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婚禮(下)【正文完,4400字】
按照景澤謙的計劃,婚禮前幾天,他包下了整個皇家加勒比郵輪,請親朋好友在上面游玩幾天,回來后和沈知之在意大利的圣母瑪利亞教堂里接受禱告。
這個是他姥爺這邊的規矩,他得尊重和繼承。
婚禮在羅馬的一座名為希爾頓·維特利亞的城堡里舉行。
這是17世紀傳承下來的歷史建筑,也是當時總統居住過的宮殿。但這里的主人不讓后代對外開放,也不對其做任何宣傳,更沒有記入史冊,所以很多人都沒有聽說過這座古堡。
整座城堡從外看金碧輝煌,氣勢滂沱,仿佛帶著遠古神秘的力量,威嚴、莊重,讓人心生敬畏和虔誠。
從內看整個宮殿由鎏金打造,搭配少許水晶。約二十米高,每隔一段距離就懸著一個銅色鏤空大吊燈,墻壁和房梁都是文藝復興時留下的壁畫,道路兩旁和旋轉樓梯的欄桿上,均是雕刻而成的天使雕塑,裝潢復古典雅,莊嚴華麗,令人嘆為觀止。
站在其中,能產生身臨其境的幻覺,仿佛跨越到文藝復興,那個很有羅曼蒂克風格的時代,絕對是當年人類遺留下的藝術的瑰寶。
這里不是有錢就能進來的,但以景家的勢力,想借這兒舉辦婚禮輕而易舉。
不僅如此,他們對賓客出手也十分闊綽。
在每一個宴桌上,都放著一桶金瓜子,這是景澤謙安排的,凡是見證他們婚禮者,人人有份,隨手抓一把,就是京城市中心的一套房。
這一天下來,花費絕對少不了三十個億。
景澤謙和沈知之穿著一黑一白的高級定制西裝,正陪著景瑞辭和容語禾迎接賓客。
因為覺得繁瑣,他倆都沒有在西裝上過于裝飾,沈知之只戴了一個黑色的夜玫胸針,景澤謙也只裝飾了一顆深紫色的寶石袖口。
唯一不同是,沈知之頭發上帶了一個白色的頭紗,顯得更加純潔和嬌嫵。
雖然他倆早就官宣了結婚,但小道消息也傳出了他倆一直沒辦婚禮,很多家媒體都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沈知之不喜歡被太過關注,景澤謙就封鎖了婚禮的消息,但仍舊有記者聽到風聲,連夜飛過來,只不過被擋在了門外,不允許進來。
原本沈知之邀請了程硯舟,可人家知道景澤謙不喜歡自己,就沒來討人嫌,只是隨上了份子錢,以工作忙為由推脫了。
譚故趕在婚禮前半個小時到達,沈知之坐著和他聊天。
說話間,景澤謙走過來,譚故看到他就條件反射的身體站直,本想說“景二爺,您好”,結果話到嘴邊就成了:“景二爺,您有煙嗎?”
景澤謙停頓了兩秒,還真從兜里摸出一盒煙,全給了譚故。
沈知之瞪了他一眼:“結婚還帶著煙,我看你一天不抽就會死。”
譚故看了眼煙盒上的牌子,羅密歐一號,一支就小一千,他深一口氣差點兒沒拿穩,忙問:“景總,這煙太貴了,我抽了會折壽,來根華子就行。”
景澤謙淡漠道:“這是我最便宜的煙,你愛抽不抽。”
譚故聽他這語氣,好像下一句就要說,你敢不抽我就抽你,嚇得他老實的閉了嘴,不敢再挑剔。
賓客陸續到齊之后,婚禮正式開始。
景澤謙攜手沈知之,與他一起并肩站在幾節臺階之上的黃金臺上。
他們一起共念誓詞,一起交換戒指,在一眾親友的祝福聲中,熱烈的擁吻著對方。
當他們唇齒相碰的一瞬間,天花板上飄灑下無數個野玫瑰花瓣,洋洋灑灑到城堡的每一處角落。
唯美、絢麗、至死不渝。
最終,景澤謙還是娶到了自己從七歲就開始喜歡的男孩。
坐在臺下的容語禾看著他們終于能夠幸福,激動的落淚,被景瑞辭摟在懷里哄了半天。
沈知之抬手接住一朵花瓣,對著景澤謙莞爾一笑,眼眶也熱了。
就連坐在嘉賓席的譚故,不知為何都哭成了狗。
婚禮進行到晚上才結束,景澤謙陪著容語禾送完人,扭頭看不見沈知之的人影。
他找了半天,才在角落的宴桌上找到他。
沈知之靠在凳子上昏昏欲睡,他的手邊倒了幾個酒杯。
才一會兒功夫沒看住,omega就偷偷喝了不少酒。
但他喝的是果酒,對胎兒沒什么傷害。就算如此,沈知之還是醉了。
景澤謙半蹲下身,輕聲把他叫醒:“沈知之,我們該回去了。”
沈知之睡迷糊了,紅著臉嘟囔著問:“回哪兒去?”
景澤謙把他抱起來,吻著他的耳邊低語著:“當然是要回去入洞房。”
醉酒的沈知之腦子反應不過來,只是乖乖的說了聲好,由著景澤謙抱著他往外走。
來到城堡門口,正好碰到陶韞,他看沈知之醉的不省人事,關心的問:“知之他不要緊吧?”
景澤謙:“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聽到陶韞的聲音,沈知之睜開眼,撲騰著四肢揚言要下去:“今晚我要和嫂嫂睡!”
景澤謙還沒說什么,倒是他大哥沉不住氣的出聲道:“想都別想,我老婆只能跟我睡。”
沈知之用想刀人的眼神瞪著景澤天,氣鼓鼓的哼道:“那我就睡你和嫂嫂中間!”
景澤天:“……”
景澤謙:“……”
陶韞干咳一聲,哄道:“知之,今晚可是你和二少爺的新婚之夜,改天我再陪你睡。”
“那好叭。”
沈知之食指對對碰,勉強同意。
景澤謙把沈知之抱上了車,車門一關,他就咬了咬沈知之紅潤的嘴唇:“跟我睡還委屈你了。”
奈何沈知之現在沒有思考能力,很快就睡暈在景澤謙的懷里。
車子一路往景家莊園的方向走。
景澤謙很早就計劃著帶沈知之回這里結婚,還在讀高中的時候,就用零花錢買了套別墅,距離景家莊園只有三公里。
這些年他不斷的裝修別墅,半年前才竣工。
回到新房,景澤謙把沈知之抱進二樓的臥房,剛放在床上,omega就爬起來,暈暈登登的要往外走。
景澤謙:“你要去哪兒?”
沈知之沒理他,啪的一聲把頭撞在了關著的門上。
“沒事噠,沒事噠。”沈知之拍拍自己的腦袋瓜安慰自己,隨后憤怒的盯著緊鎖的木門,喊道,“王八開門!”
門:“……”紋絲不動。
就在沈知之急的想撓門時,景澤謙從后面摟住他,咬著他的側頸:“沈知之,今晚你哪兒都別想去。”
沈知之難受的扭動著腰身,扒拉著領口:“熱……”
“聽話一點,不然等下會讓你更熱。”景澤謙箍住他亂動的細腰,另一只手捏了捏他柔軟的臀瓣,“沈知之,你好不乖,偷偷一個人亂喝酒,我可是要懲罰你這里的。”
“嗚,不要……”
沈知之感覺越來越熱,想從景澤謙的懷里掙脫出來,卻又被忽然爆發出的威士忌信息素牢牢困住,很快就失了力道,發出泣音:“你壞。”
現在的沈知之乖的要死,任人宰割,可愛到景澤謙想把他弄哭。
他把沈知之身上的白色西裝剝光,暖色熾光燈下的沈知之,像白玉一樣無瑕,眼尾含著薄紅,透著點可憐。
喝醉的沈知之十分不愿意配合,從床上挪下去,企圖逃跑,被景澤謙攔住了腰。
“沈知之,你跑的掉嗎,嗯?”景澤謙抬手在沈知之的小屁股上重重打了兩巴掌,眼睛里的光晦暗不清,惡劣的說道,“你以為,我會在新婚之夜放過你嗎?”
沈知之抽噎一聲,咬了咬下唇:“不要打我……”
“沈知之,你可以求我。”景澤謙又抬手抽了幾下。
沈知之漂亮的眼眸里噙滿了水澤,帶著可憐的哭腔,求道:“求你,求你不要打我,我乖乖的。”
他轉過身,踮起腳,主動親吻著景澤謙,小聲的喚了一聲:“老公。”
景澤謙的眸光瞬間暗沉下來。
他呼吸聲都重了,給了沈知之一記深吻后,挑著他的下巴問:“你叫我什么?”
“老公。”
沈知之的聲音極輕,夾雜著羞澀,但對于徹底讓景澤謙失控來說,足夠了。
他從柜子里拿出一根軟繩,把沈知之雙手綁在頭頂,將他平放在床上。
沈知之看到景澤謙眼中濃烈的野欲時,不禁發起抖來。
Alpha的利齒刺入他的腺體,輸入源源不斷的信息素,沈知之慘兮兮的哭出聲,眼圈都被逼得灼紅。
景澤謙捏著他的下頜和他接吻,嘗到了omega眼淚的咸澀。
“現在就哭了,今晚時間還長著呢。”
很快,沈知之就失去了思考的精力。
“嗚……”
沈知之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在Alpha強勢的信息素里,窒息般的深呼吸著,掙扎著。
他的嘴被景澤謙用膠帶惡趣味的纏住,除了不停的顫抖著掉眼淚,說不出一個求饒的字。
夜是還很漫長,久到沈知之暈了過去,景澤謙還在流連忘返的抱著他走進了浴室。
……
婚禮結束后,景澤謙因為景禾有工作要處理,就帶著沈知之回了京城,順便帶走了小泡芙。
景澤謙讓裴信推掉沈知之的全部通告,以便他在家里安心養胎。
轉眼過冬,迎來了元旦。
月份大了,沈知之的小腹明顯隆起了弧度,因為景澤謙每天把他照顧的很好,所以他并沒有像其他omega懷孕那樣,孕吐的厲害。
景澤謙不知從哪里找來了他們小時候一起客串的電視劇資源,放在電影室里播放。
沈知之穿了件乳白色的高領毛衣,坐在沙發上接受景澤謙的投喂,小泡芙臥在他的腳邊小憩。
他們依偎在一起,安靜的看著電視劇,等待著跨年。
雖然他們沒有太多的鏡頭,但每一幀都拍的很溫馨很有情調。
但單獨看景澤謙,他身上自帶一股狠勁兒,冷酷到不像一個七歲的孩子。
“你這顏值從小就逆天啊。”沈知之看著熒幕里五歲的自己,有一個鏡頭哭到鼻涕冒泡,忍不住笑道:“我那時候看起來好傻。”
景澤謙吻了吻他的發頂:“現在也沒聰明到哪里去。”
沈知之給了他一肘子。
景澤謙補充一句:“但我就喜歡笨蛋美人。”
沈知之回給了他一個吻:“緣分真的好奇妙,我現在看咱倆小時候,就好像二十年后的我看現在的我們。”
橫跨二十年的歲月都沒有分散他們,沈知之感慨,從他遇到景澤謙的第一天,就已經屬于他了。
景澤謙摸了摸沈知之的頭,握住了他的手。
他放了兩次的手,這一次的十指相扣,就是余生的盡頭。
“在我還不懂得什么是愛的時候,就已經愛上你了。”
景澤謙曾差點兒失手殺死自己的愛人。
但他很幸運,他的愛人又把命還給了他。
教會他愛,把他變成了人。
窗外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雪,沈知之打開窗戶,驚喜的看著屋外銀裝素裹的城市:“天氣預報也沒說今天會下雪呀。”
景澤謙從后面摟住他的腰:“喜歡嗎?”
沈知之默契的猜到了景澤謙話里的意思,眼睛亮了一下:“你弄的人工降雪?”
“嗯。”景澤謙溫聲道,“送你的新年禮物。”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詹黑的夜空上綻放起煙花,美過天上的繁星。
沈知之轉頭望上去:“今年不是說,不讓放煙花炮竹嗎?”
“我曾經說過,要讓滿京城的煙花只為你綻放。”
景澤謙的聲音很低,可卻讓沈知之聽的動情。
他的眼中倒映著絢爛的火花,卻遠遠比不過心臟跳動的炙熱。
“景澤謙,新年快樂。”
每一次沈知之害羞到臉紅,往往最能讓景澤謙情難自禁。
“沈知之,我愛你,我要來收我的新年禮物了。”
景澤謙把沈知之圈在他和窗臺之間接吻。
燦爛的煙花擋不住他們熱烈的吻,很快晚香玉和威士忌相互纏綿在一起。
沈知之在景澤謙扯衣服的空檔中抽出一絲理智:“我還有第二份新年禮物要給你。”
景澤謙深呼吸著聽他說。
“今天我去做產檢,醫生告訴我,我懷的是龍鳳胎。之前因為胎位的原因,現在才查出來。”
臨近年底,景澤謙格外的忙,就讓裴信陪著沈知之去的醫院。
在聽到這個消息后,景澤謙表面上面不改色,可卻把沈知之抱得更緊。
在這種時候說這件事,他覺得沈知之明天一整天都不用下床了。
眼瞅著景澤謙又要啃上來,沈知之推阻著:“先去洗澡。”
“一起洗。”
在沈知之的驚呼中,景澤謙抱起他,往臥室走。
因為步伐太過急切,驚醒了睡在地毯上的小泡芙,它不滿的喵喵叫了幾聲。
窗外白雪紛飛,茫茫無盡。
煙花還在繼續,但屋內早已潮濕曖昧,兩道濃烈的信息素交纏在空氣里。
不斷離合、沖撞。
沈知之忽然想起景澤謙對他說過的話:
“我會一直愛著你,直到我不在這個世界上為止。”
沈知之會遺忘心底的創傷,但永遠不會忘記,他被景澤謙愛著。
他的愛轟烈、浪漫。
可以是冬日里的一場雪,也可以是星辰大海里的火樹銀花。
足夠讓沈知之用生命來對世界詮釋:愛是以景澤謙的名字為圓心,以他的心跳為半徑,整個地球都是他們永恒存在的證明。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