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企鵝與失憶
因為提前有計劃, 又加上打了企鵝人一個措手不及，所以哪怕企鵝人的辦公室里武裝防御的嚴密，杰森依舊很快的就劫持了企鵝人。
同時, 企鵝人也開啟了辦公室的警報，他的手下迅速趕了過來。
當然，這也是杰森的計劃，吸引企鵝人的注意，拖住他的這些手下, 讓戈登局長帶著警察進入冰山餐廳。
“企鵝人，是你搶劫了銀行和珠寶店。”杰森用著蝙蝠俠的變聲器, 聲音嘶啞恐怖。
穿戴著盔甲的手臂像是堅硬如鐵, 杰森勒著企鵝人的脖子, 低聲吼道:“你把那些東西藏在哪里了？”
企鵝人眼神兇惡的瞪著杰森，他不知道杰森只是在拖延時間，只以為是蝙蝠俠猜到了是他搶劫了哥譚銀行和珠寶店，所以過來恐嚇他打探消息。
“該死的蝙蝠, 我不知道你說什么？”
此時，接收到企鵝人的警報，那些守在門口的手下很快沖了進來，一個個槍口對準了杰森的方向。
杰森瞇了瞇眼，甩出蝙蝠鏢攻向手下的方向, 同時一個側身, 把企鵝人拉到了他的面前擋住了自己。
“小心點, 你們老大現在可在我的手上。”
即使用著蝙蝠俠的聲音，依舊能聽出一股漫不經心的不屑感。
企鵝人眼珠子轉動一下, 開始掙扎對著手下下令:
“開槍，蝙蝠俠不會殺人。”
這話一出口, 手下們的槍口一動，扣在扳機處的手指也微微彎曲。
不過還沒等他們開槍，企鵝人就聽見耳旁一聲炸響，禁錮著他的蝙蝠俠不知道什么時候手里握著一把槍，沒有猶豫直接對著手下的方向連開三槍。
企鵝人瞪大眼，震驚又恐懼:“蝙蝠俠，你瘋了！！”
一時之間氣氛凝固，手下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企鵝人只聽見身后的蝙蝠俠“嗤”笑一聲，他的臉就被蝙蝠俠用槍侮辱性的拍了拍。
“誰告訴你我是蝙蝠俠了？”
杰森的聲音變成了有些機械感的合成音，企鵝人的臉色瞬間就綠了。
“紅頭罩？！！”
和蝙蝠俠不一樣，紅頭罩可是會殺人的。
企鵝人很識時務者，知道是紅頭罩后頓時變了話鋒:
“紅頭罩，大家都是朋友，何必這樣針鋒相對？”
“我可以把搶劫來錢和珠寶和你平分，怎么樣？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白得這些錢財。”
“我覺得不怎么樣。”紅頭罩聲音懶散:“只要把你解決掉，那些東西全部都是我的。”
企鵝人氣的跳腳:“紅頭罩你別太過分。”
“呵，過分？”
紅頭罩發出不屑的嘲笑，同時瞥了一眼窗外，看到給他打手勢的太宰治后，直接一下子敲暈了企鵝人。
就在此時，那些門口本想上前解救企鵝人的手下，突然聽到身后的門被關上。
幾枚飛鏢甩到他們的腳邊，冒出白色的氣體。
“老板在哪？紅頭罩不見了。”
“咳咳，快打開門。”
幾個人上前想要打開房門，卻發現已經被上鎖了。
很快白色的氣體彌漫整個辦公室，手下一個個倒下，昏睡了過去。
戈登局長帶著警局的人沖進了冰山餐廳，大部分手下都因為企鵝人發出警報跑到了辦公室去，特別是那些身手很好，近距離保護企鵝的手下。
于是雖然冰山餐廳里還有其他的手下，卻也并不是戈登局長帶的警察的對手。
“這就是企鵝人搶的東西？”
杰森和太宰治走進地下室，戈登局長帶來的警察正在清點贓物。
戈登局長點點頭，笑著對杰森說道:
“蝙蝠俠，這次真多虧了你，要不然絕對不可能那么容易的抓捕企鵝人。”
杰森保持住蝙蝠俠一貫的沉默:“那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戈登局長。”
說完，就帶著太宰治離開了地下室。
在企鵝餐廳附近的某個小巷里，杰森背靠著蝙蝠車，撥通了自己手下的電話。
“快，帶著人手來接管冰山餐廳。”
蝙蝠俠和戈登局長的這次行動很隱蔽，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杰森完全可以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獨占企鵝人的冰山餐廳。
而且……唯一能妨礙他的蝙蝠俠，此時正在昏迷中。
真是想想都覺得高興的事情，杰森掛掉電話，用手臂把站在一旁的太宰治勾了過來。
“小子，干的不錯，走我帶你去吃螃蟹大餐。”
晚餐時，所有人都沉溺在拍照收藏布魯斯幾人的黑歷史中，杰森和太宰治自然也沒怎么吃飯，又經過剛才的劇烈活動，杰森也覺得自己有些餓了。
太宰治眼睛一亮，直接答應了，不過下一秒鳶眸就懷疑的看著杰森:
“不會又是蟹肉漢堡吧？”
杰森:“……”
杰森聽出來了，太宰治就是在故意嘲諷他上次帶他去吃漢堡。
想到這杰森都被氣笑了，斜睨了太宰治一眼，屈指敲了一下太宰治的頭。
“真是個小促狹鬼。”
然后在太宰治抱著頭，幽怨的目光中坐上了蝙蝠車。
“走了，這次是真的螃蟹大餐。”
太宰治不高興的撇撇嘴。
……
第二天。
布魯斯從床上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夜色。
猛的從床上彈起，布魯斯鋼藍色的眼睛鋒利如刀，打量著周身的環境。
在確定了這就是他自己的房間后，緊繃著的心也并沒有放松。
布魯斯記得……他剛才應該是在餐廳吃飯。
太宰治煮了一鍋雞湯，雞湯湯色鮮亮，濃郁的香味縈繞在鼻尖，很香，輕易的就能激發人的食欲。
布魯斯皺著眉，他記得他好像喝了兩碗，可是怎么回憶都想不起雞湯的味道，而且，他為什么會在房間里睡覺？
許多的疑問充斥在布魯斯的腦海里，布魯斯只覺得自己像是熬了好久沒睡，一想思考喝完雞湯后發生了什么，頭就都開始痛了起來。
“阿弗，阿弗！”
布魯斯喊了兩聲，然后就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很快阿爾弗雷德就打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布魯斯老爺，你醒了？”阿爾弗雷德看著布魯斯頓了一下，語氣很微妙:
“晚餐已經準備好了，老爺下去吃飯吧。”
布魯斯疑惑:“我不是剛吃過晚飯嗎？”
阿爾弗雷德:“……”
“阿弗，我為什么會在房間？”
布魯斯皺眉想要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于是看向阿爾弗雷德。
“我記得剛才喝太宰治煮了雞湯，喝完之后發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
阿爾弗雷德:“……”也沒聽太宰少爺說醒過來還會失憶啊。
阿爾弗雷德想到了昨天晚餐時，迪克和杰森拍的那些照片，臉色略微凝重，看向布魯斯語重心長。
“布魯斯老爺，或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一件壞事。”
布魯斯:“……？”
話雖然這么說，阿爾弗雷德還是給布魯斯講述了這幾天發生了什么。
“布魯斯老爺，今天距離你喝太宰少爺做的雞湯已經過去四天了。”
四天？！！
布魯斯瞳孔一震，瞬間皺緊了眉:“你是說我失去了四天的記憶？”
阿爾弗雷德點點頭。
“是因為太宰的雞湯？！”布魯斯敏銳的察覺到阿爾弗雷德話里的意思。
“喝完雞湯，我昏迷了四天？”
布魯斯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幾天哥譚的夜巡，顯然阿爾弗雷德非常了解布魯斯，知道布魯斯在擔心什么。
“不是的，布魯斯老爺你只昏迷了一天。”
“昨天晚上……”阿爾弗雷德頓了一下:“昨天晚上，太宰少爺喊了迪克少爺回來吃晚餐。”
布魯斯松開了緊皺的眉，他知道阿爾弗雷德的言下之意就是迪克扮成了蝙蝠俠幫他夜巡。
太宰為什么會喊迪克回來？他提前就知道昨天晚上他會昏迷？所以這一切都是太宰治策劃的，為什么？太宰治的目的是什么？
接下來還沒等布魯斯思考分析完，阿爾弗雷德的話，就讓布魯斯再次顯然迷茫。
“杰森少爺昨天晚上也回來了。”
“……杰森？”
布魯斯的眼神變了又變，除了心中的復雜情緒之外，更多的是疑惑杰森昨天晚上為什么會回來。
很快，阿爾弗雷德就給他解答了:“杰森少爺也是太宰少爺喊回來的。”
布魯斯曾經也失憶過，但是失憶的時候腦海里總會浮現一些以前經歷過的場景。
可是現在的他，除了記得自己喝過太宰治的雞湯外，對于阿爾弗雷德說的那三天的記憶就像是被橡皮擦擦掉了一般，腦中毫無痕跡。
在知道了他最關心的哥譚晚上夜巡的事情后，布魯斯就開始詳細的詢問自己失去的那三天記憶中發生的事情。
“太宰治已經加入夜巡了？”
“達米安的學校被毒藤女襲擊？！”
“企鵝人在昨天晚上被戈登局長抓捕了？！！”
看著自家老爺臉上茫然又復雜的表情，阿爾弗雷德淡定的補充了一句:
“蝙蝠俠和戈登局長計劃了昨天晚上一起抓捕企鵝人，不過因為老爺你昏迷了，所以是杰森少爺和太宰少爺代替你去的。”
布魯斯:“……”
布魯斯心情復雜，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這四天里，哥譚發生的事情怎么會那么多？！！
布魯斯向來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腦海中很快的理清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在復盤了一下之后，布魯斯很快的就發現了所有事情的源頭。
“太宰治在哪里？”
太宰治絕對是知道他做的雞湯會產生什么效果，所以才會提前把迪克和杰森喊回來。
布魯斯心中本來是涌起了怒氣的，不過在意識到太宰治的行為并沒有造成任何危害后，布魯斯心中的那些怒氣陡然一下變成了無奈。
太宰治是在報復他……布魯斯很確定，但是對于這種“報復”，布魯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作何反應。
少年的報復的行為，就像是伸出了利爪的貓，感覺被狠狠的抓了一下，實際上卻連血痕都沒有。
阿爾弗雷德:“在餐廳吃晚餐，布魯斯老爺你現在要去吃晚餐嗎？”
布魯斯點了下頭，很快換好衣服，卻發現自己的脖子處有一根黑色的長發。
布魯斯捏起這根長發，鋼藍色的眼睛觀察著手里的頭發，心中閃過疑惑。
他失去的那三天記憶里，帶什么女人來韋恩莊園了嗎？
阿爾弗雷德同樣看到了布魯斯的動作，動作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些不忍直視的別開了眼睛。
第062章 照片
布魯斯并沒有在餐廳里看到太宰治, 在阿爾弗雷德的勸說下，布魯斯還是決定先吃晚餐。
沒過一會，提姆和達米安也來到了餐廳, 兩人目光掃視餐廳，最后同時把看向餐廳里唯一的一個人。
“布魯斯/父親，你看見太宰了嗎？他在哪里？”
提姆的表情古怪，像是在咬牙切齒。
達米安同樣臭著一張臉，綠眸里燃起熊熊怒火, 憤怒的像個小獅子。
布魯斯拿著餐具的手一頓，鋼藍色的眼眸看過去:
“太宰不在這, 發生了什么事？”
提姆從自己的房間里醒來, 就聽到了手機傳來的消息提示音, 他下意識的打開手機一看。
赫然是幾張不同角度太宰治私發給他的圖片。
照片上全是一個臉色蒼白到詭異的漂亮女人，乍一看還以為是什么電影里美艷的金發女鬼。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并不會讓提姆如此氣憤, 令他如此生氣的原因是他越看照片越覺得照片上的“女人”十分眼熟。
在仔細觀察之后，提姆發現照片上的女人不就是他化妝之后的樣子嗎？
什么時候發生的事？為什么他沒有一點印象？
提姆怎么想也想不起來喝完雞湯后發生了什么，不過不管發生了什么，這些照片無論如何都和太宰治脫不了干系。
提姆一出門，沒走幾步就遇到了達米安, 看著達米安一臉怒氣要找太宰治的表情, 提姆下意識的想到了太宰治發給他的那些照片。
稍微試探了一下, 提姆和達米安都確定對方也收到了太宰治的照片。
于是，兩人默契的統一了戰線。
看著布魯斯的反應, 提姆和達米安同時確定了布魯斯不知道關于照片的事情。
想到那些自己被迫“女裝”的照片，提姆和達米安兩人對視一眼。
絕對不能讓布魯斯發現！！
“沒事, 布魯斯/父親。”
布魯斯挑了一下眉，他已經確定了提姆和達米安有事情瞞著他，而且這件事和太宰治有關。
“既然沒事，那就先吃晚餐吧。”
什么都不知道的布魯斯，語氣淡定的說到。
睡了一天一夜，因為被照片吸引了注意力并沒有什么感覺，經過布魯斯這么一說，提姆和達米安都感覺到了腹中的饑餓。
想著太宰治就在韋恩莊園里也跑不掉，再加上想從布魯斯這里知道這些天發生了什么，提姆和達米安走到餐桌旁坐下。
提姆試探的問道:“布魯斯我失去了四天的記憶，你知道發生了什么嗎？”
達米安同樣看向布魯斯，他剛才在來餐廳的路上和提姆討論過，兩人的情況一樣，醒過來最后的記憶就是喝了太宰治煮的雞湯。
如果他們失憶因為喝太宰治的雞湯，那布魯斯也喝了，為什么布魯斯看上去沒有異常？
只是比提姆和達米安早醒了一會的布魯斯陷入沉默。
他也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好在，靠譜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此時端著托盤進來了。
“初步推測，太宰少爺做的雞湯有導致人失憶的功效。”
失憶？！
提姆和達米安看過去，阿爾弗雷德繼續說:
“你們失去了前三天的記憶，第四天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哦，如果不是太宰少爺說你們只是睡著了，你們醒來看到的就不是自己的房間，而是哥譚醫院里。”
達米安敏銳的察覺阿爾弗雷德話里的意思，咬牙:
“所以，他知道知道自己雞湯有問題，是故意的。”
達米安氣急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阿弗，太宰治他現在在哪？”
“注意用餐禮儀，達米安少爺。”阿爾弗雷德溫聲提醒道。
達米安臭著臉，一臉不高興。
不過還是在阿爾弗雷德不贊同的目光中，悻悻的坐了回去。
提姆看向阿爾弗雷德，突然提問:“阿弗，昨天晚上有發生什么嗎？”
太宰治發給他的照片，仔細觀察并不難發現照片上的“她”是處于昏迷狀態的，甚至拍照的地點就在現在他們待的餐廳里。
提姆自認為自己的警惕性不差，如果他處于清醒狀態，必然不可能察覺不到太宰治的行動。
所以，那照片只有可能是昨天晚上他們昏睡過后拍的。
阿爾弗雷德把對布魯斯說過的事情，再復述了一遍:
“太宰少爺昨天喊了迪克少爺和杰森少爺回來吃晚餐，昨天晚上的夜巡也是迪克少爺去的。”
話音剛落，阿爾弗雷德和布魯斯就看到了臉色瞬變的提姆和達米安，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毀天滅地的事情，臉色難看的可怕。
布魯斯回想了一下，他并沒有從阿爾弗雷德剛才說的話中察覺到什么異樣，所以為什么提姆和達米安對阿爾弗雷德的話反應會那么大？
布魯斯想著，深邃的藍眸探究的看著提姆和達米安。
“提姆，怎么了？”
提姆十分勉強的笑了笑，語氣虛弱:“我沒事，布魯斯。”
達米安同樣臉色陰沉，他和提姆本來以為照片是太宰治拍的，如果昨天不只是有太宰治在，那些可怕的“女裝”照片豈不是都落到了迪克和杰森手里？
如果落到迪克和杰森手里，那不就相當于所有人都會知道了？！
提姆忍不住的再問一遍:“阿弗，昨天迪克和杰森也回來了？”
阿爾弗雷德并不知道太宰治把照片發給了提姆和達米安。
不過在看到提姆和達米安的表情，阿爾弗雷德沉默了一下，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是的，提姆少爺。”
“哦，不……”
提姆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哪怕他的黑客技術在好，也很難能從迪克和杰森手里把那些照片全部刪掉。
更何況這已經過了一天了，肯定已經被備份了很多份。
提姆能想到的，達米安自然也想到了。
他不知道從哪抽出了自己的刀，臉上陰沉冷酷，像極了下一秒就要提著刀出去砍人的樣子。
這一次，阿爾弗雷德沉默著什么也沒說，甚至沒說什么注意禮儀話。
布魯斯瞇了瞇眼，目光在阿爾弗雷德，提姆和達米安三人身上移動。
“你們隱瞞了什么？”
布魯斯的聲音低沉，此時更像是蝙蝠俠的狀態。
“布魯斯，你什么都不知道……”
提姆此刻就像是蔫吧了的小白菜，聲音有氣無力。
甚至有些羨慕的看著布魯斯，明明都是昏睡了過去，為什么只有他和達米安被拍了那些照片？
吃完晚餐后，提姆和達米安在找太宰治，布魯斯同樣也在找太宰治，結果三個人把韋恩莊園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太宰治在哪里。
最后，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露出一點恍然的表情:“哦，瞧我的記性，還真是老糊涂了。”
“太宰少爺在吃完晚餐后就離開韋恩莊園了，是杰森少爺來接的他，說是要出去玩幾天。”
布魯斯:“……”
提姆:“……”
達米安:“……”
此時，所有人心里都意識到了，在這件事上阿爾弗雷德是向著太宰治的。
……
迪克和杰森都知道干了壞事要跑，太宰治又不傻，怎么可能會留在韋恩莊園里等著被報復。
此時，太宰治躺在杰森安全屋的沙發上，手里是一本攤開的紅皮書。
太宰治聲音輕快的哼著小曲，他的手機已經被他靜音，里面那些會追蹤的小玩意，也已經被杰森給去除了。
“這個送給你。”
杰森把一把槍扔給了太宰治，太宰治動作靈巧的接住。
太宰治觀察著手里的槍，看著和正常手槍沒什么區別，但是入手就發現比他之前見過的那些槍要輕了不少。
“這里面是麻醉彈，殺傷力不強，不會致命。”
杰森解釋了一下，隨后說到:
“我看你好像還沒選好武器，就先用這個吧。”
太宰治眨了下眼睛，手中的麻醉槍槍口對準了杰森。
“杰森先生，輕易對人放下警惕心是很危險的。”
對此，杰森頭都沒抬，繼續擦拭著自己的愛槍，發出“嗤”笑道:
“嗤，小子拿到武器，你應該先檢查一下里面有沒有子彈。”
太宰治愣了一下，低頭下意識的想要檢查彈夾。
結果就這一瞬間，杰森就襲擊到了他的面前，一下子把他按倒在沙發上。
杰森挑眉看著被他制住的少年，嘲笑道。
“嘖嘖，太宰，你還是太嫩了點。”
這下，太宰治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手中的槍確實有子彈，只是杰森用語言騙過了他。
太宰治鼓起腮幫子，鳶眸憤憤的看著杰森:
“杰森先生欺負人。”
杰森不為所動，反而注意到了太宰治落在一旁的紅皮書。
“這本書，書名倒是挺有意思的。”
杰森松開了太宰治，拿起來沙發上的紅皮書。
“《完全自殺手冊》？”
杰森翻了翻，打眼一看，里面全是各種各樣的自殺方法，沒忍住抽了抽嘴角。
藍綠色的眼睛撇了太宰治一眼，吐槽:“怪不得說你這個小鬼一直想自殺，天天看這種東西，不抑郁也變得抑郁了。”
太宰治鳶眸看著杰森，聲音輕躍:“杰森先生，這可不是一本普通的書。”
“哦？”聞言，杰森又看了看手里的紅皮書。
可是除了內容稀奇驚悚了一點，杰森確實沒發現什么特殊的地方。
“哪里不普通？”
太宰治用夸張的語調說:“這可是一本絕頂好書，令人百看不厭，回味無窮，世間僅此一本的絕世之書……這難道還不夠特殊？”
杰森:“……”
杰森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有一種很憐惜的語氣說道:
“太宰，你還是書看少了。”
說著，杰森把太宰治拉到了自己的書柜旁。
滿滿一整個書柜的書映入太宰治眼簾。
“隨便看，這些都是我的珍藏。”
太宰治:“……”
太宰治拒絕:“我不喜歡看書，既然是珍藏，那還是留給杰森先生看吧。 ”
這邊太宰治和杰森就著書你來我往，語言交鋒。
另一邊，蝙蝠洞里，準備夜巡的蝙蝠俠幾人打開了蝙蝠電腦。
瞬間，巨大的屏幕上出現黑色長發臉色蒼白的美艷女鬼。
蝙蝠俠瞇著眼睛盯著屏幕看了三秒，才突然瞳孔地震，啪的一下把蝙蝠電腦關上。
然而，已經晚了……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提姆和達米安已經看到了蝙蝠電腦上的圖片。
“哦，布魯斯，剛才電腦上的圖片是……”
提姆明知故問，已經看過自己的“女裝”照片，提姆比布魯斯更早發現蝙蝠電腦上的圖片就是化過妝的布魯斯。
——因為，除了化過妝的臉以外，圖片上“她”穿的衣服都是布魯斯的。
蝙蝠俠的臉色陰沉，還沒等他說話，就看見蝙蝠電腦下一秒自動開啟。
電腦屏幕上，各種姿勢的黑發美女的照片循環播放，甚至在最后變成了九宮格的樣式。
察覺到蝙蝠俠周身的低氣壓，提姆安慰道:
“沒關系的布魯斯，只是幾張照片而已，而且……而且，看起來也挺漂亮的，噗哈哈……”
蝙蝠俠抿緊薄唇，達米安看似冷著臉不說話，綠色的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蝙蝠電腦上的屏幕。
“對，父親，只是幾張照片而已。”
蝙蝠俠手指在鍵盤上敲擊，想要關掉蝙蝠電腦。
“羅賓，紅羅賓，把你們的手機放下。”蝙蝠俠陰沉嘶啞的聲音警告道。
“……”
提姆頗有些遺憾的放下了手中舉起的手機。
達米安蠢蠢欲動想要伸向手機的動作一滯，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下一秒，只見蝙蝠電腦上的照片換人了，變成了金發的漂亮女人，以及黑色長發的精致女孩。
提姆和達米安臉色一變，同時撲到了蝙蝠電腦上。
“布魯斯，我們趕快把它關掉。”
“父親，電腦壞了，我把它清理一下。”
提姆想敲鍵盤關掉電腦，達米安則是直接揚起刀就要砍了蝙蝠電腦。
蝙蝠俠一手推開提姆，一手攔住達米安的刀，語氣意味深長:
“沒關系，只是幾張照片而已？”
提姆:“……”
達米安:“……”
最后，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蝙蝠電腦終于結束了照片循環。
于此同時，蝙蝠洞里也多出了三個沉默的人。
第063章 勢力
夜色黑沉, 云霧遮住月光。
哥譚市，某處破舊廢棄的倉庫里，幾個人黑衣花臂的壯漢圍著地上瘦弱少年。
少年的身上被麻繩捆住, 手束縛在身后，此時躺在地上閉著眼睛像是陷入了昏迷。
“就憑這個小子，紅頭罩真的會來嗎？”
一個看起來面目兇狠的壯漢，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語氣有些遲疑。
“紅頭罩最近太囂張了, 一個人吞了企鵝人的冰山餐廳還不滿足，還想搶奪我們的地盤……”
露出花臂紋身的壯漢眼神狠厲, 瞥了一眼地上的太宰治, 嘴里發出冷笑:
“如果這個小子引不過來紅頭罩, 那就直接殺了他，把尸體扔到紅頭罩的面前。”
其他人紛紛贊同:“你說的對，紅頭罩太貪心了，東區, 鉆石區，港口……胃口那么大也不怕撐死自己。”
“我們在這裝了炸彈，只要紅頭罩敢過來，就讓他有來無回。”
“……”
幾個圍在一起的壯漢一邊放著狠話，一邊充滿惡意的說著怎么殺死紅頭罩。
卻沒人發現地上陷入昏迷的少年, 此時已經睜開眼睛。
太宰治看著那幾張充滿惡意的面孔, 耳朵里聽著他們殺死紅頭罩的計劃, 鳶眸微微暗沉。
“哎呀，還真是令人失望啊。”
頓時, 倉庫里變得寂靜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關注到了太宰治身上。
同時, 少年充滿嘲諷意味的聲音，也更加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我還以為能成為首領的人會有什么不同，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一群愚蠢至極的烏合之眾。”
“該死的小鬼，你說什么！！”
一個手臂肌肉扎實的壯漢直接抓起了太宰治，滿了橫肉的臉上狠厲兇殘，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太宰治送進地獄。
其他的幾人同樣冷酷，對男人的粗暴的動作并不阻止，甚至充滿惡意的想看到接下來會發生的血腥場景。
花臂壯漢面露兇光，看著被提起來的太宰治冷笑:
“小鬼就會逞口舌之快，你最好祈禱紅頭罩會來，不然我一定會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
聞言，太宰治歪了歪頭，唇角緩緩帶上一點笑容諷刺道:
“不過是幾條喪家之犬，你們以為紅頭罩會把你們放在心上？”
瞬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更加陰沉。
紅頭罩大肆擴張自己的地盤，用雷霆手段清理了一批又一批的黑勢力，他們就是那些黑勢力的首領。
不過失去了地盤和手下，他們現在和喪家之犬也沒什么區別。
“臭小鬼，你找死！”
暴怒之下，一直抓著太宰治的男人，直接就把拳頭揮向了太宰治的頭。
結果下一秒太宰治從男人手上掙脫，一個翻身踹了他一腳，借力就和他拉開了距離。
這時，所有人才發現太宰治身上的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解開了。
“什么時候？”
“他是怎么解開繩子的？！”
“該死，快抓住他。”
好歹也是哥譚土生土長的人，面對這種突發狀況幾個人只是慌亂了一瞬，很快就恢復了理智。
幾人紛紛掏出槍對準了太宰治，本以為能看到少年驚恐害怕的場景，卻發現太宰治只是冷淡的瞥了他們一眼。
“我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哦。”
少年說著，從手里舉起了一個令他們感到非常眼熟的東西。
“是炸彈的控制器？！！”
剛才抓著太宰治的男人瞬間開始在自己的身上翻找，結果一無所獲。
“他手里的是倉庫炸彈的控制器！”
太宰治看著他們，聲音輕快的說道:“我的膽子可小了，要是受到驚嚇，說不定就按下去了。”
就在幾人神情動搖時，花臂紋身的男人眼神狠厲的盯著太宰治。
“我就不信你這個小子不怕死，炸彈爆炸你也得死！”
“欸，真的嗎？”太宰治臉上露出惡劣的笑容，手指移向手中的按鈕。
“你怎么知道我會不會怕死呢？”
“……”
接下來，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下，少年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手中的炸彈按鈕。
看到太宰治的動作，所有人眼都傻了，花臂紋身的壯漢也沒想到太宰治就那么毫不猶豫的按了下去。
太宰治歪頭看了看腳下的炸彈倒計時，鮮紅的數字跳動，就像是死神即將揮向脖子的鐮刀。
“唔，好像還有三十秒，你們不跑嗎？”
聽到少年聲音的提醒，所有人都來不及思考，爭先恐后的轉身就跑。
“艸，他就是個瘋子！”
“快跑，還有二十秒。”
“門口就在那里，快點！！”
剛跑到門口，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他們打開門就看到了很多人拿著槍，槍口正對著他們的方向。
而在最前面站著的，就是他們心心念念想要殺死的紅頭罩。
紅頭罩挑眉:“幾位看起來很著急啊，是著急去投胎嗎？”
“投胎的話，我可以送你們一程。”
紅頭罩手里握著自己的槍，看著他們好心說道。
“快跑，這里有炸彈馬上就爆炸了。”
腦袋轉的慢的，只想趕快離開倉庫，直直的沖向了紅頭罩手下的包圍圈，結果直接被抓住了。
而花臂紋身的壯漢很快意識到了，他們的計劃已經全部敗露。
很有可能倉庫里的炸彈都是假的，不然他們現在也不會被紅頭罩堵在門口。
“炸彈是假的？”
紅頭罩聽到了花臂壯漢的聲音，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竟然能反應過來，看樣子也不全是蠢貨。”
既然已經提前察覺到了這些人的行動，那炸彈自然被紅頭罩給換掉了，如果不是為了能把人全部一網打盡，紅頭罩都懶得跟他們做戲。
花臂紋身壯漢頹廢的放棄了抵抗，很快，所有人都被紅頭罩的手下抓住。
紅頭罩懶洋洋靠在倉庫門前，看著面前的場景，聲音平靜:“把他們都清理了。”
“是，老大。”
手下們帶著人很快離開，幾輛車從倉庫門口駛離。
此時，身后傳來輕巧的腳步聲，紅頭罩轉頭看過去，太宰治的身影緩緩從倉庫里冒出來。
“真是厲害啊，太宰治。”紅頭罩咬牙說道。
太宰治眨了下眼睛，雙手捧著臉笑道:“紅頭罩先生不要這么夸人家啦，人家也是會害羞的。”
“我那是在夸你嗎？！！”紅頭罩氣急，瞪了一眼太宰治:
“臭小子，下次再做這么危險的事情，別怪我把你的腿打斷。”
“紅頭罩先生好兇哦。”太宰治臉上表現出一副十分浮夸的害怕。
紅頭罩:“……”
“就你那破爛的體術，隨便一個人都能把你撂倒，讓你訓練你偷懶，還沒跑幾圈就喊累，就這樣還總喜歡往危險的地方跑，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紅頭罩真的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太宰治訓練，也省的見太宰治遇到危險而感到心驚肉跳。
“哎嘿~”太宰治無辜歪頭。
看著被他氣的不輕的紅頭罩，太宰治轉移了話題。
“紅頭罩先生最近要小心，今天的那些人應該只是被利用的，在他們背后還有其他人在策劃。”
紅頭罩冷靜了下來:“你發現了什么？”
太宰治頭腦有多聰明，在這段時間紅頭罩已經有了一個深刻的認識。
洞察力驚人，在太宰治面前沒有任何東西能隱瞞住他，而且他的學習天賦同樣可怕，對黑暗里的那些東西幾乎算是無師自通。
杰森都不得不感嘆，太宰治天生就適合在黑暗與危險中生存。
“只是幾頭被逼到絕境，想要試圖絕地反撲的惡獸。”
太宰治語焉不詳，紅頭罩也大概了解了太宰治的意思。
他這段時間在哥譚得罪的勢力不少，剛才只是清理了一波，一定還有隱藏在暗處沒有被他發現。
紅頭罩摘掉頭罩，伸出手按住太宰治的肩膀，藍綠色的眼眸對上太宰治鳶色的眼睛，語氣認真。
“聽著，太宰治，今天發生的事說明你已經被他們注意到了，接下來清理他們的事情就交給我，你不許再插手。”
說完，杰森聳了下肩，聲音也柔和了下來，像是在安撫:
“我知道你很厲害，如果只靠我一個人不可能會在那么短的時間，就掌控了半個哥譚……”
杰森想著這段時間被他送進監獄的，以及那些……被他送入地獄的人，這些罪惡都應該由他背負，而不是眼前的太宰治。
“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新的安全屋，沒有人知道，你這段時間就住在那里吧，等我解決掉他們你再出現。”
太宰治鳶眸眨了一下，語氣平靜的指出:“杰森先生已經下定了決心，就根本就沒有給我拒絕的選擇吧。”
“如果我選擇拒絕，下一秒杰森先生就會把我直接打暈送到你準備好的安全屋里，對嗎？”
杰森:“……”
“杰森先生對過河拆橋很有一套，還真是過分呢。”
太宰治鳶眸控訴的看著杰森。
對此，杰森默了默，突然說道:“老頭子他最近一直在找你，你想什么時候回去？”
太宰治臉色微變，若無其事的改口:
“杰森先生，你給我準備的安全屋在哪？我們什么時候過去。”
太宰治也沒想到只是幾張照片而已，提姆和達米安甚至跑到杰森的安全屋里找到了他。
如果不是有杰森以一敵二，太宰治得被兩人聯合混打狠狠揍一頓。
杰森沒忍住笑了:“走吧，上車。”
太宰治憤憤不平:“明明就是迪克先生和杰森先生你們拍的照片，為什么挨打的人是我？”
“我可沒有把照片傳到蝙蝠電腦上。”
杰森倒是覺得很正常，于是輕飄飄的瞥了太宰治一眼。
“而且太宰你是不是忘了，我和迪克能拍到那些照片，這可都是你的功勞。”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還是提姆和達米安知道，那些落到他和迪克手里的照片根本不可能完全清除干凈。
咽不下這口氣，那就只好找罪魁禍首的麻煩了。
第064章 阿卡姆
蝙蝠俠帶著羅賓在救人, 紅頭罩肆意的擴展自己的地盤，導致這段時間的哥譚陷入瘋狂的黑暗中。
鮮血，死亡, 各種勢力被毀滅重新洗牌，為哥譚的夜晚蒙上一層血色陰影。
蝙蝠俠想要找到紅頭罩，盡快結束哥譚的這場血色硝煙，可是那種被看透了一切行動，永遠被預料的下一步的感覺再次出現。
這讓蝙蝠俠意識到, 在這場活動中，太宰治一定在背后幫助紅頭罩。
為什么？太宰治的目的是什么？！
蝙蝠俠腦海中各種陰謀猜測飛速轉動, 憑借著對太宰治的了解, 蝙蝠俠確定他絕對不會只是因為紅頭罩要搶奪地盤而在背后幫助杰森。
就像是蝙蝠俠讓太宰治成為了烏鶇, 可是在除了穿上那身制服的時候，太宰治從來不會自己想要做出幫助弱小的事。
所以，太宰治想要做什么，這一定是為了達成他想要的目的。
蝙蝠俠抿緊唇, 少年的心思深沉，他也很少能看透太宰治的想法。
在沒有任何情報的情況下，一時之間蝙蝠俠也想不到太宰治到底想要做什么？
“B，我找到紅頭罩的位置了。”耳麥里傳來紅羅賓的聲音，蝙蝠俠眼神鋒利而理智。
“位置。”
聲音低沉嘶啞, 蝙蝠俠快速向著蝙蝠車的方向奔去。
耳麥里紅羅賓快速的說出地址:“距離你的位置很近, 就在前方第二條街與第三條街交叉路口。”
蝙蝠車引擎轟鳴, 迅速啟動向著位置的方向駛去。
……
杰森把太宰治送回安全屋，這段時間他和太宰治一起進行哥譚的清洗計劃, 高強度的活動饒是以杰森的體質也覺得累的夠嗆。
在一開始，杰森以為太宰治是干了壞事, 想要在他這里躲幾天，并不會一直待著他那里。
直到突然有一天，太宰治對他講述了一場可以顛覆哥譚的清洗計劃——把哥譚所有暗世界的勢力全部摧毀，由紅頭罩一人掌控哥譚的□□勢力。
聽完，杰森第一個反應就是覺得這個計劃很難執行。
“太宰，現實并不是游戲，他們在哥譚盤踞多年，勢力之間盤根錯節，想要清洗他們這太難了。”
杰森知道哥譚的勢力錯綜復雜，根本不可能像太宰治說的計劃一樣，輕易的把他們清洗干凈。
對于杰森的話，太宰治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鳶眸看向杰森直接問道:
“杰森先生，就不想聽聽我的計劃嗎？”
雖然覺得很難實行，但杰森也想知道太宰治的想法，于是并沒有拒絕。
聽了接下來太宰治的話，杰森才知道太宰治所說的并不是無的放矢。
太宰治清晰的給他闡述了自己的計劃，哥譚里的各種勢力在太宰治的清洗計劃中一點點瓦解，最后只剩下紅頭罩的勢力掌控哥譚……
杰森照著太宰治的思路推算，發現這個清洗計劃可行性極高，而且與他現在在哥譚想要做的事情不謀而合。
不過……
“太宰……你為什么那么了解哥譚的勢力分布？”
杰森突然察覺到異常的地方，他化身紅頭罩回到哥譚也有一年多了，對于太宰治計劃中的那些隱藏極深的勢力，他也并不是完全清楚。
那太宰治怎么會了解的那么清楚？
太宰治眨了下眼睛，對此到沒有什么隱瞞，語氣淡定的說道:
“在蝙蝠俠先生的電腦里，有這些勢力的詳細資料，以及各種針對他們方案。”
杰森:“……”
杰森心底默默的對太宰治豎起了大拇指。
于是，對著這個可行性極高的計劃瘋狂心動的杰森，很快答應了太宰治的清洗計劃。
腦海里想著這些事的杰森，突然停下了腳步。
藍綠色的眼睛看向前方，面前漆黑高大的身影十分熟悉，杰森甚至能在不遠處的地方看到停在那里的蝙蝠車。
“老頭子，找我有事？”
杰森聲音懶散，但是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目光緊盯著對面的蝙蝠俠，同時心中暗暗警惕著蝙蝠俠可能會攻擊過來的動作。
杰森知道他和太宰治最近的行為一定會引起蝙蝠俠的注意，所以對此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結果也沒有讓杰森失望，蝙蝠俠見到他第一句話就是:“杰森，停下你的搶奪地盤的行動。”
“你讓哥譚陷入了瘋狂，混亂，因為你的行動，哥譚已經死了很多的人了，你必須停下你的一切行動。”
杰森胸中的怒火騰的一下就升起了，忍了又忍，還是語氣冰冷說道:
“我殺的人全都是該死的人。”
“只要清理了他們，由我來制定規則，哥譚會變得更好。”
蝙蝠俠瞇了瞇眼睛，白色的護目鏡下，鋼藍色的眼睛冷酷而理智。
“哥譚不應該由一個人來掌控，這太危險了。”
杰森冷笑，直接掏出槍對著蝙蝠俠:“你是在說我很危險嗎？”
“我不會停下的，老蝙蝠，我會用事實告訴你我才是正確的那一個。”
說完，杰森身體就要后退，想要遠離蝙蝠俠。
杰森沒想現在和蝙蝠俠爭斗，他忙著進行自己的清理計劃，這段時間計劃的順利進行，讓杰森根本不想讓蝙蝠俠出現妨礙他的行動。
蝙蝠俠怎么可能會放任杰森離開，見杰森想要跑，直接就追了上去。
兩人在街道上追逐，隨后竄入隱蔽的暗巷之中，最后還是蝙蝠俠經驗豐富，技高一籌一個縱身攔在了杰森面前。
杰森急剎住腳步，看著面前的蝙蝠俠沒有猶豫，直接就一腳踢過去。
蝙蝠俠后退躲開:“杰森，你的行動必須停下！”
“老頭子，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杰森冷笑一聲，見路被蝙蝠俠擋住實在是躲不掉，于是直接欺身而上和蝙蝠俠打了起來。
就在這時，蝙蝠俠突然聽到了耳麥里傳來的神諭的聲音。
“蝙蝠俠，阿卡姆失火了！”
蝙蝠俠的動作一頓，杰森察覺到蝙蝠俠的異常，趁機一個閃身，在蝙蝠俠沒反應過來時直接溜走。
蝙蝠俠目光沉沉看著杰森離開，這次并沒有追上去。
“神諭，阿卡姆里發生了什么？”
蝙蝠俠第一個反應就是有人借著火災想要越獄。
直到耳麥里，傳來神諭有些遲疑不定的聲音:
“蝙蝠俠，就在剛才阿卡姆里的醫生報警，阿卡姆因不明原因失火，除了幾個醫生和警衛外，沒有人從阿卡姆里逃出來，所有人都被火燒死了 。”
蝙蝠俠瞳孔一顫，按下召喚蝙蝠車的按鈕，同時身體也向著蝙蝠車的方向奔去。
“那些罪犯…”
蝙蝠俠話還沒說完，耳麥里的神諭就像是已經知道蝙蝠俠想問什么，她的語氣復雜:
“是的，蝙蝠俠，我知道這很奇怪，但是他們都死了，包括小丑，他們都被火燒死了。”
蝙蝠俠一個躍起坐上蝙蝠車，蝙蝠車飛速向著阿卡姆的方向駛去。
發現蝙蝠俠并沒有追他，處于對蝙蝠俠異常的警惕，杰森也就沒有離開太遠，自然注意到了蝙蝠車的轟鳴聲。
杰森從另一條暗巷走出來，藍綠色的眼眸看著蝙蝠車離開的方向。
那個方向是……阿卡姆？
杰森第一個想法和蝙蝠俠一樣，就是有罪犯想從阿卡姆里越獄。
杰森瞇了瞇眼睛，他現在可沒時間和阿卡姆里的人玩，有人越獄吸引走老蝙蝠的注意力，對現在的杰森來說正好。
……
蝙蝠車來到阿卡姆，同時紅羅賓也已經到了這里。
蝙蝠俠還沒從車上下來，就看到了阿卡姆里燃燒的大火。
火焰還在燃燒，黑色的煙霧直沖云霄，被波及的建筑倒塌，砸傷的警衛在廢墟下哀嚎，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灼燒氣息。
“B，火勢太大了，阿卡姆里現在根本進不去。”
紅羅賓走到蝙蝠俠身邊，藍眸里映著面前的紅色火焰，心中的情緒難以言喻。
蝙蝠俠和阿卡姆里的精神罪犯打斗了那么多年，誰能想到……
“這是上帝降下的一場凈化罪惡的大火嗎？”
戈登局長這時也走了過來，他的語氣有些恍惚。
蝙蝠俠抿緊唇，聲音低沉嘶啞:“不，這里面一定有陰謀。”
不是蝙蝠俠相信小丑不會死，而是阿卡姆里那么多罪犯，以他們的智商，能力，天賦……只是因為一場火災，就能讓他們全部都葬身火海嗎？
相比較相信他們都被火燒死，蝙蝠俠更傾向于他們借著這場火災，從阿卡姆里逃出來了。
戈登局長拍了一下蝙蝠俠的肩膀:“蝙蝠俠，我知道這很難以置信。”
“但是消防救援的人已經確定了，在關押那些精神病罪犯的地方，他們看到了那些被火燒的焦黑的尸體。”
蝙蝠俠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下顎緊繃。
“戈登局長，我要去見一見報警的人。”
戈登局長對蝙蝠俠的反應不意外，他們合作一起守護哥譚那么多年，戈登十分了解蝙蝠俠對一切保持懷疑的作風。
“嗯，她現在就在警車上。”
戈登局長伸手指向一輛警車，蝙蝠俠走了過去。
第065章 火災
萊絲麗·賽拉是阿卡姆里的醫生, 蝙蝠俠調查過她，準確的來說，蝙蝠俠調查過阿卡姆里所有人的資料。
蝙蝠陰影籠罩住車上的醫生, 萊絲麗側目看過去，就注意到了站在警車車門外的蝙蝠俠。
“蝙蝠俠！”
突然看到蝙蝠俠，萊絲麗的聲音有些驚慌。
萊絲麗只是阿卡姆里的一個普通的醫生，對于蝙蝠俠，她也只是在蝙蝠俠把罪犯送回阿卡姆的時候遠遠的見過, 并沒有接觸過。
蝙蝠俠鋼藍色的眼睛仔細的觀察著萊絲麗的表情，低沉嘶啞的聲音問道:
“萊絲麗醫生, 對于阿卡姆發生的火災你知道些什么？”
“不, 蝙蝠俠, 我不知道。”
萊絲麗搖頭，因為知道蝙蝠俠只會對付壞人罪犯，除了一開始的驚慌，萊絲麗很快就恢復了冷靜。
“我發現的時候阿卡姆已經燒起來了, 火勢太大，我真是太害怕了，就直接從阿卡姆里跑出來了。”
萊絲麗說的是真的。
蝙蝠俠并沒有在萊絲麗臉上看到說謊的痕跡，但是萊麗絲看著他說話時的眼神閃動，她一定隱瞞了什么。
蝙蝠俠目光沉了沉, 又靠近了一步, 高大的身影帶來的壓迫感, 令萊絲麗忍不住后退。
“你是怎么發現火燒起來的？”
阿卡姆瘋人院占地位置不算很小，就算是真的因為意外失火, 為什么火勢蔓延的會那么快？
而且……這場火災，真的是意外嗎？
萊絲麗神情有些猶豫, 眼睛看一眼蝙蝠俠又飛快移開。
“那時我正在房間里整理資料，突然就聞到了燒焦的氣味，我還以為他們想要逃跑，于是一直躲在房間里，沒敢出去。”
“等了好一會，我發現空氣中灼燒的氣味越來越重，嗆人的煙霧已經彌漫到我的房間里……我跑了出來，就發現火已經燒的很大了。”
如果只是這樣，作為一個醫生，萊絲麗的行為確實不負責任。
不過鑒于這里是阿卡姆，一個關押著精神病罪犯的瘋人院，萊絲麗只求自保的行為，蝙蝠俠對此也無可指摘。
看到萊絲麗對于火災的發生，確實不知道，蝙蝠俠也不再浪費時間，正好此時阿卡姆里的火已經被撲滅了不少。
蝙蝠俠和紅羅賓直接進入了阿卡姆內部，關押著小丑等罪犯的地方。
房子已經倒塌，墻壁上到處都是黑色燒焦的痕跡，蝙蝠俠看了每一個關押著罪犯的房間。
無一例外都發現了被火燒焦的尸體，皮膚已經被燒的焦黑，神情猙獰痛苦，鼻孔里還有煙灰，說明他們確實都是在活著的時候被燒死的。
稻草人，雙面人，殺手鱷……蝙蝠俠來到了小丑的房間，小丑焦黑的尸體仰面躺在地上，哪怕被燒的已經看不清面容，蝙蝠俠也在他的臉上看到了那瘋狂裂開的嘴角。
“B，他們都死了……”
紅羅賓心里有一種茫然的感覺，眼前的場景很真實，但是又令人覺得像是一場幻覺。
蝙蝠俠沒說話，他仔細的檢查著這里的一切。
突然蝙蝠俠的目光凝住，他靠近房間里被燒的漆黑的墻壁，墻壁上一處較淺的被染黑的地方，隱隱看到一只蝙蝠和一只瞎了右眼的黑色小鳥。
當然不只是有這個圖案，房間里到處都有被小丑涂畫的地方，有一些蝙蝠俠很早就見到過。
他們大多數都已經被黑色的焦痕掩蓋，沒有被蓋住的地方，只有面前的這一幅圖案，更加吸引蝙蝠俠的注意力。
蝙蝠俠看著墻面，心中浮現出一個猜測，但是很快就被蝙蝠俠否決。
太宰治和阿卡姆的交集并不多，他也從來都沒在太宰治身上發現，太宰治會對小丑感興趣。
……
太宰治趴在沙發上，嘴里哼著不知名的曲，雙腳不停的晃動。
在他的前方，電視上記者正在報道阿卡姆著火事件。
屏幕中阿卡姆的火焰已經被熄滅，記者的鏡頭對著正在忙碌的警方，一具具尸體從阿卡姆里抬出來。
“你好，戈登局長，請問阿卡姆里為什么會起火？”
“小丑，和那些精神病罪犯真的都被燒死了嗎？”
“這究竟是意外失火？是有人故意縱火？”
記者手里采訪的麥克風，都快懟到了戈登局長的嘴上。
哥譚記者對阿卡姆是失火事件十分瘋狂，記者們非常了解，對于經常會遭到阿卡姆里瘋子罪犯襲擊的哥譚人來說，這件事本身就自帶熱度。
幾個警員把記者和戈登局長隔開，戈登局長看向記者攝像頭。
“目前阿卡姆起火的原因不明，哥譚警方會盡快調查清楚原因……”
戈登局長對著鏡頭安撫幾句，轉身就進入了阿卡姆內部，不在理會身后不停提問的哥譚記者。
記者們只好失望的繼續拍攝周圍的環境，警方的行動，救護人員的行動，還有阿卡姆火災里的幸存者。
太宰治翻著面前打開的書，書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只有其中的一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仔細看過去，就能看到一些阿卡姆，火，復仇之類的單詞……太宰治拿出了筆，把這張寫滿了字的紙翻到了背面，在最后空白的地方寫下了一句。
——所有人都會相信阿卡姆失火的原因。
寫完之后，太宰治把手中的筆帽蓋上隨意一丟。
鳶眸看著紙上的內容，有些嫌棄的撇了撇嘴，對著“書”抱怨道。
“哎呀哎呀，這位置也太小了啊，根本寫不下。”
手中的書震了震，像是對太宰治的無理取鬧感到震驚。
空白的一頁墨色浮現，組成句子。
【……我們并不是這個世界的，我的力量不能完全使用。】
像是很無奈一般，墨跡消散最后再次組合。
【“書”的力量在與這個世界同化，但還沒有完全融合，所以你只能使用這一頁。】
太宰治眨了下眼睛，若無其事小聲嘀咕:“那也是你太沒用了。”
【……】
只要在“書”上寫下符合邏輯因果的故事，故事就會變成現實。
……
蝙蝠俠不相信阿卡姆里失火是意外，事實也確實如他所想。
“布魯斯，已經調查清楚了，這段時間進入過阿卡姆的人，除了阿卡姆內部的醫生，警衛之外，有一個叫勞拉·卡維爾的精神病患者住進了阿卡姆。”
“勞拉·卡維爾，53歲，丈夫凱文·卡維爾曾經在雙面人的手下做事，因為和搶奪軍火，在雙方火拼時意外死亡。”
“她還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女兒在結婚的時候，被教堂里小丑安裝的炸彈意外炸死……”
紅羅賓眼中浮現憤怒，看著電腦上的信息神情不忍:
“她的兒子也在一年前的圣誕夜，吸入了過量的稻草人的恐懼毒氣，精神損壞陷入死亡。”
“在那之后，勞拉·卡維爾的精神就不太正常，有一天她突然就從家里消失，后面被鄰居發現在哥譚里流浪，隨后就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蝙蝠俠抿緊了唇，周身的氣勢鋒利如刀。
“她為什么會進入阿卡姆？”
紅羅賓轉過頭看向蝙蝠俠，說道:“勞拉·卡維爾在精神病院一直有暴力傾向，曾經打傷了好幾個護工，最近病情越來越嚴重，院長就把她轉移到了阿卡姆。”
“……”
紅羅賓把手指放在鍵盤上敲擊，電腦上浮現各種數據。
“布魯斯，我把阿卡姆里監控沒毀壞前傳來的數據全部都修復了，你看……”
監控里，清晰的看到了勞拉·卡維爾在關押罪犯的地方倒了一桶又一桶的汽油，最后直接放了一把火。
火焰蔓延到勞拉·卡維爾的身上，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屏幕里的勞拉并沒有任何動作，就站在原地看著火焰蔓延發出瘋狂的笑聲。
紅羅賓藍眸看著屏幕，聲音有些低沉:“她是為了給家人復仇，所以才把阿卡姆里的那些人燒死了。”
蝙蝠俠沉默的看了一會，轉身披風揮動。
“紅羅賓，調查精神病院里和勞拉·卡維爾相關人的資料。”
“是，蝙蝠俠。”
蝙蝠俠坐上蝙蝠車，向著精神病院的地方駛去。
蝙蝠俠來到精神病院后，找到了院長以及照看著勞拉·卡維爾的護工。
院長對于看到蝙蝠俠的到來很是害怕，但在蝙蝠俠的逼問之下，只是發現院長克扣病人的伙食，同時聯合護工欺騙那些病人的親人，從他們手中賺取錢財。
“勞拉·卡維爾為什么會被送到阿卡姆？”
院長驚恐的后退，想要逃離蝙蝠俠，他對勞拉·卡維爾有印象，如果不是由韋恩集團的慈善捐助，勞拉·卡維爾都不可能在他這里住院。
“她太瘋狂了打傷了很多護工，沒有人愿意照顧她，我才會把她送到了阿卡姆。”
院長對于勞拉·卡維爾的印象也就只是行為暴力，并沒有說出什么異常的地方。
隨后，蝙蝠俠找到了照顧勞拉·卡維爾的護工。
對于身形高大的蝙蝠俠，護工明顯有些害怕，面對蝙蝠俠的問題，護工不敢隱瞞，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卡維爾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發瘋的時候會傷人。”
“前段時間還總喜歡往外跑，因為控制不住，院長害怕卡維爾在外面會傷人，所以才會把她送到了阿卡姆……”
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蝙蝠俠在把精神病院長騙錢的證據交給戈登局長后，就離開了精神病院。
第066章 利用
杰森很快就得知了阿卡姆起火了的消息, 在得知所有的罪犯都被燒死了，一時之間杰森也感到茫然。
他心里一直想要殺死那些罪犯，可是對于只是一場火就直接燒死了所有的人, 杰森有些不敢置信。
那些和蝙蝠俠做對了那么多年，依舊活的好好的罪犯，因為一場火就全死光了？杰森都不由得感覺這就像是一個作者不想寫了，直接把故事爛尾了一般。
太具有戲劇性了。
他們沒等來蝙蝠俠想要的法律的正義審判，也沒有被他殺死, 就這樣輕易的死在了這場大火里？
腦海中各種想法浮現，杰森只覺得心情浮躁。
杰森心里有些后悔, 他昨天晚上應該跟著蝙蝠俠一起去阿卡姆的, 至少要看清楚小丑是不是真的死了。
萬一是假的, 他不就白高興一場？!
現在的他又不能跑到蝙蝠洞去，只要他出現在蝙蝠俠面前，這和自投羅網有什么區別？
很快，杰森發現他就不用糾結了。
僅僅一天電視上, 報紙上就紛紛報道出了阿卡姆火災的事件，甚至上面印有小丑等人被火燒焦的尸體。
哥譚警方對此發出的聲明，是一個叫勞拉·卡維爾的精神病人，放火燒了阿卡姆，并且自己也死在了阿卡姆里。
報紙上關于阿卡姆縱火事件, 報道文字上貼著勞拉·卡維爾的照片, 介紹著勞拉·卡維爾的生平經歷。
杰森攥著手里的報紙, 藍綠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報紙上的照片。
勞拉·卡維爾……？
杰森覺得這個人他見到過，仔細在記憶中翻找, 各種場景在他腦海中浮現。
杰森突然想到了半個月前的一個下午，他找到太宰治時, 發現太宰治正和一個女士說話，女士身上穿著精神病人的衣服蹲在墻角，太宰治就蹲在旁邊跟她說話。
等到杰森走過去，太宰治和女士的談話都已經結束，后面杰森和太宰治一起把人送回了精神病院。
現在回想，杰森發現那位女士的臉和報紙照片上的勞拉·卡維爾的臉十分相似……
是巧合嗎？
“書”的力量在發揮著作用，杰森雖然心里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卻也找不到異常的地方。
一個失去所有親人，毫無牽絆，瘋狂到只想報復的人，用火燒了阿卡姆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雖然這樣想著，杰森還是來到了太宰治這里。
打開門卻發現太宰治并不在房間里，杰森拿出手機給太宰治發消息，等了一會也沒有回應。
就在杰森忍不住想要出門去找太宰治時，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杰森看過去，就看到一身濕漉漉的太宰治從門外走進來。
哥譚最近的天氣漸漸變冷，少年的頭發卷曲潮濕，像是頂了一頭彎曲的海草，精致秀麗的臉上被凍得發白，唇上也沒有血色。
杰森瞳孔一顫，卻也沒有說什么，走到浴室把一條毛巾拿出來，扔到太宰治身上。
“我記得這附近并沒有河，你這是怎么弄的？”
杰森知道太宰治會時不時的自殺，某天晚上他回來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掛在房間里的太宰治……那場景，哪怕是現在杰森都覺得記憶猶新。
太宰治抬起頭看向杰森，撇了撇嘴。
“我今天本來是想出去玩的，結果打車的時候被司機搶劫了。”
太宰治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攤手把空無一物的手掌展開在杰森面前，語氣憤憤:
“錢都被司機搶光了，還被直接趕下了車，真是太過分了，明明看起來很兇，還以為會給我一槍，沒想到他竟然只是搶了錢就走了。”
杰森:“……”
杰森敢肯定，以太宰治的能力，他一定是故意坐上這輛黑車的。
少年很喜歡把自己置身于各種危險的場景之中。
就像是執行清理計劃的時候，太宰治未必沒有其他更安全的計劃，卻還是總喜歡把自己當成魚餌去釣魚。
“被趕下了車后，我就發現了面前有一條非常漂亮的河，于是滿懷著對死亡虔誠的心我跳了下去。”
太宰治的語氣頗為遺憾:“真是可惜，又沒死掉啊。”
“……”
杰森捂住頭，感覺自己的頭很痛:“你……太宰，你為什么執著于自殺呢？”
作為死過一次的人，杰森知道活著有多困難，所以有時候他無法理解太宰治的想法。
太宰治臉上所有的表情消失，鳶眸低垂，纖長的睫羽遮住眼底所有的情緒。
“杰森先生，你覺得人活著是為了什么呢？”
“韋恩先生和阿弗說我需要時間，看明白自己的心，可是這世間的一切都無聊至極，無論何時，我找不到自己活下來意義……”
杰森微怔，藍綠色的眼睛看著太宰治，沉默了一會突然出聲。
“我已經死過一次，我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太宰治茫然的看過去。
太宰治從蝙蝠洞里看到過杰森染血的羅賓制服，他推測杰森曾經受過很嚴重的傷，這也是導致杰森和布魯斯發生分歧的原因之一。
太宰治沒想到杰森真的死過一次。
難得看見太宰治露出這樣的表情，杰森笑了一下，語氣平靜:
“小丑殺死了我，布魯斯把我放進棺材里，埋在厚重的墓地之下。”
“我從棺材中醒來，徒手挖開了自己的墳墓，從地獄之中爬回人間……”杰森聳了聳肩，吐槽道:
“然后被一個殺手組織帶著泡了一個發綠的臟水池子，真的很臟，還會讓人變成傻子。”
“……好不容易回到了哥譚，結果還發現自己的一切都被取代，我的死亡也沒有換來任何改變。”
杰森的聲音平靜甚至無所謂，但是天生對人的情緒敏感的太宰治，清晰的感受到了杰森那隱藏在平靜之下滔天的憤怒。
杰森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聲音不急不緩:
“太宰，人活著是沒有意義的，你只要盡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令自己后悔就行了。”
太宰治猛的后退一步，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獸一般，避開了杰森的手。
杰森挑了一下眉，平靜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杰森先生知道我是在利用你嗎？”太宰治突然出聲。
杰森疑惑:“嗯？”
太宰治抬起頭，鳶色的眼眸沉郁:
“我會幫助杰森先生執行清洗計劃，是因為韋恩先生想要把哥譚變好。”
杰森的臉色變得奇怪，太宰治繼續說到。
“韋恩先生想讓蝙蝠俠成為一個標志，一個為這座城市帶來希望的標志，所以他選擇了不殺原則。”
“可是哥譚這座城市窮富差異，□□林立，還有一群無所顧及的精神病罪犯，想要達成韋恩先生的想法，這太難了……所以必須要以鐵血暴力的手段壓制一切黑暗與罪惡，才能用最短的時間結束這一切。”
太宰治平靜的敘說著，鳶眸看向杰森的眼睛。
“而杰森先生，就是我選擇執行這個計劃的人。”
杰森:“……”
杰森“……？”
杰森:“……？！!”
“等等!”
杰森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語氣很微妙:
“太宰，你說你是為了老頭子，才選擇和我一起完成清洗計劃的？!”
太宰治猶豫了一下，微微點頭。
“那這樣說，阿卡姆縱火的事情是不是也和你有關？”
“……”
杰森沒忍住的一拍額頭，語氣復雜又有些幸災樂禍:
“老頭子要知道是這個原因，不得被你氣瘋掉。”
太宰治:“……”
杰森的語氣有些好奇:“老頭子是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你產生幫他清理哥譚的想法。”
太宰治:“……”
要知道太宰治和他們可不一樣，太宰治不是哥譚人，而且來到哥譚的時間不長。
他們無論是迪克，他，還是提姆，或者蝙蝠家族的其他人，本身就對哥譚這座城市有著特殊的感情。
再加上成為過蝙蝠俠的羅賓——雖然杰森現在不想承認，但是成為羅賓的那一段時間，永遠都是他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候。
所以他們成為哥譚的義警，守護哥譚，打擊罪犯，那都是由自己的心做出來的選擇。
那太宰治呢？杰森能感覺到太宰治并不在乎哥譚這座城市。
而且通過杰森對太宰治的了解，太宰治是個很冷淡的人，幾乎沒做過和自己無關的事情……所以這真的是為了老蝙蝠？
太宰治轉移話題:“杰森先生不介意我利用你？”
杰森忍不住的笑出聲，斜眼看了太宰治一眼。
“這算什么利用？你是已經算準了我絕對會答應你的計劃，所以才會找上我的吧。”
“既然我答應了，說明你這個計劃正合我意……”說著杰森的聲音，突然話鋒一轉:“真的不能說說你為什么會幫老頭子的原因嗎？”
太宰治:“……”
太宰治把杰森攆出了房門，杰森看著面前砰的一聲關上的門，感覺有些好笑。
轉身走了幾步，杰森才突然想起來，他來找太宰治，好像是為了問阿卡姆火災的事情……
在“書”的影響下，杰森確實認為是勞拉·卡維爾燒死了阿卡姆里的罪犯。
但是在知道可能和太宰治有關后，杰森心里止不住的產生懷疑，他懷疑這背后是否是有太宰治在操縱一切。
不知為何？想到如果太宰治和阿卡姆火災的事情有關，杰森對于小丑那些罪犯的死亡，心中突然有了真實感。
第067章 昏迷
一個星期后。
僅僅只是過了一個星期, 哥譚里遭受過阿卡姆反派恐怖襲擊的受害者，或者是追隨小丑等反派的信徒，他們或痛苦, 或瘋狂，但都接受了阿卡姆被勞拉·卡維爾縱火燒了的事實。
杰森自從那天晚上見到太宰治后，就再也沒有在房間里看到過他。
不過想到以太宰治的能力，再加上哥譚的現狀，無論遇到什么情況, 太宰治應該都不會遭受到生命危險……除非太宰治自己往危險的地方鉆。
杰森默了默，他對太宰治的難纏程度感到頭疼。
除此之外, 最近還發生了一件事令杰森感到棘手。
不知道是從哪個人的嘴里傳出來的消息, 說他開槍打中了蝙蝠俠, 杰森一開始也不甚在意，他可是知道的蝙蝠俠身上的衣服是防彈，普通的子彈根本打不穿。
可是，這幾天晚上杰森發現在哥譚夜巡的人并不是蝙蝠俠。
看起來頗為活潑……更像是迪克穿著蝙蝠俠的衣服。
杰森雖然嘴硬, 但是對布魯斯還是非常關心的，察覺到蝙蝠俠換人后，立刻就想到了這條傳言。
杰森發動自己的勢力，找到了那個說槍打中了蝙蝠俠的人。
杰森坐在椅子上，手指間轉動著手里的槍, 抬起眼, 眼神漫不經心的看著地上的男人。
“聽說, 你打中了蝙蝠俠？”
男人神情驚慌，聽到了杰森的問題眼中閃過一絲自得, 不過語氣還是恭恭敬敬的回應。
“是的，紅頭罩老大, 是我打中了蝙蝠俠。”
“我打中了蝙蝠俠的胸腔，他直接就從房頂上掉下來了。”
男人的語氣有些興奮，像是覺得自己做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杰森冷眼看著男人的反應，對于哥譚人來說，一個小混混能傷到蝙蝠俠確實是一件值得得意的事情。
杰森起身，走到男人面前蹲下，手中的槍，槍口托了拖男人的下巴。
在男人一臉驚恐害怕的表情之下，面無表情的杰森笑了，聲音森然:
“還真是厲害呢。”
沒有猶豫，杰森直接一槍結束了男人的生命。
杰森站起身來，隨手接過旁邊手下遞來的手帕，擦了手里的槍，轉身聲音冷酷。
“扔出去。”
“是，老大。”
手下動作利落的把男人的尸體抬了出去。
杰森自然不僅僅是因為蝙蝠俠的事情才把男人殺了。
男人曾經是黑面具的手下，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條性命，沒有蝙蝠俠的事，杰森知道了這個男人，也會選擇一槍崩了他。
阿卡姆里的精神病罪犯全都死了，哥譚里的清洗計劃還在持續進行中。
那些隱藏極深，在哥譚根深蒂固的黑勢力蠢蠢欲動，杰森能感受到他們的變化。
他正等著那些人出手，才好把他們連根拔出。
……
無論發生什么事，蝙蝠俠的夜巡都會一如往常。
杰森放出了自己今天晚上會襲擊哪里的消息，毫不意外的引出了“蝙蝠俠”。
“蝙蝠俠”發現這里一片平靜，并不像是兩個勢力在此發生火拼的現場，意識到自己的信息有誤，“蝙蝠俠”迅速轉身離開。
杰森看著“蝙蝠俠”離開的背影，揮手讓自己的手下回去，隨后跟上了“蝙蝠俠”。
兩人在哥譚的房頂上穿梭，僵持了十來分鐘，終于“蝙蝠俠”停在了一處高樓天臺上，杰森也緊隨而至。
“蝙蝠俠”的聲音低沉嘶啞:“紅頭罩，你為什么跟著我？”
“老蝙蝠出事了？”
杰森也不跟迪克兜圈子，直截了當的揭穿了“蝙蝠俠”的偽裝。
“蝙蝠俠”頓了一下，維持著自己沉默寡言的狀態。
杰森看著迪克是這個反應，心里也是一緊。
如果老蝙蝠不是在算計他，那迪克這個反應絕對是蝙蝠俠真的受傷出事了。
“發生了什么？”杰森的語氣冷硬嚴肅。
迪克宛如投降一般，卸下了自己蝙蝠俠的偽裝。
“杰森，B，他確實出事了。”
迪克的聲音低沉，顯出了幾分疲憊:“不知道什么原因，B陷入了昏迷，現在已經昏迷三天了。”
“正義聯盟，和扎塔娜都找不到原因，他們得出來的結論是“蝙蝠俠身上的是一種來自世界之外的力量”。”
世界之外的力量……？
杰森皺緊了眉，聲音都變得冰冷:“高維生物？”
“還不清楚。”迪克搖了搖頭。
“……”
和迪克分開后，杰森獨自一人跑到了韋恩莊園。
韋恩莊園里的機關很多，杰森一開始是直接想闖進去，進入了韋恩莊園后，卻發現他熟知的那條通道，自己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杰森抿唇，心情有些復雜。
他以為布魯斯不會再讓他進入韋恩莊園。
杰森很快的進入了蝙蝠洞，蝙蝠洞里有治療倉。
他從迪克那里了解，知道布魯斯并沒有在正義聯盟的基地，而是在蝙蝠洞里。
輕車熟路的進入了蝙蝠洞，杰森看到了躺在治療倉里的布魯斯。
布魯斯俊美的臉上臉色有些蒼白，即使閉著眼睛唇也緊抿著，顯露出幾分屬于蝙蝠俠的冷硬。
“杰森少爺？”
阿爾弗雷德喊了一聲，杰森轉身看過去。
阿爾弗雷德走了過來，目光從杰森身上移向了躺在治療倉里的布魯斯。
“杰森少爺是來看布魯斯老爺的？”
杰森點頭，轉頭看著躺在治療艙里的布魯斯，藍綠色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冷意。
“布魯斯身上發生了什么？”
“杰森少爺，還沒有找到原因。”阿爾弗雷德搖頭。
“布魯斯老爺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正義聯盟和扎塔娜小姐的檢測結論，不是任何魔法詛咒的痕跡，而是一種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力量。”
“世界之外的力量？”杰森突然出聲。
阿爾弗雷德點頭，目光看著躺在治療艙里的布魯斯，眼神沉默而充滿著心疼。
阿爾弗雷德從來都不希望布魯斯·韋恩成為蝙蝠俠，他希望布魯斯是一個快樂，健康的人，而不是披著蝙蝠衣在夜晚與各種危險兇狠的罪犯戰斗。
“阿弗，布魯斯昏迷那天發生了什么？”
無論發生了什么異常，只要出現，必有原因。
以蝙蝠俠的能力，一般人不可能斗得過蝙蝠俠，布魯斯絕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會發生昏迷的。
對于這個問題，阿爾弗雷德并沒有隱瞞:
“雖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是勞拉·卡維爾縱火燒了阿卡姆，但是布魯斯老爺一直懷疑阿卡姆火災有問題，所以經常會到阿卡姆瘋人院里繼續調查……”
“除此之外，布魯斯老爺每日都是正常的夜巡活動。”
杰森皺眉:“阿弗，你的意思是說是阿卡姆里有問題？”
“還不能確定。”
阿爾弗雷德冷靜道:“提姆少爺和達米安少爺，以及正義聯盟的各位都去過阿卡姆，卻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
提到了阿卡姆，杰森就想到了目前處于失聯狀態的太宰治。
他現在還不能確定阿卡姆火災是否和太宰治有關，布魯斯突然陷入昏迷絕對和阿卡姆有關，杰森相信阿爾弗雷德的判斷。
杰森決定去一趟阿卡姆。
……
布魯斯覺得自己現在很像是靈魂狀態，街道上人來人往，那些人看不見他，還可以從他的身體上穿過。
這里是一座港口城市，聽著這里的人交談，布魯斯知道這座城市是霓虹的橫濱。
不過……應該不是他知道的那個橫濱。
布魯斯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五棟黑色大樓。
他的世界里霓虹的橫濱，可沒有這樣的建筑。
布魯斯記得，他來到這里之前去了阿卡姆。
布魯斯一直懷疑阿卡姆縱火背后一定有別的陰謀，在“書”的影響下，布魯斯相信了是勞拉·卡維爾縱火燒了阿卡姆，甚至模糊掉了阿卡姆里那么多罪犯，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在火災里逃出來的疑點。
但是，恰好是這樣，布魯斯才更加肯定阿卡姆縱火案里有別的陰謀。
布魯斯懷疑的不是勞拉·卡維爾燒了阿卡姆，他是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因為布魯斯發現自己好像很輕易的就相信了是勞拉·卡維爾燒了阿卡姆。
蝙蝠俠生性多疑，恨不得把所有的人資料弱點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布魯斯了解自己，蝙蝠俠那么多疑，哪怕是對自己，都要準備能制服自己可能會黑化的Plan b，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相信了阿卡姆縱火事件？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布魯斯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陌生的世界。
甚至處于靈魂的狀態，布魯斯接觸不到外界的人，想要做些什么都不行。
不過憑布魯斯的經驗來說，他能來到這個世界，說明這里一定會有讓他過來的原因。
而且布魯斯嘗試過，他只能在橫濱這座城市里活動，來到城市的邊界，就無法再往外行走了。
布魯斯決定先在這座城市里收集信息，找到異常的信息，或者是能讓他和這個世界接觸的方法。
對此，他已經確定了兩個地方，一個就是那高聳的五棟黑色大樓。
另一個是橫濱市里凹陷下去的巨坑，明顯不是人力能形成的鐳缽街。
第068章 橫濱
布魯斯花了兩天的時間, 在橫濱的鐳缽街和其他各個地方搜集信息。
他發現這座城市被一個叫港口Mafia的黑手黨組織統治著。
港口Mafia的勢力很強，不僅僅只是橫濱這座城市，勢力甚至已經擴展到關東地區, 可以說港口Mafia是這個異世界霓虹里的最強大的黑手黨勢力。
這里的霓虹政府部門軟弱，根本無法制約港口Mafia，甚至還要避其鋒芒。
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四年前新上位的港口Mafia首領。
布魯斯瞇了瞇眼睛，看著那黑色的五棟大樓思索著。
在橫濱這座城市，所有人都對這個港口Mafia的首領會莫如深, 他走遍了橫濱也沒有聽到過港口Mafia首領的名字。
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對港口Mafia很是忌憚，布魯斯能看到他們心底對港口Mafia的恐懼——港口Mafia, 這個組織凌駕于橫濱所有的組織之上。
對于這樣由暴力組織統治的城市, 布魯斯以為這座城市會混亂不堪, 然而實際和他想象中的恰恰相反。
這里秩序井然，港口Mafia并不會隨意襲擊普通人。
橫濱市民在這座城市生活很好，幾乎沒有出現過搶劫殺人的現象，這和同樣有著黑/幫勢力, 卻犯罪率極高的哥譚區別很大。
除了關于港口Mafia的信息，布魯斯還聽到了那個他一直在探究的問題。
——異能力
布魯斯研究過太宰治的異能力，異能力名叫【人間失格】，效果是將碰觸到的一切異能力全部消除。
再從太宰治口中得出這個信息后，布魯斯甚至把《人間失格》這本書仔仔細細的研究了一遍, 結果除了名字, 以及書中描述的自殺外, 他并沒有找到太宰治和作家太宰治之間有什么聯系。
這里是太宰治原來的世界嗎？
布魯斯推測著，他沒有聽到這里的人提到過什么超級英雄, 正義聯盟的信息，這個世界僅有特殊力量, 那就是異能力。
異能力是他會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嗎？
阿卡姆的火災和異能力有關嗎？
太宰治在這里做了什么？
腦海中這些想法紛飛，線索太少布魯斯推理不出。
于是，布魯斯決定去港口Mafia的大樓找出線索。
據他的了解，橫濱這座城市里，異能力者聚集最多的地方就是港口Mafia這個黑手黨組織。
布魯斯現在處于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透明狀態，甚至都不用刻意躲避，直接就能走進戒備森嚴的港口Mafia大樓。
布魯斯打量著港口Mafia大樓的內部，憑他的眼力經驗，這里不僅守衛戒備很強，而且安裝了很多的機關，就算是他在沒做好充足的準備，就想要進入大樓也絕對會死在這里。
“中原大人。”
布魯斯注意到身后傳來的恭恭敬敬的聲音，轉頭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個身形較為矮小橘發藍眼的少年？青年？亞裔人五官柔和，本來就顯小，布魯斯一時也確定不了眼前這個人的年齡。
可以確定的是年齡不大，而且中原中也身上的那種屬于黑暗世界的氣質，以及從舉手投足見的動作，讓布魯斯肯定這個叫“中原大人”，他的身手絕對不差。
布魯斯眼中閃過警惕，這個人在黑手黨組織里被成為“大人”，說明在港口Mafia里有著一定的地位。
那么年輕就有這樣的地位，這讓布魯斯想到了這個世界獨有的能量體系。
眼前這個叫“中原大人”的人，很有可能是個擁有著異能力的人。
布魯斯探究的跟著中原中也走進了電梯，理智的分析著中原中也身上的信息。
在看到中原中也把電梯按到了最高層后，他更加確定了中原中也在這個組織的地位很高。
布魯斯聽到橫濱里有人說過港口Mafia的首領就住在最高層，有很多人想要暗殺首領，但是無一例外，他們從來都沒有成功過。
在看到了橫濱的現狀后，布魯斯對于這個不知道姓名，而且無人知道長相的港口Mafia首領心里產生過好奇。
能用代表血腥與暴力的黑手黨組織統治橫濱，把橫濱變成普通人能安心生活的城市，這本身就說明了港口Mafia首領的厲害與可怕。
布魯斯嘗試觸碰了一下桶在電梯里的中原中也，遺憾的發現他的手同樣被穿透了，擁有異能力的中原中也也沒有辦法碰觸到他。
很快，電梯達到了最高層。
布魯斯跟著中原中也一起走到了一扇大門前。
兩個站在門口的黑西裝守衛看到中原中也，恭敬的行禮問好。
“中原大人，首領在等你。”
“嗯，我知道了。”
中原中也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布魯斯也跟著進去了。
……
昏暗的房間，窗簾也被緊緊拉上。
一個帶著條紅圍巾的身影坐在對面，他的身形消瘦又陰沉，此時正低著頭，手里拿著鋼筆正在批復文件。
布魯斯盯著不遠處的人，皺起眉向前幾步，他覺得對面那個低垂著頭的人影身上的氣質讓他感覺很熟悉。
中原中也摘下帽子，單膝跪地:“首領，屬下聽從您的召喚而來。”
“是中也啊。”太宰治聲音低沉。
抬起頭，太宰治露出了精致清俊容貌，一雙如枯葉死寂的鳶色，看向下方的中原中也。
在看到太宰治的臉那一刻，一旁的布魯斯的身體突然僵住，鋼藍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太宰治的臉。
太宰治臉上的神情平靜而漠然，中原中也匯報著他最近的工作，等到中原中也說完后，太宰治神情依舊平淡。
“好，我已經知道。”
太宰治繼續拿起自己的鋼筆，鳶眸看著面前的文件，突然說到。
“既然已經解決了他們，中也最近就出一趟差吧。”
“港口Mafia在國外的據點遭受了襲擊，中也你去調查清楚，并讓他們知道港口Mafia的威嚴不可侵犯。”
太宰治的聲音低而緩，明明沒有任何危險的意味，布魯斯卻能聽出來在這個任務下，將會有多少人死去。
在里世界，只有暴力與血腥才能維護威嚴。
眼前的“太宰治”比布魯斯認識的太宰治更加危險，對生命的漠視到了極致，恐怕手上也沾染了無數鮮血……
就在布魯斯想著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了中原中也暴起，伸出手衣領勒住了太宰治的脖子。
布魯斯下意識的想要攔截，身體手臂卻從中原中也的身體穿過。
布魯斯站在原地，沉默的看著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兩人的對峙。
“混蛋，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殺你嗎？”
藍色的眼睛中閃過憤怒，中原中也的臉色陰沉可怖，揪著太宰治衣領的手愈發用力，質問:
“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把我從身邊調開？”
太宰治一臉漠然，聽到中原中也的質問，略有些蒼白的臉上緩緩的露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
“中也是想以下犯上嗎？”
鳶眸看著中原中也憤怒的表情，聲音平淡:
“冒犯首領，中也知道會受到什么懲罰嗎？”
中原中也的臉色更加陰沉，他從來都看不透太宰治想要做什么。
不過最近頻繁讓他外出解決敵人，尤其這次還直接讓他出國，這讓中原中也心中有一種很危險的預感。
中原中也松開了太宰治的領子，退下幾步，聲音冰冷:
“冒犯了首領，我會去領罰的。”
“至于國外的任務……”中原中也咬牙，鈷藍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太宰治:
“這個任務，還請首領換一個人去。”
“中也，你是想拒絕首領的任務嗎？”
太宰治聲臉色冷了下來，鳶眸漠然的看著中原中也，聲音卻輕緩了下來。
“這個任務只能交給你，中也，希望你不會令我失望。”
太宰治把已經寫好的任命書，遞向了中原中也，中原中也僵硬在原地，和太宰治僵持了好一會，才走上前去接過了任命書。
太宰治想要做到的事沒有人能阻止，中原中也自己也拒絕不了來自港口Mafia首領的命令。
“還真是一條忠心耿耿的乖狗狗呢。”
看著中原中也接過任命書，太宰治唇角揚起笑容，一直的沒什么情緒的鳶眸里也出現嘲諷意味的波動。
中原中也咬牙沒有回應，只是在離開辦公室前，鈷藍色的眼睛陰沉的看向太宰治，警告道:
“混蛋太宰，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最好不要死在這里，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砰
辦公室的大門發出巨大的聲響，足以聽得出中原中也心中有多惱火。
布魯斯深邃的藍眸的看著大門的方向，又看向拿著鋼筆低頭看文件的太宰治，陷入沉默。
他一開始看到中原中也對太宰治動手，一瞬間甚至在懷疑太宰治是不是受到了威脅什么的，才在港口Mafia當首領。
畢竟看著太宰治消瘦的身形，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沉入骨髓的疲倦與冷寂，一點也沒有年紀輕輕就大權在握的意氣風發……
布魯斯面無表情。
是他想多了，比首領太宰治還年輕的少年太宰都能幾句話把人耍的團團轉，更何況是眼前這個明顯已經成長起來的首領太宰治。
對于中原中也的臭臉太宰治也不在意，要是那天中原中也對他一臉溫柔，這才會嚇死他。
這個世界上能值得太宰治心理產生波動的人很少，更何況到了此時此刻，無論發生了什么，也不能阻擋他的計劃實施了。
“終于要結束了……”
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里，傳出太宰治低而緩的聲音。
太宰治耷拉著肩膀，就像是一只瘦弱而疲憊的黑貓。
脖子上那條鮮紅的圍巾，如同血液一般刺目，像是要把這個身形消瘦的青年身上所有的活力生氣全部吸走。
結束？！
什么快要結束了？
布魯斯眼中閃過探究和疑惑，他一直在旁邊，因為無法接觸到任何東西，所以布魯斯只能觀察著這個辦公室里的布局，以及太宰治的情況。
以布魯斯眼力，他發現“太宰治”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不只是身體上的消瘦，更糟糕的是眼前這個“太宰治”的精神狀態。
疲倦不堪，了無生趣，像是隨時就要無聲無息的死去一般。
如果說在哥譚他認識的太宰治心思敏感，尚有想要追尋自己問題答案的羈絆。
那么眼前這個港口Mafia首領太宰治，就像是已經厭倦了一切，想要死去，卻在被一個不知道什么的東西束縛著無法安心死去。
這個世界，應該是太宰治原來世界的平行世界。
布魯斯對于平行世界頗有研究，平行世界里的蝙蝠俠大多和他經歷差不多，性格卻略有不同。
而屬于太宰治的平行世界，布魯斯發現首領太宰治和他認識的太宰治幾乎沒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就像是一株藤蔓上開出的兩朵花，極近相似。
不過是一朵還在開放，另一朵已經灰敗到即將零落。
成為黑手黨首領，這會是太宰治原本的結局嗎？
第069章 相見
布魯斯發現太宰治也同樣看不見他, 不過心中早有準備，到是不覺得失望。
這只能證明他以為擁有異能力的人，能看到他這個想法是錯誤的。
布魯斯在這間辦公室里搜集線索, 什么也沒找到，只好來到太宰治旁邊看著太宰治批復文件。
這一看，有令布魯斯對太宰治的能力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資料文件上除了黑手黨的槍支彈藥外，還有各種和政府合作的資料，以及海外勢力的交易……無論是哪一種文件, 太宰治都能在極短的時間批復。
布魯斯沉默了一下，他看了看那些批好的文件, 上面批復的內容以他的經驗來看, 近乎完美。
首領太宰治批復文件就像是一個永遠都不會出錯的機器一般, 布魯斯看著太宰治面無表情的臉，心中除了一絲移情下的憐惜外，還對此產生了濃濃的警惕。
太宰治很危險，沒有任何人能制約的太宰治更加危險。
可怕到令一個國家的政府都無能為力, 布魯斯相信在太宰治剛成為首領想要搶奪地盤時，這個國家的政府一定出手干擾了。
畢竟不可能有哪個國家會眼睜睜的看著非法勢力強大起來，卻什么也不做。
突然，布魯斯發現太宰治批復文件的動作停了下來。
這一看，他就發現效率極快的太宰治, 已經把所有的文件都批復完了。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 但是布魯斯腦海中冒出了一個想法, 如果他培養太宰治管理公司……
不，不行！
布魯斯保持自己的理智, 他怕如果他真的讓太宰治管理了韋恩集團，那韋恩集團不會直接變成了統治哥譚的黑惡勢力吧？
一年打敗在哥譚里的另外三大家族, 吞并地下黑暗勢力，成為第一任哥譚的無冕之王？
布魯斯面無表情。
絕對不行，這實在是太可怕了，只是想想都令布魯斯感到窒息。
布魯斯現在更加肯定了，紅頭罩突然要在哥譚執行清洗計劃，這背后肯定有太宰治在推波助瀾。
布魯斯看著太宰治，發現他從抽屜里掏出了一本很是眼熟的書。
《完全自殺手冊》？！
布魯斯的目光一凝，他想到了扎塔娜說的，太宰治和紅皮書都是來自于異世界。
那么他會出現在這個平行世界的橫濱，會是因為這本“書”的原因嗎？
太宰治把這本書攤開，布魯斯看了過去，卻發現和他見到的那本不一樣，首領太宰治手里的這本書上一個字也沒有。
可是太宰治臉上的表情可不像是看到了空白書頁的樣子，盯著書頁的鳶色眼眸專注，像是看到了什么，甚至唇角自然的露出一點微笑。
布魯斯冷靜的觀察著太宰治的反應。
這本在他看來空白的書，在太宰治眼中一定另有玄機。
布魯斯把視線放到“書”上，他謹慎的伸出手，緩緩移動，想要觸碰放在太宰治面前的“書”。
下一秒，放在太宰治面前的“書”散發出一陣白光。
布魯斯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太宰治面前，太宰治的眼睛瞪大，身體下意識的向左邊傾倒。
布魯斯在太宰治批復文件的時候就站到了他的右邊，因為想要觸碰放在太宰治面前的書，就彎下了腰把手伸到了太宰治面前。
布魯斯身影突然顯形，就顯得離太宰治太近了。
太宰治甚至能清晰的聽到布魯斯的呼吸聲，以及看清楚那張在“書”中，他借由少年太宰治的眼睛看到的那張臉。
像是一只受驚的黑貓，布魯斯下意識的想到。
布魯斯收回手站直身體，如大海般深邃漂亮的眼睛眨了下，俊美的臉露出屬于布魯斯寶貝的笑容。
“你好啊，我這是在哪里？”
布魯斯的聲音疑惑，隨后轉頭茫然的打量著辦公室里的環境，眼睛的余光卻在一直觀察著太宰治臉上的反應。
“我是布魯斯·韋恩，你是誰？”
布魯斯對著太宰治露出笑容，臉上的神情略有些苦惱。
“我記得我在公司開會啊，你知道我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嗎？”
“……”
太宰治愣神的看著布魯斯，像是見到了什么預料之外的人，對他的沖擊太大了以至于陷入了愣神之中。
布魯斯明顯察覺到了太宰治的反應不對勁。
這里是港口Mafia大樓，太宰治是黑手黨的首領，從剛才太宰治批的那些文件里，布魯斯就能察覺到太宰治絕對是一個殺伐果斷，毫不留情的人。
他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在首領的辦公室里，為什么太宰治會沒有一點戒備，警惕？
這棟大樓里機關太多，還有著布魯斯現在還沒弄明白的異能力者，實在不宜直接強行離開。
布魯斯本來的想法是想要降低太宰治對他的警惕心，這樣哪怕是被關進地牢，布魯斯也有信心自己能從地牢里逃走。
可是現在的場景，讓布魯斯有了另一個想法。
布魯斯收斂了臉上的笑，鋼藍色的眼睛冷靜的盯著太宰治，語氣不容置疑。
“你認識我？”
聞言，太宰治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在布魯斯的注視下，他緩緩的點了下頭。
像是從嗓子里擠出來的聲音一般，低而沉的喊到:
“韋恩先生。”
“你為什么會認識我？”布魯斯沉聲問道，隨即藍眸探究的看向那本還在攤開的無字之書。
“是因為這本書？”
太宰治沉默了一會，伸出手把攤開的書合上。
“是的，這本書可以讓我看到平行世界的自己。”
成為了首領的太宰治對他的反應有點過于乖巧了，布魯斯看著認真回答了他的話的太宰治，眼中閃現疑惑。
要知道在哥譚的少年太宰治都不會這么乖巧，只要讓少年太宰治察覺到你對他的不信任，很快就會收到來自太宰治的報復。
布魯斯沉吟了一會，他不知道首領太宰治是不是因為看到少年太宰和他的相處，對他產生移情，所以態度才會如此友好。
但是他可以嘗試和太宰治交流一下他怎樣才能回去的辦法。
“書”能讓太宰治看到平行世界的自己，那么他來到這個異世界的橫濱，很有可能就與這本“書”有關。
“太宰，你知道我為什么會來到橫濱嗎？”
布魯斯語氣自然的問道，鋼藍色的眼睛也溫和的看著太宰治。
太宰治的心尖顫了一下，他知道布魯斯是故意用這個稱呼想要試探他。
不過知道的太多，得到的太少，讓他哪怕是一個稱呼也忍不住的產生動容。
太宰治鳶眸沉默的看著布魯斯，他的身上帶著那種超脫于世的冷寂，像是通曉一切的神明，與世界相隔。
布魯斯皺眉，他看不透太宰治眼中的情緒。
似是察覺到了布魯斯的想法，太宰治移開視線，聲音低緩。
“可能是因為‘書’的力量，導致兩個世界產生了聯系，韋恩先生正好在‘書’力量的輻射范圍，所以那股力量把你帶到了這里。”
布魯斯很快反應過來，眉頭皺的更緊了。
“阿卡姆？”
“嗯。”太宰治點頭。
太宰治透過“書”看到了那個幸運的去到了哥譚的“他”。
一個主世界外，有無數個相似，又不盡相同的平行世界。
少年太宰治的世界遠比他的世界更加脆弱，猶如狂風暴雨之下微弱到即將熄滅的火苗。
甚至那個所謂的命運都支撐不到少年太宰治遇到森鷗外，整個世界就如同支離破碎的玻璃球一般驀然破碎。
太宰治還見到過那個，已經完成心愿從大樓天臺跳下的首領宰。
他看到了首領宰的記憶，那位與他命運如此相同的首領，除了滿心的厭倦與疲憊，他什么都沒得到……
太宰治感受著身上從布魯斯那里投過來的探究的目光，心想。
——他應當是比那位首領更加幸運一點的。
“韋恩先生，我會想辦法送你回去的。”
太宰治輕聲說道。
布魯斯深邃的藍眸盯著太宰治，沉聲問道。
“需要多久？”
“大概半個月吧，韋恩先生是在擔心哥譚嗎？”
太宰治鳶眸看向布魯斯，略有些蒼白的臉上，唇角帶著微笑。
“請不用擔心，哥譚很平靜。”
說著，太宰治摩挲了下桌子上的“書”，對著布魯斯安撫道。
“嗯，韋恩先生你知道的，我能看到它。”
它，指的自然是哥譚。
太宰治知道布魯斯對哥譚有著很深的感情，所以一定是無時無刻的都想要回到哥譚。
手里拿著“書”的太宰治卻實有辦法能很快送布魯斯回去，不過出于心中的一點私心，太宰治想讓布魯斯陪他一段時間——在他從死亡中解脫之前。
布魯斯對于太宰治的回答，沒有說什么，只是突然又問到:
“‘書’的究竟有什么作用？…烏鶇在哥譚用‘書’對阿卡姆做了什么？”
“韋恩先生真的想知道嗎？”
太宰治神情平靜，看著布魯斯不置可否的神情，臉上笑了一下。
“‘書’是一件異能力道具，只要在上面寫上符合邏輯因果的故事，故事將變為現實。”
“他在書上寫了一個故事，一個關于復仇與火的故事，所以韋恩先生是找不到幕后之人的。”
“他沒有殺任何人……因為這就是一個真實發生的故事。”
布魯斯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他不認為這就不算是殺人。
就像是一人在河中投毒，其他不知情的人喝了河水被毒死，那這些死掉的人就不是投毒的人害死的嗎？
“既然是道具，那寫在‘書’上的故事，能寫出來就一定可以消除。”
布魯斯不想少年太宰治手里沾染人的生命。
“太宰，你知道怎么樣可以消除寫在‘書’上的故事嗎？”
太宰治微笑著看著布魯斯，對布魯斯的反應，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意料之外。
“不愧是韋恩先生呢。”
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在布魯斯的眼里沒有區別，只要能救的，布魯斯都會選擇拯救他們。
就像是那個幸運的“他”一般，沒有得到關于主世界的記憶，沒有認識……
只是幸運的來到哥譚，幸運的遇到了蝙蝠家族，幸運的認識了布魯斯……布魯斯拉住了“他”不停下陷的靈魂。
“確實還有一個方法。”
太宰治移開視線，鳶眸看向手中的“書”。
“他手中的那本“書”比較特殊，如果韋恩先生想改變已經變成事實的故事，只要從他手中把那頁寫滿故事書頁毀掉就行了。”
少年太宰治手里的“書”，并不是屬于布魯斯那個世界的東西，哪怕是力量與世界融合，也只是能使用，而并非成為無法改變的規則。
“用什么方法能毀掉那頁書？”
布魯斯想起自己對“書”做的那些實驗，無論是什么都無法對“書”造成傷害。
對此，太宰治也沒有隱瞞，直接告訴了布魯斯答案。
“那頁書已經和韋恩先生的世界同化了，無論什么樣的力量都可以毀掉它。”
“……”
關于如何回去以及書頁的討論，布魯斯理清了所有的線索，并在心中對此成型了各種方案。
太宰治看著陷入沉思的布魯斯，他大致能猜到布魯斯在想些什么。
不過太宰治也不在意，他們有著一個世界之隔，會被布魯斯針對的并不是他。
太宰治鳶色的眼眸暗了一下。
“他”好運的實在令人嫉妒，沒有接收到那些令人感到痛苦又絕望的記憶。
反而遇到了有著如同鋼鐵一般堅定的意志，永遠都會堅定的拉著“他”的布魯斯·韋恩。
會一直對“他”保持警惕，那就會一直注視著“他”。
真是……太幸運了。
第070章 酒吧
太宰治沒有想要禁錮布魯斯自由的想法, 他只是想在這最后一段時間布魯斯能陪他。
哪怕他心里非常清楚的知道，布魯斯對他表現出來的溫和親近，十分里有七分的溫情都是偽裝。
再加上這個在這個世界, 根本沒有人認識布魯斯·韋恩，所以當布魯斯提出要出去時，太宰治并沒有拒絕。
首領辦公室里，太宰治坐在辦公桌前，手中拿起那本“書”, 沉寂的鳶眸看向布魯斯。
“雖然知道韋恩先生很謹慎，但我還是希望您在和他人交談時, 不要提到這本“書”。”
“嗯？”布魯斯眼中閃過疑惑。
布魯斯有些不明白, 為什么首領太宰治會專門強調這一點？“書”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接下來, 太宰治的一句話，讓布魯斯整個人都愣住。
只聽見太宰治的聲音平靜而低緩，像是在說一件什么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這個世界很脆弱，只是主世界的倒影, 依賴于我手中的這本“書”而存在。”
“所以“書”的存在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超過兩個人以上，這個脆弱的世界將會毀滅。”
布魯斯心中一驚，鋼藍色的眼眸猛的看向太宰治，卻發現太宰治此時也正在靜靜的看著他。
布魯斯張了張嘴, 發出的聲音低沉又干澀。
“你……那么危險, 你為什么輕易的就告訴我？”
“我相信韋恩先生。”
太宰治臉上緩緩露出笑容, 輕聲說到:
“我不告訴韋恩先生，韋恩先生是不會對我交付信任的吧。”
布魯斯:“……”
布魯斯一直認為太宰治是很危險的人,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無論是哪一個太宰治, 他的精神狀況都令布魯斯感到擔憂。
而且，眼前的首領太宰治好像比他想象中，受到少年太宰治的影響更深……
布魯斯藍眸深邃的看著太宰治，在太宰治略帶不解的目光下，布魯斯走到太宰治身邊。
“怎么…… ” 太宰治鳶眸驀然瞪大。
站在他旁邊的布魯斯彎下了腰，伸出手擁抱住了坐在椅子上的太宰治。
懷抱中的太宰治很消瘦，隔著衣服布魯斯都感覺自己摸到了太宰治身上的骨頭，布魯斯沒忍住的皺了皺眉。
“韋，韋恩……先生？”太宰治的聲音有些顫抖。
布魯斯拍了拍太宰治的背，低沉磁性的聲音輕聲道:
“一個人守著這樣的秘密，很累吧。”
“放松一點，太宰，你拯救了一個世界，不要對自己太過于嚴苛，你是一個當之無愧的超級英雄。”
“……”
太宰治的頭腦都陷入了空白之中，而布魯斯還在輕拍著太宰治的背。
布魯斯是了解太宰治的，太宰治聰明的頭腦讓他能洞察人心善惡，敏感的內心又讓他常常能直面他人心底最深處的惡。
所以，是什么樣的理由能讓一個不在乎善惡與生死的人，勉強自己痛苦的活著也要守護這個秘密？
布魯斯推測著，他想他只要找到這個原因，那就一定能知道為什么沒有半點權利欲望的太宰治，會選擇成為一個黑手黨組織的首領。
這個原因，也一定是太宰治愿意獨自一人隱瞞這個秘密，守護這個世界的原因。
布魯斯鋼藍色的眼睛深了深。
對此，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想法……“書”能讓首領太宰治看到平行世界另一個自己的記憶。
而且，他剛才聽到太宰治提到了“這個世界只是主世界的倒影”，那么主世界太宰治的經歷是什么樣的呢？
……
——砰
首領辦公室的大門被暴力打開，突然闖進來兩個人影。
“放開首領。”少年的一聲低沉的怒吼，吸引了布魯斯的注意。
同時一股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殺意，刺激的布魯斯后背發涼。
布魯斯身上的肌肉緊繃，瞬間拉起太宰治向一旁躲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從剛才布魯斯的地方閃過，如果魯斯沒有及時避開，那柄匕首一定會劃破他的脖子。
“敦君，停下。”
就在中島敦撲過來時候，已經從突變中反應過來的太宰治，開口叫停了這一場鬧劇。
太宰治從布魯斯身后走出來，聲音平靜的說道。
“敦君，鏡花醬，冷靜，并沒有人想要傷害我。”
布魯斯警惕的盯著中島敦的手看，那并不屬于人類的手臂，毛發條紋更像是一只老虎的爪子。
意識到首領并不像是他們想的那樣被人挾持，中島敦冷靜了下來，已經虎化的手臂也變回了原樣。
泉鏡花也默默的站到了中島敦的旁邊。
中島敦單膝跪下:“首領，屬下收到門衛的信息，以為首領受到了危險，所以才闖了進來。”
“冒犯首領，屬下愿意承擔一切責罰。”
泉鏡花也跪了下來，少女神情平靜:“屬下愿與中島大人一起受罰。”
“鏡花醬。”中島敦轉頭，眼睛不贊同的看著泉鏡花。
布魯斯觀察著中島敦和泉鏡花，看到了中島敦變回人的手臂，大概猜到了這個叫“中島敦”的少年，就是一個異能力者。
……中島敦，鏡花，布魯斯的腦海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中原大人，中也，太宰治……中原中也？
詩人，作家……
這個世界擁有異能力的人，是在他的世界有著自己的作品的文豪嗎？
“不用了。”
太宰治還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而去懲罰中島敦和泉鏡花。
“這位先生叫布魯斯·韋恩，是……”太宰治聲音頓了一下，繼續道:“是我的朋友。”
“韋恩先生會在橫濱里待幾天，敦君你這幾天就跟著他，幫我照顧韋恩先生。”
首領的……朋友？！
中島敦瞪大眼睛，紫金色的瞳孔里充滿著震驚，隨后眼神有些歉疚的看向布魯斯，內心充滿自責。
他，剛才差點傷害到首領的朋友。
“是，太宰先生，我會照顧好韋恩先生的。”
布魯斯沒忍住挑了下眉，一直關注著中島敦的他，自然接收到了中島敦的眼神。
這個白發的少年，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單純一點。
“韋恩先生想要去哪？可以讓敦君帶你去。”
太宰治收回視線，把目光移向身邊的布魯斯。
布魯斯對著太宰治露出笑容，變成靈魂狀態時，布魯斯已經把橫濱搜查了一遍了。
對太宰治說想要外出，也只是不確定太宰治是否真的如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友好，想觀察太宰治的反應。
“太宰你在橫濱生活了很久吧，你喜歡橫濱的哪里？”
布魯斯鋼藍色的眼睛對著太宰治眨了下，笑著說:
“我想去看看太宰喜歡的地方。”
“……”
太宰治沉默了好一會，一旁的中島敦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布魯斯，說到。
“外面很危險，有很多人想要暗殺太宰先生，太宰先生已經很久沒離開首領辦公室了。”
布魯斯一愣，他相信以太宰治的能力，如果太宰治想出去，絕對有辦法能避開所有人的暗殺。
所以……是太宰治自己不愿意出去嗎？
安靜的太宰治突然發出了聲音:“我確實有個地方想去，韋恩先生想要陪我一起去嗎？”
布魯斯并不想拒絕，于是問道:“是什么地方？”
“一間酒吧。”太宰治鳶眸看著布魯斯，輕聲說到。
太宰治知道自己心中的膽怯，在看到隔壁那位首領和織田作在Lupin酒吧發生的事情后，他甚至不敢去見織田作最后一面。
太宰治簡直無法想象，如果在Lupin酒吧里，是他看見了那把對著他的手槍，他的心中將會有多么崩塌。
會有不一樣嗎？
太宰治心里帶著一點希冀，他是想要見織田作一面的。
他比隔壁那位首領要幸運一點，他已經見到了布魯斯。
所以，他能不能再幸運一點，能在Lupin酒吧和織田作像普通人一樣聊聊天？
……
哥譚。
蝙蝠俠昏迷多日，小鳥們想盡了各種辦法，也沒有找到令蝙蝠俠昏迷的原因。
杰森心中有個猜測，想要驗證卻找不到太宰治的蹤跡。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圍在蝙蝠洞里，看著治療艙里的布魯斯束手無策。
“杰森，你確定太宰治知道布魯斯昏迷的原因？”
提姆聽到了杰森的猜測，咬了咬牙走到了蝙蝠電腦前。
杰森搖了搖頭，他這幾天連清洗計劃都暫停了，就是為了找到布魯斯昏迷的原因，結果什么也沒找到。
他懷疑過阿卡姆的事情和太宰治有關，卻并不能肯定。
“我不確定，只是懷疑，所以想找到太宰治問清楚……”
杰森話音停住，看向提姆在蝙蝠電腦前操作的動作，眼中閃過疑問:
“你在干什么？”
提姆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按動:“布魯斯曾在太宰治身上安裝了微型定位器，我在嘗試定位。”
聞言，杰森的臉色變了變，聲音有些古怪的輕咳了一聲。
“……你不要嘗試了。”
提姆疑惑偏頭，杰森移開視線，有些心虛的抬頭望天，繼續說:
“那個東西，早就被我給拆了。”
提姆:“……”
提姆癱坐在椅子上，雙眼放空。
“……還真是慶幸阿卡姆已經沒了，要不然蝙蝠俠昏迷這段時間，哥譚還不知道會亂成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