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舊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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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其實是我計劃中睡覺倒時差的時間, 但是因為各種不可抗力,總之現在我們正聚集在一起開小會。會議主持人是老板喬魯諾,參會者包括當年護衛隊除了特莉休以外的所有人, 和把我帶回意大利的里蘇特。
“不用擔心任務, ”老板安撫著剛從機場被召回的里蘇特, 精致的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我相信你的隊員能夠完美解決那項輕松的小任務, 就像我相信你一樣。”
聽到這話里蘇特怎么想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打了個冷顫。
要是老板這么陰陽怪氣地跟我說話, 我可能已經哭唧唧了……或者去找布加拉提先生告狀。
比如說現在我就坐在距離布加拉提先生最近的位置, 他的另一邊是阿帕基, 而他就像一座高山把我們隔絕在兩個世界, 一邊是不高興, 另一邊還是不高興。
老板的十指在胸前交叉, 面色平靜動作優雅, 還有一絲少女感:“關于芙拉的過去,里蘇特,你有什么想要補充的嗎?”
銀發男人微微點頭:“老板想問的是十年前她被我帶回意大利的時候?”
我捧起一旁桌上的茶杯, 有點緊張地看著他。
老板應了聲,里蘇特就說了下去。
“芙拉格拉最初是熱情公認的餌,用來吸引對老板的身份有興趣的敵人或叛徒,她被派去海外執行任務的時候, 我們都以為是老板要拓寬海外貿易, 但一段時間后傳來的卻是她任務失敗死亡的消息。我們花了一些時間調查到她的任務內容,得知她成功完成了任務, 老板也有安排人去接應, 最后她卻沒能回來。”
我下意識地想要反駁說是那個屑老板把我賣了, 但也不好打斷他的思路,就抿了口茶硬把想要吐槽的話咽了回去。
“2001年初我故意放跑了任務對象,并以此為由前往日本,并通過暗網懸賞找到了她!崩锾K特的目光向我偏了幾秒,接著說道,“與她同居的男人發現了那份懸賞并試圖找到我,那個男人似乎以為懸賞是針對自己的,我則趁此機會帶走了她!
誒?所以甚爾那時候不回家……是為了幫我清除威脅?
老板點了下頭:“所以,芙拉會加入布加拉提小隊,也是你的授意?”
“不是!毕騺聿黄堁孕Φ你y發男人突然扯了扯嘴角,“她是誘餌!
我恍然大悟:“你們想用我把迪亞波羅釣出來,就像是他先前用我把你們釣出來一樣。”
只可惜當時迪亞波羅的注意力都在親女兒身上,根本無暇注意「早已死去」的我,即便在戰斗中遇到我也沒再把我當回事,而我甚至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殺我。
“嗯!崩锾K特應了一聲,“再往后的事情就不是我們能掌控的了!
他的話到此就說完了,所謂“不能掌控的事”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接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都投到了我身上來,似乎在等著我作補充。
我一時語塞,只是尷尬地撓了撓頭,望著里蘇特的紅瞳:“……你記憶力真好!
不像總說自己忘了這忘了那的甚爾,更不像失去記憶的我。
“所以芙拉你都想起來了嗎?我們當時一起跟迪亞波羅戰斗、你用黑客技術轉移暗殺組的注意力、還有為阿帕基擋攻擊的事,你全都想起來了嗎?”納蘭迦滿臉期待地問道,“我每天都盼著你想起來,但是喬魯諾說你忘記那些一定有忘記的理由,所以……”
我也覺得我會失憶一定有理由,觸發條件好像是死亡——確切地說是瀕死,每次瀕死之后醒來我都會失憶。
“抱歉啊納蘭迦,其實我沒想起來,只是被替身提醒了,那些過去的記憶對我來說像是看電影一樣,沒有太多真實感!蔽野咽种械谋臃畔,依次掃過每一個人,“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十八歲,對吧?”
老板溫和地對我點了點頭:“是的!
“那我現在還可以是十八歲嗎?”我望著他翠綠的雙瞳,心情意外地平靜,“我和大家相遇的時候記憶停留在八歲,到現在整整十年,我的時間就從現在起再次開始流動也可以吧!
“當然!
老板起身向我走來,我忙站起來,卻被他按著肩膀重新按回座位上,接著便有吻落在了我的額頭,輕盈地像是蝴蝶。
“你想讓時間永遠停留在十八歲也沒關系,如果是你的愿望,我可以用「鎮魂曲」為你實現!
我的嘴角抽了抽:“……大可不必。”
什么啊!我可不想要迪亞波羅同款待遇!無法到達十九歲的真實——別人聽起來很夢幻、我們聽起來卻很可怕好嗎!
“啊、說起來,里蘇特,你對我的發夾有印象嗎?來意大利的時候我應該帶著,遇見布加拉提先生的時候就已經不在我頭上了。”
正準備離開房間的銀發男人微微一怔,思考片刻后對我點頭:“你離開那時掉在了房間里,現在應該和舊物一起收在倉庫,我找到之后拿給你!
“謝謝!”
哇真該讓甚爾來看看,瞧人家這記憶力!
會議到此結束,雖然我爆出了當年是迪亞波羅出賣我的消息,但他人都已經不知道反反復復死了多少次,我也沒想著復仇,根本沒有追究的必要。
我疑惑的還剩下一點,也就是他為什么要殺我。
按照常理推斷,應該是我知道的太多了——但我是他的「女兒」,是他親衛隊的一員,是可以近距離和他會面的人,他對我應該有信任可言,而且他明明可以派暗殺組來殺我,甚至隨便哪個替身使者,可他沒有。
他把我派出了意大利,也就是說他需要我死在外面,熱情的其他人夠不到的地方。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個。
“我可能小時候見過他的臉,我是說迪亞波羅,但我自己沒有意識到。”
甚至于我的大腦其實已經忘記,只有替身還記得。
唯一跟著我回房間、還擺著張臭臉的阿帕基在靠窗的椅子坐下,逆著光看我鋪床收拾東西,他沒有接話,但我知道他在聽。
“我一直以為自己八歲流落街頭時撿到我的是老板、喬魯諾,他溫柔地摸著我的頭,我仰頭去看卻看不清他的臉——可現在仔細一想,那只落在我頭頂的手和老板的根本不一樣,那其實是迪亞波羅的手。”
收拾完畢,我疲倦地癱在床上望向天花板。
所以說我的初戀其實是迪亞波羅——我咽下了這句話,腦海中浮現了與他極為相似的安娜蘇,頓時一陣惡寒。
「命運的紅線」從我后頸處顯現,繞上我的脖頸,我閉上眼睛拉動時間軸,將自己的記憶快速倒轉回十四年前。
“把我帶到意大利的女人最開始是將我當作女兒去照顧的,但她心里非常清楚,我不是她的女兒,她瘋狂癡迷的男人也不愛她——很快她就染上毒癮,并且敗光了全部財產!
“我看看……后來她靠出賣身體維持生活,其實那時她對我也還不錯,但是隨著她的毒癮越發嚴重,她變得越來越缺錢,直到最后把我賣給了熱情!
“她嗑藥過量而死后過了好幾天才有人來收貨,而那個人竟然是熱情的老板。”
我睜開眼睛,這才注意到阿帕基不知何時走到我的床前,正居高臨下地望著我,整個人被籠罩在夕陽的余暉中,瑰麗的金紫色眼瞳中看不出情緒。
我的視線從他棱角分明的下顎移到深V領口的上衣,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果然還是靠胸散熱,和十年前一樣,隨后收起替身,撐著床坐了起來。
“我確認過了,我確實見過迪亞波羅的臉,就那么一次,而且那時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但對他來說已經是極大的威脅了吧——”
我仰視著阿帕基的眼睛,在心里疲憊地嘆了口氣。
“說真的,你別再跟我吵架了,你很清楚再遇到致命的危險、只要我趕得及、我還是會擋在你身前,無論你說多少難聽的話都沒用!
阿帕基的眉頭皺了起來,我伸出手本來想扯他的衣角撒嬌,但他的上衣掖在了褲子里,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扒住了他的腰帶邊緣。
“因為我從加入布加拉提小隊那一刻起,你們就已經是我的家人了!
而且從個人角度來說,等著我的還有遠比替身使者危險的大麻煩——兩面宿儺。
看到他明顯松動的表情,我又輕輕搖了搖他的腰帶,仰著頭、眼睛濕漉漉地望著他,微微嘟著嘴,軟軟地開口:“吶,我們和好吧?”
對待傲嬌只能用這種處理辦法,我的心好累。
好在阿帕基確實很吃這一套,當天晚上就放開了我的權限和我共享已知的酒廠資料,我強行振作精神,在房間里看到天快亮,最后決定知難而退。
“他們的業務涉獵范圍太廣了,我不想給大家添多余的麻煩,這樣吧,只要他們沒跳到我面前,我就不主動跟他們對著干。我在日本還有些事情要解決,有甚爾一個人保護我就足夠了,人越多反而越容易引起注意!
早餐的時候我發表了如上言論,并得到了老板的同意。正好在這段話結束后,里蘇特把找到的發夾拿來給我,我高高興興地向他道過謝,突然注意到他今天的黑色深V領上衣和我身邊阿帕基的像極了同款。
“阿帕基你的胸圍明顯比里蘇特小一圈誒,你考不考慮、嗷!惱羞成怒了嗎喂!停、停停停不要再敲我的腦袋了!”
阿帕基錘人還是好痛啊嗚————
·茶哥錘人是疼,但是妹妹啊,茶哥對你已經很好了,都沒請你喝茶
·每次形容茶哥眼睛都是用「瑰麗」這個詞,動畫里金紫色的瞳孔真的絕絕子(當然綁帶V領也是絕絕子
第72章 逆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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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阿帕基暴擊過腦袋之后, 我睡了二十個小時來調整時差和養精蓄銳,然后把放了十年的銀質發夾的氧化層小心地處理了一下,很快它就再次變得閃閃發光。
天亮之后我發郵件問諸伏景光今天有沒有時間出來逛街, 然后吃著小點心算了算時差, 估摸著徐倫還醒著, 就給她打了電話。
“怎么,要我收快遞嗎?”電話對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困倦, “就我家地址就好了!
“不……你還沒睡吧?怎么感覺這么虛弱?”
“這事我本來準備開學以后給你講的,今天有個長得很像安娜蘇的男人突然從天而降掉進了我家庭院里。波魯那雷夫你認識吧, 他那時候正在院子里曬太陽, 臭老頭也在旁邊, 然后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就跟那個男人打了起來!
我反應了好幾秒, 恍悟那個男人很有可能是無法到達死亡的迪亞波羅, 跟波魯那雷夫先生有深仇大恨, 確實見面會打架。
“然后呢?”
“然后那個陌生男人突然消失了, 他們一回頭看見了偷摸著來找我的安娜蘇!
……雖然一直和安娜蘇不對付,但此刻還是請讓我為他拘一把同情的眼淚。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我在醫院安撫安娜蘇一直折騰到了現在,正準備回家休息, 你找我是什么事?”
“有個大秘密要告訴你。”我舔了舔唇角,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從生理角度來說,我其實已經三十歲了!
“哈?什么意思?”
“過程有點復雜, 包含替身能力、神秘藥物和組織爭端多種元素, 開學以后我再給你講!闭f著我“嘿嘿”笑了幾聲,“反正就是說, 你不用再顧忌未來的繼母會是同齡人這件事——我又可以和空條老師更進一步了!”
徐倫干笑了一聲:“臭老頭在我旁邊, 要我原話傳達嗎?”
“……這就不必了。”
玩笑可以開, 情感可以表達,但該慫的時候還是要慫,要是真捅到空條老師那邊,我怕他下學期掛我。
“啊對了!我又見到了夏油杰,就是游戲里那個黑頭發的帥哥NPC,現在也很帥氣,還很可靠。”穿女仆裝的時候尤為可愛。
“誒——你終于要對現實中的男人下手了?”
我正要開口說情況比較復雜,聽筒卻突然傳來了男人的聲音:“芙拉格拉。”
我的心跳幾乎停止了一瞬,然后立刻開始狂跳:“空條老師?”
在短暫的反應時間后,我語速飛快地說道:“我在日本遇到了一些事情,還沒來得及搞研究,所以暫時沒有進度,但是開學前一定可以完成論文——”
慌張地宛如空條研究室里其他學生參加研究匯報時的樣子。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有些沉重地應聲,我能想象到他此刻嚴肅認真的表情:“啊,但我不是想問你學業的事!
誒?那會是……
“十二年前在杜王町出沒的連續殺人魔,空條老師想問我這件事嗎?”我緩慢地吐出字句,“我聽天使、仗助說了!
頓了一下,我接著說道:“老師應該知道吧,當時的芙拉格拉就是我!
我本來以為他會多少露出一點驚訝,對于我竟然想起了這件事,沒想到他卻很平靜地應了一聲,又反問我:“更早的事呢?”
更早……還有什么事?總不可能在幫忙打敗連續殺人魔和黑|幫屑老板之前,我還幫忙打敗過邪惡吸血鬼吧?
那我可真棒棒,這不給我頒一個喬家人好伙伴的頭銜?或者直接給我一個喬斯達的姓氏……空條也行,我最喜歡的姓氏就是空條了!
“……埃及?”我試探著問。
要是打敗迪奧真的跟我有關,感覺也不太好,我不就成了老板的殺父仇人——
“不,沒什么。”
說到這里,空條老師卻又不說了,隨便叮囑了我幾句注意安全之類的便掛掉電話,留我一個人思緒復雜無語凝噎。
不過幾分鐘后景光回復的消息轉移了我的注意力,他說今天全天有空,隨時可以約定時間過來接我。
我在走廊上晃了一圈,想隨便抓個人幫我推薦一家適合與舊友約飯的餐廳,結果遇到的人卻是正好來找我的福葛。
“禪院惠,你應該還記得吧?”拿著一疊資料感覺像是趕著去開會的福葛用托孤一般的語氣囑托我,“那孩子之前參加了夏令營,正好今天回來,我突然有點事要忙,你方便去接他一下嗎?”
“方便倒是方便啦……”
還沒等我說完,他就補全了后續的話:“集合的地點稍微有些遠,你找個人送你去,或者自己想開車的話去阿帕基那里拿鑰匙!
我快速截斷了他的話:“大可不必——我正好約了人出去逛街,可以拜托他送我一程!
于是現在我就和諸伏景光一起去接甚爾的兒子了。
考慮到我是金發碧眼,景光是雙黑,而惠是黑發綠瞳,感覺我們就這樣冒充是惠的家長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啊!是惠的媽媽,真是好久不見,孩子們上小學之后就沒有見過了吧,你還是那么年輕漂亮的樣子,真讓人羨慕啊!
……也確實有把我當成惠的媽媽的家長在。
跟我打招呼的人是惠幼兒園同學的家長,我以前送惠上學的時候經常遇見,三年前惠回到甚爾身邊后就沒再見過,看樣子她家小孩和惠也在同一所小學,不知道她會不會以為我是和甚爾離婚后又跟別人再婚了——
隨即她的目光移向我身旁的景光:“這位就是惠的父親?”
哈?
意語不是很熟練的景光驚訝中帶著疑惑地望向我,用日語低聲問我那句話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理解錯了,我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對惠的同學家長報以禮貌的微笑:“對,沒錯,就是他!
呵,甚爾,我就知道你從沒送過惠上下學。
然后我才轉向景光,換了其他人聽不懂的日語:“今天可能要麻煩你幫個小忙。”
“……假裝那孩子的父親?”
“反正大家都沒見過惠的親生父親,以后估計也見不著——惠,在這邊!”
黑頭發的男孩一看見我便小跑了過來,我禮貌地向周圍熟悉或不熟悉的家長們告別,景光也很自覺地從惠手中接過行李,但我總感覺他沒進入父親的角色,反而代入了司機的。
男孩仰頭望著我:“福葛先生說你去了日本,我還以為下個月才能見到你!
“嘛,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我之前和甚爾在一起哦,那家伙不回家是因為接了保護我的任務!蔽胰嗔巳嗨哪X袋,“怎么開始戴眼鏡了?近視嗎?”
“不是,”惠搖了搖頭,“有一點原因!
景光在后備箱那邊放行李,我歪頭想了一下:“因為咒靈?”
看男孩驚訝的神情,我應該是猜對了。
“嘛,畢竟你爸有咒術師的血統。”我掃了一眼趴在車頂的小咒靈,習慣性地當作沒看見,“不過這些小東西確實挺麻煩,還很丑,也不知道意大利有沒有培養咒術師的學校,不然雇傭幾個咒術師來教你自保的能力好了。”
“咒術師也有學校嗎?”
“嗯,日本的話在東京和京都各有一所,我有朋友正在東京任教,我之后去問問他!
乖巧的男孩點了點頭,又問:“福葛先生說我的父親也有這種特殊的力量,他也是從咒術師學校畢業的嗎?”
我愣了一下,搖頭:“不知道,我估計不是,他之前過的應該比較辛苦!蔽掖蜷_車門讓他先進去,稍微總結了一下自己的措辭,“不知道他跟你說過多少,他出生在一個以咒力和術式為尊的家族里,他擁有的力量卻是以零咒力為代價的肉|體天賦,所以即便他非常強,卻無法得到家族的認可和尊重,雖然我覺得他不在意這個!
“芙拉姐姐和我的父親在交往嗎?”
誒?誒?!
“沒、沒有!為什么這么問——”
結果景光正好在這時回到車上來,惠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避嫌沒有說下去。我認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剛才說過的話,沒感覺哪里有曖昧氣息,最后還是暗戳戳地去問他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那個是……”男孩別過頭,耳尖微微泛紅,“只是我希望以后能和芙拉姐姐一起生活而已!
他的表情實在太過可愛,我忍不住一把將他摟進懷里,在他看起來扎手實則非常柔軟的頭發上蹭了蹭:“那就轉學來美國,我在和一個漂亮姐姐同居,她一定也很喜歡你。甚爾那邊我去說,以后你就是我兒子了!
聽到全程的景光從后視鏡看了我一眼,露出笑容:“明明看起來只有十八歲?”
“內心也只有十八歲啦!
也說不定……永遠都是十八歲。
本來我邀請惠一起去吃飯,但過分早熟的男孩以不想打擾我們約會為由直白地拒絕,我們只好把他先送回家。關于午餐的場所,在短暫的思考后,最終我選擇了布加拉提小隊曾經的據點那家店,那是大家成為老板和干部后依舊常去的店。
景光看我改換到副駕的位置,突然露出有點遺憾的表情:“我還以為要假裝一整天,結果只裝了一小會兒。”
“你說‘惠的父親’的事?嘛,我本來是計劃著我們三人冒充一家三口去游樂園的!被厝毡局缶涂梢院煤煤蜕鯛栵@擺一下。
車里安靜了一小會兒,一時間只有空調出風口的細微聲音。
“之前你和惠的對話我聽到了一些,咒術師、是和替身使者類似的存在吧。”景光突然說,他的笑容看起來云淡風輕,說不出來是釋然還是什么其他的含義,“剛剛當上警察的時候,我覺得自己變得有些不同,臥底的時候也覺得自己改變了一些,直到真的再次見面、怎么說呢,才突然有一種我又可以繼續往前走的感覺!
那樣不是很好嗎?
與我這樣從小就和奇奇怪怪的壞人打交道的類型不同,從小勵志做正義的警察的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就應該筆直又堅定地朝著自己選定的道路前行。
“我明天回日本,會幫你向零問好。上午十點到機場,應該是阿帕基送我,你也可以來!
我將垂在臉頰側的頭發掖在耳后,感覺整個人像是浸在清涼的海水中,炎炎夏日的燥熱被海風吹得一絲不剩。
“——這一次,終于可以懷著對下次見面的期待與你告別了。”——
·正文里景光的部分就結束啦,從少年時代的暗戀,到現在平復遺憾,然后各自向著自己的道路前行,身份使然也無法為對方改變……是很平淡的結束,告別過去的自己,以后大家還是好朋友
·作者開始忙畢業論文,到三月初為止大概會每周三到四更這樣
還是希望小天使可以多多留評啦,感覺還有二十章左右正文就會完結的樣子,是開放性結局,CP定在番外里
第73章 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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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確實在我離開前和我見面并告別了, 不過他并不是來送我,而是接到任務即將奔赴下一個屬于他的戰場,航班時間甚至比我的還要早。
“我開始覺得自己有點罪孽深重了!蔽乙е芡x開的背影, 手有點費力地搭在阿帕基肩上, “他把我當初戀, 雖然我能理解,但一想到日本還有至少兩個把我當成初戀的人, 我就忍不住有點自戀,你要不罵我兩句讓我冷靜點?”
阿帕基冷哼一聲, 卻難得沒露出嫌棄的神色, 甚至稍顯認真地問我:“那些家伙里沒有你想交往的類型?”
“要說臉的話, 我全都喜歡, 性格也不差, 也都說得上是年少有為……”
“所以?”
“我還沒做好和紙片人以外的人交往的準備啦, 畢竟我對這方面的經驗, 只有以前跟甚爾同居過這點,結果分開時他對我的好感也才五十!
阿帕基眉頭一皺:“同居?”
“說起來現在好像也算是同居,不過現在他好像沒有以前那種性冷淡的感覺……”還總是暗示我加錢給我特殊服務。
“那個男人……”
我疑惑地歪了歪頭, 不太理解他怎么露出這種危險的好像要吃人的表情。
“我準備回去和甚爾一起找一下自己失憶的根源。”
“想要想起來?”
我把喝光的紙杯丟進垃圾桶,向他擺了擺手,向安檢口大步走去,“現在這樣就好, 我只是不想再忘記!
嗚哇感覺自己好颯, 走路帶風誒。
到日本時是早晨,和甚爾匯合后, 我連時差都沒想著倒, 直接拖著箱子跑去米花找安室透, 正好趕在波洛咖啡廳剛開門的時間。
“雖然還沒有開始營業,但還是請進吧,你們這是剛旅行回來嗎?”穿著圍裙看起來非常賢良淑德感的安室透掛著禮貌的笑容拉開吧臺的兩張椅子,又指了指旁邊的位置,“行李箱放在這邊就好,早餐想吃點什么?”
“隨便什么都好,我沒什么胃口,之前的調查結果怎么樣?”
兩杯冰水被放在我們面前,“真是心急,”他笑了一下,“不過我確實找到一些資料!
“啊、在說那個之前,我先代景光向你問好哦,我回了家一趟,他正好在意大利工作,接下來似乎還有新的工作,又跑去了別的國家。”
回到柜臺后的安室動作頓了一下,接著自然地取出面包火腿和生菜,看樣子是要做三明治。
“這樣啊,這么說你之前想要確認的事也已經得到答案了吧!彼衷谛,這次笑容里的真情實意顯然占了超過五成,“那我就開始說明了。”
我雙手撐住臉頰,專注地盯著他的臉。
嗯……這男人真好看。
說起來我都沒有思考過,他到底為什么要在這里打工,景光說他可能是在做潛入調查,那他想要調查的是毛利偵探還是……工藤新一?
“吉良莓,原名芙拉格拉,出生后不久被人遺棄在杜王町車站,包裹中放著寫有名字的字條和一些錢,在孤兒院三個月后被吉良家收養。關于她被遺棄的事,當時的目擊者稱那是個非常漂亮的外國女人,在和目擊者對上視線后,那個女人留下了這樣一句話——”他的聲音一頓,變得意味深長,“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也就是‘秘密使女人更有女人味’。”
有那么幾秒,我幾乎忘記了呼吸。
那句話我偶爾也會說,但上次我聽到這句話是在琴酒的游戲里,那是克莉絲的原話。
“后來她在目的地是埃及的家庭旅行途中失蹤,雖然吉良吉廣、也就是吉良家的父親稱在當地報過案,但現在也無法考證。”
我點了點頭:“后面的事我都知道了,謝謝你!
檸檬紅茶和三明治擺在我的面前,清新的檸檬味道有效治愈了時差導致的食欲不振,我深吸了一口氣,疲憊地倒在甚爾的肩上。
黑發男人三明治吃了一半,因我的動作而停下來,唇角帶了笑:“那個女人就是送給你發夾的女人?”
“誒——原來你注意到這個發夾了啊!蔽姨置艘话杨^發,“雖然是十幾年前的款式,但還是很好看吧?”
“貝爾摩德?”安室透問。
“應該是吧,后來也是她放了我一條生路、應該算是生路吧,當然也可能只是賭一把,畢竟死亡概率比青春永駐的概率大得多……哇這個三明治超好吃啊!”
“你喜歡就好。”金發男人莞爾,他沒再多說什么,繼續在水池后忙碌起來。
我倒是沒什么和克莉絲見面追溯自己親生父母的想法,反正要么死了要么還活著,都過了三十年,雙亡的概率遠比生活美滿的概率大,再說我也不是為了追尋親情到處跑的類型,決定未來的不是出生而是經歷,我現在這樣已經足夠了。
最多也就是偶然遇見克莉絲的話,謝謝她送給我的發夾。
回到之前的酒店房間,我竟然有種回家的放松感,甚爾幫我把行李箱放到房間,我在沙發上癱了一會兒,正猶豫著先去洗澡還是直接去補覺,甚爾卻突然說我不在的這幾天里仗助來找過我。
“他有說找我做什么嗎?”我精神一振從沙發上翻身坐起來,“怎么不給我打電話或發郵件?”
“有人想見你,不太著急,但他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露伴老師?天使怎么會覺得我敢一個人去見他!
男人聳聳肩:“有些秘密你也許不想讓第三個人聽見!
“嘛……我確實有問題想問他,對我而言是個秘密!蔽野抢募缯酒饋恚炝藗懶腰后回望他,向他伸出了手,“不過,我完全不介意第三人在場。”
甚爾看了我幾秒,伸手握住了我的。
所以現在我和甚爾正在岸邊家門口,對于按不按門鈴猶豫不決。
“……果然還是應該叫仗助一起來吧?”我抬起手又放下,然后再度抬起來,“上次發生那么糟心的事情,加上——”
“叮咚——”
甚爾的手按在我的手上,按下了門鈴。
我兇惡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飛快地躲到他的身后去,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以防再次被露伴老師偷襲。
說起來最近沉迷游戲,連最新一期的《紅黑少年》都沒看。
門被打開一條縫,縫里露出露伴老師陰暗的半張臉,我又扒拉著甚爾的腰帶往后縮了縮,得到房間里男人不滿的蹙眉。
“真沒禮貌!彼f著,將門完全打開,“芙拉格拉,你終于看了自己的記憶?”
“我沒看,我換了個方式重新經歷了一遍!蔽胰耘f縮在甚爾身后,只是小心地向前探出半個腦袋,“明明是之前看見我就直接攻擊的露伴老師更沒禮貌。”
雖然沒禮貌,但是他外露的纖細腰線真的很辣。
“嘖!
“……你不許再攻擊我了,只要你叫出替身,我的保鏢就會把你打暈!
“嘁。”
雖然表情不怎么好看,但露伴老師還是把我們迎進了家門,帶進他的工作室,甚至頂著一張尖酸刻薄臉給我們倒了茶。
我往椅子上縮了縮,看著露伴老師走動的同時還偷瞄著氣定神閑的甚爾。
“有必要那么害怕嗎?”露伴老師在我身前一米站定,滿臉都寫著不高興,“所以,你已經知道十二年前發生了什么,那之后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會突然失蹤?”
“因為老板讓我趕車!蔽覜]好氣地回答,“我還沒按到吉良家的門鈴就被送走了,后來差點慘死在東京的酒店——站住、你別靠近我,我怕你再對我做當年的事。”
甚爾挑了挑眉:“當年的事?”
“嗯,他在家門口把我放倒了,然后看光了我的全部——我是說隱私!
回答完我又轉向露伴老師:“不過似乎是托你的福,那之后的十二年我都過得很幸福——這可不是陰陽怪氣,在我拜托你之后,你在我身上寫了什么?”
我當時的要求是「讓我遺忘掉所有的‘恐懼’」,意思應該是讓自己解脫,可以欣然接受任何人帶來的死亡,但他寫的一定不是這句話,不然我現在就不會對他感到害怕了。
“你覺得是什么?”
“嗯……讓我遺忘所有的死亡?但你應該預見不到我會經歷那么多次瀕死的情況,所以應該是更加寬泛的定義……”
甚爾問:“比如遺忘所有恐懼的記憶?”
我愣了一下,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
我恐懼黑暗,恐懼疼痛,恐懼寒冷,而死亡涵蓋了這一切,死亡是曾經的我最恐懼的事。如果他真的這樣寫,我確實會忘記那些死亡,甚至連帶著忘記瀕死的緣由。
并非忘記一種感情,而是忘記不幸的過去……寓意還挺積極向上。
露伴老師眼中露出一絲贊同:“差不多吧,但是沒想到你會把過去全都忘掉!
“畢竟我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都看過,如果你還記得的話!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放松下來,先前對于他的那點忌憚瞬間消失殆盡,只剩下一種介乎尊敬和感謝之間的情感。
“還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嗎,露伴老師?”
“什么?想要想起過去的事嗎?”
我搖了搖頭:“用替身能力幫我把那句話劃掉吧,我已經不需要再忘記了!
即便再次經歷危險的瀕死,我也想記住那種感覺,無論是血條降低的絕望還是在死亡之前受人救助的感動,那些都該是我人生的一部分。
“已經忘記的那些也不需要想起來。”我站起身,主動向他走近一步,“謝謝你曾經對我的幫助——那些記憶沒有關系,曾經建立的羈絆還存在,現在的我就是完整的我!
「天堂之門」在他的背后顯現,少年模樣的替身溫柔地觸碰到我的臉。
我看見露伴老師握住我的右手,手背上翻開的書頁有一句是手寫的,他拿著一支蘸水筆,用一條紅線把那句話劃去,就像「命運的紅線」連接起我的未來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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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星辰大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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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我去海邊踩了踩水, 雖然一直是精神亢奮狀態,但突然有點下雨,只好認命地回酒店;爻讨杏晗麓罅瞬簧, 到酒店時幾乎已經全身濕透了。
“我見到了惠, 他說想和我一起生活!蔽医舆^浴室里的甚爾遞來的毛巾, 草草搭在頭上,準備一會兒直接洗澡, “你這個爸爸怎么說?”
“這算是求婚嗎?”
說著他把濕透的T恤脫下,隨意地搭在浴缸邊上, 毫不在意地向我展示自己過分美好的上半身。
我翻了個白眼:“別了吧, 我連戒指都沒買。”
然后背過身捂住自己通紅滾燙的臉。
這男人是完全不把我當女孩子看嗎?明明在游戲里和我同居的時候還是稍微有些在意的……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 這男人其實在暗示我、或者說引誘我主動對他做點什么?
為了掙外快他也是夠拼的啊, 但我是不會輕易掉入消費陷阱的!
“那小鬼的話, 你想要就帶走吧!彼闷鹞翌^頂的毛巾, 側身攬住我的肩把我推進浴室, 自己則退了出去,背對我向我擺了擺手,“別讓他去禪院家!
“啊……那萬一他喜歡上禪院家的女孩子怎么辦?”說完我才反應過來惠和禪院家的女孩算是近親, 考慮到血緣關系不建議結婚。
甚爾顯然不在意血緣這層關系,只是說:“別入贅。”
“有道理誒。”
“最好能入贅到別人家,別再和禪院扯上關系。”
我望著他還在浴缸旁滴水的上衣愣了幾秒,心說他對自己的姓氏還真是討厭, 如果惠喜歡上五條家的女孩, 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說出讓惠入贅這種話。
以及……他本人是不是也想著入贅到誰家?
比如……我家?
嘛哈哈哈我的腦洞開的真離譜——
接下來的一周我終于得以全身心投入科研之中,還寫了份報告發給空條老師, 在看老師回復的郵件時, 總算想起來還有什么事一直壓在心里沒有解決。
還有那么一段記憶……或者說游戲, 我還沒有玩過。
現在剛過中午,甚爾在客廳看電視,如果快進的話,晚餐前說不定可以完成游戲……那就開始吧。
我將替身的一端拿起連接電腦,手因激動而微微發抖。
【核心角色「空條承太郎」已確認,劇情正在加載中,請不要在此過程中關閉電源!
【劇情加載完畢,地圖加載完畢,角色加載完畢。】
我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開始讀取,請稍候。】
十七歲的空條老師,會是多么青澀帥氣的面容?比起現在成熟可靠無敵的模樣,說不定會更加迷人——
……好黑。
有那么幾秒我懷疑電腦屏幕是不是壞了,但很快我發現,只是單純的房間里沒開燈而已。
我知道我在哪,這里是迪奧魔館,是迪奧在埃及的據點。
說是魔館,其實這是座相當氣派的洋館,面積大住戶多,比當今的熱情總部只差幾層樓,唯一的問題就是沒開燈。
我把屏幕調到最亮也無濟于事,只好在黑暗中摸索著尋找房間里燈的開關,結果找到之后才發現按下去也無濟于事……所以其實是沒交電費嗎?迪奧這么窮的嗎?
關于吸血鬼這個種族,我的了解說不上多,消息來源都是米斯達和納蘭迦,至于他們的消息來源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吸血鬼畏懼陽光,確切地說應該是紫外線,難道說這里不交電費是因為迪奧懼怕燈光里的那么一點點紫外線?
我沿著墻摸到窗口,拉開一點窗簾,明媚的陽光便照亮了整個房間,我大致記住房間里床和衣柜的位置,又把窗簾拉住,朝著門的方向走去。
我的本意是開地圖,看看外邊什么情況,特別是探查一下迪奧住哪里,結果走廊里也沒有燈,黑的離譜。
我隱約看見一邊有星星點點的火光,有點像是鬼火,雖然心里有點慌,但還是好奇地扶著墻走了過去,然后被什么東西絆倒了。
這時那點火光也飄到了我面前,映照出一張蒼老丑陋的臉。
「小心點,這些都是迪奧大人的財寶!」她斥責道。
我站起身連連應聲,借著火光去看,才注意到堆在墻邊的金幣和金色器皿,還有畫作擺件之類的,很隨意地放在那里,這些確實是財寶。
不過絆倒我的卻是另外的東西,是一具女人的尸體。她的脖子上有兩個血洞,兇手顯然是吸血鬼,明明死亡到來的緩慢又可怕,她慘淡的臉上卻掛著幸福的笑容,這讓我感到一陣反胃。
「哦?這么大的小女孩,你應該不是食物吧?」出聲的是跟在后邊的金發男人,體格健壯臉有點好看,裝束像是牛仔,他彎腰稍微湊近我的臉,又回頭問那個舉著蠟燭的老婆婆,「那樣的小女孩會有用嗎?」
「她也是替身使者。」老婆婆陰慘慘地說。
我仰起頭望著那男人,話音沒什么情緒:「迪奧大人說不存在無用的替身能力,我雖然不能戰斗,但可以在別處起到作用。」
比如幫忙清理迪奧的飯后殘渣。
這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現在好像只能干這個。
不過說是清理,以我的小身板也拖不動尸體,也就是在其他人把尸體帶走后擦拭地面清理血跡和遺留品而已。
迪奧并不總住在這里,但我也不知道他的出門頻率或其他住所。
即便是對于六歲的我來說,這里的生活也相當平靜。三餐都有人準備,且作為主人的迪奧大人從來不會為難我,甚至偶爾會叫我去書房挑選自己感興趣的書。
由此我發現書房里還是有燈的,雖然非常昏暗,連同燭火都是幽藍色,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蠟燭。
……所以說這洋房里其實有電?只是我的房間電路故障?
不過書我是挑了,看卻是沒怎么看,畢竟平常不敢拉開窗簾,摸黑別說看書了,平常能把飯不出意外地吃進嘴里已經很不錯了。
直到某一天我在走廊里遇見一個非常漂亮的大姐姐,那個時候我剛拿著書從迪奧在的書房出來,不知道她把我當成了什么人,也許是迪奧的女兒或是什么的,總之就是非常親昵地跟我搭話,得知我沒有照明工具后給我找了很多蠟燭,之后我的日常里就有看書這一條了。
后來我才知道她叫蜜朵拉,是聽命于迪奧的替身使者。
順便一提,之前的老婆婆是拿箭和吉良父親換我的恩雅婆婆,金發男人叫荷爾荷斯,是被迪奧雇傭的替身使者。
我快進著這過分平淡的日常,直到某一天,在書房里遇見了劉海很奇怪的花京院老師。
嗯……并不是說他現在劉海不奇怪,只是十七歲的他看起來劉海更像是本體。
「芙拉格拉,帶他去你隔壁的房間,他也是我們的同伴。」迪奧大人手里捧著一本書,這是他的常態,「今晚你跟我一起出門,我需要你的力量!
他的話總是那么蠱惑人心,聲音又那么的低沉性感,極富魅力。
「是!迪奧大人!」
我高高興興地應了聲,絲毫不好奇要去哪里、去做什么,這種乖巧也一直延續到后來加入熱情,我估摸著無論迪奧還是迪亞波羅都喜歡這種聽話又沒什么好奇心的下屬。
我帶著氣場有點邪惡的花京院老師去了我隔壁的房間,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換氣,收拾好房間后又很快恢復窗戶,點燃蠟燭照明。
而在我離開之前,一直沉默的花京院老師終于開口:「你是迪奧大人的……」
「嗯……手下?雖然我沒有戰斗的力量,但應該也算是手下吧。」
「你能做什么?」
「打掃衛生整理財物,還有幫忙處理迪奧大人的食物殘骸。」
「食物殘?」
「嗯,迪奧大人喜歡喝年輕女性的血,我要在那之后幫忙處理她們的尸體!
「原來如此。」
這其實是一段非常奇怪、甚至讓人毛骨悚然的對話。誰都沒有為逝去的生命哀悼,沒有人覺得年輕女孩被當作食物的事不合常理,她們的尸體被當作無用的垃圾,輕描淡寫地被丟棄到親人朋友或任何人都無法找到的地方。
可明明我們和這些女孩才是同樣的人類,異類是那個終年不見陽光的吸血鬼,我們卻選擇站在吸血鬼這邊……像是一個壞掉的世界。
「需要幫忙的話就叫我,我是花京院典明!
「謝謝您,花京院先生!
所以說這人真的是花京院老師……可他后來明明跟空條老師成了好朋友,難道說他是喬斯達家族派來這邊臥底的?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沒有試圖向我探聽有關迪奧的任何秘密,我離開他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換了件衣服為今晚出門做準備。
說不興奮是不可能的,這畢竟是我來到這座黑暗的洋館后第一次出門。
而目的地……竟然是美國。
交通工具還是離譜的坐飛機。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護照是什么時候誰給辦的,反正順利在美國入境。
飛機時間加上時差,到達的時間是凌晨兩點。迪奧輕車熟路地打車報上地址,目的地是一家相當豪華的酒店,而等在裝修風格溫馨浪漫的酒店房間里的是一個年輕男人。
……深夜幽會的即視感。
一人一吸血鬼相處的模式宛如戀人般親昵,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床上去,字面意思上的。
我獨自縮在沙發上,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感覺自己實在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關愛未成年心理健康啊屑吸血鬼!
·花花入住魔館是私設,之后還有波波(都是肉芽版)
決戰的魔館是另一棟,之后會搬家(走廊也沒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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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星辰大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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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倚靠在床上很有貴婦感的迪奧正在和那個少年、名為普奇的高中生討論上天堂相關的內容, 聽起來很像是他們計劃著殉情。
未成年人類少年和百歲吸血鬼,這確實是段世俗不容的愛情。
而且普奇似乎計劃著考取神學院,是那種非常誠懇、信奉神明的好孩子……大概。
神的使者和以人為食的吸血鬼相戀, 絕對會遭天譴吧……
「不要擺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我說的天堂是精神上的寄托, 并不是讓你去死!
迪奧應該是個唯心主義者,他說精神力量不斷進化會到達某種境界, 那就是他所謂的「天堂」。這個概念我不能理解,但看普奇聽得無比專注甚至想要記筆記的好學生模樣, 仿佛迪奧正在給他劃入學考試的重點, 一對一偷偷透題的那種。
那么代價是什么?……身體嗎?
在講述完自己的構想后, 迪奧直白而篤定地說道:「如果是你的話, 一定可以理解我的話!
我覺得普奇可能沒聽懂, 但是看迪奧興致正高不敢說。
「只要能上天堂, 就能得到真正的幸福!筟1]
這吸血鬼對幸福的定義到底有多極端啊, 他的漫長一生中,難道沒遇見過一個讓他感到幸福的人?這樣未免也太悲傷了,怪不得對人類毫無憐憫之心。
但這句話明顯打動了普奇, 他看起來像是已經成為信仰迪奧唯一真神的忠實信徒。
我在心里幽幽地嘆了口氣,正期待著授課結束后老師向唯一的學生索取回報,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意思意思回避一下,就突然被老師cue了名字。
「芙拉格拉, 過來這邊!
原來我不是背景板而是助教?還是負責收費的補習班財務?
我聽話地走到床邊, 唯恐迪奧伸手把我拉上床,然后進展成超級違法犯罪事件, 好在他似乎只是想讓普奇記住我的臉, 并不在意我站得遠。
普奇眉頭一皺, 疑惑道:「她是你的……」
我估計他以為我是迪奧的女兒,而原因多半是我們相同的發色。
迪奧卻沒回答,或者他可能不覺得普奇會真的誤會:「她是天生的替身使者,可以記錄下她看到的任何事,未來她將會記錄下我們上天堂的全過程!
……這個說法果然還是很像你們要殉情!而且那種畫面記錄下來要給誰看啊!播放給全世界嗎?邊走邊說「我就是第一個登上天堂的人,這是我的一小步、卻是人類的一大步」?
「把你的能力演示給我的摯友看,芙拉格拉!
嗚哇你們的關系竟然是摯友?可我不記得五條悟和夏油杰聊天會聊到床上去啊,究竟是你們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雖然內心瘋狂吐槽著,屏幕里的我還是乖巧地應聲:「是,迪奧大人!
然后我就通過替身在電視上把剛才看到他們卿卿我我的鏡頭播放了出來,雖然受限于科技樹分辨率不算高,但幀率絕對足夠,畫面顏色鮮艷,聲音毫無失真,堪稱電影級別的視聽盛宴。
……我都尷尬地在摳地板了,他們兩個當事人真就不覺得羞恥嗎?
問題還在于那之后,就在我展示完畢之時,不知道迪奧是不是想要像雄孔雀展示自己華美的羽毛一樣顯擺自己的能力、在摯友面前表現自己遠比我強,他突然把他的替身「世界」顯現出來,在我眼前演了一出瞬間移動的魔術,把床邊的我變回了桌子旁。
嗯……瞬間移動,或者是時間停止。
考慮到空條老師的能力是時間停止,我感覺后邊的選項可能性大一些。
普奇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憧憬的光芒,宛如信徒親歷神跡。但是看他剛才跟隨短暫出現的世界而移動的眼神,他應該是個替身使者,應該也知道剛才的小魔術是替身能力——不,他憧憬的是迪奧的一切嗎?
迪奧和普奇幾乎是徹夜長談,我在沙發上睡著的時候他們正如膠似漆,天亮醒來的時候他們還在卿卿我我,宛如熱戀情人不愿分離。但在又一個夜晚到來之后,我們還是啟程回去埃及。
普奇似乎是說他以后會去埃及找迪奧,大家再一起商量上天堂的諸多事宜,只要等他考試結束——我總覺得他立下了一個類似于打完這場仗就回老家結婚的flag,只不過死的是等在老家的未婚妻。
過了沒幾天,花京院老師就走了,聽說是要回日本,幫迪奧大人殺一個麻煩但貧弱的敵人,走的時候還有點冷漠地跟我道別。
我現在確定他不是喬斯達那邊的臥底了,應該只是被迪奧的天堂論洗腦了。畢竟現在的花京院老師溫柔又紳士,還被評上學校里最想和他約會的男老師第一位——那樣的他是不可能把年僅六歲無依無靠的我獨自丟下不管的。
實際上我總覺得迪奧派他去工作的時候也沒抱什么期待,像是那種明知甲方爸爸的要求不合理還硬要下屬接手工作破罐子破摔的屑老板,這錢能掙到就掙,掙不到大不了不給下屬發工資,反正自己怎么也不虧。
不過他的離開對于我倒是沒什么影響,我畢竟是迪奧實現野心的行車記錄儀,他會讓我身心健康地活下去。
而后,在洋館廁所壞掉的某個傍晚,又一名老熟人到來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從廁所里濺了滿身水地出來,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真年輕啊……不僅年輕,還很完整。
要知道,他作為隱藏NPC出現在我第一個游戲里的時候,不僅缺胳膊少腿,且距離這場游戲的時間已經過去十多年了。
是波魯那雷夫,空條老師的至交好友,也是老板的重要伙伴。
他竟然也會在這里……情況和花京院老師一樣嗎?
「小姑娘,你怎么會在這里?」他在我面前蹲下來,毫無自己正身在大魔王地盤的自覺,「你難道是迪奧的女兒?」
這是第幾個這么以為的人!我明明跟他長得不像啊喂!
我仰著小臉,一本正經地回答道:「不是的,我只是迪奧大人的手下,我能記錄下迪奧大人實現愿望的全過程。」
銀發的法國劍士疑惑地皺了皺臉,很快想通了似的露出笑容:「我知道了,你是書記員對吧?那你也幫我記錄一下,等我找到那個殺死我妹妹的混蛋,幫我記錄下來我是怎么英勇復仇的!」
我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他不過分的請求:「好的,如果我能見證你復仇的時刻!
他就很高興地露出不該出現于這間不見天日洋館的燦爛笑容:「還有你要是哪里過得不習慣就告訴我,有麻煩我幫你解決!
這反客為主的態度是怎么回事!
在賊窩里對剛認識的人釋放善意,這樣可是要吃大虧的哦。
結果沒過幾天,好心的波魯那雷夫也離開了,聽說也是去殺麻煩且貧弱的敵人,估計和花京院老師的目標是同一個。臨走前他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走,我正想開口拒絕,就被恩雅婆婆一把拉到身后。
「她是迪奧大人的東西,要由她見證并記錄迪奧大人的一切!」
嗯……這微妙的妻子離家想把孩子帶走但婆婆不許的既視感是怎么回事?
總之最后波魯那雷夫獨自離開,背影看上去頗有些一去不復返的蕭瑟感。
話說回來,這個「麻煩且貧弱的敵人」,指的難道是空條老師和他無敵的白金之星?
我又回到了過去的生活,平靜得甚至有些枯燥,只是膽子稍微大了一點,因為蠟燭的燈光過于昏暗,為了打發時間看書的時候,我會稍微拉開一點窗簾,反正唯一怕陽光的迪奧也不會來我的房間。
雖然我也能隱約感到大戰將近,但再激烈的戰斗都和我這個嬌弱的小姑娘沒有關系,即便對于迪奧來說我也只是戰局之外的記錄者,最多不過被叫到他房間去驗證一下我的眼睛能否記錄下時間停止時他的動向——答案當然是不能,我沒有干預時間的能力,能做到那種事的只有迪奧、空條老師和我的前老板迪亞波羅。
迪奧帶著我搬了家,某天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原先的房間里了,之前看了一半的書就放在枕旁。
新的洋館里來了一位喜歡打卡帶游戲的管家,他第一次向我提出游戲對戰邀約后,被名為香草冰的、額、應該說是迪奧的忠實手下還是迷弟呢、總之就是被他揍了一頓,之后就老老實實不再試圖和我搭話了。
順帶一提,香草冰的裝束可能是跟迪奧學的吧……而且只學了一半。他只穿了像是泳衣的三角緊身衣,后腰上垂下來一塊小披風,就有點……傷風敗俗。如果不是他的聲音很好聽,和我超級喜歡的反派大BOSS藍染一樣的話,我是絕對不會主動和他說話的。
看看迪奧,雖然他也穿著緊身衣,但他還搭配著開襠褲。∪戆膰澜z合縫,穿衣打扮一絲不茍,這才是埃及貴婦該有的樣子嘛。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我見到了我的「母親」。
更確切地說,我看見她從迪奧的房間里衣衫不整、但還在喘氣地走出來。
在見過那么多女性尸體的現在,我由衷的感慨,雖然她沒能為迪奧產下子嗣,但能活著離開迪奧的房間已經很厲害了,大多數女人出來的時候就是尸體,這說明迪奧對她能否懷孕還是抱有一絲期待的。
只可惜他沒能活到見證期待落空的時候——
[1]天堂相關部分描述引用自JO6漫畫,以及原作對話并不發生在床上,是作者把人搬過去的(
第76章 星辰大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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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恩雅婆婆突然發了什么瘋, 甚至沒跟迪奧報備一聲,就把我帶出了洋館直奔機場,目的地是聽名字就覺得很危險的巴基斯坦。
「你要記錄下來, 用你的眼睛全部記錄下來!」她嘶吼著, 憤怒地像是一頭失去幼崽的母熊, 「你要把我為我可憐兒子復仇的場景、我為了迪奧大人殺死喬斯達一行人的宏偉場面全部記錄下來!」
我雖然覺得很離譜,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好」, 畢竟這個破地方遠沒迪奧身邊安全,能保障我生命的只有身邊這個哭起來涕泗橫流很惡心的老婆婆。
話說迪奧大人會不會派人來接我回去啊, 我只是個弱小可憐無辜的行車記錄儀啊……
恩雅婆婆帶我來到一片墓地旁的破房子旁, 她說喬斯達一行人很快就會到達這里, 她要提前做點準備。濃重的霧氣迅速遮蔽我的視線, 破房子變成了豪華旅館, 像是什么令人驚嘆的大型魔術。
「你到樓上去!苟餮牌牌琶畹馈
「是!刮铱焖倥苌蠘翘, 躲進房間里, 假裝自己不存在。
……反正眼不見心不煩。
喬斯達一行人是隔天到的,透過濃重的霧氣,我從窗戶縫中看到了我期待很久的空條老師的英姿。
他那么年輕、有活力, 帥氣逼人的臉上寫滿了無敵,厚重的學蘭也擋不住他不斷散發的青春荷爾蒙,領口閃閃發光的大金鏈子也極富魅力——
心跳緩不下來,像是剛跑完八百米又跳進愛河中撲騰, 又累又喘還怕沉底。
我多么想和他、想和白金之星親密接觸啊——比如說把我放在他或者白金之星的肩膀上, 就像是死神里八千流肆無忌憚地扒拉著劍八的肩膀,他明明那么強那么瘋, 卻始終對她那么溫柔。
但我真正敢從房間里出來已經是夜里很晚的時候了, 在樓下大廳的騷動結束后, 我偷摸著走到樓梯上,小心翼翼地向下張望——
「誰在那里!」
喊出聲的竟然是不知何時出現的荷爾荷斯,我被他嚇到腳下一空,平衡不穩就向地面栽了下去,被碧綠觸手織成的網穩穩接住,是花京院老師的綠之法皇。
「芙拉格拉!你怎么在這里,你逃出來了嗎?」波魯那雷夫一把將我從法皇上撕下來,滿臉都是終于可以改換話題的欣慰,也不知道他剛才經歷了什么。
花京院老師和波魯那雷夫果然成為了空條老師的伙伴,我望了一眼倒在地上失去意識的恩雅婆婆,搖了搖頭:「是恩雅婆婆帶我來這里的,要我見證你們被她殺死時的場景。」
但是大概是因為戰斗開啟得太猝不及防,她還沒來得及叫我就被打敗了。
我歪了歪頭,開口問道:「波魯那雷夫先生,你已經為妹妹復仇了嗎?」
銀發劍士愣了一下,像是突然回想起來曾和我說過相關的話,有點溫柔地笑起來:「嗯,我成功為她報仇了!
溫馨的氣氛沒過幾秒就被打破,腿上還在流血、臉色相當不耐煩的空條老師居高臨下地斜瞥著我:「她是誰?」
「芙拉格拉,我之前在迪奧身邊見過她,自稱是迪奧的手下!够ň┰豪蠋熅涞乜粗遥ɑ蔬在他背后漂浮著,「她也是替身使者!
明明是對六歲的女孩子,未免太緊張了吧——
頭頂投下了濃重的陰影,我仰起頭看向空條老師近在咫尺的下顎線,這個角度看他的表情非常兇神惡煞,加上極度不耐煩的語氣,就顯得更加兇惡了:「喂,小鬼,把迪奧的情報說出來!
我后退一步瑟瑟發抖地望著他,突然抽了抽鼻子,嘴角也垮了下去。
啊……哭了。
明明在迪奧魔館都那么陰暗的地方都能如常地生活,對尸體沒有任何恐懼和反感,但竟然……被空條老師的兇惡表情嚇哭了。
屏幕后的我生無可戀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并快速截了張圖。
呵、呵呵,也不知道這算是我的黑歷史還是空條老師的黑歷史。
總之現在喬斯達先生開始耍寶賣萌試圖把我哄好,畢竟還想從我口中獲取必要線索,雖然我也不確定自己會說些什么——
「不、不行,我不能和你們一起走。」我認真地拒絕道,「我要回到迪奧大人身邊,迪奧大人需要我為他記錄下他實現愿望的全過程。」
但是拒絕也沒用,弱小的六歲女孩只能屈服于暴力,當然他們并沒有使用暴力,只是單純地把我橫向攬著腰拎走而已,待遇比被綁起來的恩雅婆婆好得多,可能是因為我自始至終沒有掙扎或反抗,以及不知為何對我抱有些信任感的波魯那雷夫。
拎著滿臉不情愿的我的人是黑著臉的空條老師,當年不懂得珍惜的我真是罪無可赦。
嘆氣。
「所以說,迪奧的愿望是什么?你就告訴我嘛,小芙拉。」馬車后座上的波波把頭湊過來,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前排夾在喬斯達先生和空條老師之間的我,「這又不是什么大秘密,反正實現不了的,吶?」
我向一邊偏著頭不看他,也不想回答,但這樣就不得不注視著眼前的人,也就是年輕帥氣無敵的空條老師。
真好啊,十七歲的空條老師……
如果能再對我溫柔一點就好了。
很快迪奧派來的新殺手就現身了,是我見過的家伙,印象里相當自戀,但我對他沒什么惡感,直到那一刻,身后座位上的恩雅婆婆腦袋從內向外長出肉色的細長觸手、把馬車壓塌、劇情從公路片變成了恐怖片。
空條老師反應極快地一把攬住我,把我拎出可能被傷害的范圍,然后一直拎著沒把我放下來,像是防止敵人將我奪回,更像是……保護。
這不是很溫柔嗎!
「那是什么——」波魯那雷夫驚叫出聲。
恩雅婆婆因肉芽的蠕動不斷飛濺出血跡,我顫抖著、瞪大雙眼,過于慘烈的場景讓我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肉、肉芽……這是迪奧大人的——」
我見過這種東西,好像是迪奧的頭發絲變成的,當時我還在想吸血鬼的頭發能長這么粗,就算以后禿頂也容易隱藏?呻m然見過,卻從不知道它會變成這個模樣。
那是迪奧的保險嗎?種植在部下的身體里,一旦背叛就會啟動,奪取生命的危險裝置——
瘋長的肉芽碰到陽光后就化成灰燼,下一秒,空條老師冷著臉把我放在地上,一手抓住我的肩膀,一手撩開了我的額發。
啊……竟然真的有,我的發際線與額頭的交界處,也藏著一根猙獰的肉芽——這是空條老師把那根肉芽拔出來之后我的感想,在拔出來之前它只是個弱小可憐的花骨朵、嗚哇這是什么惡心的比喻。
肉芽在陽光下掙扎著化成灰燼,我聽見對面的殺手咂了下舌,嘟囔了一句「那不就要重新給她種了嗎」,臉上卻還掛著游刃有余的笑。
「到這里來,芙拉格拉,別跟迪奧大人的敵人站在一起。」替身名為「戀人」的男人向我揚了揚下巴,有點居高臨下的意味,「那些家伙阻止不了你!
我看看他,再看看倒在地上已經失去聲息的恩雅婆婆,默默向空條老師的方向退了一步。
這種情況下,會選擇跟誰走不是一目了然嗎!誰想回去再被種下那種危險的肉芽啊!再說空條老師這邊這么明顯的人數優勢,我又不傻!
喬斯達先生也在一旁幫腔:「迪奧那家伙可是把人類當成面包的邪惡吸血鬼,是人類的敵人。」
空條老師的手還放在我的肩上,給了我相當的力量,他在我身邊半蹲下來,側頭問我,聲音比之前柔和不少:「小鬼,你知道這家伙的替身能力是什么嗎?」
波魯那雷夫也跑過來,臉上濺了一些恩雅婆婆的血:「芙拉你已經清醒過來了吧!你別怕,我們會保護你!」
我不知道曾植入我腦中的肉芽對我的思想造成了多大影響,但反水、或者說對原本的上司失去信任只在一瞬間——不知道那個以高高在上語氣說話的殺手,是否想過自己也可能變成恩雅婆婆那樣,哪一天惹得迪奧不高興,就被肉芽蹂|躪致死?
「他的替身很小,會進入別人的大腦里,之后自己受傷害就會讓別人感覺更痛!刮业恼Z速飛快,「剛才恩雅婆婆的肉芽暴走可能就是他的替身觸發的,現在他的替身很可能已經在誰的大腦里了!」
戰斗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早早就被波魯那雷夫抱走的我并不知道留下的空條老師那邊發生了什么事,反正看可燃垃圾般的倒在廢墟里的「戀人」,應該是經過一場惡戰,只是很遺憾我沒看見。
空條老師好像受了點傷,我小跑到他身邊,扯著他的衣擺上下觀察了一陣,確認他傷得不重,才松開手緩緩后退了一步。
「謝謝你,肉芽的事……」我低下頭,揪住了自己的衣角,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我真的……不回去也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銀發劍士溫柔地按住我的腦袋,「你再也不需要回到那里去,等我們打敗迪奧回來,你就可以過上幸福的新生活。」
幸福的新生活……多夢幻的詞語啊。
「我知道迪奧大人是惡……我一直都知道!
我低聲呢喃著,卻在所有人溫和的目光中漸漸露出笑容。
……既然已經投敵,果然應該展現出一些誠意來啊。
「迪奧大人的替身、迪奧大人的愿望之類的,描述起來太麻煩,我可以展示給你們看!埂
第77章 星辰大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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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細的紅線從我的后頸浮現, 連接上了酒店的電視。
從我到達迪奧魔館開始,直到被恩雅婆婆帶離魔館為止的所有記憶,我全都快進著展示給了他們看。
這樣使用替身相當消耗體力, 視頻播了一個小時我就昏昏沉沉疲憊地睡了過去, 夢里全都是迪奧暴怒的臉、鋒利尖銳的虎牙和雜草一樣瘋長的肉芽, 我開著除草機碾過來壓過去,破碎的肉芽和血跡飛濺得哪里都是, 但怎么除就是除不完,又惡心又精神污染。
所以我醒的也很快, 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視頻還在以之前設定的速度播放, 花京院老師和喬斯達先生拿著便簽似乎在記錄時間, 我打了個呵欠繼續倒頭睡覺, 再掙扎著從噩夢中醒過來。
說不定這是迪奧對背叛他的我的詛咒, 我能猜到他現在多么生氣, 他知道我的能力, 所以會在我的腦中植入肉芽作為保險,從不讓我一個人呆在洋館里,即便他偶爾出門, 洋館里一定也會留有照顧我的人。如果恩雅婆婆把我帶走前先向迪奧報備,他多半不會同意,無論恩雅婆婆是不是幫他發掘替身能力的人。
「要不要休息一下?」在我又一次揉著眼睛坐起來時,花京院老師放下了筆, 「這樣你的身體要承受的負擔太重了!
我搖了搖頭:「只是噩夢而已, 沒關系!
我的話音剛落,空條老師就一把將我的替身線從電視上拽了下來, 像是不讓小孩沉迷電視、趕去學習的嚴肅家長, 硬核中斷了視頻。
「去休息!顾谋砬槔淠曇舨唤饲。
我愣愣地望著他的臉幾秒, 嘴角又垮了下來,眼角迅速蓄起淚水——
喬斯達先生一個箭步沖了過來,雙手無措地上下揮舞著:「啊啊啊別哭啊小芙拉……承太郎!你別對她這么兇啊!快道歉!啊、芙拉醬、不要哭啊、承太郎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壞人!波魯納雷夫、花京院,你們也來幫幫忙。
我抽了抽鼻子,竭力壓制自己的嗚咽聲,但還是委屈地像是被人搶走了最喜歡的布娃娃。
一分鐘后,空條老師沉默地向我走近一步,彎下腰抹了一把我臉頰上的淚水。
屏幕后的我打了個激靈。
他幫我擦眼淚!他一定是愛我的!
……打住,空條老師又不是蘿莉控——
他的手放又在了我的頭頂,輕輕摸了兩下,小心翼翼地像是在摸一只出生不久的幼貓。
「……別哭了!顾吐曊f,語氣有點無奈。
嗚嗚嗚他果然是愛我的!
雖然覺得小時候的我沒有好好珍惜可以肆無忌憚向空條老師撒嬌的時光,但那個時候的我還真是可愛啊,小小軟軟的一只,輕易就被空條老師舉到空中——雖然現在他應該也能輕易把我舉起來。
他應該是想哄我的,結果大概是沒考慮自己的身高,一口氣把我舉得太高撞上了天花板,疼得本來已經不再哭的我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突然有點心疼小時候的徐倫。
總之,在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插曲輔助下,不到兩天時間,我頂著一張睡眠不足的臉給他們看完了我腦中與迪奧相關的所有視頻,并得到了所有人真誠的感謝。
「時間停止……如果不是你帶來的信息,這樣的能力怎么也想不到!箚趟惯_先生摸著下巴看自己記下的筆記,「那個叫香草冰的替身使者也很危險,不,應該說大部分還未碰面的替身使者都很危險。」
「但是既然已經知道他們的能力和長相,姑且也能想一些應對措施。」花京院老師蹲在我面前,紫色的眼睛閃閃發光,「你是個堅強的孩子,謝謝你!
當時被這樣夸獎的我,心里該有多高興呢?
即便知曉敵人的能力,他們未來的路途還是非常兇險,不可能帶上我這個六七歲且毫無戰斗力的小女孩,特別是據說接下來的路程他們計劃開小飛機,而駕駛飛機的喬斯達先生此前有過三次墜機經歷。
最終我被托付給了SPW財團,他們派了專機和專業保鏢來保護我,送我去日本。
「這樣真的可以嗎?我明明不久前還是你們的敵人……」
「你從來都不是什么敵人,只是被壞人綁架了而已,而且你從來沒做過壞事,不是嗎?」波魯納雷夫說,「我們已經是同伴了。」
花京院老師又重復了一次:「是啊,我們已經是同伴了!
于是心像是掉進熱咖啡里的方糖一樣毫不遲疑地融化了,苦澀的人生開端從這一刻起變得甘甜——至少那個時候的我一定是這樣認為的。
「我等著你們……絕對要來找我哦!
我扯著空條老師的衣擺,高高地仰著頭,再次向曾經嚇哭我的他確認道。
「絕對,絕對哦!
而他垂眸看著我,夢幻的綠眼睛里是信任和承諾。
「嗯!
專機起飛的那刻,故事便宣告結束,我所追尋的過去徹底畫上尾聲,屏幕黑了下來。
我拔下替身的紅線,伸了個懶腰,毫無形象地在床上滾了一圈。
我知道后續的結局,像是我未來會經歷過的所有BE一樣,我沒能等到他們歸來,我的「母親」在他們回到日本之前捷足先登——我也不清楚她是怎樣找到日本來的,不過對「愛」有執念的女人能親自實現什么愿望都不奇怪。
或許她只是聽說有個日本女人曾為迪奧誕下子嗣,就瘋了似的來日本尋找這個孩子,結果意外找到了我。于是喜從天降,我成了「有一個日英混血哥哥的長女」,她沒見到這個「混血哥哥」,也就不知道我其實比他要大上好幾歲。又或者年齡什么的都無所謂,只要對她來說,我是「她和迪奧的女兒」就夠了。
好在討伐迪奧的埃及遠征軍最后全員都順利歸來,我曾經在空條老師的辦公桌上看到過兩張相似的合照,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照片所代表的意義,現在回想起來,大概一張代表著啟程,一張代表著勝利。
關于我背刺過的三個大BOSS,兩個算是我的養父,一個是我的義兄,都是會寫進教科書里的那種壞人,和我扯上關系不知道是我的不幸還是他們的不幸。
所以說人口販賣絕對禁止啊,教育孩子也要注意孩子的身心健康……
還有就是,真虧現在的老板還敢接收我這樣的下屬啊。
不,問題明明在于以前的老板自身吧!要是遵紀守法體恤下屬,我也不至于背刺……天知道我當今的三觀是誰塑造起來的,沒讓我長歪真是奇跡。
房門突然被敲了兩下,隨即甚爾的聲音傳了過來:“東方仗助過來找你了!
我應了一聲,起身收起電腦,確認衣著上沒有問題才離開房間。
許久不見的牛排頭青年穿著清爽的私服,笑容燦爛地向我打招呼:“芙拉,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
時間差不多是這個時間,我雖然不餓但是很有胃口,剛點了點頭說了聲“好呀”,甚爾就說“那她就拜托你了”,直截了當地把我推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在逃避什么。
仗助帶著我出門去停車場,夜風吹得很舒服,帶著些許海濱城市的濕氣。
“甚爾先生有什么事嗎?”
“可能是每天跟著我保護我有點倦怠感,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間吧!蔽蚁肓讼胨郧暗墓ぷ鳎盅a充道,“也可能要去掙外快!
車啟動上路,我降下車窗,目光不由自主被藏在停車場一角的小咒靈吸引,趁著它注意到我之前,我忙重新升起車窗,在心里嘖了一聲。
不知道有沒有能消除自己咒力的方法,不然我最好也去配一副眼鏡遮擋視線。
“說起來,芙拉對足球有興趣嗎?”
“嗯?算是有一點興趣,畢竟以前周圍都是意大利人,經常聚眾看比賽,當然也說不上很關注。”
“我拿到三張J聯賽的票,明天下午在東京,但我要值班走不開!闭讨f著一掏口袋,遞給我一個信封,“我給了露伴老師一張,剩下兩張送給你!
在東京的話……正好我可以順道去趟高專見見硝子。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啦。”
不過總覺得甚爾可能對比賽本身沒興趣,他應該更喜歡賭哪方比賽取勝,這么說我應該先拜托他預測一下,然后反著買小賺一筆。
如果他不去,我就去問問夏油杰和五條悟他們。
“還有一件禮物,其實十二年前就該給你的!彼种噶酥负笞,那里放著一個包裝好的禮品袋,“本來只是浴衣的頭飾,這次又買了配套的浴衣。”
我愣了一下:“浴衣……”
車在餐廳的停車場停下來,十二年前就曾向我發出邀請的少年溫柔地望著我,再度向我伸出手:“后天晚上八點開始的花火大會,一起去嗎?”
嗚哇——動漫同款的花火大會!在游戲里、在十二年前我逃到這里的時候,因為隨時都有離開的可能、無法做出約定而轉移話題,但是這一次——
“為什么不去?我好像沒什么拒絕的理由呢。”——
·我!終于!把!游戲!寫!完!了!
接下來開始推主線!妹妹終于可以不再沉迷游戲專注研究了(bushi
第78章 比賽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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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去?那我就問悟他們了!蔽夜〗肀P腿坐在沙發上, 試圖提前把勝利的天平撥斜,“BIG大阪和SPIRITS東京,你覺得誰能贏?雖然我對他們的隊員只是一般了解, 也沒準備去賭——不過如果你賭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甚爾無語地望著我:“我賭大阪隊贏!
“好的那東京隊贏定了——別用那種散發荷爾蒙的目光看著我, 我是不會向你要求特殊服務的, 打折也不要!蔽冶饬吮庾欤延行┥㈤_的浴巾往胸上扯了扯, “贏到錢我請你吃飯!
“不如給我放幾天假,你去見六眼小鬼的話就暫時在高專留宿, 別亂跑, 也別相信你沒見過的咒術師。”
“你有事?”剛問出口我就想到一個答案, 立即自己截斷話頭, “抱歉!不用回答我——都怪我, 甚爾畢竟是正常的成年男性, 有那種需求, 還總在美少女身邊卻不能跟她負距離接觸——”
甚爾瞇了瞇眼,嘴角翹起了危險的弧度:“所以?”
說著他向我傾身過來,一手順著我的頭頂滑向我的后腦輕輕扶住, 另一只手虛放在我的腰上,那是浴巾的邊緣,“繼續說下去?”
近!太近了!危險!
別說繼續說話,我連呼吸幾乎都忘記了, 比起我剛才開玩笑說的“荷爾蒙”, 現在才是真正的荷爾蒙占據了我的所有感官——
我能感到腦后的力量和腰間隱約的熱度,眼前投下的陰影帶著強烈的異性氣息, 心里的驚慌和信任達到一種詭異的和諧, 讓我只能呆呆地盯著他的眼睛, 瞳孔里的光讓我全身發燙。
過響的心跳聲不斷刺激著我敏感的神經,我不經意地松開手,胸口的浴巾又往下滑了幾寸,但我無法移開視線,只是微微空握了下拳頭,卻沒摸到浴巾的布料。
“害怕嗎?”
他輕笑了一聲,在浴巾徹底散開前按住了它的上沿,幫我拉回原來的位置,又拉著我的手將它按住,指節擦過我的鎖骨帶來一陣顫栗。
直到他松開我的后腦離開,危機感才淡下來,我猛吸了一口空氣,飛快地掖好浴巾,整個人癱在了沙發靠背上。
“你這樣是以下犯上吧,要扣工資的!”我不滿地怒瞪他,喘息著、卻不自覺地回憶起剛才的感受,臉頰一片滾燙,臉扭到了一邊,“但是害怕倒是不害怕,是我反應過激啦……我相信甚爾不會傷害我。”
“呵——”
頭發被狠狠揉亂,等我氣呼呼把頭發整理回原樣的時候,只看見男人懶散的背影消失在他的房間門口,其他什么話都沒有講。
真是的……壞心眼。
不過既然甚爾不去,那我就盡快給五條悟發條消息問他或者杰有沒有時間、有沒有興趣來,以及能不能去看望硝子,還有跟露伴老師約一下出發時間……有一說一,想到要跟露伴老師單獨出行我心里還有點慌,說不定是他對我做過的事讓我把對他的恐懼刻在了DNA里。
“沒那么夸張吧?”
隔天上午,在我躊躇著要不要出門的時刻,一身黑衣、肩上盤著咒靈感覺要去打架的甚爾無語地望著我,強硬又殘忍地把我推出門外。
“再不出發就遲到了!
我哭喪著臉有氣無力地問:“……你去不去東京啊?一起到新宿站和杰交接行不行?”
昨晚五條悟給我的回復是他在出差、夏油杰有空,接著跟我聯系的就變成了杰,約定好了今天見面的時間地點。
“我不去東京……算了,我先送你過去,反正也是在東京轉車。”
“甚爾最好啦!”
“快點走了,我還跟人約了見面!
“嗯嗯嗯!”
有甚爾在果然超級安心,就連見到露伴老師明顯不耐煩表情的時候也能笑瞇瞇地打招呼,反正我沒遲到,最多是他來早了些多等了一會兒。不過他也沒說什么傲嬌的話,也就是隨口一提他以為甚爾不去。
“我去京都,跟你們順路!鄙鯛柦忉尩馈
去京都的話……難道是回禪院本家?我看了他一眼,沒把問題問出口。只是突然回想起曾和他在夜晚的站臺上遇見的特級咒靈,那個時候他說還有其他人盯上了我,不知道他此行和那件事有沒有關系,也不知道那所謂的“其他人”是不是已經放棄了找我麻煩。
我也不想總是受人保護啊……并不是不喜歡和甚爾一起生活的意思,只是覺得他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工作之余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現在只能趁著我有人保護的間隙休息,還不一定是休息……
我要是能更強一點就好了。
……或者把自己身上所有可能被人盯上的元素都解決掉。
列車到達東京的時候我正興高采烈地和露伴老師討論著他漫畫的后續,我覺得他應該已經有完整的故事大綱了,但聽我說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對我提出的幾個情節還表達了認可,這讓我相當受寵若驚,DNA里的恐懼完全被憧憬與喜悅覆蓋。
露伴老師也不是壞人嘛,好像……還挺溫柔的。
甚爾跟我告別后轉車去京都,而我一邊繼續和露伴老師聊著天,一邊在人群中搜索著夏油杰的身影。
而某個時刻,我的身后突然傳來一句“早上好,芙拉”,這個打招呼的聲音和我身旁露伴老師的聲音形成了極其相似的二重奏,我愣了一下,回過頭時便看見了身穿淺色私服的夏油杰。
“杰……”我盯著他沒系襯衣領口的三顆扣子而露出的半截鎖骨幾秒,露出笑容,“這件比女仆裝更好看哦。”
“芙拉,那天的事請你忘掉吧……這位就是露伴老師嗎?我的朋友很喜歡你的漫畫!
夏油杰的社交能力比露伴老師強不少,在前往餐廳的一路上,兩個人很快聊起普通的話題——也不能說是普通,只是氣氛比較和平地互相套話,一方在問替身,一方在問咒術。天知道露伴老師是從哪里聽說咒術這個詞的……可能是那天劃掉我手上的字時瞄到的。
但是……果然,聲音一模一樣。
就很微妙,走在他們兩個中間,感覺像是開了左右雙聲道。他們肯定也注意到對方和自己的聲音高度相似,好在兩個人的語氣差別還是有一些的,讓我分辨起來不那么困難。
“硝子的話,最近都會在高專,我跟她說了今晚你要過去,她說會提前準備超份額的酒!毕挠徒苷f,“房間也準備好了,正好悟不在,你住他的房間就好!
我點點頭:“我要好好跟硝子道歉才行……她有沒有見過你和悟穿女仆裝的樣子?”
“……沒有。”
“誒?別害羞嘛,悟的話一定不會害羞的,反正我也穿過女仆裝,下次拉上硝子一起開女仆party好了!闭f著我把頭轉向露伴老師這邊,“上上個月的《紅黑少年》里,新角色就是穿著女仆裝的美少年,我超喜歡那個角色來著!
露伴老師瞥了我一眼:“他在三話之后會死。”
“……就算是這樣也不要告訴我。÷栋槔蠋熀眠^分!”
“十月會出幾話他的角色番外。”
“好耶!露伴老師最好啦!啊、沒有感情線吧?他應該沒有女友、前女友或初戀那種破壞他在我心里神圣感的感情線吧?”
露伴老師又瞥了我一眼:“可以沒有。”
“太好啦——我可以發推特嗎?就是提前預言他絕對沒有感情線的那種內容——”
“隨便你!
誒嘿嘿,露伴老師還是很好說話的嘛。就是總覺得他和杰之間有種微妙的火藥味,比如說好像對杰的手機壁紙頗有微詞,當然我也有點覺得杰是故意拿那張壁紙炫耀的,但是……應該是我多想了吧?
總之兩個成年人一直到進入足球場觀眾席為止都相安無事,一左一右坐在我兩邊。兩人都是非常吸睛的高質量帥哥,每當有女孩子朝我們的方向看過來時,我就有種左擁右抱顯擺一下自己健壯的翅膀的沖動——當然這只是玩笑,如果我真想飛,我選擇拜托老板買直升機。
不過最令我驚訝、不、應該說是驚喜的,是坐在我前排的五個小孩子,我還記得之前在安室透打工的咖啡廳見過他們,戴眼鏡那個男孩是變小的工藤新一,茶發的女孩是變小的酒廠一員,其他三個只是普通的小孩。
幸運值簡直點滿好嗎!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我有話想和茶發女孩聊一聊。
貝爾摩德曾經說過,被琴酒照看的女孩是最初研究APTX4869的宮野夫婦的女兒,且是個天才,她又能輕易拿到那種藥讓自己變小,那么答案只有一個,她在做的研究正是關于那種藥,雖然不清楚她叛變的理由,但她以前的地位應該不算低。
在我搭話之前,一個帶著墨鏡和針織帽、看著有點眼熟的男人在前排的座椅旁停下,先行向茶發的女孩搭了話,還聊了幾句。我突然想起來,他是BIG大阪隊的選手,只是這次不出賽,我挺喜歡他來著,見到本人還是第一次,但重點不在這里,而是他的聲音——
“露伴老師,杰,你們覺不覺得……又一個人跟你們撞聲音了?”
這場景真的很詭異好嗎!左右前三個方向三個人聲音一模一樣,就像是同一聲優在三個片場配的三個毫無關聯的角色硬是因為次元壁破裂而意外撞上似的。
所以對此倍感糾結的我,在前排的茶發少女不經意回頭時,正擺著一副苦大仇深不知道該吐槽什么好的表情。
她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宛如被云層遮蔽的星光。
“別害怕,宮野家的小姑娘,我會出現在這里只是巧合!
在她身旁的眼鏡少年也扭頭看向我時,我調整表情露出和善的微笑開口。
“作為一名因藥物被時間詛咒的美少女,我想向你請求幫助——作為報酬,我可以給你提供終生保護,以及十二年前關于那種藥物研究的全部資料。”——
·足球比賽對應名柯動畫海外拆分版980《飽含心意的手機掛件》,和小哀說話的足球選手是比護,小哀的偶像,同時也是考哥配音
其他考哥配音的還有露伴老師和杰哥
沒錯聲優梗很好玩x
·考慮了一下,露伴老師對妹的感情傾向于從同情轉變成對曾保護過的小姑娘的關懷,畢竟快和吉吉同齡的人了,對十八歲少女產生感情有點微妙,也沒有產生愛情的契機。和甚爾、茶哥的情況不一樣,露伴老師和妹之間空白了十二年,算是一度忘卻的遺憾。
不過if線大概會寫?主要看群眾呼聲(
第79章 比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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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資料是什么?”茶發女孩的瞳孔顫動著, 整個人也微微顫抖著,“你果然就是——”
這次我沒再否認,干脆地點了頭, “我就是你記憶里的她, 我之前失去了記憶, 現在找回來了。”
說著我掃了一眼滿臉懷疑的眼鏡少年,把自己的手機解鎖后遞給了女孩, “把你的聯系方式留給我!
我這種明顯不想跟男孩扯上關系的態度引發了他的不滿和強烈好奇心,他瞪視著我, 又壓低了聲音不想讓他另一邊的無辜女孩聽見:“你究竟是什么人?”
“是琴酒傳言中的前女友——開個玩笑, 我只是個希望時間能夠繼續流轉起來的普通美少女而已!
隔著座椅, 我把手輕輕搭在茶發女孩肩上, 止住了她的顫栗。
“吶, 你做得到嗎?”
也許會有替身能力可以拯救我, 但藥物導致的問題我希望能用藥物解決。而且說不定還能幫到其他人——比如說貝爾摩德。
女孩咬了咬嘴唇, 看得出來她的情緒還未平復,“我試試看。”
我點點頭,又問:“那你考慮來意大利生活嗎?我的據點在意大利, 絕對安全,調取各種資源也方便,不會強制你工作,也不會限制你的自由!
“……我會考慮!
眼鏡少年卻突然問道:“如果她不答應呢?”
我聳聳肩, 回答:“不答應就算了, 我找兩個人偷偷保護她——嘛,不過我個人還是希望她能到意大利來, 八月之后我會回意大利, 我們可以一起做研究, 說不定暑假結束時解藥就完成了。”
“可是護照……”
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沒有門路,不代表我沒有!
也不知道最后他有沒有猜到我的身份,反正結束對話之后我看比賽看得挺快樂,也確實猜中了勝利的隊伍。
“我就說東京隊會贏吧,說的時候你們還不信!
我笑嘻嘻地在手機上給甚爾敲著消息,告訴他我又贏到一小筆錢,等他回來再一起去銀座吃高級壽司。
夏油杰側目,“今天的運氣很好?”
“不是啦,只是甚爾的賭運太差,幫我提前排除一個錯誤答案!闭f完我向前排的茶發女孩擺了擺手,“資料之后會用網盤給你,決定好的話就告訴我。”
露伴老師雙手抱胸,表情像一只高傲的俄羅斯藍貓,“如果你實在需要幫忙——”
我笑嘻嘻地截斷他的話,“那樣你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地出手——是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不用啦,我已經很受你照顧啦,里世界的事情讓我們里世界自己去解決就好啦!
他哼了一聲沒再接話,很隨意地跟我道了聲別,就往車站的方向離開,看起來心情還不錯。夏油杰則是帶我去附近的超市,之后會有輔助監督開車來接他,順便接上我。
“剛才前排的那個眼鏡男孩在跟蹤我們。”身旁的黑發青年突然把頭湊到我耳邊,壓低了聲音,“他是什么人?”
距離突然拉的太近,我往旁邊稍微縮了一下,“因藥物而自身時間倒流的高中生偵探,不用太在意他,我們目前不在對立面。”
他點了下頭,突然問道:“我算不算里世界的人?”
我懷疑地上下掃視了他一遍,“你做什么特別違法亂紀的事了?”
“嗯,做了。”
“具體是什么?對咒術界高層威脅恐嚇那種不算哦。”
“嗯……我殺了一些普通人!
他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沒有突如其來的暴雨,情緒就沒有什么特別的波動。
而我繼續提問的時候,同樣是很平淡的語氣,“是壞人嗎?”
“那要看壞人的定義是什么了!
“有遷怒嗎?”
“不太確定。”
“那現在呢?”我仰頭望著夏油杰,他剛從超市的貨架上拿下一盒巧克力,多半是買給五條悟的,“現在還在生氣嗎?”
他搖了搖頭。
“只有幾秒鐘的失控!彼冻隹嘈Γ叭缓笪蚁肫鹆四阍浾f過的話!灰驗橛憛捘承┢胀ㄈ硕w怒于你’,我不想討厭你,所以沒有殺掉那里的所有人!
我點點頭,感覺臉頰隱隱發燙,“悟怎么說?”
“他說殺就殺了,又問我有沒有大意留下殘穢。那個時候我們剛剛把夜蛾老師推舉到和高層持平的位置,如果是現在的話,留下殘穢也不要緊!闭f著,他的手落在了我的頭頂,“再也不會有高層敢對你出手!
“這點我是很感謝啦……如果能有讓我失去咒力的方法就更好了。順便一提,如果你還在生普通人的氣,我就等你氣消了再問。”
“你還真是……”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側身拿了另一盒巧克力放進推車,“你獲得咒力的始末已經弄明白了嗎?”
“大概吧,應該是被人善意地詛咒了!
這么一說,我好像隱約明白了失去咒力的方法——只要讓對方收回對我的詛咒。但是不知道這種詛咒能不能輕易收回,需不需要畫個陣貼個符開個領域,總之,等過兩天我去找一趟乙骨憂太,先和他談談再考慮之后的事。
這么想著,我重新露出笑容,“別擔心,需要向你們求助的時候我不會客氣。”
“那樣就好!
購物結束,輔助監督也準時將車停在了超市的停車場。伊地知是個很符合卑微辛苦打工人形象的瘦弱男性,據說也是高專的畢業生,比七;以麄兊鸵患,這點我不是很能理解——他們這三屆學生的年紀跟實際觀感完全相反,明明伊地知看起來最滄桑,悟和杰反而像是剛剛高中畢業的未成年。
難道咒術師還有越強越顯年輕的設定?那頂著十八歲少女臉的我豈不是無敵了?
上車之前,我向隱藏在不遠處車后面的眼鏡男孩揮了下手表示告別,也是在提醒他我們早知道他在跟著,讓他趁早放棄。
謹慎起見,我還是多問了伊地知一句剛才有沒有一個六七歲的男孩接近過這輛車,好在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怪我之前太明目張膽了,應該跟灰原哀私下聯系的……我有些懊惱地靠在車窗上,望著外邊飛逝的景色扁了扁嘴。也不知道安室透有沒有認出工藤來,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去提個醒,給工藤添添堵。
車開出城區,駛向偏遠的城郊,我不斷回憶著游戲里與他們相處的時光,很快,初顯成熟女性韻味的年輕女性就和我記憶中的少女畫上了等號。
“硝子……”我望著她的眼睛,回想起游戲結束前整間病房被血染紅的場景,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抱歉,我——”
“你沒有什么可道歉的啊,芙拉!彼锨耙徊,伸出雙臂擁住了我,“你還活著,我很高興。”
我終于又回到了這里,這一次不再是離家出走的派遣女仆,而是專程到此拜訪的友人。
晚餐會在高專里一間和室舉辦,這里平時可能當作會客室來用,總之今晚是被我們占據了。餐點似乎是提前預定了市里的餐廳,外賣送過來的。
除了硝子和杰,剛做完任務回來匯報的灰原和剛在公司加完班正要回家的七海都被叫了過來,反正明天是周末,大家在高專都有房間,晚上不回家也沒有關系。其實伊地知也在,但他存在感比較低,晚餐開始沒多久就找理由溜走了。
幾分鐘后我突然明白他逃走的原因,隨即望著桌上滿滿一排玻璃瓶陷入沉默。
……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威士忌,酒廠臥底開會嗎?
“五條是一點酒精也不能沾,不過他今天不在。”硝子單手托著腮,氣場慵懶,“芙拉你呢?”
我的嘴角抽了一下,“我還是未成年。”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全凝聚在我身上。
“……好吧,我承認,我精神上成年了!
真是的,我說的哪里有錯嗎,我的身體是十八歲永駐,在日本不就是未成年嘛。
嗯……波本不好喝,蘇格蘭不好喝,黑麥不好喝,琴酒更不好喝,說到底原味酒就不適合我這種甜黨,不搭配糖漿和蘇打水很難下咽,大概這也是我和酒廠氣場不和的原因?
“嗚、不要啦……人家還是未成年,人家不可以啦……”
我軟軟地靠在夏油肩上,推拒著硝子遞到我眼前的玻璃杯,試圖用賣萌來避免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具體來說指醉到斷片。
其實我距離斷片還有不少距離,意識還是清醒的,只是腦袋有點沉,站起來有可能走不了直線。
灰原一小時以前就倒下了,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臉不紅氣不喘的七海,還有酒桌上的女戰神硝子——當然我也不確定七海和硝子誰會先倒下,又或者他們都能戰到天亮。
反正我是準備睡覺了,夏油杰的腿枕起來很舒服。
說起來我是什么時候滑到他腿上去的?
閉著眼睛只能感受到頭發被輕柔地撫弄,有點癢,我不滿地嗚咽了一聲,身邊的人立刻動作一僵,接著便聽見了硝子的笑聲。
“都寫在臉上了,夏油……今天就到這里吧,七海,灰原就拜托你了。”硝子安排道,“這里我來收拾,夏油你送芙拉回去吧!
很快我就被打橫抱起,隱約聽見硝子和七海在調侃地聊著有關夏油的話題,但聲音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腳步聲和風聲,是個帶著些許燥熱的夏夜。
“吶,杰!
果然還是喝得太過頭了。
“嗯?不舒服嗎?”
“不是啦……你知道我和宿儺的束縛吧!
男人腳步一頓,語氣如常地應了一聲。
“如果我以后變成了咒靈,像是上次一樣,你可要負起責任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整個腦袋都埋進他的胸口,聲音也帶了些暑氣,漸漸消弭于夜風中。
“……把我吃掉啊!薄
·字面意思上的吃掉嘻嘻
感謝在2022-01-26 06:31:55~2022-01-28 15:19: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四月一日未來 29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0章 期望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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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我在哪,我的房間里為什么會有一只白毛的貓?
“因為這里是我的房間啦,小莓!北P腿坐在椅子上的五條悟嘴里含著東西, 口齒不清地說, “我還以為杰會得手來著……可惜。”
我捂著一跳一跳發痛的腦袋, 手向他伸了出去:“能不能給我點水?還有你剛才說什么?”
“我帶了草莓大;貋砼丁!
水杯遞到我手中,五條悟天空顏色的眼睛映入眼簾, 嘴角還沾著大福的糯米粉,看起來更像是一只貓。我往后挪了挪靠在墻上, 喝了半杯水才說:“太近了。”
而且他剛才說的話跟草莓大福沒關系吧……
“小莓要在這邊住幾天嗎?或者去五條家追憶青春?”
我的額角一跳, “那是青春嗎?那明明是折磨, 為什么我要記那么多咒術相關的知識啊, 我可是科技側的人, 用不了魔法!
“替身不是魔法側?”五條悟坐回椅子上, 雙手撐住臉頰, 可愛地歪著頭,“難道小莓要把替身歸結于超能力?開發超能力的學園都市在真實的日本并不存在哦,順便一提, 我是上蜂黨,總覺得小莓之前的發型和食蜂很像,胸圍也是!
“很遺憾我是上琴黨,超電磁炮賽高!”說完我才反應過來瞪了他一眼, “很失禮啊悟, 肆意評論女孩子胸圍這種事,就算你是在夸我也一樣!
他卻笑嘻嘻地捧起了身旁的盒子:“請你吃草莓大福賠罪~”
這家伙……看著他的臉就完全生不起氣來。
可惡!他怎么能長得這么好看!
借用五條悟的浴室洗澡之后, 我盤腿坐在他床上正擦著頭發, 突然聽到敲門聲, 他就舔了舔手指上的糯米粉去開門。我掃了一眼桌面,原本一大盒二十四個裝的草莓大福,現在只剩下可憐兮兮的兩個,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半小時以前說要用這些精致的小甜點向我賠罪的事。
門外的人是前來叫我起床的夏油杰,看見開門的人后明顯一愣,“悟……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早上,因為想見見小莓所以提早回來了,本來聽說昨晚小莓喝了不少酒,還以為你會趁亂得手,結果、嘖,杰你是不是不行啊!
現在我知道我剛醒來的時候,他說的是什么了。
額角緩緩跳出一個表示不滿的十字。
夏油杰無奈道:“……你心里我是個什么形象啊?”
“結果早上就被我看到了不得了的場景、嗚哇杰你的表情好可怕——啊、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R18的場面?杰——不可以這樣哦——”
我的額角跳出第二個表示惱怒的十字。
五條悟接著笑嘻嘻地解釋道:“只是小莓的睡顏啦,超可愛,我拍了幾張近距離高清照,你要不要換一張手機壁紙?”
我的額角跳出第三個代表著我已經心態炸裂的十字,隨手抄起身邊的枕頭就砸了過去。
“不要當著當事人的面討論這種問題啊混蛋!”
五條悟游刃有余地接住枕頭抱進懷里,對我甜甜的一個wink,然后一回頭再次問道:“照片怎么說啊杰?”
夏油杰沉默了幾秒正要開口,看見五條悟身后已經站起來面色不善氣鼓鼓的我,突然彎了唇角,笑容溫柔得像是昨夜的風,還有他應下我的委托、輕輕的那一聲“好”。
“現在芙拉的表情也很可愛。”他幽幽地嘆了口氣,“快到午飯時間了,先把頭發吹干,我們去市里的餐廳吃飯,你下午不是還要回去嗎?”
五條悟當即驚訝道:“誒?小莓這就要回去了?”
“因為晚上還有約,抱歉啦!蔽译p手合十誠心地說道,“之后還會再來找你們玩的!
離開房間前,桌上的草莓大福只剩下一個,我在五條悟委屈地目光中把它塞進嘴里,然后狠狠地對他“哼”了一聲。
下午四點我回到酒店,甚爾還沒回來,我也沒跟他報備,只給約好了要來幫我做發型的仗助發了條消息。他來的很快,我才把浴衣穿好,正穿著新木屐試著走路的時候就按了門鈴。
“天使——哇你今天更像天使了誒!”
站在房間門口微笑的青年穿著淺色的男款浴衣,領口露出一點鎖骨,更重要的是他今天沒有梳牛排頭,而是將頭發放了下來,稍顯蓬松的碎發擋住了些許眼睛,卻擋不住那張與老板有幾分相似的、極為精致的面龐。
就非常的……絕色。
“第一次這樣在芙拉面前出現,還有點不習慣。”他撓著頭露出有點青澀的笑容,輕易就和我記憶中十六歲的東方仗助相重合,“看起來浴衣很合適,木屐可以習慣嗎?”
“我有預感走多了會腳痛,目前為止還沒問題。”
“之后感覺痛的話我背你!
“那我就先說聲謝謝啦,我們開始吧?”
時隔十二年,我還是不會自己梳好看的發型——當然考慮到我現在是短發,所謂的做發型是用同色的發包。仗助打開一個參考樣圖開始操作,我則打開電視隨便調了個電視劇,心里盤算起晚餐吃什么。
“疼的話要告訴我!
我應了一聲:“你以前這么說過啦!
房間里的氣氛有一點微妙,我認真回想了一下和甚爾相處的模式,再想想仗助和露伴老師的,終于釋然。
與甚爾不同,他們眼中的我,應該還是記憶中那個我吧,畢竟臉和心性都沒變。可十二年過去,他們已經長大了,就算是初戀,也已經是記憶中的小妹妹了。
我的時間是不是在流動著呢?
“天使,謝謝你。”
“嗯?發型還沒有完成……”
“不是說那個,”我微笑起來,“是說以前你向我搭話的事,和我成為朋友的事,還有喜歡過我的事!
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很快抓起一縷搭在我肩頭的頭發,溫柔地繞在指尖:“那個時候,如果能把你留下就好了!
“……是呢!
五點半我們從酒店出發前往花火大會,仗助說根據往年經驗,參加的人很多,附近很難找到地方停車,仗助把車停在稍遠一些的停車場,再帶我走過去,據說億泰和康一他們已經提前去占了位置,不知道他們再見到我時會作何感想。
附近擺起了很多食物攤位,炒面、烤魷魚、章魚小丸子、炸雞……空氣中是濃郁的食物香氣。我剛啃完雞肉串,新的花枝串又遞到手邊,只在動畫中感受過的氛圍此刻正環繞在我周圍,我咽下最后一口炒面,抬手指向了巧克力香蕉的攤位。
等我們終于穿過充滿誘惑的飲食攤位區、找到同伴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后的事,除了億泰、康一、康一的女朋友由花子,露伴老師竟然也在這里,他沒穿時尚的常服,而是換了順應氣氛的浴衣,盤腿坐在野餐墊上,露著一截纖細的腳踝。
“真慢。”露伴老師表情不耐煩地向我揚了下頭,卻讓出了不少位置給我們。
“!真的是芙拉小姐!”康一驚喜地喊道。
億泰也向我招著手:“好久不見!芙拉!”
“是啊,真是好久不見!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夏夜的風帶了些許涼意,我攏了攏鬢角的頭發,從露伴老師手中接過剛從保冷箱拿出的飲料。
這是我期待的故事結局,如果那個時候不管勞什子迪亞波羅,就此留在杜王町,就可以過上平靜幸福的生活,每年夏天都和朋友們一起,穿著漂亮的浴衣看花火大會。
但是我選擇了更刺激的一條路……倒不是后悔的意思,人生有很多分叉口,而我已經走到這里。
距離開始還有半小時,仗助提出幫大家買冰激凌,我還對剛才錯過的刨冰念念不忘,立刻舉手說一起去。
結果在拿著棉花糖等刨冰的時候碰到了似乎是他同事的幾個年輕人。
呃……其實他們搭話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來找茬的小混混,畢竟氣場非常兇惡,結果他們特別親昵地一人一邊摟住了仗助的肩,兇惡的臉上寫滿了八卦和夸張的大驚小怪。
“喂喂,那個女孩子跟你是一起的嗎?”
“高中生?而且是外國人?仗助你怎么辦到的!”
仗助無奈的擺著手,試圖掙脫這些好奇心旺盛的單身青年,“不是,你們別亂起哄,她是我的遠房、就算堂妹吧,遠房堂妹,她只是來度假的,很快就會回國的!
我挑了挑眉,沒有揭穿他,等他把同事們都打發走了才調侃道:“我說天使,如果把我家老板也算為喬斯達家的后代,那和他平輩的我,應該算是喬瑟夫·喬斯達先生的長輩,也就是天使你的——”
“不要說!不要說出來!我拒絕初戀變成奶奶輩!”
我好笑地看著他:“你這不還是自己說出來了嗎……而且我也拒絕空條老師變成曾孫輩。啊、刨冰好了,天使可以幫我先拿一下嗎?我會盡快把棉花糖吃完的。”
仗助接過刨冰碗還沒說話,身旁突然傳來一個有些印象的嗓音,“芙拉格拉小姐?”
我側目去看,卻發現是個不過十歲的少年,他牽著一名拿著蘋果糖的同齡少女的手,那個可愛的長發女孩我曾在哪里見過,仔細一看這個少年好像也……
我露出恍然的表情,“你是……乙骨憂太君?”——
·科技側和魔法側、學園都市、上蜂、上琴均出自《魔法禁書目錄》,之前用過御坂妹妹的梗也出自這里
·最后一個股已經在路上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