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失蹤
在這茂密的山林之間,狂風呼嘯從耳邊掠過。
我駕著駿馬,在這個茂密的山林中馳騁。
整齊而有節奏感的馬蹄聲如急促的鼓點,打破了這片山林的寂靜。
曹逸之的子彈打光,也不忘繼續發瘋似地在我身后緊追不舍。
我回頭看向曹逸之,曹逸之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絕望。
他也迷茫了。
不過也是。
畢竟在他的世界,曹策是他的神,是他的唯一的信仰。
就算曹策讓他做出錯誤的判斷,他也明知道是錯的,也會聽從曹策的指示去做。
如今他的神,他的信仰被我殺了。
他的內心世界怎么不崩塌!
但是,人在原本的世界崩塌之后,一旦有了新的觀念植入,那個世界依舊能重建。
至于會重建成什么樣子,那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宣瑞!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曹逸之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曹逸之那嘶啞的聲音充滿了怒火和憤恨。
既然如此,那就賭一把吧。
說不定死了,我就能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去了婻諷。
或許死了,就真的死了。
我緊緊握住韁繩,心中一片決絕。
既然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就讓一切都有個了斷吧。
我策馬揚鞭,加快速度,朝著前方的懸崖奔去。
終于,我來到了懸崖邊上。這里地勢險峻,下面是深不見底的峽谷,云霧繚繞,仿佛一個巨大的深淵。
我從馬背上下來,緩緩撫摸著馬兒的鬃毛。
眼看曹逸之快來了,我給馬兒解開了鎖套,緊接著輕拍了一下馬屁股。
馬兒揚起前蹄,長嘶一聲,然后轉身揚長而去。
看著馬兒遠去的身影,我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在這個充滿紛爭,有處處都是危險的時空中,不僅是人,應該動物也都渴望著自由和安寧吧!
我已經站在懸崖邊上,風猛烈地吹打著我的衣衫,發出獵獵聲響。我的頭發在風中飛舞,遮住了我的視線。
我好像有段時間沒有剪頭發了,如今頭發已經長到可以遮住眼睛了。
我隨意地撥弄了一下,靜靜地等待著曹逸之的到來。
沒過多久,曹逸之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
當他看清楚我的地方是萬丈懸崖的時候,他立馬拉住韁繩,緊急剎車,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對我說道:“宣瑞!你要是敢跳下去,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我看著曹逸之說道:“大哥,你還是舍不得我死,對嗎?”
曹逸之眼里有了波瀾。
在原主的記憶中,除了已經去世的鄭秋大哥以外,曹逸之的存在,和他認下的干媽,嫂子,兩個孩子一樣重要。
只是在曹逸之眼里,只有他的神才是絕對的。
曹逸之沒有及時組織曹策殺了原主的一家,是最讓原主崩潰的。
曾經并肩作戰的同伴、知己,如今卻是這樣的局面。
我知道,此刻的局面,只有死一個人才會終止那無端的仇恨。
我平靜地看著曹逸之說道:“如果你希望我死的話,我可以了卻你的心愿!
曹逸之沒有說話。
我看著曹逸之那逐漸濕潤的雙眼。
這更加堅定我的想法。
曹逸之正需要的是刺激。
他內心的那根線,需要一個人去幫他拉直。
我對著曹逸之淡然地笑了笑,下一秒我熬不猶豫地閉上雙眼,往后倒去。
曹逸之見狀連忙沖上前。
在他快要抓住我的手腕的那一瞬間,收回了手。
我看到曹逸之發瘋且嘶啞地尖叫。
若不是他旁邊的人緊緊拉住他的話,他一定會跟著我一起跳下來。
在我逐漸聽不到曹逸之歇斯底里的叫聲后,我的腦海中浮現出景無許的身影。
我似乎忘記了景無許!
如果我死了,景無許會怎樣呢?
我的心中涌起一絲復雜的情緒,我原本是很堅定地跳下來的,但是現在想到了景無許,我害怕死亡了。
如果在這里死亡了,回到自己世界,那不就再也看不到景無許了?
就算沒有回到自己世界,那也是我真正死亡了,更看不到景無許了!
但是,這是我在當下唯一能做出的選擇。
在墜落的過程中,我的身體急速下降,那種失重感令我越來越害怕了!
我只好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命運的裁決
(景無許視角)
三天了。
從宣瑞跳崖到現在已經三天了。
這三天對于我來說,如同三個世紀一半漫長。
每一分每一秒,我的心都被無盡的焦慮和擔憂所占據。
宣瑞他完全不知道他在我心中,到底占據什么樣的地位。
他跳崖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想過我,沒有他的日子,我該怎么活?
我加派了兵力,全面在山中、河道去全面搜索宣瑞。
士兵們日夜不停地忙碌著,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地方。
可是現在已經三天了!三天就這樣過去了!
除了宣瑞掉在山谷下方的一只鞋,完全不見宣瑞的行蹤。
我站在宣瑞跳崖的山崖邊上,對著下方喊道:“宣瑞,我不管你在哪里!你這輩子都別想躲著我!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我說完,恨不得跳下去。
實際上我也這樣做了。
卻被豆角攔住了。
豆角說道:“他不會死!
我看著豆角那越是堅定的眼神,我越是崩潰。
在我知道宣瑞獨自去找錢真的時候,我便馬不停蹄地趕到北都。
可是我還是晚來了半個小時。
我趕到這座山的時候,曹逸之已經瘋瘋癲癲,嘴里一直嘀咕著有著沒的。
要不是他是因為宣瑞跳崖瘋了,我早就一槍斃了他。
這地方可是萬丈高崖,下面離河道還有一些距離。
宣瑞若是直接摔在地面,那定是血肉模糊,若是有幸落入河道,河道下方又全是礁石!
我不是沒有想過可能宣瑞跳下去之后抓住藤條,僥幸活下來了,又有可能被蒼天大樹給接住了。
可是我找人用繩索,一一都找了。
一無所獲。
我看著豆角,連忙抓住他的雙臂,懇求道:“你不是和他有感應嗎?快告訴我,他到底在哪里?現在到底在哪里?”
豆角沒有說話。
“你為什么不說話?為什么?”
豆角緩緩說過:“對不起這次是沒有任何感應到!
我很是絕望,但是我絕對不會放棄。
我看著豆角說道:“他不會死,他不會死的!他說過會等我回來,他一定會等我回來!”
我說完,緊接著再去山林去尋找。
我是毫無目的地走著。
等到夜色已經暗下去之后,我這才回過神。
豆角等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了,我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
連來時的路,也早已看不見了。
我抬頭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在明月旁邊的云朵像極了并蒂雙生花。
我回想起,在我生日當天,在家邂逅宣瑞的畫面。
當時,我正處于對宣瑞感情迷茫的階段。
明明在井邊,我們許下了諾言,但是他卻一個失憶,而對我忽冷忽熱的態度,令我很不爽。
更加是我生日的當天,那些說著來為我慶生的人,實際上都是沖著生意來的。
甚至景志根本不在乎我的生日,還讓我為了他的生意去幫他伺候人。
我人生最討厭的就是過生日了。
但是,沒想到宣瑞卻出現在我的家中。
還將送了我一盆并蒂雙生花。
他的出現仿佛一道光照人我空虛孤蕩的世界。
雖然知道他來我家目的不純,但是我不介意。
更加是我我聽到他吞下七步散的那一霎那間,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他。
不過幸好,他吃下的并不是真正的七步散。
我原本松了一口氣,但是在被他迷離且極其具有誘惑力的眼神吸引的時候,令我忘記了一切!
甚至之前的對宣瑞這段感情的迷茫也瞬間煙消云散。
從觸碰到宣瑞的那一瞬間,我可以將我的一切都給他,只求他能待在我身邊。
可是,我明明那么在乎他,卻還是將一地雞毛的景家和南都交給他。
將南都的所有責任都交給他!
我明知道這有多危險,可我還是交給他了。
我想守住的這個國家中,是有他的存在的啊。
我守住了這個國家,沒有了他,我怎么活?
當風起,那朵像并蒂雙生花的云朵被吹散了。
卡拿到并蒂雙生花散去的那一瞬間,我跟泄了氣的氣球一般,無力地垂落在地面上。
“宣瑞,你到底在哪里?你不是說要等我嗎?我回來,你現在在哪里?”
我在這個偌大的山林中迷路了。
但是我并沒有急著找路,而是順著感覺去找尋宣瑞的痕跡。
從那天看完云朵大哭了一場之后,我情緒得到釋放之后,我腦子更加清醒了!
我相信宣瑞一定還活著。
他不會丟下我獨自丟下我離開的。
我要好好活下去。
一定會找到宣瑞的。
在山林中我走了十天十夜,餓了就靠著打些野味存活,這才走出那片山林中。
來到那滿是礁石的河道地方,我再次抬頭看向懸崖處,這個時候有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景無許!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你到底死哪里去?”
“景無許,景無許”
是他嗎?
我正欲跑去山頂的時候,身后又傳來稀稀朗朗的聲音。
“是景大帥,真的是景大帥!”
“孤狼先生,孤狼先生!景大帥在這里?”
“景大帥,你受傷了嗎?”
我抓住那個大喊孤狼的士兵的胳膊,問道:“孤狼回來了嗎?”
士兵回答道:“是的,三天前回來的!
他真的回來了!
第82章 殉情
(宣瑞視角)
“景無許!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你到底死哪里去?”
“景無許,景無許”
我確認山崖下面就是景無許后,因為過于激動,雙手微微顫抖,慌手慌腳收起望遠鏡后,我不顧上被樹枝的刺扎到的疼痛順著山坡滑下去。
景無許還活著!
我就知道哦他不會選擇殉情這樣的事情的。
要是他死了,我活著還有什么希望。
在看到他的身影的一瞬間,我完全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這種渴望如同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燒。
三天前。
我好不容易回來,直到全程都在找我。
便來到我之前墜崖的山頭這邊。
我并沒有看到景無許,我最先遇到的人是豆角。
看到豆角后,我急切地去追問景無許的下落,卻沒想到在我失蹤后不久,景無許也失蹤。
原本景無許失蹤之前,豆角都是貼身保護著他的。幾乎景無許去哪里,豆角緊隨其后。
但是在景無許突然失控,一副被勾了魂的樣子突然跑進深山中,豆角因為腳不小心被藤條絆倒,等起身的時候早已不見景無許的身影。
景無許的失蹤,令豆角驚慌失措,他立刻帶領了好幾隊人馬,深入山谷中進行地毯式搜索。
他們沿著河流、山坡,仔細地尋找著景無許和我的蹤跡。
幾乎山上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甚至連老鼠洞和蛇洞都仔細查看。
但是,他們日以繼夜地尋找著,然而,一無所獲。
當時,所有人都在擔心,景無許會不會為了我去殉情。
畢竟在失蹤之前,景無許的狀態一點都不好。
豆角告訴我,景無許在找了我三天之后,一直不見我的行蹤,景無許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痛苦,仿佛失去了整個世界。
甚至,景無許站在我墜崖的地方,目不轉睛地看著前面,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走。
這種種跡象都不免令人擔心景無許會以為我死了,跟著我去殉情。
我真的沒有想過景無許,如果我去世了,景無許會義無反顧地為了我去死!
這也太沒有出息了。
在我跟著大部隊去搜索景無許的行蹤的時候,我越是呼喊他的名字,越是得不到回應,我越是想要罵他!
憑什么他就認為我死了?我在他眼里就是那么無用嗎?
他都讓我守城了,明明是信任我一定會守住的啊。
怎么這次我賭這一次,他就又懷疑我不行了?
我越想越氣,越想越懊惱。
在我跳崖之前,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為他考慮呢?
當我當了山底下的時候,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一瘸一拐地朝著我走過來的時候,我緊緊盯著他,愣在原地沒有動!
才一段時間沒有見面,景無許整個人不僅瘦了一圈,甚至臉上長滿了胡茬,雙眼布滿了血絲。
更加是他渾身破破爛爛的樣子,很是狼狽。
我和景無許交手多年,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樣子。
我看著很是心疼,仿佛有一把刀在我的心上狠狠地劃了一下。
景無許一步一步地朝著我走來,他的腳步雖然有些蹣跚,但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卻依舊堅定。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我身上,仿佛我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我緩緩朝著他的方向走了幾步,但因為我的任性,讓他擔心我又覺得很是懊惱又不好意思。
明明想要緊緊抱住他,但是但是看到他的時候,我的雙手雙腳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如同負重了千金萬兩一般,動都動不了。
景無許一瘸一拐走到我的面前看著我,嘴唇微微顫抖,也似乎想要說什么,卻又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彼此,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最后,還是我率先打破了沉默,輕輕地對景無許說道:“你回來了!
我聽出來我這個聲音很是沙啞。
明明直到景無許失蹤之后,我一直都在害怕,害怕他因為我的離開而去做傻事。
明明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對他傾訴,可在看到他的時候,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我曾在心中無數次地埋怨景無許的不信任,埋怨他居然會那么沒有出息為了我去做傻事。
然而現在的我,不也是和景無許一樣嗎?
我害怕景無許會想不開,害怕他會離開我。
甚至在面對他的時候,所有的言語都變得蒼白無力。
景無許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疲憊與欣慰,他微微上揚著嘴角,緊接著緩緩對著我點了點頭,聲音有些低沉和嘶。骸拔一貋砹。”
在我聽到景無許開口的一瞬間,我便知道他不對勁。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虛弱,讓我的心猛地一緊。
我連忙上前,攙扶著他。我的手觸碰到他的身體時,能明顯感覺到他的虛弱。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隨時都可能倒下。
緊接著,我用手背去摸了摸他的額頭。
那一瞬間,我的心沉了下去。他不僅僅是額頭,渾身上下都是滾燙無比。
我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是發燒了?還是中毒了?還是瀕危?或者是要死了?
各種可怕的可能性在我的腦海中不斷浮現。
我不能讓他有事,絕對不能。
對了!
醫生!
只有醫生可以救他!只有去找醫生!
沒有絲毫猶豫,我背起他,直接朝著山下醫療營而去。
我背著景無許一路上,我的心中充滿了焦慮,越是不安,我的腳步也就越快!
我的汗水順著臉頰不斷流下,但我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疲憊,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把景無許送到醫療營。
當我終于到達醫療營時,我的呼吸已經變得急促而紊亂。
我大聲呼喊著醫生的名字,聲音中充滿了焦急與擔憂。
醫生們聽到我的呼喊,立刻跑了過來,他們看到我背上的景無許,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迅速地把景無許放在病床上,開始進行檢查。
越是看到醫生申請凝重,我的心中越是緊張和不安。
我緊緊地盯著醫生們的一舉一動,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我不希望景無許有事。
如果他出事了,我怎么辦。
醫生檢查景無許的病因之后,又從景無許口袋里面搜出一條蛇。
這個蛇正是七步蛇!
是制作七步散的主要配方之一!
景無許中了七步散?
醫生連忙看向四周的人說道:“景大帥需要輸血,有誰是B型血?O型也可以。”
不少人舉手示意。
但是在醫療營的人,基本上全是病人。
他們體質本就虛弱,怎么可能還給景無許獻血。
我連忙說道:“我是B型用我的。”
緊接著營帳外的護衛軍也連忙迎上來說道:“我可以,我可以,用我的。”
“景大帥對我有恩,想要抽多少血都可以。”
“用我的,用我的!
“醫生快啊,抽我的!
醫生看向我:“你是B型?”
我回答道:“是的。”
醫生說道:“你先跟我來。其他人都先去排隊驗血!
我躺在景無許旁邊的病床上,我看著昏睡中的景無許,眼里滿是擔憂和心疼。
醫生先給景無許注射了血清,緊接著將景無許被蛇咬傷的大腿上毒血放出來。
幸好景無許事先將大腿給綁起來,這才沒有讓毒素蔓延全身。
而我這邊,護士熟練地將針管插入我的手臂,殷紅的血液緩緩流出,通過導管進入了血袋中。
我沒有讓其他士兵幫景無許獻血,而是獨自一人給景無許提供所需要的血液。
被七步蛇咬傷,是會致死的。
而景無許之所以還能挺著回家,是因為他之前中過七步散的毒,身體是有一定的抗體的,所以才撐住的。
畢竟七步散的毒可是比七步蛇更加致命。
七步蛇之所以叫做七步蛇,并不是被它咬了七步之內必死,而是因為它的攻擊范圍在七步之內。
可能景無許在十分疲憊的狀態下,不小心踩到了七步蛇,才會被咬的。
至于七步散,是真的會在七步的時間內,毒發身亡,毒性極其大。
醫生已經給他解毒了,并給他失血過多的身體,輸入身體僅需的血液。
當護士拔掉我手臂上的針管后,我緩緩起身,看向景無許那邊。
我看著病床上的景無許,他的臉色蒼白,呼吸微弱。我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自責。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等護士和醫生離開后,我起身走到景無許床邊,小聲在他耳邊說道:“下次不,我不會再有下次了,如果再想要賭命的話,我會帶上你一起的。至少在彼此身邊,是生是死,彼此都能有個數。”
說完,我正要去摸景無許的臉的時候,景無許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我。
我輕聲問道:“什么時候醒過來的?”
景無許虛弱地說道:“你說不會再有下次的時候!
我笑著說道:“你還是真會看時間醒啊。”
景無許依舊認真看著我。
我蹲在他旁邊,握著他沒有輸液的那只手,說道:“所以,下次要一次殉情嗎?”
景無許嘴角微微上揚,說道:“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我摸了摸他的臉,說道:“你這胡子給剃了,讓你看上去直接老了二十多歲!
景無許回應道:“你幫我!
我點頭道:“好啊。”
緊接著,我迎上景無許的目光,笑著說道:“我會為了你好好活著,你也一樣,要為我好好活著!
景無許說道:“嗯。”
我們十指交叉,互相看著彼此,就算一句話不說,彼此的內心也暖暖的。
第83章 秘密實驗室
景無許的病終于好了,我將自己墜崖之后發生的所有事情,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景無許,包括我找到了倭人的秘密實驗室的位置。
景無許聽后,眼神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與憤怒,擔憂我的安危,憤怒倭人的惡行。
我們二人也沒有時間顧得上敘舊,景無許就著急忙慌地趕回軍營。
因為必須盡快開展反撲行動,若是慢了一步,都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變數。
回想起墜崖的那一刻,我的心中依舊充滿了恐懼。
跳下山崖之所以沒有死,是因為中途想到了景無許。
在那個絕望的瞬間,景無許的身影如同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求生的欲望如火焰般在心中熊熊燃燒起來。我知道,我不能就這樣死去,我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完成,還有景無許在等著我。
雖然來到這個時空后,我受再重的傷,傷勢也會很快愈合。但我深知,摔成肉泥的后果是多么的慘烈。
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在下墜的情況下活下去,但是我能想象著自己摔得粉身碎骨的場景,心中一陣顫抖。
就算能僥幸活下來,傷勢也能很快痊愈,可身體的疼痛卻是實實在在的。
我不想再承受身體上那令人折磨的痛苦,就算不為景無許活著,至少也不要這么痛苦地死去吧。
有了生還的念頭后,便一發不可收拾。
在急速墜落的過程中,我拼命地去抓住身邊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
風在耳邊呼嘯,我的心緊張得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變得無比漫長,每一秒鐘都充滿了生死的考驗。
在快要落地的時候,我終于抓住了那棵參天大樹上的樹藤。
那一刻,我的心中暗爽:天不亡我啊!
樹藤在我的手中劇烈搖晃,仿佛隨時都可能斷裂。
但是我不敢放手,也不能放手。
我拼盡全力借用樹藤,跳到了大樹上。
這才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好像是第二次了吧,我也沒想到我跟大叔居然能夠結緣!
在我慶幸自己活下來的時候,我站在樹上看到了兩個突然冒頭穿著莊稼漢衣服的人,朝著我跳崖的方向看去。
在懸崖上,曹逸之還在發瘋似的咆哮著!
似乎我的死,對于他來說還是有些影響的。不過這都不是無所謂的了,畢竟要我死的人是他!
我看著靠近的我這邊方向的莊稼漢。
我內心很是疑惑:莊稼漢會來深山中嗎?
據我所知,他們并不會。
何況如今天下大亂,甚至這個地方還是兵家之地,莊稼漢不可能會靠近。
我想起來,這兩個不怕死的莊稼漢之所以朝著我這邊而來,極有可能是曹逸之在追我的時候,一路上都在開槍射擊鬧出來的動靜,驚動了他們。
普通人已經是逃命,但是這兩個人的動作,似乎是想要確認什么,才會過來的。
不過,緊接著山谷間又傳來曹逸之的聲音,在四周回蕩。
“宣瑞不會就這樣死的,我要去找他,找他”
至于后面的聲音,我有些聽不懂。
不過我沒有在意曹逸之的心情,目光一直看著那兩個莊稼漢。
他們兩個人快速移動的身手,完全不像個莊稼漢!
反而像倭國的兵!
這不免引起了我的懷疑。
現在整個山谷都是曹逸之的聲音,這兩個人自然也能聽到,曹逸之正朝著山下而來。
于是便準備離開。
我連忙緊隨其后,為了不讓他們發現,而是一路尾隨他們。
后面卻沒想到,居然來到了一座在北都很是有名的亂葬崗山前。
緊接著你兩個可以的家伙,在我趕來之前,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很奇怪!
雖然有人傳聞亂葬崗鬧鬼,但是不可能的。
所謂的鬼,其實就是想要害人的人偽裝的。
不過,這座亂葬崗山之可是在北都出了名的,早在五百年就存在了。
一開始,在這亂葬山上埋的是死于五百年疫情之下的,后來扔在這里的是無名尸體。
甚至不少犯罪的人,殺了人也往這里扔。
畢竟這個地方,普通人根本不敢進來。
就算是正午時分,這里也依舊寒氣入骨,甚至會感受到被無數雙冤魂的雙眼看著。
若是八字不夠硬的人,誤闖入這里,不是死,就算能活著回去了,也用不了多久也會病死。
這兩個莊稼漢來這里是怎么回事?
我還沒有靠近的時候,我就聞到一股不正常的腐尸味道。
這種情況,基本都是尸體中毒或者經過化學物質的作用而導致的。
我捂住口鼻,上前去查看。
這些尸體真的很不正常,甚至還有不少被肢解。
就算尸體是完整的,看著上面的縫合密密麻麻的線,以及不一樣膚色的雙手雙腳,大概能猜測這是被人組裝其他的。
這種實驗的畫面,我之前有在圖書館的藏書中看到過。
這很不正常!
難不成我四處去確認!
直到我發現了有兩個穿著防護服的抬著一個擔架出來,然后將擔架的人當做“垃圾”一般地直接倒入死人堆里面。
他們是從地里出來的。
等人再次消失的時候,我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一處地方,卻驚訝地發現這里有個地下山洞。
這個山洞的出現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之所以之前沒有看到這個山洞,正是因為它的設計極為巧妙。山洞的門和山體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無論是顏色還是紋理,都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讓人難以辨別。
若不是自己幸運地掃視到不對勁,恐怕很難看到。
我想著拿兩個穿著莊稼漢的衣服的人,應該就是進入了這里,所以才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我心中的好奇和警惕瞬間被點燃,我決定一探究竟。
于是,我靜靜地守在門口,耐心地等待著里面的人再次出來。
大概半個小時,山洞的門緩緩打開,有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我趁機偷瞄過里面的結構,僅僅是那一瞬間的一瞥,就讓我心中大為震驚。
這里面一層又一層的門,仿佛是一個巨大的迷宮,充滿了神秘和未知。
而在第二扇門口,竟然還有重兵把守著。
那些守衛們個個神情嚴肅,全副武裝,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看到這樣的場景,我立刻意識到,想要不驚動里面的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去,簡直難如登天。
這里的防守如此嚴密,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引起他們的警覺。
我深知自己孤身一人,根本無法應對如此強大的防守力量。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我決定回去搬救兵。
在現實生活中,曾經那群日本倭寇喪心病狂,在中國的土地上犯下了無數不可饒恕的罪行,害死了無數國人,而至今他們還沒有為侵華戰爭正式道歉。
如今在這個時空,竟然被我找到了這個秘密實驗基地。
這個實驗基地,也正是景無許一直在找的。
這一次,我一定要將所有證據保存下來。
等到抗戰勝利的那天,我要將這些證據都交給軍事法庭,讓他們一五一十地將真相揭露出來,讓全世界都知道倭寇的罪惡行徑。
我沿途留下記號,打算去找景無許!
告訴景無許這里有關的一切。
此時的我,站在與景無許越好的城東等待,地上放著的箱子里面,全部都是我讓七鴿準備好的防毒裝備。
景無許只帶了十人。
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而嚴肅,早已不見之前的病態。
我們不敢打草驚蛇,避免敵人將所有證據毀了。
所以景無許計劃的是先派一小支隊潛入敵營,其他人馬交給豆角。
只要聽到亂葬崗有任何動靜,便立即發起包圍攻勢。
并叮囑:要活的!
抬尸體出來的人,差不多半個小時出來一趟。
我看向景無許說道:“這意味著,每隔半個小時就有人死去。”
景無許說道:“可能不止。”
景無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只是每隔半個小時有尸體被抬出來,并不意味,下一秒沒有人會死。
在那個黑暗的年代,那群如同惡魔般的侵略者將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帶到那如同人間地獄的實驗室中。
那些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神情冷漠的開始實驗。
全然不會在乎躺在手術臺上的人還是牲畜。
各種殘忍的活體實驗,活生生將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想要反抗,卻很是無力!
他們只能在痛苦中慢慢死去,甚至有時候在你最痛苦,最絕望,一心求死的時候,將你救回來,并再給你加大劑量,繼續實驗。
有關這些,從小看到的歷史書上都有。
有關于那段黑暗年代的歷史文獻很多,但日本依舊沒有公開承認侵華歷史。
雖然我現在穿越的這個時空和現實時空是有一定差別,但是依舊有這段黑暗的歷史。
我和景無許活抓了那兩個運尸體的人。
緊接我和景無許換上了他們的衣服,混進去。
剛進入的時候很順利。
但是,深入里面之后,在單間實驗室中,那一個個聲嘶力竭的慘叫聲,令我毛骨悚然。
路過一個玻璃墻的單間,一個醫生正拿著一支裝滿不明液體的注射器,毫不猶豫地扎進一個瘦骨如柴的男人手臂力。
男人在被扎的一瞬間,在手術臺上掙扎,痛苦地嘶吼。
這些惡魔般的人卻沒有絲毫憐憫。
隨著液體的注入,男人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痛苦不堪。
若不是戴著防毒面具,我此時的神情一定很難看,想要殺了這群人。
緊接著經過另一個房間的時候,看到一群小孩,他們都很瘦,最小的看上去兩歲的樣子,最大的也不過十歲的樣子。
他們被關在一個密封的空間里。
此時這個空間早已被釋放了毒氣。
還存活的孩子,那掛著淚的小臉變的青紫,他們抓著自己脖子,想要喊,怎么也喊不出來。
而我此時和景無許站在這個門口,就是站在這里,看著他們死去。
這個畫面的沖擊,遠遠大于文獻資料上的老照片。
我看到了實驗室外正有攝像機拍照的。
這個時候已經有了膠片攝像機了。
看著這些孩子,我不免想到,在南都上半年的時候,就有二十六名小孩失蹤。
不會想到這里,我有些按耐不住,想要動手了!
景無許不知道什么時候到我身后的,他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知道他想表達什么。
現在是救這一群孩子?還是救被困在這里的所有人?
第84章 地獄深處的黑暗
是救這一群孩子?
還是救被困在這里的所有人?
在我內心十分糾結的時候,是景無許提醒我,現在一切要以大局為重。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心情平復下來。
我不斷在心里告誡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我或許會不顧一切地大鬧一場,讓這些殘忍的惡魔們付出代價。但我清楚地知道,大鬧一場的代價可能是會毀了這里的一切,而無法將這里的罪惡公之于眾。
這些孩子不知道被做了幾次實驗,就算是神醫在世,也無回天之術了。
這里基本上每隔半個小時,就會有人將尸體運輸出去。
景無許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有人出去,就按照我們的辦法,替換身份進來。若是被發現了,直接開始行動,速戰速決。
想到原定的計劃,緊接著我在景無許的掩護之下,秘密潛入到更深的地方。
自己獨自開展行動后,為了按照計劃來,我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
隨著繼續深入,我驚訝地發現這里居然是一座古墓。
倭人不僅在我們的土地上殘害我們的兄弟姐妹,甚至還將這個古墓洗劫一空,在這里做毒品實驗。
一股無法遏制的憤怒瞬間涌上心頭。
我在心中痛罵著這些殘忍的侵略者,同樣是人類,同樣人心是肉長的,他們是怎么做到如此喪心病狂的?
他們的行為完全不可饒恕。
看著被破壞的古墓和那些遭受痛苦的人們,我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我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將這些倭人全部消滅,但理智告訴我不能沖動。
當務之急是找到這里的資料存放室。
這個地方才是至關重要的。
畢竟倭人犯罪的所有證據都在這里。
我一邊小心地躲避著可能出現的危險,一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就在這時,有巡邏的人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我沒有半點猶豫,直接用鋒刀解決了他。
我迅速換上巡邏隊的衣服,繼續潛伏。
我告訴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靜,不能露出任何破綻,目的是找到資料存放室。
我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試圖找到一些線索。
走著走著,我發現墻面上刻著這里有關于墓主人生前的實際。
這個墓是南堂末年的宰相墓,墓主人叫做喬書幽。
喬書幽!
這個名字很是熟悉。
在原著上,我好像是聽說過這個名字。
我絞盡腦汁回憶著。
喬書幽,喬書幽,喬書幽
我在壁畫的最后面看到一個太監捧著一個精致的盒子,我這才想起來。
那把能打開國家寶庫的鑰匙。
在南堂末年,喬書幽臨危受命,在亂黨分子打入宮殿之前,末代皇帝將國家寶庫的鑰匙交給了喬書幽。
至于國家寶庫的地圖,則在大將軍劉守手中。
但是至今劉守的墓,無人找到。
按照原著的劇情,景無許是得到了南堂國庫的鑰匙的,而南堂國庫的地圖則在曹逸之手中。
至于有沒有打開南堂國庫,因為我沒有看到結局,并不清楚。
該死。
以后不論是看書,還是看劇本,我一定要一口氣看完。
這穿越過來了,連劇情發展都不知道的。
在我認真看著壁畫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個戴著眼鏡,鼻子下面有一撮方型的胡子,個頭還十分矮小的樣子。
一看這個人身份不簡單啊。
我看了一眼他的軍銜,居然是大佐啊。
他看到我的時候,怒聲道:“這里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守衛呢?”
他說的話,我聽得懂。
這么多年日漫可不是白看的。
現在這不也派上用場了。
不僅能聽得懂,也能說。
我連忙說道:“拉肚子了。”
這小矮子說道:“拉肚子?你是哪個部門的?”
我笑了笑。
不過,我戴著防毒面具,對方也看不見我的神情。
但是,沒有關系。
只要我心理清楚,他是我的獵物就好了。
我自己一個上前,將其打暈。
這個人不能死,說不定景無許還能從他嘴里撬出什么消息來。
在我剛打暈他的時候,不遠處又出來個人。
他們會穿墻術嗎?
不對!
我立馬反應過來。
在對方迅速關上門的時候,我的鋒刀直接卡在機關門上。
和外面一樣,這里的暗門居然也和墻面一摸一樣的。
這里面還有三個人。
其中一個人準備去按一個紅色的按鈕,我拔下鋒刀,直接對著他的手背扔了下午。
另外兩個準備拔槍,我已經將他們制服住了。
緊接著用綁在腰間的鎖鏈,將他們三個全部綁起來。
至于另一個被我拍暈的人,我也將其拖了進來。
看著這滿房子的文獻資料和實驗報告,以及堆積如塔膠片,想必這里就是基地的資料庫了。
以防萬一,我連忙迅速翻閱這里的所有資料,尋找著能夠證明倭人罪行的證據。
我的手微微顫抖著,心中充滿了激動和緊張。
這里的每一份文件都仿佛是一把利劍,指向倭人的罪惡。
這些倭人犯下的罪行簡直令人發指,他們的殘忍和無情讓人無法想象。
我暗暗發誓,一定要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的罪惡。
緊接著我在膠片的另一邊,看到了手雷。
想必他們為了以防萬一,早就在這里放了手雷。
若是實驗基地被發現了,這些人,一定會抱著手雷和資料一起消失,然后美名其曰,是為了他們國家的什么天什么皇!
惡心。
我連忙從他們旁邊的武器庫里,拿出一個手雷。
當著他們的面,我毅然決然地將手雷在桌子上用力按了一下。
我冷漠地看著著四個倭人神情瞬間變得驚恐萬分,或許這是他們沒有想到過的事情吧。
畢竟放在墻角的手雷都吃灰了。
他們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真的會有這樣的一天!
自古以來,邪不勝正。
這是歷史必然。
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仿佛在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意識到死亡的臨近。
我看著他們這般怕死的模樣,我的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強烈的快意。
這些殘忍的侵略者,在殘害別人的時候從未有過一絲憐憫,如今面對自己的生死,卻如此膽小怯懦。
我心中的憤怒再次被點燃,他們的罪行不可饒恕。
在手雷快要爆炸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將手雷扔了出去,然后迅速將門關上。
我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給敵人任何反應的時間。
幾乎在門關上的瞬間,轟隆一聲,巨大的爆破聲傳來。
那聲音如同驚雷一般,震得整個地洞都在顫抖。
這顆手雷即是給景無許的信號,也是防止這些資料被毀!
那塌下來的石塊,早就將唯一的路口堵住了。
我推開門,眼前確實如我所料,一片混亂,灰塵彌漫,石塊堆積如山。
別說這四個倭人逃不出去,我自己也同樣被困在了這里。
但我心中沒有絲毫的恐懼和絕望,因為我相信景無許一定能找到我。
景無許從未讓我失望過。
我堅信,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救我。
剛剛遭受玩驚嚇的倭人,連忙說道:“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嗎?你自己也會死在這里!”
我無所謂地看著他們,說道:“我不會,至于你們的話,得看你們配不配合了。”
小矮子說道:“將軍,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絕對!”
我自己給了他一拳。
“你占了我老祖宗的墓穴,還欺辱我的兄弟姐妹,這足夠你死八百回了!”
我還不解氣。
直接將這四個人打得半死不活。
總算這個空間,清凈了不少。
看著墻頭上的時針,現在是下午兩點。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顯得如此漫長。
回想起中午十二點,我和景無許潛入這個如同噩夢般的地方。
這里的時間很長,很長。
卻未曾想到,我才只是進來兩個小時,卻有著自己來到這里一個世紀般的漫長。
而對于被當做實驗體的人們來說,時間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種煎熬。
這個地洞的每一個角落都彌漫著黑暗與絕望的氣息,令人窒息。
我看著手中的資料,那一張張泛黃的紙張,記錄著的正是這黑暗的一切。
那些殘忍的實驗、無情的殺戮、肆意的掠奪……
每一個字,每一張照片,每一段視頻的背后的真相,都讓人痛心疾首。
而那些侵略者,卻以這些罪惡的行為引以為豪。
他們沒有半點罪惡感,只有冷酷與殘忍。
我的心中充滿了憤怒與悲哀。
這些侵略者,他們怎么能如此殘忍地對待無辜的生命?
他們的心中難道沒有一絲憐憫和良知嗎?
我自認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單單只是看著手里頭的資料,我的眼淚完全不受控制從眼眶中溢出來。
雙手不禁顫抖起來,這些紙張看著沒有生命,但是紙張的文字確實活生生的,令我仿佛看到了那些受害者們絕望的眼神,聽到了他們痛苦的呼喊。
到了次日,凌晨兩點的時候,我聽到廢墟外傳來熙熙囔囔的聲音。
是景無許嗎?
我靜聽著。
緊接著又一聲鐵棍敲打石頭發出的聲音,闖入我耳中。
是景無許。
我連忙喊出聲音:“景無許,景無許!我還活著!”
外面沒有多久,傳來熟悉的聲音:“你沒事吧?”
我說道:“沒事。”
景無許聽到我的聲音后,連忙回應道:“等等,我現在救你出來!
第85章 北都風云
我聽到外面的聲響。
景無許喊人一起將堵住門的石塊一塊塊搬開。
直到最后眼前的一個石塊被搬走的時候,我看到了滿頭大汗的景無許。
此時我發現他的眼中閃爍著淚光,臉上卻掛著激動和喜悅。
我欲開口說身后的事情,他便已經從狹小的洞口中進來,小心翼翼檢查者我身體是否受傷。
確認我沒有受傷的時候,連忙一把摟住我的腰身,將我攬入懷中。
我感受到景無許的力道。
他緊緊地抱著我,我也緊緊抱著他。
好不容見面,卻還沒有敘舊,兩人就奔赴到另一個戰場上。
為了任務,我們兩人不得不分開行動。
而且這一次,我又玩了個大的。
為了防止資料庫里面的人跑,我只能用最笨的辦法來達到自己目的。
因為我相信景無許,一定會找到我。
一定!
我貪婪地想要感受到景無許的溫度。
在被困在這里的時候,我的腦海里全是他的身影。
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的溫柔,每一個畫面都如同電影般在我的腦海中回放。
這一次任務,我們先下手為強,成功地將這里犯罪證據都保留了下來。
這次行動的成功!
勢必對后續的戰役有極大的幫助。
我開口道:“景無許,我們成功了!
景無許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了驕傲和喜悅。
突然,他一把將我抱起來。
我疑惑道:“你干什么?”
景無許說道:“慶功!
這讓我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我追問道:“慶功就慶功,抱我干什么,我又沒有受傷……”
景無許沒有說話,而是一個吻落下,直接堵住了我要說的話。
這一次,我沒有躲,也沒有抗拒,而是順從地回應著他的熱情與渴望。
在這次的親密接觸中,似乎和之前完全不一樣,這一次是真正感受到了對彼此的堅定和信任。
等景無許停下來之后,我還是將我在地洞里面發現的所有線索告訴了他。
這里是一間古墓,完全在他的計劃之外。
景無許選擇以大局為主,因為現在我們得到的這些資料是那些受害者們的無聲控訴,是我們為正義而戰的武器。我們要讓這些侵略者為他們的罪行付出代價,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景無許讓我和豆角先回北都。
他則和其他人留在這里,繼續調查,看看還有什么有用的蛛絲馬跡。
這個地方,不只有資料重要,還有倭人選擇一間古墓來當實驗室的目的!
他必須調查清楚,而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即派遣士兵將所有證據都打包帶走。
至于被囚禁的百姓,在景無許來救我的時候,早已安排人最先將他們營救了出來。
如今這個亂葬山,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我便按照景無許的指示,同豆角提前一步先回北都。
我現在的任務是協助景無許的軍隊占領北都,將所有的倭人都抓拿起來。
雖然我景家軍已經占領了北都,但是我和七鴿依舊是一副死對頭的樣子。
因為七鴿察覺到北都城中還有一股可怕的勢力。這股勢力神秘莫測,殺人無形。
在我沒有來北都之前,七鴿差一點死在他們手上。
若不是曹逸之及時出現,救下他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如今曹逸之因為我的 “死”,加上曹策長期對他灌輸的一些思想,令他思緒混亂,并大受打擊,如今變得癡癡傻傻的。
七鴿為了報答曹逸之的救命之恩,在曹逸之生病的這段時間,一直在照顧他。
我去見過曹逸之,只不過曹逸之并沒有認出來我。
因為隱藏在北都百姓中的那股勢力,還不知道是誰,我擔心七鴿的安危,想將他再次調回南都。
七鴿沒有同意,他認為自己已經在北都扎穩了根,是最有利于揪出混在北都城百姓中那一股勢力的人。
我沒有強求,不過我還是擔心七鴿的安危。
畢竟七鴿差點就折在這一股神秘的勢力手上。
我原本的計劃是幫景無許鎮壓北都軍閥的叛亂之后,便回南都。
如今聽到七鴿說還有一股勢力存在,我自然得解決了再走。
任何想要傷害景無許的存在,我一定要拔除。
七鴿對我說道:“老大,這家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看著七鴿問道:“我知道。能差點殺了你的存在,能有這樣本事的,除了北虎外,我想不到其他人了!
七鴿神情一驚。
七鴿說道:“我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北虎不是早在三年前,就被我們四大金剛聯手給殺了嗎?我們都是親眼見到他的尸體的,不可能有錯的。正因為是這樣,所以我便沒有說出他。”
我接著說道:“當年的情報并不完全。何況我們也是在北虎死后,才看到他的真面目。而他的長相,也是他手下說的!
七鴿追問道:“你的意思是,當年死的北虎不是北虎?”
我說道:“我們兩大幫派可是打了半個月,最后是燒了北虎的糧草庫,斷了他們的后路,緊接著偷襲,才活抓了北虎的。不過我們圍攻的那個北虎,并沒有像之前一樣,與我們斗上個幾回合。反而直接慫了,直接跪地求饒,緊接著一槍斃命。”
七鴿說道:“北虎如此處境之下,走上自殺的這條路是必然的!
我說道:“不對。北虎一向殺人如麻,而且天性好斗。你越是將他逼如絕境,他越是能玩得瘋狂起來!
七鴿問道:“所以你早懷疑那個是的北虎,不是北虎本人了?”
我回答道:“是的。不過事情是交給豆角去調查的,豆角比我更清楚他的底細!
豆角看向七鴿說道:“北虎有個雙胞胎兄弟,他使用他親弟弟的命來逃過一劫的。”
七鴿很是吃驚,說道:“俗話說,虎毒不食子。這邊北虎連自己親生的弟弟都利用啊!
豆角說道:“不是親生自己,他的親生父母,也是被他利用而慘遭對家所殺。他不殺自己的親人,但是他會借刀殺人。”
七鴿說道:“這男人是瘋子吧?”
豆角說道:“要不然當年的北虎怎么稱霸北都!
三年前的北都,風云變幻,各方勢力盤踞,而北虎幫以其強大的戰斗力成為了除軍閥勢力之外的最強存在。
北都曾經流傳過一句話:寧可得罪軍閥,也不要得罪了北虎。
北虎幫,北都規模最小卻戰斗力最強的黑幫組織。
他們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猛虎,隨時準備撲向獵物。
他們的成員個個勇猛無畏,身手不凡,在北都的地下世界中樹立了不可撼動的威望。
那年寒冷的冬天,北虎幫故意盯上了曹家的貨,想要挑戰四大金剛的江湖地位。
他們殘忍地殺害了曹家的鏢師,直接霸占了曹家的貨。
在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得罪了曹家,那就是得罪了孤狼,而得罪了孤狼,也就等于得罪了四大金剛。
北虎幫搶曹家的貨,這無疑是在玩火自/焚。
孤狼,曹家最忠誠的狗,其以冷酷無情和強勁的實力而聞名,同時也是四大金剛之首。
四大金剛作為曹家的王牌,他們一旦聯手,從未給對手留過全尸,所到之處,讓人聞風喪膽。
當北虎幫霸占曹家貨物的消息傳開后,全國各大勢力都在看著這個熱鬧。
畢竟南都可是出了名的富裕,北都更是聚集了一群擁有絕對權勢的勢力。
兩方都在互相覬覦彼此的手里的資源,但從未想過合作。
從而導致南都和北都的百姓,成了天生的敵人一般。
所以四大金剛和北虎幫,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兩大幫派的斗爭,而是南都和北都的一場對決。
人們紛紛猜測著這場即將到來的戰斗會有多么慘烈。
北虎幫雖然強大,但他們也清楚地知道,四大金剛的威名絕非虛傳。
然而,北虎幫的首領卻有著自己的盤算。
不過,北虎也確實有這個能力。
畢竟北虎幫的戰斗力足以與四大金剛一較高下,再加上他們已經提前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而四大金剛的也不是吃素的。
四大金剛聯手出擊,可從來沒有敗績的。
孤狼,速度極快,而且下手向來快狠準,招式也令人琢磨不透,更加是他那把大斧頭一出馬,無人能抵擋得住,他的猛烈攻勢。基本上沒有他不擅長的。
莽兔,力大無窮,拳頭如同鋼鐵一般堅硬,能夠輕易地擊碎敵人的骨頭,最擅長近身搏斗。
青虎,智慧過人,擅長謀略布局。她總是能夠在戰斗中找到敵人的弱點,給予致命一擊。
七鴿,槍法如神,擅長遠程攻擊。他的手中握著一把長槍,能夠在遠處精準地射殺敵人。
兩大勢力在北都和南都交界處開戰。
北虎幫的成員們如同一群兇猛的野獸,沖向四大金剛。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發出陣陣怒吼。
四大金剛則冷靜地應對著北虎幫的攻擊。
兩者你來我往的,完全分不出來勝負。
最后是在青虎的計謀之下,找到了敵軍的糧草,一把火燒了,最終因為北虎幫幫主北虎自殺,而導致這場戰爭結束。
至今,提到四大金剛,依舊也不少人提到北虎幫。
至今,也只有北虎才有能力威脅到四大金剛的地位,并在四大金剛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耍手段。
我看向豆角說道:“豆角,這段時間你守住城門,有任何可疑人員進出,殺無赦!”
豆角回應道:“是。”
我緊接著看向七鴿,說道:“你一切照舊,其他的我來安排。”
七鴿連忙說道:“你又想獨自冒險?”
我笑著說道:“你忘了,我們背后還有一個堅實的后盾!”
第86章 暗潮涌動
我本身就是耐心有限的人,景無許更是個沒有耐心的人。
為了給他省點麻煩,我就勉為其難,揪出隱藏在暗處的另一股勢力了。
如今的國家格局,已經展露頭角的三大勢力:
一是以景無許為首的軍閥勢力。
原本景無許屬于護國軍,但因為蔡少青從中作梗,甚至勾結外敵想要鏟除景無許,景無許被逼上梁山,不得不反。
如今邊塞城一戰,大獲全勝,甚至令全國士氣大漲,不少能人異士前來投靠,于是脫離護國軍,自成一派,不用再看人眼色行事。
而南都本就是景無許護著的,雖然不少人一直覬覦南都,但是也沒有傻到和景無許去硬碰硬。
南都除了景無許,還有我孤狼的勢力所在。
我孤狼在江湖還是有點名氣的。
至于北都這邊,景無許大獲全勝歸來后,便聯合革命軍勢力占領了北都。
至于今后北都到底是景無許的軍隊管理,還是革命軍的軍隊管理,這個就看他們的。
二則是革命軍。
革命軍原本是一群被壓迫被剝削的工商階級聯合成立的一支軍隊,基地主要在西都。
革命軍的目標是帶領這個國家實現國富民強,天下為公的大同社會,立志早日實現人、地、物、貨的穩定格局。
只是設想很充盈,現實卻很骨感。
革命軍不僅人少,武器裝備也少。
因為是被剝削的工商階級,所以根本沒有多少資金能夠支持去買武器裝備。
所以革命軍有不少人潛伏到南都這邊,就是想要拉攏南都的工商階級,并肩作戰。
但是南都的工商階級,原本是分兩個派系的,一個歸屬曹家,一個歸屬景家,如今全部歸屬于景家。
想要拉攏他們,那就必須得搞定景無許。
這不景無許逼退了北俄軍隊之后,并重新整頓了邊塞城的勢力之后,就很順利和革命軍達成了共識,聯合反擊倭人勢力。同時,瓦解錢真的舊部勢力,奪取北都管轄權。
至于三則是護國軍。
雖然現在蔡少青倒臺了,但是護國軍的勢力還在。只是現在他們內部如同散沙一般,領導層誰也不服誰。
正是最好打擊的事情。
不過,現在國家正遭受著侵略者的殘酷踐踏,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當務之急是趕走侵略者,而不是內斗。
只有團結一致,共同抵抗外敵,才能保衛國家,守護百姓們。
只不過依舊有另外的勢力,一直盤踞在這三大勢力之中,趁機挑起內訌。
在南都的時候,我就感受到這股勢力的存在,只是等我要著手去查的時候,卻銷聲匿跡了。
不過七鴿曾經與其交過手,確實是個線索。
這樣讓我知道在南都這個勢力為什么不敢在我面前冒頭了。
因為他自以為很了解我,所以不敢輕易得罪我。
之所以說他們自以為了解我,了解四大金剛,試圖逐一擊破。
卻沒想到,為我們提供了線索。
豆角和七鴿聯手,很快找到了北虎的下落。
北虎現在跟著勢力是老美。
被老美保下來,現在住在大使館中。
以我們國家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和老美起沖突,更不便帶人去找老美要人。
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不連累景無許,我和豆角、七鴿三人組成秘密潛伏小組。
我負責潛伏大使館,探聽情報,并找機會下手活抓了北虎。
七鴿則在暗中掩護,應對突發狀況。
豆角則負責在突發狀況下,保證我和七鴿全身而退。
根據豆角調查得到的情報,下午北虎將會到北美大使館中來。
不過,北虎每次前來大使館,都是秘密前來。
據說,北虎到大使館一向都是走后門,很少有人注意過他。
我早已提前潛入大使館中,拿著豆角得到的大使館內部結構圖,上面還特意標明有暗室的辦公室。
我很快找到一個可以看到大使館后門的通風管里躲藏著,靜等北虎的出現。
下午時分,我看到了北虎的身影。
他在幾個人的秘密引領下,來到了大使館的后門。
北虎還是和之前老樣子,眼神的兇狠與狡詐勁還在。
他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然后迅速地走進了大使館。
我緊緊地盯著北虎的一舉一動,看著他被秘密引薦到大使館的負責人史密斯辦公室。
我在通風管中小心翼翼地移動著身體,朝著史密斯的辦公室通風口的方向爬去。
每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當我終于到達史密斯的辦公室通風口時,我輕輕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以便更好地偷聽他們的談話。
史密斯的聲音傳來:“北虎先生,今日前來,是已經有孤狼的把柄了嗎?”
我的把柄?
緊接著北虎說道:“當然。但是,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史密斯說道:“放心,北虎先生,一切都按照你的要求準備好了。不過,你也得兌現你的承諾。”
北虎回應道:“我北虎一向說話算話。”
緊接我聽到史密斯離開自己的辦公位,朝著另一邊走去。
我這邊無法看到下面的情況。
不過一道熟悉的傳來,是保險箱打開的聲音。
過了半晌之后,史密斯的聲音再次傳過來,說道:“這里是十萬的銀票,事成之后,二十萬再給到!
北虎說道:“還有我的國籍問題!
史密斯回答道:“只要你能在十天之內殺了景無許和華福,立馬送你去北美!
北虎說道:“但是現在孤狼還在北都,我不好下手。孤狼的資料已經全部給你了,是毀了南都,還是殺了孤狼,抉擇在你這里!
史密斯問道:“孤狼有這么可怕?”
北虎說道:“關于孤狼的資料,我全部給你了,你可以自己看!
史密斯沒有說話,我聽到翻資料的聲音。
沒一會兒,史密斯開口道:“如今在這片土地上盤踞著三大勢力。這三大勢力分別是:以武力著稱的護國軍勢力,他們擁有強大的軍隊和武器,在這片土地上占據著重要的地位;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革命軍,他們雖然規模最小,但打游擊戰的能力卻極強,讓人不敢小覷;以及擁有深厚根基和龐大財富的景家軍,在商業和政治上都有著巨大的影響力。我們想要在這篇土地上立足的話,要么控制著三股勢力,要么讓他們內斗,斗得越是激烈,我們賺的錢也就越多。”
北虎說道:“我一直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如今護國軍的勢力因為蔡少青賣國事件曝光之后,內部已經開始分崩離析了,現在唯一的危險是景家軍和革命軍聯合了。據我所知孤狼的手下中就有革命軍的人臥底,若是對方策反了孤狼,將來景家軍和革命軍合并,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史密斯說道:“他們合并,對我們并沒有好處。”
北虎沒有說話。
史密斯繼續翻閱著資料,緊接著問道:“你給的資料上,有提到蔡少青的勢力是孤狼瓦解的?”
北虎說道:“是的!
史密斯接著說道,語氣中帶著震驚:“他居然是景無許的妻子?你們這里居然可能娶男人為妻?”
北虎說道:“據我所知,景無許并不挑男女的,就算孤狼是個女的,他也會娶。畢竟孤狼是個香餑餑,曹家之前能夠在南都占領一片江山,靠的就是他。只是曹家對他不仁,他才跟了景無許。結果你也看到,現在南都景家獨大。”
史密斯說道:“他當真這么厲害?”
北虎沉默了半晌,回應道:“史密斯先生,你不會想要收買他?”
史密斯說道:“正有此意。”
北虎大笑起來,說道:“我勸你最好放棄!
史密斯依舊胸有成竹地說道:“你們國家不是有句老話說的‘有錢能使鬼推磨’。”
北虎冷哼了一聲道:“孤狼不差錢,加上他是個有原則的人。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他可比任何人清楚得多!
史密斯說道:“那你這話說得,你不是個有原則的人?”
北虎回答道:“我就是個亡命徒,只圖錢,只想保自己的命。但是孤狼只要認定一個人,你若是傷害了他珍視的人,他會跟你玩命。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他也有的是辦法,解決你!
史密斯說道:“你這說,令我對他更加感興趣了。”
北虎說道:“具體你想要怎么樣,我干涉不了。但是你讓我殺景無許和華福的前提,必須讓孤狼離開北都!
史密斯說道:“我會安排的。但是,關于景無許和華福的事情,你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北虎回答道:“只要孤狼離開北都,保證萬無一失。”
兩人談話結束后,北虎便沒有多留而直接離開。
按照原本計劃,我是要跟著北虎趁機殺了他的。
不過,現在不用了。
這家伙還是和之前一樣自以為是。
你都不能殺我,還想要干掉景無許!
癡人做夢。
我從大使館安全撤離之后,便召集豆角和七鴿回來。
七鴿問道:“出什么事了?”
我將我聽到的事情,全部告訴他們之后,與他們一同商量之后,決定將計就計。
第87章 將計就計
我原本想找機會,主動去找史密斯談合作。
記得在我國進入全面抗戰時期,當時的美國實行“中立法”,導致我國無法直接獲得美國的物資援助。
有個商人想到,通過出口桐油來換取美國的資本支援,并與美國商人簽訂“桐油協議”。
美國這才為我國抗戰提供了必要的經濟支持。
不過在這個時空,南都可不差錢。
就算進入全面全面抗戰時期,只要聯合南都各大商戶,錢完全不是問題。
更何況,之前原主也干過不少灰色產業,來錢快,家底充盈。
就算我之前,我以為自己要被殺死了,將一部分家底給了金爾若,那也只是冰山一角。
四大金剛在曹家這些年,不僅給曹家鋪了后路,也給自己留了一手。
只要四大金剛齊心,曹家人依舊待四大金剛如初,曹家是有絕對把握贏了景家,稱霸整個南都。
甚至,全國的市場,曹家也能控制住。
畢竟四大金剛做事,不會做得那么絕。
原本原主是打算將四大金剛的設想的未來藍圖,這件事告訴曹逸之的。
是青虎多留了個心眼。
青虎說道:“這件事暫時不能告訴曹家任何一個人,只能我們四個人知曉。畢竟一家獨大的話,多少會有不少勢力眼紅。我們在南都可以如魚得水,但是,想要控制全國的經濟可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畢竟人都是自私的,各自有著自己的利益和目標,可以選擇當下合作,也可以下一秒就針鋒相對。到時候若是其他勢力聯合的話,我們不一定能應付過來。所以我們只要和景家達成一定的平衡就可以了。等到將來戰局有了新的變化,我們再隨機應變。不過,我說這些話,還有一個原因是我信你宣瑞,但是我不信任曹策!
正是因為青虎的顧慮,讓我們沒有將所有的事情,全數告訴曹逸之。
只要告訴曹逸之了,曹逸之一定會跟曹策說的。
何況你沒有權利去限制曹逸之不要說。
這樣更容易讓曹逸之對我們四大金剛產生懷疑。
不過就算沒有限制曹逸之去說,我在曹家這些年,兢兢業業,最后不還是落得凄慘的下場。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你永遠不知道你下一秒會怎樣。
未來,我也不知道會怎樣。
至少現在,我過得很好,就足夠了。
我讓豆角繼續待在景無許的身邊,暗中配合七鴿的行動,利用北虎這條線,打入幕后敵人背后。
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在我安排好一切后。
史密斯主動打電話給我,約我在北都最大的茶樓見面。
根本不用我去做什么,史密斯便找上門,來和我談輪船生意。
南都最開始發家就是靠著出口輪船生意。
所以來找我做輪船生意,是最佳的借口。
不過史密斯來找我,不像是找借口。
在北都茶樓中。
我剛準備上樓的時候,就看到坐在二樓看戲的史密斯,猛然拍了一下桌子,贊賞道:“好。”
這一聲,直接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現在戲臺上演的《貴妃醉酒》,演員正在表演中用微妙的神情和動作來傳達角色的內心世界,一般這個時候觀眾們都會保持安靜,用心去觀賞演員的表演。
但是,史密斯不合時宜的聲音,在全場安靜的狀態下,突然在公眾場合上,大呼小叫的,直接打破了這份寧靜的氛圍。
不過好在演員臨場應變能力強,并沒有受到干擾,戲已經在繼續,再次將觀眾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我來到史密斯身邊,見他居然穿了一件暗紅色的長衫。
平日里,史密斯那可是西裝焊在身上的,今天居然特意穿上中式長衫,很是稀奇。
不過長衫不挑身形,他就算一臉胡子,也襯托出他一絲書生儒雅的氣質。
我正準備和史密斯現在問好。
史密斯連忙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笑著對我說道:“孤狼現在,快來給我講講這戲講的什么?”
我直接反問道:“史密斯現在,你剛剛都大喊‘好’,卻不懂這戲在演什么?”
史密斯說道:“我就是看到臺下的那批人,跟著喊,我也就跟著喊了。不過那個女人,醉酒的樣子,真美。有著不同于我國家的美人的韻味,著實令人著迷!
此時戲臺上的劇情,正進展到楊貴妃因失寵而產生的羞怒,又有對自身處境的無奈和悲哀的情緒。
演員通過精湛的表演,演得很是生動,不僅突出楊貴妃的美,每一個動作都優雅而富有表現力,舉手投足間散發著貴妃的高貴氣質。同時也將楊貴妃內心的難堪、失落、嫉妒等多種情緒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
讓觀眾看到了一個敢愛敢恨、情感豐富且真實的人物形象。觀眾們仿佛被帶入了那個古老的宮廷世界,與楊貴妃一同感受著她的喜怒哀樂。
觀眾不僅為楊貴妃的美麗而驚嘆,也為她的遭遇而同情。
看到這個畫面,不免讓我想到如今社會環境,人人不正是像楊貴妃一般,在封建社會長期統治下,在各種壓力下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呢?
如今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社會,讓很多人都在壓抑自己情感,沒有敢用表達自己的愛與恨。
他們覺得什么都改變不了的。
這個社會依舊是當官的說了算。
但是,依舊有人在這個環境中,依舊想要保持著自己尊嚴和民族的驕傲。
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抗爭命運。
在我想著這些的時候,史密斯開口道:“孤狼先生,和我講講這演的是什么?”
我收回思緒,看向史密斯。
他們也曾經是侵略者,但如今卻以中立的一方,在我國的土地上建立了大使館,打著文化交流的口號,但多數和倭人在我們國土上的所作所為沒有什么兩樣。
如今和我史密斯之間的氣氛,并不凝重。
我依舊禮貌微笑地看著史密斯,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說道:“史密斯先生,特意找我來,只是為了看戲?”
史密斯見狀,微微揚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回應道:“孤狼先生,你可真是急性子啊。哼,看戲?那不過是順便罷了!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讓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實意圖。
我說道:“我這個人向來只喜歡做生意。所以啊,你跟我直接了斷的談合作,我都不覺得耽誤時間。”
史密斯卻傲慢地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說道:“既然孤狼先生如此爽快,那我們找個僻靜的雅座坐下來談!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命令感,似乎在觀察我的反應。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好啊!
我們來到一個僻靜的雅座。
這里環境優雅,寧靜而舒適。
坐下后,史密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我,說道:“我也是第一次來這里,孤狼先生,您先來點菜吧。哼,不過這里的菜也未必能入我的眼!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傲慢與挑剔,卻又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真誠。
我對旁邊的小二說道:“上幾樣你們這里的招牌菜,就可以了!
菜很快就上齊了,我們一邊品嘗著美味的菜肴,一邊開始了關于輪船生意的談判。
史密斯率先開口道:“孤狼先生,我聽說您在輪船生意上有著豐富的經驗和廣泛的人脈!
我說道:“還好!
史密斯說道:“我這次找您,是讓你有機會和我們政府合作。”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傲慢與自負。
我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史密斯先生,輪船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的。您有什么具體的計劃嗎?”
史密斯眼中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說道:“我有資金,有技術,還有廣泛的市場渠道。你只要和我們合作,你就等著數錢吧!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輕輕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史密斯說道:“您的條件聽起來很不錯。但是,我也有我的考慮。輪船生意風險很大,需要投入大量的資金和人力。而且,市場競爭也非常激烈。如果我們合作,我需要知道您的具體計劃和風險控制措施。”
史密斯微微皺起眉頭,思考了片刻后說道:“你還真是謹慎啊!
我說道:“畢竟生意不好做。如果不謹慎一點的話,可能會滿盤皆輸。”
史密斯說道:“我的計劃是,你同我合作,共同成立一家公司。我會提供資金和技術支持,你則負責市場開拓和運營管理!
我說道:“輪船生意可是一筆巨大的投資,你不害怕我卷走資金,讓你血本無歸?”
史密斯說道:“我背后站著可是國家。你要是選擇和我國政府耍心眼,代價可是很大的!
我緊接著不慌不忙地說道:“全國做輪船生意的可不只有我一家,您選擇我這邊的原因是什么?”
史密斯說道:“南都景家的輪船生意,向來一家獨大。而且你孤狼在商界的口碑一直不錯,是最佳的合作伙伴!
我說道:“不過我并不想和您合作。”
史密斯臉色立馬變了,說道:“你可知道,拒絕我的后果是什么嗎?”
我說道:“合作做生意,向來都是雙方你情我愿的,你要是用你背后的政府來壓我一頭,我可不知道將來會不會成為你侵華的把柄。”
史密斯眼神銳利地看著我說道:“孤狼,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說道:“我只是將我的顧慮說出來罷了。”
史密斯說道:“你知道你們國家,現在要是沒有我的國家的資金和技術支持,能有現在的發展嗎?”
我夾了一片白菜吃下去,說道:“你們給的白菜啊,還是摻和了少量老鼠藥的。剛開始吃的時候,還不覺得,等到接受的恩惠越來越多之后,那可就真的如同得了絕癥一般了。”
史密斯聽到這話,直接拿出槍,對著我。
我已經不慌不忙地看著史密斯說道:“您可知拿槍對準我孤狼的人,下場是怎樣嗎?”
史密斯說道:“你不要太張狂?”
我直接將我頭頂在史密斯的槍口上,眼神中帶有殺意地看著史密斯,說道:“如果您是真心想要和我合作的話,我希望我們兩個人是以平等的地位來談合作!
我說完后,便對著門外喊道:“小二,結賬!
說完,便站起身,看著史密斯說道:“這一頓是我請史密斯先生您的,至于下次再談合作的話,我希望史密斯先生能更有誠意!
史密斯氣得臉都綠了。
畢竟他不敢殺我,就注定他輸了。
第88章 自保的能力
在和史密斯談完話之后。
我很清楚史密斯就是個紙老虎。
要不是他背后站著一個強大國家,武器裝備是當今世界最頂尖的話,他也不可能在我們國家來裝腔造勢的。
同時,我深知這場輪船生意之爭的重要性,不僅僅是為了個人的利益,更是為了在這個動蕩的時代中,為國家爭取更多的主動權。
我立即開始行動起來,憑借著多年來在江湖上積累的人脈和資源,開始聯系各大輪船公司的董事會,商量合作事宜。
關于和史密斯合作的事情,我將大頭全部給到所有全國與之合作的大型輪船公司。
這些商界大亨們,畢竟和他們有著多年的合作。
他們也深知我的為人,知道只要我孤狼有一口飯,絕對不會虧待他們。
對于我的行動,也是全力支持!
在眾人的通力合作下,短短一周的時間,輪船市場的價格開始迅速攀升。
我們巧妙地運用各種手段,控制著市場的供需關系,讓那些想要購買輪船的買家們不得不付出更高的代價。
我也直接壟斷了輪船生意。
消息傳到史密斯那里,據說他氣得在辦公室砸東西。
他萬萬沒有想到,我孤狼的本事居然會有這么大。他甚至因為憤怒,試圖出動軍隊來干預。然而,他很快就意識到,現在北都都是我們的人。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挑撥景家軍和革命軍直接的矛盾,只是這兩股勢力完全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至于他們老美,遠在大洋彼岸,遠水救不了近火。
更何況,我們國家可是輪船出口大國。
曾經,他們想要用鴉片打開我國市場,妄圖從經濟上控制我們。但是,他們也只是短暫地打開了市場罷了。
我們四大金剛有了一定權利之后,便一步步控制了鴉片市場。
外國勢力妄圖用鴉片腐蝕我國人的意識,這是一場極其殘忍的侵略行為。
當年在鴉片流通最為猖狂的時代,那些被鴉片的侵蝕的人們,不僅變得萎靡不振、意志消沉,甚至鬧得家破人亡的底部。
這些外國勢力企圖通過鴉片來腐蝕我國人的意識,讓我們失去反抗的意志和能力,從而輕易地控制我們的國家。他們想讓我們成為他們的奴隸,任其擺布。但是,他們低估了中華民族的堅韌和不屈。
無數愛國志士挺身而出,堅決抵制鴉片的流入,開展了轟轟烈烈的禁煙運動。
前朝就有不少民族英雄,用行動向外國侵略者發出了強烈的抗議。
只是前朝的政府腐敗無能,讓不少民族英雄喪命火海之中。
在我們四大金剛掌權之后,曾經被引誘吸毒的七鴿,自知自己偌大的家產是怎么被敗光的,鬧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所以,在我被曹策委派開展這路生意的時候,七鴿差點和曹策反目。
不過被青虎勸下來。
青虎說:“與其被動地被外國勢力牽著鼻子走,還不如將主動權握在我們手中。他們想要看到我國百姓是怎么樣的生活,那就給他們!
我被青虎點悟了之后,自費重金收購了罌粟田,甚至付雙倍的工資,種植稻麥。
同一時間,我以南都為中心,控制了全國的鴉片市場。
全國范圍的鴉片的流通,我都了如指掌。
也正因這個曹策覺得我很危險。
在他眼里只需要一只聽話的狗。
更何況四大金剛的勢力,可是遍布全國,黑白通吃。
連我們曹家一直引以為傲的輪船市場,曹策作為大老板,卻沒有受到合作伙伴的重視。
對于外貌。我們不僅在南都境界吃得開,甚至還通過其他城市對外進行貿易婻諷,外國勢力可以輕視曹策,但絕不敢輕視我們四大金剛。
就算我們四大金剛的在外國很出名,但是我們也不敢輕易得罪北美。
因為當下世界局勢,能夠和老美抗衡的是北俄。
只不過北俄現在正在鬧革命,國內局勢動蕩不安,暫時沒有心情和老美稱霸天下。
而我們自己國家,本來就已經足夠烏煙瘴氣了,各方勢力爭斗不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景無許此時也在秘密進行著倭人實驗基地的搜索工作。
我深知不能在這個時候給他惹麻煩,也能給國家惹麻煩。
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杰。
所以在史密斯放低態度再來談判的時候,我見好就收。并使用迂回政策,并給與史密斯開出了一個對他來說十分有誘惑力的價格。
最終,我和史密斯生意談攏了,約定到南都簽合同。
當天,史密斯便迫不及待,開車同我前往南都。
我離開北都后,當天晚上,北虎便開始了刺殺景無許的行動。
北虎按照和史密斯約定的要求,在黑暗的掩護下,帶領著他的手下,悄悄地向景無許的住所逼近。
然而,北虎沒有想到,豆角早已經盯上了他。
豆角在這段時間,一直密切關注著北虎的一舉一動。
在北虎行動前,豆角已經提前帶領著他的手下,設下了天羅地網,成功地生擒了北虎。
毫無意外。
第二一大早,從酒店出來,接著趕路的時候,史密斯的臉色很難看。
不用豆角給我發來信息,從史密斯臉上就能看到結果。
在南都,我順利地與史密斯簽訂了合同。
合同簽訂完成之后,史密斯就迫切要趕回北都,我也就客氣客氣挽留了一下。
等史密斯走后,我并沒有感覺到輕松。
反倒是決定后續可能還有大事發生,令我很不安。
李吾乃將近段時間南都的情況,一一和我匯報了一番。
確實將南都交給李吾乃,是明智之選。
南都的百姓如今已經返回家園。
之前的暫時轉移到囚徒山的事情,大家并沒有當回事,生活一切照舊。
南都的事情,用不上我操心,反倒是我心中的顧慮,我很是不安。我直接對李吾乃說道:“這次和老美合作這件事,令我很不安。”
李吾乃問道:“是擔心他們不支付尾款嗎?”
我說道:“這是其一,更為重要的是我擔心他們有秘密武器!
李吾乃問道:“什么秘密武器?”
我說道:“原子彈!
李吾乃很是疑惑地說道:“這是什么?”
這個時代,還沒有知道原子彈是什么,更沒有人知道原子彈的威力多大。
雖然這里的時空和現實是有一定的察覺的,但是有些地方還是有共性的。
我看著李吾乃反問道:“我們想要在國際舞臺上贏得尊重,站穩腳跟,維護我國的主權和民族的安穩,需要什么?”
李吾乃微微皺眉,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緩緩開口道:“想要在國際舞臺上贏得尊重,站穩腳跟,維護我國的主權和民族的安穩,首先需要強大的經濟實力。經濟是國家發展的基礎,只有經濟繁榮,才能為國家的各項事業提供充足的資金支持。像老美等經濟發達的國家,在國際上往往擁有更大的話語權!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其次,先進的科技力量不可或缺。只有擁有先進的科技,我們才能在軍事、工業、通信等關鍵領域占據優勢,確保國家的安全和穩定。再者,只有擁有強大的軍事力量,我們才能在國際事務中挺起脊梁,維護國家的主權!
我開口道:“可我們現在差的就是這兩個!
李吾乃神情凝重。
我說道:“去將梁浩找過來!
李吾乃立馬去喊梁浩。
沒有一會兒,梁浩便過來。
我對梁浩說道:“我個人賬戶上還有多少錢?”
梁浩看了一眼在旁邊坐著的李吾乃,有些顧慮。
我點頭示意。
梁浩這才開口道:“十萬五千六百七十二!
我疑惑道:“之前不是有一百來萬的嗎?怎么只剩下這么點了?”
梁浩說道:“老大,你忘記了之前將所有大部分財產給了金小姐!
我恍然大悟,忘記金爾若的事情了。
我說道:“既然都給了,怎么還剩下十萬多?”
梁浩說道:“是金小姐留給你的!
我疑惑道:“我?”
梁浩接著說道:“金小姐錢將你給的家產,基本都捐給了青年會了。原本這十萬多是打算花在救濟難民上的,但是因為你和曹家決裂,她擔心你沒有錢,特意給你留著的!
我的注意點在青年會上,我問道:“青年會?青年會現在發展怎么樣了?”
梁浩回答道:“聽說那幫學生,現在都在考慮留學深造的事情!
我說道:“這是好事!
梁浩說道:“學習西方先進的科學知識固然好,但是那他們中可是有護國軍蔡少青的侄子在。”
我問道:“蔡少青的侄子?和蔡少青兒子一樣人品有問題嗎?”
梁浩說道:“不好說。”
我說道:“說出你真實的想法!
梁浩猶豫了片刻后,說道:“那我就直說了啊!
我點頭示意。
梁浩說道:“蔡少青的侄子叫做林在于,聽說各門學科都是那一批學生中的佼佼者,成立青年會,就是他首先提出來的。并且號召有志青年投軍報國,并大肆宣傳救國真理的人,他更是首當其沖。不過,我覺得他的目的不純,他是想要自己獨吞了那九十萬!
我聽到這里,便來興趣,問道:“這話怎么說?”
梁浩說道:“他在成立青年會前,可是經常光顧賭場賭徒,背了少說有五十萬了債了。甚至他私下還有倒賣鴉片的事跡,被手下兄弟發現,要不是金小姐出面的話,咱們差點砍了他一只手!
我問道:“金爾若很信任他?”
梁浩說道:“是的。我也明里暗里提醒過金小姐,但是金小姐依舊很相信他。所以這次留學的事情,也是他安排的。不過我覺得這留學的事情不簡單。”
我看向李吾乃。
李吾乃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那我去會會他!
“等等!
在李吾乃準備走的時候,我將梁浩給我的景家財政收入的賬簿,給到李吾乃。
李吾乃不懂我這是什么意思:“以后景家的財政大權交給你。但是,你得保證這錢是花在刀刃上!
李吾乃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將賬簿放在我桌前,說道:“這個我受不起。”
第89章 久別重逢的深情
等李吾乃走后,我靜靜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心中思緒萬千。
李吾乃這是拒絕我了嗎?
我的內心充滿了疑惑與不甘。
我原本以為,以我的誠意和條件,他會毫不猶豫地答應我的邀請,然而他的態度卻讓我始料未及。
我不禁開始反思自己的策略是否有誤,是否還有更好的方法可以打動他。
這個時候,梁浩開口道:“老大,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你這心思我完全看不透。”
我緩緩收回思緒,將目光轉向梁浩,我說道:“你覺得今后南都,還能像這次如此僥幸挺過去嗎?”
梁浩面露驚恐之色,他問道:“這仗是非打不可嗎?”
我看著他,很明白他內心的恐懼是什么,打仗不僅是一件勞民傷財的大事,甚至還會給百姓帶來無盡的痛苦和災難。但我也知道,如今的局面,是完全不可避免的。
我說道:“不是我們南都想要打,而是整個國家不得不打。想讓咱們國家在國際舞臺上占有一席之地,這仗必須打,還得必須打贏!
梁浩說道:“打仗真的是勞民傷財的大事!
我又何嘗不知道戰爭的殘酷。但我們沒有選擇,我們必須為了國家的未來而戰。
我說道:“咱們景家現在要做的就是站好隊伍!
梁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問道:“李吾乃是革命軍的人,難不成老大你要站隊革命軍?”
我沒有立即回答。
梁浩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只是淡淡地說道:“我只是想拉攏李吾乃。”
在和李吾乃這段時間相處中,我很清楚他的能力和價值。
像他這樣的人才,既然現在在我手底下做事,我就不想那么輕易放手讓他離開的。
就算他是革命軍,這個人我也一定要得到。
甚至因為他,我得重新考慮景家未來的要走的路。
梁浩看著我,問道:“李吾乃這個人拿你當兄弟,但是我感覺他不是隨便能動搖內心的人!
他的擔憂不無道理,李吾乃有著堅定的信念和原則。
我沉默片刻,說道:“我知道他不容易被拉攏,但在這個時代,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而且,我們的目標并非完全一致,但也并非完全相悖;蛟S,我們可以在某些方面找到共同的利益和目標!
梁浩若有所思地看著我,說道:“老大,你可要慎重考慮啊。一旦選錯了人,后果不堪設想!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明白。但我們不能一直處于被動的局面。我們必須主動出擊,為景家的未來謀求出路!
梁浩見我已經下定好決心,便默契地沒有再說什么了。
等梁浩離開后,我翻看著景家的賬簿。
景無許挪用的漏洞,我已經讓青虎幫忙填上了。
不過這段時間,大部分開銷都在軍用上,賺的根本還沒有花的多。
這次和北美談下的生意,因為讓利給了其他合作的輪船公司,我這邊根本沒有賺,只能保證自己不虧本。
現在國內都在觀望北俄那邊的局勢。
若是北俄的革命黨取得勝利的話,勢必會讓革命軍更能認準自己接下來要走的路。
不過在這之前,還得提防倭人再次發動攻勢。
倭人現在的軍事可是遠遠大于我們的。
甚至在我國這么多年,早就吞了不少好處,物資充盈,可不好對付。
后續若是革命軍和景家軍聯手的話,想要打贏倭人,武器裝備得過硬啊,不要只能拿命去拼了。
在現實中,這個時期的革命前輩們,沒有先進的武器裝備,沒有充足的后勤補給,甚至連基本的生存條件都難以保障,那可是直接拿命去拼的。
在戰場上,他們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阻擋著侵略者的猛烈攻勢。
一仗下來,尸橫遍野,血流成河。那慘烈的景象讓人不忍直視,但革命前輩們沒有絲毫退縮。他們知道,自己的犧牲是為了換來國家的獨立和民族的尊嚴,是為了讓后代子孫能夠生活在一個和平、安寧的世界里。
在這些革命前輩們,因為當時的社會狀況,太多人是文盲,很多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寫。甚至不少人,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他們在歷史的長河中或許只是一個個渺小的身影,但他們的功績是帶給子孫后代一個和平的時代。
既然來到另一個時空,我也要盡我最大力量,讓這些沖鋒陷陣的勇士,不說裝備齊全,至少要滿足軍用的日常開銷,創造一個相對好的條件。
若要創造一個相對良好的作戰條件,關鍵要素之一便是 “錢”!
沒有充足的資金,便無法為首當其沖的戰士們提供優良的裝備以及充足的物資。
于是,我開始仔細地進行一番盤算。
想要應對后續倭人可能再次發動的戰爭,至少需要籌備兩百億的巨資。
這個數字在當下的情境中無疑如同一個天文數字般令人望而生畏。
然而,這錢說起來好賺,卻也并非易事。
當下的經濟形勢極為復雜,貨幣貶值、物價飛漲,使得賺錢變得異常艱難。
錢在此時似乎變得根本不值錢。
畢竟,太多地方都需要進行花銷。
從武器裝備的采購到士兵們的日常開銷,從醫療物資的儲備到戰略物資的運輸,每一個環節都如同一個無底洞般,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持。
為了籌集這筆巨額資金,我必須全力以赴地尋找商機。
心中一旦有了這個決定,我便毫不猶豫,說干就干。
我深知,時間緊迫,容不得絲毫拖延。只有盡快籌集到足夠的資金,才能為我們的戰士們提供更好的保障,為國家的未來奠定堅實的基礎。
景無許前幾天來信,有說再等一個月,就會回來。
那個時候差不多就快過年了。
所以,我得在景無許回家之前,多少得賺點錢,將景無許這段時間花費的軍用開銷賺回來。
我利用自己在現代社會所學到的知識和經驗,嘗試著在這個時空開展各種商業活動。
我與商會會長聯合,重點抓稻麥的種植,并且開拓新貿易渠道,將一些稀缺的物資從一個地方運到另一個地方,從中賺取差價。
我還投資了一些新興的產業,如制造業和礦業,并為當初在囚徒上炸飛機的鮑子和山鴨設立一個秘密研究基地。
這個秘密研究基地,我安排在西都戈壁那邊。
那邊人煙稀少,荒無人煙的,沒有什么人敢輕易靠近。
我加派的重兵,24小時輪班巡邏。
鮑子和山鴨是這里直接負責人。
鮑子制作土炸彈和地雷的本事,我是領教過的。
山鴨作為獵戶出生,那常年打獵的警覺性和經驗,令他能夠很好的配合鮑子。
武器裝備什么,既然外國人能夠研制出來,我們也一定能。
為了能讓我們的武器彈藥自給自足,我物色了不少能人異士,甚至在秘密派人前去海外物色高科技人才留學生。
這是一項秘密任務,除了梁浩外,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而且我向來追求一個真理:悶聲發大財。
凡事都低調行事。
眼看已經進入冬季,天氣越來越冷。
給一線戰士的棉服,早已經備好。為了防止有人中途換貨,貪腐的情況,我派了手下的親信,親自送貨。
忙完這一件事之后,差不多景無許就要回來了。
我坐在景無許的書房內,看著我這段時間努力而取得了成效,預計年后,將會看到的收益。
我很是專注的預算著接下來時間的每一筆可能的收入和支出,畢竟要考慮的情況會比較多。
更加是軍隊開銷這塊,是重點之重。
這個仗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啊。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預計景無許差不多還有兩天時間就要回來了。
這令我很期待,我干活干勁也更足了些。
在我認真且專注的在書房查看這段時間的賬簿的時候,我便聽到書房外響起了敲門聲。
我沒有抬頭,而是直接開口道:“請進!
門打開的時候,我聽到軍靴踩在木質地板上的聲音。
那聲音堅定有力且十分熟悉,我腦海中立馬浮現了一張熟悉且又許久不見的那張臉。
想到那張臉的時候,我猛然抬頭。
當我抬頭看到門口站著的那個人的時候,心情無以言表。
真的是景無許!
景無許身穿著筆挺的軍裝,整個人依舊和當初一樣英姿颯爽,眼神中依舊是自信與從容。他的出現,令我內心多了一絲暖意。
在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臉的時候,他邁開大步便朝著我而來,步伐堅定而迅速,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來到我的身邊。
在景無許伸手的那一瞬間,我也本能地伸出手。
緊接著,我被景無許一把攔腰抱起。他的動作溫柔而熱烈,讓我感受到了他對我的深深愛意。
很快我就被他的熱情所感染,我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摟住了他的脖子,緊緊與他相貼。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這才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他低下頭,深深地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深情和渴望。
我知道他想要什么。
我也毫不猶豫地吻了下來,仿佛要將我這段時間對他的思念和愛意都傾訴出來。
他的嘴唇依舊和之前一樣柔軟而溫暖。
彼此呼吸的交織,彼此都能很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心跳。
緊接著口中傳來的觸感,甜蜜而熱烈,令我們彼此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當我景無許要將我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我連忙說道:“不行!”
景無許用炙熱/地眼神看著我。
他的眼神我很清楚是什么意思。
我接著說道:“去房間,我不想再這里!
景無許再次將我擁入懷中,當書房上鎖后,他便帶我回到房間。
在我們彼此碰觸到床榻的那一瞬間,火勢完全不受控制地被點燃。
我們仿佛忘記了時間和空間的存在,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我在聞到熟悉的味道的那一刻,我知道,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想要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他一點。
直到身體的貼合,那越燒越旺的火勢,完全無法熄滅。
在迷糊間我聽到了景無許的聲音:“我好想你。”
我微微睜開雙眼,捧著景無許的臉,說道:“我也很想你,還有我”
我本來想對景無許說我在戈壁建立秘密研究基地的時候,結果被猛烈的沖撞,直接撞得腦子完全不聽使喚了。
看樣子,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第90章 夫夫的默契
次日中午,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房間的角落里。
我被光亮照醒后,腦袋還有些昏沉,只是稍微挪動了身體,身體的每一處都在抗議著昨夜的瘋狂。
我躺在床上,只覺得渾身上下如同遭受卡車碾壓一般,那疼痛讓我完全直不起腰來。
盡管如此,我還是強忍著不適,第一時間去看枕邊人。
當我的目光落在景無許那張安靜的睡臉上時,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這家伙,居然睡得這么香!
看著他那毫無防備的模樣,我心中的不爽瞬間爆棚。
我咬咬牙,使出全力,一腳將他從床上踢了下去。
景無許受到外力的沖擊,身體猛地一震,第一反應便是去掏自己腰間。
然而,此時的他赤條著,根本拿不了什么東西。
他的動作瞬間僵住,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
不過,很快他又進入戒備狀態。
當景無許微微抬眸看向我這邊,我看到他那帶有殺氣眼神,更為不爽了!直接瞪了回去!
而景無許在與我對上目光的那一瞬間,他這才收起他殺氣騰騰的眼神,眼神變得柔軟且深情。
只是這深情的眼神還沒有持續多久,在他正要起身的時候,腰身的一陣酸疼,令他緊皺著眉頭。
看到景無許沒有比我好多少,我這才心滿意足,再次躺回床榻上。
回想起新婚后的日子,我們兩個基本沒有好好獨處過。
一直以來,我們兩個都被各種事務纏身,難得有這樣的時光。
昨天下午,景無許這家伙剛過來,就跟猛獸一般,毫無節制可言。
我向來就很不服輸,自然不甘示弱。
我們在彼此的懷抱中,盡情地釋放著自己的情感。
然而,這樣放縱是有代價。
如今我們兩個醒來,兩個人都跟霜打了茄子一般雖然渾身酸疼,但是因為深愛的人在身邊,內心依舊是暖暖的。
景無許緩過神來,稍微有些精神。
緊接著,他朝著我走過來。
我看到景無許走過來的時候,我是抗拒的。連忙說道:“我,我下午還有事情需要處理的!
景無許完全不理會我的抗拒,毅然決然地將我抱起。
原本我還準備抗拒的,但是碰觸到景無許溫柔而堅實的懷抱時,讓我感到無比的安心。
我放棄了反抗,靜靜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緊接著景無許朝著洗手間而去。
到了這個狹小的空間中,曖昧升級!
景無許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在我耳邊說道:“我還想要!”
原本早已約好,在今日下午 3 點與北俄代表托尼夫斯基見面,然而,因為景無許的耽誤,我竟晚到了整整一個小時。
一路上,我的內心充滿了焦慮與不安,擔心托尼夫斯基會因此而不滿。
畢竟,有段時間不見面,還是托尼夫斯基主動來約見面,實屬有失禮節。
當我匆匆趕到約定的福滿大飯店雅座后,托尼夫斯基并沒有怪罪了,令我心中的擔憂稍稍減輕了一些。
我向托尼夫斯基道歉道:“托哥,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耽誤了!
托尼夫斯基微微抬眼,看了一眼我的下巴,我頓時有些心虛地閃躲開來。
因為下午景無許玩得太過火了,導致我現在的下巴上還留下了一個明顯的牙印。
我暗自懊惱,怎么就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呢。
不過,托尼夫斯基也是個明白人。
我本以為托尼夫斯基會立馬進入正題中,沒想到他突然問道:“阿瑞,我聽聞景大帥昨日下午回來了?”
我回答道:“是的!
托尼夫斯基接著說道:“耽誤你們團聚了!
這個大胡子顯然是猜到了什么,但我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而是立刻開始談正事。畢竟,現在不是閑聊的時候。
托尼夫斯基來自北俄革命軍派系。
早在三年前,我們就曾做過生意,并且合作得十分愉快,也因此成為了朋友。
在景無許去邊塞城增援的時候,我就曾向他詢問過有關北俄如今的局勢,并為他提供了一定的情報,使得他們北俄革命軍如今在局勢中占了上風。
這次,托尼夫斯基特意跑來南都這里見我,是為了尋求醫療物資援助。
他們北俄革命軍大多數由工農階級組成,武器裝備明顯弱于正規部隊,在戰斗中死傷慘重。
基本上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員死亡,而醫療物資卻完全供應不上。
于是,他想到了我之前和他合作過藥材生意,便前來求助于我。
畢竟,現在我是景無許的人,或許有能力為他們提供一些幫助。
我靜靜地聽著托尼夫斯基的講述,如今醫療物資對于他們來說至關重要,它不僅可以挽救無數生命,還能為他們的戰斗提供有力的支持。
我沉思片刻,然后說道:“我會盡力幫助你們。但是,這需要一些時間和努力。”
托尼夫斯基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說道:“謝謝你,我們北俄革命軍永遠不會忘記你的幫助。”
緊接著我說道:“托哥,我可以請個人進來嗎?”
托尼夫斯基問道:“誰?”
我回答道:“景家軍之首景大帥。”
托尼夫斯基明顯一怔,他沒想到我會將景無許帶來了。
景無許之所以會跟過,是因為我趁著空閑的時間將今天下午要會見托尼夫斯基的事情告訴了景無許。
景無許很清楚如今北俄的局勢,立馬猜到托尼夫斯基來找我的目的可能是為了醫療物資來的。
之前托尼夫斯基因為邊塞城的事情,還是從旁幫過我們,這一次特意來求助親自前來找我求助,我自然是拒絕不了。
但是我不能獨自決定,又不讓景無許參與。
畢竟這種大事,還是得經過景無許的考慮,他比我更了解軍事方面的事情。
我請來穿著一身便裝的景無許進來洽談,同時和景無許一起進來的人是李吾乃。
李吾乃穿著明顯比景無許要正式許多,西裝革履的,很是氣派。
托尼夫斯基在看到景無許的時候,還是有些顧慮的。
畢竟我和托尼夫斯基合作,從來沒有第三參與。
我對托尼夫斯基說道:“托哥,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景無許出面的!
托尼夫斯基見我如此說,也不好說什么。
緊接著景無許開口道:“托尼夫斯基先生,醫療物資的事情,我們可以幫你搞定。但是有一個條件!
托尼夫斯基連忙問道:“什么條件?”
景無許說道:“革命成功后,同意我們國家和你們國家一同開設研究機構,資源共享!
我看向景無許,沒想到他會考慮到這個。
我就在下午洗澡的時候,告訴他,我秘密成立了研究基地的事情。但是專業領域的人才太少了,很多事情無法進行。
雖然現在這個時空中,北俄科研技術還不足以達到老美的程度,但至少比我們閉門造車要強很多。
而且兩家聯手的話,勢必有更多充足的資金支持科研工作,還能吸引更多的優秀科研人才投身于科學研究中。
畢竟想要快速進入工業化時期,實現技術突破是至關重要的。
同時,托尼夫斯基也沒有想到景無許會如此直接,便回答道:“這件事可不是小事,我需要一點時間!
景無許一副不容許拒絕的強大氣魄,說道:“我可以等你們,但是你們受傷的戰士,能等嗎?”
托尼夫斯基猶豫了片刻,說道:“景大帥,明日下午3點還是在這里,我會將我們決定告訴你!
景無許漫不經心地說道:“好!
等托尼夫斯基離開后,我看向景無許說道:“你這個條件,是你在路上臨時想到的嗎?”
景無許說道:“是的。如今國內的局勢,只是暫時穩定,加上景家軍也是臨時起義,從而遭到全國不少勢力想要滲入景家軍內部,若是不采取措施的話,不僅景家軍會遭受內外勢力的圍攻,南都城的百姓和全國的百姓可能會遭受大范圍的屠殺!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我看著景無許說道:“你接下來計劃是什么?”
景無許說道:“我對這個大帥的位置并不感興趣,但是現在只要我手握權力,暫時沒有勢力敢惹我南都的人。但是太多人想要吞下我們南都這塊‘福餅’了,我不得不站在這個位置上。”
我聽出來景無許這句話是說給李吾乃聽的。
李吾乃是革命軍的人,我沒有和景無許說過,但是景無許這么聰明的人,不可能猜不到他的身份。
像李吾乃這種足智多謀的人才,不是護國軍的特務,就是革命軍那邊的臥底。
不過景無許和我一樣,并沒有提防過李吾乃,甚至還十分信任李吾乃。
景無許緊接著看向李吾乃,說道:“和北俄的事情,全權交給你負責。”
李吾乃并沒有感到突然,看樣子已經猜到了景無許的用意了。
李吾乃說道:“遵命!
景無許說完,便看向我,問道:“是留在這里吃,還是出去吃?”
我笑著說道:“我想吃城南的餛飩!
景無許回應道:“走!
緊接著我看向李吾乃說道:“兄長,你呢?要我給你打包什么嗎?”
李吾乃說道:“謝謝,不用了。你們吃好就可以了!
景無許先一步走出門,我緊隨其后。
就算景無許穿著便服,那一副軍人氣質,依舊在人群中很扎眼。
不過就算他再怎么扎眼,更多人也都是我打招呼。
還沒有商業大街上,不少路上遇到的人,只要手里有東西的,都往我這里塞。
我甚至都來不及拒絕,人就跑了。
我將鄉民送的東西都讓景無許拿著。
后面景無許已經拿著到了極限,實在沒有辦法,在別人再要送我東西的時候,直接一個殺氣的眼神投射過去,完全無人敢靠近。
我見景無許也辛苦,召集街上光著腳丫的小孩們。
“孩子們,過來,過來。”
沒一會兒,小孩們立馬圍上來,全然不顧景無許不爽,七嘴八舌的自顧自的說道:
“老大,我想要玉米!
“我想要地瓜,我還可以再拿個饅頭嗎?我想要給妹妹。”
“我也想要給弟弟。”
“老大,我要燒餅。”
“只有一個燒餅!”
“我們一人一半!
“好!
沒一會兒景無許手里拿著的東西就有序的被“搶”光了。
東西拿走后,孩子們便有序離開。
景無許疑惑地問道:“這些孩子是?”
我說道:“我生的。”
景無許眉頭一皺!
第91章 納妾風波
我們兩個緩緩走在路上。
記憶中,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兩人并肩走在南都城的街上。
陽光灑在我們兩人身上,長長影子似乎也在見證繁華又寧靜的南都城。
在這戰火紛飛的亂世之中,南都城是全國至今唯一一個未曾被炮火所侵襲的城市。
這背后是曹景兩家起著至關重要的強力支撐。
曾經,曹家與景家在南都平分秋色,就算彼此不合,但是目的都是一樣的,帶著南都的百姓走上致富之路。
就算現在曹家已然落敗,景家如日中天,并且景家不僅吞并了曹家的巨額家財,還將曹家的一切人脈盡數吸納。再加上景家還有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強有力軍力作為堅實后盾,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即便有賊心,也斷然沒有賊膽來此放肆。
正因如此,南都的百姓在這亂世之中,依舊能夠享受一方凈土,過上猶如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店鋪林立,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孩子們在街頭嬉戲玩耍,老人們則坐在門口曬太陽,享受著這難得的安寧。
除了南都本地人外,這座安寧的城市,同時也吸引了不少難民前來避難。
他們來自四面八方,家園遭受到了無情的破壞,有不少人家破人亡。他們有的在戰火中失去了親人,有的失去了家園,有的甚至失去了一切。
雖然我暫時安置他們在這荒廢的樓房中,讓他們有個居住場所。但是,我和景無許都明白,南都現在如此寧靜的局面,恐怕持續不了多久。
沒有國哪里來的家,想要真正實現天下太平,必定有一場不得不打的仗在前方等待著。
景無許的目光落在荒廢的樓房中,那里有不少難民。
他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流露出復雜的情緒,對我問道:“這些人是你安置進來的嗎?”
我看著他凝重的神情,輕輕搖了搖頭,緩緩回答道:“不是。是金爾若!
此時我的心中也涌起一絲疑惑,不知道為何他會對這些難民如此關注。
看著景無許眉頭緊鎖的樣子,我不免追問道:“怎么了?不好嗎?”
景無許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來問我:“這些難民是什么時候來的?”
我低下頭,思索片刻,努力回憶著那些細節,然后回答道:“在蔡少青的軍隊撤退之后,來的!
說完,我緊緊地盯著他,等待著他的進一步反應。
景無許又問道:“都是哪里人?”
我說道:“大多是從西都和西南邊界逃亡過來的!
景無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他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說道:“這不對勁。”
我的心猛地一緊,急忙問道:“怎么不對勁了?”
景無許緩緩說道:“西都的難民,我已經安排人去安頓了,他們不能來到這里。至于西南邊界那邊,我只聽說過發生了地震,但是影響并不大。再加上那邊的倭人勢力,革命軍已經鏟除了,根本用不著逃亡。”
他的話語如同重錘一般敲在我的心上,讓我瞬間警惕起來。
我的腦海中開始飛速地思考著各種可能性。
景無許果斷說道:“我現在派人去調查!
就在景無許話音剛落的時候,我又想到了什么,連忙拉住景無許,說道:“在情報這方面,你手底下的人才有比得過青虎的?”
景無許聽到這話,瞬間放松下來。
我說道:“金爾若現在可是跟著青虎混的,如果這些人有問題的話,青虎一定會第一時間稟報。既然青虎默認他們在城內,說明他們問題不大。”
不過,我見景無許依舊很不安的樣子,接著說道:“要不先去找青虎,說不定青虎那邊有你想要的情報。”
景無許看向我,說道:“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
我回應道:“畢竟夫夫一場,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怎么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景無許聽完之后,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也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我連忙說道:“喂喂,我是說事實,可沒有撩你啊。而且這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可別亂來。”
景無許笑而不語,只是搭著我的肩膀,說道:“我自知分寸。”
我無奈地說道:“要是知分寸的話,就不會跟我勾肩搭背了!
景無許卻不以為然:“你是我的人,怎么就不能勾肩搭背了。不過你不喜歡的話,那這樣呢”
說著,景無許直接與我十指緊扣。
我瞬間感覺到臉上的溫度在上升,我想要甩開景無許的手,可反倒是讓他握得更緊了。
原本我還擔心周圍會有異樣的眼光,但似乎周圍的人并沒有在意我們。
不過,更多的事從手心傳來的溫度,令我很安心。
似乎有景無許在,我都能輕松不少。
我們就這樣黃昏的陽光下中,我們手牽著手繼續前行。
我看向景無許那邊,陽光灑在他身上,去讓我內心抹上了一層溫暖的光。
令我忽視周圍的一切,心中只裝著景無許。
我們沒有先去找青虎,而是先去了最開始的目的——城南餛飩鋪。
根據記憶中。
五年前,景無許可還是差點在這里了結了原主。
是莽兔擋住了那致命一擊,救了原主一命。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一切早在我穿越來之后,所有的劇情都改變了。
原本在主線劇情里面只是個小炮灰,結果卻活下來了。
還和自己宿命之敵,結為連理。
我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當我解決完第五碗混沌后,景無許開口道:“在想什么?”
我笑著說道:“在想,如果我們沒有在井邊許下承諾的話,是不是我們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景無許聽到這里,眼神明顯一怔,但是很快又恢復從容淡定的神色,說道:“什么時候想起來的?”
我沉思了片刻,說道:“不記得什么時候想起來的,就是突然想起來而已!
景無許說道:“就算你想不起來也沒有關系,我會一直在你耳邊說,知道你重新記住!
我故意伸出小拇指,摳了摳自己的耳朵,說道:“洗耳恭聽。”
景無許笑了笑,接著問道:“吃飽了嗎?”
我回答道:“吃飽了。”
景無許從懷里拿出兩塊大洋,對老板喊道:“老板結賬。”
說完,便再次牽著我離開,朝著青虎的地盤而去。
不過我還沒有走幾步,就察覺到身后傳來人力車奮力疾跑的聲音。
我和景無許同一時間看過去。
之間人力車上,有個熟悉的身影。
這個人景無許的二叔景啟。
景啟雖已步入中年,但歲月并未在他臉上留下過多的滄桑痕跡,反而增添了一份成熟穩重。
他身著一襲深色長袍,質地精良,上面繡著精致的花紋,彰顯著他的身份與地位。
他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整齊地向后梳去,露出寬闊的額頭。
有著和景無許一樣的深邃且銳利的雙眼,仿佛能看透人心,透露出他的精明與世故。
而在景啟的身后,跟著另一輛人力車上的中年婦女。
當我看到她時,心中涌起一股熟悉之感。這不是之前給青虎說媒,反被青虎找人暴揍差點死去的林媒娘嗎?
聽說她不知好歹,要去給青虎說媒,結果被打了,在床上躺了半年。
如今再次出現的林媒娘看上去之前要豐盈了許多,看樣子在床上躺著著半年,人被養著還挺精神的。
當她隔著老遠看到我的時候,身體微微一震,似乎想要轉身離開,但現在的局面,她想走也走不了。
景啟和林媒娘下車后。
林媒娘只能戰戰兢兢地跟著景啟,一步一步地向我們走來。她的腳步有些沉重,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景啟來到我們跟前,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景無許身上,微微點了點頭,然后轉向我。
景啟看到我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冷漠與不屑,仿佛我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他微微揚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景無許看到景啟,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仿佛在向景啟宣告他的立場。
景啟卻毫不在意景無許的反應,他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無許啊,二叔這次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景無許面無表情地看著景啟,沒有說話。
景啟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我們景家需要傳承,需要延續香火。可是你看看你,成親這么久了,連個孩子都沒有。這怎么能行呢?”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責備,眼神不時地瞟向我,充滿了不滿。
景無許冷冷地說道:“老東西,這話你已經在北都的時候提過。你難道不怕我一槍崩了你!”
景啟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甚至巴不得所有人圍觀的樣子,不依不饒地說道:“崩了我?我可是你二叔。∧愕懒,那就得我來做你的主。你看看你媳婦連個蛋都生不下來,怎能不去納門妾室呢?何況我只是讓你納妾,又不是讓你娶妻,有個一兒半女,也好給景家添香火!
景啟接著說道:“我這次特意從北都趕來,是因為南都有位從未說媒失敗的林媒娘。這不都是為你著想,為景家香火著想嗎?”
林媒娘站在一旁,低著頭,不敢看我們。她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看樣子林媒娘是被景啟強行拉過來的。
我雙手抱在胸前,不卑不亢地看著景啟。
連林媒娘都知道害怕,這家伙還一直說,還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
景無許二話沒有說話,直接開槍。
原本是對著景啟的嘴的,但是最后還是放了他一馬,只打斷了他一雙腿。
景啟直接跪在我跟前,血迅速在地面蔓延開來。
周圍看熱鬧的人立馬散去。
此時的景無許殺氣騰騰的,如同地獄羅剎一般。
景無許再次冷聲道:“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下次再讓我見到你,一顆將會打在你的腦門,另一顆則是打在你的心臟!”
林媒娘見狀,嚇得癱坐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出。
景無許再次牽著我,朝著前方而去。
這個時候我倒是有點生氣,說道:“喂。你干啥在餛飩攤前開槍啊,很晦氣!”
景無許收回眼底的殺氣,溫柔且深情地看著我,說道:“晚點,我會安排風水好的店面,給餛飩店老板,以后你想吃多少是多少。”
這答案令我很滿意。
第92章 愛?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我和景無許走到青虎地盤。
在青虎管轄的舞廳門口圍了不少人。
按理說,這個時間點,本不該有這么多的人聚集在這個地方。
一種不安的感覺,迅速令我和景無許默契地對望。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同一時間聽到了景有諾的聲音。
景有諾的聲音很是虛弱,卻帶著一種尋求原諒的懇求:“只要你能原諒我,你捅我多少刀都可以。”
景無許在景有諾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就認出是自己的弟弟,毫不猶豫地推開人群,朝著圍觀的中心而去。
不過景無許身手再快,也沒有我快。
我已經在景無許趕到景有諾跟前的一瞬間,拔出鋒刀對準景有諾的后脖頸。
景無許連忙說道:“不要!”
我并沒有半點的情緒的動搖。
雖然我很愛景無許,但是錯與對,我還是分得清的。
此時,曹慕青雙手握著刀,眼神空洞地站在原地,而景有諾捂著被捅傷的腹部,跪在曹慕青跟前。
此時曹慕青的狀態,令我知道,她一定是想到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根據青虎告訴我的。
曹慕青雖然現在重新開始了,但是只要放松下來,腦海中就會不斷閃現著曾經被景有諾強迫的畫面,恐懼如影隨形。
曹慕青被囚禁的那段日子,如同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
黑暗的房間,冰冷的墻壁,無盡的孤獨與恐懼。
她并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景有諾要如此對待他。
景有諾一直信誓旦旦地說著自己愛她,可這種所謂的 “愛” 在曹慕青看來,是那么的虛偽和可怕。
尤其是在曹家沒落之后,景有諾假借幫她報仇的名義,將她誘拐走。
那一切都是噩夢的開始。
曹慕青對只有一次質問過景有諾:“你一直說著愛我,這是愛嗎?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景有諾給曹慕青的帶來的只有暴力、控制和傷害。
她恨景有諾,恨景家,不僅毀了她的家,還想要毀了她。
可是在這深深的恨意之中,她在絕望中,卻萌生了一絲復雜的情感。
在那段深陷深淵的日子里,景有諾偶爾會在她最絕望的時候,送來一絲溫暖。
只是一碗熱湯,只是一句輕聲的安慰,便讓她對景有諾產生了一絲依賴。
那段時間,是她最為煎熬的日子。
明明景有諾是傷害她最深的人,她卻想著去依賴景有諾,她覺得自己很可笑。
她不是沒有想過自殺,想要擺脫景有諾的控制。
可是景有諾讓她生不如死,想要活活不成,想要死又死不了。
在脫離景有諾的控制之后,她做夢都想要殺了景有諾。
可是想到她殺了景有諾的畫面,她會很難受,特別難受。
她曾經告訴青虎:“我真的能下得了手嗎?殺了他,我就能解脫嗎?”
我看著曹慕青握著刀的手,微微顫抖著。
她站在那里,眼神中交織著復雜的情緒。
她明明心中對那個人充滿了恨意,可那只緊握著的手卻始終無法揮出致命的一擊,或許她會誤解那是對景有諾的“愛”,其實是她根本無法對一條生命下死手。
曹慕青從小備受家族的寵愛。
曹策做了很多非法的勾當,但是卻給曹慕青創造了一個溫暖的港灣。
在這個港灣中,她從未受過半分委屈。她就像一朵被精心呵護的花朵,在愛與關懷中成長。她的世界充滿了陽光和溫暖,從未有過黑暗的角落。
家族的每一個人都視她如珍寶,給予她無盡的關愛。她的生活中充滿了歡笑和幸福,沒有一絲陰霾。
在有愛的環境下,她從未主動去招惹過任何人,總是以善良和溫柔對待這個世界。她相信,善良會換來善良,愛會傳遞愛。
只是從出生到長大,她一直都是曹策仇家想要暗殺的人。
家族雇傭來保護她的手下,因為就她,有被炸得粉身碎骨的,也有成為植物人永遠醒不來。
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依舊有人會因為她而死;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依舊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依舊有人將她拽入地獄中。
這種感受,我何嘗沒有呢。
如今,曹慕青在青虎的開導和治愈下,有了新的追求,短暫地忘記了過去景有諾對她的傷害。
只是這個明明被景無許安置在北都的人,居然會膽大包天再次出現在南都,再次出現在曹慕青跟前,刺激她!
一切刺激曹慕青的存在,我都要毀了!
當看到曹慕青一滴淚從臉頰滑落的那一刻,我毫無半點猶豫直接拔除鋒刀。
那鋒利的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直接對準景有諾的后勃頸。
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想要將曹慕青從深淵中拉出來,那勢必就得斷絕她的痛苦。
景無許見狀,想要阻止。
他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一個是自己親弟弟,一個是自己愛人,他陷入了艱難的抉擇之中。
他知道景有諾的過錯不可原諒,但血濃于水的親情又讓他無法割舍。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痛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邊塞城的時候,景有諾確實有了成長,甚至在戰場上立下不少戰功。但是,戰功再多,也消除不了他對曹慕青的傷害。
景有諾是景無許的親人,但何嘗曹慕青在我心中不是親人呢?
我只要看到曹慕青痛苦的樣子,我就完全控制不住想要殺了景有諾的沖動。
同一時間,曹慕青哭著喊出來:“夠了!夠了,夠了”
她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疲憊,仿佛已經承受不住更多的痛苦。
鋒刀的刀尖已經觸碰到了景有諾的皮肉,我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我看著曹慕青,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痛苦。
我知道,她已經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不能再讓她繼續下去了。
我收回了鋒刀,走向那個雙手已經放下刀的曹慕青。
曹慕青聲音越來越輕,但是嘴里一直念叨著 “夠了”。
我一手握住她的雙手,另一只手則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道:“慕青,跟哥回家,好嗎?”
曹慕青聽到我說的話,渾身開始顫抖。
半晌后,她完全控制不住情緒,抱著我大哭起來。
這段時間曹慕青看著好了,一直忙忙碌碌幫襯著青虎,實際上她只是用忙來讓自己忘記曾經的痛苦。
她一直壓抑著痛苦,卻一直得不到釋放。
我緊緊地抱著曹慕青,在心底暗暗發誓,以后一定要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景無許站在一旁,看著我們,眼中充滿了無奈和痛苦。但是害怕我下一秒再次對景有諾動殺念,便將景有諾先帶走了。
周圍的人群漸漸散去,我帶著曹慕青回青虎的住宅中,讓曹慕青能夠好好休息一番。
青虎打了一盆溫水過來,應該是給曹慕青擦擦臉的。
我便自覺離開,這個時候曹慕青抓住我的衣袖,低著頭,對我說道:“對不起。”
我問道:“因為什么道歉?”
曹慕青沉默了片刻,說道:“所有,你的家人,還有你!
我看向曹慕青,說道:“知道我為什么只殺曹策,卻不動你們三兄妹嗎?”
曹慕青緩緩抬頭,看向我,搖了搖頭。
我說道:“因為他在權欲面前,已經完全迷失了自己。南都并不是他一個人的,是我們所有人的。任何想要毀了南都,毀了這個國家的存在,我都會毫不猶豫根絕。”
曹慕青松開了我,沒有說話。
我緊接著說道:“慕青,你并非一定要原諒那些曾傷害過你的。還有,你得明白,善良絕非愛意的錯認,更不應成為他人傷害自己后還可被輕易原諒的理由!
曹慕青聽到我這句話,臉上涌起一陣復雜的波瀾。
沒有再多說什么了,而是去青虎的書房等待青虎。
青虎沒有多久便過來了。
青虎給我倒了一杯茶,問道:“你殺了景有諾,就不怕景無許恨你?”
我回答道:“景無許要是因為我殺了景有諾而恨我的話,就不會讓景有諾在北都留守了!
我將青虎倒的茶,一飲而盡。
緊接著青虎說道:“你來找我是因為南都難民的事情吧?”
我來了興致,問道:“這都能猜到?”
青虎說道:“我手底下的人打聽到,這些難民并非全是西都和西南地區來的,有絕大多數是在路上遇到的。說是開戰之前,就逃命來著。想到如今南都是全國唯一的凈土,于是便來這里了!
我望向青虎,只見他神色間滿是輕松,心情顯然不錯。
我淺笑著問道:“看你這般自信滿滿,是勝券在握了?”
青虎回應道:“你身為四大金剛的老大,都能助力景無許成就一方霸業,我們又豈能落后,無所作為呢?”
我緩緩起身,站直身子對青虎說道:“既然你已安排妥當,那景無許便無需再有顧慮!
青虎見我準備離開,便問道:“你這是要回去了?”
我略帶疑惑地反問道:“你是打算留我在此處用飯嗎?”
青虎說道:“結了婚的人就是不同。若放在從前,你斷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畢竟此地,你向來是隨心所欲,想留則留,想走便走。”
我微笑著說道:“畢竟如今的我已然成長!
青虎說道:“在我眼中,你永遠都是那個孩子!
我開口道:“那虎媽媽,那群難民的事情就交你了。若有任何需要協助之處,隨時告知!
我說完便準備走,這個時候我無意中瞥見青虎糾結的神色,便停下腳步,看向青虎問道:“就算我已經結婚了,依舊還是原來的孤狼,原來的宣瑞。你無需對我有任何顧忌,不是嗎?”
青虎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件事,是有關于大小姐的!
第93章 到底是誰的錯
青虎將有關曹景兩家不為人知的秘密告訴我。
在聽到這個秘密的那一刻,我很是震驚。
萬萬沒想到,景志和曹策在年輕的時候,既然有如此往事。雖然曹策不是個東西,但是景志的所作所為更為惡心。
我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無數個疑問,景無許是否知道景志當年的那些不堪之事呢?
想來,景無許會對景志痛下殺手,多少是帶有私人恩怨的,他應該是清楚自己親生母親究竟是如何去世的吧。
懷揣著滿心的疑惑與不安,我回到了景宅。
阿貴嫂見我回來,便迎了上來。
她看著我神色中似乎不對勁,微微皺起了眉頭,關切地問道:“孤狼少爺,您這是怎么了?臉色如此不好!
我定了定神,看著阿貴嫂,問道:“阿貴嫂,景無許回來了嗎?”
阿貴嫂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大少爺并沒有回來呢?茨@般著急找他,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我搖了搖頭,也算是什么要緊事。
阿貴嫂思索了片刻,說道:“少爺,若不是回家,那可能是去軍營了吧。不過……”
阿貴嫂欲言又止。
我連忙追問道:“不過什么?阿貴嫂,你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阿貴嫂緩緩說道:“我聽說二少爺回來,他這算不算擅離職守。俊
我微微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
阿貴嫂很是擔憂地說道:“那會怎樣樣?”
我說道:“輕則降職,重則軍法處置!
阿貴嫂連忙追問道:“軍法處置是怎么個處置法?”
我說道:“一槍爆頭!
這話嚇得阿貴嫂手里拿著的手絹,直接落在了地上。
我彎腰給阿貴嫂撿起手絹,說道:“做好你本職的工作就好!
說完我便回了臥室。
景有諾原本是鎮守北都的,此次沒有接到任何命令前來,確實屬于擅離職守,按軍法是要被處置的。
不過,景無許這家伙,看著現在對景有諾沒有那么在乎,實際上可不會讓景有諾受委屈的。
所以,絕對不會帶他去軍營自找麻煩。
我在原地來回踱步,腦海中不斷思索著景無許可能去的地方。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我的腦海。我停下腳步。
景無許不會去軍營,那一定是在山上的那個隱秘別墅中。
從北都回來之后,我曾去山上看過鄭平和鄭安。
秋杜云及其兒子全武也被安置在山上。
現在是陳婷婷照顧他們,張大壯負責山上的保護工作。
一般情況下,確實沒有人能夠潛伏到景無許的這個秘密基地,除了我。
我為了讓這個別墅更為隱秘,將景無許手下的人布置陷阱的漏洞全部完善。
并在其他人可能潛伏的地方都設下了機關,就是為了謹防高手潛入。
一般情況下,景無許沒有什么大事,是不會帶人去那邊。
可如今,他為何會帶著景有諾去那邊呢?
如果害怕我殺了景有諾,應該安排人送他回北都,而不是繼續留在南都的。
這個事不簡單。
我趁著所有人不知道,消失在景宅中。
我走的事之前景無許帶我走過的那條路。
沿著那條不見半點光亮的通道緩緩前行,每走一步,心中的不安便增添一分。
當快要靠近那個熟悉的地方時,我便聽到了聲音。
果然,景無許真的帶景有諾來到了這里。我聽到了景有諾絕望和歇斯底里的哭聲,那哭聲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絕望呼喊,在這寂靜的空間中顯得格外凄厲。
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我不知道景無許究竟想對景有諾做什么,但從景有諾的哭聲中,我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恐懼和絕望。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個傳出聲音的地方,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生怕發出一絲聲響。隨著距離的拉近,景有諾的哭聲也越來越清晰。
我到了一個可以看到他們的地方。
景無許背對著我,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凝重。
而景有諾癱坐在地上,滿臉淚水,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他們之間的氣氛緊張而壓抑。
我靜靜地站在原地,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景無許沉默了許久,然后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很低沉,更多是對弟弟的心疼。
“有諾,回北都吧。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曹慕青的面前!
景有諾緩了緩情緒,抬頭看向景無許說道:“這才是你殺景志的真正理由?”
景無許回應道:“是的!
景有諾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沒有再說話,而是朝著門外走去。
景無許問道:“去哪里?”
景有諾說道:“我會回北都,但是我想最后和”
景有諾話還沒有說完,我直接將鋒刀扔出去。
鋒刀從他側臉劃過,留下一道血印。
景無許沒想到我會出現。
景有諾更沒有想到。
我從黑暗中走出來,看著景有諾說道:“看樣子,你已經知道自己和曹慕青是什么關系了!
景有諾眉頭緊皺著,眼角還掛著淚。
景無許拔出插在墻面的鋒刀,然后擋在我和景有諾的中間位置。
景無許試圖喊出我的名字:“宣瑞!
我并沒有看向景無許。
因為我知道看了景無許我會心軟。
我看著景有諾說道:“梁莞爾是你生母的事情,曹慕青早就知道了!
景有諾瞳孔睜大,站著直挺挺地看著我。
我說道:“曹慕青不殺你,是她的善良告訴自己,殺了你,和你這樣的人,還有景志這樣的人,是沒有任何分別的!
景有諾低下頭,輕聲說道:“她沒有殺我,是我將刀放在她手里,讓她捅的。”
我對這件事并不意外。
景有諾說道:“這次我來找她,原本是要告訴她,我爭氣了。我可以為了她上戰場殺敵,可以為了她成為像孤狼一樣的人。我以為她的不領情,是還記恨著我當初囚/禁了她。沒想到,她早知道了!但是她為什么不說,為什么?”
我說道:“這件事是她在打胎之后,才知道的!
景有諾雙目布滿了血絲,惡狠狠地看著我。
我說道:“孩子是不可能生下的,你也是不可能會被原諒的。你若是敢再去找曹慕青,下一次鋒刀揮向的便是你的喉管!
景有諾說道:“我必須去找她!
殺意立馬起來。
景無許連忙說道:“宣瑞,先讓他把話說話。”
我說道:“說!”
景有諾接著說道:“我會死,但是我會希望是戰場上!
我內心毫無波瀾,說道:“這是你自己的想去做的事情,別搭上曹慕青。只要你敢靠近曹慕青一下,我會讓你人頭落地!
景有諾突然咧嘴一笑,說道:“就算我得不到曹慕青,你和別人都休想得到。”
我立馬上前,準備掐住景有諾的脖子,景無許連忙推開景有諾,抓住我的手說道:“宣瑞!”
景有諾趁著這個時間點,連忙跑。
我試圖甩開景無許,景無許依舊拽著我,不讓我走。
我見掙脫不了,便對景無許說道:“景有諾留不得。要不然將來,不僅你我都要死,整個南都都要毀在他手里。”
景無許說道:“再給他一次機會,就一次!
我抬眸死死盯著景無許說道:“那我就死在你眼前!
我躲過景無許手里的鋒刀,毫不猶豫刺向自己心臟的位置。
血滴落下來。
我并沒有受傷,受傷的是景無許的右手。
景無許用自己右手護住了我的心臟。
景無許說道:“再給一次機會,就一次。真的,我答應你,真的只有這最后一次了!
我沒有理會景無許的的話,而是急著想要拔出鋒刀,為景無許止血。
景無許阻止我,說道:“宣瑞,求你了,他是我唯一的親人。”
我聽到這句話后,原本還很緊張景無許的傷勢,但是現在我只想遠離景無許。
我腦海中浮現,在前朝被滅前夕,曹策做出有損國家之事。
當時的曹逸之也是說:“阿瑞,我求你了,求你了。念在這么多年兄弟之情上,不要傷害我父親!
我質問道:“他是在用我們國家的百姓的健康,與虎謀皮啊!”
曹逸之說道:“我會勸我父親的,這件事,你不要干涉!
我說道:“怎么可能不干涉?南都是我的第二個家,西都有我的家人,北都則載著我國上千歷史的皇都,東都更是我們古文化發源之地。整個華國,可是我們安身立命的地方。如今,有人為了眼前的利益去傷害我們的國家,去傷害我的兄弟姐妹,我怎么能不去干涉,怎么能不去!”
曹逸之說道:“我說了,我會勸他的!給我機會,就一次,真的就這一次。我對父親對你再造之恩,難道不值得這一次嗎?”
給了機會。
曹逸之什么都沒有阻止。
我們戰敗了,皇城被外敵侵占。
割地賠款,我們成了外族人的奴隸,無數無辜百姓一夜之間被卷入戰火之中,死傷慘重。
給一次機會,就一次!
后果,若是正如預料的那樣,南都一旦被毀,整個國內局勢將會陷入低谷!到時候又有多少人要面臨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局面?
這樣的后果,誰能承擔得起!
我目光冰冷地盯著景無許,話語如冰刃般刺出:“機會我可以給你,可你捫心自問,你真的能控制得住景有諾嗎?你又能承擔得起,一旦景有諾失控后所帶來的嚴重后果嗎?”
景無許聽著我的質問,陷入了沉默,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與無奈。
我接著說道:“我本以為你會不一樣,沒想到你終究和曹逸之一樣,和曹策一樣,和景志一樣。你們都被所謂的情感、利益,蒙蔽了雙眼,看不到潛在的危險!
說罷,我憤然地將鋒刀的刀鞘,還有那把景無許曾送我的槍,一同被我狠狠擲于地面。
金屬與地面撞擊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仿佛也在宣告著我們之間關系的破裂。
第94章 事情就應該越鬧越大
我冷著眼看著景無許,語氣決絕地道:“既然我宣瑞再一次看走了眼,那從今往后,你我再無任何瓜葛。”
景無許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他的臉上露出痛苦與懊悔的神情。
他看著地上的刀鞘和槍,又望向我,眼神中充滿了不舍、愧疚和無奈。
他微微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情感。
我接著說道:“這一次,我絕不會讓當年的悲劇再次重演。景有諾,我必須殺!這個國家,我必須護!就算是死,我也要做我認定的事!
景無許看著我決絕的模樣,眼中漸漸泛起淚光。
這一次,他無法阻止我,我們之間的裂痕已經無法彌補。
說好的,我守家,他護國。
可是在他弟弟面前,他猶豫了。
景有諾就是個瘋子。
景無許自以為自己能控制景有諾,可結果呢?讓景有諾鎮守北都,他不還是擅自來到了南都。
這種擅離職守是要被判死刑的。
但是,景無許依舊護住了他。
加上我在青虎那邊得到的情報,景有諾是隱藏在三大勢力之下的另一股勢力的統領。
北虎幫的幕后老大,正是景有諾,北虎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
在潛伏進南都城的難民中的人,正是景有諾安排的。
景無許不想殺,不敢殺景有諾。
那就我來殺。
景無許忘記我們之間“我守家,他護國”的承諾,那就我來遵守。
景有諾必須死。
次日下午三點。
與托尼夫斯基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
我并沒有出現,而是景無許出面的。
我不用去偷聽他們會談的內容,也能猜到托尼夫斯基是一定會答應景無許提出的條件的。
畢竟北俄革命軍急需醫療支援。
雖然現在我和景無許鬧掰了,但是關乎國家的大事,我們兩個還是很清楚明白的,自然不會因為我們兩個人關系鬧掰而受到任何影響的。
我們兩個該負責什么,就負責什么。
互不干擾。
就算需要對接什么的,找個中間人去對接就好了。
只是我覺得我這個什么都會料想的人,想過景無許出軌,想過和景無許利益產生分歧,就是沒想到我們兩個會因為景有諾的原因而決裂。
明明前一天還恩恩愛愛,第二天卻反目成仇。
甚至導致我,如今景宅也回不去了。
就算景無許住在軍營,我也不想回景宅,畢竟那地方有太多我們彼此的痕跡。
若是看到屬于我們彼此的痕跡,我會氣死去。
當我習慣摸下巴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景無許咬的地方,有些輕微的疼痛。
本來我的內心沒什么波瀾的,但是這輕微的疼痛,令我有些煩躁。
明明我在這個時空,傷口愈合能力很強的,結果這個咬痕卻一直消不掉,甚至觸碰一下,就會隱隱發疼。
真的很奇怪。
不過我也沒有多想,畢竟現在我恨的是,我和景無許結婚之前,居然沒有想過給自己買間房子。
如今想來真是失策。
之前也沒有想過和景無許會吵架,吵架之后,景無許可以回軍營,我呢?
我似乎現在都沒有家了,只能窩在青虎這里。
青虎看著我獨自在舞廳的單間喝著小酒放松的樣子,臉上露出一副看熱鬧的神情,端著洋酒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我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已經笑話一天了,夠了啊!
青虎卻不以為然,嘴角微微上揚,說道:“這哪里夠的。咱們四大金剛之首的孤狼,居然第一次和夫君吵架,哭哭啼啼回娘家,這件事值得慶祝一下。”
我一聽這話,心中頓時涌起一股不服氣,反問道:“我哪里哭哭啼啼的了?”
青虎一邊給我倒了一杯洋酒,一邊說道:“難不成我說你高高興興來啊。這話要是傳到景大帥那邊,景大帥可要氣死去的!
我白了她一眼,說道:“你還是真體貼啊,真會為咱們景大帥著想啊!
青虎笑了笑,說道:“那可不。就算景大帥在弟弟這件事上犯糊涂,但是啊,咱們南都能在亂世中有如今這樣安寧的局面,多是他的功勞。”
我依舊不服氣,說道:“那我呢?就沒有我的功勞了嗎?”
青虎看著我氣鼓鼓的樣子,就像哄孩子一樣,語氣變得柔和起來,說道:“你自然也有功勞,而且功勞不小呢。若不是你在背后出謀劃策,幫著景大帥打理產業,這南都也不會如此繁榮。只是”
青虎微微嘆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擔憂,便沒有再說話了。
我見青虎話還沒有說話,就中斷了,追問道:“只是什么?”
青虎說道:“只是你和景大帥吵架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了,勢必南都的天要變了!
我依舊從容自在地看著青虎說道:“今天應該就傳出去了,差不多明日就有報紙刊登,我和景大帥鬧矛盾要離婚的傳聞了吧。”
青虎說道:“你也是很清楚的啊。”
我說道:“你還有這雅興來請我喝酒,不就說明,你巴不得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嗎?”
青虎說道:“唉,我們就是太熟了。很多話,就算不明說,也能知道對方在想什么。不過啊,大小姐可能不會這樣覺得,反而認為是因為她的原因才導致你和景無許關系破裂的!
我問道:“那你怎么跟她解釋的?”
青虎說道:“直接實話實說啊,直接說‘雖然孤狼念在過去情分上對你有所照應,但是他還不至于會為了一個女人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反目,沒有必要見責任推在自己身上’,就這些。”
提到曹慕青,我不得不擔心她現在的精神狀態。
我接著問道:“大小姐現在是已經康復了?”
青虎搖晃著酒杯,說道:“精神受到傷害,哪里能那么快痊愈啊。不過,大小姐內心足夠堅強,和金大小姐有得一拼。”
我問道:“這話怎么說?”
青虎說道:“雖然過去的陰影對于大小姐揮之不去,但是她還是選擇重新開始。但是覺得自己太過于弱小了,也沒有遠見,所以開始發憤圖強。覺得只要認真讀書,考上大學,就有機會和金爾若等青年學生一樣,為國家做貢獻,尋找一條正確救國治國之路。”
我說道:“沒想到咱們的大小姐居然有這樣的覺悟,也不枉咱們為了她留下的一筆資金!
青虎接著說道:“你啊,留一手的能力還是厲害的。就算曹家倒臺了,我們四個卻沒有受到半點影響,還有七鴿是革命軍的事情,我都沒有查到,你居然發現了!
我說道:“要不然我怎么是四大金剛之首呢!
青虎說道:“是是是,你最厲害了。不過不過你要真的暗殺景有諾嗎?”
我說道:“不然呢?”
青虎說道:“根據我的情報,北虎軍將于三天后,對南都發起突襲。目的是為了截獲給北俄軍的那批醫療物質,接下來可不只是暗殺景有諾那么簡單。一旦開戰,最先受傷的定是無辜的老百姓。”
我思考了片刻說道:“你聯系上張大壯了嗎?”
青虎說道:“今早就聯系了,已經安排平平和安安,還有秋杜云母子轉移出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我說道:“其實我很擔心,景有諾擔心我這個變數,定會立馬展開行動,而不是三天之后。畢竟對于咱們四大金剛的實力,他在南都潛伏這么多年,多多少少還是了解的。現在咱們留在南都的只有三人,少了一人,相當于少了一臂,可不一定能對付景有諾這個小狐貍。”
青虎說道:“我的情報網這么廣,一直都沒有發現一直在暗中挑起曹景兩家矛盾的人,居然是個小鬼。完全沒有注意到景有諾的存在,是我的疏忽!
我說道:“當年都是景無許打頭陣,加上景無許實力也不差,所以并沒有察覺到景有諾利用景無許!
青虎問道:“不打算告訴景無許嗎?”
我說道:“這家伙下不了死手的。我告訴他,只會攪亂我的計劃,還不如讓他自己發現。”
青虎說道:“唉!
我疑惑地問道:“嘆什么氣。俊
青虎說道:“這人結婚前和結婚后真的不一樣。”
我說道:“有什么不一樣?”
青虎突然嚴肅地看著我,說道:“你能殺了景有諾,但是你摸摸自己的心,你若是沒有和景無許好好談談,直接殺了景有諾,之后該怎么面對景無許?”
我眨了眨眼睛,說道:“這個等做了再說。現在我不考慮!
青虎說道:“你可是總是為自己留一條路的人。但是在景無許這件事上,你若是毫無頭緒怎么去面對他。我介意你,現在好好冷靜一下,在明天到來之前,去找景無許好好談一談,將景有諾的事情全部告訴景無許,并且說出你的想法和擔憂!
我低頭沉默了片刻,咧嘴一笑,告訴青虎說道:“景有諾都能夠了解我們,甚至會故意來針對我。而景無許那么了解我,怎么不知道我接下來的計劃呢?青虎,要不要再熱血一回?”
青虎眼前一亮,看著我問道:“只要你想做的,我隨時跟隨!
我笑著說道:“和當年我們上囚徒山那一戰一樣,我想要將事情越鬧越大。不過這次我想要告訴全天下我和景無許鬧掰了,并且放出給托尼夫斯基那一批貨運輸碼頭的信息,搞砸景家軍和北俄革命軍的合作!
第95章 這個家也得守
在我和青虎商量接下來的對策,正準備開始行動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青虎喊道:“進來!
青虎手底下的人急沖沖地跑了進來,對青虎說道:“青虎姐,有緊急情況。”
青虎皺了皺眉頭,問道:“什么情況?”
手下說道:“我們的人在城外發現了一股不明勢力,正在向南都靠近。”
青虎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看了我一眼,說道:“沒想到麻煩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
我沒有任何表情,而是淡淡地對青虎說道:“一切按計劃進行,以防萬一,帶上莽兔。”
青虎點了點頭。
我依舊悠哉悠哉地朝著青虎給我安排的臥房而去。
其實我就是看著淡定,實際上內心慌得一批。
剛和景無許吵完架,又主動找他,這樣多沒面子啊。
不過這件事,只能景無許來周旋,才能給我爭取時間。
根據青虎的調查,景有諾是倭人的鬼。
而景無許和倭人唯一又接觸的機會,是在一年前。
倭人和曹景兩家談生意談崩了之后,被曹景兩家聯合趕走了。
那一次,是唯一一次也是僅有一次的曹景兩家的合作。
等到倭人走后之后,曹景兩家再次分裂。
曹策和景志兩只老狐貍,在外人看來,他們拒絕和倭人合作,是大義,是愛國的表現。
實際上,他們私下卻分別同倭人見了面。
而當年景有諾玩弄女人的事情,正是景志為了和倭人轉移景無許和其他所有人的注意力,給倭人運輸鴉片,殘害自己國家的兄弟姐妹們。
在景無許為景有諾收拾爛攤子的時候,原本是安排景有諾去老美的,結果被景志提前送去了倭國。
我們四大金剛之所以沒有深究,是因為我們根本沒有想到景志和曹策再不是什么東西,也不至于做出賣國求榮的事情。
就因為先入為主,才沒有發現景志埋下的這一步棋。
我換上一身女裝。
之所以換成女裝是因為青虎這里,就只有女裝。
舞廳和酒店的服務人員,除了客人中有男人外,這里全是女人。
我想要換上便裝,也只能在這些衣服里面挑。
等我穿上之后,覺得還好。
這衣服不論是男是女,穿著都沒有太大的差別。
我換好衣服后,趁著所有人沒有注意,再次消失在原地。
要去軍營找景無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景無許的軍隊警惕性很高,而且實力強勁。
就算是一只蒼蠅都很難混進去,我想要混進去,若不是晚上的話,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所以我沒有打算潛伏進去,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景無許的副官陳道成。
景無許說過,陳道成可以信。
只要找到他帶個信也好。
我快馬加鞭還沒有到軍營附近,就聽到軍營那邊傳來的動靜。
不好!
軍營遇襲了。
我連忙戴上青虎給我的假發,并用紗布將自己練捂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我就不信,這還有人能認出來我。
等我道德時候,景無許所在的軍營遇襲了。
看偷襲的人馬,至少有兩千人。
居然有兩千人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南都的管轄之地,我和景無許、青虎都沒有察覺到。
多半是景有諾安排的。
想到這里,我心頭一怔!
在防止戰爭,南都百姓挨家挨戶挖了地洞。
這件事基本上是南都百姓默認的秘密。
景有諾回來,勢必對南都某戶人家施壓,才得知這個秘密。
而且這兩千人馬絕不是突然出現的,而是早就潛伏了。
我回想著這段時間南都有沒有什么異樣,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這兩千人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而且按照他們的攻擊方式,兩千人對上景無許的兩萬人馬,根本是不可能。
他們的目的可能不只是景家軍。
難不成是聲東擊西?
想到這里,我不得不請我的另一批秘密部隊了。
我從懷里拿出狼煙,剛點燃,我就聽到槍上膛的聲音。
我連忙上馬,朝著聲音的方向,沖過去。
在將鋒刀還給景無許后,我順手在青虎那邊拿了一把匕首,小巧又迷你。
這種情況下,子彈從我臉頰旁邊劃過。
順著子彈飛來的方向,我將手里的匕首甩出去。
偷襲的人,直接當場擊斃。
我下馬去看偷襲我的人。
他們穿著的衣服,是城西賣魚佬的衣服,倒是鞋子穿著很新。
賣魚佬很節儉,向來衣服鞋子爛了都舍不得丟,老婆給縫縫補補又穿上,他說老婆還生了,得省點錢,讓老婆生活過好一點,讓孩子也能有機會上學,就不用像他一樣,一輩子只知道賣魚,什么都不知道了。
這個穿著賣魚佬的衣服的人,并不是賣魚佬本人。
我的雙目瞬間紅潤了。
心理感到忐忑不安。
我去將這個冒充賣魚佬的人衣服扒了之后,發現他穿著內褲是倭人!
我知道這兩千怎么來的了!
想必賣魚佬全家都遭難了。
如果我的計劃沒有錯的話,朝著城門而來那股不明勢力,可能是敵人的先頭部隊,他們的目的可能是試探南都的防御。
有青虎和莽兔在,絕對會做好充分的準備,不能讓任何人得逞。
但是若是我們的陣營中出現了內鬼呢?
南都的百姓被倭人替換了,想必守城的將領也有不少被替換了。
想到這里,我不免有些擔心青虎和莽兔了。
青虎雖然警覺性強,但是武力值不夠,若是莽兔離開她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救她。
秘密部隊趕到,也會是需要時間的。
想到這里,我顧不上其他的了。
我得先將情報給到景無許再說。
我冒著槍炮聲,用青虎給我的通信證,一邊殺敵,一邊亮證,直到順利到景無許身邊。
景無許臉色蠟黃,滿臉的胡渣,頭發也亂糟糟的,毫無形象可言。
我們吵架才只有一天,景無許居然變成這樣了。
景無許看了我一眼,緊接著又看了一眼,對著敵人開槍后,再次又看了我一眼!
這一次便沒有將視線挪開。
這個時候槍炮朝著我們齊發,我連忙拉著愣神的景無許找了個掩體躲起來。
我從懷里拿出一封信,給到景無許,并對景無許說道:“這里面是全部的真相,具體你想怎么做,就看你的選擇了。”
我說完,起身準備走。
這個時候景無許連忙拉住我的手,說道:“我”
我沒有甩開景無許的手,而是溫聲道:“這個國得守,這個家也得守!
景無許聽到這句話后,緩緩松開了我的手。
景無許眼里流露著復雜的情緒,說道:“等我!
我對著景無許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點頭的那一瞬間,景無許原本看上去死沉的氣場,似乎有了點活氣。
然而,此刻的我卻無暇顧及他的變化,因為我心里清楚,自己不能再耽誤時間了,我必須趕回南都城。
我很擔心南都百姓和青虎、莽兔的安危。
就在我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一聲巨響如同驚雷般在不遠處炸開。
那個看上去歲數與我差不多的男人,就在我的眼前,瞬間被炸得四分五裂。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得完全無法移動。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
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這個畫面。
而且還是那么近的距離。
那慘烈的畫面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我的腦海里。
鮮血和碎肉四處飛濺,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和血腥味。
我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戰爭很殘酷,但是這樣毫無預兆地展現在我的面前,令我不知所措。
我感覺有人在搖晃我的身體。
這個人似乎是景無許。
我試圖努力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心中的恐懼卻如潮水般不斷涌來。
我從未沖在最前線,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歷。
當景無許的身影在我眼前越來越清晰的時候,我想到眼前這個男人,他能夠做上大帥的位置,必定見狀的死亡要比我多得多。
甚至死的都是為了保家衛國的戰士們。
只要戰爭在,就必定有死亡。
那些在炮火中死去的人,他或許也有家人、有愛人、有未完成的夢想,然而在這無情的戰爭中,一切都在瞬間化為烏有。
戰爭,這個可怕的惡魔,它摧毀了生命、破壞了家園、粉碎了希望。
它讓人們陷入無盡的痛苦和悲傷之中,讓無數的家庭支離破碎。
我望向那一片狼藉的戰場,心中充滿了悲憤和無奈。
我不知道這場戰爭還要持續多久,也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會在這場戰爭中失去生命。
但是我突然醒悟,大口大口喘著氣。
我看向景無許,說道:“我必須趕回南都城,南都的百姓,還有青虎,還有莽兔,他們不能有事。”
我說完之后,強迫自己邁開沉重的步伐,朝著南都城的方向走去。
似乎景無許還在我身后說了什么,我完全聽不見,連槍炮的聲音也似乎消失。
第96章 生死邊緣
我渾渾噩噩,仿佛靈魂出竅一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景無許這邊的戰場,更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馬背。
我的意識很是模糊,甚至想要吐,但是吐卻吐不出來。
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一股鉆心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
我被這痛感刺激到后,我緩緩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胸前居然中槍了。
那子彈深深地嵌入身體,鮮紅的血液不斷朝著四周蔓延,血珠也不斷地滲出,沿著身體緩緩流下,滴落在馬背上。
在我看著馬背發呆的同一時刻,馬兒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
我被馬兒劇烈的反應,徹底緩過神來。
在我緩過神的一瞬間,我還來不及有反應,眼睜睜看到一枚子彈射穿了它的腿。
馬兒被刺痛得直接倒地。
我同馬兒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地面揚起一片塵土。
我看了一眼的身體正在劇烈抽搐著馬兒,它的腹部也受傷了,此時它的眼睛里充滿了痛苦和恐懼。
而我自己這里也沒有多好。
子彈射中了我的心臟,疼痛感如洶涌的潮水般向我襲來,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幾乎每一次心跳都會給我帶來一陣鉆心刺骨的疼痛,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緊緊地攥著我的心臟,不斷地擠壓著。
我能感覺到子彈在身體里的灼熱感,仿佛一團燃燒的火焰,在我的身體里肆意蔓延,而令這種疼痛從胸口擴散到全身。
漸漸地我的四肢變得麻木而無力,腦袋也嗡嗡作響。
不過,我明明心臟位置被打中了,卻沒有死。
這是一種詭異的感覺。
就和我同懸崖上摔下來那一次一樣,明明會死,但是我還是活下來了。
只是能活下來,痛苦依舊存在。
我躺在地上,身體無法動彈,只能任由疼痛折磨著自己。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折磨,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引發更強烈的疼痛。
我聽到有人靠近,我多次試圖掙扎著站起來,但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仿佛被一座沉重的大山壓著。
“被子彈射中了心臟,你居然還能活著?不愧是地獄之狼!
熟悉的聲音傳來。
射中我心臟的人,居然是景有諾。
不過,我也不意外。
畢竟我留不得景有諾,景有諾也留不得我。
我想要他死,他自然不會讓我活。
甚至因為景無許的原因,他可能覺得是我搶奪了他的一切。
景有諾走到我跟前,對著我心臟的位置就是一腳。
“啊!”
我疼得只想死。
這種既覺得自己生命力在逐漸流逝,又不能死的痛苦感覺,令我生不如死。
多希望,景有諾再多給我幾槍。
我的希望實現了。
景有諾確實接著對我打了幾槍,最后一槍直接給我爆頭。
在被景有諾爆頭的一瞬間,我似乎感受到自己頭骨被擊碎的聲音,緊接著聽到景有諾開口道:“我原本打算讓你好好活著,只有你活著,這樣我才能慢慢跟你玩。不過啊,只要你活著一天,我哥一定被繼續被你蠱惑。甚至你的實力我不能否認,等你清醒的時候,我還能不能活下來”
我徹底失去了意識了。
等我稍微有些意識的時候,我聞到了醫院特有的藥水味,還有各種醫療設備發出來的微弱的嗡嗡聲。
此時我的眼皮很沉重,很難睜開雙眼,甚至我感受到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住了一般,完全動彈不得。
這樣的狀態令我很是難受和憋屈。
我印象中,我最后是被景有諾爆頭來著,為什么我還活著?
或者說,我死了?
現在是天堂,還是地獄?
我想要睜眼去看,這個時候,我感受到身體被彈起來。
什么東西在動我的身體。
還有那充滿節奏感的 “嘀嘀” 聲,是哪里來的?
隨著身體的發顫,我感受到“嘀嘀”聲音變得越來越緩慢。
也不知道被什么人折騰了一番,我聽到那“嘀嘀”聲變成了“嘀——”的一聲長鳴。
等等,這個聲音不是心電監護儀嗎?
那 “嘀 ——” 的一聲長鳴聲是什么?是意味著我死了嗎?
可既然死了,我為什么還有意識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腦海中一片混亂,無數的疑問如潮水般涌來。
我努力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一切,試圖找到一些線索。
我記得自己我被景有諾暗算,最后被一槍爆頭,然后就失去了意識。
難道我又穿越了?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再次送到另一個時空了嗎?
不對啊。
之前穿書到景無許的時空,我并沒有這樣被束縛得完全動不了啊。
現在,這里到底是哪里呢?
或許我還在原來的時空中?我開始思考景無許所在的時空,那里應該沒有如此先進的設備。
那我現在在哪里?
這個問題不斷地在我的腦海中回蕩,讓我感到無比的困惑和不安。
我很是難受,而不知道所措。
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我不甘心。
我試圖掙扎,解開那束縛我全身的力量。
這個力量如同強力粘鼠板一樣,根本掙脫不了。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卻只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緊緊地束縛著我,讓我無法動彈。
越是掙脫不了,我的心中越是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我不想就這樣死去,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我要去救青虎,去找莽兔,去救全南都城的百姓。
我不能就這樣放棄!
我冒著被撕裂的痛苦,將那如同強力粘鼠板的力量,連根拔起!
緊接著,那熟悉的 “嘀嘀” 聲再次傳入耳中。
再次聽到這個聲音,令人莫名地安心。
一開始,這聲音如同微弱的呼喚,在我的意識深處輕輕地回響。漸漸地,它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亮,如同生命的鼓點,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我的心弦。
這一次,雖然眼皮依舊沉重,仿佛被鉛塊壓住一般,但我卻能憑借自己的意識睜開了。
那一瞬間,光線如同一把利劍,刺痛了我的眼睛,讓我不由自主地瞇起了雙眼。
然而,盡管視線模糊,我卻如同一個新生兒一般,充滿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我看到了潔白的天花板,上面的燈光柔和而溫暖,仿佛是黎明的曙光,給人帶來希望和安慰。墻壁也是白色的,一塵不染,散發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我的目光緩緩移動,看到了床邊的各種醫療設備,那些復雜的儀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在我的床邊,站著幾位醫生和護士。他們原本神色十分凝重,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但是當他們看到我蘇醒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瞬間發生了變化,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喜悅。
醫生們立刻圍攏過來,開始仔細地檢查我的身體狀況,他們的動作輕柔而專業。
護士們則迅速地記錄著各種數據,仿佛在書寫著生命的奇跡。
醫生確認我各方面指標正常之后,便輕聲問道:“你感覺怎么樣?”
我試圖回答他的問題,但我的喉嚨卻干澀得發不出聲音。
我只能微微動了動嘴唇,用眼神表達著我的困惑。
醫生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便對我說道:“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說。”
我躺在移動病床上,被緩緩推出手術室。
沿途,我努力睜開雙眼,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潔白的墻壁、明亮的燈光、忙碌的醫護人員,這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仿佛之前在那個時空的經歷了是一場漫長而奇幻的旅程。
而這里才是我原本所在的時空啊。
這里和那個時空完全不同,沒有戰火紛飛,沒有生死離別,只有寧靜與祥和。
在我蘇醒沒有多久,一個看上去年輕貌美的女子,急沖沖的趕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的母親宣玫。
一個一年見不到一次的人。
她急沖沖趕過來,看到我一眼,不溫不熱./地說道:“你是缺錢用了嗎?”
我回答道:“沒有!
宣玫說道:“那你為什么去演戲?給你的錢不夠,跟我說。你不是要了我的電話嗎?”
連自己母親的電話,都是我從保姆那邊要到的。
多么諷刺啊。
在我沉默的過程中,宣玫的手機響了。
宣玫看了手機來電一眼,原本不溫不熱的臉上,卻多了一絲溫和的暖意。
宣玫笑著接通電話:“陳總今晚嗎?”
宣玫看了我一眼,緊接著說道:“有空有空行,沒問題!
電話掛斷之后,宣玫看向我說道:“你既然醒了,有時間就去隔壁病房看看。”
我疑惑地問道:“為什么隔壁病房?”
宣玫說道:“你被人推下井之后,是那個男孩子救了你。不過他腦袋撞在石壁上了,一直處于昏睡狀態!
我連忙追問道:“我是被人推下井的?”
宣玫說道:“是的。不過這個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了最好的律師,一定會將傷害你的犯人,繩之以法的!
我問道:“是誰傷了?”
宣玫一邊看著手機,一邊說道:“名字不記得,好像是和你競爭男主的那個演員。”
我沒想到會是他!
緊接著我追問道:“那救我的人,叫什么?”
宣玫回復了信息之后,對我說道:“好像叫,叫景無許!
景無許!
第97章 到底什么是夢?什么是現實?
在這個時空居然有景無許!
聽到“景無許”三個字,不僅讓我震驚不已,甚至令我很是緊張和喜悅。
等我緩過神來后,我完全顧不上自己左腳和右手骨折的事情。
我拿那打著厚厚的石膏的左手和右腳,仿佛在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重量和痛感。
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見到景無許。
不論這個時空的景無許是不是我認識的景無許,我也想要見他。
我焦急萬分地起身,動作慌亂而急切,還差點被被子絆倒。
宣玫見我這般著急忙慌地從床上起來,臉上難得看到擔憂的神色,宣玫溫聲道:“你這是怎么了?”
然而,此時的我根本顧不上搭理她,我的心里只想要追尋一個答案:景無許真的在這里嗎?
我必須確認這個景無許到底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景無許。
至于我的左腳和右手都打著厚厚的石膏,據說那是從井口摔下去摔斷的。
而救我的人,在我摔下去的那一刻,將我攬入懷里,實實在在地當了我的墊背。我怎么也沒想到,這個救我的人居然是景無許。之前也沒有人告訴我他的名字,都是在感慨我居然活下來了。
畢竟之前,什么檢查都做了,都顯示我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我就是醒不過來。
甚至一會哭一會笑,一會還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
什么孤狼,什么四大金剛之類的話,都覺得我是演戲魔障了。
不過他們見我醒過來之后,看著我都不是很有精神的樣子,他們也敢多問我什么。
我不相信之前有關于我和景無許的故事只是一場夢。
我一瘸一拐地朝著隔壁房間而去,心中充滿了期待。
當我站在門的窗戶口朝著里面看著的時候,卻發現里面是個老頭。
這個老頭是景無許?
難不成他在這個時空是個年邁體弱的老頭歲數?
這個想法在我心中滿身。
畢竟在我穿越到書中世界的時候,我的年齡也確實小了不少。
至于景無許變老也有可能。
在我滿心疑惑的時候,宣玫站在我病房門前的另一邊說道:“救你的人在這里!
聽到這句話,我身體一震!
沒想到這里面的人不是景無許,令我不免松了一口氣。
但緊接著,心中又涌起了新的忐忑。
我朝著宣玫指向的方向而去,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艱難,心中的緊張也越來越強烈。
終于,我來到了那個房間門前。
這比我剛到那個老人家的病房悶氣還要競爭許多。
我的心跳蹦蹦直跳,手微微顫抖著。
我緩緩靠近門上的窗戶口,小心翼翼地朝里面看去。
當我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時,我的呼吸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
那個人,真的是景無許!
景無許還是和書中世界的他一樣年輕且有活力不,并沒有活力。
他此時臉色蒼白地靜靜躺在病床上,在他四周都是醫療儀器。
那些儀器發出微弱的聲音,仿佛在訴說著他的脆弱。
原來他救我,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的眼睛瞬間濕潤了,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看著他,心中充滿了心疼和思念。
我站在原地,久久無法移動腳步。
還是宣玫打破了寧靜。
宣玫也湊到我跟前,看了一眼窗戶口,又連忙看向我這邊,問道:“你和這個人之前是認識的?”
我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搖了搖頭。
我對景無許的印象并不在這里。
在這里有關于我和景無許的回憶什么都沒有。
宣玫見我那糾結又矛盾的神情,對我說道:“既然認識的話,那晚點聯系他家人!
我疑惑地看向宣玫問道:“什么家人?”
宣玫說道:“報警了,警察都查不到他的身份。在這種情況下,我見他舍生救你,便肩負了他全部醫療費。不過想著他若是有家人的話,半個月沒有聯系,多少家里也會著急的啊。”
半個月?
我連忙追問道:“我昏迷了半個月嗎?”
宣玫說道:“是的啊。不過說來也奇怪,你就摔折了手腳,頭部并沒有受到什么撞擊,身體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倒是一直醒不過來。至于你今天被推去手術室,是因為原本在沉睡的你,突然心臟駐停了,甚至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沒嚇死我。好在一切安好,沒有任何事情!
我并不關心我的自己的身體狀態,腦海中則是想著景無許的情況。
連警察都差不多景無許的身份,那景無許是什么人?
是我記憶中認識他的那個時空地方的人,還是原本就是這個時空的人?
在我腦子一片混亂的時候,宣玫說道:“景無許啊,其他地方都還好,就是在保護你的時候,頭落地導致現在是植物人的狀態。一直昏睡不行!
我抬眸問道宣玫:“是因為我?”
宣玫說道:“是的。這小伙子人不錯,救了你,是我們家大恩人。你放心,不論發多少錢,我都會想盡辦法讓他醒過來的!
宣玫話音剛落,熟悉的電話鈴聲又響起來了。
宣玫接通電話,朝著旁邊走了幾步。
她又在談工作的事情。
她一直很忙。
從我懂事起,我很少見到過她。
就算見到,我也不知道她是我的母親。
是后來長大后,她突然有一天跟我說:“宣瑞,國外的學校我已經打點好了,高中一畢業就可以直接過去讀了!
因為她的工作在那邊,她便要求我跟著她一同去那邊。
但是我跟著宣玫去了那邊,我們之間的關系會變得融洽嗎?
在血緣上,我是她的至親骨肉;在情感上,我和她是一點都不熟悉的親人。
甚至我對她很是畏懼。
因為她曾經對我的所作所為,令我害怕黑暗,害怕狹小的空間。
童年的陰影一直伴隨著我長大。
我怎么可能會和她去國外。
在這個土生土長的國家中,就算父母都不在身邊,也是令我安心之地。
等宣玫談完工作后,宣玫對我說道:“我已經安排人給你送飯了,記得好好吃飯!
宣玫說完,就準備走了。
我連忙問道:“可以安排我和他見面嗎?”
宣玫問道:“和景無許?”
我回應道:“是的!
宣玫說道:“可以。我現在就去安排!
宣玫說完,沒有一會兒,一名白大褂的醫生便過來為我打開景無許的病房。
并讓我穿上防護服。
因為這幾天,景無許的病情額外了不少,時不時會吐血。
具體什么病因,他們也束手無策。
宣玫也利用自己的人脈,請來了不少國內外的專家來為景無許和我做檢查,根本不清楚我們兩個的狀態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我醒過來,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至于景無許現在的狀態,能不能撐得過一周,也是在意料之外的。
等醫生說完交代了一些細節外,便轉身離開。
我靜靜坐在景無許床邊上,看著他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的臉。
這個真的是我的景無許嗎?
長得很像,連臉上那細微的傷疤都很像。
更加是我看向他的手背的時候,那上面一道熟悉的傷疤,很是觸目驚心。
這還是我用鋒刀刺傷的。
應該說是景無許阻止我自殺而留下的痕跡。
到底在我腦海中的那些記憶是我的夢,還是真實發生的呢?
這些令我不知所措。
我觸碰了景無許的手。
從他手心中傳來的溫度,并沒有以前那么的溫熱,仿佛就像個瀕死之人的溫度。
他身體的體溫在漸漸消逝。
若不是這些儀器,在延續他的生命,他可能早就死了。
我紅著眼看著病床上的景無許,問道:“景無許?你是從那個時空穿越過來的嗎?還是說我記憶中有關于你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那你為什么要救我?那么深的井掉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景無許沒有任何的回應,周圍只有儀器的聲響。
我緊接著說道:“你醒醒啊,告訴我為什么要救我?景無許!”
景無許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我有些崩潰了,內心更是鉆心的疼痛,仿佛景有諾打入我心臟處的子彈還在。
每一次呼吸都令我備受折磨
到底什么是夢?什么是現實?
見景無許依舊不說話,我心里更是難受。
我緊緊握住景無許的手,懇求道:“景無許,你哪怕對我說一句也好啊!
景無許依舊沒有反應。
在這里我并不能待太久。
醫生進來,提醒我到點了。
我一步三回頭看向病床的景無許。
多希望他能夠像電視劇中的人物一般,在知道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醒過來,抓著我的手,讓我留下。
當病房的門再次關上的那一刻,我知道現實是現實,夢境是夢境。
在現實生活中,有太多的無能為力了。
我脫下防護服,準備回自己病房的時候,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的女孩站在我的病房前。
她的手拿著一本書,封面沒有名字,只有一個作者名:鳳秋。
鳳秋,這個明細好熟悉!
我努力回想著,這個名字在哪里見過。
在我想著“鳳秋”這個名字的時候,對方開口道:“你想要救景無許嗎?”
第98章 命運之書
“你想要救景無許嗎?”
對方看著我開口說道。
我連忙問道:“想。怎么救?”
我的聲音急切而充滿期待,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這個女生輕輕打開我的病房門,示意我同她進去,我自然毫不猶豫地跟在她身后。
回到病房后,她緩緩打開自己手里拿著的書。
那本書看上去十分破舊,上面還有一些涂涂畫畫的,看上去更像是手繪上去的。
當這本書被打開的時候,原本空白的地方,正在自動寫著文字,而且還是手寫的字體。
我瞪大了眼睛,震驚不已。
那文字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書頁上舞動著,如同跳動的音符,奏響著神秘的旋律。
更加讓我驚訝的是,上面寫著的文字不是別的,正是我被景有諾槍殺后接下來的劇情。
我的心跳驟然加快,眼睛緊緊地盯著書頁上的文字,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引著。
南都城被景有諾安排的人,里應外合,攻破城門。
我從文字上看到了城門被破之后的慘烈戰斗場景,似乎聽到喊殺聲、槍炮聲在耳邊回蕩,以及聞到空氣中彌漫的血腥的氣息。
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緊接著劇情的發展,我看到了青虎和莽兔為了保護南都的百姓,和倭寇拼死一戰。
最后,他們被守城的守衛給殺手了!
他們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會殺了他們。
甚至在死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城內不少人,已經被景有諾換成了倭人。
我看到這里,憤恨自己沒有一開始對景有諾下手。
緊接著劇情的落在曹宅的金爾若和曹慕青身上。
曹慕青帶著舞廳和酒店的姐妹,以及不少家人被殺的人來找金爾若。
金爾若無能為力。
他們唯一的逃生通道,都被倭人占領了。
這些倭人進城之后,不僅對南都城的百姓燒殺搶掠,甚至在殺紅眼的情況下,開始了獵殺游戲。
金爾若不忍心姑娘們被侮辱,設計將一部分伺機對曹宅不利的倭鬼引誘進屋子里,最后點燃埋在曹宅地底下的炸彈,與曹宅共存亡。
她們為了守護自己的尊嚴,選擇了如此決絕的方式,令我很是震撼。
就短短一日之間,當初那個繁華且安寧的南都城,在被倭鬼攻占后,成了一片廢墟。
街道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尸體。
曾經的繁華如同夢境一般消失不見。
我守城,他守國。
可這個城被我弄丟了。
南都城的百姓,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劇情的進展,卻什么都做不了。
在劇情正在進行的時候,我眼前的女生連忙將書本合上。
那一瞬間,仿佛時間都停止了。
在我腦海中出現的喊殺聲、槍炮聲,在書合上的一瞬間,全部消失。
我震驚不已,心中充滿了無數的疑問,我連忙追問眼前的人,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能很明顯感覺到我說話是顫抖的。
女生的眼神中也透露出迷茫和恐懼。
半晌之后,女生緩了緩,對我開口道:“因為景無許活過來了。”
我愣住了,不明白她的話是什么意思。
景無許活過來了!
我追問道:“什么意思?”
女生看著我,緩緩地解釋道:“我是《曹門風云往事》的作者風秋。景無許原本只是書中的男二,但是在你被人推下井中的時候,景無許居然從書中穿越過來了!
我沒想到景無許居然是從書中穿越過來的。
那我!
那我之前做的夢,都不是假的?
緊接著我聽到鳳秋說道:“在你和景無許昏睡的這半個月里,原著的劇情只要我打開這本書,這本書就會自動更新內容,將我原本寫好的劇情覆蓋!
我陷入了沉思,努力理解著她的話。
這一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感覺比我穿越到書中的世界還要令人驚奇!
風秋繼續說道:“這本書已經出版過的,我也去看已經出版過的書籍,上面的內容并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有我這本手寫稿,在你和景無許昏睡的這段時間內,只要我打開書,就會看到書自動更新劇情。至于書后面之所以是空白的,是因為劇情被徹底改寫了,導致原來的故事線全部抹去!
劇情被徹底改寫了!
是我嗎?
按照原著劇情我這個小炮灰,為了杜絕曹景兩家的矛盾,在劇情一開始就死在了曹逸之的槍口之下。
但是我穿越過去之后,不僅出現了原主沒有的劇情,甚至不僅救下了景無許,自己也還活下來了,甚至我和景無許還成了一對!
如果我不是當事人的話,我都無法理解那個時空真的是活著的時空。
里面景無許也是鮮活的人。
鳳秋說道:“原著劇情,主角是曹逸之,但是更改后的劇情,卻變成了你和景無許為主線。更加是后面的劇情,景有諾殺死你之后,劇情完全朝著我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著!
風秋的臉上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鳳秋很不安地說道:“這個手稿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完全不受我得控制。這一切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也不知道說什么,我們兩個同時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鳳秋說道:“我來找你,是想問你,你在昏睡的這段時間,是不是穿越到我的手稿中來了?”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緊接著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仿佛在做夢一樣,我分不清楚現在的是夢,還是在那邊的世界是夢。”
鳳秋說道:“那你想不想救景無許?”
我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當然啊。到底怎么救?”
鳳秋說道:“你是被槍殺之后才醒過來的,若是景無許被殺了,說不定他就能”
我連忙打斷鳳秋接下來要說的話:“書中的孤狼從劇情一開始就死了,對嗎?”
鳳秋點頭說道:“是的!
我接著說道:“但是因為我的參與,導致孤狼提前死亡,而我作為替身完全替代了已經死了的孤狼,從而導致劇情有變化的,是嗎?”
鳳秋再次點頭道:“是的。”
我接著說道:“在我以孤狼的身份存活后,有關于孤狼的一切都成了我的經歷,所以我成了孤狼,孤狼就是我宣瑞。”
鳳秋沒有沉默了。
我說道:“但是景無許就是景無許,他就是書中覺醒自己意識的人,如果自己讓書中的景無許死去,那現在的景無許也會消失,不是嗎?”
鳳秋依舊沒有說話。
我緊接著說道:“景無許現在如此虛弱的原因是,他此時正陷入險境,有著生命危險。要不然他現在的生命氣息,也不會如此薄弱。”
鳳秋恍然大悟,連忙追問道:“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么做?”
我說道:“你能讓我回到,曹慕青和景有諾在舞廳門口對峙的時間嗎?”
鳳秋說道:“不行啊,我一打開書,書就回自行開始更新。這個的話,景無許不會死得更快?”
我說道:“我們不能如此被動,既然書能自動更新,那我們也能手動更新不是嗎?何況這本手稿書上是你的手筆,那個自動更新的手筆不也是你的嗎?”
鳳秋眼睛一亮,連忙拿出自己的筆,翻開書本。
書本正在在更新。
不過鳳秋連忙爬在地上,開始翻到曹慕青和景有諾在青虎家舞廳門口對峙的劇情。
也就是到了景有諾的聲音很是虛弱,帶著一種尋求原諒的懇求聲音,懇求這曹慕青能夠原諒她,回到他的身邊的劇情。
在鳳秋決定要在書上劃掉接下來的劇情的時候,書本再次自動翻頁,回到最新的劇情。
我連忙上前去幫鳳秋翻頁。
這本書似乎不與愿意我們改寫劇情,所以一直在跟我們較勁。
我再次開口道:“要不,一把火燒了這本書,說不定,它就老實了。”
說完后,我摸著自己的病人服口袋,并沒有打火機。
不過沒有,我去找別人借。
我出去一會兒,沒有多久就借到一個打火機。
在鳳秋還在舍不得自己手稿被燒的時候,我連忙打開打火機對著手稿準備燒。
沒想到手稿居然自動翻頁。
回到之前鳳秋想要修改的頁面。
鳳秋看到這畫面,與我不約而同地對視了,雖然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但是我們兩個都很清楚:書是有自我意識的!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我連忙對著鳳秋說道:“快去修改接下的劇情!
鳳秋很是緊張。
在這種緊張的狀態之下,看著她拿著手里的筆,對著劇情,完全不懂。
“寫啊!”
鳳秋顫顫地說道:“那個,那個,我,我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寫!”
既然如此。
我自己搶過鳳秋的筆,直接將景有諾前來求情的劇情全部涂掉。
死馬當活馬醫了。
具體這手稿會怎么來,就看接下來的。
在我在手稿上劃下一道又一道烏漆嘛黑的杠的時候,被我劃掉的劇情都漸漸變得空白,這也導致后面正在緊張的劇情也變得空白了。
在后面的所有劇情都變得空白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身體開始變得很是沉重,似乎身體不再是我的。
緊接著一股力量似乎在拉扯著我的靈魂,試圖將我拉近書中。
我的第一念頭是:我不會又要穿越回去了吧?
在我這個念頭一起,鳳秋連忙喊道:“看樣子,你又得回去了!”
在我快要消失之前,我留下最后一句話:“記得把打火機還回”
第99章 回到過去
一道白光閃過,等我看清楚眼前的一切的時候,正是曹慕青一滴淚從臉頰滑落的那一刻。
我得心中瞬間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我是再次回來了嗎?
在我恍惚之間,景無許先一步到景有諾跟前擋住我的攻擊。
我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景無許身上,心中一陣激蕩。
景無許!
這個景無許是鮮活的,充滿了生命力。
和在病床上躺著只剩下死亡的景無許是不一樣的。
沒想到鳳秋的那本書,真的會改寫結局,現在讓我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
不過現在的局面并不是和景無許敘舊的時候。
為了防止景有諾這個變數,我一定要除了他,就算和景無許反目成仇,我也要殺了景有諾。
而景無許依舊緊緊保護著景有諾,不容許我靠近半分。
我看著眼前的景無許,心中五味雜陳。
我本不想傷害他,但是我不想看到未來景無許躺在滿是儀器的病房里,等死。
我們的目光交匯,瞬間,空氣中仿佛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我微微握拳,景無許也擺好了架勢。
我們彼此沒有任何言語,同時出手的時候,確實極其的有默契。
我一拳朝著景無許的臉揍過去,景無許側身一閃,巧妙地避開了我的攻擊。
緊接著,他一記直拳向我反擊。
我正準備抬起手臂格擋的時候,景無許卻收回了拳頭。
我對景無許說道:“我守城,你護國,這件事你難道忘了嗎?”
緊接著我一腳,重重踢在景無許的臉上。
景無許到底后,立馬站起來,依舊毅然決然地擋在我和景有諾之間。
我對景無許說道:“我向來只分對錯!
景無許眉頭緊皺,沒有回應我。
從景無許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他的無奈與掙扎。
他不想傷害我,但又不能讓我傷害景有諾。
若是在之前,我可能會顧忌一下景無許的感受,不敢全力對景有諾下手。
但是現在知道景有諾的計謀,自然要全力以赴,就算是傷了景無許也在所不辭。
我全力進攻,一次次突破景無許的防線。
就算景無許以靈活的身法和精準的防守,也無法一次次化解我的攻勢。
緊接著我一個側踢,踢向景無許的腰部。
不過這次他反應倒是極快,用手臂擋住了我的攻擊。但那股沖擊力還是讓他微微后退了幾步。景無許穩住身形后,立刻沖了過來,一個回旋踢向我踢來。我連忙蹲下身子,躲過了他的攻擊。
我們的拳腳交錯,發出陣陣沉悶的聲響。
明明上一秒我們還交好,如今卻因為一個景有諾而反目成仇。
在我和景無許對打的時候,我余光看向景有諾,景有諾居然對著我笑,是那種奸計得逞的笑容。
那笑容讓我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這家伙早就希望我和景無許動手了,這樣也省了他的功夫來對付我。
我原本以為景有諾只是一個不懂對錯的紈绔子弟,沒想到是個城府極深的叛徒。
這家伙的手段太厲害了!
現在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除掉景有諾,改變未來的命運。
而景無許這個傻子卻什么都不知道。
更不知道今夜會有多少人死在景有諾的手中。
我怒視著景無許,說道:“景有諾今天必須死!
景無許哀求地說道:“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你就不能放過他嗎?”
我說道:“放過他,三天之后,不僅是南都城,甚至你的景家軍都要被他吃干抹凈!
景無許震驚地問道:“你在說什么?”
我直接實話實說:“這家伙就是倭鬼的走狗,想要毀了咱們南都,毀了咱們國家!
我這句話一出,景無許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我連忙停下來攻擊景無許的拳腳,景無許見我收手了也連忙收起自己的拳頭。
但是他依舊擋在我和景有諾之間。
現在能說服景無許殺了景有諾只有一個辦法了。
婻諷我接著對景無許說道:“他是你的兵,你讓他鎮守北都,他擅離職守,作為主帥,你應當如何處置?”
我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質問,讓景無許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四周又不少人圍觀過來,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景無許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我接著說道:“難不成景大帥,這是打算包庇自家兄弟?”
景無許沉默了片刻后,開口道:“我自然秉公執法!
我順著景無許的話,接著說道:“按照軍規,擅離職守者,斬立決!
我知道這句話一出,在無形中會帶給景無許多大的壓力!
我也完全不容許景無許有任何的拒絕,直接將鋒刀從腰間取下來,交給景無許。
我對景無許說道:“望景大帥,公私分明。”
景無許看著手里的鋒刀沒有說話,反而是緊接著回頭看向景有諾,輕聲問道:“讓你鎮守北都,你為何擅離職守?”
景有諾臉上露出一副很是無辜的神情,對景無許說道:“我,我聽說我的孩子被孤狼殺了,我緊接著回來看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我有錯嗎?”
好個理直氣壯!
這話他是怎么說得出口的,而且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上。
明明做錯事的人是他。
在景有諾委屈巴巴的時候,圍觀的群眾,不約而同齊刷刷看向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曹慕青,開始指指點點。
一位穿著長袍馬褂的老者捋著胡須,不住地搖頭嘆息:“這曹家想當年也是叱咤一方的霸主,沒想到生的女兒,還沒有許配人家,就懷了別人的種。這簡直是有辱門風。〔芗业淖孀趥円侵懒,怕是要氣得從祖墳里爬出來!
另一位婦人撇著嘴,眼神中滿是對曹慕青鄙夷:“可別說,還是自己曹家死對頭的種呢。這曹慕青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天下大把大把的男人,還非要和死對頭攪和在一起,這下好了,不僅未婚先孕,還懷了孩子。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那只,更是滿臉不屑地看著曹慕青:“曹家就算現在落敗了,也曾經也是南都的名門望族,如今卻出了這樣的丑事,以有辱斯文啊!
另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男子用手指著曹慕青,聲音尖銳地說道:“看看這曹慕青,長得倒是如花似玉,沒想到做出這么不知羞恥的事情。這要是沒有景家二少爺手下的話,看她以后還怎么嫁人啊,哪家敢要這樣的女子!
一個挑著擔子的小販也停下腳步,加入了議論的人群:“曹家以前多風光啊,就算落敗了那名聲也還在啊,如今因為她都給毀了。這曹大小姐還說是什么讀書人。我就說啊,這女人讀太多書,也是沒有用的!
圍觀的人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著曹慕青的心。
我看著曹慕青,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痛苦。
她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卻因為景有諾當眾說的一句話,就必須承受所有的痛苦嗎?
她才是受害者啊。
為什么沒有人說景無許,反而來指責一個弱女子呢。
我看著景有諾的那惡心的嘴臉,我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我不能讓她受到這樣的委屈,我二話沒說直接拔出腰間的槍,舉起對著天空連開了三槍。
周圍的人這次閉嘴。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驚訝。
我對著他們說道:“我數三下,若是再有人圍觀看熱鬧,一槍一個!
我的話音落下,沒有一個人動。
我接著說道:“我孤狼向來說話算話,一……”
我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威嚴和霸氣,讓周圍的人感到一絲壓力。
周圍圍觀的群眾,這才連忙散開,他們不想成為我的槍下之鬼。
緊接著我的槍對準景有諾的頭。
在我子彈上膛后,準備開槍給景有諾一槍了解這場鬧劇的時候,景無許用自己的頭擋住了我的槍眼。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既有憤怒,又有無奈。
我看著景無許,他的眼神仿佛在告訴我他,只要他活著,是絕對不允許我傷害景有諾半分的。
既然傷害不了景有諾,那就傷害我自己。
我舉槍朝著自己下巴而來。
景無許見狀連忙伸手朝我而來,試圖搶奪我手中的槍。
就在我和景無許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陣槍聲響起來。
將景無許嚇得一激靈。
這是我第一次見景無許這般模樣。
在景無許緩過神來,見我沒有事之后,連忙將我手中的槍搶走,并緊緊抱住我。
而此時我的視角,確實看著曹慕青拿著青虎給的槍,舉起手中的槍,對著景有諾毫無猶豫直接一槍爆頭。
景有諾死在曹慕青的槍下,他的臉上還帶著一絲驚訝和恐懼。
曹慕青在殺了景有諾之后,眼神空洞無神,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這是曹慕青第一次殺人!
殺的還是景無許的弟弟。
不過,殺死景有諾最合適的人,只有她。
等景無許從差點失去我的恍惚中清醒過來之后,他這反應過來,之前的槍聲是從他身后傳來的。
他松開我,回頭看向倒在血泊中的景有諾,瞬間景無許呆滯地站在原地。
他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是卻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此時,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第100章 抉擇
景有諾死了,不代表南都城的危機就解除了。
在景無許沉浸在景有諾的死亡中的痛苦中的時候,我連忙走到青虎身邊你,對青虎說道:“趕緊封鎖景有諾死亡的消息,還有派咱們的姐妹暗中挨家挨戶調查,有任何異常記錄下來,記住千萬別打草驚蛇!
青虎沒有過多地去追問,我為什么要她這樣做,而只是點頭示意,之后立馬拉走曹慕青。
曹慕青雙手還握著槍,雙目無神,顯然還未從剛剛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中清醒過來。但此刻,確實顧不上她的情緒,必須速戰速決。
現在景有諾死了,景無許跟丟了魂一樣。
我心理很清楚,就算景有諾再不是什么東西,就算是同父異母,他也依舊是景無許在過去痛苦中唯一的依靠,也是他至今唯一至親的親人。
但是,我還是得告訴景無許,關于景有諾的一切。
畢竟如今的景有諾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超出了道德底線,他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現在景有諾死了,但也不意味著戰爭就會停息。
那群倭鬼依舊在南都境內虎視眈眈。
我蹲在景無許面前,捧著他那張蒼白無光的臉,對其急切地說道:“景無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你給我醒醒!”
景無許似乎并沒有聽進去的說的話。
此時的他整個人仿佛被抽離了所有的生氣與活力,就像丟了魂一樣。
他雙眼空洞無神,目光呆滯地望著景有諾的尸體。
我見景無許如此這般,無奈之下,我不得不給他一拳。
這一拳我重重打在了景無許的臉上,景無許只是微微動了一下,眼神依舊空洞,目光不知道看向哪里,如同一個失去了方向的游魂。
他那蒼白如紙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也緊緊地抿著,仿佛在壓抑著內心無盡的痛苦。
我很清楚這種痛苦,也深深明白它的沉重。
在這個時空我無父無母,更沒有任何親人。
是鄭秋救了我,給了我一個家,讓我在這個冰冷的世界里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后來我為了這個家,我不得不將自己賣身給了曹家。
本以為曹家會成為第二個家,然后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殘酷的。
曹策只是為了一己之私,毀了我的一切。
他殘忍地殺害了兩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那無辜的生命在他的手中如同螻蟻般脆弱。
他甚至還妄圖殺害我得兩個孩子。
至今鄭平和鄭安,依舊沒有走出奶奶和媽媽被屠殺的陰影。
遭受如此沉重打擊的我,選擇了失憶,試圖忘記這一切的痛苦。
我天真地以為,忘記一切,所有的事情將會重新開始,生活可以回到正軌。
但是,曹策卻依舊趕盡殺絕。
他不僅想要毀了我,還想要毀了對于我而言如同至親骨肉的青虎、莽兔、七鴿。
他的野心太大,除了出賣南都,還想要出賣整個國家。
但是死了一個曹策,卻什么都沒有改變。
依舊還有人想要對南都不利,想要毀了整個國家。
死了一個曹策,依舊還會有另外的曹策出現。
景有諾便是另外一個曹策。
正因為這個時代,有著像曹策一樣引狼入室的人太多,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出賣國家和人民,讓原本就傷痕累累的國家更加支離破碎。
一定要阻止對南都虎視眈眈的倭鬼和景有諾的計劃。
這個關鍵是景家軍。
如果景無許不能振作起來,我們又該如何應對這場危機?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心中明白,此刻絕不能慌亂。
我再次將景無許的臉轉向我,當我與他的目光對視的時候,眼神堅定地對其說道:“景無許,可還記得你曾說過的話?我守家,你護國。我們一內一外,終有一日,必將迎來天下太平。如今,我們的家正面臨著被漢奸和倭鬼毀滅的危機。南都城一旦淪陷,抗戰所需的資金鏈便會直接中斷。難道我們要重蹈蔡少青、錢真以及前政府的覆轍,靠賣地換錢嗎?
景無許的眼神終于出現了一絲波動。
我接著說道:“我們一直以來做到一切,不是就是為了證明錢真、蔡少青是錯的嗎?所以,重蹈覆轍的事情,絕不能就這樣發生!”
景無許緩緩抬起頭,看著我。那目光中,有迷茫,有痛苦,也有一絲掙扎。我看到了一絲希望,繼續趁熱打鐵地說道:“你不能就這樣倒下。現在,南都城的百姓需要你,國家需要你。”
說完這句話后,我沉默了片刻,還是決定和景無許實話實說,開口道:“景有諾他與倭鬼相互勾結,預謀摧毀南都。我不知道他在死之前,有和倭鬼泄露了多少南都的秘密,但是現在一切還有補救的辦法。”
景無許聽到我說完這些,眼神瞬間變得凌厲,緊盯著我,緩緩問道:“你說什么?”
我簡短地將景志和景有諾的布局告知了景無許。
景無許很是震驚,完全不敢相信是真的。
我將景無許嘴角的血擦拭趕緊后,便先一步站起來。
我站起來,看著景無許說道:“這件事,信不信由你。”
說完,我便去背起景有諾。
景無許見狀說道:“你要帶他去哪里?”
我回頭看向景無許說道:“回景家!
景無許沒有說話。
緊接著我對景無許說道:“你若是相信我,就跟我先回景家!
說完,我先走一步。
沒一會兒,我聽到景無許跟過來的步伐。
他還是選擇相信我。
我背著景有諾走在南都城的大街小巷,這里的一切都很寧靜祥和,誰也不知道我身后背著人,若是活著將會在明天開始行動。
不少人看到過來,還好奇地問道:“孤狼,你身后背著的可是景家二少爺?”
我笑著說道:“是啊。這小子貪杯,多了幾杯,倒了。不爭氣!
有個壯漢連忙笑著說道:“這二少爺還是個毛還長齊的孩子,你也不勸著點!
我說道:“這勸不住啊。不說了,我得背著他回去醒醒酒!
另一個黃包車師傅連忙過來,問道:“孤狼,需要幫忙嗎?”
我禮貌拒絕道:“不用,背著回去。差不多到家,酒就醒了!
黃包車師傅說道:“好好好,如果有需要,我隨時都可以。”
我笑著說道:“謝了,林叔!
我的口袋里,在不知不覺中多了一張紙條。
這個林叔與我是舊相識,兩年前,他女兒重病急需搶救,沒有錢,四處求救。
來到當時我管轄的港口,找到了我,我直接給借了一百大洋。
唯一的條件是,孩子好了,來港口打工還債。
林叔為人重義氣,孩子手術成功后,便拿著剩余的二十大洋來找我還債,并正式入職。
如今,他依舊跟著我。
不過我并沒有讓他繼續在港口工作,而是負責南都的黃包車生意。
這生意,不論賺的錢多錢少,他都可以自己得,我絕不會干預。而我每個月都固定給他一百大洋工資,目的就是讓他盯著南都的任何動向,不論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得第一時間告知我或者青虎。
提成會根據所收集的情報價值來定。
這種不僅給林叔解決了孩子治病的錢,也能供他小兒子讀書。
只是我沒有想到,我背著景有諾走過南都大街小巷會有機會碰到他。
因為一般情況下,他的情報都是自己交給青虎的。
很少有機會和我碰到面。
而我背著景有諾來這里走一遭的目的,一是讓景有諾看看如今繁華,又安寧祥和的南都城;二是想要告訴臥底在南都城的倭鬼和奸細,景有諾現在還是活著的。
回到景宅,我將景有諾背到了他自己房間,緊接著我拿出林叔給我的情報。
這份情報是有關于,近段時間,南都城內十二戶人家很是奇怪,林叔上面都詳細寫上了這十二戶人家的地址。
說這十二戶人家,突然家里有人得了重病,而他們的親戚特意從遠方來照顧,還有幾個說是緣分的侄子侄女來走親戚。
但是,卻一直看不到這十二戶人家的原居民。
這一開始并沒有令林叔感到奇怪,而引起他注意的是,家里有人得了重病卻不出去找西醫治病,也沒有聞到熬制中藥的味道,這令家中有病患的他,立馬起疑。
我看完信后,將信交給了景無許。
景無許看完,正準備離開,我連忙說道:“暫時不要打草驚蛇。這出事的可能不只有這十二戶人家,甚至可能更多。我已經安排青虎去調查了。城內的事情,交給我和青虎就可以了,但是城外的事情,必須你去做。”
景無許臉色很是陰沉。
此時的景無許心情很是復雜,甚至混亂。
我緊接著對景無許說道:“景有諾的身后事,在這一戰之后,我會安排的。但是你必須給我振作起來,現在我們的對手是倭鬼。現在我們是和時間賽跑,跑輸了,死的可能就是全程的百姓了!
景無許雙手緊緊握拳,悶聲道:“他為什么會和景志是一伙的?為什么?”
我知道此時的景無許,需要的是一個情緒的宣泄口。
要不然一直憋在心理,早晚會出事。
若是景無許失去理智的話,景家軍能保持常勝的記錄了嗎?
我朝著景無許走去,從他腰間拔出鋒刀,對著手掌劃了一道。
血瞬間從傷口處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