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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三天的分組對抗賽很快結束了。

    成績……不太好說,這三天時間里,他和遠山金太郎的組合,幾乎將所有人都挑戰(zhàn)了個遍,赤司征一也是頭一次察覺到遠山金太郎的可怕之處。

    別的不提, 光是精力這一塊, 赤司征一差點從對比中誤以為自己已經老了。

    他明明才12。

    分組對抗賽最后的冠軍是幸村精市。

    赤司征一對這點絲毫不意外, 合宿里少有人可以對抗“滅五感”,而幸村部長的隊友是四天寶寺的財前, 兩人雖然實力上有些差別,可配合起來, 在合宿里卻呈現出一個無人可擋的地位。

    至于他給自己立下的flag, 比如絕對不會再輸之類的……在這樣高強度的比賽中,就連幸村部長也會因為大意身體的疲憊輸一兩局,他說那種話屬實, 是有些年少輕狂了。

    覺得自己老了十歲的赤司征一如此想到。

    前面有提到他的搭檔遠山金太郎是一個精力十分可怕的少年,因為他充沛的精力和四處挑釁各種選手的愛好, 導致他們這三天異常忙碌, 是所有組合中比賽次數最多的。

    對這一點, 白石感到非常欣慰。

    畢竟有網球比賽這種事情牽扯住遠山金太郎, 才會讓他在這三天里顯得特別安分乖巧,讓他之前的擔憂都顯得有些多余了。

    當然,畢竟這些擔憂都轉移到了遠山金太郎的臨時搭檔身上。

    赤司征一扯了扯嘴角, 笑不出來。

    分組對抗賽結束后,教練并沒有重新分組,這三天活動的目的是讓眾人迅速熟悉彼此,而現在目的達到了,自然不會再多此一舉的進行分組。

    值得一提,分組對抗賽的獎勵是一個榮譽獎杯和單獨一天的休息時間,可以在想休息的時候隨時找教練兌換。

    赤司征一不覺得這獎勵如何,但當他看到切原前輩的表情時,還是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跟不上前輩們的思維了。

    “這還不爽嗎?我可以擁有一天單獨休息的時間,這不是普通的休息!”切原超級大聲用力地給后輩科普,“是一個可以在部長和副部長眼皮子底下,直接偷懶的超級快樂卡!”

    切原忍不住幻想:當所有人都在努力訓練,在賽場上揮灑汗水的時候,他手里拿著冰淇淋和點心,一邊吃一邊在真田副部長和幸村部長的面前晃悠。

    就算真田副部長看自己不爽,也拿他沒辦法,嘿嘿……切原抬手擦了擦口水。

    啊……原來如此。赤司征一面無表情地想,的確很符合切原前輩的想法。

    不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切原前輩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比如站在前輩后方的幸村部長和真田副部長……

    明明自己什么也沒做,但總覺得也有種會隨會被拖累的錯覺呢。

    頂著兩位前輩的目光,赤司征一硬著頭皮聽切原前輩繼續(xù)胡說八道,直到對方被忍無可忍的真田副部長提溜走,說是給他準備了特別訓練任務。

    赤司征一:祝好。

    “征一,你在發(fā)呆什么呢?快過來!本大爺的訓練計劃可是精心設計過的,絕對讓你脫胎換骨!”跡部景吾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語氣一如既往的傲慢中帶著幾分自信。

    哦對,跡部哥哥也說要給他準備特別訓練,赤司征一曾經在家里接受過,所以淡定地跟在了對方身后。

    “華麗的網前截擊與控場戰(zhàn)術。”跡部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這就是我們今天訓練的內容!”

    赤司征一點頭。

    訓練內容看似平常,但實際操作起來……完全是災難。

    “征一,你站位不對!擋住了本大爺的發(fā)球路線!”

    “跡部哥哥,你剛才說的發(fā)球路線和網球場規(guī)則有些出入……”

    “哼,規(guī)則這種東西,是用來被本大爺超越的。”

    赤司征一默默站回原位,對現在的場景毫不意外。沒關系,兄長說過,不要在意細節(jié)(尤其在和跡部相處的時候),只要能學到東西就行。

    晚餐時間,餐廳一如既往地喧鬧。

    跡部端著一盤精致的料理坐下,抬眼看了看不遠處正把甜點堆成小山的遠山金太郎,微微皺眉,“遠山君,你的盤子還能再高一點嗎?不怕塌了?”

    “嘿嘿,冰帝之王,你要吃嗎?”遠山金太郎笑嘻嘻地舉起盤子,一塊蛋糕差點從邊緣滑落。

    “嘖,庶民的審美。”跡部輕輕搖頭,轉向赤司,“征一,把盤水果吃了,保持均衡營養(yǎng)可是本大爺的健康秘訣之一。”

    赤司征一看了眼遞過來的水果盤,平靜地接過,“謝謝。”

    而另一邊,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正就“甜點誰的更好吃”展開激烈爭論。

    “我的抹茶味肯定更棒!”丸井咬了一大口蛋糕,滿嘴綠意。

    “不不不,草莓才是王道!”切原激動地揮舞著叉子,“抹茶味簡直像吃草!”

    “你才吃草!”丸井怒了,直接用勺子挖了一塊抹茶蛋糕,朝切原臉上糊過去。

    下一秒,甜點大戰(zhàn)正式爆發(fā)……不,中道崩殂。

    “都給我住手!”真田弦一郎的怒吼聲瞬間蓋過了所有喧鬧。他一臉鐵青地站在餐廳中央,眼神如利刃般掃過丸井和切原兩人,“再敢亂來,全部加訓!”

    一片寂靜中,只有跡部輕輕嗤笑,“真田的威懾力還真是老派。”

    赤司默默咽下一口蘋果,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希望晚上的宿舍能安靜一些。

    但事實證明,赤司的愿望太過奢侈。

    夜幕降臨,合宿基地原本寧靜的氛圍被徹底打破——宿舍走廊里此起彼伏的腳步聲和笑聲,宣告了“夜生活”的正式開始。

    “枕頭大戰(zhàn),走起!”向日岳人抱著枕頭第一個沖出房間,直奔隔壁宿舍的丸井文太。

    “你在干嘛?”丸井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滴著水。下一秒,枕頭精準命中他的臉,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

    “哈哈哈,命中!”向日得意地跳起來,“丸井,接招吧!”

    丸井微微一笑,二話不說拎起自己的枕頭,加入戰(zhàn)局。很快,第三人、第四人也紛紛參與進來,整個走廊成了混亂的戰(zhàn)場。

    赤司本想關上門假裝什么都沒聽見,但一抬頭,發(fā)現對面的跡部正端坐在床上,表情帶著些許的嫌棄,“真是幼稚,本大爺可沒興趣參與這種無聊的游戲。”

    然而,話音未落,一只枕頭從門外飛進來,直接砸中了跡部的后腦勺。

    赤司征一:……完蛋。

    果然,下一秒跡部怒吼響起。

    “是誰?!敢襲擊本大爺?”跡部怒氣沖沖地站起來,抓起自己的枕頭沖了出去。

    赤司坐在床邊,沉默了兩秒,最終也拿起枕頭,走向了門口。

    “你也要加入?”大石秀一郎從隔壁探出頭,目光復雜。

    “只是……為了自衛(wèi)。”赤司面無表情地回答,耳尖悄悄紅了。

    枕頭大戰(zhàn)逐漸蔓延到整個樓層。

    “你跑得再快也躲不開我的精準射擊!”遠山金太郎一邊大喊一邊朝向日岳人扔出一只枕頭,結果用力過猛,枕頭越過了走廊盡頭的門框,正好砸中了路過的真田。

    “遠山金太郎!”真田的聲音猶如悶雷滾過,“全部給我住手!”

    真田保衛(wèi)員再一次登場,所有人瞬間僵住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兩三個枕頭從四面八方飛過來,再一次砸到了真田的頭上。

    跡部勾唇一笑,甩了甩手上的枕頭,剛剛三個枕頭的其中一個就是他扔的,“真田,這樣就不華麗了,當然是要一起玩才符合本大爺的美學。”

    另外一個扔枕頭的人幸村精市微微一笑,躲在角落不說話,真田沒有發(fā)現,但旁邊的丸井直呼陰險。

    最后一個扔枕頭的人,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赤司征一默默收起手,語氣艱難,“我不是故意的。”

    只有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原本想砸的對象是現在躲在真田副部長身后的仁王前輩……但該說不說,不愧是仁王前輩嗎,居然能夠精準的預料到真田副部長會什么時候出現。

    被坑慘了的赤司征一努力維持冷靜,在腦海中瘋狂轉移視線,

    空氣又安靜了幾秒,大家都在等著真田的回答,只見他突然陰測測的一笑,抓起地上的枕頭,開始狂奔。

    “都給我受死吧!!!”

    “快跑!真田瘋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走廊里再次混亂起來。

    伴隨著真田副部長的怒吼,整個合宿樓陷入了無邊的混亂。

    “撤撤撤!”切原赤也第一個反應過來,腳下生風沖向樓梯,嘴里還不忘大喊,“丸井前輩,你的枕頭別掉了!扔得時候帶點準頭啊!”

    丸井文太一邊抱著枕頭一邊氣得跺腳:“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亂丟?!”說完,他用力甩出枕頭,精準命中切原的后腦勺。

    “哎呦!”切原痛呼一聲,差點在樓梯上栽個跟頭。

    “別吵了!跑快點啊!”遠山金太郎興奮地在后面追,左手右手各抱著一個枕頭,嘴里還嚷嚷著,“紅司,快跟上!這場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

    赤司征一表面沉穩(wěn),內心崩潰。

    這算什么剛剛開始? !

    他本想轉身回房間洗手不干了,但回頭看到真田副部長手持枕頭如戰(zhàn)神附體般的模樣,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還是逃吧。赤司征一默默跟在金太郎身后,輕輕拎起自己的枕頭。

    與此同時,跡部景吾已經成功占領了樓梯口。

    “快點過來,本大爺的封鎖線不是誰都能突破的!”他自信地揚起下巴,抱著枕頭一臉輕蔑,“庶民們,盡管放馬過來!”

    忍足侑士靠在墻邊,手里轉著枕頭,懶洋洋地說:“阿景,你這叫封鎖線?這明顯是挑戰(zhàn)書。”

    跡部挑眉,不屑一笑:“忍足,你這是對本大爺的藝術感有誤解。以你的審美,根本無法領略真正的華麗!”

    然而,話音剛落,一只飛枕頭從樓上疾馳而來,直接擊中了跡部的側臉。

    “!”跡部捂著臉,轉頭怒吼,“是誰?!是誰敢偷襲本大爺的臉!”

    “不是我。”忍足攤手,嘴角卻掛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笑,“不過我覺得剛才那投擲的弧線挺美的。”

    跡部咬牙切齒,環(huán)視四周,卻看到赤司征一從樓上走下來,手里還抱著一個看似隨時要飛出的枕頭。

    “征一!”跡部一臉震驚,表情仿佛看到了背叛,“你居然偷襲本大爺?!”

    赤司嘴角抽了抽,無辜地解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到底是誰又在陷害他?

    另一邊,幸村精市優(yōu)雅地倚在走廊盡頭的墻上,面帶微笑地看著這一切,手里還不忘拿著一本書。

    “幸村,你不打算出手嗎?”旁邊的大石秀一郎一臉緊張地問,“真田看起來已經完全失控了!”

    “沒關系,”幸村輕輕翻過一頁,眼角掃向戰(zhàn)場,“我相信他會有分寸的。”

    大石看了看樓道中飛來飛去的枕頭和尖叫著亂跑的眾人,默默吞下了嘴里的話。他開始懷疑自己對于“分寸”這個詞的定義是不是和幸村不太一樣。

    赤司征一終于擺脫了“死纏爛打”的跡部,路過幸村部長的寢室,聽到了這段對話,心想,部長還是挨打挨少了。

    遂,輕飄飄地路過,輕飄飄地扔進去兩個枕頭,精準地砸到了正在討論的兩人身上。

    幸村:。

    大石:!

    赤司征一:之前真的是被陷害的,但被陷害的次數多了,突然不想當好人了(微笑)。

    另一邊,遠山金太郎抱著兩個枕頭沖向跡部的“封鎖線”。

    “接招吧!冰帝之王!”遠山金太郎大喊一聲,用力將兩個枕頭同時丟了出去。

    “哼,雕蟲小技!”跡部揚起手中的枕頭,一記精準的反擊將遠山金太郎的攻擊全數擋下,“想打敗本大爺?你還差得遠呢!”

    越前路過,順便留下一個枕頭:“為什么又模仿我的臺詞?”

    還沒等跡部得意完,一個身影從他側面竄了過去。

    “拜拜了您嘞!”切原赤也邊跑邊揮手,成功突破封鎖線,抵達另一邊。

    “你們兩個家伙!”跡部怒吼著轉身追了上去,完全忘記了他原本是來鎮(zhèn)壓混亂的。

    赤司征一成功將新村部長和大石前輩“引出山洞”之后,遇見了迎面走過來的不二前輩。

    “呀,征一醬你在這啊。”不二詫異性地說道。

    赤司征一謹慎地后退了幾步,“您先過去吧。”

    “唔,征一醬是害怕我嗎?”不二滿臉無辜,“我不會傷害你的。”

    赤司征一不語,只是一味后退。

    說這句話之前,不二前輩要不要把左手拖著的幾具“尸體”先偷偷藏在某個角落?

    赤司征一眼尖地發(fā)現“尸體”里面,居然有手冢前輩的面孔……不二前輩,恐怖如斯。

    “嘛,不逗你了,有看到白石嗎?”不二笑瞇瞇地說道。

    白石前輩,危! ! !

    赤司征一詳細地指路,將他剛才看見白石前輩的場景描述的一清二楚,成功從不二前輩的魔爪下逃出生天。

    如果他現在躲進寢室的話,應該不會被人發(fā)現吧?赤司征一心里想著,開始向自己的寢室出發(fā)。

    這種時候要是第二人格在就好了,他忍不住在心里嘆息。老年人已經玩不動這種活動了,但是現在的第二人格融入進去毫無問題。

    赤司征一摸索著回到自己的宿舍門前,輕輕扭開門鎖,試圖在混亂中找到一絲安寧。然而,他剛走進房間,便猛地停下了腳步。

    “喂!你剛剛玩得太開心了,我都不能說話!”腦海中熟悉的聲音響起,語氣里滿是嫌棄,“不過你的表現也太差勁了吧!”

    赤司征一:“…”

    赤司征一:“你說你剛剛不能說話?”

    “對啊,這不是重點,我們快阻止反擊吧!”第二人格的聲音從腦海深處傳來,聽上去十分憤憤不平,又十分興奮,“你堂堂赤司家的人,居然被追得滿宿舍跑,連個枕頭都扔不出像樣的軌跡,太笨了!”

    “……我不是為了躲開跡部哥哥的封鎖線才跑的,”赤司征一平靜地解釋,“而且我剛才可是精準命中了幸村部長。”

    “精準命中?”第二人格嗤笑,“不過砸了兩個人而已,有什么值得驕傲的。來,讓我教你點真正的戰(zhàn)斗技巧!

    赤司征一嘆了口氣,像對待家里不聽話的小孩,“你想做什么?”

    “當然是反擊啊!”第二人格聲音中充滿了興

    奮,“你以為那些人真的在打枕頭戰(zhàn)?不

    這分明是戰(zhàn)爭!戰(zhàn)斗藝術!作為赤司家的

    人,怎么能輸在這種事情上? ”

    “……”赤司征一揉了揉眉心,“但我已經累

    了,不想再摻和了,要不你上我的身體? ”

    “不行不行,你現在情緒沒有平復,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占據身體。”

    “我來指揮你!”第二人格的語氣堅決,“你看樓下跡部那家伙都快被人群湮沒了,而你卻一直在逃避!你可是我的主人格,怎么能丟這個臉!”

    赤司征一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好吧,但我們不能太引人注目。”

    “放心交給我!”第二人格大笑,“現在,拿上那個枕頭,目標,樓道盡頭!”

    赤司征一深吸一口氣,默默撿起床上的枕

    頭,又一次走出了宿舍。

    走廊上依舊一片混亂,丸井文太正追著切原赤也狂扔枕頭,后者大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別追了啊!”

    赤司征一沒有理會,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腦海中的聲音再次響起:“看見那邊了嗎?那是跡部的封鎖線——我們要打破它!”

    “跡部哥哥不在那邊,”赤司平靜地糾正,“他剛才已經被遠山君和切原前輩吸引走了。”

    “很好,那目標改為金太郎!”第二人格果斷

    說道,“準備進攻!”

    “換一個人,”赤司直接否決,“和他打聽上去太累了。”

    “哼,那就找一個看上去像BOSS的目標。”第二人格環(huán)顧四周,突然語氣一變,“看那里,真田在樓梯口,明顯是主線劇情的關鍵人物!”

    赤司征一循著他的方向,果然看到真田

    副部長正站在樓梯口,,冷地注視著混亂的人群。

    “……你確定要挑戰(zhàn)真田副部長?”赤司的聲

    音里透著不信任。

    “當然了,擊敗他,這場戰(zhàn)斗才算結束!”第二人格咬牙切齒地說道,“快點,瞄準他的背影,用你最完美的投擲姿勢!“

    赤司征一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鬼迷心竅地舉起了手中的枕頭。他深吸一口氣,將力量調整到最適合的程度,手腕微微用力——

    枕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目標直指真田的

    后腦勺。

    然而就在枕頭即將命中目標的一瞬間,真田

    突然轉過頭,一手將枕頭抓住,凌厲的眼神仿佛能穿透靈魂。

    “赤司征一。”真田的聲音如寒冬的冷風,“你剛才… 是想做什么?”

    赤司征一頓時僵住了。

    “糟了糟了!”第二人格在腦海里大喊,“快

    跑! ”

    赤司征一:“……你不是說要挑戰(zhàn)他嗎?”

    第二人格的聲音里滿是慌亂,“你又不是我,你這么菜,被他抓到就死定了!”

    赤司征一來不及多想,轉身就跑。他一路沖

    下走廊,身后真田的腳步聲緊追不舍。

    “我會加訓你的,赤司!”真田的怒吼聲回蕩

    在整個樓層。

    只是加訓的話,倒也沒什么,赤司征一邊跑邊想道,和切原前輩一個待遇,他還是能夠接受的。

    就在赤司即將被真田抓住的一瞬間,一只枕

    頭從側面飛來,準確地擊中了真田的側臉。

    “砰!”

    赤司趁機停下腳步,轉頭看去,只見幸村精市緩緩走出走廊,手中還抱著兩個枕頭,微笑著說:“好巧,弦一郎。”

    “幸村……”真田咬牙切齒地轉頭,“你也想加入混亂嗎?”

    幸村輕輕一笑,優(yōu)雅地抬手,又扔出了一只

    枕頭。

    “砰!”

    這一次,枕頭精準地砸中了真田的胸口。

    赤司征一愣在原地,腦海中,第二人格大笑:“哈哈哈這場戰(zhàn)斗終于出現了真正的王者!太酷了!!”

    赤司征一:“……你聲音小點,吵到我耳朵了。”

    戰(zhàn)斗在幸村的加入下變得更加混亂,而赤司

    征一終于成功從真田的視線中消失。

    “什么都沒干也累死了。”赤司征一靠在墻邊休息。

    夜晚的戰(zhàn)爭在接近十點的時候終于結束了。

    彼時,赤司征一因為在第二人格的慫恿下,不斷從各種戰(zhàn)場上路過,因此被枕頭砸中了好幾次,差點把第二人格都砸回去了。

    “不過,總算可以休息了。”

    赤司征一站在宿舍窗前,望著月光下漸漸平靜的合宿基地,深吸一口氣。

    可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遠山金太郎的聲音又從隔壁傳來:“喂!紅司!快來啊!大家都在玩UNO!”

    赤司閉上眼睛,沉默了兩秒,最后還是無奈地走出了房門。

    雖然沒有玩過這種游戲,不過……大家今晚真的不打算睡覺了嗎?

    第93章

    三天的分組對抗賽結束后, 便是長達四天的高強度訓練。

    相比前幾天的喧鬧,這幾天訓練場上的氣氛顯得異常緊張。相比起對抗賽時的輕松和偶爾的嬉鬧,這幾天的訓練更像是一場考驗意志和耐力的戰(zhàn)斗

    無論是技術的打磨還是體能的突破, 每個人都被教練們榨干了最后一絲力氣。就連最愛說話的丸井都安靜了許多, 只是坐在場邊大口灌水, 連嘴角的笑意也難以見到。

    當然, 這份“安靜”只維持到了第一天晚上

    赤司征一坐在宿舍的書桌前,手邊攤開的是訓練計劃表。他正專心標記第二天的訓練重點,忽然聽到走廊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隱約的喊叫聲。

    “遠山金太郎!給我回來!”

    赤司征一扶了扶額,放下筆起身開門,就見遠山金太郎抱著一大堆甜點從走廊飛速跑過,身后追著的是怒氣沖沖的白石藏之介。

    “紅司!”遠山金太郎看到赤司,眼睛一亮,迅速躲到了他的背后, “快幫我擋住白石!他要搶我的戰(zhàn)利品!”

    “小金,你再不把那些零食還回來, 我就……”白石剛沖到赤司征一面前, 剛想用毒手來威脅小金, 但和赤司征一的眼神對視上后, 突然被噎住了。

    “見笑了。”他無奈地摸了摸頭。

    赤司征一沉默了兩秒,看向遠山金太郎手里的甜點,“你這是哪來的?”

    “廚房里剩下的啊!”遠山金太郎笑得天真無邪, “他們說剩下的可以拿, 我就順便多拿了一點!”

    赤司征一:“……”

    的確可以拿, 但這些點心應該是合宿里所有人的點心。不過,合宿畢竟是由跡部哥哥舉辦的,點心這種食物不可能會缺少。

    白石按了按額角, 語氣疲憊:“小金,你拿走的不是一點,你幾乎把所有的甜點都端走了好嗎?”

    金太郎咽了咽口水,小聲嘀咕:“我又不是一個人吃……”他的同伙海帶頭還在另一頭等他呢!

    “紅司,”白石看向赤司征一,“幫我勸勸他,明天還有訓練,他要是吃壞了肚子,你也得陪著他鬧。”

    赤司征一看著白石,再看了看金太郎手里的甜點,沉默了幾秒,“你為什么認為他會聽我的?”

    “不會嗎?”白石一臉訝然,“我以為你已經將小金收服了。”

    “……”實在太看得起他了。

    “這樣啊。”白石扶額,臉上突然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既然如此,只能使用最終極的辦法了。”

    赤司征一:“?”

    在他好奇的目光下,白石慢慢地將衣袖拉開,露出了一截纏滿著白色繃帶的手臂,嘴里還發(fā)出了“桀桀桀”的邪惡笑聲。

    “你……”赤司征一謹慎地后退一步,不是他膽小,只是白石前輩突然這副模樣,的確有些詭異了。

    “完蛋了!”旁邊的遠山金太郎突然高呼一聲,“白石馬上就要變身了,我們快跑吧!”

    “變身?”赤司征一覺得這段對話有些奇怪。

    元山金太郎自認為是一個義氣的人,所以想拉著他的前搭檔一起逃跑,然而已經晚了。白石往前大跨一步,“啪”得一下,將自己的左手繃帶解開半截,嘴里大聲吼道:“今天你們都得被我的毒手毒死!!!”

    遠山金太郎“哇”的一聲哭出來,與此同時,赤司征一也像被嚇到了一般,后退了好幾步。

    “這是什么技能?快給我安排上!!!”第二人格也開始在腦海不斷叫囂。

    赤司征一:“……”

    他并不是因為害怕后退的,純粹是被白石前輩和第二人格搞得過于尷尬,以至于想飛速逃離現場。

    還有……為什么遠山君突然哭了起來?

    ……

    最后的結局當然是白石前輩拿走了其他甜點,給遠山金太郎和赤司征一各留下了一份。

    “怎么辦啊?”遠山金太郎一臉糾結,“海帶小哥還在等著我的甜點,但我現在只有一份了。”

    赤司征一:……不出所料,原來你也參與了啊,切原前輩。

    赤司征一:“你可以把我的那份拿走。”

    唉。

    四天的高強度訓練,有不少人都覺得是一種折磨,這個時候立海大魔鬼訓練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

    除了丸井前輩表現得有些頹廢之外,其他人只覺得訓練屬于正常程度。

    赤司征一表現很穩(wěn)定,這種地獄式的訓練對他來說并不陌生。但即使如此,偶爾他也會感到疲憊。

    比如,當身邊的遠山金太郎像打了雞血一樣,跑完訓練后還能興高采烈地拉著他去比賽時,赤司征一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老了。

    “紅司!我們再來一場吧!”遠山金太郎的聲音充滿活力,明明已經是第六天,他卻依然像第一天那么興奮。

    赤司征一坐在樹蔭下,擦了擦臉上的汗,淡淡地開口:“遠山君,教練說訓練后需要休息,適當恢復體力。”

    “可是我現在一點都不累!”金太郎跳來跳去,“而且你不覺得這么安靜很無聊嗎?”

    “不。”赤司征一微微抬眼,看著四周癱倒在地的隊員們,表情冷淡,“我覺得挺好。”

    “紅司,你這樣可不行!”遠山金太郎忽然湊近,撅起嘴巴,“比賽可是需要激情的!沒有激情怎么可能贏!”

    赤司沉默了一會兒,心想,靠激情打比賽的確是遠山君能說出來的理論。

    不過他還是選擇拒絕。

    “越前君似乎精力還很充沛,要不你去……”

    一句話還沒說完,已經看到了遠山金太郎朝越前龍馬飛奔的身影。

    祝福他們,赤司征一慈悲地想。

    訓練的最后一天,教練們宣布自由活動時,整個場地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終于結束了!”切原赤也抱著腦袋直接躺倒在草地上,語氣里滿是劫后余生的感慨,“這幾天的訓練量比期末考試還要恐怖!”

    “你期末考試不及格的事情要不要我們也回憶一下?”丸井文太翻了個白眼,順手用水壺蓋在切原臉上,“別裝了,起來跑步去!”

    “丸井前輩!”切原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滿臉驚訝,“你已經完全被訓練的糖衣炮彈腐蝕了嗎?”居然都開始催促他了!

    要知道過去的丸井前輩可是最討厭體能訓練的。

    丸井嘴角抽了抽:“笨蛋,體能訓練算什么逃逸炮彈啊?!” 而且催促別人訓練,怎么能跟自己訓練一樣呢?前者只是動動嘴巴而已。

    胡狼臉上出現兩條寬面條:“赤也居然用對了成語,已經長大了呢!”

    丸井:“……你也是笨蛋。”

    另一邊,跡部景吾端著手中的飲品,優(yōu)雅地坐在樹蔭下,對身旁的忍足侑士說道:“這些庶民連點訓練都撐不住,真是太讓本大爺失望了。”

    “阿景,你前兩天不是才抱怨手臂酸嗎?”忍足懶洋洋地拆穿,“而且你那杯飲品是不是今天早上偷偷從餐廳拿的?”

    雖然整個合宿都是由跡部組織的,但教練對飲食控制的十分嚴格,尤其是甜品的供應,否則,當時的遠山金太郎也不會偷偷將所有甜品都拿走了。

    跡部:“……”

    跡部:“忍足,你最近越來越多嘴了。”

    忍足侑士推眼鏡:“是的,我意識到了。”

    大概是合宿的時間歡樂又輕松,讓他整個人都松懈了不少……嘛,這樣其實也不賴。

    赤司征一站在場地邊,抬頭時發(fā)現遠山金太郎和桃城武正在圍著一顆大樹比賽爬樹。

    赤司征一:? ”他默默挪開了視線。

    “紅司!”金太郎高聲喊道,“你快看!我快爬到樹頂了!”

    “……”赤司征一剛想哦一聲,突然看到樹枝有被折斷的痕跡,剛想張嘴,便看到遠山金太郎已經失去平衡,從樹枝上滑了下來——

    “砰!”

    一片混亂中,金太郎摔在了桃城身上,兩人抱成一團滾到了地上。

    赤司征一張了張嘴,把沒有說出來的話補了上去,“……小心點。”

    合宿結束的當天清晨,宿舍樓外已經人聲鼎沸。選手們三三兩兩地將行李搬上大巴車,彼此道別。

    “紅司!”遠山金太郎興奮地揮手,“回去以后多聯(lián)系啊!等全國大賽的時候咱們再打!”

    赤司征一點了點頭,語氣依舊平靜:“祝你進步。”

    “放心吧!你絕對會嚇一跳的!”遠山金太郎咧嘴一笑,轉身拉著白石的胳膊就跑,“走啦,白石!我們還得趕車呢!”

    跡部景吾站在冰帝的隊伍前,目光掃過眾人,語氣中帶著一貫的傲慢:“回去后別懈怠,本大爺期待在全國大賽上見到你們的表現,尤其是立海大的家伙。”

    “我們會在決賽見的。”幸村精市溫和地微笑著,卻讓人感到一絲寒意,“到時候,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哼,庶民。”跡部挑眉,在赤司征一的頭上拍了兩下之后,轉身上了車。

    赤司征一站在原地,目送著其他學校的車遠去。耳邊,真田副部長的聲音響起:“馬上就是全國大賽了,回去后絕對不允許松懈!”

    赤司征一抬頭,和其他人一起應道:“是。”

    隨著列車的轟鳴聲,他們離開了這片訓練場地,而新的戰(zhàn)斗也即將開始。

    清晨的空氣透著些許微涼,陽光從云層中鉆出,灑在寬闊的校園操場上。合宿結束的第二天,赤司征一再次踏入立海大訓練場,感受到了熟悉的地獄式訓練。

    “赤司,跑步!”真田弦一郎手持計時器,眼神如刀般銳利,“我們不能因為合宿結束就懈怠!全國大賽就在眼前!”

    “是。”赤司征一慢吞吞地回答,隨即邁開腳步開始跑圈。他早已習慣了真田副部長的鐵腕作風,只不過——

    今天的網球場是不是少了某個人的身影?

    通常來說,一般這種情況少的那個人都是切原前輩,再通常一點來說,這個時候切原前輩都會倒霉。

    赤司征一環(huán)顧四周,確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想,一邊跑步一邊為切原前輩進行祈禱。

    “是在找赤也嗎?”幸村精市走了過來,微微一笑。

    赤司征一和部長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對視,呆了兩秒,下意識點頭。

    耳邊響起了杏村輕輕的笑聲:“赤也昨天晚上熬夜研究如何用網球拍削蘋果,所以今天早上起不來了。”

    “……”赤司沉默了一秒。

    他想過是因為熬夜打游戲,也想過是忘記定鬧鐘,但沒想到理由還要更奇葩一點。

    不愧是切原前輩,總是能做到他不能做的事,赤司征一肅然起敬。

    隨后問道:“切原前輩成功了嗎?”

    “失敗了。”幸村微微一笑,眼神卻悄然轉冷,“真是不乖的孩子呢,不僅遲到,就連想要研究的方法也沒有研究出來。”

    赤司征一保持沉默。

    幸村溫和地拍了拍后輩的肩膀,“不用擔心。”

    赤司征一剛想回答自己并不擔心,又聽到幸村部長說道,“我會努力讓切原研究出來的。”

    “……”是嗎,這么一說,他倒是真的有點擔心了。

    與此同時,遲到的切原終于趕到了訓練場,氣喘吁吁地站在大家面前。他剛想解釋什么,真田的冷喝已經響起:“切原赤也!遲到十分鐘,罰跑二十圈!”

    “可惡,居然是二十圈啊……”切原拖著沉重的步伐跑向操場,嘴里還在碎碎念,“明明只遲到了一點點而已!真田副部長還真是沒有一點新意!”

    赤司征一眼尖地看到真田副部長臉上的黑氣正在往外面瘋狂的冒,果然,下一秒又聽到一聲怒吼,“再加20圈!”

    四十圈……真田副部長真是好人,滿足了千元前輩對“沒有新意”的不滿。

    赤司征一悄悄溜走,跑到角落訓練。

    全國大賽倒計時:10天

    立海大的訓練進入了白熱化階段。每天上午是高強度的身體訓練,下午則是技術細化和雙打配合訓練。對于赤司征一而言,這段時間過得相當充實。

    但他唯一感到頭疼的,他記得,合作比賽之前,切原前輩并沒有這么喜歡纏著他。

    似乎自從遠山君開始之后,他身邊總是會有另一個人的身影。

    “征一醬,我們搭檔吧!”切原滿臉興奮地跑過來,手里揮舞著球拍,“我們兩個一定可以打爆所有對手!”

    赤司征一默默抬頭看了一眼切原,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剛擦干的球拍,最終平靜地說道:“切原前輩,真田副部長說過,要根據戰(zhàn)術安排搭檔,不可以私下隨意組隊。”

    “哎呀,那種話聽聽就好嘛!”切原揮揮手,一臉不以為意,“再說了,你難道就不想和我組成搭檔嗎?”

    “……”他不太想。

    赤司征一無言,不太擅長拒絕的他,拎起球拍就跟在了前輩身后。

    算了,反正都是打網球。

    然而,還是他還是低估了切原前輩。

    最近,切原似乎研究出了新的打法,赤司征一選擇性忘記了切原前輩給自己取的“超級無敵霹靂帥氣炫酷打法”,選擇用“一通亂打”這個貼合的名字來描述切原前輩的新打法。

    明明他之前有和切原前輩組成過雙打,但研究了新打法的切原前輩,卻讓他再一次對雙打刷新了認知。

    異常狂暴,屬于是打死對手痛毆隊友的打發(fā),赤司征一站在切原前輩身旁,整場比賽都在補救對方的失誤,居然比打一場正常比賽還要辛苦。

    “嘿嘿。”切原滿臉不好意思的撓頭,“這個打法還在研究中,并沒有完善,所以以后也拜托征一醬你啦!”

    “……”赤司征一,難道是他活該嗎?

    真田:“切原、赤司,私自組隊,每個人加跑十圈!”

    赤司征一:……明白了,就是他自己活該。

    不過既然答應了屈原前輩要幫他研究新的打法,為了以防自己再次被罰跑,赤司征一特意去找柳前輩報備了兩人的組合,得到了丸井前輩一個同情的眼神。

    懂了,大概切原前輩也找過丸井前輩了。

    全國大賽倒計時:5天

    周末的訓練被幸村特意安排得輕松了些,畢竟大家連續(xù)幾天的高強度練習都快把肌肉練得不會動了。

    “今天的重點是調節(jié)心態(tài)。”幸村站在訓練場中央,面帶微笑,“全國大賽需要的不只是體力,還有良好的精神狀態(tài)。”

    “雖然我覺得你們不需要調整。”幸村溫和地說道,“畢竟立海大不可能拿除了冠軍之外的名次。”

    “那就是說可以休息了嗎?”丸井文太率先舉手,一臉興奮地問。

    “不,可以做一些放松的活動。”幸村微微一笑。

    眾人豎起耳朵,滿臉期待地看向他。

    幸村:“比如說,打網球。”

    “……”

    眾人沉默了一瞬,隨后丸井憤怒地抗議,“這和訓練有什么區(qū)別!”

    “當然不一樣。”幸村瞇起眼睛,語氣溫柔,“這叫輕松的訓練,或者娛樂式訓練。你們……難道有什么意見嗎?”

    赤司征一不太清楚別人的狀態(tài),反正聽到這句話,他自己縮了縮脖子,然后被腦海里的第二人格吐槽他太慫。

    不想聽,赤司征一選擇性忽視。

    最終,大家還是乖乖地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赤司征一和柳蓮二被分成了一組,柳前輩也趁機將他這段時間訓練上的不足,仔細講解了一番。

    “根據你的移動速度和反應時間,我建議你在接發(fā)球時調整站位,減少多余動作……”柳推了推眼鏡,冷靜地說道。

    赤司認真點頭,把柳的話一字不漏地記在腦海里。

    “另外,”柳又補充了一句,“赤也的狂暴打法確實很有爆發(fā)力,現在也趨近完善,補貨還是需要一個能夠控制節(jié)奏的搭檔。如果讓你和他配合——”

    赤司征一:“……我可以請求拒絕嗎?”

    柳:“當然可以,這并不是強制性的要求……只是需要你親口去拒絕赤也。”

    赤司征一:“……”

    柳拍了拍后輩的肩膀:“加油。”

    全國大賽倒計時:1天

    立海大的隊員們齊聚在訓練場上,進行最后的準備。幸村站在隊伍前方,嚴肅地發(fā)言:“明天就是全國大賽了,任何失誤都可能導致失敗。希望大家拿出最好的狀態(tài),捍衛(wèi)立海大的榮耀!”

    “是!”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氣勢高漲。

    全國大賽……赤司征一的目光看向遠方,聚集了整個日本所有國中生的網球選手的戰(zhàn)場——光是想到這些,他都感到自己身體的血液開始沸騰了。

    赤司征一今天醒來得很早,他站在鏡子前,仔細整理著頭發(fā),并用上了切原前輩推薦的發(fā)膠。

    房門被輕輕地敲響,伏諸先生的聲音響在門外,“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記得出來吃。”

    赤司征一應了聲,吃過早餐后,平靜地同伏諸先生打了聲招呼,拎上自己的網球包走出門。

    去東京的大巴車已經準備好了,就連切原前輩今天到的也很早,沒有平時清晨的安靜,大概是因為內心興奮,所以車廂里顯得有些吵鬧。

    “丸井前輩,你昨天沒睡好嗎?怎么有黑眼圈?”切原一臉好奇。

    丸井惱羞成怒:“說我之前先看看你自己吧,都成熊貓眼了!”

    可惡!因為第二天是全國大賽,所以沒睡好是什么稀缺的事情嗎,干嘛特意拿出來說!

    “咳咳,我、我這是自己畫上去的!”切原死鴨子嘴硬,又準備去攻擊其他人,轉頭便看到了一張精致完美無瑕的側顏。

    “征一醬!你昨天也睡得太好了吧?!”

    赤司征一頓了頓,平靜地點頭:“是的,真正的男子漢不會因為這些而焦慮。”

    其實是睡不著也不會長黑眼圈的超級神奇體質罷了。

    說完這句話后,赤司征一敏銳感覺到車廂里的氣氛變了,大家的動作都變得多了起來。丸井前輩一分鐘之內嚼泡泡糖的次數比之前多了十次,柳生前輩剛剛十秒鐘內推了三次眼鏡,就連真田副部長也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的扭了扭屁股……

    所以……?

    難道昨天晚上大家都因為比賽的事情失眠了嗎?赤司征一沉思,突然發(fā)現幸村部長的眼睛下面也掛著兩個黑眼圈,心中一驚,連忙低下頭不敢多看。

    人想太多,就會死,他還是在車上閉眼休息會吧。

    第94章

    清晨,東京體育館的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緊張的熱度。赤司征一站在立海大休息區(qū)的長椅旁,看著正在整理裝備的丸井和切原,默默聽著耳邊傳來的熱烈討論聲。

    昨天比賽名單就已經公布了,赤司征一作為最后一場單打的選手,輪到他的時候,前輩們估計已經定好比賽基調了。雖然昨晚興奮得睡不著,但事實上并沒有多緊張。

    不過前輩們還真是活躍。

    “丸井前輩,你的泡泡糖嚼得也太響了吧。”切原一臉糾結地捂住耳朵, “可惡!就不能安靜點嗎?”

    “就不就不!”丸井看出了切原的緊張,故意又吹了一個更大的泡泡, “這可是我比賽前的必備儀式!不懂就別亂說。”

    “那你下次嚼安靜點啊!”切原不甘示弱, “再說,你看仁王前輩都安靜下來了!”

    赤司征一轉頭看向一旁的仁王,果然, 后者正悠哉地靠在椅背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丸井挑眉:“他安靜和我有什么關系?”

    兩個幼稚鬼就“比賽開始前到底應不應該安靜”進行了爭執(zhí)。

    “不用在意他們。”注意到赤司征一的視線,仁王慢悠悠地開口,語氣里透著一絲懶散, “反正一會兒比賽就能讓他倆閉嘴了。”

    赤司征一愣了兩秒, 沒聽懂,但切原前輩問出了他的疑惑。

    “欸?”切原一愣,“仁王前輩,你什么意思?”

    “還能什么意思?”丸井插嘴,得意洋洋地拍拍切原的肩膀, “你的嘴比你的球技更吵,仁王的意思是讓你用實力說話。”

    “……”切原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很快他反應過來, “丸井前輩!他明明說的是我們兩個人!!!”

    丸井吐了吐舌頭。

    第一場比賽即將開始,選手們陸續(xù)走向球場,立海大的第一輪比賽對手是六里丘中學。

    赤司征一看到胡狼前輩肩扛球拍,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向賽場。他的比賽是今天的開場單打三,對陣的是六里丘的選手大協(xié)。

    屏幕上出現了此次對戰(zhàn)名單,S3:胡狼vs大協(xié)。

    裁判吹響哨聲之前,場地中央的氣氛已經微妙得讓人不適。

    六里丘的選手們三三兩兩地站在場邊,表情悠閑,偶爾低聲交談。他們看過來的目光帶著輕視和高高在上,“不屑”兩個字幾乎寫在臉上,仿佛根本沒把立海大放在眼里。

    “看來傳聞不假,他們的態(tài)度果然足夠輕狂。”站在場邊的柳瞇著眼睛,語氣平靜得像是在陳述天氣,“不過,這種輕視也許對我們更有利。”

    “輕狂?”丸井文太吹了個泡泡,將目光移向對面,“看上去倒是挺自信的,希望他們的實力配得上我的期待。”

    “或者,”仁王低聲接話,臉上帶著慣有的壞笑,“對面做了了不得的功課,以為可以穩(wěn)贏我們呢, Puri~”

    赤司征一沒有開口,他站在一旁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對手。六里丘的選手們正指著筆記本中的數據竊竊私語,看著下一秒就能拆解整個立海大的比賽策略。

    但事實上,面對這樣的對手立海大根本沒有準備任何策略。就連他們的比賽順序,都是由抽簽所決定……對面大概要失望了。

    不過稍微有點不爽啊,赤司征一垂眸。

    站在場上的胡狼似乎對對手的舉動毫不在意。他做了幾個簡單的拉伸動作,平靜地看向裁判,仿佛下一秒就能進入比賽狀態(tài)。

    “胡狼前輩看上去完全不緊張。”赤司低聲說道。

    “因為沒必要緊張。”柳生推了推眼鏡,接過話,“他可是立海大的防守之墻。”

    裁判的哨聲打破了場地上的安靜,比賽正式開始,第一輪發(fā)球局是六里丘。

    六里丘的選手大協(xié)站在發(fā)球位,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意。他拋起網球,做了一個夸張的發(fā)球動作,網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刁鉆的弧線,直奔胡狼的反手位而去。

    “速度不慢,但軌跡太直。”柳冷靜地評價。

    然而六里丘的隊員似乎并不擔心。他們在場邊低聲議論著:“胡狼的防守雖強,但正因為他過于保守,只要我們通過高頻率進攻打亂他的節(jié)奏,就能找到突破口。”

    赤司征一站在場邊,聽到這些話后目光移向場地中央,胡狼前輩依舊沉穩(wěn)如山。他輕松地移動腳步,將球拍揮向來球。

    “啪!”

    網球穩(wěn)穩(wěn)地被回擊,速度不快,但落點精準地貼在底線附近,讓對手只能被迫后退。

    “果然是胡狼。”仁王瞇起眼睛笑了笑,打了個響指,“這個角度,漂亮!”

    “別高興得太早。”丸井勾唇,“對面可是有備而來呢。”

    果然,大協(xié)迅速調整步伐,將球接了回來,并嘗試著加快節(jié)奏,通過左右調動來尋找胡狼的破綻。

    “他們的想法沒錯。”柳低聲分析,“胡狼的防守風格確實容易被壓制,但——”

    話音未落,場上突然爆發(fā)出一聲悶響。

    “砰!”

    胡狼抬手就是一記重擊,網球劃過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線,直奔對手的反手位而去。大協(xié)試圖攔截,卻因為角度太刁鉆,根本無法觸及球的邊緣。

    “15-0!”

    力量結合精準的落點,的確是胡狼前輩的強項,赤司征一認真地注視著賽場上的變化,默默在心里想。

    看實力強勁的選手比賽是一種視覺和聽覺的雙重享受,而胡狼前輩所呈現出來的爆發(fā)力和全面的防守力,都讓這場比賽呈現出了一場視覺盛宴。

    六里丘的選手們顯然被這一球驚到了。他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開始更加密集地討論戰(zhàn)術。

    “看來他們有些坐不住了。”仁王笑得意味深長,“說到底,這群家伙也只是紙上談兵吧?”

    “不能掉以輕心。”真田雙手抱胸,語氣嚴肅。

    對所有選手小心謹慎是他們的態(tài)度,但并不能證明對手的實力有多么強悍。

    赤司征一目光落在胡狼前輩的手腕上,那里此刻還綁著兩個手腕重力帶,作為立海大的體力訓練狂魔,胡狼前輩的重力帶是所有立海大成員中重量最夸張的。

    接下來的比賽中,六里丘嘗試了各種進攻方式,但無論是強力扣殺還是極限吊球,都被胡狼一一化解。

    他的防守如同一堵無法攻破的城墻,無論對手如何進攻,都無法撼動分毫。而在穩(wěn)健防守的基礎上,胡狼的反擊更是讓對手無從招架。

    “5-0了。”赤司征一低聲說道,目光落在對手身上。大協(xié)的動作明顯變得遲緩,顯然體力已經被徹底消耗殆盡。

    “對方的數據分析很精準,但他們忽略了一點——”柳生緩緩開口,語氣中透著一絲淡淡的嘲諷,“胡狼的耐力,可不是普通選手能夠比擬的。”

    真正的數據網球選手,比如柳和青學的干,依靠數據的同時并不會完全依賴數據,真正有實力的選手,他們的數據會隨時變化,尤其是賽場這種隨時會刺激人覺醒的地方。

    “最后一局了。”丸井抱著胳膊,嘴角勾起一抹笑,“杰克這場表現得真是完美。”

    重要的是做到了狠狠打對方的臉!

    比賽最后一球,大協(xié)拼盡全力試圖扣殺,卻因為動作變形,反而將球送到了胡狼的正手位。

    “結束了。”胡狼低聲說道,抬手揮出一記干凈利落的抽球。

    網球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直沖對手的場地,落地后彈起,穩(wěn)穩(wěn)地越過了場地界限。

    “6-0!比賽結束!”裁判宣布道。

    場邊一片寂靜。

    六里丘的選手們低頭看著手中的筆記本,表情難看得像是吞了黃連。他們的自信被第一場比賽打擊得所剩無幾,面上卻還要維持鎮(zhèn)定的表情。

    “只有單純的數據是無法贏得比賽的。”柳淡淡地開口,他顯然比任何人都要懂得這一點。

    胡狼走回場邊,接過隊友遞來的水瓶,憨笑道:“對手還不錯,但太缺乏應變能力了。”

    好像已經將他當做資料里完全不會變動的角色,雖然每一球都是沖著他的弱點去的,但看得讓人毫無緊張感。

    “杰克你太謙虛了哈哈哈哈。”丸井一邊拍著胡狼的肩膀,一邊笑著說道。

    比賽只是剛剛開始,而立海大的統(tǒng)治力才剛剛展露。

    對面的氛圍和立海大完全不同。

    “怎么可能……”大協(xié)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低頭盯著自己的球拍,仿佛那上面刻著他的失敗原因,“明明我們分析得那么透徹……”

    “胡狼桑原的數據和打法明明全都記錄在案了……”隊友鈴木低聲喃喃,握著筆記本的手微微顫抖。

    另一位選手神原則是憤憤不平地踢了踢地面,“只是防守強了一點而已!”

    “你這還叫強了一點?”大協(xié)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他的放手簡直密不透風,每一球都能回擊,而且落點還十分刁鉆!”

    隊伍中的教練沉著臉,拿著筆記本一頁頁翻動,最后干脆“啪”地一聲合上:“全員集中注意力!后面的比賽絕不能再輸得這么難看!”

    六里丘的選手們一邊應著“是”,一邊偷偷瞥向立海大的方向。那一群身穿黃色隊服的正選們看上去個個氣定神閑,完全沒有任何緊張感,甚至有幾個還在竊竊私語,看得讓人心里壓力更大了。

    在第二場比賽開始前,赤司征一聽到了觀眾席傳來的議論聲。

    “不愧是立海大!胡狼的防守簡直無懈可擊!”

    “六里丘不是號稱情報戰(zhàn)無敵嗎?怎么打起來這么不堪一擊?”

    “立海大的選手可不是光靠情報就能擊敗的……”

    人群中,還有幾個穿著冰帝隊服的觀眾,其中一個少年抱著胳膊冷哼了一聲:“庶民。”

    “阿景,你都沒認真看比賽吧。”旁邊的忍足推了推眼鏡,懶洋洋地開口,“胡狼那幾次反擊的落點確實漂亮,情報再多也擋不住那種實力。”

    跡部景吾勾起嘴角,不置可否。

    屏幕上出現第二場比賽人選:D2仁王雅治&丸井文太vs神原&鈴木

    “下一場雙打由仁王和丸井上場。”幸村淡淡地宣布,目光掃向隊伍中兩人,“你們知道該怎么做吧?”

    “當然啦,部長。”丸井咧嘴一笑,一邊吹泡泡糖一邊懶洋洋地站了起來,“我可是不會讓那幫家伙得逞的。”

    仁王則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放心吧,部長,我可是最擅長打破常規(guī)了。”

    場地上,裁判的哨聲一響,比賽正式開始。丸井文太和仁王雅治站在場上,對面的六里丘中學的雙打組合神原和鈴木的臉色并沒有之前那么難看了,大概又想到了什么東西來自洽。

    赤司征一站在觀眾席前排,看著比賽場上的兩隊選手,手指輕輕扣著礦泉水瓶,耳邊是切原前輩的吐槽。

    “這倆對手的表情看著真讓人火大。”切原赤也撐著欄桿,小聲嘟囔,“不會還以為那種簡單的情報就能贏我們吧?”

    “馬上他們就明白了。”赤司征一平靜地開口。

    “別擔心,他們是情報派,我們可是行動派。”丸井文太回頭沖隊伍比了個手勢,“本天才今天就教他們做人!”

    仁王雅治站在他身旁,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嘴角卻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嗯嗯,你沖,我看戲。”

    “仁王你這家伙!”丸井氣得一跺腳,“我們是雙打好嗎!別想偷懶!”

    赤司征一看著場上兩人的互動,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丸井前輩活潑好勝,而仁王前輩則總是帶著幾分懶散的從容,正因為這樣,兩人的組合在比賽中才顯得異常奇妙——就像一只沖鋒的獅子,身后總跟著一只策劃計謀的狐貍。

    立海大的黃金雙打組合雖然不是這兩人,但不得不說,這樣的組合讓比賽看起來更有可能性了。

    比賽一開始,丸井便以一記快速的“瀑布發(fā)球”搶下了首分。網球帶著強烈的旋轉劃過球網,精準地落在對方的邊線角落。

    “15-0。”裁判報分。

    “漂亮!”切原興奮地揮拳,“丸井前輩的發(fā)球真是厲害啊!”

    “別光看發(fā)球。”柳冷靜地提醒,“丸井的靈活性和跑動能力才是他在雙打中的真正優(yōu)勢。他能隨時調整位置,與仁王形成最有效的配合。”

    赤司默默點頭。剛才丸井前輩的回防動作流暢且迅速,幾乎不給對手任何反應的時間。

    而仁王呢?他站在后場,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甚至還抽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

    對面的神原臉色逐漸變得凝重。他們的情報顯示,丸井的發(fā)球雖然刁鉆,但重復性強,只要提前判斷好落點,就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然而,當他再次接發(fā)時,卻發(fā)現網球的旋轉方向完全超出了預期,拍面一歪,球直接飛向了觀眾席。

    “30-0。”裁判再次報分。

    “怎么回事?這不是情報上寫的套路!”神原轉頭看向搭檔鈴木,滿臉疑惑。

    鈴木也皺起眉頭:“別急,再觀察一會兒。”

    可惜,他們等來的不是觀察機會,而是仁王的“幻影”。

    當網球再次被打回到立海大的場地時,仁王突然做了一個假動作,仿佛要用力揮拍回擊。然而,下一秒,他的動作卻突然變慢,手腕輕輕一抖,網球以一條詭異的弧線飛了回去。

    神原的腳步完全跟不上節(jié)奏,等反應過來時,球已經落地得分。

    “40-0。”

    “這家伙……”神原瞪著仁王,咬牙切齒,“根本就是在耍我們!”

    鈴木額頭的汗珠滴落下來,神情有些慌亂:“冷靜點,我們的戰(zhàn)術還沒用上……”

    觀眾席上傳來一陣哄笑,有人興奮地喊道:“立海大也太強了!六里丘完全沒辦法啊!”

    赤司征一的目光依舊緊盯著場上,丸井和仁王在比賽中幾乎沒有多余的交流,但兩人的配合卻異常默契,就像是一場事先排練好的演出。

    “仁王前輩幻影真是厲害。”赤司征一低聲說。

    “那是當然。”柳瞇著眼睛,“仁王的幻影不是單純的假動作,而是一種心理戰(zhàn)術。他能通過細微的身體語言誤導對手,讓他們做出錯誤的判斷。”

    “說白了就是騙術嘛!”切原赤也大大咧咧地插嘴,“不過對這種家伙,騙術還挺好用的。”

    柳生輕笑:“小心被仁王君聽到后捉弄你。”

    “切。”切原撇了撇嘴,剛想說話,突然看到什么,指了指觀眾席,“喂,冰帝那邊怎么回事?他們一個個都笑得那么燦爛?”

    赤司征一順著切原的手指看過去,果然看到了跡部景吾一行人。他們坐在觀眾席靠前的位置,似乎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觀戰(zhàn)心態(tài)”。

    “嘖,庶民的雙打配合。”跡部端著飲料,一臉優(yōu)雅地評論,“雖然還算有些看頭,但比起本大爺的隊伍,差得遠。”

    “阿景,你不是說這次要好好觀察立海大的打法嗎?”忍足侑士挑眉,“怎么又無所謂了?”

    “本大爺當然無所謂!”跡部冷哼一聲,“觀察立海大的打法只不過是為了更加華麗地打敗他們!”

    忍足侑士習以為常地捧,平靜地開口:“那可真是太好了。”

    隨著比賽的進行,丸井和仁王的優(yōu)勢越來越明顯。丸井在網前靈活跑動,不斷制造進攻機會,而仁王則穩(wěn)守后場,時不時用“幻影”戰(zhàn)術擾亂對手的節(jié)奏。

    “6-0,比賽結束!”裁判的聲音宣告了勝負。

    丸井文太興奮地跳起來,揮舞著球拍沖向觀眾席,“怎么樣?文太大人今天是不是超帥?”

    “帥是挺帥,不過是不是該減肥了。”切原撓著頭,“總覺得這場比賽跳起來有些笨拙。”

    “切原赤也!”丸井氣得直跺腳,“你再說一遍試試!”

    柳掏出筆記本,喃喃:“最近丸井的甜品攝入量的確有些過了,減少……”

    赤司征一還沒聽完,便看見一道身影倒了下去,緊接著便響起了胡狼前輩慌張的聲音:“文太!文太你怎么了?!不好了,文太暈過去了!!!”

    赤司征一:……總覺得這個場面已經很熟悉了。

    胡狼完全沒有剛才比賽的兇狠氣勢,蹲在地上抱著丸井哭了起來。赤司征一在幸村部長微笑的授意下,只好默默地將兩人拖到角落位置。

    ……就算是他,也不像在明天的體育星聞上看到壯漢的胡狼前輩痛哭的場面。

    否則,兄長一定會指責他加入了“詭異的學校組織”之類的。

    赤司征一奮力地將兩人搬離。

    殊不知這一幕被媒體拍下,第二天論壇上就出現“冷酷白發(fā)少年面無表情拋尸”的表情包,并且成功出現在了他兄長的手機聊天框。

    另一邊仁王也悠然自得地走回場邊,懶洋洋地對柳說:“紳士,這次的表現應該還算不錯吧?”

    柳生微微點頭:“不錯,比上次少了一次失誤。”

    “嘖,真嚴格。”仁王撇了撇嘴,卻沒有半點不滿的意思。

    前面兩場比賽結束,六里丘囂張的氣焰看上去已經完全熄滅了,就連他們的教練也低著頭沉默不語,沒有給出任何下一場比賽的應對措施。

    畢竟下一場要出場的選手是立海大的柳蓮二,而對方正是以數據網球出名,比起他們所收集到的數據,對方大概要更加完美且詳細。

    “要不我們直接認輸吧?”日比野滿臉焦慮地說道,他就是等會要出場的選手,比起在全國觀眾面前輸得那么難看,他寧愿自己的學校直接認輸。

    “你在說什么?”牛田不可置信地說道,“如果我們現在直接認輸,才是真正成了笑話!”

    教練皺著眉看了日比野一眼,厲聲道:“不管如何,我們都要繼續(xù)比下去!”

    赤司征一的余光瞥見了對面的氛圍,對這一幕的出現并沒有多大的意外,很少有直面立海大的學校能夠不為他們的氣勢所感到慌張。

    事實上,對方一開始表現出來的態(tài)度,才讓他們覺得有些驚奇,畢竟很久沒有遇見過這么勇敢的人了。

    “加油,柳前輩。”赤司征一認真地開口。

    柳瞇著眼睛摸了摸后輩的頭,平靜的口吻說出囂張的話,“ 20分鐘后見。”

    第95章

    東京體育館內的氣氛逐漸升溫,賽場的聚光燈下,柳緩緩起身,邁步走向球場。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平靜,在喧囂的世界里,獨屬一份的安靜。

    反觀另一邊六里丘的日比野,氣焰被打壓下去后,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緊張焦慮,雙手緊緊握著球拍,就連呼吸都急促起來了。

    “S2:柳蓮二對戰(zhàn)六里丘日比野。”裁判宣布道。

    “柳前輩上場了。”赤司征一靠在休息區(qū)的椅背上,目光隨著柳的步伐移動,聲音平靜, “對手的狀態(tài)看起來不太好。”

    “噗。”切原嗤笑一聲,手里轉著球拍,“柳前輩可是我們隊里的大腦,對面那家伙估計已經嚇得腿軟了吧!”

    他可沒忘記對面那所學校一開始對待他們的態(tài)度,越是實力差勁,反而越會瞧不起比他們強的人,因為他們弱到根本不知道實力差距在哪。

    但凡是認真對待網球的選手,都會以最慎重的態(tài)度面對立海大,當對方的一切行為被放大到屏幕上后,便顯得有些可笑了。

    “赤也。”真田弦一郎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皺眉道, “在比賽結束之前,永遠不要輕視任何對手。”

    切原嘟囔了一聲, 不敢頂嘴。他湊到赤司身邊,小聲抱怨:“副部長真是越來越婆婆媽媽了。”

    赤司征一覺得這個形容詞就很強,不太敢附和。

    “因為立海大決不允許有任何失誤。”柳生推了推眼鏡, 語氣淡然,“不過,對柳君而言,這場比賽的結果應該沒有懸念。”

    裁判吹響哨聲,比賽正式開始。日比野握緊球拍,迅速跑到發(fā)球位。他深吸一口氣,目光鎖定對面看似毫無防備的柳,拋起網球,用盡全力發(fā)出了一個角度刁鉆的發(fā)球。

    黃色小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球速在國中生水平中還算可以,但在立海大這群怪物面前就有些不夠看了。

    柳面色不變,側身,抬手輕松揮拍,網球飛起,精準地落在了日比野的反手角落。

    “15-0。”裁判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

    “柳前輩還真是不急不躁啊。”切原撇嘴,“要是換我,早就直接抽爆他了!”

    這樣慢吞吞的比賽,看著他有些著急。

    賽場上的柳似乎聽到了這句話,微微側頭,耳朵動了動,瞇著眼睛輕聲道:“這樣才有意思。”

    看著對方痛苦的掙扎在自己的數據網中,四面八方每一條都是路,但每一條都是死路。

    赤司征一看向賽場上的日比野,在密不透風的回球中,他的神情顯然比之前更加緊張了。六里丘大概的確針對立海大做了一些情報,但現在的他,卻絕對不會還有心情去思考那些情報。

    第一局輕易就被柳拿下來,第二局是他的發(fā)球局。

    柳站在發(fā)球線后,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對手。他拋起網球,揮拍發(fā)球,網球劃出一道精準的弧線,快速落在對方的底線角落。

    “15-0。”裁判報分。

    日比野勉強接住了球,但因力道不足,回球直接飛出了邊界。

    “好球!”切原激動地拍了拍欄桿,“柳前輩這個發(fā)球太刁鉆了!”

    “發(fā)球的速度是時速145公里,落點距離邊線不足10公分。”柳在回到底線后低聲說道,仿佛是在總結這一次發(fā)球的數據,“接下來,對手應該會嘗試改變站位。”

    果然,日比野在第二球時調整了自己的站位,試圖預判柳蓮二的發(fā)球方向。然而,柳蓮二卻在下一秒改變了發(fā)球的角度,將球送往對方場地的另一邊。

    “30-0。”

    “柳君已經開始掌控比賽節(jié)奏了。”柳生開口,“對手的心理變化已經完全被他看透。”

    赤司征一仔細觀察著柳前輩的動作,默默在心中思索,柳前輩的發(fā)球更像是一場無聲的博弈,他過去對此深有體會。

    日比野試圖通過改變擊球方式來打亂柳蓮二的節(jié)奏。抬手發(fā)出了一記速度極快的回球,直奔柳蓮二的反手角落。

    “45度角回擊,球速135公里,落點距離底線8公分。”柳蓮二站在原地,平靜地報出數據。

    “40-0。”裁判報分,柳再次得分。

    “柳不僅能算出來對手網球的落腳點,還能用數據引導對手的失誤。”真田開口。

    下一秒,柳的聲音在場上響起,冷靜得像是在讀一本教科書,“對手的慣用手是右手,正手擊球時容易偏離理想軌跡,所以下一球的角度……”

    他話音未落,已經揮拍擊出了下一球。網球精準地劃過球網,落點正好在對手的正手邊緣。日比野果然出現了失誤,回球直接打在了網帶上。

    “4:0。”

    隨著比賽的進行,柳完全掌控了場上的節(jié)奏。日比野越是試圖掙脫他的壓制,就越容易暴露自己的弱點。

    “接下來這一球,對手會選擇反手吊球,落點在中場偏左位置。”柳低聲說道。

    果然,日比野在下一秒做出了這個動作。而柳蓮二早已做好了準備,輕松地將球送回對方場地,并利用一次精準的高吊球得分。

    裁判:“5:0。”

    日比野的臉色已經完全變了,他的動作變得急躁而混亂,體力消耗殆盡,連站立都顯得有些吃力。

    赤司征一看向場內,“對手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柳是在一步步瓦解對手的意志。”丸井眨了眨眼睛,“對他來說,這場比賽已經結束了。”

    最后一球,柳用一記干凈利落的截擊結束了比賽。

    “6:0,比賽結束!”裁判宣布道。

    柳走回休息區(qū),將球拍放在椅子上,語氣平靜:“日比野的努力值得尊重,但他的數據分析能力還差得遠。”

    “太帥了!”切原嗚嗚嗚地說道,“等我下場也要說這么帥氣的話!”

    他又抬頭看了柳一眼,繼續(xù)補充:“也要學柳前輩,也要熬一個造型。”

    柳動作一僵,瞇著眼睛轉頭:“赤也,你昨天的訓練似乎有部分沒有完成。”

    “呃……”切原干笑了兩聲,雖然沒有轉頭,但他已經感受到旁邊真田副部長身上傳來的低氣壓了。

    幸村笑吟吟地開口:“弦一郎,回學校再說吧,他下一場就要比賽了。”

    “!!!”

    切原帶著沮喪的心情走上了賽場。

    “加油。”赤司征一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其實比賽進行到現在,六里丘已經沒有任何翻轉的余地,立海大連續(xù)拿下三場比賽勝利,早就奠定了最后的結局。

    不過,第一場比賽需要打滿五場,大概無論是六里丘的選手,還是支持他們的觀眾,都很難受吧。

    赤司征一是這么猜測的,但當他將目光投向對面的場地時,還是愣了一下。

    因為對面完全沒有他想象的頹廢,反而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氣勢,就連那位總是低著頭沉思的教練也站起來,舉起手大聲地給選手加油。

    “很吃驚嗎?”柳問道。

    赤司征一點頭,“有一點……這場比賽他們已經輸了。”所以他不明白為什么對方的氣勢,反而看起來更加驚人了。

    “在比賽中,勝負很重要,但同時也會帶來很多顧慮。而一旦拋下了這種顧慮,說不定反而能超常發(fā)揮。”

    赤司征一還是有些不解:“所以我們在比賽時應該將勝負拋之腦后,專心面對嗎?”

    幸村精市雙手抱胸,神情倨傲又冷漠,“將勝負拋之腦后是弱者的做法,他們認為自己有輸掉比賽的可能……”

    “但立海大絕對不會面對這樣的場面,立海大,只允許獲勝。”

    赤司征一眨了眨眼睛,他聽懂幸村部長所表達的意思。

    當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自信時,這種情緒根本不會影響比賽。在這些人眼中,無論什么比賽,都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贏。

    “相反,身為弱者,哪怕最后拋下了對勝負的顧慮,實力超常發(fā)揮。”柳的語氣稍微停頓,“最后也不會強到哪去。”

    大概是從未嘗一敗、并且每場比賽都,6:0獲勝的經歷,讓他們看起來狂妄又自負。不過,赤司征一并不反感立海大對于“勝利”的理念。

    現在的兄長……不也是擔心成為“弱者”才會產生的嗎?

    正如柳前輩所說,就算六里丘的選手超常發(fā)揮,最終的實力也不會強到哪里去。

    柳生和切原這場比賽只在剛開始有一點波瀾,后面完全呈現一邊倒的狀態(tài),盡管六里丘的選手一直在根據自己收集到的資料來改變戰(zhàn)術,場下觀眾的吶喊聲也十分給力,但在柳生前輩和切原前輩面前,看起來只是垂死掙扎。

    沒有人會嘲笑這場比賽,沒有人會憐憫他們。在所有人眼中,輸給強者并不是一件丟臉的事,更過分一點,便是實力弱的人甚至沒有討論資格。

    “ 6:0,比賽結束!”

    赤司征一目光安靜,下一場比賽是今天的最后一場比賽,也是他在全國大賽的第一場比賽。現在,他稍微有些明白大家對勝利的執(zhí)念了,尤其是高位者。

    兄長人格的轉變,他甚至無法親眼目睹,只能在家里被迫接受一個結。后來哲也哥告訴他的時候,也只說是一場普通的one-on-one,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兄長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赤司征一垂眸,眼睫輕輕煽動了兩下。

    兄長無法接受自己失敗,就像他無法接受立海大不是全國冠軍。

    第96章

    東京體育館內的氣氛愈發(fā)高漲,經過前幾場比賽,六里丘已經完全失去了最初的輕狂氣焰,隊員們的表情變得僵硬而沉重。 ,而最后一場單打三的比賽即將開始。

    幸村精市站在一旁, 目光微微偏向赤司, 認真問道:“征一, 準備好了嗎?”

    “是。”赤司點頭,聲音不疾不徐,對即將到來的比賽沒有任何負擔。

    “加油,征一醬!給對面那個家伙一點顏色看看!”切原赤也在旁邊激動地揮手,語氣中透著不加掩飾的興奮。

    柳蓮二翻了翻手中的筆記本,道:“對手筧的發(fā)球偏向外角,速度一般,但落點較為刁鉆。此外,他的正手回擊偏弱,容易失誤。”

    “換句話說……”仁王雅治笑嘻嘻地插嘴, “對面其實沒什么可怕的。”

    丸井文太吹了個泡泡, 打趣道:“沒錯, 征一醬這場絕對輕松拿下啦!”

    其實他們都很清楚赤司征一的實力, 然而這是他們立海大最小的后輩第一次參加全國大賽,雖然心知肚明比賽結果,但也忍不住囑咐兩句。

    一旦發(fā)生失誤,雖然不至于影響立海大的成績,但那些媒體絕對會……嘖,丸井搖了搖頭,算了,那種情況是不可能在征一醬身上發(fā)生的。

    赤司沒有接前輩的話,只是拿起球拍,點了后像賽場走去,腳步不緊不慢,背影修長而筆直,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wěn)。

    赤司征一站在網球場的底線前,手中握著網球拍。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冷光下顯得越發(fā)病態(tài),卻意外地吸引人目光。場下觀眾的議論聲漸漸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息凝視著這個瘦削的少年。

    “他的氣質和之前的幾位完全不一樣。”一個觀眾小聲說道,“難道這才是立海大的隱藏王牌?”

    “王牌?”旁邊的人嗤笑,“這種體質,怕是上場打幾分鐘就喘不上氣了吧。”

    “喂!你們之前沒有看過立海大的網球比賽嗎?或者壓根就對網球不感興趣吧,否則怎么可能不認識他!”

    “啊?他誰啊?”

    “今年日本國中網球界最耀眼的新星啊!另外兩名分別是越前龍馬和遠山金太郎,不過其他人的成績都沒有他亮眼!”

    ……

    觀眾席上的討論聲還在繼續(xù)。

    跡部景吾坐在觀眾席的第一排,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椅子的扶手,目光銳利如鷹。 “哼,無知。”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嘴角帶著一抹笑意,“居然在為別人鳴不平嗎?”

    跡部冷哼一聲,“本大爺不過是覺得,這種庶民的議論實在刺耳罷了。”

    他話音剛落,賽場上響起了裁判的聲音:“單打三,立海大赤司征一對陣六里丘筧,比賽開始!”

    人類的悲哀之處在于,哪怕身處絕境,也會不斷找尋希望,以至于讓自己跌入更可怕的絕境。

    現在六里丘的選手便是如此,對年紀小的選手心生輕蔑是常事,哪怕這位選手來自立海大,哪怕他是今年最耀眼的新星。

    就連觀眾也不免認為立海大特意讓年紀最小的后輩在最后一輪出場,是為了鍛煉對方——畢竟最后一輪比賽,甚至都不會影響最終結局,何況因為現狀,而有意無意忽視細節(jié)的六里丘選手呢?

    筧承認自己看到對面那名走上來的少年時,心里是松了口氣的。對方的身體實在有些單薄,看上去并不像一個常年運動的少年,不過……那副冷靜的表情,總是讓他有些揣揣不安。

    第一輪發(fā)球局是六里丘,筧站在底線邊緣,將黃色小球高高拋起,用盡全力擊出。這球速度極快,直奔赤司征一的反守位。

    在常人眼中這是一記角度刁鉆的外角球,筧以為哪怕對方可以接住,說不定也會動作稍顯狼狽一些。

    然而,在他期待的目光里,他的對手僅僅移動了半步,啪! ”清脆的擊球聲響起,球拍已經揮出,網球以更快的速度直奔筧的底線,落點剛好在界內。

    筧吞了吞口水,意識到了不妙。而這份不妙,是早在他們和立海大開始比賽前就應該明白的,然而,他們一直抱著僥幸心理,甚至用言語來欺騙自己,驅逐焦慮,重拾信心。

    但現在這份焦慮又再次回來了。

    他想起了他們剛開始得知抽簽抽到的立海大時網球隊里的氛圍,所有人都沉默又絕望,原本今年,他們想著至少要闖進全國前八強……學校給了他們最好的設備和最優(yōu)異的環(huán)境,無論是教練還是隊員,每個人都拼了命的訓練,卻還是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差點崩潰。

    有些學校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像一座永遠也翻不過的高山,光是存在那里,就已經帶來足夠的壓迫感。

    “15-0。”

    筧聽到了裁判的報分,他卻感覺這聲音仿佛離他很遠。他的思緒不知飄到了何方,慢慢飄回了眼前的對手身上。

    一個比他小了兩歲的一年級生,卻可以在瞬間有這樣的反應能力和速度,難道網球這項運動只有天賦出眾的人才能參與嗎?

    但天賦出眾的人早就去了有名的網球學校,立海大、冰帝、青學……他們這些不知名的小學校參加這種比賽,到底有什么意義?

    赤司征一微微側頭,耳尖動了動,他好像聽到了心臟劇烈的跳動聲,但并非來自自己,而是來自于對面。

    比賽繼續(xù)進行。

    筧咬了咬牙,重新站上發(fā)球位。他將網球高高拋起,再次用盡全力發(fā)出一記強力發(fā)球。

    “右前場吊球。”赤司征一在心里默念,腳下微微一動,便輕松接住來球,并以一記斜線回球得分。

    他最近對自己的必殺技又有了新的感悟,現在正好是可以實驗的時候。

    “30-0。”裁判報分。

    筧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說不清他和赤司征一的臉色誰更蒼白。不過他依舊沒有選擇放棄,速度不行,他就試圖用力量和角度突破赤司的防線。然而,無論他怎么努力,赤司的回球總是精準得令人發(fā)指,仿佛能看穿他每一球的意圖。

    “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筧心里發(fā)出不甘的低吼,他的動作開始變得急躁,甚至有些不夠果斷。

    場下的切原赤也一臉興奮地拍著欄桿:“好球!征一醬的回擊比以前更加精準了!”

    柳蓮二推了推眼鏡,語氣平淡:“擊球落點距離底線不到3厘米,力量控制得恰到好處。赤司征一的計算能力和手感,在這一球里體現得淋漓盡致。”

    “計算能力?”切原睜大嘴巴,“難道征一醬也學會了數據網球嗎?”

    場下也有不少觀眾在議論,“六里丘選手的每一球似乎都被赤司征一看透了,是我的錯覺嗎?!”

    “是潛意識的另一種應用。”柳瞇著眼睛解釋,“不僅可以觀察到對手的微表情,擊球習慣和身體動作,還能對對手的心理了解的十分透徹,以至于不需要怎么計算便可以在對方發(fā)球的瞬間預判出球路。”

    “那不就意味著——”切原瞪大了眼睛,“征一醬又變強了?!”

    柳沒有回答,但嘴角微微上揚。

    立海大每個人都在時時刻刻進步,不過有些進步比較細微,所以并不能一下子表現出來。但赤司征一這次的進步,卻清晰地呈現在了所有人眼中。

    真田:“過去的潛意識不能夠時刻使用,因為對身體傷害很大,但他將這一招改進了。”

    幸村面帶微笑:“真棒呢,征一醬。”只是為什么立海大只有柳一個人知道這件事呢?

    倒是有趣。

    第一局很快以6-0結束,赤司征一輕松地取得了勝利。他的對手不斷喘著粗氣,目光緊緊盯著地面看,不出表情。

    赤司征一又提到了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除此之外,還有腦海中次人格的吵吵鬧鬧。

    “嘿,你不覺得這比賽有點無聊嗎?”

    赤司征一將網球往地上彈了彈,語氣平淡:“你想做什么?”

    “讓我上去好好玩一玩啊!”次人格的聲音里透著興奮,“這種對手,不用給他留面子,直接碾壓過去!”

    “……不需要。”赤司征一果斷拒絕。

    “切,真沒意思。”次人格不滿地嘟囔了一句,但很快又笑了起來,“不過你表現得還不錯,我就勉強承認你這場比賽的主導權吧。”

    赤司無奈地嘆了口氣,“下場比賽吧,下場比賽你來,第一場我想親自上場。”

    話音剛落,黃色小球高度旋轉地向對面飛過去,這是一記普通的發(fā)球,對赤司征一而言是這樣的。然而他的對手卻只能徒然睜大眼睛,心里催促自己趕緊抬手回擊,但身體卻只能僵硬在原地。

    跟不上的,這種速度,普通人根本沒法跟上。

    筧的耳邊只有自己的喘氣聲,感覺心臟快要承受不住身體的負荷了。可是,可是他為什么會這么難過?

    明明學校比賽的結局已經注定,明明這也不是他一個人導致的。

    可是……可是,至少贏一場呢?

    所有人都在場下期盼,期盼著至少贏下一場比賽,這次的目的不是為了晉級,只是為了贏下尊嚴……

    筧眼中的光漸漸熄滅,似乎就連黃色小球的影子也看不清了。

    赤司征一再次往上拋球,跳起來揮拍的那一瞬間,停頓了一下,他好像聽到了心臟炸開的聲音。

    第97章? ?毀滅還是新生, 赤司征一很好奇。事實上,他很少在意其他人的情緒,畢竟兩人的實力相差太過懸殊, 哪怕是“新生”, 結局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但興許是“潛意識”這一必殺技帶來的副作用, 讓其他人的情緒在他這里格外明顯。? ?突然想知道,心臟炸開,那到底是一種怎么樣的痛感? ? ?他站在場地中央,目光冷靜地看著他的對手。對方的呼吸粗重,雙手顫抖,臉上的表情像是夾雜著不甘與疲憊的復雜混合體。

    不過,他的球拍卻始終沒有松開,明明目光已經麻木了,卻又像混沌中的人只清楚地記得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將這場比賽進行下去。 ? ? “4:0, 立海大領先!”? ?觀眾席上并沒有多大的討論聲,所有人對立海大和六角國中表現出來的實力懸殊,感到吃驚的同時又覺得意料之中。 ? ?果然, 哪怕是看起來蒼白又脆弱的一年級生, 只要他來自立海大, 實力也不會差勁到哪去。 ? ?不知不覺中,立海大在眾人心中已經樹立了一個只會出強者的學校。 ? ?黃色小球在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中,被握住又被松開,網球場上回蕩著網球和地面撞擊的聲音。 ? ?赤司征一再次抬頭看向他的對手,他能感知到對面的情緒已經超出身體負荷了,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卻還能繼續(xù)堅持。 ? ?從這一點來說,他未來應該能成為一名不錯的網球選手才對。? ? “喂, 快點結束這場比賽,徹底碾碎它吧!”腦海中的次人格用天真又殘忍的語氣說道,“太弱了,沒必要繼續(xù)下去了啦!”? ?赤司征一沒有回答,自從他使用“潛意識”這一必殺技后,他使用時給人帶來的感覺是痛苦,次人格給人帶來的感覺卻是溫柔的沉溺……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其他人情緒里的絕望,讓他稍微有些失神。? ?好像在多年前的某個雨夜,他被父親的競爭對手綁架到某個漆黑的倉庫,周圍又冷又潮,身上都是各種挨打的痕跡。 ? ?一只老鼠從角落跑了出來,嘰嘰地嗅了嗅他的褲腳,開始用牙齒撕咬。他害怕得渾身發(fā)抖,卻又看到一只不知名的黑色蟲子,從地底爬了出來,從鞋子順著腳踝往上,在他的皮膚上試探地啃咬。 ? ? “為什么不反抗呢?” ? ?這是哪里傳來的聲音?赤司征一恍惚中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悶悶地咳嗽,想著嚴肅的父親和溫柔的兄長,還有被他掩藏在記憶深處、已經消散于這世間的母親。 ? ? “為什么不反抗?壞人就算了,一只蟲子也能欺負到你頭上嗎?” ? ?赤司征一將頭埋得更低了,仿佛這樣就可以逃避一切。腿上傳來細微的痛,但這和身上挨的打不值一提。 ? ?老鼠是只咬他的褲腳,還是打算吃他的肉??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 “嘖,笨死了,都不知道好好保護自己嗎?” ? ?赤司征一覺得自己大概是出現幻覺了,否則他為什么會以另一種視角,看到自己的身體突然站了起來。 ? ? “自己”一腳將老鼠踹飛,又把腿上的蟲子碾碎,然后試探著站起來,扶著墻角抽了會兒冷氣后,又開始去找工具,想要爬到倉庫最上面的那個窗戶上。 ? ?太高了,怎么可能爬上去? ? ?赤司征一想開口告訴“自己”,不過他說不出話。? ?倉庫里所有能用到的工具都用到了,最后那層窗戶依舊沒有爬上去。他看到“自己”像是認命了,坐在地上思考。? ?很快,倉庫的門突然被打開,亮光從門縫透了進來。

    在這一瞬間,赤司征一看到自己像頭小豹子一樣沖了過去,然而他身體太小了,力氣也有限,更大的原因似乎是身上的傷痕和原本就虛弱的身體限制住了他的發(fā)揮。? ?他很快就被對方抓住,那是一張滿是橫肉的兇狠的臉,一把將他摔在地上,開始用拳頭往他身上招呼。 ? ?赤司征一從來沒有見到“自己”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又兇又狠,仿佛在告訴別人,只要給他一絲機會,只要有一丁點機會,他就能咬死對方。? ?如果身上沒有這么多限制的話,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如果他沒有受傷,如果他的身體不像別人那么虛弱,是不是剛剛就能跑出去了? ? ?突然,赤司征一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一怔,嘟嘟囔囔地罵了一句“蠢死了”,轉頭張嘴死死地咬在那只粗大的手臂上,用盡全力直接咬下了一塊肉。? ? ……后面大概是跑出去了吧?赤司征一也不太記得了,畢竟在“自己”怔住的那一瞬間,他的靈魂深處突然傳來一陣痛楚,讓他直接失去了意識。? ? “喂!喂,回過神來!” ? ?赤司征一眨了眨眼睛,回神的瞬間,便看到一顆黃色小球,朝他的面門直直地沖過來,他平靜地后退一步,手腕一轉,又將小球輕松地回擊。 ? ? “你剛剛在想什么?” ? ? “……想起了我們最初認識的時候。”赤司征一回答。? ? “哦,那件事啊……你還真是愚蠢,居然把我使用身體的痛覺剝奪,這樣一來,我都無法心安理得地使用你的身體了,混蛋啊!”? ?腦海中的聲音又咋咋呼呼地罵起來了,提到這件事,他似乎很氣憤,對主人格自作主張的行為特別不滿。? ?他覺得自己在保護主人格,到頭來還是被主人格所保護了。? ?但赤司征一知道,這是他的部分記憶丟失了。否則,他便會明白,后來他有多少次拼了命地想去拯救這具殘破的身體。 ? ?赤司征一垂下眼簾,手腕輕輕轉動,網球從拍面飛出,帶著凌厲的旋轉直逼對方底線。筧的腳步遲疑了一瞬,最終沒能追上,球擦過他的球拍邊緣,彈出界外。 ? ? “ 5 : 0 。”裁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伴隨著觀眾席上的低聲議論。 ? ? “這比賽根本沒懸念啊!”? ? “是啊,對方那個一年級生,看起來好像連一絲疲憊都沒有。”? ? “但對面的選手也挺頑強的,雖然比分完全被壓制,卻一直沒有放棄。”? ?赤司征一聽著這些聲音,情緒并未有任何波動。他的視線落在場地對面的筧身上,對方已經氣喘吁吁,臉色蒼白,但那雙眼睛卻依然緊盯著他。 ? ?他感受到對手的情緒一片黑暗,甚至分不清是哪些負面情緒。? ? “喂,結束吧。”次人格不耐煩地開口,“這種人,明明已經不可能翻盤了,繼續(xù)下去還有意義嗎?”? ?赤司征一沒有回答,只是慢慢走向底線,準備自己的發(fā)球局。他拋起球,跳起、揮拍,網球以刁鉆的角度落在對方的反手位。筧的反應慢了半拍,匆忙將球回擊,卻被赤司輕松地截擊得分。 ? ? “15-0。”? ?他冷靜地調整呼吸,耳邊次人格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說,你不會開始憐憫他了吧?”? ?次人格后來對網球突然不感興趣了,他很好奇,不過每次詢問時,都被對方隨口應付地打發(fā)了。后來他才知道,因為次人格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其他地方。 ? ?但現在的次人格還會因為網球這種事情生氣、跳腳,甚至恨不得自己親自上場,打爆對手。? ? “憐憫嗎?”赤司征一,“我只是很好奇,他會選擇哪一種。”? ? “哈?”次人格似乎沒聽懂,“什么意思?” ? ?赤司征一沒開口,他的視線再次聚焦在筧身上。此刻,對手的動作明顯遲緩,身體的疲憊幾乎要將他壓垮,但那雙手,卻依然牢牢握著球拍。 ? ?立海大看臺。? ? “筧的意志力真是不錯啊。”柳生推了推眼鏡,語氣透著幾分贊許,“不過,僅憑意志力是無法改變比賽結果的。” ? ? “真是頑固的家伙。”切原赤也一邊啃著能量棒,一邊含糊地說,“明知道打不過征一醬,還硬撐著不認輸。” ? ? “不是挺有趣的嗎?”丸井笑嘻嘻地吹了個泡泡,“征一醬也太幸運了,我們之前的對手可沒有這樣的意志力。”? ?赤司征一拋起網球,再次發(fā)球。這一次,球速比前幾次更快,角度更刁鉆。筧已經來不及調整步伐,只能勉強將球拍伸向來球,結果卻只是碰到了一點邊緣,網球徑直飛向觀眾席。 ? ? “30-0。”裁判再次報分。? ?筧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機械地抬起手臂擦了擦汗。他感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沉重得幾乎無法在賽場上跑動,不過他的肌肉記憶卻仍舊在揮拍。 ? ?他咬緊牙關,將球拋起,用盡全力發(fā)出一記直線球。卻看到他的對手輕松地移動腳步,將球攔截并輕松回擊。筧飛快地追向球落點,伸手截住,然而球再次被赤司截擊,重重地落在界內。 ? ? “15-0。”? ?又是一輪新的發(fā)球局,又持續(xù)被對手輕松地破解。筧在內心瘋狂地嘶吼,說,他想覺醒,他想反敗為勝,他想象故事主人公那樣突然領悟絕招……可是現實什么都沒有,只有一次次的失敗,只有觀眾席上傳來的奚落,只有隊友失望的眼神。 ? ?赤司征一站在底線,安靜地注視著對手。他能感受到筧的體力已經瀕臨極限,每一次回球都帶著勉強的氣息。 ? ?他再次拋起球,用力發(fā)出一記強力發(fā)球,網球如同一道光束,直射對方的底線。筧追向落點,但最終還是慢了一步,網球輕輕擦過地面,彈出界外。 ? ? “6-0,比賽結束!”裁判的聲音響徹全場。? ?全場的歡呼中,赤司征一將目光看向他的對手。對方的手掌因為用力而輕微顫抖,整個人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 ?毀滅還是新生,對方都沒有選擇。就和他當初一樣麻木又可笑。但是,麻木的沉淪下,卻又是孤注一擲的堅持。? ?看吧,普通人最多只能做到這一點了。? ?比賽結束了,赤司征一走到網前,與筧握手。對方看向他的目光有些瑟縮,就像是陰暗角落處的物種被光照耀到時的害怕和向往。 ? ? “下場比賽見。”赤司征一輕聲說道。? ?對方猛地抬頭,赤司征一微微點頭,松開了兩人握著的手。

    立海大全國大賽第一場比賽,塵埃落定。

    第98章

    東京體育館的喧囂逐漸平息,立海大的第一場比賽以毫無懸念的全勝告終。裁判宣布結束的那一刻,場內外都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然而作為主角的立海大正選們卻顯得異常淡定,仿佛這樣的結果是理所當然。 ? ? “終于結束了。”丸井伸了個懶腰,將球拍掛回背包,順手吹了個大大的泡泡, “唔,感覺這場比賽一點都不精彩嘛,真想來點挑戰(zhàn)啊。” ? ? “文太,少抱怨了。”柳生推了推眼鏡, 聲音平靜得像在宣讀天氣預報, “六里丘的實力本就一般,比賽會成這樣很正常。”? ? “話雖如此——”丸井話鋒一轉,狡黠地笑了笑, “不過征一醬打得還真是冷靜呢!小小年紀就這么……卡哇伊,前輩我啊,可是喜歡得不得了哦!” ? ?赤司征一正在整理球拍, 聽到后微微側了側頭, 耳尖發(fā)紅, 小聲地說道:“一直都很穩(wěn)重。”? ? “ Puri~”仁王抱著胳膊,“丸井,收收你的表情,就像覬覦小孩的猥瑣變態(tài)大叔。” ? ? “哈?”丸井炸毛, “你這只臭狐貍,你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猥瑣大叔?!” ? ?胡狼無奈地摸了摸頭,文太,這樣一來,不就承認了自己是覬覦小孩的變態(tài)嗎? ? ?一旁的切原完全沒在意前輩們的打鬧,自顧自地揮舞著拳頭表達興奮:“全勝!真是痛快啊!立海大果然無敵!” ? ? “赤也,冷靜點。”真田弦一郎走過來,皺眉提醒,“這才是第一場比賽,別得意忘形。”? ?切原頓時蔫了下來,小聲嘟囔:“我就是有點高興嘛……”? ?幸村適時開口,聲音溫和,和真田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弦一郎,不用太苛刻。不過赤也,可以高興,不能影響之后的比賽。”? ?切原點點頭,猛地直起腰板:“知道了,部長!”? ?比賽結束后,立海大的正選們換下了球衣,整隊走出體育館。一路上,一行人收到了不少目光的注視。 ? ?東京體育公園要舉行全國國中生網球大賽,所以不少這里的行人都是網球愛好者,對這群日本國中界的網球天之驕子感到十分好奇,甚至還有觀眾和記者想湊上來采訪,但都被幸村用一句“時間緊迫”擋了回去。 ? ? “部長,你好像越來越像大明星了。”丸井雙手枕在腦后,笑嘻嘻地打趣。? ? “文太,你也很受歡迎啊。”柳生笑著提醒,“剛剛不是有女生向你要簽名嗎?” ? ? “那是當然!”丸井得意地吹了個泡泡,“本天才可是立海大的招牌之一!”? ? “誒,我可是立海大的王牌!怎么沒有女生找我要簽名?”切原瞪大眼睛,對粉絲圈現狀感到十分不滿。 ? ?赤司征一在一邊默默補充,“也有人找我要簽名。”

    男生女生都有,而且是立海大除了幸村之外,看起來粉絲人數最多的人。? ?切原更不滿意了,“可惡,難道他們看不到我的帥氣嗎?!”? ?仁王摸著下巴,嗤笑:“我記得赤也比賽的時候,有觀眾說過很帥氣呢。” ? ?看到切原轉過頭來亮晶晶的眼神,仁王繼續(xù)開口,“但他們說你在場外的時候太蠢了,感覺要簽名,會覺得有些羞恥。”? ?原本以為仁王前輩打算惡作劇的赤司征一沉思了兩秒,覺得這句話居然有99%的可信度。不過一個合格的惡作劇,大概就是這樣,需要結合現實情況才能有效果。? ?切原前輩果然很輕易地就相信了,雖然他覺得自己場外“蠢”,一定是觀眾們的誤解,但并不妨礙他開始有了偶像包袱。赤司征一猜測那頭海帶卷毛,又要再次過上精心打理的生活了。 ? ?難得來東京一趟,去赤司征一推薦的飯店吃過午飯后,眾人打算看看下午東京體育館的比賽。 ? ? “去看青學怎么樣?”丸井提議,“比起冰帝,我對今年的青學更加好奇。“ ? ?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往年的關東大賽冠軍都屬于冰帝,而今年卻橫空殺出一匹黑馬,不只是立海大,估計全國的國中都在關注青學這所學校。? ?柳點點頭:“青學的選手今年個人風格鮮明,的確值得好好觀察。”? ? “那個越前龍馬。”仁王插話,“小鬼頭的成長速度驚人,不知道他下一場比賽會不會更強。”? ? “嘛,就是不知道今年和我們爭冠軍的隊伍是哪個。”丸井勾唇,“希望有點新意才好。” ? ?連續(xù)好幾年都是立海大和冰帝兩所學校競爭冠亞軍,哪怕觀眾沒有看厭他們,也恨不得網球界能多一點新鮮血液。 ? ?下午,立海大全員來到東京體育館后,久違地坐在了觀眾席的位置。青學和比嘉國中這場比賽意料之中的觀眾很多,大概有不少人都是出于對青學的好奇。 ? ?赤司征一還見到了他的“前搭檔”遠山金太郎,據說他們的比賽也在上午,應當和他們一樣贏下比賽后,打算留在東京觀看下午青學的比賽。? ?原本只是下意識地觀察周圍環(huán)境,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挪開視線,目光就瞬間被敏銳的遠山金太郎捕捉到了,赤司征一只好疲憊地應付了對方熱情的打招呼。? ?他現在已經擺脫了社恐的狀態(tài),但也只是一個正常人而已……在這么多觀眾面前,一個人突然沖過來將他死死抱住,而旁邊的其他前輩們只是笑意盈盈地觀看著。 ? ?赤司征一:……唉。? ? “青學那些家伙看上去還蠻有精神的嘛。”丸井文太半靠在椅背上,一邊嚼著泡泡糖一邊觀察,“不過,比嘉中學的戰(zhàn)術風格挺讓人頭疼的。” ? ? “戰(zhàn)術風格有趣,選手的實力卻參差不齊。”柳蓮二一邊低頭在筆記本上記錄,一邊平靜地點評,“這場比賽,對青學來說應該不算太難。”? ? “手冢還是一如既往的撲克臉。”仁王雅治懶洋洋地開口,“說起來,不二是不是和軍師有些像?”? ?赤司征一抬頭看了眼不二前輩,又轉頭看向柳前輩,目光落在兩人的眼睛上,而后認真地點點頭。 ? ?切原很驚喜:“真的耶,兩人的眼睛都是瞇瞇眼!”? ?丸井吸了口冷氣:“要小心瞇瞇眼啊,瞇瞇眼一般都是超級大boss!”? ?柳:“哦?”? ?幸村笑吟吟:“有趣的比喻,我也這么認為呢。” ? ?赤司征一:幸村部長有時候似乎也是……? ? “不管什么時候,眼睛都要睜開打比賽才能看清!”真田皺眉,“柳,你已經持續(xù)這樣很久了,繼續(xù)下去的話對視力和網球視覺……” ? ?對了,赤司征一也是在網球部待了有一段時間后才知道,真田副部長似乎一直認為柳前輩的眼睛是故意瞇著的,所以總是有很大的成見,認為他不愛惜眼睛。 ? ?神奇的是,無論是柳前輩自己還是其他人,都沒有特意向真田副部長解釋過柳前輩眼睛本來就小……包括他也沒有解釋。? ?在真田突然的絮絮叨叨中,裁判吹響了比賽開始的口哨聲。? ?越前龍馬是第一個出場的選手,對陣比嘉中學的田仁志慧。兩人在體型上天差地別,田仁志體型高大力量驚人,而越前看起來有些小巧。? ?如果是其他類型的運動,體型或許會占據不少的優(yōu)勢,不過,對網球稍微懂行一點的人,大概不會因此對兩人的看法有所改變。? ? “田仁志的發(fā)球速度不錯,但對越前來說并不是問題。”柳分析道,“他的移動速度很快,兩人應該會有不錯的碰撞。”? ?赤司征一安靜地注視著場上,他的目光落在越前身上。此刻的越前顯得格外專注,每一次擊球都精準到位,絲毫不讓對手有可乘之機。 ? ? “他看起來狀態(tài)不錯啊。”丸井低聲嘀咕。 ? ? “哼,小鬼有些意思。”真田雙手抱胸,目光中透著一絲贊許,“不過,對付田仁志這種選手,光靠速度和技巧恐怕不夠。” ? ? “精神力也是他的長項。”幸村瞇了瞇眼睛,“而且他的直覺很敏銳,應該能找到突破口。”? ?他們幾所學校前段時間因為跡部的邀請進行了一場合宿,雖然只有短暫的一個星期,不過大家對彼此的實力都有所了解。? ?其實,在參加合宿之前,切原有特意詢問過真田副部長這個問題。在全國比賽前不久參加這種類型的合宿,會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底牌?? ?赤司征一還記得當時真田副部長給出的回答是“只有讓人破解不了的招式,才屬于底牌”,如果在合宿中使用后,就輕易被人破解了,那么這種底牌不要也罷。 ? ?就像他在第二人格狀態(tài)時使用的“回旋鏢”,自從加入立海大到現在,還從來沒有人破解過他的領域。 ? ?場上比分逐漸拉近,田仁志的力量優(yōu)勢確實給越前帶來了壓力,但越前憑借自己的速度和精準,在關鍵時刻打出了幾記漂亮的回擊。? ? “他的心理素質比我想象中更強。”赤司征一說道。? ?幸村聞言,目光從場上轉向赤司征一,眼中帶著一抹興味:“征一醬是不是對他有點特別的關注?” ? ?赤司征一沉默片刻,道:“他是一個很有潛力的對手。”? ?幸村笑了笑,沒有再多問。

    赤司征一其實并不太清楚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或許是同樣身為一年級學生的緣故,越前在合宿時對他表達了強烈的關注。

    也有可能是越前的行為讓他產生了錯覺,讓他總有種未來兩人會不斷對上的感覺。

    不過,如果熱愛網球并在這條道路上一直走的話,應該會不斷遇見、分開、再遇見的吧。

    第99章

    越前龍馬以7 : 6的比分險勝田仁志,為青學拿下了第一場勝利。場上的裁判剛宣布比分,觀眾席便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幾乎覆蓋了所有的雜音。 ? ?越前拖著球拍走回了青學的休息區(qū),臉上是他一貫的漫不經心,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普通的訓練賽。然而,當他接過手冢遞來的毛巾時,手中的力道卻不由自主地重了幾分。 ? ? “做得很好,越前。”手冢國光的語氣平穩(wěn),但那微微頷首的動作顯然帶著贊許。 ? ? “……還差得遠呢。”越前擦了擦額頭的汗,語氣依然輕描淡寫,卻不自覺地抬了抬下巴。 ? ?擦汗水間,他朝觀眾席上掃了一眼,目光短暫地停留在立海大的方向,與赤司征一的視線相遇。赤司征一輕輕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而越前勾了勾嘴角,隨后轉身走向隊友。 ? ?丸井在一邊感慨:“這小鬼還真有點東西啊, 還以為這場比賽他會輸掉。”? ?畢竟都已經進行到搶七局了, 青學這次只能說是險勝。? ? “他天賦很強, 手冢也對他十分重視, 應該是他重點培養(yǎng)的接班人。”柳蓮二一邊低頭記錄筆記,一邊點評,“心理素質可以, 不過, 這場比賽的勝利更多依賴于他的速度和控球能力。面對力量型選手, 他的經驗有些不足。”? ? “球風還有些稚嫩。”真田雙手抱胸,目光盯著場上的越前,“但這場比賽表現尚可。” ? ?這一次越前以7比6的成績險勝田仁志, 基本得到了立海大的一致認可。? ? “Puri~不過,比起我們的征一醬還差遠了,對吧?”仁王挑了挑眉,笑嘻嘻地說道。? ?赤司征一還沒對這句話做出反應,便察覺到真田副部長看了他一眼,而后嚴肅地點點頭,“赤司的實力的確更強。”? ?幸村看著表情不自在的后輩,輕輕地勾唇,“征一醬可是今年國中屆最耀眼的新星。” ? ?赤司征一被幾人連續(xù)的夸獎,夸得找不著南北,險些連表面的冷酷都端不住了。 ? ?好在這個時候,青學的第二場比賽開始了,眾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賽場上,赤司征一悄悄地松了口氣。 ? ?第二場比賽是雙打,由青學的不二周助、河村隆VS比嘉國中的平古場凜、知念寬。? ?聽到裁判的聲音后,柳立刻翻開了新的筆記本頁,迅速記下雙方選手的名字,開始分析對戰(zhàn)形勢:“平古場凜和知念寬是比嘉中學典型的力量型選手,特別是平古場,擅長強力發(fā)球,不過……”? ?丸井抱著胳膊挑眉:“不過什么?” ? ?柳平靜地開口:“不過我筆記本上的數據顯示,這場比賽青學依舊會獲勝。”? ?柳生推了推眼鏡:“不二周助是一名實力強勁的選手,在合宿的時候,也很少看見他輸給其他人。”? ?切原:“啊,我記得我記得!我和他切磋的時候,輸了,可惡!!!”? ?丸井:“青學今年還真是來勢洶洶啊。”? ?幾所學校進行了合宿之后,也打破了對彼此之間的信息差,或者說更新了對彼此實力的印象。? ?除了立海大,畢竟立海大今年實力一如既往的強勁,甚至有了赤司征一的加入,反而更上一層樓。而其余的幾所學校,青學的變化最大,第二則是四天寶寺,冰帝的變化是最小的。? ?不過,歷年來冰帝一直穩(wěn)扎穩(wěn)打,變化小也未嘗不是一種最好的方式。? ? “的確。”幸村輕笑,“原本青學只有手冢值得注意,沒想到不二也藏得這么深。” ? ?他的語氣輕松,表情也看不出有任何壓力。畢竟他對立海大有著絕對的自信,無論青學今年變化如何,最后的冠軍一定會屬于立海大。 ? ? “還有越前那小子。”丸井說道,“該說,他的父親不愧是越前南次郎嗎?表現也夠可以的。”? ?赤司征一默默地聽著,視線掃過場上剛剛換上的青學雙打組合,不二前輩身上的氣勢看起來和幸村部長有些相似,但瞇瞇眼又和柳前輩相似,能夠同時和他們立海大兩個boss相似,想必本人一定不容小覷。 ? ?值得警惕。 ? ?隨著裁判的一聲哨響,第二場比賽正式開始。 ? ?青學的不二和河村站在發(fā)球位,第一局由不二開球。他將小球高高拋起,揮拍的一瞬間,黃色小球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精準地落在對方的底線附近。 ? ? “不二的發(fā)球一直很有靈性。”柳記錄著筆記,“盡管力量不強,但落點極其精準,對方的接發(fā)球選手需要不斷移動位置,體力消耗會很大。” ? ? “這種打法對體型較大的選手來說是個噩夢。”柳生推了推眼鏡,接上柳的話,“平古場凜的移動速度本就不占優(yōu)勢,如果被不二帶入節(jié)奏,可能會非常被動。”? ?果然,比嘉中學的平古場在接連幾球后已經氣喘吁吁,知念寬則試圖通過強力抽球來打破不二的節(jié)奏。然而,不二似乎早有準備,總能輕松地找到回球的最佳角度,將壓力分攤到對方兩人身上。 ? ?觀眾看得目不轉睛,河村隆隨時隨地身上燃燒著火焰,而不二周助在賽場上看起來冷靜又殘酷,兩人相差巨大,卻又看起來意外的和諧。 ? ?尤其是不二周助,每招必殺技都讓人看起來眼花繚亂,給觀眾帶來的視覺享受極佳。 ? ?丸井吹著泡泡糖,懶散地靠在椅背上:“不二這家伙一直在消耗對方啊。” ? ? “他很享受比賽。”赤司征一的視線落在不二周助身上。不二微笑著站在后場,看起來輕松悠閑,但所有人都清楚他身上的危險。 ? ?平古場的強力發(fā)球旋轉著飛過來,不二迅速后退一步,揮拍將球輕輕挑起,帶著高強度下旋,網球幾乎在觸網的一瞬間便直線下墜。 ? ? “蜉蝣籠罩。”他輕聲開口。? ?這一必殺技十分漂亮,赤司征一眼睛亮了亮,聽到觀眾席上也傳來陣陣驚呼。 ? ? “40-15。”裁判報分。? ?不二微微側頭,看了眼場上的對手,目光平靜又似乎帶著挑釁。 ? ?平古場咬緊牙關,意識到眼前的不二周助并非一個可以用蠻力擊敗的對手,對方技巧高超且戰(zhàn)術絕妙,他不僅拿對手沒辦法,反而還被壓制,顯得十分被動。 ? ?第一局很快以青學的勝利告終,不過到了第二局,有了上一局比賽的經驗,平古場和知念調整了戰(zhàn)術。兩人開始主動搶占網前,用強力扣殺壓制不二和河村,試圖通過強攻打亂青學的節(jié)奏。? ? “平古場的發(fā)球速度增加了10%,知念的站位更靠近網前,他們的戰(zhàn)術意圖很明顯。”柳一邊觀察一邊分析。? ?真田點頭,目光中多了一絲欣賞:“比嘉中學雖然實力參差不齊,但在戰(zhàn)術調整上的確有獨到之處。”? ?赤司征一的視線再次落在場上,他注意到不二的表情仍舊平靜,仿佛絲毫沒有受到對方戰(zhàn)術變化的影響。然而,隨著比賽的深入,他的移動頻率逐漸增加,河村也開始顯得有些吃力。 ? ?河村隆站在網前,握緊球拍,渾身散發(fā)著強烈的斗志。他的比賽風格與不二完全不同,沒有技巧的花哨,只有原始的力量與爆發(fā)力。 ? ? “燃燒吧!”他大喊一聲,迎著對方的高吊球用力揮拍,將球以驚人的速度抽回對方場地。球拍與網球碰撞的聲音清脆而震撼,仿佛每一次擊球都帶著破壞的氣勢。 ? ? “河村在場上的風格真是簡單粗暴。”胡狼摸了摸頭。對手雖然力量出色,但在面對河村的強力球時顯然有些吃力。? ?切原兩眼放光:“以后我比賽的時候也要喊口號!”? ?柳聞言兩眼一黑,讓他眼前更黑的是,聽到這句話后,真田竟然表達出了欣賞。? ? “的確是一個助長氣勢的好方法。”真田說道,“赤司,你也一起吧。”? ?赤司征一:“……”? ?赤司征一:“請容許我拒絕。”? ?幸村在一邊微笑著看熱鬧,柳試圖加入戰(zhàn)局。 ? ?真田:“柳,你平時打球也需要一點氣勢來助威,你覺得河村這種方法如何?” ? ?柳:“……我就算了,是讓赤也和征一來吧。”? ?真田,簡直是無差別攻擊,強到沒邊。? ?比嘉國中的知念寬試圖截擊河村的強力回球,卻因重心不穩(wěn)導致回球力度不足。網球高高彈起,不二迅速移動到位,抬手完成一記反拍的“白鯨”擊球。 ? ?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雅的弧線,然后驟然墜地,迅速反彈回到青學場地的一側。? ? “30-15。”裁判的聲音再次響起,青學得分。? ?不二周助和河村隆兩人的配合,又迅速將比賽優(yōu)勢拉了回來,河村以強大的力量施壓,而不二則以技巧與戰(zhàn)術調整節(jié)奏,一時之間,比嘉國中的兩人更難適應了。 ? ?平古場試圖改變戰(zhàn)術,連續(xù)幾次將球打向河村的正手位,試圖通過消耗河村的體力打開局面。然而,河村用扎實的基本功與頑強的意志一次次接住球,反擊得干脆利落。 ? ? “他們對河村的正手集火了。”仁王觀察道,“但不二的站位很有意思,他在為河村創(chuàng)造反擊的機會。”? ?果然,不二在下一球時突然提前移動,將平古場的回球輕輕挑起,正好落在對手反手的空擋處。對方來不及調整位置,只能狼狽回球,卻被河村抓住機會一記重扣結束了這一分。 ? ? “青學在這場比賽很有層次感。”柳生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們的戰(zhàn)術調整非常及時。”? ? “6-5。”? ?比分逐漸接近比賽結束,青學看臺上加油的吶喊聲越來越大,仿佛已經預見了勝利的結局,而事實也是如此。? ?最后一球,知念寬試圖用角度刁鉆的吊球偷襲河村,卻被后者敏銳地察覺。他猛地起跳,用力揮拍,將球以直線擊回,對手根本來不及反應。 ? ? “7-5,比賽結束!”裁判的聲音響徹場館,青學再次拿下一場比賽。

    第100章

    第三場比賽單打二, 由菊丸英二對陣比嘉國中的甲斐裕次郎。

    兩人的比賽風格截然不同,菊丸英二有著超強的瞬間爆發(fā)力和身體極致的柔軟,可以應對大多數的比賽姿勢,而甲斐裕次郎則是攻勢強硬,變化自如的反手拍高手。

    赤司征一認真地坐在觀眾席上,他對菊丸英二這位前輩的印象還停留在七天合宿,性格和他的前搭檔遠山金太郎有些類似,同樣喜歡動不動撲在別人身上,是他應付不來類型的人。

    在他的印象中,菊丸前輩的單打實力并不出色, 單雙打卻十分優(yōu)秀, 很容易和其他選手配合,能夠快速適應各種選手的風格。

    而甲斐裕次郎,赤司征一轉頭看向場地的另一邊, 比嘉國中來自沖繩,因此, 他們每一位選手的打法也十分有趣。

    比如——“縮地法”, 是一種可以輕易騙到小孩的必殺技, 被騙到的人名單如下:

    赤司征一、切原赤也、遠山金太郎。

    “咦,為什么沒有丸井的名字?”仁王一副不解的樣子,苦惱地摸著下巴。

    “混蛋啊!”丸井呲了呲牙,“本田才可是三年級成熟可靠前輩,怎么可能會被這種小把戲吸引到?”

    要說足夠吸引人的把戲, 丸井認為自己的“秘技.走鋼絲”更加引人注目才對, 畢竟這可是天才的想法,平凡之人是無法思考出來的!

    赤司征一耳朵一動,睫毛眨了眨, 迅速挪開視線,以此來假裝自己也沒有被吸引到。

    “已經晚了哦。”幸村笑吟吟地開口,揚起了手機,“把剛剛征一醬眼睛發(fā)亮的那一幕拍下來了呢。”

    赤司征一:“……”就是常年打網球之人的手速嗎?

    他轉過頭,假裝沒聽見,余光撇到切原前輩依舊興奮的盯著賽場,悄悄地松了口氣。有這樣的對比的話,就會覺得大概自己還是成熟的吧。

    菊丸英二和甲斐裕次郎的比賽很快就結束了,和越前比賽時的比分相同,同樣是以7:6險勝。

    不過赤司征一聽到柳前輩說,無論是月前還是菊丸前輩,兩人的潛力都并沒有在這次比賽中發(fā)揮出來,盡管比分看起來有些驚險,事實上,他們的實力應該更強。

    “所以這些資料軍師是如何知道的?”仁王甩了甩辮子,“聽說軍師和青學的干曾經是好朋友……”

    柳瞇著眼睛:“你說的對,我在干那里學了點有意思的東西,大家一定會感興趣的。”

    切原聞言迅速轉頭:“什么?是什么?”

    赤司征一突然想到了某色綠色的、不太妙的飲料,嘴角下垂,突然覺得立海大也要變得不安全起來了。

    “以后你就知道了。”柳微微一笑,語氣溫和。

    第四場比賽,剛好是干前輩和海堂學長的雙打,剛被幾人討論的主人公,下一秒就站到了賽場上。

    同樣是數據網球,但干前輩和柳前輩卻依舊有著不小的差別。

    柳:“我和他分開,便是因為理念不合,我們各自不認同對方的打法。”

    赤司征一撇過頭,聽到柳生前輩詢問:“那誰的打法更加正確?”

    柳目光平靜地看向賽場,“沒有正確之分,不過我和他之間有比賽勝負之分。”

    沒有正確之分,也就是說最后比賽不管誰勝誰負,他們都會繼續(xù)堅持自己的打法,但這場比賽是為了給過去的自己一個交代。

    這場雙打比賽并沒有進行下去,在第三局的時候,比嘉國中的兩位選手便因為身體不適而只能認輸退場,因此,青學直接以5比3拿下了這場比賽。

    “這也太沒意思了。”切原撇了撇嘴。

    胡狼:“和柳一樣的數據網球很難應付呢,大概身體的不適,也有部分是因為兩個人給對手造成的壓力吧。”

    不過這已經是第四局比賽了,雖然第一場比賽要打滿五局才能結束,但比賽進行到這里,勝負早已分明。

    最后一場比賽是由手冢國光對陣比嘉國中的木手永四郎,這兩位選手都是各自學校網球部的部長,也是整場比賽中最讓觀眾期待的一場比賽。

    剛好這時,旁邊冰地賽場的比賽已經結束了,跡部帶著他的隊員從另一邊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

    “啊嗯?”跡部腳步停在了赤司征一的面前,他挑了挑眉,語氣聽不出喜怒,“你居然沒有去觀看本大爺的比賽。”

    赤司征一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睛,盡管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但事實上他心里慌張的很。不過這段時間經歷了不少事,又憑空多了一段記憶,他的情商顯然有了顯著上升。

    至少他現在已經不會干出當著真田副部長的面,踩點到達網球部并揚長而去的事情了。

    赤司征一自信開口:“下次一定去。”

    這樣回答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跡部:“……很好。”

    頂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說這種話,怎么聽都怎么敷衍,跡部低頭和小孩對視了兩秒,牙疼地挪開了視線。

    他再次重申一遍,他和赤司家的人屬性不合,以前只有赤司征十郎,現在他弟弟長大了,也開始和他屬性不合了。

    赤司征一聽到回答,點了點頭,認為自己完美應付了這次危機,于是將目光重新放到了賽場。

    在一邊被忽視的跡部:“……”

    身后的冰帝隊員們如出一轍的憋笑表情——除了還找不到狀態(tài)的日吉若、很難有反應的樺地崇弘和被他撈著腰睡覺的芥川次郎。

    這么仔細一觀察,就算不算上華麗的大爺,冰帝的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很正常品種。

    跡部氣哼哼地帶著他的隊員走到了另一邊場地觀看比賽,丸井完整地將這一幕收入眼中,直到跡部離開后,才忍不住發(fā)生感慨:“說起來,跡部和征一醬,應該是幼馴染吧?”

    赤司征一表情一頓,頭一次覺得“幼馴染”這三個字不僅不美好,反而有種奇怪的可怕感。

    “不。”他認真反駁,“跡部哥哥的幼馴染是樺地。”

    切原納悶:“可是這樣一來,你和樺地不也是一起長大的嗎?你們三個都是幼馴染誒!”

    “……”赤司征一強調,“沒有,真的和我沒有關系。”

    柳生也提出自己的疑問:“為什么是跡部哥哥,卻是樺地呢?”

    他語言簡單,不過在場的人都聽懂了他的問題。赤司征一叫跡部名字的時候,后面往往會加上哥哥兩個字,但對同樣一起長大的樺地卻沒有這樣。

    這個問題一時間將赤司征一難住了,思考幾秒后,發(fā)現自己居然是跟著跡部哥哥一起叫的。

    這是人之常情吧?畢竟跡部哥哥總是“樺地、樺地”地叫,他會被影響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赤司征一并不承認跡部是自己的幼馴染,雖然兩人的確一同長大,又因為同樣喜歡網球,經常在一起玩(似乎因為這個原因,他的兄長經常看跡部哥哥不爽),甚至在跡部離開日本前往英國時,他們也會有頻繁的書信交流——即使這樣,他們也可能屬于幼馴染啊!

    并非是對跡部有任何意見,對赤司征一而言,和兄長同一個年紀的跡部哥哥,更像一個經常在前方引導他的長輩,不僅僅是網球方面。

    努力地將前輩們的問題敷衍過去——事實上他的努力就是擺出撲克臉,盯著詢問問題的前輩,令赤司征一很欣慰的是,前輩們都懂事地選擇揭過話題。

    網球場上的比賽進行得十分精彩,因為手冢國光的出場,觀眾也變得更多了起來。

    赤司征一在刷網球論壇的時候,發(fā)現手冢前輩有許許多多的“事業(yè)粉”,不過似乎因為這兩年并沒有表現特別出色的原因,還多了許多粉轉黑的黑粉。

    不像幸村部長在網球論壇上的人氣,幾乎可以用“神”來表達,就算有人黑立海大,也絕對不會黑幸村精市,這是網球論壇的默認規(guī)則。

    如果有人黑,要么他就是剛加入論壇,要么他就即將被踢出論壇,赤司征一在對幸村部長受歡迎的程度吃驚過后,也同樣暗戳戳地加進去,表達了自己的膜拜。

    另外一名選手——木手永四郎,這是赤司征一第一次見到他,有著奇怪的發(fā)型和一副很標準的眼鏡。

    他有觀察到這位木手前輩推眼鏡時,并不是用的手指,而是接近手背的指關節(jié),這讓他的動作看起來有種別樣的魅力。

    “應該是別樣的神經質吧?”丸井夸張地說道,“這種家伙一看就是抖s,看他的隊員對他的反應就知道了。”

    “抖S是什么?”赤司征一認真地問道。

    “呃。”丸井卡殼了一下,突然想到后輩在合宿時的表現,用那種又平靜又溫柔的表情,將他的搭檔遠山君框框往地上摔……這么一說的話,這個詞還真不好跟后輩解釋啊。

    “小孩子別多問。”丸井嚴肅地說道,“等你長到真田副部長這個年紀,才可以知道哦。”

    “為什么?”赤司征一歪頭。

    丸井立刻轉頭詢問真田抖s什么意思,真田皺著眉頭,“這是你新的網球必殺技?”

    “NO!”丸井嘆了口氣,對赤司征一說,“看吧,就連真田副部長都不能知道的事,再問的話就不是乖小孩了。”

    赤司征一懵懂地點頭,看到旁邊真田副部長同樣懵懂地點頭,并大聲說道:“是嗎?既然如此,我真田弦一郎長大后絕對會弄清楚抖S是什么的!”

    幸村微笑:“支持哦。”

    丸井:“……可以,但真田你也可以聲音小點。”

    真田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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