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甚是虛弱的不以為然道:“你能有什么方法?”
聶懷桑回頭瞅了瞅那個白衣人,猶豫了好一會,似乎下定決心道:“魏兄,我覺得你可以試試我給江澄用的方法,或許會有奇效。”
“啊?”可能是餓的太久了,魏無羨的腦回路似乎也有些遲鈍,一時沒反應過來,身后的白衣人卻是眉頭微蹙。
他遲鈍,聶懷桑卻是反應極快,話剛出口已經立刻后悔,極快的速度站起身,疾沖門口,頭也不回的嘴里連連道:“魏兄,就當我沒說,我還有事找二哥,你好好休息。”
“聶懷桑,你給我回來!你是不是皮癢癢了?”魏無羨炸毛般的叱喝聲反而讓聶懷桑跑的更快。可是嘴里卻依然不閑著:“都這樣了還罵人!還真不愧是師兄弟。”
寒室,聶懷桑見到藍曦臣的第一句話是:“二哥,您相信懷桑,就魏兄那個罵人的大嗓門,中氣十足,一聽就沒事!我保證過不了幾天他一定會活蹦亂跳。”
誰也想不到還真被聶懷桑一語中的。三天以后,魏無羨病好了。因為云深不知處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一名白玉道人,謝憐。
神界乃是宇宙最高修煉境界,所有神官下凡自然是要掩飾真身,收斂靈光。謝憐亦是如此。
可是即便如此,當他一身白袍,身背斗笠出現在云深不知處山門口,依然是惹得兩名值守門生雙眼都不夠使喚,除了自己家的含光君,他們還從沒見過竟然還有人穿白袍也是如此仙氣飄飄,絲毫不遜色與自己家的那個藍氏雙壁之一。
謝憐一句話都沒說,他們心里已經明白來人絕非一般人。更何況剛剛通報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藍忘機竟然親自來山門口迎接。
靜室,當謝憐施法過后,魏無羨沉沉的睡去。雖然幾天的時間略顯清瘦,可是有藍忘機每天五頓,一碗不拉的補湯,魏無羨瘦是瘦了,可是人卻并沒有因為營養不良而面黃肌瘦,如今被謝憐施法入睡,神態頗為恬淡安詳。
藍忘機向謝憐深深抱拳鞠躬,“忘機多謝道長。”
謝憐連忙擺手,甚是歉疚道:“藍仙督莫要怪罪才好,都是三郎太頑皮了,讓魏公子受了委屈,真是抱歉,哪里能擔得起你的謝意。”
藍忘機略有微異道:“道長今日為何會突然來云深不知處?”
謝憐微笑道:“我在上天庭收到了有人在我廟宇送的祈愿,方才知道三郎闖了大禍。本來覺得把你們送回來過幾天就沒事了,誰想到魏公子竟然能留下陰影,在下心里好生過意不去。”
雖然心里覺得甚是驚奇,可是一慣清淡的性格,讓藍忘機也無心在探究。重要的是結果,只要魏無羨病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也許是因為一直糾結在心里的緊張和心疼終于得以解脫,一向少言寡淡的含光君鮮少的主動邀請謝憐留下用膳,當然他還有 別的用意。
謝憐剛想推辭,藍忘機卻是立刻行禮,恭敬道:“道長,忘機修為淺薄想請道長答疑解惑。”
如此,謝憐自是不能再推脫,何況,他也是愿意和藍忘機接近的。
時間悄然而過,一個下午的交談,兩人惺惺相惜,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當把謝憐送到云深不知處山門口,一個一直藏在心里的疑問,藍忘機終于問出口:“道長,忘機有一個問題想請教。”
謝憐微笑道:“藍仙督請問。”
藍忘機道:“當日和玄冥獸一戰,我和魏嬰曾借助天象,施法五行陣,殿下是否知曉?”
謝憐笑著嘆了口氣:“藍仙督,終于還是被你給認出來了。”
藍忘機雙目微亮:“當日的那個白衣道人真的是道長?”
謝憐點頭,頗有遺憾:“本來想順手幫一把,卻是不曾想用力過猛,竟然讓妖獸借助我的法力反而徹底修成人形,真是慚愧!看來善心泛濫也不見得就是好事。”
藍忘機感激道:“道長無需如此,若是沒有你的相助只怕我和魏嬰亦是難以逃脫五行陣的反噬。福禍相依本就如此,忘機和魏嬰理應多謝道長。”
說著藍忘機再次深深抱拳鞠躬。
謝憐連忙回禮,兩人再次抬頭,謝憐忽地一笑,“藍仙督,我們兩人有些迂腐了,謝來謝去的。”
藍忘機亦是不覺眼眸有了笑意,甚是誠摯道:“既如此,道長可對忘機直接稱呼名字。”
謝憐莞爾,“聽你的便是,忘機。”微一沉吟,從懷里摸出兩個骰子,遞給藍忘機道:“忘機,這兩個骰子你拿著,若是想找我用它即可,咒語我會施法給你。”
藍忘機微異。
謝憐卻是頗有些無奈:“我觀魏公子性情狂狷不羈,只怕醒來后會依然怪罪三郎。雖然已經活了一千多歲,可是三郎有時候依然像個孩子,甚是頑皮。我擔心他們兩人若是再見面,只怕……只怕再生事端。若真的如此恐會不好收拾,所以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藍忘機伸手接過骰子,心里卻是忽然覺得自己和這個神官竟然極其相似,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魏嬰亦是如此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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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此,藍忘機依然還是忍不住稍稍辯解了一句:“花城主修為無人能及,只怕若真的有那一天,吃虧的會是魏嬰。”
謝憐卻是搖頭:“不見得!魏公子可是極其機靈的,有的時候未必修為高就一定能占上風。在鬼市,他不是用一個骰子就輕而易舉的贏了花城?講真,在賭坊敢如此當著三郎的面作弊還振振有詞的也就只有魏公子一個人了!”
藍忘機謙恭卻不贊同:“可是最后他還不是哄得魏嬰去吃飯。”
謝憐一怔,秀氣的臉頰立刻稍有訕訕。
話一出口,藍忘機也立刻后悔,自己怎能如此有失禮儀,人家今天不就是來道歉加看病的嗎?
“抱歉,忘機失言,忘機并無詆毀之意,也并無意指責道長做的……飯……不好吃……”藍忘機說到最后一句,頗有些艱難,更是覺得自己好像越解釋越糟糕,只得再次抱拳:“抱歉。”
謝憐連連擺手,忽地莞爾一笑,略有些自嘲:“我們這是怎么了?怎地為了他們兩人無端爭論起來?我今天也是說的太多了些,有些杞人憂天了。應該是忘機莫要怪罪才好。”
兩人互相行禮,謝憐告辭。剛剛轉身沒走兩步,白色的身影已經倏忽不見,一串符文卻是無聲無息的深深印刻在藍忘機腦海。
“縮地千里。”心里默默吟誦謝憐教給他的符文,藍忘機輕聲低語。
“藍湛!藍湛!”中氣十足的聲音極速傳來。
藍忘機立刻將兩個骰子揣進懷里,似乎不放心,又極快的施法,將骰子幻化隱藏,方才淡定轉身。當那個人清瘦的身影極速而至,不覺微微勾了勾嘴角,“魏嬰。”
“藍湛,謝憐呢?還有花鬼,花鬼來了沒有?”魏無羨一把抓住藍忘機衣袖,迫不及待直奔主題,并且伸長著脖子瞅向山下的方向。
剛才在靜室自己睡醒后不見藍忘機,肚子雖然餓的咕咕叫,可是依然第一時間想知道藍忘機去哪了?自己有病了他竟然不在身邊?剛出靜室,門口值守的門生就說藍湛去了山門口送客人,一個姓謝的白衣道人。
魏無羨第一反應就是,“花鬼有沒有來?”
“魏嬰,可是覺得餓?”藍忘機答非所問,直接牽住了魏無羨的手。
“哎呦藍湛,我問你話呢?”魏無羨可不會輕易放棄。
“沒有。”藍忘機斬釘截鐵。
“那……那謝憐給我使了什么妖術?我怎么就睡著了?”魏無羨頗有些不甘心。
藍忘機卻是答非所問:“走吧,回去吃飯。”
魏無羨哪里會輕易被糊弄,剛想嚷嚷,藍忘機的一句話讓他立刻閉嘴,“吃完飯我們去云夢。”
“去云夢?做什么?看江澄嗎?”魏無羨有些奇怪,在他心里,藍忘機可沒有這么關心江澄的。
果然,當提到江澄,藍忘機剛剛滿臉的寵溺立刻面無表情,淡然道:“江晚吟的心病是時候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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