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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不會讓你疼

    沈知之做了個噩夢,他夢到了自己兒時的童年陰影,被無數雙手推進了漆黑的深海,窒息和恐懼逼迫著他醒來。

    冷汗簌簌而下,在驚魂未定中,沈知之的意識沒有完全恢復,他根本來不及辨別身處何地,光著腳跑下了床,推開門,轉身看到景澤謙后,就爬到了他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啞聲道:“抱著我!

    景澤謙只是愣了一下,就摟住了沈知之的腰,抵著他的額頭,輕聲問:“做噩夢了嗎?”

    “嗯!鄙蛑c點頭,像只樹懶一樣掛在景澤謙身上,軟乎乎的,可愛極了。

    景澤謙就這么輕輕拍著他的后背,撫慰他。

    坐在辦公桌前的股東們一個個目瞪口呆,誰也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剛才還陰沉著臉的景總,在抱到這位omega時,眼中竟有了溫情的笑,簡直判若兩人。

    他們不禁懷疑,這還是只看一眼就能讓人渾身哆嗦的景二爺嗎?

    不過相比這個,有人更好奇這個omega是誰,居然能拿捏的住景澤謙。

    沈知之被他抱了會兒,心底的恐懼逐漸消散,正當他打算起來時,忽然聽到了身后輕微的騷動。

    他回過頭,就這么毫無防備的,和幾個老頭兒水靈靈的對視上。

    沈知之這才意識到,他現在在景澤謙的辦公室,剛剛應該是從休息室里跑出來的。

    “你怎么沒在會議室里開會?”沈知之社死的把頭扭回來,假裝沒看到,但臉頰上滾燙的溫度出賣了他的尷尬。

    景澤謙故意逗他:“怕什么,敢爬到我身上撒嬌的也就你一個人!

    沈知之掐了下他的胳膊:“滾蛋,我才沒有撒嬌。”

    景澤謙怕把人逗哭了,見好就收,他抬眸冷眼掃視著沙發上的一群人,股東們很識時務的把目光移到四面八方。

    “各位,我先處理下家事!本皾芍t就著沈知之摟著他脖子的姿勢把他抱起來,往休息室走。

    他把沈知之放到床上,摸了摸他的額頭,沒那么熱了,應該退燒了,就叮囑道:“等我開完會就過來陪你!

    “知道了,趕緊滾吧。”沈知之把自己整個蜷縮在被子里,只露出來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像只受到驚嚇的小貓咪。

    景澤謙有些心猿意馬,他輕輕吻了下沈知之的臉頰,才走出休息室。

    十五分鐘后,景澤謙回來,他把沈知之從被子里抱到腿上,摸著他的頭問:“還難受嗎?”

    沈知之搖著頭:“我要回家。”

    “這幾天,你跟著我回郊區別墅修養!

    “不要,我還有工作!

    “沈知之,聽話!

    景澤謙見他又要開口,就用吻堵住他的嘴,把他親到脫了氣,沒精力再開口,才放過他。

    沈知之稀里糊涂的又被景澤謙帶去了他的別墅。

    大門變成了指紋解鎖,沈知之假裝忘記了上次聲音解鎖時,景澤謙說的話。

    “我去書房審批一個文件,你先回房間休息!本皾芍t給沈知之熱了杯牛奶,一塊兒送到了房間。

    但沈知之睡了一天多,一點兒都不困,就想去庭院里曬太陽。

    下樓梯的時候,他突然想起曾經有一次,他被景澤謙弄的受不了了,從床上跑下來往樓梯這兒爬。

    可還沒有碰到欄桿,就又被景澤謙拖了回去。

    現在沈知之只要一想起過往,仍舊會膽顫心驚。他努力的讓自己擺脫過去的陰影,忘掉那些痛苦。

    來到庭院,那片玫瑰花海依然向陽而生,爭奇斗艷。

    沈知之發現,在玫瑰花的旁邊,還盛開著一小片晚香玉。

    那里有他信息素的味道。

    景澤謙在家里種植晚香玉是為了想念他嗎?

    沈知之趕忙拍了拍腦袋不要讓自己淪陷,就算是為了他,可他人都走了,才明白什么是愛,太晚了,他不稀罕。

    景澤謙走過來,給沈知之披上一件薄外套:“你燒才剛退,不要在這里吹風!

    “你為什么要在玫瑰旁,種植晚香玉?”沈知之終究沒忍住,問了出來,“我人都離開了,你做這些又有什么意義?”

    景澤謙緩了下,才低沉的回道:“因為我能預知到,總有一天你會回到我身邊!

    “你憑什么會這么認為?”沈知之淡漠的笑了聲,“你是不是以為被標記過的omega都離不開Alpha的信息素,所以認定我會乖乖回到你身邊。景澤謙,沒有你的信息素我照樣能活的好好的,你別想用這個來留住我!

    “嗯,我知道!本皾芍t的語氣很輕,垂下的眼睫里沒有光澤,他抱住沈知之,在他耳邊低語著,“是我不能沒有你的信息素,所以才種植晚香玉,就好像你還在我身邊一樣。”

    沈知之的心頭猛猛震顫一下。

    這種近似低微的話,實在不像景澤謙能說出來的。

    明明很普通,但聽在沈知之耳里卻很微妙。

    好像有一顆種子,在他心底生根發芽,長出的藤蔓緊緊包裹住他的心臟,密不透風,牢牢的鎖住。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沈知之壓抑住瘋狂跳動的心臟,推開了景澤謙,慌亂道:“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他剛轉過身,下一秒就被景澤謙抱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間,把他放在了床上。

    景澤謙半跪在床邊,單手撐在沈知之耳側,占有在他眼中瘋狂滋長:“沈知之,以后不許再說出離開我的話。”

    兇狠的吻緊密的糾纏著沈知之,狂烈、炙熱,那壓抑不住的欲念好像要將他吞噬。

    每當沈知之做出推開他的動作時,都能激發景澤謙最深處的霸占他的欲/望。

    濃烈的威士忌信息素將omega牢牢地包裹其中,一點點將晚香玉引誘出來。

    沈知之早就被親的發軟,再加上腺體的灼燒崩壞了他的理智,完全臣服在景澤謙的信息素里。

    被他褪去衣服,被他握住了腰。

    沈知之完全沒有要反抗的意識。

    他不由自主的摟著景澤謙的脖子,抬身與他再度接吻。

    房間里擠滿了馥郁到極致的信息素,相擁相吻的兩個人都被汗水濡濕。

    “景澤謙,景澤謙……”沈知之在迷離中無知覺的呢喃著他的名字,即使帶著哭腔,也很悅耳動聽。

    景澤謙吻在了他的頸窩里。

    倏然,沈知之瞳孔一抖,十指緊緊摳進景澤謙的脊背。淚珠順著眼尾淌下,徹底癱在了被子里……

    景澤謙摟著沈知之緩了片刻,便抱著他去浴室清洗。

    沈知之半昏半醒著被泡進水里,他感覺到景澤謙還在親他的肩膀,有些煩躁的皺起眉。

    “不要……”

    沈知之扭動著后退,反被坐在他后面的Alpha扣住,溫聲警告他:“別亂動,不然后果自負!

    可沈知之早就迷糊住了,不斷的亂拱,想逃脫景澤謙的牽制,很不安分。

    成功的把Alpha的火兒逗了上來。

    “沈知之,這可是你自找的!

    景澤謙把沈知之壓在浴池邊,低頭親吻著他光潔的肩膀,不顧他的哽咽,溫柔的再次碰到他的腺體。

    徹底結束時,沈知之幾乎睜不開眼。

    浴室門打開,只能看到里面熱氣騰騰的白霧,景澤謙穿著浴袍,抱著沈知之走回床邊。

    頭挨著枕頭,沈知之微微睜開眼,有氣無力的罵了句:“混蛋。”

    “嗯,我是混蛋!

    景澤謙很大方的承認,但絲毫不影響他蹂躪著沈知之的嘴唇。

    沈知之被吻的沒了脾氣,隨便景澤謙怎么折騰他。

    景澤謙又親了親他細膩的脖頸,才說道:“今晚不弄你了,睡吧。”

    沈知之很快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已然接近中午。

    除了腰輕微的疼,沈知之沒有其他的不適感。

    相比之前,景澤謙現在很會照顧沈知之的感受,每一回都很溫柔,沒有太過,這一點讓沈知之很喜歡。

    房門外傳來鋼琴聲,雖然沈知之不太懂音樂,但也能聽出彈奏者技藝的精湛。

    沈知之走出門,尋著琴聲來到了三樓。

    這里有個鋼琴室,門沒關嚴,從縫隙里沈知之看到景澤謙坐在一架白色鋼琴前,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靈活的彈奏。

    雖然他只穿著黑色睡衣,可那天生的高貴氣質,隨便往那里一坐,都像是鋼琴界里的李斯特。

    沈知之完全被他的氣質所吸引,一時看的入迷,連琴聲什么時候停止的都不知道,直到景澤謙喊他的名字:“沈知之,怎么不進來?”

    沈知之回過神,走過去:“沒想到你還會彈鋼琴?”

    “以前在南加州大學有鋼琴課,會一點!本皾芍t摟著沈知之的腰,把他抱在腿上。

    omega只穿了件寬大的T恤,腿上什么也沒穿,景澤謙摸了把,手感極佳。

    一定是在故意勾引他。

    看著沈知之昨晚被滋潤到胭紅的臉蛋兒,景澤謙心生歹念,“沈知之,我們還沒在鋼琴上試過!

    沈知之果斷拒絕:“你這是在玷污藝術,我不要!

    “真的嗎,你明明很喜歡。”景澤謙釋放出引誘信息素,這一招他對沈知之屢試不爽,“昨晚剛弄過,我會溫柔的,不會讓你疼!

    這一點沈知之倒是相信他,自從重逢以來,景澤謙每一次對他都像對待絕世珍寶一樣,哪怕是在易感期,都有著從前沒有的小心和愛護。

    但讓他猶豫不決的是,這么做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最近幾次,他都太遷縱著他,這很容易讓他淪陷于他的好。

    沈知之努力讓自己清醒,不想跌進景澤謙誘捕的陷阱里。

    奈何Alpha根本不會給他拒絕的機會。

    沈知之被他抱在懷里親吻,吸入過量他的信息素,腺體很快就燙起來,牽連著全身經絡興奮。

    在半推半就中,被壓在了鋼琴上……

    第62章 占不到一點兒便宜

    一陣翻云覆雨過后,沈知之躺在鋼琴室的沙發上休息。

    潔白的鋼琴上滿是混濁,讓他總有種褻瀆藝術的罪惡感。

    景澤謙倒是神色如常,從容不迫的把上面的污漬擦干凈。

    忽然間,他的手機響起,毫不避諱沈知之接聽。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不太清晰,可沈知之還是捕捉到沈家二字。

    待景澤謙掛斷電話后,他坐起來問:“你要對沈家做什么嗎?”

    景澤謙想了下,如實說道:“我答應過你不會要他們的命,不過斷他們一條胳膊一條腿還是沒問題的。”

    這就是景澤謙的處世之道,凡是惹到他的人,他必然會用最慘忍的方式報復回去。

    但沈知之就跟他完全不同,他總是很容易心軟,哪怕簡詩寧他們對他不好,他也做不出這么殘暴的事來。

    “把他們趕出京城就行。”

    景澤謙:“可他們那樣對你,我不把他們的肉一片片刮下來已經仁至義盡!

    “我也恨他們,但我不想因為無關緊要的人讓自己,讓身邊的人手上染上他們的血!

    景澤謙面露凝重。

    他的沈知之,和他這樣的惡魔相比,真的太善良了,這讓他怎么能不無微不至的呵護。

    景澤謙走到沈知之面前,單手攬住他的腰,語調很低:“沈知之,你什么時候能對我也這么仁慈?”

    沈知之默默轉移目光:“兩碼事。”

    景澤謙懶得跟這個雙標的omega爭辯。

    “明天是《銀河殺手》的首映禮,地點在南城!

    景澤謙不說,沈知之差點就忘了。

    不過他臨場應變能力強,也不怕記者采訪,準備一天過后,他就和景澤謙一起坐飛機去往南城。

    裴信老家的房子漏雨,他請假回去了,這次沒一起跟來,景澤謙自然而然充當起他助理的角色,即使在飛機上,也無時無刻不在照顧著他。

    飛機空調太涼,景澤謙拿出給他自備的薄毯,質量比飛機提供好太多,沈知之蓋著也舒服。

    當他們出飛機場的時候,沈知之差點兒被門外接機的粉絲們嚇一跳。

    烏泱烏泱的人群擠在一起,吶喊聲不絕于耳,頗有一種要把飛機場炸了的氣勢。

    沈知之頭一次被這么多人接機,走路都有些僵硬?伤是面帶微笑的和粉絲們打招呼,盡量照顧到每一個人。

    反觀景澤謙,單手插兜冷著臉,大步流星的走在最前面。但粉絲就喜歡他這副我行我素,誰都不愛的模樣。

    待他們上了劇組準備的車后,景澤謙才握住沈知之的手腕,掰過他的臉,不滿的說:“你不要對他們笑的那么開心。”

    沈知之歪了歪腦袋,覺得莫名其妙:“這醋你也吃。俊

    景澤謙用親吻來維護自己的主權。

    沈知之擔心被司機看到,一巴掌拍開他:“我要是多盯一個垃圾桶兩秒鐘,你是不是還能把垃圾桶踹翻?”

    “……”景澤謙不跟他詭辯,繼續親他,直到把沈知之親的眼淚汪汪,才幽幽的開口,“以后再遇到粉絲接機,我就抱著你出去,這樣誰都不敢覬覦你!

    “……”沈知之覺得自己被冒犯了,他從景澤謙的懷里出來,扭頭面向車窗,沒再接話。

    景澤謙也識趣,跟著一起閉目養神。

    首映禮很順利,記者沒問太刁鉆的問題,沈知之對答的游刃有余。

    譚故知道沈知之在南城后,打來了電話,沈知之去休息室的走廊里和他聊。

    掛斷電話后,沈知之正要往回走,突然聽到旁邊的休息室里傳來一道omega的哭聲。

    這動靜不像痛苦,而是歡愉。

    還有Alpha因為興奮沒控制住的音量:“小騷/貨,還挺會吸。”

    沈知之立刻明白了里面在干什么,他沒有聽人墻角的癖好,剛打算走,里面的omega由呻/吟聲轉變成大喊著救命,聽聲音還有些熟悉。

    沈知之皺起眉,擔心里面會出人命,就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驟然間,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一個Alpha罵罵咧咧的出來:“他媽的,真掃興!

    他踢了腳了門口的消防栓,注意到愣在旁邊的沈知之。

    但Alpha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么,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

    沈知之站在門前,驚訝的看到沈煜姝半靠在里面的的沙發上,像個被人玩壞的娃娃,哭的眼睛又紅又腫,滿身都是青紫色,還有兩道鮮血從大腿根流下。

    看到他如此慘痛的模樣,沈知之卻沒有大快人心的感覺,只是一臉平靜,清淡的問:“要我幫你叫醫生嗎?”

    聽到沈知之的聲音,沈煜姝嚇得趕忙蓋上衣服,怫然作色的用淚眼瞪著他:“沈知之,你怎么在這兒?滾開,不要看我!”

    沈知之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走進來:“這話該我問你吧,你又怎么在這里?”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要不是因為你,我怎么會被封殺,就連電影學院都把我開除了,至今只能接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茍活。”

    “所以,你為了往上爬,就做這么惡心的交易?”

    “我若不這么做,家里的債誰來還?你倒是走的干凈利落,留給我一堆爛攤子。”沈煜姝不滿的泄憤完,恥笑一聲,“我差點忘了,你只是個野種,登不得臺面。”

    沈知之重重地捏起雙拳,極力克制住想把他揍一頓的沖動,畢竟這里是首映禮,那么多的記者,他要是真動手了,估計下一個被封殺的就會是他。

    “沈煜姝,從小你就有父母的偏愛,你擁有那么多,卻絲毫不知滿足。只會怨天尤人,永遠都不可能爬出去!

    沈煜姝從沙發上跳下來,連羞恥心都沒了,只披了件衣服,赤裸裸的站在沈知之面前,恨聲道:“你真的以為我活的就很快樂嗎?我從生下來就在為家里人的虛榮心而活,沒有人問過我究竟喜不喜歡表演,他們只想要自己的面子!”

    人就是一種學不會知足的生物。

    沈知之見沈煜姝已經眼紅到走火入魔的地步,知道自己說的再多都阻止不了他對利益的執迷不悟。

    “你比大部分人幸福多了。”

    沈知之撂下此句,轉身要走,沈煜姝再次喊住他:“今天的事你要是敢告訴別人,我就殺了你!

    聞言,沈知之只是冷笑了聲,腳步一點兒也沒停頓的往外走。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沈煜姝的眼中透露出惡毒,煞氣彌漫,仿佛在醞釀著一場腥風血雨。

    回到首映禮現場,大屏幕正在播放著電影。沈知之調整好狀態坐到位置上,可還是被景澤謙看出了端倪,壓著聲音問道:“出什么事了?”

    “沒事,就是昨晚沒休息好,太累了!鄙蛑S口胡謅道,他不想再讓景澤謙摻和他跟沈煜姝的事,反正都跟這個家一刀兩斷了,他們說什么做什么,沈知之都不會在乎。

    電影還沒播放完,沈知之就被景澤謙帶著,從后門出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沈知之坐在車上問。

    景澤謙揉了揉他的頭:“我打算帶你在南城玩兒兩天!

    他看得出來沈知之心情不好,所以陪他散散心。

    正好后面也沒什么通告,沈知之沒有拒絕,只是問:“那你跟我在南城,你的工作怎么辦?”

    “工作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而你是我生活的全部!本皾芍t輕輕的在沈知之額頭上落下一吻,讓司機開車送他們去酒店。

    景澤謙專門給沈知之定的帶落地窗的房間,可以俯瞰整個南城的夜景,很美。

    他們是臨時決定游玩,所以也沒什么計劃,隨便去南城著名景點打卡。

    路過一家游樂園時,沈知之突然走不動的拽住了景澤謙的衣角,詢問:“我今天想去游樂園。”

    景澤謙抬眸看了眼在空中緩慢旋轉的摩天輪,點頭道:“可以,反正我也沒去過!

    沈知之才不信景家二少爺居然沒來過游樂園。

    只是在遷就他而已。

    沈知之頭一次玩兒的這么高興。

    他坐了過山車,大擺錘,跳樓機,哪一個都是新鮮的嘗試,可以用高喊來排遣這幾天的不開心。

    景澤謙沒有上去,只是站在下面等他,遇到沈知之失控的死亡表情,他會拿手機拍下來。

    當沈知之再一次從跳樓機上下來時,叉著腰問:“我在上面都看到了,你一直拿手機拍什么呢?”

    “月亮!本皾芍t說起謊來語調都不帶有波瀾。

    沈知之狐疑的問:“真的?”

    “嗯,今天的月色挺好看的,我想把他拍下來!

    沈知之來不及多想,目光又被其他的游樂設施吸引。

    景澤謙走在他身后,低頭看著手機上沈知之驚叫到模糊的照片,不自覺的勾了勾唇角。

    沈知之一路玩到旋轉木馬,非要拉著景澤謙坐上去玩兒兩圈。

    景澤謙態度很堅決:“我才不玩兒這么幼稚的東西!

    “你就陪我玩一次嘛。”沈知之眨巴著靈動的桃花眼,嘟著嘴,聲音里透著撒嬌的軟糯。

    下一秒,景澤謙坐在旋轉木馬上,面無表情的轉了兩圈。

    但他不會免費陪玩兒。

    回到酒店后,景澤謙迫不及待的把沈知之壓在床上親。

    沈知之在劇烈的親吻間隙中,斷續的說:“我發現,真是,占不到,你的,一點便宜……”

    “我是個生意人,怎么可能會讓自己吃虧。”

    景澤謙壞笑一聲,繼續吻進沈知之的腺體。

    他用柔和的信息素牢牢地纏繞住omega,撈起他的一條腿,一點點的把他慢慢占有。

    室內的晚香玉逐漸盛烈,伴隨著沈知之帶著哭腔的低喊,整夜回味無窮、耐人尋味。

    第63章 不要再一聲不吭的離開

    也許是這些天太累了,也許是懷里抱著沈知之,景澤謙這次睡的格外的沉。

    以至于沈知之醒了,他還沒有醒。

    正好今天約了譚故,沈知之沒給景澤謙說,自己出去了。

    譚故最近在南城生意做的風生水起,請沈知之去的餐廳都是一頓至少三五萬的。

    可不知怎么回事,沈知之明明早上什么都沒吃,面對一大桌子山珍海味時,他竟然沒有一絲胃口。

    反而有種想吐的感覺。

    譚故看沈知之沒動幾筷子,便問:“你怎么什么都不吃,是不合胃口嗎?”

    沈知之搖搖頭:“最近太忙了,有點食欲不振。”

    “哦。”譚故不疑有他,又給沈知之點了幾道清淡的菜。

    回酒店的時候已接近中午,沈知之正要拿出房卡,門猛地被打開。

    景澤謙正好從里面跑出來。

    他一向從容的臉上彰顯著慌色,在看到沈知之后,又一點點恢復冷靜。

    “沈知之,你跑到哪里去了?”景澤謙一把抱住沈知之,緊緊貼著他的心跳,生怕一松手,人又會消失不見。

    今早醒來景澤謙找不到沈知之時,心頭從未如此慌亂過。

    自從把他找回來,他總是這樣患得患失。

    沈知之被他抱的有些悶,就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我去見譚故了。”

    “為什么不接電話?”

    沈知之拿出手機看了下:“哦,手機沒電了!

    景澤謙懸著的心終于落定,他捧起沈知之的臉,在他唇上小啄一下:“以后不要再一聲不吭的離開,好嗎?”

    沈知之在他眼中看到了請求,有點心軟,但他還是冷面無情的回了句:“別矯情!

    炸毛的小貓咪,永遠都會口是心非。

    景澤謙改口問:“今天想去哪里?”

    沈知之:“我聽譚故說,南城有個伽藍寺許愿很靈,我想去看看!

    “好。”

    景澤謙立馬聯系了司機,讓他開車把他們送過去。

    寺廟在山頂,不能通車,所以景澤謙就牽著沈知之的手,一步步爬上去。

    來伽藍寺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在燒香敬佛,往許愿樹上掛神牌。

    今天他們來的巧,正好這幾日,伽藍寺最有名氣的伽藍大師在。

    沈知之看到有一個老奶奶正在給伽藍大師說話,具體說的什么他聽不清,只是看她喜上眉梢,最后鞠了一躬才離開。

    沈知之叫住她:“奶奶,請問一下這個寺廟求愿真的很靈嗎?”

    “靈的很,我在這里禮佛三十年,沒有一次不靈驗的!崩夏棠檀认榈男χ,“但還是得心誠則靈!

    “怎么講?”

    “如果你真有心愿求神佛實現,那必須得從山腳下三步一叩首,虔心跪拜,方可心想事成!

    沈知之明了,笑著告別了老奶奶。

    他回頭一看,見到景澤謙一臉冷漠的佇立在旁邊,問道:“要不要進去拜一下?”

    景澤謙:“我是無神論者,不拜!

    “你沒聽到嗎,很靈驗的。”

    “這也只能忽悠你們這些沒腦子的!

    “……”

    沈知之不再搭理他,自己進到廟里,上了三柱香。

    他看到神像前放著開過光的朱砂項鏈,好奇的上下打量。

    這時,伽藍大師走過來,沈知之便問道:“請問這些項鏈售賣嗎?”

    伽藍大師做了個揖,回道:“施主,請神明開過光的朱砂不能染上銅俗之氣,唯有虔心求取,才能獲得!

    沈知之想起了剛才老奶奶說的話。

    不過他最近沒什么心愿,就沒再詢問,拜別大師后,和景澤謙去了別處。

    準備下山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沈知之在山上走了一天,腳都發疼。

    景澤謙看出了他走路的異樣,二話沒說的半蹲下身,把沈知之背了起來。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鄙蛑斡浦⊥,小聲的開口。

    景澤謙把他往上背了背:“別逞強,摟緊我!

    沈知之的腳確實疼得厲害,他也就沒再抗議,乖乖的任由景澤謙把他背下山。

    司機已經在山下等候,見到景澤謙過來,立馬打開后車門。

    景澤謙把沈知之放進去,跟著他一起坐到后座上。

    沈知之見景澤謙要脫他的鞋襪,想到前面還有人,有點不好意思的要把腳抽回來。

    景澤謙摁著他的腳踝:“別動,我看看。”

    沈知之別扭的把臉轉向窗戶。

    大概是鞋子不合適,他的腳趾都被擠得紅腫,起了水泡。

    景澤謙放在掌心輕輕揉了揉。

    這種感覺很奇怪,還有點癢,沈知之忍著沒把腳收回來。

    回到酒店,景澤謙先把沈知之抱回房間,自己則又出去買了藥。

    沈知之正趴在床上玩游戲,那雙雪白的小腳丫耷拉在床邊,不自覺的輕輕晃動。

    景澤謙看著不禁又起了歹念,總想在他白瓷般的腳踝上咬幾個牙印。

    腳趾突然傳來冰涼感,沈知之條件反射的縮了下腳,扭過頭一看,見到景澤謙正半跪在地上,給他的腳趾上的水泡涂藥。

    他涂的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沈知之。

    藥膏微涼,抹在皮膚上還有點舒服。

    沈知之就這么怔愣著看著景澤謙。

    Alpha低頭的動作,更顯得他面部輪廓禁欲貴氣,有一種斯文敗類的野性。那雙上挑的眼睛永遠都透露著清冷薄情,給人與世隔絕的禁忌感,唯獨在看向沈知之時,才稍顯人間煙火,溢滿星辰。

    要不是他這張臉,沈知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好了,稍微晾一下!本皾芍t捧起沈知之的腳踝,輕輕吹了吹。

    沈知之條件反射的蜷縮起腳趾。

    但更多的感覺是心底熱熱的,癢癢的,好像先前打開的那道裂縫,越透越大,漏進來一絲陽光。

    景澤謙起身,轉身去浴室洗澡,他離開了,沈知之還呆在原地。

    待他回過神來時,才后知后覺,自己的游戲輸掉了,而他也被隊友罵慘了。

    晚飯是出去吃的,點的都是沈知之最愛吃的。

    景澤謙自己沒怎么吃,也沒怎么說話,只是低著頭,把魚刺挑干凈,放進沈知之的盤子里。

    然后又拿起大閘蟹,幫他把里面最鮮的肉剔出來。

    吃完飯,景澤謙又背著沈知之去了附近的高檔商場,給他挑了雙合腳的鞋。

    沈知之看了眼商標,一雙鞋就四萬多,他當即不想要了:“用不著買這么貴的鞋。”

    景澤謙:“才四萬而已,哪里貴了?”

    沈知之:“……”

    “價格是次要的!本皾芍t問道,“穿著走路舒服嗎?”

    沈知之點點頭。

    “喜歡嗎?”

    沈知之又點點頭。

    景澤謙對店員道:“這個牌子的鞋,每款都來一雙!

    “!”沈知之連忙開口,“我穿不了這么多!

    景澤謙哄他:“沒事,回去后我讓人給你從國外帶限量版的,比這個更好!

    沈知之:“……”

    于是,黑色的邁巴赫載著景澤謙和沈知之,以及一后備箱的鞋子,緩緩地駛回酒店。

    ……

    次日,景澤謙有個在南城的合作伙伴,要和他會面,談一筆生意。

    原本景澤謙打算派人來陪沈知之出去玩兒,但被拒絕了,沈知之要單獨去找譚故。

    “和他保持三步遠的距離,知道嗎?”景澤謙系領帶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提醒。

    沈知之白了他一眼:“一天到晚就你事最多。”

    景澤謙走過來,抬著沈知之的下巴,給了他一個悠長的告別吻,直到助理再來催促,他才意猶未盡的松開沈知之。

    談完生意返回的時候,路過伽藍寺。

    景澤謙想到了什么,就讓司機停車,自己單獨上了山。

    三個小時后,沈知之聽到房間外刷門卡的聲音,下意識回頭,看到景澤謙踱步走進來。

    “你怎么才回來呀?”沈知之隨口問,“不是說兩三個小時就夠了嗎?”

    景澤謙的臉色看起來不太自然,但聲音還算正常:“去了趟伽藍寺!

    “你去那里干什么?”

    “想著昨天你那么喜歡那條項鏈,就去給你買回來了。”

    景澤謙從上衣兜里拿出一條朱砂項鏈,上面掛著一枚豆紅色的同心圓掛墜。

    沈知之接過項鏈,納悶道:“那位大師,不是說不賣嗎?”

    “你要知道,沒有什么是錢解決不了的,只要給的多就行!

    景澤謙云淡風輕的回答完,就要去浴室。

    和以往不同的是,他這次沒換好浴袍,直接穿著衣服進去了。

    而且他被碎發擋住的額頭,隱約能看到上面的淤青,衣服也都是塵土,還有走路姿勢也有些奇怪。

    沈知之看在眼里但沒問出來,他手里緊緊攥著項鏈,隱約猜到什么。

    第二天,本來定好的返程日期,可沈知之突然說自己和譚故有事要做,并堅決不讓景澤謙陪同,單獨打車去了。

    只是他沒有找譚故,而是去了伽藍寺。

    正好伽藍大師還在,沈知之見四下無人,跑過去,開門見山的問:“大師,請問前天和我一起來這里燒香的Alpha您還有印象嗎?他很高,長的也特別的帥,您肯定會記得!

    伽藍大師捋了把胡子,依然和藹的笑著:“他昨天還來過!

    “他來做什么?”

    “凡人來伽藍,自然是有事相求于神佛!

    “那您知道,他昨天拿走的這個項鏈是怎么回事嗎?”沈知之拿出那條朱砂項鏈,呼吸有些快,“是他買的嗎?”

    “我告訴他,被神明開過光的朱砂,能佑人一生平安,但唯有心誠,神才能賜福。”伽藍大師只看了一眼,心下就明了:“這條朱砂項鏈,是他從山腳,三步一叩首,一步步跪拜登頂求來的!

    好似一道悶雷砸在了沈知之身上,讓周圍的一切震耳欲聾。

    他難以置信著,像景澤謙那樣頭都不會低一下的人,怎么可能會為了求一條項鏈,從山腳跪到山頂。

    只是因為伽藍大師說,朱砂能護佑他平安嗎?

    沈知之的心臟震顫著,拿項鏈的手都在抖,輕聲問:“他還求了什么?”

    “施主,這個恕我無法告知。”

    “求您告訴我,這個對我非常重要!

    沈知之的眼中閃爍出淚澤,伽藍大師是向佛之人,心軟心善,他不忍見沈知之在他面前落淚,只好說道:“他為心愛之人所求!

    伽藍大師一字一句的頓道:

    “求他長命百歲,求他喜樂無憂!

    “求他們經年不虞,求他們生死與共!

    第64章 我們的孩子【3500字】

    沈知之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伽藍寺,他感覺自己的心臟特別沉重。大師的話仿佛千斤頂,壓的他喘不過氣。

    臨走前,大師送給了他一個平安福錦囊,說是佛度有緣人,他和沈知之有眼緣。

    但沈知之不想白拿,就捐了點香火錢。

    下山的時候,沈知之看著一節節臺階,心中五味雜陳。

    他很難想象到,景澤謙那么傲的天之驕子,是怎么做到折下膝蓋,一步步跪著拜到伽藍寺,他當時會是什么心境,什么表情?

    每一次下跪,都和戳他的脊梁骨沒什么分別。

    只是為了求得一根朱砂項鏈。

    說無稽之談、無神論者的人是景澤謙,從山腳一路跪拜到寺廟門前的也是景澤謙。

    哪一個都是他。

    可哪一個又是真實的他。

    沈知之到現在都猜不出他的心思。

    其實,景澤謙這么做,不僅僅是伽藍大師說的這些。

    他還希望以此,能償還自己曾經對沈知之犯下的罪孽。

    希望沈知之能原諒他,愛上他。

    一邊說自己是唯物主義,一邊把希望寄托于虛無縹緲的神明上。

    景澤謙都覺得可笑荒誕,但又發自肺腑之心。

    而這些,他都不會告訴沈知之。

    回到酒店,沈知之打開門看到景澤謙正坐在桌子旁,拿著筆記本電腦辦公。

    金絲框眼鏡襯托著他有些冷,可他在抬頭看向沈知之的那一瞬間,又很溫柔:“去哪兒了,怎么才回來?”

    沈知之半真半假的說:“和譚故一起去伽藍寺了,陪他還愿。”

    景澤謙神色微變,但語氣依然平靜:“你又干什么了?”

    沈知之走到桌子前,把一直攥在手里的平安福扔給他:“我在許愿樹上掛了個神牌,伽藍大師送了我這個平安符。正好我也不想欠別人,就把這個給你吧!

    景澤謙見沈知之并不知情他的事,暗中松口氣。他摘下眼鏡,有點愛不釋手的拿著平安福,彎了彎唇角:“你給我的,我必然每天都帶在身上!

    沈知之看著他額頭上的淤青,心跳的很快,沒忍住問:“你頭上是怎么回事?”

    景澤謙張口就來:“走路撞墻了!

    “你視線這么高,還能撞墻?”

    “嗯!

    沈知的視線又落到他桌底的膝蓋上, 他清楚景澤謙很要面子,一定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做的荒唐事,所以沈知之也沒拆穿,隨便回復了兩句,就去收拾行李了。

    南城之旅就這么告一段落,回到京城后,沈知之又有大批的工作等著他來完成。

    在南城期間,他們主演的電影《銀河殺手》上映,七天就收獲30億的票房。

    景澤謙本來就火的不能再火,但這直接讓沈知之從明星派轉向演技派,紅透半邊天,不少廣告合作商來找他代言。

    并且京城最大的雜志社要斥巨資,去深山老林里給他們拍一套寫真。

    在此之前,景澤謙工作不忙的時候,會陪著他一起去影棚,有他坐鎮,沒人敢覬覦或者欺負沈知之。

    一組照片拍完,沈知之去休息室里休息。

    不知怎么回事,他從今早起床身體就格外的不舒服,頭也暈暈沉沉,還總想吐。

    景澤謙看出了他的不適,只當是他低血糖,就給他沖了杯蜂蜜水,端到了休息室。

    “一上午你都不喝水,這樣下去會脫水的。”景澤謙把玻璃杯遞給沈知之,一副要親眼看著他把這杯水喝光的架勢。

    雖然沈知之現在肚子里不太舒服,可他迫于景澤謙灼熱的目光,只好去接水杯。

    但在他剛拿到杯子的那一刻,視線一陣天旋地轉。

    啪的一聲,玻璃杯摔碎在地上。

    沈知之在暈過去前,聽到了景澤謙焦急的喊了聲他的名字,然后自己落在一個結實的懷抱里,最終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當沈知之再醒來時,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景澤謙坐在他的床旁邊,握著他的手,看到沈知之醒來,他眼底都是壓不住的喜悅。

    “我,我怎么了?”沈知之開口說話時的聲音像破鑼,啞的不成樣,也疼。

    但他看景澤謙的表情就能猜出,自己沒事。

    難得一向鎮定的景澤謙,此刻也坐不住,這張冰山臉終于融化,帶上了和煦的溫度,語氣都有些愉悅:

    “沈知之,你懷孕了!彼nD了下,接著說,“我們的孩子,已經一個月了!

    “什么?!”

    沈知之如遭雷劈,目瞪口呆著難以接受這個消息。

    景澤謙只以為他是高興過了頭,一時反應不過來,親了親他的額頭:“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懷孕。”

    他以為沈知之的生殖腔還需要恢復很長的一段時間,沒那么容易懷孕。不過是易感期和前段時間發/情期時終身標記了幾次,就能給他創造這么大的意外之喜。

    豈止是景澤謙,沈知之更加沒料到,他消化了好久,才敢面對這個事實,他竟然懷孕了。

    而且還是和景澤謙的孩子。

    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如同一盆冷水,潑醒了沈知之的理智。

    直到現在他才清醒過來,自己這些時日太依賴于景澤謙的好,以至于他都差點忘了自己曾經受過的苦。

    要不是這個孩子的出現,他絕對還在放任自己往下沉淪。

    自從和景澤謙重逢以來,沈知之就不斷的提醒自己,他的好他的愛都有可能是偽裝,千萬不要淪陷進去,可他還是越來越無法自控的放縱自己。

    就連沈知之自己都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他這段時日對景澤謙到底是什么感情,但絕對和一開始不一樣,甚至看不見他就有點慌亂。

    沈知之給自己洗腦,他只是依戀于景澤謙的好,這并不是愛。

    他只是太缺愛了,任何一個人對他好他都會這樣,不局限于景澤謙。

    他可以愛上任何人,但絕對不能愛上景澤謙。

    “這個孩子,我不能要!

    沈知之的聲音很輕,但卻很堅定。

    之前簡詩寧對他說,那個男人給她造成了不可泯滅的創傷,所以她這輩子都無法對沈知之釋懷。

    同理,景澤謙曾經的所作所為也會給沈知之留下心理陰影,在面對他時,本能的會生出保護殼,以防自己被二次傷害。

    而沈知之唯一能想到的,避免重蹈覆轍的辦法,只有逃離。在自己真的無法自拔之前,和景澤謙斷到一干二凈。

    “沈知之,你再說一遍!

    景澤謙的神色冷下來,聲音發緊,牢牢地攥著omega的手腕。

    可沈知之并不怕他,繼而又重復了遍:“我要把這個孩子打掉!

    “我不允許!

    “景澤謙,這個可由不得你來決定。”

    沈知之堅持不懈,景澤謙也說不出重話。他盡量平復下心情,只是音色依然寒涼:“給我個理由!

    “我不會生下不喜歡的人的孩子!

    景澤謙哂笑了聲:“沈知之,你到現在了,還以為自己不喜歡我嗎?”

    沈知之沉默了。

    他好像被景澤謙戳到了軟肋一樣,無以言對。

    可他并不愿意去深究,只想躲得遠遠的,仿佛一個機器人不斷的重復:“這雖然是我的孩子,但我不能要,也不想生下你個混蛋的孩子!

    “聽話,好嗎?”景澤謙軟下語氣,扣著沈知之的后腦勺,與他接了個綿延的吻后,情深中帶著懇求,“沈知之,我很愛你,留下這個孩子好嗎?”

    沈知之一下子又想到他當年跳海前,景澤謙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那種被深海吞噬的恐懼和窒息的痛苦再次淹沒了沈知之,他瞬間被帶入到冰冷刺骨的海水里,以及暗無天日的牢籠中。

    他真的好害怕景澤謙會拿這個孩子當籌碼威脅他,再禁錮住他的一生。

    “不,我不要,我要打胎!”沈知之跟瘋了似的,跳下床要往外跑。

    景澤謙連忙從后面抱住他,釋放出大量的安撫信息素:“沈知之,你先冷靜下來,什么事我們都可以好好商量!

    他很清楚沈知之為什么懼怕懷孕,但眼下他的情緒十分不穩定,得先安撫好他,才能溝通后面的事。

    沈知之根本聽不進去,哭著喊醫生。

    病房門被打開,但進來的不是醫生,而是裴信。

    他今天一直陪著沈知之拍廣告,在他暈倒后,和景澤謙一起把他送來了醫院。

    裴信在門口把他們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他實在忍不住了,才沖進來,握住了沈知之的雙手:“知之,你聽我說,我有話要對你說!

    但沈知之連裴信都要推開。

    裴信沒有辦法,擔心沈知之情緒過激,會影響到寶寶,就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知之,你生殖腔才恢復,貿然打胎可能會影響以后的生育!

    聞聲,沈知之不停踢打的手腳倏地頓住,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頰,錯愕的看著裴信:“你在說什么,我的生殖腔怎么了?”

    盡管景澤謙現在的眼神變得十分凌厲,可裴信還是硬著頭皮把話說下去:“一年多前,你被檢查出生殖腔發育不完善,難以受孕。是景總瞞著你,私下給你用藥治療,前段時間才剛修復!

    第二盆冷水兜頭潑下來。

    沈知之震驚的說不出一個字,腦子里都是白色。

    一連兩次打擊,任誰也承受不了。

    景澤謙就站在他身后釋放著信息素,摟著他的腰,哄慰他:“現在你恢復的很不錯,不要有心理負擔!

    沈知之一下子全部想通了。

    原來他根本就沒有信息素失調,那不過是景澤謙復查他生殖腔的幌子。

    他每天吃的藥,其實都是調理生殖腔的藥。

    就連裴信,都是景澤謙安排好的人。

    沈知之閉上了眼,心里覺得諷刺。

    他從始至終,都沒能真正逃離過景澤謙,更別提以后了。

    雖然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他好,可沈知之猛的得知這些信息,一時還是接受不過來。

    他疲倦的嘆口氣,太多的變故反倒壓下了他的情緒,他睜開眼,掙脫出景澤謙的手臂,轉身往里走,淡淡的說:“我累了,要休息,你們都出去吧!

    景澤謙知道沈知之是想一個人靜靜,就沒再糾纏著他。

    他讓裴信去買沈知之愛吃的東西,自己則坐在病房外守著,沈知之一旦有事,他可以第一時間過去。

    病房里恢復成死一般的寂靜。

    沈知之在幽暗的光線里,再度凝重的閉上眼,捏緊拳頭。

    時至今日,相處了這么多天,景澤謙的變化沈知之都看在眼里。

    雖然他還是在無形中牢牢地握著他,可跟以往不一樣的是,景澤謙在放不開他的同時給了他尊重,自由和守護。

    沈知之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繼續恨景澤謙,還是該對他釋然。

    這個問題,或許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認而已。

    第65章 你就這么不想留下我們的孩子【3800字】

    景禾集團有個棘手的事需要處理,只能景澤謙去,但他不放心沈知之,所以留了兩個保鏢守在病房門口,再讓裴信照顧他。

    可當他開完會走出會議室后,接到了裴信的電話,說是沈知之不見了。

    景澤謙心下一緊,連忙讓人查沈知之的蹤跡,結果發現人翻窗戶出去,直奔第三醫院。

    沈知之去那里,景澤謙只能猜到一種可能。

    他要打胎。

    在腦子里形成這個答案后,景澤謙連忙讓人直接從景禾送他去第三醫院。

    時間倒回三個小時前。

    沈知之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安靜的等候。

    雖然懷孕一個月打胎尚早,但沈知之只想趕快斷個干凈。

    他盯著手里的產檢報告,上面只能看到小小的胚芽。

    如果成形,沈知之仿佛能看到他會是怎樣一個可愛的寶寶。

    可惜,他是景澤謙的孩子。

    沈知之沒有勇氣再回到他身邊,為了不讓自己淪陷,不得不忍痛打掉自己的孩子。

    在得知他的生殖腔有問題后,沈知之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哪怕他這次過后,再也不能有屬于自己的孩子,他也不能再讓自己和景澤謙有一點牽扯。

    可是,明明是在保護自己,沈知之還是感覺心好疼。

    說不上來的疼。

    不知是因為這個孩子,還是別的什么。

    “喵~”

    旁邊傳來一聲虛弱的貓叫。

    沈知之回頭,居然看到有只孱弱的布偶貓在不遠處望著他。

    醫院的手術室怎么還會有貓咪出沒?

    沈知之正好奇著,只見布偶貓跑到了轉角,再出現時,它的嘴里叼了一只很小的布偶貓,那應該是它的孩子,出生沒多久。

    它沒有力氣跳到凳子上,只是把小貓咪放在沈知之的腳邊,還用爪子扒拉著他的褲腿,指了指自己的孩子,有氣無力的叫著,藍色的玻璃眸里滿是哀求。

    沈知之明白了,它是想讓他收養它的孩子。

    這只布偶貓連走路都搖搖晃晃,雪白的毛發染上了污漬,骨瘦如柴,看起來命不久矣。

    有很多小動物在臨終前都會尋求人類的幫助,托孤給他。

    沈知之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被一只貓咪信任。

    它一路兜兜轉轉到了醫院,混進電梯轉角遇到了沈知之,大概就是緣分。

    沈知之輕輕摸了摸它的頭,認真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你的孩子的。”

    布偶貓似乎聽懂了,對著沈知之喵了幾聲表達感謝,然后轉身欲走。

    沈知之起身想把它一起帶回去,可布偶貓似乎不想讓他跟來,兇巴巴的拼力叫喚著,直到沈知之不再上前一步。

    隨后,它又依依不舍的看了沈知之懷里的小貓幾眼,扭頭跑掉了。

    沈知之眼眶有些酸澀,低頭看著還沒睡醒的小奶貓,百感交集。

    一只貓都比自己有人性,它在臨終前都必須要給孩子一個好的歸宿,可他卻要扼殺自己寶寶出生的權利。

    到底是跟著景澤謙久了,心都變得如此殘忍。

    沈知之吸了口氣,擦掉眼角的淚水,抱著小貓咪,坐回到原位。

    ……

    當景澤謙趕到第三醫院的時候,早就沒了沈知之的人影。

    他問了好幾個護士,都沒見到沈知之,只有一個人的記憶很模糊,只看到沈知之從手術室里出來。

    但人沒在病房里。

    景澤謙找到了負責做手術的醫生,詢問才得知,沈知之根本沒做成手術,他已經回家了。

    黑色的邁巴赫一路狂奔到沈知之的公寓樓下。

    景澤謙敲響了他的門。

    沈知之剛把抱回來的小布偶貓放進軟墊里,就聽到門響,來人似乎很急。

    他猜到會是誰,但猶豫片刻,還是起身打開了門。

    在門敞開的一瞬間,景澤謙緊緊擁抱住了沈知之。

    看到他平安無恙,景澤謙懸著的心終于能平復下來。

    沈知之沒有反抗,一動不動的任他抱著,等到他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沉重的喘息,才問:“抱夠了嗎?”

    景澤謙松開他,雙手搭著他的肩膀,聲音有些發痛:“沈知之,你就這么不想留下我們的孩子嗎?”

    沈知之心臟抽疼了一下,但還是緊攥手指,答道:“只要是你的,我都不想要。”

    “我問過醫生了,他說你沒做手術!

    “對,我覺得太早,等過幾天再去。”

    其實,早在沈知之接過被貓媽媽托付的小布偶時,他就動搖了。

    動物尚且舐犢情深,更何況他還是人。

    雖然這是景澤謙的孩子,可畢竟也是他的骨肉,他怎么能不心疼。

    就算還只是個小小胚芽,那也是生命,流著他的血,他沒有權利替他決定他的去留。

    沈知之在進到手術室的那一刻,突然決定,他要留下這個孩子。

    并不是對景澤謙的退讓,而是對孩子的尊重。

    自然,這些沈知之沒打算告訴景澤謙,他準備等這邊的工作處理清了,去一個誰都找不到他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

    沈知之冷漠道:“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準備好了,正好我們把婚離了,然后死生不復相見!

    景澤謙聽到他的這句話時,徹底喪失冷靜。

    他把沈知之抵在墻上,發瘋似得親咬著他的嘴唇,凜冽的威士忌蔓延滋長,編織成一張看不見的網,把omega纏繞在其中,表達自己的主權和不滿。

    沈知之推了兩下沒推開,就不再反抗,隨便他越吻越深。

    不知為何,這個吻讓他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難受,有種被人壓斷骨頭的疼,眼尾不自覺的沁出了淚珠,順著下頜線滴落在地上。

    好奇怪,他到底在心痛什么?

    察覺到沈知之的肩膀在發抖,以及他鼻腔里發出的兩聲泣音,景澤謙親吻的力道輕下來,變得悠綿,好似在做著挽留。

    景澤謙吻到沈知之的耳根后,語氣有些受傷:“沈知之,你真的很會要我的命。”

    他都能說出死生不復相見這樣的話。

    就這么厭惡他嗎?

    沈知之眼睛哭的濕漉漉的,他推開景澤謙,轉身去臥室里拿出來一份離婚協議,遞到他眼前:“我已經簽過字了,該你了!

    “我不會簽字的!本皾芍t看著協議書上沈知之簽的大名,眼圈被刺激到發紅,就連清冷如涼泉的嗓音都仿佛蒙了層霧,帶著聲嘶力竭后的窒塞,“沈知之,你等一等我,我感覺我馬上就可以追到你了。”

    沈知之的手都在顫抖。

    心底的激動被他生生壓下去。

    “景澤謙,我從來都不想等你!鄙蛑套】耷,打開門,低著頭,“話我已經說明白了,請你從我家出去!

    景澤謙不為所動,就站在原地,用漆黑的瞳孔深沉的注視著他的omega。

    “你說過的,不會再逼我,對嗎?”沈知之不想和他處在同一片空氣里,多一秒都受不了。他鼓起勇氣抬頭和他對視,語氣平緩但很決絕:“景澤謙,每一次和你相處都讓我感到痛苦,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求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了。”

    沈知之的話像一把刀,無聲的凌遲著景澤謙的骨骼。

    可他沒有表現出來,再次從沈知之的眼中看到了當年他跳海前的無助與恐懼。

    景澤謙知道孩子的事對他壓力太大,也清楚他在忍耐情緒,再刺激他,只怕會承受失控,做出偏激的事。

    景澤謙不舍得逼他。

    他們兩個人都需要時間冷靜沉思。

    “等你真的考慮好了,再告訴我。”景澤謙又吻了吻沈知之的額頭,走出了門。

    沈知之把離婚協議書一起扔出去后,迅速的關住了門。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眼淚奪眶而出,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怎么都控制不住。

    沈知之背靠在墻上,壓抑著哭聲,眼淚怎么擦都擦不完。

    太痛了。

    怎么會這么痛?

    明明是他想要逼走景澤謙,讓自己的往后余生都能安穩,可為什么他還是這么難過?

    怎么還會有不舍的情緒?

    既想遠離他,又不想放他走,沈知之快被這兩種矛盾折磨瘋了。

    他到現在仍舊沒看清自己的心境。

    也越來越不清楚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景澤謙出公寓樓的時候,天黑壓壓的一片,像極了他的心情,充滿灰色。

    他沒有離開,而是站在車旁邊,手里捏著那份離婚協議書。

    幾秒鐘后,把它撕得粉碎。

    景澤謙和沈知之完全不同,他不會在難受的時候像他一樣崩潰大哭。

    但是沒有眼淚的沉默,同樣震耳欲聾。

    他點燃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思考著沈知之剛才的話。

    黑色的天空很快就被閃電劃破,下起了傾盆大雨。

    沈知之走到窗邊,看到景澤謙還站在雨中,腳下掉了一地的煙頭。

    雨水澆透了他的衣服,可他仍舊站的挺拔,紋絲不動。

    但只有沈知之看出了他背影的落寞。

    巨痛再次襲擊了心臟。

    沈知之按下想給他扔一把傘的沖動,拉上了窗簾。

    回過頭,他看到桌子上那根朱砂項鏈。

    這是景澤謙一步一步,給他跪著求來的。

    沈知之的手指摩挲著項鏈,眼眶再度被淚水模糊……

    景澤謙在雨中站了一整夜。

    他思考了很多,也想通了答案。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景澤謙能感受到沈知之對他的變化,他以為再努努力,沈知之就能愛上他。

    明明已經靠的很近了,他差一點就能碰到他,可偏偏一個巨浪打散了他們。

    景澤謙沒想到沈知之還是憎惡他,堅決到死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甚至寧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打掉他們的孩子。

    到底是他曾經留給他的陰影太大,活該他現在作繭自縛。

    景澤謙看了場自己的笑話,他已經用盡渾身解數,堅持到無能為力?蔁o論他怎么靠近他愛他,都不可能走進沈知之的心里。

    現在回想,沈知之總是在推開他,好像每一次接觸帶給他的只有悲痛。

    他喜歡了沈知之二十余年,就算之前愛的方式不對,可他的心里也從沒裝過其他人,他對沈知之的執念已經根深蒂固,讓他放棄定然不會。

    但他不能再把他關起來,直到孩子出生,也不能強迫他為自己的私心而活,這樣的人生對沈知之來說無疑是痛苦的。

    是沈知之教會他愛,他好不容易做了幾天的人,不想因為這個再成為瘋狗,讓沈知之更恨他。

    如果沈知之寧死不想原諒他,那他再強求,余生只會給他帶來折磨,這不是他想要的。

    景澤謙不管以前怎么瘋,但在沈知之跳海后就只想拼盡全力的愛護他。

    他不想重蹈覆轍,不想再讓沈知之難受,不想再把他逼到死亡的邊緣。

    他只想讓他幸福。

    所以,景澤謙深思熟慮了一晚上,決定選擇成全。

    這不是放手,也不是妥協,只是他昨天新學會的一種愛人的方式。

    一年前他學會了尊重。

    現在他想學著選擇成全。

    雖然沈知之的玫瑰花沒有為他而開,但他見證過他的花期,也夠了。

    景澤謙坐進車里,發動引擎。

    他有很多事要交代人去處理。

    在景澤謙成全沈知之的同時也是在放棄自己,因為他不可能做到松開沈知之的手,沒有沈知之的他會生不如死。

    景澤謙知道國外有一種慢性毒藥,連續注射一個月能安樂死,就算醫檢也只會判定為心肌梗塞。

    他說過,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放開沈知之。

    現在也是,他做不到。

    除非他死了。

    但在此之前,他還需要替沈知之鋪好后面的路。

    第66章 山林遇險

    隔天是雜志社給《銀河殺手》兩位主演拍寫真的日子。

    這是京城最有名氣的雜志社,沈知之覺得自己能被邀約,是很榮幸的一件事,所以起的很早。

    事實上,他昨晚把小布偶送到寵物店托管回來后,也沒怎么睡著。

    只要一閉上眼,他就滿腦子都是景澤謙,煩人的很。

    沈知之走下樓,意外的看到景澤謙守在他家樓下,表情沒有絲毫異樣,看到沈知之甚至還能微笑:“我給你帶了早餐,在車上。”

    他的眼下有很濃重的黑眼圈,應該是昨晚沒休息好。

    “裴信呢?”沈知之習慣性的張口就問,話說出去了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正和景澤謙處于離婚期,這么問有點太過自然。

    “我讓裴信先去山里頭準備了,我帶你過去!

    “不用,我自己打車過去!

    沈知之拉著行李箱要走,景澤謙快一步的抓住他的手腕,低沉道:“沒有哪個司機會愿意把車開進山里,到時候你還得自己在林子里走,你又不分東南西北,很容易走丟。”

    “……”沈知之沉思片刻,坐進了副駕駛。

    景澤謙把早餐遞給他,緩緩發動了車子。

    沈知之一路上都在默默啃他的三明治,看著窗外,沒多說一個字。

    景澤謙見他不愿意開口,也沉默著。

    車內稀薄的空氣凝結成一團,短短兩個小時顯得格外漫長。

    一到達目的地,沈知之立馬下車,再待下去,他得得腦血栓。

    雜志社的社長接待的他們,客套了兩句后,領著他們往拍攝場地走。

    因為是在山林里,所以沒有房間,只有臨時搭好的帳篷。

    沈知之在帳篷里化好妝,換好衣服出來時,看到景澤謙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面色有些沉。

    他的臉上是不正常的紅,薄唇也毫無血色,整個人都沒有精氣神。

    沈知之沒忍住走過去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沒事,昨晚沒休息好而已!本皾芍t抬頭看著沈知之,眼睛里都是情難自抑的深沉,“沈知之,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誰關心你了,我只是怕你影響我工作的進度!鄙蛑畡e扭的說完,轉身跑了。

    景澤謙望著他纖薄的背影,眼神里的酸澀一閃而過。

    他給自己測了個體溫,高燒42.1。

    淋了一整夜的雨,昨天不眠不休的處理了一些事,天亮后又趕到沈知之家的樓下接人,任誰是鐵打的也扛不住這樣造。

    景澤謙沒有吃藥,也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盡量神色如常的走過去拍攝。

    幾組照片拍下來,沈知之意外的很配合景澤謙。

    今天白天的景已經拍完了,剩下的就是晚上。

    因為還有三天是沈知之的生日,雜志社想在當天出一套限定寫真,所以全部人都在忙活,就連裴信都被叫去幫忙,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距離天黑還得有三四個小時,沈知之不想和景澤謙待著,就打算借雜志社主編的車一用,去樹林里散心。

    景澤謙擔心他出事,在沈知之即將拉開車門時,攔腰抱起,把他放進了副駕駛。

    “你干什么,滾出去!”沈知之見景澤謙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坐進駕駛座,踹了他一腳。

    景澤謙給他系好安全帶:“你想去哪里,我帶你去。”

    “我就是不想和你待著,才要出去透口氣!

    “這山林太大,你一個人不安全,我不放心。”

    景澤謙不再給沈知之拒絕的余地,直接把車開了出去。

    沈知之一路上都是嫌棄臉。

    因為是在大山里,手機幾乎沒有信號,就連車上的導航都時斷時續。

    好在沿途的風景不錯,沈知之看著窗外的飛懸瀑布,心情稍微能好些。

    車子在一片銀杏樹林里停下來,沈知之疑惑的問:“怎么不走了?”

    景澤謙看了眼油表,淡淡的說:“沒油了!

    沈知之:“……”

    這是非要他和景澤謙待一塊兒嗎?

    怎么什么倒霉的事都能被他碰上。

    沈知之打開車門下車,抬頭看著綠油油的銀杏葉,心底的煩躁逐漸攀升。

    景澤謙拿出手機看了眼:“沒有信號,不過他們過會兒應該會派人來找我們!

    沈知之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自顧自的往回走。

    景澤謙喊住他:“這里很容易迷失方向,我們最好是原地等待!

    沈知之轉過身:“你不是挺能耐嗎,怎么現在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

    “剛才開車光顧著看你,沒記路!

    “……”

    沈知之沖他比了個中指,踢了腳旁邊的石子,靠著一棵樹蹲下,隨手拿著一根樹枝在土地上畫圈圈。

    景澤謙習慣性的去摸煙,但想到沈知之還在這里,又把手收回來,倚在車門上,垂下眼瞼,深邃的注視著他。

    沈知之察覺到了頭頂目光的滾燙,不耐煩的抬起頭:“你老盯著我干嘛?”

    景澤謙冷不丁的問:“你真的很不想要這個孩子嗎?”

    “嗯。”沈知之冷漠的回應,實則心如刀絞。

    “我知道了,但是你不要自己去醫院,我會給你安排國外最好的產科醫生,盡力不影響你的以后!

    沈知之堅決不想要孩子,景澤謙沒有一點辦法,他不能再逼著他把孩子生下來。

    這樣只會加重沈知之心頭的創傷和對他的恐懼。

    而他能做的,就是盡全力讓沈知之的危險降到最低。

    沈知之對景澤謙的話感到驚訝。

    換在以前,景澤謙巴不得用孩子來囚住他,現在居然同意他打胎,判若兩人到不知被誰給附身了。

    但沈知之沒看清,景澤謙只是在學著來愛他,所以才尊重他的選擇。

    沈知之既然決定要留下這個孩子,那必然不會接受手術,但他又不能和景澤謙明說,只是回道:“到時候再說吧。”

    景澤謙沒再開口,走到一旁去抽煙。

    他們在原地等待了兩個小時也沒人來找他們,沈知之耐心告罄,從地上站起來:“再待下去天就要黑了,我們沿著來時的大約方向走,說不定就能走回去。”

    沈知之話音將落,旁邊突然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景澤謙回頭一看,只見兩輛黑色吉普車朝他們開過來。

    這應該不是雜志社的,他皺起眉,下意識的把沈知之擋在身后。

    吉普車猛地剎住車,從上面總共下來十來個人,個個都兇神惡煞,膘肥體壯。

    來者不善。

    沈知之從景澤謙背后探出小腦袋,看到這陣仗,難免會有些緊張:“怎么這山里還有土匪?”

    景澤謙倒淡定如常:“你看他們像土匪嗎?”

    “……不會是你的仇家吧?”沈知之錘了景澤謙一拳,“別是你在生意場上得罪了什么人,來要你的命,再把我牽連進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景澤謙剛想回答沒人敢來招惹他,旦聽對面的一個大塊頭喊道:“你就是沈知之吧?”

    沈知之:“……”

    那個看起來像頭頭兒的人,拿手機上的照片仔細對比,點點頭:“不錯,就你了!

    他又沖景澤謙揚了揚下巴,顯然不認識他:“那個Alpha,沒你的事就滾一邊,不然我們連你一塊兒解決了!

    聞言,景澤謙沉戾的笑了聲,除了沈知之,還是頭一次有人敢叫他滾。

    沈知之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上的他們,但見對方手里都拿著家伙,他們人多勢眾,硬抗肯定打不過,所以二話不說拽著景澤謙的手腕就跑。

    四周只有稀疏的樹木,沒地方躲避,那幾個人見他們跑了,連忙開車去追。

    沈知之一路拽著景澤謙從小土坡上跳下去,往小路跑,可還沒跑多久,就見那伙人已經開著車追了過來。

    他們根本跑不掉。

    景澤謙知道這次的變故對他們不利,就讓沈知之停下來,暫時躲在一棵高大的樹后,對他說:“你先走,去找人,我拖住他們。”

    “你一個人對付不了他們的!鄙蛑笾笥X才發現,他握著景澤謙的手腕一片滾燙,驚道,“怎么這么燙,你發燒了嗎?”

    “沒事,跑的太熱而已。”

    “那我更不能丟你一個人在這兒,他們是沖我來的,跟你沒關系。”

    “沈知之,你在這里,我會分心,誰都跑不了!本皾芍t摸了摸沈知之的頭發,“你要相信我,我對付他們綽綽有余。”

    沈知之也清楚自己的戰斗能力,打打沈煜姝那樣的菜雞還行,應對這些滿身都是腱子肉的Alpha只有被吊打的份兒。

    他明白自己在這里,景澤謙必然會分神保護他,這樣很容易受傷,屆時他們誰都跑不了。

    更何況,他的肚子里還有寶寶,沈知之不能冒險,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去叫人,這樣勝算率更大。

    但他還是有幾分猶豫:“可是……”

    景澤謙打斷他:“沈知之,聽話。”

    眼瞅著那群人離他們越來越近,沈知之沒有多余的時間糾結,他就算為了孩子,也必須跑出去。

    “在我找人回來之前,你不許受傷!

    沈知之的聲音里帶著哽咽,他沒再多停留,轉身就要跑。

    景澤謙喊住他:“沈知之。”

    沈知之回過頭,淚眼摩挲。

    景澤謙大步流星的上前,摁著他的后腦勺,給了他一個短暫的親吻,沉聲道:“我愛你知之,我等你回來!

    不知為何,沈知之感覺這個吻像是告別吻,好似他這次走了,就再也見不到景澤謙一樣。

    可現實不允許他多逗留,他忍著眼淚,從小道上跑了。

    景澤謙看著他慌亂的身影,心里卻格外寧靜。

    第67章 沾血的平安福

    耳邊的汽車嗡鳴聲越來越近,沈知之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樹林里。

    景澤謙收回視線,轉身看過去的目光變得冷厲,好似僅用眼神就想把對面的人灰飛煙滅。

    兩輛吉普車在他面前停下,車上的人全部下來,剛才的大塊頭問道:“那個omega呢?”

    景澤謙低下頭挽著衣袖,從容不迫道:“有什么事,跟我談。”

    “你和他什么關系?”大塊頭笑的不懷好意,“他長的就像賣屁股的,你不會是他的雇主吧,正好要不咱們一起輪……!”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景澤謙用石子砸掉了一顆門牙。

    Alpha眼里的目光冰的能刀人:“不會說話就當個死人!

    大塊頭捂著嘴,怒道:“敢打老子,老子殺了你!”

    幾乎是話音剛落,一行十人拿著棍棒全部沖景澤謙一擁而上。

    后者面不改色,抬起凜冽的眼眸,一個高抬腿把最先沖過來的倆人踹翻在地,奪過了一根棒球棍。

    場面一度混亂,雖然對方人多力重,但景澤謙應對起來游刃有余,僅憑一根棍子,就打趴下一片人,自己卻沒傷到分毫。

    站在他最左邊的黑皮Alpha,摸清了他的實力,見他打架很有技巧,這么多人都未必是他的對手。而且下手快狠準,一棍子下去能廢人一條腿,知道硬打下去太浪費時間,那個omega早都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就趁其不備坐進車里,打算開車撞死他。

    空氣里傳來呼嘯聲,景澤謙剛掰斷一個人的手腕,用余光瞥見直沖他而來的吉普車。

    幾乎沒有猶豫的時間,景澤謙在車撞過來的第一秒,用力擲出了手里的棒球棍,不偏不倚的正好擊碎了汽車的前擋風玻璃。

    坐在駕駛座上的黑皮Alpha眼睛里進了玻璃碎片,緊張之下亂打方向盤,把油門踩成了剎車,一下子躥出去十幾米,撞到了樹上。

    整個車都冒起了白煙,人不知死活。

    “敢傷我兄弟,老子剮了你!”

    大塊頭怒吼一聲,揮手示意全部人一起上。

    景澤謙發著高燒,身上本來就提不起勁兒,不然這群人怎么會是他的對手。

    剛才已經跟他們群戰了許久,耗費了很多力氣,現在手里沒了武器,又被八九個人同時圍攻,繞是他再厲害,可也不是神,應對起來難免會有點吃力,也掛了彩。

    打斗間,一直揣在景澤謙兜里的平安福掉了出來,那是沈知之送給他的,他一直很珍惜的帶在身上。

    就算只是個不值錢的平安福,可只要是沈知之給的,都是無價之寶,景澤謙不允許塵土和他們的血玷污這枚平安福。

    他本能的彎腰去撿,就這么分神的一剎那,身后站著的人舉起鐵棍,砸在了他的頭上。

    景澤謙的心思全在平安福上,再加上高燒帶來的無力感讓他反應遲鈍,就這么挨了一下。

    濃稠的血順著他的下巴流淌而來。

    他的眼前一陣發暈,耳朵里也全是刺啦聲。

    突然,一道寒光閃現在眼前,大塊頭揮出匕首刺來,景澤謙下意識的用手抵擋,但血模糊了眼睛,讓他的判斷出現了偏離。

    后背重重地懟在樹干上,掌心被匕首穿透,釘在了木頭里。

    景澤謙皺著眉悶哼一聲,粗重的喘息著,冷汗混進了血水里,從手臂到脖頸的青筋都猛烈的暴起。

    他可沒有停留的時間,毫不猶豫的咬著牙,拔出了匕首,一刀甩進了離他最近的人的大腿里。

    景澤謙垂下手臂,左手手心被扎出了血洞,不斷的流著血?伤透杏X不到疼似的,站的挺直。

    他的眼神依然陰鷙,鄙夷,桀驁不馴,好像沒有誰能戰勝他。

    高熱灼燒著他的神經,迫使著他想倒下去。哪怕他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但景澤謙仍然強撐著,從腺體里爆發出一股足夠毀天滅地的高階壓迫信息素。

    等級低的Alpha站都站不起來,倒在地上打滾慘叫。

    在景澤謙對付余下的幾個人時,絲毫沒注意到那個大塊頭站到了他的身后,手里不知何時多了把斧子,兇狠的向他劈下來……

    ……

    沈知之拼命的往山下跑。

    他的心跳的很快,總感覺景澤謙會出事。

    萬幸的是,他沒跑多久就碰到了裴信帶著社長,主編,攝像等人趕過來,幾乎全部的人都來了。

    因為主編車里有定位器,沈知之誤打誤撞選擇的方向和他們相對,所以他們沒費時間就找到了他。

    沈知之如同看到了救世主,只是簡單的說了兩句,趕忙領著他們去救人。

    但他還是遲了一步。

    當所有人趕到的時候,現場只站著景澤謙一個人。

    他潔白的襯衫浸透了鮮血,手里拿著一把斧子,如同幽冥界里殺紅眼的修羅,佇立在那里,周身縈繞著濃重的煞氣,誰看了他這副樣子,都會膽顫心驚。

    空氣里全是威士忌的味道,景澤謙因為過度的使用壓迫信息素,現在整個人都很虛弱。

    他的周圍倒了橫七豎八的人,都還有氣,但只有景澤謙能站起來,是唯一的勝利者。

    所有人都畏懼他,除了沈知之。

    在他看到他身上止都止不住的血時,哭著喊他。

    景澤謙聽到沈知之的聲音,第一時間回頭。

    他勉強的笑了下,讓沈知之不要擔心,然后丟下手里的斧子,朝他一步步走來。

    眼前的視野越來越模糊,腳下的步子也逐漸漂浮。

    “沈知之……”景澤謙呢喃了一遍他的名字,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在他跌入黑暗前,用最后的目光看到沈知之第一個沖他跑過來。

    “景澤謙!”

    在聽到這句慌張的呼喊后,世界徹底消了音。

    ……

    手術室外的燈還是紅色,景澤謙已經進去三個小時了。

    因為手術室需要安靜,不是親屬的不能在門口等待。

    沈知之失魂落魄的坐在凳子上,指尖捏著那枚平安福。

    這是他撲到景澤謙身邊時,在他手中發現的。

    上面沾了血,可依然被他緊緊攥在手心里。

    一個破平安福而已,命都要沒了,至于這么護著嗎?

    正是沈知之能猜到原因,所以在他看到平安福的那一刻,淚流不住。

    他只要一空閑下來,滿腦子都是景澤謙渾身是血的樣子。

    在沈知之心里,景澤謙強大到能戰勝整個世界,沒有誰能動得了他一分一毫,不會受傷,不會哭,不會流血。

    他從來沒見到景澤謙這樣狼狽過。

    那個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天之驕子,也會有倒下的一天。

    沈知之忘記了,景澤謙也是人,他也是血肉之軀,又怎么可能不會疼,不會受傷。

    就連他在暈過去前,都還在要強的硬撐著自己,不愿意讓他的omega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沈知之越想越害怕,擔心景澤謙可能再也醒不過來,小聲的哽咽著。

    旁邊傳來嘈雜的人聲,他從淚眼間看到容語禾步調不穩的跑過來,身后還跟著景瑞辭、景澤天和陶韞。

    容語禾在看到沈知之身上沾染的血后,剛開口就哭了出來:“知之,小謙呢,小謙怎么樣了?”

    是沈知之讓裴信通知的景家,盡管避重就輕的說,容語禾也能猜到事情的嚴重性。

    沈知之知道現在瞞不住了,就擦干眼淚如實回答:“阿姨,景澤謙被人用斧子砍了好幾刀,現在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容語禾兩眼一昏,差點兒暈過去。

    幸虧景瑞辭和沈知之扶的及時。

    陶韞安慰道:“媽,別擔心,二少爺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出事的!

    沈知之也附和:“是的阿姨,您先別著急,景澤謙他的命硬著呢,閻王都不敢收他。”

    可容語禾聽不進一個字,被嚇到高血壓,讓景瑞辭扶著去一邊坐著了。

    很快,手術室的燈熄滅,在門打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圍上去。

    景澤謙躺在床上,被推了出來,手背上打著點滴。

    他還在昏迷中,頭被紗布包裹,那張因失血過多而慘白憔悴的臉,讓容語禾看一眼又心疼的想哭。

    醫生摘下口摘,說道:“病人暫時脫離生命危險,雖然傷口很深,但萬幸沒有傷到器官。只是,他的傷太重,頭部又是中度腦震蕩,撐到送來醫院已經是個奇跡,能不能醒來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

    景澤謙先被送到了重癥監護室單人間病房觀察,按照規定家屬是不能進的。

    容語禾坐在門口,不停的哭,景瑞辭怎么哄都哄不住。

    沈知之看出來他也很難過,可他是家里的頂梁柱,他一落淚,景家就徹底亂了。

    所以沈知之為了不讓容語禾更傷心,他也一直在強忍淚水。

    可景澤謙昏迷了一天一夜還沒醒,難免讓他坐立難安。

    景澤天和陶韞買回來了午餐,容語禾哪里有胃口吃。

    “媽,用不用我派戰斗機包圍醫院,要是小謙一日不醒來,我就炸他一棟樓,唔……”

    景澤天話說一半,被陶韞懟了一肘子,并冷冷的瞪著他:“少說風涼話。”

    “老婆別生氣,我錯了!本皾商烀胝J錯。

    談話間,沈知之正準備給容語禾拆飯盒,幾個醫生護士慌里慌張的往監護室跑。

    沈知之認得其中一個護士是看護景澤謙的,忙攔住她問:“請問是出什么事了嗎?”

    “403監護室的儀器發出警報,我們先看看怎么回事。”護士匆匆回答完就跑了進去。

    啪嘰一聲,在聽到這個消息時,沈知之手里的飯盒摔在了地上。

    這次的陣仗不小,都驚動了神經科,外科和心理專家。

    沈知之跟容語禾他們被主任叫到了家屬談話室,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嚇得容語禾聲音都在發抖:“主任,我家小謙到底怎么了?”

    “景太太您先別急,我跟您慢慢說。”主任組織著語言,“剛才心電監測儀監測到景二少爺的心跳趨于緩慢,血壓也逐漸下降。這種狀況如果持續下去,會威脅到生命。我們也檢查到他的器官在沒有任何損傷的情況下有衰竭的跡象,所以就咨詢了其他科的專家……”

    他頓了下,繼續把話說完:“經過心理專家的分析,應該是患者自身的求生欲不強。一個人一旦沒有活下去的欲望,不愿意醒過來,那我們就算使出渾身解數也救不回他!

    第68章 他早就愛上他了

    主任的話,讓所有人都震驚到說不出來一個字。

    誰能想到,可以隨意呼風喚雨、手握京城半邊天的景二爺。擁有別人渴望擁有的一切,出生就是巔峰的景家二少爺,居然會沒有求生的欲望。

    是個人聽了都會認為是庸醫胡言亂語。

    但只有沈知之能明白。

    景澤謙沒有求生欲,完全是因為他。

    是他一而再三的推開他,讓他滾,還要打掉他們的孩子,老死不相往來。

    只是,沈知之沒想到這能對景澤謙的刺激這么大,竟讓他都喪失了活下去的信念。

    容語禾沒注意到沈知之臉上的痛色,焦急的問:“主任,這怎么可能,我兒子怎么會沒有求生欲呢,會不會是其他因素?”

    “所有的猜測我們都論證過了,只有這個最符合,醫院之前也出過幾例一樣的癥狀,不會判斷失誤!敝魅螄@口氣,推了推眼鏡,“而且二少爺也來精神科咨詢過幾次,說他每天晚上都要注射新版的勞拉西泮!

    沈知之心里咯噔了一聲:“這是什么?”

    “勞拉西泮本身是治療睡眠的藥物,但新版的是市面剛研發的,更能有效的治療精神雜癥,只是藥效很猛,長期注射會影響到身體的各項器官。”主任又看向容語禾,“景太太,這件事您知道嗎?”

    容語禾哭紅著眼睛點點頭:“我家的私人醫生跟我提過兩句,但具體是什么我不清楚!

    在失去沈知之的一年里,景澤謙成宿成宿的睡不著,閉上眼就是他跳海離開的畫面,一到晚上就折磨著他精神錯亂,頭痛欲裂。

    后來,他找林醫生拿來了新版的勞拉西泮,幾乎每天晚上都要注射,不然會精神崩潰,比死了還要痛苦。

    主任告訴他們,景澤謙的各類器官已經被藥物侵蝕,一旦他的自主意識薄弱,藥劑的副作用會無限放大,導致器官衰竭加速。

    如果不能盡快讓景澤謙蘇醒,那就算華佗在世在搶救不回他。

    景瑞辭在旁邊聽的也忍不住了,急道:“那請問,有什么方法能讓他醒過來?”

    主任:“各類儀器我們都試過了,沒有任何用處,現在只能試試最原始的方法,讓他最重要的人陪他說說話,說不定能喚醒他!

    容語禾第一時間看向了沈知之,握著他的手,求道:“知之,小謙最愛的人就是你了,只有你說的話他才能聽得進去!

    “我,我不知道說什么!鄙蛑卮鸬钠谄诎

    他從前總是告誡自己,景澤謙是死是活跟他沒關系,他死了沒人再來打擾他,正和他意。

    可現在,只要一想起再也看不到他,沈知之全身就跟被火車碾了一樣疼。

    他是想逼景澤謙走,但前提是他得好好活著,不然他也會內疚一生。

    容語禾看出了沈知之臉上的難色,情緒激動之下,直接跪了下來,哭道:“知之,阿姨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小謙!

    沈知之連忙去拉她:“阿姨,您別這樣,您先起來!

    “我知道他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景家也虧欠你很多?晌耶吘故撬膵寢,我不能做到白發人送黑發人!比菡Z禾哭到撕心裂肺,誰都勸不住,“是我沒教育好他,你有任何怨恨沖我來,兒子的債當媽的來還,阿姨只求你能救一下小謙。”

    容語禾哭的太過共情,讓沈知之也忍不住落淚。

    他腦子里亂的很,還有些呼吸不上來,就先把容語禾拉起來,回道:“阿姨,請您我給一點時間!

    沈知之說完,轉身走出房門。

    他靠在白瓷墻上,看著重癥監護室的大門,渾身抽疼到哽咽不止。

    這時,兩位穿著黑色西裝的Alpha走過來,其中一個溫聲開口:“沈先生,景總有東西讓我轉交給您。”

    沈知之認識這位Alpha,他是景澤謙的助理。

    “有什么事嗎?”沈知之擦掉眼淚問。

    助理指了指旁邊的人:“這位是景總的私人律師,王律師!

    王律師沖沈知之頷了頷首,直接遞給他幾份文件,開門見山的說:“按照景總的吩咐,我已經將他名下除了景禾集團以外的財產,都轉移到了您的名下。”

    沈知之驚愕的看著手里的財產轉讓書,不明所以:“這是什么意思?”

    助理解釋道:“景總沒交代太多,只是說讓您把這些當做日后生活的保障,但景禾集團是他父親創立的,他不能隨便動里面的財產!

    剩下的兩份文件,一個是景澤謙以沈知之的名義,買下了景禾集團30‰的股份。

    另一個是意定監護協議書,景澤謙讓沈知之做他的意定監護人。當他遇到重大事故時,沈知之是第一個可以簽字,決定他生命的人。

    沈知之看著這三份文件,半天都沒回過神。

    景澤謙給他這些算什么,遺囑嗎?

    這次深山遇險是意外,而且他人還在昏迷中,是不可能交代助理辦這些事。

    除非他提前準備好了。

    沈知之按耐住心頭的猜測,他不愿意接受景澤謙早就為自己策劃了死亡。

    他也自然清楚景澤謙這么做,歸根結底還是他那天的話刺激到了他。

    沈知之能想象得到,他讓景澤謙放手必然不可能,除非是他以放棄生命為代價來成全他。

    不然怎么會偏偏沒有離婚協議書。

    如此的偏執與瘋狂,倒真符合景澤謙的個性。

    “沈先生,我知道有句話我不當講,可我還是要說……景總,他真的很愛您。您離開的這一年,他幾乎是寢食難安,每天只能靠藥物來維持!

    助理的話仿佛是生滿荊棘的藤條,牢牢地裹纏住沈知之的心臟,越收越緊,讓他疼痛難忍,鮮血淋漓。

    見沈知之雙眸空洞的盯著地板磚,小助理也沒再多說什么,帶著王律師說了句回見就走了。

    沈知之低著頭,捏著文件的手都在發抖。

    良久,他找到陶韞,問:“陶韞哥哥,你有林醫生的電話嗎?”

    陶韞知道沈知之要做什么,沒猶豫就把林醫生的電話號碼給了他。

    電話打通,沈知之問了催眠針劑的問題,和主任說的沒什么差別。

    掛斷電話前,林醫生急忙喊住他,躊躇了一下,問道:“二少夫人,您知道二少爺昨天來找過我嗎?”

    沈知之不由得心跳加速:“他找你做什么?”

    “他向我詢問國外的一種藥物,長期注射,可以安樂死!

    啪的一聲,沈知之的手機摔到了地上,直接黑屏。

    重癥監護室外的走廊格外安靜,又死氣沉沉,好像連沈知之的眼淚砸在地板上的聲音都能放大數倍,震得他心口疼。

    ……

    沈知之感覺到自己的精神狀態極其不好,全身每個地方都處在隨時崩潰的邊緣,他怕自己的負面情緒會影響到其他人,就先回到家,調整一下再去醫院。

    可他剛進屋沒多久,門鈴被按響,來的是快遞員。

    沈知之看著地上的大箱子,不記得他買過什么,就拆開來看。

    然后整個人傻掉了。

    他看到箱子里放著一份小行星命名權的協議書。

    是以“知之”的名字來命名。

    在一個透明的袋子里放著一塊,從這個行星上得來的隕石碎塊,泛著黑色的光澤。

    順帶一張賀卡,只有用鋒勁的字跡,寫的短短一句話:

    二十五歲的沈知之生日快樂,愿你長命百歲,虞順安康。

    沈知之瞬間明白了全部。

    他忽然想起前段時間在私人小島上說過,他想做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

    所以景澤謙就買下了一顆行星,冠以他的名字,作為他的生日禮物。

    希望他的人生能得償所愿,做自己星河里最璀璨的明星。

    原來,他說的每一個字,景澤謙都記在了心里,并且付諸執行。

    晶瑩的淚珠暈濕了賀卡上的字跡。

    強烈到無法呼吸的巨痛侵蝕著沈知之的心臟。

    腦海里的記憶迅速翻涌,強行貫穿他的神經。

    沈知之想到助理在醫院對他說的話。

    其實,一個人愛不愛,只有自己清楚。

    看著眼前的行星隕石,沈知之想到的卻是他在滂沱大雨中無家可歸時,景澤謙偏向他頭頂的一把傘。

    是景澤謙在風雨中徒步十公里也要給他帶回來的小蛋糕。

    是景澤謙在雷聲中給他的擁抱。

    是景澤謙標記的十八本日歷。

    是景澤謙讓整片大海的煙花為他綻放。

    是景澤謙在易感期注射的抑制劑。

    是景澤謙跪了一千臺階為他求來的朱砂項鏈。

    是景澤謙掩護他逃跑后滿身的鮮血。

    是景澤謙簽字的意定監護協議書。

    甚至,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

    類似的回憶不勝枚舉,多到沈知之越哭越疼。

    種種都是愛他的證明,可他就是選擇視而不見。

    細細想來,自從重逢以來,景澤謙一直在有好好的愛他,把他視作比生命還重要。

    可沈知之沒有勇氣接受他的愛,一次次的不相信他,推開他,逃避他。

    直到景澤謙躺在病床上,生命一點點流逝時,他才強迫自己看清,這個男人有多愛他。

    把他奉為光,讓自己活在他的燭火里。

    房間被巨大的悲痛壓抑,沈知之聞著賀卡上殘留的威士忌信息素,哭到干嘔,卻怎么也止不住淚水,崩了線似的,妄圖榨干他身體里的最后一絲氧氣。

    沈知之因為怕再受到傷害,從來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他總是提醒自己不要淪陷,但又克制不住的想要親近。

    糾結持續到面臨生離死別時,沈知之才發現他有多舍不下景澤謙,想起來他全身都疼。

    他早就愛上他了。

    不知在什么時候。

    景澤謙成為了他的信仰,他的全部,他的不可替代。

    沈知之躺在地上,嘲笑的哭出了聲。

    誰也不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除非他自己愿意被振聾發聵。

    走到此時,沈知之才終于敢承認,自己是景澤謙愛的信徒。

    堅定且唯一。

    第69章 小景同學追妻成功【3800字】

    大概是哭的太累了,沈知之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他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

    夢到被堅硬的鎖鏈捆住了手腳,置身于無盡的黑暗中,他看到景澤謙渾身是血的向他走來。

    沈知之想叫他的名字,可根本發不出聲。

    景澤謙半蹲在他面前,伸手撫摸著他掛滿淚痕的臉頰,輕聲道:“沈知之,我走了!

    沈知之拼命的搖頭,想去擁抱住他,讓他不要走,但又被鎖鏈困著,移動不了分毫。

    無論他怎么著急,嗓子都只能發出嘶啞的哽咽,如鯁在喉。

    最終,他沒有抱到景澤謙,眼睜睜的看著他一點點消散在空氣里,沒留下一點痕跡。

    猛地一下,沈知之被驚醒。

    他坐在地上,靠在床邊,驚魂未定的看著熟悉的家,窗外已天光大亮。

    沈知之急促的呼吸著,摸了把頭上的冷汗,緩了許久才平復下來。

    手機突然響起來,沈知之一看是陶韞的,連忙接通,對面的聲音很著急:“知之,你在哪兒呢,能來醫院嗎,景二爺他的情況不是很樂觀!

    ……

    沈知之打車一路狂奔到醫院。

    容語禾坐在監護室外的凳子上,人都哭到了麻木。

    一看到沈知之過來,陶韞立即道:“二少爺的心跳越來越薄弱,醫生說心跳過緩可能會導致心臟驟停,讓我們隨時做好準備!

    腳下一個踉蹌,沈知之差點兒栽過去,他強行撐著神智,抓著陶韞的手腕:“我要見他,帶我去見他!

    按照規定,家屬是不能進重癥監護室的。

    但這畢竟是景家二少爺,而且人命關天,醫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默許了。

    沈知之經過全面消毒,換上防護服后,被主任帶進了景澤謙的單人病房。

    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沈知之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景澤謙,是從未有過的脆弱,讓他的心臟再次疼了起來。

    只有沈知之一個人走進了病房,其他人都在外面等候。

    景澤謙帶著呼吸器,打著點滴,靜靜的躺在那里,連胸口的起伏都很微弱。

    心電監護儀上顯示,屬于心跳監測的那條曲線浮動很小,好像下一秒就能變成直線。

    它發出的滴滴聲,仿佛死神下達的最后通牒,每一下都重重地擊打在沈知之的心臟上,疼到他臉色都發白。

    那個威風凜凜的景二爺一旦倒下,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他不是戰無不勝的神,他只是把最厲害最強大的一面展示給外界,以至于讓其他人忽略了,他本來就是一個會累,會疼,會流血,會死亡的凡人。

    沈知之痛徹心扉,眼睛再次被淚水模糊。

    他坐在床邊,輕輕的握住了景澤謙冰涼到不似正常溫度的手,顫抖到連呼吸都快要凝滯。

    千言萬語匯到嘴邊,可沈知之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只能小聲哽咽著。

    旁邊的心電監護儀不停的發出奪命般的警報聲,看著上面越來越微弱的生命體征,沈知之知道自己必須要抓緊時間。

    “景澤謙,我是沈知之,沒想到我的第一次表白會是在這樣的場景下!鄙蛑吐暤拈_口,看著景澤謙的眼睛里滿是柔情,“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喜歡上你的,只知道在聽到你會離開我的時候,整個人都要瘋了。”

    “景澤謙,希望你能原諒我的膽怯,直到今天才敢承認我也愛你。”

    “可我不會說甜言蜜語,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舍不得你,求求你,不要走!

    沈知之頓了下,還是沒忍住帶上了哭腔。

    “景澤謙,我沒有家了,你說過會給我一個家的,別不要我好嗎?”

    “景澤謙,除了你,不會有人能這么愛我!

    “你不能自私到只想讓我一個人長命百歲,要是沒有你,我連今年的冬天都熬不過去!

    “被欺負了,沒有人再為我撐腰,下雨了,沒有人再為我撐傘,天黑了,也不會有人再為我留燈。”

    “你知道的,我最怕黑了,我不想失去自己僅有的光。”

    “可是,我唯一的光只有你啊……”

    沈知之說不下去了,他把景澤謙的手放在唇邊親吻,哭到整個人都在顫抖。

    一顆顆淚珠滴在景澤謙的手背上,再順著手腕滑進衣袖里。

    他破碎的啜泣聲搭配著窒息的警報聲,仿佛是生命時鐘里最沉痛的哀樂。

    沈知之默然良久,終于哽著聲音再次開口。

    這一回,他說了很多他們的過往,和一些自己藏了很久終于敢說出口的心里話。

    不知何時,心電監護儀的音調降下去一些,不再那么刺耳,沈知之看到屏幕上的心跳比進來時快了點,就知道他說的話景澤謙能聽見,接著道:

    “如果你聽到了我的話,如果你還愛著我,就請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景澤謙的呼吸逐漸加速。

    “還有件事我也沒告訴你,其實我沒打算打掉我們的孩子。我會把他生下來,然后我們一起把他養大成人!

    心跳和脈搏越來越快。

    “我也不會再和你離婚,我還想要和你擁有一輩子,能和你相守到老,陪你看盡人間的風花雪月,良辰美景!

    景澤謙的手指動了下。

    “我一直都知道,那條朱砂項鏈是你求來的,你不是許愿想讓我們天長地久嗎,那就趕快醒來,你想要什么我都答應你。”

    “可若你敢走,我就帶著你的孩子嫁給別人,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沈知之一邊哭一邊說,淚水打濕了床單。

    他抓著最后的希望,從死神手里搶人,緊緊握著愛人的手,仿佛這樣就能把他從奈何橋上拉回來。

    沈知之抬頭看了眼監護儀,上面的數值正在逐步恢復正常。

    他破涕為笑,起身在景澤謙臉頰上落下一吻:“景澤謙,我愛你,留下來!

    沈知之訴說著那年景澤謙對他說過的,同樣的話。

    當時他沒有選擇留下。

    但他祈求著景澤謙能為他停留。

    沈知之趴在景澤謙身上,壓抑的抽泣著,一遍遍的喚著他的名字,說著我愛你。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景澤謙抽/動著手腕,監護儀上的各項數值逐一平穩,唯有心臟跳的很快。

    在緩慢下來的滴滴聲中,冷不丁的夾雜了一句嘶啞,沒什么力道的嗓音:“沈知之……”

    沈知之猛的抬起頭,在與景澤謙對視上的那一刻,徹底繃不住的失聲痛哭。

    景澤謙抬起沒有扎著針的左手,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水,聲音極輕但依舊很冷:“別哭!

    沈知之拍開他的手,氣道:“你要是好好的,我至于哭嗎?”

    “對不起!本皾芍t深沉的望向著他,哪怕在此刻他的眼中也沒有流露出虛弱,墨瞳仿佛沒有邊際的夜,“沈知之,我聽到你叫我了,所以我回來了!

    沈知之再次撲到他身上,在劫后重生中嗚咽著:“你把財產都轉移給我了,我要是不來叫你,你是不是就不愿意回來了!

    景澤謙沒有回答他,只是摸著他的后背安撫他,聽著沈知之的哭訴。

    “景澤謙你個大混蛋,你走了,我和孩子怎么辦,我才剛25歲,你就讓我守寡嗎?”

    沈知之一氣之下,錘了景澤謙一拳。

    后者應該是被打到傷口了,咳了幾聲,沈知之看他臉色都白了,又心疼著,忙問:“是不是很疼啊?”

    “不疼!

    “你這人這么要強,就算疼也不會承認。”

    景澤謙微微笑了下,他現在很想吻一下沈知之,可帶著呼吸罩不太方便,就改成摸了摸他的頭:“我以后都不會再走了!

    沈知之見他面帶痛苦,知道麻藥勁過了,他在強忍傷口上的疼,被砍了那么多下,他又不是鐵打的,怎么可能會不疼。

    “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說。”

    沈知之讓景澤謙先等著,自己跑出去叫醫生。

    ……

    經過全面檢查后,景澤謙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但也是豪華單間。

    他靠在床頭,心安理得的接受沈知之給他喂飯。

    容語禾的臉上終于出現了笑容,她看著眼前這一幕,激動又欣慰:“知之,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可能就要失去這個兒子了。景家欠你一個大人情,真不知道該怎么來償還了!

    沈知之臉紅的擺擺手:“阿姨,您太客氣了,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景澤謙跟著一起清淡的開口:“要不等孩子出生了,就送到你那里,你看著,別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就行!

    沈知之白了他一眼。

    容語禾在前兩天就知道沈知之懷孕的事,可當時她一心都在景澤謙身上,顧不上激動。

    現在只要想到她一下子有了兩個大外孫,就按耐不住的興奮。不過這不代表她不生景澤謙的氣,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給我閉嘴,等你出院了咱們再算賬,回去后看你爸不打死你!

    景澤謙知道容語禾是在說氣話,可他偏偏不會服軟,順口道:“嗯,無所謂,親生的,隨便打!

    容語禾氣的差點兒一巴掌呼上去。

    還是沈知之攔了下來:“阿姨,還請您看在我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容語禾嘖嘖嘴:“這是心疼了?”

    沈知之小臉一紅,低著頭不好意思回答。

    可他這副可愛模樣,看的景澤謙有了反應,但他現在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干忍著。

    今天還是沈知之的生日,容語禾和陶韞給他定了蛋糕,等他許完愿,吹了蠟燭,吃完蛋糕,景澤謙才終于把他們轟走,病房里只剩下了他和沈知之倆人。

    空聊驟然安靜,沈知之沒來由的緊張,只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景澤謙摟著他的腰,讓他坐在自己床邊,一邊吻他的脖頸一邊問:“生日禮物收到了嗎?”

    “嗯!鄙蛑p輕回應,“看到了,你送了我一顆行星!

    “喜歡嗎?”

    “喜歡。”

    景澤謙注意到沈知之的耳尖一直是紅色的,仿佛沾了胭脂的白玫瑰,很勾人,看到了就想多采頡,心癢難耐。

    “沈知之,在我昏迷的時候,我聽到了你對我說的全部的話!本皾芍t轉過沈知之的頭,抬著他的下巴使勁親,“再給我說一遍!

    沈知之被親的缺氧,不停的往后躲,也不愿意開口。

    景澤謙按著他的后腦勺不讓他動,佯裝嗔怒道:“你躲什么?”

    沈知之趕緊編了個理由:“小心傷口崩開!

    “你不說,我就不放開你!本皾芍t不依不饒,繼續深吻著沈知之。

    沈知之被他親的渾身燥熱,奈何肚子里還裝了個小寶貝,只能受不住的小聲求饒道:“我愛你……”

    “大點聲!本皾芍t把手伸進沈知之的衣服里,揉捏著他的腰肢。

    “我愛你!

    “再大點聲!

    沈知之湊到景澤謙耳邊,緩聲且堅定道:“景澤謙,我愛你!

    分明是再普通不過的情話,可還是讓景澤謙為之動情。

    心跳淹沒住了他全部的理智。

    景澤謙再也忍受不住,握住了沈知之的手:“幫我一下,等下我也伺候你。”

    沈知之語無倫次:“怎,怎么幫?”

    景澤謙的拇指摩擦過沈知之被親到濕紅的嘴唇,壞笑了下:“你說呢?”

    沈知之的雙頰燙了起來,這里是醫院,他不想亂來,可他又實在不忍心拒絕為他受傷的景澤謙,不知怎么的稀里糊涂的答應了。

    再反應過來時,衣服都被扒光了,微風吹過,涼颼颼的。

    景澤謙掀開被子,攬著沈知之的腰,又仔細的親了幾下后,才把他按向了自己……

    第70章 不乖的omega就該被綁起來欺負【已修改】

    景澤謙在醫院住了兩個多月,等身體的各項機能都恢復正常,才被允許出院。

    這段時間,沈知之推掉了一切工作,專心陪著景澤謙。

    雖然景澤謙執意讓沈知之回家休息,但他現在也管不住他,沈知之就樂意陪著他。

    他還抽空把小布偶接了回來。

    當景澤謙看到沈知之手里抱著個糯米團子,還很溫柔的摸它的毛發時,臉色有點垮:“這小不點兒哪兒來的?”

    沈知之把那天在醫院的事復述了遍。

    “這么說,我還應該感謝它!

    要不是這小東西出現的及時,沈知之恐怕當時就把孩子打掉了。

    景澤謙一時沒那么反感它,伸手也摸了摸小布偶的腦袋。

    可誰知,原本乖順的小布偶在景澤謙碰到它的一剎那,像觸電那般亂撲騰,兇狠的呲牙咧嘴的叫喚了幾聲,縮在了沈知之的懷里拿屁股對著他。

    景澤謙:“……”

    “哈哈哈,它好像不怎么喜歡你,誰讓你長的那么兇!鄙蛑淇岬某靶ν,一邊悠著手臂哄著小布偶,一邊問:“給它起個名字吧,你說叫什么好?”

    景澤謙:“就叫煩人精吧。”

    “……什么破名字,一點兒都不可愛!鄙蛑J真的想了想,突然靈光一現,對著布偶的小耳朵說,“你長得奶呼呼的,又軟又萌,看起來就很好吃,不如就叫泡芙吧!

    小布偶對這個名字很滿意,歡快的喵喵叫了幾聲。

    因為醫院不讓養寵物,在容語禾過來的時候,沈知之就拜托給她照顧,正好容女士也特別喜歡小貓崽,就一起領回了家。

    住院期間,景澤謙沒閑著,他讓助理送來了電腦,就算在打點滴的時候,也要單手工作。

    沈知之看著他手上纏的紗布,想到護士給他換藥時,露出來的恐怖血洞。

    被匕首刺穿手背的疼沈知之難以想象,可這是景澤謙承受過的,他就難受的想哭。

    “這么好看的手,留疤了怎么辦。”

    沈知之舉著景澤謙的手,來回翻看。

    景澤謙把手抽出來,摸了摸沈知之的頭:“不會留疤的。”

    以景澤謙的能力,做了疤痕修復術不成問題,沈知之稍稍放下心。

    不過,在手上的傷徹底好之前,景澤謙一直讓沈知之幫他洗澡,然后趁機行不軌之事。

    有時候一個澡要洗兩個小時,出來時把沈知之累的不輕。

    景澤謙摸了摸倒在床上的omega的頭,戲謔道:“只是手指而已,你就不行了?”

    “滾!”沈知之背對過去,懶得理他。

    終于到出院那天,容語禾抱了抱沈知之:“知之,這兩個月辛苦你了,回家我可得好好給你補補!

    話雖如此,可每次容語禾送來的好吃的,全被景澤謙逼著沈知之吃下去了。

    沈知之跟著景澤謙一起回了景家。

    剛進門,傭人正好把飯菜擺上了桌,飄香四溢,饞的沈知之口水直流。

    李時安穿著圍裙,從廚房里出來看到他們后,微微躬身頷首道:“二少爺,二少夫人好!

    沈知之微笑點頭回應他。

    景澤謙半蹲下身,幫沈知之把鞋子換好,看了眼四周,問:“我哥呢?”

    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景瑞辭接話道:“陶韞又跑了,他去追人了!

    “他一個人去的?”

    “不知……”

    景瑞辭話還沒說完,李管家就走過來,焦急道:“先生不好了,大少爺把車庫里的車全都開走了,說是要追大少夫人!

    “五十多輛車全開走了?”景瑞辭震驚道。

    “是的!

    景瑞辭:“……”

    景澤謙:“……”

    這不是景澤天第一次胡鬧了,景瑞辭沒管他,張羅著家人一起吃飯。

    “喵~”

    樓梯旁邊傳來奶聲奶氣的貓叫,小泡芙在看到沈知之的第一秒,就跑過去,臥在他的腳邊蹭他的褲腿。

    沈知之抱著把它舉起來,點了點它的小鼻子:“你胖了好多,也長大不少,容阿姨把你養的真好。”

    小泡芙喵喵叫表示不滿。

    景澤謙默默的走過來默默的開口:“別總抱著它,它掉毛也挺嚴重的。”

    沈知之嘖嘖了聲:“你怎么連貓醋都吃?”

    景澤謙不動聲色的去洗手。

    沈知之把泡芙放回它的小窩,給它開了罐魚肉罐頭,這才往餐廳走去。

    用餐時,容語禾把燉好的豬蹄全部給了沈知之,只分給了景澤謙一小塊。

    “兒媳果然是親生的,兒子才是撿來的!本皾芍t嘴上調侃著,手下卻把那塊豬蹄也夾給了沈知之。

    容語禾嫌棄道:“你住院的時候我一日三餐的給你做,還沒吃夠?我家知之寶貝照顧你那么辛苦,當然要多補補!

    沈知之笑著說了聲謝謝。

    今天晚上景澤謙和沈知之留宿在景家。

    倆人上樓時,小泡芙一路尾隨。

    景澤謙冷聲警告它:“他今晚是我的,你回自己床上去!

    或許是Alpha太過駭人,小泡芙真就不敢動了,只是站在原地不停的叫喚。

    沈知之打了他一下:“泡芙那么小,你能不能溫柔點。”

    他剛想去哄一哄泡芙,下一秒就被景澤謙騰空抱起。

    剛回到房間,景澤謙就急不可耐的把沈知之按在墻上親。

    難得今天回到家,景澤謙在醫院待了兩個月,怎么可能還忍得住。

    他的吻很急,沈知之被親的嗚嗚直叫,怎么推都推不開他。

    晚香玉被一點點誘導出來,沈知之腺體變得滾燙,耳根染上緋紅。

    可他被景澤謙抱上床的那一刻,還是殘存了一些理智,用手掌摁住他的肩膀,制止了他的下一步動作:“會不會傷到寶寶?”

    “不會,已經過了頭三個月,而且我會注意的。”景澤謙把沈知之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扒下來扔在地上,欺身吻住他的脖頸。

    但沈知之還是擔心,想掙扎出去。

    “沈知之,你敢跑一個試試!本皾芍t牢牢地固定著沈知之,不給他逃跑的機會。

    他用另一只手從一旁的抽屜里拿出一根領帶,把沈知之的雙手綁在床頭。

    綁的很緊,沈知之掙脫不開后開始慌了:“別綁我!

    每一次景澤謙把他綁住,那就意味著他會被收拾的很慘。

    “不乖的omega就該被綁起來欺負!

    景澤謙無視了沈知之眼睛里的求情,輕輕咬著他的腺體,克制又小心著。

    沈知之亮晶晶的美眸里氤氳著水霧,他被濃郁的威士忌纏綿,低咽了幾聲后徹底癱軟在了景澤謙的懷里。

    ……

    景澤謙在出院前夕,讓人去審問在深山里圍堵沈知之的那伙人。

    他們早就被關進了局子里,不過景澤謙想審訊他們,還是輕而易舉。

    雖然他們一個個被景澤謙打成了重傷,但必然不會是主謀,經過兩天的暴力手段,為首的大塊頭終于交代了實情。

    是一個omega給了他們一大筆錢,讓他們把沈知之秘密處理掉,再做成意外事故。

    可他們的雇主見面時戴著墨鏡口罩,根本沒看清楚樣子。

    大塊頭悔不當初,要是早知道他們打的是景二爺,說什么也不會接下這個單子。

    景澤謙剛把老婆哄回來,心情好,也就沒要他們的命,只吩咐手下斷他們一人一只胳膊一條腿就行。

    至于剩下的,他讓助理在七天內查到,雇傭他們暗殺沈知之的,就是沈煜姝。

    沈知之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是要報警,但景澤謙不同意,報警判不了沈煜姝幾年。更何況他忍他很久了,這次他敢要沈知之的命,景澤謙也不會再放過他。

    周末,景澤謙處理好景禾的工作,包下一個郵輪帶沈知之去海上散心。

    行駛到海中央郵輪突然停下,正站在甲板上看風景的沈知之狐疑的問旁邊的景澤謙:“怎么不走了?”

    “給你見個人!本皾芍t拍了拍沈知之的肩膀,揮手吩咐兩個保鏢,拖著一個omega走過來。

    那個omega被重重地摔到地上,疼的他哼唧兩聲。

    沈知之仔細一看,是沈煜姝,他想也沒想的上去踹了他好幾腳,又在他臉上錘了幾拳,才稍微解一點氣。

    他下手很重,沈煜姝的臉腫的跟饅頭一樣,嘴角也出了血。

    可他依然憤恨的瞪著沈知之,不知道他在硬氣什么。

    景澤謙握住沈知之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下:“你打他你手不疼嗎,讓我來就好!

    沈煜姝嫉妒的看著景澤謙對沈知之的關心,正想著說點風涼話,就被景澤謙一腳踢回去了。

    他被人用麻繩吊在甲板外,腳下就是深不可測的海水,嚇得他期期艾艾的求饒:“景,景二爺,饒我一命,我以后再也,再也不敢了。”

    景澤謙讓沈知之退遠些,單手插兜的走到甲板邊緣,神情陰鷙到不像個人,他懶得搭理沈煜姝,直接讓人往海里撒了桶魚餌。

    很快,四面八方的鯊魚聞到血腥味紛紛游了過來,聚集到沈煜姝周圍。

    沈煜姝察覺到景澤謙的意圖,拼命的哭喊掙扎,想通過梨花帶雨來博得景澤謙的同情。

    但景澤謙一向鐵石心腸,除了沈知之,他不會憐惜任何人,只是冷笑一聲:“在你想要沈知之命的那一刻,就應該想得到自己的下場。”

    沈煜姝只以為景澤謙不過是玩玩沈知之,誰知道他能這么認真,為了他不惜犯法殺人,不然就算借他十個狗膽,他也不敢。

    “二爺,二爺我錯了,我給我哥磕頭認錯,求您饒了我!

    沈煜姝動人的哭聲并沒有換來寬恕,他被吊著一點點往下放,海水逐漸淹沒了他的下半身。

    沈知之距離甲板比較遠,看不清楚郵輪底下的動作,他只知道在沈煜姝剛被放下去,就發出凄厲的慘叫。

    海水不停的翻滾,鮮血在里面蔓延開來。

    沈煜姝被幾條鯊魚圍攻,拼死踢蹬掙扎,也沒躲過被撕咬的疼痛。

    不過才幾秒鐘,他哭喊的嗓子都啞了。

    沈知之不想讓景澤謙因為他背上人命,就上前阻止:“別讓他死,差不多可以了!

    景澤謙之所以在海上處理這件事,就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沈煜姝。

    可當他與沈知之對視上時,只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沈知之不想讓他殺人,景澤謙不會違背他的意愿。

    更何況沈知之還懷著孕,他就當給自己的孩子積點德了。

    景澤謙抬手讓人把沈煜姝撈起來,只差一點,他就能被騰空而起的鯊魚咬斷腰,命葬大海。

    沈煜姝的雙腿血淋淋的,好幾處都沒有了皮肉,趴著哭到上氣不接下氣。

    景澤謙在沈知之看到之前,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但空氣里的血腥味還是讓他想吐。

    “你先回去!本皾芍t釋放出安撫信息素,輕輕啄了下沈知之的嘴唇。

    沈知之不放心的又交代了遍:“留他條命。”

    “知道了!

    沈知之這才回到郵輪里面的房間。

    景澤謙點燃根煙,轉身走過去。

    沈煜姝已經被人架著胳膊,勉強跪著,顫顫巍巍的看著景澤謙,說不出一個字。

    景澤謙呼出口白煙,微微掩蓋住他陰冷至極的臉。他沒多說一句廢話,命令道:“把他眼睛撐開!

    沈煜姝瞬間害怕的驚慌失措,大喊著不要,可他那點子力氣微不足道,輕松的被人扒開了眼皮。

    景澤謙下手向來又狠又快,他把手里的煙狠狠摁在沈煜姝的眼睛上。

    omega劇烈的顫抖,喊破了嗓子。

    不出片刻,他就被戳瞎了雙眼,扔在地上茍延殘喘。

    景澤謙面不改色的挽了挽衣袖,對著助理冷雋的吩咐:“再把他舌頭拔了,然后扔到非洲去!

    第71章 手銬鎖在車里

    解決完沈煜姝,上了岸后,沈知之突然很想回原來的家看一眼,景澤謙讓司機把他們送過去。

    自從簡詩寧和沈崇予被趕出京城后,這個房子就沒人再回來住,打開門,迎面撲上來一層灰。

    沈知之站在客廳,四下里打量著這個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雖然都是不好的回憶,可到底也是他長大的家。

    但簡詩寧跟他斷絕了母子關系,這里又怎么能算他的家。

    景澤謙注意到沈知之臉上的落寞表情,知道他雖然嘴上總說不在意,可心里肯定會難過,就走過來問:“需要我幫你燒掉它嗎?”

    沈知之看著他,有些猶豫。

    他不清楚自己還在留戀什么,從小可沒人把他當過家人,現在他也早和這個家沒一點關系,他有什么好舍不得。

    既然要斷,那就斷的干干凈凈。

    “嗯,你看著來吧!鄙蛑f完這句話,轉身出去了。

    景澤謙檢查過,房子四周沒有建筑物,就算放火也不會造成很大影響。

    他讓人在房間內倒滿汽油,然后掏出打火機點燃,沒有停留的扔進里面。

    火勢瞬間蔓延在整座房子里,景澤謙背對著火光,朝沈知之走去。

    他派了幾個人在這里看守,等燒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滅火。

    回到車內,沈知之一直一言不發。

    景澤謙讓司機把車停在一處林蔭小道上,將他打發出去后,摟住沈知之的腰,問道:“心里難過嗎?”

    沈知之搖搖頭:“他們對我不仁,我沒什么好難過的!

    “那怎么悶悶不樂的?”

    “我只是突然想到,我這一生過的都如履薄冰,好像沒怎么順利過!鄙蛑鹈髁恋奶一ㄑ,看著景澤謙。

    當他望向景澤謙的眼睛時,看到了里面的星辰大海。

    那是只屬于他一人的。

    沈知之感嘆一聲:“我沒想到,最后陪我走下來的,竟然會是你。”

    當年第一次遇到景澤謙時,沈知之只覺得命運不公,為什么偏偏是他,為什么要他被這個瘋子纏上。

    可現在,他只想說,幸好是他。

    無論景澤謙曾經怎么瘋狂,但這世上,除了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給他如此刻骨銘心的愛。

    他們手腕上的紅繩剪不斷,也躲不掉,沈知之這輩子都得跟著他。

    但也所幸,景澤謙做出了改變,沈知之覺得這樣的生活他很幸福。

    景澤謙把手掌放在沈知之的小腹上,輕輕揉了揉,沒來由的問了句:“你覺得我殘忍嗎?”

    “是對待沈煜姝的時候嗎?”沈知之不假思索道,“那是他活該……不過,你很多時候,做事都很偏激。”

    就像他前段時間準備的安樂死,如果不出意外,如果沈知之沒去喚醒他,景澤謙大概會真的用死亡來逼自己放手吧。

    “可我從小就是這樣的性格!

    景澤謙說起,他十八歲那年,公司出了內鬼,偷走了很重要的機密文件。

    他一個人大半夜,在高速上連追十輛車,最后還是他加油門,把自己的車橫到道路中央,讓第一輛車失控的撞上來,造成了一連串的追尾,這才抓到了那個內鬼。

    可景澤謙也因此差點兒丟了命。

    這件事后,他被景瑞辭用皮帶狠抽了頓,哪怕衣服上沾了血,他也沒覺得自己錯了。

    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結果,他可以不惜一切。

    景澤謙就是這么的偏執與狠絕。

    沈知之聽他說著,都有些后怕,他握著景澤謙的手,鄭重其事的問他:“你馬上就要當爸爸了,能不能以后安分守己一點?”

    “嗯,知道了!本皾芍t輕描淡寫的應了聲,抬起沈知之的下巴,偏頭吻了上去。

    沈知之很多想要教訓人的話,都被景澤謙深重熱烈的吻給親沒了。

    領口被扯開,Alpha的吻一路向下擦過胸膛。

    沈知之在迷蒙中,被景澤謙慢慢倒在后座上。

    咔嚓一聲,右手手腕被舉起收緊,傳來一絲涼意。

    沈知之倏地清醒,抬眼看去,只見自己的手腕被一個銀白色的手銬鎖在了車把手上。

    “你哪里來的手銬?”沈知之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的跳,咬牙道,“給你三秒鐘,解開它!

    景澤謙沒答應沈知之的要求,他把外套脫在副駕駛座上,卡在沈知之雙腿間,繼續埋頭親吻他敏/感的腺體。

    沈知之顫栗著,聲音都哽了:“混蛋,你果然還是這么的變態。”

    景澤謙笑著舔了下他的耳垂:“我現在是持證上崗!

    “結婚證過期了!

    “你說了不算。”

    景澤謙就在他毫無威脅的咒罵里,抬高他的腰,脫下了他的褲子。

    沈知之沒什么力氣掙扎,也懶得掙扎。

    他在搖搖欲墜的視線中,嗚咽著沉溺在景澤謙狂熱但又不失溫柔的標記里。

    ……

    在沒有通告的日子里,沈知之打算跟著景澤謙回小島上住一段時間。

    在去島上之前,容語禾把他們叫回了家里一趟,商議婚禮,她想在沈知之顯懷之前,把婚禮辦了。

    景澤謙早就有此打算。

    沈知之的意思是一切從簡,他不喜歡大張旗鼓,偏偏景澤謙想給他一場轟動世界的婚禮,被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可不想成為全國人民的焦點,那樣很不自在還特別累。

    景澤謙尊重他的意愿,經過一家人的商量后,最終把婚禮訂在意大利,那里有他的爺爺和外公,還有一座景家莊園。

    定下婚禮的大概流程后,景澤謙用直升機帶著沈知之去小島上度假。

    這次他沒把李時安帶回去,只有他們兩個人和幾個保鏢。

    因為沈知之有孕,所以這回回去比前兩次都要純潔的多,景澤謙生生忍著三五天才碰他一回,平時都靠沖冷水澡解決。畢竟只要沈知之在他面前晃悠,他就總會情不自禁。

    奈何,沈知之偏偏趕上了發情期。

    擔心抑制劑對寶寶不好,他就讓景澤謙給他標記,但標記打多了腺體疼,沈知之又嬌氣,哭著讓景澤謙進來幫他緩解。

    只是昨天已經弄過兩次了,景澤謙擔心他現在的身體承受不住。

    他思索過后,從抽屜里拿出幾顆銀色玻璃球。

    沈知之看到后,拒絕的厲害,小手不停的推搡著,被發情期的難受折磨的快沒理智:“我不要這個,我想要你。”

    “現在你只能先用這個緩緩,聽話。”景澤謙釋放出高濃度的安撫信息素,但奈何沈知之抗拒的太厲害,怕他把自己弄傷,景澤謙就找來四根繩子,把沈知之的四肢綁在了床角。

    這繩子還是當初景澤謙囚禁沈知之時用到過的,后來就閑置了。

    沈知之看到后難免有些害怕:“景澤謙,你還要像從前那樣對我嗎?”

    景澤謙綁他手腕的動作一頓,俯身在他唇上親了下:“不會,你掙扎的太厲害,容易傷到自己和孩子,等你緩和下來,我就放開你!

    沈知之現在確實沒什么神智,反抗都是出于本能,且不受控制。

    不過當景澤謙在手機上點了幾下后,他就逐漸平復躁動,紅暈從他的鎖骨一路爬到了耳根,連哭聲都變得甜膩,用扭動腰肢來迎合景澤謙的親吻。

    兩小時后,沈知之體內的潮熱退下去大半,解開繩子后蜷縮在景澤謙懷里發著抖,整個人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

    他啞著聲音說:“以后不許再用這個。”

    景澤謙調笑著問:“你不喜歡嗎,剛剛看你挺享用的。”

    “不喜歡!”

    “好,那就不用。”

    景澤謙表面敷衍的應下,抱起沈知之去浴室清理。

    心里卻盤算著,什么時候能再把從前那些小玩意兒用到沈知之身上。

    發情期過去后,景澤謙和沈知之接到了京城電影節的獎項入圍通知,以《銀河殺手》為代表作,分別是最佳熒幕情侶獎,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影帝獎。

    雖然獎杯的含金量根本比不過奧斯卡,可也是國內最大的電影獎項。

    沈知之曾經錯過去一個最佳男配,直到現在他還耿耿于懷。

    在休息室里,景澤謙看出了沈知之的心思,就抱著跟他道歉:“對不起。”

    沈知之感覺自己還在計較顯得很矯情,更何況他已經和景澤謙和好,過去不好的回憶他不想提:“沒事,都過去了。”

    “我欠你一個頒獎典禮,好在現在可以陪你一起登上領獎臺。”

    沈知之對著景澤謙莞爾一笑,踮起腳親了親他的臉頰,半真半假的說:“我們以后還會有很多個一起登臺的機會,我已經釋懷了。”

    景澤謙回應了他一個深沉的吻。

    進場的流程還和以前一樣,沈知之跟在景澤謙后面走紅毯,然后簽名拍照,最后入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銀河殺手》的劇組人員都坐在一起,景澤謙和沈知之又是兩位主角,自然也會挨在一起。

    其他都好,就是有景澤謙的地方攝像頭最多,沈知之感覺有些不自在。

    頒獎典禮很快開始,結果毫無懸念,景澤謙和沈知之拿下了最佳熒幕情侶獎,在他們一起登臺領獎的時候,臺下的歡呼聲此起彼伏,弄的沈知之不好意思的臉紅。

    說獲獎感言的時候,景澤謙只高冷的說了兩句,剩下的時間全在盯著沈知之看,這一幕正好被記者們拍下,發布到網上,幾分鐘就熱搜第一。

    后面沈知之拿到了最佳男主角,但仍舊和影帝失之交臂,落到了景澤謙手里。

    在他上臺領完獎后,正要下去,一個膽子特大的omega突然高聲喊道:“景二爺,我愛你,娶我給你生猴子吧!”

    這個omega好像喝了假酒,臉都紅撲撲的。

    以前從來沒出過這樣的狀況,主持人生怕景澤謙震怒,忙打掩護:“都知道景二爺在京城頗有聲望,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備受青睞!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為景澤謙現在的神色很冷,按照他的性格,不把這個口出狂言的omega剝皮抽筋都算好的。

    可誰知,景澤謙不但沒生氣,反而笑了聲,給出回應:“我已經結婚了!

    他一字一句,鄭重道:

    “我的愛人是娛樂圈頂流,我戲里戲外最完美的搭檔,本次最佳男主角的獲得者,沈知之!

    “我很榮幸,今晚的榮譽,為他所見證!

    第72章 沈知之,你拒絕得了我嗎【3500字】

    坐在臺下的沈知之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景澤謙會在這里官宣他們的婚事。

    不光是他,在場所有人都錯愕不及,這個消息比彗星撞地球還要勁爆,一個個表情難以置信,細思極恐,就連記者都忘記按下手中的快門鍵。

    直到景澤謙坐回到原位,現場才從死靜變得竊竊私語最后騷動鼎沸,有人欽羨,有人絕望,還有人被氣到暈厥,四周的咔嚓聲連綿不斷。

    這次的電影節是全球直播,景澤謙這么回答,無疑是在當著全世界官宣他和沈知之的戀情。

    直播間的彈幕一瞬間淪陷,滿屏的瘋狂,無數的omega和Beta心碎不已。

    但到底一個是景禾掌舵人景澤謙,一個是娛樂圈新晉頂流,今年電影票房最高者沈知之,他倆要能力有能力,要顏值有顏值,除了沈知之的家世比不過景澤謙,他倆哪一點都很絕配,所以網絡上的祝福聲要遠遠大于喧罵聲。

    與此同時,景澤謙沈知之官宣戀情直接引爆了微博熱搜。

    【我丟,前兩年《野玫瑰》爆火的時候就吃過他倆的瓜,只是都覺得景總不像能談戀愛的人沒當回事,結果他倆玩兒真的?】

    【我心碎成了渣渣,先去哭會兒】

    【誰能想到景二爺居然會結婚,不過對象是沈知之,我還能不到跳樓的地步】

    【啊啊啊我要瘋了,我偷偷磕的CP居然是真的,我最愛的兩個男人結芬了,快,把我頭砍了給他們當新婚賀禮】

    【知之寶貝長的這么漂亮可愛,演技又這么好,難怪景二爺會喜歡,果然,優秀的人都會相互吸引】

    【誰懂這種當著全世界表白的感覺啊,陪他一起站在領獎臺上光芒萬丈的愛情真的很好磕】

    【難怪景二爺只和沈知之拍吻戲,難怪他倆能合作這么多次,原來是真夫妻啊】

    【沈知之當年突然從炮灰變成了男四號,而景總又是《野玫瑰》的投資人。景二爺的金絲雀而已,帶床進組,無恥,偏偏粉絲還引以為榮】

    【沒錯,說不定就是沈知之勾引的景二爺,畢竟誰不想和景家攀上關系】

    【樓上的兩位你們就酸吧,知之的演技和能力有目共睹,誰不喜歡】

    【沒錯,鄙人就在民政局工作,一年半前有幸見證過他倆領證的全過程,站在一起長的一個比一個爽】

    【什么?!他倆居然這么早之前就領證了(色)】

    【我剛剛看到他倆獲得熒幕最佳情侶獎的熱搜,景二爺那個盯妻狂魔,眼神都要柔化了,這真的是一聽到名字就讓人腿發軟的景二爺嗎?】

    【……】

    直播間和微博上炸了天,尤其是景澤謙的骨灰粉到處宣戰,好在理智的粉絲比較多,大家都在痛哭過后獻上了祝福。

    事實上是景二爺官宣戀情,沒幾個人敢罵。

    周圍都是長槍短炮,沈知之被壓抑的呼吸不上來。

    景澤謙注意到他在不安的摳弄著衣角,知道他不喜歡把自己曝光在這么多的鏡頭下,就拉著他的手,提前離場。

    他想走,沒人能攔著。

    那群記者被保安堵住,景澤謙帶著沈知之從后門溜了出去。

    坐上車,沈知之才終于呼出一口氣,側首問:“你為什么要突然官宣?”

    “我早就想官宣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本皾芍t微微皺了皺眉,“沈知之,你不想公開我們的婚事嗎?”

    “不,不是,就是太突然了,沒人能適應。”

    景澤謙靠在車后座上,松了松領帶:“提前打個預防針,不然等孩子出生了,他們更得瘋!

    沈知之:“……”

    他已經能想象得到,在景澤謙宣布當爸爸的那天,估計得上全球新聞頭條。

    回到家,景澤謙幾乎是一邊吻著沈知之一邊往樓上的臥室走,衣服掉了一路。

    當沈知之被壓在柔軟的大床上時,忽然出聲制止道:“景澤謙,我今天有些累了!

    “沈知之,你拒絕得了我嗎,嗯?”景澤謙說出來的話雖然很霸道不講理,但落在沈知之光潔肌膚上的吻卻很輕柔。

    他看到了沈知之眼中的淚花,心軟下來,用溫和的信息素安撫著他,妥協道:“就來一次!

    不多時,沁甜的晚香玉擠滿整間屋子。

    景澤謙有一個多星期沒碰過沈知之,腺體早就隱隱發痛。

    可他還是控制著自己,不會傷到沈知之腹中的寶寶。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沈知之整個人昏昏沉沉,再一次唾罵Alpha都是騙子。

    他奶白的肌體上全是景澤謙咬出來的痕跡,屁股上被打了幾個巴掌印,眼皮幾乎抬不起來,可景澤謙還意猶未盡的在他脖頸上打標記。

    “我,我要是,再讓你碰我,我就是狗……”

    沈知之語不成調,這是他在昏睡過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景澤謙扣著他的腰,俯身親了親他被咬成鮮紅的嘴唇,沉聲回應:“我說了,你拒絕不了我。”

    可憐沈知之已經被折騰到說不出一個字。

    ……

    次日他醒過來,嗓子發啞的疼,而罪魁禍首就躺在他旁邊,看著他睡覺。

    沈知之想打人,可他剛揮出去拳頭,眼睛被一道光亮閃了下。

    仔細一看,他的右手無名指上多了顆鉆戒。

    “這是?”

    “給你重新補的戒指。”景澤謙淡淡的回應。

    他曾經給過沈知之一枚鉆戒,但中間發生了太多插曲,沈知之說不定早就扔了,所以他前段時間又定制了一顆,昨晚趁著沈知之睡著,給他戴上了。

    沈知之輕哼了聲:“你這是求婚?”

    “嗯。”

    “這也太草率了吧,我不同意!

    “沈知之,你人都是我的了,還有機會選擇不同意嗎?”

    景澤謙湊過去,又要親沈知之。

    沈知之真怕他親著親著上頭了,再來一遍,忙把他蹬開,捏了個理由:“我餓了,去給我做飯!

    “遵命夫人。”景澤謙吻了下沈知之的額頭,才下床穿上睡袍去廚房。

    沈知之拿出手機,想看一眼熱搜,昨晚回來就被景澤謙按在床上弄,他都沒顧上看。

    大號癱瘓了,他是切小號登陸的。

    熱搜第一依然是他倆,沈知之懷著忐忑的心情點進去。

    本以為他會被唾沫星子淹死,可扒拉了好多條微博,意外的發現大多數人都在祝福他倆,說他倆天生一對,比天仙配還配。

    雖然昨天是有很多人心碎,可經過一晚上緩沖,他們擦干眼淚過后,仍舊發博慶祝景澤謙沈知之新婚之喜,甚至還創建了他倆的CP超話,正在因為CP粉名字而爭論著。

    當然,自然也有人反對,不過沈知之不在意。

    他看到有粉絲扒出很多他們以前一起拍戲的劇照,甚至還有當初簡詩寧大鬧慈善晚宴,景澤謙半跪下來給沈知之擦褲腿上的奶油蛋糕的照片。

    也有《銀河殺手》劇組的工作人員出來證明,是景澤謙暗戀的沈知之,再劇組除了拍戲就圍著沈知之轉,還遭到嫌棄,說的言之鑿鑿。

    網絡上的風評被逆轉,連景澤謙愛而不得,強娶沈知之的言論都傳了出來。

    雖然從前事實如此,可還是讓沈知之哭笑不得。

    緊接著是一張他和程硯舟拍《野玫瑰》掉面具那場戲的照片。

    該博主發現,沈知之的手腕上有綁痕,但當天并沒有拍被綁的戲份,所以得出結論,是景二爺干的。

    眾人紛紛都說景總玩兒的真花,評論的走向又成了瘋批強制愛,最后都認為是景澤謙強行追到的沈知之,沒人再認為是沈知之勾引的景二爺。

    沈知之回憶起,當時在拍戲前一天,景澤謙發瘋,把他綁了一個晚上。只不過他的戲服是長袖,沒人能注意到,沒想到今日被扒了出來。

    他不得不佩服,這屆網友用顯微鏡吃瓜。

    沈知之好奇的進超話里看了眼,不過才過了一夜,粉絲量就過百萬,發帖過十萬。

    【沒人能拒絕一只像小蛋糕一樣香甜的omega,景二爺都不能(隔著屏幕我都聞到了沈知之身上的奶香味,景總每天吃的真好)】

    【問:怎么樣才能被景二爺喜歡?答:此題無解,除非你是沈知之】

    還有粉絲呼吁沈知之改個粉絲名。

    沈知之本來的粉絲名叫小芝士,現在都讓他改成景夫人。沈知之小臉一紅,假裝沒看到,繼續往下翻。

    這次突如其來的官宣雖然造成了軒然大波,但好在沒被罵的太慘,沈知之吊著的心終于能松口氣。

    婚禮將至,沈知之被景澤謙帶回景家,和婚慶公司的經理商談事宜。

    因為這次要在意大利舉辦婚禮,沈知之打算把這邊的工作處理清,就回去。

    還剩下一個直播采訪,需要《銀河殺手》的幾位主要演員參加。

    來到景家時,婚慶公司的經理已經到了,景澤謙選擇的婚慶公司是全球出了名的,保證包沈知之滿意。

    所有人坐在客廳一起商量,容語禾給他們切水果去了,只剩下沈知之他們兩個,李時安走過來為他們上茶。

    小泡芙剛睡醒,正坐在沈知之腿上打盹。

    因為沈知之最近比較忙,就一直把泡芙養在容語禾這里。每次只要他回來,小泡芙都第一時間跳進他的懷里。

    它比之前又大了兩圈,可見伙食不錯,沈知之也放心。

    負責婚禮相關事宜的經理問:“景總,請問婚禮布置用到什么花?”

    景澤謙淡淡的喝了口茶:“聽我夫人的。”

    經理又笑瞇瞇的看向沈知之,后者連忙回話:“主要是野玫瑰和晚香玉就行!

    景澤謙握著茶杯的手緊了下。

    經理又問:“景總,婚禮需要準備什么酒?”

    景澤謙:“問我夫人。”

    沈知之:“……威士忌吧。”

    經理算是看出來了,這大名鼎鼎的景二爺也是個怕老婆的,他后面索性直接詢問沈知之。

    差不多后,經理把手里的文件收好,就要回公司找人安排下去。

    沈知之以為沒他的事了,就打算回樓上躺會兒,最近這幾天他總是會犯困。

    可他才把小泡芙放在地毯上,從沙發上站起來,又被景澤謙拽了回去,摟著他的腰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野玫瑰,晚香玉,威士忌!本皾芍t慢條斯理的重復著,抬手捏住了沈知之的下巴,“沈知之,你是不是今晚不想下床了。”

    沈知之羞赧的錘了他一拳:“正經點,阿姨就在廚房呢!

    “沒事,接吻她聽不見。”

    “泡芙它還在,少貓不宜。”

    “提前讓它學學也沒什么不好!

    景澤謙正想摁著沈知之腦袋親,玄關處傳來李管家火急火燎的聲音:“二少爺,二少夫人,門外來了十來個人,有一個說是二少夫人的媽媽,想面見二少夫人。”

    第73章 又被鐵鏈鎖住

    沈知之以為簡詩寧被趕出了京城,這輩子都可以不用再見到她,可她這次帶了十來個人,必定沒什么好事。

    景澤謙厭惡的揚聲道:“讓他們滾,再敢私自回來,就陪著沈煜姝一起去非洲!

    “等一下,我去見她一下。” 沈知之叫住正要出去趕人的李管家,解釋道,“我了解簡詩寧,這次不見她,她會想盡辦法不要臉的再找過來!

    況且,沈知之知道她找來到底因為什么,正好讓他把話徹底說絕,斷了簡詩寧心里的小算盤。

    來到大門口,沈知之看到除了她,還有幾個小姨姑姑,站在最后的人舉著攝影機和話筒,沒想到簡詩寧到現在還有錢請媒體過來。

    不過這些人膽子也夠大的,居然敢來景家報道。

    在沈知之出來的那一刻,媒體記者們面面相覷,滿臉寫著被騙了和驚恐萬分。

    沈知之冷笑一聲:“簡詩寧,你都跟我斷絕母子關系了,還來找我做什么?”

    簡詩寧舔著臉笑道:“媽這次是來給你道歉的,那些話是我沖動下說的氣話,你別往心里去……知之啊,我在網上看到了你的新聞,聽說你嫁到了景家,這不特來恭賀嘛。你說你這孩子,怎么結婚了都不給媽說一聲呢。”

    沈知之對她這張虛偽的臉感到惡心,冷冰冰的回道:“沒事就趕緊走吧,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

    “知之,還是你有福氣,之前沒嫁成王大海,居然因禍得福能嫁進景家。景二少爺可是多少omega想見都見不到的,你這直接成了景二夫人,果然天生富貴命!彼霉迷诤喸妼幾兡樓埃s忙陽奉陰違著,“只是咱們好歹親戚一場,你這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也不能忘記娘家人吧!

    他小姨也跟著附和:“還是知之給咱家長臉,不僅是一線明星,連婆家都好到讓人羨慕!

    幾個親戚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奉承話,沈知之聽的耳朵疼,打斷他們:“你們找我來,到底有什么事?”

    簡詩寧見他開門見山的問,也不跟他兜圈子了:“煜姝他在南非非法往國內倒賣鉆石,被抓進監獄了,媽想請你把他救出來!

    沈知之沒想到沈煜姝被戳瞎了眼,剪斷了舌頭還能惹是生非,他才去了南非幾天,就把自己弄進去了,死有余辜。

    因此,他拒絕的很果斷:“我救不了,也不想救!

    “知之,你別這么對媽媽,那可是你的親弟弟啊,不過就是景家一個電話的事,你忍心見死不救?”

    “簡詩寧,在你撕毀我的出生證明時,可曾想過我也是你的親生兒子!

    “那我們呢,我和你爸現在連飯都吃不上,你難道也不出手相助,對現在的你來說幾百萬和一分錢沒區別吧!

    “他不是我親爸,你也不再是我媽!

    簡詩寧被堵的啞口無言,她見沈知之沒有要松口的意思,索性也不裝了,直接坐在地上撒潑打無賴,對著媒體記者哭道:“你們看看還有沒有天理,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成了大明星,做了景家的二少奶奶連我這親媽都不認了,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啊!

    沈知之知道簡詩寧是故意在攝影機面前這么說,她從他這里撈不到一點好處,就想著一損俱損,把他名聲搞臭。

    偏偏沈知之不怕她這一套。

    他正要開口,一只有力的手掌扣住了他的肩膀,沈知之回頭,看到景澤謙一臉陰沉的站在他身后,冰冷的目光緩緩地掃視著每一個人,看的人遍體生寒。

    “有什么事跟我說,別為難我夫人。”

    景澤謙自帶壓迫力的嗓音一出來,嚇得沒一個人敢出聲。

    簡詩寧看到他就臉疼,可又不甘心什么都沒得到就走,那她今天等于白來,眼珠一轉,想通過賣慘來博得同情:“景二少爺,想必您也聽到了,沈知之當著別人的面都敢這么羞辱我,私下里更不用提了。我知道他一向不喜歡自己的弟弟,不愿意救他我也不敢多說什么,可我畢竟是他的親媽媽,他怎么能……”

    “沈知之他現在是景家的少夫人,他背后有景家撐腰,你對他不滿,就是對景家不滿。”景澤謙哂笑之余,從容不迫的寒涼道,“他的一言一行代表著景氏,你有什么資格敢挑釁他的話!

    簡詩寧沒想到景澤謙能這么護著沈知之,當著媒體的面都能不顧家族修養,咄咄逼人不給她一個臺階下。

    她手心緊張到冒汗,不敢抬頭看景澤謙,可仍舊被他周身的威壓壓到喘不上氣,幾近暈厥。

    她看向沈知之,帶著可憐的語氣:“知之……”

    “你閉嘴!”沈知之見她還在執迷不悟,也不再維系她最后的尊嚴,沉聲道,“從小到大,你只拿沈煜姝當親生兒子。我被沈崇予踹到河里高燒四十多度,你問都沒問一句,我被沈煜姝從樓梯上推下去,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你還為了自己的利益,幾次強迫我聯姻,我不同意,你就讓人把我迷暈送到那個快死的老頭兒的床上!

    沈知之頓了頓,平緩下情緒:“雷雨天把我一個人扔在森林里,吃飯只讓我吃家里的剩飯,寒冬臘月逼我跪在雪地上……你從來沒盡過半分母親的義務,倒是經常虐待毆打我,只是因為我是你那個家暴出軌的前夫的兒子!

    “現在看我嫁進了景家,你為了滿足虛榮心就來這里道德綁架我,請問你這樣的人配當一個母親嗎?”

    沈知之發泄完,覺得全身經脈都通了,被簡詩寧冷嘲熱諷這么多年,終于能趾高氣昂的罵她一回。

    他說的言辭鑿鑿,每一個字都是在批判簡詩寧骯臟丑陋的心理,讓她無地自容,可又不能當眾發作,只能跪下,哭著打親情牌:“知之,你說的這些媽都知道錯了,我悔不當初,請你原諒媽媽,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

    簡詩寧說著,就要撲過來抓沈知之的手,被景澤謙一腳踢開了。

    “我不需要了!

    沈知之被景澤謙摟在懷里,轉身往后走。

    景澤謙還不忘叫來幾個人,吩咐道:“既然他們這么想見自己的兒子,那就把他們也一起送進去吧!

    他看向站在最后的記者:“銷毀相機里的東西。”

    一個男記者被嚇得兩股戰戰,趕忙解釋:“景二爺,我連鏡頭蓋都沒開,什么也沒拍下!

    景澤謙也料他們不敢拍,但還是讓人仔細檢查過后才能放人。

    簡詩寧看著沈知之決絕的背影,徹底癱在地上,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生路,絕望的閉上了眼。

    回到家門口的庭院,路過噴水池時,沈知之叫住了景澤謙。

    景澤謙以為沈知之還在擔心,就安慰他:“不要害怕,我這次保證你以后再也見不到他們!

    “我知道,我上次就不該心軟!鄙蛑ζ饋碛行┧釢,可看向景澤謙的眼睛里依然很亮,“景澤謙,還好,我還有你!

    在沈知之最走投無路,無家可歸時,他還能絕處逢生的遇到景澤謙,讓他今后的人生不會孤單。

    這世界上,也只有他會把他當成無價之寶,掌上明珠。

    景澤謙想到剛才,沈知之怒罵完簡詩寧后得意的看向自己時,覺得自己酷斃了,可落在景澤謙眼里就是傲嬌的小貓咪在耀武揚威,可愛死了。

    他沒有回話,只是吻了吻沈知之的嘴唇,低冷的開口:“今天約了做產檢,我讓司機一會兒送我們過去!

    沈知之點點頭,被景澤謙抱起來,回樓上換衣服。

    泡芙又被留在容語禾那里。

    晚上,沈知之剛從浴室里洗完澡出來,手機響了一聲,景澤謙正靠著床頭看書,條件反射的垂眸看了眼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當他在屏幕亮起的同時看到“程硯舟”這三個字時,太陽穴狠狠跳動了下。

    沈知之看他臉色刷的黑了,疑惑的問:“誰發的消息?”

    “程硯舟!本皾芍t涼薄的開口問,“沈知之,你怎么還留著他微信?”

    沈知之擦頭發的動作停了下:“我跟程大哥交個朋友不行嗎?”

    他走過去,點開手機看了眼,是程硯舟說他回國要處理工作,想著約沈知之出來吃頓飯。

    景澤謙沒等沈知之回復,就把他手機奪了過來,冷哼一聲:“他在國內還有工作?沈知之,你不許見他!

    沈知之踢了踢他的小腿:“只是吃個飯而已,要不我把你帶上?”

    “我才不去。”

    “那你可就管不著我了!

    景澤謙懲罰性的親咬著沈知之的唇瓣,讓他說不出故意氣他的話。

    親著親著,就滾到了床上。

    浴袍被扯下,景澤謙一邊揉著沈知之雪白的臀瓣,一邊分開他的一條腿勾住自己的腰。

    為了防止沈知之明天還有精力去見程硯舟,景澤謙故意弄的狠了些,沈知之哭的慘兮兮的,怎么求饒都沒用。

    以至于第二天沈知之睜開眼時還腰酸背痛。

    景澤謙把早餐端了上來。

    他敞開的胸膛前,全是沈知之昨晚受不住時,抓出來的紅痕。

    沈知之只看一眼,臉頰就燙的緋紅。

    他沒功夫罵景澤謙,今天有《銀河殺手》的直播,他得抓緊時間收拾。

    景澤謙在昨晚沈知之睡過去后,讓人查了查程硯舟的行程,發現他最近又發展起了演藝事業,這次回國有個廣告要拍,正好在《銀河殺手》直播采訪的摩天樓,時間也是今天。

    “沈知之,今天你在家里,哪里都不許去。”

    景澤謙把查到的程硯舟工作的事說了遍,沈知之聽后有點無語:“那又怎么了,說不定碰上了我能給他打個招呼!

    “你還能走路?”

    “能啊!鄙蛑咱劦慕o景澤謙走了兩步。

    “……”景澤謙把他抱起來,讓他雙腿分開坐在自己腿上,哄道,“直播那邊我會去說,今天你不要出家門了。”

    “你這人……”

    景澤謙堵住沈知之的嘴,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他深知沈知之不會乖乖在家待著,于是趁著他被親的迷糊,把提前放進床頭柜里的東西拿出來。

    嘩啦一聲,手腕上一沉。

    沈知之難以置信的撇過頭,看到自己的手腕又被鐵鏈鎖住,固定在了床頭上。

    第74章 景家莊園

    “景澤謙,你又發什么瘋,給我打開!”

    沈知之看著手腕上銀白色的鎖鏈,一瞬間又想起當年被景澤謙囚禁的那段時間。

    雖然他現在很相信景澤謙,但人的血性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沈知之不能百分百確定他不會故技重施。

    景澤謙看出了沈知之的緊張,就一邊釋放安撫信息素哄他,一邊親吻他的臉頰:“別怕,我不會再關著你,等我回來我就給你解開!

    他在鎖銬里面墊了圈紙巾,以免沈知之受傷。

    “程大哥都訂婚了,也不知道你這個醋缸在較什么勁。”沈知之氣不過,拍了景澤謙兩巴掌。

    景澤謙任他打完,回了一個炙熱的吻:“乖乖等我回來!

    他又給沈知之在床頭擺了很多零食和鮮榨果汁,這些都沒有添加防腐劑零加工,對胎兒無害,景澤謙見沈知之喜歡吃,直接買斷了工廠,專門給沈知之一個人生產。

    做完這些,把沈知之安撫好了,他才換好西裝出門。

    沈知之身為男主角,缺席直播采訪,令直播間的粉絲們不禁好奇,公屏上全都在問景澤謙他老婆去哪兒了。

    就連記者都問:“景二爺,景夫人怎么沒來呀?”

    景澤謙沒有回避這個問題,反而理直氣壯的回道:“他昨天太累了,很晚才睡,沒起來床,我就不想讓他來,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問我。”

    眾人:“……”

    景二爺不愧是景二爺,就這么水靈靈的把車轱轆從他們臉上軋過去了。

    “噗——咳咳咳……”

    與此同時,靠在床頭抱著iPad看直播的沈知之,聽到他這句話時,正在喝果汁,差點兒沒嗆的咳過去。

    他默默地看了眼床頭上的鐵鏈子,深深的覺得景澤謙這個腹黑男人心機忒重,還很狗。

    分明是把他鎖在家里,怎么從他嘴里說出來,倒成了他是身強活好,還體貼老婆身體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等他回來了,必須讓他跪一晚上的搓衣板!

    景澤謙到家的時候,沈知之正坐在臥室里的桌子前吃布朗尼巧克力蛋糕,他走過去把omega唇邊沾上的奶油卷入口中,問道:“在家待著無聊嗎?”

    “看你的直播挺有趣的,讓我笑了一整天。”沈知之面無表情的回答完,舉起被綁著的手腕,“帶著不舒服,給我解開它!

    “除非你答應我不去見程硯舟!

    “……景澤謙,你也就仗著我現在喜歡你,恃寵而驕吧!

    雖然沈知之很不喜歡被景澤謙鎖著,換在以前肯定要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一遍。但他現在愛上之后,居然沒那么反感,只是有點無語和生氣。

    景澤謙親了親沈知之洇紅的唇瓣:“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就放開你!

    沈知之無奈妥協:“行,我不見他可以吧!

    “一言為定,不然我就真把你關到婚禮前。”

    “……少啰嗦!

    景澤謙心滿意足,用鑰匙打開了鎖鏈。

    他揉了揉沈知之有點發紅的手腕,半跪在地上,放在唇邊吻了下,才開口:“工作都處理清了,我訂了三天后去意大利的飛機!

    去到意大利,那就意味著婚禮的開始,沈知之不由得興奮和緊張。

    以至于都忘了今晚要讓景澤謙跪搓衣板這件事。

    三日后,司機把他們送到了機場。

    好巧不巧,沈知之居然在這里偶遇了程硯舟,他也準備今天回美國。

    景澤謙愣是三天沒讓沈知之出門,可還是沒躲過,臉色難看到極點。

    沈知之勾了勾他的小拇指:“我就跟他說兩句話就回來。”

    景澤謙沉著臉:“你隨便,不用顧慮我!

    沈知之突然覺得吃起醋的景澤謙也挺有趣的。

    他走過去和程硯舟簡單聊了幾句。

    景澤謙就站在他倆身后,眼睛都不眨一眼的盯著。

    程硯舟無意中瞄著他被氣到黑的臉色,無奈的笑了下:“你快回去吧,不然你家那位可不好哄了。”

    他對于沈知之和景澤謙復合一點也不意外,像景澤謙那種會手段,又難以擺脫的人,沈知之逃得掉才怪。

    不過只要景澤謙能好好善待他,程硯舟也放心。

    沈知之不用回頭,也能感受到有一道灼燙的溫度直戳他后背,他只好跟程硯舟告別,走了回去。

    景澤謙迅速收回視線,若無其事的假裝看向別處,等著沈知之過來后,問:“怎么聊那么久?”

    “多聊了會兒他工作上的事!鄙蛑氐,“我邀請他來參加咱倆的婚禮了!

    景澤謙的聲音立馬沉了下來:“你讓他來干什么,我不歡迎!

    “我娘家這邊的人,我愛讓誰來讓誰來,你管不著。”

    景澤謙:“……”

    沈知之冷哼一聲,繞過景澤謙,往vip候機室走。

    景澤謙心里窩了團火,又沒處可發泄,只能狠狠的瞪了程硯舟的背影一眼,跟在沈知之的身后,一起過去。

    考慮到沈知之的身體狀況,景澤謙把整個頭等艙包了下來。

    原本他是想用私人飛機帶沈知之去意大利,但必須得申請航線,沈知之覺得麻煩,就讓他定了機票。

    飛機剛起飛,沈知之正打算拿出一本雜志看,景澤謙就壓過來,摁著他的肩膀親。

    插空喘息之余,沈知之推搡著:“這里可是在飛機上,有監控!

    “我提前讓他們把監控都關了。”景澤謙把沈知之圈在自己和座椅之間,笑著有些壞,“我們有十個小時的時間,不著急!

    沈知之被抱到景澤謙腿上,分開坐著,他感覺到某人不停的磨著膝蓋,還拿信息素刺激他的腺體,omega很快就受不住的軟下來,妥協道:“那你小點兒聲!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沈知之的臉頰上,脖頸上,景澤謙扯開他的衣領,擦過他的鎖骨,一路向下。

    沈知之眼尾染上了紅,分泌出了淚珠,小聲嗚咽著,雪白的脖頸都攀上了嬌嫩的粉。

    他被景澤謙微微拉下褲子,與他相擁相吻,即使閉上眼也能感受到汗水淌過了他的下頜。

    腺體被灌進信息素,很快他就招架不住的求景澤謙放他下來。Alpha自是不肯,沈知之只能咬住他的肩膀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可落在景澤謙眼里,這一行為跟撒嬌沒區別。

    最后,沈知之歪在景澤謙懷里,抬一根手指都費勁。

    景澤謙向空姐要來了水,喂沈知之喝下,還給他蓋好毛毯,并釋放安撫信息素放松他疲倦的身體。

    一路折騰到目的地,沈知之下飛機的時候還是被景澤謙抱著下來的。

    他見四周都是人,別扭的踢著小腿想下來自己走。

    “摟住我,別亂動。”景澤謙不依他,硬是把他抱著走到接機口。

    沈知之把臉埋進景澤謙的肩膀,耳朵根都紅透了。

    “小謙,這里!”

    沈知之聽到一句很陽光的清爽男音,條件反射的抬起頭,看見一位穿著黑色運動服,笑起來很燦爛的omega男士,站在不遠處沖他們揮手。

    景澤謙走近,頷了頷首:“舅舅,你怎么來了?”

    “我著急見我的大外甥不行嗎?”被景澤謙稱為舅舅的男人嬉笑道,“姐姐說你今天回來,我閑著也是閑著,就過來接機咯。”

    他的目光又定格在沈知之臉上,笑的更雀躍:“這位就是知之小朋友吧,長的可真漂亮,我最喜歡漂亮的omega了!

    景澤謙對沈知之說:“這位是我舅舅,我媽的親弟弟,容禹宸!

    “舅舅,舅舅好!鄙蛑缓靡馑嫉暮叭,小聲讓景澤謙放他下來。

    后者跟沒聽見似的,自顧自的說:“舅舅,你怎么現在連外甥媳婦兒都要調戲?”

    “老毛病犯了,見諒見諒。”容禹宸哈哈笑道:“不過知之小朋友怎么需要你抱著,身體不舒服嗎?”

    “他暈機了!

    沈知之:“……”

    景澤謙回答的面不改色,容禹宸也用我都懂的眼神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然后帶著他們上了司機備好的車。

    酒紅色的吉普車緩緩地行駛進一座莊園里,從進入黑色的大鐵門起,沈知之就看到很多園丁傭人來來往往的在花田里忙碌,他們各司其職,互不打擾。

    這就是傳聞中的景家莊園,封閉起來像一個的富貴小鎮。

    下了車,沈知之大老遠的注意到一個身著白色軍裝的Alpha站在石子路上,他身上由內散發出的高傲冷峻感,和景澤謙如出一轍。

    容禹宸看見這個Alpha就滿面愁容,小聲嘀咕著:“這瘟神怎么今天沒軍務要處理?”

    沈知之見他垂頭喪氣的,偷偷的問景澤謙:“你舅舅為什么突然不高興了?”

    “貓和老鼠,天生一對兒宿敵!本皾芍t回答的云里霧里,沈知之更加聽不懂。

    旦聽距離越來越近的Alpha嚴聲問道:“我才一會兒功夫沒盯住你,你就跑出去了,今天的一千個俯臥撐做完了嗎?”

    容禹宸跺了跺腳:“一千個俯臥撐是人做的嗎,老子才不做!”

    “我數三下,你要是再不做,我就要家法伺候了!盇lpha的語氣里滿是不容置喙,擲地有聲,“三,二……”

    “別,我做還不行嗎!

    容禹宸立馬趴在地上做俯臥撐。

    明明上一秒還像個紈绔子弟,下一秒就變成了乖寶寶,沈知之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依然沒看懂。

    景澤謙似乎對這個習以為常,淡定的介紹著:“知之,這位是我叔叔,景佑寧。叔叔,這個就是你的侄媳婦,沈知之!

    第75章 婚禮(上)

    景佑寧,中央軍校的上將。

    沈知之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種肅然起敬的畏懼,不愧是當上將的人,往那兒一站,天生自帶讓人臣服的壓迫感。

    不過反觀容禹宸,M洲的洲長,也是位大人物,可言行舉止就像個小孩子。

    若不是沈知之親眼所見,他實在不敢相信,容禹宸會是一手遮天的洲長。

    景佑寧跟沈知之輕輕握了握手,不茍言笑的回道:“既然你已經是小謙的夫人,那這里就是你的家,不要拘謹。”

    沈知之乖巧的點點頭。

    景澤謙垂眸看了眼他那快累死的舅舅,終是開了口:“叔叔,讓舅舅休息會兒吧。”

    景佑寧鋒利的目光瞥過去:“再替他求情,你陪他一起做!

    “……”

    于是乎,景澤謙假裝沒聽到容禹宸的哀嚎,領著沈知之繼續往家門口走。

    沈知之不解的問:“你叔叔為什么要那樣對待你舅舅?”

    “從我有記憶起他倆就不對付!

    景澤謙緩緩地解釋了遍。

    在他小時候有一年春節,全家一起吃年夜飯的時候,容禹宸突然暈了過去。

    一家人擔心壞了,送到醫院才知道,原來是他勞累過度導致的暈厥。

    自那以后,只要景佑寧回來碰上容禹宸,都會強迫他鍛煉,也因為如此,容禹宸跟他結下了梁子。

    沈知之聽完后不禁好奇:“你沒有舅媽或者嬸嬸嗎?”

    “他倆都單身!

    沈知之嘴角上揚的幅度更大了,他隱約覺得自己從中品嘗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說話間,他們走到了家門前的庭院。

    沈知之仰頭看著面前和古堡一樣的房子,猜測這棟老宅少說也得有一百多年的歷史。

    視線往旁邊移動,一位白發蒼蒼,穿著中式綢緞衣服的老年人,正在他的小花園里澆花。

    各式各樣鮮艷的花朵向陽而生,每一片色澤飽滿的花瓣上都掛著晶瑩的水珠,嬌嫩鮮麗,可見種植者對它們的精心灌溉和養護。

    景澤謙拉著沈知之走上前,喊了聲:“爺爺,我們回來了!

    老年人聞聲抬起頭,露出他那張慈祥的臉,眼鏡后的眼睛都笑著瞇起來:“小謙回來了,快讓爺爺好好看看我這乖孫!

    他扔下噴水壺,邁著小碎步走上前,圍著沈知之轉了一圈后,感嘆道:“我這乖孫長的還是這么的俊,就是怎么比上次變矮了?”

    景澤謙輕輕咳了聲:“爺爺,我在這兒,那個是你孫媳婦兒。”

    沈知之立馬甜甜的打了聲招呼:“爺爺好,我是沈知之!

    “嗷,原來是知之啊,語禾跟我提過你好多次了,是個懂事的孩子!毙±项^兒推了下眼鏡,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這眼鏡太花了,沒看清人!

    說完,他瞪了下景澤謙:“用你提醒嗎,我自己的孫子還能認不出來?我就是給知之開個玩笑!

    景澤謙:“……”

    進到家里,首先看到的是另一位白發老人,沈知之確定這是景澤謙的姥爺,傳聞中的歐洲首富。

    他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跟景澤謙的爺爺相比更干練,也更嚴厲。

    景澤謙又帶著沈知之上前認人,姥爺二話不說,上來就給了沈知之一個大紅包。

    沈知之推脫著不要。

    “只是些零花錢而已,初次見面給你的見面禮。”

    沈知之瞧著紅包扁扁一個,里面應該沒有多少錢,再加上景澤謙讓他收下,他推脫不下只好說了聲謝謝,接過了紅包。

    姥爺仔細打量了景澤謙一會兒,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小謙又長高了!

    景澤謙冷漠臉:“姥爺,我都二十七了,還能長高呢?”

    “人家五十還能竄一竄呢,我說能就能!

    景澤謙:“……”

    沈知之聽著他倆的對話忍俊不禁,心里感覺景澤謙的家人都是很幽默風趣的人。

    “知之,我的大寶貝,我快想死你了!

    樓梯上傳來容語禾激動的聲音,沈知之轉過頭,看到她抱著小泡芙向他走來。

    容語禾早早就跟景瑞辭來到意大利籌備景澤謙和沈知之的婚禮,小泡芙單獨留在家里她不放心,就一起帶了過來。

    泡芙在看到沈知之后,藍色的玻璃眸一亮,歡快的撲騰著兩只前爪,想從容語禾的懷里掙脫出來,往沈知之那邊跑。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爹地一來就不要奶奶了!

    容語禾戳了戳泡芙的小腦袋,把它塞進了沈知之的懷里。

    一家人聊了幾句后,他爺爺從外面的花園回來,張羅著吃飯。

    所有人在餐廳的長桌前落座,因為爺爺是這宅子的主人,他坐首位,其次是姥爺,依次排開。

    景澤謙低聲問:“媽,我哥還沒回來?”

    容語禾:“他們過兩天的機票!

    容禹宸想坐到離景佑寧最遠的地方,可偏偏后者摁著他的肩膀不讓他動。

    “我說你有完……”

    景佑寧往他碗里抄了個螃蟹:“專心吃飯,再說一句廢話,吃完飯五百個深蹲!

    容禹宸:“……”

    用餐間隙,聊起了景澤謙的婚事。

    他姥爺率先開口:“小謙啊,你結婚姥爺幫不上你什么忙,就決定把我名下一半的財產給了你,當做你們的新婚賀禮。”

    剩下那一半,自然是要留給景澤天的。

    但景澤謙覺得自己已經擁有景家的太多,就謝絕了,景澤天日后比他更需要這些生活保障。

    他姥爺猜到了景澤謙的心思,說什么也要給,景澤天那份他早就準備好了。

    至于容禹宸,他壓根兒沒考慮,反正他有的是錢,也不需要他的財產。

    景澤謙的爺爺跟著附和,要把這座景家莊園給了景澤謙當新婚賀禮,等他們百年之后,就可以完成交接。

    景家莊園歷史悠久,價值連城,可見景老有多偏愛景澤謙。

    兩位老人的老伴都相繼去世,都想把最好的留給孫兒。

    剩下的是,景佑寧給了景澤謙幾塊千金難求的風水寶地和幾座小島,讓他日后可以開發新項目用。

    容禹宸給了景澤謙幾架私人飛機和幾艘郵輪,讓他以后多帶沈知之出去度蜜月。

    景澤謙沒有再拒絕,一個個全部收下了。

    用過午膳,傭人領著沈知之和景澤謙來到為他們準備好的房間,沈知之躺在床上,感慨著景家有錢到不能用富可敵國來形容,買下幾個國家估計都不成問題。

    景澤謙換上睡袍,又走過來親吻沈知之,每天都要親好幾回,怎么親都親不夠。

    沈知之突然想到什么,在景澤謙的吻往下走的時候,開口道:“之前忙的忘了給你說,你給我的那些財產我不能要。”

    景澤謙的聲音冷且含糊:“有什么不能!

    “太多了,而且都是你辛苦賺來的,我不能不勞而獲。”

    “你都是我夫人了,我的就是你的,怎么能算不勞而獲。”景澤謙往沈知之腰下墊了個枕頭,邊解他的衣服扣子,邊說道,“你就當是我給你的一部分聘禮吧。”

    沈知之還想再說點什么,但身體很快就被景澤謙控制住,被他架著雙腿,沉迷進他的信息素里。

    結束清理過后,沈知之側躺在床上犯著迷糊,就在他即將睡著時,猛然想到姥爺給他的紅包。

    他踉蹌的爬下床,拿起桌上的紅包打開一看,里面只有一張薄薄的支票。

    沈知之驚愕的數著,在支票上數字1的后面跟了八個零。

    “……”他現在退回去還來得及嗎?

    ……

    這兩日,沈知之和景澤謙一直在忙碌婚禮的事。

    景澤天和陶韞今天回來,沈知之在院子里幫爺爺一起澆花,大老遠的就聽到景澤天的鬼哭狼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韞韞你等等我,你別不理我,我以后再也不在飛機上睡覺了……”

    陶韞挺著個大肚子,走在最前面,景澤天發瘋的在后面一邊哭一邊追著跑。

    這畫面怎么看怎么搞笑。

    他爺爺生氣的搖搖頭,喝道:“安靜點,一點兒規矩都沒有,我的花都要被你吵死了!

    小老頭兒走到陶韞跟前,推了推眼鏡,神色冷肅:“小天啊,怎么肚子變這么大,最近沒少喝啤酒吧!

    氣喘吁吁跑過來的景澤天,哭喪著臉:“爺爺,你孫子我在這兒呢,這個是您孫媳!

    老人梅開二度的認錯人,毫不尷尬的輕哼一聲:“我當然知道這是小韞,我在給我太孫開玩笑呢!

    眾人:“……”

    沈知之還邀請了譚故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當譚故得知沈知之居然要和景澤謙舉辦婚禮時,只以為他是被脅迫了,恨不得弄一把槍來,到時候他一聲槍響,扛上沈知之就跑。

    沈知之聽后抽了抽嘴角,讓譚故省省,他這次是心甘情愿和景澤謙結婚。

    譚故大為震驚:“what?!這中間發生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沈知之,你怎么會喜歡上景二爺,你忘了他曾經怎么對你的嗎?”

    沈知之仔細總結了下語言,回道:“這事說來話長,還是不說了!

    譚故:“……”

    在婚禮前夕,景澤謙帶著沈知之預約了意大利最有名氣的攝影師,拍了套婚紗照。

    每一張照片拍的都很完美,高顏值的倆人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登對。

    尤其是景澤謙,長了一張讓所有omega看一眼都能爽到的臉,即使是素顏出鏡,照片里也挑不出一點兒瑕疵。

    沈知之看著相冊里沉冷的景澤謙,嘖嘖道:“你長得好像反派頭子,不過也是帥到讓人遺忘主角的反派。”

    要不是他這張臉,沈知之才不會這么容易原諒他,愛上他。

    景澤天看了他們的結婚照,也想去和陶韞拍,可陶韞的孕期比沈知之早幾個月,孕肚很明顯,只能等生產完再說。

    但陶韞壓根兒不想和他拍,他還沒原諒景澤天,這次跟他回來,也只是參加沈知之的婚禮。等孩子生下來了,他就打算帶娃全球跑,讓景澤天怎么找都找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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