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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你憑什么過的好 老婆,再親一下吧!……

    與傅硯觀斗了會嘴后, 沈辭臉色成功從正常變成了爆紅。他到現(xiàn)在都不是很理解,為什么傅硯觀能一本正經(jīng)的說出這些葷話。

    這種話,再配著那張嚴(yán)肅認(rèn)真的臉殺傷效果竟然更大。

    沈辭無奈, 不想再聽這些讓他面紅耳赤的話, 他換上副得體的笑, 朝著趙倩走去。大學(xué)時他上的最好的就是表演課了,只是沒想到之后是用在了這些地方。

    在阿姨和媽媽之間沈辭糾結(jié)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小聲的喊道:“媽。”

    趙倩在沈辭過來后就伸手牽住了對方, 大方的跟正在聊天的貴婦們介紹,那些人也很給面子,目光溫柔的打量沈辭,并真心夸贊。

    “真是一表人才,和你家硯觀很相配, 我聽說大學(xué)學(xué)的是表演專業(yè)是嗎?怎么沒進(jìn)娛樂圈?有傅家做后臺,沈先生一定會大紅大紫的。”

    這是連他在哪上學(xué)都知道了。果然能參加這種宴會的沒有一個蠢的。估計(jì)在場的人都把他的底細(xì)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了。

    “娛樂圈那種地方可去可不去, 相比于在前面賠笑,我喜歡做背后的資本。”與趙倩頗為親近的貴婦笑看著沈辭,道, “再說了, 也沒有硬性規(guī)定大學(xué)學(xué)了什么,之后就要從事這方面的工作。”

    最開始說話的貴婦贊同道:“也是,畢竟看咱們倩姐這在乎的樣子,也肯定舍不得沈先生出去工作。”

    趙倩抬了抬眼皮,倒是與傅硯硯平時的表情有些相像。

    “孩子喜歡做什么咱們這種做長輩的還是少參和比較好,而且以小辭的本事就算是做演員也不需要我們插手。”

    趙倩拍了拍沈辭的手背,道:“你去找硯觀吧,過一會主持到了還需要走一些儀式, 如果累了就先上樓歇一會。”

    對于沈辭的私事趙倩并不想和別人說太多,而沈辭也明白趙倩的意思,當(dāng)即就笑著點(diǎn)頭,立刻離開了這種修羅場。

    他不要習(xí)慣應(yīng)對這種事情,好在他的后盾足夠強(qiáng)硬。

    目睹這這一切的傅頌清,趁著身旁人再聊其它的空擋叫來了家里的傭人。

    “你去拿瓶雪碧,把里面的氣泡都攪勻,今天給小少爺?shù)木贫寄蔑嬃洗妗!?br />
    作為商場上的老油條,沒有人比傅頌清更清楚這些人的彎彎繞繞。今天一定會有不少人接近沈辭,并且試圖灌酒。

    畢竟有些事在他和傅硯觀那不好下手,就會找個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傅董,這是在看誰啊?”與傅頌和之前合作過的李總上前,順著傅頌和的目光看過去,忍不住打趣道,“究竟是有多大的魅力,能讓你連孫子都不想抱了?硯觀跟著胡鬧也就罷了,怎么連你也贊同。”

    “我打聽過他的家世,父母離異從小在舅舅家長大,一直生活在小縣城里,大學(xué)的時候才來的祈江市,就這么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傅頌和懶的再聽下去,嘴角的笑也有些虛假:“小辭的家世我比你清楚,我都沒說什么,你就別替我抱屈了,孩子人不錯,我很喜歡。”

    “那你這喜歡的標(biāo)準(zhǔn)也太低了。”

    傅頌清臉上的表情沒變,但語氣越冷了不少:“那你養(yǎng)兒子的標(biāo)準(zhǔn)也很低,聽說貴公子最近搞大了一個女孩兒的肚子,那女孩兒也是在小縣城長大的,你們家準(zhǔn)備怎么做?逼著人家姑娘打胎?”

    李總臉色鐵青,不再說話。

    要是拿兒子比,自然沒有人能比的過傅頌清,畢竟誰都生不出像傅硯觀這樣的兒子。

    沈辭逃離人群的時候不知不覺就加快腳步了,他自問自己的腦子還是挺好使的,可不管是在學(xué)習(xí)里成績優(yōu)異,還是畢業(yè)后對所有事情的應(yīng)對自如,此時他站在這些人面前就像是一座小山突然遇到了比自己高千百倍的高山一樣。

    他們各個人精,每句話都在試圖把他往圈套里引。

    沈辭沒去找傅硯觀,他確實(shí)覺得有些累了,想上樓找個地方躲躲清閑。

    只是才剛剛踏上二樓,就聽到了一道熟悉但是又有些陌生的聲音。

    “沈辭?”

    那人似乎有些驚訝,沈辭也朝著聲源處望去。

    見到林慕時,沈辭還有些驚訝,他是知道像這種宴會會有很多資本甚至明星過來的,剛才在樓下他就看見了幾個一線明星。

    但林慕,算不上一線明星還被公司雪藏,能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也是有點(diǎn)本事。

    林慕見沈辭沒說話,便朝著他走了過來。

    沈辭感覺林慕好像比上次還要輕減不少,本來就沒什么肉的臉現(xiàn)在更瘦了,身上的西裝也不是很合身,但即便這樣,林慕也挺著脊背。

    沒有爬到一線,卻有一線的傲氣。

    沈辭不知道該和林慕說什么,見他過來只能善意的笑笑,而后邁動步子。但林慕卻還是擋在了他身前。

    “畢業(yè)之后你不是沒有進(jìn)娛樂圈嗎,怎么也來參加傅家的宴會了?”

    沈辭抬了下眼皮,對于林慕的問題覺得有點(diǎn)冒犯。

    在大學(xué)時,林慕就性子古怪,因?yàn)榧依餂]什么錢,所以像是仇富一樣看不慣家底殷實(shí)的學(xué)生。

    剛開始林慕有意結(jié)交他,因?yàn)楫?dāng)時的沈辭家境甚至比林慕還要差一點(diǎn),但是后來在趙陽和張呈山和沈辭交好后,林慕就開始疏遠(yuǎn)了沈辭。

    他沒有對趙陽和張呈山說什么,但卻有意無意的挖苦沈辭。甚至是時不時蹦出來一句“我沒有你們的好家庭。”

    久而久之他便以一己之力孤立了全寢室的人。

    回憶結(jié)束,沈辭道:“我沒有打算進(jìn)娛樂圈。來參加宴會的人這么多,也不全是娛樂圈的。”

    見沈辭仍是想走,林慕再次擋住沈辭的路,道:“這么久不見,我們不敘敘舊嗎?”

    敘舊?大哥,我們之間有什么舊可敘的。

    沈辭依舊興致缺缺,他婉拒道:“我有點(diǎn)累了,想先去休息,改日吧。”

    林慕見沈辭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目光變了變,他還想再說點(diǎn)什么,但一道身影卻打斷要說出口的話。

    傅硯觀?

    沈辭顯然也沒想到這個時候傅硯觀會過來,他停下腳步,等著傅硯觀走到他身旁。

    “聽媽說你累了。”傅硯觀視線落在林慕身上,問道,“這位是?”

    沈辭道:“我大學(xué)同學(xué),剛才碰上就說了幾句話。”

    “你在樓下應(yīng)該也喝了不少酒,要不要也休息一下?”

    傅硯觀見沈辭沒有介紹的意思便明白了,他牽著沈辭的手,準(zhǔn)備和對方一起回臥室。而林慕在看見這一幕后心里的波動幾乎要表現(xiàn)在臉上了。

    他再也沒有了能參加傅家宴會的喜悅感。

    傅硯觀他自然是認(rèn)識的,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財(cái)經(jīng)頻道上,也是不少人背后的討論對象。這樣像是月亮,本應(yīng)該在天上的人,怎么會和沈辭有關(guān)系呢?

    “傅總,您您和沈辭是?”

    沈辭見林慕又跟上來心里的煩躁感又加深了不少,他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開口道:“林慕,你來參加宴會,難道不知道傅硯觀的訂婚對象是誰嗎?”

    一句話讓林慕愣在原地,直到沈辭二人離開他才慢慢回神。

    而反應(yīng)過來后是不甘和無措。

    憑什么?

    憑什么沈辭可以輕而易舉的有家世好的朋友,現(xiàn)在還要和傅家訂婚。明明都是窮人家的孩子,為什么他和沈辭的處境卻是天差地別?

    林慕的目光落在傅硯觀背影上,心里默默盤算著。

    他明明不比沈辭差-

    剛進(jìn)臥室的沈辭頓住腳步:“趙陽和張呈山到了,我得下去接他們。”

    沈辭說完便想出去,卻被傅硯觀抓著按在墻上。

    傅硯觀湊近沈辭,低聲問道:“剛才那個怎么回事?”

    沈辭偏了偏頭,躲開傅硯觀炙熱的視線,關(guān)于林慕,他并不想多說,只能簡單的道:“大學(xué)時候跟我們一個寢室的,但是性格有點(diǎn)古怪,相處不來。”

    “就這么簡單?”

    “那不然呢。”沈辭道,“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被公司雪藏了,前段時間山子過生日他也去了,來傅家估計(jì)也是想找找人脈,能讓他有個翻身的機(jī)會。”

    傅硯觀“嗯”了聲,對于林慕并沒有多大興趣,了解了一番,見自家這個沒被欺負(fù)就行。

    不過此時,老婆已經(jīng)在懷里了,就斷然沒有放手的道理了。

    “想下去接朋友?”

    嗯?這叫什么話?

    沈辭茫然的道:“他們來找我了,那我肯定要”

    “不準(zhǔn)。”

    沈辭:“什么?”

    看著傅硯觀一副不講理的樣子,沈辭身上推開這人又湊過來的臉,擰眉道:“你發(fā)什么瘋?這是在樓下喝多少啊。”

    傅硯觀說話間確實(shí)有酒氣,但也沒到醉的那一步,他單手抓住沈辭的手舉過頭頂,在對方掙扎前一口咬在耳垂上。

    力度不大,但是也讓沈辭擰起眉有些吃痛。

    對于自家男朋友的親近,沈辭自然不會抗拒,奈何這人咬了之后還不算完,根本就沒有松口的意思,牙齒反復(fù)咬著耳垂,呼出的熱氣噴灑在沈辭臉上。

    讓原本平靜的心跳快了好幾倍。

    “傅硯觀”

    握在手里的手機(jī)不適時的響了起來,沈辭瞥了眼屏蔽,見到是趙陽打來的便伸手推了下壓在身上的人。

    “你別鬧了,晚上再讓你欺負(fù)行不行?”

    沈辭話音剛落,傅硯觀就伸手按下了還在響的手機(jī),下一秒趙陽的聲音就從聽筒里傳出來。

    沈辭:“”

    他以前從來沒覺得傅硯觀這么狗過。

    “辭哥,給你發(fā)微信怎么不回啊?”趙陽道,“我和山子已經(jīng)到了,在樓下找了你一圈,你是去和主持對流程了嗎?”

    “哎,我跟你說,你猜我在宴會上看見誰了。竟然是林慕!他能摸到傅家來也真是他有本事。”

    “問問沈辭在哪。”張呈山的聲音也從手機(jī)里傳出來。

    趙陽連忙道:“山子問你現(xiàn)在在哪,我倆都給你帶了禮物,快過來迎接你爹。”

    “我”沈辭呼吸有些不勻,稍微喘了口氣才道,“我有點(diǎn)事要忙,你們稍微等我唔!”

    話未說完,嘴唇便被堵住了,瞬間整個臥室都安靜下來了,就連手機(jī)里也沒了聲音。

    突然的親吻讓沈辭伸手推了下人,但傅硯觀就像是一堵墻一樣,讓他躲不開,也推不開。

    “別別鬧了。”沈辭趁著換氣的功夫輕聲道,但聲音再小估計(jì)手機(jī)里也聽個一清二楚。

    由于傅硯觀喝了酒,連帶著沈辭的嘴里也有了些酒味,他無奈的看著身前格外粘人的傅董事長,倒是有幾分新奇。

    他抬手摟住傅硯觀的腰,而后對著手機(jī)道:“你們等我一下,我哄個人。”

    電話里的趙陽沒有說話,反倒是張呈山說了句“好”隨后電話就掛了。

    沒有外人在了,沈辭也不用顧慮了,他抓住傅硯觀衣領(lǐng)直接用力調(diào)轉(zhuǎn)兩人的位置,反過來將傅硯觀按在墻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硯觀目光落在沈辭唇瓣上,道:“想親你。”

    沈辭:“晚上不能親嗎?我人都是你的,就差這么一會兒?誰讓你接電話的,當(dāng)著別人的面也不知道害臊。”

    傅硯觀道:“寶貝,你知道有一個詞叫占有欲嗎?”

    兩人的位置從墻邊挪到了床上。

    傅硯觀重新吻上沈辭,道:“離儀式還有一會兒,我們還能再做些別的。”

    這個‘別的’在沈辭心里就有待考量了,也許真的是喝酒的原因,今天的傅硯觀比平時更粘人,沈辭幾乎要招架不住了。

    鋪天蓋地的吻再次落下來,沈辭也不再推拒,配合的摟住對方肩膀,和人在床上滾了好幾圈。

    身上的西裝是高定,一會兒還需要見人,所以兩人倒是都留了點(diǎn)分寸,只是這分寸在欲望面前就顯得有些渺小了。

    大手伸進(jìn)從不見日光的地方,包裹住緊致的臀肉。

    兩人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等從臥室出去時腿都有點(diǎn)發(fā)軟。

    沈辭不知道傅硯觀為什么發(fā)瘋,而傅硯觀也沒告訴沈辭他的這身衣服太惹人犯罪了。

    如果不是理智在線,他甚至想將衣服撕碎,再自己嘗嘗里面的光景。

    沈辭再出來時耳朵上多了個紅色耳釘,剛到一樓就看到了趙陽和張呈山。他與傅硯觀低語幾句,便走了過去。

    趙陽臉都快要皺到一起了,他盯著沈辭道:“咱就是說,太重色輕友了辭哥,你說說你們倆就不能注意一點(diǎn),什么時候不能親啊!”

    “噓!你小點(diǎn)聲。”沈辭雙手合十的看著二人,壓低聲音道,“他可能是喝了點(diǎn)酒,所以有點(diǎn)粘人,抱歉抱歉,改天請你們倆吃飯。”

    趙陽打趣道:“哦,粘人。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把粘人這兩個字放到傅硯觀身上。”

    沈辭無奈笑笑。

    張呈山一直未語,目光落在沈辭紅腫的耳朵上,隨后又打量了一下這身西裝,道:“可能也怪不了人家,你辭哥這身衣服,直男看了可能都會有非分之想。”

    沈辭聞言立刻低頭,盯著自己的衣服有些疑惑:“這衣服怎么了?”

    黑西裝配著腕表,這不是挺正常的嗎?

    趙陽立刻明白了張呈山的意思,湊到沈辭身邊,用力的拍了下對方屁股,道:“可能就是太正常了,所以想讓你不正常一點(diǎn)。而且這身衣服太緊了點(diǎn),屁股太翹了。”

    “??!”沈辭伸手捂著身后,耳朵比之前更加紅了。

    他低聲問道:“這身衣服這么緊嗎?”

    張呈山和趙陽同時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沈辭無奈的捂住臉,他就說怎么早上傅硯觀看他的眼神就怪怪的,他還以為是他的錯覺。

    可是一件西裝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威力?難不成比那些黑絲漁網(wǎng)還吸引人嗎?

    在沈辭走神之際,趙陽將兩本房產(chǎn)證放到沈辭手里,并在沈辭詢問前解釋道:“你現(xiàn)在和傅家訂婚了,這里都是傅家的人,但也不能讓他們小瞧了咱們。”

    “我和山子一人送你一套房子,一個是郊外的兩層別墅,另一個是市區(qū)的大平層。不管你和傅硯觀以后怎么樣,都能有地方可去。”

    沈辭微愣,拿著手里的房產(chǎn)證有些無措,而就在他想把東西還回去時,張呈山開口了:“沈辭,我們拿你當(dāng)兄弟,都沒跟你客氣,你也別推來推去的,咱們之間就不整那些虛的了。”

    張呈山和趙陽雖然家世都不錯,但和傅家?guī)缀跏菦]法比的,所以出手就是一套房子,沈辭不敢收。

    這不是隨個禮幾千幾萬,而是實(shí)打?qū)嵉姆孔印?br />
    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沈辭也不好再推辭,只能暫時收下。

    十八歲那年冒然來到祈江市上學(xué),除了在學(xué)校學(xué)到的那些知識外,唯一讓沈辭覺得值得的就是結(jié)交了趙陽和張呈山。

    “那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

    趙陽道:“本來就不應(yīng)該客氣!”

    幾人說說笑笑。訂婚宴開始后,沈辭和傅硯觀按照流程在主持人的指揮下上臺交換戒指,致辭。

    因?yàn)椴皇墙Y(jié)婚,所以沒有太多的步驟,但等宴會結(jié)束時,沈辭還是累的有點(diǎn)直不起腰。

    宴會現(xiàn)場還需要收拾,再加上人都沒走完,傅硯觀怕沈辭休息不好,直接帶著人回了家。

    沈辭幾乎是靠著傅硯觀進(jìn)的家門,他有傅頌清貼心準(zhǔn)備的假酒,所以只是累,但沒有醉。可傅硯觀就不那么好了。

    從開始喝到最后,現(xiàn)在腳步都有些虛浮了。

    “老婆,親一下吧。”

    兩人誰都沒有開燈,進(jìn)門后就直接在玄關(guān)處開始撕扯對方的衣服,沈辭配合著仰起頭。

    回來的路上他就盤算好了,既然已經(jīng)訂婚了,那晚上按理說也應(yīng)該做點(diǎn)什么。

    想到張呈山和趙陽的話,沈辭低聲道:“你想干嘛就干嘛吧,干我也行,但是衣服別撕壞了,挺貴的。”

    高定啊,能不值錢嗎。雖然欲望上頭,但是沈辭還是挺心疼錢的。

    傅硯觀醉的確實(shí)太厲害了,所以只聽見了那句“干我也行”

    他向來行動力很強(qiáng),當(dāng)即就解開了西裝扣子。很快昂貴的衣服從玄關(guān)開始扔了一地。直到沈辭身上只剩下一件純白色內(nèi)褲。

    傅硯觀輕聲哄道:“叫個好聽的稱呼。”

    沈辭喘著粗氣,笑道:“爸爸。”

    下一秒所有的理智都離家出走了,留下的只剩下無盡的浴火,傅硯觀吻住沈辭的唇瓣,而就在內(nèi)褲剛扯下去一個角時,客廳的燈卻突然亮了。

    二人被燈晃的同時閉眼。

    沈唯一尷尬的站在臥室門口,盯著沈辭和傅硯觀,好半天才張開嘴:“哇哦。”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有些愣住了。

    良久,沈唯一才道:“哥哥嫂子,新婚快樂?”

    他是知道沈辭今天訂婚的,所以才請了假特意回來送祝福,只是這個祝福送的,他們好像并不開心。

    頭頂?shù)男』孀∧槪叩牟煌u晃。

    沈唯一最終僵硬的轉(zhuǎn)過身,同手同腳的朝著臥室走去,并掩耳盜鈴的道:“我其實(shí)什么都沒看見。”

    “真的。”

    臥室門關(guān)上,沈辭又呆了好久才緩緩轉(zhuǎn)過頭,他推開傅硯觀,道:“給我褲子穿上。”

    傅硯觀此時的酒也有點(diǎn)醒了,他輕咳一聲,僵硬的去撿地上的衣物。

    一件、兩件、三件、四件

    直到所有西裝都抱到懷里后,傅硯觀看向還在客廳中間站著的沈辭,道:“都穿上嗎?”

    沈辭哼了聲,直接搶走傅硯觀手里的衣服就往樓上跑:“以后少干點(diǎn)少兒不宜的事吧!帶壞了我弟弟,我們以后就分房睡!”

    眼看著沈辭消失在樓梯口,傅硯觀動作緩慢的整理好衣服,而后敲響了沈唯一房門。

    隨著房門打開,沈唯一小心翼翼的露出小半張臉,疑惑的看著門外的傅硯觀。

    對方原本有些呆愣的直視著房門,等到門打開后也沒看到人后才緩緩低下頭,他盯著只有半個頭的沈唯一,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沒被帶壞吧。”

    “啊?”沈唯一有些不解,隨后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他眨了眨眼睛問道,“嫂子,你是不是喝多了?”

    傅硯觀伸手拍了下那半個頭,道:“叫哥。”

    沈唯一緩緩開口:“嫂子哥?”

    傅硯觀胃里隱隱有些絞痛,頭也一陣一陣的發(fā)暈,平時思考很快的腦子,今天就需要思考很久。

    但就算醉成這樣,他也知道他到嘴的老婆沒有了,并且險些被別人看光。

    他瞥了眼沈唯一,道:“回來了也別耽誤學(xué)習(xí),把語文書抄一遍。”

    沈唯一愣了下,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一本?”

    傅硯觀道:“一本。”

    沈唯一就這樣看著傅硯觀半點(diǎn)情面都不講的離開了一樓。

    哥哥訂婚光是祝福還不夠,竟然要他手寫一本書才能表示誠意嗎?

    真是有人濫用職權(quán),有人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第62章 不要臉的瘋子 詭計(jì)多端的傅董事長……

    訂婚的喜悅還沒有維持幾天, 沈辭就接到了賀子淵公司的電話。

    以賀子淵的學(xué)歷想要在祈江市有一份差不多的工作并不容易,在這座花銷大,又處處看家世學(xué)歷的地方, 有很多人都難以生存。

    所以給賀子淵找工作就不得不走后門。這分工作是他找張呈山安排的。張家雖然不是什么大家族, 但是在祈江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家族。

    張呈山是張家獨(dú)子, 安排個人當(dāng)然沒問題,但沈辭也提前告知了賀子淵的德行,所以張呈山想來想去才給賀子淵安排了個職位。

    事少, 錢多,簡直就是許多大學(xué)生最羨慕的工作。

    可就是這樣的工作,賀子淵還能捅出簍子來。

    “沈先生,您弟弟遞交了辭職信,我們已經(jīng)將這幾天的工資結(jié)算給他了。賀先生對這份工作似乎不是很滿意, 嗯整理的資料大部分也都是錯的所以我想他可能也不太適合這份工作。”

    沈辭按了按太陽穴,有些無奈的道:“我知道了, 實(shí)在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聽筒里連忙傳出歉意的聲音,同時還有些試探:“沒關(guān)系的,其實(shí)賀先生也還是很優(yōu)秀的, 嗯是我們沒能留住他。另外沈先生, 您看看能不能麻煩您跟我們小張總說一下,他讓我們好好照顧賀先生,但是”

    聽到這沈辭也明白了這通電話的意思,他應(yīng)了聲,對方連忙表示感謝。兩人又客套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今日外面的陽光正足,透過窗戶照射進(jìn)來將整個客廳都照的暖洋洋的。

    傅硯觀原本正在廚房熱牛奶,在沈辭掛了電話后便朝著他走過去,伸手幫人揉著太陽穴。

    “怎么了?”

    沈辭不太想提起賀子淵, 但又不吐不快,只好將剛才發(fā)生的事說了。

    而這時張呈山的消息也過來了,沈辭看了眼,更加覺得不好意思。

    張呈山:你弟弟的事我聽說了,我再給他安排其它崗位。

    沈辭沒再麻煩張呈山。

    畢竟賀子淵這樣的,就算給他一百個職位也沒有用。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爛泥扶不上墻。他現(xiàn)在覺得賀子淵就是這攤爛泥,被從小嬌慣的不成樣子。

    傅硯觀道:“要不讓他去我那,不喜歡整理資料,做游戲應(yīng)該會感興趣。”

    沈辭想也沒想便拒絕道:“算了吧,他能會干什么,估計(jì)除了打架就沒有他感興趣的了。”

    “不管他了,愛干什么干什么。”沈辭道,“我一會兒要去趟車場,李教練說前段時間買的那批摩托車到了,應(yīng)該再過一段時間就能試營業(yè)了。”

    “昨天我想了一下,李教練曾經(jīng)是給賽車手當(dāng)教練的,底子過硬。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搞個那種課時,給那些沒有車隊(duì)還想?yún)⒓颖荣惖臉I(yè)余選手。”

    傅硯觀聞言認(rèn)真想了下,道:“想法是好的,你可以今天出個方案,晚上我回來幫你看看。”

    沈辭點(diǎn)了下頭:“好,一會兒我去車場弄。哦對了,車場的名字我選了幾個,已經(jīng)發(fā)你郵箱了,你抽空看一眼,幫我挑挑。”

    兩人坐在沙發(fā)上說了會話。

    吃過早飯后沈辭蹭著傅硯觀的車去了車場。最先跑過來迎接沈辭的還是邊牧,經(jīng)過上次傅硯觀的抗議,最終邊牧的名字成功從老傅變成了胖球。

    而胖球似乎也很喜歡自己的這個新名字。

    “你可算是來了,看看這些怎么樣,是不是外型都不錯?”李教練拍著摩托車,十分得意的看向沈辭,“我都試了,速度也夠,零件全部沒有問題。”

    “五十多輛都試了?”沈辭有些震驚。

    李教練道:“那當(dāng)然,我可是試了一早上呢,不光試了車我還買了火鍋。要不要喊上傅硯觀,或者你那個朋友,咱一起慶祝一下。”

    沈辭道:“我喊趙陽吧,傅硯觀今天上午要參加個發(fā)布會,估計(jì)是過不來。”

    李教練不挑,他的目的是吃火鍋和慶祝,所以誰來都一樣。

    只是讓兩人沒想到的是,這頓火鍋到底是泡湯了-

    這是沈辭第二次接到秦溯電話說傅硯觀進(jìn)了醫(yī)院。秦溯電話打過來時,沈辭正和李教練準(zhǔn)備火鍋食材,當(dāng)聽見醫(yī)院那兩個字時臉都白了。

    他想問問為什么會又進(jìn)醫(yī)院,但秦溯卻說情況有點(diǎn)復(fù)雜,電話里說不清。無奈之下沈辭只能打車到醫(yī)院。

    去的路上,他不斷告訴自己應(yīng)該不是大問題,可腦子還是忍不住往壞的地方想。

    沈辭是在急診看見的傅硯觀,早上還好好的人,現(xiàn)在臉上掛了彩,身上的白襯衫也全是血。

    幾乎是一瞬間沈辭就軟了腿,還好旁邊的秦溯扶了一下。

    傅硯觀也瞧見了沈辭,不知是醫(yī)生處理傷口時碰疼了他,還是不想看見沈辭來醫(yī)院,總之傅硯觀的臉色并不好看。

    并且對于秦溯將這事告訴沈辭的做法持反對已經(jīng)。

    “不是說了不讓你告訴他嗎?”

    秦溯聳了聳肩道:“你受傷了,我不告訴他難道還幫你一起瞞著?再說了你看看你這臉,瞞得住嗎。”

    傅硯觀悶聲不語,良久對著沈辭抬了下手,道:“過來。”

    沈辭腿還有些發(fā)麻,他緩了好一會兒才稍稍挪動步子,不知不覺間由于緊張害怕,臉上已經(jīng)出了一層冷汗。

    他走到傅硯觀身邊,看見對方露在外面的胳膊,以及上面的血口子后腿再次軟了。

    “怎么弄的啊?你不是去參加發(fā)布會了嗎?”

    替傅硯觀拿著西裝外套的秦溯道:“發(fā)布會沒去上。”

    “為什么?”

    沈辭實(shí)在想不通,早上還好好的人,現(xiàn)在怎么就一身傷了,而且看胳膊上的傷口明顯就是用到劃的,皮肉都綻開了。

    醫(yī)生沒空了解事情起因,他仔細(xì)處理傷口,等到包扎好后道:“一共縫了七針,一個星期后過來拆線。注意傷口別碰水,飲食清淡一些,這幾天胳膊能別動就別動了。”

    傅硯觀點(diǎn)頭,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腕,便朝著秦溯要外套:“發(fā)布會推遲了半個小時,咱們現(xiàn)在過去能趕上。”

    “都這樣了,還去什么?!”沈辭有些惱怒,他還沉浸在傅硯觀出事的恐怖中,所以情緒有些失控。

    而就在這時,一個同樣一身血污的男人站在了診室門口:“沈先生,好久不見啊。”

    熟悉的聲音像是雷一樣在沈辭頭頂炸開,他僵硬的回頭,垂著的手下意識握緊。

    郎玉城。

    自從上次被帶去賭場后,沈辭有一段時間一直在做噩夢,那種冰涼又帶著些玩味的聲音伴隨著他。

    讓他每每想起都會忍不住發(fā)抖。

    他以為只要回了祈江市,他就安全了。這輩子都不會再看見郎玉城。

    到底是他想的太多了。

    郎玉城身上也是件白色外套,此時臉色和傅硯觀一樣都白的嚇人。

    沈辭仔細(xì)打量了下,果然對方也是一身的血,那再聯(lián)想到傅硯觀,沈辭算是明白了大半。

    應(yīng)該是兩人起了沖突,可是怎么就動了刀了呢?

    沈辭沒有搭理郎玉城,傅硯觀也不想在這種地方久留,只是當(dāng)他剛想牽著沈辭離開時,郎玉城卻先他一步。

    只見那人走到沈辭身邊,沒等對方反應(yīng)就抓著沈辭的手放到他小腹上,幾乎是瞬間沈辭就沾了一手血。

    郎玉城道:“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是朋友了,結(jié)果我傷這么重,沈先生都不說關(guān)心一下。”

    沈辭連忙將手抽出來,看向郎玉城的目光中含著幾分怒意。

    “我不太喜歡和瘋子做朋友。”

    傅硯觀上前,沉著臉隔開兩人,道:“郎總,請你注意一點(diǎn)。沈辭是我的人。”

    郎玉城挑眉,雖然臉色蒼白,但嘴角依舊帶著笑,似乎并沒有受這些話的影響。

    眼見著沈辭要走,郎玉城道:“這么久不見,沈先生給我個機(jī)會,單獨(dú)和我說說話?”

    沈辭被傅硯觀拉著,腳步?jīng)]停。

    郎玉城又道:“這么膽小做什么?你都敢拿槍指著我,說兩句話就不敢了?”

    走廊里已經(jīng)有不少患者在觀看這場鬧劇。沈辭看了眼傅硯觀衣服上的血,停下了腳步。

    傅硯觀微愣,明顯沒想到沈辭會不跟他走。

    他錯愕的回頭望向沈辭,道:“你要跟他走?”

    傅硯觀臉上沒什么表情,聲音也依舊平淡,但沈辭卻從中品出了無措和怒意。

    他輕輕捏了下傅硯觀的手,道:“你等我一下,只說兩句話。”

    傅硯觀并沒有放手的意思。一旁的秦溯顯然也持反對意見,他湊到沈辭身邊,壓低聲音道:“雖然這里是祈江市,但他要是想做點(diǎn)什么也還是輕而易舉,你別鬧,咱們先走,我和傅硯觀會處理。”

    沈辭道:“走了之后呢,再天天躲在家里。”

    傅硯觀盯著沈辭看了一會兒,隨后松開手,道:“十分鐘。”

    沈辭看著傅硯觀離開的背影,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和郎玉城去了人工通道。

    郎玉城腹部的傷口似乎有些撕裂了,但他卻依舊笑看著沈辭,并再次抓著沈辭的手,放到了小腹上。

    “幫我揉揉。”

    這一刻沈辭算是明白了,郎玉城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并且是完全不顧自己,且越是看見血就越興奮的瘋子。

    但這次他并沒有把手抽出來,而是順著郎玉城的意用力按了上去,下一秒就看到面前的男人皺起眉。

    想必是疼極了。

    但就算如此郎玉城也依舊笑著,他摸著沈辭手腕上的那道疤,道:“脾氣真不好,你這是在給姓傅的報仇?”

    “我跟他打架,他受傷了,我也受傷了,沈先生也太厚此薄彼了,好歹對我憐愛幾分。”

    沈辭抽回手。郎玉城往后退了幾步,靠著墻,腰也彎了幾分。

    “傅硯觀不是沖動的人,你們?yōu)槭裁磿蚱饋恚y道你不知道嗎?”沈辭一想到那一身的血語氣就不自覺的沉了幾分,“你在南邊發(fā)瘋就算了,又來祈江市干什么?!”

    郎玉城腿有些發(fā)軟,干脆任由自己順著墻面滑落,坐在地上。

    他抬頭看著沈辭,道:“你猜的都沒錯,我就是奔著你來的。”

    “所有人都說我是瘋子,我肯定要瘋給他們看,沈辭,我看上你了,我要追你。當(dāng)然,這不是在問你同不同意,而是在通知你。我已經(jīng)在祈江市買了房子,在你同意之前我會一直住在這邊。”

    聞言,沈辭幾乎恨不得直接踹死這個死病嬌,他閉了閉眼,也懶得跟郎玉城再多說什么。

    “我和傅硯觀已經(jīng)訂婚了,并且現(xiàn)在未來都沒有換男朋友的打算。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話說完,沈辭直接離開了人工通道,他沒再看郎玉城一眼,對于郎玉城的喜歡,他沒有覺得有一絲開心,只覺得煩躁。

    他想,估計(jì)任何人都不想被一個瘋子喜歡上吧。

    重新回到急診時,沈辭一眼就看見了傅硯觀,那人正在跟秦溯說著什么,臉色難看,但背脊卻依舊挺拔。

    他快步走過去,對方顯然也看見了他,最先迎上來的是秦溯,他看見沈辭手上的血,連忙問道:“他沒動你吧?有沒有受傷?”

    沈辭搖了搖頭,道:“沒事。你們要去的發(fā)布會是一定要傅硯觀參加嗎?”

    秦溯道:“也不用,只是他上臺講話會更有說服力。”

    沈辭道:“那換個人吧,他這個樣子我不想讓他去。還有之后的工作也都推了吧,幫他請一個星期的假。”

    秦溯看向傅硯觀,后者微微低頭,道:“聽他的。”

    回去的路上,傅硯觀坐在車?yán)镩]目養(yǎng)神,沒有說話的打算,沈辭也沒吵他,而是在手機(jī)上詢問秦溯具體的事情經(jīng)過。

    秦溯很快就發(fā)了一堆文字過來。

    秦溯:我和傅硯觀在去發(fā)布會的路上被郎玉城的人攔下來了,郎玉城說要和傅硯觀談?wù)劊液退緳C(jī)在車上等著,等聽到動靜過去時,他倆就都渾身是血了。我估計(jì)他們談的是你的事情。郎玉城可能真的是盯上你了。

    秦溯:不過你剛才又跟郎玉城說什么了?你手上的血是他的?他對你好像確實(shí)容忍度比較高。對了,記得回去好好哄哄你家這個,他可比誰都能吃醋。

    沈辭:知道了﹏

    傅硯觀的醋勁自然沒有誰能比沈辭更清楚了。

    手機(jī)不斷有消息彈出來,有李教練的,也有趙陽的,甚至還多了一條好友申請。

    對方是誰不言而喻。

    沈辭挑著重要的回了兩條后便按滅手機(jī)。

    司機(jī)先將傅硯觀和沈辭送回家后,才送秦溯去發(fā)布會。反正已經(jīng)晚了這么久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了。

    “這幾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公司那邊有我,項(xiàng)目方面都不需要你操心了。至于朗玉城也不用擔(dān)心,這里怎么說也是祈江市,他不敢對沈辭做什么。”

    傅硯觀點(diǎn)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發(fā)布會那邊雖然已經(jīng)遲到了,但還是挺重要的,所以秦溯也沒再多說,匆匆交代兩句后就離開了。

    沈辭先去廚房給傅硯觀倒了杯水,而后扶著人上樓。

    “我給你擦擦身子吧,好換件干凈衣服。”

    傅硯觀抬眼,咽下嘴里的溫水道:“我想洗個澡。”

    沈辭本想拒絕,可看著面前這人也確實(shí)太狼狽了些,不讓洗澡好像是有點(diǎn)說不過去。

    他從衣柜里找出傅硯觀睡衣,輕聲道:“我去給你放洗澡水,除了胳膊,身上還有破了的地方嗎?”

    傅硯觀搖頭。

    得了肯定的答案,沈辭也就沒了顧忌,他走到浴室里忙活,調(diào)試水溫,拿毛巾沐浴露,等到水溫正好準(zhǔn)備去叫傅硯觀時卻發(fā)現(xiàn)對方一直站在他身后。

    “你怎么不出聲啊,想嚇?biāo)牢野 !?br />
    傅硯觀順從的抬手,配合沈辭脫衣服,想了又想,他還是沒忍住低聲道:“是你要嚇?biāo)牢伊恕!?br />
    溫?zé)岬乃^胸口,傅硯觀將胳膊搭在浴缸邊上,掃了眼完全沒打算離開的沈辭,道:“要看我洗澡?”

    沈辭搬了把椅子坐到浴缸邊,道:“是幫你洗。沒聽醫(yī)生說嗎?傷口不能沾水也不能用力。”

    “你說說你,沒事跟他打干什么,那就是個瘋子,他愿意說什么就說什么唄,現(xiàn)在好了,胳膊弄出這么大一條口子,臉也青一塊紫一塊的。”

    傅硯觀抬眼:“我也捅了他一刀。”

    沈辭無奈:“捅他一刀有什么用,最后不還是兩敗俱傷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那你心疼誰?”

    沈辭替傅硯觀擦身子的手一頓,倒是直接氣笑了。

    果然這滿滿的酸味,雖遲但到。

    沈辭居高臨下的看著傅硯觀,伸手捏住對方下巴,湊過去在唇角的青紫處落下一吻。

    反問道:“你說呢,我心疼他。冒著更加得罪他的風(fēng)險去給他傷口上撒點(diǎn)鹽。”

    傅硯觀被沈辭親了下,眉頭立刻舒展了幾分,但還是撇過頭,有幾分別扭的道:“以后離他遠(yuǎn)點(diǎn)。”

    沈辭立刻點(diǎn)頭,他比誰都希望郎玉城能在他眼前消失,那種危險的人他連想起來都覺得一股寒意直沖面門。

    換上干凈睡衣后,傅硯觀倒是恢復(fù)以往的神態(tài)了,只是臉色依舊蒼白,他躺在床上,目光落在捧著手機(jī)回消息的人身上。

    沈辭什么時候有這么多消息要回了?

    傅硯觀閉上眼睛,原本不想說什么,可沒過十秒,他便又睜開了眼睛。

    “小辭,疼。”

    言外之意,你該放下手機(jī),來看看我了。

    而沈辭果然沒讓傅硯觀失望,他連忙走回床邊,問道:“是不是麻藥勁過了,我去問問醫(yī)生能不能吃止疼藥。”

    “不用。”傅硯觀拉住要走的沈辭,面不改色的道,“有一種止疼藥最管用,還沒有副作用。”

    “什么?”沈辭連忙問道,而下一秒他的后腦就被按住了,隨后唇瓣就被咬了一下,迫使他張開嘴迎接敵軍入城。

    親吻來的太突然了,沈辭一邊配合著傅硯觀,一邊注意著別壓到對方胳膊,可就算他盡量乖巧的由著他胡作非為,傅硯觀似乎也不滿意。

    這種帶著滿滿占有欲的吻最讓人吃不消了,沈辭趁著換氣的功夫推開他,瞪著眼睛道:“你不疼是不是?”

    傅硯觀唇瓣也有些紅,他抬眼看向沈辭,剛縫好針的胳膊在沈辭沒看到的地方用力碰了下傷口,隨即眼眶就開始泛紅。

    “因?yàn)樘哿耍韵胗H親你。”

    眼睛泛紅,聲音委屈,沈辭哪里見過這樣的傅硯觀,剛才的那點(diǎn)氣一下子就消失了,他連忙湊過去親了親嘴唇、臉頰,輕聲道:“對不起,我剛才沒有怪你的意思,你要是想親,我們就再親親。”

    傅硯觀低垂著眼睛,聲音很低,他將頭埋在沈辭肩膀里,悶聲道:“在醫(yī)院的時候我也想親你,其實(shí)醫(yī)生打的麻藥沒有什么作用,縫針的時候可疼了。”

    傅硯觀的每一句話都沒有抱怨,可卻讓沈辭心都跟著一緊,他輕輕抱著傅硯觀,道:“我知道,傷的這么重,怎么可能不疼呢,一會兒還是吃一片止疼藥,然后我陪著你睡一會兒好不好?你想怎么親都行。”

    “嗯。”傅硯觀抱著沈辭,在抬眼時眼睛哪還有半點(diǎn)紅,甚至抱沈辭的手都是傷著的右胳膊。

    “好了好了,你躺下好不好?我去拿藥,很快就回來。”

    傅硯觀點(diǎn)了下頭,按照沈辭的意思躺回床上,只不過握著沈辭的手卻沒松開。

    “不想吃止疼藥,你抱著我躺一會兒吧。”

    這個時候自然是傅硯觀說什么沈辭就答應(yīng)什么。今天這種情況他肯定也沒辦法再出門了,所以干脆也換了睡衣,小心翼翼的抱著傅硯觀。

    他輕輕拍著傅硯觀的背,想哄著人睡覺,只不過哄著哄著把自己給哄困了。

    眼看著眼皮越來越沉,沈辭用力晃了下腦袋,可惜作用不大。而就在他拼命忍著別睡時,一只手卻突然環(huán)了上來,輕輕拍著他。

    幾乎是瞬間,沈辭就撐不住了,他閉上眼睛,嘴唇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而傅硯觀則是稍稍撐起身子,目光落在沈辭臉上,他替人調(diào)整了下姿勢,而后緩慢湊近。

    “老婆,再親一下。”

    “唔好。”

    沈辭還沒睡熟,聽到傅硯觀的話就配合著張開嘴,等到對方親了一通后,又嘟囔道:“不疼了,親親就不疼了。”

    傅硯觀輕笑:“是啊,親親就不疼了。”

    沈辭本能的在傅硯觀懷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沒過多久就逐漸呼吸均勻。顯然是已經(jīng)睡熟了。

    傅硯觀一手抱著人,另一只手拿起手機(jī),用力時還有些疼,但也在可以忍受的范圍內(nèi)。

    他先是問了秦溯發(fā)布會的情況,而后又聯(lián)系了助理,讓人挑兩個靠譜一點(diǎn)的保鏢。

    雖然是在祈江市,但難保郎玉城不會做出什么事來。

    所以還是多做些準(zhǔn)備比較好。

    第63章 你們倆過吧! 用不用給你們搬張床過來……

    沈辭晚上醒時并沒有在身旁摸到人, 被子里的余溫已經(jīng)散了,顯然傅硯觀并不是剛離開。

    身上還有傷呢,怎么不告訴他一聲就走了。

    沈辭晃了晃還不算特別清醒的腦袋, 下床找人。只是還沒等他開燈, 就在陽臺上看到了些許亮光。

    “傅硯觀?”

    被對著他的身影僵了僵, 而后亮光就消失了。沈辭打開房間里的大燈,朝著陽臺走過去。

    恰巧這時傅硯觀也轉(zhuǎn)過身。

    原本想訓(xùn)人的話突然間有些說不出口了,因?yàn)槊媲叭搜劭粢琅f是紅的。沈辭連忙上前, 伸手碰了下對方臉頰,輕聲問道:“怎么跑這來了?”

    傅硯觀微低著頭,悶聲道:“疼的睡不著,怕吵到你就過來站一會兒。”

    沈辭感覺心臟又開始疼了。

    他連忙揉著傅硯觀臉頰,先是將人摟進(jìn)懷里, 而后又在嘴邊親了親。

    “是我不好,哄你睡覺, 結(jié)果自己卻睡著了。你是不是餓了?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

    傅硯觀視線從沈辭眼睛一直掃到嘴唇,最后落在喉結(jié)上。

    他想吃的好像并不需要怎么加工。

    沈辭也注意到了傅硯觀視線, 他輕輕擰了下對方胸口, 警告道:“少想些有的沒的,你現(xiàn)在好好養(yǎng)傷,傷沒好之前別想碰我。”

    傅硯觀面無表情,但沈辭卻知道這人在不高興。

    被傅硯觀按滅的手機(jī)突然閃起兩條消息,沈辭瞥了眼,而后在對方想要再次按滅時搶了過來。

    秦溯:發(fā)布會一切順利,你要的文件也發(fā)你郵箱了。

    秦溯:剛才提交的方案下面已經(jīng)開始實(shí)行,報告過兩天寫就行不用著急。

    秦溯:我說你還真是工作狂, 都縫針了還不給自己放假,沈辭不說你?

    傅硯觀開口叫沈辭:“寶貝,這件事其實(shí)”

    “閉嘴。”沈辭打斷傅硯觀說話,直接當(dāng)著人的面查了一遍手機(jī),最后臉色直接黑了。

    最上面的一份文件處理的時間是在下午三點(diǎn),也就是說傅硯觀壓根就沒睡覺,甚至是在他睡著后這人就開始工作了。

    沈辭抬眼看向傅硯觀。

    都能在這不要命的工作,還跟他喊什么疼。

    “疼的睡不著?”

    “怕吵到我?”

    “傷口疼?”

    傅硯觀抿緊嘴唇,沒說話。

    兩人四目相對,沈辭也懶的訓(xùn)人,將手機(jī)扔回傅硯觀懷里,轉(zhuǎn)身就走:“喜歡工作你就站在這工作吧,最好一晚上都別睡了!再心疼你我就是狗!”

    沈辭說完就下了樓,獨(dú)留傅硯觀一個人站在臥室里。

    雖然生氣,但這個時間還是要吃點(diǎn)東西的,傅硯觀胳膊傷了,那自然不能再讓他做飯了。

    沈辭心里慪著氣,卻還是做了傅硯觀喜歡的飯菜,他不太記得沒失憶前他都做些什么,可就是覺得他做的這些,傅硯觀一定是喜歡吃的。

    受傷的人難免會心情不好,沈辭重操舊業(yè),拿雞蛋、揉面團(tuán),烤了兩個小蛋糕出來。

    而當(dāng)所有飯菜都做好,就連廚房都收拾完后,也沒見傅硯觀下來。

    沈辭踢了下椅子,將東西放到餐盤里,無奈的端上樓。

    他還鬧上脾氣了,讓他休息,明明就是為了他好。

    再次回到臥室時沈辭依舊臭著臉,只是在進(jìn)去后卻又無奈的笑了。他從下樓到做完飯上樓,怎么也有一個半小時了,而這么久過去傅硯觀竟然還站在陽臺。

    甚至于連位置都沒變。

    向來雷厲風(fēng)行的董事長,此時竟然像小學(xué)生一樣罰站。

    傅硯觀從沈辭進(jìn)來后就一直在盯著他看,見沈辭望過來,便開口道:“老婆。”

    他什么都沒說,只是叫了沈辭一下。

    而偏偏這人就有那種光是一個稱呼就讓你消氣的本事。

    沈辭忍不住笑了下,干脆直接把飯菜端到了陽臺旁的矮桌上。

    “叫你站著就站著,傅總什么時候這么聽話了?”

    傅硯觀道:“我不是一直都很聽你的話嗎。”

    沈辭被噎了下,這次算是徹底破冰,與傅硯觀一起坐下吃飯。傅硯觀許久沒有吃到沈辭做的飯了,就算沒有胃口也還是多吃了些。

    就連平時不怎么吃的小蛋糕都吃了一個。

    工作被抓包后,傅硯觀就真的不再管了,雖然他還惦記著那些沒處理完的文件,和項(xiàng)目進(jìn)度,但他并不想再惹老婆生氣了。

    所以不再工作后,這一晚兩人還是度過的挺愉快的-

    沒有工作,沒有任何小插曲,沈辭頭一次和傅硯觀什么都不做的膩在一起這么久。

    而時間長了,沈辭卻從中品出了點(diǎn)什么。

    傅硯觀好像有點(diǎn)太粘人了。

    他做飯這人要跟著,他打電話回消息這人在旁邊看著。就連他上廁所,傅硯觀都站在門口陪著。

    說是要過二人世界。

    沈辭對此表示持懷疑態(tài)度。

    眼看著快到拆線那天了,傷口恢復(fù)的不錯,也可以稍微吃一些口重的東西了。

    沈辭在詢問過醫(yī)生后起了個大早,昨天傅硯觀提過一嘴,說是想嘗嘗沈辭老家那邊的西瓜醬。

    為此沈辭特意買了兩個大西瓜,準(zhǔn)備給傅硯觀抄醬吃。這確實(shí)是他們那邊的特產(chǎn),用西瓜熬制成醬,再加肉沫翻炒,做出來的醬格外好吃。

    只是計(jì)劃遠(yuǎn)沒有變化快,他才剛把西瓜切開,就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

    警察在詢問了他跟賀子淵的關(guān)系后,委婉的表示他需要去警局撈人,并且還涉及到賠償問題。

    那一刻,沈辭很想說他根本不認(rèn)識什么賀子淵。可最后還是看在了賀程的份上去了警局。

    早上的空氣還有些涼,沈辭從沒想到他會在早上六點(diǎn)出現(xiàn)在警局門口。在與警察了解完前因后果后,沈辭看向一旁青紫著臉絲毫不覺得自己錯了的賀子淵。

    他真想掰開這人的腦子看看里面到底裝的什么。

    怎么會有人蠢成這樣。

    這段時間沈辭都沒聯(lián)系賀子淵,誰曾想這人一聲不吭的給他作了個大的。

    在從張氏集團(tuán)離職后,賀子淵先是瀟灑了幾天,但隨著錢包里的錢越來越少,賀子淵只好自己找工作,但他的學(xué)歷和工作經(jīng)驗(yàn)擺在那,能有什么好工作要他。

    最后無奈之下,只能去應(yīng)聘保安。可就連保安他都沒干明白。據(jù)說是有一個顧客,沒有預(yù)約被賀子淵攔住。對方委婉的想讓賀子淵幫他跟前臺溝通一下,結(jié)果說來說去最后把賀子淵給說煩了,直接動手趕人。

    最后就成了這樣。

    那顧客的牙被打掉了一顆,直接報了警,并且要出了十萬的精神損失費(fèi)。

    “明明就是他硬闖,我還沒管他要精神損失費(fèi)呢。”賀子淵依舊不認(rèn)為自己有錯。

    警察掃了他一眼,冷聲道:“不管什么原因都不應(yīng)該動手。”

    賀子淵閉了嘴。

    最后經(jīng)過警察的調(diào)節(jié),沈辭付了醫(yī)藥費(fèi),和兩萬精神損失費(fèi),這件事其實(shí)可以找律師來協(xié)商,但畢竟是他們不沾理,最后的結(jié)果都是大差不差的。

    等到走完流程后,沈辭都感覺要是再來兩次他都能知道下一步該干什么了。

    “要我說那錢你就不應(yīng)該給,就是他問題,而且不就是掉顆牙嗎,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還沒罵他菜呢。”

    “沈辭,你那兩萬都不如給我,你還真是個軟柿子,對方讓你賠錢就賠錢。一點(diǎn)骨氣都”

    “啪”的一聲打斷了賀子淵的話。

    沈辭甩了甩發(fā)麻的手,忍不可忍的罵道:“賀子淵你能不能長點(diǎn)腦子,從小到大就知道惹是生非,我給你擦了多少次屁股?舅媽說你聰明,說你以后一定會有出息你就當(dāng)真了是嗎?”

    “我給你找好的工作你不干,跑去做什么保安,你是從來不知道人情世故這幾個字怎么寫是嗎?”

    “做保安也行,那你能不能做好你的本職工作,每天除了打架你還會干什么?是不是非得有一天你把自己作進(jìn)去才算完?”

    這是沈辭頭一次罵賀子淵,也是頭一次打他。賀子淵捂著臉頰,怔愣的盯著沈辭,等到反應(yīng)過來后立刻爆發(fā),大聲罵道:“沈辭!你反天了!你怎么敢打我?!”

    沈辭推開過來抓他的賀子淵,聲音更冷了些:“我為什么不敢?我知道因?yàn)槲易≡谀銈兗遥阅銈兌加X得我是欠你們的,我感謝舅舅養(yǎng)我這么大,以后我會給他養(yǎng)老。但是你,賀子淵,你從小到大有叫過我一聲哥嗎?”

    “這么多年,我管你管的還少嗎?不好好學(xué)習(xí),不好好工作,做什么都是一事無成。不知道過幾年舅媽會不會后悔生下你。”

    “沈辭!”賀子淵憤怒的抓住沈辭衣領(lǐng),揚(yáng)起拳頭。

    沈辭抬眼,目光中只剩下失望。

    “想打我?打吧,只要你敢打,我就是豁出這張臉也要把你送進(jìn)去。”

    不知是沈辭的話嚇到了賀子淵,還是目光中的失望太明顯。賀子淵松開沈辭,憤怒的道:“我還不稀罕你管呢,沈辭,以為我都不用你管了,我就是死外面,都不會再給你打電話!”

    賀子淵抻著脖子喊了一通,可沈辭面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甚至并沒有被影響。

    他懶得再看賀子淵,直接開車離開了。

    留賀子淵一個人站在原地望著沈辭的車發(fā)呆。而在沈辭走后沒多久,另一輛價值不菲的車停在了賀子淵面前。

    兩個保鏢從車上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賀子淵。

    “賀先生,我們爺想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話音落,沒等賀子淵說話就一左一右的將人架到了車上。

    下一秒車子揚(yáng)長而去-

    沈辭回到家里時傅硯觀已經(jīng)醒了,他看著情緒明顯不對勁的沈辭連忙走過去。

    “怎么了?一大早的人就不見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辭不想把外面的情緒帶到家里來,他輕輕抱住傅硯觀,沉默了好久才緩緩抬起頭,道:“沒事,又去警局撈了下賀子淵。”

    傅硯觀聞言有些意外,對于賀子淵的印象更加一落千丈。

    他想了想賀子淵,又想了下沈唯一,最后發(fā)現(xiàn)在這幾個弟弟里,還是他家的這個更乖一些。

    傅硯觀沒具體問發(fā)生了什么,他看沈辭并不想提及的樣子就知道了,估計(jì)是不太愉快。

    “我煮了面,先把飯吃了。”傅硯觀摟著沈辭往餐廳走,輕聲哄人,“李叔說今天準(zhǔn)備在車場燒烤,正好唯一也放假了,下午咱們買點(diǎn)東西去學(xué)校接唯一,然后去車場。”

    “李教練怎么這么懂我啊。那咱們在訂一只羊吧,我想吃烤全羊了。”

    傅硯觀對此并沒有意見,畢竟他早就知道自家這個是個小吃貨精了。

    沈辭不開心時就喜歡吃東西,各種好吃的都吃一遍之后心情就會有所好轉(zhuǎn)。所以當(dāng)他如愿吃到烤全羊后,糟糕的心情終于好了不少。

    賀子淵不讓他管了正好,反正他也懶得管了,最好這個麻煩精永遠(yuǎn)都別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了-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裝修,車場終于在五月份開始試營業(yè)。趙陽和張呈山第一個為沈辭宣傳。

    由于他們的社交圈子都是有錢有勢的人,所以在車場開業(yè)后二話不說的就過來沖了錢。

    荒廢許久的車場再次熱鬧起來。

    李教練也比以前有精神了,帶著邊牧在車場里溜達(dá)。

    車場的名字是由傅硯觀最后確定的,他在沈辭發(fā)過來的那些名字中選了‘創(chuàng)世神’雖然可能有些張狂,但莫名的就和這里很配。

    沈辭也沒有意見,他其實(shí)也比較傾向于這個名字,只是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也是他創(chuàng)業(yè)的開始,在各方面都十分謹(jǐn)慎,生怕哪做的不好。

    好在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摩托車訓(xùn)練的課可以不用排那么多,把六月份空出來,青延市夏季的比賽定在七月了,我給你報名了,咱們六月加練。”

    沈辭從電腦前抬起頭,看向李教練,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這幾天他核對各種數(shù)據(jù)看的眼睛都要瞎了,理智告訴他,他該招人了。

    “時間真快,青延市竟然又舉辦比賽了,這次還和上次一樣嗎?我一會兒打電話問問趙陽參不參加。”

    李教練道:“他是上一場的冠軍,肯定會參加。前兩天他跟我說要來咱們這訓(xùn)練,到時候正好你們倆一起。”

    沈辭點(diǎn)點(diǎn)頭,突然問道:“我的號碼牌是多少?”

    李教練道:“49號。”

    沈辭皺了下眉,有些可惜的道:“是因?yàn)檐嚿癫辉賲⒓恿耍赃@個號碼又可以使用了嗎?我聽說之前這個號都沒有人用的。”

    “上次的友誼賽我就是這個號碼,當(dāng)時忘了問了。”

    李教練看了沈辭一眼,有些奇怪:“你還不知道49號是誰?”

    “誰?”沈辭道,“不就是車神嗎?百度上能查到,但是沒有他的具體姓名,估計(jì)是對方并不想別人知道他吧。”

    李教練盯著沈辭看了一會兒,最后笑出聲,他拍了拍沈辭肩膀,笑道:“沒事,可能哪天你就見著了。”

    “啊?”

    沈辭搞不懂李教練是什么意思,但也沒繼續(xù)追問,他雖然敬佩車神,但其實(shí)并沒有特別感興趣。

    畢竟一個是傳說里的神,一個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也許見了面反而缺少了那種神秘感。

    所以還不如讓神活在神話里。

    沈辭從室內(nèi)走出去,準(zhǔn)備到車場放松一下。今日的陽光很足,照在人身上特別溫暖,沈辭伸了個懶腰,準(zhǔn)備等人少點(diǎn)就騎一圈放松一下。

    “沈老板,我記得你也是賽車手,要不要賽一場?”

    一個與沈辭差不多大的人直接將摩托車騎到了沈辭身邊,他摘下頭盔笑著問道。

    沈辭對面前這人有些印象,好像是張呈山的朋友。

    “王先生好,感覺玩兒的怎么樣?有沒有需要改進(jìn)的地方?”

    王宇搖了搖頭,道:“都很好,賽場夠大,服務(wù)周到,休息室也很不錯,就是床有點(diǎn)硬。沈老板空了改進(jìn)一下?”

    沈辭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行,明天就去換個更軟的床墊。”

    王宇哈哈笑道:“那不急,沈老板先跟我賽一場吧,一個人騎怪沒意思的。”

    沈辭本來也打算騎一圈,猶豫著正想答應(yīng)王宇的比賽,結(jié)果余光卻看見傅硯觀正朝著這邊走來。

    沈辭眼睛瞬間彎成了月牙狀,里面是無盡的溫柔,他拒絕了王宇的請求,道:“改日吧,我男朋友來了,我想過去跟他談會戀愛。”

    聞言王宇也看向走過來的傅硯觀,他自然沒有膽子敢阻止傅總談戀愛,連忙點(diǎn)頭,隨后騎車進(jìn)了賽場。

    而沈辭則是朝著傅硯觀走去。

    兩人抱了一下,傅硯觀自然的牽起沈辭的手,但目光卻是落在王宇身上,他輕輕轉(zhuǎn)著沈辭無名指上的戒指,狀似無意的問道:“那個人是誰?”

    沈辭沒擦覺到那股酸意,想了下答道:“好像是叫王宇,山子介紹過來的。前天在這充了個年會,十萬呢。”

    “嗯。”傅硯觀道,“張呈山?jīng)]過來玩兒?”

    “山子?他不會騎摩托。”

    傅硯觀沒再說下去,他牽著沈辭到一旁的休息區(qū)坐著。

    “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工作不忙?”

    “想你了。”

    傅硯觀似乎想了想,又補(bǔ)了一句:“胳膊也有點(diǎn)疼,找你幫我揉揉。”

    沈辭掃了眼傅硯觀,見對方已經(jīng)不要臉的將胳膊伸了過來,只能無奈的握住。

    “剛傷著的時候沒喊疼,現(xiàn)在都快過去一個月了才疼?”

    傅硯觀面不改色的靠近沈辭,下巴也跟著靠在沈辭肩膀上:“就疼。”

    語氣霸道的讓沈辭品出些別的意思。

    由于車場上的人多了,所以邊牧不再上跑道上玩兒,但休息區(qū)還是隨便跑的,大家也都知道這是沈辭養(yǎng)的狗,沒人敢嫌棄,甚至閑暇時還會上前逗逗。

    而胖球此刻也發(fā)揮出了邊牧的特性,他開始看家了,每天當(dāng)車場關(guān)門時,它都會去車庫數(shù)一遍車,前前后后繞好幾圈,確定車都在后才放心的回去啃骨頭。

    此時胖球正在休息區(qū)嗮太陽,沈辭莫名覺得現(xiàn)在的傅硯觀和胖球有點(diǎn)像。

    不知道從哪激發(fā)的大狗狗屬性。

    沈辭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傅硯觀揉胳膊,對方一本正經(jīng)的靠著他,可另一只手卻搭在他腰上,時不時捏一下腰窩。

    “我應(yīng)該招兩個保安,把你這種耍流氓的人扔出去。”

    傅硯觀挑眉,道:“如果是摸別人是耍流氓,可要是摸男朋友,應(yīng)該不能叫耍流氓。”

    沈辭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討論下去,他輕拍了下胡作非為的手,警告對方收斂一點(diǎn)。

    傅硯觀有些失落的收回手,不再折騰沈辭,安靜的靠在他身上。

    此時陽光正好,沈辭瞇了瞇眼睛,感受著久違的愜意,只是沒過多久,他的好心情就徹底煙消云散了。

    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人從門口走進(jìn)來,沈辭只掃了一眼就坐直了身子。距離上次傅硯觀胳膊受傷進(jìn)醫(yī)院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車場的事,每天核對各種賬目,并且沉浸在數(shù)錢里。

    日子順的讓他都快忘記郎玉城這個人了。

    對方很快就走到了面前,高大的身影擋住陽光。沈辭微微皺眉,開口問道:“你過來干什么?”

    他看了眼郎玉城身后,沒看到保鏢才算是把心放回肚子了。

    應(yīng)該不是來砸場子的。

    郎玉城聳了聳肩,目光緊盯著沈辭,絲毫沒管沈辭身邊的傅硯觀。

    “來車場當(dāng)然是騎摩托。”

    “”沈辭抬手指了下停放摩托車的區(qū)域,道,“車在那邊,去騎吧。”

    郎玉城并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繼續(xù)看著沈辭:“我不太會騎,你們這有教練嗎?”

    不會騎應(yīng)該上駕校,來他這干什么?

    郎玉城注意到沈辭翻了個白眼,就知道這人肯定沒說他好話,但他半點(diǎn)不惱,而是繼續(xù)說道:“我剛才充了五十萬,能不能請沈老板教我一下?”

    沈辭張了張嘴,結(jié)果剛想拒絕,對方就先把他的話給堵了回來。

    “都說顧客是上帝,沈老板是不是應(yīng)該一視同仁,而且只是教我騎車,也不讓你做別的。難道這也不行嗎?”

    沈辭有些騎虎難下,他看著郎玉城伸過來的手不知道是該繼續(xù)懟,還是妥協(xié)去教一下。

    就在他陷入兩難境地時,一直沒說話的傅硯觀卻突然站了起來,他直接握住郎玉城的手腕,嘴角上揚(yáng):“來者都是客,沈辭不太會,我教你。”

    “你?不好意思,我這人”

    “走吧。”

    郎玉城話沒說完就被傅硯觀拽走了,他始終抓著郎玉城的胳膊,完全不給對方回頭找沈辭的機(jī)會。

    “郎先生放心,我技術(shù)很好,保證能教會你。”

    郎玉城硬是被傅硯觀拽到了車邊,他甩開被握著的手腕,擰眉道:“你是不是有毛病?誰稀罕你教。”

    “不稀罕你滾啊。”

    兩人視線對上,火藥味十足。

    而遠(yuǎn)處的沈辭則是上前幾步,扶著護(hù)欄觀察著傅硯觀二人。畢竟他們倆有前科,他可受不了再進(jìn)一次醫(yī)院了。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只見原本火氣十足的人突然消了火,郎玉城坐到摩托車上,傅硯觀講著需要注意的事情。

    沈辭默默的又往前走了兩步。

    郎玉城并不怎么想聽傅硯觀說話,直接打火給油,下一秒摩托車就沖了出去,而郎玉城到底是高估了自己。摩托車歪歪扭扭的,最后連人帶車直接翻了。

    傅硯觀眼疾手快的扯了一把,抓著郎玉城衣領(lǐng)把人拽了下來,但由于速度太快還是摔到地上,而摩托車已經(jīng)撞到了遠(yuǎn)處的墻上,車頭整個都掉了。

    郎玉城被傅硯觀拽下來,才算是沒什么大事,不然最次也的見點(diǎn)血。

    沈辭連忙跑過去,他本想問問都怎么樣了,結(jié)果在看到二人的姿勢后,皺起了眉。

    郎玉城壓在傅硯觀身上,而傅硯觀有一只手墊在郎玉城身下,看起來就像是抱著郎玉城一樣。

    沈辭看了看皺著眉的郎玉城,又看了眼沒說話的傅硯觀,實(shí)在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開口問道:“都沒事吧?”

    “沒事。”

    “沒事。”

    二人異口同聲,這下沈辭的臉更黑了。

    他冷聲道:“那既然沒事還不起來等什么?用不用我在給你們倆送個祝福?”

    一個嘴上說喜歡他,然后抱他男朋友,另一個天天防著情敵,結(jié)果現(xiàn)在跟情敵抱一起了。

    拉黑,全部拉黑!

    第64章 蘇梔回來了 這日子算是過不下去了……

    和情敵躺在一起的感覺實(shí)在不好, 傅硯觀見沈辭動了要走的心,連忙抽出被郎玉城壓在身下的胳膊。

    郎玉城臉色也十分難看,快速從地上爬起來, 并比傅硯觀先一步追上沈辭。

    且十分欠揍的道:“你看, 我就說他不會教。”

    郎玉城抬著手腕, 上面是一大塊擦傷。沈辭掃了眼,壓下心里的不快,客氣的道:“實(shí)在不好意思先生, 給您帶來了不愉快的體驗(yàn),大廳里有醫(yī)藥箱,樓上的休息室也可以隨意使用,或者需要賠償醫(yī)藥費(fèi)您也可以和工作人員說。”

    郎玉城沉了臉,還想再說什么, 傅硯觀卻已經(jīng)摟住了沈辭的腰,看都沒看郎玉城一眼。

    “老婆, 咱們回家吧。”

    此時天色還早,但由于郎玉城的原因,沈辭也不想在車場繼續(xù)呆著了, 便由著傅硯觀將他牽走。

    只是讓沈辭沒想到的是, 郎玉城竟然能不要臉到這個地步,他以為今天躲過去就行了,誰曾想這人之后的每天都準(zhǔn)時準(zhǔn)點(diǎn)的出現(xiàn)在車場。

    美名其約是來騎車放松,可每天來時都會抱一束騷包的玫瑰。

    沈辭看了不免頭疼。

    他原本是想躲著郎玉城的,可就算他已經(jīng)在家躲的長毛了,郎玉城也照去不誤。

    最后沈辭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只能照常去車場,并把郎玉城當(dāng)空氣。

    由于去的次數(shù)太多了, 一直在車場當(dāng)老大每天巡邏的胖球先一步投了降。它是一只很聰明的邊牧,平時雖然對誰都很溫順,但也僅限于是溫順。

    可沈辭慢慢卻咂摸出來一絲不一樣的味。

    胖球?qū)捎癯歉裢獾目v容,并且已經(jīng)到了那種主動露出肚皮讓摸的程度。

    這可不是好現(xiàn)象。

    沈辭沒心思再核對各種賬目了,他走到正在逗狗的郎玉城身邊,直接用飛盤將邊牧騙走,但這次沈辭明顯看到胖球猶豫了一下才跑出去的。

    “郎先生,我想有些話我們需要談一談。”

    這是郎玉城來車場報道這么久沈辭第一次主動過來找他。雖然沈辭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冷冰冰的,但郎玉城還是笑著看著他,道:“想談什么?”

    沈辭開門見山道:“我訂婚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管你干什么,我都不會有任何回應(yīng),并且希望你能快點(diǎn)滾蛋。

    這段時間因?yàn)槔捎癯牵透党幱^的生活已經(jīng)不太和諧了。自己家這個雖然看起來是個禁欲系的,可其實(shí)占有欲比誰都強(qiáng)。

    郎玉城每天都去車場,這無疑是在傅硯觀雷區(qū)上蹦迪。所以每天晚上,沈辭都能收獲一個在床上瘋狂不做人的傅硯觀。

    這對他的腰以及屁股都不是很友好。

    郎玉城淡定的坐在椅子上,仰頭看著沈辭,嘴角笑容依舊沒變:“我知道啊,看到你手上的戒指了。”

    很好,油鹽不進(jìn)。

    沈辭深吸一口氣,道:“我想我上次就已經(jīng)說清楚了,我沒有換男朋友的打算。你天天到這來”

    郎玉城打斷道:“沈老板,我到這來是騎車,你是老板,我是顧客,這有什么問題嗎?”

    沈辭擰眉:“你就沒有別的事要忙嗎?”

    郎玉城手底下的產(chǎn)業(yè)多到離譜,就光沈辭知道的就有好幾個,藍(lán)庭、射擊館、地下賭場,而這么多必定需要付出精力去管轄。

    傅硯觀一個宴和就忙的腳不沾地了。

    但郎玉城卻晃了晃頭。

    “沒有,每個地方都有專門的人管理,我只需要坐等收錢就好了。”郎玉城秀了一下自己的財(cái)力,同時踩了傅硯觀一腳,“難道傅總平時很忙嗎?哦也是,忙著工作,忙聚會,就是沒有時間陪老婆。”

    “上次在藍(lán)庭,陪在傅硯觀身邊的那個人看起來和他關(guān)系很近啊,好像是叫什么蘇梔。”

    沈辭:“”

    一場談話最后沒說兩句沈辭就走了,他自認(rèn)為脾氣很好,只要不真的惹到他,他都很少放在心上。

    可偏偏郎玉城是個例外,每次看見這張臉,他就根本沒辦法和顏悅色。

    誰讓他是個記仇的人呢,只要想起在賭桌上發(fā)生的事,沈辭就恨不得找機(jī)會砍死他。

    沈辭失憶后給傅硯觀定的第一條家規(guī)就是晚上七點(diǎn)之前必須到家,傅硯觀也一直嚴(yán)格遵守,只是最近稍微有一點(diǎn)變了。

    從七點(diǎn)到家,變成了七點(diǎn)準(zhǔn)時到車場。

    原本沈辭是每天自己開車回家的,但自從郎玉城扎根在車場后,傅硯觀就開始接送沈辭回家了。

    不管工作做完沒,晚上七點(diǎn)都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車場門口。

    剛開始沈辭還勸過來著,畢竟從宴和到這也得用不少時間,他不想讓傅硯觀再把休息時間一壓再壓了。可惜他并沒有勸成功,還得到了一個冷臉男朋友。

    所以沈辭也就不再說了,能下班就看到男朋友這對他來說簡直不要太爽。

    回去的路上。

    傅硯觀臉色依舊不算太好,他看了眼副駕駛正在咕嚕咕嚕喝奶茶的沈辭,盯了半天也不見對方有開口的意思,只好自己先一步道:“郎玉城什么時候走。”

    這話問出來的時候沈辭明顯感覺到了怨氣。

    他咽下嘴里的珍珠,也有些無奈:“他現(xiàn)在是客人,我又不能攆他。好像除了這么挺著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想到郎玉城,沈辭也有點(diǎn)無奈,就連嘴里的奶茶都不甜了:“他真的是南邊的老大嗎?怎么這么幼稚,我昨天還看到他在和胖球搶飛盤。”

    傅硯觀握緊方向盤,沒有言語。

    宴和跟南邊或者郎玉城都沒有什么牽扯,他們混的圈子不一樣,一個正道,一個□□,這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牽扯到一起的樣子,如果沒有沈辭

    傅硯觀再次看向沈辭,難得有了一絲危機(jī)感。

    他緩緩開口道:“小辭,你可不能跟他跑了。”

    沈辭一噎,喝到肚子里的奶茶差點(diǎn)沒吐出來。

    他白了眼傅硯觀,道:“我是有毛病嗎?”

    好好的日子不過跟郎玉城跑了,那他兩個耳朵中間夾著的可能就不是腦袋了,而是一團(tuán)漿糊。

    見傅硯觀臉色依舊緊繃,沈辭伸手撓了撓對方下巴,柔軟的指尖在傅硯觀臉上胡作非為。

    “別醋了。郎玉城就是個瘋子,估計(jì)堅(jiān)持不了幾天就走了,你要是不放心,我把車場交給李教練幾天,我去宴和陪你。”

    傅硯觀道:“倒也不用這樣。”

    他是在吃醋,但也不能因?yàn)樽约撼源拙途兄蜣o。自從車場開起來,他能看出來沈辭是喜歡的,而且現(xiàn)在都沈辭越來越自信了。

    車場也在沈辭的經(jīng)營下越來越好,所以就更沒有因?yàn)閭郎玉城就不讓沈辭工作的道理。

    “李叔不懂這些,他只能教教別人賽車,不然之前也不會守著一個廢車場。”

    沈辭咬扁吸管,目光落在傅硯觀一張一合的唇瓣上,趁著等紅燈的空擋,他遵循本能湊上去親了一口。

    果然下一秒男朋友眼里的冰雪都消融了。

    傅硯觀瞥了眼沈辭:“干嘛?討好我?”

    沈辭笑道:“哄哄你。”

    不得不說傅硯觀確實(shí)好哄,雖然愛吃醋且占有欲強(qiáng),但只要沈辭服個軟,順毛哄一哄,下一秒這人準(zhǔn)保就好了。

    而親親則是沈辭屢試不爽的。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著,車場的營業(yè)額直線飆升,每當(dāng)核對賬本時,沈辭都笑的合不攏嘴。

    要是可以一直有這么好的收益,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不用傅硯觀,自己養(yǎng)弟弟了。

    “沈老板,我買了燒烤,要不要一起吃點(diǎn)?”

    郎玉城記得,沈辭喜歡吃這些不怎么健康的東西。

    他將袋口敞開,很快香味就飄到了沈辭面前,果然對方動了動鼻尖,目光很快就投了過來。

    由于郎玉城每天準(zhǔn)時報道,久而久之沈辭也懶的再管了,甚至是硬生生的把這人給看習(xí)慣了。

    燒烤都是沈辭喜歡吃的,并且有很多都是兩人第一次吃時點(diǎn)的種類。

    沈辭抬眼打量著郎玉城,不由得感嘆,這人心也是夠細(xì)的。

    可惜了不是個正常人。

    “我說郎總,我到底是哪入您的眼了,你家大業(yè)大的,何必跟我過不去呢。”

    沈辭試圖勸一勸,不然他的家庭和諧可能會不太穩(wěn)定。

    郎玉城像上次一樣并沒有吃多少,只是安靜的陪在沈辭身邊,聽到他又開始趕自己,也沒有惱怒。

    “沈老板,你要相信自己的優(yōu)秀,并且允許自己有一兩個追求者。”

    沈辭微愣,無法否認(rèn)他確實(shí)被這句話觸動了,但他依舊不喜歡郎玉城的死纏爛打。

    他再次開口貶低自己:“郎總,你神通廣大,肯定知道我和傅硯觀是怎么開始的,我是被他包養(yǎng)的,現(xiàn)在好不容易轉(zhuǎn)正了,您就大發(fā)慈悲讓我的感情穩(wěn)固一點(diǎn)行嗎?而且我真配不上您。”

    朗玉城抬眼:“是他高攀了。”

    “如果你們的感情因?yàn)槲以谧纺憔统霈F(xiàn)問題,那不用猶豫,直接甩了他跟我。”

    沈辭嘆了口氣算是妥協(xié)了,他根本就和這人講不通道理。

    吃完午飯,沈辭又到車場去走了一圈,一邊消食一邊看看今天的客流量,他總感覺這兩天的人似乎比前幾天多了不少。

    在跑道看完,沈辭又溜達(dá)到了保安室,正好看到了自言自語的李教練。而此時的保安室堆滿了鮮花,就連床上都是。

    看見沈辭,李教練宛如看見了救星。

    “小沈吶!你能不能跟那個郎總好好說一下,或者你就把花收下吧,你不要他都堆到我這來了。”

    李教練指著這一屋子花,抱怨道:“你看看啊,這哪還有我呆的地啊!”

    沈辭尷尬的摸了摸鼻尖,連連保證會去和郎玉城說才算是穩(wěn)住了李教練。

    “那這些花怎么處理?”李教練問道。

    沈辭想了想道:“送給顧客吧,來的顧客一人送一束,不然也白瞎了。”

    李教練想了想,覺得這倒是也是個招:“成,正好今天人多,我都給它送出去,不然我今晚沒地方睡了。”

    沈辭沒再參合,讓李教練自己處理。

    他覺得剛才談的不算深刻,他應(yīng)該再找郎玉城談?wù)劇?br />
    一般這個時間,郎玉城都會在休息區(qū)陪胖球玩兒,果然沈辭剛走到那就把人找到了,只是還沒等說話,就又看見了桌子上的玫瑰花。

    沈辭:“”

    還是改天再談吧,一天看見郎玉城太多次會瘋的。

    沈辭剛想灰溜溜的逃走,但奈何胖球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了,并朝他跑了過來。

    郎玉城笑道:“本來還想晚上再去找你,沒想到現(xiàn)在就碰見了。”

    沈辭僵硬的回頭,果然看見郎玉城抱著那束花朝他走過來。對于這一幕他已經(jīng)看見過多次了,畢竟這人一天一束,風(fēng)雨無阻。

    “郎總”

    沈辭對于郎玉城都有點(diǎn)詞窮了,該罵也罵了,還拒絕也拒絕了,他實(shí)在是沒有話說了。

    郎玉城臉上的笑依舊不變,只是當(dāng)他要把花送出去時,另一道聲音先一步響起。

    “郎總真是好閑心啊,不管自己的產(chǎn)業(yè),每天變著法的追別人老婆。”

    傅硯觀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沈辭身后,等到沈辭反應(yīng)過來時就已經(jīng)被摟進(jìn)懷里了。

    沈辭抬頭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不免有些心虛,雖然這花他沒收,可還是有點(diǎn)被抓包的感覺。

    “你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

    傅硯觀看向沈辭時眼里帶了幾分笑意,他低頭親了下沈辭嘴角,道:“想你了。”

    郎玉城臉色變了變。

    而就在他想說點(diǎn)什么時,手機(jī)鈴聲打斷了即將發(fā)生的修羅場。

    郎玉城走到旁邊接起電話,幾句話的功夫,再回來時卻變了臉色。他盯著傅硯觀,冷笑道:“你真有本事。”

    傅硯觀挑眉:“不然你以為我這么多天都在忙什么?”

    “很好。”郎玉城看了眼沈辭,從沒覺得這么窩火過,他將手里的話拍到傅硯觀懷里,道,“送你了,謝謝傅總給我上一課,你等著。”

    這話說完,郎玉城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沈辭還有些發(fā)懵,他看了眼傅硯觀懷里的話,疑惑的道:“他怎么了?”

    傅硯觀聳了聳肩,心情似乎不錯:“估計(jì)是回南邊了吧。”

    “嗯?”沈辭不解,問道,“你說詳細(xì)點(diǎn)。”

    傅硯觀摟著沈辭,帶著人坐到椅子上,給好奇心十足的老婆解惑。

    “藍(lán)庭下面的地下賭場被端了。”

    沈辭眨了眨眼睛,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好半天才從震驚中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做的?”

    “嗯。”

    “所以你這段時間都是在忙這件事?”

    “嗯。”

    傅硯觀將沈辭抱緊,道:“不給他找點(diǎn)事做,估計(jì)要一直賴在這了。現(xiàn)在好了,等他處理完那邊再回來,怎么也要一年以后了,到時候咱倆孩子已經(jīng)滿地跑了。”

    沈辭:“誰要給你生孩子!”

    傅硯觀攬住在懷里亂動的人,順手拍了拍屁股,開始揭沈辭的底:“不是你說的嗎,說自己懷孕了,然后騙我回家。”

    沈辭:“”

    舊事重提,沈辭臉頰都在發(fā)燙。

    他暗罵了一句,隨后強(qiáng)硬岔開話題。

    只是現(xiàn)在的兩人誰都沒想到,郎玉城是不會回來了,但有一天沈辭回去找郎玉城,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

    今日傅硯觀心情好,沈辭也沒什么事,便決定早點(diǎn)回家,他們很久沒好好的過過二人世界了。

    “上次你戴的那條尾巴,回家戴給我看。”

    才剛上車,傅硯觀就開始不做人了。

    但沈辭也有點(diǎn)動了心,便沒拒絕,只是車才剛開出郊外,傅硯觀就接到了秦溯的電話。

    “硯觀,蘇梔回來了,我去機(jī)場接他,今晚咱們可能要一起吃頓飯。”

    沈辭的臉?biāo)查g垮了。

    剛走個郎玉城又來了個蘇梔,這日子沒法過了。

    第65章 你在浪費(fèi)我時間 誰說你是替身了?!……

    在去往餐廳的路上, 沈辭想了又想還是沒忍住問道:“蘇梔不是在南邊的醫(yī)院上班嗎,這次回來應(yīng)該也呆不了幾天吧?”

    傅硯觀照常開車,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吧, 醫(yī)院還是挺忙的。”

    兩人隨意聊了兩句, 而還沒等這個猜測落實(shí), 秦溯的另一條消息就過來了。

    秦溯:蘇梔辭職了。

    秦溯:他準(zhǔn)備回祁江市發(fā)展。

    傅硯觀手機(jī)還在沈辭手里,所以這兩條消息第一時間就全被沈辭看了去。

    這下本來只是煩躁的人,算是徹底沉下臉了。

    蘇梔回來了, 且要長期的留在這邊。這對沈辭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

    秦溯訂的餐廳是一家中餐廳,里面包含各種川菜粵菜,算是環(huán)境和菜品都不錯的店。

    沈辭和傅硯觀到時,秦溯已經(jīng)點(diǎn)好菜了。

    蘇梔在傅硯觀走進(jìn)房間時,臉上立刻就掛上了笑:“硯觀, 好久不見。”

    沈辭沒說話,直接落座。

    秦溯在和沈辭接觸下來, 也了解了一些沈辭的口味,所以面前已經(jīng)端上來的飯菜幾乎都是他喜歡吃的。

    沈辭不動聲色的看向?qū)γ孀那厮荩厮菀舱每聪蛩? 并笑著挑了下眉, 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說。

    怎么樣,是不是表現(xiàn)的不錯?

    沈辭眼里有了些笑意。

    傅硯觀坐到沈辭身邊,并沒有如蘇梔所想走煽情一路,而是隨意的道:“不是前段時間才見過?”

    不過才一兩個月沒見,實(shí)在算不上是好久不見。

    蘇梔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fù)過來,臉上依舊掛著笑。

    “聽說小辭的車場開業(yè)了,我一直忙著醫(yī)院的事, 也沒來得及回來祝賀,但是紅包我準(zhǔn)備了,算是一點(diǎn)心意。”

    蘇梔說完就將提前準(zhǔn)備好的紅包遞給沈辭,而后者也沒拒絕,順手就接了過來。

    “謝謝蘇先生好意,既然你是傅硯觀朋友,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等以后蘇先生訂婚,我也會包個大紅包的。”

    蘇梔笑笑,看了眼傅硯觀,道:“我還沒有找對象的打算。”

    傅硯觀淡定的將剔除骨頭的排骨放到沈辭碗里,道:“還是應(yīng)該早點(diǎn)成家。”

    這個話題蘇梔顯然不想繼續(xù)下去,三兩句話就岔了過去。

    他們?nèi)耸谴髮W(xué)同學(xué),能聊的話自然會多一點(diǎn),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蘇梔提起的都是大學(xué)時候的事,那些回憶也都是沈辭沒有參與過的。

    可能是想讓沈辭插不上話,但沈辭卻聽的津津有味,傅硯觀的大學(xué)生活,他還是很感興趣的。

    一頓飯一直到晚上九點(diǎn)才散場,幾人中只有沈辭沒喝酒,只能擔(dān)起送他們回家的義務(wù)。

    他車技不算特別好,時而快時而慢,將本來就喝醉了的人搞的臉色更白了。

    蘇梔沒有報家的位置,在多次看向傅硯觀對方也沒有挽留了意思后只能報了酒店名字。

    沈辭也不客氣,直接將人送去了酒店。

    對于蘇梔他是不太想接觸的,但秦溯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被劃為我方陣營。

    “今晚先在我家住吧,正好前兩天家政剛收拾過客房。”

    秦溯已經(jīng)坐車坐的有些呆滯了,他看向沈辭,好半天才點(diǎn)頭道:“行,去哪都行,只要不坐車。”

    他是頭一次做沈辭的車,估計(jì)也是最后一次了。

    三十多歲正是好年紀(jì),他還沒有找老婆,并不想英年早逝。

    秦溯的話讓沈辭垮了臉,他捏緊方向盤有些不悅。雖然說他開車是差點(diǎn)意思,但是也沒有那么差吧。

    小臉拉拉下來后,沈辭看了眼一直沒說話的傅硯觀,見對方臉色慘白,唇瓣被咬出不少牙印后,算是妥協(xié)了。

    他好像開的是不咋地。

    行吧。

    將兩個喝醉了的人帶回家安置好后,沈辭又貼心的煮了鍋醒酒湯,一杯放到秦溯床頭,另一杯哄著自己家男朋友喝下。

    “你在大學(xué)時和蘇梔的感情很好嗎?”

    借著傅硯觀醉酒,沈辭還是問出了一直困擾他很久的問題。

    一碗醒酒湯下肚,傅硯觀也出現(xiàn)了短暫的呆滯,不知道是太難受了,還是在思考沈辭的問題。

    兩人一站一坐,沉默許久。

    甚至久到沈辭以為傅硯觀不會再開口。

    “還算好吧,他大學(xué)時”傅硯觀微微皺眉,又沉思了片刻:“算是個溫柔的人吧,和他相處起來挺舒服的,我和秦溯他們打球,他會偶爾過來給我們送水。”

    沈辭抿緊唇瓣。

    一個送水一個打球,這種劇情怎么看都像是發(fā)生在情侶身上的。

    沈辭盯著面前的人,很想再細(xì)致的問一問。

    可是,他又有些怕,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又該怎么辦?而且誰也沒有規(guī)定傅硯觀不能有前男友。

    現(xiàn)在糾結(jié)這些好像也沒什么用。

    傅硯觀確實(shí)是喝的有些多了,剛開始可能沒想喝酒,但都是男人,說話聊天怎么都會喝兩杯。

    尤其蘇梔講的都是些回憶殺。

    這更需要喝酒陪兩杯了。

    沈辭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傅硯觀抬起頭,盯著沈辭看了半天,最后伸手摟住對方的腰,又下意識往下滑了幾分,摟腰改成了摟著屁股。

    “老婆,你是在審問我嗎?”

    沈辭眨了眨眼睛:“你喝醉了之后,明天還會記得嗎?”

    傅硯觀搖了搖頭:“不會。”

    沈辭眼睛一亮,想問的問題已經(jīng)要禿嚕到嘴邊了,但看傅硯觀現(xiàn)在條理清晰的樣子,怎么也不像是會斷片的樣子。

    “算了。”

    這種莫須有的事還是少問吧,他們都已經(jīng)訂婚了,就算蘇梔跟傅硯觀之前有什么,現(xiàn)在這個人也只是他的。

    “趕緊睡覺吧,明天好要上班呢。”

    沈辭去換睡衣,傅硯觀依舊盯著沈辭,上床的動作有些遲緩。

    “不問了嗎?”傅硯觀給自己蓋好被子,想從混亂的腦子里找出沈辭要問的問題,但最后并沒有什么卵用。

    最后還是抵擋不住酒精帶來的困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蘇梔回來似乎并沒有影響什么,但沈辭依舊覺得怪怪的,尤其在接觸下來,沈辭總是覺得會在蘇梔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說話的時候像,笑起來的某些角度也像。

    次數(shù)多了,沈辭甚至有點(diǎn)忘了蘇梔在南邊的時候是什么樣了。

    但不管蘇梔想干什么,沈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傅硯觀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

    本來他并不想在這件事情上上綱上線,畢竟人家好歹是同學(xué),也不能因?yàn)樗源拙筒蛔寔硗?br />
    可蘇梔去宴和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聽秦溯說,蘇梔這架勢好像是要轉(zhuǎn)行。

    這怎么能行。

    在蘇梔又在宴和呆了整整一天后,沈辭坐不住了。

    當(dāng)晚,他就在傅硯觀進(jìn)門時發(fā)了難。

    “聽秦溯說,傅總最近特別辛苦,開始帶徒弟了?”

    傅硯觀:“?”

    將近六月的天已經(jīng)越老越熱了,傅硯觀脫掉外套,隨手擦掉臉上的汗,問道:“你說的是蘇梔?”

    對于蘇梔放棄醫(yī)院的工作改做游戲的事傅硯觀是知道的,只不過他并沒有干涉。

    蘇梔有問題要問他,他就回答兩句,這是作為同學(xué)應(yīng)該做的。

    至于他有沒有這方面的天賦,或者是為了游戲放棄學(xué)醫(yī)很可惜,這些勸告的話他一句也沒說。

    換言之,這關(guān)他什么事。

    這段時間蘇梔確實(shí)是往宴和跑的勤了些,看沈辭這架勢估計(jì)是已經(jīng)知道了,并且在吃醋。

    吃醋

    傅硯觀眉眼彎了彎,但面上不顯,甚至是故意道:“他想要學(xué)習(xí)做游戲,那我肯定要幫一幫,可能過幾天還會來宴和工作。”

    “雖然他沒做過游戲,但是天賦確實(shí)不錯,怪不得是做醫(yī)生的,學(xué)習(xí)能力很強(qiáng)。”

    沈辭:“”

    “你公司這么多人,不需要招人了吧。”沈辭跟著傅硯觀往廚房走去,在對方打開冰箱門拿了一罐可樂后,直接上手把東西搶了過來。

    “他學(xué)游戲干什么?在醫(yī)院好好的突然回來,還要轉(zhuǎn)行,也不知道是奔著誰回來的。”

    傅硯觀居高臨下的看著沈辭,見對方氣的臉頰的肉都鼓起來了,也不舍得再逗人了。

    “蘇梔最近確實(shí)來的次數(shù)比較多,你要是不喜歡,我去告訴他別再來了。”

    “什么叫我不喜歡。”沈辭嘴上不依不饒,但臉色確實(shí)好看了不少:“他是你朋友,來找你問問題,你肯定要幫。就是還是要稍微保持一點(diǎn)距離,我都沒去那么多次。”

    也許是不禁念叨,沈辭這邊說著蘇梔,那邊蘇梔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沈辭瞥了眼,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他把可樂隨手放到吧臺上,轉(zhuǎn)身便要走。傅硯觀自然不能讓他如意,單手將人摟回來,并在沈辭氣憤的目光中按下了接聽鍵。

    “硯觀,你現(xiàn)在方便嗎?我有一些問題沒太弄懂,可以請你幫我看看嗎?”

    沈辭在蘇梔開口時就一口咬在傅硯觀肩膀上,力氣大到就連一向能忍痛的傅硯觀都皺了皺眉。

    他抬手在沈辭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傳出來,沈辭愣住的同時,手機(jī)對面的人也愣住了。

    “嘶”傅硯觀明顯感覺到肩膀的力道更大了,他連忙將人抱緊些,而后道,“去問秦溯,他都明白。”

    蘇梔并沒有立刻掛斷電話,而是道:“是沈辭不想讓你出來嗎?沒事的,那你先忙,改日我在”

    “不是。”傅硯觀有些不耐煩的打斷:“我是覺得你有些打擾到我了,作為同學(xué)我可以幫你,但是有些事不能得寸進(jìn)尺,我沒有那么多時間去浪費(fèi)。”

    蘇梔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硯觀,你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我浪費(fèi)了你的時間?”

    傅硯觀道:“你最近來宴和的次數(shù)不少于二十次,每一次我都要花幾個小時給你講東西,你認(rèn)為這不叫浪費(fèi)時間嗎?”

    “況且,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訂婚了,秦溯都沒有和我走太近,我們之間更應(yīng)該有些分寸感。”

    原本咬著傅硯觀肩膀的沈辭,慢慢松開了嘴,并用指尖輕輕揉著。

    傅硯觀更沒有心情打電話了,他眉頭緊皺,準(zhǔn)備速戰(zhàn)速決。

    “就這樣吧,你有事去找秦溯,我確實(shí)沒有時間。”

    電話掛斷,傅硯觀無暇顧及蘇梔的情緒,而是直接摟著沈辭,將人放在了吧臺上。

    “有什么想問的,現(xiàn)在問。”

    沈辭依舊用指尖揉著剛才咬過的地方,糾結(jié)半天,開口問道:“你喜歡蘇梔嗎?”

    怕傅硯觀誤會,沈辭又解釋了遍:“不是現(xiàn)在,是大學(xué)的時候,秦溯說你創(chuàng)業(yè)是因?yàn)樗銈兡莻時候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很好吧。”

    “而且我總覺得我們之間有些想象,你包養(yǎng)我的時候,是因?yàn)樗麊幔俊?br />
    沈辭就差把‘我是不是替身’給寫臉上了。

    傅硯觀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大學(xué)時候我確實(shí)對他有些好感,因?yàn)楹退嗵幤饋砗苁娣悄欠N很溫柔,能很快安撫你不好情緒的那種。所以我挺喜歡和他在一起的。”

    “包養(yǎng)你的時候,其中確實(sh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yàn)樗吞嫔戆朊X不挨著,你當(dāng)時安靜的站在包間里,和他很像,身上都有一種可以讓人靜下來的磁場。”

    “我覺得,你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哪。”

    “都是因?yàn)樗虐B(yǎng)的我,還說不是替身。”

    傅硯觀捏住沈辭的臉,道:“蘇梔最開始是出國了,不是死了,我要是喜歡他喜歡到非他不可,為什么不直接出國去找他。找個替身干什么?上演白月光和替身爭奇斗艷的戲份?”

    沈辭皺著眉,依舊不是很開心:“那你和他在大學(xué)時候在一起過嗎?”

    傅硯觀反問:“在一起過什么?”

    沈辭道:“睡過沒有?”

    傅硯觀臉黑了一瞬。

    “沒有,沒有牽過手,也沒有在一起過。”

    他嘆了口氣道:“要是睡過,我能不知道之后需要清理嗎。沈辭,我只包養(yǎng)過你,也只和你一個人談過戀愛。”

    關(guān)于蘇梔的小插曲算是短暫的過去了。

    沈辭亂吃飛醋,最后被傅硯觀壓在吧臺上教訓(xùn)了一頓才算完。

    腿都在發(fā)軟的人縮在沙發(fā)上,神色懨懨的盯著電視。

    夏天的天黑的會晚一些,此時已經(jīng)八點(diǎn)了,外面才見黑,沈辭吃著傅硯觀剛挖好的西瓜球,覺得腳趾有些發(fā)涼,便伸出毯子搭到了傅硯觀腿上。后者會意,立刻用手暖著。

    “唯一說這周要跟著學(xué)校一起去參加夏令營,我怕他手里的錢不夠,你記得再給他轉(zhuǎn)點(diǎn)。”

    傅硯觀應(yīng)了聲,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沈辭腳心。

    “一會兒我就給他轉(zhuǎn),他夏令營是哪天?”

    沈辭想了下,道:“好像是這周六。”

    傅硯觀道:“好,知道了。”

    像是想到什么,傅硯觀問道:“那你呢?這周六有時間嗎?”

    沈辭點(diǎn)了下頭。

    “我肯定沒什么事,現(xiàn)在車場已經(jīng)不太需要我管了,就是這個月有場比賽,過幾天要去車場加練。”

    “怎么了?想約我過二人世界?”

    傅硯觀眼睛彎了彎:“是有點(diǎn)事,周六電影節(jié),主辦方請我爸去做頒獎嘉賓,他沒有時間,我得去頂上,想問問你要不要去。”

    “頒獎呀。”沈辭從沙發(fā)上坐起來,身后的異物感還沒消下去,讓他皺了下眉,但很快就被興奮取代。

    “那是不是有很多一線明星?程亦安會去嗎?他前段時間演的那個電影特別好看,能不能幫我要個簽名?”

    傅硯觀掃了眼沈辭,用了些力的捏著沈辭腳心。

    “嘶別鬧,癢死了”

    沈辭抽出腳,而后將自己整個塞到傅硯觀懷里,帶著些討好意味的道:“別醋,我肯定還是更喜歡你,等到時候我給你拍照片,你肯定比那些明星還要好看!”

    “傅硯硯,我最喜歡你了!”

    傅硯觀輕哼,沒有說話。

    但雖然他沒說什么,可還是被哄好了。畢竟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某人一邊抱他一邊喊他名字-

    頒獎典禮當(dāng)天,沈辭跟著傅硯觀坐在了第一排。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這種典禮。今天這個獎項(xiàng)含金量很高。而在場的能被邀請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沈辭環(huán)視一圈,果然看見的都是一線明星。而那些不認(rèn)識的人估計(jì)全是有人脈的資本。

    只是

    沈辭頓了下,目光落在角落里的林慕身上。這種場合,林慕的咖位能來嗎?

    不知道為什么,沈辭突然覺得林慕越來越奇怪了。雖然上大學(xué)的時候就很奇怪,可現(xiàn)在的奇怪和那時候并不一樣。

    大學(xué)時,沈辭能看出來林慕只是別扭,并且自尊心強(qiáng),但現(xiàn)在的林慕他越來越看不懂了。

    上次他能參加傅家的訂婚宴,這次能參加含金量極高的頒獎典禮。

    如果說林慕背后沒有人,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怎么了?”

    傅硯觀見沈辭臉色有些難看,便開了瓶水遞過去:“是會場里太悶了嗎?要是覺得難受,出去逛逛也行。”

    沈辭搖了搖頭,沒有拒絕傅硯觀的好意喝了口水,“我沒事,就是有些奇怪。你不用擔(dān)心我,一會兒我還要給你拍照片。”

    傅硯觀仔細(xì)打量著沈辭,見對方確實(shí)沒什么問題后才放心。

    傅硯觀做為特邀嘉賓,主辦方自然給足了面子,隨著主持人演講完畢,傅硯觀被請到了臺上。

    與此同時,大屏幕上立刻出現(xiàn)了傅硯觀的資料,傅氏集團(tuán)以及宴和就足夠在場的所有人尊敬。

    沈辭跟著旁人一起鼓掌,看向傅硯觀的目光中滿是驕傲。他可以確認(rèn),沒有人能比傅硯觀更優(yōu)秀的。

    而這么優(yōu)秀的人是他的。

    “這么有錢又有顏的人,要是我的就好了,傅家要是能做后臺,在娛樂圈的路肯定會更好走。”

    “是啊,可惜了,這么早就訂婚了。”

    第66章 賀子淵丟了 傅硯觀從來不會在這件事上……

    身后的那些討論聲自然都被沈辭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很想回頭看一眼,又是誰打起了他家男朋友的主意。

    但出于禮貌還是沒回這個頭,他的目光依舊落在臺上的傅硯觀身上, 聚光燈下, 那人身材修長, 不茍言笑的臉再配著精致的五官,直接碾壓一眾明星。

    他一直都知道傅硯觀好看,卻不知道這么好看。

    今日的造型是造型師精心設(shè)計(jì)的, 甚至為了不艷壓一眾明星,還特意留了幾分。頭發(fā)沒留任何劉海,直接用發(fā)膠全部梳起來了,原本是想多增加些年齡感,可惜這樣弄完反倒更像是事業(yè)有成的大佬了。

    那身亮眼的黑西裝, 比任何一個明星的禮服都要更加好看,而只有沈辭知道這身衣服下包裹的身體是什么樣的。

    頒獎時, 傅硯觀按照事先彩排好的將獎杯遞給藝人,再與藝人握手擁抱。做動作時手腕上的佛珠不免會露出來。

    這次活動會有幾位全程直播,在沈辭被傅硯觀吸引時, 網(wǎng)上也炸開了花。

    【今年這個頒獎的人是誰啊?怎么這么好看?這么一對比好像比我家哥哥還好看啊!】

    【對不起, 安安寶寶,姐姐是顏控,要先爬墻了!太他媽帥啦!】

    【好像是宴和傳媒的董事長傅硯觀,聽說他還是傅氏集團(tuán)的少爺。】

    【天哪,這不妥妥的太子爺嗎,你們看到他手腕上的佛珠沒?太欲了吧!!】

    【受不了了,我要先去微博關(guān)注一波了。】

    一次頒獎典禮,傅硯觀的微博倒是漲了一百萬粉絲, 各種神圖在超話里滿天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新出道的明星呢。

    當(dāng)然這些沈辭目前都不知道。臺上的頒獎暫時告一段落,在傅硯觀安靜的站在主持人身邊時,沈辭拿出手機(jī)拍了幾張照片。

    畢竟是答應(yīng)過的,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

    他沒學(xué)過攝影,拍出來的照片自然沒有專業(yè)的好看,但好在傅硯觀顏值抗打,就算了原相機(jī)直出也依舊好看。

    沈辭連修都沒修自己設(shè)置成了屏保。

    而這一舉動,讓剛坐到他身旁的人忍不住出聲問道:“你也喜歡傅總啊?今天全場都要瘋了,全都盯著頒獎人看。”

    沈辭下意識看了眼身后,果然那些人的目光都在看傅硯觀,他掃視了一圈,最后看向依舊站在角落里的林慕。

    那人沒動過地方,但目光很顯然是在看傅硯觀,從那眼神中,沈辭察覺到了一絲古怪的味道。

    林慕不太對勁。

    坐在沈辭旁邊的人見沈辭沒說話有些不悅,他咳了一聲,道:“年輕人,我在跟你說話。”

    沈辭回神,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是很喜歡傅總,畢竟像傅總這樣年紀(jì)輕輕就事業(yè)有成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

    沈辭直白的夸獎讓男人有些怔愣,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對沈辭似乎有些成見,說話時也帶了幾分嘲諷的意思。

    “年輕人還是要腳踏實(shí)地一點(diǎn),傅總已經(jīng)訂婚了。你應(yīng)該是剛出道的藝人吧,還是多努力,少想一些可以走捷徑的事。”

    捷徑?

    沈辭打量著面前的男人,這人看起來大約四十歲左右,好像并不是娛樂圈的藝人。

    如果不是藝人卻能出現(xiàn)在這個場合的估計(jì)就是資本了。

    這人估計(jì)是把他當(dāng)成想要走捷徑的藝人,想要通過爬床來找后臺。而傅硯觀明顯就是一個非常穩(wěn)固的后臺。

    在兩人說話間,頒獎已經(jīng)結(jié)束,傅硯觀下臺,在眾人的目光下徑直走向沈辭。

    剛才還對沈辭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男人瞬間熄了火。

    “傅總您和這位先生是?”

    傅硯觀抬眼,掃了男人一眼,雖不太想搭理但還是道:“我愛人。”

    男人愣住,立刻笑道:“原來是沈先生,失敬失敬,我就說怎么會有人和傅總長的這么像,原來是夫妻相。”

    沈辭:“”

    這還是他頭一次見這么虛偽的人,明明上一秒還不是這么說的。

    果然不管是哪個圈子都亂的很。

    沈辭突然就覺得眼前的會場有些悶,他無心理會旁邊獻(xiàn)殷勤的男人,對著傅硯觀道:“我出去透透氣,一會兒回來。”

    傅硯觀問道:“用我陪你一起嗎?”

    沈辭搖了搖頭:“一會兒可能還需要你上臺,我自己出去就行。”

    會場附近都是保鏢,安保系統(tǒng)指定沒話說,只要不走遠(yuǎn)就不會有危險。想到這傅硯觀也沒再多說什么。

    沈辭徑直走出會場,剛到外面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手機(jī)就響了一下。

    發(fā)消息的人沈辭比較陌生,對方微信昵稱一個郎字,頭像是一張純黑色圖片。

    沈辭微微皺眉。他怎么不記得什么時候加過這么一個人了。

    郎:沈老板,真是越來越好看了,今天的紅色寶石胸針很不錯。

    沈辭低頭看了眼胸口的胸針,神色變了變。

    幾乎是一瞬間,他就猜到了給他發(fā)消息的人是誰。

    沈辭:你監(jiān)視我?

    郎玉城:沈老板不免把我想的有點(diǎn)太壞了,你和姓傅的去參加頒獎典禮,這么多直播的機(jī)位,我想看不見都難。

    沈辭盯著手機(jī)沒有回復(fù),似乎是在思考郎玉城這話的真實(shí)性。

    但對方并沒有管他回沒回,依舊是我行我素的說著話。

    拋開那些沒有營養(yǎng)的話,其中一條引起了沈辭的注意。

    郎玉城:你是不是有一個弟弟,叫賀子淵?

    沈辭連忙打字:“你做了什么?”

    郎玉城能直到他的家人都有誰這并不稀奇,讓他疑惑的是為什么會突然提起賀子淵。

    手機(jī)上方顯示正在輸入中,沈辭等了許久,對方的消息才過來,只不過卻是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

    郎玉城:我能做什么,就是隨口問問。

    聊天到這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沈辭眉頭緊皺,扶著一旁的護(hù)欄,思緒越來越亂。

    直到傅硯觀的保鏢察覺異樣上前。

    “小少爺,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沈辭認(rèn)識這兩個保鏢,聞言立刻爆出賀子淵公寓的位置,道:“去這個公寓看看,如果見到賀子淵就回來告訴我,但如果沒見到人就在那等一等。”

    保鏢對于沈辭的話當(dāng)然沒有意義,立刻動身前往賀子淵的公寓,而沈辭也在等人的過程中不斷的給賀子淵打電話。

    但結(jié)果都是無人接聽。

    這個二貨弟弟,雖然他嘴上說再也不管他了,可也不能真的不管了。畢竟賀子淵是賀程唯一的孩子。

    頒獎典禮徹底結(jié)束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沈辭見傅硯觀出來連忙迎上去,他沒有提賀子淵的事,畢竟現(xiàn)在什么情況還不知道呢,等他先了解清楚了再說。

    “怎么又喝酒了?”

    “嗯,只喝了一點(diǎn)點(diǎn)。”

    這種場合難免要喝一點(diǎn),但傅硯觀也確實(shí)說的都是真的,只在結(jié)束時喝了一口香檳。

    他胃不好,為了避免讓沈辭擔(dān)心,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收斂很多了。

    手機(jī)鈴聲突然響起,沈辭見不是自己的手機(jī),便看向傅硯觀。

    而瞥見蘇梔兩個字后,沈辭整張臉都要皺到一起了。

    傅硯觀本來不打算接,卻架不住蘇梔一個又一個電話打過來。

    最后無奈之下,只好按下接聽鍵。

    剛接通后,手機(jī)里就傳來蘇梔虛弱的聲音。

    “硯觀我出了車禍,現(xiàn)在在南郊長寧路159號,右腿被卡在車?yán)铮挟愇镓灤┏鲅共蛔。乙呀?jīng)打了120,能不能能不能麻煩你過來幫幫我”

    蘇梔聲音似乎有些哽咽。

    “我給秦溯打電話了他沒有接我不是想麻煩你,但是我已經(jīng)沒有人可以找了,抱歉。”

    這個時候讓一個生命垂危的人道歉顯然不太合適。傅硯觀應(yīng)了聲,道:“我會盡快到,你別怕。”

    電話掛斷,傅硯觀牽著沈辭朝著停車的地方走去,司機(jī)已經(jīng)懂眼色的將車開了過來。

    就在要上車前,保鏢的信息發(fā)了過來。

    保鏢:沒有找到賀先生。

    沈辭頓住腳步,他松開握著傅硯觀的手道:“你自己可以去嗎?我有點(diǎn)事。”

    傅硯觀微愣,問道:“怎么了?車場的事嗎?”

    “不是,是賀子淵,他那邊出了點(diǎn)問題,我需要過去看一下,你去找蘇梔吧,路上的時候再給媽打個電話,問一下這種情況,雖然蘇梔是醫(yī)生,但是醫(yī)者很難自醫(yī),還是問一下比較穩(wěn)妥,以免出什么意外。”

    傅硯觀點(diǎn)頭:“好,等他那邊處理完我就回家,你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快去吧。”

    沈辭不喜歡蘇梔,但這種時候也不是爭風(fēng)吃醋的時候,況且,他并不覺得蘇梔能影響什么。

    他隨手?jǐn)r了輛出租車,去了賀子淵公寓,沈辭到的時候保鏢已經(jīng)利用特殊手段開門進(jìn)去了。

    而里面一團(tuán)亂,茶幾上都落了不少灰,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住了。

    “小少爺,我問了隔壁鄰居,賀先生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沈辭現(xiàn)在算是徹底意識到了不對勁,郎玉城的那條消息一定有問題。

    “先在祈江市里找找,去調(diào)一下小區(qū)附近的監(jiān)控。對了,這件事先別告訴傅硯觀。”

    兩個保鏢互相看了眼,有些為難的道:“找人的時候難免會動用一些關(guān)系,少爺很難不知道。小少爺,這件事為什么要瞞著少爺?”

    沈辭疲憊是按了按太陽穴,道:“他這兩天有很多應(yīng)酬要參加,不想再讓他分神了。你們先找,不用刻意告訴他,要是他知道再說,不知道就先瞞著。”

    “是,那我先送您回家,然后我們再過來調(diào)監(jiān)控。”

    天色已經(jīng)見晚,沈辭也沒拒絕的道理,畢竟他就算在這也幫不上什么忙。

    這件事他不想告訴傅硯觀,也確實(shí)是這人最近的行程太滿了,他不想讓他再分出心思去操心別的事,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件事是郎玉城捅出來的,他不知道和郎玉城有沒有關(guān)系。

    他不想讓傅硯觀和郎玉城有過多的接觸。

    畢竟那人干的都是很危險的事,而知法犯法都不會有好結(jié)果。

    到家時已經(jīng)快要十點(diǎn)了,沈辭簡單吃了口東西后上樓洗了澡。等到收拾妥當(dāng)后,給傅硯觀發(fā)了條消息。

    沈辭:蘇梔怎么樣了?

    消息發(fā)出去并沒有立刻得到回應(yīng),沈辭也沒放在心上,照常去書房核對今天的賬目。

    車場越做越好,現(xiàn)在所有的東西都已經(jīng)自成一套體系,運(yùn)轉(zhuǎn)的非常不錯。估計(jì)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能把宴和投資的錢賺出來了。

    如果放在以前,他跟本想都不敢想有一天自己能賺這么多錢。

    最近沈辭甚至在想要不要把旁邊的地也買下來,到時候再建一個跑道,用來模擬比賽時的那些賽道。

    他核對了各項(xiàng)數(shù)據(jù),發(fā)現(xiàn)來車場單方面騎車的人很少,一般都是想?yún)⒓痈鞣N比賽的選手。

    而針對他們,明顯可以再完善一套體系,再賺一份錢。

    不知不覺間,沈辭已經(jīng)有了幾分傅硯觀的影子。要是再耳濡目染一段時間,估計(jì)他也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商人。

    在表格數(shù)據(jù)統(tǒng)計(jì)完后,沈辭伸了個懶腰,揉著發(fā)酸的眼睛,坐在電腦前發(fā)呆了一會兒。

    直到外面?zhèn)鱽砟_步聲。

    傅硯觀推門進(jìn)來,臉上的神色有些疲憊,原本做好的發(fā)型也亂了。西裝外套不知所蹤,只穿了件襯衫。

    沈辭眼尖的發(fā)現(xiàn)襯衫上帶著些血跡。

    “蘇梔怎么樣?”

    “沒什么事,就是腿骨折了,需要住一段時間的院。”傅硯觀走到沈辭身邊,將手里拎著的草莓放到桌子上。

    沈辭瞥見后,之前的疲憊立刻一掃而空,他想要抱住傅硯觀,卻被對方避開了。

    “太臟了。”傅硯觀伸手戳了下沈辭額頭,道,“你先吃草莓,我去洗個澡,之后再抱。”

    沈辭彎了彎眼睛:“之后可就不能只是抱抱了。”

    傅硯觀彎下腰,在不碰到沈辭的情況下僅用嘴吻住對方的唇瓣,淺淺親了一口。

    “等我洗完澡,隨便沈先生處置。”

    沈辭眉眼更彎了一些,道:“那洗完了去床上等我。”

    傅硯觀輕笑,又在沈辭唇瓣上咬了一口,隨后才離開。

    沈辭也沒在書房久留,等到將剛寫完的方案雛形發(fā)給李教練后就關(guān)了電腦。

    他吃完了傅硯觀帶回來的草莓,一顆顆飽滿多汁的草莓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沒再思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而是決定短暫給自己有放個假。

    回到臥室時傅硯觀還沒洗完,也許是沾了血的原因,傅硯觀今日洗的格外慢,沈辭也沒有催,安靜的坐在床上等著。

    直到浴室的水聲停下。

    沈辭抿緊嘴唇,慢悠悠的拉開床邊的抽屜,隨機(jī)拿了個小尾巴出來,但在看見尺寸后又默默的換了一個。

    他并不喜歡讓自己太遭罪的東西。

    傅硯觀從浴室出來時沈辭正在看書,只不過臉上有一絲不正常的紅。

    腳步聲響起,沈辭抬眼,而后只覺得血壓飆升。

    他擰著眉,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不穿睡衣就算了,可好歹要圍個浴巾吧?

    傅硯觀面色不改的走到沈辭身邊,握住對方手腕,很容易的就將人撲倒壓在身下。

    頭發(fā)上的水珠滴到沈辭臉上,讓他偏了偏頭。

    “你你是不是有毛病?頭發(fā)也不擦,衣服也不穿,要上天嗎?”

    傅硯觀挑眉,故意甩了甩頭發(fā),讓水珠落到沈辭臉上。

    “傅硯觀!”沈辭被欺負(fù)的惱羞成怒。

    而傅硯觀依舊一臉笑意。

    “別生氣,你不是說讓我想要點(diǎn)不一樣的嗎,反正一會兒也要脫,還不如現(xiàn)在就脫干凈。”

    沈辭:“”

    很好,他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要論變態(tài),誰能比的過傅硯觀啊。

    身上的人已經(jīng)開始上下其手,很快就將他也剝了個干凈。

    而就在褲子掉到地上時,傅硯觀眼尖的看見了沈辭腿間的那條白色的尾巴。

    “寶貝”

    沈辭明顯感覺到有東西在戳著他。傅硯觀對他的欲望幾乎從來不忍著,他們之間的花樣也越來越多,很明顯今晚要玩兒的會更花。

    但沈辭并沒有抗拒,他看著傅硯觀凸起的喉結(jié),和手感明顯不錯的腹肌。

    水珠順著身體的線條流下去,最后滴落到沈辭身上。

    最后一絲理智在兩人腦子里斷開,而后發(fā)生的事情就有些不受控了-

    凌晨三點(diǎn),沈辭疲憊的趴在床邊,懷里抱著枕頭,墊著有些絞痛的肚子。而這姿勢使的屁股翹的更高。

    傅硯觀僅看了一眼,剛消下去的火就又涌了上來。

    沈辭:“”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沈辭忍不住罵道:“別太畜生了,我真的不行了。”

    …………………………

    等到仔細(xì)清理過后,沈辭泡在熱水里才覺得他好像活過來一點(diǎn)了。

    有了些精神后,沈辭才想起來蘇梔。

    “秦溯不是說蘇梔的家在這邊嗎?怎么會沒有親人呢?還有他剛回來時,好像住的還是酒店。”

    傅硯觀給沈辭倒了杯水,又拿了吸管,而后盡職盡責(zé)的拿著,方便頭都不愿意抬的人能直接喝到。

    “他家里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他爸賭博進(jìn)去了,他媽不知道改嫁到哪去了,上學(xué)的時候也是因?yàn)槌煽儍?yōu)異有助學(xué)金。”

    “之后出國也是拿的補(bǔ)助。后來的事我就不太知道了,但我猜他去南邊大部分原因是想讓自己過的更好一點(diǎn)。”

    眾所周知南邊很亂,但卻很好撈錢。

    對于蘇梔的想法沈辭其實(shí)能猜到一點(diǎn),家庭無法選擇,而既然已經(jīng)深陷泥潭就總要讓自己更努力一些,好能找到一條不錯的出路。

    就像他當(dāng)初選擇影視行業(yè),也是因?yàn)檫@條路拼一把能拿的錢比較多。

    沈辭揉了下有些不太舒服的嗓子,問道:“那你回來了,他自己在醫(yī)院可以嗎?”

    “我找了護(hù)工。”

    沈辭愣了下,隨后閉上眼睛不再詢問,他現(xiàn)在腦子不太好,好像竟問一些傻問題。

    這一晚很快就過去了,生活好像又恢復(fù)了平靜。

    傅硯觀再次忙碌起來,沈辭也一邊管著車場,一邊查賀子淵的事。

    但不管怎么找,這人就像是在祈江市消失了一樣。

    就在沈辭在想要不要報警時,郎玉城的消息又發(fā)了過來。

    郎玉城:別再這么找下去了,沒有用的,有這時間不如去城南看看。

    郎玉城說完就發(fā)了個位置過來。

    沈辭:?

    沈辭:你到底想干什么?

    郎玉城:我能干什么,這不是在幫你嗎。

    像是知道沈辭在想什么一樣,郎玉城又發(fā)了條消息過來。

    郎玉城:你可別誤會,賀子淵的事跟我沒關(guān)系,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人失蹤了,至于要不要找的選擇權(quán)在你。

    這句話說完郎玉城就沒了動靜。

    沈辭盯著郎玉城發(fā)的位置沉思半天,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

    好像現(xiàn)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這一條路了。

    他找不到賀子淵了,那前面就算是個坑,他好像也得跳。

    沈辭決定去看看,但他也沒有那么傻自己一個人去。他找了趙陽,兩人直接騎著摩托車去了目的地。

    等到了導(dǎo)航顯示的位置后,趙陽臉色變了變。

    “怎么會是這”

    沈辭察覺到趙陽的變化,連忙問道:“這里怎么了?這看起來就是個廢棄的工廠。”

    趙陽看向沈辭,心里有些糾結(jié),最后還是為了安全道:“辭哥,我覺得這件事不是咱們兩個能解決的,咱還是回去吧,賀子淵怎么說都是你弟弟,傅硯觀肯定能管的,你回去把事情跟他說了吧。”

    沈辭不解:“為什么要告訴他?這里不對勁是嗎?”

    趙陽生了退意:“哪是不對勁啊,是太不對勁了,你知道這是哪嗎,這”

    “兩位,是來看比賽的嗎?怎么到了門口反而不進(jìn)來了?”

    趙陽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迎面走來的是幾個身材魁梧的壯漢,他們將沈辭和趙陽圍住,面色不善的看著他們。

    沈辭與趙陽被迫跟著這些人走進(jìn)去,而進(jìn)去后,沈辭就發(fā)現(xiàn)這工廠越來越不對勁。

    越往里面走越變得奢華,人也越來越多。

    等到走到門口時,又是沈辭熟悉的驗(yàn)資。幾個壯漢警惕的盯著他們,直到資產(chǎn)驗(yàn)過后才換了副表情。

    “貴客,里面請。”

    沈辭戴上對方給的手環(huán),跟著趙陽走進(jìn)去,他有些好奇那些人為什么突然變了態(tài)度,也好奇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在他們走進(jìn)來后,那些人就不再跟著了,趙陽回頭看了一眼,給沈辭解惑。

    “這里是個地下拳場,見不得光的那種。你應(yīng)該聽過地下賭場,就前些天南邊有一個賭場不就是被端了嗎。這里的拳場和那里差不多。”

    差不多?

    沈辭臉色白了一分。

    他沒搞懂什么叫差不多。是指一樣的黑色產(chǎn)業(yè)鏈,還是指這里也會動不動就砍人手?

    那賀子淵

    他不會找到賀子淵的時候,他那二貨弟弟已經(jīng)東一塊,西一塊了吧?

    沈辭甚至已經(jīng)開始腦補(bǔ),賀子淵誤入這里,然后來這里賭拳,結(jié)果輸了跟別人打架,最后被砍的碎了一地

    “趙陽,那咱們趕緊報警吧!”

    “報什么警。”趙陽按開手機(jī),示意沈辭看向已經(jīng)顯示無信號的地方。

    “你猜這里為什么不收手機(jī),在這你別說報警了,就是發(fā)消息都發(fā)不了。”

    沈辭擰眉:“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趙陽道:“我其實(shí)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都是聽車友說的,山子了解的會多一點(diǎn),可惜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他。”

    “說白了,這里其實(shí)就是一個巨大的賭場,和真正的賭場不一樣,這里是在賭拳。兩個拳手在臺上打,下面的人賭誰會贏。”

    “聽說這里每天都會有大額的資金流動,一天就高達(dá)千萬,而且背后的老板據(jù)說很厲害,但是誰都沒有見過,很神秘。”

    沈辭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他不想管神不神秘,他只想知道最重要的一點(diǎn)。

    沈辭:“這個老板會殺人嗎?”

    趙陽:“應(yīng)該會吧。”

    沈辭松了口氣:“不會就好,不會就好,不等下,你剛才說什么?”

    趙陽臉色有些難看,他點(diǎn)了下頭道:“我說,應(yīng)該是會殺人。能來這里的人并不是說只有有錢人,咱們手上的手環(huán)就是一個分類,咱們是紅色的,出事也不會有生命威脅,但其它顏色的就不一定了。”

    “而除了咱們這些觀眾,那些拳手也是刀尖上舔血,那些人都是這個拳場的人,據(jù)說是簽了合同,贏了沒有獎勵,輸了卻有懲罰。所以他們在場上都會拼盡全力。”

    沈辭跟著趙陽在拳場里晃悠,目光下每個人臉上都停留了一陣。

    “那賀子淵很有可能是誤入這里,也不知道他賭了沒有。要是讓我抓著他,我一定要揍他一頓,再讓他這么放肆下去,早晚出大事。”

    趙陽不認(rèn)識賀子淵,但也聽張呈山說了不少,對賀子淵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確實(shí)應(yīng)該揍一頓,弟弟不聽話,多半是慣的。要是真在這找到人了,我?guī)湍阋黄鹱帷!?br />
    拳場很大,分為幾個區(qū)域,沈辭和趙陽在一樓轉(zhuǎn)了一圈,同時聽到了一些人在聊今日的拳手。

    “我還是準(zhǔn)備押01,今天上場的那個雖然是個黑馬,但是到底是新人,對上01贏的幾率不大。”

    “我也準(zhǔn)備押01,這場比賽勝負(fù)一眼就能看出來,明顯就是給咱們送錢啊。”

    “比賽好像快開始了,咱們趕緊過去吧,好能占個好位置。”

    幾人說著就已經(jīng)往觀眾席走了,沈辭順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跟著趙陽又去了二樓找人。

    而此時拳手已經(jīng)上了擂臺,其中一個青年臉上布滿了青紫的痕跡,他被人擺弄著戴上拳套和護(hù)具,疲憊的站在一邊等著開始。

    而這人正是已經(jīng)失蹤了好幾天的賀子淵。

    第67章 我要留在這 傅硯觀跟別人出軌了?

    一樓擂臺上打的激烈, 觀眾的呼喊聲震耳欲聾。在這種嘈雜環(huán)境下找人基本上就是難上加難。

    趙陽有些泄氣:“辭哥,我感覺咱們這么找不太現(xiàn)實(shí),這里人太多了, 而且賀子淵已經(jīng)失蹤好多天了, 還不知道現(xiàn)在”

    趙陽沒說的太明確, 但沈辭也聽出了趙陽的意思。如果賀子淵真的進(jìn)了這個拳場,能平安的出去好像不太現(xiàn)實(shí)。

    看出沈辭情緒有些低落,趙陽連忙道:“但但是我覺得也不用太擔(dān)心, 說不定他根本就沒進(jìn)來呢,咱們今天回去之后找山子研究一下,你再跟你男朋友說一下。要是能有傅家?guī)椭胰丝隙〞菀缀芏嗟摹!?br />
    沈辭嘆了口氣,目前來看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那咱們先走吧,這里太亂了。”

    趙陽自然沒什么意義, 他對這個拳場可沒什么好印象,并不想多留。

    只是兩人還沒等走出去, 就有兩個保鏢攔了上了。

    保鏢面無表情的盯著二人,直奔主題:“二位貴客這么快就要走了嗎?”

    “一把都沒玩兒是覺得我們的拳手打的不精彩嗎?不如去玩兒一把吧。”

    “我們還有”趙陽剛開口,就被沈辭抓住了手腕, 硬生生的打斷了到嘴邊的話。

    沈辭扯了扯嘴角, 道:“我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還不太懂,不然二位指個路。”

    兩個保鏢看著沈辭,隨后抬起手,指向一樓的擂臺處。

    “比賽已經(jīng)開始,二位現(xiàn)在押注還趕趟。”

    沈辭點(diǎn)頭,連忙拉著趙陽離開。

    趙陽還有些不解,見保鏢沒有跟上來后, 便低聲問道:“辭哥,咱們真要玩兒啊?”

    沈辭無奈的道:“看他們的意思不玩估計(jì)不行,你想想,兩只鴨子飛到嘴里了,連味還沒嘗著呢,怎么可能會讓飛走。”

    趙陽恍然大悟,但還是有些為難:“那咱花多少錢合適啊?”

    沈辭看向人擠人的擂臺,眉頭緊皺,一番思索下,拿了張卡給趙陽。

    “你幫我去押,押誰都行,金額的話在其他人押的數(shù)額里取個中間值,咱們不出這個風(fēng)頭,能平安出去就行。”

    趙陽接過卡,也沒多說,示意沈辭在原地等他,便去了押注的地方。

    擂臺處人擠著人,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頗有些刺鼻。沈辭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呆著,但看到四周的保安后又改變了想法。

    既然裝就還是裝像一點(diǎn)吧。

    沈辭也學(xué)著這些人的樣子往前擠去。他并不怎么喜歡看打拳,尤其是這種地方的打拳。

    太血腥了。

    “棒!01,打他!打死他!你要是打贏了,下次我還押你!”

    “這個新來的果然不行,還得是01,以后看見有01的比賽直接押01就行了!”

    周圍的人都在討論著比賽的情況,沈辭無心這些,但也朝著臺上看去,只是這一看卻傻眼了。

    擂臺上那個被揍的鼻青臉腫的人怎么好像是他那個二貨弟弟?

    眼看著那個被稱呼為01的瘋狂的掄著拳頭,沈辭這下不用假裝看戲了,他奮力的往前擠著,目光落在拳臺上。

    “等等一下!”

    他想過一百種情況,有賀子淵誤入這里賭拳的,也有賀子淵特意來的,就是沒想過這人會出現(xiàn)在拳臺上。

    他記得趙陽說過,這里的拳手都是歸那個幕后老板所有,相當(dāng)于賣身給這里了。

    他突然間覺得,賀子淵不光是個闖禍精還是個倒霉蛋,沈辭給他擦屁股的次數(shù)多,但看著他受傷的次數(shù)也多。

    周圍人太多,沈辭根本擠不過去,就連他的聲音也被各種嘈雜聲淹沒。

    擂臺上的比賽接近尾聲,最后在主持人舉起01的手而告終。

    周圍瞬間爆發(fā)起熱烈的掌聲,不少人叫著好。但也有押了賀子淵的人在叫罵。

    “什么啊,早知道就不該押他,看著挺壯的,結(jié)果還是被吊打!呸!這么弱還出來打,這不是騙錢嗎?!”

    “我看這就是故意的!你們?nèi)瓐鍪遣皇窍腧_錢!”

    幾人的聲音越吵越大,而還沒等沈辭看過去,那幾個人就被捂住嘴帶了出去。

    小插曲并沒有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或者說是并沒有被在意。畢竟在這個場子上敢鬧事,那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沈辭沒心思管其他人,他只想快點(diǎn)擠到擂臺邊,去看一眼賀子淵。這么半天,賀子淵都沒有動彈,沈辭甚至有一瞬間以為這人已經(jīng)沒了。

    “讓開,你們讓一讓!”

    一場比賽結(jié)束,底下的觀眾都已經(jīng)瘋了,有開心的有失望的,但是沒一個關(guān)心臺上拳手的。

    沈辭擠不進(jìn)去,只能換個法子,他準(zhǔn)備換個方向,從另一側(cè)繞到擂臺邊,而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擂臺旁邊的保鏢已經(jīng)上前去將賀子淵拉了起來。

    沈辭親眼看見賀子淵被那保鏢拖走,就像是拖一只死狗一樣。

    這是活著還是死了啊?

    “真是活該,害我輸錢,死了才好!”

    沈辭看向小聲嘀咕的人,擰眉問道:“輸了比賽會怎么樣?”

    他記得趙陽說過,贏了沒有獎勵,輸了卻有懲罰。

    很顯然,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規(guī)則。

    剛輸了錢的人不爽的抬眼,咬牙道:“挨鞭子唄,要我說也就這點(diǎn)拳場辦的還是人事,要不然真是難解我心頭的這口氣。”

    沈辭臉色沉了下來,冷聲道:“既然是賭,那就有輸有贏,你自己賭不起,那就別來玩兒。”

    “你!”那人被沈辭說的有些氣惱,但在看見沈辭手腕上的紅色手環(huán)后,還是壓下了心頭的氣。

    這種資產(chǎn)的人,他得罪不起。

    沈辭跟著保鏢一路七拐八拐,在觀眾越來越少后,沈辭便看見有兩個保鏢守著的大鐵門。

    他抬腳走過去,兩個保鏢很顯然也看見他了,其中一人立刻驅(qū)趕。

    “這里不是玩兒的地方,這位貴客還是去前面吧。”

    鐵門關(guān)的嚴(yán)絲合縫,沈辭看不見里面的情況,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他眉心處染上幾分焦急,說話時也變得冷硬起來。

    “你們帶走的人是我弟弟,放了他。不然我報警了。”

    保鏢在沈辭提到報警時,臉色就變了,他們一前一后圍住沈辭,似乎隨時都準(zhǔn)備動手。

    “貴客在這砸場子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報警?我勸您還是三思而行。”

    若是掄單打獨(dú)斗沈辭肯定打不過他們,但賀子淵他也不能不撈。

    眼看著保鏢朝著他走過來。

    沈辭盡量穩(wěn)住自己,開口道:“報警不行,那找傅家呢?”

    傅家二字一出,沈辭明顯看到保鏢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沈辭這話的真實(shí)性。

    其中一個保鏢開口問道:“你和傅家是什么關(guān)系?”

    沈辭道:“傅硯觀是我男朋友。”

    這下兩個保鏢臉色是徹底變了。

    沈辭心下一喜,再次把自家男朋友搬了出來。

    “我只是想要回我弟弟,不會給你們找麻煩。一個拳手對于你們來說少一個多一個都沒什么影響,但如果,這件事一直僵持著,再鬧大點(diǎn)就不好了,或者說,我讓傅硯觀親自來跟你們談?”

    “正巧,他前段時間剛端了一個賭場。”

    言外之意就是戰(zhàn)績可查!

    這番話算是徹底讓兩個保鏢打了退堂鼓,最后其中一人讓了路,并替沈辭開了門。

    “人在里面,你進(jìn)去吧。”

    沈辭掃了眼保鏢,抬腳走進(jìn)去,而在走進(jìn)去后,身后的門立刻就關(guān)上了。

    門外的保鏢看向另一個道:“去問一下二爺,驗(yàn)驗(yàn)里面那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們不是傻子,光憑三言兩語就信了沈辭,怎么也需要再驗(yàn)證一下。

    保鏢繼續(xù)守在門口,而沈辭也不顧上其它,因?yàn)樗埔娏速R子淵。

    眼前這間屋子只點(diǎn)了幾盞昏暗的小燈,與小黑屋基本上無異,而墻上、桌子上都放滿了各種刑具。

    有的沈辭甚至叫不上來名字。

    這簡直就是一間妥妥的行堂。

    屋子里只有賀子淵一個人,他跪坐在地上,像是在罰跪,也像是在休息。沈辭緩慢走進(jìn),一眼就看見了那人背上的上。

    有的地方青紫腫脹,明顯是打拳的時候傷的,而這些并不嚴(yán)重,真正讓沈辭倒吸一口涼氣的是那些皮肉綻開的傷口。

    真是鞭子抽的

    許是聽到腳步聲,賀子淵喘了口氣,慢慢挺直背脊,聲音有些許虛弱。

    “對不起,我有些撐不住了能不能讓我緩一緩?”

    說出的話并沒有得到回復(fù),賀子淵并不意外,他試圖讓自己跪的更直一些。

    直到看見身后那人的面容。

    “沈辭?”

    賀子淵幾乎在看見沈辭的那一刻就呆住了,他一眨不眨的盯著沈辭看,在看見對方走近后,又連忙別開頭,狼狽的擦了下眼睛。

    “你來干什么!知道這里是干什么的嗎?感覺滾!”賀子淵抓著沈辭的手就想把人往我推,但剛走了一步就想起來了,他有些落寞的道,“我怎么忘了,你是沈辭啊,傅家的少夫人。你來這是視察工作?還是來玩兒?剛才押了誰?”

    沈辭沒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賀子淵。

    “反正不管押誰,也都是你傅家的錢,趕緊走。要談戀愛就好好談戀愛,別來這些地方。”

    賀子淵抓著沈辭的手很用力,臉上也是沈辭所熟悉的不耐煩,可在這不耐煩下沈辭察覺到了一絲委屈。

    “我說話你聽到?jīng)]有?沈辭,你”

    “閉嘴。”

    沈辭打斷賀子淵說話,很想揍一頓眼前這人,但看著這張鼻青臉腫的臉,又下不去手了。

    他總覺得賀子淵跟以前好像不一樣了。

    房間里很冷,又沖刺這很多刺鼻的味道,沈辭能看覺到賀子淵渾身滾燙,顯然是在發(fā)燒。

    不管是揍弟弟,還是安慰人,都應(yīng)該先離開再說了。

    沈辭反握住賀子淵的手,沉著臉去踹門。門外的保鏢聽到聲音,立刻將門打開了。

    他看向沈辭,道:“小少爺,我們爺想見見您。”

    沈辭抬眼,敏銳的捕捉到了稱呼上的變化,再聯(lián)想到賀子淵剛才說的話。這下他算是斷定了。

    這里是傅家的產(chǎn)業(yè)。

    他已經(jīng)猜到了一個人,一個他應(yīng)該尊敬,現(xiàn)在卻有些埋怨的一個人。

    “拿條毯子過來。”

    保鏢愣了下,隨即連忙叫人去拿,很快就拿了條最好的羊絨毯。

    “小少爺,我們爺在樓上等您。”

    沈辭沒理會保鏢,他將毯子披到賀子淵身上,等到將人裹好,才重新看向保鏢。

    “帶路吧。”

    保鏢點(diǎn)頭,對沈辭的態(tài)度恭敬了不止一點(diǎn)。

    賀子淵跟著沈辭,臉色慘白如紙,他試圖掙開沈辭抓著他的手,但現(xiàn)在他沒什么力氣,只能任由沈辭抓著。

    “你放開我,沈辭你是不是聽不懂話?我說了讓你走你不明白嗎?”

    “閉嘴。”沈辭聲音更沉了些。

    賀子淵沒當(dāng)回事,繼續(xù)道:“我說讓你走,你腦子里都是水嗎?誰要你管我,你”

    “啪!”

    巴掌聲在空曠的走廊里響起,賀子淵頭歪向一側(cè),耳邊是一陣陣的嗡鳴聲,左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來。許是皮肉磕到牙齒,也許是力氣太大導(dǎo)致撕裂,總之有血從嘴角緩慢的流下來。

    這是沈辭第二次打賀子淵,但這一巴掌比上次重了十倍不止。

    “你”

    沈辭看著有些站不穩(wěn)的人,聲音更冷了些。

    “抬頭,看著我。”

    賀子淵難得有了些懼意,他咬著嘴唇沉默著,而沈辭也這么陪著他耗,直到賀子淵再次將頭擺正。

    果然下一秒,又一巴掌落在了臉上。

    “唔”

    還是一樣的力度,一樣的位置。賀子淵身形不穩(wěn)的要摔倒,還是扶了一把旁邊的墻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

    帶路的保鏢掃了一眼,默不作聲的站在旁邊,安靜的當(dāng)空氣。

    賀子淵伸手抹了把嘴角的血,眼淚“吧嗒”掉了下來。

    沈辭掌心有些發(fā)麻,臉色依舊沒有變化,他緩緩開口道:“從小到大沒管你,又讓舅媽把你縱容成這樣,是我的錯。”

    “賀子淵,今天這話我就說一遍,但如果你記不住,我就打到你記住。”

    “不準(zhǔn)在叫我名字,就算我不是你親哥但也是哥。跟我說話的時候少說一些混賬話,再沒大沒小,我不介意幫你改一改這身臭毛病。”

    似乎是不滿賀子淵現(xiàn)在的樣子,沈辭沒忍住又踢了一腳:“我說話聽見沒有?”

    賀子淵重新咬住嘴唇,好半天才抬起頭應(yīng)了一聲:“知道了”

    聲音很小,但沈辭卻聽見了。

    他重新抓著賀子淵的手,由保鏢帶路,走到了三樓休息室外。

    “小少爺,二爺就在里面,您進(jìn)去就行。”

    “嗯。”

    沈辭沒有猶豫,直接推門進(jìn)去,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沙發(fā)上的人。

    果然是傅頌和。

    “傅總。”

    沈辭禮貌的問好,但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與上次見傅頌和的緊張完全不同。

    傅頌和挑了下眉,笑著道:“生氣了?有什么話坐下說吧。”

    沈辭沒動:“不是您有事找我嗎,我沒有話要跟您說。”

    傅頌和笑容不變:“硯觀見過你這樣嗎?坐下吧,你不坐,你身后的小朋友也需要休息一會兒,他看起來不太好。”

    沈辭捏緊拳頭,道:“他為什么不太好,傅總難道不知道嗎?您上次見過他,一定知道他是我弟弟,為什么?”

    他不信賀子淵是自己闖進(jìn)這種地方要來當(dāng)拳手的。

    傅頌和再次拍了下旁邊沙發(fā),語氣溫和的道:“過來吧。”

    沈辭不知道傅頌和是什么意思,但瞧著賀子淵確實(shí)不太好,只能妥協(xié)。

    “您到底要干什么?”

    傅頌和好脾氣的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沈辭,一杯放到賀子淵面前。

    見沈辭接了水,他才繼續(xù)道:“上次我就說了,你弟弟身手不錯,我覺得我這份工作很適合他,一個月五萬,難道不比外面的工作好嗎?”

    “這叫什么工作?”

    沈辭擰眉:“天天被人打,輸了還要進(jìn)樓下那間小黑屋,一個月五萬是多,但如果命也交代在這呢?”

    傅頌和道:“小辭,你要清楚,一個月五萬,一年六十萬,以賀子淵的學(xué)歷和閱歷在外面最多一個月三四千,兩者一比較聰明人都知道要怎么選。”

    “你弟弟是塊好料子,留在我這發(fā)光發(fā)熱不好嗎?”

    沈辭態(tài)度不變:“我不同意。”

    傅頌和道:“也許你應(yīng)該問問這位小朋友的意見。”

    沈辭聞言看向賀子淵,他堅(jiān)信賀子淵來這里不是自愿的,但卻沒想到對方并不想跟他走。

    “我想留在這”

    “你說什么?”

    沈辭眉頭緊皺,眼睛死盯著賀子淵,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不愿意,可結(jié)果卻是,賀子淵是真的愿意留在這。

    那他今天的一番折騰算什么?

    “賀子淵,我看你才是腦袋進(jìn)水了。”

    “我沒有。”賀子淵看著起身想要離開的沈辭,有些失落的低下頭,淚珠子再次掉下來砸在腿上。

    他抬手擦了下,開口道:“我沒有比現(xiàn)在更清醒過。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我,我也確實(shí)很差勁。”

    “在外面我只會惹是生非,在這反而不會再麻煩你了。沈你不用怪傅總,我真的是自愿的。”

    “我學(xué)歷不好,什么都不好,在外面就是個人渣敗類,在這我還有點(diǎn)用。而且一個月五萬,我就可以養(yǎng)活自己了,也能養(yǎng)活我爸媽了。”

    傅頌和喝了口面前的茶水,溫聲道:“小辭,賀子淵成年了,他可以自己決定,而且你也找不到比這更合適他的工作不是嗎?”

    沈辭臉色依舊很難看,他很想一走了之,可在看見賀子淵哆嗦的身子后,又無奈的嘆了口氣。

    現(xiàn)在好像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重新走回賀子淵身邊,半摟半抱的把人拽起來,道:“傅總,我要帶他回去,這件事情我需要考慮一下。”

    傅頌和點(diǎn)頭,笑著道:“可以,我派人送你們。”

    沈辭瞥了眼賀子淵,權(quán)衡了下還是點(diǎn)了頭。

    重新回到拳場后,沈辭看到了等著他的趙陽。

    對方緊張的迎上來,沈辭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而后與趙陽一起扶著賀子淵離開。

    外面的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沈辭剛坐到車上,一直安安靜靜的手機(jī)便開始瘋狂響了起來。

    “小少爺,咱們?nèi)ツ模俊?br />
    沈辭把公寓的地址告訴司機(jī)后,就開始翻看手機(jī)上的消息,而一旁的賀子淵已經(jīng)撐不住歪倒在趙陽身上昏睡了過去。

    沈辭最先點(diǎn)開傅硯觀的微信。

    他和趙陽來時還是下午,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

    傅硯觀給他發(fā)了很多條消息,最后一條是兩個小時前發(fā)的。

    傅硯觀:我要晚點(diǎn)才能回家。

    沈辭回了個表情包,沒有把賀子淵的事告訴傅硯觀。

    這件事牽扯到傅頌和,他想還是要當(dāng)面說比較好。

    消息實(shí)在是太多了,沈辭從上到下翻了一遍,直到看見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林慕。

    沈辭有些疑惑。他和林慕是真的說不上幾句話,就幾乎沒有聯(lián)系過,這個時候怎么會給他發(fā)消息呢?

    沈辭點(diǎn)進(jìn)去,林慕發(fā)的都是照片,而且還是尺度很大的照片。

    呼吸幾乎瞬間停了,沈辭不可置信的看著上面的人,拿著手機(jī)的手抖了抖。

    圖片中是兩個男人,準(zhǔn)確的是是赤身露體的兩個人。

    一個人是林慕,而另一個則是他的枕邊人,傅硯觀。

    拍攝角度全部都是林慕的視角,只見他趴在傅硯觀身上,得意的笑著。

    甚至還有一張是十指相扣的照片。

    林慕:你男朋友很厲害,把我折騰的都差點(diǎn)招架不住了。沈辭以后我們可能要一起生活了。他說他會給我最好的資源。

    沈辭臉色幾乎要比旁邊的賀子淵還要難看。

    他按滅手機(jī),示意司機(jī)停車。

    趙陽不解的問道:“怎么了?”

    沈辭道:“趙陽,麻煩你先幫我照顧一下賀子淵,我會叫家庭醫(yī)生過去。我有點(diǎn)事,會盡快回來。”

    趙陽點(diǎn)點(diǎn)頭,有些不放心的道:“那你小心點(diǎn),有事給我打電話。賀子淵這邊你不用擔(dān)心,有我呢。”

    沈辭點(diǎn)頭,快速的下了車。

    而在沈辭走后沒多久,賀子淵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他費(fèi)力的撐著眼皮,擰眉道:“他呢?走了嗎?”

    趙陽解釋道:“沈辭有點(diǎn)事,我先送你回去。”

    賀子淵問道:“他還回來嗎?”

    也許是發(fā)燒的原因,賀子淵頭很漲,也很昏,他迷迷糊糊的說著話,卻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么。

    趙陽道:“回來,他說很快就回來。”

    得到回答,賀子淵重新歪倒在趙陽身上,閉上眼睛。

    而此時的沈辭,已經(jīng)直奔傅硯觀應(yīng)酬的地方。

    第68章 林慕該死 這種人就應(yīng)該處理的干干凈凈……

    傅硯觀這幾日有應(yīng)酬沈辭是知道的, 但他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在去往酒店的路上,沈辭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diǎn)。

    只要一想到照片中的兩人,他就煩躁的像是快要失去理智了一樣。無數(shù)個問題圍繞著他。

    林慕怎么會在那, 他們做了沒有?林慕發(fā)照片給他, 傅硯觀又知不知道。

    無數(shù)個問題環(huán)繞著他, 險些就要將他逼瘋了。

    碩豐酒店。

    沈辭到時,很輕易的就找到了傅硯觀所在的房間,原以為會上演一場‘捉奸’名場面, 結(jié)果剛出電梯,就看見了守在房間門口的保鏢。

    沈辭腦袋嗡了一聲,腿也像灌了鉛一樣,有些邁不動步子。

    在看見照片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傅硯觀被算計(jì)了, 畢竟他實(shí)在想象不出傅硯觀因?yàn)槭裁茨芨帜礁愕揭黄稹?br />
    所以他認(rèn)為林慕的那些照片一定是在傅硯觀睡著時拍的。但眼前的保鏢又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有保鏢在這守著,又怎么會不知道里面有外人呢。

    保鏢能無動于衷的守在這,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傅硯觀允許林慕存在。

    沈辭既然已經(jīng)看見保鏢了,那保鏢肯定也發(fā)現(xiàn)沈辭了。

    原本目不斜視的二人突然有些心虛, 連忙迎了上去。

    “小少爺, 您怎么來了?”

    眼前的保鏢名叫劉安,是經(jīng)常跟在傅硯觀身邊的人,也是上次幫沈辭去找賀子淵的人。

    沈辭跟他接觸的次數(shù)比較多,還是比較能信的過他們的。

    “傅硯觀在里面嗎?”

    “呃”保鏢有些為難,頭一次攔在了沈辭身前,“小少爺,我先送您回家吧,少爺晚點(diǎn)會回去的。”

    什么叫晚點(diǎn)會回去的?

    沈辭眼睛里的冷意更甚, 他推開劉安攔著他的手,再次開口:“里面除了傅硯觀還有誰?”

    劉安道:“只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您還是先回家吧。”

    如果說在來之前沈辭還是相信傅硯觀的,那現(xiàn)在他就開始動搖了。

    林慕在里面,保鏢卻在這攔著他。

    所以,傅硯觀真的和別人而且還是自愿的。

    沈辭拿出手機(jī),撥通那串熟悉的號碼,可鈴聲只響了幾秒就被掛斷了。

    沈辭不死心的又撥了過去,這次在響了數(shù)秒后被接通了。

    電話那邊有些嘈雜,沈辭自己都沒發(fā)覺,他握著手機(jī)的手在發(fā)抖。

    “傅硯觀”

    對方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即便是極力隱藏,也還是被沈辭發(fā)覺了。

    “我這邊還有事要忙,你自己先睡,不用等我。”

    傅硯觀的聲音兩個保鏢自然也聽見了,他們誰都沒有說話,面面相窺,最后低下頭。

    沈辭掛斷了電話,抬眼看向劉安,道:“我要進(jìn)去。你們讓開,我不想鬧的太難看。”

    劉安嘆了口氣,無奈的側(cè)開身子。

    房間門并沒有關(guān)嚴(yán),沈辭輕輕一推就開了,只是預(yù)想中的香艷場面并沒有。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紅色。

    沈辭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是間普通客房,推開門就能看見床,而此時的床上布滿了紅色,一個男人赤身裸體的趴在上面,身上各種駭人的痕跡。

    而除了他,還有四個男人也同樣在床上,做著什么不言而喻,只是這畫面并不會讓人面紅耳赤,反而還會引起恐懼。

    床上的人已經(jīng)是一個血人了,各種看不出是怎么造成的傷口橫在身上。而遠(yuǎn)處的沙發(fā)上,傅硯觀面色冰冷的看著這一切。

    他淡定的抽著煙,手上沾滿了血。

    門口的響聲驚動了屋內(nèi)的人,所有人都齊齊的望向門口。

    原本默默注視著這出好戲的傅硯觀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

    他根本沒想到沈辭會過來,在看見人的那一刻就快步走過去,利用身體擋住沈辭的視線。他原本想把人抱進(jìn)懷里,但一想到這雙手都干了什么,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將手背到身后,第一次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慌張。

    “你怎么過來了?咱們先走。”

    傅硯觀想帶著沈辭出去,但沈辭卻并沒有動,反而還關(guān)上了門。

    “你在做什么?”

    沈辭直直的看著傅硯觀,目光在男人的身上來回打量,最后落在臉上。

    身后的那些人也意識到了什么,立刻拽著林慕的頭發(fā),把人從床上拽下去,拖去了陽臺。

    而林慕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沈辭,他顫抖著身子,朝著沈辭伸出手。

    “沈救我救救我”

    上一秒還發(fā)照片耀武揚(yáng)威的人,下一秒?yún)s在向沈辭求救。

    房間留給了二人,沈辭依舊看著傅硯觀,而傅硯觀也依舊擋著沈辭的視線。

    不管是沈辭失憶前,還是失憶后,傅硯觀在沈辭面前都是無害的,他始終維持著的都是拼命工作的傅董事長的形象,任何不好的一面他都沒在沈辭面前暴露過。

    就算是對付郎玉城,他也沒跟沈辭明說過。

    今天這一幕,他并不想讓沈辭知道。

    他怕沈辭會害怕。

    “我們能回家再說嗎?”

    沈辭拒絕道:“就在這說清楚吧。”

    房間里到處都充滿了血腥味,沈辭掃了眼帶血的床,站在陽臺上的保鏢立刻沖進(jìn)來將那些染血的被子團(tuán)成團(tuán),也一股腦的丟進(jìn)陽臺。

    傅硯觀見避無可避,只能讓開身子。

    “沙發(fā)是干凈的。”

    沈辭哪有什么閑心找地方坐,他只是換了個地方站著,繼續(xù)打量著傅硯觀。

    “你和林慕是怎么回事?”

    傅硯觀去衛(wèi)生間洗了手,而后在與沈辭保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后,解釋道:“我去參加應(yīng)酬,被人算計(jì)了,他想爬床。”

    沈辭問道:“然后呢?你們做了?”

    傅硯觀擰眉:“沒有。他有動作的時候我醒了。”

    “那你現(xiàn)在”

    沈辭視線落在傅硯觀腿間,暗嘆藥效的強(qiáng)大。

    “需要去醫(yī)院嗎?”

    傅硯觀搖頭。

    沈辭松了口氣,但一想到林慕剛才的樣子,又問道:“你要弄死他嗎?”

    傅硯觀道:“不會,我不沾人命。”

    留口氣,剩下的就難說了。

    沈辭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陽臺,道:“你讓他們把人弄出來,我有話要說。”

    傅硯觀似乎有些遲疑,他自然知道林慕現(xiàn)在是個什么鬼樣子,如果是正常的,沈辭要是想看也就看了。

    “很為難?”沈辭掃了眼傅硯觀,徑直走向陽臺。傅硯觀跟了兩步,被沈辭叫住。

    “你就在這站著,我要單獨(dú)跟他說。”

    “嗯。”

    見傅硯觀沒再跟上來,沈辭打開陽臺的門,而后示意幾個保鏢出去。

    這些人都是傅硯觀的人,自然不會不聽沈辭的話,所以在沈辭進(jìn)來的那一刻,他們就準(zhǔn)備出去了。其中一人還講手里的被子扔到林慕身上,擋住大片血色。

    林慕身上沒有任何能藏東西的地方,又被折騰成這樣,早就沒有還手能力了,到不擔(dān)心這人會翻出什么浪來。

    沈辭居高臨下的盯著呼吸都有些微弱的人,見林慕看過來后,才慢慢蹲下身子。

    “現(xiàn)在你還覺得以后要跟我一起生活嗎?”

    林慕動了動眼皮,有氣無力的道:“這下你高興了?”

    沈辭彎了彎眼睛,嘴角微微上揚(yáng),可惜笑意并不達(dá)眼底。

    “我當(dāng)然高興,你算計(jì)我男朋友,又跑到我面前來炫耀,最后搞成這個樣子,只能說是你活該。”

    沈辭繼續(xù)道:“我記得你被雪藏很久了,這段時間用力折騰是想找條出路,可惜路走錯了。你愿意爬床換取資源我不攔著,畢竟是你自己的選擇,和我無關(guān),只是你卻算計(jì)到我頭上。”

    “林慕,你明知道傅硯觀和我訂婚了,還湊上來,只能說明你是故意的。”

    林慕?jīng)]有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只能狼狽的靠著身后的墻壁。

    他盯著沈辭,承認(rèn)道:“我是故意的那又怎么樣?憑什么?憑什么啊!沈辭你明明跟我是一樣的你憑什么比我過的好?!”

    林慕此時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有點(diǎn)瘋魔,他怒瞪著沈辭,笑道:“雖然他沒碰我但是身材真好啊,手感,也不錯,你唔!”

    拳頭落在林慕臉上,讓已經(jīng)辨認(rèn)不出五官的人徹底昏死過去。

    沈辭身體微微顫抖,他站起身,看著面前的林慕,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涌。他從沒覺得一個人可以惡心成這樣。

    眼前這人與張顯成倒是格外相配。

    他走出陽臺,手上還沾著林慕身上的血。傅硯觀立刻迎上去,目光落在沈辭手上。

    “洗個手吧。”

    沈辭點(diǎn)頭,走進(jìn)衛(wèi)生間。

    等到水聲停止,沈辭再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時,傅硯觀已經(jīng)等在門口了。

    “回家吧,這里臟。”

    整個客房充斥著血腥味,沈辭也確實(shí)不愿意再多呆一秒,他應(yīng)了聲,與傅硯觀一前一后的走出去。

    劉安還守在外面,傅硯觀掃了眼,輕聲道:“處理干凈。”

    “是。”

    沈辭走的很快,沒留意到身后的傅硯觀說了什么,他心里始終憋著一口氣,直到出了酒店,這口氣才稍稍散了一些。

    參加應(yīng)酬難免會喝酒,再加上被下了藥的原因,傅硯觀頭腦有些發(fā)昏,出了酒店后也依舊覺得頭昏腦漲,但現(xiàn)在最要緊的并不是休息,而是沈辭。

    司機(jī)去開車了,沈辭背對著傅硯觀站在臺階上,聽到腳步聲也沒打算回頭。

    即便是沒做,即便是被算計(jì),他也依舊有些生氣。

    “有煙嗎?”

    傅硯觀沉默幾秒,遞過去一支,有些無措的道:“小辭,我沒有和他發(fā)生什么。”

    打火機(jī)的聲音在晚上十分清脆,而就是這種響聲,讓傅硯觀的心也跟著顫了顫。

    沈辭相信他,但沈辭也在生氣。

    第69章 你們玩兒的挺花呀 跟傅硯觀分居了!……

    酒店時不時就有人會經(jīng)過, 傅硯觀雖然身上沒有什么明顯的痕跡,但看起來還是有些凌亂,尤其是那張臉, 紅的嚇人。

    沈辭也不想站在這丟人, 便順著傅硯觀的意上了車。

    這次應(yīng)酬傅硯觀并沒有開他那輛卡宴, 而是讓司機(jī)開的商務(wù)車,眼下正好方便了兩人說話。

    車內(nèi)擋板升起,隔斷了前后。

    雖然前面已經(jīng)聽不見聲音了, 但司機(jī)還是懂眼色的下了車。

    沈辭將抽完的煙按滅在煙灰缸里,長出一口氣。

    “你叫司機(jī)上車吧,我還有事要忙。”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水逆,沈辭感覺這一整天的事都極其不順。而賀子淵的事還沒解決呢,傅硯觀就又出問題了。

    沈辭感覺自己現(xiàn)在一個頭兩個大, 即便是沒讓林慕討到便宜,也還是讓他覺得煩躁。

    他閉了閉眼睛, 再次吐出口濁氣。

    傅硯觀沒有動作,更沒有叫司機(jī)上車,而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沈辭看。

    兩個人自從確認(rèn)關(guān)系后像現(xiàn)在這樣沉默的次數(shù)很少, 尤其是沈辭, 簡直一眼就能看出來反常。

    他想跟沈辭解釋,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畢竟他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過了,沈辭也沒有不相信。現(xiàn)在就是單純的在生氣。

    良久,傅硯觀嘆了口氣,道:“小辭,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發(fā)泄出來。今天這件事是我的疏忽。”

    沈辭沒應(yīng)。

    他盯著窗外,任由傅硯觀怎么盯著他看也沒回頭。

    車內(nèi)氛圍越來越詭異, 直到外面開始掉雨點(diǎn)。細(xì)小的雨滴還不足以讓人撐起傘,但被風(fēng)吹到車窗上后,還是密密麻麻的阻擋了視線。

    傅硯觀早在沈辭不理他時就閉了嘴,但目光依舊落在沈辭身上。許是這人莫名帶著幾分委屈的臉讓沈辭有些心軟。

    在雨逐漸變大后,兩人稍微破了些冰。

    林慕目的很清晰,在藥量上下的格外的大。而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清醒的做完這些,只能說傅硯觀的毅力已經(jīng)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但有毅力和身體會有反應(yīng)并不沖突。沈辭看著依然挺立的地方,覺得要是在不幫忙,可能這人就要憋死了-

    司機(jī)上車?yán)铮瑑扇诉是有些奇怪。擋板并沒有升起,依舊隔絕著前后。

    沈辭用紙巾擦著手,又淡定的清理車內(nèi)的痕跡。

    自從和傅硯觀在一起后,沈辭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皮也越來越厚了。

    他瞥了眼傅硯觀,見男人一臉饜足的靠著車座,忍不住道:“別以為這就完了,回去洗澡,不用十遍沐浴露不許出來。”

    這點(diǎn)傅硯觀自然不會反駁,他比誰都覺得臟,在沒洗澡前他連沈辭都不想碰,所以剛才他們也只是奔著緩解的目的去做這些事,全程連親吻都沒有。

    只是他還是從沈辭的話中品出一絲別的意思。

    “已經(jīng)這么晚了,你不跟我回家嗎?”

    他依稀記得,沈辭說他還有事要忙。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拍打著窗戶。

    沈辭將紙巾團(tuán)成團(tuán)攥在手里,無奈的說了賀子淵的事情。

    傅硯觀也沒想到賀子淵會和他二叔扯上關(guān)系,但他對賀子淵并不感興趣,也不想摻和進(jìn)去。

    “賀子淵去二叔那也好,不會給你添麻煩了,也能磨磨性子。”

    “你想去照顧他,也沒必要去公寓,把人接家里去吧。我請家庭醫(yī)生過來。”

    “不用。”沈辭果斷拒絕,道,“這幾天我在公寓住。”

    傅硯觀皺眉:“小辭,你要跟我分居?”

    沈辭抬眼:“不行嗎?”

    傅硯觀:“”

    這個時候哪還有行不行,不管是有沒有碰林慕,他在這件事上都理虧。

    車子最終還是在公寓前停下,沈辭拒絕了傅硯觀要送他上樓的請求,直接將人打發(fā)回去了。

    其實(sh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么。

    也許就是單純的占有欲在作祟,他將傅硯觀當(dāng)成他的私有物,別人一但染指他就渾身不適。

    到樓上時,賀子淵已經(jīng)睡著了,趙陽守在床邊,正無聊的盯著賀子淵的睫毛數(shù)數(shù)。

    家庭醫(yī)生已經(jīng)走了,趙陽看了眼好不容易睡熟的人,壓低聲音道:“沒什么大事,傷口也沒發(fā)炎,好好養(yǎng)兩天就行了。”

    沈辭點(diǎn)頭,將床頭燈關(guān)了與趙陽一起坐到沙發(fā)上。

    “麻煩你了,我守著他就行,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改天再請你吃飯。”

    趙陽笑笑,道:“沒事,吃不吃飯都無所謂,對了,你那么著急跑出去,是出什么事了嗎?”

    沈辭搖了搖頭,不想談?wù)撨@件事。

    趙陽也沒繼續(xù)追問,看出來沈辭不想說后果斷換了話題。

    閑聊一陣后,趙陽再次看向床上的人,輕咳一聲感嘆道:“山子跟我提過他,聽著是挺混賬的,但今天接觸下來感覺也還好,就是小孩兒性子,莽撞了點(diǎn)。不過別說,你這弟弟長的還挺好看的。”

    賀子淵雖然混球了點(diǎn),但長相確實(shí)是沒有任何問題。他不像沈辭皮膚白,許是從小到大在外面瞎混的原因,膚色稍微有些黑。

    但五官精致,反而會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但往往沈辭會因?yàn)樗麗廴堑湹男宰樱瑥亩雎运@張臉。

    趙陽走后,沈辭站在床邊一眨不眨的盯著賀子淵看。他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人安靜睡覺時還是挺乖的。

    看著看著,賀子淵那雙原本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兩人四目相對。沈辭連忙直起身,輕咳一聲用來掩飾尷尬。

    而賀子淵也沒想到一睜眼就能看見沈辭,他做了噩夢,出了一身汗,此時喉嚨干澀,急需喝口水來潤潤。

    他撐著身子坐起來,目光落在沈辭身上,開口時頗有幾分小心翼翼。

    “我想喝口水。”

    臉頰還疼著,是不碰時都能感覺到的腫脹感。這是賀子淵第一次挨這么狠的巴掌,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沈辭。

    沈辭沒必要在這方面為難賀子淵,起身去倒水時還不由得感嘆了一下趙陽的貼心。

    這屋子有一段時間沒住人了,已經(jīng)落滿了灰塵,而現(xiàn)在各種地方都一塵不染,水也都燒好了,很顯然是趙陽都收拾過了。

    將水遞給賀子淵,沈辭坐到床邊,覺得還是有些話要說清楚。

    等到杯中水見了底,沈辭才開口道:“拳場你想去可以,但是每天忙完要按時回家,要保證我能聯(lián)系到你。”

    賀子淵將杯子放到床頭柜上,應(yīng)了聲。

    他不知道該跟沈辭說點(diǎn)什么,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

    這些日子,他每天的壓力都很大,從經(jīng)常打架,變成了厭倦打架。雖然打拳對他來說不算是難事,可其實(shí)他也怕疼。

    在精神壓力到達(dá)極致時,看見沈辭,這些又通通化為了委屈。其實(shí)就連他自己也感覺到了他跟以前不一樣了。

    “沈”

    賀子淵低著頭,嘴唇顫抖半天也沒說出來話,這個稱呼對他來說太陌生了,他和沈辭的關(guān)系一直都是呼來喝去的。

    從前的他太惡劣了,導(dǎo)致他和沈辭注定不能好好說話。

    賀子淵重新縮回被子里,將被子擋住臉,悶聲道:“我要睡覺了。”

    “嗯。”沈辭沒在意,甚至是伸手摸了下對方額頭,確認(rèn)不燒了后才放心。

    “早點(diǎn)休息,我今晚留在這,有事喊我。”

    聽到沈辭要留宿的消息后,賀子淵明顯放松了許多,就連心情也在不知不覺間好了不少。

    沈辭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等到賀子淵再次睡熟后才回到沙發(fā)上。他拿了床新的被子,準(zhǔn)備在沙發(fā)上將就一晚。

    只是還沒等躺下,他才認(rèn)為已經(jīng)睡熟的人卻說話了。

    “沙發(fā)冷,你來床上睡吧。”

    沈辭:“你不是睡著了嗎?”

    賀子淵翻了個身,聲音發(fā)悶:“疼,睡不著。”

    “那還非得留在拳場。”

    沈辭也不是扭捏的人,相比于舒適的床,沙發(fā)就顯的不那么好了。

    這是兩人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躺在一張床上,賀子淵面朝著沈辭,許久才開口道:“留在那挺好的,能賺錢養(yǎng)活自己,也能養(yǎng)活父母。你現(xiàn)在是有錢,但我們總不能吸你一輩子血。”

    “其實(shí)”賀子淵仰面,嘆了口氣:“沈辭,你也只是在我家生活了幾年,我爸媽是養(yǎng)你了,但你付出的也很多,所以你不用再管我們這些拖油瓶。”

    “既然已經(jīng)跟傅硯觀訂婚了,那你就好好過你自己的生活吧。就像你上次說的那樣,不用管我。”

    沈辭安靜聽著,等到賀子淵說完才道:“把你不帶腦子的話收一收。你現(xiàn)在不清醒我不跟你計(jì)較,明天要是再說這些混賬話,我指定揍你。”

    賀子淵臉垮了一瞬,再次翻了個身,背對著沈辭。

    “你怎么變得這么喜歡打人?”

    沈辭哼了聲,替賀子淵掖了掖被子道:“因?yàn)槲野l(fā)現(xiàn),有一些不聽話的人就得打一頓才行。”

    賀子淵:“我要睡覺了。”

    因?yàn)樯砩系膫栽趺匆菜恢娜诉@次是真的有了困意。

    只是賀子淵睡了,沈辭卻有些失眠了。

    聽著身邊均勻的呼吸聲,沈辭按開手機(jī),無聊的翻著社交軟件,最后點(diǎn)開傅硯觀的微信。

    偏巧對方顯示正在輸入中。

    沈辭盯著看了會,卻始終沒有消息過來。

    就在等的不耐煩時,一張照片突然發(fā)了過來。

    沈辭愣了下,而后快速的看了眼賀子淵,見對方是這次是真的睡著了才放心。

    他擰著眉點(diǎn)開圖片,上面的人自然是傅硯觀,只是這個傅硯觀他他沒穿衣服。

    沈辭放大圖片,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那處,最后臉燒的通紅。

    真大啊

    沈辭:什么意思?

    傅硯觀:老婆,已經(jīng)洗的很干凈了,明天回家嗎?

    沈辭:滾。

    得虧是微信,不然這樣一張照片過來,沈辭都怕封號。不過倒是很白。

    沈辭咬著嘴唇,忍不住又將照片點(diǎn)開,看著看著嘴角就忍不住上揚(yáng)。

    傅硯觀的身材太好了。

    “你們平時玩兒的挺花啊。”

    “操!”幾乎是瞬間,手機(jī)飛了出去,沈辭坐起來,緊盯著賀子淵,咬牙道,“你不是睡了嗎?”

    賀子淵聳了聳肩:“又醒了。”

    沈辭直接下床,將醫(yī)藥箱翻了出來,道:“哥給你找兩片止疼藥,這么折騰下去對咱們都不好。”

    賀子淵應(yīng)了聲,眼睛卻還在往手機(jī)上瞟。

    隨后口出狂言道:“挺大,你們上床的時候應(yīng)該挺疼的吧,你疼哭過嗎?他人怎么樣?聽說同性戀過后要好好清理,你”

    “賀子淵!”沈辭感覺自己離爆炸就差一點(diǎn)了,他將止疼藥喂到賀子淵嘴里,而后快速按滅手機(jī),道:“你趕緊睡覺,少打聽這些!”

    再說下去,他真的要紅溫了!

    第70章 比賽摔車 求生意識薄弱!

    好不容易哄睡賀子淵, 為了避免剛才的事再發(fā)生,沈辭又回了傅硯觀兩句就直接關(guān)了手機(jī)。

    還是專心睡覺比較安全。

    這一晚過的很快,但也算是相安無事。這是沈辭和賀子淵相處過最平靜的一次了。

    之后的幾天賀子淵在家養(yǎng)傷, 沈辭白天去車場練車, 晚上回到公寓。

    直到迎來比賽那天。

    “我要出去幾天, 你有事給我打電話,或者去找趙陽也行,就那天送你回來的那個。”

    賀子淵對趙陽沒有什么太深的印象, 但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沈辭已經(jīng)收拾東西要走,別扭的盯著他。

    最后糾結(jié)再三,才把早就到嘴邊的話說出口。

    “比賽加油。”

    “什么?”沈辭抬起頭,有些沒聽清賀子淵的話。

    對此, 賀子淵別開頭,再也說不出來第二遍了。

    “我說, 你比賽的時候注意點(diǎn),要是摔了車可沒人去給你收尸。”

    “昂。”沈辭沒放在心上,畢竟這句話已經(jīng)算是賀子淵說的好聽的話了, 而且他也能從里面聽出關(guān)心的意思。

    “我走了。你放心我摔不了車, 就算是摔車了,也有傅硯觀幫我收尸。”

    這次的比賽是李教練幫他報名的,準(zhǔn)備到今天其實(shí)沈辭一直認(rèn)為準(zhǔn)備的不夠充分。因?yàn)檫@次不是友誼賽,而是實(shí)打?qū)嵉谋荣悺?br />
    再加上上次他陪著趙陽來看過比賽,那些選手的速度有多快他至今還記得,所以不免有些緊張。

    只是讓沈辭沒想到是,趙陽竟然不參加這場比賽了。

    原本沈辭以為是趙陽不想和他比賽,故意讓他, 還別扭了好一陣。

    但趙陽卻道:“真不是,青延市的比賽我已經(jīng)參加過很多次了,那賽道我都熟悉了。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思了,我報名了世青賽,還要準(zhǔn)備這場比賽,它可比青延市的比賽含金量高多了。”

    “辭哥,你就放心沖!別想太多了,我跟山子等你拿獎杯回來哦!”

    有了趙陽的話,沈辭才算是放心,不過放心歸放心,但還是緊張的。

    “喝杯奶茶暖暖。”

    休息室內(nèi),傅硯觀將提前準(zhǔn)備好的奶茶遞給沈辭。眼下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幾個小時,主辦方貼心的準(zhǔn)備了熱茶。

    但沈辭不喜歡喝那些帶苦味的東西,也幸虧傅硯觀有所準(zhǔn)備。

    “你好像對這個賽場也很熟悉。”

    沈辭吸了口奶茶,看著正在給他洗草莓的人,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多。

    “傅硯硯,你喜歡賽車嗎?或者說,你賽過車嗎?”

    傅硯觀洗草莓的動作不斷,他看向沈辭,唇角帶著幾分笑意,故意曲解沈辭的意思。

    “寶貝,原來我在你眼里這么全能,什么都會。”

    “滾。”

    沈辭哼了聲,接過草莓后就不想理人了。這是自從林慕的事發(fā)生后,兩人第一次見面。滿打滿算已經(jīng)有一個星期了。

    傅硯觀并不滿意沈辭的態(tài)度,他伸手捏住沈辭下巴,強(qiáng)迫對方抬起頭。

    沈辭嘴里還嚼著草莓,被傅硯觀一捏嘴角流出些草莓汁。他瞪著傅硯觀,但也并沒有反抗。

    “干什么。”

    傅硯觀用指腹擦掉沈辭嘴角的汁水,而后彎下腰不由分說的吻了上去。沈辭微愣,下一秒配合著張開嘴。

    草莓汁在兩人嘴里綻放,酸甜的味道一直持續(xù)到這吻結(jié)束。

    沈辭被親軟了沈辭,額頭抵在傅硯觀身上微微喘息著。

    傅硯觀伸手揉了把沈辭腦袋,對柔順的頭發(fā)愛不釋手。他輕聲道:“拿個獎杯回來,然后就原諒我好不好。”

    “嗯嗯?”沈辭抬眼,對于傅總的不要臉深感佩服。

    他感覺傅硯觀的臉已經(jīng)厚到了一定程度。

    “我拿獎杯,然后還要原諒你,你想的是不是太好了?”

    傅硯觀笑道:“沒辦法,想要老婆,就不能要臉。寶貝,我自己一個人在家真的很可憐,唯一也想你了。”

    沈辭嘴角上揚(yáng),沒戳破傅硯觀的謊話。沈唯一快要放暑假了,但是報了數(shù)學(xué)競賽,最近一直在家里準(zhǔn)備比賽,哪有空想他。

    但面前的男人實(shí)在是有點(diǎn)可憐。沈辭勾起嘴角,算是默認(rèn)了自家男朋友的說法。

    也冷了這么久了,和好就和好吧。但是他還是要討點(diǎn)利息。

    “傅總,想讓別人原諒總得拿出點(diǎn)誠意來。”

    傅硯觀挑眉:“比如?”

    沈辭勾起唇角,伸手勾住對方脖子,湊過去道:“比如,你買的那些東西,讓我在你身上用用?”

    倒反天罡。

    傅硯觀順手拍了下送到手里的翹臀,板著臉,但聲音中卻帶著一絲笑意。

    “先贏了再說。”

    外面適時的響起廣播聲,沈辭歪頭,整理著并不凌亂的衣服,并在出去時順走了顆草莓。

    看向傅硯觀的目光就好像在說,等著我拿獎杯回來兌獎。

    今天這場比賽和上次一樣,各種機(jī)位對著比賽現(xiàn)場。傅硯觀戴著口罩走到上次沈辭看比賽的位置。

    “嗡~”

    手機(jī)鈴聲突然響起,傅硯觀掃了眼名字,見是秦溯才拿出藍(lán)牙耳機(jī)接通。

    對面?zhèn)鱽砺詭敢獾穆曇簟?br />
    “我也不想現(xiàn)在打擾你,但是你知道的今天的競標(biāo)很重要,我需要MO和NA的競標(biāo)數(shù)據(jù),你看看能不能抽時間給我弄一下?”

    傅硯觀擰眉,看了眼還沒開始的賽場,壓低聲音道:“你把東西發(fā)我郵箱,我給你做數(shù)據(jù)。”

    “行!”

    耳朵里傳來嘈雜的聲音,很快郵箱就收到了文件。傅硯觀深吸一口氣,道:“秦溯,你欠我一頓飯。”

    秦溯笑道:“別說一頓飯,沈辭要是贏了,你們倆一個月的飯我都包了。打擾你看老婆是我不對,但是咱也得兼顧一下工作是不是。”

    傅硯觀沒應(yīng)聲,專注的處理工作,只是手機(jī)操作到底比不上電腦。不光費(fèi)眼睛,還比較浪費(fèi)時間。

    電話并沒有掛斷,秦溯還是那邊說著沒有營養(yǎng)的話。傅硯觀敷衍的應(yīng)了兩聲,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快。

    只是就算是再快,也到了比賽開始的時候。傅硯觀再抬眼時,所有賽車手都沖了出去,他很快捕捉到49號車手,見沈辭一切無礙并且穩(wěn)居前三才重新將視線投回到手機(jī)上。

    “NA的一向數(shù)據(jù)有誤,你重新查一下,然后發(fā)給我。這個參數(shù)這是誰整理的數(shù)據(jù)?很多都對不上。”

    秦溯道:“那我現(xiàn)在去召集他們開會,要在下午前把數(shù)據(jù)整理好。”

    “嗯。”傅硯觀道:“你電話別掛,我跟你一起開會,這次的競標(biāo)明知道時間,還能出現(xiàn)這么大的紕漏,全組扣百分之二十的獎金。”

    秦溯笑道:“活閻王啊,不怕你的員工背后罵你?”

    傅硯觀道:“賞罰分明。”

    秦溯那邊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會議室,正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傅硯觀安靜聽著,適時提出意見。就在數(shù)據(jù)快要做完就差一個收尾時,賽場上突然響起警報聲,以及人群的大聲尖叫。

    “摔車了,摔車了!快打120啊!!”

    “我的天哪,那個是人瘋了嗎?就這么直接撞上去了?!這飛出去得有二十多米吧!”

    嘈雜聲顯然傳到了耳機(jī)里,秦溯疑惑的問道:“硯觀,你那邊出事了嗎?”

    傅硯觀抬眼,人群開始騷動,各種聲音圍繞在耳邊,他快速的在場上尋找沈辭的身影。

    所有賽車手都停下了比賽,但挨個看過去沒有一個是他熟悉的人。

    直到

    “沈辭!”

    傅硯觀快速跑下看臺,耳機(jī)因?yàn)閯幼鬟^大掉到地上。秦溯聽著聽筒里的聲音怔愣片刻,隨即宣布會議暫停。

    市中心醫(yī)院。

    這次的事故不算是意外,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誰知其中一名車手突然像是發(fā)瘋了一樣撞上來,不少車手堪堪避開,只有沈辭的那個位置沒來得及躲避,硬是被撞飛了出去。

    由于速度太快,沈辭當(dāng)場昏迷,身上大面積出血,直接染紅了防護(hù)服。

    “傅傅總,這件事是我們的問題,那個車手賽前服用了興奮類藥物,是我們沒有檢查到。您放心所有醫(yī)藥費(fèi)我們都會承擔(dān)。”

    主辦方都等在搶救室外,看著一言不發(fā)的傅硯觀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在這個時候,所有的言語都顯的太蒼白了。

    傅硯觀低頭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上的血,只感覺心跳跳的越來越慢。

    沈辭出事了。

    還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出的事。

    明明上一秒他們還在休息間說話,只是一場比賽就變成這樣了。這些比賽是有一定的危險性,但那種危險并不包括這種。

    “傅總”

    “滾。”傅硯觀面無表情的開口。

    主辦方還想再說些什么,他們得罪不起傅硯觀,只能盡量的彌補(bǔ):“費(fèi)用問題我們會全權(quán)承擔(dān),如果”

    “我說滾。”傅硯觀直接打斷道,“你們是覺得我差這點(diǎn)錢嗎?有時間在這說這個,還不如盡快弄清楚,給我個交代。”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也沒辦法繼續(xù)說下去了。主辦方只能離開,很快原本站滿了人的走廊只剩下傅硯觀一人。

    他孤零零的坐在搶救室門外,盯著那亮起的紅燈。

    而此時的搶救室內(nèi),雖然一切都在穩(wěn)妥的進(jìn)行著,卻不難看出醫(yī)生臉上的緊繃。

    “病人大出血,立刻通知血庫,送B型血過來。”

    “病人存在顱內(nèi)出血的可能。心臟驟停!準(zhǔn)備除顫。下發(fā)病危通知書,讓家屬簽字。”

    “告訴家屬,病人求生意識很弱,可能需要做最壞的打算。”

    搶救室的門打開,傅硯觀立刻站起身,但他并沒有等到沈辭,而是等來了一張病危通知書。

    “麻煩您簽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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