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來，這些人是真的很想看。
雖然虎杖悠仁不知道他們是怎么發現自己沒有使用全力的。
但他也不會假模假樣，敷衍一下。
畢竟他從來也沒說自己使出了全力。
最后，他還是在眾人的期盼中妥協了。
“但我需要一個室外，不要在室內球場，最好荒一點的地方。”
說直白點就是學校廢棄的地方。
他可不想音駒排球部重建，這筆開銷會把貓又教練氣暈過去的。
他還是很尊老愛幼的。
都聽虎杖悠仁這么說了，貓又老師只得專門找了個地方。
貓又老師也是聽說虎杖悠仁來排球第一天，就把室內地板砸了個洞的事情。
所以找個沒人用的地方，讓他隨便怎么發揮也算是有個保障。
畢竟真要重修球場，那可真是一大筆開銷啊。
多數人對于虎杖悠仁使出全力多少有預計和猜想，畢竟大部分都看到過他砸壞地板那一球。
那一球是虎杖悠仁在進入排球部之后，力量最高的一球。
在和隊員搭配的時候，他從來沒使用過這樣的一球。
好似更多的是，為了不傷害同伴，他力量給收了起來。
即使如此，虎杖悠仁的力量和速度還是很嚇人的。
既然都打算把虎杖悠仁的分了三個等級，研磨自然是要看全部力量的。
可能更多的是出于好奇和期待。
畢竟他們都見過了三個小時不到就把馬拉松跑完的虎杖悠仁。
對于未知，不少人都想一探究竟。
就像現在，幾乎是一整個排球部都到了音駒教學樓后面的一大片荒地，聚在一起。
虎杖悠仁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他現在沒有憤怒，也沒有其他的需要爆發能量的發泄口。
即使用盡全力，也算不上全部的力量。
頂多算是沒有控制下的力量。
被這么多人盯著也不是第一次，但這次眾人的目光中更多的是期待，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心里想的是，還是不要過于期待了。
“其實也就……”普普通通，后面這四個字沒說出來。
就和貓又教練四目相對了。
貓又教練帶著笑，眼睛瞇起來了。
虎杖悠仁回過頭盯著自己手里的排球，只是輕聲祈禱。
“可別炸了啊。”
他把球拋到空中，球因為他拋棄的技巧，球在空中伴隨著旋轉上升，好似完全停不下來一般，就看到他輕輕一躍，用力揮出去。
還沒來得及震驚怎么會有人跳這么高，接著球就出去了。
速度高度力量這些都不談。
只聽見劇烈一響，震得耳膜發顫，最后荒地，激起塵土飛揚。
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傳來的聲音。
像是驚恐，又像是其他的。
“不是，誰在學校開槍啊！”
虎杖悠仁：……
排球部眾人：……
排球部眾人沉默的原因有兩個，第一個是聽到這個句話，第二個是塵土飛揚之后，慢慢消散，看到了不知道該怎么比喻大小的大坑，以至于不知道彈開多遠，完全扁掉排球。
集體在思考，到底誰先提議，要看虎杖悠仁全部力量的。
當回想一會兒終于想起來之后，目光就留在了孤爪研磨的身上。
孤爪研磨現在正閉著眼睛，當自己什么都沒看到，心如死灰，并且極其平靜。
好似在說自己‘眼前一黑’。
別人想看虎杖悠仁的全部力量可能是好奇。
只有他想的不太一樣，他起初的想法就只是單純為了規劃好虎杖悠仁的三個節奏而已。
現在這個情況，他要看虎杖悠仁的全部力量完全有點多余。
因為他們永遠夠不上虎杖悠仁的上限。
知道歸知道，但是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還是會震驚。
他閉著眼睛終究沒想明白，然后輕輕吐了一句，“這是人嗎？”
虎杖悠仁：……
這個評價完全分不清，是夸他還是罵他。
貓又教練活了幾十年，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依舊被這個情況給震驚了。
剛還在笑瞇瞇的狀態，現在更多的是茫然，并且腦海中更多的是嚴峻的想法。
說出來了之后更嚇人。
“虎杖同學，你這樣的，真的不會被科學家抓走，然后被研究嗎？”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是第一次發現，他的排球總教練還挺會講冷笑話的。
“不至于。”黑尾鐵朗站出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哪兒拿了個鏟子，“我把它填上不就行了。”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真的很想說，你也沒放過我！
眾人的反應也充分說明虎杖悠仁這個力量確實不是常人能比擬的，他甚至是常人十倍二十倍。
那這就不是一個等級了。
于是孤爪研磨還是從他平常訓練的速度中，在最低點，最高點中間取了個值來劃分他的三個節奏。
按照這個節奏來區分分別進行配合訓練。
回到排球社之后，孤爪研磨就制定了三個節奏。
“你配合我的速度是第一節奏。”孤爪研磨說。
虎杖悠仁點了點頭、
“那就叫研磨節奏！”黑尾鐵朗在一側幫忙取名字。
孤爪研磨白了他一眼，但是沒有否認。
“第二節奏，你按照山本猛虎來。”孤爪研磨現在還和山本猛虎算不上很熟悉的關系，對方也和他不是很配合的樣子，但是從速度來說，猛虎是除卻虎杖悠仁來說，速度最有爆發力的。
“那就算是猛虎節奏！”黑尾鐵朗繼續旁白。
山本猛虎被提到并沒有著急欣喜，只是撇過了頭。
虎杖悠仁大概知道了，研磨想要提速訓練，也就是提高眾人的上限，但不能是一蹴而就的，得慢慢來。
虎杖悠仁點了點頭。
“最后的第三節奏，就是你認為控制最好的最快速度了，會是我們最快的節奏，但這個節奏，因為拉高了所有人的限度，太快了，這個戰略只會用在，你快速得分的時候。”孤爪研磨說。
“那就是悠仁節奏！”黑尾鐵朗繼續插嘴。
孤爪研磨沒有去吐槽小黑的取名策略，總體來說還是挺簡單明了。
“那就先從研磨節奏，練到猛虎節奏，再到悠仁節奏！”黑尾鐵朗喊道。
“這么看很不錯誒。”夜久衛輔說。
這樣一來就不會出現虎杖悠仁因為照顧其他人的情況，而沒辦法專注于打排球。
也讓虎杖悠仁在訓練的情況下，團體的搭配發揮到極致。
眾人都覺得這個方案挺不錯的。
然而一開始如此提議的孤爪研磨，在今天看到虎杖悠仁全部力量竟有一點點的動搖。
那虎杖悠仁來到音駒倒是算不算好事呢？
雖然他不想說他們的隊伍很弱，但確實是經驗不足，大多是新人，也沒有能力突出的能夠在全國高中生排得上名次。
就這樣的隊伍真的不會浪費虎杖悠仁的天賦嗎。
這天和小黑單獨回去的時候，小黑也發現了他的猶豫。
問他，“研磨，你在擔心悠仁在我們的隊伍不能發揮他的實力？”
孤爪研磨沒有否認。
黑尾鐵朗不要太了解他這個幼馴染，雖然研磨對于排球沒有他這么喜歡，但是這么多年這么辛苦，研磨也一直堅持著，即使不是那么喜歡也是很喜歡的。
這樣的研磨總是會想很多。
也正因為想得多，目光看到的遠，黑尾鐵朗才覺得他非常適合二傳手這個位置。
二傳手有很多類型。
比較突出的類型有兩種。
一種是利用傳球技巧的二傳手，一種是利用腦力布置戰術的二傳手。
研磨是后者。
而且還是很厲害的那種。
所以孤爪研磨看到的不止是眼前的這些，他看的更遠才會操心著虎杖悠仁。
不止是研磨，黑尾鐵朗也擔心過，起初想要虎杖悠仁來音駒，單純的只是想，他們這樣的隊伍缺少一個攻擊力強的主攻手。
可是發現虎杖悠仁的天賦不止這些后，他們就有點害怕自己的能力反而拖了虎杖悠仁的后腿。
這樣的內心掙扎，黑尾鐵朗已經經歷過了，但他告訴自己不能這么想。
孤爪研磨在沉默之后，也只是低了低頭，“我覺得他應該去當警察。”
“我也這么想過。”黑尾鐵朗說完，孤爪研磨抬頭和他對視，兩個人同時笑了。
可能虎杖本人感覺不出來，他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
讓人覺得可靠的氣質。
溫暖的安逸的值得信任的。
就應該被更多的人所依靠。
加上他那樣的武力值，好似只想到保護人民群眾的職業，警察。
不過，他們在怎么想也沒有任何意義，畢竟就像黑尾鐵朗接下來要說的。
“悠仁有自己的想法。”
.
虎杖悠仁確實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他并不是別人給點建議，他就會完全順著選擇的人。
看似沒什么特別的主見，但其實他想的比誰都清楚。
也許小事上他都是無所謂的態度。
但是人生軌跡上他還是很有想法的。
別人的聲音只是參考，不會成為他做決定的決定因素。
比如排球比如馬拉松。
起初他選擇排球，確實是因為黑尾鐵朗。
也許是感恩，也許是其他的情緒。
他一早就知道黑尾鐵朗起初建議自己打排球，也是看中了他的能力。
可他選擇排球不止是這個原因。
什么原因他說不清楚。
也已經不重要，他現在已經在排球中找到了和別的項目中不一樣的樂趣。
虎杖悠仁的爺爺這些天已經能夠四處逛逛了。
所以周末的時候他虎杖悠仁不太會參加活動，而是會帶著爺爺去參加他們社區舉辦的活動。
社區經常會有一些家庭主婦組織大爺大媽們互動的活動，比如一起做手工藝，又或者一些義工活動。
也是為了鄰里之間促進感情生活。
爺爺現在是恢復的不錯，但是體力活還是算了。
倒是那些手工藝活兒，虎杖悠仁會很特別積極帶著爺爺參加。
原本應該讓爺爺單獨參加的，但是以他爺爺這個性格，單獨的出去交朋友就很困難。
他已經和大爺大媽阿姨們小朋友們處的是不錯，但是他爺爺好似一點進展都沒有。
很快就變成了以前在宮城縣的情況。
“你爺爺啊，有你這樣的孫子，真的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因為他性格好，而他爺爺性格執拗，別人都覺得他們不像親爺孫。
哪怕他說，他爺爺把他照顧到這么大很不容易的。
虎杖悠仁是對早就失去的雙親沒什么感情的，但是爺爺狀態也告訴他了，父母的離世對于他這個普通的老頭來說，應該有著不可訴說的打擊。
也正因為如此，虎杖悠仁才拼命的讓爺爺融入到其他的群體。
沒有人喜歡孤獨的，不然爺爺也不會在以為自己不行的時候，說那樣的話。
‘悠仁，不要像我這樣孤獨的死去，你要交很多朋友。’
虎杖悠仁至少覺得他爺爺也是希望交朋友的，但可能越是知道自己脾氣壞，越不愿意改變。
就在他不知道該如何改變這一現狀的時候，黑尾鐵朗帶著道具跟著一起來參加活動的時候，虎杖悠仁還是會覺得這個人好神奇。
“你怎么知道的？”虎杖悠仁想問黑尾鐵朗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我是你爺爺好朋友！”黑尾鐵朗笑的肆無忌憚，笑完他糾正，“我沒開玩笑。”
隨后他掏出手機，給虎杖悠仁看了，是他爺爺發給他的消息。
“悠仁帶我去和一群大媽大爺做手工藝，救我。”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完全沒想到自己那不茍言笑的爺爺，還能這么幽默的和黑尾鐵朗開玩笑。
虎杖悠仁不可置信的目光就一直沒從黑尾鐵朗的身上下來。
黑尾鐵朗非常敏銳的察覺到了虎杖悠仁視線中的意思，很嘚瑟的撩了撩頭發，“沒辦法，我個人魅力太強了。”
虎杖悠仁被他逗笑，一腳輕柔的踢在了他的腰上，催促道，“走啦。”
于是這次是兩個人一起陪他爺爺做手工藝品。
公寓區的各位大爺大媽們是真的很有興致，每個周末都是不同的活動，大部分時間還會做吃的。
就像今天做的麻團。
說是來自華國的一種餐品。
虎杖倭助是沒有這個天賦的，一般時候很少會配合，都得虎杖悠仁上手。
今天卻意外的安靜，非常配合黑尾鐵朗在一邊捏團子。
虎杖悠仁忍不住吐槽，“爺爺，你是不是過分了。”
虎杖倭助卻無所謂道，“你不懂。”
虎杖悠仁是真的不懂，但他很希望他爺爺能告訴他為什么！
就這么喜歡黑尾鐵朗嗎！
真的很想提醒一下他爺爺，誰才是親孫子！
黑尾鐵朗沖著虎杖悠仁眨眼睛，順道還和虎杖爺爺來了一句，“您也是我爺爺是吧。”
虎杖爺爺笑，“是，比某個小子會逗我開心。”
虎杖悠仁：……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什么奇怪的頻道。
他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問問黑尾鐵朗到底給他爺爺灌了什么迷魂湯。
虎杖悠仁算是男女老少通吃的性格，但是好似跟黑尾鐵朗面前怎么不夠看呢。
就因為他不懂語言藝術？
到底是什么藝術呢？
當然虎杖悠仁是真的思考不出來。
不過也無所謂了，爺爺能高興社交也挺好的。
別說黑尾來一次，抵他來四五次。
還真就讓爺爺融了進去。
也可能礙于不能駁了黑尾的面子，他爺爺意外的聽話。
之后就有社區的爺爺奶奶，讓虎杖悠仁不用每次都陪著了，他們會好好帶著他爺爺一起活動的。
至此，他爺爺在這一片社區終于有了稱得上朋友的關系。
有時候大爺大媽們還會組織在社區看電影。
爺爺的日常生活也變得充實了起來。
根本不用擔心，虎杖悠仁去上學，他爺爺在家無聊的情況了。
虎杖悠仁總覺得黑尾鐵朗對他太好了點。
因為他能給排球部帶來不一樣的未來，他懂。
但實則排球部的人沒有發現的是，其實其他人才是比他更能帶來未來的人。
訓練，配合，每天都在兢兢業業完成，連本就瘦弱的研磨，也從來沒有落下訓練。
他以前不太懂這些運動社團的意義。
說來欠揍，因為完成太輕松了，所以他沒有找到意義。
但現在他能看的出來，特別是黑尾鐵朗每次帶著眾人一起訓練的時候。
所以當他們兩個待在他們社區最近的一個湖邊，虎杖悠仁倚在保護欄上伸了伸懶腰，說著感慨，“排球真的很有意思。”
讓虎杖悠仁覺得一個運動有意思，那是真不容易。
也許他現在不是覺得排球本身很有意思，而是覺得一起玩排球的人有意思。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虎杖悠仁確實開始喜歡排球了。
接下來的日子，社團的訓練也進入到了比較穩定的程度。
貓又教練也在這個時候，來通知他們了。
“要參加合宿了。”
去宮城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