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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危情十日(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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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咖的房間預約到了上午十點, 所以早上六點醒來之后我又在房間里打發時間到了九點半。

    實際上我精神煥發地起床后,身邊的兩位少年好像才安心睡著,我看著他們恬靜的睡臉發了會兒呆, 又看著身側東方仗助的睡臉發了會兒呆, 還是覺得我們的角色好像互換了。

    為什么睡著之后屏幕會黑屏呢, 我也好想看看自己的睡臉啊,一定比他們的睡臉都可愛。

    不過一左一右兩個人依次醒來, 發現我在盯著他們看的時候,從迷茫到突然睡意全無的可愛表情能讓我多吃三塊披薩, 簡直太幸福了。

    去附近的咖啡廳吃過早午飯后, 我們一起前往警視廳本部。負責接待我們、幫我做筆錄的是一個叫作毛利小五郎的年輕警察, 我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聽說過這個名字, 又懶得暫停游戲去調查。

    筆錄是一對一進行, 我和警察先生單獨進入房間, 照實回答他的每個問題, 感覺像是在做劇情回顧,也就是和劇情播出的時間間隔短了點。

    「過程我都明白了,和我在監視器的錄像視頻中看到的一樣, 也和那兩名高中生的敘述一致。讓你在日本遇到這種不幸的事,作為日本警察我要向你道歉。」

    我正要說這種情況是難免的,我只會責怪犯人而不是警察,就聽他的話音突然一轉:「但是你在自救過程中真是冷靜啊, 撬鎖和開車都是你以前在意大利學習的技術嗎?我調查了你的簽證, 是長期商務簽證,去年十二月從美國入境, 目前就職于一家醫藥公司, 但你的行李中沒有在留卡, 你沒有隨身攜帶嗎?」

    等等,這段話的信息量有點大,我的簽證不是留學也不是旅行,而是商務?還是從美國入境,就職于醫藥公司,這又是哪門子設定?我看起來像是做得來科研工作的人嗎?還是說我的工作地點其實在流水線上?

    該不會挖掘自己身上的秘密也是主線任務的一部分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尷尬地低下了頭:「說起來不好意思,我之前收拾行李的時候不知道把在留卡掉在了哪里,因為想著馬上就要回國,補辦很麻煩,所以……」

    毛利警官當即追問:「你為什么突然想要回國?你的簽證還有半年到期,不準備補辦在留卡的話,應該沒有再回日本的打算吧。」

    ……意外的難糊弄啊,這個警察。

    如果回答說因為家里有急事、比如父親病危準備回家繼承遺產之類的,他一定會追問這么緊急的情況我是否計劃今天拿回行李就回國,我還得想一個著急回國、但沒那么著急的情況。

    快運作起來,我的想象力!

    「其實是……因為受到了職場的騷擾。」

    我沉默了一會兒構思細節,才接著說道:「有一位前輩、那位在美國向我伸出橄欖枝的前輩,在不久前開始了對我的追求,雖然我明確地拒絕了他,但他還是對我窮追不舍。我很害怕,在公司里又沒什么信任的朋友,想來想去還是遞交了辭呈,準備盡快回國。」

    這樣一來回國就沒那么著急了,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只是脫離工作環境,這種說法他應該能夠接受了吧——

    「原來如此,抱歉讓你回想起不好的事。」

    好耶!

    「那個,關于開車的技術,我是在夏威夷學會的,因為學習的時候是靠右駕駛,那天開車的時候很不習慣,還好沒有發生意外……那個應該算是緊急避險,不會追究我無證駕駛吧?開鎖的話,其實是因為以前一個人住,有過幾次忘帶鑰匙的經歷,所以專門去學習了怎么撬鎖,但技術不太熟練……我從來沒開過別人家的鎖,那天是第一次!我沒有參與過盜竊或者非法入侵之類的事件!」

    嗚哇這個語氣把控的很得當,從誠懇的敘述到突然激動的自我辯白,演技真是一流,我都想給自己發個小獎杯。

    年輕警官當即有些慌亂地擺起了手:「我并沒有懷疑你參與犯罪,只是感到好奇隨便問問,抱歉抱歉。那筆錄就到這里,我帶你去拿行李箱,被犯人拿走的背包也在那里,什么東西都沒有少。」

    我跟著他站起身,露出單純無辜的笑容:「那就太好了,謝謝你,其實我還有一件事……」

    正要出門的警官腳步一頓,回頭看向我:「是剛才說到的騷擾事件嗎?」

    我搖了搖頭:「不是的,這件事讓降谷君他們一起講給警官先生聽吧,我也不確定那究竟是案件還是錯覺,我想聽聽警官先生的意見。」

    于是在取回行李后,我們一行四人坐在接待室里,降谷零把昨晚假護士的事完整地說明了一遍,果不其然得到了「這不是你們剛遇到綁架精神緊張而引發的錯覺嗎」的回答。

    「那個護士絕對是假的,我敢肯定!」降谷零說。

    諸伏景光也緊跟著點頭:「我也聞到了那種香水味,真正的護士不可能在工作中使用香水。」

    趕在毛利警官開口之前,我把一直放在口袋里的藥片拿了出來,認真地拜托道:「我知道只是憑借我們的說辭根本無法立案,這是那名護士昨晚想給我吃的藥,可以請您調查一下這片藥是什么嗎?說不定就可以確認真實情況了。」

    在短暫的猶豫、或者說分析思考后,毛利警官用手帕小心地接過那片藥,對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明天你們過來找我拿分析結果。」

    「謝謝您!」

    他嘆了口氣,好像在后悔自己接下了一件麻煩的差事,緊接著卻開口叮囑我:「天黑以后就盡早回酒店,別在外面閑逛——高中生你們也放暑假了,她要是想出門你們也陪著一起,不管有沒有危險都別讓她落單。」

    兩名少年一同認真地點頭應下。

    「那位警官先生真是個好人,降谷君和諸伏君以后也要成為那樣的警察哦。雖然因為體制和規定無法幫忙,但他最后說的那些話讓我感覺非常安心。」

    此時我們正在回秋葉原的路上,目標是「知名電器街秋葉原」而非「二次元圣地秋葉原」。行李箱暫時存進了車站的投幣式儲物柜,酒店還沒有到可以入住的時間,我計劃先去購置一臺電腦,反正存折里的存款余額還有很多,我又不用幫游戲里的自己考慮未來的生計問題。

    「我反倒覺得,能夠從任何人身上找到閃光點的芙拉小姐更加讓人敬佩,當然那位警官先生確實是個好人。」諸伏景光說。

    有一說一,總是不帶曖昧感變著法夸我的諸伏景光也讓我感到由衷的敬佩。

    「我的話,如果手頭沒有案子,應該會立刻開始調查吧。」降谷零反駁道,「如果沒有證據就不去調查,萬一真的出了事怎么辦,警察要對所有遇到困難的人負責,芙拉你們那邊的警察會怎么做?」

    我愣了一下,突然有點尷尬:「我們那邊的警察?啊……這個嘛,有點一言難盡。」

    我在意大利遇上麻煩從來不找警察,不,應該說我胸口扣著熱情的徽章,麻煩從來不會找上我,只會繞著走,即便我看起來再柔弱可欺。

    某種意義上算是狐假虎威?

    「不說這些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哪里有賣可麗餅的店?」

    買完我覺得配置還行的筆記本電腦、又逛吃了大半天之后,我才終于在酒店入住。諸伏景光在晚餐前向我告別,而降谷零表示自己平時就一個人住,晚點回家也沒關系。

    「不然你就留下和我一起住,反正昨晚已經睡過一個房間了,沒什么可害羞的,而且你還欠著我一百遍的英文朗讀。」

    兩個人在學習英語的過程中感情逐漸升溫,主題好像還挺積極向上的。

    「……真的要讀啊?」降谷零苦著一張臉,「可以換個內容嗎?讀犯人的留言總覺得會想起不好的事。」

    「沒問題啊,我已經準備好了。」

    說著我就從包里取出一本英文原裝的《東方快車謀殺案》,是剛才逛到中古店的時候買下來的。我可沒準備讓他真把犯人的留言讀一百遍,那樣就算他沒瘋,我也要被那些與糟糕記憶綁定在一起的句子洗腦了。

    「這是我最喜歡的作家寫出的我最喜歡的書,字數也不多,請降谷君在我回國之前用標準的美音為我讀完吧——順便一提,我最喜歡的偵探是福爾摩斯,因為向波洛偵探請求幫助的富豪們大都隔天去世,完全沒被保護到,所以他只能屈居第二。」

    降谷零接過書,語氣仍舊無奈:「用美音念英國作家寫的書,是不是哪里不太對勁啊?」

    「美國作家的話,埃勒里·奎因的小說我有看過一點,但我果然還是更喜歡阿加莎的文筆。再說英國人一向鄙視美國的文化,我作為有文藝復興奠基的意大利人,自然要站在鄙視鏈頂端。」

    他點了點頭,贊同道:「確實,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說是堪稱教科書式的語法和用詞,英語老師也說想讀英文原著的話推薦讀她的書。」

    等等,繼在戀愛游戲里學習古日語之后,我又要在戀愛游戲里和我的攻略對象探討英國文學了嗎?這個進展我不能接受!

    好在降谷零也沒有繼續探討下去的想法,他欣然同意幫我念完這整本書來履行約定,這個話題就在我心滿意足的笑容中宣告終結。

    晚餐后我在酒店房間里擺弄著新電腦,順便在我豐富的替身庫存里尋找著用得上的程序,降谷零就在旁邊念書,沒一會兒聲音便小了下去。我剛找到一組修改一下可能就能用的代碼,一扭頭卻看見淡金發少年側躺在單人床上,腦袋枕著一邊的手臂,閉著眼睛沉沉地睡著了。

    我的嘴角抽了抽。

    誒降谷零他這個性可以的啊,一言不合就睡著,是仗著自己的睡臉可愛就為所欲為嗎?想用區區睡臉來征服我?

    真是的,男孩子在外邊也要保護好自己,怎么能隨隨便便在美少女面前睡著呢?而且枕著手臂睡,等醒來的時候一定會麻痹到不能動彈的啊,這可是我的親身經歷——

    嘖,跑題了。

    我抽了個枕頭墊在他腦袋下,挽救了他的胳膊,聽他軟軟乎乎咕噥了一句大概是道謝的話,我扁了扁嘴,想到白天他和諸伏景光任勞任怨地幫我拎電腦又拖行李,還幫我排隊買可麗餅,總覺得突然失去了改代碼的動力。

    ……事態沒有緊急到那種要通宵工作的程度,明天再繼續吧。

    「辛苦了,零君。」

    這句話也說給目前正在犯罪組織里臥底的正義警察安室透。

    因為生于黑暗,才更明白光明的重要——諸伏景光夸我能從任何人身上找閃光點的時候,我本來想像之前給夏油杰輸出我在熱情生活多年學到的理論一樣,告訴他那是因為我見過很多身上沒有任何閃光點的人,習慣了那些之后,哪怕遇到一點微小的善意都能讓我無比感動,就像是老板落在年幼的我頭上的那只手。

    但他們不一樣,夏油杰是可以立于天上的咒術師,我是強行闖入他們世界的外來者,諸伏景光卻是和我相似的普通人類。就算只是游戲自動生成的數據,我也希望他能保持心中對這個世界的美好幻想,直到不得不面對那些令人作嘔的卑劣和惡意。

    ……怎么感覺自己這么滄桑啊,我明明是正值花季的十八歲美少女啊。

    我從降谷零身邊拿走那本攤開的書放到床頭柜上,稍微調高空調的溫度,然后把被子拉到降谷零胸口的高度,做完這些事后才按下快進。

    新一天開頭有點意思,我醒來的時候降谷零竟然在旁邊看我。難得有他看著我醒來的時候,我本來準備意思意思害羞一下,結果他開口就是一句興奮的「昨晚查到什么線索了嗎」。

    我的大腦空白了好幾秒,才逐漸明白他問得是假護士的事,大概是看到我放在桌子上的電腦開著,界面上是黑底白字的代碼,以為我昨晚在他睡著后還做過什么。

    「……這是你應該在清晨對剛蘇醒的女孩子說的話嗎?」我痛心疾首地點開面板,有些驚訝他的好感度已經到達令我驚喜的九十,隨即就是更加痛心疾首的控訴,「作為未來警界之星的你,調查案件竟然全部依賴一個來路不明美少女,自己卻念了兩頁書就睡了,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他被我懟得愣了一下,半晌才說:「確實是來路不明……」

    「啊?」他對我有意見嗎?

    「不然你解釋一下,昨天你做識別用的假護士照片是從哪里來的?」

    啊這。

    是從我大腦里導出來的——這么回答的話,要么被當成開玩笑,要么被當成機器人,都不怎么合適。

    看我不說話,降谷零有些得意地乘勝追擊:「你肯定是違法入侵了醫院的網絡,從監控錄像里截下了圖像對吧?你想到的其他方法,也是指調查非公開的監控錄像吧?」

    ……雖然后半句說的沒錯,但唯物主義者的世界還真是簡單而美好啊。

    我挑了挑眉:「怎么,你想去告發我?」

    「又沒有證據,而且我為什么要告發你,我和景明明知道你在違法卻沒有阻止,都是你的共犯。」他說著又偏過了頭去,不再看我,「還有,你能不能起來說話?」

    ……哦,原來我還躺著啊。

    房間里一時安靜地有些詭異。

    十點整我們和諸伏景光在警視廳門口集合,去見昨天約定過的毛利警官。他似乎在忙著查什么案子,見到我們后才恍然大悟,讓我們先去會客室等著,自己匆忙跑去科搜研拿了調查結果回來。

    「只是口服鎮定劑,能夠促進睡眠,吃一兩片構不成依賴,你剛經歷過綁架,醫生給你開這個藥沒什么問題,放松心態別想太多。」毛利警官看著那頁紙快速說道,「沒其他事你們就回去吧,我這邊正忙著,今早有一起外國女性失蹤的報案,具體情況不能告訴你們,但你們、特別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最后這個「你」指的當然是我。

    我和兩人對視一眼,互相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那種靈光一現的光芒。

    雖然覺得這個案件可能和假護士有關,但貿然提出這個可能性,估計警方也不會采納,于是我們禮貌地向毛利警官道謝,看著他匆匆跑走,先沒著急離開,而是就在會客室里交流起了自己的想法。

    「諸伏君,你去幫我辦出院手續的時候,有被告知什么注意事項嗎?比如說開藥方讓我按時吃藥之類的。」

    降谷零卻先行回答:「如果有的話,景一定會告訴你的。」

    諸伏景光笑了笑,回答道:「醫生只是說讓你好好休息,注意手上的傷口,盡量不要碰水。」

    他不說我都忘記手上還有傷了,我低頭看了一眼在網咖洗澡時就拆掉紗布的指尖,傷口愈合的很好,就算不好也不可能給我開鎮定劑來治療。

    我便接著說出自己的推測:「那你們覺得,剛才毛利警官提到的綁架案,和那個假護士有關系嗎?有沒有可能,原本失蹤的人應該是我?」

    我的話音剛落,從門口方向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假護士?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我不是故意要聽你們的對話,只是那個假護士的事,可以詳細說給我聽聽嗎?」

    我調整了一下視角去看新出現的劇情引導NPC,站在門口的男人相當眼熟,如果留起胡子簡直就是工藤優作本人——不對,這分明就是工藤優作本人!

    在游戲中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作家該怎么辦?

    我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幾步便跨到他的面前,寫了滿臉的憧憬和崇拜,眼中閃著整片銀河的星光:「工藤老師!您是我最喜歡的作家!」

    其實也沒喜歡到那種程度,但我總不能說「第二喜歡」或「一般般喜歡」的作家吧,那未免也太沒有情商了。

    降谷零卻毫不客氣地拆我的臺:「昨天你不是還說最喜歡的作家是阿加莎嗎?」

    我扭頭瞪了他一眼:「那我換個說法,工藤老師是我最喜歡的、仍舊在世的作家。」

    ……完了,我的情商可能被降谷零帶跑偏了,連這么失禮的話都說出來了。

    好在工藤優作并沒有在意,他溫和地對我笑笑,誠懇地開口:「謝謝你,你應該是芙拉格拉小姐吧?這兩位是降谷君和諸伏君,對之前你們被想要挑戰我的犯人綁架的事,我感到非常抱歉。如果你們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請盡管告訴我。」

    「道歉我們接受了。」我眨了眨眼睛,「所以您愿意和我握手嗎?」

    「當然——新一,不要著急,今天是你主動要跟過來的,想成為偵探,耐心是必要條件。」

    看工藤優作突然側身低下頭說話,我這才注意到他身后還跟了一個小不點,四五歲的樣子。名字叫作新一,應該是他的兒子——這么一說,工藤新一這個名字我好像也聽說過,但不記得是在哪里。算起來到現在應該有十六七歲,高中生的年紀,難道是繼承了他母親有希子的天賦出道演戲?或者繼承了他父親的才能寫書?感覺這樣的家庭培養出的小孩,未來想做什么都行,又有資本又有人脈。

    我彎下腰向小男孩問好,然后才終于和工藤優作握上了手。

    「工藤老師怎么會來警視廳?」諸伏景光問。

    「是之前綁架案的犯人想要見我一面,他們今天下午四點就要送檢。」工藤優作說,「現在還有一些時間,關于剛才你們提到的假護士的事,可以再給我說一遍嗎?」

    我們就又把昨天在醫院的事復述了一遍。

    「這么說來確實有這種可能。」權威人士工藤優作點了點頭,「那名假護士認定你是孤身一人的外國游客,本想趁你吃藥熟睡后將你偷偷帶走,但你提前出院導致她不得不更換人選,卻因為太過匆忙選了不合適的對象,從而引起了警方注意。」

    降谷零的眉頭皺了起來:「您這種說法就像是在說……有一個販賣人口的集團似的。」

    「這只是可能性的一種,真相還要靠證據去驗證。」工藤優作說,「我會將這種推測告知警方,但目前來看沒有任何證據能將兩者聯系起來。」

    其實照我看來也是如此,放在現實中我不會輕易把它們放在一起考慮,只不過作為身經百戰的資深游戲玩家,我的直覺告訴我,它們就是一回事,而且要靠我和兩名少年來破解這個謎題。

    離開警視廳后,我們沒在外面多做停留,直接回了我酒店的房間。根本無需商量任何事,我們都決心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揭開假護士的真面目。

    ……說是自己的力量,其實還不是靠我的技術。

    傍晚時分我終于準備完畢,把電腦往前面一推,伸手拿了一塊諸伏景光三個小時以前買回來、現在已經放涼的披薩,長舒一口氣。

    「我要休息一下眼睛,現在正是需要你們的時候,接下來播放的是我們離開醫院前后,醫院正門和停車場的錄像,四倍速同時播放,你們要從中找到假護士的身影。等你們找到類似的人后,我再截圖對圖片進行處理,來確認錄像里到底是不是她。技術活我來做,非技術類的就麻煩你們了。」

    之前找到的代碼就是處理低分辨率圖片用的,我改了一下午才勉強能用。

    看著本就不算大的電腦屏幕上的兩小塊視頻,降谷零先是應了一聲,接著掙扎著問道:「不能用軟件直接識別嗎?」

    「你說的容易,這電腦的硬盤容量能放得下那么多視頻數據嗎?再說那分辨率根本識別不了,現在的AI哪有那么智能,更何況我從哪去找正好能用的AI啊。就算再過十年,遇到這種情況,還是要靠人眼來尋找分辨。」

    懟完他我就按了快進,畢竟原理我懂,從醫院附近的攝像頭開始找起,找到之后根據地圖上的攝像頭排布,對應時間去她可能經過的下一個攝像頭繼續找,直到她進入某個建筑不再出來,那里多半就是她的據點——但那個過程一定非常非常非常冗長,游戲里的我一個人辛苦就夠了,游戲外的我可不想這么浪費時間。

    ……話說我明明是來玩戀愛游戲的,為什么非要做這種事?逛逛游樂園、坐坐云霄飛車不好嗎?

    就有點氣,還不知道怎么發泄。

    我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又叫空姐要了杯熱咖啡。看空姐的表情,我猜她可能把我當成了瀕臨截稿日的作家,在飛機上不忘趕稿打字,強撐著困意、喝咖啡也要堅持繼續寫,畢竟死線前交不上稿就出大問題了——

    ·晚點還有一更,給小天使們比心

    第27章 危情十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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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來到隔天晚上, 我們的找人工作持續了一整天,但非常幸運的是,我們真的找到了可能是假護士據點的地方。假護士在離開醫院不久上了一輛車, 而那輛車的行進軌跡, 顯然是朝著港口的方向。

    雖然具體位置和更細節的內容無法通過分布稀疏的攝像頭查到, 但年輕人的好奇心和冒險精神還是讓我們決定親自去一探究竟。

    深夜大冒險,出發!

    當然, 安全起見,出發之前我給工藤優作打了個電話, 號碼是在警視廳遇見他時拿到的。接電話的人是工藤新一, 在短暫的猶豫后, 我本著「天才小說家的兒子一定也是天才」的念頭, 將我們要去的碼頭地址和需要調查的車牌號告訴了他, 并拜托他轉告他爸爸。

    反正我們為這種沒根據的事情報警多半不會被受理, 工藤優作就不一樣了。

    而且按照電視劇的一般套路, 我估計等工藤優作和警方趕到的時候,我們恰在生死關頭。犯人會瞄準降谷零開槍,而我沖上去幫他擋住, 子彈直擊胸口,是致命傷,然后在他崩潰內疚絕望的時候,我再顫顫巍巍地把恰好放在胸口的擋板拿出來, 說這東西意外救了我一命, 好幸運我還活著,還有機會向你傳達我的心情——

    然后擁抱接吻約定終身HE后日談一氣呵成。

    完美!

    問題只在于房間里沒有現成的擋板給我用, 我得想辦法自己創造一個。

    「芙拉, 你剛才把什么東西塞進領口了?」降谷零懷疑地看著我, 「你是不是把筆記本電腦的硬盤拆下來了?」

    「……你看見了?」

    這就很尷尬,但是沒關系,雖然他看見了,但他一定不知道我要拿這塊硬盤做什么,計劃還能繼續進行,也就是被子彈擊中的時候會少一些悲傷氣氛——

    「芙拉小姐,你該不會是想模仿電視劇的劇情,用硬盤來擋子彈吧?」

    ……更尷尬,計劃還沒開始竟然就宣告失敗了。

    「不行嗎?」我氣呼呼地瞪向諸伏景光,「我就是想這么試試,你有意見?」

    有意見也別說出來啊,我難得有個主動的計劃……果然我不適合算計,更適合隨波逐流,不對那應該叫隨機應變。

    「不是,芙拉小姐,我沒有意見。」

    「沒意見你笑什么,而且都說了多少次叫我的時候不要加敬語,直接叫我芙拉,以后我也直接叫你們的名字。」

    我頗有些氣急敗壞地把硬盤掏出來放回桌上,感覺自己失去了夢想。

    不僅計劃失敗,好像還把之前營造的成熟干練全能大姐姐的人設給破壞了。

    降谷零一手搓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諸伏景光倒是帶著靦腆的笑容,把放在桌子邊緣的硬盤往里面推了推,對我說道:「總覺得發現了芙拉小姐非常可愛的另一面。」

    「啊?另一面是什么意思,你是說我平常不可愛嗎?」

    啊我在說什么,我這分明已經是放棄原來的人設了啊……好像也不能這么說,相處模式的改變往往意味著關系的改變,能夠自然而然地表現出真實的自己,說明我已經把他們當作可以信任的伙伴了。

    希望他們也能這么想。

    特別是降谷零,求求你再漲一點好感度吧!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諸伏景光被我的氣勢逼得后退兩步靠到了墻上,瞪圓眼睛楚楚可憐的樣子像是正被不良少年強制搭訕的女高中生。

    嗯……不知道東方仗助高中時期搭訕女孩子是不是有這樣的效果。

    我上前一步,明明因為身高差是微微仰著頭,卻仿佛散發著空條老師日常低頭俯視我的強大氣場:「那你是什么意思?」

    誒我這像不像是在逼良為娼?諸伏景光這個純情系欺負起來也太——

    「就是……」

    「就是什么?」

    在我即將得到答案取得勝利之際,降谷零一聲沒忍住的笑聲突然打破了此刻的詭異氣氛,我和諸伏景光齊刷刷地扭頭看去,只見他正漲紅了臉、表情因為一直強忍著笑而有些扭曲。

    等他終于緩過來,開口卻是一句:「你們這樣好像情侶吵架啊。」

    「什么啊,我只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而已。」

    雖然這么說,我卻注意到諸伏景光的耳尖都紅了。

    確實,他對我的好感度已經漲到了危險的九十九,但我沒覺得他喜歡我,就像是降谷零好像也沒覺得我想攻略他……誒?難道直女竟是我自己?

    為了緩解尷尬,我揪著一縷頭發催促道:「好啦,快點出發,再晚警察都該到了。」

    嗯……怎么說呢,我們確實比警方早到,更先找到那個假護士,她也確實作為綁架犯、與兩名男性同伙和一名昏迷中的外國女性在一起,但是我預想中的危險槍戰和交火并沒有發生。

    不僅沒發生,他們這個小團伙甚至連支槍都沒有!還不如之前那個兩人組的綁架犯!

    而且我們偷摸著找到他們所在的集裝箱時,三個人正因為「買家因警方被驚動而拒絕了交易」互相推脫著責任,誰也不想負責善后工作,沒掙到錢還要處理一個見過他們臉的「商品」,出力不討好,滿臉都寫著氣急敗壞。

    「我覺得主要還是怪這個冒充護士的姐姐。」

    在他們被警方逮捕、垂頭喪氣地押送進警車上時,我在一旁涼涼地說道。

    「不過具體原因是什么,你們就自己在監獄里好好反思吧。」

    雖然我也很想試著說說「你的敗因就是與我為敵」這種中二氣息特別濃郁的句子,但我這種戰力極其低下的文職人員還是別隨便拿來用,當場翻車就得不償失了。

    「你們三個!」是之前接觸過的毛利警官,「你們三個也太亂來了!」

    雖然這么說著,他還是把一只手溫柔地放在了我的頭頂,又用另一只手揉亂了另外兩人的頭發:「但是,能把人質平安救出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們。」

    金發少女望著港口遠處漆黑的海面,深夜的海風吹拂著她的裙角和發絲,淡金發和黑發的少年互相調侃著對方被弄亂的發型,年輕的警察先生困倦地打著呵欠——我調整角度截下了又一張CG,總覺得那個屬于自己的身影看起來有些落寞。

    「我也覺得,能夠把人質平安救出,真是太好了。」

    這個團伙的背景故事我沒興趣去了解,動機不外乎為了錢而已,有市場存在必然會有想要以此獲利的賣家,希望警方也能順勢把這個小團伙背后的買家也揪出來——順利的話說不定還能揪出一個龐大的交易網。

    然后當天夜里,沒機會幫降谷零擋子彈的我,就因為深夜吹海風而發起高燒,第二次被送進醫院,昏昏沉沉地燒了一天,到又一天的早晨情況才穩定下來。

    先是綁架犯,然后是人口販賣團伙,中間兩度發燒,這短短六天竟然能過得這么豐富多彩——那么第七天的現在,偶然在醫院遇到電梯事故被困后,發現電梯角落的包里放著一顆定時炸|彈,好像也不顯得特別奇怪了。

    ……個鬼啊!為什么電梯里會有顆炸|彈啊!這電梯為什么又會突然故障啊!偏偏在我上來之后,這是針對我的詛咒嗎?是誰?兩面宿儺嗎?夏油杰你還沒有把他收服嗎你也太貧弱了!實在不行就讓五條悟把他祓除啊,除不掉給他講故事也行!

    好麻煩啊我可沒學過怎么拆炸|彈啊——

    「你沒事吧,臉色很不好看,剛才電梯墜落的時候哪里受傷了嗎?」

    我愣了一下,才抬起頭看向出聲的人,我進電梯時是快進沒有看情況,剛才心情又有點激動,甚至沒注意到轎廂里還有另外兩位乘客,都是高中生模樣的少年,出聲的是其中一個,風格和諸伏景光稍微有些像,但感覺不像是純情系,反倒稍微有些肉食系。

    另一名頭發微卷的少年則向我走了過來:「那個包里有什么嗎?你看了一眼表情就變了,該不會——喂,騙人的吧,這是定時炸|彈嗎?」

    液晶屏幕上顯示的倒計時還有一小時三十分鐘,我靠在轎廂壁上長嘆了一口氣。

    「……我感覺我就應該在最開始去機場的路上注意聽報站,如果我那時不坐過站,現在人已經在意大利了,不會被綁架案牽連,不會被人口販子盯上,也不會被困在電梯里旁邊還有顆炸|彈。」

    卷毛少年「啊?」了一聲,震驚又同情地看著我:「你也太不幸了吧。」

    嗚哇這個新來的NPC也太不會說話了吧,這種時候不應該意思意思同情我一下嗎?這種沒什么情商的個性……我還有點喜歡。

    當然重點可能是他們的臉都很好看。

    鑒于已經成為難兄難弟,我們在用電梯內的緊急聯絡按鍵求助之后互相交換了姓名,在救援來臨之前開始簡單的自救,先用指甲小心又艱難地拆下了炸|彈的蓋子。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這兩名少年在這種危急關頭表現得非常冷靜,像是要讓我安心似的。

    我又有種預感,憑借我的經驗,這炸|彈拆到最后極有可能會剩一紅一藍兩根線讓我自選,生死只在一念間——

    ·松田和萩原過來露個臉,不帶伊達玩因為人家有官配w

    第28章 危情十日(9)

    ==============================

    在拿下炸|彈的蓋子之后, 我發現了一件比發現炸|彈還要糟糕的事。

    「那個玻璃管是什么?」松田陣平蹲在我旁邊伸出了一根手指,試探性地往前伸了一下,「戳一下會爆|炸嗎?」

    我點點頭:「會。」

    那根不安分的手指便飛快地收了回去, 少年苦著臉看向我:「你認識這個?」

    「我在電影里見過, 那里面的液體是水銀, 玻璃管中的上下兩根線是銅絲,旁邊的警示燈已經亮了起來, 這意味著浸在水銀中的銅絲通了電,你應該能猜到玻璃管震動之后會發生什么吧?」

    其實不是在電影里, 我以前見過這玩意的圖紙, 具體什么時間在哪里雖然不可考, 但我知道它跟之前的綁架案不一樣, 是我解決不了的麻煩。

    松田陣平回答:「水銀作為金屬會導電, 流動碰到上面的銅絲之后形成閉合電路連通引|爆器, 然后BOOM——我們三個都會死無全尸。」

    我愣了一下, 沒想到他直接能回答上來,不知道是日本高中物理講這個還是他自身有興趣。

    而且這個水銀裝置對震動非常敏感,這意味著這個電梯不能再移動半分, 急救隊也不能從天而降落在脆弱的地板上。

    萩原研二在電梯按鍵旁再次按下了緊急求助鍵,把情況告知了對面的負責人,沒過兩分鐘通話對面的人就換成了警方。

    「你們說水銀裝置?如果是那樣的話就麻煩了!」

    「不止是水銀裝置,還連著一支手機, 應該也能遠程操縱引爆。」我補充說。

    如果是未來那種使用電子芯片、能通過網絡引|爆的裝置倒是還好, 我的替身可以光速連上它,然后覆蓋芯片里寫入的程序, 改用任何沒有危險性的代碼, 再然后就可以放松大膽地慢慢拆了。

    純物理的裝置卻無法這么做, 即便我的替身可以連上這支手機,但里邊的內容已經被清空,我甚至查不到它的號碼,最多悄無聲息地幫它關一下機,不知道炸|彈的主人聽到「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時的心情會是什么樣。

    反正手機關機之后炸|彈就無法再遠程啟動,接下來果然應該老老實實等待救援——

    「拆彈一會兒就交給我。」

    是松田陣平自信的聲音。

    「雖然不得不讓剛認識的女孩子跟我一起承擔風險,但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吧?」

    誒?

    萩原研二無語吐槽:「你來拆?那我不也要承擔風險嗎?」

    松田陣平理所當然:「因為芙拉很可能不信任我,萩原你又不會——」

    「不,我也不信任你。」

    「喂!」

    我眨了眨眼睛,感覺自己進錯了片場,在這里有點多余,他們給我的感覺和降谷零跟諸伏景光很像,高中同學、也許是青梅竹馬,互相信賴著,說不定還有著共同的夢想。

    說到底,如果剛才我沒有在中途進入電梯,那兩人可能會被單獨關在電梯里——也可能少我一人份的重量,電梯會等他們離開后再出事故,然后炸|彈獨自在電梯井里炸個寂寞。

    總之,既然氣氛這么輕松,我就安心掛機陪他們聊聊天,等被救出以后再找降谷零訴苦——

    「芙拉,你在我們中體重最輕,如果真的進展到要讓他來拆彈的那一步,可能需要你上去打開轎廂頂部的門。」萩原說。

    ……好吧,看來還有我的任務。

    我點了點頭,配合地加入討論:「我明白了,但我的身體力量有限,你們得幫一下忙。」

    這指的當然是有人在下邊支撐著我、讓我的高度足以夠到電梯頂。

    「有一個問題。」松田陣平問道,「我們怎么判斷晃動幅度在不在水銀裝置的承受范圍內?」

    我十分認真地回答:「我們還活著就說明在范圍內。」

    我們現在都穩著誰也沒動,總不至于突然來個小地震,天災引起人禍,那也太不幸了。

    雖然我們在這里分析計劃得起勁,但實際上剛才和警方的對話中,他們有囑咐我們不要輕舉妄動,要冷靜且放心地等待救援,絕對不要亂來,我深以為然。

    考慮到游戲的趣味性和刺激性,這時候劇情應該設計為警方把工具小心地放下來,讓松田來拆,但是按照常識來考慮,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把這種任務交給毫無經驗的高中生——

    如果成功,高中生們或許會成為報紙頭條上的英雄,可一旦失敗,高中生們仍舊會上報紙頭條,只是換了黑白照片,而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察絕對會被輿論罵到辭職,更別說還要被內心的愧疚感折磨。

    再次接到聯絡是二十分鐘以后,此時液晶屏幕上的倒計時還有一小時整,警方向我們傳達了周圍避難完畢的消息,以及他們已經在我們上面一層的電梯口部署完畢,立刻就會對我們展開救援的消息。

    當然不是說讓我們拆炸彈,而是放下繩子把我們拉上去。

    逃離的過程非常順利,沒有出現誰掛在腰上的滑扣滑脫之類的意外,機動隊的救援人員訓練有素,作為被救者的我們也絲毫沒有拉垮,沒過十分鐘就被安全救出。

    我不知道炸|彈上有沒有安裝竊聽器,如果裝了,那犯人現在可能正在瘋狂咒罵手機的質量,竟然在關鍵時候「意外」關機。至于后續炸|彈要怎么處理,犯人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我更關心的是我的游戲進度,畢竟我想在游戲里實現的是和男主角刷滿好感成為戀人,而不是迷失在東京奪命追兇。

    剛在機動搜查隊員的護送下離開醫院正門,我一眼就看見了圍觀人群中那顆明晃晃的金色腦袋,當即拋開身邊剛跟我說了半句話的松田,拔腿就向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跑了過去。

    然后猛地收住腳堪堪停住,沒有直接撞進他們懷里。

    「還活著真是太好了!我也太喪了竟然遇到這種事,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原來日本危險起來跟美國也差不多,不過日本的警察真的很溫柔——你們那是什么表情,難道說你們其實不知道被關在電梯里的無辜路人之一是我?」

    兩名少年對視一眼,降谷零開口:「我們剛才還在討論被困在電梯里的外國女性會不會是你,因為一直沒有在人群中找到你。」他說著露出笑容,「總之你沒事就好。」

    諸伏景光擔心地看著我:「剛才有受傷嗎?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立刻拼命搖頭:「不要!不去醫院!我拒絕!」

    開玩笑,遇到這種事,會對醫院和電梯產生雙重心理陰影的好吧。

    「誒——是芙拉的男朋友嗎?」身后傳來萩原研二調侃的聲音,「剛才芙拉表現得超帥氣,可惜你們沒有看到。」

    我回頭瞪了他一眼,沒去糾正「男朋友」這個稱謂,直接吐槽后半句:「沒那回事,我明明只是普通地被警察救出來,沒做什么特別的事。」

    四名高中生互相交換了名字和學校,松田和萩原似乎也有成為警察的夢想,讓我這個黑|幫出身的大學生更顯多余。不過松田和萩原對我的好感度也不低,畢竟也算是過命的交情,都達到了八十,另一邊的諸伏景光已經滿格,降谷零的話……還需要繼續努力。

    結果誰也沒去糾正剛才那個「男朋友」。

    然后很快我們就被記者包圍了。

    我不喜歡應對任何媒體,干脆地裝了個不會說日語的人設,把現場交給松田和萩原,自己迅速拉著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穿過人群,鉆進了路邊的出租車。

    報過酒店的地址后,我終于長舒一口氣:「雖然我尊敬新聞工作者,但我實在不喜歡現場實時報導的那種類型,感覺會給無關者帶來恐慌,有時候甚至會走漏風聲給犯人。」

    諸伏景光疑惑歪頭:「芙拉你見過那樣的事嗎?」

    「唔,電視劇里看到過很多。」

    這個真的是看電視劇有感,因為意大利的各種新聞媒體都有熱情的勢力,老板作為意大利的暗夜帝王,只要他想,就能完全控制整個意大利的輿論走向。

    更重要的是他終于不再用敬語稱呼我了!

    降谷零撓了撓頭:「明天我們要跟班里同學一起去海邊旅行,預計在外面住一晚,你應該沒有計劃這兩天就回國吧?」

    當然沒有啊我的計劃里根本沒有回國。

    我單手托住臉頰,笑容明媚:「在你給我讀完那本書之前我是不會走的,零君可要守住約定,把我教成美音。」

    「讀書沒問題,改變口音那種事短時間辦不到啦。」

    「那只能靠你的努力咯。」

    「這種事怎么能靠我啊!」

    又一個刺激的小故事告一段落,我望向車窗外,總覺得冒險還沒有結束。

    「吶吶,我們晚上去吃點什么很貴的料理吧,我來請客,慶祝我再次出院!」

    那么,就在降谷零不在的這兩天里努努力,找到我身上還未解開的秘密吧——

    我究竟是為什么、以什么身份來到日本的?我之前工作的醫藥公司是什么,和核心角色的降谷零會有關系嗎?——

    ·答:沒有關系

    ·炸-彈部分參照名柯326-329震撼警視廳1200萬人質,案件和原作中的案件無關

    本來設定是要讓松田來拆,然而重溫了一下原作發現柯南不逃是因為竊聽器和遠程啟動開關,于是推翻重寫OTZ

    ·抱歉咕了這么久qaq出去玩了幾天加上動森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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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危情十日(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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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找到了機會和降谷零私聊。

    晚餐后諸伏景光先行回家, 降谷零送我回酒店,電車要坐兩站的路程,我選擇了步行。

    這樣吹著夜風飯后散步本身就有點情侶約會的感覺, 應該很適合拉近距離, 我隨口問了幾句關于他明天去旅行的事, 很快把話題拉回自己身上。

    「我和零君的初戀情人,有那么像嗎?」

    問出這句話時, 我剛快走了幾步到他前方,正回過身背著雙手倒退著, 說話的同時可以看著他的眼睛, 滿臉都是明快的笑意。

    大概是因為這樣的我實在很可愛, 降谷零看了我幾秒猛的把視線移到一邊:「怎么突然問這個?」

    「嗯?就是在想你和景光君一定很受女孩子歡迎, 但現在竟然還是單身, 照常理來想就是初戀對你的影響特別大吧。」

    「雖然我很在意, 但并不是那方面啦。」他用一根手指撓了撓臉頰, 臉頰浮上紅暈,「很多女孩把我當成外國人,我不喜歡那樣。景的話, 應該只是沒遇到喜歡的女孩吧,他是對待感情很認真對類型,不會隨便答應女孩子的告白。」

    我也這么覺得,那樣純情又認真的男孩做戀愛對象一定非常治愈, 可惜這次游戲的劇本實在太刺激, 每一段都可能致命。

    「別光說我,芙拉你呢?」

    誒?他這么問, 是對我產生了戀愛有關的興趣嗎——

    「戀愛經驗為零——這在意大利可能不太常見啦, 但實在沒有遇見合適的人。」

    降谷零接著問道:「芙拉這樣漂亮開朗的女孩子, 在學校絕對有很多追求者吧?」

    他已經開始在意這種問題了嗎!是在隱晦地暗示他要追求我了嗎?!

    「嗯……算是?但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快問我喜歡哪種類型!我要告訴他我喜歡金發美少年,目標明確三觀端正、臉還要好看,就像是他這樣的——

    「那初戀呢?芙拉的初戀是什么樣的人?」

    我忍不住嘖了下舌,雖然他沒照我的想法提問讓我有些遺憾,但被他這么問起來,我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我的初戀是誰——理論上應該是老板,每次提到初戀這個詞,我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他落在我頭頂的那只手。

    ……從某種意義上我的初戀其實是老板那只好看的手。

    「是個臉很好看的人。」我加深了笑意,走起路來都有些歡快地一蹦一跳,「而且是和零君一樣的金發。」

    他抬手揪起自己的一縷頭發:「你喜歡我的頭發顏色嗎?」

    「喜歡呀,白發其實也不錯,但我果然還是更喜歡金發,這個無關國籍……你笑什么?我又沒說什么奇怪的話。」

    「我就是想著改天拉著景去染個金發,說不定也會很合適,芙拉覺得呢?」

    我愣了一下,贊同地點了點頭:「我覺得可以。」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酒店門口,話題只能到此結束,我遺憾地抓了抓頭發,最后開口:「阿加莎那本書——」

    「不是已經約定過了?等我回來就來找你。」少年的聲音輕快而好聽,比夜風還要清爽,「一定會讓你不留遺憾地回國。」

    映著身后酒店的霓虹燈牌,他的眼瞳染上一層瑰麗的色彩,讓我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說什么呢,說得好像我再也不會來日本似的。」我認真地說,「我會等你回來。」

    時間快進到第二天,一覺醒來無所事事的我終于開始在我的隨身行李中翻找線索。

    之前毛利警官說我是從美國入境,在醫藥公司任職,但行李箱中并沒有任何與我之前工作單位有關的東西,或者說行李箱中只有洗漱用品和衣物,和一般游客無異。但在我把翻出來的衣服重新裝進行李箱時,我突發奇想地翻了翻幾件外套的口袋,結果摸出了一張印有我名字的名片。

    名片上印著的醫藥集團的名字我沒有聽說過,應該是家小企業,明晃晃的研究員身份也讓我有些不知所措,雖然以我的替身能力,我能夠輕易冒充任何領域的專家,但我實在想不出自己跑來日本一家小公司做研究員的理由。

    現在我能夠想象出的情況,是這個醫藥集團有什么隱藏的秘密,老板委派我去調查這個秘密,為我偽造了一個會得到他們注意的身份,再把我送去美國釣魚,然后大魚上鉤,我成功潛入集團——隨后偷到資料功成身退跑路回國,并在路上偶然坐過了站遇到降谷零。

    問題在于我剛上網查了一下,這家公司的總部和研發中心都在日本南部的九州,我之前工作的地方應該也在那周圍,可我認識降谷零時卻是從北部的仙臺而來,為什么我要去仙臺、在那里完成了什么事,這些事都無從查起。

    畢竟我先前工作的公司已經于上個月宣告破產倒閉,倒閉之前還發生了研究所意外爆|炸的慘烈事故,什么痕跡都沒剩下。

    如果說這事故是因我而起,那個公司背后的某個勢力在我逃離后,為了防止泄密而炸毀研究所……那我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我跑去仙臺,會不會是為了躲避那股勢力的追殺?而我在躲藏一段時間后離開仙臺前往機場,是感覺風頭已經過去,現在正是逃離日本的時機,又或是和老板取得了聯系,得到熱情成員的接應……

    我開始感覺不太妙,現在的情況就像是游戲分了上下部,而我直接從下部開始玩,什么前提背景全都只在上部交代,有些情況就很莫名其妙。

    時間再次快進,在隔天晚上聽見門鈴聲時,我手里正把玩著降谷零的帽子——就是假護士事件那次他借給我偽裝的帽子,之后他并沒有要回去,就一直塞在我的行李箱里。所以我下意識以為會是降谷零,他旅行回來立刻就來找我,說不定是在海濱浴場看到別人都成雙入對,突然開竅決定要跟我告白。

    開門之前我還專程打開面板確認了一次,然而降谷零的好感度還是維持在穩定的九十,仿佛系統出了bug。

    降谷零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我一把拉開門,然后整個人僵在原地,笑容驟然消失。

    「啊啦,看起來你在等的人不是我,不過很遺憾,你恐怕等不到了。」

    冰冷的金屬頂在我的腰間,來人的手上蓋著衣服,遮擋住了她手中致命的武器。

    是克莉絲·溫亞德。

    手里的帽子掉在了地上。

    「很驚訝嗎?你應該多注意一點,不該在電視上露面。」

    是說電梯炸|彈的那一天,我被電視臺拍到了嗎?

    不,更重要的是,這女人為什么還是我前幾天見到的樣子,她在十二年前不應該還是個小姑娘嗎?這游戲系統果然出了bug?

    克莉絲繼續說道:「你一周前就該出現在機場,我們的人在那里等了你很久,結果你竟然還留在東京——看你的表情,難道還沒有意識到被當成了棄子嗎?」

    她在說什么?

    我能理解這股勢力被設定為克莉絲所在的犯罪組織,畢竟現實中我也去偷了他們的資料,因此被他們追殺沒有問題。但她的意思就像是在說,老板出賣了我,一邊向我提供幫助讓我前往機場,一邊向克莉絲他們告知我的行蹤,以此避免熱情和那個組織可能發生的爭端。

    可老板怎么可能出賣我——等等,現在是1999年,老板是2001年上位的,那現在的老板應該是前老板,也就是……我第一個游戲里打倒的大BOSS迪亞波羅?

    ……這前后的劇情還是連著的?

    我在槍口下緩緩后退回到房間里,而女人隨手鎖上房門,悠然勾起了唇角。

    「旁邊的房間好像也在進行什么交易的樣子,你還真是挑了個好地方。」

    我的嘴角抽了抽,望了一眼窗外,我的房間在五樓,跳下去估計死得更快。但進展不該是這樣,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雖然好感還沒刷滿,但也不至于直接BE吧?

    「琴酒正在路上,把你邀請進組織是他拿到代號后的第一個任務,他可是對你非常上心,沒想到你一份署著別人名字的禮物——現在是你唯一的逃脫機會。」

    說著,她竟然把手里的槍轉了一圈,把手柄遞到了我面前。

    「殺了我逃走,或者在這里等死,你還有兩小時的考慮時間,不過我建議你快點決定。」

    等一下等一下,現在又是什么情況?

    「你希望我逃走嗎?」我問,沒有去接她手里的槍,「你的任務應該是殺掉我吧。」

    「我的任務只是找到你。」她拉過椅子在旁邊坐下,收起槍隨意地翹起了腿,似乎完全不怕我趁此機會逃跑,「殺掉你是琴酒的任務。」

    ……有一說一,她口中這個琴酒我還真想見見。

    我暫停游戲,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接下來應該怎么操作。

    選項一是逃走,那未來的走向可能是在逃亡中降谷零先于我殞命的悲戀結局,也可能是與正義的警方一起戰勝邪惡犯罪組織的HE,選項二是留下,那BE的結局幾乎已經注定了。

    怎么辦,要不要搏一搏?

    但現在比起不開竅的降谷零,我好像對琴酒的興趣更大,除了校園治愈系戀愛,我對冷面殺手的專屬溫柔那類也很喜歡,當然主要還是看臉,而且發展成那樣的可能性也不大……

    不然就把最終決定權交給降谷零,如果他答應了我的告白,我就直接奪過克莉絲的槍逃去報警,如果他拒絕,那我就等等看這個即將到來的琴酒,說不定這個冷面殺手會給我一個棄明投暗的機會。

    做好決定后,我按下了繼續。

    「介意我留個遺言嗎?」我問。

    克莉絲隨即做了個請的手勢,指的是一旁的電話,完全不怕我會報警的樣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房間的座機旁,用身體遮擋住克莉絲的視線,播下了之前記住的降谷零家里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聽到我的聲音后,降谷零的聲音滿是興奮:「芙拉你怎么會突然打電話過來?明天我把特產拿給你,對了,景在玩游戲的時候輸掉,懲罰是去染金發,明天我們一起陪他去吧。」

    我咽了下口水,緩緩開口:「……我說啊,你沒有注意到我很在意你嗎?」

    這可是個直球,這個句式中的「很在意」在日語里等同于「喜歡」,這次總不至于像五條悟那樣,被誤會成喜歡他的朋友了吧?

    「誒?」降谷零的聲音停頓了幾秒,似乎對我的突然告白感到非常不可思議,但很快他的聲音就帶了笑,「就算你這么說,我也不能保證教會你美音啦,當然我還是會遵照約定把書讀完,這點你放心。」

    唉……他沒能領悟到,說明他根本沒往戀愛那方面想,說明我告白的時間太早了,還說明這游戲可能又要BE了。

    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書的話,不用再讀了哦。」我輕聲說。

    「誒?」

    「抱歉突然說這種話,其實是家里人來接我,我不得不立刻回家,現在正在機場,不能等你們來送我了。」

    這樣也好,讓我先見見琴酒,以后萬一玩其他游戲時再遇見他,也讓我提前有個準備。

    降谷零的聲音立刻慌亂起來,不再是剛才輕快的語調:「現在就走?怎么這么突然,還有多久登機?我現在就出門去機場——」

    我打開面板,對著他突然變成滿進度條的好感度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決定放棄。

    「馬上就要登機了,抱歉啦,明明說過一定會讓你們來送我的。」

    現在才變成滿格,晚了呀零君,我已經在這接連到來的刺激劇情中倍感心累了,雖然很喜歡你的金發和臉,但你剛才對我告白的回應,讓我不想再繼續進行下去了。

    「——你一定要成為最優秀的警察哦。」

    在一旁聽完全程的克莉絲挑了挑眉,看起來像是想八卦一下電話對面的人是誰,但我很快隨便撥了個號碼頂掉了重播可能暴露的號碼信息,她便沒再試著說些什么。

    接著便是漫長的等待,我按了快進,大約兩小時后門被不輕不重地敲響,克莉絲重新掏出槍示意我去開門,我也乖巧地照做。

    時間過了零點,已然是我開始游戲的第十天。

    站在門口的銀發男人被包裹在一身黑衣里,腰細腿長臉好看——如果不是表情過于生人勿近,說不定會被誤認為演員或模特,他的身后跟著一個茶發的小女孩,這讓我瞬間回想起帶著自家兒子出場的工藤優作。

    該不會這女孩會是琴酒的女兒?看著長得也不像啊。

    「你還真是暫停了任務直接過來的?」克莉絲的聲音滿是笑意,帶些調侃的意味,「我還以為你會把送她去美國的任務交給別人。」

    好吧這應該不是他的女兒。

    男人冷哼了一聲,進入房間關門落鎖,目光冰冷地掃了我一眼,便把槍拔了出來:「終于放棄逃跑了嗎?芙拉格拉,這應該不是你的真名吧。」

    「這就是我的真名,雖然我覺得記死人的名字沒什么意義,反正你還會殺更多。」我做了個無奈攤手的動作,完全沒有即將被殺的自覺,「但是可以麻煩你在殺我之前讓那孩子出去嗎?我可不希望她整個童年都做噩夢。」

    克莉絲輕笑:「那種事沒關系吧,她是我們這邊的人。」

    我不由得望向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她精致的小臉上沒什么表情,也沒有出聲,像是個精巧的洋娃娃,不知道未來會走上怎樣黑暗的路。

    「好吧,那——」

    我的話沒說完,隔壁房間不知發生了什么突然喧鬧起來,有陽臺玻璃破碎的聲音,像是在打架,看這情況大概很快就會引來警察。

    琴酒的眉頭幾不可聞地皺了皺,而克莉絲悠然收起了槍,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扔到我面前:「既然你已經有了覺悟,那就幫我們減輕點負擔——這是你參與研究的藥,效果你比我們更清楚。」

    啊……應該就是那種在尸體上查不到毒物反應的藥。

    那這樣果然就是結局了啊。

    琴酒對于克莉絲的決定似乎并沒有異議,只是拿槍指著我的手卻未放下,我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盒子,慢吞吞地取出了一粒紅白配色的膠囊。

    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又一個游戲即將走向BE,我卻已經沒有了改變命數的選項。

    而在游戲里的「我」應該會感到恐懼吧,就像是上一場游戲的最后看見咒靈時一樣,人總會畏懼死亡,可死亡總是會到來。

    我吃下那粒膠囊,隨后支撐不住身體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門外傳來了一些匆忙的腳步聲,大概是隔壁房間鬧出的動靜被人注意到了,我趴在地上揪著衣領痛苦地喘息著,不知道死亡什么時候才會真正來臨。琴酒抬手拆下了房頂的煙霧報警器,接著大步走向床鋪的方向,將兩根燃燒的火柴丟了上去,而克莉絲在我身前蹲下,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把之前落在門口的帽子扣在了我的頭上。

    視角已經無法再調整,我的雙手離開鍵盤,目送琴酒和克莉絲帶著茶發的女孩離開房間,火燒得很快,死亡卻沒有那么快到來,屏幕里的我掙扎著向陽臺的方向爬了一段距離,最終還是在彌漫的煙霧中停了下來——

    ·透哥不是像五條貓貓那樣完全沒聽懂,是考慮到景光的心情才暫時轉移話題,然而(

    之前好感沒升到一百是透哥心里總考慮著芙拉和艾蓮娜太太的相似性(屬于擔心自己把芙拉當代餐),但被告白的時候還是開竅了,隔天看到酒店起火的新聞直接破防x

    ·現在已知的情報:

    這游戲不是上下兩部,是上中下三部

    以及貝姐其實不太想讓芙拉死,原因不明,但死了也沒大問題(地位遠不及小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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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這次沒有失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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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掉電腦之后, 我面無表情地沉默了好一會兒。

    又主動端了杯可樂給我的空姐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還是沒忍住,擔憂地問我是不是寫到了不喜歡的劇情, 要不要來一杯熱巧克力改善一下心情。

    她還真的以為我剛才是在寫小說。

    “……算是不喜歡的劇情吧, ”我回答說, “女主角告白失敗后被反派殺害了,反派走的時候還放了火, 可以說是死無全尸。”

    雖然這么慘,但感覺經歷過五條悟的游戲里被咒靈殺死之后, 我的心靈強大了許多, 不會因為小小的BE就被打擊出失戀感。

    因為根本沒有戀愛!男女之間存在純潔的友誼!

    但我還真想看看景光染個金發啊……

    “后來男主角殉情了嗎?”空姐目光閃閃地看著我, 很感興趣地追問道。

    我搖了搖頭:“沒有, 他化悲痛為力量做了警察, 去反派身旁臥底, 然后在某次任務中認識了一個和女主角一模一樣的女孩。”

    “我明白啦!女主角其實并沒有死, 因為之前死無全尸嘛,無法驗證尸體就不能確認死者身份……不對嗎?”

    我不由得戰術撓頭:“沒有,你說的對, 但這個套路太常見了我得想想別的計策。對了我要一杯熱巧克力雙倍糖謝謝。”

    ……要真是那樣就好了,可游戲世界和現實又不互通,而且人其實沒死大都是推理小說偽造死亡情況用的套路,言情小說的進展不該是替身、白月光、死者永遠是最完美的、生者永遠比不上之類的嗎?

    喝完熱巧克力后距離到達日本還有三個多小時, 我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 要了條毛毯很快陷入沉眠。

    “芙拉,醒一醒, 要降落了。”

    有人在我的耳邊說話, 非常溫柔的聲音, 聽聲音就知道人也很好看。

    我反應了幾秒猛地睜開眼,腦袋從身邊人的肩膀上彈了起來——現在情況反了過來,是我睡著靠到了天使的肩上。場面本應有點尷尬,我的臉頰也有些發燙,但天使溫柔治愈的笑容不僅安撫了我的不知所措,甚至緩解了我的起床氣。

    就很離譜,這人是從少女漫畫里走出來的男主角嗎?我好想看看他把頭發放下來會是什么樣子,如果拜托他cosplay成天使他會拒絕嗎……

    “說起來,天使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醫生嗎?”

    剛幫我把架子上的背包取下來的東方仗助搖了搖頭:“我是杜王町派出所的巡警。”

    啊這,警察留這種發型真的沒問題嗎?不會嚇壞小朋友嗎?

    不……某種意義上他的不良發型和溫柔明亮的笑容有種微妙的和諧,也許還挺適合這個職業?

    一下飛機我就給老板打了個電話,想問問前老板是不是叫迪亞波羅,如果不是機密的話還想問問當年老板換代是什么情況。結果接電話的人是福葛,我感覺問他也沒差,然而對面的人在聽到問題后沉默了好一會兒,竟然回答我說不知道。

    “你為什么不知道啊?你不是一直跟著布加拉提先生的嗎?又不是老板上位后才加入的新人,怎么會不知道前老板的名字?”說著我恍然大悟,“如果是機密你直說,我就不會追問啦。”

    雖然游戲里福葛確實在發現迪亞波羅的身份前離隊,后來才回來,但總不可能現實也一樣吧?現在他和大家相處起來也沒什么隔閡啊,完全不像是背叛者……好像老板他們應該才是真正的背叛者,但他們篡位成功了,而歷史從來是由勝者書寫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不問阿帕基?”

    “那家伙會好好跟我說話嗎?而且我也不是沒問過他,要是能得到回答我還用專程來麻煩老板嗎!”

    “喬魯諾在開會,你給他發郵件吧,他回你郵件向來很快的。”福葛嘆了口氣,“你就別為難我了。”

    我鼓起了臉頰,總感覺還有什么隱藏的秘密,但他都這么說了,我總不能繼續追問,只好先掛掉電話,按照他說的給老板發了一封郵件。

    排隊辦理外國人初次入境手續之后,我在機場大廳與東方仗助再度匯合,他已經幫我取了行李箱。喬斯達家祖傳的195身高看起來非常有安全感,問題在于安室透就站在他身邊,明明是一米八的標準身高,卻顯得有些嬌小可人。

    “透君,你該不會是想送我們去酒店吧?”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殺人滅口可是沒用的,當然討好我也沒用。”

    雖然現在我心里對他沒什么敵意,但也沒準備表達出善意,最合適的方法就是像阿帕基對我那樣陰陽怪氣。

    “我只是在和東方先生交流后,發現恰好也住在同一家酒店。”淡金發男人無辜地眨了眨眼,“我的車就停在停車場,你更想坐電車或是排隊等出租車的話也沒辦法。”

    我和東方仗助對視一眼,點了下頭:“那好吧,麻煩你了。”

    我倒是真不怕他會想著殺人滅口,東方仗助的替身絕對不是他本人那樣人畜無害,目測一拳穿胸。但我不太懂他接近我的意義,他的目標應該是他身處的組織,即便和我搞好關系也沒用,我看起來又不像是會幫他忙的傻白甜……總不會是為了他朋友的初戀吧?

    安室透的車是一輛白色的馬自達RX-7,高橋啟介同款車型,看車型就能推斷出他很會開車,或者是《頭文字D》的粉絲。我獨自鉆到后座,把更為寬敞的副駕留給東方仗助,然后確認了一下郵箱想看看老板有沒有給我回復。[1]

    好吧老板沒有回復,但是五條悟給了我回復。

    「我正在小莓的家鄉出差,過兩天就回去~小莓什么時候到日本,我和朋友一起去接機~」

    接機大可不必,而且他不是才去過美國出差,怎么又跑到了意大利去,現實的咒術界也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嗎?

    「等你回到日本請告訴我吧。」

    這樣回復就好了。

    “芙拉格拉,這是你的真名沒錯吧?”淡金發的男人回頭望著我,有那么幾秒像極了游戲里的高中生降谷零,他那張過分年輕的臉非常具有迷惑性,“系上安全帶——我應該怎么稱呼你比較好?”

    “隨意啊,芙拉、芙蕾莎、莓都行。”我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扣好安全帶,突然想起個問題,“透君,你知道你們組織在研究的藥嗎?”

    車已經啟動,安室透沒有回頭:“哪種藥?”

    ……也對,他們那么大的組織,不可能只研究那一種藥。

    我沒再說話,而是在腦海中翻找起克莉絲的手機資料,迅速過濾出可能和那種藥有關的內容。雖然我不覺得她是研究相關者,郵件里多半沒有和藥物資料有關的內容,但是難免有些特別的東西——這不就找到了嗎?

    “APTX4869,”我照著腦海中找到的文檔名緩緩念了出來,“好像是這個名字。”

    文檔的全名叫作「APTX4869服用者記錄」,看著像是人體實驗記錄。

    點進去是個表格,一列名字一列狀態,列表不算短,狀態基本都是死亡,看樣子受害者不少。我快速翻了下去,結果意外看到一個和我同名的受害者,只是表格里沒有記錄時間,不知道這個人是什么時候被害的。

    然而更讓我驚訝的是另一個名字,看到的瞬間我就沒忍住脫口而出:“工藤新一、他也被你們毒死了?”

    誒這種時候我是不是不應該用“也”?

    好在安室透沒有特別注意我用錯的助詞,而是把重點放在了人名上:“你認識工藤新一?”

    “如果是我想的那個工藤新一,那我是他父親工藤優作的粉絲——所以他真的死了?”回想起游戲里那個四五歲的可愛小男孩,我不由得有些惱怒,“那孩子現在也不過十六七歲,怎么會上你們的暗殺名單?誰干的?”

    “‘那孩子’、這個說法很有趣,就像是在說,你是以成人的姿態、認識小時候的他的。”

    我氣惱地皺起了眉,和他說話感覺好累啊,稍微帶點情緒就會被他抓到端倪。

    但我也有應對的辦法:“你非要糾正外國人的日語用詞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雖然我沒準備幫工藤新一報仇,但如果他的父母還不清楚犯人是誰,我非常樂意為他們提個醒,以及跟老板說幾句犯人的壞話。

    “就是你想的那個工藤新一,工藤優作的獨生子。”安室透的聲音沒什么波動,“似乎是因為目擊到了交易現場而被滅口,兇手的代號是琴酒。如果你們有意為工藤新一報仇、抓到了琴酒,希望能給我審訊他的機會,當然我是指我想買下這個機會。”

    我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先前對工藤新一年紀輕輕就慘遭橫禍的惋惜,瞬間變成了與游戲中害死我的兇手竟是同一瓶酒的同病相憐。

    話說回來,原來真的有琴酒這號人存在啊,以酒為代號的組織會有以琴酒命名的成員倒也不奇怪,不知道和游戲里那個琴酒是不是同樣的銀發帥哥。

    當然,就算是我喜歡的金發帥哥,我也絕對會向老板控訴他的罪行。

    一直到車開進酒店的停車場,我才緩緩開口:“我沒準備給他報仇,而且我一個人的立場也代表不了整個熱情,我就是個編外人員,履歷清白的普通大學生。”

    而安室透停下車,從后視鏡中和我直直地對視,眼中的復雜情緒讓我滿心茫然。

    接著,他意味不明地說道:“如果是那樣就太好了。”

    這家伙……好奇怪啊。

    我都聽不出來他是在嘲諷我還是在認真地感慨了。

    但是那些都無關緊要,他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又不是我曾經墜入愛河的紙片人,我才不想去猜他的心思。

    酒店大堂里,我高興地向禪院甚爾揮起了手,黑發男人帶著不羈的笑容,目光依次掃過我身邊兩名男性的臉,不發一言地伸手提起了我的行李箱。

    雖然可能是錯覺,但我總覺得他走近我時,有一點血的味道——

    ·[1]RX-7好像是雙開門的兩座車,沒有后排,但是參考名柯動畫980-981透哥帶著少年偵探團共六人開車出行,排除其中四人被塞進后備箱的可能,就假裝這車加長裝了個后排吧(動畫里有個硬核加長的正面圖,漫畫沒出現車的全貌

    ·爹咪是去禪院家打完架過來的,妹妹沒有聞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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