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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1章 透劇的時候請保護好雙親1

    離得近就看得更清楚了。

    那個黑衣青年還很年輕, 他身上似乎籠罩著一層陰郁之色。

    甘雨站在高坡之上,她沒辦法靠的更近了,魔神已經阻斷了去往中心的道路。

    除非她游過去, 否則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靠近對方。

    不過她也不需要直接的加入戰場中,只需要在旁邊給予攻擊就行。

    甘雨藏在山體之間,架起弓箭, 尖端的冰雪化作一道流光,在她的蓄意瞄準下, 朝著魔神而去。

    太宰感覺到背后一陣涼意, 他摸了摸后脖頸, “鐘離, 你有沒有感覺脖子涼涼的啊。總感覺有人在八百米外瞄準了我。”

    鐘離回頭看了他一眼, 認真的點了點頭, “確實有人在瞄準你。”

    “啊, 果然有人要謀害我。”

    晶瑩的冰雪鋪在海面上,落在他的腳邊。那是從高處飛來的弓箭, 攜帶著泛著冷意的冰雪。

    太宰被嚇一跳, “鐘師傅,這就不厚道了啊,你既然發現了有人怎么還不提醒我。”

    “因為她的目標不是你。”鐘離淡然道,目標不是他,否則那只箭就該再偏離一公分。

    看清高山之上的藍發獸耳少女,太宰深呼了一口氣, “椰羊。”

    “嗯?”猝不及防聽到太宰這樣稱呼的鐘離又是一頓,這又是什么新的稱呼嗎。

    “椰羊啊, 是椰羊。我最喜歡的甘雨哦吼,終于在這里看到她了, 淚目了。”

    如果不是鐘離離自己太遠,他甚至可以要搖著他的肩膀表達自己的激動之情。

    他在三次元的時候就喜歡甘雨這個角色,不過也不能說最喜歡。因為他喜歡的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他不介意多分一些喜歡給甘雨。

    擁有著半麒麟的仙人之軀的甘雨溫柔堅毅果敢。

    太宰在看清來人的時候就一直注視著甘雨,秉承著卡牌角色都是女鵝的心態,他含淚看著英姿煞爽的甘雨。

    聽到他的表示,鐘離的神情有些詫異,“你喜歡甘雨?”

    “是啊,喜歡上甘雨不是呼吸一樣簡單嗎?”太宰問道。

    “……”鐘離難得沉默了一晌,他的喜歡是這個樣子的嗎。

    還是他本就是這樣無所謂的態度,明明之前還訴說著對他的愛意與喜歡,聲稱離了他活不了,為什么一眨眼就可以喜歡上其他人。

    還是說這就是人類的本性難移,花心且涼薄。

    不知不覺被扣上兩頂高帽的太宰對此毫不知情,“不過甘雨出現,說明璃月港應該已經安頓好了百姓吧。”

    這個魔神本來就只是用了少量的百無禁忌祿喚醒,想要讓他沉睡也很簡單,時間一到就可以了。

    關鍵是花時間拖住對方,只不過這位奧賽爾似乎腦筋不太好使,被關押了千百年,一出來腦子里只有進犯璃月。

    但是又光明正大的展示在海面上等著旅行者拿他刷經驗,相當于一個固定的活靶子。

    但凡聰明一點的魔神早就隱姓埋名遁入璃月,一聲不吭的解決掉璃月高層。

    身為魔神,在不驚動仙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讓人類血流成河簡直輕而易舉,只是不知道這個步驟到了奧賽爾身上就變得困難了。

    可能這就是反派必降智定律吧。

    明明有五個腦袋,卻是一個比一個不頂用。

    太宰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計時器。冰冷的數字,顯示著10:00,黃色的圓環包圍著數字,右側還有取消和暫停的現象。

    不過他可不打算最后的關頭放棄。

    “倒計時還有十分鐘,加油,奧賽爾,你還可以掙扎個十來分鐘。”

    他早就在山坡上就定好了時間,準備等倒計時一結束他們就撤退。

    然后把這里的殘局交給七星處理,反正他們遲早要接觸這些,不如早一點熟悉流程。

    而且他已經提醒過奧賽爾了,至于奧賽爾氣頭上是否聽得進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估計壓根就無視了太宰的嘲諷,現在的他只想要快速擊敗對手,想要挽回自己的顏面。

    “或者說你現在祈求繼續剛才的合作也可以,我們也不是那么殘酷的人,只要你愿意只加班不拿工資的話,并且心甘情愿向我們服輸的話,還是有談判的空間的哦。”

    太宰慢悠悠道,和一開始明顯偏向對方的好處的溝通不一樣。

    現在的他冷酷無情,不要問他為什么變化的那么快。

    因為環境變了啊,現在已經不是對方占優勢了,游戲規則該由他書寫了,識時務者為俊杰吧魔神君。

    你一個手下敗將是斗不過橫濱第一大佬,以及他的人形保鏢鐘離的。

    奧賽爾,“滾。”

    一聲咆哮驚天動地,差點把岸上站立的人也送走,他的咆哮聲總是伴隨著諸多的口水,呃,也就是浪潮。

    迎面撲灑在太宰的面前,但是很不幸的,都被護盾阻擋住了。他沒辦法更靠近一步,

    真是脾氣差勁的人,太宰心想,只是趁機占點小便宜就氣成這個樣子,真讓他干點別的啥,還不直接把天掀了。

    契約關系是建立在互相信任上面的,很顯然,他們之間并沒有這種東西。

    他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希望奧賽爾現在能配合他們在巖王隕落的時候把戲演完,然后時不時的幫助璃月來一場危機演習就夠了。

    不需要多么費勁的功夫,他就可以收獲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他低估了魔神的自尊心,那是一種強到任何利益都沒辦法掰回來的東西。

    不過他還有后手,魔神不同意,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上吧,鐘離師傅,打到他心服口服為止,打到他愿意服從就行。

    甘雨的加入在某種程度上幫助了他們,之前是鐘離一個人對付。

    要負責擊殺奧賽爾,還要順手保護太宰。

    因為太宰的特殊照顧,他們每次都不會刻意將奧賽爾置于死地,而是先爆揍一頓,快到臨界點的時候就松懈一下,給他茍延殘喘的機會。

    讓他以為自己有反敗為勝的信心,但是接下來鐘離又會摧殘他的身軀,讓他痛不欲生。

    這種戰術上摧毀敵方心態的方式是太宰提出的,為了讓對方徹底的明白,他無論多少次都贏不了摩拉克斯。

    極度的失敗之后就是無盡的挫敗感,他們一開始就打算好了,不給他任何回神的機會。

    太宰在心里倒計時數著,“十,九,八,七……”

    護盾的時間快要結束了,雖然鐘離每一次都會精準著卡著時間給他續上護盾。

    但是這一次,他不想要在呆在密不透風的護盾里了。

    護盾雖然安全,里面卻也密不透風,內部空間有限,給人一種壓抑無法逃脫的感覺。

    他想要點新鮮空氣啊,想要自由自在的,而不是住進一個框架里。

    討厭被約束的太宰在護盾重新生成的前一秒,噗通一聲跳進了水里。

    還在戰斗的鐘離幾乎是同一時間就發現了那邊的異常,巖璋護盾沒有出現。

    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噗通聲,不過動靜太小,很就會被浪潮聲吞掉了。

    太宰不見了,不,準確的來說,是跳水了……

    鐘離只好放棄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手下敗將,也一同躍入水中,這倒是給了對方喘息的機會。

    剛進入水里的一瞬間是一口新鮮的空氣,裹挾著暴風雨的腥氣。

    沉入海底的時候全身心都是放松的,相比較密不透風的巖石,水的觸感是溫柔細膩的。

    鉆進去的時候感覺整個人好像都得到了解救一樣,入水的快樂原來在這里。

    啊,更多的水流鉆進了他的口腔,氧氣在一點點消失耗盡。

    恐怕在被海中的獵食者殺死之前,會提前因為缺氧而窒息而死吧。

    其實海底的窒息不亞于在護盾內部的感受,區別只是一個不自由而另一個自由些。

    呼吸越來越困難了。

    然而很快他的視野里就出現一抹熒黃色的光芒,眼角一抹嫣紅的人影在越靠越近。

    是鐘離,他怎么跟著一起下來了。

    恍惚間好像有人托住了他的后頸,將他放在了掌心之間。

    他的掌心寬大,也很溫暖,這個人似乎想要將他帶到岸上去。

    他能感覺到對方堅硬有力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腰肢,抱的很緊,像是擔心他隨時被流水沖走似的。

    難得看見鐘離凝重的神色,原來鐘離也會擔心害怕,是在為他的生死而擔心嗎,鐘離確實也是在乎著他的啊。

    只是這份在乎到底有多久呢,他知道人從來不是可靠的類型。

    大多數人都只在乎自己,自私利己從來是人的本性,就算是神明他也不曾全然相信。

    生命如此可悲,人的丑惡嘴臉千奇百怪,就算是魔神也不例外,他們連公正都做不到。

    哪怕是奧賽爾,在出來的第一時間想到的也依舊是掠奪他人,而不是用真心換真心,建立自己的信仰。

    無名的憤怒在他的胸口燃燒,但更多的還是失望,是期待落空的感覺。

    是自己又一次燃起的信任被迫壞的感覺,果然還是冷心冷情的人設更加適合他。

    太宰的生息越來越少,那是因為他剛才跳海的時候毫不猶豫,以至于鐘離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沉了很久,差一點就要回不來了。

    缺氧的感覺并不好受,整個人都快要窒息而亡,向來俊美的五官都皺成一團。

    因為海底的空氣稀少。而他也已經消耗盡了肺里的空氣。

    太宰抓著鐘離的衣袖的手開始泛白,看起來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然后他就感覺到鐘離捧著他的后頸,慢慢的讓他靠近自己。

    太宰的呼吸變得微不可聞。鐘離的臉龐近在咫尺,太近了,他甚至可以看清鐘離的眼睫毛,他們的呼吸快要交纏在一起了。

    “呼吸。”太宰的耳邊響起一道喑啞的聲音。

    第022章 透劇的時候請保護雙親2

    冰涼的, 帶著點潮濕溫暖的嘴唇映在他的唇上。緩緩給他送來一股清新的空氣。

    太宰差點從海底爬不起來。

    他正在被救助人工呼吸,對象還是鐘離,這, 他到底該哭還是該笑呢。

    痛恨自己失去了初吻,他守了二十一年的初吻就因為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沒了,他可是打算留給未來的女友的。

    雖然他遲遲沒有找到女友, 就來到這個遍地是紙片人的世界,反而還把初吻貢獻給一個男的, 就算對方是他的好友他也不能接受。

    這種事情當個玩笑就好了, 他會很樂意捧場的, 但是真的來還是算了吧, 都說了他不是男同啦。

    太宰心情郁悶的張開嘴唇, 把嘴巴里的海水吐出去, 試圖把剛才嘴巴上的觸感吐出去, 只是這樣一幅景象落在鐘離的眼里卻是另外的意思。

    溺水,他很不舒服, 剛剛開始獨立呼吸, 還喝進去了不少的海水,那些海水是咸的,他自然嫌棄。

    太宰原本不高興了一會,很快他就慶幸鐘離也好不到哪里去。

    哈哈哈,畢竟大家都是一樣的單身漢。

    他記得鐘離的大部分日常都是和自己一起窩在床上,一個宅男怎么可能會有對象, 所以鐘離也丟了自己的初吻吧!

    不過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想法他從來不會表達出來,否則不知道鐘離還會不會救他, 別到時候直接把他丟回海里,那就得不償失了。

    盡管他認為這種不道德的行為并不會發生在鐘離的身上么, 誰都可能不負責任,唯獨鐘離不會這樣處理問題,在這一點上,他對鐘離擁有著高度的自信心。

    太宰趁著鐘離為他任勞任怨的操心的時候,觀察著他的神情,鐘離看起來并沒有任何不適應嗎,難道他無所謂?

    也對,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就像人類偶爾也會親到自己的手掌,難道就會對自己的手掌產生感情嗎,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覺得鐘離和他也是一樣的,無關悲喜,無關愛欲,只是單純的為了救人,如同左手碰到了右手。

    很顯然,迫害鐘離也不能讓他開心起來。

    兩個人破水而出的時候,太宰整個人掛在他的脖子上,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肩膀。

    他的游泳姿勢實在糟糕,幾乎連同小腿也纏上了鐘離,如果不是鐘離一直在安撫他的后背,估計可以騎到鐘離的腰上。

    雖然說那樣好像也挺有意思的,但是在海里他沒有借力點,唯一的借力點是鐘離的掌心,所以想爬上去,意味著他必須鐘離的托扶,才有可能勉強達到這個動作。

    水中的阻力太大,暫時沒辦法完成,算了,太宰只是權衡了一下麻煩的代價,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他不喜歡麻煩,也不想主動給自己制造麻煩。

    就這樣好了。

    反正他沒有被淹死,入水有意思歸有意思,呼吸不暢也是真實存在的,他討厭所有裹挾著痛苦的死法。

    還是先活下去比較好。

    甘雨沒有看到水底下發生了什么,因為鐘離撒手不管,她只能優先接過處置魔神的職責,阻止對方向前行一步。

    單獨對付魔神的時候,仿佛有巨大的使命感壓在她的肩上,心知肚明璃月的生死安危就交付在她的身上了。

    這讓她沒辦法分心去關注水下發生了什么,阻攔魔神成為了她的首要任務。

    甘雨從沒覺得哪一個時刻如此需要她全神貫注,一絲不茍的面對工作對象。

    甘雨緊張的手臂都在輕微顫抖,但是比起另外兩個自顧不暇的人類,她必須撐起一片天。

    如果七星都沒辦法解決的矛盾,留給人類更是一個麻煩事。

    而且這兩個人依靠自己的智慧已經支撐了足夠長的時間,甘雨只希望他們兩人安全。

    在黑衣青年落水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但是她距離太遠,壓根來不及營救。

    那人的同伴離得近,第一時間就下水營救的時候她并沒有多加注意,只是在他們上來的時候瞄了兩眼。

    呃,總感覺另一個人的氣質很獨特,沉穩而老成,擁有著遠超他年紀的厚重感。

    甘雨莫名有幾分熟悉感,但她又很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對方。

    他的五官其實是比較容易辨認的類型,優雅而內斂,不顯山不漏水的中式氣質,甘雨在看一遍還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對方。

    不管是千巖軍隊伍里,還是璃月的街頭巷尾,完全沒有印象。

    鐘離扶著太宰上岸后,就朝著甘雨點頭示意,這里交給對方來應付了。

    “我先行離開,這里可以交給你是吧。”

    收尾的工作不需要他們了。

    而且待得時間久了,反而容易引起七星的懷疑,他們的本領通天,很難不讓人懷疑到他的原本身份,實際上知道他的偽裝的只有懷里的這一位。

    雖然他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通過什么方式知道那么多的,但是也不能增加更多了。

    甘雨頓時脊背都挺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聽這個人的話,就像是天然的,對強者的臣服似的。

    不過,世界上強者那么多,不至于因此讓她產生這種錯覺。

    莫非是因為氣質,是了,因為他的穿著古板嚴肅。

    她想起這個人確實從一開始就是板著臉的樣子,沒有任何表情,他的瞳孔是鎏金色的,第一眼直視他的人都會察覺到壓迫感十足。

    這種壓迫感很獨特,不是看到蟒蛇毒蛇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心情,也不是看見鋒利刀子的威脅感,閃著寒光的死亡光芒。而是一種更沉重的負擔。

    甘雨目送二人離去,開始應付這位陷入強弩之末的魔神。

    距離他再度回歸封印內的時間迫近,奧賽爾的呼喚聲低沉而不甘。

    尤其他還親眼目睹著摩拉克斯毫發無傷的離開自己的視野,那是他一生的對手,是他漫長的生命中最恨的魔神。

    他依靠著對摩拉克斯的恨意活到了現在,現在那人卻在他的視野中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讓他如何能夠安心。

    “摩拉克斯,我們之間的戰斗不休不止!”

    沉悶的聲音,像是云端滾過去的雷雨,帶來更大的風雨,然而這些話說說就夠了,鐘離可沒打算聽進去。

    鐘離帶著濕漉漉的太宰,他好像很怕冷,像只流動的貓貓,不停的鉆進他的衣袖口尋找熱源,鐘離看著他把手又塞進了自己的衣領下。

    雖然無語,卻也沒有拒絕他。

    太宰目前的身體有些虛弱,只是受了點寒氣就哆嗦成這樣,要是受傷,恐怕不知道痛苦成什么樣子了。

    鐘離問道,“去醫館?”

    太宰搖頭,“不,我沒受傷,回望舒客棧就夠了。”

    “好吧。”鐘離妥協。

    望舒客棧內,意外的撞見了一個熟人。

    對方一頭墨綠的發絲,像是剛清醒的樣子,整個人還有些無精打采。

    說起來太宰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魈了。

    因為魈的作息總是太過混亂,他總不能也跟隨著魈的作息,再加上他這幾天一直忙于尋找鐘離,偶爾在他清晨回來的時候打個照面。

    所以乍一見面,反而察覺出幾分不可思議來。

    不過太宰的不可思議是你居然現在才想起我來,而且還是因為我回來了你才關心了一下。

    魈的不可思議是你居然有別的人保護,沒愛了。

    雖然那個人是他也認識的人,但是他還是不會輕易原諒對方的。

    “你回來了。”魈雙手環胸,一臉的冷漠道。

    似乎并不認同鐘離此刻的行為,也不認為對方應該由他保護。

    而鐘離卻在看清魈的一瞬間頓住了腳步,這人他很熟悉,曾經被他賜名為魈的降魔大圣。

    不過他也很確信,這次化身鐘離的時候,他并沒有和魈打過招呼。

    按照常理,他應該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認識他的樣子。

    但是這一刻,他又察覺出不一樣的地方,對方似乎并不是對他多么尊敬,并沒有像以往一樣對他充斥著敬意,反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有最初的驚訝過后,然后像是認定早該如此似的,別過了腦袋。

    為什么會是這個不咸不淡的表情,早該如此的樣子。

    還有魈怎么會和太宰認識,他以為他們應該沒有交集的。

    太宰敏銳的察覺出鐘離的皺眉,稍等,這個奇怪的對峙感什么意思?

    都是朋友,為什么突然展示這般跋扈的樣子。

    魔神帶來的隱患還在繼續發酵,這個城市還是一片狼籍的模樣。

    風雨已經有停歇的趨向,但是寒意未散,海水也暫時沒有被排出去城內,到處都是泛濫的雜物。

    也幸好望舒客棧建立的位置在高山之間,免遭遇被海嘯侵襲的風險。否則他們大概也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

    太宰抱著胳膊回了自己的臥房,就在最高一層,擁有著多扇門的房間,門外就是一顆巨大的銀杏樹,枝干粗壯,葉子繁多,幾乎高聳入云。

    他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在這里他的身上只有一件黑色風衣,為了不讓自己成為沒有衣服可以穿的人,他去璃月的成衣店買了不少衣衫,款式沒有辦法挑選,不過盡管是璃月風格的衣物,他也覺得能夠接受。

    太宰猛地想起自己腰間的手機,連忙拿出來查看,看見外面一層塑料布還在保護著手機。

    啊,還是他機智,在確定要對付水中魔神的時候,就找廚房拿了一個塑料薄膜,把他的手機包裹起來了,不然就要被泡爛了。

    這可是他唯一的手機,壞了就真的壞了,一點辦法都沒有。

    太宰換了一身干凈清爽的衣服,這時候外面已經入夜了,樓下的水勢遲遲不肯消退。

    太宰也沒辦法出去溜達一下,只好在房間里無聊的戳著手機,和達達利亞忙碌著看熱鬧不同,他暫時對熱鬧不感興趣。

    太宰解鎖手機,他的原神還擺在那里,因為這幾天忙碌,好久沒登陸了,他重新加載進去。

    【監測到版本更新,請確認是否使用流量下載?】

    【是。】

    進度條讀滿之后,一扇空曠天梯連接著未知的世界,點擊大門,就算是進入游戲了。

    還是熟悉的界面。

    打開右上角的背包,開始查漏補缺,看看平時經常使用的食物袋,有點不夠了,還是先做點治療的食物袋,然后把日常任務清理了吧。畢竟只有做任務才有原石。

    這么琢磨好了的太宰點開左上角的錨點,來到蒙德城的附近,之所以選擇這里看,是以為他的任務全部設置在蒙德附近。

    操控著空一路狂奔過去,只是他記得為什么隊伍里放的是空啊,而不是他的男團們,算了。

    既然都帶著空在路上奔跑了,在停下來換也很麻煩。

    在空好不容易狂奔到蒙德城的門口之后,那里有一個他最熟悉的做飯點,也是他唯一能夠記起的制作美食的地方,遠了他必定迷路。

    想當初剛到蒙德城的時候他就無限迷路,經常迷失在錯綜復雜的路口之間,從而找不到自家大佬的位置。

    不過這回肯定不會了,他都已經在蒙德交付過無數次的冒險協會的任務。早就把蒙德摸透了。

    蒙德的火堆本來就是燃著的,也省得他再去點燃了,但是做飯的時候校準需要一個人。

    太宰調動左上角的隊伍配置,他可不打算帶著空去打架,肯定優先選擇自家經常使用的勞模,鐘離。

    剩下的三位選擇了艾爾海森,魈,達達利亞。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的隊伍配對有多么差勁,隊伍里說至少有三個主c,完全是各打各的,誰也不配合誰。

    不過他是不在意的,真正的廚力玩家,只會在乎是不是老公齊全。他只是想隨時隨地看到紙片人的美貌罷了。

    把角色切換成鐘離,他的心情更好了,尤其是看著鐘離四處奔波,心情更是微妙的舒適。

    巖神,帝君,不,只是他的小可憐。

    他家的打工人罷了,自從太宰抽到鐘離后,從來不曾讓對方缺席過,只有他忙不完的事情,操不完的心,沒有絕對休息的時間。

    長按e技能,棕黃色的身影迅速的沖刺進鴿子群,嘩啦啦的,引起一片的震動,然后鴿子肉墜落了一地,所到之處片草不生,鴿子不留活口。

    【禽肉。】

    【禽肉。】

    太宰點擊禽肉,禽肉自動消失,意外著收入背包里了。

    太宰抓著鐘離,指尖的2d建模開始移動,把他靠近火源,就開始做飯。

    又收獲了不少的禽肉,太宰扒拉著食譜,那就做甜甜花釀□□,主打一個方便實惠。

    甜甜花釀雞的合成簡單,只需要甜甜花和禽肉,而他剛好有順手牽甜甜花的習慣。

    【是否合成。】

    【是。】

    合成的下方蹦出一個包裹著黃條的進度條,而一根指針掃過屏幕,指針與黃色的方塊重疊的時候就是校準成功,簡直是簡簡單單“

    甜甜花釀雞一次性做了個五十個,花了他幾分鐘的時間。

    太宰抄著鐘離開始直奔蒙德酒莊完成任務,無非是一些簡單的找鑰匙,打掃灰塵的工作,也很簡單。

    夜色深沉,鐘離已然準備入睡了,就在他陷入睡夢中的時候突然發現渾身泛冷。

    那是不同于平時的寒氣,也不是他踢被子的原因,鐘離睜開眼睛,很快就發現周圍的異常。

    這里不是他熟悉的璃月,而是另外一個城市。

    那些一眼就認出來的大門以及熟悉的風景。那是風的國度么,更是他曾經到來的地方。

    蒙德,他怎么會來到這里。

    還站在城門的位置,而他的面前是一群靜靜佇立的鴿子。油光發亮的皮毛,即使在暗淡的月光下也能看得清發生了什么。

    然后他只是看了一會,就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移動,好似被人推動著行走,然后遁入虛無。

    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揮舞著自己的長槍,對著一群無辜的鴿子掃了出去。

    槍尖之下無活物,更何況他還是悄無聲息靠近的。

    “……”看著自己的槍尖沾染上的鴿子毛,鐘離向來無波無瀾的表情終于出現一絲裂紋。

    自己的跟前已經堆滿了禽肉,地上還殘留著死鴿子,散發著腥臭的味道。

    鐘離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這個夢未免做的太真實了。

    還沒搞清楚自己為什么殺鴿子,就發現他不受控制地撿起了地上的鴿子,然后走到一把薅掉了鴿子毛,架到火把上進行烹飪。

    “……”鐘離再次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太清醒。

    一份食譜進入他的腦海,他下意識的跟隨著上面講解的進行旋轉烹飪,并不算太難。

    唯一的問題是他什么時候這么熟練了,就好像做過了無數次一樣,連火候都被他掌握的清清楚楚,什么時候趁著火苗燒的更旺的時候就抬起手臂,火苗小的時候放下手臂。

    等火燒的差不多了,他的任務也結束了,就在剛才,他徒手燒了五十只鴿子,燒完一只還有一只等待著他,就像是根本沒有盡頭似的。

    到最后他都快不認識鴿子了,到底哪里來的那么多鴿子。

    那些甜甜花釀雞被太宰添加到便攜袋里。

    隨時準備發揮作用。

    旅行途中難免角色受傷,或者是打怪的時候遭遇襲擊,他不喜歡忙著因為受傷跑到七天神像修復,浪費時間們,更多時候選擇用便攜袋回血。

    他倒不是沒有養奶媽角色,好吧,確實是沒養,因為仰仗著護盾他大多數時候根本不需要奶。

    所以,根本不用害怕,直接浪就完事了。

    太宰嘿嘿一笑,欣賞著鐘離奔跑的姿勢,手機里的提瓦特世界居然也是黑夜,倒也方便他觀察黑暗中的星空,以及星空之下,勞碌的鐘離。

    爬山的時候會被人看見后腰,就算你遮的嚴嚴實實又怎么樣,還不是能夠掀開你的衣尾。

    哦,真是色氣呢。

    第023章 透劇的時候請保護好雙親3

    說實話爬山的時候很怪異, 他很確信自己身邊沒有人,但是總有一種奇怪的窺伺感,好像有無形的幽靈在注視著自己一樣。

    可是在他多次扭頭查看的時候, 什么人影似乎就沒有看到,真是奇怪,難道真是他太敏感多疑了。鐘離心想。

    然而不等他多想, 他就已經抵達了一個略顯熟悉的地方,點點的熒光亮起。

    那是風晶碟, 鐘離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順手抓一只過來。

    就好像是什么人在催促就著他一樣, 讓他沒辦法拒絕, 然后摘到風晶蝶又被他放飛了, 晶碟消散的很快。

    抓禿了附近的風晶蝶, 太宰才開始想起自己的關鍵任務, 給蒙德酒莊的人找鑰匙, 順著元素視野的指示就行。

    溜達了兩圈,在河邊的軟泥上發現了亮閃閃的鑰匙, 太宰點擊鑰匙, 就算是拾取了鑰匙。

    馬不停蹄的帶著鐘離跑過去送鑰匙,得到了對方滔滔不絕的感謝之語,太宰懶得聽那么多,直接選擇快進跳過去。

    還有三個任務呢,還是繼續跑路吧,不在這里逗留了。

    因為剩下的三個任務點比較接近, 而且也沒有合適的錨點,還不如直接跑過去更快。

    一路打打殺殺, 讓鐘離套一個護盾,就開始了招貓逗狗的快樂日子, 看著追在他們背后吱哇亂叫的丘丘人,快樂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中途唯一的意外就是跑的太急了,沒看見路邊的一個炸藥桶,筆直的踩了過去,鐘離飛出去了,然而他還沒開盾。

    啊呀,一下子掉了半管血,去神像太費勁了,都走到半路了,還是吃幾個甜甜醬花雞快捷。

    鐘離根本不知道這個老爺子為何糾纏著他,一定要他給找鑰匙,還說自己年紀大了,看不清位置,只能麻煩他了。

    并且自說自話的把位置告訴他了,一臉和善的等待鐘離去找。

    似乎鐘離不說話,他就打算這么注視著他一晚上。

    “好吧。”鐘離無奈嘆氣,如果是無關緊要的小事情,他不介意幫一下忙。

    鑰匙很亮眼,就在他指示的位置,他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閃著細碎的光芒。

    把鑰匙交還給老人后也沒有得到對方過多的認可,不過主要原因是太宰跳過了對方的長話短說。

    “多謝幫找鑰匙……”

    “報酬……”

    嗯,然后呢,然后他就不搭理鐘離了,背著手走向了酒莊里,真是個特立獨行的人。

    鐘離接下來又解決了三個小的事件,大多數是一些小的不能再小的跑腿工作。

    要說唯一的危險的地方,就是他路過了一個炸藥桶的旁邊,不知怎么的手賤,戳了一下炸藥桶。

    然后理所當然的被彈飛,他是神之軀,按理來說不會輕易受傷死亡的,但是被炸的一瞬間其實是會有種腦血逆流的錯覺,然而消失的太快了,沒來得及捕捉到。

    然后就感覺好像吃到了什么香甜的東西,并沒有直接在他的手中拿著,而像是聞到了一股香味,又像是口舌之間回憶起什么菜肴的味道。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在吃空氣似的。

    太宰做完每日委托,請鐘離代步回到蒙德的城市后,然后他就在凱瑟琳的面前自然而然的被呼喚了出來。

    領取了極為摳搜的二十原石。

    配合著之前的原石,剛好湊齊了一發,被他砸進了池子里,然后出了個三星武器。

    真是浪費他的感情。

    然后他就順手點進了抽取的記錄,想著看看自己最近一次出金的記錄,結果那里一片空白。

    奇怪,難道刪掉了。

    太宰并沒有多想,反正已經玩的差不多了,該睡覺了。

    很快他就進入了夢鄉。

    ……

    外頭吵吵嚷嚷的,晨光熹微的時候太宰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

    說起來提瓦特大陸并沒有明確的季節變化,可能這就是恒溫吧,太宰看著外面亮堂的陽光想著。

    外面的顧客似乎在和誰發生著爭吵,大概是因為排隊問題。

    其實不過是在小不過的事情,不過吵架的原因還是心態不穩,驚恐未定。

    畢竟他們是逃難到這里的,經過了一整天的心驚膽戰,還不容易安全了一會,難免懷揣著恐慌與害怕。

    要想洗清自己身上的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欺負一個看起來更好欺負的人。

    很顯然,樓下的大叔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宣泄出口,也就是他面前墨綠的小矮子。

    這個人突然出現嚇他一跳,在他提出了站到他身后排隊的時候無視了他。

    中年大叔無論在家里還是在自己的個人小團體都是受人吹捧的存在,什么時候被人如此無視過。

    以往他只需要招招手,那些一起喝酒的朋友就會一起上前來。為他維護。

    現在城里鬧的人心惶惶,就連他也暫時放棄住所來到了這里。

    倉皇而逃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巨大的羞恥感,他為什么要像個落湯雞一樣慌不擇路。

    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充斥著不敬,他很不滿意,尤其是眼前的的這個小孩,更是沒禮貌到了極點。

    以往只需要他言語恐嚇一部分,別說是小孩子,就算是婦女也會嚇得跪在他的腳邊求饒。

    但是這個該死的小孩卻沒有順應他的心意,這讓他很沒有面子。

    “臭小鬼,跟你說話沒有聽見嗎?你是耳朵聾了嗎?”

    中年大叔伸手去抓魈的肩膀,但是在中途就被他閃開了。

    “不要隨便觸碰我。”魈的聲音冷淡而毫無波瀾。

    “什么啊,你一個小鬼怎么有囂張的本事的,你找揍吧。”

    那大叔準備發難,他直白而辛辣地批評了魈的所作所為,“你這個人懂不懂先來后到,沒有一點教養,都說了先做我的菜,然后才是你的。”

    “還不知道尊老愛幼,面對大人的時候不知道打個咋呼,這里的飯菜我看你也買不起,沒出息的樣子。”

    “……”這些攻擊魈全部照單全收了,他只是不在乎,情感漠視。

    但是不代表太宰會輕易放過他,太宰穿戴整齊的站在陽臺,雙手撐著圍欄居高臨下的評判。

    “大叔,你很有錢嗎?”太宰笑著問道。

    中年大叔一臉的理所當然,“是啊。”

    “那么請這里的人吃飯如何?”察覺到對方想拒絕,太宰又莞爾一笑。

    “難道大叔也吃不起,看來身為成年人的你更加沒有出息呢。”

    “你,你這是污蔑。”大叔怒目而視。

    “哎呀,成年人不承認自己才是沒出息沒智商的事實了,大家快看看,更加不值得人尊敬了呢。”太宰一邊說著一邊朝著無辜路過的大廚上前湊個熱鬧。

    可惜那個廚子咳嗽了兩聲,假裝自己是個路人,直接路過了他們。

    不過這并不影響他的發揮,他不介意發散更多的惡意,中傷某個欺軟怕硬的存在。

    把快樂建立在侮辱弱小的身上的人連渣滓都不如,還妄想依靠武力,不付出任何的代價就得到他人的尊敬。

    那顯然是不現實的,甚至想要依靠著武力剝奪更多的好處。

    太宰的一字一句都如同最鋒利的刀子戳到大叔的心窩處。

    生氣,還是生氣,胸腔里充斥著無能狂怒,就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那樣臉頰火辣辣的。

    “你看我不打死你。”大叔氣涌心頭,居然就打算上樓去抓太宰。

    魈自然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事實上他剛走了一步,腳步就停住了,在也走不動了。

    因為一道極快的影子向他襲擊而來,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就已經躺在了地上。

    一雙黑色的鞋子踩在他的臉上,他摔得頭昏眼花,稍微清醒了點就看到了難忘的一幕。

    原來剛才一直沉默的好似透明人的綠發少年把他撂倒了。

    少年環著手臂,甚至沒有用到胳膊,那就是用的腳將他踹倒的。

    但是他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力氣,又是怎么做到的,他可是比他高好幾個頭的啊。

    然而并沒有結束,魈在一腳踢倒對方后,也沒有放開他,而是就著踩著他臉部的姿勢,冰涼而無情的宣告他的失敗,“你輸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我從不對人類動手。”

    “但是任何人也不能對他動手,否則,下場就是會把你從高處扔下去,你明白嗎?”

    魈踩著他的肩膀,不含感情的淡漠,卻也無聲訴說著他的底線。

    他被踩到底線的時候,會很可怕,會更加鋒利可怖。

    這個時候大叔才注意到他的氣質比起剛才截然不同,不是那種無所謂的態度,而是更加無情的俯視。

    這個人眼里沒有對暴力的恐怖,更沒有對威脅的擔憂害怕感,是因為他就是暴力的存在。

    他看向他的時候也不是所謂的目中無人,自大自傲的,而是壓根沒有把他們當作同類的感情,那是一種天然的力量碾壓,一種看待螻蟻的眼神。

    人類之間可能會互相歧視排擠仇視,但是人類卻不會仇視一只螞蟻,因為他們根本不在一個層面。

    “明白了。”青年男人啞著聲音,他的力氣很大,但是這個時候卻覺得這個少年比他還要強,他甚至用盡全力都沒辦法挪動他一分。

    “……”魈看了他一會,確定他是真的明白了,這才慢吞吞的挪開。

    “明白了就滾吧。”魈雙手環胸,從頭到尾沒有分毫的受傷痕跡。

    “一大早就看到這樣精彩的一幕,真是別開生面的對峙啊,居然會有成年人不愿意承認自己失敗的人生,開始跑到小孩子的身邊秀存在感。”

    “還以為是個多厲害的大叔,原來只是一個自負又自卑的中年油膩男人,差點被他裝到。”

    太宰聳了聳肩,看向幾乎是眨眼就出現在身邊的魈,單手摟著他的肩膀,“是不是啊魈君。”

    “……”

    “是什么?”魈反問。

    “啊,原來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清嗎,我是說你剛才被人欺負,我可是絞盡腦汁的為你報復了某個惡毒的中年人呢。”

    “我不在乎。”魈道。

    大叔連滾帶爬的撤退,走的時候還聽見了樓上的小子幸災樂禍的嘲諷。

    心梗,但是沒辦法發泄出來,因為他有一個強大的護衛。

    不過下一秒他就看見了那個少年,原本還站在木板上,一眨眼就出現在高處的臺子上。

    他以為是自己被揍的出現幻覺了,可是再看一眼,還在那里。

    所以那個少年本質上就不是人吧,所以才擁有著那樣強大的力量,無影無形,隨處可去。

    他好像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就在他驚魂未定的時候,一雙鳶尾的眼眸望了過來。

    那是一雙粘稠的泛著陰冷惡意的雙眼,他第一眼怎么沒有看出來。

    他看得出來這個人才是主人,不,說是訓養那個非人少年的人物才對。

    他早就授意了對方按捺不動,等待合適的時機給他一個無底深淵,讓他墜落,又或者是他在早就料想到了是這樣的結果,所以干脆把出手的機會留給少年。

    腦子一時間有點混亂,青年漫不經心的朝他瞥來一眼,食指豎在嘴唇邊,比了個噓的手勢,那是發現他了。

    還是掩蓋事實的威脅動作。

    他分不清楚,但是他能確保,如果他泄露了這個事情的真相,他很有可能真的要小命不保。

    “嗷嗷啊啊啊。”

    空曠的樓道,一個中年男人跌跌撞撞的跑回璃月港。

    逃跑的速度飛快,誰也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么。

    大多數人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看著很對方,卻沒有過多好奇對方身上發生了什么,只有太宰看著對方落荒而逃笑出了聲。

    “是不是很有意思啊哈哈哈,你看他那樣子。”

    太宰趴在魈的肩膀上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捉弄一下對方讓他更開心。

    “其實沒有必要去做這種事情。”魈沉默了一會才慢慢的開口。

    “怎么了,被我保護到感覺不開心?”太宰還是笑容滿面,只是歪在他的肩上根本不打算起來。

    “不,不是因為這個,而是我不在乎他們說的。”

    魈冥思苦想,說不出的感覺,他只是本能的不希望太宰這樣做。

    但是他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只能歸咎于自己的原因。

    “哦,原來你是喜歡被羞辱的選手啊,以前沒看出來啊,那是不是叫你魈寶你也無所謂?”太宰嬉皮笑臉道。

    “不,也不是這個原因。”魈被他鬧的無奈,但是他又不屬于心思細膩,一針見血的類型。

    他知道太宰是看不過去他被人欺負,但是他對這些話是免疫的,他不理解外人的惡意,也就做不出相應的反應。

    但是他總感覺太宰是不一樣的,太宰應該遠離這些惡言惡語。

    他才是應該保護太宰的人,結果反過來被太宰保護了,內心多少有幾分挫敗感,但是更多的是擔憂。

    太宰天生敏感多情,柔軟而細膩,他不應該讓太宰站在自己的身前阻擋刀鋒,也不應該讓他繼續涉足黑暗之地。

    他只是不喜歡太宰陷入黑暗中,那對他而言太殘酷太冰冷。

    太宰的過分插混打科反而讓魈忘記自己想要講些什么,兩人勾肩搭背的去廚房覓食。

    太宰興致不錯,甚至開始點餐。

    “我要吃漢堡。”

    “沒有。”

    “那我就吃可樂雞翅。”

    “也沒有。”

    “這也沒有那也沒有,你們到底有什么啊了。”太宰無能狂怒。

    言笑切著胡蘿卜,“沒有你說的那種東西,點餐點本店有的東西好嗎?”

    “可是你們店里的東西都很貴啊。”太宰小聲反駁。

    “……”言笑忍不住笑了,“那你平時定做的衣服在哪里弄的錢?”

    太宰難得沉默了,“那是情人給的錢。”

    “!”猝不及防吃到一口驚天大瓜的言笑,差點切菜切到自己的手指頭。

    原來這個黑衣的總是纏著繃帶的青年是吃軟飯的類型嗎,懂了,就是不知道哪個女孩子遭殃了。

    太慘了,那個女孩子,真的是妥妥的冤大頭。

    還有這個叫做太宰的孩子也是真的渣,連買衣服的錢都是情人掏的,平時不知道還有多少錢是對方拿的。

    瞧瞧這語氣,情人,說的好像他還有正宮似的。

    “之所以貴還不是因為你只點高檔的菜色,平價的菜你又不喜歡吃。”

    魈無力吐槽。

    “因為低價的都是蔬菜啊,而且還疑似少油水,還很咸。”

    “不可能的,我做的菜很少有人說不好吃。”言笑反駁。

    “你需要嗎,我可以幫助你達成愿望。”太宰真心實意的問道。

    “不需要,老老實實點菜吧。”言笑無語道。

    太宰看著桌子上的冊子,被他翻到的每一頁價格都不便宜,至少對于身無分文的他而言是一個巨大的阻礙。

    個十,白,千為單位的摩拉,越看越覺得吃不起。

    魈看著為難的太宰,從衣袖里拿出自己的私房錢。

    太宰眼睛一亮,接過去,發現他拿出的荷包有些老舊,里面的摩拉更是陳舊,頗有幾分生銹了的意味。

    “這是你從泥土地里刨出來的吧。”太宰無語道。

    看起來未免也太破爛了,恐怕還不等到花出去,就先被人當作□□扔出去。

    看來魈也指望不上了。還是不用他的錢了。

    他的腦海里迅速閃過無數個方案,最終噙著自信的微笑靠近魈。

    “嘶,魈君,我們一會去搶北國銀行吧。”太宰壓低聲音在魈的耳邊提議。

    “……”魈沉默,沒想到你比鐘離還狠啊,前有鐘離的賬單寄給北國銀行,后有太宰的搶銀行操作。

    達達利亞才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啊,遇到你們兩個。

    第024章 透劇的時候請保護好雙親4

    當然第一頓早飯他們還是沒有請達達利亞幫忙, 因為他們找到了剩余的錢財。

    雖然那筆財物也來自于達達利亞的饋贈。是太宰不知道什么時候剩下的,反正只要有摩拉就好一切好事,管他什么時候拿來的。

    太宰在確信自己的摩拉仍有剩余的時候難得開心快樂了幾分鐘。

    但是這種快樂在門口出現的人影之后消失的一干二凈。

    一個藍發的女子站在了他的窗前, 她渾身透漏著疲憊的氣息,那是因為璃月的事務繁忙,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

    璃月七星為了安撫群眾恢復秩序們, 更是忙的不可開交,而且對方看起來心事重重, 太宰自然不至于一眨眼就忘記她, 這個當初一聲不吭的替他們善后的七星秘書, 甘雨。

    “有什么事情嗎?”太宰本來打算回去睡個回籠覺的, 畢竟災后的璃月需要重建, 他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到處都是蔓延的海水, 出去也沒有地方可以去的,還不如讓他回去休息。

    “好久不見了, 這位先生。”

    甘雨抬起疲憊的眸子看向太宰。

    “也沒有多久, 就是昨天而已。”

    太宰陳述道。

    甘雨綻放了一個柔和的笑容,“是這樣的,太宰先生,我們不久前還見過,算不上陌生。”

    “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這都被你猜到了,我們確實找你有事情商議, 不過不是我,而是凝光小姐找你有事情商談, 如果你愿意的話就來群玉閣吧,群玉閣一直歡迎你的到來。”

    甘雨留下這段話就憑空消失了, 像是篤定他一定會去似的,也或許這就是高層的自信。

    太宰摸著下巴,去就去,反正他也閑著沒事情干。

    只是去群玉閣的時候花了他一番功夫,他找了好幾個七星屬下的人,才打探出具體的前往群玉閣的方法,去的時候還是一個好心人帶著他去的。

    初次抵達群玉閣的震撼無法言表,這里太高了,距離地面的位置幾乎看不出來。

    太宰治看著渺小的人類與燈光,萬物盡在他們的腳下,從這里可以看見大半燈火闌珊的璃月,好像這份繁華全部掌控在自己掌心里似的。

    登高望遠就可以看盡大部分人的生活,也可以操縱他們的人生,或許這就是權利的好處。

    太宰只是看了一會就感到無趣,他找到了群玉閣工作的人員,在這里服侍的人盡職盡責地為他指引前路。

    “那里就是凝光大人的工作區域,去吧。”

    太宰順著指示走進去,到處都嘿是金色的磚瓦,內部也和他想象的一樣金碧輝煌,看起來是個奢侈而迷惑人心的地方。

    而其中佇立著一個身姿昕長的女性,她有著白色的長發,眼睛卻是紅色的。

    那就是凝光吧,2d轉3d,他也能夠憑借對方的特征清楚的認出來,對方身上的領導氣質淋漓盡至。

    “你就是太宰先生,這么遲才招待你真是抱歉。”凝光也注意到一道惹眼的視線投注在自己身上,抬眸看向他道。

    “我也剛剛到來,只是沒想到天權星日理萬機也會想到見我,能見到您實屬我的榮幸。”太宰笑著試探。

    “你看起來對我并不陌生?”凝光問道。

    “這么會對你陌生呢,我在來之前就了解過你,畢竟你是璃月的七星,想要了解你只需要去商戶那里走一圈就夠了。他們可是對你格外尊崇。”

    “或許不是身份,你對我的臉并不陌生。”

    畢竟就算是從他人嘴里得知的,也只會是她的性格特征,行為習慣,絕不至于連她的五官都可以沒有絲毫的猶豫,反而像是看到了熟悉的人。

    太宰自然不可能對她陌生,因為那是他萌新刮痧期間養的唯一主c,刮的多痛苦,他記憶就有多深刻。

    凝光也笑著試探,兩人雖然表面笑著,卻都不是那么相信對方,想要先從對方身上套到消息。

    “我對大多數有錢人都會很有印象,尤其是你這樣的。”太宰再次輕飄飄的擠走她的顧慮。

    “你倒是個大膽的人。”

    或者說是現實的人,不過也還好,有了需求才是真實的,只要不是虛虛實實的,讓人分不清想要什么,也不愿意給出合作,那樣才是麻煩。

    凝光沒有繼續為難他,邀請他進去二樓談談。

    不過似乎聊的也不是重要的話題,更多的還是圍繞著細枝末節的地方,太宰提問,然后凝光回憶每一個物件的由來。

    沒錯,他們在參觀群玉閣,凝光的寶物非常多,就連一根筆筒都是用的名貴紫檀木,椅子就更稀奇了,梨花黃木的。

    這里面任何一個老古董物件都是用摩拉堆砌出來的,這里分明就是另一個北國銀行,雖然不存儲錢財,但是有錢的時候很容易讓他聯想到銀行。

    “這么多的好東西,這都是無價之寶啊。”太宰羨慕了,有錢人的生活果然比想象的更奢侈。

    “你喜歡,可以送你一件。”凝光跟在他的身后,給他介紹著那些名貴物品的用處材質。

    “不了,送摩拉比較實在,這些東西雖然好看,但是我沒有收藏的癖好。”太宰拒絕。

    “呵呵,你倒是直白且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凝光笑著道,這一段時間的互相接觸,倒是讓她明白了對面的性格,狡猾的像個小狐貍,一點破綻和縫隙都不給自己露出來。

    看來不是個好對付的人,他身上的防備心不低。想要從他身上套到好處沒那么容易,少說也需要他們付出一定的代價。

    “只有知道自己的位置,才能夠得到想要的東西,人的欲望無窮無盡,怎么會是輕易就能夠填滿的東西。”

    太宰笑著道,然后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個問題,“說起來我很好奇凝光小姐的發家史,你又是如何走到現在的地步的?”

    從一個一無所有的貧困小女孩,直到成為權利的中心,就連說出口的時候都覺得無比沉重,更何況親自經歷這一些的凝光,日常頂著山大的壓力前行的,她身上的擔子比一般人的要沉重。

    “創業是個艱苦的過程,仔細說起來免不了長篇大論,你要是不介意聽那么長的故事的話,我可以講給你聽。”

    “你的發家史在市場上千金難求,我又怎么會嫌棄。”

    太宰甚至求之不得,他已經想好了,回去把這個故事編纂一下,寫成書賣出去。

    那些想要掙錢的人肯定一蜂窩的擠上來,到時候他也能掙的盆滿缽滿。

    畢竟大多數商人都向凝光看齊,她算是其中成功的典范,趨利避害,嗅覺靈敏,同時又足夠踏實抗壓。

    這些消息已經出售,大街小巷都是尋求成功的人,他在提供幕后指導,凡是想要了解到如何做生意的人,也可以聯系他做市場指導,當然這一環節也是收費的。

    既然決定了要薅凝光的羊毛,就多薅點。

    給自己想好了掙錢的路子,太宰心情大好,連她的故事都聽的格外認真。

    “故事就是這樣的,我能夠坐上這個位置也存在一定的運氣,如果沒有帝君,也就沒有我們七星,更不會有我的權利。”

    凝光站了起來,她走到外面透氣,似乎是因為想到了那些讓自己難過的時光。

    畢竟那個時候的話她一無所有,甚至面臨被一群人擠兌打壓的局面。

    成長是殘酷而痛苦的,甚至是蛻一層皮的時光,不過沒有這些磨練也沒有現在的她。

    太宰沉默的聽著,他并不感謝傷害的魅力,痛苦就是痛苦,不管怎么美化那也是悲傷的,但是他會嘗試直視這些過往,嘗試著從其中總結經驗,避免自己也走到這樣的坑里。

    “聽起來你很感謝帝君,但是在你的故事里,帝君并沒有給你提供任何實際的幫助啊。”太宰一針見血的指出這些埋藏在深處的重要節點。

    “呵呵,帝君建立璃月本身就是恩惠的事情,如果沒有帝君,也沒有如今的璃月的繁華,他的存在就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凝光微笑著說道,她還真是和所有人都一樣,盲目的崇拜著他們的神明,他知道這樣才是璃月的氛圍。

    雖然這是事實,當然也不意味著他們就需要去背信棄義,忘記巖神對他們的好,但是他們也應該明白凡事靠人不如靠己。

    他們不能這樣下去依賴著神明了,他們如果不能夠清醒的認識自己的存在,不具備打破權威的心態,遲早會出事的。

    如果只是一味的相信外界,無法建立自己的城墻,到底要什么時候才能夠學會自保呢。

    “但是據我所知,權利的中心還是掌握在神明的手中吧,巖神管控著每一條律令,而你們七星只是負責執行,并沒有決策的權利,你覺得這樣也是能夠接受的嗎?”太宰神色淡然的問道,他在站在最理智的角度為他們出謀劃策。

    如果凝光能夠明白這一點,或許她能夠更快的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果不其然,凝光在聽到他這大逆不道的話語時沉默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嗎?”

    “我當然很清楚,倒是凝光小姐不如思考一下我的建議,如果想明白了可以隨時聯系我,你的秘書知道我的位置。”

    太宰說著告別了她,順著原先的道路回去,他自認為已經點的很清楚了,但凡凝光有點野心就會明白自己說的什么意思。

    自古以來就沒有人不為權利折腰,而他正在拿這個所有人無法拒絕的誘餌引她上鉤。

    在這里度過了自己的一天后,他才回到老地方,主打一個忙碌過后休息到底。

    這兩天璃月已經恢復了原先的秩序,在七星的幫助下,百姓得到了安頓。

    城市內的海水也被引了出去,城市的道路得以恢復,雖然大部分人經過一段驚心動魂的危機,但是魔神的現世并沒有對他們生命造成實際威脅。

    唯一需要調查魔神出現原因的只有七星,而太宰目前也不需要多說些什么,只要等待凝光的消息就夠了。

    如果她想明白了,他們或許還能有后續的合作,但是如果她不愿意合作,他就需要另外想辦法了。

    不過以他對凝光的了解,這個人不會放棄可以得到手的權利,他們還有見面的機會。

    心里了卻一個心結的太宰照舊開始了自己的躺平之旅。

    今天和凝光的對峙消耗了他太多的腦細胞,還是先休息吧。

    最好是能夠玩會原神。

    太宰躺回床上,群里發來了消息,他粗略看了一眼,是達達利亞的日常感悟,可以忽略不計。

    他真的對他每天做了什么,日常遇到了哪些奇葩人選并不感興趣。

    群里只有他一個人自嗨式分享日常,太宰沒有當一回事,無視掉了。

    登陸他的原神,因為昨晚下線的時候在蒙德,所以周圍的景色也是蒙德的城市內,太宰查看了一眼四周,任務已經刷新了,那么他的日常還是先完成任務,然后準備去挖礦石。

    他在蒙德武器店兌換的原胚遲遲沒有用掉,他的本意是換成一個四星武器,留著給二隊的角色用。

    但是建造武器需要足夠的礦石,而他的礦石已經空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挖礦。

    擁有著吃苦耐勞精神的只有鐘離,太宰再度召喚出了自家勞模。

    在他家里,鐘離的出場率居高不下,自從歪了一次后,第二次得到鐘離后,他就舍不得對方下場。

    雖然鐘離不是主c,但是他還是離不開鐘離,干什么都需要鐘離的陪伴。

    他不需要鐘離那么快的成長,為他獨當一面,但是他的鐘離必須如影隨形的跟在他的身后,必須時時刻刻跟在隊伍里。

    對著鐘離有著獨特寵愛卻也依賴的太宰再一次切換鐘離跑圖。

    第025章 透劇的時候請保護好雙親5

    太宰操控著角色, 先給自己完成日常任務,拿到基礎的原石后,好了, 開始準備挖礦。

    他早就在小地圖上標注了固定的礦石來源,現在只需要按照位置找過去就行。

    太宰興沖沖的開始了自己的挖礦之旅,事實證明, 有一個鐘離這個挖礦頭子在,無聊的挖礦過程都變得有意思多了。

    尤其是他的挖礦速度比一般人還要方便快速, 往往一個e技能就能夠解決所有。

    水晶礦魔鐵礦, 白礦石, 這些都是打算留下來制作武器的礦石。

    礦石這種亮晶晶的東西, 完全屬于越挖越快樂, 太宰已經挖了好久都沒有感覺到疲憊。

    鐘離沉人夢境的時候, 發現自己周邊的景色又變了, 他很確定自己不在璃月,同時他也很確信, 自己睡著的時候是在璃月的往生堂內部, 只是不知道總是夢到自己前往蒙德,他對蒙德也沒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怪異之下,鐘離還是選擇靜觀其變,他倒要看看他的夢境打算怎么發展。

    這一次鐘離發現自己和昨晚的夢境一樣,先是做了一系列瑣事,雖然幫助的是蒙德的子民。

    只是他們提出的要求并不算過分, 鐘離很多時候順手就能完成,所以也不去拒絕對方, 他心里有個模糊的懷疑,莫非這是巴巴托斯的杰作, 那個常年不在蒙德的神明。

    因為無法隨時隨地幫助自己的信徒,所以請他去幫忙,他無法猜測到背后的原因,但是既來之則安之,他也不打算放棄幫助這些人。

    只是做完這些任務,他發現有人在他的耳邊不停嘀咕著,“我要礦石我要礦石我要礦石。”典型的不給就鬧。

    這道聲音如影隨形,似乎他不做出回應的話,就打算一直在他的耳邊吵鬧不止。

    鐘離不太清楚礦石的來源,但是他隱隱約約發現有人在指引著他的路線,甚至不等他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走到了一個山坡的背后。

    到達了之后才發現,那里只是一片巖石比較多的地方,地面上的巖石稀奇古怪,藍色的,白色的。

    巖石會在他的巖神之力下悉數碎裂,無法承受與巖力共鳴的震動。

    挖礦挖了好幾個小時。不過為什么有種熟悉感,好像早就做過無數次這樣的事情。

    鐘離全程沒有休息的時間,不是在挖礦石,就是在尋找礦石的路上,有的時候還要順便辣手摧花,采一朵薄荷草。

    懵完之后發現一切并沒有休止,還需要下河去抓鴨子。

    往往他一個猛扎子跳進河里鴨子都飛的差不多了。

    狼狽不堪,同時也格外疲憊,他好像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被人推著走。

    太宰玩的差不多的時侯,就開始打起瞌睡,他光是尋找凝光對話,就已經跑了無數個地方,東問問西問問,才大概知道去群玉閣的方法,又在七星的下屬崗位那邊接受盤查了半天,確定他沒有攜帶危險性武器,才放他進去。

    真正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接近深夜。

    次日準備在璃月的街頭溜達一番的太宰,還沒有看出個大概,人就被突然出現的達達利亞拉走了。

    只是達達利亞的眼睛通紅的,看起來很疲憊。兩個人坐在北國銀行的房間內休息。

    “你這是怎么了,才幾天不見,就疲憊成這個樣子?”

    太宰問道。

    “忙啊,北國銀行的事務太多了,問題我還有其他的事務,就在昨天,我接到了至冬國送過來的消息。”

    “是執行官給你的吧。”

    達達利亞終于嚴肅起來,看向太宰“是啊,他們要求我尋找巖神的神之心,不知道現在脫離愚人眾還來不得及。”

    “或許是可以,但是達達利亞的家人還在他們的手中,而且你離開了愚人眾也沒地方可以去的。”太宰認真分析道,到時候他才是上有至冬國的追擊,下有璃月的不待見。

    “那還是想想怎么拿到神之心吧,說起來我很好奇,我們到底是不是本尊,還是說只是代替了本尊的一個替身而已,等候合適的時機,達成了某一樣任務,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只是代替職責,不是代替本人。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好了,就比如你明明不具備達達利亞的記憶,但是還是來到了這里,或許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們確實被人認作是這里曾經存在的人,而且我和那位旅行者千差萬別,初次見到我的試煉的狼王和,還是精準的叫了我旅者,而不是將我認作陌生人。北風的領主總不至于認錯人。”太宰分析。

    “所以根據我們目前代替的職責,想要得到神之心只有找到鐘離了。”達達利亞也呼出了沉重的嘆息。

    “只是這種東西他大概率拿不出來,因為他不是真實的神明,他既然是代替者,所謂的神之心大概只有他的心臟了,不過鐘離被挖出心臟會活不下去的。”

    “是啊,我找個法子先拖住女士吧,只要她不那么早到達璃月,我們就還有拖延的時間。”

    達達利亞安慰他,保護隊友,人人有責,就算是他們也不例外。他們不會因為這點困難放棄自己的朋友的。

    “還有璃月的抗壓能力也需要提上日程了。希望這一次魔神的現世能給他們帶來警醒,讓他們更快的清醒過來才行。”太宰心里琢磨著另一件要緊事。

    聽他提起來,達達利亞才發覺自己很久沒有關注魔神的后續了,對戰魔神的時候他并沒有直接參與其間,也不知道太宰和魔神達成了怎么樣的契約,又做了什么樣的后續。

    他的目的是需要一個契機,借助魔神警示,又或者換種方法說是,隱晦的透劇。

    另一個目的則是吸引群玉閣的注意,既然鬧出了那么大的動靜,太宰作為一個普通的旅者,又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那些高層遲早會找上太宰。

    “群玉閣聯系你了吧,現在情況怎么樣?”達達利亞問道。

    “我已經去過那里了,也見到了凝光。我還從她那里套到了天權星的發家史,以后能做成發家致富的道具。”太宰炫耀道。

    稍等,他不是問這個。

    “那么凝光有說其他的嗎,比如愿意和你合作的事情。”達達利亞好奇。

    “我向她提出了建立新的建議,她還沒有回復我,估計要思考一段時間,雖然這種建議根本就不就需要思考,直接同意就夠了啊。”

    太宰無奈吐槽。

    達達利亞隱約嗅到一絲不好的氣息,“那個,可以問一下,是什么建議嗎?”

    太宰的臉看向了自己,達達利亞莫名感覺到了毛骨悚然,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很不妙,他一露出這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意味著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呵呵,當然是讓璃月建立新的權利體系。”果不其然,太宰一臉純良的說出了大逆不道的話,絲毫沒有一點避諱人的自覺。

    果然,達達利亞感覺自己已經開始汗流浹背了。

    更改權利的中心,這種相當于謀權篡位,放在古代的王朝是要被滿門抄斬的,只是現在他們不是在封建朝代,而是提瓦特大陸。

    不過就算璃月人不會把他腦袋砍下來,這也是一句格外挑戰人心的話。

    巖王帝君在他們的體系里象征著權威,象征著力量,也是他們的保護神,幾乎每一個璃月人都懷揣著尊重的心態,更是從來不曾想象過他離開的樣子,又怎么可能接受的了他的建議,更改體系。

    “你真的這樣說?”達達利亞驚魂未定。

    太宰乖乖點頭,沒錯。

    “這個主意有點損啊,那個凝光什么態度?”達達利亞原本還想著自己有沒有能幫忙的,但是聽到了太宰的行為,他有種錯覺,接下來會是一場腥風血雨的改革。

    他的心臟受不了,就不參與這種危險的事情了。

    “凝光目前態度不明,什么也沒說,我讓她想明白了找人聯系我。”

    太宰悠閑地坐在原地等待,他有預感,對方一定會來的,因為他很清楚凝光的心態,就算是她隱藏的再好,她也是有野心的。

    成為神明掌控下的只負責執行的人偶娃娃,又或者是選擇建立自己的權力中心,把權利收個人,把決策的權力握在自己的掌心里。

    他想這是任何一個上位者都無法拒絕的誘惑。

    事實上在劇情里,摩拉克斯去世的時候,凝光做的第一事情也是收回權力,她是個聰明人。

    “那么這件事情你有想過怎么告訴鐘離嗎?”達達利亞無奈扶額。

    “鐘離不一樣,他不是摩拉克斯。”太宰很快給自己找好了理由。

    “也是,還好目前在我們身邊的是我們的熟人,至于那位真正的巖神,對不住了,搶了你的位置,還攥改了你的璃月歷史。”

    達達利亞雙手合十祈禱道,“算了,我決定幫你把這事情隱瞞到底,絕對不會泄露你的,反正只要我們不說出去,那位巖王帝君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更不會知道罪魁禍首是你。”

    “好主意。”太宰和達達利亞擊掌,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共識,這就是好朋友之間的默契,讓這個秘密永遠的爛在地底下,誰也猜不著。

    就算那位暴怒的巖神打算秋后算賬,他也找不著人,更不會知道事件的策劃者到底是誰。

    兩人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不僅對未來充滿了期待,更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到慶幸。

    第026章 透劇的時候請保護好雙親6

    太宰猜測的沒有錯, 他太清楚凝光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盡管她也只是好奇,這就足夠了。

    他剛剛回歸望舒客棧, 那位秘書就好像準時等候他似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又見面了,甘雨, 雖然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每一次都在我的家門口堵到我的。”

    太宰打著招呼問道, 他出去了一上午, 除去和達達利亞聊天, 還順便逛了璃月的大半風景, 沒想到甘雨卻能夠精準的在他剛巧到客棧趕來, 這不可謂不是巧合。

    “你的蹤跡很簡單, 不是在外面轉悠, 就是在客棧,而且這個時間段你也該回來了。”

    甘雨站在高處道。

    “好吧, 看來你們已經摸清了我的動向。”太宰聳了聳肩, 也不計較甘雨為什么對他的行為那么了解,無非是監視觀察他是什么人。

    “那么太宰先生,是否愿意在一次去群玉閣,凝光小姐覺得和你很合的來,希望能有機會和你多聊一聊。”甘雨再次發出誠懇的邀請。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們不介意我帶一個朋友過去吧?”太宰問。

    “或許是可以的, 我想凝光小姐應該不會介意的,那就恭候您的到訪。”甘雨客套性地回答完, 就轉身準備離去。

    只是在她走后,才有一個人影從陰影處走出來, 魈一臉的冷漠無情,雙手環胸。

    “怎么又需要去群玉閣,發生了什么嗎?”魈好奇,上次他去群玉閣的時候他就有印象,不過只以為是群玉閣的主人好奇太宰的行為而叫他去的,現在聽起來還有別的原因。

    “啊,有一個小小的合作需要談,這件事情你應該也有印象,其實就是提前讓璃月七星把握住權利。”太宰解釋道。

    “嗯,如果是因為這種事情,有一定的風險,你是打算怎么樣,獨自去嗎,還是說這次由我陪同。”

    太宰搖了搖頭,魈的身份容易暴露,他是仙人,而且從來不去隱蔽自己,沒辦法保證璃月的璃月的七星絕對沒見過對方。

    還是找鐘離比較合適,鐘離比較擅長配合他。

    而且他在凡間的馬甲沒有人知道,也不存在能被認出來的趨勢。

    “我去聯系鐘離,讓他與我同行。”

    “也行。”魈點了點頭,反正對他而言這兩者并無明顯差別。

    太宰立即給鐘離發了一條私人消息。

    【小兔宰治:你在哪里呢?】

    鐘離留在往生堂的大部分時間就是被胡桃占據,這個小姑娘異常活躍。

    今天他難得閑暇,在外面聽書遛鳥,剛剛桌邊坐罷,就聽見腰側的那個方盒子發出嗡嗡的聲響,似乎是某種提示音。

    他這幾天已經摸索明白了,這是個信號,只要方盒子一響,就代表有人找他說話,而且大概率是太宰,只有他最活躍。

    其他幾個人雖然也會聊天,但是他們和太宰的關系更親近些,很多時候打趣的話也是朝著太宰說的,哪怕話題里提到了他,也基本上是太宰負責承接接下來的話題。

    【塵世閑游:正在輸入中……】

    然后就一直在輸入中的狀態,因為鐘離不太擅長使用這個方盒子。

    他曾看見太宰對著這個位置點來點去,但是更具體操作還不清楚。

    點了半天沒有動靜,然后他就不小心按到了左邊的圓圈說話標志。

    等他松開手的時候,臺上的聲音已經被收錄了進去,傳到了另外一頭。

    太宰聽見了說書人抑揚頓挫的聲音,周圍還有些喧鬧的聲音,看起來不是他一個觀眾在。

    鐘離在聽書的地方,未免太悠閑了,有的人還在為民生民生大計忙碌著,有的人已經安享退休生活了,果然人和人的性質不能一概而論。

    【小兔宰治:我知道你的位置了,等等我很快就到。】

    鐘離此人吃穿用度全都是最講究的,連聽書也是一樣,要上好的雅座,配一壺好茶。

    他到茶館的時候,說書的還沒開始,鐘離倒是先準備上了茶水和座位,太宰有幸跟著一起享福。

    鑼鼓一亮相,說書人舞臺上站定,手中扇子一揮舞,開口就來,“想當年,帝君出征,曾言道……”

    “二命,別踢。”太宰張口就接。

    他的聲音不小,卻正好卡在在關鍵的地方,一時間空氣都安靜了不少,說書人愣了下,二命別踢是什么意思,帝君說過這種話嗎?

    “……”鄰座的人看過來,大概沒想到這么聚精會神的時候會有人插話。

    太宰悄悄往鐘離的背后鉆了鉆,企圖逃避圍觀人群的視線。

    【主人你還記得你旁邊坐的就是巖王帝君的粉絲嗎?】系統問道。

    【咳咳,太順口了,純屬意外。】太宰心道。

    【說起來我怎么感覺他講的像是pv里面的東西呢?】太宰疑惑。

    【這就是,只是不帶畫面的版本,帝君的那一句經典臺詞,我雖無意逐鹿卻知蒼生苦楚。太絕了。】系統回復。

    【這種聽書的關鍵時候,果然應該請鐘離當場表演個踢槍,搭配上這個故事才是絕配。】太宰回味了一番pv的美貌。

    于是太宰身體力行地勸鐘離,“鐘離,上去踢個槍給他們瞧瞧。”

    “嗯?”鐘離不解。

    鐘離最終沒能被太宰慫恿著上去踢個槍,臺下的帝君狂熱粉實在多,恐怕是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

    只是講述到一些摩拉克斯的細節的時候,鐘離會磨砂著杯子的邊緣,一句話不說。

    故事里的內容真真假假,讓人分辨不清,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記得,又或者只有巖神本尊才最清楚。

    說書人的故事并不是只有帝君的故事,一個傳奇故事講完還會講其他的,比如無冕之龍王的航海冒險,他的故事里那位名叫北斗的船長無所不往。

    整片海域里遇見她的盜賊都如同手下敗將,不管是多么兇險的風暴,她都能夠輕松解決掉。

    她所向披靡,多大的風暴還是危險,由她帶領著一支小隊都能從容地出發,然后從容地歸來故事里。

    或許有夸張的成分,但是那位北斗船長威名遠揚,她的勇氣總是讓人贊嘆不已。

    不過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傳奇故事中,有一個有一則故事最讓太宰感興趣,便是關于古華派的,傳說中早就已經失傳的武林門派,某位不知名徒弟自創了一套劍法繼續將其發揚光大。

    有點意思,他對離奇的經歷感興趣。

    不過他們的聽書沒堅持多久,那位說書人已經到點準備休息了,正式結束自己的說書工作,書也聽完了,接下來就是正事需要辦理。

    “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群玉閣?”太宰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需要我同行嗎?”鐘離看向太宰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不介意,因為他之前答應過太宰,一定會幫助他的,不管他遇到怎么樣的危機,都應該做到優先保護對方。

    “是啊,我遇到了一些麻煩,但是目前來說還不是很清楚怎么處理,可能需要你在旁邊稍微保護一下我的安全。”

    太宰心想某種程度上他也不是絕對安全的,他還有一個凝光是未知數,不知道在核算著什么。

    鐘離點頭示意,“好吧,我理解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不介意幫助太宰的。

    “我會履行約定,在你身處璃月期間,竭盡全力保護你的人身安全。”

    “那走吧。”

    因為提前和甘雨打過招呼的原因,這次他去群玉閣,并沒有遭到阻攔。

    那些人檢查過了他們并并沒有攜帶危險性武器,唯一的好奇點大概就是他腰間的手槍,但是在太宰當面展示了一下,又都收回了躍躍欲試的心情。

    因為那個漆黑的玩意,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仿佛里面蹦出來的只是一個小小的顆粒。

    前一秒還將它視作危險武器的人覺得好像被侮辱了。

    “……”短暫的沉默后,他們對太宰的手槍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認知,貌似是個玩具。

    于是在再次見到他腰間的危險物品,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放了他進去,“不用管他啦,那只是個玩具,沒有任何威脅的啦。”

    重新回到群玉閣的時候已經將近黃昏時刻,四周都是昏黃的光線,落日的余暉灑在他的身上,好像天地萬物都變得柔和起來。

    群玉閣是權力的中心,這里聚集了許多改革的錦囊妙計。

    傳說中,群玉閣流出去的一片紙都可以成為眾人追尋的產物,哪怕只是只言片語,也足以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談資。

    人們關注著群玉閣的一舉一動,就好像那是天賜的恩惠。

    太宰再次來到這里的時候卻沒有了欣賞的心情,他只是嘆息著,很多事情都需要提前運行了,比如在日后才會進行的放權行為,需要提前搬上臺面了。

    “請問來者是太宰先生嗎?”

    一個疑似工作人員的女子問道。

    得到太宰的確認后,直接邀請他進去內部。

    “凝光小姐在里面等候,請進去吧。”

    “這位先生是?”工作人員問太宰,她不記得凝光大人有邀請第二個人。

    “是我的朋友,他不會泄露這里的一字一句的。放心好了。”

    太宰以為她是擔心對方把群玉閣的改革方針提前透露,事實上這種事情應該不少見,掌握了規則的人就如同掌握了先機,普通人一輩子的機遇屈指可數,甚至不一定能遇到,還不如提前發掘,麻煩有幸上去的人幫忙偷看信息。

    只要掌握住那些信息,勝利的天平遲早會向普通人傾斜。

    很顯然,這位工作人員也是這么看待他們兩個的,不過太宰并不介意這一番誤會,他確實考慮過拿群玉閣當個噱頭,但是根本看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文書,也記不住。干脆放棄這個想法。

    第027章 透劇的時候請保護好雙親7

    和上次不一樣, 凝光沒有和他互相胡扯些有的沒得互相試探,至少達成了短暫的共識,他們是一伙的。

    她派甘雨去跟蹤了他幾日, 看著他這幾日的行蹤,還算正常。

    基本上除了去璃月找吃飯的飯店就是在客棧里呆著,每天按時睡覺, 也不存在深夜出去的跡象,他的作息也很規律, 典型的三點一線。至少不是個不安分的人。

    凝光沒能夠看出來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是也無法猜透他。

    他之前說的一番暗示, 讓她內心大驚失色, 目前為止, 還沒有人敢如此大逆不道。

    且不說他們悄悄地更改璃月未來, 這件事情也需要經過帝君的答應才行, 他們這樣和奪權有什么區別。

    但是聯想到魔神降世的那天,璃月并沒有帝君的身影, 這反倒讓她無比好奇。

    在她的印象里, 帝君從不離開璃月,究竟是什么原因沒有出現,還是說,這一切的背后其實是帝君策劃的。

    未知數太多了,她覺得有必要和他敞開天窗說亮話,或者說他們未來可以是合作關系。

    凝光聽見腳步聲漸近, 只是這一次居然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一個氣質沉穩的青年, 一頭黑棕的長發,光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了別人的眼光。

    她好像對這個人有點印象, 當初魔神出沒的時候就在邊上保護著太宰,能在風險中也不忘記同伴,基本上都是過硬的交情了。

    這兩個人的關系比她想象的恐怕要更穩固,太宰想必也正是信任他,才帶他過來。

    只是赴約的時候多帶一個厲害的打手,這根本就是還不放心她。

    太宰果然發現了被跟蹤的事情吧,現在就開始對她升起防備心了,不過她覺得多一個人也無需畏懼。

    如果這個人不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或者不和她的理念,她不介意送他們去璃月的大牢里坐上一坐,至少那里可以管控的了這兩個人。

    確實,她也不打算談判失敗后放他回去,畢竟一個敢于提出取代帝君的人,放回去也是一個危險,誰知道他的下一個想法是不是推翻群玉閣。

    太宰無端地背后一涼,總感覺渾身毛毛的,好像有人在盯著他似的。

    不過他心態極佳,很快就安慰自己無所謂。還有鐘離在身邊保護他的安全。

    “太宰先生,許久未見,這位是?”凝光主動打著招呼。

    本來她不打算多問這一嘴的,畢竟有沒有對一個人,對她都不是問題,也不需要擔心他們能在群玉閣掀起多大的風浪。

    但是在近距離觀察對方的時候,她居然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這個男人身上洋溢著上位者的氣魄,像是常年韜光養晦受人尊崇的氣息。

    冷峻而無聲的威脅,他的實力成迷,而且有股不怒自威的權威感。

    更為關鍵的事,他在面對群玉閣這個萬人敬仰的權威的時候并沒有表現出來好奇。

    要知道群玉閣是多少璃月人趨之若鶩的地方,上來的人哪個不是既緊張又激動的,很少有人能如此鎮定自若。

    這讓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隨后開始試探。

    “哦,他是我的朋友,我的保鏢,同時也是往生堂的客卿,你稱呼他為鐘離就可以了。”太宰歡快地回道。

    凝光被他搶了話題,雖然她希望是那個黑棕發色,氣質沉穩冷峻的青年回答,而不是這個病弱的太宰回話。

    “哦,你的朋友,之前倒是沒有邀請他一起來呢。”

    凝光問道,雖說這次也是在打探對方的情況。

    平時不帶他過來,偏偏在重要的場合帶來,她猜測的沒錯,這個人在太宰心中的位置果然不低。

    不過她也知道了鐘離的身份,竟然是往生堂的客卿,這么一思考,似乎能夠理解對方言談舉止之間的沉穩了,應該說是沉重比較合適吧。

    那是一種歷經諸多磨難,看過許多悲喜的眼神,而負責殯葬的人自然是見慣了生離死別,神態自然沉重一些,想要變得松快也不可能。

    這么解釋之后再去看鐘離客卿,哪里還有上位者的氣魄,分明是哀悼者的凝重。

    她理解。

    太宰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總感覺凝光似乎還在試探他,見招拆招吧。“上次來的匆忙,沒時間通知他。”

    凝光也點了點頭,往生堂內繁忙可以理解。

    “你要知道,我們接下來的談話并不適合一個外人聽,不如請這位先生先后退兩步。”凝光問道。

    “凝光小姐,你大可放心我們兩個,我們接下來的談話只有我們三人知道,除此之外不會有第四個人知曉,如果我們違反了誓言,就讓巖王帝君給予我食言的懲罰。”太宰無奈道。

    巖王帝君的名頭,先借來一用。

    不過他在心里琢磨著,反正真正的巖王帝君也不在這里,隨便他怎么發誓胡扯。

    他的身邊只有鐘離,鐘離會幫他隱瞞的,他的好友絕對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聽到太宰如此發誓保證,凝光終于正視他的需求。

    這個人,勇氣可嘉,很少有人敢于拿巖王爺發誓。

    畢竟他們的神明最為重視諾言與契約,就是是在城內說出去的話,也要再三小心,保不齊巖王帝君就在哪里聽去了。

    既然對方如此信任對方,又為他百般打包票,凝光也就松了口,她其實無所謂對方聽到,因為改革只要一進行下去,就算他們不爆露,其他人也能猜得到發生了什么。

    她也只是想要太宰一個明確的態度,一個絕對不會背信棄義的理由。

    鐘離聞言也嚴肅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他知道了太宰的誓言,那么他就是證人。如果太宰沒有遵守約定,他會對太宰施予懲罰的。

    凝光卻以為鐘離想要表達的,俺也一樣。雖然莫名其妙地會錯了意。

    “可以,跟我來吧。”

    凝光出了室內,帶他去另一個高處的建筑,她走在前面帶路,這次沒有給他介紹著那些可有可無的資產。

    他們都默默的注視著漆黑一片的璃月,只有點點的熒光映入他們的眼簾。

    這座長達幾千年歷史的古城,時至今日依舊閃耀著美麗的光芒,即使是夜里,也能看見大街小巷亮起的燈光如晝。

    時光沒有在這座城市刻下傷疤,經歷過一年又一年的風雨,它的城墻依舊堅固,甚至在未來會更加堅固。

    太宰看著熱鬧的都市,他看著一個個小小的亮光處,他很清楚,每一個發光源盡頭都是一個家庭,或者是一個店鋪。

    但是每一個發光源一定都是幸福的,他們不會有沒日沒夜的尖銳爭吵互相傷害,彼此痛恨。

    他看著光點,像是透過那層模糊不清的光點,就已經看見了暖光下的溫柔家庭。

    居然生出一種奇妙的希翼,如果自己是個土生土長的璃月人的話,他的生活會不會不一樣。哪怕這座港口的城市不夠現代化,卻也足夠溫暖。

    活在巖王帝君的庇佑下一定的他,是不是也能獲得幸福。

    他有點羨慕城下的萬千燈火。好像受到了莫名的蠱惑,他想下去看看。

    沒錯,就是直接墜落,放平身體,躺下去,讓自己墜下去就能夠看到了。

    或許是他站的位置太靠外,又差一點就要跌落下去,鐘離拉了他一把。

    “小心,這里沒有防護的圍墻。”鐘離握住太宰的胳膊道。

    不過想到和他說這些并不能阻止什么,沒一會,又拉著太宰與自己移形換位,讓他站到更加安全的里側,從而將他牢牢的保護在自己的視線范圍內。

    被突然拽到靠近內部一側的太宰,“?”

    一時間還有點蒙。

    這是什么操作,他的夜景怎么突然沒了。原來是鐘離擋住了。鐘離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鐘離絲毫不打算讓開的樣子,手掌依舊攬著太宰的肩膀,他身上的熱度居高不下,手掌寬厚而有力地握著他的肩膀,把他半強硬地護在懷里。

    “你抓我做什么?”太宰推拒著鐘離的胸膛。

    “外圍太危險,你去里面一點。”鐘離感受到他的躁動,拇指摩擦著他的肩膀,細細安撫。

    太宰不知道怎么的,一接觸到鐘離堅硬的胸膛,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軟成一攤泥水,好像在不知不覺中被他在了密不透風的巖石里。

    他一時間想起了鐘離的巖璋護盾,那是一種堅硬的外殼,內部給人一種壓抑逼仄的感覺,但是外部卻是無比的堅硬且踏實。

    仿佛他在他的港灣里怎么樣胡鬧都可以,而鐘離可以守護好他,為他驅除一切風險。護盾是安全的,也是溫暖的,如同現在鐘離給他的感覺。

    不過困惑了一秒,太宰感覺自己被侮辱了,他又不是女子,鐘離怎么還跟他玩起了紳士禮儀,一定需要他站到安全區域內。

    而且他也不需要保護吧,那位凝光小姐站的比他還靠近外圍!

    要說該獻殷勤也是去凝光小姐那里吧,在他這里算什么。

    咦,真肉麻,太宰感覺渾身過電似的難受。

    早知道如此,還不如不帶鐘離上來了,最近的鐘離變的怎么回事,什么時候變的喜歡如此多管閑事了,父愛泛濫嗎。

    不要告訴他鐘離在寢室里扮演他們的父親不過癮,到了提瓦特還想要盡職盡責的當一個好爹地。

    他不需要,他還是喜歡那個沉默寡言偶爾悶騷的鐘離。太宰嘴硬。

    太宰扭動著身體,從他的胳膊底下鉆出來,無聲的吐槽道,“男男授受不親。”

    “嗯?”鐘離對似乎不然太理解他的意思。

    男男授受不親是什么意思,他說的很多話都似乎代表著另外一層含義,讓他不太明白。

    不過見到太宰站穩了后,鐘離才松開了扶著他的手。

    只有凝光被兩人的互動弄的渾身不自在。

    心里琢磨著,到底哪里來的兩個變態這樣曖昧互動,這不是典型的小夫妻倆的互動嗎?

    可是,他們兩個夫妻倆,凝光只是想到就已經開始擰眉了,實在是太尷尬了。

    “那個,我知道你們兩個很想親近一些嗎,但是現在不太合適,要不你們兩個稍微忍耐一下,我們聊完就解散,你們可以回去好好交談。”凝光細心建議道。

    “呵。”太宰冷笑。哪里看出來的他們很想親近。

    分開,現在就能分開,太宰甩開鐘離的手。保持距離。

    總感覺凝光好像意義所指的太宰無語,然后就在凝光的視線下老實了一會。

    “到這里吧,這是我的個人居住的地方話,不過有人過來的,放心好了,我們的合作可以在這里開展。”凝光展示著眼前的環境道。

    位于最高處的閣樓看起來富麗堂皇,工作區域已經無法比擬的奢華。更何況是住宅區,有過之無不及。

    凝光的休息區域也包含了工作的區域,據說她工作完成了也會在居住的地方繼續工作,至少在群玉閣的人看來,她是個負責且任勞任怨的天權星。

    第028章 透劇的時候請保護好雙親8

    “太宰先生, 涉及魔神案件,我有一些細節要問的,我聽說案發現場只有你們兩個, 你們又為什么會出現在魔神的封印處?”凝光好像懷疑他們了。

    “說起來話長,實際上我們那天只是碰巧路過,心情煩悶, 想要去看看海邊的風景,就走到了孤云閣, 我們還在那里看見了許多螃蟹, 本來想抓幾只回去吃的, 不過太小了, 沒抓成。”

    太宰一副坦然的神情, 他說的半真半假, 卻也足夠掩蓋自己的行蹤。

    凝光定定地注視著他的眼睛, 這個人難以琢磨,說話的時候全程盯著她的眼睛, 眼里沒有流露出一絲的慌張失措。

    她不清楚是真實的, 還是他的撒謊本領天生就高,不過凝光只能相信對方,她也確實找不到更合適的理由。

    “還有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獨面魔神的?”凝光問出一直好奇的信息。

    “不對面,少硬剛,只嘴炮。”太宰聳了聳肩, 這就是熱血男主的標配,雖然他不是熱血漫男主, 但是格式是通用的就行。

    不需要多余的解釋。

    “呃。”凝光承認自己沒聽懂,這位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旅行者說的很多話她都無法精準的理解, 不過她理解,或許這也是一種文化風格。只不過不屬于他們罷了。

    “魔神的千古遺恨太長遠,他在鎮壓底下被關了很多年,而且他剛出來沒有時間觀念,根本不知道我們在和他對話的過程中時間已經悄悄過去了。”

    太宰解釋道,這個魔神智商確實不怎么樣,比起多智近妖的太宰,它就像一個只會哦咆哮和仇恨的傻白甜似的。

    甚至不需要刻意去對付對方。只需要靜靜的等待時間的沙漏走完全程。

    他們只防御,很少進攻,就是給了魔神足夠的希望,讓他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和鐘離周旋,讓他忍不住上頭,在重見天日后第一件事情做的是報復,而不是屠戮璃月港。

    只不過這個計劃是他和鐘離私下談論好的,由他出謀劃策,由鐘離執行的。

    “好吧,那你們又是怎么樣撐過去的,能把當時的場景跟我還原一下嗎?”凝光問道。

    太宰仔細講了自己和鐘離走在孤云閣的路上散步觀景。還有一路上的風景特殊,凝光耐心的聽著。

    又講了天色突然變化,他們兩人陷入了奧塞爾的攻擊,但是當時已經走不掉了,他們就在海邊,想跑也跑不了太遠。

    就嘗試著許諾奧塞爾一些無實質的好處,沒想到真的奏效了,奧賽爾很認真的和他談論起來,暫時的把進攻璃月放在了一邊。

    之后的事情就很簡單,防御撐住,不要死,等待救援就夠了。

    他省略掉了自己和鐘離雙雙墜河的那一段。說不出來。

    通過他的表述,凝光了解了個大概,和甘雨匯報給她的差不多,不過要更詳細一點。

    至少她可以確認,自己的這位盟友不是普通人,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做出最精準的判斷,同時也足夠大膽自信。

    如果換個人,恐怕第一時間就已經嚇得昏厥過去,被魔神吞吃入腹了。

    更別提現在還能夠安然無恙的站在群玉閣,和她討論著這些話題,甚至敢于提出更換權力的建議。

    是個有本事的人。

    、

    在她觀察太宰的時候,太宰也在心里琢磨著,凝光本質上還是在猶豫。

    她只是有野心,但是敢于做出舉動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她在試探調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巖王帝君派來檢查她衷心的人。

    她心里想的太多了,暫時無法下定主意,也暫時沒有勇氣面對未知的風險。

    從小活在璃月人心里的帝君,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鴻溝,他代表著權威,代表著父親,更是代表著璃月。

    沒有人曾經想過反抗父親,更沒有嘗試過對抗權威,不過太宰覺得權威只有被打破才有意思,束之高閣的權威只會讓人畏懼。

    璃月人不敢打破權威,他就帶領他們看看權威的背后。

    凝光沒想過奪權,他就拋出誘餌迷惑凝光。

    他相信總有一天,凝光能夠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凝光小姐,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什么這么大的事件,巖王帝君沒有出來鎮壓嗎?”

    太宰坐在黑紫色的檀木椅子上,他不經常喝茶,所以聊正事的時候也不是捧著茶盞的,真正坐下后還能夠安然飲茶的只有負責旁聽的鐘離。

    “你知道原因?”凝光壓低聲音問道。

    “我猜帝君或許已經不在璃月了,與民同行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那么久,就算是最古老的巖石,也有可能會磨損。”

    太宰暗示性的足夠明顯了,他們的神明是巖神,那么巖石會有磨損與老化的現象,又何嘗不會出現在帝君的身上。

    這個想象來的太突然,以至于凝光根本不敢想象。不管是她還是璃月人,根本沒有想過失去帝君的未來。

    不過現在好像隱隱約約的被擺在了他們的面前,凝光也開始懷疑,是不是帝君真的消失了,他們至今聯系不到帝君。

    “所以,你能明白嗎。沒有了神明的制約,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帝君不在的璃月該怎么發展,是坐以待斃,還是主動出擊。”

    太宰神色復雜的看向她,他無法理解,這到底有什么難以抉擇的。

    如果是森先生去世,他就毫不猶豫的接受黑手港,成為那里唯一的老大。

    因為他很清楚多一分鐘的不安穩都是危險,如果權力無法把握在自己的手里,又該怎么把握璃月的未來。

    讓全璃月人一起跟著被魔神吞食嗎,成為對方復仇的工具。

    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人才最可悲。

    凝光看著眼前的青年,覺得太宰的氣質陡然一變。

    他的眼睛很亮,也很冷,像是深不見底的幽泉,怎么也觸摸不到底,同時也冷的人發怵。

    這個時候的他鋒利而決絕,像是一把破開一切污穢的刀劍,一往無前,同時也寒光四射。

    這是個野心家,是個奪嫡家,而不是病弱的青年。

    他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該這么守住自己的利益,什么時候獲得自己想要的,并且不斷向前的人。

    凝光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很有領導的天賦,或者說很有決策的勇氣。

    他還是個理智的,清醒的,能夠看清未來的一個人。

    “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是想要一時間把權力收回來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很多人或許并不會聽從我的話。因為大家沒有真正的見到帝君的遺體,而且也沒有帝君的發話。”

    凝光坐下來琢磨著奪權的可行性,七星的人里面也不是完全服從于她的。

    有些七星心里記掛著帝君的威嚴,不見得會站到她這邊來。

    鐘離在旁邊聽了半天,一開始還有些糊涂,不知道這兩個人打的什么啞謎,凝光問起太宰一些對峙魔神的細節,好像是一種確認。

    他不信,甘雨在旁邊,不會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她。

    只是后來的話題越來越沉重,涉及到了帝君失蹤的事情。

    都說帝君不可能不關注璃月的死活的,其實,他在場了的。

    只是他的化身沒有人識破,大家一致認為他是個往生堂的普通人。

    聽著聽著,鐘離也聽明白了個大概,太宰這是打算聯合凝光奪權。

    “沒那么麻煩,我們不需要將回收權力擺在明面上,暗地里以加強城防為借口,一點點的把某些人收到自己的手下使用。”

    太宰建議道。

    他站起來,目光炯炯地分析著群玉閣的優勢。

    群玉閣雖然存在的時間太短,但是這次卻發揮了足夠大的用處,至少能給百姓帶來安全感。

    “這次魔神入侵璃月的救援很及時,這讓許多百姓能夠信任群玉閣,做的很好。”

    “下一步,就是奪取權力,架空巖王帝君。”太宰聲音冷冽道。

    “……”沉默的不只是鐘離,還有凝光,她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如此理直氣壯的說出來,還以為會掩藏一下的。

    這個想法太瘋狂了,以至于凝光一直在糾結反復的問自己,到底要不要同意他的說法。

    她很小的時候家里就窮的叮當響,吃不飽穿不暖是常態,年紀小小的她為了活下去玩往往要付出加倍的努力。

    那時候看那到街頭上衣裳干凈整潔的富人她就羨慕不已,幻想著自己有一天也能過上富裕的生活。

    為了那一個夢想,她辛苦打拼了十年。

    有的時候夢中驚醒,夢到象征著勇氣的另一個她被打敗了,她甚至要生出一股無名的恐懼來。

    恐懼真實的自己也會有撐不住的一天,從而想到放棄,然而命運沒有繞過她。

    她該面對的壓力一件不少,她像一個笨重的烏龜,背著自己的殼子走的兢兢業業,心驚膽顫的。

    她努力了接近十年,才打拼出今天的成績,她承認,自己的野心確實很大,如果沒有野心,或許她早就在十年前被餓死了。

    現在,她還是想要賭一把。

    “我同意你的提議。”

    凝光道。

    而這個時候,原本還抱著胳膊看戲的鐘離終于放下了自己的手臂,神情變的嚴肅起來,他覺得太宰給他帶來的震撼有點大。

    架空帝君的說法,他一開始以為太宰只是年輕人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

    太宰或許根本沒想過璃月人的想法,或者是他一手栽培的,凝光的想法。他認為凝光不是那么容易被蠱惑的人。

    沒想到凝光居然答應他了。兩個人看起來志在必得。

    架空他這件事情,他們是認真的。

    第029章 透劇的時候請保護好雙親9

    鐘離終于沒辦法坐視不管, 當個沒什么存在感的木頭樁子。

    以前是他放縱太宰了,那是因為覺得太宰年紀小,還是貪玩的年紀, 他想做什么,自己從來都是默默支持的,然后跟在他的身后善后。

    但是這一次卻出乎他的意料, 太宰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璃月的權力上面,打算架空巖神, 試圖扶持群月閣上位, 讓其成為真正的權力中心, 擁有對這個國家的話語權。

    鐘離淡聲開口問道, “你們就如此有把握, 如果以后巖王帝君回來了怎么辦?”

    太宰想了下, “等帝君回來的時候璃月也不會有任何大的變化, 他的子民依舊是他的子民,唯一的區別就是璃月的權力轉移了, 他甚至可以放松身心, 而且我認為離了帝君的璃月并不見的發展不好,璃月只會越來越昌盛。”

    他說的不僅僅是一個未知的未來,是他的期望,更是璃月應有的未來。

    這座貿易之都,在最初的裹挾著巖神期待誕生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會成為一個更加繁榮的都市。

    為了百姓不受欺負, 巖神選擇了讓他們經濟實力強大起來,才將璃月建設稱成貿易與往來的港口。

    讓更多的財富在這里流通, 他覺得,以后不僅僅是貿易發達, 璃月的自保能力,甚至是科技也會越來越發達。

    鐘離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沒有做聲,或許太宰說的對,璃月是該放權了。

    這座城市不會因為帝君的缺失失去什么,他們已經長大了,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如果是放任他們不管的話,他們應該也能夠發展起來。

    鐘離終于決定不插手這件事情了。隨太宰按照自己的規劃行事。

    他可以站在背后給他們支撐,合適的時機幫上一下。

    “我明白了。”鐘離點頭示意道。他沒有意見了。

    太宰和凝光卻沒那么輕易退讓,也沒有那么快達成共識,他們并不是多么熟悉的關系。

    “我很想知道,你為什么要幫我建立政權,你有什么想要的。”凝光問道。

    “啊。當然有了,人總有圖謀的東西,等你成為璃月真正的權力中心。我希望能夠參與璃月大小事的決策。”

    太宰提出自己的想法,倒不是不信任群玉閣,而是對自己的管理能力更加自信。

    他覺得想要代替鐘離照顧好璃月,就必須親自監督著,他對自己的能力很確定,也清楚自己的實力。

    沒有了巖神的幫助,他也能夠讓璃月以另一種方式發揚光大。

    “你想加入七星?”凝光疑惑道,她就知道不會這么輕易的達成目的,太宰是個何其聰明的人,又怎么會一點追求都沒有,不過有追求的也比沒追求的更可控一些。

    “不需要直接加入七星,只是一些改革的時候希望我也能參與。”太宰陳述道。

    他并不是喜歡被束縛在職務里的人,比起那些虛無的職務帶來的虛偽繁榮,他更加希望璃月能夠得到發展。

    凝光思考了一下,點頭同意了。

    同意的原因自然不是她擔心太宰不高興,而是由衷的認為,太宰是個聰明的人,他的決策手段不錯。

    她認為,璃月需要這樣的人才,如果太宰愿意幫助璃月發展,他會是最合適的人。

    “你說的要求我答應了,那就暫時留你做我身邊的秘書,以后新的文件頒布的時候我會帶上你的。”凝光許諾道。

    太宰和凝光黏著的拉鋸對抗也終于結束,兩個人達成了共識,既然決定了就要想辦法去落實。

    “恭喜我們達成合作的關系。”太宰笑道,他的眼神很冷,微笑的時侯好似一方幽潭,這個時候卻難得恢復了幾分溫暖。

    “是啊,達成合作,我們的合作是史無前例的,更是大膽的一個想法。”凝光笑道,甚至可以說是大逆不道的。

    “璃月的未來由你我策劃了。”太宰轉頭看向凝光。

    他做了這么久的局就是為了今天的收獲,而他也很清楚,他一定會成功的,只要他想要達成。

    “是的。”

    兩人又討論了一些具體的可行方案,凝光驚奇的發現,太宰在治理方便的意見都很中肯。

    雖然有的時候一些主意比較損人利己,但是確實好用,而且考慮到群玉閣的名聲以及璃月的利益。

    眼光夠毒,手段夠狠辣,大局夠全面,行動夠完美,凝光在與他的短暫交流后發出感嘆。

    太宰啊,這個人是個天生的領導者,如果他做到群玉閣的主人,或許會比她還要出色。

    他太清醒了,太理智了,以至于再看別人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好像在他的面前睡著了一般似的愚鈍。

    “這個時間了,一起吃頓晚飯吧。我請你們,身為東道主,總不能夠讓你們就這么餓著肚子回去。”

    凝光看著底下華燈初上的城市,這個時候的飯店應該正是人滿為患的時候,人間的煙火氣在這一個時間段達成一個濃郁的階段。

    凝光提議道,看起來她打算和太宰一起下去。

    太宰自然沒有拒絕,凝光既然已經是他們的合作伙伴了,伙伴之間吃一頓飯促進下感情沒什么不對的地方。

    只是下去的時候太宰想到一個嚴重的事情,“凝光小姐,我忘記問了會給我開薪資,支付我摩拉嗎?”

    他可不想變成打白工的,辛辛苦苦的為璃月操勞半天,結果發現根本就掙不到飯錢。

    那才是真的慘,成為被壓榨的頂級員工了。

    凝光笑了下,“放心好了,會給你摩拉的,而且你就職后能得到的摩拉甚至還要更多。”

    這倒是,到時候恐怕會有很多上商人爭先恐后的找他求取凝光的消息。

    他們悄無聲息地決定好了合作的事情,只有鐘離感覺到了嚴重的冒犯。

    兩個人他不僅在他的面前商量著奪取他的權力,架空他,甚至開始編纂出來他已經失蹤的信息。

    雖然這個惡人大多是太宰做的。

    鐘離無奈嘆息,沒辦法,他也拿太宰沒辦法。

    孩子大了不好管教,而且他看起來還很聰慧。

    既然太宰已經決定好了改革璃月,那么他就好好的看著太宰打算怎么行動,他會一直站在太宰的身邊,給他提供一個強有力的保護。

    上來的時候太宰憂心忡忡,下去的時候興高采烈,他的計劃通過了,而且還和凝光達成了良好的合作關系。

    他們吃飯的時候由近身的人員安排的,訂好了璃月最大的飯店的包間,這里吃飯有一個好處,就是環境安全隱蔽,不過有人偷聽他們的談話,壞處也有,飯菜太貴。

    不過有人請客了,凝光點了自己想要的菜肴,就把菜單留給太宰和鐘離,“你們看看有什么喜歡吃的,隨便點好了,這里的飯菜不算貴。”

    “……”這說的什么話,瞧瞧這凡爾賽的口吻,怎么可能會不貴呢。

    不過考慮到凝光財大氣粗,太宰點菜的時候就沒有那么多的顧忌。

    因為日子特殊,他今天高興,甚至點了酒水,是他們家賣的最好的米酒,聽說是用大米純釀出來的,口感綿密而溫柔,嘗過一口的就不會忘記。

    說起來他也是成年人了,卻一直沒有機會喝酒,以往和鐘離一起吃飯,他總是擅自做主的給他選擇好酒釀圓子,甚至不愿意他喝一口酒。

    這次他可不會給鐘離拒絕的機會,鐘離看著他飛快的勾上米酒的選項,抱臂無聲的表現著自己的不滿。

    “多度飲酒有害身體健康,看來我沒有來得及跟你仔細講過。”鐘離也不阻止,只是看著他,用眼神壓迫著他。

    太宰被他犀利的目光注視的幾乎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心里嘟囔著鐘離真是管的太多了啊,連這都要約束他。

    隨后又想到鐘離不是喜歡給自己找麻煩的人,他之所以不允許他喝酒那么頻繁,無非是在乎他的身心安全。

    這么一安慰自己,太宰又覺得沒有那么難接受了,但是偶爾喝一下酒又不會怎么樣。

    “我就是喝這一次啦,平時一直沒有機會,只有今天,今天大家心情好,喝一點無所謂的吧。”太宰無意識地撒嬌。

    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開始朝著鐘離尋求認同。

    而這個時候凝光也看了過來,還以為這個保鏢朋友是個啞巴木頭呢,沒想到他一直關注著太宰。

    而且太宰雖然嫌棄鐘離的管束,但是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太宰的一言一行最多看起來像是叛逆期的小孩子不愿意被控制的心情。

    總感覺這個時候嚴肅起來的鐘離像個老父親在教育自家崽子。但是他又無可奈何,因為寵溺,因為想讓他變的最好,但是又不舍得拒絕他。

    太宰的表情就更復雜了,他很糾結,想要叛逆的做一次冒險,又別扭的不想承認自己對他的意見也很在意,只是不愿意主動做出讓步。

    這可真是有意思,看起來智力超群的,多智近妖的太宰也有被壓制的時候啊。

    鐘離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那好吧,這次就允許你喝酒,但是不宜過度飲酒。那樣有害身體健康。”

    太宰見他終于松口,也開心了起來。

    他自認為自己不是喜好酗酒的人群,但是偶爾喝一些酒水是為了慶祝,更是為了開心而準備的。

    太宰不知道的是,這家飯館的米酒看起來瓊漿玉露,喝起來卻是后勁充足,僅僅是喝了一次就難以忽略,更不會想到他會喝醉的一塌糊涂。

    甚至最后成為他羞恥的源泉。

    第030章 透劇的時候請保護好雙親10

    晚餐來的很迅速, 盡管是大品牌,卻從來不會仗著是老字招牌就姍姍來遲,他們的服務態度還是很好的, 即使在那么忙碌的狀態也能夠保持應有的禮儀。

    他們的主要目的當然不是來吃飯就解散的,而是培養信任。

    至少應該對自己未來的伙伴更加了解一些。

    太宰的米酒上來了,除了他, 其他人似乎都不打算一起嘗一嘗。

    凝光僅僅是品嘗了一下米酒,似乎覺得其中的味道太過于甜膩, 就沒有繼續享用了。

    鐘離, 他認為自己如果也醉酒了可就不妙了, 于是當天真正喝上酒水的只有太宰。

    凝光和他又聊了些璃月的狀況, 關于魔神入侵時候千巖軍的表現, 太宰漫不經心的聽著。

    “璃月前幾日的災難來的突如其來, 千巖軍都是璃月人, 靠近港口的原因,他們都很擅長游泳的才是, 但是那天還是有人受傷了。”凝光說起手下的優缺點總是一針見血。

    “那就證明還需要加強軍隊的力量, 千巖軍的偵查能力有待提升啊,而且只是學會游泳怎么夠呢,還要學會更多的救助技巧。”太宰開始魔鬼發言,嚴苛的提出一系列可怕的鍛煉建議。

    “城防也需要提上進度了,魔神蘇醒第一時間不是他們發現的,就可以看的出來他們的工作有多敷衍, 如果發現的更早一些,就可以提前預防了。”

    如果是他成為璃月的管理者, 絕對不會對任何人心慈手軟,那樣救不了任何人。只會讓更多的人跟著一起陷入危險中。

    身為上位者, 無法做到對自己狠,對底下負責的保護者狠,總有一天會被人教做人的,那時候才是真的殘酷。

    因為他很清楚落后就會挨打,他是個無比現實,也無比清醒的人。

    醒著看世界的人固然痛苦,但是看到的世界也足夠真實。總好過自我蒙蔽,分不清所處危機的人。

    他本質是個對自己也能做到狠辣的人。

    太宰的提議瞬間得到了凝光的深思,她開始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寶藏,這個寶藏和她擁有著一樣的心態,一樣的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但是又比她多了幾分的果斷與魄力。

    很好,她欣賞這樣的人。

    兩人就這璃月的發展談了半天,鐘離全程聽下來,內心卻在暗欣賞,太宰的很多主意都深和他的心意,他開放大膽,卻也足夠謹慎。

    他不得不承認,太宰是天生的管理者,他的勇氣與智慧是其他人無法比擬的。

    而這種智慧天生吸引他,讓他無法忽略。

    太宰講話講的多了,難免多喝了些酒,但他并沒有醉態,他喝酒不上臉,因此才沒有人發現他的異常。

    醉酒是什么狀態呢,其實也沒有多么特殊的地方,只是有點點昏昏然,分不清東南西北。

    酒精會麻痹他的神經,讓他對周圍變的沒那么敏銳,鈍感力大大加強。

    這樣的好處是不會閉著眼睛也滿腦子的思考,也不會聽到那么多不喜歡的聲音,比如他現在聽到的聲音,一會遠一會近的。

    而且喝醉了后他的思維都是遲鈍的,卻也遏制了他如同流水似的思考。

    不用那么東想西想的頭痛了。

    凝光吃了一會就離場了,魔神的余威未過,還有很多的矛盾沒有解決,她也沒辦法無視那些危機。

    太宰只好目送凝光先行離場,走的時候她把賬單結了。

    太宰扶著額頭,米酒看起來不醉人,喝起來甚至偏甜,但是后勁卻足夠。

    他已經有些醉意了。

    熱得很,渾身好像火燒的一樣,太宰開始解礙事的領帶,還有脖子上纏繞的繃帶,這些都密不透風地圍繞著他,讓他沒辦法正常的呼吸了。

    鐘離聽到隔壁的動靜,聞聲看過去,發現太宰慵懶地躺在椅子中心。

    他的皮膚很白,手掌柔軟干凈,從來沒有訓練過武器似的,他也記得太宰確實不擅長對付一些敵人,他的武藝比較糟糕,大概隨便一個普通人都沒能和他打的五五開。

    但是他又不甘于平凡,擁有著其他人不曾擁有的聰明伶俐,這是他的天賦,天賦也會需要保護,不然就容易變成噩夢,索性他還能看著太宰。

    太宰嘟囔著熱,就開始當著他的面拉扯衣領,繃帶被他整個抓下來了,露出來的鎖骨精致,像是冰塊一下細致柔軟。

    他的皮膚太白了,涼氣鉆進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之間。

    他這個樣子,實在是引人遐想。

    鐘離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繼續脫衣的行為舉止。

    “嗯?”太宰發出疑惑的鼻音。

    “不可以這樣,在外面不能衣領大開。”鐘離說著,重新把他的衣領正了正,又攏緊了他的大衣,確保他不露一絲一毫的皮膚。

    或許是鐘離的神情太專注,太嚴肅了,太宰一時間沒有反抗。

    等到脖子上重新變得熱轟轟的時候,太宰又開始渾身別扭,不樂意地抱怨著,“好熱啊。”

    “嗯,喝酒是會這樣的,不過熱了也不可以脫掉衣服。”鐘離干脆時時刻刻盯著他。

    “唔哈。”太宰打著哈欠,好像聽進去了又好像沒聽進去。

    眼皮子困的很,幾乎要睜不開了,太宰打著哈欠,一個沒忍住,趴在了桌子上,他歪著頭迷迷糊糊的。

    困的受不了了,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勁。

    鐘離在他趴下的一瞬間就已經明白發生了什么。

    太宰已經喝的模糊了。

    鐘離輕聲喚著太宰,然而太宰好像是睡著了似的,一點動靜都不給他。

    看來是困了,鐘離扶起他,“怎么樣,還能走嗎?”

    太宰迷迷糊糊的聽到了鐘離的聲音,好像在問他行嗎。

    當然是沒有問題的,太宰自認為酒量還是不錯的。

    太宰朝他比了個大拇指,“可以喝。”

    “……”鐘離沉默,已經開始答非所問了。

    “回去吧。”

    太宰依靠在他的肩頭,整個人暈乎乎的,但是一旦觸碰到鐘離,他又感覺自己得到了拯救,像是足以落地的港灣,僅僅是躺進去就足夠舒適。

    “回哪?”太宰呆呆的問道。

    “回你住的地方,望舒客棧。”鐘離回答道。

    鐘離準備先送他回望舒客棧,現在正好是夜晚,夜色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街道上還有些行人,不過大多數人都準備回去休息,很少有人還在街頭巷尾徘徊。

    太宰的腳步緩慢,他們回去的進程也被拉的很長。

    很意外的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還有些涼意。

    太宰仰著頭看向漆黑的夜晚,曠野之下,只有遠處一兩個亮光,他們已經走到城外,燈火距離他們越來越遠。

    只有冰冷的雨水落在他的臉上。

    鐘離很快也感受到了雨滴,雖然不算太大,但是他們還有不短的一段距離,真的淋回去恐怕也會全身濕透了。

    他是神明之軀,或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但是太宰會感冒,會難受。

    鐘離又看了一眼遠處的燈光,牽著太宰來到一個荒廢的涼亭下躲避片刻,他對著乖巧的太宰說道,“到這里休息一會吧,就呆在原地等我,千萬不要離開。”

    鐘離再三囑托,確定太宰聽懂了他的意思,他才暫時離開。

    他走的很快,他計算了一下距離,回到剛才路過的店鋪,收購一把雨傘,然后立刻趕回來。

    如果他的速度夠快,甚至不需要半柱香,就可以回來。

    因為擔心著太宰一個人的安全,他幾乎全程快步前往店鋪。

    望舒客棧的位置比較特殊,它位于蒙德邊界與璃月交壤的尾巴處,屬于踏入璃月得以看到的第一個建筑,但它同時距離最熱鬧的璃月港又是一段荒蕪的距離。

    鐘離深知夜晚的野外并不安全,何況好有一個醉酒的太宰在等著他。

    他需要再快一點了。

    店鋪的老板是個中年女子,她和丈夫守著這個小小的店鋪為生。

    璃月港房屋的租賃太貴,他們承擔不起高昂的費用,只有在自己的家里做了點生意,開了家雜貨鋪,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因為居住在野外,平時雖然路過的行人很少,但是他們的競爭壓力也小。

    因為只有他一家店鋪,他們花錢的機會也很少,基本上吃食依靠自家種植的東西就可以了。

    這天氣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樣子,外面下起了雨,而且在慢慢的變大,老板娘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這個時間已經不會有人來了,她準備關門閉店,突然被一道聲音制止,“稍等,麻煩這位女士先不要關門。”

    老板娘聞聲望過去,一個英俊的男人站在雨幕中,他的衣服是棕褐色的,被掩藏在夜色中,讓人一時間沒有分辨出來那里有個人。

    就著昏黃的燈光,才發現那是個樣貌英俊的過了頭的青年。

    他的禮儀得體,性格溫和,渾身散發著成年男人才有的魅力,雨水打濕了他的鬢角,但是他依舊從容不迫的站立在原地。

    “你好,能問一下你們這里有雨傘售賣的嗎?”那個男子問道。

    “啊,那個,我們不賣雨傘的,我們只是一個雜貨鋪。不過你要是不趕時間,不如在這里避避雨?”

    老板娘看著他的臉有點飄飄然,這個美男子居然和她開口說話了,他站在雨中的樣子任由雨水淋濕,但是卻無動于衷的樣子真是性感,他很成熟,也足夠靠譜。

    “多謝,不過我還有朋友在雨中,不能讓他久等。”鐘離溫聲道。

    老板娘再次心花怒放,真是一個負責的青年,即使自己被淋成這個樣子,也不忘記給朋友尋找雨傘,這是一種絕對的奉獻精神。

    “我家有個雨傘,你要是需要就拿去吧。”

    “多謝,請問摩拉是多少錢?”

    “不要摩拉,這個是我送你的,一把不經常用到的雨傘。”老板娘笑著回應道。

    她鉆回柜子底下,找到一把天藍色的雨傘,被放的時間久了,表層甚至堆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他們下雨天也不經常外出,而且家里的雨傘也不只這一把。

    老板娘看在來人如此英俊的份上,決定擅自做主當個好人。

    “謝謝了。”鐘離絲毫沒有拒絕的打算,既然她是出于自愿的,他也不介意收著,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回去看看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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