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金斯利!你別碰我!我不會放過你的!”男人的怒吼聲讓人清醒。
江林掙眼便到了陌生環境, 他站在一個復古的房間里,眼前被鎖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脖子上和四肢都鎖著鐵鏈, 行動大大地受到了限制,但雙眼血紅抵觸地看著江林。
江林旁邊就有人高的鏡子, 鏡子里他穿著制式的馬甲,白色的襯衣,掐著細腰, 黑色的中筒靴,仿佛貴公子般。
他一頭黑色的微卷發, 露出白皙的后頸,眼睛也是幽黑的,手上拿著馬鞭,是造成眼前男人身體上傷痕累累的工具。
他靜靜地看著身體高大的男人,他脖子冒出血絲,鎖住他的鐵鏈似乎還閃著閃電, 才能控制住他這個將近兩米的男人。
“金斯利, 你這樣殘暴, 就算你的哥哥亞斯也保不住你”
見他還這么鏗鏘有力地罵人,江林反手一鞭子抽在他肩膀上, 頓時他悶哼一聲, 咬牙不再說話。
江林停頓幾秒,將腦海中系統的劇情接收完畢。
這是個類似星際的位面,人類早已經滅絕了上千年, 現在是蟲族的社會,蟲族分為雄蟲、雌蟲、亞雌蟲等。
其中雌蟲具有高大的體魄和強大的精神力,能夠操控機甲, 也能成功獸化變成強大的戰士,在塞納帝國雌蟲掌握著百分百的軍事權和政治權。
而雄蟲身體相比雌蟲比較嬌弱,沒有那樣健碩如同鋼筋般的軀體,但雄蟲有一項不可或缺的能力,就是能清理雌蟲的精神污染,若是雌蟲的精神污染達到一定的境界,便會發生不可逆的畸變,再也沒有神智可言。
而百年前,雄蟲是雌蟲圈養的、用于舒緩雌蟲精神力的血包和奴隸,當時雄蟲的日子苦不堪言、如同豬狗,但后來雄蟲開始進化覺醒了,除非雄蟲自愿和愉快的時候才能進行精神進化。
社會地位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雄蟲的地位開始凌駕于雌蟲之上,雌蟲便成為打罵的對象
江林穿成了一只雄蟲,別以為主神那老登是對他網開一面了,原主金斯利的性格暴虐,屬于厭雌一派的激進者。他雖然是尊貴稀有的A級雄蟲,卻吝嗇給雌蟲精神疏導,甚至常常誘騙雌蟲進行虐待和欺壓。
而金斯利被帝國匹配了五只雌蟲,匹配不代表婚姻,卻是默認的親密關系,只需要雙方同意,立馬就能進行婚姻。
金斯利只需要按時給另外五只雌蟲進行精神凈化就能使用它們的財產,但金斯利不稀罕,它有一只S級的上將哥哥。
所以金斯利以虐待這五只雌蟲為樂,最后把自己玩死了,雌蟲違反了雄蟲保護條例,幾只雌蟲一起誘殺了他。
它的上將哥哥也發現作威作福的惡龍金斯利不是自己的親生弟弟,所以對于五人的行為視而不見,甚至懲罰只是執行了五十鞭刑,要知道五十鞭刑對于雌蟲來說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懲罰。
而江林這個結點,是被殺害的倒數一百天。
眼前的這只軍雌是正在成年進化的雌蟲,也是他匹配的五只雌蟲之一伏恩的唯一親弟弟喬治。
在原劇情中,金斯利綁架了他的弟弟,并且用試劑和儀器讓他的精神力坍塌,原本喬治從A級進化為S級的體制,反而被折磨得從A級下降至了B級,這也讓伏恩徹底恨上了原住金斯利,在百天后的反殺中出了不少力。
而此刻金斯利幾乎已經把其他五位得罪光了,簡而言之江林只需要等死就好。
可見老登主神這次的用心之險惡。
江林回神,看著眼前年輕強壯的雌蟲喬治,只見他碧綠的眼睛里充滿了仇恨,但四肢上卻被帶電機的鎖鏈捆綁,導致他不能反撲眼前的雄蟲。就算能夠反撲,他也不敢的,因為傷害一只A級雄蟲,可能他再也不能從軍了,還會被軍校退學
而原主為難喬治的原因是上次他的哥哥伏恩見到他,拒絕下跪
“果然是垃圾雌蟲,這樣的程度就受不住了?”江林手中拿著鞭子,戴著白手套的手臂交叉在一起,唇紅齒白的臉上出現一絲鄙夷和不屑,他的身軀在高大雌蟲身側顯得嬌小,“你的哥哥伏恩可比你強多了,能接受更加強大的電流。”
喬治忍不住瞪圓了眼睛,朝著他跨步,下一秒電流順著他的腳踝刺激著他的皮肉血肉以及骨骼,身體都冒出焦味,身后竄出一條金黑的尾巴,承受不住的痛苦,讓他控制不住地獸化了
江林知道在幾分鐘后,伏恩就會軍隊找上門來,而此刻喬治的精神力極為衰弱,再過幾分鐘就會降到B級,因為這次原主的惡劣行為,他還會關上兩個月的禁閉,他可沒時間關禁閉。
而對雌蟲精神力修復最好的方式就是雄蟲的凈化和治愈。
他對這些精神治療極為陌生,從未穿越到這種位面,他猶豫了一瞬,也不敢解開喬治身上的枷鎖,害怕雌蟲的反撲,他的身體可挨不住全力的一拳。
所以只是隔著安全距離,回想著腦海中的知識,說是雄蟲精神治愈雌蟲是天生的,無須學習,而原主的等級更是帝國的瑰寶級別。
江林感覺到,一點精神觸須似乎落在喬治身上,作為兩人之間的橋梁和連接。
喬治敏銳地感覺到陌生的觸感,瞬間讓他警覺起來,整個人都汗毛豎起,大叫道:“你要干什么!?金斯利,不要不要我會撕碎你的!我一定會撕碎你!”
他看著眼前五官精致的少年,那雙漆黑的瞳孔深邃泛著隱隱約約的藍光,眉目微微一挑,似乎找到了什么東西,他釋放了自己全部的精神力去碾壓
喬治以為他想殺死他,用精神力殺死他,平時雄蟲是沒有這么大的強大攻擊性的,但他的精神正在瀕臨崩潰,再遭受一點摧殘就完蛋了。
喬治很快就無法思考了,顧不得身上鎖鏈,腦海中仿佛屏蔽了痛苦,他四肢落在地上,雙臂撐著地,雙膝也如同四腳獸般跪著,寬闊的脊背上肌肉在抽搐著仿佛承受著極大的痛苦,而他低著的腦袋下表情有些微妙,眼神發直,張著的嘴角淌出口水
江林以為對他沒影響,便又加大了精神力,頓時他直接倒在了地上,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紅色
沒人告訴江林,深層凈化疏導通常只能和親密伴侶之間進行。
第102章
江林來不及查看倒在地上雌蟲的狀況, 便被破門而入的眾蟲阻止了所有的動作,領頭的雌蟲碧眼金發,穿著白色的軍裝, 身軀高大,眼神從江林臉上掃過, 一閃而過的厭惡,很快在看見倒在地上的喬治后,表情瞬間凝固。
身后的醫蟲連忙沖上前, 電閘被關掉。
金發碧眼的雌蟲伏恩,低沉的嗓音冷冽:“金斯利你對我弟弟做了什么嗯”
他質問的話沒說完, 江林的鞭子便已經甩在他肩膀上,不顧眾人的目光,擰著俊秀的眉頭,保持著自己的暴嬌兇惡形象,力道不足讓S級的雌蟲受傷出血,他揚了揚眉:“伏恩·查爾斯, 你用什么語氣和我說話的?”
伏恩金黃的雙眼迸射出怒火, 望著眼前樣貌極好, 卻性情暴虐的雄蟲,如果不是因為帝國雄蟲保護條例, 他一定會狠狠擰下他的腦袋。
江林見他悶不作聲, 指著地上仿佛死狗般的喬治,紅唇微微勾起:“你的弟弟差點死了,我剛剛救了他, 你身為他的哥哥不知感激,居然還敢責怪我?”
只見地上的喬治在輕微地抽搐著,雙眼有些發愣, 渾身肌肉顫抖著,微微展露出自己的力量,他的意識并不清醒。
醫蟲見狀大驚失色,看向伏恩:“伏恩少將,喬治他被精神標記了!”
江林聽到這句話,很快反應過來精神標記是什么,那是雄蟲對雌蟲的標記,可以用于更好地清理和疏導精神污染,但這一般只存在于兩個伴侶之間,相當于雄蟲對雌蟲標記上了自己的印記。
“什么!”伏恩金眸詫異,看向江林的眼神越發兇狠,幾乎咬牙切齒,他上前一步,抓著江林的衣領,下一秒后面的軍雌抱住他的胳膊,阻止他傷蟲的行為。
在伏恩眼中,無異于自己的弟弟被人侵犯了!
“少將!少將!千萬不能干傻事啊!”
伏恩死死盯著下頭有恃無恐的雄蟲,他長得像朵帝國最艷麗的鮮花,但花汁是沁了毒的,手段毒辣無情,令人發指地冷血。
“伏恩,你敢打我嗎?”江林紅唇彎了彎,微微揚著下巴,那雙漆黑的眸子微微彎起,抬手一巴掌甩在雌蟲的臉上,“你這個廢物。”
在帝國法律中明文規定,雄蟲責罵鞭打雌蟲,只會口頭警告或者交付罰金,但雌蟲清醒狀況下傷害了高階雄蟲,輕則罷黜官職,重則關禁閉流放。
不對等的懲罰條例,讓雄蟲氣焰越發猖獗。
“喬治不過是一只A級雌蟲能得到他的標記是他的榮幸,你就是這么對待你的恩人的?”江林趾高氣昂,臉上掛著殘忍又惡劣的微笑,“再說了,被標記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嗎?洗掉就好了。”
他說的這么云淡風輕,但洗掉雄蟲對雌蟲的標記,對于雌蟲是一種劇大的傷害,稍有不慎危及腦域。
伏恩垂眼看著他,語氣泛著冷意,卻也低聲笑了:“金斯利你最好永遠祈禱自己有這么好的運氣。”
他意味不明的威脅話語,讓江林又想給他一巴掌了。
因為他說的不是假話,不久之后他的好運就消失殆盡,會被他們折磨致死。
伏恩松開他,轉身抱起自己猶如喪家之犬的弟弟,眼底是沉重的悲痛,弟弟流著口水的樣子,像個癡兒,時不時地痙攣著。
江林等他帶著人離開,才恢復了面無表情的神態,這時傳來匆匆的腳步聲,一陣風似的啪一聲跪趴在地上認錯,“金斯利閣下,剛剛它們帶著軍隊闖進來,我實在無力阻攔。”
眼前跪著的蟲,也是一只雄蟲,但卻是伺候原主的低階雄蟲。
原主的是舊貴族,家族顯赫,就算是蟲侍也是尊貴的雄蟲。
“起來,你也是個廢物。”江林不耐煩地罵道,面色不善。
杰里淺棕的頭發,還算清秀的臉龐,身材和江林差不多,他拍了拍膝蓋的灰,他眼底帶著如出一轍的怨恨:“那些雌蟲欺人太甚,閣下就這么算了?”
江林打量著這個原主一手帶出來的狗腿,他把玩著粗糲的鞭子,饒有興趣地看著杰里,問:“那你覺得我該怎么辦?”
杰里一愣,他只是按照平時的習慣問出這句話,從前的金斯利可不會詢問他的意見,真要他說,他還真說不出一個方案來,平時都是閣下自己拿主意的,哪會聽別人的。
“嘶,要我看,不如把伏恩抓回來鞭打一遍?再配以電擊給他一點顏色瞧瞧?”杰里硬著頭皮說著。
江林卻把鞭子一扔,“無聊,它們雌蟲皮糙肉厚,再重的鞭刑對于它們來說也不過是撓癢,沒幾天連疤痕都不見了,讓我好好想想,該怎么辦”
他一邊說著,一邊慢悠悠地走回房間。他住的地方仿佛古堡,深色的建筑,華麗的壁掛和幽幽的壁燈,走廊是紅毯鋪設的。
回到房間,掛著絲綢藍色帷幔的大床,入眼瞧見偌大的鐘表,以及旁邊掛著的漂亮翅翼,呈金黃色,流光溢彩的美麗。那是雌蟲的半截翅翼,更準確一點來說,那是伏恩的翅翼。
是原主親手從他身上折下來的。
伏恩的翅翼在整個帝國出了名的漂亮,所以在第一次兩人進行淺層精神疏導的時候,那時伏恩還是一只青澀的雌蟲,受騙喝下藥水,然后被斬斷了翅翼,從此之后再也沒人看見過伏恩少將那雙漂亮的翅翼。
要江林說原主這蟲那是壞事做盡,死有余辜,他造的孽罄竹難書,斬翅翼不過爾爾。
而現在給江林的最大問題是那些痛恨他的雌蟲都是他需要攻略的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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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恩少將,是好消息,因為金斯利閣下的標記,讓喬治的精神力得到穩固和進化。現在已經成功從A級進化成了S級的雌蟲,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他身上的傷并無大礙,只是喬治心理似乎受了一點刺激。”醫生從治療室走出來告訴伏恩這個結果,看得出來醫生還是為伏恩高興的。
但伏恩根本高興不起來,那雙原本如同太陽般耀眼的金色眼眸此刻卻全然冰冷,沒有因為弟弟的進化有半分喜悅,他清楚地知道,被金斯利標記并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他的光腦傳來視頻通訊,他抬手滑動了接聽按鈕,光腦出現透明的人物,一雙血色的眼睛和黑長的頭發,黑金的軍裝,對方勾起玩世不恭的笑,似乎還帶著點玩味的語氣:“聽說你的弟弟喬治被我們尊貴的閣下標記了?恭喜恭喜啊。”
伏恩的臉色冷了些,面無表情地說道:“與其在這里幸災樂禍,不如想想你回來之后怎么逃脫金斯利的鞭打,他可是對你的擅自出兵很不滿。”
對面的雌蟲名為諾里斯,也是帝國匹配給金斯利的雌蟲之一,官位和他相當不過并不是同一個部門。
沒人能逃脫金斯利的魔爪。
說完,伏恩掛掉了諾里斯的通訊,放下狠話:“希望你下次回來的時候還能笑得出來。”
伏恩進入病房,已經清醒的喬治正在看著某處發呆,正看見進來的哥哥時眼神才出現實質凝神,扯出一點笑容,“兄長,我進化了!”
他的強顏歡笑伏恩怎么看不出來,只是并不拆穿,揉了揉弟弟的頭發,心痛難忍卻還要微笑:“喬治真厲害,很快你就從軍校畢業了,你從前想去陸戰隊,以后”
“兄長,我不想去陸戰隊了,我想留在帝都”喬治說出這話的時候,伏恩臉上詫異了一瞬,留在帝都代表著不再上前線戰場,但喬治從小的夢想就是能夠成為一名真正的戰士。
“為什么?”伏恩詢問道。
喬治強忍著情緒,最終情緒崩潰了,他撲進兄長懷里,“對不起,兄長,我被您的雄蟲標記了我是不是一輩子都離不開他了,如果他控制我做壞事怎么辦?我不能再繼續參軍了”
他年紀小,對于自己突然被標記表示恐慌,課本中有說道,高級的雄蟲甚至能通過精神標記影響對方的情緒,甚至歷史上有過一例雌蟲被雄蟲精神控制的案例,雖然是上千年只有一例,卻也足夠讓這個毛頭小子草木皆兵。
“沒事的,喬治,我們可以洗掉標記,雖然有些痛苦,但都是值得的,沒關系,兄長會為解決好所有的麻煩。”伏恩眼神閃爍著寒光,撫摸著弟弟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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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那帝國內,政治上層議會閣,由上百家貴族占據,其中以四家舊貴族、六家新貴族為首,其中蟲帝是最高權力的象征,但重要官職的任免都需要通過議會決議。
而議會又受到檢察官的監督,具有罷免權,檢查官又隸屬蟲帝,三權鼎立制衡。
其中金斯利匹配到了五只雌蟲,三只在任的高級軍官,一只議會重臣,一只檢察官要員,可以說是要素齊全,一鍋亂粥。
而他自己也是貴族中的一員,甚至還是帝國唯三A級雄蟲的其中之一。
他受到A級雄蟲朱利安的邀請,去觀看他馴服雌蟲的“高超技術”,這是他們這些雄蟲的樂趣之一。
“聽說這次朱利安閣下向蟲帝賜婚,這只雌蟲是今年貝爾坦海域戰爭中表現杰出軍雌,回國后榮獲軍功,然后給他賜婚朱利安閣下,也算是事業家庭雙豐收了。”杰里把聽到的八卦分享給江林。
江林卻沒什么表情,因為劇情中金斯利被關禁閉,偷偷跑出來參加朱利安的宴會。但朱利安玩得太過把那只桀驁不馴的雌蟲玩死了,最終怕出事,還栽贓給了偷跑出來的金斯利,加大了對他的看管,之后再也沒有機會溜出來了。
不要以為金斯利討厭雌蟲,就會喜歡雄蟲。他對于朱利安這種腦子長在下半身那二兩肉的蠢貨也看不上,在心中只有他金斯利大王才是最厲害的。
“他就是個只會操雌蟲的蠢貨,惡心至極。”江林說出了金斯利對朱利安的評價。
杰里訥訥道:“那當然并不是誰都和閣下一樣,不為卑鄙的雌蟲們誘惑。”
江林聞言揚起了下巴,拿鼻孔看著他。
兩蟲到了朱利安的莊園前,蟲來蟲往,打扮精致的蟲們依次由蟲侍安排進入莊園,許多雄蟲身邊都帶著自己的雌蟲,大多雌蟲均沉默寡言地待在雄蟲身邊,而雄蟲則是微笑著,都是一副耀武揚威的模樣。
江林和杰里的組合也是帝國頭一份的,沒有雄蟲會愿意成為別蟲的附庸,除了垃圾場出身的杰里。
聽說是金斯利將他從垃圾場帶回來的。
但大部分蟲都對這個傳言表示嗤之以鼻,金斯利居然會做好事?除非塞納帝國要被敵軍攻入了?
朱利安端著酒杯看向各位尊貴的雄蟲來賓,遠遠就看見那張令他犯惡心的臉,只見金斯利一身金白的軍裝,豎領式的上衣,金色的紐扣鑲嵌在前襟,穿著黑色的皮靴,中高的后跟底,眉眼間的神情也如同那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帶著三分譏笑。
朱利安和金斯利一般大,家世相當,從小被譽為帝國雙子星,兩人從讀書開始就想爭個你死我活,但后來傳開的卻是兩人同樣殘暴糟糕的性格,雌蟲們避之不及,又心向往之的A級雄蟲。
“呦,我說為何我前面的光都晃眼,原來是我們金斯利閣下大駕光臨。”朱利安朝著江林笑起來,端起旁邊蟲侍碟中的酒,朝著他走過去。
江林接過朱利安遞過來的高腳杯,輕笑說道:“又是這種令人反胃的果酒,朱利安閣下的品味還是一如既往地差。”
朱利安臉色微變,微胖的臉上出現一絲慍怒,反手扇了旁邊的蟲侍一耳光:“你怎么敢給金斯利閣下準備這種酒呢?”
江林卻又慢慢地喝了一口,大大方方地朝著眾人對視,眼神在看見某個高大身影后,表情微微一頓,揚聲道:“哈珀·貝爾。”
他的聲音不算大,但足夠耳目靈敏的雌蟲聽見,他僵直了一瞬,最終還是轉身朝著江林走來。
雌蟲穿著藍色的禮服,肌膚呈現偏黑灰色,嘴唇略厚,眉眼英俊硬冷,一絲不茍的表情,身軀一米九幾,他走到江林面前,微微低著頭:“金斯利閣下。”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江林忽視了旁邊的朱利安,打量著眼前的軍雌,就算穿著厚重的禮服,依舊可以窺見他身材的健碩和挺拔。
“前兩天。”哈珀畢恭畢敬的回答。
江林看著這只金斯利自認為調/教得最好的雌蟲,明媚的表情驟然冷下來:“為什么不來見我。”
哈珀抿唇不語。
朱利安卻大笑出聲,“哈哈哈,大概是打了敗仗,丟了臉,所以無顏面對帝國眾蟲吧?”
他得意地笑著,他身邊的人是帝國今天的英雄,而江林身邊的是如今帝國的敗軍之犬,他自覺面上有光。
但這次塔納邊境的戰役的失敗,并不能怪在哈珀身上,敵人有備而來,能夠退守防線、保證邊境大部分地區沒有失守已是不易。
江林盯了哈珀兩眼,突然朝著朱利安笑了笑,哈珀心中頓感不妙,下一瞬就聽見這只惡劣的雄蟲說:“即然朱利安閣下認為你能力薄弱,丟了帝國的臉面,不如這樣,朱利安你身邊這只雌蟲就是蟲帝賜給你的新雌君吧?”
“讓他和哈珀比一比,看看誰才是丟臉的那個如何?”
朱利安自然不會不同意,看向旁邊冷著臉的雌蟲,輕哼一聲:“好啊,那閣下認為什么賭注才是更合適的選擇呢?”
他們兩人算是天之驕子,作下的結論幾乎無人能夠反駁。
“對方的雌蟲怎么樣?”江林話音落下,哈珀眉梢微微一動。
朱利安臉色卻有些變化:“這是蟲帝賜予我的雌蟲,若是此刻交易”
“那好吧,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江林隨意的聳聳肩。
“這樣吧,如果誰輸了,以后見面主動朝對方彎腰下跪行禮。”朱利安盯著他看,這賭注可不小,他是知道此次哈珀回到帝都養傷,所以有恃無恐。
江林無所謂地說道:“好啊。”
“我莊園設有武斗場,走吧,去看好戲。”朱利安笑瞇瞇地轉身離開。
江林落后一步,和哈珀走近,他紅唇微勾,幽黑的眼睛看著他:“哈珀有信心為我贏下這一局嗎?”
哈珀恨不得看他出丑,只是沉聲道:“我從戰場下來舊傷未愈,可能沒辦法”
“不不不,你一定會贏的。”江林打斷他的話,什么話都沒說,卻又什么話都說了。
哈珀是平民出身,近十年來唯一一個平民出身的少將,被平民視作希望和星辰,就是這樣一只蟲從軍校開始就是金斯利欺負,他看不起平民,再加不喜歡哈珀的耀眼,對他變本加厲地欺負,起初哈珀還會反抗,但在當家人和朋友都遭受迫害后,他就老實聽話了。
哈珀聞言默默捏緊了拳頭,牙齒輕輕咬緊。
觀眾已經就位,甚至還有人拿著光腦直播起來,平時看得雌蟲斗毆,哪有看位高權重的軍雌斗毆熱血啊,那可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本事。
江林掃了一眼哈珀的對手,是一個藍眼白發的白皮膚雌蟲,他臉上有股淡淡的冷漠和麻木。
兩蟲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荒謬和煩躁,但又不得不成為這群雄蟲樂子。
開始動手的瞬間,似乎誰也沒讓著誰,出拳之利落,讓沒見過世面的雄蟲發出一聲驚呼,似乎能聽見拳拳到肉的肌肉和骨骼的碰撞聲,哈珀偏頭朝著他面門襲來的拳頭,無奈地道歉:“抱歉了,這場比賽我必須贏。”
江林看著哈珀的身手和藍眼雌蟲不相上下,打得有來有回,讓觀眾過足了癮,連連叫好。
杰里有些緊張了,趴在江林耳邊問:“哈珀能贏嗎?”
江林回答:“他不敢輸。”
最后,哈珀偷襲獲勝,藍眼雌蟲惜敗,朱利安臉都氣綠了,江林輕咳一聲,歪頭問他:“朱利安閣下,咱們的賭注還算數嗎?這么多貴族看著的呢,您不會想賴賬吧。”
“我們塔利西貴族的臉面可不能由你丟掉。”
塔利西貴族特指舊貴族,從前的帝都在塔利西。
朱利安的不滿只能生生咽下,他把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到藍眼雌蟲身上。
他邀請所有蟲族來看的就是他馴化雌蟲的盛宴。
他會在臺上表演,直到雌蟲主動褪去衣物跪在他腳下表示臣服,來彰顯他威嚴和馴服雌蟲的能力。
江林沒記錯的話,最后這次藍眼雌蟲是死了的,最后還嫁禍給了他。
朱利安臉色不善的將雌蟲帶到抬上,在眾人期待的目光抽打著那只雌蟲,那是特殊的鞭子,能夠更久的留下疼痛,他低聲罵著:“想你這樣出身的賤種,就只配永遠跪在地上,沒有能力蠢貨,讓我丟盡了臉面!”
江林坐在底下喝著他嫌棄得要命的果茶,看著旁邊的哈珀緊繃的身體和緊握的拳頭,眉眼間帶著兇狠的眼神,似乎因為自己的同類被鞭打和欺辱而感到氣憤。
“嗨呀,嗨呀。你該慶幸最少我不會像朱利安這個蠢貨一樣,大庭廣眾之下讓你脫光跪下吧,也算是給你留下了最后一點尊嚴,還不快謝謝我。”
哈珀被他這幸災樂禍的語氣氣得夠嗆,實在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選擇把自己的牙根咬碎了,也沒有蹦出一個字。
“無趣的啞巴。”江林聽著皮開肉綻的聲音,前面的雌蟲直直地挺著背,猶如不會彎折的鋼筋,雌蟲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了。
“好家伙,難怪會被玩死。”江林看著藍眼雌蟲的臉色微微挑眉。
哈珀也發現了不對勁,瞪大眼睛,震驚出聲:“那是情潮期。”
“不對,他是被強制進行的情潮期!”
雌蟲的正常的情潮期就算沒有雄蟲的安撫也能平安度過,但如果是被注射了某種藥物,被強制誘導進入情潮期,將會持續發/情,甚至可能如同豬狗般失去理智,沒有雄蟲的精神力安撫,極有可能精神力爆體而亡!
這些年很多雌蟲都是死于這種藥劑。
“不行!”哈珀想要站起來,江林伸手按住他的大拳頭。
“你想干什么?想和他一樣被帶上臺調/教嗎?”江林看向他。
這是朱利安的莊園,戒備森嚴,哈珀就算武力不俗,也絕不可能單槍匹馬帶走雌蟲,如果真讓他帶走了,朱利安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可是他會死的!”哈珀心中痛恨又悲哀,眼神沉痛無比。
江林卻不冷不淡地說道:“死就死了,難道還要我救他?”
哈珀察覺到他語中的隱含意味,一愣:“你能救他嗎?”
江林歪頭看著他,彎唇笑了笑,明艷的眉眼絢爛:“我有什么好處嗎?”
哈珀不知道要不要和魔鬼交易,金斯利不是一個值得他信任的人。
“再猶豫他就要被打死咯。”江林笑瞇瞇地說道。
“你想要什么?”哈珀咬牙道。
“你的骨翅,伏恩的金色翅翼挺孤單的,我覺得你的骨翅也不錯。”
哈珀一怔,有過一絲猶豫,畢竟雌蟲作戰時,獸化后骨翅也是必不可少的大殺器,而且骨翅更是他身體的重要部分啊。
“好。”最終他還是沉聲答應了。
“哇哦,你真是個好蟲。”江林夸張地道。
第103章
眼見前方的藍眼雌蟲臉色越發難看, 哈珀見旁邊的雄蟲還在悠哉看戲,便重新說道:“我愿意舍棄骨翅,你救救他”
“別著急。”江林視線打量著那血腥的馴化, 臺上的雌蟲有雙湛藍的眼睛,似蓄滿了海水, 卻冰冷又深邃,不敢反抗雄蟲,便只能咬牙忍受, 高大的身軀跪在地上,除了臉上滿是傷痕, 身上的肌肉緊繃暴起。
等到朱利安準備動用更加殘忍的手段,江林才施施然開口,他的等級高,所以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他輕輕拍了拍手,在朱利安不耐煩的眼神露出嫌棄的表情:“朱利安難道只會使一些這樣殘忍的手段?”
在場所有蟲都安靜了一瞬, 沒有人認為金斯利會同情保護一只雌蟲, 只是將他反常的行為歸咎到他和朱利安的私蟲恩怨中。
“金斯利閣下你可沒有資格說我。”朱利安瞪著江林, 喘著粗氣,身體顯然因為這樣大的運動量而有些吃不消。
江林揚起下巴, “弱者才會用武力馴服。”
“看好了。”
江林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膝蓋, 眼神高傲,清冽的聲音緩緩道:“哈珀。”
雄蟲這熟悉的姿勢讓哈珀的脊骨都僵硬了一瞬,深刻在腦海中的動作, 跪在江林腳邊,微微彎腰,手臂著地, 表情僵硬,咬肌緊繃著,下一瞬腰背上傳來一點重量。
“他才是好的雌蟲。”江林踩在雌蟲背上,高低都是馴化好的,是最適合江林的高度。
他展示著自己的馴化能力,全場旋即又是一片嘩然,那可是平民之星,名聲顯赫的哈珀·貝爾,現在居然匍匐在一只雄蟲腳下,如此熟練,如此謙卑。
朱利安卻輕聲嘲諷:“很快這次雌蟲也會像他一樣乖。”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fok精神紊亂藥劑在上個月就被全面封禁了,那么我們尊貴的朱利安閣下又是從哪里得到的呢?”江林姿態慵懶,感受著人形踏腳在輕輕顫抖,難怪原主金斯利會說哈珀是他馴化得最好的雌蟲。
但這只雌蟲,在刺殺他的時候,可出了不小的力氣。
朱利安臉色微變,然后矢口反駁:“你在說什么鬼話,他只是服用了一些助興的藥物,可不是禁藥!”
跪在地上的雌蟲丹尼爾睫毛輕輕眨了眨,有些模糊的意識逐漸又清晰起來,他朝著臺下的雄蟲看去,只見他唇角含著淡淡的笑容,眉眼間艷麗若弗蘭花,弗蘭花是帝國最美麗的鮮花。
他的傷口在流血又愈合,身體在發燙,精神力逐漸膨脹,仿佛要炸開腦域,讓他徹底獸化死亡。
現在那只雄蟲是在幫他嗎?
“是不是禁藥,醫療檢查部門一查便知。”江林靠在躺椅上,有恃無恐地說著,踩蟲的姿勢,變成了搭腳,兩只腳交疊落在哈珀背上,哈珀忍得雙眼通紅。
“金斯利你是在向我宣戰嗎?”朱利安不滿地看著他,眼神豎起敵意。
“不是,最近見多了血就覺得惡心。”江林朝著朱利安舉了舉杯:“朱利安閣下的莊園里不會只有這些無趣的活動吧。”
這話落下,某些看不下去的雄蟲和雌蟲便開始附和他的話,
“是啊,閣下這些我們早就看膩了,有沒有什么新鮮的”
“閣下,一只雌蟲哪里需要我們花這么時間?”
“聽說閣下最近得了一只跳舞極好看的亞雌,不如給我看看?”
朱利安不得不讓蟲侍把丹尼爾抓了下去,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眾人:“當然可以,我的所有東西都能供貴賓們賞玩”
江林和他對視,眼神彎了彎,他和朱利安的家族從外界來看那是一股繩,都屬于塔利西貴族一派,但內部腐壞,競爭嚴重,兩人恨不得對方去死。
“起來吧。”江林放下腳,見哈珀還跪在地上,便輕輕踹了一下他的胳膊,“相比坐著和站著,你更喜歡跪著是吧?”
哈珀這才慢吞吞地直起腰,從地上站起來,拳頭捏得梆硬,神情帶著的屈辱無處可藏,那是原主金斯利最喜歡看見的表情。
“我救了你的同類,你的承諾什么時候兌現呢?”江林像是沒瞧見他的心理活動多復雜,只是索要自己的東西。
這時候,哈珀卻又智商占領了高地,鎮定地看著江林回答:“但他還不算徹底脫離危險。”
“剩下的精神疏導和安撫,這是朱利安該做的事情。”江林回看他。
“不,他只會讓雌蟲自生自滅。”哈珀非常明白這兩只雄蟲的惡劣程度,絕對不可能幫助丹尼爾脫離危險。
“那你想我怎么做?”江林瞇了瞇眼危險地看著他。
此刻,其他蟲子已經陸續離開,他們兩蟲還在交流。
哈珀說出那個答案:“您替他精神疏導”
江林看著他沉默又冷硬的面孔,那灰黑的肌膚和琥珀色的眼睛,笑了:“你到底是想我救他,還是想讓我標記朱利安的雌君呢?你想讓我和朱利安徹底撕破臉皮對吧?”
哈珀沉聲回答:“沒有。”
啪的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說實話。”江林笑著看著他,眼神卻毫無笑意,盡是冰冷。
“只是為了救丹尼爾。”哈珀依舊是這個回答。
江林又問:“你認識他?”
哈珀低著頭才能和江林的眼神對視上,他點了點頭:“我們曾經并肩作戰。”
“哈,跪下。”江林突然變了臉,冷漠地看著他。
哈珀沒有猶豫,直挺挺跪下,脊背挺直,肩膀寬闊,江林又甩了他一巴掌,卻不見臉上有任何痕跡,他殘忍的笑道:“惡心狡詐的雌蟲。”
“希望你并肩作戰的戰友在清醒后會感激你為他做的一切。”
江林轉身離開,哈珀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才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他曾經憧憬過和自己喜歡的雄蟲在一起,但直到遇見金斯利,從進入軍校開始,就對他展示著雄蟲惡劣的一面,讓他徹底死了心。
這樣的雄蟲不配得到雌蟲的心。
///
朱利安見金斯利一只落在最后,沒有再礙眼,心情舒暢了不少,以為他終于意識到自己才是這個宴會的主角,最后金斯利不見了,他都沒在意。
江林重返了剛剛的地方,循著丹尼爾消失的方向找去,途中遇見蟲侍只說隨處逛逛,眾蟲見他是閣下,不敢阻攔,看見兩只雌蟲駐守的房間。
雌蟲不敢與他直視,江林趾高氣昂地問道:“那只藍眼雌蟲在這個房間嗎?”
“是的,閣下。”
“朱利安讓我來好好教訓教訓他,你們給我滾開。”江林輕哼一聲。
雌蟲倒是沒有過多的懷疑,畢竟這種輪流教訓蟲的惡劣事情雄蟲們經常干。
門緩緩打開,又重重關上,藍眼雌蟲雙臂被綁住,雙腿也無法活動,整個人蜷縮在地毯,嘴里也被塞了布料,不讓他說話,臉頰通紅,血管粗壯。
雌蟲似乎察覺到江林的出現,在看清楚是他之后,掙扎的力道都小了,雙眼充血地看著他,精神力岌岌可危,壯碩的肌肉暴露無遺,身上遍布傷痕。
江林找到蟲倒也不著急了,優雅地走到他身側,低頭看著他:“好狼狽啊。”
丹尼爾緊緊盯著那只漂亮的雄蟲,喉嚨控制不住地吞咽口水,他處于情潮期,對于等級這么高的雄蟲出于天性和本能的渴望,但他并沒有喪失理智,只是嗚嗚兩聲。
江林蹲下身,扯掉他嘴里的布條,順勢打了他一巴掌:“腦子還清醒嗎?”
丹尼爾狠狠喘息一聲,然后克制沙啞地說道:“金斯利閣下。”
“不錯,還認識人。”江林揚起一點唇角,又問他:“你知道fok精神紊亂藥劑嗎?”
丹尼爾當然知道,額間血管暴起,他眉眼間的猙獰讓他原本清俊的臉顯得難看:“我知道”
“所以現在你可以求我了。”江林坐到離他兩米遠的沙發上:“求我為你精神疏導和治愈,否則再拖下去,腦域崩壞,你就算得救,也會變成一個廢蟲。”
“第一步,掙脫束縛你的繩索過來求我。”
他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嘴唇殷紅微薄,黑眸猶如耀石般,看著猶豫掙扎的丹尼爾,他深深地看著眼前的雄蟲,他不敢相信居然會有這么善良好心的雄蟲,但他現在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選擇他。
他渾身血液沸騰,肌肉越發明顯,繩索在他手臂上勒出形狀,下一秒繩索崩壞,腿上的繩索也應聲而斷,他輕咳一聲,身上的鞭傷尚未愈合。
隨后,丹尼爾膝行到江林的身側,又停住沒有觸碰他的身體,他那雙藍眼渴望地看著他,“求閣下,救救我。”
江林看著他謙卑的樣子,不由微微挑眉,看向傷痕累累的雌蟲,憐惜似的說道:“朱利安可真兇,居然這么對你,這樣吧,不如你跟了我,以后我護著你怎么樣?”
丹尼爾一怔,旋即臉色微變,他現在和朱利安是蟲帝面前賜婚的,雖然還沒有在星網進行登記,算不得正式的配偶,但這是整個帝國人盡皆知的事情,雌蟲背叛自己的雄主,會得到最嚴厲的懲罰。
“不怕了?”江林欣賞著他大變的眉眼:“但現在你的雄主想讓你死,你還要為他守身如玉嗎?”
“我愿意終生標記你這種爛貨,你應該磕頭感恩戴德才對啊。”
丹尼爾的臉色一變再變,終于意識到眼前的雄蟲可能不是來救他,而是來毀了他的。
雄蟲的標記包括淺層標記、深度標記和終生標記。
其中淺層標記顧名思義,是精神表層的梳理,而深度標記也是雄蟲標記雌蟲的行為,可洗去的標記。但終生標記,需要雌蟲和雄蟲進行結合□□,雌蟲這一生都不能洗去的標記。
“你考慮清楚,時間可不多了,我給你三分鐘的思考時間。”江林不強人所難,等待著他自己的決定。
丹尼爾臉色灰敗,但身體卻不允許再繼續拖延下去,神情有些悲哀,伸手攥住江林的褲腳:“勞煩金斯利閣下標記我。”
江林知道他會選擇這個,伸出自己的精神觸須,安撫著他躁動的精神力,勉強讓他恢復冷靜,而正處于情潮期的雌蟲,精神暴/亂穩定下來后,對雄蟲的渴望更甚了,臉頰泛紅,嘴唇緊抿克制,雙眼看向雄蟲的臉卻癡迷又發愣。
出于雌蟲天性,在情潮期對雄蟲的服從和喜愛。
“自己把衣服脫掉。”江林漫不經心地說道,憑借自己的精神力勉強能安撫住S級雌蟲的精神紊亂,換作其他等級低的雄蟲都做不到。
“你身為朱利安的雌君居然在對我求偶,你不覺得羞恥嗎?丹尼爾少將?”
丹尼爾跪在他腿間,雙眼泛著神志不清的光,心臟飛快地跳動著,他仰頭看著江林的臉,答非所問地說道:“您是我見過最漂亮的雄蟲閣下,我愿意為你做任何的事情。”
江林看著那張清俊的臉,輕輕扇了扇他的臉,問他:“我讓你帶著我的標記終身留在朱利安身邊你也愿意嗎?”
丹尼爾怔了怔,這對于一只雌蟲來說是天方夜譚,因為沒有一只雄蟲不會嫌棄一只被標記的雌蟲,這不光是對雄蟲的羞辱,也是對雌蟲的侮辱。他露出一點討好的神色:“不可以留在您身邊嗎?”
“言而無信的雌蟲,果然不值得信任。”江林踹了他一腳,心中卻隱隱驚訝,深度標記居然對雌蟲影響這么大。
丹尼爾一直跪在地上,展露著自己強壯的身軀,江林也沒繼續耽擱時間,速戰速決
等朱利安反應過來許久沒見著江林后,蟲侍恰好急沖沖地跑過來,大驚失色地說道:“不好了,丹尼爾雌君發狂了!”
朱利安頓時變了臉色,轉身想要欲蓋彌彰地,便勉強笑道:“不好意思各位”
“閣下就不要打馬虎眼了,丹尼爾少將到底怎么回事?之前您不是說他服用的是一些助興的藥物而非其他嗎?那他又怎么會無緣無故地發狂呢?”這話是哈珀鏗鏘有力說著。
接著其他蟲也起了看戲的心思:“是啊,朱利安閣下心中沒鬼,就讓我們一起去瞧瞧吧,如果少將真的出了問題,到時候我們也會被檢查官問責的。”
朱利安騎虎難下,只覺得今天諸事不順,眼皮一直在狂跳,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念頭。
“那好吧。”
他算好了時間,以丹尼爾的體質沒道理只能撐這么久
守在門口的雌蟲見這么多蟲來了,陣仗如此大,有些慌了神:“朱利安閣下。”
“你們還守在門口,不是說丹尼爾發狂了嗎?”朱利安疑惑地問道。
“沒有啊,里面沒有任何癥狀,而且金斯利閣下還在里面呢。”雌蟲半跪在地畢恭畢敬地回答。
朱利安大驚失色:“你說什么?”
“金斯利在里面?”他一腳踹開雌蟲,將門打開,卻看見衣衫不整的雄蟲和雌蟲,空氣中的雄蟲的氣味濃郁,幾乎讓朱利安這個同性犯惡心。
眾蟲往里面看去,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雄蟲只是解開一點腰帶,黑葡萄似的眼睛濕潤著,露出里面的白色內襯,眉眼間帶著一絲慵懶的神情,而雌蟲光裸著傷口斑駁的后背,只穿著一條軍褲,強壯的身軀擋住了雄蟲,正低頭擁抱著他。
哈珀的臉色一僵,他想到了金斯利的那一句話,突然覺得身體發寒。
他是想讓金斯利標記丹尼爾從而讓金斯利和朱利安徹底撕破臉皮,卻沒想讓丹尼爾被金斯利終身標記,金斯利甚至不是比朱利安更好的選擇。
現在的情況可能會毀掉丹尼爾。
朱利安被這個場景刺紅了雙眼,頓時大叫著朝著兩人沖過去:“你們在干什么?!你們兩只賤蟲,不知羞恥!”
丹尼爾擋在江林面前,伸手輕而易舉地截住了朱利安抽來的巴掌,低頭看著憤怒的雌蟲,嘴角是被江林咬破的唇角,因為他不知廉恥地索取,讓他生氣了。
“你這次賤蟲,你還敢攔著我,你是不是想死?”朱利安眼底迸射出惡毒的眼神。
江林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從丹尼爾背后慢慢探出一個腦袋,有些抱歉地說道:“朱利安閣下你真的膽子太大了,居然敢給雌君注射違禁藥品,今天如果不是我膽大心細、勇敢聰慧察覺出不對救下你的雌君,也許你現在看見的就是一具蟲尸!”
“金斯利·安德森!你居然敢□□我的雌君,這件事我一定會上報法庭,讓你付出代價!”朱利安根本不是丹尼爾的對手,被輕輕推開,狼狽地趴在沙發上,看著這個狗雄雌。
“我說了,我只是在見義勇為地救蟲。”江林依舊不緊不慢。
“救蟲需要終身標記嗎!?”朱利安氣得差點背過氣去,這種奇恥大辱,他從未受過。
江林挑眉,真誠地說道:“情勢所逼,我只能順勢而為,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終身標記在朱利安看來,不光是睡了自己的雌君,還在他身上永遠磕上了他金斯利的名字!
“法庭見!”
///
蟲族法庭,因為兩只雄蟲級別高,以最快的速度取證開庭,徹夜未眠的眾蟲,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正式開庭了。
坐在最中間的檢察官是緊急調過來的格雷西,也是金斯利匹配的雌蟲之一。
一晚上,金斯利閣下標記朱利安閣下雌君的消息已經在星網不脛而走了,網民們紛紛開始討論這些消息。
【額,不知廉恥的雌君。】
【但誰能拒絕金斯利閣下,他長得實在是太美了。】
【一定是雌君勾引了金斯利閣下。】
【誰這么幸福,能受到兩位閣下的青睞。】
格雷西面無表情地看著審判臺下的兩只雄蟲和一只雌蟲,雌蟲的腦袋深深地低著,兩只雄蟲下巴揚到天上去了,朱利安嘴都快氣歪了,大喊著不公平。
“格雷西審判長你是金斯利的雌蟲,怎么能夠進行本案的審判?”
“注意你的言辭,我還是未婚雄蟲,格雷西只是帝國匹配給我的雌蟲,并不是我的雌君。”江林慢悠悠的反駁,心中嘲諷朱利安的話,若是有機會格雷西怕是恨不得給他判下死刑。
格雷西敲了敲桌子,滿臉的肅穆:“我是經過智腦分析,隨機匹配的最合適的審判長,朱利安閣下不滿可以撤訴不再上庭。”
朱利安只能忍氣吞聲,然后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堆兩人通奸的事情。
江林則是堅持,他是在救人,至于通奸?那只是因為蟲族的天性,不小心做的。
丹尼爾自始至終都是保持著沉默,銀發垂在耳側。
格雷西拿到了醫療檢查部給他的丹尼爾身體分析報告,率先發問:“請問朱利安閣下你讓丹尼爾少將服下fok精神紊亂藥劑是否屬實?”
朱利安當然不予余力地反駁:“我沒有,也許是金斯利給他吃的,他們賊喊捉賊。”
“丹尼爾,你說是誰讓你服下的。”格雷西說。
“尊敬的格雷西審判長我以蟲神發誓,的確是朱利安閣下強逼我喝下的。”丹尼爾說出了今早第一句話,聲音沙啞。
“他的話不能信!他現在已經是金斯利的蟲了!”朱利安大叫著。
“朱利安閣下請保持肅靜,法庭上并不是誰聲音大,誰便是正確。”格雷西平時最不耐煩處理這些金疙瘩雄蟲的案件
最終經過各方查證,藥劑是朱利安買的。
“經過查證朱利安販賣違禁藥物,罰款一億星幣,禁閉一個月。丹尼爾中藥后精神紊亂,意識不清,是在非主觀意愿下背叛未婚雄主,判解除婚約,賠償未婚雄主的精神損失費以及——革除軍職;金斯利閣下雖標記了未婚雌君,但行為的出發點是見義勇為,判——無罪。”格雷西一雙冰冷的紫眸,高高在上的姿態審判著底下的人,“有異議可以繼續上訴。”
朱利安當庭上訴,但需要兩個星期后再進行二次審判。
江林視線和格雷西的對上,眼神露出一點似笑非笑,審判長冷漠地避開他的視線。
杰里在飛行器上等他,心有余悸地說道:“今天真的嚇死我了,您怎么和朱利安閣下的雌君搞到一起去了?”
“見義勇為唄。”江林依舊是這套說辭。
杰里準備駕駛飛行器離開,但江林說:“等下。”
杰里不明所以,卻聽話。
沒過多久,從不遠處走來一個穿著制式馬甲和襯衣的男人走了過來,那雙紫色的眸子顯得神秘幽深,臉上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他徑直走到江林的飛行器上,赫然是今天的審判長——格雷西。
“格雷西。”江林輕輕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格雷西便走到他身側跪了下去,牽起他的手背,唇落在他手背上,高高在上的審判長此刻跪在他腳邊,聲音冷漠:“金斯利閣下。”
第104章
飛行器寬敞, 選定既定的程序和路程后便能無蟲駕駛,但杰里卻識相地老實待在駕駛艙,沒有進去當電燈泡。
江林端詳著單膝跪在他腳邊的格雷西·霍爾, 他足夠強壯的身軀,臉色的表情冷漠。在審判庭上, 他仿佛站在天平中間,手持正義之劍的戰士,現在卻顯示出截然不同的服從。
他如果不是今天看見格雷西, 都要忘記了他莊園的犬籠中還囚著格雷西的弟弟。
原主金斯利和格雷西之間的恩怨要蔓延到上一輩。
霍爾家族曾經也是塔希里貴族之一,后因為商戰和政治戰爭, 被金斯利的安德森家族收為奴從家族,而格雷西的雌父是保護金斯利而死的。
而金斯利為了控制和折辱格雷西,便將他年幼的弟弟囚在莊園內,只有格雷西讓他滿意了,他才會允許兄弟兩見面。
而原主金斯利除了虐待雌蟲外,也并非胸無半點墨的草包, 惡毒但聰慧。他看清楚了雄蟲真實的處境, 看似花團錦簇, 遍地生花,但觀望整個蟲族社會, 雄蟲沒有任何的實權, 就算雄蟲保護條例再如何嚴苛,卻也只是雌蟲制定的規則。
一旦雄蟲失去特殊性,后果可想而知。
金斯利想過很多方法, 但都以失敗告終,格雷西是他的眼睛,雖然這兩只眼睛有自己的想法。
“格雷西, 今天的審判做得不錯。”江林收回自己的手,金斯利厭惡雌蟲的程度,甚至到了和它們肌膚相碰都覺得惡心,所以他此前從未深度標記過任何雌蟲,但在雌蟲精神紊亂時,出于自保,進行過最簡單淺層的精神疏理。
格雷西卻面色如冰,“我只是按照法條法例進行審判。”
江林唇角勾著笑,只是輕聲問:“朱利安能上訴成功嗎?”
“很難。”格雷西回答,但凡今天朱利安上訴的對象不是金斯利,都不會這么輕易地揭過,對方都會狠狠脫下一層皮。
“你在軍隊的職務現在全面停止了吧”江林垂眼看著他,金斯利挾持著格雷西的弟弟,讓他成為自己的利劍,在此之前格雷西的表現都很好,他放棄了軍隊的工作,進入監察機關,又成為五大審判長之一。
“嗯,早就交接完畢了。”格雷西依舊是那副寡淡的模樣。
江林見狀,抬手輕扇了他一巴掌,格雷西冰冷的表情有瞬間的凝固,旋即看向坐著的雄蟲,身側的拳頭微微握緊。
“你和我見面好像很不開心。”江林瞇著眼問。
“沒有。”格雷西收斂著下巴,眉眼間盡是冷淡:“能夠和金斯利閣下見面是我的榮幸。”
江林看著腿邊的雌蟲,心中嘆息,他演這反派是越來越得心應手。
格雷西單手放在胸口,微微低頭行禮,“請問尊貴的金斯利閣下,我今天能見到湯米嗎?”
“看我心情吧。”江林閉眼假寐,格雷西保持著姿勢沒有動。
回到莊園,鐵門上爬滿了鮮花,綠色藤蔓環繞,飛行器往里面行駛,停在專門的停放處,之后就可以乘坐莊園內的代步工具,朝著犬籠走去,越走近格雷西的臉色越冰冷。
江林朝著外面看了看,說是犬籠其實并不是真的一兩平方米的空間,是個還算寬敞的后院,只是里面雜草叢生,大門緊閉,門口守著兩只強大的雌蟲,打開門,沒瞧見蟲,
直到雌蟲把一個黑漆漆的煤球抓出來,大概五六歲蟲崽的樣子,一雙和格雷西如出一轍的紫眸,機敏地看著眾蟲,臉上連五官都看不清了。
江林在格雷西冰冷的臉色下,嘖了一聲:“怎么讓小蟲崽弄得這么臟兮兮的?”
便有雌蟲回答:“我們每日都會給他清洗擦臉,還會提供營養液補充能量促進增長,只是他喜歡在泥里打滾才會幾小時弄得這么臟。”
格雷西接過小湯米,他脖子上還戴著狗鏈,垂下的眼眸恨得徹骨,瘦弱的小雌蟲,倒是雙眼警惕看著他。
“金斯利閣下,湯米現在已經到了上學的年紀,再留在您這兒似乎有些不合適了”格雷西低聲說道。
江林卻打斷了他的話:“你說得對,所以我最近打算將小蟲崽送去上學,正巧現在資金緊缺,湯米身為你的親蟲,這些費用自然由你承擔才對。”
格雷西雖然知道他不可能會放過湯米,卻還是被他厚顏無恥的說法弄得胸口氣悶,湯米沉默地看著兩蟲,他和哥哥格雷西見面的次數少之又少,沒有什么血脈親情。
“從明天開始小蟲崽就搬離這個小院子,我親自照顧。”江林這話落下,格雷西瞬間警鈴大作,讓湯米跟著江林,還不如讓他在這院子里自生自滅。
但格雷西的反對在江林面前都是徒勞,他下了命令便離開。
杰里這時才湊到他跟前小聲問:“閣下,你真的要送那個小湯米去上學?”
“不然呢,你教他嗎?”江林睨著他,嘴角勾著嘲諷的笑。
杰里這才不說話了。
江林又繼續問道:“上次讓你去接觸尤金,怎么樣了?”
他口中的尤金是五大審判長之一,也是塔希里貴族。
杰里露出一點勉強的神情:“金斯利閣下,我只是c級平民雄蟲,哪里看得上我。”
“他也不過是一個A級雌蟲而已,還是被棄婚的雌蟲,你想想手段,想想辦法,他家既是舊貴族,又算得上是新貴族”而且后來研發出誘導雄蟲凈化的藥劑,服用后被動地就能對雌蟲進行精神凈化。
杰里還想說什么,被江林這么一瞪,便偃旗息鼓了
江林卻不想剛剛回到自己的住處,便往他身上撲過來一大只的雌蟲,江林和杰里差點被壓在地上,還好身后的守衛蟲反應機敏,直接把蟲抓住了。
江林退后兩步,才看清楚眼前的雌蟲,唇紅齒白的,年紀看起來很小,但滿臉的嬌氣,雙頰通紅,低聲說著:“金斯利閣下我也愿意成為您的雌蟲!”
杰里看出江林面上的不解,上前一步在他耳邊解釋道:“這位是沃克家族的雌蟲,從小對您就甚是崇拜,看這狀態,應該是看了星網的八卦,知道您和丹尼爾的事情,搶著現身來了。”
“誰讓他進來的?”江林擰著眉,表情有些不悅,很明顯這只雌蟲狀態也不太對,喘著粗氣,一副發情的樣子。
“沃克少爺從前也曾是您的客蟲,所以門衛可能有所疏忽了”
“金斯利閣下我現在也中藥了,您也救救我吧。”埃拉·沃克熱切的看著江林,雙臂掙扎著朝著江林身邊扭曲。
在蟲族社會里,雌蟲也可以分為兩派,一種是遵從天性,渴望雄蟲,享受被雄蟲掌控的滋味,還有一種就是厭雄派,這些大多都是被雄蟲虐打或者傷害過,但不排除天生討厭雄蟲。
江林嫌棄地看著埃拉,擺擺手:“滾滾滾,什么東西,扔出去。”
埃拉神情受了傷,怔怔看著他:“為什么?為什么丹尼爾可以,我不行?閣下我是真的愛慕你的。”
“那么多愛慕我的蟲,難道我都要一一收下嗎,滾出去。”江林讓蟲把埃拉扔了出去,沒管一只處于情潮期的雌蟲落單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而他走進門,才發現客廳還站著一只雌蟲,哈珀依舊是那副沉默的樣子,江林喝了口水:“你是來給我兌現報酬的嗎?”
“是的。”哈珀點頭,旋即從身后展開龐大的骨翅,上面帶著鋒利的骨刺,似乎能無限延長,根根分明的骨翼,尖端的骨刺差點戳到了江林的眼睛。
江林卻不閃不躲,安靜看著哈珀,透過他琥珀的眸子看清楚他眼底的不舍,但他是一個言而有信的蟲,更何況他不敢忤逆江林。
“不錯的骨翅,雖然沒有伏恩的漂亮,卻也能看。”
雌蟲身上的翅膀被折斷后,只要翅膀沒有被毀壞消亡,便能憑借著高超的自愈能力和醫療水平重新痊愈。
“我原本沒真的想拿你的骨翅的,但你居然居心叵測想要算計我,我自然不可能放任你這種行為,所以算一點小教訓吧。”江林摸了摸他冰冷的骨翅,笑容綻放一瞬又瞬間消失,“你自己摘了洗干凈送到我房間來,太血腥了我不想看。”
江林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墻壁上掛著的金色蟲翅泛著盈盈的光,沒多久,墻壁上重新多了一個蒼白的骨翅,弧度蜿蜒,透著一股森冷的美感。
///
江林和朱利安的事情傳到了蟲帝耳朵里,畢竟朱利安和丹尼爾的婚事是蟲帝欽點,現在江林睡了丹尼爾,總是要給一個蟲帝交代的。
金斯利進入宮廷駕輕就熟,這些高級別的雄蟲從小就受盡帝國優待,同時和蟲帝關系也很親近,這次蟲帝沒有讓朱利安來,而是簡單召見了江林和丹尼爾。
不是在議事殿,而是在花園里,煮茶喝酒,蟲帝戴著皇冠,黑發黑眼,非常年輕和藹。滿園花開,風景秀麗,蟲帝沒有蟲崽,更沒有雄主,所以他身邊站著的是他弟弟的蟲崽。
江林弓腰行禮,笑瞇瞇地說道:“尊敬的蟲帝陛下。”
丹尼爾在他身側行了軍禮。
“金斯利好久不見你來宮廷了。”蟲帝手中杵著權杖,揮了揮手讓江林坐下。
“最近聽說了你和朱利安的事情,現在朱利安的雌君被你標記,你打算如何處置呢?”
蟲帝直擊主題,溫和的語氣。
江林喝了一口茶,“蟲帝想讓我怎么處置?”
蟲帝卻看向丹尼爾,“丹尼爾你怎么想的”
丹尼爾單膝跪在江林面前,“我愿意成為金斯利閣下的雌君。”
江林噗地一聲把茶水噴到旁邊的嬌花上,轉眼看著丹尼爾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
“怎么金斯利你不愿意嗎?”蟲帝好奇的問。
“我當然不愿意啦。”江林理直氣壯地說道:“丹尼爾從前可是朱利安的雌君,我才不想總之,當初只是要救蟲而已。”
丹尼爾臉色微白了一瞬,腦海中卻閃過眼前雄蟲汗水中漂亮的臉,他們明明進行了最親密的結合,那么融洽,那么美好
他是嫌棄他曾經和朱利安的過往?
蟲帝把兩蟲的反應看在眼里,唇角滑過一絲笑容,非常明事理的說道:“既然金斯利不愿意,那也不好強蟲所難,但丹尼爾畢竟被你終身標記了,那每年的精神疏導和凈化是必不可少的,同樣的丹尼爾的財富和資源都由你共享。”
兩蟲只能接受蟲帝的建議,終生標記后雌蟲的財富和資源能和雄蟲一起支配和占有。
蟲帝留著兩蟲用了飯,才放兩蟲離開。
等蟲都離開后,蟲帝的臉色才逐漸變得冷淡,身邊的雌蟲悄悄說道:“蟲帝你默許給金斯利閣下動用誘情劑,這是為什么”
蟲帝看向身邊最親近的蟲,眉眼間有些疲憊:“我給金斯利匹配那么多家世能力出眾的軍雌,但他無動于衷只是一味地責罵和虐待,讓他們私下多有不滿,如果不是我壓著,只怕早就鬧翻天了。”
沒蟲知道,蟲帝有過雄主,還生下過一只雄蟲。
“誘情劑是哪一家的爪子伸得這么長?”蟲帝問。
“埃拉·沃克,前兩天還被金斯利閣下扔出莊園,一片癡心”蟲侍回答。
“沃克家族這兩年勢頭不錯,但埃拉.沃克卻是一個草包,你攔一攔,別讓他得手。”蟲帝為了自家蟲崽也可以說是用心良苦,奈何蟲崽的心思不在這些蟲身上,一心想要謀權。
但若是真的被雄蟲掌權,也將會重復前蟲的災難。
///
江林發現自己不對勁的時候是在飛行器上,彼時他和丹尼爾已經分開,身體的溫度不是瞬間飆升的,而是循序漸進地升溫,雄蟲沒有頻繁的情潮期,但有極小、微乎其微的可能被情潮期的雌蟲誘導進入發/情期。
平時雄蟲可以不需要雌蟲,第一個發現不對勁的杰里,他一手捂住自己的后頸,雄蟲發/情期會分泌信息素的地方,但其他雄蟲的信息素帶有刺激性的,所以會讓杰里覺得受影響,畢竟兩蟲等級差別太高了。
“閣下?!”杰里感覺后頸的皮膚一陣發疼,瞬間就眼冒金星地坐在地上了。
江林雙眼發紅的看了一眼杰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中招的,居然有蟲能在蟲帝的眼皮子底下給他使手段?
杰里哆嗦了一瞬,平時見多了金斯利心狠手辣的一面,總覺得他在想怎么把蟲分尸了。
“稍等,我馬上替你聯系雌蟲,保證您能平安無事。”杰里連滾帶爬地點開光腦。
江林閉了閉眼,倒也沒有太難受的感覺,只是覺得身體正在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后頸在隱隱發燙,這個部位也許某些雄蟲一輩子都感覺不到。
雄蟲的發/情期早就退化了。
“你去駕駛艙,關好門。”江林阻止他的動作,既然能夠這么神不知鬼不覺地行事,那他也不擔心那蟲沒有后手。
幾個呼吸間,他便回到了自己的莊園,狀態不算差,只是臉頰有些泛紅,他看見站在客廳的兩只雌蟲,眉頭微微一挑,居然是哈珀和雷格西,但他們大概不會對他下藥。
而在他出現的瞬間,兩只雌蟲也立刻站立起來,警惕地看著他的方向,感覺到危險,卻不知道這是什么,他們都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
“你們怎么在這里?”江林朝著他們走了兩步。
“根據光腦的匹配結果,我來進行精神疏導。”格雷西率先開口。雌蟲自從匹配到雄蟲后,根據自身狀況,光腦會給他們安排時間讓雌蟲和雄蟲的雙向匹配,一般都會提醒雙方。
但金斯利一般不會對他們疏導,除非那天心情很不錯。
“我也是。”哈珀擰了擰眉,感覺到空氣中有奇怪的氣流在流淌,卻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下意識地想要躲閃。
江林在兩蟲身上打了轉,最終將視線落在沒有算計過自己的雷格西身上,緩緩笑了一瞬:“可以,格雷西先來吧。”
格雷西和哈珀對視一眼,并沒有任何的情緒,江林朝著樓上走去,旋轉的樓梯,一圈一圈的繞了上去。
格雷西以為他們要去那間滿是刑具的屋子,每次金斯利精神疏導的時候都會先狠狠揍一頓雌蟲,他們也不想這么卑微求著金斯利,但只要匹配過雄蟲的雌蟲,其他任何雄蟲進行幫忙疏導都是觸犯雄蟲保護條例的。
他們不想精神腦域被污染崩潰,就要珍惜每次來之不易的精神疏導。
“格雷西。”江林扯掉自己胸口戴的胸針扔在地上,外套脫掉了,他坐在床沿看著格雷西,面色如常鬢角出些細汗。
格雷西看著房間內掛著兩個蟲翅便覺得渾身發涼,仿佛兩雙審判的眼睛看著他,提醒他眼前的蟲有多殘暴。
“小蟲崽上學的錢是不是應該你全力承擔?”江林還能和他聊這些瑣事,自制力是極強的。
他在等格雷西的情潮期,畢竟A級雄蟲的發/情,完全能誘導雌蟲提前進入情潮期。
“好,多少星幣比較合適?我會按時打到你的賬戶”格雷西后知后覺終于反應過來雄蟲的不對勁。
江林微微一笑,獅子大開口:“你直接把你的賬戶給我吧,帝國蟲崽上學可不便宜。”
格雷西一雙紫眸流淌著有些驚恐的神情,害怕著身體的變化和燥熱,他從未在任何雄蟲面前展露過情潮期,他試圖往后退,江林只是靜靜看著他。
他便不敢退了,小湯米還在他手上。
他渾身都在起反應,脊背都在陣陣發癢,翅膀仿佛要破土而出,想包裹住眼前姿態高傲的雄蟲融入身體里。
雄蟲穿著一身紅色的制式軍裝,偏向展示,華麗浮夸,黑色呈亮黑靴還追著金鏈子,明明正在發/情,卻依舊能像蜘蛛一般編制一張大網,安靜等著獵物上門。
“金斯利閣下”格雷西單膝跪地,單手落在肩膀上,低頭行禮:“我”
“格雷西這是你的榮幸。”江林打斷他的話,他不想聽見任何掃興的話,強權又獨裁,他手中抓著一把鋒利的短小匕首,似在把玩。
“”格雷西狠狠呼出一口氣,定定看著眼前的雄蟲,不敢想等下的場景會有多慘烈,不知道金斯利又想了什么法子折磨他。
他一向覺得他們這些雌蟲骯臟不堪,大概也不是真的想要標記或者產生什么關系,只是又有了新點子讓蟲瘋狂。
但格雷西渾身微微戰栗,精神力異常活躍起來,四肢和身體在不正常地抖動,看向雄蟲的雙眼已經從冷漠的幽紫色,變成了熾熱的淡紫色,瞳孔微微放大了一圈,就算再厭惡雄蟲的雌蟲,在情潮期的時候,看見雄蟲,還是會像是餓了三天的瘋狗,被饞得流口水,迫不及待地想要舔上兩口。
江林就這么看著格雷西的矜持和冷漠堅持了五分鐘左右,便朝著江林走來,他伸手抱住比自己更加嬌小的雄蟲,鼻尖默默抵上了他的后頸軟肉,重重嗅著,輕輕咬在齒間輕輕碾著,舔著,吸吮著
江林也舒服得渾身發顫,匕首落在格雷西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劃破了他的肌膚,江林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臂,讓格雷西停止了吸舔他后頸的行為。
冷漠的審判長格雷西停止了他的下流行徑,喘著粗氣,他毫不畏懼匕首,輕輕握住了雄蟲的白皙手腕,將匕首從頸側移開。
“格雷西你弟弟正在門口看著你呢。”江林雙眼發紅,故意惡劣地笑起來。
格雷西果然渾身一僵,轉頭看去,卻發現四周空無一蟲,他重新看向江林。
“格雷西你將我視為害死你雌父的罪魁禍首,若是你雌父在天上看見你為了一只雄蟲仿佛失智的畜生供我享樂,你覺得他能閉得上眼睛嗎?”江林不喜歡雌蟲這種進入情潮期就理智被欲望侵蝕的模樣,那就像是毫無理智的獸類,讓他覺得乏味,所以他要讓格雷西清醒過來。
他的確做到了,格雷西面容出現絲絲掙扎扭曲的表情,恨怨愛欲交織著,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這時江林便主動捧住他的臉,輕輕吻住他的嘴唇,望著他眼睛:“來吧,我們該開始了,格雷西,你雌父是個不錯的軍雌,你向我展示你的力量吧。”
格雷西遲鈍地垂下眼珠子看向江林,想要推開這個惡劣透頂的雄蟲,卻被本能和天性的驅使忍不住靠近,腦海中的情緒在不斷撕扯,控制不住地回應著雄蟲的親吻,舌尖交纏間,他還聽見雄蟲在提他的弟弟:“一定要給你弟弟做個好榜樣啊,你表現得好,我愿意給他一次留在我身邊的機會。”
“不要。”格雷西飛快做出反應,低頭看著黑發黑眸的雄蟲,輕輕掀開他的衣擺,低頭吻住他的脖頸,他聲音有些發顫:“你放過他吧,他還那么小。”
“好啊,看你表現咯。”江林抓著他紫色頭發把玩,看著瀕臨崩潰要被欲望撕碎的雌蟲,唇角彎了彎,“保持理智和清醒噢,一定要不心甘,不情愿地被我玩弄,否則失去理智的你,太對不起你的血海深仇了呢。”
格雷西拳頭捏緊,結實的脊背被慢慢地江林攀住。
江林只覺得這個設定有趣又無趣,有趣在就算再怎么桀驁,再怎么冷漠的雌蟲,在陷入情潮期后,對雄蟲的渴望可以說是超越了所有的理智。此刻就算讓他露出自己的勾尾,學狗搖尾巴,他們也只會歡快地搖動著,但蟲族的勾尾明明是用于戰斗殺蟲的
而一門之隔的走廊上,哈珀正撅在地上,雙眼通紅,像狗一般聞著門縫,從里面泄露出的絲絲信息素。
第105章
古堡內其他地方都安靜無比, 蟲侍們都知道金斯利閣下最討厭胡亂喧嘩的蟲,但主臥中相框砸在地上,桌上的花瓶也碎了一地, 差點劃傷雄蟲白皙的腳踝。
雄蟲被雌蟲抱起,放在柔軟的床上, 他微微俯身,輕嗅著雄蟲身上引得蟲發狂的味道,一下一下舔舐著他的下頜和脖頸。
江林微微揚起下巴, 享受著雌蟲的討好,半瞇起眼睛, 感受到了胸口傳來的癢意,微微緊繃了背,輕哼一聲,引得雌蟲更加瘋狂地渴求,這是雄蟲對雌蟲的行為表示贊賞和滿意
后來,江林被格雷西抱起, 放在自己腰上, 江林輕輕撐著他的身體, 垂眼就能瞧見格雷西痛苦又歡愉的臉,他主動抬起自己的腿, 配合江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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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珀雙眼發紅, 天性和本能戰勝了雌蟲其他的情感,他緩緩打開了門,偌大的房間內一片狼藉, 像是經受了風暴的洗禮,床上的床簾都被扯了下來,落在江林雪白的腰間。
他肩膀在發顫, 手臂輕輕壓在格雷西的腿上,格雷西的寬大手掌握住那截白腰,手背上青筋微微暴起,似乎雄蟲的一切都是他在掌控著。
哈珀視線落在雄蟲被舔得有些發紅的后頸,喉結默默滾動了一瞬,視線中迸射出強勢和占有的情感。
門被失去理智、信息素影響的雌蟲默默打開,江林似有察覺,光裸的后背感覺絲絲涼意,卻在下一秒被一個溫暖的手臂環住。
江林微微挑眉,率先看見的是格雷西那張警惕的臉,正直直地盯著江林的身后,雌蟲之間追求配偶,大多只有擁有強悍身體的蟲才能得到雄蟲的青睞。
江林感受到脖子被一雙粗糙的大手卡住,虎口有繭,摩挲著他的下巴,他微微揚起臉,后頸柔軟的那一塊被粗糲的舌苔掃過,被雌蟲大口吃進嘴里,身體微微一抖,雙眼都堆積了淚水,如同清澈的湖泊般。
格雷西冷下臉來,自己咬在嘴邊的肉被蟲拿走了,明明他和雄蟲如此親密,但能感覺到雄蟲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身后的雌蟲身上了
哈珀用力吞吃著他的信息素,手臂大力環抱著江林的身體,要將他從格雷西的身邊抽離出來,但下一秒,格雷西坐起來,也拉住了江林的手臂,另外一只手警告地放在哈珀手臂上,他紫眸冰冷:“哈珀·貝爾,你在這是在和我宣戰嗎?”
哈珀輕輕咬了咬江林的后頸,才從他頸后露出自己的臉,他膚色很深,手臂環在江林白皙的身體上,是視覺的沖擊,黑白分明的膚色交織在一起。
江林有些疲憊地靠在他懷里,前方也是一只存在感十足的雌蟲,他瞇起眼,吐出一點舌頭呼氣,下一瞬被哈珀扭著下巴親了起來,深吻落下,唇舌被卷入粗暴雌蟲的嘴中
格雷西真的生氣了,看著近在咫尺的雄蟲和其他雌蟲擁吻,露出的猩紅交纏的親密舌尖令蟲怒氣沖天,他一把抓起哈珀的頭發,巨大的手臂力量,直接將雌蟲摜到地上,哈珀害怕連累或者傷害到雄蟲,在身體失控的瞬間松開了他。
格雷西搶回了雄蟲的所有權,他將江林放在自己身后,江林直接倒在床上,扯著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彎著眼看著倒在地上的雌蟲,那雙眼睛依舊貪婪地盯著他。
“這是我的雄蟲,哈珀。”格雷西甚至警告地露出自己身后鋒利的勾尾,渾身都處于戰斗狀態,誓死都會捍衛自己的雄蟲。
哈珀就像是剛剛嘗到一點血腥味的鯊魚,根本無法忍受被蟲奪走自己的食物,他雙眼危險的看向格雷西,此刻根本管不了眼前的蟲是不是自己曾經的戰友,只想和他廝殺到底,最后獲得雄蟲的占有權。
速度一閃,哈珀直接將格雷西按在墻上,墻壁震顫一聲,墻上的翅膀砸在地上,格雷西看著掐著他脖子和宣戰的雌蟲,冰冷的唇角勾起,抬起手肘狠狠擊打他的手臂,那力道哈珀躲閃不及的話,手臂就會斷裂。
江林暫時舒服了些,便悠哉看戲了,撐著下巴,看他們把自己的房間拆掉,雌蟲在情潮期荷爾蒙處于最頂端的時候,不光想在雄蟲面前展示自己的力量,還想要弄死周邊所有和他爭搶的雌蟲。
刺激眼球的打斗,兩蟲不留余力地想要置對方于死地,肌膚上淌出血液,格雷西踩著哈珀的骨翅,反剪他的手臂,雖然格雷西身上也全是傷,但勝利者是誰一目了然。
“剛剛失去一只骨翅的雌蟲,怎么會是我的對手呢?”格雷西用力碾了碾他失去骨翅的后背脊柱傷口,臉上泛著冰冷的笑容。
哈珀臉貼著地面,口鼻溢出鮮血,但一雙眼睛還是直勾勾地看著江林,雙眼充血般,他被綁住身體,扔出了房間。
格雷西緩步朝著江林走去,充血鼓起的肌肉都是汗水,蓬勃的力量感撲面而來,身上還遍布著斑駁的血跡,臉上是勝利者的笑容,江林抬腳踩在他腹部結實的肌肉上,腳踝被他用力握住。
“滾去洗干凈再來。”江林嫌棄他滿身臟污和汗漬,臉頰又浮動起點點潮紅,格雷西順著雄蟲的小腿摸了摸,才轉身去了浴室。
從浴室出來的格雷西,從身后抱住雄蟲,唇抵在他有些紅腫的后頸,用自己的氣味覆蓋剛剛在上面留下的雌蟲氣味。江林微微弓起身,垂下的眼睫淚光閃爍著,雄蟲和雌蟲之間的結合太過于刺激,身體的反應是極為劇烈和歡愉的。
江林躺在床上,看著主動的格雷西,他眼角落下眼淚,剔透的眼淚順著臉頰落入被單中,他嗤笑一聲:“高傲的審判長如果清醒后,知道自己居然為了自己討厭的雄蟲,而大打出手的話,只怕會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吧。”
格雷西動作一頓,卻并不做任何的辯解和回答,只是逐漸讓江林的說話聲詞不成句。
“格雷西,你也不過如此為了欲望,能夠出賣自己的信仰啊。”江林從喉間發出輕響,雙眼微微睜大,他標記了格雷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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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西撿起地上的衣物,看著床上安詳熟睡的雄蟲,當信息素散去,空氣恢復清新,冰冷的空氣進入格雷西的肺腑,被天性和欲望支配的可怕讓雌蟲心間涌起寒冰之感。而更讓他絕望的是,身體被雄蟲標記的不適感,那種感覺莫名讓他害怕,有一種無法掌控自己身體的無力感。
他咬肌隆起,眼神變成冰冷的殺意,想要不受雄蟲的控制,唯有一種方法就是殺死雄蟲。他拳頭捏緊,高熱褪去只剩下冷意。他走到床頭,看著脆弱的雄蟲,他親身感受過他的脆弱,只是輕輕一捏便能讓他吃痛皺眉。
他只需要掐住雄蟲的脖子,輕輕一擰,便能解決他現在的困境。
而就在他靜靜看著江林的同時,江林倏地睜開雙眼,似乎察覺到了他的靠近,一雙眼清明含笑,那脆弱蒼白的雄蟲,瞬間變得鋒利惡劣起來,他紅唇一勾,開口諷刺道:“怎么?格雷西審判長想要殺我?”
江林的視線落在他雙腿上,上面有粘膩的液體滑落,雙眼變得戲謔:“剛剛我可沒逼你,是你自己拼盡全力打敗了哈珀,就只為了爭奪我的所有權。”
格雷西克制地咬牙,如果不是江林誘導他進入情潮期,他不會這么失去理智,“”
“你小心一點,可能你肚子里正懷著我的蟲崽呢,你也不想孩子出生就沒有雄父吧,那會像你和你弟弟一樣可憐哦。”
格雷西因為江林的話雙眼微縮,后退了兩步,表情有些驚恐之色,手按住自己的平坦腹部。
“你還害怕上了,我的蟲崽不會在你這種下賤的雌蟲腹腔中誕生。”江林諷刺地說道,眼神冷漠高傲,“現在從我的房間里滾出去。”
格雷西轉身就走,腳步有些凌亂,慌了神。
江林等他離開,重新蓋上被子準備睡覺,他早就詢問過系統,他不可能有血脈留在小世界,所以這些雌蟲也不可能懷孕,只是嚇唬蟲罷了
格雷西匆忙從樓梯走下來,隨著江林的發情結束,信息素的味道趨近消失,被捆綁的哈珀也恢復了正常,他被扔在走廊間,看著匆忙跑出來、衣冠不整的格雷西,眼神沉默。
格雷西看著被綁成粽子的雌蟲,腳步一頓,默默替他解開繩子。
哈帕身上的傷疼痛難忍,格雷西是下了死手的,身上的傷痛提醒他剛剛做了一件怎樣瘋狂又丟臉的事情。他輕輕呼出一口氣,看著旁邊比他更加沉默的格雷西,被蟲這樣暴揍一頓,還是想說出一些難聽的話:“為了一只雄蟲你居然暴露出了這么強大的戰力。”
格雷西松綁之后,克制地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你被終身標記了吧?”哈帕摸了摸自己受傷的脊背,那里被折斷了骨翅,他現在依舊無法適應。
“被終身標記的雌蟲對雄蟲的依賴只會日漸加深,以后也會像今天一樣對著金斯利搖尾乞憐,成為他身邊的獵犬,你雌父在天有靈看著你擁有這么優秀的雄蟲也會為你驕傲吧”
“閉嘴!”格雷西偏頭看著哈珀,冷淡地說道:“你以為你剛剛就不像是搶骨頭的野狗嗎?瘋狂舔舐雄蟲的后頸,甚至不顧身體的傷痛挑釁我,你有什么資格諷刺我呢?”
哈珀便不說話了,兩蟲一起走到樓下,哈珀才低聲詢問:“你不會后悔吧,我們的計劃”
“我不會,計劃照常進行,金斯利也必須死。”格雷西飛快打斷他的話。
哈珀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鼻尖似乎還能聞到格雷西身上雄蟲的味道,控制不住的吞咽了口水,才提醒道:“你最好是現在去醫院打一針避孕針,否則”
“我的事情不勞你煩心。”格雷西警告地看著他,眼神如刀鋒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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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標記格雷西的事情并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只是杰里卻變得戰戰兢兢,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往江林身邊一跪,扒拉著他的褲腳哭起來:“閣下,你一定要救救我。”
江林正在看星網的狗血短劇,嚇了一跳,手上的鮮花餅都掉到褲子上了,他撿起鮮花餅砸在杰里的臉上,罵道:“發什么瘋,好好說話。”
杰里忍氣吞聲,委委屈屈地說道:“上次您被誘導發/情,我也受到了影響發/情了,然后我便約了尤金,然后我標記了他,現在三天過去,我有朋友說尤金好像懷孕了”
“這不是好事嗎?懷了就生下來唄,又不是養不起。”江林不以為然地說道。
“但那天是我騙了尤金,他并不是自愿的現在他們家族似乎對我很大的意見,都想弄死我了。”杰里委屈死了,明明那晚尤金也很主動的,現在怎么能什么都怪他呢。
“那你想讓我怎么幫你?”江林打量著杰里,這只雄蟲雖然跟在金斯利身邊,但并不是那種殘暴的雄蟲,雖然等級不高,可良心不錯,而且對金斯利忠心耿耿。原劇情中江林被陷害叛國入獄,這些雌蟲們想讓杰里做假證,卻被杰里狠狠拒絕,最后和原主一起死了。
“尤金都懷了我的蟲崽了,我也想讓他成為我的雌君,但我身份太低,等級也配不上,只能求求您,看能不能讓他們松口?”杰里小心地打量著江林的臉色,很怕下一秒巴掌便甩在他臉上了。
“我想想法子,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江林朝著他翻白眼:“我雖讓你接近尤金,卻不是這么卑微啊,你可是尊貴的雄蟲”
“B級以上的才是尊貴的閣下,像我這種無權無勢的雄蟲,算哪門子尊貴”杰里小聲嘟囔著。
江林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那些雌蟲有什么了不起的?再強悍又能怎么樣,若是沒有雄蟲的精神疏導,只會提前進入衰亡僵化,連理智都無法保持。所以到底是誰離不開誰?他們該自卑,還是你該自卑。”
杰里聽到這話又挺直了腰桿:“他們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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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怎么了?”伏恩緊急從軍部趕到醫療部,眼神有些焦急,因為他的喬治又精神力崩潰了。
醫蟲看著手上的數據報告,為難的看著他伏恩,“伏恩少將,上次喬治分化成S級的雌蟲,是受到了雄蟲精神力的引導和標記,他剛剛成年,又是以這種方式分化,他現在需要雄蟲的精神引導”
“什么?!”伏恩震驚出聲,碧眼微微瞪大,“你剛剛的話什么意思?”
“少將還是盡快找到標記喬治的那只雄蟲,請求他來對喬治進行精神引導,否則后果輕則精神力等級降級,重則精神污染加重。”醫蟲解釋道。
“不能洗去標記嗎?”伏恩兩眼一黑。
“不行,喬治分化太依靠雄蟲的精神力引導和激發,短時間內洗去標記是不可能的,喬治的腦域承受不住,還不夠成熟。”醫蟲低聲說道。
伏恩如同被烈火焚燒般痛苦,他在金斯利手下受夠了折磨,現在卻為了弟弟不得不有求于蟲,他幾乎敢肯定,金斯利絕不可能輕易幫助他。
但沒有辦法,他為了弟弟不得不去求他,雖然弟弟喬治的痛苦可能就是金斯利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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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伏恩來了。”杰里站在他身后,小聲說道。
江林揚了揚眉,看著從外面被蟲侍引導走進來的金發伏恩,他穿著白金的軍裝,身材挺拔,臉色有些發白,主動跪在江林跟前。
“呦,伏恩少將不是一向不喜歡卑躬屈膝嗎?”江林笑瞇瞇的看著他,饒有興趣的看著伏恩。
伏恩的五官立體,碧綠的眼睛有些像蛇,充斥著非人的冷漠感,雙手舉起一根鞭子,聲音很冷,態度卻很卑微:“金斯利閣下,喬治危在旦夕,希望您能出手相助。”
江林這才明白伏恩跪在這里的原因,沒想到其中變數就是那沒死成的弟弟喬治。
“你知道我的規矩的。”江林不動,眼神帶著笑,卻猶如冰冷的刀子刮著伏恩的皮肉。
伏恩放下鞭子,脫掉自己的上衣,軍裝被放在旁邊的椅子上,露出白皙的肌膚,流暢的肌肉線條,背部的肌肉鼓鼓漲漲,身軀高大,猶如一座小山似的跪在江林面前,雙手抬起鞭子遞到江林手邊。
江林這才接過鞭子,伏恩轉身背對著他,江林沒有留情抬手抽在他背上,瞬間一道血痕便出現了,他語氣稍冷:“我還以為你伏恩再也不需要我了呢,當初在拍賣會上讓我丟了臉面,你與那丹狼狽為奸算計我,真以為我不知道?”
丹閣下就是帝國另外一只A級雄蟲,屬于新貴族,是和伏恩家族一派的,當初在丹家族宴會上,伏恩拒絕下跪,甚至跟著丹算計了金斯利,讓他高價買下一個贗品不說,還讓他差點受傷。
這筆帳可都記著呢。
“丹標記過你了吧,你這只淫/蕩的雌蟲。”江林又是一鞭子甩過去。
伏恩雙臂垂在身側,克制的握拳,身體沒有絲毫的閃躲:“我沒有,我和丹閣下沒有任何的私情,還請閣下不要誣蔑我的清白。”
“你還頂嘴?”江林把鞭子遞給杰里,杰里接過鞭子,熟練進行鞭打,江林轉到伏恩的眼前,看著他那雙含恨的綠眸,笑瞇瞇地說道:“沒想到你還有求我的一天吧。”
“但我憑什么幫你呢?喬治是你弟弟,可不是我的。”
“只要你能救他,我都聽您的。”伏恩臉上露出點哀求的神色。
江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都聽我的?還是陽奉陰違,表面上聽我的,背地里卻想著怎么弄死我呢?”
伏恩心中一凝,臉上卻不顯:“你是如此尊貴的雄蟲,怎么會有蟲敢忤逆您呢。”
還不斷有皮開肉綻的聲音。
“這樣吧,你認識尤金吧,好像聽說你們家還有點血緣關系?”江林這話落下,杰里抽鞭子的手都抖了一下。
“是。”伏恩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回答,兩家的關系很親密,尤金還要喚他一聲表哥。
“那就好辦了。”江林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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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恩不得不答應雄蟲的無恥條件,畢竟喬治不能在等了。病房內,被綁住手腳的雌蟲正直勾勾看著眼前的雄蟲,那只漂亮的雄蟲,喬治眼圈都紅了,這次卻不是恨的,而是渴望的,他渴望雄蟲能撫摸他的腦袋,能夠輕輕抱住他。
江林看著病床上的年輕雌蟲,秀麗的雌蟲,帶著一點年紀太輕的嬰兒肥,雙眼圓溜溜地看著他,像一只渴望被撫摸的小狗,尾巴都搖成螺旋狀了。
江林伸出自己的精神意識查看他的腦域情況,那暴亂的精神力在觸碰到江林的精神觸須后紛紛安靜下來,乖巧地等待疏導和安撫。
下一瞬,喬治掙脫了手臂的捆綁,直接下了床,江林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后跑,但馬上被抱住了雙腿。少年抱住他的膝蓋,跪在他面前,仰著臉看著他,“金斯利閣下”
雄蟲輕輕撫摸他的發絲,鎮定下來,雌蟲蹭著他的手背。
站在病房外,單向玻璃前的伏恩停止自己想要沖進去的腳步,臉色逐漸沉下來,看著那下賤跪在雄蟲腳邊的雌蟲,只覺得心中無比難受,耳邊還傳來雌蟲戳心窩子的話:“看來你的弟弟很喜歡他的雄主啊。”
今天才從戰場歸來的諾里斯,金斯利匹配的雌蟲之一,他是唯一一個只受過鞭打的雌蟲,可以說是最會討好金斯利的雌蟲。
“嘖嘖嘖,不得不說我們金斯利閣下的手段了得,短短十幾天的時間內,先是搶奪了朱利安閣下的雌君,再標記了格雷西,讓兩只雌蟲大打出手,現在你的弟弟又臣服于金斯利閣下的魅力之下,嘖嘖,不錯不錯,伏恩少將這是準備和弟弟一起伺候一個雄主嗎?”諾里斯血色的眼眸帶著玩味的笑意,唇角泛著諷刺的笑容。
伏恩根本沒有力氣再和他爭辯任何,如果喬治離不開金斯利,那么計劃便不能如期進行,他必須要保證弟弟的安全
“但是伏恩你可不能阻止我們噢。”諾里斯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輕聲提醒道。
伏恩抬眼看著他,情緒內斂卻冷淡:“你不需要警告我,而是確保計劃能順利進行。”
諾里斯聳聳肩,挑眉看著玻璃窗內的雄蟲,在安撫雌蟲時,居然能看見眼底閃過的一絲柔光,他血色的瞳孔倒映著雄蟲漂亮的臉。
第106章
醫療診室外不光有駐守的軍雌守衛, 就連病房內,也有保證雄蟲安全的機器人,只要雌蟲表現出任何一點的攻擊性, 機器人就會發出警報,同時啟動警備保護雄蟲。
江林安撫好精神紊亂的喬治, 轉身輕輕拍了拍被他抱皺的衣服,臉上表情變得冷淡,走出病房, 門口站在的兩只雌蟲微微朝著他低頭敬禮。
“金斯利閣下,好久不見。”諾里斯露出燦爛的笑容, 明媚的笑容中沒有伏恩的苦大仇深。
江林微微挑眉,諾里斯新貴族,最是心狠狡詐,相比伏恩被折斷翅翼,格雷西被金斯利害死的雌父,以及被綁架的弟弟, 哈帕被金斯利從小欺凌, 諾里斯只是受過幾次鞭撻, 顯得猶為輕松。
“多謝金斯利閣下出手相助。”伏恩也低下腦袋,垂下的眼睫掩蓋了眼中所有的情緒。
江林手背在身后, 有些嫌棄地說道:“下次可別找我了, 雌蟲的眼淚都弄臟了我的外套,真的太惡心了”
他直白的嫌棄,伏恩臉色有些難看, 但諾里斯卻笑著附和道:“那小崽子不知道金斯利閣下的衣料可是用最名貴的布料制成的,怎么能這么不小心呢,要說我就該治他的罪啊”
伏恩掃了一眼諾里斯, 眼底閃過不悅,沉聲道:“喬治不懂事,閣下的衣料我照價賠償,還請不要為難喬治。”
江林擺了擺手,似不耐煩和他們繼續糾纏:“你只需要將我吩咐的事情辦好就好了,其他的不用你管。”
他又看向諾里斯,“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今天剛到帝都,連衣服都沒換,就來找閣下了,離開的這些日子,我甚是想念閣下啊。”諾里斯極為真誠地說道,笑瞇瞇地看著江林。
江林心中對諾里斯畫上了高危的標記,畢竟那些擺在明面上的恨意,倒是沒那么可怕,這種背后捅刀子的才更惡心。
“是嗎?是精神污染又加重了吧。”江林不接他的茬,轉身離開醫療休息室,諾里斯追上前:“我送閣下。”
伏恩走進醫療室,看著弟弟泛著紅暈的臉頰,唇角含笑的表情,眼神微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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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器內,諾里斯侃侃而談他對閣下的愛慕之情和思念之感,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飛行器按照既定的飛行軌道在高聳的建筑周圍飛過,這個小小的飛行器內,只有兩只蟲,江林只是靜靜看著諾里斯鬼話連篇,眼前的蟲也能眼睛不眨地說鬼話,仿佛江林是他的觀眾。
直到飛行器發出警報聲,“警報警報,飛行器T790被不明物體鎖定,現已向最近的安保處發出求助,警報警報”
江林一怔,諾里斯也停下了自己的侃侃而談,兩蟲下意識地對視一眼,然后下一秒,飛行器被狠狠一撞,內部變得地動山搖起來。江林用力抓著旁邊的扶手,身形凌亂晃動,隨著機身被炮彈轟中,軌道偏離原本的航線,瞬間就造成了一系列的交通事故。
如果不是飛行器足夠硬核,怕是早就爆炸起火,蟲死身毀了。
諾里斯這種時候還在看玩笑:“閣下,到底是誰這么恨你,居然敢在中心區動手?”
江林半點不驚慌,冷靜地看著他:“你應該能帶我沖出飛行器吧?”
諾里斯可是軍區中將,S+體質的雌蟲。
“現在沖出也是個死,在這么急速的氣流下小心被飛行器撞中……還不如等飛行器自動停下,現在空中軌道交通全部癱瘓,保衛處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諾里斯卻下意識地看向江林那張鎮定自若的臉,心中在盤算若讓這只雄蟲順勢死在這里,他能擺脫嫌疑的概率是多少。
江林脊背冒出一點寒毛,下意識抬眼看向雌蟲,似乎察覺諾里斯眼底的寒意,他捏緊了手指,語氣冷嘲:“你在盤算在這里殺死我后,脫罪的說辭嗎?”
諾里斯當然矢口否認:“當然不是,我對金斯利閣下忠心耿耿啊。”
江林盯著猩紅的眸子,警告似的說道:“這里到處都是監控,我的飛行器中也有監控,就算飛行器毀了,監控也保存在數據中上傳星網”
“閣下為什么這么緊張,我說了我沒有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諾里斯抬腳走到江林身邊,伸手將蟲拉入懷中,抱著他的肩膀,低頭抵在江林的耳畔,低語:“雄蟲多么可愛的生物,我怎么舍得殺死呢。”
江林趴在雌蟲懷里,感覺到他結實有力的臂膀環著他的腰,同時從雌蟲身后脊背冒出的黑色翅翼靜靜包裹著江林的身體,似乎將他包成了繭,身體左搖右晃,卻也不曾受傷。
諾里斯見雄蟲的手指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擺,仿佛抓著救命稻草般,他忍不住出聲調侃:“金斯利閣下,這是我看你最脆弱的時候,真的好心疼啊,只想把你攬入懷中,好好疼愛,你的耳朵也好紅,是害羞了嗎?”
他占盡了上風,江林卻不可能被這么調侃,地動山搖的飛行器猛地落地,帶著重重的撞擊感,他緩聲道:“這次你救了我,我獎勵你一個榮譽怎么樣?”
“什么?”諾里斯順勢問。
“被我標記。”江林停抬手推開他,望著他有些停滯的表情,反問道:“怎么了?不滿意嗎?”
諾里斯是一只追求自由和肆意的雌蟲,從未想過被雄蟲標記,他也知道江林厭惡雌蟲更加不可能給雌蟲主動標記。
“如果您愿意的話,那當然是我的榮幸。”諾里斯沒有當場拒絕,只是有些僵硬地笑著。
飛行器的門打開,前來救人的巡邏隊發現雄蟲完好無傷才松了一口氣。
“閣下,攻擊您的蟲已經被控制下來,很抱歉讓您受驚了。”
“馬上移交警署,很快就能給您交代的。”
江林也沒糾纏,原主得罪的人太多了,個個都想要他的命,太正常了,就算明面上不敢要,背地里卻手段頻出,莊園那么多雌蟲守衛,就是因為金斯利遇見過很多次刺殺。
諾里斯不動聲色的看著江林,瞳孔微微放大,若是平時這個時候雄蟲大概會破口大罵,或者牽連其他蟲,現在卻表現得有些過于平靜了。
他眼神一閃,露出點笑容,重新和江林坐上飛行器的時候,主動開口:“上次閣下和我說,想要去軍區任職。”
江林睫毛一顫,靜等他下文。
金斯利從前的確想要進入軍部,他天真地以為只要進入軍部,就能掌握權力。
“從前怕軍區那些沒輕沒重的崽子們傷了嬌貴的雄蟲,但前些日子,有平民雄蟲在軍區任職,軍部支付高額報酬,都是一些低等級的雄蟲,像您這般高等級的只怕很難進入,且工作難度比較疲憊,您確定要去嗎?”諾里斯視線的余光一直在輕輕打量著江林。
江林硬著頭皮保持人設,眼神露出點興奮,回答:“有機會我當然想進去,能夠為蟲帝分憂,是我的榮幸。”
“好,這些日子軍區還會持續招募雄蟲,屆時您倒是可以去試試。”諾里斯眼中閃過一些嘲意,軍區都是一些雌蟲,那些肯自愿入職的雄蟲,大多都是荒淫的雄蟲,霍亂了紀律不說,還讓各種雌蟲爭風吃醋。
前段時間,便有一只雄蟲精神力過度支配差點死在疏導室,這事被諾里斯壓了下來,卻也給雄蟲們一個警告。
軍區不是胡鬧的地方。
諾里斯送江林回到莊園才轉身離開,杰里在門口迎接他,雙眼關心:“聽說您遇到了暴蟲?哪里受傷了沒?”
江林身形一晃,杰里連忙扶著他的手臂,“天哪,閣下,您這是怎么了?!”
“別嚷嚷了,你家閣下馬上就要去上班了,只是覺得有些頭暈眼花而已”江林臉出現一些喪氣,不懂原主為什么不愿意當一只混吃等死的雄蟲呢。
“啊,去軍區任職嗎?”杰里一驚,便開始自己嚇自己了:“不能去啊,閣下,你沒聽說有只雄蟲差點死在軍區嗎?所有在軍區任職的雄蟲,都說被榨干了嗯,就是被壓榨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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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西姍姍來遲,諾里斯換了一身干凈休閑的裝束,像個貴公子似的穿著馬甲,腳上踩著皮鞋,桌上擺放著軍棋,旁邊放著音樂,他嘴里哼著小曲。
“諾里斯中將。”格雷西面色陰沉,不卑不亢,身上還穿著沒來得及換的審判長的服裝。
諾里斯伸手邀請的姿勢:“坐吧,格雷西審判長。”
嚴格來說,格雷西的命還是諾里斯救的,當初那場滅門屠殺,是諾里斯出言救了他。
諾里斯鼻尖輕輕嗅了一瞬,似乎在嗅聞空氣中的味道,最后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格雷西,他臉色有些緊繃,他輕嗤一聲:“你身上帶著一股臭味。”
“”格雷西拳頭微微捏緊,冷漠的紫眸輕輕一顫。
“你的生殖腔被雄蟲進入過了?”雖然是疑問的語調,但諾里斯卻是篤定的語氣。
他直白的話語讓格雷西幾乎承受不住,默默咬住了牙關,算是默認了。
諾里斯打量著他僵硬的臉色,唇角蕩漾著意味不明的笑容:“檢查過了嗎?肚子里是不是已經”
“沒有。”格雷西飛快打斷了他的話,雙眼肅穆冷漠,豎起了尖刺:“這只是一場意外,我不認為這件事有被反復拿出來討論的必要。”
諾里斯瞇了瞇眼,眼睛仿佛血紅的彎月,“他們都說雌蟲刻在骨子里的基因是服從,渴望被雄蟲標記和占有,被終身標記的雌蟲會對自己的雄蟲產生越來越多的依賴,難道審判長沒有這樣的感覺嗎?”
格雷西依舊是反駁并且清醒地堅持自己的觀點:“沒有,只是一場意外而已。”
“雌蟲不會服從于任何雄蟲。”
諾里斯持懷疑態度,但勉強相信:“金斯利不久后會到軍區任職。”
“他?”格雷西看向諾里斯:“你有什么計劃?”
“我只是試探一下他而已,你不覺得他變得有些奇怪嗎?”諾里斯屈指在桌子上敲擊了兩下,“丹·金科瑞,就是那只A級雄蟲,前些天被撞了腦袋,他說自己不是蟲子,是人?那種早就滅絕了很多年的生物,但他說得有理有據,之后性情大變,變得非常不正常了。”
“自以為是的尊重雌蟲,引得不少雌蟲對他更加趨之若鶩,昨天聽軍長焦頭爛額地告訴我,丹好像也主動地遞交了軍區任職的文書。”
格雷西怔了怔,表情凝重:“你懷疑金斯利腦袋里也進奇怪的東西了?”
“無法下定論,但總之不是什么好事。”諾里斯喝了一口茶,看向格雷西:“金斯利好像變聰明了不少,這些天你和他接觸不少,你有察覺到嗎?”
這話把格雷西問蒙了,他腦海里閃過的都是他坐在雄蟲腰上,居高臨下看著他的輕蔑又輕佻的眼神,還有他彎腰溫熱濕滑幾乎捉不住的腰
“我暫時沒有感覺到變化。”格雷西喉嚨滾了滾,冷硬地說道。
諾里斯該提的醒都說完了,便不再主動開口,兩蟲安靜地下起了棋,格雷西心不在焉,節節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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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自然也知道那位穿越雄蟲的存在,他猜測那可能是另外一本書中的主角吧,總之丹成為了金斯利的對照組。丹救贖了自己的雌君,只專一自己的雌君,后來也是他牽頭表態稱:“雌雄應該平等,呼吁雄蟲不要家暴,才能家庭美滿。”
他被星網眾多雌蟲稱為最優秀的雄蟲代表。
加重了砝碼,讓原本傾斜的天平更加傾斜。
不過江林并不在乎對方的存在,他只是來完成任務的,不是追求家庭幸福美滿的。
他秉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
原本江林是沒機會入職的,畢竟蟲帝考慮到軍區都是雌蟲,雄蟲進入無異于進入狼窩,無法完全保障安全,但丹·金科瑞據理力爭。再加上因為雄蟲的進入,軍雌們的精神污染問題能夠得到更加快速和充分的治療,大大減少了雌蟲蟲化暴虐的事件發生。
蟲帝經過多方考慮還是答應了。
江林便揣著上崗證書,大剌剌地進了軍區,接待的雌蟲多看了幾眼雄蟲,只見他穿得華麗,脖子上戴著紅寶石,貴族帽,帽檐遮陽,看著不像是來上崗的,倒像是來度假的。
他一路上遇見不少光著膀子操練的雌蟲,那蓬勃的肌肉,汗涔涔身體,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江林卻目不斜視,走到自己的精神疏導室,他視線往旁邊一探,里面大門緊閉,他低聲問:“這里是?”
“丹閣下的疏導室。”軍雌畢恭畢敬的回答。
他瞇了瞇眼,到底是哪個大聰明把他們兩個人安排在一起呢。
江林靠在自己的位置上打量著周圍,三間房間,里面還體貼地安排了睡的床,他呼出一口氣,眉眼間有些倦倦的,感覺如果金斯利被安排進入軍區,發現自己居然只是雌蟲們的奶媽,他大概會憤然離開吧?
他打了個哈氣,門被悄悄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江林看都沒看:“不好意思啊,我昨晚沒睡好,精神不濟,暫時無法進行雌蟲的精神梳理,你去隔壁吧。”
今天一上午他用這種借口打發了很多雌蟲了。
直到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諾里斯含笑地聲音響起:“金斯利閣下怎么能這么偷懶呢?”
江林抬起懶散的眉眼,拿下遮住他雙眼的帽子,視線掃過門口的雌蟲,諾里斯身邊的雌蟲更加高大,臉上出現一些黑色的鱗片,雙眼通紅,那黑色沉重的勾尾拖在地上無法收回,處于蟲化期的雌蟲,精神污染外顯了。
在江林打量他的時候,那只蟲化雌蟲也沉默地看著對方,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鼓起,力量感十足,像個小巨人般。
“是你啊。”江林依舊沒什么精神。
“他是我的副將,奧卡姆,上一場戰斗中,在污染區域受傷,精神腦域都差點崩壞,他是S級的雌蟲,一般的雄蟲對于這樣重的傷勢,根本無法治愈,只能麻煩您這只稀有尊貴的A級雄蟲啦。”諾里斯介紹道。
江林撐著下巴:“你不會以為我會給你面子吧?諾里斯。”
諾里斯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繼續道:“隔壁的疏導室座無虛席,你這邊門可羅雀,可能沒幾天您就會被罷職了吧?那當初您又為什么要求我進軍區呢?”
“我以為我”江林咬了咬牙,金斯利進軍區,是想進入掌握軍權的位置,而不是在這里當醫療蟲!
諾里斯從表情中猜出他的意思,“但路都要一步一步走,飯也要一口一口吃吧,只要您做出成效,還怕不能更進一步嗎?”
雖然明知是餅,江林還不能不吃,金斯利可沒那么聰明。
江林掃了一眼沉默的奧卡姆,朝著他招了招手,“你過來。”
奧卡姆站著沒動,直到諾里斯點頭,他才上前兩步,濃眉大眼,半張臉都是黑色鱗片,精神有些萎靡,尾巴焦躁不安地擺動著。他臉上卻沒有表情,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黑色眼瞳很小,襯得眼白有些多。
“你先出去吧。”江林又看了一眼諾里斯。
“那我的副將就交給你了。”諾里斯還體貼地將門帶上了。
男人身材魁梧,眼神壓迫性很強,江林有一種被野獸盯住涼意,觀察了一下雌蟲的狀態,低聲道:“跪過來。”
奧卡姆只是猶豫了一瞬,便主動半跪到江林身側,如同伏蟄的野獸,依舊冷冷盯著雄蟲,江林這才看清楚他脖子上還未愈合的傷痕。
江林瞇了瞇眼,抬手落在他頸側的肌膚上,感受著雌蟲有些緊張的戰栗,肌肉緊繃著:“你戴過禁戒電擊項圈?”
奧卡姆是第一次和雄蟲這么近,肌膚傳來陌生的觸感,竄過細癢,他盯著靠近雄蟲露在空氣中的纖細脖頸,似乎能聞到雄蟲身上似有若無的味道,他嗓音也異常沙啞:“是的。”
“諾里斯這個賤蟲。”江林低聲咒罵道。
禁戒電擊項圈只用于危險指數不可控的蟲化雌蟲,也就是說眼前的雌蟲,不光帶過這種項圈,甚至還可能發狂攻擊過蟲受到過電擊,現在他卻被送到了一只脆弱的雄蟲面前。
這樣的雌蟲幾乎沒有雄蟲能打包票能夠治愈,諾里斯在試探他,或者想得更壞一點,諾里斯想借機讓奧卡姆殺死他?
雌蟲平時的確不敢傷害雄蟲,但若是精神崩潰,無法控制自己的雌蟲,還真可能因為害怕或者想要自保而傷害雄蟲。
初步半蟲化的雌蟲對精神域的保護更加警惕和小心,稍有不甚感覺到危險就會發起攻擊。
見雄蟲罵了自己的長官他也只是無動于衷,他早就是被拋棄的廢蟲了。
按照道理來說,江林應該要溫柔以待,然后細心安撫治療這只危險的雌蟲才對,但他偏沒有,反而抬手給了奧卡姆一巴掌。
奧卡姆怔了怔,似乎沒想到江林會這么做,他雙眼依舊沉默冷漠,但如危險的深潭。
“看見雄蟲記住低下腦袋,知道嗎?”江林露出倨傲的神情,“你的長官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教過你嗎?”
而在監視器前的諾里斯也微微挑了挑眉,旁邊駐守的雌蟲驚呼出聲,“他居然敢扇奧卡姆!難道不怕被殺死嗎?”
奧卡姆依舊保持著高昂的頭顱,江林抬手又要打,被奧卡姆粗糲的大手抓住他的手腕,只覺得手中的手腕如此纖細,稍稍用力就能擰斷了。
“奧卡姆,你要反抗我嗎?”江林卻不害怕,低頭看著雌蟲,抬腳踢了踢他的腿,幽幽的黑眸望著他的眼睛,帶著一點蠱惑的聲音,唇角勾著一點桀驁的笑:“現在只有我能救你了,你要反抗你的主人嗎?”
奧卡姆視線漠然的和江林對視幾眼,松開江林的手,下一秒那被阻止的巴掌又猝不及防的扇在雌蟲臉上,這次奧卡姆收斂了下頜,低下了腦袋,沉沉地說道:“你救不了我的”
“諾里斯長官這只雄蟲好兇啊”
諾里斯看著監視器下沒有聲音的畫面,笑了笑:“這可是最尊貴的金斯利閣下啊。”
“奧卡姆對他來說,不過低賤的雌蟲而已,殺了都不稀奇。”
第107章
寬敞的診療室內, 墻上的監視器閃爍著點點紅光,江林卻沒有在面對雌蟲的時候露怯,相反擺出來的是高高在上, 不容侵犯的態度,這樣倒是讓眼前的奧卡姆有些怔住了, 下意識地對他產生了一些看重敬畏之心。
“我可是帝國最厲害的雄蟲。”江林輕輕揉了揉奧卡姆有些卷翹的發絲,剛剛的冷冽氣息又消散無蹤了般,變得笑吟吟的。
奧卡姆的身軀很高大, 半跪在江林面前存在感依舊絲毫不弱,猶如開刃的劍鋒, 鋒利而又沉默,看向雄蟲的雙眼染上了絲絲希冀,原本他從沒想過雄蟲會冒險救他。
“你跟在諾里斯身邊多久了?”江林伸手在奧卡姆臉側的黑色鱗片上輕輕撫摸著,觸感冰涼,帶著堅硬的觸感。
奧卡姆有些生疏地感受著雄蟲的柔軟,喉嚨微微發緊, 沉重的呼吸聲都減輕了, 害怕嚇到眼前的雄蟲, 他注意力全部被吸引,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從進入軍校開始就跟在諾里斯長官身邊。”
“那感情深厚咯?”江林皎白的手指和他的臉相比, 都顯得嬌嫩。
奧卡姆剛想點頭, 但下一秒聽到雄蟲道:“和你的命相比呢?什么更重要些?”
他頓時收聲了,沉默下來,腦袋也耷拉了下去。
“他想算計我, 害我,我自然不可能無償為他做嫁衣的,這樣的虧本買賣沒有雄蟲會做。”江林收回手, 奧卡姆悵然若失之際,便感受到耳廓因為雄蟲湊近而感受到了細小的氣流。
雄蟲聲音很低,幾乎讓蟲聽不見,但奧卡姆微微緊繃了身體,雙眼變得晦暗不明,拳頭捏緊了。
“選擇權在你。”江林直起身體,給了他冷靜思考和權衡利弊的空間,回到自己書桌后的位置上,翹起了二郎腿,優哉游哉地哼著曲兒,雌蟲如果不肯點頭,他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你放心,我自有法子護著你。”江林又給了他一針定心針。
奧卡姆沉默半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聲音越發沙啞了:“我愿意為閣下效力。”
江林彎著眸子笑了,朝著他勾了勾手指,奧卡姆便站起身來,主動湊近雄蟲的身邊,半蹲下身,像個大型的狗類。
雄蟲伸出精神意識的觸須,幾乎崩潰枯竭的精神腦域防御性極強,下意識地抵觸,江林有些不耐煩地甩了他一巴掌,給他打得一愣,“不要妄圖拒絕我。”
雌蟲在江林的強勢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不敢表現出絲毫的反抗,甚至微微仰起臉,將自己的臉湊到江林的手邊,讓他打起來更方便。他渾身緊繃,精神力從攻擊性的尖銳,變得僵硬和溫和,任由雄蟲的柔弱的精神觸須進入他的腦域。
江林眼前閃過一片類似于廢墟的地方,黑氣籠罩烏黑一片,坍塌萎縮的腦域。他的精神力有些生疏進入他的腦域,上次看見的腦域還是喬治的,又有生機,仿佛即將噴射而出的巖漿。而奧卡姆的腦域呈現的景象則像是干枯的河流,露出干裂貧瘠的地面,荒蕪又破碎
奧卡姆看著雄蟲越發蒼白的臉色,雙眼目不轉睛盯著他的臉,能夠感覺到落在他眉心的手指在輕微地顫抖,雄蟲默默咬住了自己有些泛白的唇瓣,他的沉甸甸的勾尾纏上了他的小腿,緩緩收緊,如同藤蔓般攀附雄蟲身上。
江林閉了閉眼,身形一晃落入奧卡姆強壯的懷抱里,額頭抵在堅硬的胸膛,任由雌蟲環住自己的身體,示弱般在他懷里喘息,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奧卡姆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在好轉,且精神力被治療修復了三分之一,他下意識地抱住懷抱中的雄蟲,埋入他頸側,呼吸有些沉重,有些心癢,想要伸出舌頭舔舐雄蟲白皙的脖頸,最終只是克制地咬牙,不敢做讓雄蟲不開心的事情。
“奧卡姆,我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幫你,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江林蹭來蹭他的肩膀,掩飾著眼底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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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臨,奧卡姆在諾斯里的辦公室,依舊是白天沉默的模樣,諾里斯好奇地看著他,轉圈似的打量著他,笑瞇瞇地問道:“你感覺怎么樣?”
“金斯利閣下很厲害,我感覺好多了。”奧卡姆誠實地說道。
顯然對于這個評價諾里斯有些驚訝,微微挑眉:“是嗎?那你們都聊了什么?你似乎被他打了?”
“金斯利閣下想讓我為他效力,給了我一個任務。”奧卡姆認真地看著他。
“你答應了嗎?”諾里斯露出一點好奇的眼神。
“答應了。”奧卡姆眉梢微微一動,話音落下的瞬間已然出手。
白光一閃,諾里斯對自己一直培養的副手根本毫無防備,當尖刀刺入腹部的時候,他才很快伸手抓住奧卡姆,雙眼微微瞪大,沒想到不過是一面之緣,奧卡姆居然背叛了自己。
諾里斯微微勾起唇角,對上奧卡姆冷漠非人的眼睛,“他給你的任務就是刺殺我嗎?”
“對。”奧卡姆眼神似乎沒有愧疚,畢竟他是半失去理智的蟲化雌蟲了,本能讓他更親近雄蟲,卻也讓他失去了基本的情感,忠心在逐漸弱化。
諾里斯狠狠踹了他一腳,血從腹腔一滴滴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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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杰里打聽到諾里斯長官被刺殺的消息后,江林滿意地蓋著被子睡了起來,笑著睡著,心情愉快。
隔天就讓江林有些開心不起來了,因為諾里斯就在疏導室等著他,手上拿著把尖銳的刺刀,似笑非笑的表情落在江林臉上。
“嘖,你怎么沒死啊?”既然撕破了臉皮,江林也不準備裝了,無所畏懼地嘲諷起來。
諾里斯語氣平淡,似乎毫無芥蒂:“閣下的心是不是太狠了?”
“都是聰明人,何必再打啞謎?”江林脫掉自己的外套,這一路走來都出汗了,他望著那平靜冷漠的眼睛:“怎么想要殺死我嗎?”
“我提醒你,這里可有很多監控噢。”
“你知不知道因為昨天的刺殺行為,奧卡姆可能會死?”諾里斯唇角的弧度依舊。
“哦,你認為我會關心雌蟲的死活?”江林譏諷出聲。
諾里斯嘖嘖兩聲,“金斯利閣下是否太絕情了,畢竟他可是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
“嗯嗯。”江林敷衍地說道:“那請你高抬貴手,又沒殺死你,你就原諒他吧,懲罰他多吃一碗飯得了。”
諾里斯定定看了江林兩眼,臉上的笑容消失,顯得有幾分陰森,他朝著江林走來,刀刃的白光唬人,江林瞇了瞇眼,諾里斯的匕首架在他脖子上,似乎在比量哪里的皮肉更嫩,更好下手。
“金斯利閣下厲害,這次算我輕敵冒昧了。”
江林因為輕微的緊張,鎖骨微微凸起,面不改色說:“你覺得策反雌蟲很難嗎?只看我想不想而已。”
他那張囂張驕傲的臉,似乎所有雌蟲臣服于他都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你最好是馬上把刀拿下去,因為馬上就會有蟲過來抓你了。”
諾里斯放下刺傷他的尖刀在桌上,“送給你了。”
“奧卡姆我也不會殺,他是我一手培養的副將,我可舍不得就這么送給你。”
江林無所謂的擺手,“我還不稀罕要呢。”
諾里斯走了。
江林又開始了百無聊賴的上班生活,直到門被輕輕敲響,他不耐煩地看過去,看見了一雙溫柔的藍眼,筆挺的西裝襯得他高挑俊美,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金斯利,我回來了。”
江林一怔,旋即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朝著軍雌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哥哥!你怎么回來了?”
亞斯是金斯利唯一不討厭的雌蟲,從小護著他的兄長,不管犯多大的事情,亞斯都會幫他解決,直到被查出金斯利不是他的弟弟,甚至是頂替了弟弟身份的蟲,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血緣關系和戶籍關系,亞斯才徹底對他失望。
亞斯抱著弟弟的肩膀,揉了揉他的腦袋,笑著說道:“金斯利怎么變得這么黏人了?抱著哥哥不放。”
“哥哥,你不是要駐守在南方軍區嗎?”江林抓著他的胳膊,抬臉看著他,雙眼有些疑惑。
“我申請調回帝都了。”亞斯摸了摸柔軟的臉蛋,眉梢微微蹙起,嘆息道:“你瘦了金斯利,下巴都尖了。”
實則胖了十斤的江林:
兄長的愛有些太沉重了,他有些吃不消。
江林握著亞斯的手,放在臉上蹭了蹭,也乖巧地說道:“哥哥,也瘦了好多呢。”
亞斯低頭在江林額前落下輕輕一吻,眼神有些鋒芒,“我聽說你受委屈了,別怕。諾里斯無禮且危險的行為我一定會上報軍部讓他受到懲處,上次你遇見的刺殺也是朱利安閣下安排的,我自然會讓他們付出代價,讓他們不敢再朝著你伸爪子。”
江林沒想到亞斯才剛剛回來,卻對他的事情了如指掌,甚至將朱利安曾經的雌君丹尼爾也收入麾下,更是對朱利安的家族發出了警告的訊息。
“你真好,哥哥。”江林小貓似的彎起了雙眼,不似外界說的那么囂張跋扈。
亞斯手指碰了碰他烏黑卷翹的睫毛,粗糙的大手有繭,輕輕摩梭著他的側臉,眼神仿佛蕩漾著溢出來的溫柔:“金斯利只需要享受哥哥的照顧就好了。”
江林緩慢且乖巧地眨了下眼睛。
第108章
江林和亞斯的相會并沒有耽誤影響到江林的生活和工作, 成年的雄蟲就已經搬離了原本的家族獨立生活,他在疏導室呆得煩了,就會出去透透風, 很難看見旁邊疏導室雄蟲的影子。
他的疏導室里似乎一直都有蟲在治療,江林由衷地疑惑了一瞬, 穿越的雄蟲精神力這么強嗎?
這天他逛了一圈回來,居然看見了這位丹閣下,他眉眼間藏不住的倦色, 長長呼氣的動作在看見江林后,停頓下來。
江林率先打招呼, 朝著他走進:“噢,這不是丹閣下嗎?好久不見啊。”
丹也扯出一抹笑容,顯然對這只雄蟲也有所耳聞,“你好,金斯利閣下。”
但他對金斯利沒有什么好的印象,他追求平等, 只覺得眼前的雄蟲手段過于殘暴了些, 絲毫不會懷疑一個世界會有兩只穿越蟲。
“丹閣下的手一直在抖, 是生病了嘛?”江林彎眸掃過雄蟲的手指,微微挑眉。
丹臉上有些僵硬, 他早就知道金斯利的懈怠, 心中對他不恥,卻不好表現,只是道:“剛剛治療了一只高級雌蟲, 精神力和體力都有些透支了。”
他露出善良的一面,江林自然不會吝嗇襯托他的善心,他面露嫌惡:“這些卑賤的雌蟲也值得你這么大費周章嗎?丹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偽善啊, 帝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雌蟲,你救得過來嗎?”
這樣的說辭丹似乎習以為常,反駁道:“能救多少是多少,我們都是蟲,又誰比誰高貴呢?”
江林似乎露出一點訝異的神色,旋即就是明晃晃的輕慢和嫌棄,兩人都露出瞧不上對方的神色,第一次會面顯然有些不太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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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被江林標記后連著一星期都去醫院孕科檢查的格雷西,受到江林影響進入情潮期而被暴打的哈珀,沒有搶到雄蟲的所有權,最近都會偷偷去江林所在的軍區去晃,借著切磋的名頭,但并沒有一次成功見到江林。
但在夢中,他卻看見過很多次,雄蟲的飄散的窗幔,親吻起來很軟的舌尖,看起來皎白的腰線,雙腿也是長又直
他像是沉浸在那次情潮期沒有醒來,渾渾噩噩,感覺身體在隱隱發燙。每次感覺自己即將提前進入情潮期,卻每次睡醒又沒有。
那只是他的錯覺,哈珀覺得自己真的太奇怪了,同時又極其心虛,心中下意識地認為雌蟲的本能是如此可怕,居然對金斯利這樣的雄蟲都能產生非分之想,簡直匪夷所思,是想再次被折斷骨翅嗎?還是嫌在學校的霸凌還不夠?還想繼續回到雄蟲身邊被羞辱嗎?
盡管哈珀在心中無數次警告自己,不應該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在他臨行的前一天,主動來到了江林的莊園。
“哦,哈珀·貝爾你大概是個賤貨,或者是受虐狂,還不趕快離開,等待你的可能又是鞭打和凌虐”哈珀還未達到雄蟲住宅的古堡,咽了咽口水,正在自言自語。
他頓住腳步,看著花叢中的雄蟲,他穿著一件簡單的貴族內襯,外面套著勾勒腰身的馬甲,哼著小曲,在艷麗的花團中仿佛漂亮的蝴蝶,身姿翩翩,臉上勾著笑,心情似乎很不錯。
哈珀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有些害怕驚擾到這樣的雄蟲。
但江林還是注意到了那難以忽視的高大的身影,水中花灑是機械花灑,能夠調檔,能夠控制水勢的幅度和大小,所以只是按了一個按鈕,花灑中的水便長距離且準確無誤地淋頭澆在哈珀腦袋上,瞬間讓他頭發變得濕噠噠的。
哈珀站著沒躲,眼睛被水澆得有些疼,卻沒有阻止他的視線落在江林臉上,仿佛要看清眼前雄蟲的惡劣,好抹去自己心中那點不切實際、自甘墮落的妄念。
見他不躲,也不逃,江林的惡作劇落空便顯得有些沒意思了,關掉了花灑,看著落湯雞般的雌蟲,撇了撇嘴:“你來找我干什么?”
哈珀抹了一把臉,朝著雄蟲行禮后,硬著頭皮說道:“我明天即將前往前線,您今天能給我做精神疏導嗎?”
提出這樣無禮的要求,哈珀做好被雄蟲唾罵和虐打的準備,但也沒關系只要雄蟲不使用其他藥劑和武器,只是單純地鞭打,并不會影響他的行程。
畢竟這樣的請求,雄蟲基本上是不可能答應的。他和雄蟲匹配了這么久,只接受過兩次他的精神疏導,還是最淺層和最敷衍的。
第一次是因為蟲帝的命令,第二次是當時他被閣下用藥物捉弄得快精神崩潰,不替他梳理,可能無法交差,才有了那兩次精神疏導。
江林微微挑眉,朝著他走了兩步,哈珀單膝跪在地上,渾身都是濕轆轆的,身體的襯衣包裹著結實的肌肉,姿態擺得很低。
系統的好感值中,居然是他的漲得最快,明明他們并沒有發生什么,但對于很多蟲族來說,雄蟲和雌蟲是天生相互吸引的,雌蟲對雄蟲的渴望可能比他們想象的都要濃烈。
江林微微抬手,哈珀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睛,等待巴掌落在他臉上,卻半晌沒有感覺到疼痛,他又睜開一雙眼,對上的是江林戲謔的笑容:“你想我打你?”
“不,不是”哈珀反駁道。
“站起來吧,我幫你做精神疏導。”江林轉身,從花園穿過,手中的花灑還在一路灑水澆花。
哈珀:為什么雄蟲不按照常理出牌了?現在不應該狠狠羞辱他一頓,對他進行一些自不量力的懲罰嗎?
他忍不住咽了咽唾沫,視線落在雄蟲長腿上,軍靴襯得小腿細,大腿長,輕輕踩過泥濘的小道,腳步輕快。
哈珀朝著江林追了過去。
江林扔下花灑,進入客廳,陷入了沙發里,玄關處還有紅色的地毯,杰里正在監督晚餐,看見雌蟲這個點進來還有些驚訝。
“閣下,需要加一雙筷子嗎?”杰里問。
哈珀越發緊張起來,心臟都懸著。
直到江林冷嗤一聲:“不用,他可不配和我們同桌吃飯。”
這話說得刻薄,但哈珀卻覺得心弦一松,還好,還好,還是那個刻薄惡毒、對雌蟲沒有好臉色的雄蟲。
兩只雄蟲進食的時候,哈珀就渾身濕透地站在身后,他低著腦袋有些尷尬拘謹,卻也不是不能接受。
“再過幾天我就要和尤金成婚了。”杰里語氣中似乎有些開心。
“哦,恭喜你啊。”江林沒什么情緒地說道。
“那以后我還能住在您這里嗎?”杰里猶豫地問道。
江林頓了頓:“當然不行,難不成你要把你的雌君也帶到這里來污染空氣嗎?還有你未出生的蟲崽?想一想我就覺得頭疼。”
哈珀聽出來雄蟲似乎很討厭蟲崽。
“那好吧,但我可以隨時來找您嗎?”杰里希冀地看著江林。
“也不行,你要幫我盯著尤金的家族,怎么能隨時回來呢,只能有緊要情報的時候才能來找我。”江林不討厭杰里,但也不太喜歡身邊隨時都有拖油瓶的感覺。
之后的政治改革,尤金家族可出了不少力,而且他們家族研制出的雄蟲精神干擾劑,是以雄蟲為實驗載體研究出來的,現在只是掩藏得夠好,沒有人知道而已。
杰里這次和尤金訂婚,也是帶著任務去的。
哈珀將兩人的話收入耳中,不由怔了怔,這些話是能當著他的面說的嗎?
兩蟲很快便用完餐了,杰里識相地離開,其他蟲侍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沒有雄蟲閣下的命令不會出來。
江林喝了口飲料,壓了壓那綠草食材的苦澀味道,抬眼看向哈珀,他閃爍著江林的眼神,在他緩慢靠近的同時,緩緩的握緊了拳頭,手背的青莖凸起。
“哈珀。”江林看著半干頭發的雌蟲,視線在他灰黑色的肌膚上流轉一瞬,感受到眼前雌蟲的緊張和后悔。
哈珀現在真的很后悔來找雄蟲。
“這次又要去哪里?”他抬手輕輕握住哈珀的手腕,感受到雌蟲渾身的緊繃,簡直像塊僵硬的鐵板。
哈珀腦袋都炸了,清醒得炸了,從未和雄蟲這般近過,雄蟲到底怎么了!?
他在心中怒吼。
江林在沙發上坐下,手指還圈著雌蟲的手腕,哈珀想也不想跪了下來,低著腦袋根本不敢看他,掙脫了雄蟲的牽制,甚至主動遞上自己的匕首,“閣下又想用什么辦法折磨我?請您盡管來吧,不要再對我這種平民展示您的關懷了。”
江林看著那把鋒利的匕首,突然覺得雌蟲這般,倒是生出一點想要戲弄的心思了。
他拿過匕首,在雌蟲松一口氣的同時,扔在身后,哐當一聲,讓哈珀錯愕了一瞬。江林微微彎腰看著哈珀,聲音輕柔了些:“哈珀,我們算是一起長大吧,如果沒有我,你根本無法覺醒為S級的雌蟲吧,我們的關系不應該這么僵硬的。”
金斯利自詡是他的壓迫讓哈珀覺醒了這么高的等級。
“你主動找我要求精神疏導,是在向我求和嗎?”江林抬手,撫摸上雌蟲有些粗糙的臉頰,他下意識地閃躲著他的觸碰,雙眼都露出驚恐之色了。
“金斯利閣下!”哈珀見他這般,比看見最兇惡的污染物都覺得害怕,往后退了兩步。
江林臉冷下來,手在空中落空,他也沒有收回:“滾過來,不要給臉不要臉。”
哈珀不敢不從,心驚膽戰地膝行過去,遲疑了一瞬,用自己的臉去貼他的掌心。
第109章
哈珀意識到自己這個決定的沖動和錯誤, 但他此刻卻沒有退路,抬眼看向眼前黑眼黑發的雄蟲,黝黑的雙眸中似乎藏著深邃的壞心思, 緩緩彎了起來:“哈珀你好像很怕我?”
“但是你從前是不怕我的。”
江林低聲道,這話也讓哈珀沉默一瞬, 很奇怪從前雄蟲常常迫害他,但他更多的是不屈和生氣,從未像現在這般產生過畏懼。
江林不準備繼續往下戳破, 給哈珀一點能夠后退的空間。
哈珀感覺到熟悉又陌生的精神意識觸須在鉆進自己腦域,帶著一股輕柔的風。他心臟緊縮, 雙眼充滿了難以置信,寧愿相信雄蟲會殺死他,也不會相信雄蟲真的在為他疏導精神力。
他眼神微微閃爍,腦海中出現雄蟲那天臉頰泛紅和眼眶濕潤的神情,手指輕輕捏緊了雄蟲的衣擺。
江林的目光認真且專注,在雌蟲震驚的目光中, 緩緩低頭湊近他的唇角, 那么大一只雌蟲愣在原地, 系統中的好感值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升,輕柔的呼吸落在哈珀的臉頰, 他垂眼看著哈珀。
“金斯利閣下”哈珀不斷地吞咽著口水, 手指捏住他的手腕,攥得有些緊,眼神期待又害怕。
“哈珀你好像很期待?”江林俊臉放大, 手順著臉側撫摸上他的額頭,往后輕輕拽住他的頭發。
“不是”哈珀下意識地反駁。
“不想?”江林唇輕輕落下,睫毛卷翹著, 清凌凌的目光看著他,他貼著上唇親了親,下一瞬雌蟲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后腦勺上的手狠狠壓向自己。
用力地吻在清醒的時候輾轉落下,江林的眼神有些嘲諷,似乎在問不是說不想嗎?
哈珀逃避著他的視線,手指按在他后頸耳后的位置輕輕摩梭著,直到雌蟲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嘴唇,瞬間嘗到了血腥味,他不得不把雄蟲松開。
江林先給了一點甜頭,現在才開始慢悠悠談條件:“我和諾里斯同時掉進水里,你會救誰?”
這幾乎是不需要思考就能給出答案的問題:“當然是救金斯利閣下。”
諾里斯有足夠自救的能力。
“哦,那好,我想讓你幫我殺掉諾里斯,可以嗎?”江林口出驚人。
“這不說諾里斯長官的能力突出,但我怎么能殺死諾里斯長官呢?對不起,我做不到。”哈珀在他清澈的眼神中愧疚地低下頭,若是他恢復理智,只怕不會覺得愧疚,而是覺得荒謬,雄蟲居然會覺得自己會幫他對付諾里斯?
“好吧,我也只是開玩笑而已。”江林無所謂地輕笑一聲,“那另外一個要求你就必須答應我了。”
“幫我查出尤金家族的實驗室在哪。”
哈珀愣了愣,這是飯桌上他聽到的問題。
“你在軍部,人脈廣,有人手,這不難吧?”江林使喚起蟲來非常地得心應手,盡管在今天之前兩蟲還在針鋒相對。
“但我馬上就要前往前線好吧,沒問題。”哈珀在面對江林的目光后突然改口。
江林這才滿意,在雌蟲渴望的眼神中重新彎了腰,被雌蟲拽入懷中抱住,被抵在沙發上。江林唇被大舌頭撬開,眼眶逐漸變得濕漉漉的。
哈珀吻的很用力,小心地收取自己的報酬,含著雄蟲的舌尖輾轉的吮吸,雄蟲因為閉不上的嘴唇,唇角淌出一點晶瑩的水漬,下巴都在泛著光,眉眼紅紅
喬伊斯出現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幅□□的畫面,雄蟲微微敞著胸膛,露出白皙肌肉,雙腿微微岔開,雌蟲跪在他兩/腿/之間,趴在他肩膀,發絲在他胸前撩過,黑白分明的膚色。
雄蟲額前浮動著一層細汗,黑色發絲凌亂,鎖骨和脖子上似乎都淌著晶瑩的水光,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雌蟲在他身上舔過的痕跡
喬伊斯古銅色的肌膚,眼神陰沉,雙眼的顏色不同,一只是灰色的一只是琥珀金,灰色的左眼眼眶還有一條疤,貫穿了上下眼皮,他是金斯利匹配的最后一只雌蟲。
左眼就是被金斯利親手挖下來的,原本是空戰隊的軍雌,但因為左眼的缺失,他被部隊勸退,現在是一名議會成員。
他對這個毀掉自己職業生涯的雄蟲恨之入骨。
他看著雌蟲仿佛沒有理智的趴在雄蟲身上,只覺得惡心反胃,陰沉開口:“如果沒弄錯的話,似乎今天和金斯利閣下匹配的雌蟲應該是我。”
第三蟲的聲音,讓哈珀弓起的背微微一緊,抬眼看向江林,卻看見里面的戲謔,他是故意的。
雄蟲故意讓喬伊斯看見兩人的親密動作,以喬伊斯的多疑性格,絕對會對哈珀產生疑心。
江林的手指在哈珀腦袋上薅了一把,唇角微腫,雌蟲吃得很用力,他笑著問:“我身上都是你的口水。”
哈珀大腦又轟地一聲爆炸,鼻尖還帶著點汗,他低頭輕輕系上江林的扣子,沉默以對,現在所有的解釋在喬伊斯面前都是蒼白的狡辯,狡猾的雄蟲真的很香很軟。
江林從地毯坐回沙發上,哈珀整理著他的衣領,他只是微微揚起下巴,任由他動作,看著這只從未見過的雌蟲,那陰惻惻又冰冷刺骨的眼神,那眼睛的刀疤,讓他想起金斯利藏寶閣中那束之高閣的金色眼睛,還拿藥水泡著呢。
“喬伊斯,今晚我已經給哈珀治療了,精神力虛弱,無法再治愈第二只雌蟲了。”江林知道今晚疲憊的雌蟲是他,他又看向沉默的哈珀,低聲道:“哈珀一路順風,平安回來。”
哈珀視線掃過雄蟲虛偽的臉,雖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心中還是忍不住嘆氣,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喬伊斯沒有和江林過多地糾纏,也沒想過雄蟲會幫他,他跟著哈帕一起離開。
“你沒有什么想要解釋的嗎?哈珀少將。”喬伊斯因為眼上的疤痕,整個人顯得有些陰鷙冷漠,那雙眼死死地盯著哈珀。
“你背叛了我們是嗎?你是個叛徒。”
“沒有,我沒有。”哈珀重復道,語氣有些輕:“我只是來找他精神疏導的。”
“精神疏導?”喬伊斯低低一笑,說不清的嘲諷:“我沒有做過精神疏導,但我見別人做過,不需要舔雄蟲的月匈。”
“”哈珀就是有一百張口也解釋不清了,畢竟事實擺在眼前,脖子血管微微凸起,臉頰漲紅。
“你們是瘋了嗎?”喬伊斯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被標記的格雷西,伏恩因為他弟弟也變得搖擺不定,你又像個發情的畜生,諾里斯被下屬刺殺”
喬伊斯不過忙了半個月工作,感覺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不可控制了。
哈珀:“我真的沒有背叛。”
他蒼白無力地解釋道。
“你覺得我會信嗎?”喬伊斯進入自己的飛行器前,冷漠地掃了一眼他:“也許你忘記了,當初在學院里,你被金斯利當狗騎的日子了吧。現在心甘情愿地當狗,我也不怪你,但不要忘記當初是誰護著你全家的。”
哈珀看著喬伊斯的飛行器離開,涼風拂面,他竟然并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當初金斯利不光傷害他,還要去作踐他的雌父,最后是喬伊斯幫了他
所以他不會背叛的,只是今天的荒唐又該怎么解釋呢?
無從解釋,再來一次,他也抵抗不了雄蟲的主動和身體本能地靠近,甚至想要更進一步,腦域的精神污染明顯輕快了很多。
哈珀低著頭,唇角彎起一點自嘲的笑容,也許就如雄蟲說的,他這種平民骨子里就是下賤的,就算雄蟲百般欺凌,但只需要他示弱一點,他就會搖著尾巴朝他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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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珀帶著軍隊離開首都,江林的生活沒有任何的影響,但從收集的資料中發現,喬伊斯之所以那么忙,是在準備下一次的議會長選舉,而喬伊斯的家世也不俗,甚至現在勢頭比金斯利家族更甚。
不得不佩服金斯利的惹禍手段了。
關于金斯利不是亞斯親弟弟這件事,也是喬伊斯發現和戳穿到亞斯面前的。
“金斯利哥哥!”江林正窩在沙發上睡覺呢,格雷西的弟弟湯米從軍校回來,直奔他家的客廳,瘦削的小孩變得強壯了些,穿著干凈的衣服,手上提著學校做的糕點,獻寶似乎展示在江林面前。
江林沒有虐待小孩的嗜好,所以在湯米察覺到江林沒有攻擊性后,便主動朝他靠近,這段時間只要放假,就會纏著江林玩兒。
“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嗯,放桌上吧。”他打著哈切,有些疲倦,望著那雙干凈的紫眸,想到了他那冷傲桀驁的哥哥。
湯米極有顏色,笑瞇瞇地說道:“金斯利哥哥不開心嗎?”
“嗯?”江林撐著下巴看著他。
“是啊,你哥哥太不聽話了。”
湯米一怔,他對他哥哥很陌生,但本能地親近:“那我讓他和你道歉好不好?”
“好啊。”江林拉長語調答應。
蟲侍從外面敲門,說外面有只雌蟲找他。
不是所有的雌蟲都能自由進出雄蟲的莊園,一般只有帝國匹配的雌蟲有這種殊榮或者是雄蟲熟悉的好友。
“誰啊?”
蟲侍畢恭畢敬地說道:“好像是伏恩大人的弟弟,喬治。”
江林微微挑眉,湯米嘀咕著:“這是誰啊?”
“外面在下雨,他就孤零零地站在雨中,看著怪可憐的。”蟲侍繼續道。
“他身邊沒有別蟲嗎?”江林問。
“沒有。”
“把他帶進來吧。”江林擰了擰眉,只想說這些雌蟲怎么這么多倒霉弟弟啊?
第110章
落湯雞似的雌蟲, 站在明亮的燈光下,拉聳著腦袋,湯米帶著探究又好奇的目光。
喬治剛成年, 樣貌顯得年輕俊秀,帶著少年的氣質, 嘴角微癟,看向江林的眼神帶著絲絲委屈。
江林揉了揉額頭,顯然有些苦惱, 眼前的雌蟲和他剛來這個世界揚言他會遭到報應的雌蟲差別很大,像只被雨淋過后的狼狽小狗。
“你哥哥伏恩呢?”江林語氣有些不耐煩。
“不知道。”喬治聲音悶悶的。
“你自己偷跑出來的?”江林又問。
喬治沉默著, 眼神有些閃爍,不打自招了這是。
“你想干什么?”江林挑起一塊水果,喂到旁邊小孩的嘴里。
“我”喬治有些難以啟齒般,垂著眼睛,一副叛逆少年的做派。
江林見他不說話,他直接讓蟲侍聯系了他哥哥伏恩, 沒有閑心安慰小孩子。
“金斯利哥哥, 他是不是想要做你的雌君啊?”湯米出語驚人, 乖巧地坐在江林的旁邊。
“”喬治立刻抬起頭看向江林,江林下意識地反駁:“瞎說什么呢”
但他抬眼看向喬治那雙期待的雙眼時, 嘴角抽搐了一瞬, 眼神變得意味不明起來:“你不會真的有這種想法吧?”
喬治紅著臉,抿唇不說話。
江林眼前一黑,說實話, 他一直把喬治當成小孩子,畢竟他的作派的確就是很叛逆和幼稚。
伏恩來得倒是快,看得出來這是真的在乎這個弟弟, 他一來就跪,能夠看出來金斯利的惡劣形象幾乎在眾蟲心中根深蒂固。
“行,你來了,就把你弟弟帶走吧,我也該休息了。”江林松了一口氣,似乎終于把累贅清理掉了。
伏恩牽著喬治的手腕,喬治站著不動,看著黑發垂落在肩膀,面容精致雪白的雄蟲,單膝跪在江林跟前,低著頭,手按在自己左肩的位置,語氣很低:“我喜歡金斯利閣下,希望金斯利閣下能夠和我成婚”
伏恩震驚地低下頭看著地上滿眼希冀看著雄蟲的少年。
“你喬治你瘋掉了嗎?!”伏恩蹲下身抓著弟弟的肩膀,表情難看。
江林唇角扯著意味不明的笑容,望著少年固執的眼神,并未說話。
“金斯利閣下!”伏恩看向江林,語氣很著急:“喬治自從上次被你標記之后,精神狀態一直不算清醒,說的話是當不得真的”
喬治打斷哥哥伏恩的話:“我是認真的!哥哥我是認真的!!”
“你認真個屁。”伏恩擰著眉,低聲呵斥道。
江林嗤笑一聲:“你們哥倆要吵架,能不能滾出去吵啊。”
“把他們扔出去。”
雄蟲的命令一下,從四面涌來的雌蟲,作勢要把他們帶走,伏恩拽著喬治的胳膊,沉著臉和江林告別:“叨擾了閣下。”
江林沒說話,冷漠地看著兩蟲離開,視線在喬治身上流轉了一瞬,拿捏伏恩,似乎可以從他白癡弟弟下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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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瘋了,你知道金斯利是什么蟲嗎?他手下有多少雌蟲的亡魂,你有幾條命啊?”伏恩是迫于帝國的匹配,沒有辦法屈服于雄蟲的淫威,曾經飽受他的折辱。
明明之前弟弟也很討厭他的,為什么突然變成這樣了?
“哥哥,他很好,很溫柔的,精神撫慰讓我覺得是全世界最幸福的蟲,我愿意讓他掌控我”喬治臉上帶著幸福的神情,“就算他讓我死,我也愿意啊!”
伏恩一拳揍在他臉上,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是受到了標記影響!不要再說胡話了!”
標記會影響雌蟲的思維和意識,這也是雄蟲保護自己的一個手段,通過影響雌蟲的激素和意識,獲得雌蟲的喜歡。
但這可能只是一種假象而已。
喬治腦域還未發育成熟便被雄蟲標記了,其影響只會更深更嚴重。
喬治挨了一拳,頓時不說話了,整個人變得陰沉下來。伏恩捏了捏拳,眼底閃爍著心疼,但最后什么都沒說。
///
“哥哥,你怎么來了?”江林正在軍部疏導室工作,亞斯出現在他的疏導室內。
“來找你疏導精神污染。”亞斯笑著說道,坐在他的桌前,看著桌上的游戲手柄,雄蟲過得很悠閑啊。
“哥哥怎么了?”江林露出一點關心的神色。
“從戰場下來,難免會受到一些精神污染,沒什么大事,看看金斯利方不方便給哥哥治療一下。”亞斯眉眼溫潤含笑,就算雄蟲拒絕他也不會生氣。
帝國雄蟲數量稀少,就算戰功赫赫的亞斯,也沒有匹配的雄蟲,從前都是服用精神治愈劑,治標不治本,現在有了軍部疏導室,到底還是他們這些雌蟲受益了。
“如果是哥哥的話,我就方便,別的雌蟲就不行。”江林理所當然地說道,主動走到亞斯面前,牽起他的手掌。
亞斯握了握雄蟲修長纖細的手指,肌膚很柔軟,似乎從來沒有受過傷,宛如握著棉花般,弟弟的精神意識觸須進入了他的身體,四肢下意識地僵硬起來。
從來沒有過的感受,他的臉上的笑容也出現絲絲僵硬,感受到亞斯的不自然,江林微笑著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指。
亞斯冷靜下來,放開自己的精神防御,感受弟弟的撫慰。
江林看見了一片被污染的冰川,黑色污水在不斷地蠶食的冰川,中度的精神污染,冰川斷裂成一塊一塊的,然后不斷被消融毀滅,情況不容樂觀。
在江林的疏導下,冰川變得越發堅硬,原本消融之勢停止,變得更加冰冷堅固
江林被哥哥抱入懷中,兩人安靜地擁抱著。
弟弟呼吸灑在亞斯的頸側,渾身戰栗著,那種從頭皮不斷擴散的酥麻感,緊繃的精神力也猶如進入大海的輕松自在,越是輕松,便下意識地越發抱緊懷中的雄蟲。
“哥哥”江林氣息有些喘,手指也在輕輕發抖,抓著他的軍裝外套,精神力仿佛透支了一般,精神疏導是一件極為私密且親近的行為。
“金斯利。”亞斯摸著他的后腦勺,柔軟的發絲:“夠了,不要再給我更多了,你的身體承受不住。”
江林從亞斯懷中離開,雙臂撐在他膝蓋上,彎腰看著眼前藍眼雌蟲,雙眼專注地看著他,說話有些輕帶著得意的笑意:“我剛剛進入了哥哥的身體。”
亞斯臉上的溫柔的笑意有瞬間的停滯,他比金斯利大了二十歲,自然懂得比他更多,下意識地往曖昧的地方想,但又覺得金斯利不會調戲身為親哥哥的他,便只覺得自己太敏感了。
“是啊,金斯利變得好厲害。”他順著他的話,笑著夸贊。
江林眨了眨眼,溫柔又強大的雌蟲,在金斯利面前展現得無限寵溺,就算犯錯也不忍責怪。
他岔開腿,像小時候一般,跨坐在哥哥腿上。
亞斯一怔,還是伸手扶住弟弟的腰,“怎么了,金斯利。”
“有點累了,哥哥。”江林埋在他肩膀蹭了蹭,像只慵懶撒嬌的小貓。
“如果你不喜歡這份工作,我可以替你辭掉。”亞斯順著他后頸捏了捏,緩解他的疲憊,“你不需要這么辛苦,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嗯啊。”江林呻吟一聲,讓亞斯的動作都愣住了,接著他聽著弟弟黏糊又性感地聲音說道:“哥哥,你摸我這里,我會發/情的”
“”亞斯手指頓住,手指不敢動了,低聲道歉:“抱歉金斯利,我并不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也沒關系。”江林這話是在亞斯耳畔說著,呼出的熱氣灑在他耳廓,帶來陣陣濕熱的氣息,“很舒服,哥哥”
亞斯卻不敢再繼續摸下去了,有些欲蓋彌彰的轉移話題:“托馬斯家族來向我談你的婚事,希望你能娶他們家的孩子——喬治·托馬斯。”
“他們說他因為你自殺了,不過被他救了下來,沒真的死掉。”
江林怔了怔,而后有些煩躁了,“不會哥哥也想讓我和這種蟲成婚吧,我最討厭自殺懦弱的雌蟲了,喬治來找過我,但我不喜歡他,我也不想娶他。”
“他自殺關我什么事兒?是我讓他自殺的嗎?”
亞斯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連忙摸了摸他的背,安撫道:“我當然不會逼你,只是告訴你有這件事情。我怎么會擅自替你答應這種事情呢。”
“毛都沒長齊的蟲崽”江林嘟囔著,從亞斯腿上下去,擰著眉似乎有些不滿。
“誰會喜歡啊?”
亞斯便笑:“那金斯利喜歡什么樣的雌蟲,哥哥替你物色一下?”
“我啊,喜歡年紀大的,像哥哥一樣對我好的。”江林臉上露出一點活潑狡黠之色:“最好比我大二十二歲的。”
雌蟲的壽命若是不出意外都有兩百年之久,所以四十多歲并不算大。
“別開玩笑了,金斯利,像我們這樣的雌蟲有什么好的?樣貌不如年輕雌蟲好看,精神力也處于衰敗期”亞斯覺得弟弟在哄自己開心,這個年紀的雌蟲已經出入污染區戰場多次,大多精神力都被侵染嚴重,處于惡化也稱為衰敗期。
“哥哥不信就算了。”江林也不繼續爭辯,倚在桌沿,姿態懶散,望向亞斯的眼神卻是直勾勾的。
那樣耀眼灼熱的視線,居然讓亞斯有些不敢直視,他站起身來,原本想要再摸摸弟弟的腦袋,最后卻有些不敢伸手,只是道別:“金斯利我該回去訓練部下了你不喜歡做的事情,我不會逼迫你的。”
“好的,哥哥。以后腦域精神力污染記得來找我,我很厲害的。”江林驕傲地昂起腦袋:“比隔壁的還厲害。”
“好。”亞斯海藍色的眼睛盛滿了笑意。
轉身離開疏導室,亞斯臉上的笑容緩慢地消失,垂眼看著自己的手指,剛剛拂過弟弟的后頸的軟肉,身體有某一刻的反應是騙不了自己的。
他居然如此禽獸,對自己的弟弟產生了瞬間的欲望。
亞斯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為自己的荒唐的念頭而感到自責。
這會嚇到金斯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