第051章 貓頭鷹之吻
被館內(nèi)近乎三分之二的人同時喊“帥氣”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
別人怎么樣不清楚, 反正木兔光太郎明顯是被爽到了!
以前梟谷在比賽開始之前,也會安排人幫忙給自家王牌加油打氣——
有時候是三年級正選集體哄騙木兔,說“第幾排有漂亮女孩子在看他”;
有時候是教練他們故意夸大對手對木兔的重視程度, 讓他燃起更強烈的斗志;
還有的時候,是白福雪繪和雀田薰這兩名女經(jīng)夾著嗓子裝粉絲,喊“木兔好帥”。
這種小把戲雖然幼稚,但木兔幾乎每次都會都信以為真, 并且發(fā)揮出不可思議的實力。
不過,這大概他第一次切身體會來自全場的歡呼, 哪怕稻荷崎的噓聲也沒辦法再讓他有所動搖。
“這些人……都是在為我歡呼嗎?”木兔的臉頰染上了激動的紅暈, 嘴角上揚的弧度怎么也壓不下去。
站在他旁邊的仁王雅紀, 看上去就像拿著黑卡的霸道總裁。
只見這只長相很乖的妹妹頭隨手打了個響指,用令人信服的語氣說道:“哼, 滿意你所聽到的嗎?木兔前輩。不過這都是你應(yīng)得的,我允許你今天盡情驕傲一次!”
“Hey!Hey!Hey!”
“不愧是我!!我也太強了叭。
小貓頭鷹的聲音才剛剛落下,大貓頭鷹就興奮地撲棱著翅膀, 繞著梟谷這邊的場地盤旋了好幾圈。
只留下其他貓頭鷹滿臉遭受重創(chuàng)的表情, 呆滯地看著這對笨蛋師徒——
猿杙大和動了動兩只鞋里緊抓地板的腳趾:“雅紀最近是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嗎?總感覺……我快要用腳趾摳出第二座東京體育館了!”
小見春樹則是聯(lián)想了一下那個場景, 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讓木兔‘盡情驕傲’的話……這個場子真的不會炸嗎?”
木葉秋紀的拳頭松開又握緊、握緊又松開,咬著牙說道:“不行, 決賽還沒開始打呢!我們絕對不能放任這種情況發(fā)生。比賽結(jié)束后,我綁手、鷲尾按腿,小見和猿杙你倆幫忙打輔助,我們一起把木兔扛回去!”
安排完這些之后,木葉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 繼續(xù)對著赤葦喊道:
“赤葦——咱們梟谷的這兩個笨蛋……就交給你了!!”
赤葦京治:“……”
雖然很感謝來自前輩們的信任,但是這種燙手山芋一樣的任務(wù), 真的很難讓人招架啊!
梟谷的支柱無奈地嘆了口氣,接著看了一眼還在鬧騰著的笨蛋師徒,眼神逐漸變得柔和下來。
“木葉前輩,其實我覺得雅紀說得對……這些應(yīng)援確實是木兔前輩應(yīng)得的!
“而且也是我們梟谷應(yīng)得的!”
木葉秋紀顫抖著聲音問道:“……赤葦你,終于還是被比賽時的壓力給逼瘋了嗎?!”
完了,看來他們梟谷這次真的要因為“爆炸罪”被關(guān)進去了!
不過如果猿杙真的能用腳趾摳出第二座東京體育館,他們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了……吧?
有了應(yīng)援團的全力支持,木兔簡直如有神助。
只見他三步助跑,迎著稻荷崎的攔網(wǎng)用力扣下排球,空氣中似乎都能看到因強烈撞擊而產(chǎn)生的微微波動。
“砰!”
隨著炸裂般的聲音在整個體育館內(nèi)響起,這一球宛若一顆熾熱的流星,瞬間劃破空氣,帶著驚人的速度和力量沖破了稻荷崎的攔網(wǎng)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緊隨其后在館內(nèi)響起的,是整齊中帶著些許瘋狂的口號聲——
“梟谷!第一!”
“木兔!好帥!”
這次連梟谷原本的應(yīng)援團也加入其中,似乎是要和立海大、冰帝他們較勁兒一樣,扯著本來就大的嗓門,聲嘶力竭地重復著喊這兩句話。
“可惡!”
宮侑用力揮舞了下拳頭,大聲喊道:“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羨慕呢!”
那模樣……活像是寓言故事里,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狐貍。
“沒辦法,梟谷應(yīng)援團的聲勢實在太浩大了!我們完全不占優(yōu)勢……”
“而且在梟谷選手個人實力都很平均的基礎(chǔ)上,又有木兔和仁王這兩個怪物一般的存在,想要徹底擊潰他們很難!”
“之前倒是能玩?zhèn)心戰(zhàn),引出木兔的消極模式,但是現(xiàn)在……”
聽著耳邊如同鼓點一般的應(yīng)援聲,稻荷崎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幸好他們都不是那種會為了應(yīng)援聲而自亂陣腳的性格,平時也會做一些抗聲音干擾的訓練,防止被自家應(yīng)援團誤傷……
所以目前來說還能保持鎮(zhèn)定。
即使是嘴頭上叫囂得很響的宮侑,此刻也收斂了神色,狐貍一樣的眼睛專注地盯著球網(wǎng)對面的大小貓頭鷹。
這兩個人……
他勢在必得。
*
“又是仁王選手的發(fā)球!不知道這一次,他能再為我們帶來什么精彩的表現(xiàn)呢?!”
“仁王選手的發(fā)球一直以變化多端而著稱,相信這一次也不例外……快看,他把球拋起來了!”
兩名解說員激動地提高了音量,全場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了發(fā)球區(qū)那個高挑的身影上。
稻荷崎的自由人赤木路成緊張地吞咽了下口水,他已經(jīng)被打擊得失去了往日的從容。
雖說不至于斗志全無,但接二連三從自己手里丟分的糟糕局面,還是讓他壓力倍增。
就在這個時候,前排的宮侑突然撤到了后排,原本和赤木同在后排的兩人也挪動了一下腳步,讓防守站位更加穩(wěn)固。
“既然一個人攔不下,那就兩個人;兩個人不行,那就三個人;三個人還不夠……就一直加人數(shù)!”黑須教練沉聲說道。
要知道,他們稻荷崎最不怕的……就是挑戰(zhàn)啊!!
宮侑舔舔嘴唇,眼睛亮亮地看著準備拋球的仁王雅紀。
說實話,他并不覺得自己和對方初見時說的那些話有什么問題……論傳球?qū)嵙Φ脑挘孕抛约壕褪亲顝姷哪且粋!
梟谷的二傳在一般的隊伍里,實力或許還算不錯。但是在有著如此強勁的兩名攻手的隊伍里,就著實有些不夠看了。
“這簡直是……暴殄天物!”宮侑小聲嘀咕著,還不知道梟谷生態(tài)的他,此時還保持著身為全國第一二傳手的自傲和天真。
“但也真的很讓人嫉妒啊~”眼睛里倒映著妹妹頭高高躍起的身影,宮侑毫不掩飾地輕嘆一聲,“這樣的話……我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會輸給對方這件事的啊。
迎著仁王雅紀可怕的發(fā)球,宮侑毫不畏懼地沖了上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二傳身份。
某種程度上來說,稻荷崎的這群狐貍同樣也是不受拘束、自由多變的!
只見他一個滑步,伸出手臂,在接觸到排球的一剎那,明顯感受到了股強大的沖擊力。
宮侑:哦豁~有趣!
在黃毛狐貍不懂得退后的防守下,排球的攻勢有所減緩。
憑借著強大的核心力量,宮侑快速穩(wěn)住身體,手臂的肌肉緊繃、青筋暴起,用力將球托起。
“是梟谷的機會球!”
排球朝著梟谷的場地飛去,和之前的情況差不多——畢竟這種速度快、力度大、旋轉(zhuǎn)強的發(fā)球,能接住就已經(jīng)很不得了了。
只是這一次,稻荷崎的攔網(wǎng)明顯早已有所防備。
剛被替換上場沒多久的角名倫太郎高舉雙臂,擋在了梟谷的進攻路線上。自帶嘲諷的一雙眼睛,有氣無力地看著準備扣球的木兔光太郎。
“啪!”
“一次觸球!”
排球砸在角名倫太郎的手指上,繼續(xù)朝稻荷崎的后排飛去。然而力度、速度、方向都有了些許改變。
“我……”
“我來!!”
赤木路成剛想上前接球,一道比他還要急促強勢的聲音突然響起——居然還是宮侑!
就見這位在接球方面才剛立了功的二傳手,此時又堅定地擋在自家自由人的前面,朝著球飛來的方向猛沖過去。
然而這一次,他卻沒有并攏手臂、壓低重心,而是擺出一副要傳球的姿勢,在球還沒下墜的時候,原地起跳。
“咚!”
隨著一聲清脆的擊球聲響起,球高高地越過眾人的頭頂,輕巧地落在了梟谷的地板上。
“嗶——”
“稻荷崎扳回一分!仁王選手堪稱‘暴君’一樣的發(fā)球統(tǒng)治局,終于被打破了。
“嘖!”
聽到解說的聲音,仁王雅紀不爽地輕哼一聲。不過總分還是梟谷大幅度領(lǐng)先,所以他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
直到剛剛成功得分的那只黃毛狐貍嘚瑟著回到網(wǎng)前,看著他,臉上露出了十分得意的笑容。
“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你對二傳手這個位置其實很偏愛的吧!”宮侑斬釘截鐵地說道,完全不顧及其他人在聽到他說出這句話時,露出的震驚表情。
“根據(jù)我對你以往比賽的分析……你會重點針對自由人和副攻,所以被大眾稱為「防守狙擊手」!
“但是在面對二傳的時候,你卻意外地很溫柔,沒有那么大的攻擊性……所以二傳對你來說,是什么特別的存在嗎?”
“難道說……你就是傳說中的「二傳守護者」?”
仁王雅紀:“……”
這說的又是誰。!
興許是黃毛狐貍的語氣過于斬釘截鐵,其他人聽到后,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赤木路成接不起來的球,宮侑竟然能接起來,原來竟然是因為這種原因!
仁王雅紀:……蛤?!
難道不是因為宮侑長得又高又壯,核心力量比赤木強一些,才能接住球嗎?
——誰家好人在得分后不夸大自家選手的水平,反而還第一時間認定是對手“好心”。!
仁王雅紀崩潰地想到。
偏偏這個時候,梟谷的樂團還換了個讓他十分熟悉的曲子——
輕快的旋律讓全場人都變得輕松起來。
只是……
為什么冰帝那邊的調(diào)子聽起來就像是纏綣悱惻的情歌,立海大那邊卻像是激昂嘹亮的軍歌?
仁王雅紀:“……”
為什么……
為什么《情人節(jié)之吻》會被編成交響樂出現(xiàn)在比賽的應(yīng)援上。?
第052章 極致的認真
人在極度羞恥的情況下, 就會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
就比如,在接下來的比賽中——
梟谷的小主攻開始發(fā)了瘋地針對起了稻荷崎的二傳手,連耳朵里的棉花耳塞掉出來了也不管。
即使稻荷崎的攔網(wǎng)牢牢地擋在他的面前, 他也依舊堅定地將球朝著宮侑的方向扣去。
——讓所謂的「二傳守護者」去死吧!
仁王雅紀惡狠狠地想到,試圖用實際行動洗刷即將被潑到自己身上的“臟水”。
他現(xiàn)在身上的花邊新聞已經(jīng)夠多了,可不想再因為某只黃毛狐貍的話,被傳出更多莫名其妙的緋聞!
據(jù)他所知, 他現(xiàn)在的“緋聞對象”除了各大學校的副攻和自由人之外,還有自家?guī)煾岛捅焕滤呐u、佐久早這兩位實力強勁的主攻手, 要是再加上宮侑……
仁王雅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手上的動作變得更加兇狠!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
他現(xiàn)在在排球界最好的朋友是音駒的二傳手、最尊敬的前輩是梟谷的二傳手、最針鋒相對的是白鳥澤的二傳手……
要是連一生死敵都是二傳手的話,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偏愛”呢?
某種程度上來說,稻荷崎的黃毛狐貍也算是看破了天機吧!
仁王雅紀:去你的「二傳守護者」!
看著自家兄弟狼狽的樣子, 宮治忍不住“同情”地笑出聲:“哈哈哈活該呢!那種讓人頭皮發(fā)麻的話虧你也能說得出口,看來臉皮又厚了一層呢!侑君~”
宮治決定了!
等比賽結(jié)束后,他一定要去找梟谷的那個小主攻交朋友!
“無路賽!”宮侑惱羞成怒地喊道, 黃豆大小的汗珠從他的鼻尖滑落, 留下清淺的水痕。
他無論如何都不愿相信人見人愛的自己會被別人討厭, 而且還是自己心儀的小主攻。
所以……
一定是害羞了吧,雅紀君。
“你懂什么?!這肯定是雅紀君對我實力的認可!這不正好說明, 他想要我給他托球嗎??”
“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我會證明給你們看!”
“……哦,那你加油。”宮治面無表情地說道。
他很少會對自己兄弟的“作死行為”進行阻止——畢竟這樣一來,他離做獨生子的目標也就越來越近了!
和著《情人節(jié)之吻》歡快的旋律,仁王雅紀開始后排助跑, 一步、兩步……接著用力蹬地,強大的爆發(fā)力讓他瞬間躍至最高點, 高度直接超過稻荷崎的三人攔網(wǎng)。
“去吧——以下克上!”
隨著這聲高喊,排球呼嘯而出,用古流武術(shù)扣出去的球精準又狠辣,那高度遠遠超過了稻荷崎三人攔網(wǎng)伸直的手臂。
角名倫太郎抬起頭,無精打采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起來。他眼睜睜看著球從他們頭頂一掠而過,接著急速下墜。
在砸在底線上揚起一片塵土后,立馬反彈起來,朝著宮侑的屁股狠狠撞去。
“噗——”
宮侑往前撲去,身體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離后,腦袋頂在雙胞胎兄弟的腳邊。
宮治挑了挑眉:“喲~這不是侑君嗎?這么‘懂禮貌’的樣子可真是少見呢!”
宮侑:怒.jpg
“嗶——”
“恭喜梟谷拿下第一局,也讓我們?yōu)榈竞善樗蜕瞎膭畹恼坡暎”荣愡沒結(jié)束,讓我們稍作休息,接下來的比賽更加精彩。”
……
稻荷崎的休息區(qū)。
“你懂什么?這叫偏愛!”
“是嗎?那就祝侑君得到的‘偏愛’再多一些!正好我想住單人間很久了,希望全國的主攻手都對你有這種‘偏愛’!!”
宮侑單手揉著屁股,和宮治頭頂頭懟在一起,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肯讓誰。
黑須教練頭疼地看著他們,重重地嘆了口氣。
稻荷崎作為出席全國大賽的常客,這么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被打的這么慘。甚至在應(yīng)援上,也被對方的氣勢完全壓制。
但是梟谷的這個小主攻確實厲害,明明才一年級,卻已經(jīng)有了大將風范。
本以為梟谷在三年級全部畢業(yè)之后,恐怕會陷入一段低谷期,需要時間重新調(diào)整隊伍?蓻]想到這個一年級的小主攻橫空出世,讓人看到了梟谷未來的希望。
作為靠譜的成年人,黑須教練知道自己不能慌。他先是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朝著旁邊輕聲說道:“信介,第二局開場直接換你上場!
一名發(fā)色奇特,但是周身給人一種寧靜氣息的男生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他的眼神深邃而堅定,帶著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平靜,看起來沉穩(wěn)又可靠。
稻荷崎的主將,身高、體格都不是很出眾。這種配置如果放在其他人的身上,恐怕在人群中也難以被人一眼被注意到。
然而他是北信介,即使看起來普通,卻有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侑、治!北毙沤槌谅暫暗。
被他點到名字的兩個人,同時打了個激靈,條件反射地松開了抓住對方的手,求生欲爆棚地挺直了身體。
“在!”x2
北信介:“侑,能夠打斷梟谷小主攻的發(fā)球局,真的很厲害!接發(fā)球的時機把握得也非常不錯,看得出平時訓練很努力!
宮侑:“……誒嘿嘿~是,是這個樣子嗎?”
本以為自己要挨訓的黃毛狐貍立馬得意起來,挑釁地看了眼還在板著身子的兄弟,然后就聽北前輩繼續(xù)說道。
北信介:“但是我記得,你應(yīng)該是二傳手吧?而且你挑釁梟谷小主攻的行為,也太不智了!激怒對方可能會讓他們采取更激進的戰(zhàn)術(shù),讓局勢變得更加復雜!
宮侑:“啊……那個其實是偏……”
北信介:“嗯?”
宮侑:“……對不起!”
教訓完不省心的二傳,北信介又把目光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北信介:“治,不要總是在場上挑釁侑!
宮治:“抱歉……”
北信介:“倫太郎,剛剛的攔網(wǎng)你沒有用力吧?是因為覺得比賽快要結(jié)束,已經(jīng)贏不了對方,所以才想偷懶嗎?”
角名倫太郎:“……”
北信介:“阿蘭……”
尾白阿蘭:“我錯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錯了,但是并不妨礙尾白阿蘭果斷道歉。
經(jīng)過主將的大點兵,稻荷崎的氣勢肉眼可見的變得平和下來。
“那個人……”
感受到稻荷崎的變化,仁王雅紀偏過頭去,就見在第一局出場的幾個人都拘謹?shù)卣局,將一個坐著的人圍在最中間。
“哦!那就是北信介,是個做事很認真的好人哦~”
“反復、持續(xù)、仔細,有的時候我真會覺得他比牛島若利,還要像機器人呢!”
“要小心了!某種意義上來講,對方才是我們這場比賽中最大的勁敵。雖然他自己可能不這么覺得……但能夠在賽場上100%發(fā)揮出自己在日常訓練中的水平,說是「神明」也不為過!”
休息結(jié)束,第二局比賽開始的哨聲響起。
看著球網(wǎng)對面對自己嚴陣以待的梟谷選手,北信介的眼睛慢慢柔和下來。
——各位,真的不需要這么警惕我,我只是個替補,上來過渡一下賽場節(jié)奏而已。
——能夠和這么一群意氣風發(fā)的選手站在同一個賽場上,我深感榮幸。
——所以,不用對我這么戒備。因為,我只是個誤入怪物盛宴的……普通人。
“砰。
仁王雅紀的發(fā)球被接了起來。
和之前被赤木路成和宮侑接起來的球不同,這是個非常穩(wěn)健的一傳,堪稱完美。
“是左翼!快補位!稻荷崎要從這里突破了。
看著前輩們起跳,被角名倫太郎柔軟的腰身晃過攔網(wǎng),接著球就被用力扣過來的樣子,仁王雅紀眼前一陣恍惚。
不過不是因為角名像是“終于睡醒了”了一樣的突然爆發(fā),而是因為剛剛接住了自己發(fā)球的那個人……
“稻荷崎的主將……好像幸村前輩啊!”仁王雅紀喃喃自語道,眼神好奇且專注地看向了哪怕接球成功,也依舊波瀾不驚的北信介。
“不!不只是幸村前輩……從感覺上來說,應(yīng)該更像是幸村前輩和柳前輩的結(jié)合體。”
想到這兩個人,仁王雅紀的表情變得復雜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么稻荷崎還是有值得尊敬的前輩!
想到昨天賽后和宮侑鬧出來的不愉快,仁王雅紀尷尬地抿了抿嘴唇。
好在鬧脾氣說稻荷崎的隊服像壞掉香蕉的事,他只和孤爪研磨一個人說過……雖說在通電話的時候,好像在電話那邊聽到了黑尾鐵朗和灰羽列夫的聲音。
但是……
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吧?
不管是幸村精市還是柳蓮二,都不是什么好對付的選手。
所以看到第一次上場,并且成功接起自己發(fā)球的稻荷崎主將,仁王雅紀打起了百分之二百的精神。
“HEY!接下來就讓我用反手小斜線扣球,來繼續(xù)帥氣的得分吧!”
被梟谷的應(yīng)援團哄得面紅耳赤的木兔光太郎,嘴巴都興奮成了波浪形,他大聲朝自家二傳手要著球。
然而,一道比他還要迅猛的身影從旁邊一閃而過——
“稻荷崎有70%的概率會在四號位與三號位之間進行雙人攔網(wǎng),60%的概率在二號位與三號位附近進行單人攔網(wǎng)!
“考慮到副攻手的攔網(wǎng)習慣,99%會以斜向的角度進行攔網(wǎng)封堵,可以覆蓋較大的區(qū)域。后排防守會以45°角的方向進行防守站位,隨時準備補位防守!
“所以這一球……就請交給我來扣吧!”
第053章 百分百勝率
赤葦京治按照仁王雅紀的說法, 在大腦中認真推演著比賽的走向……最后驚訝地發(fā)現(xiàn),對方說得竟然是真的!
他微微睜大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嘴角也欣慰地揚起。然后加大傳球的力度,仿佛要將自己的期待都通過這一球傳出去——
飛吧!雅紀。
帶著梟谷的未來,沖向那廣闊的天空吧!
“嗖——”
排球在空中劃過,留下一道凌厲的光影。
木兔光太郎按照原計劃起跳, 眼神依舊熾熱如火。他緊盯著眼前的排球,當著稻荷崎攔網(wǎng)的面, 沒有絲毫松懈地用力揮出手臂。
看到場上的情形, 解說的語調(diào)瞬間拔高, 屁股也不自覺地從凳子上抬高:
“是木兔選手進攻……不,他揮空了!進攻的人是——”
“仁王雅紀。
木兔不懂什么概率、什么角度, 他只知道,徒弟既然想要扣球,那么他作為師傅……就要為對方掃清一切障礙!
“Hey!Hey!Hey!”
“我就是這個賽場上……最帥氣的誘餌!”
“去吧——雅紀。!”
木兔光太郎的身體從空中下墜的瞬間, 仁王雅紀的身影從他的側(cè)后方升起。
“砰!!”
仁王雅紀按照計算過的角度, 精準地將球扣在稻荷崎場地的防守死角處, 用實際行動回應(yīng)了前輩們的信任。
“這個角度!”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落在那個地方了?”
“我只看到了梟谷的大小主攻用了梯次進攻……然后球就突然出現(xiàn)在那個位置了……”
場外的觀眾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驚愕。
稻荷崎的黑須教練更是猛地站起身來, 手中的戰(zhàn)術(shù)板差點掉落在地。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場上的局勢,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
沒想到梟谷的小主攻還有這樣的本事!
雖然知道對方是個厲害角色,但是這么精準的計算能力,著實超乎了他的預料——有著這樣的實力,哪怕成為專業(yè)的數(shù)據(jù)分析師也是綽綽有余。
不過對方這個年紀……在場上也確實比在場下更加耀眼奪目。
未來, 對方也必將會在排球界大放異彩,在更高的舞臺上開創(chuàng)屬于自己的時代!
想到這, 黑須教練又淡定了起來。只見緩緩坐下,隨后看了眼稻荷崎這邊的臭小子們……
突然,他的嘴角咧開一條不易察覺的弧度。
梟谷的小貓頭鷹是挺讓人眼饞沒錯,但是他這里……也有著一群永不服輸還了不起的小狐貍啊!
……
“阿治!”宮侑大聲喊道。
這對比賽休息間隙還在吵架的雙胞胎,此時卻表現(xiàn)出了驚人的默契。
宮侑一個背飛,將排球傳向?qū)m治所在的位置。宮治心領(lǐng)神會地快速穿過球場,助跑起跳,手掌出其不意地朝著眼前的球砸去。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自己的快攻一定能得分的時候,一道沒有感情的碎碎念,突然從球網(wǎng)對面?zhèn)髁诉^來。
“扣球方向40°,瞄準三號位。20%的概率是斜線扣球,19%的概率是直線扣球,還有61%的概率是……打手出界!”
對方每說出一句話,宮治的心就往下沉一下——因為這些話,和他在腦中略過的幾個扣球方案一模一樣。
而且他也是真的更偏向于用打手出界來得分!
如果不是確定自己不喜歡在比賽的時候多費口舌,恐怕宮治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把戰(zhàn)術(shù)給泄露出去了。
他下意識地想要把手縮回去,然而時機已經(jīng)來不及了。骨節(jié)分明的手擊中在排球的中下部,球立刻以一個怪異的角度飛了出去。
這一次,前方暢通無阻——
排球敏捷地飛過梟谷的場地,砸在了界外。
“嗚哇——笨蛋阿治!!你剛剛在犯什么傻?!”宮侑崩潰地抱住腦袋,怒氣沖沖地喊道。
“剛剛那是多么完美的一發(fā)傳球,竟然就被你浪費了!難道快攻不應(yīng)該是——我‘唰’地把球傳給你,你‘咻’地一下跳起來,然后‘砰’地一聲帥氣得分嗎?!”
面對雙胞胎兄弟的怒火,宮治瞪大眼睛:“我,我剛剛已經(jīng)很盡力了呢!”
“騙人,你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絕對是在說謊!!”
仁王雅紀再次帥氣得分,木兔光太郎興奮地攬住了他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徒弟,雅紀!剛剛那個……那個……”
“是從柳前輩數(shù)據(jù)網(wǎng)球那里得到的靈感,所以我稱它為數(shù)據(jù)排球。”仁王雅紀乖乖地回答道,隨后看著對方那雙澄澈的大眼睛,認真問道,“你要學習嗎?木兔前輩!
“呃……”
聽到“數(shù)”這個字的時候,木兔光太郎的表情明顯變得僵硬起來。在仁王雅紀和他講了什么是數(shù)據(jù)排球之后,兩只眼睛更是直接變成了蚊香圈。
“放過木兔前輩吧!雅紀。”
這個森*晚*整*時候,赤葦京治恍若從天而降的神明,將木兔從可怕的數(shù)據(jù)中解救了出來。
只見他對著兩人微微一笑,從四十五度的嘴里說出了十分冰冷的話:
“看木兔前輩的眼神就知道了,他的大腦還沒有經(jīng)歷過被數(shù)學污染的痛苦。所以還是不要拿數(shù)學這種東西,難為分數(shù)擦線飛過的木兔前輩了!
“而且,根據(jù)木兔前輩上次的隨考成績來看,說不定這次的期末考結(jié)束后,我們梟谷會成為「梟谷聯(lián)盟」有史以來,第一支集訓合宿不帶王牌的隊伍了!”
木兔:“赤葦……”
聽到梟谷的支柱這么說,仁王雅紀內(nèi)心的榮譽感油然而生——
“放心吧!赤葦前輩。我會在木兔前輩不在的時候,代替他成為隊伍里的新王牌,守護住梟谷的榮譽!”
木兔:“雅紀……”
就在木兔光太郎淚眼婆娑地嘗試拯救自己的時候,木葉秋紀直接把手拍在他的肩膀上,陰惻惻地笑起來:“太好了木兔,這可是從未有過的壯舉呢!‘第一支集訓合宿不帶王牌的隊伍’,怎么說也是第一名呢!”
木兔:QwQ
對于隨性自由的稻荷崎而言,嚴謹認真的數(shù)據(jù)排球在某種程度上堪稱“天克”——就好像稻荷崎的選手們在面對他們的主將北信介時,常常會感到手足無措一般。
習慣了憑借本能和直覺在球場上肆意馳騁的“野獸”,如今卻在面對梟谷小主攻那每一個動作都仿佛經(jīng)過精密計算般的打法時,變得無所適從。
就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從天而降,將稻荷崎的狐貍們籠罩其中,然后用力收縮收緊!
“還真是惡心!這種嚴謹認真到極致的打法……”
角名倫太郎小聲嘀咕了一句,在感受到北信介在后排盯過來的視線后,立馬閉上嘴巴,挺直身體。
“我的意思是,我應(yīng)該向梟谷的小主攻學習這種嚴謹認真的態(tài)度!”
早已看透一切的尾白阿蘭:“……角名你還真是能屈能伸!不過你要是能拿出平時看到宮雙子打架時,掏出手機來拍照的熱情用在訓練上,恐怕早就成為高中第一攔網(wǎng)了~”
“謝謝信任,婉拒了哈!”
聽出來阿蘭是在調(diào)侃自己的角名果斷舉起右手,做出拒絕的手勢——畢竟工作、學習和愛好,他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向三米線扣球的概率是97%……”
“向四號位扣球的幾率是91%……”
“對方二號位強攻扣球的概率是93%,大斜線的幾率是67%,小斜線的幾率是19%,直線球的幾率是14%……”
仁王雅紀其實很少在賽場上使用數(shù)據(jù)來打球——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因為太費腦子了!
雖然他的數(shù)學成績不錯,對數(shù)據(jù)的收集和分析也有一套屬于自己的體系——
但他實際上是在向哥哥的“仁王幻影”靠攏的基礎(chǔ)上,才使用出了數(shù)據(jù)排球。
和柳前輩單純的以數(shù)據(jù)為核心的打球風格不一樣,仁王雅紀更側(cè)重的是模仿。
曾經(jīng)柳蓮二也曾問過他,要不要試著和自己學習“數(shù)據(jù)網(wǎng)球”。
不過因為妹妹頭的兄控屬性太強,并不打算放棄原有打法。
再加上他在訓練之余,不是和哥哥一起學習惡作劇、就是被海帶頭前輩拉著去打游戲,也沒有額外的時間和立海大的軍師一起出去收集資料、擴充數(shù)據(jù)庫。
所以柳蓮二也不強求。
后來和幻影成自己的仁王雅紀對戰(zhàn)過幾局之后,柳蓮二更是直接放棄了這個想法——沒辦法!小學弟在數(shù)學方面的天賦確實不錯,但卻因為“硬件”方面的問題,始終沒辦法領(lǐng)悟到“數(shù)據(jù)網(wǎng)球”的精髓。
簡單來說,就是仁王雅紀有點心眼子但不多,沒辦法完全支撐起數(shù)據(jù)打法——正常情況下沒什么大問題,但要是碰到個“心臟”還會唬人的對手,恐怕就會陷入被動局面,被耍得團團轉(zhuǎn)了。
從始至終都不知道柳前輩對自己評價的仁王雅紀,再次攔下了稻荷崎的進攻。
剛才說過,他很少在比賽中使用數(shù)據(jù)打法,但是卻在這場比賽中用了出來的由,其實只是為了回應(yīng)稻荷崎的主將。
“認真的對手,值得用認真的打法來打!”
“但是梟谷勝利的概率是百分之百!這點,不管我用什么算法,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因為梟谷的勝利——”
“沒有死角!!”
隨著妹妹頭一聲暴呵,排球用力砸在稻荷崎攔網(wǎng)的手指上,向場外彈飛出去。
“是打手出界!”
“稻荷崎宮治選手沒能成功得分的戰(zhàn)術(shù),被梟谷仁王選手反擊了回去!!接下來又到了梟谷的賽點!!”
“此時走向發(fā)球區(qū)的人是——仁王選手!”
第054章 他心里有我
又是仁王雅紀的發(fā)球!
稻荷崎的應(yīng)援團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 這么惱火某個選手的發(fā)球局……
應(yīng)援的聲量喊不過梟谷也就算了,連引以為傲的吹奏樂,在梟谷外援“火力全開”的交響樂演奏壓制下, 也幾乎是完全啞了火。
沒辦法,他們只能和其他人一樣,眼睜睜地看著梟谷的小主攻,一步一步地走到發(fā)球區(qū)站定。
“咕——”
稻荷崎的觀眾席上, 有人緊張地吞咽了下口水。
然而這一次,卻沒有人把奇怪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因為其他人的情況和他差不多, 都緊繃著神經(jīng), 大氣也不敢出。
此時此刻, 稻荷崎這邊的觀眾席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壓力給扼住喉嚨一樣。
面對隔音耳塞掉下來的仁王雅紀,有人張張嘴, 想要和剛開場時那樣發(fā)出噓聲,卻在感受到周圍緊張的氣氛后,又默默閉上嘴巴。
“不是吧……稻荷崎的應(yīng)援團也有這么安靜的一天?!”
“竟然不在對手發(fā)球局的時候搗亂了?”
“假的吧。
一些中立的觀眾后知后覺地感受到了場上場下的微妙氣氛——
和稻荷崎的應(yīng)援團相比, 反而是他們的選手要更加淡定冷靜一些。
宮侑往上提了提自己的短褲, 露出緊實的腿部線條, 身體下蹲,饒有興味地看向了球網(wǎng)對面的仁王雅紀。
“知道我現(xiàn)在想做什么嗎?”他微微瞇起眼睛, 朝著身旁的兄弟問道。
宮治用同樣的姿勢壓低重心,像是兩只隨時準備合作捕食的狐貍兄弟一般,雙眼緊緊鎖定目標,仿佛只要“獵物”有所異動,就會以迅猛的速度撲上去, 給予致命一擊。
聽到宮侑的話,宮治頭也不回地隨口一說:“怎么?難道你還想對著吹奏部喝倒彩?”
以往都是他們表現(xiàn)不好的時候, 應(yīng)援團沖著他們喝倒彩。
可現(xiàn)在表現(xiàn)不佳的變成了應(yīng)援團,那么他們是不是也可以……
“……”
宮侑的臉上明顯露出了意動的表情,他把自己之前想說的話默默咽了回去,轉(zhuǎn)頭看向了場外,看起來很是心動的樣子——屬實是倒反天罡了!
“別想了,黑須教練和北前輩不會讓你這么做的。”宮治嗤笑一聲,剛想嘲笑一下宮侑的異想天開。突然神色一凜,眼神銳利地看向了空中,提醒道,“梟谷的小主攻準備發(fā)球了!”
“砰——”
經(jīng)過高精度數(shù)據(jù)計算,排球以完美的角度和速度飛往目標區(qū)域,然后落地、得分。
高度、力量、技巧和精準度似乎在這一刻達到極致。
現(xiàn)在的仁王雅紀,可以說是毫無破綻——進攻、防守切換自如,無懈可擊。
當然,稻荷崎的表現(xiàn)也是可圈可點。
作為一支有著全國頂尖球員陣容的隊伍,無論是“全國No.1二傳手”的宮侑,還是“全國前五主攻手”的尾白阿蘭,又或者是頂尖攔網(wǎng)水平的角名倫太郎、和宮侑打出“雙子快攻”的宮治……
稻荷崎一度撇開了梟谷的攻勢,多次將比賽的節(jié)奏掌控在自己手中。
只不過在這場比賽中……梟谷更強!
梟谷本就實力不錯,如今的梟谷在王牌不會進入消極模式情況下,只會變得更加難以對付。
再加上他們還多了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小主攻,整支隊伍在進攻端和防守端的優(yōu)勢更加明顯,直接成了IH奪冠的有力競爭者。
“全國第六的主攻手……嗎?”有人喃喃自語地說道。
很快,這種聲音就在人群中擴散開來。
如果說,之前這還只是一種期待的話……那么現(xiàn)在,仁王雅紀用一場場精彩的比賽表現(xiàn),成功將這份期待變成了現(xiàn)實。
要知道,他現(xiàn)在還只是一年級啊!
想明白這一點后,眾人心中的震撼更加難以言表。在陷入了一片寂靜后,館內(nèi)爆發(fā)出更加熱烈的歡呼聲。
“全國第六!”
“仁王雅紀。
擁有兩名全國級別主攻手的梟谷,在這一刻已然勢不可擋!
“只差最后一球了……”
一名上了歲數(shù)的稻荷崎支持者臉色凝重地看著場上,隨后緩緩閉上眼睛,然后又猛地睜開。
“稻荷崎不是輸不起!”
“只要這是一場足夠精彩的比賽,我們就應(yīng)該為他們送上贊許的掌聲!
“現(xiàn)在……讓我們?yōu)閳錾系拿總選手都加油喝彩吧!”
估計在大部分選手看來,稻荷崎的應(yīng)援團恐怕是個很可怕的存在。
可是偶爾,這群人也會流露出可愛的一面。
就好比現(xiàn)在——
“嗯?稻荷崎那邊怎么開始吹起梟谷的校歌了?”
“這是在搞什么?另類的示威?”
“別不是有什么陰謀吧!?”
有人不相信稻荷崎會無緣無故轉(zhuǎn)變態(tài)度,紛紛猜測這其中肯定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陰謀。
尤其是和稻荷崎比過賽的隊伍選手,皆是一臉牙痛的表情,看著一臉祥和的稻荷崎應(yīng)援團。
不過很快,他們就沒心思考慮這么多有的沒的了!
稻荷崎吹奏部開了頭之后,梟谷的交響樂團也不甘示弱,迅速跟上——
梟谷的校歌是桑巴風格的,極具活力和熱情的節(jié)奏瞬間席卷全場,整個東京體育館都仿佛變成了生機勃勃的南美熱帶雨林。
仁王雅紀的耳朵動了動,表情復雜地用余光看了眼梟谷這邊的應(yīng)援。
和接受良好,恨不得當場給大家表演一段熱辣桑巴舞的三年級前輩們不同。他一聽到這音樂,就很容易想起鹵蛋……哦不是,胡狼前輩。
所以平時唱校歌的時候,他總是會心不在焉,害怕自己太專注的話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然而現(xiàn)在是比賽,他強壓住內(nèi)心的那股想笑的沖動,努力讓自己專注起來。
在全場沉浸在桑巴風的梟谷校歌的熱烈氛圍中時,梟谷的小主攻卻在努力憋著笑。然后在主裁判看過來的時候,猛地舉起左手。
“喂,仁王這個家伙不會是要……”
替補區(qū)的一年級們刷地一下瞪大眼睛,腦海中控制不住地浮現(xiàn)出某個場景——
不等他們細想,場上的妹妹頭同級生已經(jīng)等到了自己想要的信號,在音樂即將到達高潮時……忽然用力握緊拳頭。
體育館內(nèi)的音樂聲瞬間戛然而止。
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按下了暫停鍵,整個場館陷入一片死寂。
就是在這個時候,仁王雅紀突然將球高高拋起——整個人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堅定地抬頭望著空中的排球,四步助跑起跳!
“是狗侑的跳飄發(fā)球?!”宮治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而他旁邊的宮侑,則是高高揚起下巴,眼神中的欣喜若狂無論怎樣都無法掩藏。
恐怕在當下,他的腦海中除了接球這個念頭之外,就只剩下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心里有我!
只見球帶著飄忽不定的軌跡,快速掠過球網(wǎng),朝著稻荷崎的后排飛去。
赤木路成在大致判斷出球的落點后,迅速移動腳步趕了過去,扎穩(wěn)馬步準備接球。
然而球在距離他很近的地方時,突然改變軌跡,以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蛇形路線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彎,繞過赤木路成,朝著右前方的宮侑疾馳而去。
“噗——”
一聲悶響傳來,排球正中對方的后腦勺。
“嗶——”
和稻荷崎二傳的倒地聲一同響起來的,是排球落在地板上的聲音,以及比賽結(jié)束的哨聲。
“贏了……梟谷贏了!!”
“Lets go! Lets go! 梟谷!”
“贏的是梟谷!贏的是梟谷!”
觀眾席上的梟谷支持者們興奮地揮舞著手中的應(yīng)援棒,掌聲、歡呼聲震耳欲聾。
稻荷崎的支持者則是苦澀地看著,盡管心中有很多遺憾,卻也堅定地站起身,為自家選手送上了熱烈的掌聲。
宮治低著頭,看不出來什么情緒。
突然,他抬起腳……用力踹向了宮侑的屁股。
“別裝死,狗侑!趕緊起來列隊!
“你剛剛不會以為人家梟谷小主攻是在模仿你的發(fā)球吧?別搞笑了!剛剛那個跳飄球的軌跡,可比你的古怪多了!”
在陰陽自家雙胞胎兄弟這個賽道上,宮治簡直無人能敵。
宮侑忿忿不平地抬起頭來,朝著宮治豎起國際友好手勢:“豬治你等著……我絕對能學會這個的!然后在訓練的時候,讓你瞧瞧我的厲害!”
跳飄球是利用手腕的靈活性,在擊球的瞬間迅速抖動,擊中球的底部偏后位置,給排球施加了一個額外的旋轉(zhuǎn)力,從而使排球產(chǎn)生向上的旋轉(zhuǎn)和飄移效果。
而回旋蛇球,同樣也需要在擊球時用靈活的手腕發(fā)力,讓球像蛇一樣在空中回旋轉(zhuǎn)彎。
那么既然都是旋轉(zhuǎn),具有強烈旋轉(zhuǎn)和不規(guī)則運動軌跡,讓對手難以預測和回擊的回旋蛇球,正好可以和跳飄球優(yōu)勢互補、相得益彰。
只不過排球不能繞桿,所以仁王雅紀干脆把稻荷崎自由人當成是桿,在結(jié)合對方的反應(yīng)速度和接球習慣,計算過角度之后,讓球從對方的身邊擦過。
但是他發(fā)誓——
球最后會朝著稻荷崎二傳的后腦勺去,就不是他能預料到的了!
實在是角度計算出現(xiàn)了一點小小的偏差,他也沒想到會這么巧地正中紅心……絕對不是蓄意報復。。
“雅紀!”
想什么來什么。
仁王雅紀剛剛還因為砸中宮侑的腦袋而心虛,下一秒當事人就喊到了他的名字。
他頓時就緊張起來,心臟砰砰直跳,腦海中迅速閃過各種應(yīng)對的方法后,才緩緩轉(zhuǎn)過身去……
結(jié)果,鼻尖正好對上一根好看的手指。
只見宮侑的兩只眼中燃燒著熊熊烈火,信誓旦旦地說道:
“等著吧!”
“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和木兔都收入囊中!”
第055章 賽后大亂斗(9.14更新)
“馕?哪里有馕?!”
稻荷崎黃毛狐貍無比自信的宣言剛一落下, 話題中的另一名當事人,突然探出自己那顆和長耳鸮不能說毫無關(guān)系,簡直是一模一樣的腦袋來, 用力嗅著周圍的空氣。
在這場比賽中,全程沒有進入消極模式的梟谷王牌,剛才激動地翻過場邊的圍欄,跑到觀眾席上和來幫忙的立海大、冰帝的學生, 興奮地打起了招呼。
等興奮的情緒稍稍平復一些后,他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于是果斷停下了場外互動, 重新回到賽場上, 恰好聽到了宮侑以一名二傳手的身份, 發(fā)出的帥氣宣言。
只不過木兔把話只聽到了一半,還以為對方是要請客吃飯, 立馬來了精神。
宮侑:全國優(yōu)秀的攻手都等著我去給他們托球呢!
木兔:什么?宮侑要請大家吃飯?這多不好意思啊……我要求去吃烤肉!
兩個人并不同頻的對話,聽得仁王雅紀是嘴角抽搐。剛剛因為砸中宮侑的腦袋而產(chǎn)生的歉意也瞬間消失不見。
——沒想到竟然還有比切原前輩、木兔前輩更難讓人心生敬意的前輩存在啊!
切原赤也:……?
木兔光太郎:……?
“宮侑前輩,請不要說出這么容易讓人誤會的話!”仁王雅紀板著臉, 緊抿嘴唇, 語氣嚴肅地說著。
他知道宮侑是什么意思、宮侑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但不妨礙那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伙聽到后,會開始放肆聯(lián)想起哄。
連續(xù)幾天的比賽讓每個人都身心俱疲, 偶爾出現(xiàn)的熱鬧八卦,就成了他們最好的解壓方式。
只是八卦這種東西……
看別人的熱鬧也就算了,一旦牽扯到自己,那就不怎么美妙了!
可惜仁王雅紀忽略了宮侑那過于自由的個性,以及關(guān)西人寧愿把自己當做樂子也要整活兒的執(zhí)念。
只見宮侑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 自來熟地湊了過來:“什么讓人誤會的話?是說雅紀君你其實很崇拜我的事嗎?”
仁王雅紀:……他們兩個有這么熟嗎?
“哎呀呀,別害羞呀!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嘛~畢竟我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No.1……”
宮侑嘚瑟的聲音戛然而止, 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就僵在了臉上。
只見宮治提溜著他的后衣領(lǐng),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了起來:“你是腦袋被打壞了嗎?笨蛋!”
“蛤?你說什……”
聽見對方罵自己,宮侑條件反射地就想懟回去,結(jié)果余光正好看見朝這邊走的北信介,到嘴邊的話瞬間又咽了回去。
“北前輩!阿治欺負我QwQ”
“……”
其他人:好茶!!
北信介見怪不怪地笑了笑,也沒管兩個人之間的官司,徑直從旁邊走過,來到仁王雅紀的面前站定。
“很精彩的比賽,希望下一次還有機會和你們一較高下!
看著北信介伸出來的手,仁王雅紀毫不猶豫地伸手握住。對待這種性格的前輩,他打心底里尊重,完全沒辦法對其升起任何敷衍的態(tài)度。
再說了,這次和稻荷崎的比賽能贏,他也確實是受到了對方主將的啟發(fā)——專心致志、把握時機!
所以——
“北前輩,冒昧地問一下,你的聯(lián)系方式可以給……”
話還沒說完,宮治和宮侑突然湊了過來,爭先恐后地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
“豬治,雅紀要的是我和北前輩的聯(lián)系方式,你來摻和什么?”
“你才是在自作多情什么!仁王君和你很熟嗎?你就叫人家的名字,說不定人家根本就不想搭你嘞!”
“胡說!我這么厲害……怎么可能會有攻手不喜歡我?豬治,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受歡迎!
“啊呸!臉皮也太厚了吧你!”
“……”
稻荷崎名產(chǎn)——雙胞胎大亂斗,就這么水靈靈地出現(xiàn)在了梟谷眾人的面前。
尤其是稻荷崎那個總是看起來半死不活的攔網(wǎng)副攻,此時就像活過來了一樣,舉著手機朝著宮雙子的方向拍個不停。
仁王雅紀:這個人……和四天寶寺的那個財前前輩一定很有共同語言!
狐貍打架、狐貍拍照,旁邊還有一只大貓頭鷹在執(zhí)著地問“待會兒到底要吃什么”。
看著場上一片混亂,而身側(cè)的北信介卻始終帶著微笑,尾白阿蘭無欲無求地閉上了眼睛:“永別了!阿侑、阿治……我會為你們超度的!”
球場上的樂子還沒看完,觀眾席上也有人鬧了起來……
比賽結(jié)束之后,稻荷崎的吹奏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結(jié)果還沒起身,梟谷那邊的應(yīng)援團先起了“內(nèi)訌”。
不,也不能說是內(nèi)訌!
畢竟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立海大和冰帝本來就是分屬兩個團隊,只是在梟谷比賽的期間暫時合作了而已。
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合作了,雙方立馬劃分界限,開始互相打量起了彼此,似乎在評估這次應(yīng)援中對方的表現(xiàn)怎么樣……
首先是冰帝那邊有人拿出來一個聲級計,得意地向眾人展示起了他們在應(yīng)援時制造的巨大聲浪數(shù)值。
然后立海大這邊的人不服氣了,也掏出點名冊,大聲張揚起來:“立海大——應(yīng)到一百人,實到二百五十人!現(xiàn)在我開始點名,北島陽生……”
冰帝:“我們部長華麗高貴、令人敬仰!”
立海大:“我們部長舉世無雙、王者風范!”
冰帝:“我們自帶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應(yīng)援物!”
立海大:“我們網(wǎng)球部全國連霸!”
冰帝:“我們……”
立海大:“全國連霸!”
冰帝:“……”
立海大:“連!霸!”
梟谷:“……”
總感覺他們坐在這兩邊的“大神”中間好多余哦!
*
最終,還是由梟谷的官方應(yīng)援團,恭恭敬敬地把立海大和冰帝的人給送走了。
木兔成功地吃上了心心念念的烤肉,不過不是宮侑請的……
而仁王雅紀也順利拿到了北信介的聯(lián)系方式……順便買一送一,還附帶了稻荷崎全員的。
雖然他并不是很需要就是了!
在先后打敗諸如井闥山、白鳥澤和稻荷崎等強校后,梟谷的奪冠呼聲愈發(fā)高漲。
伴隨著這樣的聲音,他們又經(jīng)過了一番激戰(zhàn),很快便來到了總決賽。
總決賽的前一天晚上。
所有人都在暗路教練的房間集合,開起了針對明天比賽的作戰(zhàn)會議。
“下一場比賽的隊伍是咱們的老朋友——井闥山!”
井闥山,和梟谷同屬東京賽區(qū)。
往年總是會在預選賽的時候碰上,選手間對彼此也都很熟悉。
“沒想到最后的全國總決賽,竟然會變成東京地區(qū)的‘內(nèi)戰(zhàn)’!卑德方ㄐ忻掳,對著板著張臉的瀧澤良文樂呵呵地說道。
瀧澤良文聞言,緊繃著的臉差點兒垮下來:“別鬧了,暗路教練!井闥山可不是什么好對付的對手!
雖說在預選賽的時候,他們打敗了井闥山。但兩支隊伍原本就是互有輸贏,所以這次的總決賽結(jié)果充滿了不確定性。
而瀧澤教練緊張的原因也正是這個——
和一路順風順水的梟谷不一樣,井闥山是從復活賽打回來的。
恐怕他們的選手此刻正憋著一股勁,想要在決賽上一雪前恥,向所有人證明他們的實力。
而且霓虹人最喜歡的就是復仇、逆襲這樣的戲碼,這場決戰(zhàn)肯定會吸引無數(shù)的觀眾和媒體到場。
到時候梟谷所面臨的壓力只大不小,所以必須提前調(diào)整好隊里這群小崽子們的心態(tài),以免他們在比賽的關(guān)鍵時刻自亂陣腳!
想到這,瀧澤教練突然問道:“雅紀,你那些彈鋼琴的朋友……”
只是話說到一半,他自己就先熄了火。
想到排協(xié)那邊在梟狐戰(zhàn)結(jié)束后的“友情提醒”——說不希望再次看到東京周邊區(qū)域的耳科醫(yī)院爆滿的場景后,他無奈地嘆口氣。
這簡直就像比賽還沒開始,己方實力最強、效果最炫、玩得最好的英雄就被ban了!
看來得換其他作戰(zhàn)方式了……
*
擔心會影響到選手休息,梟谷的作戰(zhàn)會議結(jié)束得很早。
“雅紀,你要出去嗎?”
和仁王雅紀同一個房間的小見春樹,看著換了一身運動服的小學弟,趴在床上好奇地問道。
雖然距離熄燈睡覺的時間還早,但畢竟明天要比賽了,所以每個人都老老實實地在自己的房間里面待著。
現(xiàn)在看到有人和自己不一樣的舉動,小見立馬翻身坐了起來。
仁王雅紀彎腰系著鞋帶,乖乖地點點頭:“佐久早前輩約我出去夜跑,聽說牛島前輩也在……”
說到這,仁王雅紀的眼神中浮現(xiàn)出一絲疑惑——
明明約他出去的是佐久早圣臣,但不知道為什么,電話卻是從真田弦一郎那邊打過來的,這件事也是真田告訴他的。
難道真田前輩是什么電話客服小精靈?還是說他和井闥山的人其實很早就認識了?
既不是小精靈,也不和佐久早認識,只是單純接了個“騷擾電話”的真田弦一郎:……太松懈了!
“什么?!”
本以為聽到這些話會心安的小見春樹,突然從床上彈跳起來。
“這個時間佐久早約你出去……確定不是要聯(lián)合牛島一起把你給騙出去埋掉嗎。俊
一個是下一場比賽的對手,一個是之前的手下敗將……說沒有什么陰謀詭計,傻子都不信!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
“所以,這就是你們梟谷全員出來夜跑的原因?”
古森元也一臉震驚地看著面無表情的仁王雅紀,對著他身后大大小小的貓頭鷹指指點點。
雖然他也是因為不放心表弟一個人出門,才跟過來的……
但也沒有像梟谷這么離譜吧!
這難道是什么全家一起出來送孩子上學的貓頭鷹大家庭嗎?
“仁王君。”
牛島若利在木兔光太郎警惕的目光中,上前兩步,來到了仁王雅紀的面前。
“明天的比賽加油,我很期待未來與你的再次對決。”
“Hey!那我呢?”
在木兔不爽的鬧騰聲音中,牛島遞上了一兜東西,是他來之前專門從便利店買的。
仁王雅紀道了聲謝,剛想問這是什么,就聽對面用無比認真的語氣叮囑道:
“這是我剛買的新鮮香蕉。聽說之前宮侑君送了你一串爛香蕉,導致你對香蕉產(chǎn)生了心陰影……”
“所以我希望這串新鮮的香蕉能給你帶來好運,讓你在明天的比賽中發(fā)揮出最佳水平!”
仁王雅紀:“……”
不是……
牛島前輩人很好這件事,他知道!
但是這么離譜的傳聞……
到底是怎么傳出來,并從對方那張一絲不茍的嘴里說出來的啊!?
第056章 再戰(zhàn)井闥山
“原來雅紀你對香蕉過敏嗎?”
“所以宮侑他是欺負過你嗎?”
左邊是猿杙前大和、赤葦京治等人的關(guān)切聲音;右邊是木葉秋紀、小見春樹等人的兇神惡煞的眼神, 似乎只要仁王雅紀點頭,他們立馬就沖去稻荷崎抓狐貍。
仁王雅紀的額頭上冒出一滴冷汗。
沒想到白鳥澤的主將竟然也會關(guān)心這些不知真假的傳聞……而且這些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感覺上就像是被賦予了一定的權(quán)威性, 瞬間就把這些離譜傳聞的可信度給強行拔高了。
但是……
剛剛不還是“對香蕉產(chǎn)生了心陰影”嗎?怎么從前輩們的口中,就成了“對香蕉過敏了”?
在他這個當事人的面前,都能把事情歪曲成這樣,那在其他地方豈不是會更加夸張……
大家以后還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宮侑前輩雖然氣人, 但確實沒有欺負過我……”仁王雅紀認真解釋道,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惱。
想到和宮侑初遇時, 對方說的那些話, 他忍不住和前輩們告起狀來:“硬要說的話, 他欺負的明明是赤葦前輩!”
“什么?”
“……”
得知自家二傳在自己不知道情況下,竟然被其他學校的二傳欺負了, 梟谷眾人頓時怒不可遏。
主將木兔第一個站出來,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在赤葦欲言又止的目光下, 帶頭朝稻荷崎租住的酒店氣勢洶洶地趕了過去。
留下赤葦看著一臉茫然的小學弟, 以及什么也不知道的外校三人組, 沉默片刻后,拜托道:“牛島前輩, 我得跟過去看著。待會兒還要麻煩你幫忙把雅紀送回去了!”
牛島:“嗯,我會照顧好他,你就安心去吧!”
“嘶——”莫名看了場“好戲”的古森元也倒吸一口涼氣,小聲嘀咕道,“怎么感覺跟托孤一樣……”
佐久早圣臣嫌棄地往旁邊挪了下腳步:“你的腦袋里就不能想一些正常的東西嗎?”
“比如?”
古森元也聞言, 試探著請教:“問一下梟谷的小貓頭鷹,他的那個手機留言箱的語音……是別人幫他設(shè)置的嗎?”
佐久早:“……”
看來給仁王雅紀打電話約他出來夜跑的事, 不止給立海大的黑臉煞神帶去了困擾,也給佐久早本人稚嫩的心靈上蒙上了一層陰霾!
要知道,佐久早在掛斷電話之前,可一直都以為對面的聲音是仁王雅紀爸爸的呢!
對著同齡人喊叔叔的佐久早圣臣VS被同齡人喊叔叔的真田弦一郎……
一時間還真說不清楚到底是誰更可憐!
不過,佐久早并不打算將這件事說給仁王雅紀聽……
夜晚的風輕輕拂過面龐,帶著絲絲涼意。腳步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在燈光的映照下,四個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
“明天的比賽……贏得會是井闥山!”佐久早圣臣和仁王雅紀并排跑著,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
聽到這句話后,看似乖巧卻暗藏鋒芒的梟谷妹妹頭的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只是在昏暗的燈光下,這亮光如同夜空中微弱的星辰,即使不耀眼,卻也有著熾熱的信念。
“不!”
“這一次的勝利者,依舊還會是梟谷!”
*
和瀧澤教練預料的一樣,IH決賽這一天的比賽座無虛席。
即使沒有立海大和冰帝的強勢應(yīng)援,觀眾席上依舊人滿為患——和有組織的“觀眾”相比,顯然還是自發(fā)到場的觀眾更有“含金量”。
畢竟,他們可不是單純?yōu)樯?晚*整*了某支隊伍來的,而是懷揣著對排球這項運動的熱愛,只為見證一場精彩的比賽——
換句話來說就是,誰打得好,誰就能贏得他們的歡呼喝彩!
擠在人群中的松川悠太緊緊抱著懷里的背包,等到了梟谷的應(yīng)援席后,才露出了個安心的笑容。
只見他迅速找了個位置坐下,打開自己守護了一路的包,快速掏出來一堆奇奇怪怪的應(yīng)援物。
之前的梟狐戰(zhàn)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做得夠好了,然后就被立海大和冰帝的應(yīng)援打擊得體無完膚——簡直對不起自己作為“梟谷妹妹頭守護聯(lián)盟”盟主的身份!
所以在今天的決賽上,他做足了準備,只等選手們?nèi)康菆龊螅屪酝瞥蔀閳錾献铎n的仔!!
仁王雅紀:“……阿嚏!”
“是感冒了嗎?”
聽到聲音,瀧澤教練草木皆兵地走了過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再三確定無誤后,臉上的緊張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關(guān)心完一年級小主攻的健康情況,瀧澤教練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其他人,語氣盡量平和些問道:
“不是,你們幾個又是怎么回事?晚上都去做賊了嗎?為什么黑眼圈會這么重?!”
“我以為你們知道今天這場比賽的重要性!”
作為被訓斥的人中唯一一個沒有黑眼圈的人,木兔光太郎元氣滿滿地回答道:“放心吧!有本王牌在,這場比賽絕對沒問題!”
與此同時,和木兔的信心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其他人那雙失去高光的眼睛,以及從嘴里吐出來的靈魂……
昨天晚上找到稻荷崎租住的酒店后,在稻荷崎黃毛狐貍?cè)詢烧Z的挑撥下,他們愣是和對方打了場6v6的練習賽。
并且在機器人小雅紀不在場的情況下,他們的王牌還被稻荷崎的心戰(zhàn)術(shù)給成功牽制了好久。
如果按照生物鏈來排序的話,那么大概就是數(shù)據(jù)打法天克稻荷崎、稻荷崎打法天克梟谷王牌這個傻白甜……
“但是也不是沒有好處。”見大家都一副心力憔悴的模樣,赤葦京治沉穩(wěn)地說道,“有稻荷崎選手幫忙保持球感,今天的比賽一定沒有問題。”
看著雙眼如同猛禽一般銳利的王牌,正摩拳擦掌地準備在賽場上大顯身手的樣子,赤葦眼神幽深地繼續(xù)說道:
“而且,木兔前輩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這次沒有如果意外的話,應(yīng)該不會太早進入消極模式……”
話雖如此,但事情真的會成功按照他們預想的那樣發(fā)展嗎?
*
與此同時,宮城縣——
“這就是傳說中IH總決賽的現(xiàn)場嗎?”
“超氣派的。。
“好多人……好可怕……”
“可惡!為什么影山你從來沒有說過,全國總決賽會是這么高規(guī)格?!”
“蛤?日向boke!”
止步于宮城預選賽的烏野高校的選手,比時正圍坐在更衣室里,擠在一個小小的屏幕前,觀看著全國大賽的直播。
而組織這次活動的黃毛教練烏養(yǎng)系心,則是神情嚴肅地站在一旁,嘴里還叼著根牙簽。
“這次決賽的兩支隊伍里,有一支隊伍正是貓又教練幫我們聯(lián)系的,會在幾個月后發(fā)起東京遠征合宿的學!獥n谷學園!
“所以過不了多久,你們就能和這群強大的「怪物」碰面了!”
“誒?”×n
聽到自家教練的話,小烏鴉們的雙眼“pikapika”的亮了起來,仿佛有無數(shù)的小星星在里面閃爍。
給個甜棗再給個巴掌,見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烏養(yǎng)系心的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但是在此之前,還有期末考在等著諸位……所以,不及格的人就給我‘切腹自盡’吧!”
“轟隆——”
一道驚雷從天而降,炸在了烏野的四位“天才級”選手的頭上。
隨即同時發(fā)出驚恐的求救聲:
“不要啊——!!”
還不知道下一次的「梟谷聯(lián)盟」集訓活動,會遇怎樣一群奇怪對手的梟谷眾人,此時正目瞪口呆地朝著梟谷的應(yīng)援席上看去。
松川悠太說到做到,為了讓自推在所有人的面前漲臉,他這次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只見他的身上穿了件色彩鮮艷還帶著巨大翅膀裝飾的怪異服裝,翅膀上還印有仁王雅紀的大頭照。
手里拿著貼有各種晃眼亮片和水鉆的巨大的喇叭,放在嘴邊大聲喊道:“天上地下,仁王無敵!魅力四射,閃耀全場!”
仁王雅紀:……好想去死!
在前輩們的竊笑聲中,梟谷的妹妹頭漲紅了臉,恨不得像鴕鳥一樣找個地洞鉆進去——他閃耀不閃耀的不知道,反正他的這個支持者是挺閃耀的!
梟谷王牌一臉歆羨地看著對方身上的衣服:“赤葦……”
“不,木兔前輩,你不想要!”
木兔光太郎剛喊了聲自家二傳的名字,就被果斷地打斷了。
別人可能還得需要木兔把要求全部說出來,才知道他又想作什么幺蛾子。
但赤葦身為一名合格的貓頭鷹飼養(yǎng)員,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知道需要做什么,可以立刻把對方的念頭給掐死在搖籃里。
木兔可憐巴巴地賣萌道:“……我只是想要一身那樣的衣服也不可以嗎?”
哪知,就是他這句話,讓赤葦直接進入到了一級警備狀態(tài)。
“看來……還是我低估木兔前輩你了!”
赤葦京治嘆了口氣,神情復雜地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任何與丑衣服有關(guān)的信息都不能出現(xiàn)在木兔前輩的附近,大家務(wù)必保持高度警惕,確保木兔前輩無法找到制作那種衣服的途徑。一旦發(fā)現(xiàn)有異常,立即采取特殊措施!”
其他人:“Wushi!”
第057章 中二病晚期
松川悠太不知道自己的舉動, 給梟谷排球部帶來了怎樣的困擾……
他只知道,現(xiàn)在館內(nèi)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包括仁王雅紀!
被自推盯著看是什么感受?
反正松川悠太挺激動的,心臟砰砰直跳, 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
別誤會,他這可不是因為尷尬和緊張!
梟谷不像其他學校,整個學校里就沒有幾個社恐存在。
哪怕再怎么害羞靦腆的人進了這里,過不了幾個月, 精神狀態(tài)也會變得“美麗”起來。
于是在仁王雅紀兇巴巴的注視下,松川悠太喊得更加起勁了!
“……”
堀越尚輝擔憂地看了他好幾眼, 湊在穴掘秀一的耳邊說道:“應(yīng)援席上給仁王加油的那個人我認識——是梟谷手工社的社長松川悠太!
手工社啊……
穴掘秀一和堀越尚輝對視一眼, 分別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凝重!
該不會千防萬防, 他們還是沒能防住同班同學去手工社自薦吧?!
不然的話……就松川悠太目前這可怕的精神狀態(tài)來講,如果不是san值出現(xiàn)了問題, 實在是很難解釋!
*
決賽是五局三勝制。
這一次,井闥山的氣勢與之前相比,多了種返璞歸真、大道至簡的純粹。
每個人的眼中都透著一股從容不迫的淡定, 就仿佛摒棄了一切雜念, 只專注于眼前的比賽一樣。
“好像種花家武打片里的掃地僧……”仁王雅紀小聲嘀咕著, 盡可能地將場外的應(yīng)援聲給完全屏蔽。
“可惡!怎么感覺佐久早他比之前看起來更帥氣了?”木兔光太郎也不服輸?shù)剜止局,同時還不忘了給自家二傳洗腦。
“一定是因為我沒有‘帥氣的決勝服’, 才會讓梟谷在出場氣勢上輸給井闥山的!”
面對王牌這一眼見底的心眼子,赤葦京治只有六個點想說。
反正目前為止對方還沒有進入消極模式,也不會為了身丑衣服在地上撒潑打滾……就嘴巴上占個便宜而已,也就隨他去吧!
見沒人搭自己這話,木兔光太郎抱著胳膊, 氣呼呼地鼓起嘴巴。
“看來梟谷這次胸有成竹。
隔著球網(wǎng),井闥山的主將兼二傳飯綱掌, 對梟谷的主將兼王牌調(diào)侃道。
可惜,對方現(xiàn)在正噘著嘴巴生悶氣,還是那種只有一套丑衣服才能哄好的情況,完全沒心思開口說話。
另一邊,井闥山的攔網(wǎng)、主攻、自由人……也在朝梟谷的小主攻打招呼。
昨晚古森元也、佐久早圣臣和仁王雅紀才剛見過面,所以打招呼就真的只是簡單打個招呼而已。
至于伊達健太郎和鼬谷瑛太,則是來放狠話的!
同為一年級主攻,鼬谷瑛太對仁王雅紀的感情十分復雜——
一方面,他既羨慕又嫉妒對方能得到前輩們的格外關(guān)注和高度認可;
另一方面,又對對方明明只是個一年級,卻能和諸多全國頂級水準的前輩們,放在同一高度去比較而感到與有榮焉。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對方基本上就是他們這一屆選手的“領(lǐng)頭人”了。
這讓他怎么能不糾結(jié)萬分呢?
既想向仁王雅紀靠近,學習他的優(yōu)點,又不甘心一直落對方的身后,這種糾結(jié)的情緒在鼬谷瑛太的心中持續(xù)蔓延。
最后只能化為一句——
“這場比賽我絕對不會再輕易輸給你,給你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機會!”
仁王雅紀:“……”
他什么時候不把對方放在眼里了?
鼬谷瑛太放完狠話,伊達健太郎也不甘示弱地湊了上來。
只聽他語氣篤定地說道:
“應(yīng)援席上的那個人,是你們故意找來的搞笑藝人吧!”
“你以為讓我笑岔氣,就能突破我的防守?別做夢了!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努力,我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那個我了!
“現(xiàn)在的我意志堅定,再也不會被任何外在因素所干擾……所以,你那個「猜左右」的游戲,已經(jīng)對我完全沒有用了!”
“……哦?”仁王雅紀眨眨眼睛,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在面對伊達健太郎故作沉穩(wěn)的眼神時,突然伸出右手——
“剪刀石頭布!”
“啊……”
伊達健太郎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伸出去的布,再看看仁王雅紀伸出來的剪刀,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可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小貓頭鷹又開口了。
“123,看這邊——”
“……”
腦袋不聽話地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轉(zhuǎn)了過去,剛剛還在信誓旦旦說著自己絕對不會再上當受騙的伊達健太郎,臉上一陣發(fā)燙。
惡作劇成功的仁王雅紀悶笑出聲。
誰說他只會玩「猜左右」了?偶爾玩?zhèn)「黑白配」,不也很有意思的嘛~
“這個臭小子……”
梟谷觀眾席的最后排,有著黑色皮膚的白發(fā)成年男人輕笑著罵了一聲。
身旁留有橘色卷發(fā)的眼鏡青年,也跟著笑了起來:“修君明明很開心吧!自己喜歡的游戲被后輩發(fā)揚傳承了下去,還帶到了排球這個肥沃的土壤中……真好呢~我怎么就沒有被后輩這么用心地對待過!嗚嗚嗚,難道我是被討厭了嗎?”
眼前的白毛和橘毛不是別人,正是在仁王家妹妹頭《重點防范人員名錄》中,名列前茅的種島修二和入江奏多。
說起來,兩人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里,還得感謝財大氣粗的跡部大爺?shù)拇罅π麄鳌?br />
因為和立海大關(guān)系不錯,所以在得知仁王雅紀在的隊伍打進總決賽后,他直接聯(lián)系了霓虹國內(nèi)的幾大移動通信運營商,以短信的形式發(fā)給了所有認識的人。
哪怕是在信號不好的深山老林中進行修行的平等院鳳凰、三船教練等人,也同樣收到了這個消息。
至于種島修二和入江奏多兩個人,他們正好離東京體育館最近,所以干脆親身來到現(xiàn)場給笨蛋妹妹頭加油。
就是不知道對方在看到他們之后……到底是驚喜還是驚嚇了!
因為惡作劇成功而稍微有些得意的仁王雅紀,此刻卻覺得背后有股涼風突然吹過,然后就莫名打了個寒顫。
奇怪……
真的好奇怪!
但是沒工夫讓他在這里胡思亂想,第一局比賽是井闥山的先手發(fā)球。
只見佐久早圣臣邁著穩(wěn)健有力的步子,走到了發(fā)球區(qū),如同一位王者在巡視著自己的領(lǐng)地,不緊不慢卻又充滿壓迫。
就連眉上的兩顆小痣,也顯得無比從容。
站在六號位上,仁王雅紀警惕地弓起身子、壓低重心,目光緊緊盯著佐久早圣臣的動作。
哪怕在預選賽上贏過對方,他也沒有對這支隊伍產(chǎn)生一絲一毫的輕視。
毋庸置疑,白鳥澤、稻荷崎、井闥山……還有他們梟谷,這幾支排球隊伍儼然是全國最頂尖的精兵力量。
只是比起前兩者,井闥山對于梟谷而言,無疑是威脅度最大的那一個!
白鳥澤和稻荷崎當然都很強,也有個人特質(zhì)十分突出的選手——
但白鳥澤是以王牌為絕對核心的隊伍,其他選手的身體素質(zhì)和天賦雖然也很拔尖。可既然能打進全國,那么其他隊伍里的選手,又有哪個不是實力超群?
所以除了牛島若利,白鳥澤的優(yōu)勢并不突出。
稻荷崎和白鳥澤卻正好相反,他們是以全體選手為核心的隊伍,每個選手都能充當進攻主力和防守核心。即使是自以為自己很普通的北信介,也有著可以穩(wěn)定軍心、鼓舞士氣的神明之力。
只不過稻荷崎沒有白鳥澤穩(wěn)健,偶爾也會因為自己過于自由的風格而玩脫。
但井闥山就不一樣了。
他們和梟谷同屬東京賽區(qū),在賽場上撞見的頻率要高一些,彼此之間也會更加熟悉,互相防備的意識也會更強。
最重要的是,井闥山既有白鳥澤和稻荷崎的優(yōu)勢,還沒有他們那么明顯的短板。
如果可以的話,很少有隊伍愿意在一開始就遇到井闥山……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總決賽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絕對不能退縮!
比賽開始的哨聲響起后沒多久,佐久早圣臣一記迅猛的跳發(fā),就拉開了緊張刺激的決戰(zhàn)序幕。
佐久早圣臣的手腕很靈活,他發(fā)出的排球就像是一只敏捷的飛鳥,在球場的上空飄忽飛過,在越過球網(wǎng)后,在即將來到梟谷后排的底線時突然墜落。
是界內(nèi)球?還是界外球?
小見春樹遲疑了0.2秒,憑借著多年的經(jīng)驗和對這一球的細致觀察,他果斷地喊道:
“界外球!”
然而就在他準備放行排球飛出界外的時候,排球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彎,看樣子似乎要回到界內(nèi)。
“糟糕!”小見春樹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撲救,可惜時間上根本沒有辦法讓他做足接球的準備。
佐久早圣臣的球是出了名的難接,上面附加了太多的旋轉(zhuǎn),導致根本無法準確判斷球的落點。
眼見排球即將壓著底線落下,一道身影快速閃過,一步作三步,以驚人的速度趕到球的落點處。
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伸出手臂,穩(wěn)穩(wěn)將球墊起。
只見梟谷的妹妹頭在接起球后,第一時間不是站起身來,而是原地做了個JOJO立:
“沖繩武術(shù)·縮地法!”
場上的其他人:“……”
已經(jīng)準備起跳攔網(wǎng)的伊達健太郎,更是憤憤地瞪向了他:“你還說不是準備用‘卑鄙’的手段讓我笑岔氣,好借此機會突破我的攔網(wǎng)!”
第058章 奇跡貓頭鷹
伊達健太郎憤怒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他早就說了梟谷的小主攻是心機型選手了, 佐久早和古森他們還不信,現(xiàn)在“證據(jù)”清清楚楚地擺在眼前,看他們還怎么幫忙狡辯!
“……”
然而別說佐久早圣臣他們不信了, 連井闥山的教練也不信——
誰家心機深沉的選手會在場上,當著所有人的面擺JOJO立。!
回頭要是有人把視頻傳到外網(wǎng)去……這下霓虹人全員中二病的刻板印象,是再也洗不清了!
“哈哈哈我喜歡這個選手!”
“這就是西提boy嗎?也太帥氣了叭!”
“十分鐘之內(nèi),我要立刻得到這個人的聯(lián)系方式!”
不管井闥山的選手什么心情, 反正遠在宮城的烏鴉們還挺喜歡仁王雅紀剛才的表現(xiàn)。
連同在東京的音駒、戶美、櫻蘭……這些正在通過各種途徑,觀看這場比賽的其他隊伍的選手, 也對仁王雅紀的JOJO立給與了滿分好評。
而制造出這一局面的“罪魁禍首”, 在擺完姿勢后, 立馬又恢復了往日的乖巧,眼神定定地看向了空中的那顆排球。
這一球, 他們會得分!
沒有辜負學弟的期待,赤葦京治一個平拉開,將球傳給了四號位的木兔光太郎。
“HEY!HEY!HEY!”
“給你們瞧瞧本王牌的厲害吧!”
梟谷王牌高大的身軀像是彈簧一般, 瞬間彈起, 帶著十足的氣勢用力朝著排球揮去——
“木兔準備左翼進攻!”
“注意防備!”
由伊達健太郎組織的集中式攔網(wǎng)迅速到位, 三名身材高大的攔網(wǎng)選手的雙臂,肌肉緊繃著高高舉起, 如同等待獵物自投羅網(wǎng)的兇猛利爪。
然而一陣風吹過,排球帶著輕緩的力道,砸中在他的手指上,接著朝梟谷的上空反彈而去……
伊達健太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竟然是一顆反彈球。
原來在扣球的瞬間, 木兔光太郎突然放輕了力度,將原本準備大力扣出的重球, 巧妙地轉(zhuǎn)化為了他拿手的反彈球。
不!
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是在聲東擊西,之前的動作也只是為了麻痹對手而已。
“木兔這個家伙……怎么突然變聰明了?!”作為直面這一球的人,伊達健太郎無疑是最驚訝的那一個。
離他最近的赤葦京治恰好聽見這句話,一向沉穩(wěn)冷靜的眼中,難得出現(xiàn)了不悅的神色。
“砰!”
后排的鷲尾辰生果斷起跳,動作干凈利落地將球扣在了井闥山那邊的地板上。
和球砸在地板上一同響起的,是赤葦京治那無比認真的聲音:
“伊達前輩,木兔前輩他一直都很聰明。所以請不要對梟谷放松警惕,我們的王牌……一定會帶領(lǐng)我們贏得最終的勝利!”
伊達健太郎:“……”
這么一看,梟谷王牌還真是很受自家隊員們的愛戴啊!
從井闥山手里搶到發(fā)球權(quán)后,梟谷的發(fā)球員是木葉秋紀。
只見這位梟谷全能手的眼睛下面,正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不過整體狀態(tài)看起來,卻要比往常都要精神。
在上一次和井闥山的比賽中,他沒有耍帥成功。
所以這一次的發(fā)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專注,仔細回憶著上次失敗的教訓。
木葉秋紀微微調(diào)整著姿勢,緊緊盯著手中的排球,然后以一種極其標準的姿勢,將手里的排球發(fā)出。
“發(fā)球時速102km/h,旋轉(zhuǎn)為強逆時針旋轉(zhuǎn);發(fā)球角度為35°;落點是距離底線3cm的位置!庇Y山自由人驚嘆的目光,木葉秋紀語速平穩(wěn)地說道。
最終,排球輕巧落在井闥山場地距離底線3cm的界內(nèi) ,與梟谷樣樣通樣樣松先生的碎碎念分毫不差。
對此,梟谷這邊倒是十分淡定——
仁王雅紀不是個藏私的人,只要有人對他用出來的球技表現(xiàn)出好奇,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將心得傾囊相授。
不過這種事情還需要看天賦。
最起碼像木兔光太郎和堀越尚輝那兩個人,哪怕仁王雅紀再怎么努力,也很難教會他們兩個關(guān)于數(shù)據(jù)排球的基礎(chǔ)論知識。
萬幸的是,其他人雖然也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玩轉(zhuǎn)數(shù)據(jù),但也不至于像木兔和堀越那樣,把仁王雅紀努力維持著的“撲克臉”都給差點兒搞崩。
木葉秋紀和赤葦京治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即使不像柳蓮二、乾貞治那樣可以達到極致精準的程度。但在比賽中將數(shù)據(jù)作為輔助,梟谷同樣也打出了精彩的配合。
“怎么樣?雅紀!”木葉秋紀和妹妹頭小學弟擊了下掌,興致勃勃地問道,“前輩的表現(xiàn)沒有給你丟臉吧?!”
“Nice發(fā)球!”仁王雅紀面目表情地豎起了大拇指,眼睛里透著股小得意,“木葉前輩,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出師了!”
“噢耶~”
梟谷這邊開心的,那自然就有人不開心了——
開局才幾分鐘,井闥山那邊就先要了個技術(shù)暫停。
井闥山的教練面色凝重,說出了個即使自己再不愿意承認,也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梟谷整體的實力又比之前精進了不少!”
“明明這幾天大家都在為了比賽,疲于適應(yīng)不同對手的風格和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根本沒時間去開發(fā)新的戰(zhàn)術(shù)和技巧!
“可梟谷現(xiàn)在不僅用出了新招數(shù),還磨合得那么好……這可不是一兩個人進步,就能帶來的驚人效果,必須得是全員進化才能到達到這樣的程度。從教練到選手,今年的梟谷真是不好對付!”
……
“再來一球!”
“木葉前輩好帥!”
“喲~Mr.樣樣通樣樣松!”
木葉秋紀身后那條無形的尾巴,差點兒因?qū)W弟學妹們那激昂的加油聲而翹上了天。結(jié)果不知道是誰在這個時候渾水摸魚,又喊出了那個讓他“心痛”的外號。
瞬間,他那高漲的情緒就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癟了下去。
“到底是誰喊的?”
聽到木葉秋紀憤怒地質(zhì)問,場上除了二傳之外的梟谷其他人,紛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木葉秋紀:怒.jpg
第一局的比賽節(jié)奏不是很快。
主要是兩邊的主要得分選手還沒有完全發(fā)力,都還在試探。
“怎么感覺……全國頂級隊伍之間的較量,好像也沒有那么讓人緊張?”烏野的顧問老師武田一鐵,拘謹?shù)乜粗聊焕锏闹辈ケ荣悺?br />
目前為止對排球論還不夠精通的他,只看到了這場比賽的表象,還無法像專業(yè)人士那樣,分析出雙方的優(yōu)勢與劣勢。
“梟谷和井闥山……難道都是球風很溫柔的隊伍嗎?”他弱弱地說道。
“噗——”
聽到武田一鐵這么說,烏養(yǎng)系心將喝進嘴里的烏龍茶全部噴了出來。
溫柔?開什么玩笑!
首先排球這項運動本身,就與溫柔這個詞沾不上邊吧!
烏野的選手們聽到這個動靜,連忙轉(zhuǎn)過頭來看。
“啊——烏養(yǎng)教練太過分了!這可是我們剛打掃過的地板。。
面對學生們怒氣沖沖的指責,烏養(yǎng)系心連忙一邊道歉,一邊抽出幾張紙巾擦起地板。
同時,他還不忘了對武田一鐵的“異想天開”做出解釋:
“梟谷的木兔、仁王、鷲尾,井闥山的佐久早、鼬谷、小野田……據(jù)我了解,這些選手都可以扣出重炮一樣的力量球。”
“可都算不上什么球風‘溫柔’的選手。”
“而且,你不覺得平靜的表象下,其實暗藏著無數(shù)的可能性嗎?”
“每個選手做出的不經(jīng)意動作,都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在預示著后面即將到來的狂風驟雨。”
烏養(yǎng)系心話音剛落,屏幕中突然傳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眾人紛紛將注意力重新拉回到屏幕上——一雙雙晶亮的眼睛,恨不得穿透這小小的顯示器,直接親臨全國大賽的賽場上,和那里的選手們一起奔跑跳躍。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
“早晚有一天……”
“我也要站在那個橙色的球場上!”
鏡頭鉆進烏野更衣室里的小屏幕,將正在進行的全國大賽總決賽的比賽場面無限地放大開來——
只見井闥山的王牌小野田剛史,用時間差進攻晃過梟谷的攔網(wǎng)后,手臂像是拉滿的弓弦一樣有力,狠狠地砸向了梟谷的場地。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一球必定得分的時候,一道身影快速閃過,在排球落地之前出現(xiàn)在下方。
“砰!”
面對井闥山王牌的大力扣球,梟谷的小主攻選擇借力打力,直接將對方力道變成了自己的力道,以背對著球網(wǎng)單膝下跪的姿勢,成功將球截擊回去。
排球飛速掠過球網(wǎng),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情況下,重重砸在井闥山的球場上——
“巨熊回擊!”
帥氣的招式和動作一出來,瞬間讓全場的觀眾沸騰起來,歡呼聲如浪潮般涌起。
隔著張球網(wǎng),伊達健太郎表情復雜地看著仁王雅紀的動作,不服氣地和身旁的隊友問道:“這家伙從哪里找來的這么多定格動作?一個招式換一個,以為自己是在玩‘奇跡貓頭鷹’嗎?”
背對著眾人,因為蹲下時過于用力,感覺脖子有些抽筋的仁王雅紀:不,這個動作明明是不二前輩的球技自帶的!
第059章 梟谷的傳承
眼看仁王家的妹妹頭, 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用著他們耳熟能詳?shù)木W(wǎng)球招式,嘚瑟地得了一分又一分……
種島修二和入江奏多面面相覷。
“這確定是排球比賽吧?”
“是的……吧?”
不知道為什么, 那些平時感覺很正常的球技,在排球比賽中使出來的時候,莫名地讓他們有一種想要腳趾抓地的尷尬。
好在兩個人見多識廣,只是短暫的驚訝后便恢復了常態(tài)。
“一定是中二期還沒過吧!改天和那只白毛狐貍說一下, 養(yǎng)出一只這么中二的妹妹頭,他作為飼主有著非常大的責任。
“嗯……但是雅紀使用出來的球技, 不是和咱們認識的那群人一模一樣嗎?”
所以孩子中二, 真的只是他一個人的問題嗎?
比賽節(jié)奏雖然慢, 但也總有結(jié)束的時候。
兩支隊伍你來我往,試探了半天……最終由木兔光太郎一錘定音。
比分最終定格在一個微妙的差距上, 由梟谷率先拿下了第一局。
雙方隊員稍作休息,開始總結(jié)經(jīng)驗教訓,為接下來的比賽做準備。
井闥山這邊——
“梟谷小主攻奇怪卻有用的招式實在是太多了, 即使把全部的盯防力量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 也難以遏制他的進攻勢頭……”
井闥山的教練顯然對仁王雅紀快要有心陰影了。這種實力強勁還不受控制的選手, 不管放在哪里都是讓人頭疼的存在……除非將他納入自己的隊伍里。
“謹慎起見,第二局一開始就按照我們之前商定好的計劃進行!”
井闥山的教練一口氣安排好了接下來的戰(zhàn)術(shù), 然后坐在教練席上,靜靜地等待著下一局比賽的開始。
而梟谷那邊——
扣球成功后,梟谷王牌明顯比之前更加興奮——只見他高舉雙手,眼神亮晶晶地看向了隊內(nèi)的實權(quán)隊長。
“Akaashi——我現(xiàn)在可以擁有屬于自己的‘決勝服’了嗎?!”
梟谷王牌對二傳發(fā)動星星眼攻擊~
梟谷二傳不為所動并選擇直接無視!
木兔光太郎:哼!他決定要生一場很難哄好的氣QwQ
“雅紀,你不準備補充一下水分嗎?”
猿杙大和看著正襟危坐, 一臉肅穆的仁王雅紀,好奇地問道。
從場上下來之后, 仁王雅紀就一直挺著背,兩只手擱在膝蓋上,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
直到聽到前輩的詢問,他才像是從某種思緒中回過神來,淚眼汪汪地看向?qū)Ψ健?br />
“猿杙前輩……我的脖子和肩膀,好像都抽筋了!”
“……”
中場休息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梟谷小貓頭鷹靈活的脖子受到了重創(chuàng),無法第一時間回到場上。
沒有辦法,暗路教練只能先把他換下場,讓梟谷的按摩師幫忙做一些放松肌肉的治療,然后喊尾長涉準備上場。
尾長涉,作為梟谷最高的攔網(wǎng)副攻,與仁王雅紀一樣,都是梟谷一年級選手中出場次數(shù)最多的。兩人經(jīng)常搭配著上場,偶爾也會有一方狀態(tài)不佳,另一方承擔更多的時候。
就好比現(xiàn)在——
“梟谷的小主攻怎么突然下場了?”
“天吶!是受傷了嗎?”
“希望不要有大礙!”
對于表現(xiàn)亮眼的選手,大眾從來不會吝嗇給予他們更多的關(guān)注。
所以仁王雅紀沒能在第二局上場,觀眾席上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幾乎所有人都在關(guān)心他的身體狀況以及對后續(xù)比賽的影響。
在這嘈雜的議論聲中,暗路教練和坐在他身邊的當事人,卻一臉的心虛。
——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雅紀/自己被換下場的原因,是因為擺中二poss的時候太用力,導致肌肉抽筋了!×2
看到自己分外在意的小主攻沒能上場,伊達健太郎皺了皺眉:“那個家伙……不會又有什么陰謀吧?”
“……”聽到他的碎碎念后,古森元也沉默了片刻,臉上露出一抹復雜的神情,“伊達前輩,你到底是對梟谷的小貓頭鷹產(chǎn)生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了?還是對他愛得深沉啊森*晚*整*?”
伊達健太郎:“……閉嘴!敢造謠前輩小心我抽你。!”
第二局剛開始,井闥山就不留余地地發(fā)動起了猛烈的攻擊,和第一局的溫和試探形成了鮮明對比。
開場是梟谷的發(fā)球局。
然而在排球飛過攔網(wǎng),到達井闥山后排的時候,古森元也微微瞇起眼睛,在球落下的瞬間,手臂恰到好處地伸出,輕輕松松地就把球接了起來。
穩(wěn)定的一傳是隊伍進攻的基石。
只有為二傳提供精準的傳球機會,才能使攻手在最佳的時機和位置發(fā)起攻擊。
不論是強攻、快攻,還是后排進攻……都離不開一傳的到位。
毫不夸張地說,只有保證一傳的質(zhì)量,隊伍才能按照既定戰(zhàn)術(shù)打出精彩的比賽。
“這就是……全國第一的自由人嗎!?”
有人在觀眾席上喃喃自語、有人隔著屏幕瞪大眼睛,還有人在后臺若有所思。
烏野的自由人西谷夕更是握緊拳頭,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是不是只要打進全國,我就能和對方一較高下了?”
“全國第一的自由人……哼哼,這么帥氣的稱號,就由我來接收吧!”
“哦哦哦!不愧是夕,超帥氣的。!”
“西谷前輩好帥!是霓虹……不!是全世界最帥氣的自由人!”
“西谷,你擋到我看屏幕了。
看到西谷夕這么有沖勁,田中龍之介和日向翔陽捧場地歡呼起來。
于是烏野守護神的情緒更加高漲,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膨脹起來——他先是故作謙虛地擺擺手,可那臉上的得意卻怎么也掩蓋不住。
“沒有啦~阿龍和翔陽你們兩個也太夸張了……嘿嘿嘿!”
“是挺夸張的。”
月島螢推了推眼鏡,雙手抱胸,對二年級前輩的“自謙”挑了挑眉。
“井闥山自由人的身高,應(yīng)該得有一米八了吧?西谷前輩想要全方位壓倒對方成為第一名的話,恐怕有些難啊……嘖嘖~”
“……可惡的眼鏡仔!看我怎么教訓你的本體。!”
不得不說,作為當前高中排球界自由人的標桿,古森元也的個頭確實罕見地高!
然而這并不影響他的動作靈活。
無論是飛身救球還是精準傳球,他都能做得游刃有余。
想要在排球比賽中贏得勝利,無外乎就是進攻和防守。
在地面防守和空中攔網(wǎng)都做到位的情況下,再加上佐久早圣臣的強勢進攻。比賽的節(jié)奏完全被他們掌控,第二局比賽的勝利天平漸漸傾向井闥山這一方。
“砰!”
“啊——可惡!我的扣球又被攔下來!!”木兔光太郎雙手抱頭,仰天長嘆。
眾所周知,梟谷的王牌是個滿身都是弱點的強大男人。
而梟谷和井闥山是老對手了,對彼此的戰(zhàn)術(shù)風格了如指掌——尤其是各自王牌的弱點,更是被鉆研得無比透徹!
別人知道的事兒,他們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他們也一清二楚……
“木兔喜歡出風頭,只要在這一方面壓制住他,比他得到的掌聲更響亮……再利用扣球角度迫使梟谷二傳增加向其他人傳球的次數(shù),減少他的表現(xiàn)機會……”
“恐怕用不了多久,對方就會自亂陣腳了!”
比賽還沒開始前,井闥山的教練就對自家選手進行了細致的戰(zhàn)術(shù)安排,連梟谷王牌會出現(xiàn)的心波動都考慮在內(nèi)。
“而且他對梟谷小主攻的關(guān)注程度也很高,可以考慮適時‘離間’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促使兩個人產(chǎn)生競爭意識,讓他們在配合上出現(xiàn)漏洞!”
井闥山的教練很少會要求選手在比賽中,對對手進行言語上的挑釁。
畢竟有絕對的實力擺在前面,他們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獲取優(yōu)勢。
不過這并不代表他們不會打心戰(zhàn)!
小野田剛史大概是井闥山這支隊伍里,最喜歡打嘴炮的那一個了——在以往和梟谷的比賽中,都是由他來對木兔說垃圾話。
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可惜仁王雅紀沒有上場,沒辦法一箭雙雕……
不過球風變化莫測的梟谷小主攻不在場上,對井闥山倒也是個機會。
“木兔,我剛聽你說……你們隊里不打算給你做‘決勝服’?”小野田剛史像是閑聊一樣,提起了木兔光太郎目前除了比賽之外,最在意的事情。
“該不會因為你的表現(xiàn)不如你們的小主攻,所以他們才這么不重視你的需求吧?”
“梟谷這是要換王牌了嗎?”
對于某些前后輩等級森嚴的隊伍來說,小野田的話足以戳中不少人的痛點。
可惜,他完全忽略了梟谷的自由程度,以及木兔對自家徒弟的愛護程度——
“你怎么知道我準備把雅紀培養(yǎng)成我的接班人。
只見木兔瞪著自己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十分單純地說道:“嘿嘿~等我畢業(yè)后,我就準備把這身衣服傳給雅紀……包括那身早晚會有的‘決勝服’!”
“阿嚏!”
感覺肌肉好很多的仁王雅紀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還不知道自己明年會面對怎樣的“噩夢”。
在暗路教練“準備好上場”了的問話聲中,他揭開披在身上的毛巾,活動著身體的各個關(guān)節(jié),氣定神閑地回到了場上。
接下來,就又到了他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第060章 鬧掰的師徒
梟谷這邊的人員剛一發(fā)生變動, 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那不同尋常的氣息,立即高呼起了仁王雅紀的名字。
尤其在梟谷應(yīng)援席上,把自己打扮得像是一只人形金剛鸚鵡的松川悠太, 更是激動地跳了起來。
只見他的兩只手在衣服的翅膀上摸來摸去,摸了半天,終于摸到了想要的東西,隨后用力按了下去——
“唰”地一下, 附近的人都被突然亮起的光閃到了眼睛。
燈泡……
這個人竟然在應(yīng)援服上縫滿了會發(fā)出彩色光芒的燈泡!
在眾人驚嘆的目光中,松川悠太得意地揚起下巴——
要他說的話, 真正的應(yīng)援可不是什么大吵大鬧, 而是要為喜歡的選手創(chuàng)造此生最難忘的回憶才對!
所以他相信, 自己一定可以在排球應(yīng)援史上,幫仁王君留下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仁王雅紀:……大可不必!
“……”
堀越尚輝和穴掘秀一心情復雜地看著應(yīng)援席上的松川悠太, 又看看面無表情的仁王雅紀……一時間也不太確定,兩人當初攔著對方去手工社,究竟是救了誰。
說不定, 這兩人的病情是雙向奔赴的呢?
那他倆……豈不是拆散了一對本應(yīng)合拍的“病友”。。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梟谷的觀眾席上, 小野田剛史又把主意打到了仁王雅紀的頭上——由于剛才沒能從木兔光太郎那里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 他便試圖從處世未深的小貓頭鷹這里找到突破口。
至于伊達健太郎口中的“梟谷小主攻是個很有心機的家伙”這點,他完全不在意。
畢竟能和木兔那個家伙玩到一起去的人……再聰明又能聰明到哪里去呢?
等仁王雅紀元氣滿滿地回到場上, 還沒來得及站定,就聽到球網(wǎng)另一邊的井闥山現(xiàn)任王牌,突然叫住了自己。
隔著球網(wǎng),小野田湊得很近,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
“梟谷的那個妹妹頭~我知道你很會模仿, 但你好像都沒有怎么模仿過我們隊的‘潔癖小王子’?”
“不會是不敢吧?”
他的聲音很低,只有他和仁王雅紀兩個人能聽到。
聽到質(zhì)疑, 仁王雅紀微微瞇起眼睛,臉上浮起一抹自傲:“我怎么可能不敢?這個世界上,除了……還沒有我不敢模仿的人呢!”
如果是在其他方面被質(zhì)疑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在“仁王幻影”上被質(zhì)疑!
這可是仁王雅紀的驕傲所在,是他花費了無數(shù)心血才練就出來的絕技,更是他為了向哥哥仁王雅治靠攏,日夜苦練的成果……
所以怎能容忍他人的懷疑?
“前輩等著瞧吧!接下來的比賽,我會全程用‘仁王幻影’幻化成佐久早前輩的樣子,讓你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隨便質(zhì)疑我的!”
“哦?”
聽到梟谷妹妹頭這無比囂張的話,小野田剛史不禁笑了起來。
這下,教練安排給他的任務(wù),總算有了進展。
等搞定了妹妹頭,他又去找了那只因為扣球總是被攔,所以情緒稍微有些低迷的貓頭鷹腦袋……
看著木兔光太郎噘著嘴巴等人哄的樣子,小野田剛史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剛剛和你徒弟隨口聊了幾句,聽說待會兒的比賽上,他會模仿成自己認為最厲害的選手……上次比賽是牛島若利,那么這一次怎么也該輪到我們家小佐了吧?”
他的聲音依舊很低,在場外觀眾熱切的歡呼聲中,幾乎微不可聞——不過對小野田來說,只要木兔能聽見就可以了。
木兔果然感興趣地動了動耳朵,嘴角上揚起一個大大的弧度,接下來的神態(tài)和語氣中,無不透露出滿滿的信心。
“雅紀認為最厲害的選手……那肯定是我呀!”
“不好意思啊!小野田~你們只能輪到再下一場比賽了~”
小野田:“……”
如果不是知道這是心戰(zhàn)必須經(jīng)歷的一環(huán),他絕對會被對方不經(jīng)意氣人的態(tài)度給惹毛!
“嗯?木兔這個家伙的狀態(tài)……是不是變好了一些?”梟谷的兩位女經(jīng)驚訝地看向自家王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在看到木兔連續(xù)被攔的時候,她們還在擔心對方會不會就此進入消極模式……處于一種既擔心又不安的狀態(tài)。
可現(xiàn)在看到對方雙手叉腰,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心中的擔憂和不安稍稍減輕了一些。
或許她們的王牌并沒有被連續(xù)被攔的情況影響……而是在默默積蓄著力量,等待一個絕佳的時機爆發(fā)?
只差幾分,井闥山就可以拿下第二局比賽的勝利了——就是在對手大幅度領(lǐng)先的情況下,仁王雅紀回到了場上。
所有支持梟谷的人,無不期待地屏住呼吸,緊張地注視著梟谷的大小兩只貓頭鷹,期待他們兩個能聯(lián)手創(chuàng)造奇跡。
仁王雅紀換下去的是木葉秋紀,此時梟谷的前排站著的分別是他、尾長涉和鷲尾辰生。
全隊前三高的個子都在這里,仿佛是三座不可撼動的高塔,穩(wěn)穩(wěn)地撐起梟谷的一片天。
貓頭鷹可是猛禽,天生就是空中獵手,難道不比一群鼬更有制霸天空的機會嗎?
井闥山發(fā)球,小見春樹順暢地接起排球,穩(wěn)穩(wěn)地傳到了赤葦京治的面前。
不知怎的,從剛剛就開始跳眼皮的梟谷二傳,并沒有其他前輩那么心寬淡定。
他的心中隱隱有著一絲擔憂,總覺得接下來會有什么天大的麻煩在等著自己……
“希望只是錯覺吧……”
砰!
排球被這位綜合實力近乎六邊的二傳手,以一個漂亮的弧線傳出。
或許是心中的那絲不安在作祟,這一球他既沒有傳給木兔,也沒有傳給仁王……而是一個側(cè)傳,讓球穩(wěn)穩(wěn)地來到了梟谷高個子副攻尾長涉的面前。
尾長涉迅速起跳,在看清楚攔在自己面前的人時,瞳孔微縮。
此時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被譽為全國三大主攻手的佐久早圣臣!
——對方剛剛不是還在那邊的嗎?
他的心中倏地閃過一絲慌亂,畢竟自己剛剛接到球的時候,面前可是空無一人呢!
本以為抓住了井闥山的防守空當,卻沒料到佐久早圣臣會如此迅速地補位——不愧是全國三大主攻手之一,反應(yīng)速度簡直驚人!
“啪!”
排球擊中在佐久早的手臂上,對方依舊還是那副冰冷的淡定模樣,仿佛剛才的激烈對抗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小菜一碟。
然而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絕對是一個能夠?qū)ⅰ干髦亍箖蓚字發(fā)揮到極致的男人!
——所以這樣的佐久早,你真的能模仿到位嗎?
小野田剛史饒有興趣地看向了仁王雅紀,臉上露出了挑釁。
正如木兔對自家徒弟充滿百分百的驕傲一般,井闥山的三年級也對他們的二年級后輩,給予了百分百的信任。
井闥山再得一分,比賽很快到了賽點。
“不愧是佐久早選手,即使面對對手的強勢進攻,也能保持住沉穩(wěn)冷靜,對任何局面都能從容應(yīng)對!”
“不知道梟谷又該如何應(yīng)對呢?”
解說嘴皮子飛快地動著,恨不得長出兩張嘴,把兩邊選手的表現(xiàn)同時說出來。
場外的攝像機也應(yīng)景地把鏡頭對準了場上的選手,隨著解說的滔滔不絕,鏡頭也隨時進行轉(zhuǎn)換。
最后定格在了氣勢如同磐石、沉穩(wěn)而不可撼動的仁王雅紀臉上。
“這是……梟谷的小主攻?”
被菅原孝支強行鎮(zhèn)壓的西谷夕,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屏幕。
他剛剛才從烏養(yǎng)教練那里聽說,梟谷的九號小主攻,竟然還有一個“防守狙擊手”的稱號,瞬間對對方產(chǎn)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啊——太可惜了,竟然不是梟谷的發(fā)球局!!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看到他發(fā)球。。俊蔽鞴认薏坏冒涯X袋都鉆進屏幕里去,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比賽,似乎只要這樣就能讓時間快進,趕緊迎來梟谷的發(fā)球局。
然而可惜的是,現(xiàn)實并沒有按照他所期望的那樣發(fā)展……
不過隨著比賽的推進,在場的攻手一個個瞪大了眼睛,被梟谷小主攻的突然變化給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排球再次來到赤葦京治的面前,將由他組織傳球進攻的時候,一道黑影如同閃電般掠過。
“赤葦前輩,把球給我!”
是仁王雅紀。
這一刻的他,聲音和平時相比,有著天壤之別,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完全不是他平時的音色和語調(diào)。
如果硬要說的話,那語氣、那節(jié)奏、那隱隱透露出的強大氣場,簡直和井闥山的潔癖主攻手一模一樣……
赤葦京治下意識地把球傳了出去,不過原本還在躁動不安的心,卻奇異地平靜了下來,有種“這一刻終于來了”的安定感。
小學弟身上的變化肉眼可見,而且渾身散發(fā)著一股讓人相信他絕對能得分的沉穩(wěn)氣質(zhì)……由不得別人懷疑他的實力!
果然,就在赤葦京治放下心來的下一秒,仁王雅紀直接扣球得分——
“……”
伊達健太郎震驚地看向了落在自己身后的排球。別人也就算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認錯自己隊友的球技。
所以那是……
“佐久早?”
疑惑的聲音剛發(fā)出去,球網(wǎng)對面的仁王雅紀突然開了口。
“伊達前輩……”
只聽他先是喊了伊達健太郎一聲,等對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才神色懨懨地繼續(xù)說道。
“要慎重啊!
“……”
無法形容的觸電感從伊達健太郎的后脊背猛地傳遍全身。
什么心機、陰謀之類的,已經(jīng)完全被他拋在了腦后。
現(xiàn)在的他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為什么佐久早突然跑到球網(wǎng)對面去了?
柔軟的手腕、豐富的球路、慎重的個性、消沉的語氣……
這些完全可以稱為是佐久早圣臣個人特色的東西,此時卻出現(xiàn)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伊達健太郎用力眨眨眼睛,似乎都能從仁王雅紀的身上看出佐久早圣臣的虛影。
這讓他不由得看向了同樣愕然的小野田剛史:“你和教練到底放了什么可怕的‘怪物’出來?!”
小野田剛史:“呃……大概是pokemon編號132的百變怪?”
佐久早圣臣一臉消沉地聽著兩位前輩的交談——眼前的妹妹頭還是那個妹妹頭,但卻給他一種照鏡子的錯覺。
至于引起這場騷動的仁王雅紀卻十分淡定。
不只是單純的球技,而是把自己由內(nèi)到外都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敢小瞧他的仁王幻影,那就要做好被嚇到的準備!
就在眾人以為梟谷要奮起直追的時候,場上突然響起一聲悲痛的抽泣聲。
只見木兔光太郎震驚地看著自家徒弟,嘴唇顫抖地說著讓人很難聽清的東西。
“佐久早……竟然是佐久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