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費力地穿過狹窄的過道,過道里擠滿了人和行李,不得不側(cè)著身子,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伸出的腿,還有尖銳的行李邊角。
穿過洶涌的人群,好不容易,終于找到自己九人的座位。
他迅速拿出行李,將位置給占好,一件件行李堆在了座位上,仿佛筑起了一道小小的防線。
擔(dān)心其他人第一次坐火車,可能會擠不上來,李杰又毫不猶豫轉(zhuǎn)身往車門的方向走去接應(yīng)眾人。
他的眉頭緊皺像兩條緊緊擰在一起的麻繩,眼神中透著焦慮,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群。
李杰的步伐,因為著急而顯得有些踉蹌,好幾次差點被地上的雜物絆倒。
這樣雖然多此一舉,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萬一九人中,其中有一個沒有坐上車,這趟本不完美的旅程就會變得很糟糕。
他深知這次眾人一起去帝都上大學(xué)的機會來之不易,在這個特殊的年代,這樣的機遇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任何一個小小的差錯都可能讓這次充滿希望的行程蒙上陰影,他不敢想象若是少了一人,這一路上大家的心情會多么沉重。
李杰帶著其他八人一路擠擠搡搡,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趕過來的時候,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他們九人的位置,被人占住了。
幾個陌生的面孔坐在本該屬于他們的座位上,神態(tài)各異。
有的閉目養(yǎng)神嘴角還掛著一絲愜意的微笑,有的正和旁邊的人閑聊,眉飛色舞,唾沫星子橫飛,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坐錯了位置。
他們身旁的行李隨意擺放著,有的甚至還脫掉了,散發(fā)一股難聞的氣味。
這可不是公交車,時間短,去考慮尊老愛幼什么的。
這是長達十幾個小時的火車旅程,若是一個心軟可能就會站十幾個小時,
哪怕是強如李杰,被靈泉水滋養(yǎng)了二十年的強悍身體也頂不住。
在這樣漫長的時間里一直站著簡直是一種無法忍受的折磨。
火車的顛簸,車廂里的悶熱,都會讓人疲憊不堪。
所以李杰便非?蜌馇摇坝押谩钡模驼剂俗约鹤坏某丝徒涣。
他強壓著心頭的不滿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同志,不好意思啊,這幾個座位是我們的,能不能麻煩您讓一下?”
他的眼神很是堅定,目光如炬直直盯著占座的人。
同時雙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頭,手背青筋暴起,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做好了應(yīng)對可能出現(xiàn)的麻煩的準備。
他的衣衫被汗水浸濕,貼在身上,卻挺直了腰桿,展現(xiàn)出堅定的態(tài)度。
這個年代大多數(shù)人,還是懂得禮義廉恥的,那種強行占著位置不讓的人,還是非常少的。
在這個質(zhì)樸的時代,人們大多秉持傳統(tǒng)的道德觀念,尊重他人,注重自身的行為舉止。
大家信奉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古訓(xùn),以和為貴,相互體諒。
一旁的二侄子李小虎,見三叔李杰為他們忙前忙后,心里非常過意不去,于是也過去幫忙安頓行李,順便和占了他們位置的人,進行親切友好的溝通。
李小虎雖然年紀不大,卻有一股子熱心腸。
他穿著略顯寬大的粗布衣裳,袖子挽到了手肘處,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
他手腳麻利地搬著行李,嘴里不停說著感謝和抱歉的話。
“麻煩讓讓,謝謝您啦!真是不好意思!”那誠懇的語氣和憨厚的笑容,讓人心里暖暖的。
就在這時,李小虎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位置,被一個女孩子給占著。
小姑娘看起來瘦瘦弱弱,有些弱不禁風(fēng),纖細的胳膊仿佛一折就斷,嬌小的身軀在人群之中顯得格外渺小,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
但姑娘五官很美,精致的眉眼如畫一般,細長的眉毛就像是彎彎的月牙,清澈的眼眸猶如一汪清泉。
小巧的鼻子挺直而秀氣,櫻桃般的嘴唇不點而朱,給人一種想要去呵護的感覺。
低垂眼簾,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像兩只受驚的蝴蝶,有些不安和緊張。
她緊緊地抓著衣角,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透露著內(nèi)心的忐忑。
李小虎突然愣住了,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般定格在女孩身上,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將這樣一位美麗的姑娘,從座位上攆出去好像有些不太紳士。
那姑娘嬌弱的模樣宛如風(fēng)中搖曳的花朵,讓李小虎的心瞬間就軟了下來,仿佛有個聲音在心底輕輕告訴他,這樣做實在是太不憐香惜玉了。
姑娘那白皙的臉龐帶著些許疲憊的蒼白,眼神中透著無助和迷茫。
但是一旁的家人都在盯著他,若是就此怯懦,估計要被笑話了。
他咬了咬嘴唇,嘴唇都因為緊張而有些發(fā)干,心里如同有兩個小人在激烈的爭吵。
一個說要保持風(fēng)度對這樣楚楚可憐的姑娘應(yīng)當(dāng)寬容;另一個則提醒他不能讓家人失望,都在等著坐下休息呢。
于是他強忍著心中的不忍,挪動著腳步,一點點走到姑娘的身前。
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帶著萬般的糾結(jié),腳下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拖住。
從口袋掏出那張有些褶皺的車票,緩緩遞到女孩子眼前。
那車票在他微微顫抖的手中,仿佛也承載著他的不安,車票的邊緣,在他顫抖的指尖輕輕晃動。
朱雅婷看著眼前有些帥氣的青年,向自己走來,然后從口袋掏出了車票,有些愣住了。
她的目光從疑惑轉(zhuǎn)為了驚訝,嘴唇微微張開。
“怎么了同志?”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猶如山間的清泉流淌,帶著一絲疑惑和緊張,聲音中還帶著些許顫抖,仿佛一只受驚的小鹿。
李小虎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了,急得滿臉通紅,只能是將車票,又在這姑娘眼前晃蕩了兩下。
車票在他手中輕輕擺動,紙張微微作響,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他的為難。
他的眼神中透著局促和無奈,手指因為緊張而有些僵硬。
“這是我的位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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