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出來的幾個保鏢看著謝宴川抱著許陶上了星艦,他們也朝著另一架星艦走去。
走在后面的一個人快步上前,給走在最前頭的人遞了根煙,語氣恭敬道:“孟哥,還是您有遠見。”
他們受謝宴川吩咐保護許陶的安全,除此之外沒說什么,這種保護任務都是人沒有生命危險就行。許陶之前平安無事,他們也沒對謝宴川報告許陶的行蹤,謝宴川也從沒有多過問。
他們今天看到許陶進了酒吧,幾人都在討論到底要不要只會謝宴川一聲。
多數人都認為許陶跟著同事去酒吧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么多同事按理來說也不會發生什么危險。
最后還是孟哥決定告訴謝宴川一聲,畢竟只是發個簡訊的事情,如果謝宴川因為這個事覺得他們多嘴,那也頂多得幾句訓斥。
許陶又是這樣的長相,真的碰上什么沒眼色的人受欺負了,知情不報才是不妥。
孟哥收了他的煙,只笑笑地聳了聳肩。
-
喝醉了的許陶比他平時清醒時更加安靜,呼吸聲都幾不可聞,胸口看不出任何伏動。
很像一具美麗的尸體。
回途路上,謝宴川幾次探過他的脖頸,生怕他真的一不小心斷氣了,最后干脆將手放在許陶脖子上抱著他。
抵達別墅,謝宴川讓小七去浴室放水,又吩咐鄒平拿醒酒劑到他臥室。
他抱著許陶走進浴室,浴缸內已經放好了熱水,小七還在上面浪漫的撒了花瓣,不知是何居心。
小七站在一旁貼心道:“先生,讓我來為許先生洗澡吧。”
謝宴川面色不善:“出去。”
“是。”小七不敢有怨言,恭恭敬敬地走出房門。
雖然他覺得他是機器人,做這種事情最方便。
謝宴川替許陶褪下衣物,由于醉酒,許陶蒼白的膚色染上了淡淡的粉意。
謝宴川沒做過伺候人的活,他動作間都有些磕磕巴巴,除了干那事兒,這還是他第一次替許陶脫衣服,許陶比那時候安靜多了。
但是謝宴川下手卻比那時更為不適,他覺得許陶呼出的酒氣都撒在自己身上,以至于他腦袋也有些暈暈乎乎的,手心甚至有些發燙。
他費了些許力才將許陶的衣服脫下,小心翼翼地將許陶放到浴缸內。
他感覺自己狀況有些不太對,匆匆為許陶洗好澡擦干身上的水珠,便替許陶穿上睡衣抱回床上。
一套動作下來,許陶仍沒有任何動靜,任謝宴川施為。
謝宴川替他蓋好被子,自己也去浴室沖了個冷水澡。
洗完澡出來,鄒平拿上來的解酒劑就放在床頭柜上。
謝宴川把解酒劑給許陶喂下。
沒一會兒,鄒平又過來敲了敲門。
謝宴川讓他進來。
“先生,羅家的家主羅典方帶了一個人,請求您,說是為今晚許先生的事情跟您告罪。”鄒平低著腦袋,語調平平地報告道。
謝宴川勾唇冷笑:“他動作倒是快,帶他們去書房。”
“是。”鄒平頷首應聲,退出房間掩上門。
謝宴川拿起放在一旁的光腦,給陳節驍發去語音簡訊:“讓你查的人查到了嗎?”
好半響,陳節驍的消息才發過來,附上了一份文件:【暫且只查到這兩年的一些犯罪行為,之前的還沒來得及查到。】
光腦的一頭的陳節驍簡直想要罵娘,本來已經忙得想上吊了,還突然給他布置工作。
一邊又忐忑地怕謝宴川斥責,說他工作不力只查到這么點資料。
幸好謝宴川沒說什么,只讓他繼續查。
羅典方被帶到書房,局促不安地站著,鄒平帶他們進來沒讓他們坐,他們也不敢擅自坐下。
即使鄒平讓他坐,他也是不敢的。
他不過中年,可常年工作所累,頭發已經半花白,他一顆心吊著,手心都是冷汗。但手上拿著的一根手杖也一動不敢動,唯恐謝宴川什么時候進來,聽到聲響心生不悅。
時間流逝一秒,羅典方的心就被多吊起來一點,心里倒是沒存沒半分僥幸希望謝宴川能夠放過他們。
他等了一個多小時,令他恐懼的開門聲緩緩響起。
羅典方身子不受控地顫了顫,又勉強自己站直身子定下心神。
拖鞋踏在地面的嗒嗒聲都像踩在羅典方身上似的,他渾身汗毛都要豎起,聲音恭謹道:“上將。”
謝宴川沒搭理他,徑直走到書桌前坐下,翹著腿慢條斯理給自己點了根煙。
他深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煙圈,這才抬眸看向他們。
羅典方立刻踢了一腳旁邊的羅炎,羅炎被他大力地一腳踢倒跪下,被許越打腫的兩邊臉此刻盡是驚恐,聲音顫抖道:“上……上將,我不知道那是您的人,不然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不敬啊!”
羅典方也道:“上將,是家里小輩不懂事,還請您責罰。”
“漂亮嗎?”謝宴川突然問道。
許陶便是美若天仙,羅炎此時也不敢回一句話,他把頭埋得更低了。
謝宴川呵了一聲:“你倒是會看人。”
羅炎覺得自己最不會看的就是人了,不然怎么會惹上許陶,他簡直悔不當初,怎么就看上許陶了呢。
“要不把你這雙眼睛挖出來怎么樣?”謝宴川又道。
“我……我真的不敢了,請您放過我的眼睛,我以后絕不踏入首都星一步!”羅炎的腦袋重重在地上磕了磕,不一會兒就見了血。
謝宴川彈了彈煙灰,眨了眨眼突然道:“煙灰缸臟了啊。”
聞言,羅典方立即快步上前,朝謝宴川伸出手:“請交給我吧。”
謝宴川瞥了一眼他的手心:“手上都是汗。”
羅典方和羅炎哪會不明白他的意思,羅炎膝行到謝宴川跟前,手心朝上:“請您用我的手吧。”
謝宴川輕笑,卻沒有將煙放到他手心。
羅炎驚懼的心立即放下一分。
然而下一刻,謝宴川手上的煙頭立即狠狠捻入他的臉上!
臉肉被灼燙出一個黑圈,羅炎痛得身子縮了縮,卻仍不敢發出聲響,只希冀謝宴川不要再有什么其他折磨他的花招。
羅典方見狀,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依舊恭謹地垂著腦袋。
謝宴川扔掉煙,突然轉移話題道:“羅家主,您羅家的生意真是在聯盟越做越大了,連小輩犯了法都能逃過司法院的審判啊。”
羅典方不禁攥緊了手中的手杖,羅炎不過是羅家旁支,但他做的一些欺男霸女的事,羅典方也是有所耳聞。
但聯盟內有頭有臉、能動到羅家的權貴,羅炎也都認識,是不會觸霉頭惹到的。
因此羅炎做的哪些骯臟事、欺負的人,甚至不用羅典方出手,羅炎自己就能擺平。
誰會想到有朝一日會惹了謝宴川。
violet甚至羅家還持股17%,羅炎在violet犯事就跟在家門口犯事沒有差別。
今晚謝宴川進入violet,violet的老板就立即告訴了他,畢竟謝上將穿著一絲不茍的軍裝,面色陰沉,怎么也不像是來買醉的。
在謝宴川走出衛生間后,便只有羅炎躺到在地,羅典方還有什么不懂的。
他不敢有所耽擱,放下所有事情,押了羅炎便往謝宴川家里趕。
“上將,這畜生做的錯事任憑您處置,或者我現在就將他壓到司法院。”羅典方立即道。
“可是現在司法院也下班了啊,怎么好意思麻煩司法院的工作人員?”謝宴川似乎有些苦惱地問道。
“那請您辛苦些,替司法院責罰他。”羅典方道。
謝宴川嘆了口氣站起身,慢悠悠道:“既然你這么說,那我也就勉為其難了。”
羅典方:“辛苦您了。”
謝宴川微笑著走到羅炎跟前,淡淡道:“手放地上。”
羅炎哪敢不從,兩手貼著地面。
謝宴川穿著拖鞋的腳踩上他的掌心,用力碾了碾,硬底的拖鞋加上謝宴川狠絕的力道,羅炎的聽到自己手指一根根“咔嚓”斷裂的聲音。
他額上冷汗直冒,口中也不禁喘息出聲。
“你碰到他了?”謝宴川問道。
羅炎哪里敢答。
謝宴川瞇了瞇眼,又道:“手斷了還可以接上,真是無聊啊。”
羅炎從他輕飄飄的話里感到更深的恐懼,一股難以言喻的可怖感爬上他的脊背。
“不如直接廢了你吧。”謝宴川漫不經心道。
羅炎還沒完全理解他這句話,謝宴川的腳已經踩了上來,那里何其脆弱,羅炎立即痛呼倒地,嘴里發出慘不忍睹的呼嚎。
沒一會兒房內安靜下來,羅炎已經痛得暈了過去。
羅典方知道羅炎這是徹底廢了。
謝宴川鞋底在羅炎身上擦了擦,在椅子上坐下,眼底劃過一抹厭惡之色:“真臟。”
羅典方立即上前半跪下來,用袖子仔細擦拭他的鞋邊和鞋底。
謝宴川安然地享受他的服務,懶洋洋吩咐道:“他確實礙眼得很,扔到云旭星去吧。”
云旭星起了一個聽起來很有希望的名字,但在上面的人百分之八十的人估計心里都沒有什么希望,只剩絕望。
云旭星上關押著聯盟的罪犯,除了監獄的工作人員和一些經營生產生活所需的公民之外幾乎全是犯人。
沒有任何一個公民會在上面定居。
謝宴川的意思肯定也不是讓羅炎在上面安然生活,顯然是把他當犯人關到監獄里。
不經過司法院判決,只是輕輕開口便隨意將人關到云旭星,顯然不合法度。
可今晚謝宴川的行為就沒有哪一處是合聯盟法的,聯盟的司法院和議院姓謝,就連國會都姓半個謝,什么時候整個聯盟都姓謝就不知道了。
但羅典方知道那個時候肯定不會很遠。
他順從地應了一聲是,表示明天羅炎就不會出現在首都星。
謝宴川淡淡地點了點頭:“他的手也不順眼,剁了吧。”
羅典方:“是。”
“算了,全剁了干活不方便,”謝宴川改口道,“兩只手各切兩根手指好了,你覺得呢?”
羅典方可不敢認為他真的是在詢問自己的意見,低頭道:“我今晚就辦,需要給您拍視頻嗎?”
“太血腥了,你辦好就可以。”謝宴川拒絕了他的好意。
羅典方:“是。”
“行了,出去吧。”謝宴川道。
羅典方如蒙大赦,伸手去把羅炎扶起來,把他一起帶出去。
他走到門邊,謝宴川散漫的聲音又響起來:“羅先生,你們羅家的生意還是太大了,你能力有限,沒法同時照顧生意又看顧小輩,這對聯盟發展不利啊。過幾天我派人幫幫你。”
還是來了,羅典方如墜冰窟。
他希冀交出羅炎能保全羅家,但終究還是沒有逃過。
他閉了閉眼:“是,麻煩您了。”
“嗯。”
謝宴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