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第 141 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發球?越前龍雅投過來不可置信的眼神。
一陽海斗背手, 心虛地吹著口哨往后場走。
雖然上一個發球慘遭滑鐵盧,一陽海斗對自己的發球還是懷抱著信心和期待的。
他將網球拋到半空,手臂壓著球拍狠狠打過去。
越前龍雅正起著疑心, 暗中思索這次又會打開什么樣的盲盒。
網球在空中告訴高速旋轉著前進,將速度貫徹得淋漓盡致。
網球過網, 越前龍雅直覺有些不對,他放棄了剛才的“亂中揮拍”式擊球, 飛快抵達球的落點位置。
“啪!”
他賭對了。
這球是個赤裸裸的高速發球。
如果剛才他把重點放在如何應對網球旋轉變化上,那肯定是沒辦法第一時間接到這球的!
一陽海斗這家伙, 看著笑容明媚眼神清澈的,實際上心機深沉得很吧!
網球打到一陽海斗身邊——就像是送到他面前的一樣。
一瞬間的功夫, 越前龍雅沒時間思考這球打到哪里比較合適。能過網, 能不出界, 能不丟分, 就已經很好了。
一陽海斗反手將這球抽回去。
網球從球網上跳躍過去,劃了個完美的“B”字弧, 被越前龍雅打回來。
一陽海斗早等在球網后,找準時機,“嘭”得將這球打過去。
黃色光束穿過越前龍雅的防守范圍, 為一陽海斗帶來了一分。
“一陽海斗得分,40:0。”
突然轉換風格的發球雖然即使在當時沒有給越前龍雅造成困擾,卻依舊擾亂了對方的節奏。
一陽海斗捏著網球,準備最后一擊直接拿下發球。
“咚!”
網球落地。
越前龍雅在網球反彈時大力揮拍, 將網球打回來。
網球旋轉著飛過了球網,一瞬間消失掉了。
一陽海斗震驚臉:“誒?!!”
是上一局那個會“消失”的回球!
還好預測球路已經成為他的習慣, 現在站的位置也沒有距離落球點很遠。
一陽海斗加快速度去搶救這一球——
可惡啊!
這種回擊方式還是太笨重了!
果然,想要一勞永逸還是要從源頭解決問題!
一陽海斗眉頭皺起來, 眼神兇兇地,“啪”得一下將球回擊。
網球撞到球網上。
“可惡!”
“這球竟然不是那家伙發球局的專屬回球嗎?”
“放開條件來用的話,只要每一球都用上這個,海斗遲早會堅持不住的!”
比賽時的每一球當然都應該注意力集中,但想要回擊剛才那個球,僅僅做到“專注”遠遠不夠!
大家擔心地望向球場。
然而,下一球,直到一陽海斗用一個殺球結束了比賽,那個回球也還是沒有出現過。
“一陽海斗得分,比分3:2。”
保住自己的發球局,下一局的任務又輪到了破壞越前龍雅的發球局。
墨綠發色的少年拋了幾下網球,唇角勾起一個笑:“你應該已經發現了吧?”
一陽海斗:“什么?”
越前龍雅道:“那個回球的秘密。”
一陽海斗哈哈一笑:“啊,你說那個!”他故作深沉的嚴肅了表情,“不過既然被我發現,就不算秘密了哦。”
越前龍雅:“說的也是!”
他打出來一個外旋發球。
一陽海斗熟練地回擊。
手腕扭動,球拍也跟著轉轉起來,就像是讓網球在球拍上跳了一支舞一樣。
看到一陽海斗的動作,越前龍雅露出笑容。
——他果然意識到了。
“海斗前輩他……”切原赤也怔愣道。
畢竟剛才那個回球的動作太過于明顯!接下來飛出的的網球也證實了這一點,好像完全換了一種運行方式。
跡部景吾:“這家伙,改變了旋轉啊!
真田弦一郎:“看來那個發球的前提就是某種特殊旋轉!
越前龍馬靈光一閃:“外旋發球!”
所有的會“消失”的回球都是建立在外旋發球的旋轉基礎上,而剩下的那幾球,也幾乎都是相同邏輯的旋轉!
一陽海斗在回擊發球時徹底改變網球的底層旋轉,面對這樣的網球,越前龍雅自然就不能打出所謂的會“消失”的的發球了!
“嘭!”
“一陽海斗得分,15:0!
“一陽海斗得分,30:0!
眼看著局勢終于從緊張的焦灼狀態里出現變化,真田弦一郎說道:“這種旋轉,會對手腕產生巨大壓力吧?”
手冢國光淡聲說道:“這個球,對手臂的負擔比零式短球還要嚴重!
眾人的神態一下子就變嚴肅了。
榊教練:“這是個問題。但我想,一陽君會有自己的決定!
球場上,越前龍雅也有這個疑問。
“這種球,你能打多少次出來?”
一陽海斗一邊揮拍,一邊說著:“一千次!一萬次!打到贏比賽完全沒問題!”
越前龍雅:“說起來,我還有好幾個招式想給你看看。”
一陽海斗想起來前幾局越前龍雅用出來的威力格外大的發球,興趣盎然:“我要看!”
“嘭!”
“……”
“啪!”
被破解了發球,越前龍雅壓箱底的招數還有不少。
已經完成的,還需完善的,一股腦地放出來給一陽海斗“展示”。
似乎在借著一陽海斗做什么實驗一樣。
一陽海斗投桃報李,把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網球路線也拿了出來。
榊教練遠目看著球場:“這才是真正的網球交流賽吧!
……
比賽最終打到搶七。
汗水浸濕了衣襟,一陽海斗鼻尖冒汗,揮拍時水珠被甩在空中,反射出七彩的光暈。
他很少有打到搶七的比賽。
身體上的疲憊給他帶來的,卻是更加高昂的精神狀態。
在馬力消耗完之前,徹底打贏比賽!
“喂,龍雅!你那個球,再用一次吧!”
越前龍雅:“怎么,你已經想出破解招式了嗎?”
一陽海斗:“破解了一半。”
他拋球,揮拍,打出來一個令越前龍雅十分舒適的發球。
“啪!”
越前龍雅回擊。
一陽海斗不退反進,在網球過網消失時,揮拍——
“啪!”
很小,但清脆的聲音。同時也印證了一陽海斗的方法。
網球“嘭”地砸到地面上。
“一陽海斗得分,35:34。”
一陽海斗將球拍扛在肩上:“OK,另外一半也找到了!”
越前龍雅哈哈一笑:“不愧是你!但是,這招呢!”
他再次揮拍!
比賽繼續。
來回翻轉的網球看得觀眾視覺上都有些疲勞,精神上卻越來越亢奮。
幾乎每一分都是交疊著上升的,無論是一陽海斗,又或是越前龍馬,都維持在緊緊咬著比分卻又甩不掉對方的狀態中。
一個人占了上風,另一個人就緊接著追上來。
觀眾里好友之間猜測誰輸誰贏的游戲都已經互相倒騰了好幾輪了!
菊丸英二揉揉眼睛,嘆了口氣:“他們兩個都不會感覺到累嗎?”
他內心甚至很羨慕。因為是著名的體力差勁選手。
切原赤也:“哈!海斗前輩體力好得很!每次訓練結束攤在地上,只要幸村部長、真田副部長還有柳前輩轉身離開,海斗前輩就會立刻從地上蹦起來呢!”
真田弦一郎:“等等?”
他好像聽到什么不得了的話了。
“越前龍雅得分,67:66!
“嘭!”
“一陽海斗得分,68:66。”
搶七的分數累計到六十多,一陽海斗憑借一個超速的短截擊絕殺這場比賽。
“比賽結束,”
“一陽海斗獲勝,比分7:6!
美國西海岸隊伍的選手后臺。
中村可惜道:“哎呀,怎么輸掉了!”
貝克教練興奮地臉發紅,完全沒有責怪越前龍雅的意思。
對他來說,輸贏才是最無關緊要的東西。
他漲紅著臉,嘴唇都在發抖:“觀眾們反響很好,不枉我花費那么大的力氣將他請過來!”
他不住地在小小的連廊里漫步,一邊走一邊碎碎念:“對,就是這樣,這種棋逢對手,但在只差一步的時候被遺憾擊敗的劇本……讓我想想一會記者采訪時要怎么營銷……”
中村提醒道:“貝克先生,比賽結束,你該出面的!
貝克教練這才想起來,他身為教練,要在選手入口那里出面迎接的!
他踩著皮鞋匆匆離開,中村腳步慌亂地跟了上去。
越前龍雅坐在休息的椅子上,脖子上搭著毛巾,正擦汗。周圍已經圍著了一圈人,是美國隊的其他隊友。
凱文別扭但超大聲的聲音格外明顯:“喂,雖然你輸了,但我不會嘲笑你的!”
他恨所有嘲諷輸球的人。
畢竟作為他父親的那個男人就是因為輸球被大家嘲笑才從此一蹶不振的。
越前龍雅好笑地揉了揉他的頭:“你還是想想自己的比賽要怎么辦吧!”
凱文:“只有一個可能,我會贏!”
越前龍雅覺得這個語氣相當熟悉,他轉過身,隔著一整個球場,看到那邊的一陽海斗。
對方也是被一大群人圍著,似乎在說什么。
一陽海斗劉海都汗濕了。
真田弦一郎將毛巾遞過去,憑借著比一陽海斗高了幾公分的微弱優勢,強行用毛巾蹂躪對方的頭發。
跡部景吾過來搭了把手,扶住一陽海斗的胳膊。
切原赤也扎著星星眼吹彩虹屁:“超棒的,前輩!”
一陽海斗膨脹的信心更加膨脹,他推開跡部景吾的手,昂頭挺胸道:“不需要扶啦!海斗大人現在一切正常!”
他邁著囂張的步伐向前走,走了幾步,逐漸開始六親不認了。
跡部景吾:“喂……”他皺了皺眉。
這家伙怎么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摔到。空嫘羞是假行?
一陽海斗:“壞了,突然控制不了自己了!”
他六親不認地退回來,心有余悸:“感覺下一秒就要趴地上了,原來這種體力戰這么難受嗎?”
是腎上腺素下去后的乳酸堆積。
不過,跡部景吾看了眼真田弦一郎:“你……”
真田弦一郎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細小的、恐怖的微笑出來:“一陽、海斗。原來赤也說的是真的!”
你竟然真的是第一次體會這種體力耗盡的感覺嗎?!
切原赤也“蹬蹬蹬”連續后退三步。
一陽海斗迷茫后,眼神精準鎖定黑發后輩:“可惡啊,赤也你又在背后抖落出來了什么?!”
好在下一秒廣播傳出來聲音。
“下面開始正式比賽!
“代表日本關東青年選拔隊出場出場雙打二的選手是……”
“跡部景吾。”
“真田弦一郎!
真田弦一郎和跡部景吾去熱身。
一陽海斗松下一口氣,隨后眼神再次和藹可親地看向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危!】
一通言語加肢體的暴力行為——
收獲了切原赤也蔫巴巴的解釋,一陽海斗一邊捂住心口,一邊反應過來剛才整個過程都沒有人出言諷刺他。
他眨眨眼:“剛才上場的是誰?”
忍足侑士:“是真田君和跡部!
一陽海斗左拳敲右掌:“怪不得!”
原來是那兩個最會諷刺人的家伙都去比賽了!
正式比賽打滿了五場。
雖然視覺效果上沒有第一場表演賽那么激烈昂揚,但每場比賽的劇本還是緊扣住觀眾們的心弦。
一陽海斗吐槽為什么美國隊的所有人看起來都既光鮮亮麗又苦大仇深的。
什么“心死的網球機器”“沒有雜技網球就活不下去”“輸了比賽就是輸了女神”……
一陽海斗震聲:“原來網球是這么多元化的一個東西!”
好在日本隊最后還是贏了比賽。
戰損切原赤也一人。
在最后的單打一比賽中,切原赤也為了破解凱文的發球,不小心撞到了球柱上。
剛才還在狠狠教訓后輩,現在后輩受傷了,一陽海斗又心疼得過去“噓寒問暖”。
切原赤也捂著肩膀接受醫療隊伍的治療止痛,慘兮兮地問“:“這個傷不會影響到全國大賽吧!”
醫療隊員委婉說道:“不是很嚴重,但這個還需要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確定。”
一陽海斗暗搓搓:“還是訓練量不夠多!那種發球還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真田弦一郎順勢:“就由海斗負責給赤也補習!”
一陽海斗:“……”
貝克教練對自己的劇本十分滿意。
只是贊助商不知為何紛紛離開了現場。
越前龍雅:“有些人怎么都不會明白,競技賽場上的輸贏永遠比抑揚頓挫的劇本來得動人!
凱文抿著唇,低著頭,握著拳:“我要訓練!我要打敗越前龍馬!”
越前龍雅:“對!就是要這個精神!”
他懶洋洋地揮了揮手。
“再見,拜托幫我向貝克教練告別。順便嘲諷一下他那些惡心到不行的商業網球吧!”
凱文:“誒?”
越前龍雅將網球袋背到肩上。
我要回家了。
*
這場日美交流賽的幾天后就是全國大賽。
結束比賽后,隔日進行了抽簽大會。
歷年的抽簽大會都是在全國大賽開場的前一周舉辦,而這次晚了幾天,也是照顧到了這場日美的友誼交流賽。
畢竟關東地區的幾個種子學校的部長,基本都在這里了。
“本次需要格外注意的有這幾所學校!绷彾䦟⒄掌灰毁N到了磁吸板上。
“首先是四天寶寺。今年關西地區,除了四天寶寺基本沒有實力強勁的學校了。昔日王者牧之藤也只是在出線名額上苦苦掙扎!
“除此之外就是九州地區爆冷,獅子樂中學的九州四連霸被比嘉中終止。也可能與獅子樂失去九州雙雄有關,但比嘉中的實力依然不容小覷!
“然后就是老生常談的冰帝,名古屋星德等。我們要做好對方突然拿出新武器的準備。”
他做出了最后的總結:“我認為威脅最大的還是四天寶寺。九州雙雄之一的橘桔平去了不動峰,但千歲千里轉學到了四天寶寺!
一陽海斗趴在桌子上,只露出兩只眼睛,昏昏欲睡:“這樣看,好像對我們影響力也不是很大嘛……全部都是手下敗將。除了那個比嘉中!”
他突然抬起頭:“對上比嘉中的時候讓我打單打三,好不好嘛!單打二單打一很容易掛天窗的!”
切原赤也舉手:“前輩,不會掛天窗的還有雙打一和雙打二呢!”
一陽海斗指著自己:“我?雙打?”
幸村精市敲了敲桌子。
兩個人安靜下來。
真田弦一郎怒聲道:“真是太松懈了!!”
仁王雅治:“puri~”
幸村精市:“我記得,我剛才有說過!
他緩慢地重復一遍,聲音涼涼:“這次全國大賽改變了團體的比賽順序,單打和雙打輪換出場!
一陽海斗和切原赤也在緊張中對了個眼神。
一陽海斗:你聽說過這件事嗎?
切原赤也:沒有哇前輩!
恭喜兩個人喜提雙倍訓練。
一座神奇的寺廟。
越前龍雅將手里的一團紙條搓開,瞇著眼仔細對了一遍,又看了看銘牌,最后不可置信地后退兩步。
這不對吧。
龍馬那家伙該不會是亂寫了一個地址給他……可是銘牌上寫的確實是越前宅?!
他推門。
試探道:“我回來了?”
木臺上一個畫風格外潦草的大叔側躺著背對著他,懶洋洋道:“少年你回來了啊!
畫風對了。
越前龍雅走過去。
身后網球袋拉鏈來開,一柄球拍悄然亮出來。
金屬的球拍框“嘭”地砸上了潦草男人的屁股。
“嗷!!”
男人被嚇了一條,猛得跳起來,手里正在欣賞著的美少女雜志也飛到一旁。
卡其色的貓不知從哪個角落里竄出來,一下子拱到了雜志頁面上,尖銳的爪子在雜志頁面上劃出痕跡。
目測力透至少三頁紙。
潦草男人心痛:“卡魯賓……”
越前龍雅:“喂,臭老頭,來比賽吧!
越前南次郎仿佛才注意到“越前龍馬”不正常的身高:“嗯?是你啊,少年!
越前龍雅:“你這破廟里,應該有球場對吧?”
越前南次郎擺手:“沒有沒有,貧僧出道后,早已將網球……”
越前龍雅拎起球拍,將卡魯賓輕輕撥開,球拍框壓到了雜志上。
越前南次郎眼里心痛之色一閃而過。
越前龍雅手腕輕輕一挑,雜志飛上半空,被他單手拿住。
嫌棄地看了一眼雜志封面,越前龍雅威脅的眼神轉向越前南次郎。
越前南次郎慢悠悠:“唉喲,欺負我這個年邁的人啊……卡魯賓,你快來管管……”
卡魯賓“喵”了一聲,揚著脖子,踩著優雅的步伐,高傲地離開了。
越前龍雅:“你在家里的地位,日益下降啊!
二人加上一個雜/質轉移去后院球場。
……
越前龍馬推開家門,慣常地說了一聲:“我回來了。”
臨近全國大賽,在關東集訓營和日美交流賽的經歷讓青學的大家都有些焦慮。
菊丸英二掰著手指頭數:“關東集訓,立海大一共來了四個人,但是有三個人入選誒!”
不二周助:“唯一沒有入選的柳君,大概只是因為團隊定位問題。據說他的實力比切原要強。”
桃城武:“管他是什么立海大還是什么大的,一鼓作氣打過去就是了!”
大石秀一郎:“雖然是這么說……”
總之。
手冢國光:“不要大意的上吧!”
龍崎教練出院后,給他們安排了更加嚴苛的訓練。
“全國的比賽中,會有更多嚴峻的挑戰等著我們。想要在全國中打出成績,就必須要將自己的身體磨煉到極致!”
龍崎教練的聲音在腦海中回蕩。
越前龍馬雙手接住了跳來的卡魯賓,揉了揉。環視一周,沒看到某個老頭的身影。
“嘭!”
“嘭!”
他輕輕挑起眉。
“哈,少年你還差得遠呢!”
越前龍馬微張了唇。
——有人在后院打比賽?
卡魯賓感受到他的疑惑,也跟著歪了歪頭。
越前龍馬抱著貓往網球場的位置走。
后院的網球場劃線是最簡陋的那種直接在土地上劃出來的痕跡,已經模糊不清了,但誰都沒去繼續加深。
網球的邊界線,每一條都長在他們的眼睛中,腦海里。
網球“嘭”“嘭”地砸到地上。激起來一陣的飛沙和泥土。
越前南次郎嘴巴里還叼了根草,懶散地一邊揮拍,一邊撓癢癢,語氣也懶洋洋:“還差一點啊,還差一點!”
對面的越前龍雅異常狼狽。
頭發凌亂地堆著,膝蓋和手肘部位有泥土痕跡,應該是接球時在地上摔倒過。
越前龍馬上一次見他,還是在日美交流賽上。比賽結束后,越前龍雅找到他,要了現在的住址。
越前南次郎用那柄破爛的木拍子又打出來一顆球。
“咻”得一聲!
肉眼幾乎追蹤不到這顆網球的蹤影。
越前龍雅咬了咬牙,向那個方向撲了過去。身體重重地摔倒了地上,但網球卻成功被打了回去。
“嘭。”
網球落地。
越前南次郎隨意看了一眼,沒有接球的意思。網球砸到了那個模糊的“邊界線”上。
越前龍馬呢喃:“……出界了。”
贏了比賽,越前南次郎抱著后腦勺離開:“網球的路那么長,少年你還是操之過急啊!
越前龍馬則是看到越前南次郎赤著的腳,和脫到一旁的木屐。他望向越前龍雅,出聲詢問:“你……”
球場上筋疲力盡的少年撐著地給自己翻了個身,面向著天空:“嗯,拿到了一分!
6:1。
僅僅比被削了個零蛋好上一點點。
兄弟倆安靜地一站一躺,都明白這個“1分”的含金量。
越前龍馬抿了抿唇,眸子中燃燒起金色的戰意——他現在僅僅能接到越前南次郎的幾個球而已!
越前龍雅則是想到了方才越前南次郎失分時的神情。
“少年,你這一球有點意思啊——”
他抬起手臂遮住視線,無聲地笑出來。
還不夠呢!
第142章 第 142 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全國大賽, 開幕式。
會場里響著恢宏的音樂,一陽海斗將腦袋靠在前面隊友的肩膀上,低著頭躲陽光。
拜托, 這個光線真的很刺眼!
一陽海斗想,要不要干脆資助一下網協, 下次換個全封閉帶中央空調的場地進行開幕式。
丸井文太:“經常會冷不丁被海斗的口出狂言嚇一跳呢!
一陽海斗這才發現自己小聲把設想說出口了。
幸村精市:“不是這句話,我都快忘記海斗一兩年前有多令人頭痛了。歲月真是不饒人啊!
仁王雅治:“有時候也會被幸村冷不丁的話嚇到呢!
一個口出狂言, 一個感嘆歲月。
真田弦一郎攥了攥拳頭,終于忍不。骸澳憔烤挂康绞裁磿r候, 一陽海斗!”
一陽海斗砸吧砸吧,小碎步挪到了柳蓮二身后。
——要是毛利前輩還在就好了!
他現在只能從矮個子里拔將軍, 找到相對海拔最高的兩個人。
柳蓮二:“……”
“下面出場的隊伍是, 下面出場的是大阪府的四天寶寺中學!”
最前面負責舉立海大校旗的禮儀女郎提醒他們做準備。
作為關西地區的冠軍和去年的全國四強, 四天寶寺壓軸出場。而立海大作為關東地區的冠軍和去年的全國霸主, 位置排在最后一個。
一陽海斗被迫從柳蓮二背后抬起脖子,挺直腰身。
出場時響起了一陣掌聲。
黃黑相間的隊服天生就具有一股威懾力, 再加上獨屬于立海大的獨特氣場。
“感覺立海大一出場就被蔑視了!币粋參賽選手說著。
他的同伴拍拍他:“看看戰績,立海大根本沒必要蔑視我們吧……”
他們完全是被碾壓的存在!
立海大右邊是四天寶寺中學。是立海大在四分之一決賽上的老對手。
這是一場風格格外多元化的隊伍,一陽海斗一眼望過去, 竟然不知道該看誰才好。
隊頭隊尾獨自帥氣的部長白石藏之介,和二年級的財前光。中間是站如松的僧侶和尚石田銀,親密貼在一起冒粉紅泡泡的同性雙打,還有各自格外突出的黑皮千歲千里……
一陽海斗轉去另一邊。
是一隊紫色的長長瘦瘦的甘蔗。
——這就是比嘉中?
他們中最前面的戴眼鏡的少年回頭, 將立海大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
一陽海斗皺皺眉,感受到一股惡意。
他兇神惡煞地瞪回去。
木手永四郎:“?”
他身后, 胖胖的甘蔗怒發沖冠:“可惡,你在瞪誰?”
木手永四郎淡淡道:“在外面惹事的話, 請你吃苦瓜哦。”
甘蔗畏懼地瑟縮一下,不情不愿地轉回頭。
木手永四郎雖然是在教訓隊友,但目光卻徑直地投向了一陽海斗。那種懷抱著惡意的眼神,一陽海斗是不會感受錯的。
這家伙。
我要在球場上打爆他。
感受到這場風波,幸村精市微微笑了一下。
漫長的開幕式結束,一陽海斗已經要被曬蔫了。
為了維持立海大附中的王者氣概,一陽海斗愣是一次瞌睡也沒打!多感天動地的團體榮譽!
他們第一輪比賽輪空。
直升第二輪。
今年的全國大賽規則改變了不少,不僅是比賽順序產生了變化,原本的第一輪比賽打滿五場換成了每支隊伍第一次出場必須打滿五場比賽。
柳蓮二推測是出于“想讓觀眾認清每個學校的隊伍配置”的原因。
立海大是種子選手,在抽簽時期就被分好了半區。而不幸抽到以立海大為對手的學校——是不動峰。
一陽海斗:“一輪游啊,真可憐!
幸村精市:“這樣可憐的學校,今天還會產生8個。海斗,你的憐憫心太旺盛了。”
這一場的比賽,立海大采取了最傳統的出場順序。
雙打二,丸井文太,杰克桑原。
雙打一,仁王雅治,柳生比呂士。
單打三,柳蓮二。
單打二,真田弦一郎。
單打一,幸村精市。
替補是一陽海斗。
而切原赤也因為在日美交流賽上的肩膀受傷還需要療養,只有坐板凳的資格。
黑發后輩也曾據理力爭,被前輩們無情駁回。
和不動峰的比賽最后以五個6:0結束。
比賽結果出來又是震驚了一大批人。
“必須打滿五場的規則對不動峰來說也太殘酷了!本來只需要三個6:0,現在同樣的屈辱要受到五次!”
“說到底還是實力不足吧,那個橘據說是曾經獅子樂的橘,沒想到竟然也會被幸村君打出來6:0!”
比賽結束后,立海大正收拾凌亂的網球袋,準備離開。
他們的比賽結束得很早,而下一場比賽的時間在第二天,并不著急。
一陽海斗:“去吃烤肉吧!”
切原赤也:“我支持!幸村部長。
全隊帶著希冀的目光投向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轉頭:“蓮二?”
柳蓮二拿出筆記本:“附近最近的一家烤肉店在……”
幸村精市:“那出發吧!”
一陽海斗:“好耶!”
橘桔平和神尾明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后面還跟著低著頭的橘杏。
轉過頭看到這一幕,大家的表情頓時冷了下來,切原赤也更是直接偏過頭。
橘桔平顯得有些尷尬,正要說什么。
幸村精市先一步:“橘君,免開尊口!
他們從不動峰三人組面前以此走過去。目視前方,就像旁邊根本沒有什么人一樣。
橘杏拽了拽橘桔平的袖子:“哥,我都說了……”
神尾明面色復雜地看著她。
立海大表示不需要你的道歉,也并不意味著你就不需要道歉?
自從事情發生后,每天都在表示自己的愧疚與良心不安,但至今為止都沒想過自己主動道歉的可能性嗎?
他不知道第多少次覺得自己看錯了人。
失望堆積到一定程度,背身單獨離開時,神尾明莫名覺得松了一口氣。
烤肉店。
他們最終沒有選擇離得最近的那家。柳蓮二還收集了第二個選擇——
距離不遠也不近,但是新開業,據說十分美味實惠的【海鮮烤肉火鍋吃到飽】!
也就是海鮮烤肉自助。
幸村精市走到門口,花了幾秒鐘時間擔憂這家新開的店是否會一蹶不振。
真田弦一郎:“幸村?”
幸村精市:“來了!
擔憂是擔憂,但也不耽擱幸村精市義無反顧地走進了店門。
一陽海斗一頭扎進了氣泡飲料堆里,各種五顏六色的氣泡水將他迷得找不著北。
什么海鮮,什么烤肉,在氣泡水面前先通通打個折扣吧!
一陽海斗端起西瓜汁,仰頭噸噸噸灌了半杯下去!
“嗝。爽!”
“嗝。嗝。嗝!
“海斗前輩。 边h方傳來后輩的呼喚。
一陽海斗懷里抱著的五六只杯子被悉數放到桌子上,趕過去幫助后輩。
入目是幾乎要摞到天花板的盤子。
一陽海斗瞳孔震驚:“赤也,你要改行去耍雜技嗎?!”
他懷疑,如果不是一邊肩膀受傷,切原赤也能摞兩層高的盤子!
切原赤也的聲音在盤子后面傳出來:“嗚嗚嗚!前輩,別愣著了,就要摔倒了。
那些盤子在中間位置已經發生了彎折,切原赤也余了一只手扶住,彎折的部分變成了更高更危險的地方。
一陽海斗跳起來,空手摘了最頂端的一摞盤子。
現在耍雜技的變成了兩個人:)。
逃離危險,切原赤也腳步都輕松起來,跳著往前走。
“嘭!”
不知撞到了什么,盤子滿天散花!白花花的盤子和紅的粉色棕的綠的肉和海鮮漫天飛舞。
一陽海斗從盤子后面挪出來自己的腦袋,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畫面。
OoO?!
他迅速將手里的一摞盤子放到左手,另一只手隨手在空中捉到一個盤子,如同在盆里撈金魚一樣旋轉手腕,將附近所有肉和海鮮盡數堆在盤子中。
“啪啪啪!”
目之所及的最后一塊五花肉摔在肉堆上,一陽海斗松了口氣。
其他盤子噼里啪啦地掉到地上。
一陽海斗只來得及抬腳隨機挽救離得最近的那個盤子!
沒辦法,比起實物來說,一個盤子的價值還是不夠有分量!
一切塵埃落定,他抬眼,看到了和他姿勢差不多的……甘蔗隊的隊長。
木手永四郎:“!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補救。
地上的切原赤也扒拉開自己腦袋上作為配菜的海帶絲:“可惡,你這家伙怎么突然沖出來?!”
后面傳來議論聲。
“真不愧是大城市!這種肉竟然放任我們吃嗎?”
“還有水果啊!大城市真好!”
“不枉我們漂洋過海來比賽,嗚嗚嗚!”
“值!”
討論的聲音在看到木手永四郎這一刻戛然而止。
其中一個人愣愣道:“老大,你改行去做雜技了?”
木手永四郎:“……”
一陽海斗不著痕跡地看向木手永四郎托著的盤子……
目測沒有他的高!
焦糖色少年松了口氣,矜持地昂了昂頭:“赤也。”
切原赤也從地上起來,將木手永四郎手里的盤子通通奪回來:“大叔,給你個忠告!以后走路要看路!”
因為太過興奮所以不自覺使用了縮地術的木手永四郎:“……”
他露出恐怖的微笑:“請你吃苦瓜哦!”
切原赤也:“苦瓜這種東西,鬼才會吃啦!”
比嘉中:“……”
在比嘉中的怒視中,一陽海斗和切原赤也回到了立海大所屬的地方。
正研究烤肉盤的仁王雅治轉過身,一向冷淡的狐貍眼睛“噔”得睜大!
一陽海斗:“我們打獵回來了!只有你在這里嗎,仁王?”
仁王雅治:“……”
等等,也許自助餐的其中一個規則是吃不完要按斤量稱重繳納罰款的?
和比嘉中的比賽,一陽海斗被安排到了單打二。在比賽改制后,是和之前單打三一樣的關鍵位置。
不過這次切原赤也依舊只能坐冷板凳。
一陽海斗安慰他:“赤也,放心吧,不到決賽,幸村他估計不會讓讓你出場了。”
切原赤也瞳孔震顫:“前輩,你這真的是安慰嗎?”
單打三出場的是真田弦一郎。
木手永四郎推了推眼睛:“第一局派出真田,看來立海大是要和我們不死不休了!”
隊友小聲道:“可是老大,立海大的單打選手,除了真田,其他的也沒幾個好惹的啊?”
柳蓮二,幸村精市,還有一陽海斗。
木手永四郎:“所以這是一場注定不死不休的比賽!
“甲斐!
被點到名字的少年虎軀一震。
木手永四郎:“比賽輸掉的話,就給我苦瓜吃到死吧!”
甲斐瞳孔深處流露出畏懼,深深呼出一口氣。邁向球場的步伐異常堅定。
真田弦一郎敏銳地感受到對方的精神狀態,點點頭:“不錯的覺悟!”
那他也只好使用出足夠尊重對手的招式了!
“侵掠如火!”
網球帶著巨大的能量,炮彈一樣像著對面飛過去。甲斐雙手持拍,勉強打回了網球,只是沒能過網。
“疾如風!”
網球從真田弦一郎球拍下飛出去,眨眼間就越過球網,落地。甲斐愣在原地。
怎么,這個真田竟然不只是個力量型選手,還是個速度型選手嗎?!
不過,后者剛好也是他擅長應對的領域……
“疾如風!”
網球風馳電掣地飛過。甲斐鎖定了網球,一瞬間身形消失,再次出現時是在網球旁邊。
一陽海斗思考:“我是不是真的應該配個眼鏡了?”
柳蓮二:“不,這應該是真正的瞬移吧!
在球場上的真田弦一郎一眼就認出來了。
“沖繩武術,縮地術?”
甲斐:“你竟然能認出來?”
真田弦一郎握緊球拍:“那就看看是劍道的拔刀術和沖繩的縮地術,那個更勝一籌了!
仁王雅治:“puri~把網球和武術結合,真田他現在應該很興奮吧!
一陽海斗:“嘖,對面這個真慘!
“嘭!”
“比賽結束,真田弦一郎獲勝!
“比分,6:2。”
甲斐綠著臉,顫巍巍地轉身,木手永四郎冰冷的視線看著他。
苦瓜吃到死……
甲斐閉上眼。不如現在就死掉吧!
紫色的身軀倒了下去,被比嘉中的其他人急忙撐住。
“甲斐你不要死啊!”
雙打二。
仁王雅治和丸井文太出場。
因為丸井文太是不折不扣的網前截擊選手,仁王被迫只能站在后場——雖然他的確也很擅長后場就是了。
因為被丸井文太拒絕了互相cos的計劃,仁王雅治有些低氣壓。
丸井:“喂,你搞清楚,cos你的話我要穿多少公分的增高鞋啊!踩著高橋比賽,你不如直接說是想讓我死掉好了!”
仁王雅治看著球拍:“喂,聽說你們輸掉比賽就要吃苦瓜?”
比嘉中的選手:“怎么,難道你要……”
仁王雅治善良地笑了笑:“我這個人,最恨的蔬菜就是苦瓜了!”
比嘉中對手傳來希望的目光。
仁王雅治:““所以免費附贈你們一套苦瓜套餐好了!苦瓜由你們隊長提供!”
丸井文太吐槽:“這幾句話之間一點邏輯都沒有啊。”
“咚!”
最后一球落地。
“比賽結束,仁王雅治,丸井文太獲勝。”
“比分,6:1!
一陽海斗站起來。
“到我了!”
他們立海大就是最善良的苦瓜使者!
對手是甘蔗隊的苦瓜隊長。
一陽海斗笑:“是你。
那個盤子接肉比賽里輸給他的人。
木手永四郎:“哼,我會讓你后悔在單打二出場的!
一陽海斗好像聽到了很好笑的話,挑眉:“因為對手太沒有挑戰力嗎?”
木手永四郎:“你這是個很有趣的人。”好想把他按在地上灌兩斤苦瓜汁!
一陽海斗不知道對手內心有這么惡毒,哼著歌走向后場發球。
柳蓮二:“比起比嘉中的其他選手,木手永四郎可以稱得上是縮地術的集大成者,這場比賽,海斗可能會經歷一些磨難!
切原赤也:“但是會贏!”
柳蓮二瞇著的眼睜開:“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一輪比賽的名單上并沒有切原赤也的名字,對方應該坐在更高一層的觀眾席上才對!
切原赤也豎起手指:“噓!噓!前輩嗎,我偷偷跳下來的!”
柳蓮二:“……”你最好不好被幸村或者真田看到。
球場上。
一陽海斗發球。
網球被高高拋到半空,球拍緊隨而至。
“啪!”
清脆的聲響過后,一個超高速的強旋轉發球誕生了!
木手永四郎盯著網球,大力揮拍。
一陽海斗此時還在發球上網的路上,干脆在中場正手打回了這球。
終于來到網前。
下一秒,木手永四郎“噔”得出現在面前。
一陽海斗嚇了一跳,手上球拍一顫,將網球挑飛,穿過木手永四郎的腋下,落到地上。
一陽海斗:“可惡,你適合去鬼屋演貞子!苦瓜隊長!”
木手永四郎對丟掉的球沒怎么在意,但對一陽海斗的提議十分心動。
“請問東京的鬼屋日薪怎么樣?”
一陽海斗:“?”
一陽海斗:“比起這個,你還是先想想能從我手里拿到多少分吧!總之,一定會比你的日新高!或許是零也說不行!”
木手永四郎:“?”
他眼神瞬間兇狠:“你竟敢詛咒我的日薪!”
一陽海斗:“?”我們不是在說比分嗎?
木手永四郎:“只要能打敗你,我的日薪就會無限升高吧!”
一陽海斗:“勸你還是憑借實力說話,苦瓜隊長!”
球場下。
柳蓮二撫了撫額:“我怎么覺得,這兩個人完全在說不同的事情呢!
切原赤也:“我只看到了好多問號!
對話后,木手永四郎莫名爆發起來。
就好像比賽輸了也會被自己懲罰【苦瓜吃到死】一樣。
一陽海斗拿到網球,“嘭”得一下發出去。
網球飛舞著朝木手永四郎而去,速度相當快。而木手永四郎揚起一個志在必得的微笑,信步向前一跨,直接跨越了大半個球場。
“嘭!”
一陽海斗隨手一揮,將網球攔了回去。
木手永四郎再次縮步,鬼魅一般的身影出現在底線,揮起球拍反擊。
黃色光束達到了中場,一陽海斗在中場等待,揚起球拍,手腕輕輕扭動。網球在拍面上輕舞。
只需要一點點旋轉,網球就能……
黃色小球帶著殘影跨國球網,球速很快,但還不至于威脅到木手永四郎。他使用縮地術,瞬間來到網球行進路線前,想要使用截擊技術。
揮拍瞬間,原本掌中之物的網球卻瞬間跳開到另一個方向。
木手永四郎:“!”
網球落地。
一陽海斗得分。
焦糖發色少年輕輕晃著呆毛,笑著問他:“你的縮地術,能瞬間縮兩次嗎?或者三次?”
木手永四郎皺眉:“你,”
一陽海斗轉過身,輕輕托著下巴:“這球,就叫它三級跳選手吧!”
網球的確是在空中轉折了一次,在落地后又砸向了另一個方向,最終輕輕反彈,滾到一旁。
木手永四郎:“不過,這個名字多少還是有點草率吧!”
一陽海斗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沒事,還有更草率的!”
交換球場過后,簡單的休息,比賽繼續。
一陽海斗活蹦亂跳地踢踢胳膊甩甩腿兒,拿上球拍,兇狠的眼神盯上木手永四郎。
“咚!”
“啪!”
一陽海斗來到網球前,興奮地揮拍——
黃色光束閃電一般竄出去,砸到對面的球場。
木手永四郎:“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他開動縮地術,瞬間抵達網球落點。
網球落地,卻沒有彈起來,像蛇一樣竄了出去。
木手永四郎:“?”
剛才什么東西過去了?
切原赤也:“接下來還有,有分身的球,會原地起飛的球,像青蛙一樣亂跳的球,U形拐彎的球……”
他擺著手指,“對手好可憐。”
“嘭!”
“比賽結束,一陽海斗獲勝!
立海大3:0擊敗比嘉中,獲得四強資格,進入下一輪比賽。
一陽海斗:“明年見嘍!”
打完了比賽,立海大再次面臨困難的問題。
——吃什么?
真田弦一郎:“干脆再去吃上一家烤肉自助吧。”
丸井文太摸摸下巴:“他們家的甜品還蠻好吃的!
杰克桑原:“肉質也不錯!
幸村精市:“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出發吧!”
他們再次來到烤肉店門口。
進門。
一個身影“噌”得從遠方閃現過來。
沖得最快的一陽海斗急剎車,后退兩步。
木手永四郎微笑俯身:“客人,竭誠為您服務!
一陽海斗笑容僵。骸澳阍摬粫巢睦锓趴喙现桑俊
木手永四郎:“客人,我們絕不會這樣,請相信我們的職業道德!”
啊,這家伙,提供了個不錯的想法呢!:)
第143章 第 143 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
整個立海大烤肉手藝最好的就是杰克桑原和仁王雅治。前者是因為家學淵源, 后者純屬自己嘴饞。
從仁王雅治手下搶來了烤肉,丸井文太邊品嘗點頭:“仁王,你的挑食只有在這方面上有用。”
果然只有被挑食的胃口鍛煉出來的烤肉技術才是最厲害的!
仁王雅治被奪食也不生氣, 轉手從丸井文太那里摸走小蛋糕:“puri~”
杰克桑原在旁邊看著,默默地捏緊了手中的杯子。
文太……為什么……不搶我的……
被濺了一臉水的切原赤也:“?前輩。”他眨眨眼, 注意到杰克桑原手上即將完成時的肉,大喜過望:“前輩, 你不吃了嗎?交給我吧!”
杰克桑原人肉兩空。
“客人,需要為您更換烤盤嗎?”
“客人, 需要為您收掉餐盤嗎?”
“尊貴的客人……”
服務人員比上次來得勤,一陽海斗一頓飯吃得小心翼翼。生怕那一口就品嘗到不該品嘗的味道。
主要是木手永四郎包括在內的整個比嘉中, 給他的印象都不算什么好人。
人長得兇兇的, 眼神也兇兇的。
最后離開的時候, 一陽海斗忍不住問:“所以, 你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木手永四郎和隊友互相看了看。
后面的人面露兇色,認為一陽海斗有刁難他們的意思。倒是木手永四郎眼睛微微一瞇, 上前一步。
“這說來話長……”
對方擺出了抒情的姿態,一陽海斗于是擰著眉聽,越聽越震驚。
“什么?!你們的教練是個法外狂徒, 酗酒還極其暴力,日常的部活就是毆打你們為樂?!”
“什么?!你們來東京的路途費沒有任何人報銷,最后是依靠每個人從沖繩海游過來的?!”
“什么?!這些都是真的嗎?!”一陽海斗眼睛越睜越大!
木手永四郎故作傷心地摸了摸眼角,仰望天空:“實不相瞞, 就連這份工作,也是我們為了賺取生活費不得已的……”
一陽海斗搖了搖頭:“你們真可憐!
木手永四郎的形象在他心里頓時成為了需要拯救的倔強少年。
一旁的店員:“?”
難道不是因為你們想吃霸王餐, 偷偷溜走的時候被店長那位兼職是拳擊手的弟弟逮住了,所以被迫留下來刷盤子嗎?
一陽海斗大手一揮, 掏出錢包資助他眼中的可憐人。
身后立海大的各位:“……”
丸井文太:“這是被騙了吧,不阻止他嗎?”
幸村精市:“也不見得全是假的……這個比嘉中,網球雜志上有報道過!
真田弦一郎:“這真是……”
一陽海斗嗚咽:“真是太可憐了!”
木手永四郎帶著隊員露出職業微笑,齊刷刷地單膝跪地,致以比嘉中最誠摯的禮儀:“謝謝你,好心人!”
視覺上來看,像一群質量良莠不齊的職業牛郎。
一陽海斗揮著手帕一步三回頭:“他們能順利回到沖繩嗎?”
柳生比呂士:“恕我直言,海斗君,你剛才給出去的數目,足夠他們往返十幾個來回了!
一陽海斗放下心:“那就好。”
柳生比呂士:“……”
半決賽的對手是四天寶寺。
隔壁半場也會同步舉行了青學和冰帝的半決賽。
不知為何,四個學校在登記的時候都非常有默契。立海大踩著點到來是,三個學校都在登記點處。
四天寶寺的金色小春雙腿內扣,扭捏道:“哎呀,好害羞哦,被這么多帥哥包圍著呢!”
他的搭檔握著拳:“可惡,小春!不許出軌。∥覀冴P西人只能找關西人!”
忍足侑士沒忍住,接了話茬:“這算是地域歧視嗎,一氏君!
忍足謙也迅速出擊:“說起來你也在關西人的范疇內,要不要考慮加入小春的大家庭?”
忍足侑士忍了忍,后退三尺。
跡部景吾瞥了他一眼。什么時候能改了這個忍不住接話玩梗的毛病,現在好了,下不來臺了吧。
跡部景吾:“你們四天寶寺,還是很愛搞這種沒什么意義的搞笑內容呢!
白石藏之介:“啊,作為唯一的一所關西學校,這就是傳說中的主角配置吧——看來這個冠軍,我們四天寶寺是勢在必得了!”
幸村精市樂于看他們的笑話,聽到這句話眼神微涼,出聲道:“諸位,說話前還是要匹配自己的實力。立海大三連霸,是不可逆的趨勢。”
跡部景吾:“哼,勝者當然會是冰帝!
手冢國光:“諸位,請讓一下,該我們簽到了。”
跡部景吾:“你們青學倒是耐得住……哼!
手冢國光推了推眼睛:“全國冠軍,會是我們青學!
“青學是冠軍!”
“我們會贏!”
青學后面,菊丸英二和桃城武歡呼。
遠處,記者芝砂知將這一幕拍下來,數了數畫面上的人物,感嘆道:“這就是現如今網球屆的巔峰了吧。”
登記過后。
跡部景吾在離開前,將手里捏著的一罐飲料甩給一陽海斗,留下一句:“本大爺在決賽單打一等你!
一陽海斗:“誒?!”
他正要說什么,腰后傳來一陣撞擊。整個人都網前踉蹌兩步,緊接著后衣角被拽住,一陽海斗風箏一樣被扯了回去。
一陽海斗:“咳咳!敵襲!”
他捂住脖子。還好立海大的隊服質量在水準線以上,不然就糟糕了。
一陽海斗轉頭,兇神惡煞地轉頭看。
襲擊他的人長得和越前龍馬差不多高,赤紅色的頭發,還穿著豹紋的狂野上衣,看起來就很熱。一陽海斗打量著對方的身高,配合上剛才感受到的力度,震驚:這家伙是什么怪力小子啊?!
看起來很熱的怪力小子像螃蟹一樣跳著:“抱歉啦,大哥哥!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群背網球袋拿網球拍的人?”
一陽海斗:“?”
他看了看自己四周。全部都是背網球袋拿球拍的人,甚至還有人拿著網球耍雜技呢!
你這家伙在說誰?
紅發的怪力小子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措辭不對,他改變說法:“不是不是,大哥哥,你們有沒有看到一群穿黃色衣服的人啊?”
一陽海斗再次:“?”
他看了看四周,周圍全都是和他一樣穿著土黃色隊服的人。
你這家伙又在說誰?
一陽海斗忍不住問隊友:“這是你們誰的弟弟嗎?”
遠山金太郎撓撓頭發,決定再嘗試形容一次:“不是不是,大哥哥……”
遠方,白石藏之介喊道:“小金——”
一陽海斗:“……”破案了,原來是你們四天寶寺的人!
賠醫藥費啊喂!
*
立海大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半決賽上遇見四天寶寺了,又或者說,這已經是第二次四天寶寺在半決賽就不幸撞到立海大。
忍足謙也:“可惡,怎么每年都是半決賽!如果分到另一個半區,我們至少也能拿到亞軍吧!”
白石藏之介直起身:“謙也,你說這話的前提是,默認我們會輸給立海大嗎?”
忍足謙也握拳:“我當然不是!去年的恥辱我才不想再受一次!
教練渡邊修:“少年們,從另一個角度想想,今天贏了立海大,就相當于冠軍已經提前拿到手了!”
忍足謙也:“我已經忍不住燃起來了!”
白石藏之介:“想想真是……絕頂!”
比賽開始。
賽前禮儀時。
白石藏之介說道:“幸村君,我在剛才說的那句話現在依舊適用!
幸村精市微笑著:“白石君,現實往往事與愿違。”
二人轉身。
幸村精市披著的隊服衣角袖口飄揚,盡顯王者風范。白石藏之介則在一轉身就冷下了臉。
單打三,立海大派出的是柳生比呂士。
而四天寶寺的單打三,白石藏之介出場。
一陽海斗:“哇!”
拿著球拍上場,白石藏之介抿了抿唇。部長不一定就是穩坐單打一的守成之位,如果四天寶寺需要,他也可以第一個出場,打出隊伍需要的士氣和開門紅。
柳生比呂士推推眼鏡:“真是意料之外的對手!
仁王雅治閑閑地吐槽他:“你該不會是怕了吧,搭檔?”
柳生比呂士:“仁王君,此時并不需要沒資格上場的替補講話!
仁王·替補·雅治:“……喂,你今天講話格外犀利啊!
遠方的切原赤也咬手帕:“可惡,那我這個連替補都算不上的人還能說什么!!”
是的,切原赤也還沒有度過醫生要求的修養日,依舊被勒令坐在冷板凳上。
真田弦一郎:“白石單打三出場嗎?四天寶寺的出場順序還真大膽!
幸村精市:“渡邊教練一直是個很有趣的人!
丸井文太擔心地看向柳生比呂士的背影——那可是白石藏之介!傲
仁王雅治:“放心吧,他今天犀利得很!
丸井文太奇怪地看他:“你們總是有這種奇怪的默契!
仁王雅治:“puri~”
比賽開始。
柳生比呂士稱得上是立海大內部最沉默寡言的人,但往往說話都一針見血。不過,能被仁王雅治評價為“鏡子”的人,又能與世無爭到什么地步呢?
一陽海斗在看清仁王雅治的真面目后,曾偷偷評價過。柳生比呂士這個人內部肯定和仁王雅治一樣,蔫兒壞!
比賽開始。
柳生比呂士先拿到了發球局。
白石藏之介握緊了球拍,眼神僅僅鎖定在柳生比呂士的動作上。
立海大的所有正選,包括似乎因為受傷最近幾場都沒出現過的切原赤也。
相對比來說,柳生比呂士在這個妖魔化的隊伍里似乎并不顯眼。不過,能穩坐立海大正選的人……白石藏之介眼里閃過忌憚。
柳生比呂士起手,球拍從上至下——那個據說是對方的拿手招式,高爾夫式發球。
“咻!”
網球閃電般快速前進,眨眼就穿過了大半個球場,砸到臨近底線的位置 。
白石藏之介呼出一口氣,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來。
不愧是立海大。
即使是單打三,對手也不會令人失望呢。
這場比賽,算是讓大家徹底看清了柳生比呂士隱藏在紳士面容下的真正底色。
冷靜,銳利,高攻擊性。
“嘭!”
獨特的高爾夫式持拍發力技巧給網球超乎尋常的速度,從高爾夫球里提煉出來的控球能力在網球上就成了更為精準的打擊。
白石藏之介:“真是個棘手的人物!
同一時間,柳生比呂士內心也劃過了同樣的想法。橢圓框的眼睛讓他無論何時何地都給人冷靜自持的第一印象,但柳生比呂士內心明白。
被冷靜包裹著的,是一團熱烈燃燒著的火焰,和百分之百想贏的欲望。
被稱為“圣經”的人嗎?
就算是這樣也想要試試看,我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嘭!”
柳生比呂士揮拍,手臂肌肉勾勒出清晰痕跡。網球被這一拍打出了殘影,幾乎以光速飛快地越過球網,近乎完美地打在了白石藏之介的死角位置。
鐳射光束!
白石藏之介轉身,球拍脫手,用非慣用手以別扭的姿勢見著一球打回來。
網球快速越過球網。
四天寶寺的大家紛紛緩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還以為剛才……”
“那一球的架勢可真嚇人!”
忍足謙也不滿道:“你們在想什么,藏之介可不會輸!
對上一年的成績耿耿于懷的人,絕對不只他一個吧!白石他,絕對不可能輸吧!
白石藏之介微微喘著氣。就像對方的絕招“鐳射光束”的名字一樣,柳生比呂士帶有著相似的特點。
快速地,毫不猶豫地,徑直地,攻擊白石藏之介所露出來的一些可能的死角位置。
主導著這些攻擊,柳生比呂士卻并不輕松。
他自信自己的攻擊力并不弱。在和仁王搭檔時,大多數的攻擊都是有他來完成,仁王反而會躲在一旁偷懶。
但對面的這個人……
幾乎是毫無死角啊。
像等邊六邊形一樣圓滑的人物。
“嘭!”
最后一球落在身后,柳生比呂士直起身。
——結束了。
“比賽結束。”
“白石藏之介獲勝,比分6:4!
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微微頷首:“多謝指教!
即使胸口正在劇烈起伏,汗水也浸濕了前后衣襟,柳生比呂士仍然保持著昂首挺胸的竹子一般的挺拔姿態。
白石藏之介不禁將撐著膝蓋的手收回來,站直,以至于讓自己顯得不那么狼狽。
他再次下了結論。
真是一位可怕的人。
柳生比呂士下場,接過了仁王雅治遞來的水。
仁王雅治:“怎么樣?”
柳生比呂士:“前所未有的盡興。”
白石藏之介回到了四天寶寺的范圍里。
遠山金太郎跳著大喊:“部長,部長!我要什么時候才能上場哇!”
忍足謙也:“還沒輪到你!小金——”
遠山金太郎長嘆了一口氣:“唉,可是人家真的迫不及待了嘛!迫不及待了嘛!”
白石藏之介露出疲憊但帶著威脅的笑容:“小金……”
……這種笑容。
遠山金太郎立即收聲:“好嘛,我再等一會好了!”
下面是雙打二的比賽。
一氏裕次和金色小春站了起來。
白石藏之介望著他們,深深道:“要贏!”
金色小春捂著臉:“哎呀,不知道這次的對手會不會是人家喜歡的類型呢!”
一氏裕次:“可惡!不是說了嘛,關西人只能和關西人在一起!”
副部長小石川健二郎拍拍白石藏之介的肩膀:“不要忘記我們的理念!”
白石藏之介一怔,想要從緊張中找到搞笑的狀態,一時間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某對搭檔的對話還在繼續。
金色小春:“可是人家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心動程度嘛,有時候一看到某個人,就會不由自主的,心‘撲通撲通’地……”
她害羞地轉過身,眼神在看到立海大那邊的時候逐漸癡迷,捂著胸口,嘴里喃喃道:“對……就是這種感覺……”
一氏裕次大怒地盯過去:“讓我看看是哪個男狐貍精!小春!不許看別人!”
剛下場的真田弦一郎頓住。
不對勁,感覺被兩股奇怪的視線盯上了!
柳蓮二奇怪道:“真田?”
真田弦一郎搖了搖頭,仿佛甩掉了那股如芒在刺的不適感:“沒什么!
二人結伴走進球場。
白石藏之介捂了捂額頭:“我以為我們的出場順序已經足夠令人震驚了!
忍足謙也忍不住道:“立海大怎么總是很愛把真田君和柳君搭配到一起。”
這種實力強勁的選手,不是應該放到雙打上才更有性價比嗎?
白石藏之介沉聲道:“事到如今,只有相信他們了。”
小春,和裕次。
四天寶寺的目光投向他們。
而被關注著的金色小春剛上球場,直接給了真田弦一郎一個飛吻。
真田弦一郎腳步一頓。
柳蓮二:“金色君的風格,一如既往呢!”
金色小春:“不愧是真田君,無論看多少次都覺得好心動呢!這個堅毅的面容,結實的神采,還有超有魅力的膚色……好有安全感!”
一氏裕次暗地里咬碎了牙齒。
可惡,身高比不上,體格比不上,就連那種硬朗大叔的帥哥氣質都比不過,他要怎么好意思說出“小春,不要出軌”這種話!
金色小春注意到搭檔一直沒出聲音,跺了跺腳,故作憤怒:“裕次!這次為什么不說人家啦!你是不是不愛了!”
一氏裕次憋了憋:“可惡啊,真田君的客觀條件的確不錯!
金色小春睜大眼:“你?”
這是我的臺詞吧?!
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情況不太對,柳蓮二不著痕跡地后退一步。真田他好像陷入了什么奇怪的修羅場里了呢。
真田弦一郎握拳:“你們兩個,在說什么不堪入耳的東西?!”
金色小春順勢而下:“可惡啊,裕次!人家才不要和你做情敵!真田君是人家一個人的啦!”
一氏裕次一邊震驚一邊說,“小春!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價!”
真田弦一郎:“?????”
嚴苛的皇帝將惱羞、震驚和憤怒全部化在網球上,開局就“噼里啪啦”給了對方一場暴風雨。
金色小春和一氏裕次在狂風暴雨中苦苦支撐。終于,金色小春背對著陽光,露出一個陰暗的笑容。
數據模型,已經建好了呢。
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切換了站位。柳蓮二來到了網前,和金色小春面對面。
他不輕不淡地說道:“我也一直很好奇金色君的數據網球,借此機會比試一場吧!
金色小春:“哎呀,沒想到人家這么受歡迎呢!”
……
“比賽結束,比分6:3!
白石藏之介:“現在是一比一平。真田君和柳君已經上場過了,柳生君也上過場,王牌雙打組合被拆開……后面的比賽,只要……”
忍足謙也拿起球拍:“只要我能贏,小金他們能贏,四天寶寺就能贏。對吧!
白石藏之介:“謙也,保持你的節奏,一定可以的!”
二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立海大那邊,站起來的人是——丸井文太!
白石藏之介:“什么,立海大的兩隊雙打都被拆開了?”
忍足謙也唇角上揚:“這可是立海大自己把路走窄了——”
丸井文太上場前緊急將最后一點小蛋糕塞進嘴里,兩頰塞得鼓鼓囊囊,小倉鼠一樣咀嚼。
仁王雅治看了一眼四天寶寺,笑道:“文太豬,你的對手好像完全沒有把你視為忌憚啊!
丸井文太口齒不清:“那剛好,本天才最享受對手驚艷的目光了!”
比賽一觸即發。
相較于丸井文太的輕松,忍足謙也顯得格外低氣壓。嚴肅的氣質幾乎一上場就被丸井文太察覺到了。
他調笑道:“不要那么緊張嘛,小忍足君!
忍足謙也:“廢話不要多說,發球吧!”
丸井文太噗嗤笑出來:“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的發球權還沒定好呢!
球場外。
白石藏之介嘆了口氣:“果然,想要謙也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彼载煼此迹拔沂遣皇遣辉撛谫惽敖o他那么大的壓力。”
渡邊修察覺到這邊的氣氛,側頭道:“要相信隊友啊,白石部長。”
“部長”二字提醒了白石藏之介,他打起精神,握拳沖著球場大喊:“謙也。〖佑停!我們相信你。
忍足謙也回頭,揮了兩下球拍,應了一聲,“放心吧!
再轉過頭,那股格外緊張的氣氛已經減緩許多。
丸井文太眨了眨眼。
原來是個需要被隊友鼓勵的乖寶寶啊。
第144章 第 144 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丸井文太的打球風格就是兼具美觀和實用的截擊。一陽海斗擅長的打法也是截擊居多, 但后者更喜歡鉆研奇怪但可能沒什么用處的旋轉。
丸井文太追求的則是——
“網球竟然能在球網上走嗎?”
“剛才那個截擊的角度,好驚艷!”
“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讓球打向球柱,反彈角度還恰巧避開對手的?”
“丸井君, 果然是個天才吧!”
球場上,紅發少年吹出來個綠色的泡泡:“怎么樣, 是不是超天才!”
忍足謙也:“可惡,這樣是不是太張揚了點, 丸井君!”
仁王雅治懶洋洋道:“不愧是文太的天才美學!
杰克桑原:“文太超棒的!”
一陽海斗看了看比分,4;3, 丸井文太領先。
他頓了頓:“這個比分……”
幸村涼涼道:“太難看了!
屬于隨時可能會被對方逆襲的程度。
柳蓮二:“丸井還是沒有擺脫雙打上的習慣?赡苁谴顧n時桑原做得太多了。”
以至于丸井文太在這場比賽中全程只在注意如何進攻,如何得分, 而在防守方面欠缺了許多。
每每在完成一次進攻時, 會遺漏相對應的防守, 似乎完全沒有對方可能會利用這次攻擊完成反擊得分的意識。
四天寶寺那邊, 大家紛紛忍不住尋找忍足謙也破局的方式。
“或許可以從體力方面入手?之前不是說過這個丸井君的體力是短板嗎?”
“沒錯,但小石川, 你忽略了一個地方,我們謙也的體力也不是什么強項啊,別到時候反而被牽著鼻子走了!
“那用高吊球將對方調到后半場呢?在后半場, 就能封印對方大多數的截擊技吧?”
“謙也應該比我們要早地嘗試過這個方式,但丸井君可完全沒給謙也打高吊球的機會!
“——丸井上網的速度很快!
“可惡啊,就完全沒辦法了?”
大家的眼神看向了定心針白石藏之介。
意識到大家的視線,白石藏之介將眼神從球場上挪開:“不用太擔心, 謙也的引擎,會越來越熱的!”
丸井文太也了這個問題。
他看了眼幸村精市, 也意識到自己這句有點玩得太過于放松了。對手是四天寶寺,還是要抱有更多的警惕感的。
交換球場的休息階段。
幸村精市:“文太, 之前單打訓練的成果是時候要展現出來了吧!
丸井文太喝著水點點頭。
他是不想防守啦。
不過,既然要打單打,紅發少年放下水杯站起來——他也不是不能克服一下。
重新站上球場,忍足謙也握著球拍,快速地進行了幾個高抬腿動作。
丸井文太笑:“這是在給自己的引擎加熱嗎?”
忍足謙也:“我迫不及待地要贏到最后了!
丸井文太點點頭,贊同他:“好志氣。不過,接下來,你一個求也不會越過我的身后!
忍足謙也一怔。
一個球也不會越過他的身后?他緩了緩,笑道:“丸井君,別說大話了。”
剛才的幾場對局中,丸井文太都是只顧及攻擊而完全不管防守的。忍足謙也的得分幾乎都是抓住了這個漏洞。
現在丸井文太放出這樣的話,屬實是有點……
丸井文太正準備發球,忍足謙也心底思索著,卻突然瞥到了教練席旁邊的黑色負重。
負重?
是剛才丸井文太脫下的嗎?
不。忍足謙也否定了自己。
他可以篤定丸井文太在上場前手腕上也只有一枚藍色的護腕,絕對沒有出現黑色這種顯眼的顏色。
所以是腳上的負重嗎?
丸井文太在上場前換了一枚口香糖。
吃慣了蘋果味,這枚葡萄味讓他十分愉悅。所以,也是時候該展現一些新的東西了。
他看著忍足謙也。
“天才文太從不說大話!”
網球被他發出,在忍足謙也回擊的時候,丸井文太迅速來到網前。
“嘭!”
網球回到丸井文太的場地,即將越過他是,仿佛憑空出現的球拍將其攔截下來。
“嘭!”
網球飛快的越過了球網,忍足謙也加快腳步——
管他什么負重不負重,只要我夠快,無論什么球都可以接到的對吧。
黃色光束從忍足謙也手中折返回來,路線是丸井文太所在位置的另一側。
忍足謙也暗暗想著,依照丸井文太前幾局的表現來說,對方會因為接這球所花費的代價和消耗的體力不成正比而放棄接球——
“嘭!”
丸井文太揮拍結束,揚起一個笑:“一個球,都不會越過去哦!”
在雙打時,這種相反方向的球,網前選手來回擊確實是具有更多的局限性。
接球時間更短,來回調度消耗大等等。
丸井文太以前只需要打一個響指,“杰克”就會隨時出現在他的身后。
但是,如果想要成為獨立的單打選手,一直以來搭檔杰克桑原是不行的。
丸井文太想:“我也是有夢想的啊!
……
“嘭!”
比賽結束。
丸井文太獲勝。
幸村精市站起來,作為離球場最近的人,他第一個扶住了丸井文太。
“做的不錯!兵S尾紫發色的少年先是給予了可能性,“不過,體力方面還是有待加強!”
丸井文太喘了口氣:“等等,加訓練量這件事還是操之過急了!
幸村精市:“我有說加訓練量這件事嗎?”
丸井文太:“……”
平時看切原赤也受罰造成條件反射了!
不過體力這方面,今天確實抱有一些僥幸因素。
比如,對手忍足謙也在體力管理這方面和他爛到一起了。
不然最后的比賽結果還真不好說。
另一邊,忍足謙也回到四天寶寺,低著頭。
白石藏之介看著他,無奈和失落都變成了擔憂:“謙也,你沒事吧……”
忍足謙也握拳:“可惡啊,我……咳!”
一擊重擊從側面錘上了他的小腹,遠山金太郎從一旁蹦過來,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給了忍足謙也多大的重擊。
“終于到我出場了!再等下去,人家就要長蘑菇了!”
石田銀站起身:“不要太過沮喪,謙也!
他和遠山金太郎一左一右,襯得石田銀格外高大,而遠山金太郎跳得格外高。
忍足謙也重重地“嗯”了一聲。
雙打一的比賽,四天寶寺出場的是石田銀和遠山金太郎。
一堆可以稱得上是物理暴力輸出的組合。
柳蓮二:“傳聞中四天寶寺的超級新人,據說現在四天寶寺里只有白石君還能再實力上壓制住他。”
仁王雅治:“一年級的嗎?”他敲敲切原赤也,“你未來的對手!”
切原赤也立即蹲下來:“可惡啊前輩,你小聲一點!干脆改真田前輩回頭了誒!”
仁王雅治復雜地看向他:“難道你以為真田到現在都還沒發現你嗎?”
切原赤也頭上蓋著報紙,緊張道:“應該沒有吧!”
仁王雅治與真田弦一郎對了個眼神,對方面色不動,轉頭看向球場。
石田銀和遠山金太郎下場。
紅頭發的小少年一下一下原地起跳,似乎是在熱身。
一陽海斗驚嘆:“哇,那小不點跳的可真高!”看起來完全能一下跳到石田銀的頭上。
不知道那么光滑的頭頂會不會滑腳呢?
真田弦一郎受不了了:“海斗,你快點去熱身!”
一陽海斗嘟起嘴吧:“催什么催嘛!”
他拿起球拍。
遠遠望著的四天寶寺的人頓了頓。
白石藏之介:“就連一陽君也是作為雙打出場嗎?”
立海大究竟是……
對,一陽海斗這次在比賽中以雙打出場。
搭檔是杰克桑原!
看起來就像是臨時和丸井文太互換了位置一樣。
但立海大內部明白,丸井文太的單打位置才是最開始就定下的。一個夠格的正式比賽的對手,才能最好地檢驗出真正的水平。
一陽海斗本來是替補,在仁王雅治的懇求下,海斗大人勉為其難地同意代替對方上場。
幸村精市抬眼看他:“你確定嗎?”
一陽海斗篤信道:“輸比賽的話,海斗大人訓練量加倍!”
幸村精市想說,他問的并不是這個,而是仁王他又用什么方式將你騙過來的……
相比于立海大杰克桑原和一陽海斗表面上的高冷,四天寶寺的遠山金太郎要活躍得多。
他指著一陽海斗:“哇,是你,那個好心人誒!”
一陽海斗看到他的豹紋上衣,就回想起來登記時那劇痛的一擊。
可惡!
他昂著頭,輕飄飄地看過去:“原來是你這個不會剎車的小鬼啊。”
遠山金太郎“哈哈”一笑,十分爽朗地顏值:“對對對,是我是我!”
一陽海斗:糟了,是天然系的。
這家伙聽不懂我的垃圾話誒!
第一局是石田銀發球。
看起來像是苦行僧一樣的家伙,打球也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慢悠悠,一絲不茍,有條不紊。
發出來的球卻很有力量。
“嘭!”
聽這個巨大的聲響,一陽海斗就預料到這球的力量不會輕。
他和杰克桑原對了一個眼神——誰去接球?
確認好對方的意思后,一陽海斗快速沖向了球的落點。
“——嘭!”
比網球落地聲音更大的,是一陽海斗和杰克桑原的撞擊聲。
一陽海斗捂著頭,滿眼都是被背刺了的寒心:“杰克!”
杰克桑原摸摸頭,“啊,剛才暗號的意思難道不是讓我接球嗎?”
一陽海斗握拳跳腳:“我是說‘這球我來’。
……
一個發球,立海大高冷氣質全無。
幸村精市頭疼地轉向了一遍。
柳蓮二記筆記的手頓了頓,說道:“果然不靠譜。”
反而是真田弦一郎什么話都沒說。
丸井文太小聲懷疑:“該不會是被奪舍了嗎?”
仁王雅治:“我倒是覺得像脫敏,被海斗和赤也折磨得沒脾氣了吧!
切原赤也蹲在下面:“誒?和我有什么關系?”
雙打賽場上接發球撞到一起的場面并不多見。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好好玩哦!”
遠山金太郎捧腹大笑。
一陽海斗危險地瞇眼:“小鬼,再笑的話,要你好看哦!
遠山金太郎縮縮脖子:“呃……是和白石的毒手一樣可怕的氣息誒。”
一陽海斗和杰克桑原不約而同地放棄了使用暗號。
比賽終于順利進行了下去。
沒關系,除了暗號以外,一陽海斗在上場前還掌握了雙打的另一個咒語。
網球被石田銀以極大的力道打過去,路徑還很精細地避過了一陽海斗的舒適的位置。
這個時候,只需要一個響指,然后“杰克!”
一陽海斗大喊!
身后傳來“嘭”的擊球聲。
一陽海斗回頭,看到了杰克桑原——雙打可真好玩!
杰克桑原留下一滴冷汗:“海斗……”
和一陽海斗搭檔,杰克桑原本來還感到有點壓力。畢竟后者是出了名的雙打黑洞。
緊張了一局,杰克桑原放松下來,因為他發現,對面的那個狂野小子看起來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他在網球回球的間隙,和石田銀不經意對上了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無奈。
遠山金太郎也是十分忘我的打法。
忘情到有時候會忘記球場上還有另一個人。
“啪!”
拍面狠狠擊中了網球,球拍隨著慣性旋轉半周,“啪”地誤傷了搭檔石田銀。
一陽海斗眼皮一跳,似乎也感到了疼痛。
無果是什么關鍵部位,估計下一秒就要來一輛烏拉烏拉的白色的車,下來一批動作迅速的白色的人,直接將石田銀拉走。
球場外,四天寶寺內部也是眉頭一挑。
一氏裕次:“小金他上雙打,真的行嗎?”
金色小春:“沒事的,裕次,和他搭檔的人,可是銀桑!”
遠山金太郎丟了球拍,咋咋呼呼地圍上來。
石田銀鎮定得抖都沒抖,“沒事,這點力度,還不算什么!
一陽海斗嘆為觀止。
白石藏之介:“這就是阿修你堅持讓銀和小金雙打的原因嗎?”
渡邊教練遠目:“嗯!
看起來十分淡定的渡邊教練內心尖叫:“沒想到銀桑這么耐打,果然這個組合是天選吧!”
石田銀的波動球,一陽海斗早就見識過,也破解過。只是運用旋轉對手腕造成的負擔比較大,回球也更加麻煩。
杰克桑原主動地包攬下了這個任務:“海斗,交給我吧。波動球的話,我也有一些研究。”
一陽海斗:“誒?”
他側身給杰克桑原留下足夠的施展拳腳的空間。
不過,萬萬沒想到的事,杰克桑原所謂的“有所研究”,指的不只是回球,而是——
“嘭!”
網球帶著巨大的力量返回四天寶寺的球場。
遠山金太郎接了這球,從網球上傳來的熾熱恐怖的力量讓他不受控制地丟了球拍。
杰克桑原靦腆道:“是之前看到波動球和海斗回擊波動球產生的想法,沒想到能直接實踐出來!更沒想到恰好能對上石田君!
一陽海斗:“是用旋轉完成的‘借力打力’?將對方的力道完完全全地轉一會去,在這過程中還是加上屬于自己的力量。”
網球上疊加了雙份波動球的力量,那遠山金太郎丟掉球拍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了。
后方,丸井文太露出笑容:“杰克最大的缺點就是太謙虛了!”
遠山金太郎被這球引起了巨大的好勝心。他撿起球拍,跳著乞求:“哇!能不能再來一次,求你了嘛!”
杰克桑原第一次面臨這種類型的對手,有些適應不能。
石田銀:“小金。”他叫停了遠山金太郎發出的聲音,目光看想了杰克桑原。
似乎是沒想到對方看起來不那么優越的體格條件竟然也能和發揮出這么大的力量。
想要再看剛才那球,石田銀只需要再次打出波動球就好了。
只是這次,絕不會像剛才那樣簡單。
“波動球,第一百零七式!”
名字加上了后綴,網球也帶著破釜沉舟氣勢越過球網。
杰克桑原在接球之時就感受到這球帶來的氣場更加強大,但回擊的技巧是不變的,只要它能夠頂得住波動球帶來的第一重壓力,在這個基礎上施加旋轉……
“嘭!”
網球再次咆哮著向對面轟過去。
遠山金太郎迎上去,球拍正面對上了網球,摩擦中球拍線升溫,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遠山金太郎的力量與網球的力量相互抗衡,在球拍線斷裂之前,另一只手也扶上了網球拍。
雙手持拍的加持下,人的力量終于險勝球的力量。
雙重波動球被打了回來,可惜中途狠狠觸網。
石田銀露出微小的笑容:“小金,做得很好!”
剛才那球,哪怕是他,也不見得能夠打回去。
如果能抵抗那樣的力量,或許他的波動球現在已經開發到二百一十四式了。
遠山金太郎哀嚎:“啊,人家還是想要回擊那球嘛!”
石田銀:“我知道了!
波動球!
杰克桑原揮拍——
雙重波動球!
“呀啊——”
遠山金太郎聲控回球!
網球上強大的力量產生恐怖的風壓,吹得一陽海斗頭發一會向前一會向后。
他呆滯地站在球場中,聽著耳邊呼嘯的波動球波動球波動球。
等等,你們就這樣把海斗大人隔絕在比賽之外了?
阿嚏。
不會要感冒了吧。
杰克桑原手腕隱隱發熱。利用旋轉借力打力十分輕松,但杰克桑原要達到給予網球雙倍力量的目標,就必須強行承擔波動球原本的力量。
黑色的皮膚不太明顯,但丸井文太遠遠地看著,敏銳地發現:“杰克手臂已經完全紅了。”
甚至還隱隱在顫抖。
柳蓮二:“長時間接波動球還是太困難了嗎?”
真田弦一郎:“這種打球昂視,必須要經過長期的訓練才行。桑原他不能這樣繼續打下去!
丸井文太:“放心吧,杰克他沒那么倔!”
明知道不能繼續打,還強撐著繼續下去,整個立海大估計只有真田弦一郎會做這種事。
球場上,杰克桑原在意識到自己手腕在顫抖時,就做好了決斷。
“嘭!”
網球被打回來。
遠山金太郎雙手迎上去,意識到過輕的份量,疑惑道:“誒,大叔,你怎么不打那個球了?”
——大叔。
杰克桑原愣住:“?我嗎?”
大大大大大叔?!
脆弱的好心人受到巨大的傷害。
遠山金太郎沒有來得及調整力道,網球因為過大的力直接廢除球場,奔向遙遠的天際。
一陽海斗看著球遠去,終于打了第三個噴嚏,揉揉鼻子:“終于到海斗大人出場了嗎?!”
他看到杰克桑原的手臂,雖然沒看出什么問題,但還是大手一揮:“杰克,辛苦你了,接下來就交給海斗大人!”
杰克桑原一個人拿到了一局的比分,海斗大人也不能落后才行!
杰克桑原感動地看著他:“海斗~”
他怎么能認為和海斗搭檔很傷腦筋呢!海斗明明是很會體貼人的類型!
老實人內心感到愧疚和罪惡。
丸井文太:“……”
丸井文太:“杰克的第二大缺點就是太心軟了!”
仁王雅治在意另一個方面:“果然海斗在,雙打就會變成回合制!
第一局A打,第二局B打,回合輪換制,誰也不連累誰。
遠山金太郎本來還有些失望,但看到一陽海斗站在球場中間,又興奮起來。
“他們都說你很強!”
一陽海斗囂張地笑:“他們真有眼光!”
他反手將網球抽過去。
網球以超快的速度越過球網,徑直地砸到地上,然后高高地彈起來——
“這個球真陰險啊!比套阒t也評價道。
“網球落點離球網很近,截擊的機會并不大,但落地后反彈又高又快,幾乎不給人回擊的余地。”
一陽海斗看著球越飛越高,視野里突然闖出來一個豹紋球,他瞳孔一縮。
遠山金太郎抱膝旋轉720°,一路翻騰到比網球還要高的位置。
一陽海斗感嘆:這是什么先天扣殺圣體!
跡部景吾打‘邁向破滅的圓舞曲’的時候如果也能跳這么高,估計就是‘邁向十八層地獄的圓舞曲’了!
遠山金太郎在半空中停下來后臉不紅心不跳,依靠超絕滯空力,手里球拍瞄準網球狠狠一揮!
“超級無敵絕對美味大車輪山暴風雨!”
杰克桑原呆。骸笆,什么?”
網球自上而下,氣勢頓時傾瀉下來激起來一人高的煙塵。
一陽海斗握緊了球拍,在濃濃的煙塵離找到網球的痕跡,揮拍——
“嘭!”
一陽海斗:“什么‘超級無敵絕對美味大車輪山暴風雨’!”
他揚起來球拍。
“只要是扣殺,全部都在海斗大人的狩獵范圍之內!”
第145章 第 145 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超級無敵絕對美味大車輪山暴風雨!!
一陽海斗揮拍, “嘭”得將這球打回去。
遠山金太郎翻轉著腳尖落地,網球也隨之砸到了地上。
“立海大得分……”
一陽海斗扛起球拍:“沒有海斗大人打不回去的球!”
遠山金太郎冒著星星眼:“哇——好厲害,海斗大人。
一陽海斗愣了愣, 很快順著桿往上爬:“是吧是吧!”
石田銀再次和杰克桑原對上了眼神,從對方眼里捕捉到相同的情緒。
杰克桑原疑惑道:“對方一年級的那個名字超級長的絕招, 海斗是怎么記住的?”
一陽海斗伸出一根食指:“你是說那個‘超級……超級……’,超級什么來著?”
杰克桑原眨眨眼:“……”
明白了, 原來是瞬時復讀。
記住了,但只記住了三秒。
一陽海斗此時看遠山金太郎格外順眼。雖然對方的穿衣風格很奇怪, 還曾經不小心誤傷到他,但此時此刻, 一陽海斗詭異地和他對上了腦回路。
“哇!剛才那個球能再來一次嗎?!”
一陽海斗拒絕不了這種誘惑。他強撐著, 說道“哼, 海斗大人就勉為其難地給你看看吧!”
杰克桑原幾乎都要幻視他的搭檔是丸井文太, 而對手之一是芥川慈郎了!
遠山金太郎無疑是個超進攻型的選手,打出來球速度快, 里到達,爆發強,帶著極大的沖擊力和刺激的視覺感受。
一陽海斗原本對這種很輕易就能回擊的網球不怎么在意, 直到經手的網球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威力大。
一陽海斗正視了對面的小家伙。
“超級新人,嗎?”教堂發色少年緩緩勾起一個微笑:“我啊, 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對手了!”
如果一定要尋找一個和遠山金太郎相似的人,一陽海斗只想到了兩個。
一個是亞久津仁。
二人如出一轍的野性, 你永遠也想不到對方會用什么姿勢,從什么角度擊球。而網球球風也是帶著獸性的原始和野蠻。
另一個則是越前龍馬。
這種堪稱驚人的進化速度, 幾乎能算的上一年級的雙子星了吧。
不過,比起海斗大人還差得遠呢!
球童慢了一步,一陽海斗用球拍將地上的網球挑來,另一只手仿佛隨手一拿,就將網球握在手中。
輪到一陽海斗發球。
“啪!”
網球光速越過了球網,在半空卻如同天女散花一樣分散到各個角落。
遠山金太郎前去接球,一頭霧水地在星星般的光點中撓撓臉頰,“球呢?”
一陽海斗下意識地回答:“球,就是你……咳咳,想找到網球的話,在努力一點試試看呢!
遠山金太郎:“說的也是!”
杰克桑原爾康手:“喂,海斗,剛才差一點就把發球的訣竅告訴別人了吧!”
球場后方,立海大。
丸井文太:“這又是新發球?”
柳蓮二:“大概是太過興奮了。海斗遇上類似的對手總會這樣。”
就像兜不住半點秘密著急地向大家展示玩具的大狗狗一樣。
比賽完全成了一陽海斗與遠山金太郎二人的膽大賽場。石田銀與杰克桑原不約而同地撤到了場地的角落,以免影響搭檔發揮。
這是他們融入不進去的球場。
天女散花一般的發球連續贏得了兩份,也獲得了兩次遠山金太郎的疑惑不解。
“阿拉,網球究竟為什么會消失呢?!”
石田銀:“網球是不會消失的,小金!
遠山金太郎:“啊咧?那網球會是那些光點的其中之一嗎?”
“嘭!”
網球再次如同煙花一般小時,黃色小球化作幾個光影濺射到四周。
遠山金太郎閉著眼睛沖上來了。
“可惡,不管了,先隨便揮一拍試試看吧!”
“啪!”
球拍在空氣中正確地找到了隱藏的網球。
一陽海斗雖然驚訝,但很快反應過來了,將網球穩穩地打回去。
遠山金太郎睜開眼,驚喜道:“我蒙對了?!”
下一秒,網球擦著他的發絲過去。
一陽海斗:“但海斗大人得分!”
“好樣的,小金!”
“沒事,小金,再來一次!”
四天寶寺的吶喊也是經歷了一番快速的轉折。
幸村精市因為這球,額外地打量了遠山金太郎。
作為在場上和一陽海斗實力最為接近的人,幸村精市在第二球就隱隱察覺到了這球所蘊含的精神力。
大概是一陽海斗從越前龍雅的發球哪里得到的靈感,稍加改動,變成了現在的“天女散花”。
但遠山金太郎的回擊卻令他察覺不到半點邏輯在。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那么唯一剩下的就是——
這家伙擁有恐怖的直覺。
換而言之,是在毫不察覺的情況下天然對精神力有著敏銳的感知。
似乎是在印證他的話,下一個發球也被這家伙閉著眼睛,僅憑借“直覺”就打了回來。
一陽海斗反手抽擊,網球飛快地穿過了遠山金太郎的防守線,砸到地上。
得分。
幸村精市:“雖然有天賦,但距離海斗還是差了一些!
網球在球網上方來來回回,比分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最后。
二人在球場上越打越興奮,網球一來一回,比分也逐漸上升。
經過石田銀的提醒,遠山金太郎看了一眼比分牌,大叫出來:“誒?!這么久,人家竟然一分都沒拿到嗎?”
負責翻牌的工作人員尷尬地移開視線,以此回避遠山金太郎赤城真摯的眼神。
一陽海斗放肆地大笑出聲。
遠山金太郎拍拍自己的腦袋,扭過頭繼續比賽。
一陽海斗方了一個吊高球過去,遠山金太郎跳到半空中,向下揮拍的同時大笑出聲:“看我的,加強版超級無敵絕對美味大車輪山暴風雨。。
網球帶著強烈的龍卷風向下沖過來。
一陽海斗觸發關鍵詞,咬牙道:“就算是加強版超級無敵絕對美味大車輪山暴風雨,海斗大人也能打回去!”
杰克桑原在煙塵滾滾的球場上睜不開眼,迷茫道:“加強版超級……什么?”
網球“嘭”地被打回去。
遠山金太郎身上爆發出恐怖的氣勢,白色光芒從他身上彌漫出來,逐漸包裹了全身。
“哈哈哈哈!感覺力量好充盈!!”
一陽海斗:“有意識版本的無我境界?”、
他保持著禮尚往來的原則,對著喜歡的后輩毫不吝嗇地釋放出精神力。
蔚藍色的海水從身后涌出來,將整個球場變成一陽海斗的領域。
杰克桑原轉身,如臨大敵地看著海水,發現對方只是輕柔地漫過了他的膝蓋,并沒起到什么上海后,緩緩松了口氣。
石田銀見狀,雙手合十,將球拍并在中間,虔誠的面容,再加上膝蓋彎曲,重心下移,穩重的底盤讓他在海水漫過時不動如山。
遠山金太郎跳到半空中,再次打出來那招名字格外長的絕招。
網球所蘊含的巨大力量牽扯了風,形成以球為中心的巨大龍卷風,逐漸卷帶起海水——
一陽海斗迎水而上,揮起球拍!
“嘭!”
遠山金太郎是無畏的挑戰者,即使一次又一次撞壁,也絲毫不氣餒,卷起的龍卷風一次比一次規模宏大。
一陽海斗回擊了最后一球,說道:“是時候了,小不點!
遠山金太郎:“啊咧?”
他身上裹著的精神力正逐漸變薄、變淡,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見。
一陽海斗揮拍:“精神力,要耗盡了吧!
網球越過球網。
而遠山金太郎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手上的球拍下意識地揮了過去。
“啪!”
石田銀將自己從海水里拔出來,補上遠山金太郎的空缺。
一陽海斗豎起手,打了個響指:“杰克!”
杰克桑原應聲出現,手中球拍一揮,網球徑直砸到了石田銀的對角線。
“咚!”
“比賽結束!
“一陽海斗、杰克桑原獲勝。”
立海大3;1戰勝四天寶寺,拿到了全國大賽決賽的入場券。
四天寶寺的人將遠山金太郎扶起來。
紅頭發的小鬼自在地翻了個身,砸吧砸吧嘴,嘟囔道:“再來一球!”
一陽海斗蹦蹦跳跳地下了球場,下面有人迎接他們。
他握住丸井文太的手:“你說得對,那個咒語果然有用!”
杰克桑原:“?”
幸村精市:“距離三連霸又進了一步呢,大家!”
*
隔壁青學和冰帝的比賽還沒有結束,他們過去時,正好在打最后一局的比賽。
單打一。
青學的越前龍馬,和冰帝的跡部景吾。
比分已經打到了4:2,目前是跡部景吾領先。
但看球場上的形式,確實那個青學的小家伙壓了跡部景吾一頭。
“嘭!”
“嘭!”
從最上方的視角來看,網球更像是一個會滑行的光點,在球場上的各個角落里來回穿梭。
立海大的到來引起了許多人的注目。
“又是立海大先結束比賽啊?”
“四天寶寺和立海大,想來最終也是立海大會贏吧?”
青學的選手區域里。
乾貞治看了一眼最上方的黃黑相間的隊伍,說道:“如果越前這局能贏,我們的對手就是立海大了。”
不二周助:“立海大嗎?呵呵……”
這一局的比賽花費了許多的時間。
依照比分來分析,前半場時跡部景吾占優勢。立海大到來后,球場上正上演著的時越前龍馬的絕地反擊。
無我境界上的瑩潤白光將越前龍馬包裹著,里面的少年豎著金色的眼瞳,大力揮舞著球拍。
“嘭!”
“嘭!
比分一點點被扳平。
網球光速越過球網,被精準地達到了底線位置,跡部景吾后退,揮動球拍時發絲甩出了剔透的汗珠。
“體力消耗得格外快啊,這家伙。”仁王雅治說道。
一陽海斗反而直覺不對勁:“他的體力應該不會這么快就消耗到這個程度吧?4;4,打了八局而已!
幸村精市分析道:“那就說明前幾場的比賽很焦灼了。”
比分扳平給青學的人帶來一絲希望。
一陽海斗回看比分牌。
單打三,青學是海堂薰,冰帝是芥川慈郎。冰帝勝利。
雙打二,青學派了不二周助和河村隆,冰帝則是忍足侑士與向日岳人。冰帝勝利。
單打二,青學是手冢國光,冰帝是日吉若。青學勝利。
雙打一,青學派了大石秀一郎與菊丸英二,冰帝則是宍戶亮和鳳長太郎。青學勝利。
一陽海斗挑眉。
冰帝會被讓二追三嗎?
他看著球場中的跡部景吾。被青學讓二追三,跡部大爺的驕傲估計會被碾壓得粉碎吧。
觀眾席山,冰帝的支持方揮舞著旗子在吶喊。
“勝者是跡部!”
“跡部君是我們的王!”
青學的零星幾個人顯得十分勢弱。
但看兩個學校的選手臉色,青學反而十分興奮雀躍,而冰帝的人面色嚴肅眉頭緊鎖。
這就是連追兩局,甚至現在越前龍馬又絕地起飛扳平比分所帶來的士氣區別了。
“嘭!”
網球狠狠砸到地上。
“越前龍馬得分……”
5;4。
越前龍馬領先。
青學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而冰帝觀眾席上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
一陽海斗幾乎都要忍不住下場了。
跡部景吾在做什么?
被萬眾矚目的人緩緩直起身體。
即使落后一分,臉上也依然掛著自信的笑容。
“啪!”
手指豎在空中打了個響指。
冰帝的啦啦隊們一怔,彼此看了看,接著不約而同地用最大的力氣喊出跡部景吾的名字。
“跡部!跡部!”
“跡部!跡部!跡部!”
“啪!”
聲音消失。
跡部景吾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睛已經是勢在必得的鋒芒。
越前龍馬:“猴子山大王,這時候還要顯擺你的排場嗎?”
跡部景吾勾唇:“啊,本大爺可是注定要萬眾矚目的人。”
恐怖的精神力從他身上蔓延開來,鋪滿了整個球場。跡部景吾說道:“越前,你的體力,現在應該所剩無幾了吧!
他的語氣相當篤定。
越前龍馬面色一變。他被跡部景吾的精神力包圍著,左右看看,最終昂了昂頭:“贏你的話,足夠了!”
在看到精神力的時候,一陽海斗幾乎就已經明白了這場比賽最終的結局。
幸村精市顯然與他有著相同的看法:“跡部君果然是耐力戰、持久戰的第一人!
一個開了三局無我境界力挽狂瀾,另一個留著精神力最后才集中爆發,誰優勢誰劣勢一目了然。
愈發凌厲的球風和更加猛烈的進攻引起了冰帝啦啦隊一陣又一陣的歡呼和吶喊。
在排山倒海一般的聲援浪潮中,最后一顆網球悄然落地。
“贏了。”
“冰帝獲勝,比分3:2!
一陽海斗將自己上揚的唇角扒拉下來,昂著頭說:“沒有被讓二追三,算這家伙挽回了自己的顏面吧!”
丸井文太看了看他:“想笑就笑吧,海斗,你現在看起來很奇怪誒!
一陽海斗:“哼!”
冰帝的人在歡呼,慶祝。
跡部景吾下球場,猝不及防被一群人為了起來,忍足侑士危險的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而芥川慈郎腰彎到了一半。
這是要干什么?!
“樺地!”跡部景吾立即喊道。
小山一般的樺地崇弘閃現一般出現在跡部景吾身前。
跡部景吾抱胸:“呵,想將本大爺舉起來,你們還差一百年呢!”
樺地崇弘慢慢轉過身,兩只手抱住了跡部景吾的腰,像拔蘿卜一樣輕輕一抬。
跡部景吾只覺得腳底一空,接著大家蜂擁而上。
還聽見向日岳人欣喜若狂的聲音:“決賽!下一場打得可是決賽誒!!”
一陽海斗從沒見過跡部景吾如此“平易近人”。掏出手機拍攝了對方的“人生照片”,心滿意足地跟著立海大隊伍離開。
在離開時,他們迎面撞上了一團拿著拍攝設備的工作人員。
一陽海斗眉毛挑了挑,頓覺大事不妙。
柳蓮二:“是雜志工作人員的幾率是89%!
他補充:“對方已經看到我們的概率是100%!
一陽海斗:“這種事就不用說概率了吧,他們都直接沖著這里跑過來了!”
這時候轉頭就跑還是不太符合王者的作風。
幸村精市帶著大家迎難而上——出口就只有一個,沒法繞路!
對面笑容滿面:“不好意思,立海大的各位,能麻煩打擾你們10分鐘的時間嗎?”
切原赤也在最后小聲嘟囔:“覺得打擾的話,完全可以不采訪嘛!”
丸井文太拽拽對方的衣角。
真田弦一郎:“既然已經知道是打擾卻還要過來,諸位的行事風格真令人捉摸不透!
雜志社的人敢怒又不敢言,面色尷尬。
丸井文太:“……”
幸村精市說道:“我們還有事情。一分鐘的時間,三個問題,沒問題吧?”
找到了臺階下去,雜志社尷尬緩解了一些,當然不會拒絕,連忙打開了機器。
“請問,幸村君對于接下來的決賽有什么看法呢?”
幸村精市:“立海大會贏,毋庸置疑。下一個!
“請問,立海大保持勝利的秘訣是什么呢?”
幸村精市:“實力。下一個。”
采訪人員互相看了看,話筒顫抖了兩下,離開了幸村精市。停到了真田弦一郎嘴下。
“請問,您想要對決賽的對手冰帝學園說什么呢?”
真田弦一郎:“呵。”
話筒兵荒馬亂地離開,杵到了再往后一個的一陽海斗的胸口。
一陽海斗:“誒?我嗎?”
拿話筒的人忙不迭地點頭。
一陽海斗:“唔,決賽場上見!”
采訪人員:“誒?就這樣嗎?”
一陽海斗:“這算是第四個問題嗎?”
決賽的前一天,立海大沒有進行集中的訓練。
幸村精市:“像往常一樣完成基礎訓練就可以,加訓的話需要好好計算自己的體能。不要影響當天的身體狀態!
“是!”
幸村精市:“那么,解散!”
一陽海斗沒有留在東京。
他雖然不太在意,但在比賽前一天和對手見面也太敏感了吧!
仁王雅治的話回響在腦海中:“按照媒體的邏輯,估計明天比賽的結果都是你們這次見面商討出來的黑幕!
為了避免出現一陽海斗和跡部景吾兄弟二人掌控整個國中屆的新聞出現,一陽海斗返回了神奈川。
早上意外起得很早,一陽海斗快速完成了基礎訓練,托著腮想:所以空下來的時間要干嘛呢!
他進了庭院,突襲菠蘿的家,牽了繩,坐上滑板車——
“菠蘿大帝!出發!”
難為菠蘿一把年紀還要出賣體力以換取口糧。
他們沿著濱海公路,時而原地起飛,時而慢悠悠散步。一陽海斗親親菠蘿的腦袋,然后奇怪地嗅了嗅:“菠蘿,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家出軌了?”
怎么一股橘子味?
“滋!
橘色的汁水噴濺到一陽海斗的臉頰上,他轉頭,看到了舉在面前的一半的青綠色橘子。
“喏!
一陽海斗接過橘子,才看到了橘子背后的人。
越前龍雅道:“幸村君說你會隨機刷新在這條路上,沒想到還真的蹲到了。”
一陽海斗大為疑惑:“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家伙不是應該在東京出沒嗎?
越前龍雅連著皮咬了一口橘子,三兩下就解決完。他走了幾步,來到一陽海斗正前方:“當然是來找你啊!
一陽海斗回頭就要翻找球拍:“可惡,要比賽嗎?”
越前龍雅擺擺手,“幸村君額外叮囑過我不許和你比賽……等你打完全國大賽再說吧!
一陽海斗:“那你是來干嘛的?”
越前龍雅湊過來,墨綠色的瞳孔清澈地映照出一陽海斗的臉。
“全國大賽結束以后,你會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
一陽海斗不理解對方的說法,他伸出手,低著頭,認真地一根一根地扒拉:“比賽完了,就補國文作業,補英語作業,補……反正就補各種作業,一直補到開學!”
越前龍雅歪頭看他:“喂!
一陽海斗抬頭:“嗯?”
越前龍雅向他深處了一只手:“要不要考慮和我一起全世界流浪?”
一陽海斗沒反應過來,腦子打結,嘴巴也打結:“流……流浪,。俊
越前龍雅不知道從哪里又摸出一個橘子,拋了拋,“算了,你慢慢想,我先走了。哦,對了,你這小娃娃車能載兩個人嗎?”
一陽海斗大驚失色,摟住菠蘿的大腦袋,露出防備姿態:“你想對我家菠蘿做什么!這是虐待!”
越前龍雅無所謂道:“那算了。再見!”
墨綠發色的少年逐漸走遠,好像他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嚇一陽海斗這一下。
一陽海斗捏著手里的半個橘子陷入沉思。
第146章 第 146 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冰帝網球部。
打進全國大賽的喜悅, 讓整個冰帝網球部訓練氛圍都格外積極。
進行完一組雙打練習賽,忍足侑士下了球場喝了口水,轉身看向另一邊。
“跡部打了多久了?”
他的搭檔向日岳人眨眨眼, 不太確定道:“好像從一開始就在那里!
忍足侑士搖了搖頭。
向日岳人:“這樣下去沒事吧,會不會耽誤明天的比賽?”
正式比賽前的大忌, 應該就是過度訓練吧。
忍足侑士:“跡部的事情,不需要我們操心!
更何況, 依照跡部景吾的體能儲備,現在大概只是把在家里額外的訓練量拿了出來而已。
發球機不知疲倦地迅速向著跡部景吾的防線, 連續發出幾球。
發球的角度和速度都毫無規律,全憑隨機。
跡部景吾揮動著球拍, 一連幾次將網球全部砸了回去。
“嘭!”
“嘭!”
一連幾聲, 網球仿佛排著隊一樣, 接力在地面上留出了一個黑色的圓形痕跡。
榊教練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控球的水準有所進步。”
跡部景吾放下球拍。
蹲在發球機身后的部員彈出一個頭, 將發球機的開關關上。
跡部景吾:“榊教練!
榊教練道:“跟我來。”
他們需要針對明天全國大賽的出場順序,做出最后一次確認。
雙打的組合是固定的。
忍足侑士和向日岳人, 宍戶亮和鳳長太郎,都是近一年來冰帝主要的雙打組合。
榊教練拿出了立海大歷來的出場名單。
“立海大有固定的柳生仁王,丸井桑原的組合, 但正式比賽往往會出其不意,真田、柳,甚至一陽海斗,都會頻繁出現在雙打組合里。”
跡部景吾:“所以榊教練認為……”
榊教練:“我們也不是必須要按照一套標準來進行雙打的組合!
如果把全國冠軍分解成三步, 那很簡單,就是分別贏下三場比賽就好了。
榊教練:“在面對立海大的時候, 很多學校都會選擇‘田忌賽馬’的方式!
跡部景吾對上了榊教練的眼神,似有所感:“他們將自己的好馬對上立海大的劣馬, 但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最好的選手在立海大面前,區別也只是忌憚,和稍微大一點的雞蛋!
下場只會是瞬間碎掉,和慢一點碎掉。
榊教練將目光放到跡部景吾身上:“但冰帝不一樣。”
跡部景吾說:“我明白了。”
他看向寫著原定出場順序的名單。
單打一的后面,寫著“跡部景吾”四個字。
榊教練:“名單那已經定好了,我只是給出一個建議,選擇權在你的手里!
是按照常規打法,還是選擇拼上一局。
跡部景吾想起了一陽海斗。
這種決賽賽場,立海大沒有讓一陽海斗繼續上雙打的理由。
他會在單打一上場嗎?
在比賽開始之前,任何情況都不得而知。
研究出場名單的事情有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還有柳蓮二輔助,一陽海斗半點都不操心,他只在比賽開始之前得知了自己的順序,打了個哈欠,甩甩腦袋,讓自己精神一點。
丸井文太:“不是吧,今天可是決賽,你竟然還睡眼惺忪的!”
一陽海斗嚴肅道:“不,文太,我精神方面其實非常亢奮!
只是生物鐘這個事情沒辦法。
世界上說一不二的東西有很多,就像數學題,不會就是不會,也像一陽海斗,困就是困。
沒辦法。
這種精神上亢奮,但生理上眼睛睜不開的狀態持續到進入比賽場館就消失得差不多了。
決賽的場地比之前要豪華一些,是專門的室內體育館,配備有中央空調的那種。
一陽海斗的實際體驗是聊勝于無。
空調是有的,溫度是半點沒降的。
登記過后,距離比賽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一樣海鷗掃了一圈觀眾席,前幾排已經有許多人就坐了。
他掃到某個熟悉的身影,抬腳向外走。
幸村精市:“海斗,注意時間!
柳蓮二:“走丟了記得問路!
真田弦一郎:“別耽誤比賽。”
一陽海斗鼓起腮幫子:“知道了媽媽桑!”
身后傳來真田弦一郎的怒吼,一陽海斗溜之大吉!
他從后臺出去,跟著指示牌一路向前走,越走越熱,走到盡頭才發現自己直接走出了體育館,“出口”兩個字貼在那里,光明正大地嘲諷他。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來。
一陽海斗轉身跟著指示牌繼續走,這次成功抵達了觀眾席,只是距離他想去的位置需要繞球場一整個半圈。
千里迢迢來到了目的地,一陽海斗坐下,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
“喂!”
被拍的人悠悠轉過頭,面色看起來十分哀怨。
活像來的路上踩到了井蓋,然后一只腳陷進去拔都拔不出來。
一陽海斗想說的話忘得干凈,問道:“你,你怎么了?”
越前龍雅:“我家小不點失憶了。”
一陽海斗:“嘎?”
小不點?誰?越前龍馬?
越前龍雅托著腮:“記得爸爸,記得媽媽,甚至記得菜菜子姐姐,唯獨不記得我誒!”
一陽海斗轉身,看到了表情格外單純的越前龍馬。
特別純良!
和之前囂張臭屁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一陽海斗:“你,你還記得網球嗎?”
越前龍馬搖搖頭。
一陽海斗松了口氣。
他轉身,大力地拍了拍越前龍雅,氣勢豪邁:“你該感到高興,龍雅!”
“在小越前心里,你可是和網球同等地位的東西!”
一陽海斗震聲道!
越前龍雅幽怨的眉毛抖了抖,逐漸舒緩下來,“你說得對!”
大貓貓沖著小貓貓招了招手:“龍馬,來坐!”
越前龍馬乖到不行,慢吞吞走過去,做到越前龍雅旁邊。
一陽海斗瞳孔震顫,指了指越前龍雅:“你該不會因為別人失憶不記得你,就讓人罰站吧?!”
越前龍雅:“?”
越前龍馬:“不,我只是剛走過來而已!
一陽海斗又松了一口氣,這次終于想起來要找越前龍雅的目的。
“關于你上次說的那個環游世界,”一陽海斗坐下,認真分析道:“我覺得不行!
越前龍雅:“誒?”
他沒有問原因,沉思片刻,說了一句:“那我過幾天再問好了!
一陽海斗:“?”
越前龍雅瞇著眼對他笑:“或許過幾天會改變主意呢?”
一陽海斗惆悵地說:“我也覺得。說不定我在幾天之內就能迅速學會一門外語呢?”
越前龍雅:“嗯?”
外語技能點格外閃亮的越前龍雅緊急問了幾個英文的問題,一陽海斗丟三落四地回答了個驢頭不對馬嘴。
越前龍雅獲得了今日份的第二個暴擊。
一陽海斗離開后,躺在旁邊的邋遢和尚拿開臉上的雜志,沖著他語調怪異道:“一腔真心所托非人啊~”
越前龍雅將橘子砸到他臉上:“你的一腔真心;鬯录耐性跐殡s志上吧,糟老頭,千萬不要多余來關心我!”
上個被他關心的人,現在正一臉無辜地坐在旁邊認不清誰是誰呢!
將自己精心考慮后的回答告訴越前龍雅,一陽海斗今日份地第一個任務就算完成了。
而接下來的第二個任務,就是拿下全國冠軍!
觀眾越來越多,一陽海斗在大家的熱心幫助下,終于找到了選手區。
回來的時候,比賽已經差不多要開始了。
仁王雅治看了他一眼:“真是不得了,真田都已經做好要出去找人的準備了!
一陽海斗以此為榮:“我也覺得有進步!這個體育館的指路標識設計得這么復雜,海斗大人竟然能順利回來!”
切原赤也一臉贊同地看著他。
*
“現在舉行的是,全國大賽冰帝學園對陣立海大附屬中學的決賽。”
“比賽即將開始,請觀眾人員做好……”
隨著廣播的聲音。
切原赤也站起身,拿著球拍去熱身。
被迫坐在冷板凳上連續幾天,到了決賽,切原赤也終于有了出場的機會。
而且是決賽的第一場比賽。
一陽海斗雙手比作喇叭:“小赤也~~比賽加油喔~~~”
切原赤也回頭,兇狠但沒有一點威脅地回道:“前輩!不要用那種語氣啦!”
仁王雅治單手作喇叭,陰陽怪氣道:“小赤也~~”
一陽海斗目不斜視,一個肘擊過去。
仁王雅治早有準備,另一只手抵擋住一陽海斗的襲擊。
一陽海斗撲了上去——
“&&@¥*@&%……”
而冰帝,出場單打三的人緩緩站起身。
“代表冰帝學園出場的單打三選手,是三年級的,忍足侑士!”
深藍色半長發的少年推了推眼鏡,站起身長舒了一口氣:“好久沒有體驗被萬眾矚目的感覺了!
向日岳人受不了道:“這個時候還一定要推一下你那沒有度數的眼鏡片擺poss嗎?”
忍足侑士:“失去了搭檔身份后,岳人對我的態度直線下降!彼麌@了口氣,十分憂郁的樣子:“我以為詩里說的都是真的!
向日岳人不受控制地翻了個白眼:“你該不會是太久沒打單打興奮的吧?”
跡部景吾:“忍足,輸了的話……哼!
忍足侑士:“啊咧咧,這算是威脅吧!”
他帶著就拍上場。
對面,立海大的切原赤也迎著他走過來。
立海大附中的二年級王牌,和冰帝學園的天才“關西狼”,隔著一個球王對視相望。
切原赤也球拍豎著指向忍足侑士,年輕又囂張的聲音想起來:“我會,狠狠擊碎你的!”
忍足侑士依舊是那副表情,低沉但帶著輕佻上揚語調的關西腔說著:“偶爾,也想教教別人如何尊重前輩呢。”
第147章 第 147 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比賽還沒開始, 氣氛已經劍拔弩張。
跡部景吾看著忍足侑士準備發球的背影,“今天的忍足有點不一樣。”
渾身上下釋放出的那股懶洋洋什么都無所謂的氣質消失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繃緊的肌肉和略微繃直的嘴角。
向日岳人沒看出有什么區別, 他撓撓臉頰:“唔,大概吧!
忍足侑士心里在想什么, 誰能說得清呢。說不準現在的表現就只是因為昨晚看了個恨海情天虐戀小說。
比賽開始。
忍足侑士將網球拋起來,球拍很快緊跟過去。
“啪!”
網球快速的飛過了球網, 砸到地面上后輕輕反彈。切原赤也輕而易舉地將球打回去:“只有這種程度,別叫人笑掉大牙了!”
忍足侑士并不生氣, 自如地將網球打回去:“真希望能保住切原你的門牙。真的丟掉了,可是我的罪過!”
切原赤也“嗤”了一聲, 大力揮拍:“只會逞口舌的家伙!”
“嘭!”
網球重重砸到地上。
“切原赤也得分!
也許是打球風格的原因, 切原赤也在一場對局中, 總能更快地獲得先手優勢, 將比賽盡快拉入自己的節奏。
“嘭!”
在一個短球后,切原赤也放出了吊高球, 前后場的遠距離讓忍足侑士調動不能。
切原赤也拿到了第二分。
在開局,且是對手的發球局里連續拿下兩分,切原赤也勢頭大盛。
忍足侑士沒有半分著急的意思, 他從比賽剛開始就是那副表情,現在依舊是。
切原赤也咬著牙。
可惡,一定要把你這張面具打爆。
球場外。
一陽海斗:“赤也如果認為這是忍足的全部水準,那就完蛋了!
柳蓮二:“忍足君打球的習慣就是, 在正式發力前先進行兩局不痛不癢的試探。這一點切原應該清楚。”
仁王雅治道:“比賽的時候可不一定能回憶起這種事。”
緊張的比賽局勢和富有節律感的網球,最能讓人腦袋空空, 想不起任何戰術謀略。
大家正說著,忍足侑士開始了自己的第三顆發球。
拋球, 躍起,揮拍!
球拍在空中快速劃過去,發出“咻”的破空聲。球拍中心撞上正下降的網球。
一陽海斗:“誒?”
柳蓮二:“看來忍足君也做出了一些改變。”
這一球就完全不是試探的樣子了。
網球閃電般從球場一端飛到另一端,切原赤也球拍停在距離網球半米的位置時,網球砸地,快速反彈到更遠的地方。
忍足侑士發球得分。
這一球的威力比起前兩球,稱得上是質的改變。
跡部景吾抱胸輕“呵”一聲:“這才像點樣子。”滿意流露在眉眼間。
切原赤也回頭看了看網球,想起來什么,臉上的詫異消失,改為更露鋒芒的囂張之色:“早這樣不就好了,哼!”
他是不懂開局試探的意義何在!網球就要從一開始就全力以赴嘛!
忍足侑士拿了新的網球,收攏在手指間,拍了拍球。
網球的軟度,彈力,韌性,都是熟悉的感覺。深藍發色少年抬頭看看天,將網球拋上去。
作為冰帝的“二把手”,傳說中的常務副部長,雖然沒有實質的名頭,但忍足侑士在冰帝網球部使用有一些話語權的。
他當然也知道最初的出場名單上,他是雙打二,和向日岳人一起出場第二場比賽。
榊教練叫走跡部景吾的不久,忍足侑士就來到了相同的房間,對著相同的一份出場名單愁眉苦臉。
忍足侑士:“跡部,你想賭立海大的出場順序嗎?”
跡部景吾:“按部就班、墨守成規,才是最愚蠢的事情!
至于在考慮所謂的“后繼無力”之前,他們必須得讓冰帝在場上待得足夠久。
過了幾秒后,忍足侑士說道:“岳人的適應能力很強,和日吉、樺地的搭檔練習表現都還不錯!
跡部景吾目光落到出場名單上。
忍足侑士突然笑道:“我們這算不算是背水一戰?”
跡部景吾抱胸,向后靠在椅背上:“全國冠軍,誰不是背水一戰。”
思緒回到球場。
忍足侑士忍不住想著。
背水一戰啊。
也是時候讓“冰帝的天才”這個稱號加一些分量了吧。
目光鎖定了網球,忍足侑士帶著球拍狠狠一揮。
“嘭!”
切原赤也加快速度,球拍迎上網球:“上一球只是僥幸讓你得分,這一次才不會!”
黃色的光束在球網上方來回穿梭,比賽從這兩球才算是真正的開始。
球場外。
柳蓮二翻開筆記本:“忍足君打球最大的缺點就是慢熱,但就現在來看……”
丸井文太:“竟然在短時間內就有這么大改變嗎?”
柳蓮二:“甚至在前兩天的關東集訓營,進入狀態慢這個缺點也還是很明顯。不過也不排除是他在刻意藏拙。畢竟那也是個從外表看不出深淺的家伙。”
他額外瞥了一眼仁王雅治。
仁王雅治:“puri~”
丸井文太:“說不準你和忍足君會有很多共同語言。”
一陽海斗探頭:“什么共同語言:“論如何運用欺詐手段在早上買到最后一份超市打折雞蛋嗎?”
仁王雅治:“?”
丸井文太:“?難道忍足君……”
柳蓮二:“是個好數據!
柳生比呂士“咳”了一聲:“不過仁王君的話,這個時間點可能正坐在書桌前給姐姐的布娃娃縫衣服呢。”
仁王雅治:“?我再也不會接你早上六點打來的電話了,柳生君。”
丸井文太:“難道仁王你……”
柳蓮二:“這也是個好數據!
球場上傳來“嘭”得一聲,真田弦一郎將注意力從耳邊討論拉到球場上,看到時網球已經彈出了界外。
剛才發生了什么?
……
默念了一句“心無外物,專注比賽”,真田弦一郎聚精會神地盯著網球的動向。
剛才是切原赤也在接球時出現了失誤,不小心將網球接飛,而忍足侑士抓住機會進行了一個跳殺,網球從切原赤也的頭頂飛過去,沒給切原赤也任何補救的機會。
扣殺的力度足夠大,球場劃線以外給的區域也很大,網球在地上連續地彈了幾下,幾秒后才滾到了邊界。
“忍足侑士得分,1;0!
這球宣判忍足侑士保住第一個發球局,率先拿到一分。
切原赤也目光從網球上挪開,轉回來時虹膜微微有泛紅的跡象,顯得十分倔強。
一陽海斗:“赤也要惡魔化了嗎?”
在球場外,近視且不戴眼鏡的人尚且能有這種感覺,那么就站在切原赤也對面,不近視卻還戴著眼鏡的忍足侑士當然也發現了這件事。
切原赤也的惡魔化。
這是繼“立海大的二年級王牌”后,第二個貼在切原赤也身上的標簽。
冰帝對立海大有一番研究,一方面是借助了一陽海斗和跡部景吾的關系,約練習賽比較方便因此了解較多的緣故,另一方面……
目標是全國冠軍獎杯的學校,誰不會對立海大格外在意呢。
等一陽海斗、幸村精市這些三年級的妖怪升學后,只剩下切原赤也的立海大,就是他們最大的機會。
忍足侑士將切原赤也的變化看在眼里,握了握球拍,內心吟唱著:“最討厭這些棘手的家伙!
不過,還是早點解決比較好。
惡魔化,很消耗體力吧,無論是使用的人,還是與之對抗的人。如果出現在比賽后半程就麻煩了。
忍足侑士也不能保證自己的體力比切原赤也這家伙好。
第二局是切原赤也的發球局。
上一局前面得意后面失意的落差多少給切原赤也帶來了一些心理上的落差,隨之而來的就是憤憤不平,和這一次要把之前丟掉的東西全都拿回來的勢在必得。
球拍和網球撞擊,發出“啪”得一聲。聲音清脆,網球卻猶如惡魔的爪牙,向著危險的地方逼近。
網球帶著氣勢強勁的風,沖著忍足侑士的膝蓋而去。
被盯上的少年挑挑眉:“不愧是被人說打‘暴力網球’的家伙,這一球的落點確實有些微妙啊!
他揮拍,在膝蓋側邊回擊了網球。
球路是偏的。
如果他真的認為這球會打中膝蓋而刻意躲避的話,切原赤也的“暴力網球”才會被真正落實。
不過是又或不是暴力網球,又有什么關系呢。
無論是沖向哪里的網球,只要球拍在手里,都不該有任何不堅定的想法才對。
他眼神瞄準了切原赤也身后的位置,手里球拍隨之一動——
網球被打回去!
切原赤也條件反射地往忍足侑士看著的位置跑過去,身體動了兩步,才發現網球真正的球路是在相反的方向。
方向匆忙的改動之間,左腳絆右腳,切原赤也差點摔倒,但好在球拍還是碰到了網球。
只是網球沒能過網。
忍足侑士站在球網旁:“啊咧,切原君怎么不小心?”
切原赤也心中的火蹭得一下就冒了出來,且還有燒到頭頂的趨勢,卷曲的發絲都要被氣直了。
“你這家伙,是故意的!”
忍足侑士微笑:“怎么能這么說呢,切原君!
背著陽光,那副平光眼鏡卻突兀得反著光,切原赤也咬著牙:“可惡!”
他轉身,回去發第二個球。
這一次一定不上當了!
柳前輩說得對,忍足侑士果然老謀深算老奸巨猾老……老是騙人!
網球捏在手里,切原赤也拋球、揮拍,將網球打了過去。
這一期依舊是瞄準了忍足侑士的膝蓋旁邊。
他對“膝蓋”這個位置情有獨鐘。
網球徑直地打過去。
猩紅的舌尖舔了舔嘴唇,切原赤也盯著網球,內心劃過惡劣的念頭。
打中他!
跪下吧!
也許潛意識發現了這些念頭有多過分,悉數將他們壓下去。切原赤也看著網球再一次被忍足侑士回擊。
球拍上揚,觸碰網球。
而此時忍足侑士的眼神指向,空閑的手臂朝向,所有的肢體語言都成為切原赤也收集的訊息。
從對手的回球動作中“預判”網球路線,幾乎是每個網球選手的必修課。理論知識當然很多,心理學的,運動神經學的,但對切原赤也來說,更多的直覺。
在無數的練習與比賽中錘煉出來的感覺,在比賽時就成了最佳的輔助工具。
忍足侑士的左右動作盡收眼底,切原赤也第一時間拿到了直覺“分析”出的結果。
——是打往正手方向的上旋球!
“嘭!”
網球從切原赤也的身后穿過。
又被誤導了。
忍足侑士揮完這一拍,站直了身體,臉上依舊帶著那副似笑非笑的友好紳士表情:“切原君,不要被事物的表面現象所迷惑啊!
這種教導的語氣,和蔑視的表情……
切原赤也徹底爆發,一字一頓道:“我要狠狠、擊潰你!”
一陽海斗眉頭一挑,指了指球場:“忍足他……”
仁王雅治:“是在故意激怒切原。”
柳蓮二:“效果很明顯,現在只是第二局而已,赤也身上已經出現惡魔化的特征了!
一陽海斗托腮:“激怒對手,以此讓對手釋放大招嗎?還真令人捉摸不透。”
仁王雅治:“看起來壓力是堆在了切原身上,不過,忍足他或許是想以此壓迫自己。”
球場上。
切原赤也繼續發球,這次的發球比起前兩局來說,已經微微有點不受控的味道了。
網球的落點與膝蓋的距離越來越危險,忍足侑士揮拍擊球的時候,心底微微緊了緊。
果然,安逸太久,還是有點不太能適應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覺。
不過,也只有這種危險的環境,緊張的局勢,才能徹底逼迫自己一把。
這樣想著,他徹底將球拍揮了出去。
“是侑士的話,不可能給對面那小家伙看穿球路的機會的。”向日岳人道,“不過,侑士他似乎是在激怒對方?”
跡部景吾意有所指:“偷懶這么久,蛻變還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
他的確是想不明白,在國一時還特別專注,特別有沖勁,特別不服輸的忍足侑士,是怎么在短短兩三年時光里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切原赤也再一次邁向了網球的相反方向。
重心已經改變,再想要更換方向,還需要重新調整中心。以切原赤也的能力絕不會摔到,但這所帶來的時間差是十分關鍵的。
當“預判”不僅不能帶來助益,反而耽誤回球時機時,切原赤也最終選擇不受干擾。
只是多年的肌肉記憶已經形成,再想改變,除非蒙上眼睛,閉上耳朵,不聽不看。
忍足侑士:“嗯?”
忍足侑士看著切原赤也移開的眼睛,不禁笑了一下。
真是簡單粗暴的方法。
只是,身體上的習慣,你克服得了嗎?
切原君。
丸井文太說道:“不行!
他補充:“誰能做到對方擊球的時候不看球!”
柳蓮二:“對于赤也這種靠直覺打球,吃反應速度的類型來說,想要做到這種事確實困難!
不過更困難的是——如何在喪失了先機后還能去追上網球!
“啪!”
球拍擊球的聲音傳來,切原赤也瞬間睜開了眼睛,第一時間看到網球的位置。
從一瞬間網球的朝向,判斷了大致的球路,切原赤也向著目標位置前進。
落后的兩秒鐘全部交由速度來彌補,終于,在網球砸地時,切原赤也趕到,揮起球拍,將網球狠狠打了回去。
忍足侑士輕聲笑了一下,唇角拉平后,眼神瞬間幽深了許多。
跡部景吾:“忍足最恐怖的地方,不僅在于隱藏自己,還在于,閱讀別人!
尤其是切原赤也這種從外到內都十分簡單的對手。
“閱讀”在紙面上只是不痛不癢的一個詞,但對球場上的切原赤也來說,簡直就是如影隨行的噩夢一樣的存在。
每一球的位置都好像被那雙深藍的眼睛洞察,腳步的挪動,手臂的揚起,甚至是一個眼神,都仿佛被忍足侑士看得透徹。
我的球路被他看穿了。
切原赤也這樣想著。
球拍在他手中轉了一個方向,刻意將網球達到另外的地方。
然而這種改變還是被忍足侑士提前掌控。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
看著忍足侑士再一次提前到達網球落點,切原赤也被無形的煩躁籠罩著。
究竟、要怎么樣才能擺脫這家伙!
球拍大力揮出去!
揮拍瞬間,切原赤也的手臂微微泛起粉色,又消失不見。
忍足侑士如同之前一樣,再次先一步來到了網球落點,揮拍,擊球!
切原赤也被煩躁氣昏了頭腦,在忍足侑士揮拍時判斷了球路,腳下一動……糟了。
網球“嘭”得從身后砸了過去。
一陽海斗搖了搖頭:“忍足一個人就讓赤也陷入兩頭為難的局勢里啊!
一方面,自己的網球會被對方“預知”,但又要克制自己不能被對方誤導。
被這種隨時都要小心謹慎打球的困擾束縛太久,會發瘋的!
收回球拍,忍足侑士啟唇,輕聲道:“還不變身嗎,切原君!
似乎被自己的行為氣到了,切原赤也低聲笑出來。起初是低著頭,最后變成張狂的仰頭大笑:“啊哈哈哈哈——”
白皙的皮膚一寸寸變粉,變紅,眼睛更是赤紅一片。切原赤也舉起球拍,球拍頂端正對著忍足侑士:“……染紅你!
他舔了一圈嘴唇,“我要,染紅你!”
忍足侑士有種塵埃落定的癲狂感:“終于到這一步了啊。”
終于把自己逼到了這一步。
接下來讓我看看吧,切原君你的能力。
第148章 第 148 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比賽進行到5;4的時候, 惡魔化終于耗盡了切原赤也僅有的精神力,赤色從黑發少年身上褪去,只有虹膜還帶著微微的粉色。
但比賽還沒結束。
失去惡魔化, 切原赤也的視野內卻還殘留著紅色的殘影,他閉了閉眼, 將目光放到比分牌子上。
——只要再拿一局,他就能贏下這場比賽。
只是, 這一局是忍足侑士的發球局。
一陽海斗:“赤也的體力消耗到差不多的地步了!
柳蓮二:“忍足君不是體力見長的類型,儲備和赤也應該差不多, 只是他刻意將赤也逼迫到這個地步,大概是還留有后手!
球場上。
忍足侑士正準備發球。
剛才切原赤也的狼狽只是被汗水浸濕了全身, 黑色的卷發好像也因為濕水顏色更深, 整個人都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而忍足侑士的狼狽就顯得更加“慘烈”了。
進入惡魔化后, 切原赤也的球速和力道都有大幅度的增強。網球像銳利的尖刀, 在球場上無往不利。
可忍足侑士費盡心思,并不是想讓切原赤也贏得更快。他必須盡自己所能, 抵御切原赤也的攻擊。
膝蓋和手肘的擦傷也是在這過程中產生的。
有些地方并沒有出血,只是紅腫了一些。只是冰帝的天才很少出現這樣“狼狽”的樣子。
切原赤也的變化,忍足侑士看在眼里。
他將網球向上拋棄, 眼睛直視陽光的時候有些酸澀,但球拍一往無前地擊中了網球。
“嘭!”
網球猛得砸了過來,切原赤也瞳孔瞬間縮小了一下。
被忍足侑士訓練了一整局的“條件反射”讓他不再因為對方的任何舉動就輕而易舉地采取措施。
正因為這“慢了一拍”的動作,他才能突破被忍足侑士戲弄誤導的困境。
而也正是因為“慢了一拍”, 他錯失了接這一球最好的機會。
“嘭!”
網球砸到地上。
“喂,你……”切原赤也轉頭, 兇狠的眼睛瞪大,顯露出了一點不太符合整體氣場的呆萌感。
忍足侑士:“切原君, 我可是等這一刻很久了!
柳蓮二立即察覺到不對:“忍足的體力應該不支持他打出這種程度的發球才對。”
一陽海斗有了更多更樸實的猜測:“在赤也惡魔化的時期,忍足拿到了兩分,而赤也拿到了五分,是不是代表著赤也所消耗的體力會更多呢?”
柳蓮二:“恐怕不僅如此。我們眼里的忍足,和真正的忍足,可能一直以來都有著差距!
他將筆記本翻開,嘆息了一下:“赤也這一局,危險了!
剛才的情節掉轉過來,在球場上奔波接球的人變成了切原赤也。
黑發少年咬著牙,為了一個球從球場一側跑到另一側,可結果往往不能如愿。
惡魔化打出來的比分被忍足侑士追平。
“呼……呼……”
球場上仿佛只剩下網球的清脆碰撞聲和自己的呼吸聲。
切原赤也的發球局。
比分五比五平,切原赤也盯著手中的網球,現在想贏的話,只能拼命拿下最后兩分。
沒有任何余地。
疲憊的身體竭力壓榨著肺部,試圖榨取出更多新鮮空氣。胸口和腦仁都傳來不堪重負的疼痛。
切原赤也咬了咬牙。
想贏。
無論如何都要贏!
站在全國大賽的賽場上。
身后是信任他指導他期待著他的前輩們。
切原赤也緩緩抬起手,將網球拋到半空中,接下來的動作干凈利落,手臂后擺,瞄準了網球后瞬間出拍!
球拍“嘭”地撞上網球。
網球隨著心態的隱約變化,也顯示出了不同的氣勢出來。
忍足侑士微微挑起眉:“嗯?”
這個時候竟然有要覺醒招式的趨勢啊。真是又麻煩又棘手。
切原赤也身上出現了點點白光,逐漸包裹著他。是精神力沒錯,但給人的感覺又不像是無我境界。
人還是那個人,只是整體給人一種不是切原赤也的錯覺。
忍足侑士頓了頓:“怎么感覺有一種,神性?”
他搖搖頭,將這奇怪的形容詞歸于是自己言情小說看多了的緣故。
不過,來不及糾結這些東西了。
“嘭!”
漸漸穿越大半個球場的網球讓忍足侑士眉頭一緊。網球很快,但讓忍足侑士更加頭痛的是,他不能預測切原赤也的行為了。
切原赤也身上的光逐漸褪去,忍足侑士透過薄弱的一層光看切原赤也,不禁微微一怔。
原本黑色的卷發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雪白的顏色,搭配上切原赤也本來就白皙的皮膚,和澄澈碧綠的眼睛,真的就像是天使一樣。
但天使打來的網球并不溫柔。
忍足侑士拼盡全力,將這個網球回擊,下一瞬,網球又被對方抽了回來——
在雙方力竭后逐漸變緩的比賽節奏又開始緊湊起來。
切原赤也在這時候不僅沒有失去戰斗力,反而還獲得進化這件事,讓忍足侑士有點手忙腳亂。
但也只有一點。
他對切原赤也的實力評估較高,本身就給自己留有了更多的余地,也給現在的自己了抗爭的可能。
網球來到身邊,忍足侑士揮拍將他抽了回去。
他看向切原赤也。
惡魔化時,對方的精神力更像是在崩潰的邊緣大鵬展翅,隨時隨地都有要塌陷的風險,F在,更像一個理智而又靠譜的網球選手,碧綠的眼睛里閃著專注的光芒。
切原赤也揮拍,將網球再一次打回去。
“天使化”對干涸的精神力的壓迫,就像是犁干到裂縫的土地,費盡心思和力氣也只能劃拉下來一層干干的脆皮。
腦海中的刺痛更加明顯,疼痛一直擴散到眼角,幾乎就要影響面前的視野。
切原赤也用力等了瞪眼,讓自己的眼睛不要合上。
再堅持一會。
拜托!
我有不得不贏下去的理由。
可惡!
“咻——”
網球從視野邊緣劃過去,切原赤也給自己下的最后一個命令是:“去接球!”
“嘭!”
比網球更先落地的是切原赤也。
球拍摔在地上,球拍框的頂端正朝著網球落地的方向。
這一球終結了比賽。
“比賽結束!
“忍足侑士獲勝,比分7:6。”
切原赤也在被抬下場外的兩分鐘后突然坐起來,右手虛握著給了右手邊的真田弦一郎狠狠一拳。
真田弦一郎眉頭一挑,身體條件反射抓住切原赤也的拳頭。
“赤也,比賽已經結束了。”真田弦一郎道。
切原赤也努力睜大眼,迷茫了一會,怔愣道:“我……輸了?”
大家不知道怎么回答時,黑發后輩“哐”地一下腦袋一沉,又睡過去。嘴角微張,沒幾秒就打起來了小呼嚕。
幸村精市:“……可能是太累了!
雙打二。
丸井文太和杰克桑原上場。
冰帝則是芥川慈郎和向日岳人。
熱身的時候,丸井文太小聲和杰克桑原咬耳朵:“沒見過冰帝有過這兩個人的搭檔組合啊?”
杰克桑原小聲:“都是網前截擊型的選手!
丸井文太面色一沉:“壞了,沖我來的!
杰克桑原:“沒事,文太,有我在后面!
丸井文太拿起球拍,轉身的時候目光兇兇的,且很堅定:“憑我一個人,也能搞定!”
杰克桑原一愣。
丸井文太卻在這時轉頭,沖著他一笑:“加上杰克的話,就穩贏啦!”
杰克桑原重重地點頭:“嗯!”
向日岳人和芥川慈郎的組合,大概可以算是冰帝的兩個極端組合。一個最吵鬧,一個最安靜(睡覺限定版)。
只是在丸井文太在場時,就變成了吵鬧加吵鬧pro!
吵鬧pro:“文太文太,之前你說的那個超好吃的甜品店我有去嘗試,真的超——級棒誒!”
吵鬧pro:“文太文太,這次的比賽也會用出那個超級天才的招數嗎?”
吵鬧pro:“文太文太……”
向日岳人:“……”
有時候,對忍足的想念只需要一個對照組就能凸顯出來。
杰克桑原:“……”
可惡啊,這家伙怎么這么會夸人!
丸井文太扛著球拍:“本天才無論什么招式都是完美無懈可擊的!”
寒暄的最后,芥川慈郎認真說道:“不過,是文太君的話,我會用出200%的力氣去贏的!”
丸井文太自信:“勝利只可能屬于立海大。”
和諧的“追星”場面到此結束,比賽的氣氛這一刻升了起來。
向日岳人退到了底線外,準備發球。
他并不是擅長發球的網球選手,乍然換了搭檔——雖然是進行過很多次配合訓練的搭檔,但心里多少有點沒底。
將網球拋到半空,揮拍——
“啪!”
網球向前飛,球速并不出眾,向日岳人也沒有刻意地要求自己一定要讓第一個發球有多驚艷的效果。
他們有著另外的目的。
網球慢慢越過了球網,在中后半場被杰克桑原打了回去。
回完球,他習慣性地去網前找丸井文太的身影,卻在球網對面,看到了更加顯眼的兩個人。
一陽海斗:“雙截擊?我還以為他們會抽鬼牌決定一個人去打后場呢!”
柳蓮二:“雙截擊也是一個比較常出現的陣型,利弊先不說,這一局丸井的壓力會很大,也更加考驗桑原的配合能力!
杰克桑原的球剛過球網,就被芥川慈郎繞到身后的球拍給打了回去。
接球的姿勢有夠巧妙,但對丸井文太來說還遠遠不夠。
他很輕易地探身,手臂用了,手腕一勾,球拍將網球挑了回去。
下一瞬,陰影從高處投下來,向日岳人跳到半空中——
“嘭!”
第149章 第 149 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輕盈和扣殺兩個詞放在一起十分違和, 但宛如特技一般的輕盈的扣殺瞬間穿破了空氣,砸到地上。
丸井文太后撤一步,眉尾輕挑:“華麗飛舞的特技高手嗎?”
向日岳人與芥川慈郎, 一左一右,一上一下, 對丸井文太形成包抄之勢。
瞄準了一個人的死角,立刻就會有另一個人前來彌補。
但前場二對一的狀態下, 局勢竟然隱隱持平。
在向日岳人第二次試圖用扣殺得分的時候,丸井文太微微后撤, 將網球攔下來。
紅發少年神色張揚:“跳得不錯,但威脅力還有待加強啊, 向日君!
芥川慈郎:“不愧是文太!”
向日岳人剛從半空跳下來, 腦袋上冒出井字:“現在不是夸對手的時候!混蛋!”
杰克桑原在后場, 反而有種局外人的感覺。這場比賽逐漸成了網前截擊的較量。
“丸井君不愧被稱為網前的截擊大師。”觀眾席里有人這樣說。
“不過, 這樣的話體力撐不住吧?”有人猜疑道。
球場上,丸井文太打回了一個球, 興奮起來的腎上腺素讓他眼里躍動著光芒。
打了幾局,他逐漸發現了對方的弱點。
“兩位的配合訓練貌似不是很充足呢,這種看起來堅固的防守, 其實漏洞百出!”
紅發少年在打球的間隙甚至有閑心吹了個泡泡,是粉色的,大概是草莓味。
因為截擊出現的比較多,比賽節奏不可避免地被拉得很快, 向日岳人在注意到一顆網球飛向了芥川慈郎的頭頂時,已經來不及反應。
他們對接球的分工其實相當粗糙。
高一點的球向日岳人, 難一些的球交給芥川慈郎,其他的就是按照左右站位, 看順手程度。
這個球的位置,剛剛好卡在了二人的盲區里。
他們都不約而同地認為對方會接球。
“嘭!”
網球輕輕落在后面,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向日岳人和芥川慈郎來不及去看對方的眼神,再次不約而同地轉身去追球。
——只要球沒二次落地,一切皆有可能。
“哐!”
“碰!”
向日岳人向左轉,芥川慈郎向右轉,球拍哐當撞在一起,發出令人側目的聲音。
丸井文太一向愛護自己的球拍,此時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忍足侑士結束比賽沒多久,坐在場外看這場比賽,疑慮道:“岳人和慈郎應該不至于犯這種錯誤……除非,”
跡部景吾:“除非是有人誤導!
剛才那球看似只是簡單的一個上旋球,但看網球的路線是在芥川慈郎的正前方。
網球的旋轉并不夸張,基本是和芥川慈郎保持了同一條線的水準——這也造成了芥川慈郎對網球的動向判定其實并不準確。
芥川慈郎摸摸腦袋:“奇怪,剛才那個球明明一直在加速上升,很適合殺球!”
向日岳人:“可惡,它距離你腦袋也就幾十公分!”
芥川慈郎仰頭向上看的并不真切,而向日岳人在旁邊卻十分清晰。
丸井文太笑著在中間評理:“你們說得都有道理!”
摸清了二人的盲點,丸井文太的網前工作更加順水順風,再加上后場杰克桑原的幫助,立海大的比分一路上升。
中場休息是,杰克桑原和丸井文太腦袋湊到一起,商量起來接下來的戰術。
丸井文太小聲:“我有一個想法,杰克!
杰克桑原:“無論是什么,我都會支持文太的!”
丸井文太敲了一下他的肩膀:“杰克,你真是我的好伙伴!”
杰克桑原摸著腦袋嘿嘿一笑。
場外,柳蓮二看著這個場面,搖搖頭:“桑原真是被丸井拿捏得死死的!
新的一輪比賽里,丸井文太依舊是快速上網,只是這次,神態更加自信,腳步也更加堅定。
雙手半撐開,就像是護住了包括杰克桑原在內的整塊球場。
“被守護多了,偶爾也想試試守護別人的感覺呢!蓖杈奶鲁鰜硪粋泡泡,這次是熟悉的綠的青蘋果口味。
【完美堡壘】
“啪!”
向日岳人在半空中抽擊。
網球剛過球網,便被丸井文太輕易地打回——似乎那原本不是個重力網球,只是一個毛絨玩具一樣。
芥川慈郎試圖從邊角進攻。
他擅長一切看起來是“偶然性”的回球。就連摔倒也會極其湊巧地剛好回擊網球。
只是這種“幸運”在丸井文太面前毫無用武之地了。
網球疾速飛旋到球場的一側,丸井文太明明剛才還在另外的地方,卻下一瞬就變換了重心,“瞬移”來到網球面前。
“嘭!”
精美的截擊技術和堪稱精密的防御網絡,在網前構成了一層閃著粉色和紫色光芒的城堡,將所有試圖入侵球場的網球一一攔了下來。
丸井文太:“接下來,沒有任何一個球能越過我。”
……
比賽結束。
丸井文太與杰克桑原獲勝,比分6:2。
下球場后,向日岳人心有余悸:“太可怕了,就像面前真的有一座城堡一樣!
他神色復雜地看著蹦蹦跳跳下球場的芥川慈郎,似乎明白對方為什么那么推崇丸井文太了。
有些人,只有真正站在他對面時,才懂得可怕之處。
芥川慈郎:“文太真的真的真的超——厲害!”
榊教練對他們輸球并不覺得意外。
對面是立海大,理論上來講,無論是什么樣的戰績都不算過分。
接下來是單打二的比賽。
榊教練面色不動,轉身,看向接下來要出場的球員。
看著站起來的人,觀眾們無不瞪大了眼球。
紫灰色翹起的短發,凌厲的眉眼——
跡部景吾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拿著球拍,邁出的每一步都像是前來巡查的帝王一般。
忍足侑士看著跡部景吾的背影,昨日的對話浮現在腦海中。
忍足侑士:“你確定嗎,這實在是太大膽了。
我上單打三,你上單打二,那單打一誰來打?而且你不是想和海斗打最后一場球嗎,他這次上單打二的幾率并不大吧!
跡部景吾:“冒險才可能會成功。忍足,你太保守了!
忍足侑士:“你根本清楚,除了你以外無論誰在單打一都沒有獲勝的可能!
跡部景吾:“在那之前,我們需要考慮的是這場比賽能不能打到單打一。決賽不是首賽,沒有必須打滿五場的規定。”
忍足侑士沉默了一會,嗓子干澀道:“所以我需要贏,你也需要贏。”
跡部景吾輕笑一聲,將房間里壓抑的氣氛驅散掉:“冰帝的‘天才’,可別讓冰帝失望。”
觀眾們對著跡部景吾發出震驚的的聲音,議論紛紛。
“這是第一次看到冰帝的跡部打非單打一的位置吧!
“……冰帝的帝王也要走下神壇了嗎?”
“我反而覺得跡部君更耀眼了!”
冰帝的單打二是跡部景吾,立海大的單打二卻不是一陽海斗。
一陽海斗也瞪大了眼,十分驚訝:“誒誒誒誒誒?!。!”
柳蓮二安撫他:“海斗,不要表現得太夸張!
一陽海斗:“那家伙不是說要在單打一等我嗎?!!”
柳蓮二糾正道:“我沒記錯的話,跡部君的原話應該是‘決賽等你’!
一陽海斗皺臉:“可惡!
柳蓮二將筆記本放到原本的座位上,脫下外套,蓋在心愛的筆記本上面,囑托:“海斗,幫我看好。”
一陽海斗:“好噢。”
立海大的單打二。
三巨頭之一,柳蓮二。
柳蓮二下場時,在腦海中將更新后跡部景吾的資料與自己一一對比。
贏得概率不大。
他坦誠地面對著這樣的計算結果。
不過就算概率為0,柳蓮二也會義無反顧地走向球場。
正如他告訴乾貞治的那樣。
數據可以無限衍生,網球也擁有著無數可能性。沒人可以定義數據,數據也不能定義網球。
“跡部!跡部!”
“勝者是跡部!”
“跡部!跡部!”
“勝者是跡部!”
冰帝啦啦隊的聲音環繞了整個網球場,跡部景吾一如往常,走到球場中間。
“啪!”
響指。
“勝者是,本大爺!”
等跡部景吾做完了所有的排場,柳蓮二才慢吞吞地抓了抓拍線,檢查完球拍后又重新系了鞋帶,這才走上球場。
跡部景吾停在球網前:“沒想到會遇見你,柳。”
柳蓮二說道:“很抱歉,讓你失望了,跡部君。”
跡部景吾:“本大爺既然出現在這里,就代表能夠接受任何對手!
至于一陽海斗,抓住那家伙來東京的實際狠狠壓榨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柳蓮二:“原來是這樣!
比賽很快開始。
柳蓮二的數據網球在最初給了跡部景吾許多困擾——他原本自信自己沒有任何可以鉆空子的“死角”,但柳蓮二的網球告訴他,并不是這樣。
動作雖然微小,但只要能夠被利用,就可以成為最具攻擊性的武器。
因此丟掉了一局后,跡部景吾緩了幾口氣,將精神力鋪滿球場:“禮尚往來一下,就讓我看看號稱完美的柳君你的死角吧!
球場被劃分為一個又一個的黑色格子,帶著寒冷氣息的冰凌錐從半空中射下來,砸進地面。
柳蓮二觀察著球場中的變化,感受著溫度的細微改變,將他們錄入到實時更新的數據庫中。
半秒后,跡部景吾眉眼間凌光劃過,冰錐同時破裂,只留下最后的零星幾個——
那將會是下一球的歸處!
“嘭!”
網球砸到球場中,發出巨大的聲響。
“跡部景吾得分。”
柳蓮二微微睜開眼睛:“這是……”
跡部景吾揮拍的手放下,揚眉道:“冰之世界!
在與一陽海斗的對決中,跡部景吾提煉出來的能夠堪破人心、洞察所有死角的【冰之世界】。
【【增補在這里】
如果問柳蓮二的第一感受,那就是冷。接踵而來的便是被看到骨縫里的寒。
他對上跡部景吾的眼睛,不禁一震。
在球場下看跡部景吾,會覺得跡部景吾會是個很“熱”的人。發球,回球,每一球都力求做到最完美,仿佛永遠精力充沛,永遠閃閃發光。
而真實的在打球的跡部景吾卻是“冷”的,鎮定,冷靜,在暗處伺機而動,隨時準備撲上來給對手致命一擊。
柳蓮二:“完全相反的特質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卻沒有絲毫違和!
他將網球握在手中,拋到半空——
在看到跡部景吾出場的那一瞬間,冰帝的謀算他便知道了個大概。
就算不能贏,冰帝也想要在立海大手中拿到至少兩分,打滿五場。
柳蓮二瞬間出拍,金屬邊框在空中發出一道錚鳴,網球眨眼間便飛了出去。
柳蓮二:“立海大的兩分,可并不好拿。跡部君!
在發育期突破一米八大關,再加上優越的臂長,柳蓮二的發球從來都是以速度著稱的超高速發球。
場下,有對數字敏感的觀眾愣道:“這一球的時速好恐怖!
“你看跡部君——”
超高速發球嗎?
跡部景吾在發球出現的一瞬間就反應過來,快速前沖,直接迎上了網球,揮拍!
“嘭!”
網球在球網上方一來一回,黃色光束往往一道還沒徹底消失,另一道已經補上顏色。
觀眾咂舌:“那種恐怖的時速,竟然只是個開始嗎?”
“這群站在網球屆頂端的人,簡直恐怖如斯!
“蓮二難得展現出這種鋒芒。”真田弦一郎道。
“唔,似乎只有在剛認識的時候會這樣子呢,”一陽海斗成了撐下巴,“這一局一定會很精彩!
他現在恨不得自己拿上球拍加入進去。
但球場上出現了兩個主動進攻型的網球選手,基本就意味著誰先取得主動權,誰便獲勝。
柳蓮二和跡部景吾都是身經百戰的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此時網球爭鋒相對,黃色光束在半空中有來有回,分寸不讓。
跡部景吾:“柳君,每一個動作都很完美,但破綻還是有的!”
冰錐破碎,網球猶如利箭插到柳蓮二的腳邊。
“跡部景吾得分。”
柳蓮二很快回敬。
“跡部君這球會落在前場的概率是100%,不過你猜,這個破綻是真還是假呢?”
柳蓮二向前幾步,將落地的網球抽了回去。
跡部景吾:“不愧是柳君,這么快就能夠給出迷惑信息!
柳蓮二:“真假參半罷了,還是要多謝跡部君的指導。”
一陽海斗迷茫地回頭:“他們打球好禮貌!
身邊躺著呼呼大睡的切原赤也,黑發少年翻了個身,微微睜開一半的眼睛,發現眼前一片漆黑。
……
喔。
天還沒亮呢。
“嘭!”
外面怎么這么吵?
切原赤也半瞇上眼,迷迷瞪瞪地想:“好熱啊……媽媽這么早就起床做飯了嗎?好辛苦……不過一會就可以起床吃早飯了!”
一陽海斗注意到旁邊的人動了動,轉頭看過去,才發現自己的外套就要劃落到地上。
他連忙又向上掖了掖,將切原赤也的上半身重新納入保護范圍。
碎碎念:“赤也那么白,曬黑就不好了。嗯,就這樣,完美!”
呵護學弟的插曲一過,一陽海斗轉身,球場上形勢已然出現了變化。
跡部景吾的發球局。
網球如同離弦的箭,“咻”得穿過了半場的空氣,直直插進柳蓮二的半場。
【唐懷瑟發球】
一陽海斗看著這球,似乎發現了什么。
網球砸地后并未彈起,而是借助向前的力貼著地面竄過去。
柳蓮二拿著球拍直起身:“記錄第一次失敗。想要將理論和實踐結合起來果然有些困難!
……
“第二次失敗!眹乐數臄祿_人如實記錄。
“嘭!”
網球在地面竄過去,柳蓮二這次把握好了機會,球拍捏準網球翹起的一瞬間,揮拍!
“啪!”
“第三次……成功指數60%!绷彾畹馈
被回擊的網球路線并不好,迎面正撞上了準備充分的跡部景吾。
紫灰發色少年揚起手臂揮拍:“啊,破綻突然變得明顯了呢!
網球沖著死角而去。
柳蓮二看著網球,意識道這球無法挽回了,但身體還是想著那邊動了起來。
回球成功的幾率在這一個悄悄上升。
12%……21%……34%……
“嘭!”
“跡部景吾得分!
柳蓮二心里嘆了口氣,面上卻依舊看不出波瀾。
依靠唐懷瑟發球,跡部景吾取得了短時間的上風,但在即將拿到一整盤比分時,柳蓮二終于找到了理論與實踐的最佳契合點。
換而言之。
“嘭!”
網球砸到了跡部景吾的背后。
唐懷瑟發球被徹底的回擊了。
柳蓮二:“第四次嘗試,成功!
只是,對精神力并不敏感的柳蓮二不知道,隨著網球,跡部景吾的精神力已經悄悄遍布了幾乎整個球場。
一陽海斗:“嘶,這家伙!
交換球場時,有著短暫的休息時間。
柳蓮二坐在幸村精市旁補充水分,興奮地腿部肌肉正微微發著抖。
幸村精市:“蓮二,很久沒見你這么有動力!
柳蓮二:“全國決賽,說到底對我們都是不一樣的吧。你也是吧,幸村,今天的出場也是令人震驚的決定!
幸村精市微微一笑。
最后,幸村精市說道:“注意跡部的精神力!
柳蓮二看著他,點點頭:“我明白的!
雖然感覺不到,但數據告訴他,跡部景吾會這樣做。
柳蓮二重新回到球場內,隱隱有著這樣一個預感:要來了。
果然,在跡部景吾出現的瞬間,幾乎凝成實質的精神力猛得迸發出來,發出恐怖的威壓。
柳蓮二:“跡部君的布局,應該已經很久了吧!
跡部景吾:“最好的總是要留到最后展示,這是本大爺的美學邏輯!”
……
“比賽結束,跡部景吾獲勝。”
比賽已經進行了三局。
目前的比分是2:1,冰帝領先。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冰帝大概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身披外套的人從教練席上站起來,回頭,看向隊友:“弦一郎!
真田弦一郎站起身,無聲地回應他。
雙打一。
冰帝的鳳長太郎和宍戶亮。
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與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仿佛不經意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雙打嗎?”
真田弦一郎悶聲道:“嗯,四歲,在網球俱樂部!
年少的幸村抱著幾乎等身的網球拍,躲在球拍后面抿著嘴笑,然后探出頭來,說道:“你是叫……真田對吧?要和我一起打球嗎?”
那時的真田弦一郎沒有帽子,自然也沒法用帽檐隱藏什么。紅暈瞬間遍布了半張臉,但還是故作鎮定地點點頭:“嗯!”
幸村精市道:“偶爾也很懷念那個時候!
真田弦一郎并沒說話,而幸村精市習慣了幼馴染的沉默寡言:“唔,弦一郎那個時候表情格外坦誠來著!
他轉頭,看向隱約紅了臉的真田弦一郎,笑道:“對,就是這樣!
他轉身,身后外套無風而動,再看向球場是,眼神已經沒有剛才的笑意:“弦一郎,干脆一點拿下比賽吧!
真田弦一郎:“會贏!
鳳長太郎雙手握著球拍:“宍戶前輩。”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拿著網球的手也是同樣。
宍戶亮轉頭:“沒事的,長太郎。就像之前一樣,你已經很擅長這個了!”
幸村精市看著:“小朋友,別害怕。畢竟這個發球什么都改變不來哦!
宍戶亮瞪他:“可惡!”
鳳長太郎更緊張了。
發球時間有限,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他被迫向上拋球,動作期間,念出來的聲音更給了自己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
“一球、入魂!”
網球很快。幸村精市微微點了點頭,承認對面的小家伙稱得上略微有點天賦。
只是,出界的發球,可是一點作用都發揮不出來呢。
“發球失誤!
“一球、入魂!”
“發球失誤!
鳳長太郎汗如雨下。
“一球、入魂!”
……
“立海大得分,1;0!
不廢一兵一卒,幸村精市與真田弦一郎甚至只是簡單地站在原地,就拿到了本場比賽的第一分。
而接下來,二人也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將“碾壓”展現得淋漓盡致。
宍戶亮趴在地上,不斷地在地上摸索,似乎是在尋找遺失的球拍。
鳳長太郎跪坐在地,垂著頭,不知道在意識中看到了什么,已經淚流滿面。
一陽海斗:“真慘啊!
觀眾也默不作聲,似乎發出一點聲音,就會驚到球場上的神之子,令這恐怖的招式波及到自己身上。
球場上只余下網球如雷擊般的聲響。
“嘭!”
“嘭!”
真田弦一郎宛若盡職盡責的騎士,即使對手毫無抵抗之力,依舊按照最高規格的禮儀招待他們。
“比賽結束!
“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獲勝。”
“比分6:0!
接下來是最后一場比賽。
勝負未定,但所有人都知曉答案的單打一。
代表冰帝出場的是日吉若。
幾乎欽定的下一任冰帝的部長。
跡部景吾:“日吉!
他只念了對方的名字。
“以下克上!”日吉若的眸子亮晶晶,“我會全力以赴,部長。”
忍足侑士:“可不要浪費這種機會!
特意將日吉若放在單打一的位置上,將對立海大的利用最大化。
幸村精市打完一場比賽,幾乎一點汗都沒出,額上的發帶似乎只是裝飾用的擺設。
他叫住一陽海斗:“既然冰帝將謀算敗在了臺面上,你就代表立海大好好關照一下他們的幼苗吧!
一陽海斗站起來,歡呼雀躍舉起球拍:“好耶!寶寶局,發車!”
第150章 第 150 章
第一百五十章
——寶寶局?
日吉若頓了頓, 思考了兩秒,才意識到“寶寶”是指自己。
可惡!
他哪里像寶寶了?!
一陽海斗哼著小曲兒,背著手來到日吉若的面前?催@個松弛的狀態, 根本不像是全國大賽決賽的樣子。
觀眾的第二排,躺的格外瀟灑的男人搖了兩下扇子:“不錯, 這個精神狀態我很欣賞!”
越前龍雅冷笑:“呵!
越前南次郎毫無形象地用扇子撓癢,不看臉的話, 也完全不像是差一點就拿到大滿貫的明星網球選手。
一陽海斗對“教訓”后輩頗有一些心得,他自己合計了一下, 跡部景吾暗地里的意思,和幸村精市剛才的意思應該差不多, 就是讓這個冰帝的小后輩見識見識網球的殘酷與可怕!
這很簡單。
一陽海斗看向對面的日吉若。
看起來, 和真田是一個風格的家伙?
日吉若抿了抿唇。他察覺到一陽海斗的視線, 并且很快意識到對方在打量他。
是毫無惡意的視線, 但他后背的肌肉不禁微微收縮,整個人進入到戒備狀態中。
一陽海斗。
這大概是所有冰帝人都如雷貫耳的名字。是經常刷新在跡部宅、冰帝網球部的超級大BOSS。
看起來陽光、開朗、人畜無害, 打出來的網球卻令人聯想到恐怖的魔王。
要做他的對手嗎?
要做他的對手了。
肌肉興奮到顫抖。日吉若握緊球拍,小聲地對自己說:“下克上。”
“嘭!”
第一個發球悄無聲息地來了,砸到地面的聲音將所有人驚醒。
常年練習古武術, 日吉若在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但有反應卻不代表能跟得上。
他只來得及做出動作,網球已經砸到了地上。
“嘭!”
一陽海斗:“唔,發球展示?”
接下來是——
“黃蜂發球!”
“擦球!”
“以及……啊,那個叫什么名字來著。”一陽海斗撓了撓頭發。
亂起名字的壞處就是, 連原作者都記不清()
4個ACE發球。
每一球,日吉若都嘗試去接球, 只可惜連觸碰到網球的機會都沒有。
終于到了日吉若的發球局。
拿到網球時,日吉若甚至有一種“終于碰到球了”的不切實際感。明明才只過了一局, 他卻感覺自己離網球那么遠。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日吉若立即停止聯想,沒讓這種思緒蔓延下去。
日吉若發球。
一陽海斗接球后,卻沒有用什么“一擊必殺”的技巧,反而接著機會來到網前。
網前截擊——一陽海斗的快樂家園。
各種靈活的應變行云流水般從一陽海斗的手上用出來,而對手卻依舊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毫不費力地將這一局收入囊中,一陽海斗看了眼日吉若,很陽光地笑:“日吉日吉,再堅持一下吧!”
日吉若:“……”
發球技術,截擊技術,回擊技術……一陽海斗花孔雀一般展示自己的尾羽。
日吉若氣喘吁吁,一陽海斗卻仿佛散步一般,還在苦惱接下來做什么。
……寶寶車。
果然就像逗弄嬰兒一樣。
巨大的沮喪籠罩在心頭。日吉若低頭……這種實力差距,無論怎么樣都贏不了的吧。
以下克上……能克服得了云泥之別嗎?
直到精神力從對面傾倒而出,海水將日吉若托了起來。
一陽海斗從對面笑著對他:“日吉,不要分心噢!
海斗大人沒有打盡興之前,不允許對手跑路的!一陽海斗超兇版警告!
日吉若猛地驚醒——他剛才在想什么
竟然想放棄嗎?
洶涌澎湃的海水劈頭蓋臉地澆下來,日吉若徹底清醒。他咬了咬牙,告誡自己,可不要忘了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球場外。
越前南次郎搖晃著扇子坐起來,“這就是那個招式吧!
越前龍雅道:“你怎么看?”
越前南次郎難得神色正經起來:“比起剛才的藍色小鬼,這個小鬼的招式要更成熟一些,只是也在雛形之中!
越前龍雅:“所以這究竟是不是異次元領域……”
越前南次郎:“你覺得像嗎?”
越前龍雅差點捏碎一個橘子:“我就是覺得不像才來找你求證的!”
越前南次郎搖了搖頭,切換回不正經的神色:“不知道啊不知道,隔得太遠了,老夫眼神可不太好使……”
越前龍雅:“?”
橘子徹底爆開。
越前龍馬早有準備,在橘子即將爆開前,扯著越前南次郎的僧袍下擺覆蓋了越前龍雅的手。
一滴沒漏。
完美!
越前南次郎:“喂小鬼,你——。!”
小少年內心擺了個pose,表情很酷地繼續看比賽。
雖然看不太懂,但腦海中卻能閃過很多類似的片段。就好像球場上的這個人曾經和他打過比賽一樣。
他甚至能身臨其境,感受到作為對手所面臨的壓力,和源源不斷的絕望。
最后一球。
一陽海斗用力揮了出去,網球砸地,反彈得快而有力,弧線上升,仿佛動力源源不斷一樣。
觀眾們和日吉若的視線都隨著這顆網球而去,越飛越高,直到化為幾乎看不見的一個小點。
一陽海斗用手擋著有些灼眼睛的陽光,瞇著眼看這顆球化為日光里的一個小星星。
眼睛眨出來一些水光,顯得眼睛更亮了。
飛吧!
不顧一切地飛吧!
在大家的注視之下。
……
“比賽結束!
“立海大獲勝!
“恭喜立海大獲得本次全國大賽的冠軍!”
宣布比賽結果的時候,雖然早有預料,但一陽海斗還是綻放出來了一個超級大的微笑!
立海大的隊友們涌上球場——真田弦一郎還揪著一個蒙蒙瞪瞪的黑發后輩。
切原赤也瞪大眼,滿臉驚慌:“發生什么了?發生什么了?!”
素來以秩序聞名的立海啦啦隊在這個時候也沒有掉鏈子。
“王者——立海大!”
“全國冠軍——立海大!”
“三連霸。∪B霸!毫無死角立海大!”
聲音震耳欲聾,響徹云霄。
一陽海斗在歡笑聲與擁抱中看到了三個悶頭沖過來的傻狍子——他的親傳一年級后輩!
三人合力拎了一個極具立海大特色——黃黑相間的大包袱,在距離兩三米的時候,齊聲含著口號——
“一,二!”
巨大包袱從空中散開,鮮花瓣傾倒而出,似乎生來就懂得怎樣飄下來更加唯美。
獲勝的少年們沐浴在花雨之中,頭上是展開的包袱——一面印著【連戰皆捷乃宿命】的立海大校旗。
帶著攝像機的記者們迅速找到了最佳機位,將眼前的畫面,以及身后歡呼吶喊著的立海大啦啦隊們納入膠片之中。
再看向累得氣喘吁吁的扔包袱的三個人。
內藤、今泉,以及西原三人卡著時間點沖到人群里,沒讓自己在名場面里缺席。
今泉超自信:“海斗大人一定滿意我們的計劃!”
西原:“嘿嘿,嘿嘿。”
內藤:“啊哈哈哈哈哈!”
今泉:“等等,有點不對勁。”
西原和內藤也看過去。
【連戰皆捷乃宿命】比花瓣雨落下的速度慢一點,但重力始終存在,也就是說。
一陽海斗(眼前一片漆黑版)爆發出個杠鈴一般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站在中間,伸出手也只能將蓋在人群上的旗子中間戳出來一個圓圓的凸起。
被解救出來也就是幾秒鐘的事,但不可抑制的笑聲越傳越大,直到彌漫成一片快樂的海洋。
“既然‘連戰皆捷乃宿命’壓在大家的肩膀上了,”幸村精市做出微微思考狀,“那全國四連霸、五連霸……都沒問題吧?”
三年級生們不約而同地看向身后。
切原赤也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眼睛清澈又堅定。
大家同他一齊出聲:
“毫無死角!”
*
全國大賽告一段落,一陽海斗開始了女媧補天的大工程。
一張,兩張,三張……十八張。
新鮮出爐的全國冠軍對著面前的卷子露出微笑:“學校真該出一項政策,比如全國冠軍不需要寫作業什么的!”
越前龍雅登堂入室,懶散地坐在沙發上:“學校可以出政策,但老師可不會放過你!
一陽海斗愁眉苦臉,筆桿子都咬斷了,進程卻停滯不前。
思考半天,他終于作出決定,震聲道:“我要轉學!”
越前龍雅瞥了他一眼,看到試卷上畫的卡通動漫小蘿卜,干脆站起來:“我看你也寫不出什么,我們去打球吧!”
“可惡啊,你不要擾亂我學習的狀態!”
一陽海斗一邊說,一邊迅速將卷子對折對折再對折,塞進身后的沙發縫,幾乎是原地跳起來,字里行間全是迫不及待:“我們去哪?”
越前龍雅走在前面,懶洋洋道:“寺廟。”
一陽海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