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雖然不能夠被標記,但是被咬了腺體,依然能夠將信息素注入。
謝宴川將信息素注入許陶的腺體,許陶總覺得有些異樣。
次日到了研究所,許陶還沒去找姚作賓,姚作賓便先到了許陶辦公室。
姚作賓在許陶桌前站定,從身后拿出一個包裝嚴密的盒子。
許陶接過盒子,里面是信息素提取器。
聯盟不允許私人進行信息素提取,畢竟普通人如果私自提取信息素,可能由于對信息素提取操作的不了解,造成難以預料的風險。
因此聯盟對信息素提取器進行著嚴格的管控。
研究所里面則有專門保存的信息素,都是慷慨的alpha和omega貢獻的,供以研究,并不需要研究人員自己提取信息素。
信息素提取器并不歸研究所所持有,這是許陶拜托姚作賓弄來的。
至于他用了什么手段弄到的提取器,許陶就不知道了,姚作賓并沒有跟他說。
姚作賓將提取器交給許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后道:“你自己注意著點。”
“我知道啦,多謝你了。”許陶笑著道。
“誒……反正你自己有分寸就行。”姚作賓并不是多話的人,許陶看起來雖然身上活人氣息少,但實際脾氣很好,似乎也不是什么會作死的人。
況且只是提取信息素,對于認真做過功課的人也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許陶不至于因為信息素提取就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
姚作賓只簡單的提醒了許陶幾句,便沒有再啰嗦。
他辭別離開后,許陶支著腦袋看桌上的盒子。
有些苦惱,他已經跟所里申請了低等級信息素的保存裝,至于高等級的信息素……
alpha的信息素他倒是可以用自己的做研究,而omega的信息素,許陶就沒有地方獲取了。
聯盟崇尚平等,明面上對alpha和omega的等級區分并不會大力渲染,何況對于a級別以下的alpha和omega,信息素和精神力對人的壓制相差并不懸殊。
而a等級的alpha、omega聯盟現存的不過只有幾百人,真正的千萬中才出一個。
這也是許士城對許陶和許越寄予厚望的原因之一。
而s級則只有十來個人,這些人無一不在聯盟鼎鼎有名。
謝宴川則是s級中最年輕的那一個。
信息素成分繁多而復雜,而信息素又和精神海密不可分,究竟是什么決定了a、o等級的劃分?
alpha、omega檢測等級檢測的是精神力,而精神力是無法被提取的。
但是信息素可以。
因此他急切需要高等級的信息素做成分研究。
可是聯盟中高等級的a和o這么少,他們是絕不會將信息素貢獻出來讓以研究的,畢竟高等級的alpha和omega大多事業有成,看不上貢獻信息素而獲得的大筆貢獻金。
即使真的有高等級alpha和omega貢獻信息素,他們研究所也不一定能夠弄到。
謝宴川倒是一個不錯的信息素研究對象,可是他何其敏銳。
如果他知道許陶用許陶自己的信息素做研究,為了他的精神海穩定,他肯定不會同意。
萬一許陶有什么差池,他和許陶簡直是白結婚了。
謝宴川,pass。
許陶憂郁地皺著眉,他社交圈太小了,認識的人中也沒有什么高等級的omega。
到底還有什么辦法呢?
他總不能偷偷給謝宴川下安眠藥,再做賊一樣往他腺體上扎一針提取器吧……
許陶靈光一現,突然想到許越。
許越在軍部任職,又交友廣泛,他或許會認識一些高等級的omega。
加之許越除了在工作中審慎小心,對于其他事情他想來粗心大意,甚至接近于莽撞。
許陶問他要信息素做研究,他大概也不會深想,至多覺得許陶工作認真。
給許越發去簡訊,沒一會兒,許越的通話申請出現在光腦屏幕。
“你還真是會挑時間,正好碰上我們今天休息,不過我得問問誰愿意。”許越開門見山道。
他們兩個向來不用做多余的寒暄廢話。
“好,那你什么時候問好了再跟我說,我把提取器拿給你。”許陶道。
“不過沒有s級的,最多是a級的。”
“可以了。”
“行,”許越懶洋洋道,“不過你直接問你老公要不就行了?他不會這么小氣吧。”
“……”許陶沉默不語。
許越放聲笑了笑:“行了,知道你們不熟了。”
兩人沒再多說話,掛掉電話后許越立即找了幾個關系還不錯的omega。
他動作果然迅疾,許陶下午的時候便接到他簡訊,發了個餐廳地址說晚上見。
臨近約定時間時,許陶給鄒平發了個消息說晚上不回去吃飯,便戴上信息素提取器去赴約。
許陶駕駛星艦抵達餐廳,在侍應生的指引下找到了許越訂的包間。
推開門,許陶目光掃過,撞見了一個意料不到的人。
和許陶的詫異不同,黎牧青看起來毫不意外,坦然自若地對許陶揮揮手:“嗨。”
許越挑了挑眉,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逡巡兩圈,突然笑了笑:“你兩認識啊。”
許陶在許越身側坐下,黎牧青回答道:“是啊,一起吃過飯。”
許越了然地“哦”了一聲。
怪不得黎牧青會這么豪爽答應貢獻出信息素,原來還有這一層原因。
黎牧青之前和他并不熟,還是最近一段時間才有了交集,兩人閑聊時黎牧青還偶爾提到家庭情況,順勢問他有沒有什么兄弟。
許越似笑非笑地看著黎牧青和許陶說話,好整以暇靠在椅背上。
“你原來是做研究工作的。”黎牧青笑了笑道。
“我也才知道你和許越是同事。”許陶道。
黎牧青拿起筷子夾了口菜,放在碗里,一邊道:“你和許越名字像,但是長得一點也不像,我也沒想到你們是兄弟。”
許越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心想:放屁!
他要是沒想到自己和許越是兄弟,會一口答應信息素的事?
他和許陶長得雖然不像,但是眉眼間只要認真看過,也隱隱有些相似。
不過許陶眉眼更為精致些罷了。
寒暄了一會兒,許陶慢聲詢問道:“嗯……許越跟你說過了我想要一點信息素的事情了,是么?”
黎牧青點點頭。
“不會用你信息素做什么奇怪的事,只是做一點成分研究。”許陶跟他解釋道。
黎牧青笑了笑,爽朗道:“我當然知道,只是一些信息素而已,你不用客氣。”
“真的太謝謝你了。”兩人不過見面三次,黎牧青就幫了他兩次,許陶確實十分感謝他。
如陽光健氣的外表相同,他果然十分熱心善良。
許陶簡直有些不太好意思如此一而再再而三麻煩他。
黎牧青并不害怕許陶的麻煩,他簡直期許許陶多來麻煩麻煩他。
可許陶簡直太冷淡,他之前約他一起再吃一次飯,但被許陶拒絕了。
甚至有一個星期,黎牧青發給許陶的簡訊一次也沒有被拆開,光腦上顯示著的未閱讀讓黎牧青挫敗許久。
雖然許陶后來解釋是因為有些事情在忙,不過黎牧青覺得這可能是許陶的推脫之語,畢竟再忙也不至于一個星期不查看光腦信息吧。
他猜測是自己約許陶單獨出來吃飯打擾到了許陶,畢竟許陶看起來并不是一個熱衷社交的人。
一頓飯臨近尾聲,黎牧青主動詢問許陶要不要現在就提取信息素。
許陶點頭答是。
“你幫我提取吧,我自己不會弄。”黎牧青解開上衣的兩顆扣子,眼眸看著許陶道。
許陶放下手中的飲料,笑道:“當然是我幫你,你一個人也沒辦法自己提取。”
許越也跟著站起身抻了抻腰,說道:“我去一趟洗手間,順便出去抽根煙。”
他對黎牧青抬抬下巴:“等會兒直接到星艦場,我就不進來了。”
說著便抬步往外去。
他看出了黎牧青對許陶的心思,簡直太容易看穿。
黎牧青看到許陶、面對許陶時候的樣子和他在軍校時大相徑庭。
眼神恨不得黏在許陶身上,他遇到過太多這樣對許陶這般的人了,不過黎牧青比那些人要好很多。
不像希維星上的那些人,看到許陶的臉就恨不得撲上去,明明和許陶一句話都沒說過,膚淺。
至少黎牧青對許陶表現得尊重、禮貌,很有紳士風度。
不像那什么謝宴川謝上將眼高于頂目下無塵,就連結婚這么重要的事情,也只是派副將過來,還只派了一個!
簡直欺辱至極。
這樣看來,黎牧青比他們勝了不止一籌,工作能力也不錯,長得也還行,就算沒有謝宴川長得好。但許陶也不是看臉的人,否則他該天天照上一萬遍鏡子。
總之,黎牧青和許陶也算是相配,許越不介意給黎牧青和許陶相處的機會。
十年之后,許陶的婚姻也到頭了,和黎牧青在一起也不錯。
就是不知道謝宴川介不介意許陶發展婚外情,畢竟聯盟權貴婚外情比比皆是,大家結婚后都是各玩各的。
許越思索一遍許陶和謝宴川的婚姻協議,似乎并沒有對這一點做出約定。
許越估計是因為謝宴川自己有這個想法,便沒有將這點寫上去,倒是方便了許陶。
他隨即又悠悠呼了口氣。
許陶這么聽話溫順的人,肯定不會干這種養小三的事情。
看來即使黎牧青有機會,那也得等到十年之后了。
許越不由為他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