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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1章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1

    太宰不知道自己腦袋底下躺著的是什么, 反正有些硬梆梆的,很不舒服。

    他坐了一會,沒能按捺住腦子里的昏沉感, 很隨便地躺了下去,只是睡了沒一會,他就感覺渾身冷嗖嗖的, 寒氣入侵身體的時候,他睡的并不安穩。

    太宰是被凍醒的, 他稀里糊涂的看著飄雨的夜空, 原來是下雨了, 難怪他感覺那么冷。

    只是他找了一圈周圍, 怎么沒有看到鐘離的身影, 鐘離從來不會讓他一個人丟在荒野里的, 鐘離去哪里了。

    太宰滿世界地找著鐘離, 把茅草屋都翻了個遍,都沒有看見他的蹤跡。真是奇怪。

    鐘離會去哪里了, 印象中, 他從不會丟下他的。更不可能長期不出現,鐘離難道要把他丟到這里不管了嗎。

    太宰搖搖晃晃地出去,外面其實更冷,只不過醉酒以后的太宰感知力變得更差,根本沒注意到。

    一抬頭就看見了鐘離,只是鐘離為什么要坐到高處, 還不打傘,真是奇怪。

    【那是神像, 你爬神像干什么?】系統問道。

    然而太宰當然是聽不進去的,他已經醉的一塌糊涂, 連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清楚。

    系統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他家宿主犯傻,對著一尊神像耍酒瘋,還把對方當成自己的好朋友玩的開心。

    嗯,怎么說呢,祝您玩的愉快吧。

    除此之外,它也不知道怎么勸阻一個酒鬼聽自己的話,太宰桑。

    希望他醒來的時候不要把仇恨值記它身上,它可是真心實意的阻攔過的,只是他沒有聽罷了。

    系統決定在宿主清醒之前保持沉默,否則太宰在回憶起自己的黑歷史的時候,絕對會生氣地把它暴打一頓。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系統決定裝死,當個沒什么存在感的統子。

    野外想起了噠噠的腳步聲,系統看向了雨中的身影,那是一個青年,手里拿著一把天藍色的雨傘,步履沉穩地走了過來。

    呃,這么快就回來了嗎,那位中途拿傘還需要照顧太宰情緒的男人。

    就算是系統那么不解風情的人都能感覺到這位男人身上濃重的安定感,他是個負責任且靠譜的人,完全把太宰當成了自家小孩子在寵溺啊。

    好像太宰的一舉一動就是他的行為標準,哄他開心,寵他自在,護他安全。

    只是,那位先生如果看到這樣的一幕,恐怕要渾身不自在了。

    太宰停留在神像前,輕輕松松爬上神像的膝蓋,神像雕刻的極高,即使是坐著也比他高出一截,雨水打濕了他的側臉,石像也依舊沉默不語,太宰用袖口擦了擦石像的臉頰。

    “啊,臉上好多雨水,我給你擦擦,雨水都滴到臉上了肯定很冷吧,擦干凈就不冷了。”太宰心疼道。

    他靠的很近,形態親密,臉頰貼著對方的兜帽,如果不是知道那確實是個石像的話,還會以為他面前佇立的是他的戀人。

    【看過來了看過來了,露出了很微妙的神情呢!】系統在心里吐槽著。

    壓根沒有注意到下方投來疑惑的視線,太宰還在自顧自的發著酒瘋,甚至抬手擁抱了一下’鐘離‘。

    “蕪湖,我今天談判成功了哎,從此以后我就是群玉閣天權星的秘書了,我厲害不厲害。我在外面忙碌一些事情,回來的太晚了,不知道你有沒有想我,我可是很想你啊。”

    【啊,表情變了,嚴肅起來了,他都聽到了,摟住石像的脖子撒嬌,給他產生某種自己在擁抱的錯位感!】

    系統看一眼鐘離,在看看還在迷迷糊糊散發魅力的太宰。心想難怪鐘離對他那么好,那么寵溺,這就是太宰的魅力啊。

    太宰當初是踩著石像巖神的披風爬了上去,他身材苗條,剛好坐進石像的胳膊上,像是被摟著一樣,太宰圈住石像的頸項,親密地蹭了蹭他的脖子,他在無意識撒嬌,“嘿嘿嘿,以后我們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啦。”

    【哎呦哎呦,神情變得凝重起來,有戲有戲,這么看起來鐘離也不是一無所知的情況嘛。】系統笑著捂嘴。

    他的舉動引來鐘離的側目注視,從他的跳上神像膝蓋的舉動開始,鐘離自然全程圍觀,但他只是震驚,并未明確阻止,而是耐心的看完,他想看看太宰還有多少舉動。

    對著神明的雕像訴說愛意,普天之下如此大膽放肆,恐怕除了太宰,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鐘離細細的品味了一會他說的話,總感覺有些歧義。

    像是在透過神像表白心意,而他身為真正的摩拉克斯,看著太宰沖著自己的神像表明心跡,總有一種莫名的錯位感。

    好像那些充斥著溫熱呼吸,軟綿綿黏糊糊的話是對他說的。

    鐘離環著胸聽了一會給自己的巖神身份表露思念之情的話語,那些話算得上露骨且溫情,他還從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況,突兀地放下了手臂,“你這么說多少也稱得上不敬神靈。”

    畢竟神像建立的初衷只有供世人瞻仰,讓他們能夠有一個念想,能夠給自己的或許困苦的生活獲取屆慰。

    但是太宰似乎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自己抱的是什么,他就好似看到一個舒服點的座椅,就爬了上去罷了。

    回應他的只有太宰的哈欠聲,無聲地證明著他還處于迷糊中。

    “太宰,到這里來,快點下來,上面不安全。”鐘離朝著他伸出手臂,想要將他引入自己的懷里。

    太宰聽見他的聲音了,他扭頭看過來,眨了眨眼睛,一臉的困惑不解,“嗯,鐘離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你要是鐘離,那這位是誰啊?”

    太宰又看了看自己手臂下的沉默寡言的’鐘離’,陷入了沉思。

    “唔。”

    他難道真的喝醉了,眼前都出現了兩個鐘離。而且底下的那個鐘離一直在邀請他下去。

    太宰張開手臂撲向鐘離,為了防止他摔落,鐘離全程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太宰觸碰到溫熱的軀體,那是真實的暖意,是帶著禁錮感的懷抱。

    比剛才那個鐘離要更溫暖。抱起來的觸感更加真實。被他擁抱著的時候,像是投進了一片舒適的巢穴之間。

    太宰無意識地蹭著鐘離的頸窩,窩在里面大口呼吸。

    “……”被他調戲的鐘離沉默是金,這塊向來冷若磐石博學多聞的客卿,終于遇到他凡人生涯的第一個坑,而且這個坑還是他自己默認的。

    以及這個給他挖坑的人,更是他凡人生涯慘遭滑鐵盧的人。

    太宰現在渾身濕透著,走了一會路,身上的衣服雖然還沒干,輕薄的衣衫貼著他的腰身,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太宰似乎終于感覺到了冷意,不停地鐘離的懷里鉆。

    明明是最惑人心弦的動作,他做起來的神情無比自然。更呈現一種無以倫比的嬌憨。

    可惜他撩撥錯了對象,鐘離要是那種臉皮薄的早就受不了了,他防御高,如同一顆冥頑不靈的老石,堅定不移自己的信念。

    鐘離嘆了一口氣,像是面對調皮的孩子毫無應付的辦法,孩子皮了怎么辦,說也不能說,只能無奈的地寵著。

    “夜深露重,你又落了水,還是早點回去換身干燥的衣服吧,否則可是會著涼的。”鐘離提議。隨后也不等他回答,抓住太宰的肩膀,把他固定在手臂之間。

    走進望舒客棧的時候,鐘離明顯停頓了一下,沒想到這么晚了,客棧也在燈火通明。亮著一整夜。

    望舒客棧的風格比起璃月的大部分建筑,確實顯得田園風格了一些。

    一樓的廣場很明顯是給路人游俠使用的,小板凳都是竹子的,透露著幾分儉樸隨意。

    樓下的空地上特意留出一片土地,用來種植霓裳花。

    很簡單的田園風格以及再尋常不過的植物,構成了這棟客棧的風格,一樓的裝飾看起來簡陋而隨意。

    但是往上走的時候就會發現風格突變。高層的房間更加古樸大氣。

    “你住哪間房間?”鐘離問。

    “那里。”醉酒的太宰還沒忘記自己的老家。指了指最高處的房間。

    堂屋漆黑一片,鐘離摸索到桌角,用火柴盒與柴火輕輕一劃,明亮的火光被他添進蠟燭里。

    昏黑一片的室內瞬間被明光充盈,變得亮堂起來。

    邀請對方在自己桌前坐下后。鐘離沒有第一時間就離開,而是坐在桌案前仔細地觀察這兒。

    太宰的生活習慣很好,他居住的地方干凈而整潔,寧可空缺,也不愿意這里變得雜亂。

    鐘離再次看向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太宰,他還是穿著濕漉漉的衣服,呆在原地,像是絲毫不擔心著涼的問題。

    “快去換上衣服吧,你的身體在雨水中淋過,又走了如此長的路,還是早些換身干燥的衣物,以防感冒。”

    鐘離再三催促下,太宰才進去給自己換身干燥的衣物。

    室外等候的鐘離聽見動靜抬起頭,望向太宰的裝束后楞了幾秒。

    “你……”

    太宰換了件輕薄的及膝白色衣衫,然后就這么光明正大的走了出來,白色衣衫襯的他玉肌生香。

    只是看著就有人移不開目光,像是連骨子里都滲透著惑人心魄的香氣,他對自己也很有自信。

    這張被精心呵護的臉,就算是任何一個人看了都會夸一贊嘆一句天生尤物。

    只要是男人就不會不為眼前的一幕心動,更何況他是如此的曼妙。

    那些米酒釀的香氣四溢,僅僅是聞上一下就讓人覺得仿佛要溺死于其間。

    連他都覺得是室內過于香甜。

    太宰不解地看向鐘離,不知道鐘離想要做什么。

    剛想他走了一步,發現鐘離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這是終于接受不了,要轉身離開了么?

    然后他就眼睜睜地看著鐘離大踏步走近室內,取了一件干燥的黑色外衣,一把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

    太宰不解地看向鐘離。

    偏偏始作俑者一本正經的給他科普,“或許你剛行了一段路覺得有些燥熱,不過還是不要穿那么少衣服比較好,小心著涼。”

    “啊?”

    太宰心想是這樣的嗎,他是因為走的路太久了,從而熱的受不了的嗎。

    太宰不理解,但是他確實肺腑都在燃燒,因為灼熱,甚至整個人都有些淹了吧唧的。

    鐘離看著他郁悶的神情,再次提醒,“熱也不能脫。”

    太宰心中郁悶。這人到底是誰啊,為什么那么煩,張口閉口都是不行,不許,不可以,他干脆以后說話都以不字開頭好了。

    “我去給你煮杯醒酒茶,在這里等我一會,一會就好。”鐘離摸了摸他的額頭,確認太宰還沒有清醒,就這么讓他醉著睡著似乎并不好。

    第032章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2

    鐘離的茶水最終還是沒有作用到太宰的身上, 因為鐘離好不容易熬煮好了醒神茶,重新回到太宰個人所有的小屋子內,他已經呼呼大睡。

    睡的太香甜了, 甚至沒有察覺到有人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坐在他的床頭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太宰睡覺的時候很老實,他沒有那些多余的動作, 也不會出現一些奇怪的睡覺癖好。

    他連醉酒后都是安靜無聲的,困了就睡覺, 除了一開始沒看管的時候喜歡做些傻事, 之后都算是老實安靜。

    既然人已經睡著了, 就沒有必要喊醒他, 打擾他的睡眠, 醒神茶最終進了鐘離的肚子里。

    鐘離坐在床榻的邊緣, 看著熟睡的太宰, 他只有在這個時候是安靜而無聲的,他是側著身體睡覺的, 臉蛋完全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睡著的時候乖巧極了。

    鐘離撫摸著他的臉頰, 這個時候的太宰收斂了一身的尖銳與敏感,以及多智近妖的狀態。

    處于模糊中的太宰軟乎乎的,察覺到有人在觸碰他的臉頰,還會無意識地蹭上去。

    鐘離欣賞了一會太宰的睡姿,看起來他的醉勁很大,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

    太宰睡覺的時候或許是感受到了炎熱, 毫不猶豫地把被子掀開了。

    鐘離一直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在他掀被子的第一時間就拉住了他的被角, 重新給他蓋好被子。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下來,空氣里都是下雨過后的泥土芳香, 鐘離只是停留了一會,就準備告辭回璃月港內。

    走的時候他打開了一點窗戶,給他室內透透風,又熄滅了蠟燭,妥帖的照顧好太宰就走掉了。

    只是下樓梯的時候碰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魈捂著眼睛上來的,他身上或多或少地受了些傷,衣服上還混合著一些血跡。

    鐘離停下來,兩個人面面相覷,鐘離率先開口搭話,“你受傷了?”

    魈本來聽見腳步聲還在渾身戒備,他不知道還有誰會溜到他的住處附近,沒想到來的是鐘離,瞬間就放寬心了。

    他捂著陣痛的眼睛,“不是我的血,是妖邪的。”

    所以這還是出去斬殺妖邪結果因為太敬業自己業障犯了。

    “你的業障又嚴重了嗎?”

    魈卻一副不可能的表情,“才不是業障吧,只是熬夜身體有點虛而已。”他說的太篤定了,以至于鐘離都差點相信了。

    “是這樣嗎,那么你更加應該愛護自己的身體,你剛才去哪了?”鐘離不動聲色地問道。

    魈的說話方式也很奇怪,從群里的消息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人已經不是真正的魈了,而是另外一個人代替了。

    還有執行官公子那個年輕人,再次之前應該也有一個和自己相似的人,本該代替自己的,但是某些原因,沒有成功。

    而這三人已經把他認作了自己的熟人,所以才對他沒有任何防備。

    雖然他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在沒有明確的查找到原因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而且他認為,太宰也沒有惡意,通過他的談話可以知道,他的目標似乎就是幫助璃月度過某場浩劫。

    并且將璃月發展壯大,不再受人欺負,某種程度上他們倒是很合得來。

    魈走進廚房清洗了一下手臂上的血跡,還好因為已經入夜了,沒有某個膽小的大廚在這里礙事,不然恐怕要尖叫成什么樣子。

    妖邪的血漬總是裹挾著一股腥臭的氣息,很難聞,也不容易去除掉,他狠狠地搓了搓胳膊,才對跟到廚房里的鐘離回答道。

    “如你所見,清理魔物了,魔神現世之后,一些殘渣余孽感受到了氣息,也開始躁動不安起來,似乎還打算團結起來造反,他們卻不想想,連奧塞爾我們都能利用,這些小魔物更是沒有能力掀得起浪花,不過為了普通百姓的安全,我還是去清理一下殘渣們。”

    “你看起來并不像你說的那么輕松。”

    否則怎么會連疲憊成這個樣子,他身上雖然大部分血跡是魔物的,但他也不是完好無損的,洗去血漬后胳膊上的劃傷就看的出來了。

    “被襲擊了,不過只是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魈自從訓練了風輪兩立,身體的耐受力就越來越強,高強度的戰斗也不會難受,就算因為不熟練受傷了,也不會感覺到多么的痛苦,相反他的身體素質好極了。

    “對了,我剛才看你從太宰的房間走出來,你們在做什么?”魈想起了自己剛見到鐘離的驚訝,深更半夜的,鐘離跑到太宰的房間,不要跟他說兩個人在一起看恐怖電影。

    這兩人關系好是好,但是夜里見面什么的,很容易讓人想歪啊。

    “太宰喝醉了,我送他回來,順便照看他一會。”

    鐘離頂著他研究的眼神不動聲色。

    他確實沒有什么好心虛的。

    “太宰喝酒,他一喝酒就發酒瘋,說起來去年參加小組項目慶功宴,太宰喝多了甚至抱著一只拖鞋唱歌,鬼哭狼嚎的。”

    魈一想到過去的寢室生活就覺得想笑,那絕對是他感到快樂的生活。

    鐘離想象了一下那么鮮活的太宰,他喝醉了確實是這個樣子的,有點容易做出無厘頭的行為,雖然拽住他需要一點精力,但是這樣的他也很可愛。

    “那么這次呢,他有鬧出什么笑話嗎?”

    魈秉承著看熱鬧看到底的原則。

    這樣的太宰總是讓他忍不住發笑,也不會總是陰郁冷漠的樣子。

    鐘離看他對看太宰出嗅格外重視的樣子,就知道這注定也是個不太合適說出口的話題,若是被魈知道太宰抱著神像的行為,恐怕到時候太宰只會更加羞愧難當,為了不讓他一大早清醒過來難受,他決定還是尊重太宰的意愿,在他沒開口之前全部隱藏起來。

    “沒有,還算安靜。”鐘離替太宰瞞了下去。

    “咦,這么稀奇。”魈似乎有些不確信,總感覺這不是太宰的風格,不過他很快安慰自己。

    可能是醉的不夠厲害,畢竟他也只是見到太宰一次發酒瘋而已,在他的視頻流傳進群里的時候,太宰就搶過了手機撤回了。

    后來他就有意識地控制自己的酒量,魈也見到過一次而已。

    而且太宰也只有在很開心的時候會喝上一些酒。

    “你們今天去群玉閣了吧,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他才會這么開心。他總是這樣,開心了就去喝酒慶祝。”魈還在無意識地揭著太宰的老底。

    原來架空巖神,自己當選秘書,對于太宰而言是值得開心的事情。

    這個聰慧的過了頭的小孩挑戰神明的權威,還要把神明從高臺上扔下去,最后還要開懷大笑。

    鐘離淡聲回答,“我們去群玉閣確實是和凝光談合作的事情,而且這次合作很順利,不僅是凝光還是太宰,都對合作的目的很感興趣。凝光也很欣賞太宰。”

    “他們談論的什么?”魈頓時好奇起來,到底是什么樣的合作。

    他只知道太宰會找凝光聊聊,但是他以為最多會是一些共同發展璃月的空話呢,完全浮于表面的客套話。

    “關于架空巖王帝君,收回實際權力,并且由太宰和凝光共同決策璃月港。”

    鐘離現在已經能夠淡定地說出來,雖然剛開始聽明白的時候他直接被震驚到。

    甚至可以說被震撼到,因為從來沒有想象過會有人提出架空他的權力。

    好了,現在終于出現了,一個無法無天的小崽子,還是他整日帶在身邊,保護著的人。

    魈知道太宰很大膽,但是膽子大到這個地步的很少見,他做的事情是光想象就覺得頭皮發麻的地步,聯合天權星奪取權力,可以稱得上是無法無天了。

    “這。”魈難得無話可說,這讓他怎么接話。

    該夸獎太宰一句真厲害嗎。

    他自然是無條件站在太宰的身邊的,只是擔心他給自己惹了一個巨大的麻煩。

    一個普通人一夜之間站在了權力的最頂峰,他以后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原本七星的凝視,還要面對著百姓的觀察。

    所有人都會不滿,明明他什么都沒有做到,卻能夠坐在最高的位置。享受著璃月人的跪拜。

    不滿他的人甚至會想法設法地摧毀他,這對太宰而言無疑是危險的。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再開口的時候,神情都變得更加嚴肅了。

    “恐怕太宰以后會有很多的麻煩了啊,璃月人不會那么輕易的承認他的,鐘離,你當初怎么沒有阻攔他一下,而是讓他繼續任性下去。”魈一臉的痛苦無力。

    “……”那是因為他不覺得太宰能鬧出什么意外,太宰沒有強大的武力傍身,自然也無法對璃月做出威脅的行為,他只是個喜歡玩樂的小孩。

    他既然喜歡折騰權力,那就隨他去好了,反正也鬧不出太大的動靜,自己會時刻在旁邊看著的。

    “事情已經如此,而且太宰這么做想必也有他的想法吧,我全力支持。”鐘離道。

    然而這話聽起來很像鐘離在為他全力開脫。

    魈不會滿意他這樣的袒護的,“鐘離你就是太寵著太宰了,他才這個樣子的。”

    隨心所欲的太宰就是因為缺少了束縛,才敢這么囂張跋扈的。

    “太宰他心地不壞,我認為沒有必要對他那么嚴苛。”

    鐘離試圖為太宰說話,雖然剛才他也曾經對太宰感覺到無奈,但是比起聽其他人陳述太宰的壞話,他更不愿意太宰受到委屈。

    “知道你護著太宰了,太宰哪一天犯下滔天大罪,一定會有你的原因,你護的太嚴實了,以至于太宰完全沒有了顧忌。”

    魈陳述道,本來太宰就算再隨心所欲,他也不會不知輕重地肆意妄為。

    但是自從鐘離回來了以后,或許是多了護盾的保護,太宰更加無所畏懼了。

    只要不是超乎他想象的事情,他都可以進行到底。

    “唉,算了,太宰出事我也會幫忙的,畢竟他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阻攔,這樣吧,下次他再做這樣任性的決定請提前告知我,讓我反應一下。”魈無奈退讓。

    鐘離沉默了一會,沒想到魈的愿望是這個,他沉默了片刻,終于妥協了,“下次一定。

    至于下一次什么時候來臨,他也不是很清楚。

    魈點了點頭,得到鐘離的回應就已經足夠了,因為除了鐘離控得住太宰,其他人他根本無法管得住太宰。

    “我去看看太宰。”魈無奈道。

    第033章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3

    魈的想法也很簡單, 只要看到太宰他就可以確認他是安全的。

    所以鐘離并沒有拒絕他的想法,隨便他去好了。

    魈告別了鐘離,朝著最高層出發, 太宰的住處在頂層。他喜歡安靜,最高處恰好能夠滿足他的需求。

    室內一片漆黑,魈進去的時候點亮燈火, 然后就發現黑發的青年睡眠安靜,他看起來毫不在乎有人闖入。

    太宰的睡姿安靜, 魈進去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清醒的打算。

    太宰睡著的時候安靜而無聲, 一點多余的多余的動作都沒有, 魈注視著安詳的太宰, 指尖劃過他的臉頰, 這個時候的太宰才最乖巧。

    睡夢中的太宰似乎察覺到不舒服的地方, 他臉蛋一扭, 鉆進了被子里面,根本不給魈觀察他的時機。

    魈只好拍了拍他的脊背, 讓他從煩悶的被子里出來點, 然后離開這里,回去休息。

    太宰是被窗外嘰嘰喳喳的鳥雀的叫聲驚醒的,清晨的太陽光還不是很刺眼,四周一片安靜,萬物依舊沒有徹底清醒。

    太宰看著周圍的房間,這是望舒客棧, 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他昨晚是和鐘離凝光一起吃飯的來著,后來喝了點米酒, 他就醉了。

    再然后發生了什么,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他猜測應該是鐘離把他送回來的。

    他喝酒的時候偶爾會不太穩定,比如當場發酒瘋,不過他對昨天沒有記憶,說明沒怎么樣吧。

    而且他全程和鐘離在一起,鐘離看著他的話,他應該會老實一些。想清楚這一點后,他也就沒有那么糾結了。

    就在他沉浸在虛幻的自我安慰中,另一道聲音在他的腦海里適時出現,“啊,你醒了,看起來你的精神狀態變得不錯。”

    太宰想起它昨天應該也在他的腦海里面,“對了,昨天是鐘離送我回來的嗎?”

    系統慢悠悠地答話,“肯定是啊,只有鐘離按的住你,換個人都不一定能把你帶回來,差點就讓你在荒郊野外睡覺了。”

    太宰在心里不解,系統說話的態度,總覺得好像發生了些什么。

    太宰疑惑的問道,“昨天是不是發生了什么?”

    “你想知道?”

    心里頭的那股子不安更加明顯了,太宰放慢了語速。“不用顧忌那么多,你直接告訴我吧。”

    系統小聲地回了句好吧,“我給你找找錄像,傳輸到你的手機上了。”

    太宰打開手機,很快就發現相冊里多了一段視頻錄像,他先是看到了神像的基底,那里站著一個人,正是鐘離,他似乎在對著神像說話。

    怎么還對著神像自言自語,太宰在心里納悶著,然后隨著鏡頭一轉,他就看到了坐在神像臂彎里的自己。

    “這,這是我?”太宰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這他丫的能是他!

    原來對著神像胡鬧的是他,胡攪蠻纏,還隨心所欲。

    喝醉了的他抱著神像不撒手,瘋到他無法想象的地步。

    然后他就看到鐘離親自爬上了神像,把他捉了下來。

    不忍直視。

    太宰捂著臉。

    他都干了些什么傻事。

    這讓他以后還怎么面對鐘離,他可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要不干脆不要和鐘離聯系好了,對,這一段時間先不與他搭話,等尷尬勁過去了再說。

    于是太宰單方面決定不再找鐘離了。

    吃完早餐后,太宰從望舒客棧出發了,他準備給自己置辦一身新衣服,畢竟以后會經常出入群玉閣,第一次面見七星,可要給他們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才行。

    他打開微信,單獨找到達達利亞的頭像。

    【小兔宰治:今天你忙不忙?】

    【魔王武裝:還好,怎么了?】

    【小兔宰治:不忙一會和我一起去挑選衣服吧,我想買幾身衣服,你給我參謀一下。】

    【魔王武裝:沒有問題啊,那我們進入城區的那個橋頭那邊碰面。】

    【小兔宰治:OK。】

    達達利亞就居住在璃月港內,所以在璃月港內很快就能到。太宰遠遠地看見一個人影,倚在某顆老樹上。

    看見了太宰,他遙遙地朝著他招手,“在這里。”

    “今天你終于空閑下來了,終于不再煩惱債務問題了?”太宰問。

    一提到這個,達達利亞又痛苦了起來,“不,債務沒有解決,它始終在那里,根本就不會消失,我無法理解,我小小年紀為什么要遭受這些痛苦。”

    太宰安慰,“沒事的,至少你還有很多摩拉可以花。”

    璃月港的成衣店其實不少,但是他們的衣服風格多是長衫,太宰本來不打算進去的,可是達達利亞一直在慫恿他,“走嗎,進去看看,有沒有你合適的。”

    太宰猶豫了一會,就被達達利亞直接抓起手腕拽了進去,果然如他想象的,全是長袍。

    “老板,有沒有適合他穿的?”達達利亞看著外面一層華麗漂亮的女式長袍,雖然想說太宰就算穿女式的也不會違和的吧,畢竟他五官那么精致。

    不過總感覺要是真的說出口,大概又要被暴揍一頓了。

    太清楚太宰的屬性,達達利亞沒敢把想看女裝的念頭暴露出來。

    成衣店的老板也是個女性,她單獨一人在璃月開了家衣服店,因為自己也懂一些裁縫,有點時候她也會自己做一點衣服。

    “男士的衣服也有,在這邊。”老板領著二人走進室內,在靠近里面的貨架上面,果然還有男衣。

    太宰看向了一件黑色的長衣,他習慣穿黑色的,一來是黑色比較增添他的氣質,顯得他更加精神。

    太宰拿下來衣服,正對著自己比對,突然一雙手抓住了太宰的肩膀。

    “太宰,看看這件,好適合你。”達達利亞手里拿著一件月白色的長衫,只是布料看起來也很精細。

    “我不穿白色的。”太宰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這件白色的不一樣,他是那種月光似的白,感覺會很適合你的氣質。”達達利亞拉著他不依不撓的推薦著。

    因為真的很精致,這件衣服,雖然有偏向女士風格的嫌疑,但是他就是覺得太宰適合精細風格的衣服。

    “你就試試吧,反正也不會怎么樣。真的不好看了就脫下來。”達達利亞搖著太宰的手。

    太宰被他鬧的沒辦法,在不答應,恐怕就要折騰他了,“好吧,那我試一下啊。”

    “試衣服的地方在哪里?”太宰轉頭問老板。

    “啊,在你身后,把這個衣服挪開,里面可以進去。”老板上前撥開層層疊疊的衣服,露出背后的大片空間,原來是一間房子一分為二了,背面是居住的地方。

    太宰走進內部空間,換上了一身長衫,穿上的時候才發現尺寸剛剛好,料子的手感也不錯,涼而透氣。

    領子處是很傳統的中式盤扣。

    衣袖處以及靠近腰部的位置金絲線繡著一些云紋,給這件衣服增添了幾分貴氣。

    連一項只喜歡黑色裝束的太宰都覺得確實喜歡,白的朦朧而溫柔。

    太宰掀開衣服,從房間里面走出來,一旁與老板交流的達達利亞立即看了過來,一時間沒有說話。

    “怎么了,風格不適合我嗎?”太宰問道。

    “不不,很漂亮,很好看。甚至可以說是為你而生。”達達利亞看的呆住了,反應過來后開始夸夸模式。

    “我就說這件衣服一定會很適合你,我的眼光不錯吧。”達達利亞拉著太宰看了又看,眼里的驚艷與自豪藏也藏不住。

    “還可以,這也是店里的衣服?”太宰看向老板,因為它的背后并不像是其他的衣服還掛著一些小紙條,張貼著衣服的信息,這件拿來的時候是光禿禿的。

    “是的,這還是我昨天剛趕工做出來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整理,就被這位先生發現了。”

    老板老實地回答道。她看的出來,這兩個人是真實的想要買衣服,他們的氣質也很獨特,至少不是缺錢的人。

    “你還會自己做衣服?”太宰聽明白了問道。

    “略懂一些手藝,我年輕的時候是做繡娘的。”

    “那你能幫我趕出我身上的衣服?”太宰向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雖然這是一件c服,但是這件衣服的做工很好,平時當作常服也能穿出去,風格也符合他的審美,西裝衣褲襯得他斯文秀氣。

    “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衣服嗎?”老板問道,她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服飾,居然上下分開的,樣式雖然簡單,但是看起來很獨特。

    太宰把身上的大衣脫給她,老板撫摸著衣料研究了一會,“應該可以,我試試,盡量給你還原出來。”

    “好的,拜托你了。”太宰把剛才的白色長衫買下來,又拜托老板另外定做他的衣服,在提交了定金后,太宰就脫下了衣服,留給老板做樣。自己則直接穿上了剛買的長衫。

    穿著新衣服,好像產生一種自己也和璃月融為一體,成為他們真正的一份子似的。

    在達達利亞的護送下,太宰來到了月海亭。

    這時候甘雨剛好從里面走了出來,她的臉色看起來并不算好,眼瞼下一片烏青,腳步還有些虛浮。

    她一扭頭就看見了太宰,也看見了他身上的新衣服,干凈而柔美,穿著長衫的太宰也格外有氣質。

    正所謂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換了裝束的太宰氣質也陡然一變,不過主要還是太宰的顏值高,穿什么都好看。

    她欣賞完太宰的新裝,慢悠悠地朝他走過來,“太宰先生,你來了,歡迎你成為我們的一份子。”

    “接下來由我帶你逛一圈月海亭,這里是七星議事的地方。”

    “甘雨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不急著這一會,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啊。”

    太宰問道。

    “不用在意我,我只是太困了。昨晚熬夜加班完成的工作而已,我可以承擔住的。”

    甘雨盯著困倦的臉道。

    “熬夜加班更需要休息了吧,你這樣連軸轉會很疲憊的。”太宰擔憂道。

    第034章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4

    甘雨太過負責了, 還沒帶著新人習慣新的工作場合,她是不會輕易休息的。

    太宰見他那么執著,只好放棄了勸說, 比起跟她永不休止的拉扯,還不如先去了再說們,先讓甘雨完成最后這個事項, 然后就勸她去休息。

    月海亭正是工作時間,已經有不少的人在辦公。室內寂靜無聲, 并沒有人發現多出了一個人。

    “這里就是月海亭的秘書們, 我們負責承接各種大小事物匯總與整理, 七星有八門, 每一個門廳負責的職務都不一樣, 到時候再帶你去看看, 現在就先逛逛月海亭吧。”

    甘雨陪在他的身邊一路介紹著, 她一遇到專業的知識就容易滔滔不絕講個不聽。

    盡管她現在看起來已經困的睜不開眼睛,還在加班加點。

    太宰沉默了一下, 甘雨以為他有事情想問。

    “怎么了太宰先生?”

    “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吧。”

    “啊, 反悔什么,不想要和我們一起工作嗎,為什么要反悔。”甘雨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沖擊,整個人都有些昏昏然。

    “看起來你們的工作有點多,996還經常加班熬夜。”太宰想到自己未來也是這樣,頓時就渾身難受, 只剩下抗拒。

    甘雨連連搖著手,“不, 不是這樣的,太宰先生, 只是我個人一直習慣連軸轉而已,你完全沒有必要陪著我一起辛苦的。凝光小姐的意思是你可以免除這些復雜的事務,只在關鍵的時候來一下就可以了。”

    “真的嗎?”太宰內心竊喜。

    這時候一道略顯冷硬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不想工作還成為凝光大人的秘書?”

    太宰回頭看不去,那是一個雙馬尾的紫發少女,從她的裝扮上就能看得出來還是個雷厲風行的人。

    “刻晴,請不要這樣說太宰先生,他剛來到月海亭,不熟悉規則和工作,我可以找人代替他,但是他也是凝光小姐欽定的人,他只需要參與七星的議事會議。”甘雨站在他的跟前,將太宰護在身后,單獨和刻晴對峙。

    咦,要打起來嗎,太宰看了看針鋒相對的兩個人。

    刻晴冷哼了一聲,她最看不起走后門的人,“這就是走后門的人嗎,他如何擔負得起決策的權力。”

    “這是凝光小姐的意思,而且他不是無關緊要的人,別忘了魔神降臨的時候是他拖住了魔神,也只有他敢于和魔神談判的。”

    甘雨的神色也很難看,一邊是自己的同事,一邊是未來的同事,頭疼。

    “好吧,就算他有這個才能,也應該老老實實的發揮自己的價值,而不是整日想著偷懶休息。”刻晴冷淡地瞥了太宰一眼,就生氣地別過了腦袋。

    “我好像什么都沒說。”太宰無辜地摸了摸鼻子。

    完全是刻晴自己在胡亂猜測啊。

    刻晴明顯一愣,因為這些確實是她自己說的,根本不是出自那個人的口中。

    “不是你說的又怎么樣,你就是這樣的人,我替你說出來罷了。”刻晴嘴硬。

    “算了我不和小孩計較。”太宰無奈地嘆了口氣,他能理解,反對的絕對不止是刻晴一個人,其他的幾位估計也不喜歡他,就像職場里所有人都討厭空降一樣,沒有實力但是很能惹事。

    現在他也被認為是這樣的人了,悲傷那么大。

    “誰,誰是小孩了,你在取笑我嗎?”刻晴果然氣鼓鼓的。

    “之有小孩子才會無理取鬧,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況下任性地做出判斷。”太宰攤手。

    “我才沒有,我那只是,只是……”刻晴說到一半就卡殼了,因為她確實是這樣看待太宰的,先入為主的判斷。

    “太宰先生說的對,刻晴你也不能如此武斷的判斷他的為人,另外他是凝光小姐親自選擇的人,錯不了。”甘雨趁著這個時機給太宰說好話。

    感覺自己被圍攻了的刻晴將頭一扭,“隨便你們,反正出了事情我一定第一個拿他問罪。”刻晴放話后就昂著頭走掉了。

    走掉的時候腳步聲噠噠。

    甘雨捂著隱隱作痛的額頭,果然熬夜一點都不好,又遇上刻晴還跟她發生爭執,現在她感覺腦袋更加堵得慌了。

    太宰見狀連忙喊道,“快去休息吧,我不參觀了,我有點事情先回去一趟。”

    “這就要回去了嗎,我送送你。”甘雨跟在他的身后。

    太宰連忙打住,“稍等,我自己能回去,你也休息一會吧,你已經很憔悴了。”

    見他執意阻止,甘雨也沒有再繼續,注視著太宰離開后,她才回去短暫的休息一會。

    太宰很久以前就明白一個道理,打工是沒有意義的,加班本質上是一場對自己身體以及精神的剝削。

    所以穿到提瓦特大陸,他是一天的班都沒有上過,不受上班的委屈,現在除了他全員提前感受勞動的惡果。

    啊哈哈想到了開心的事情。

    不過就算現在兼職凝光的秘書,但實際上一個國家不是那么好管理的,他可能還需要搞清楚七星的運作,八門的工種范圍。

    他也不打算處理多的數不清的任務,他的目標是鞏固璃月的地位。

    太宰沒有立刻回去,而是一扭頭去了另一個地方。先去武器鋪看看,能不能打造出來他想要的槍支。

    ……

    某個漆黑的深淵之內,四個互相不搭理的人分散站立,有坐著的,有躺下的,反正每個人都是不一眼的姿態,因為他們正是消失的本尊。

    「達達利亞」一邊躺在稻草堆上翻了個身,對一旁金毛的少年喊道,“旅者,你站那么久不累嗎,不如躺下來歇會,反正我們也出不去,也不清楚要被困在這里多久。”

    被他喊到的少年注視著眼前黑紫色的橡膠一樣的東西,就是這個看起來軟綿的,如同海綿的東西阻擋了他們的出路,他們被困在里面暫時出不去了。

    中間他使用過十幾種方式,用刀刺用火燒用水溶。然而不管他怎么操作都沒辦法將這層黑色質地的東西毀滅。

    “我們被困在深淵里面的。”空自言自語道。

    “哦,為何如此確定?”「達達利亞」撐起額頭。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有別的東西可以將我們封鎖在這里。”

    “嗨呀,先別著急,伙計,今天出不去,不如就算在這里躺一會兒你看旁邊那位「鐘離」先生,還有「魈」上仙都不急著出去。”

    空看向環胸而立的兩個人,他們兩個確實不著急,因為他們不需要找妹妹。

    空面無表情地想著。

    就在他們糾結的時候,黑紫色的空間突然溶解了一小片,形成一片白色的正方形。

    正方形閃爍了兩下,就清晰的出現了幾個大字。

    空最先發現異常,他盯著白色方塊上的幾個單詞,默默地念出了聲,“高光時刻,這是什么意思?”

    “不懂誒,你們看上面出現的畫面,那里不是孤云閣?”「達達利亞」從石床上一躍而起,他倒是熟悉璃月的地點,一眼就認出來了。

    “嗯,確實是孤云閣,嗯,那兩個人是誰?”「魈」抱著自己的胳膊好奇道,在看清一個人是黑色衣裝的病弱青年,不理解,這個年輕人去海邊做什么,跟在他旁邊的是一個黑棕發色的青年,等到看清他的臉的時候,不僅是魈,甚至來達達利亞和空都看了過來。

    因為他們的旁邊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人。

    而這位鐘離cos已經開始渾身冒冷汗了,因為正主出現了,而他也頂著鐘離的臉,肯定會有人懷疑他是誰。

    好在帝君把自己的馬甲捂的挺死的,魈根本就不認識他,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異常表現。

    他混在幾個暴力分子之間,一動不敢動,假裝自己是個高冷的啞巴,索性因為他的態度太冷。也沒有人愿意去他跟前湊熱鬧,只有空偶爾問一兩句,雖然他也沒回就是了。

    很奇怪的是,在這里他們好像不會餓一樣,也不會疲憊,有的時候一整天不睡覺都無所謂,時間好像在這里變得格外緩慢,而他們也像是被剝奪了饑餓似的。

    鐘離cos看見高光時刻的時候就覺得奇怪,怎么還有游戲術語,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件無比熟悉的黑外套。以及無比熟悉的鳶尾色眼睛。

    那是本該在他身邊的太宰,他朝夕相處地朋友,他是不會認錯的,沒想到太宰也出現在這里,然而他的一舉一動很久就引起他的主意,他在往高處爬。

    最讓他在意的是他旁邊還有一個人,那是巖王帝君,帝君怎么會和太宰走到一起,難道太宰終于追到自己的紙片人了。

    而另外三雙眼晴齊刷刷地頂著某個氣質更加出眾,但是外表一模一樣的青年。

    “這個人是誰,為什么和你一模一樣?”

    三人齊刷刷地表達了不滿。

    鐘離cos心想不熟,不認識,不要戳他。

    但是他們肯定是不會信的,這三個人一個比一個人精,只有他是個普通人毫無反制的能力。

    鐘離閉上眼睛在心里安慰自己,沒關系,他只是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身份被人排擠。他真的沒有惡意。

    “那個,其實他是我的雙胞胎弟弟。”

    “對,就是弟弟,所以才會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鐘離cos暗地里松了一把汗道。

    “你確定,沒反過來?”達達利亞疑惑的問道。

    “沒反過來,他就是我的弟弟,只是他長的顯老一些。”cos咬牙堅持。

    就算是按照輩分來,他也只能是高的那個。

    “……”好吧,「達達利亞」妥協。

    剩下倆一個默不作聲,一個神色復雜地看著他,似乎要把事情分析明白一樣。

    不等他緩過來精神,就聽空的聲音淡淡的,“你的雙胞胎弟弟居然打算喚醒魔神。”

    這是個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不過和他又會什么關系,又不是他喚醒的,要找麻煩也應該去找帝君老爺子,不是找他。

    “或許是一場美麗的誤會。”鐘離cos咬著牙回道。

    第035章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5

    太宰站在武器鋪的門前, 不知怎么的,突然打了個噴嚏,誰在想他嗎, 他搖了搖頭。

    摒棄掉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東西,開口和師傅交涉。

    “你看看這個東西能做的出來嗎?”他從腰間拿出手槍遞給他。

    那青年好奇地把東西在手心里轉了轉,“這是什么東西?”

    “手槍, 一個危險性很高的熱武器。”

    青年沒理解,但是這不妨礙他渴望研究的心情。

    “這個怎么使用?”他轉來轉去。

    “扣動底下的開關就可以了。”太宰給他指點了一下。

    “啪。”彈出來的也不是什么危險物品, 而是一個小顆粒的珠子, 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的。

    “你在耍我嗎?”武器店的老板兼師傅震驚之后還有惱怒。

    “不是啊, 確實有里面出來的是子彈, 只不過我的只有其形沒有威力。”太宰解釋, 反正方式是這樣的。

    “你要做的是一個玩具吧, 恕我無法做到, 我這里只做常規的武器。”老板的語氣生硬,大概沒想到被戲耍了。

    太宰無奈, 其實他可以解釋, 他雖然拿著的是玩具,但是他希望師傅能造出來實物。

    太宰真摯地為難完了對方,老板果然氣的不搭理他了。

    嗨,沒人愿意嘗試,看來是沒希望了。

    這個時候隔壁的一個年輕人問他,“那你為什么不做成連弩?”

    武器鋪的隔壁也是一條武器鋪, 原來隔壁的人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太宰立即找上他,“你有辦法復制這個?”

    年輕人看起來也才二十多歲, 或許會看太宰打量的眼神太明顯,他自我介紹道, “我是這家店的繼承人,我的父親就是武器師,我從小就研究這些,我對你手里的東西挺有興趣的。”

    太宰慢吞吞的收回了視線,“那你想好了什么辦法?”

    “你這個原理有點復雜,還不如簡單點,做成連弩。”

    “連弩?”太宰問道,那不就是類似弓箭的東西嗎,他用不習慣弓箭,雖然手槍也發揮不了作用,他就是想給自己準備一個自保的武器,而不是敵人來了只能靠著嘴皮子啰嗦。

    有武器了誰還跟他玩心理戰術。

    “不過考慮到你的體型,可以給你做輕便一些的連弩,體型比較小,而且使用起來輕松。”年輕人接過了太宰手里的玩具研究了起來。

    雖然是個玩具,但是設計的很精巧,體型小,方便快速操作。

    如果里面的填充物不是圓形顆粒,而是其他的東西,更加危險的東西,豈不是威力更加強大。

    “這個機械太小了,很難有危險的物品可以自保。我覺得里面可以填充一些其他物品代替原先的東西。你認為呢?”

    “可以。”如果手槍里能彈出來其他具有殺傷力的東西也是好的,給自己更多的安全感。

    “讓我想想,刀子嗎。”如果是刀子的話儲存還是個問題,那個彈道里根本放不下那么多的東西。

    “用毒針。”太宰開口道。

    他覺得目前來說最穩定傷害的只有麻醉劑和毒針,但是考慮到麻醉劑對魔物或許不管用,而且麻醉過后還是會有危險,不如選擇帶著毒的針。

    細膩無聲,就算被發現也不用擔心,而且就算誤傷了人也能去治療,但是魔物就不知道使用自己的智商,前去看病。

    “這個方法可行,不過毒藥需要你自己去準備,銀針我會制作的,放進這個里面。”

    年輕人給他保證道。

    太宰答應了下來,暫時留下玩具手槍給他研究,太宰就出去了,毒藥制作的方向,他還沒想到誰有這個實力,而且還要能夠制作出來威力比較強大的毒。

    太宰摸著下巴想了想,對了,他想到一個人,或許可以去碰碰運氣。

    他的腳步一頓,正準備去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朝著他筆直走來。

    “這位是太宰先生吧?”來人問道。

    “是我,怎么了?”太宰看著對方穿著月海亭的衣服,猜測對方大概也是七星手下的人。

    “凝光大人有事情要和你談談。”對方畢恭畢敬道。

    “我知道了。”

    太宰應下后,在心里嘆息了一口,果然人只要一上班就會忙碌無比,就算是還沒有入職,他已經感受到了緊張刺激的職場生涯,以及被上班支配的恐懼。

    太宰掉轉腳步,決定還是以要事為緊。

    群玉閣之內,凝光正站在桌子前看一份文件,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看向太宰,“你來看看這份文件,你有什么建議嗎?”

    太宰接過文件,發現居然是一份關于城邦安防建設的建議書,其中提到的幾個點子意外的不錯,大概是擔心璃月再次出現這樣的意外。

    “我個人是認為沒有必要的,畢竟危機已經解除了,而且城邦建設需要花費大量的財力人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是怎么樣認為的呢?”

    凝光既然已經決定了決策和太宰一起進行,她就不會食言。

    “奧塞爾**……”半年后會重新出現,到時候巖王帝君也會仙逝。

    奇怪,說不出來,他的透劇就堵在嘴巴里,然后卻始終無法被聽見。

    太宰再試,“帝君**”是假裝離世,其實一直在觀察著璃月。

    【系統警告,您的內容涉嫌劇透,將自動為您屏蔽。】

    【我去,怎么就透劇了,哪里透劇了?】

    【內容涉含原作情節發展。】

    【……】

    好吧,話也說不出來,就好像講話講著突然詞窮了一樣。

    “你想說什么?”凝光一連聽他說出兩個詞匯,卻沒一個有后續,不由好奇道。

    “沒事……”太宰無奈,很顯然透劇是不被允許的,不管是哪里。

    行啊,他拐著彎總行吧。

    “城防可以趕上行程,風險并不是已經解決了。”太宰神色嚴肅道。

    果然他這番若有若無的,拐彎抹角地表述沒有被屏蔽,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就是。

    凝光是個聰明人,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

    她的語氣還帶著幾分不確定,她總感覺太宰好像在故意隱藏著什么。

    但是她也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么,也無法確定太宰的心思。

    太宰這個人出現的時機很巧妙,雖然他解釋自己當初只是散個步就去了孤云閣,但她還是感覺背后有蹊蹺。

    “嗯,好好布局吧,一切還來得及,盡快把城市發展起來,還有記得把歸終機再改造研究一下,如果自己無法做到,就去山中尋找仙人幫忙。”

    太宰快速吩咐道。

    凝光心里頭的疑惑更加強烈了,他怎么知道七星在悄悄地研究歸終機,再次對他的身份抱有疑惑。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為什么知道這么多?”凝光沒有忍住好奇,她覺得不把事情捋個大致的清楚,她也沒辦法全然信任他。

    “說起來很復雜,我其實不是這里的人。”太宰嘗試著開口,意外的發現沒有被屏蔽。說明他的個人信息是可以說進口的嘛。

    “我曾經看見過你們的***”結局。

    又被屏蔽了。

    太宰發現想要透露根本不可能,系統對他的話嚴防死守。

    “嗯?”凝光好奇。

    太宰抬頭看向凝光,沒辦法了,請他的上司自由想象吧。

    “我沒辦法和你細說,不過相信我就對了。”太宰無奈道。

    “好吧。”

    凝光再次看向太宰,年輕但是病弱的青年,好像每次見面總是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身的漆黑,手腕和脖子上都纏繞著繃帶,看起來病怏怏的快要支撐不住的樣子。

    只有今天的觀感看起來還不錯,符合璃月人的裝束風格,月白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含蓄內斂。

    病氣與陰郁的氛圍截然一空,好似富貴人家的儒雅公子。

    或許可以嘗試著信任他,他就住在望舒客棧,那里據說也蟄伏著一位仙人。

    他如果有任何對璃月危險的舉動,那位仙人也不會做視不管的。

    很顯熱,此時的凝光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算盤落空了,那位仙人不僅無條件支持太宰,還對他縱容有加。

    因為他們是熟識。

    “既然沒有事情,我先回去了,對了,好像有些七星不太理解我為什么擁有決策權,你可以去和她們解釋解釋。”

    太宰微笑道,最好不要出現第二位,否則他每天光是和人解釋就要耗盡精力,既然已經決定了收回權力,就不應該存在不服從權威的人。

    “放心好了,我會幫你樹立形象的。”凝光自然聽到出來他語氣里的高傲與冷漠。

    她心想,這樣才正確,和她合作的人不應該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

    像污泥里的毒花,才是他的本色。這是凝光這幾日觀察得出的結果。

    “那樣最好,畢竟你我是合作的搭檔,看不起我就是在違逆你。”太宰漫不經心地說著,他的語氣輕薄而危險,很明顯這才是他的本質。

    凝光總感覺自己養了條毒蛇在身邊,但是現在這條毒蛇已經纏上自己了,想要擺脫哪里輕松。

    太宰閑聊完就離開了群玉閣,差不多,他已經處理了不少的公務,回答了很多的問題,又提出了足夠多的意見了。

    再待下去處理公務他就要開始頭痛了。

    第036章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6

    「太宰和他的男仆們有人@我」

    太宰一打開手機就發現有消息, 他剛才上群玉閣的時候手機靜音了,因為要開啟會議,擔心干擾他和凝光商量事業。

    現在下了群玉閣剛打開手機, 就發現群里多出了99+的消息。

    在他不在線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感覺一瞬間就被信息淹沒了。

    群里幾乎都是達達利亞的個人秀,他似乎發了什么圖片, 還抓著剩下的兩個人不停的問,好不好, 我的眼光怎么樣。

    【隨叫隨到型男友:不錯, 保存了。】

    【隨叫隨到型男友:還有么?】

    【塵世閑游:。】

    【魔王武裝:沒有了, 就這拍到已經很努力了。】

    【塵世閑游:。】

    【魔王武裝:是不是很合適, 我看中的。】

    【隨叫隨到型男友:挺好的。】

    【塵世閑游:。】

    【魔王武裝:你們果然好眼光。】

    【魔王武裝:不過太宰怎么還不出現, 群里都聊翻天了, @小兔宰治。】

    太宰感覺再不出現, 又要沒完沒了了。

    【小兔宰治:怎么了?】

    他翻過密密麻麻的消息,來到消息的最頂上, 終于看到引起震動的罪惡來源。

    是一張拍的有些模糊的半身照。

    青年烏黑的小卷發灑落在肩上, 頸側的皮膚又白又透亮,在略顯昏暗的室內他是唯一的亮點。

    青年是側著站立的,臉微微朝著鏡頭的位置,側顏英俊而溫潤,身上的云白色衣衫更是給他塑造了一種冷而柔和的氣質。

    這不就是他在成衣店試穿衣服的時候。

    怎么就被達達利亞拍了下來。

    他果斷回到消息底部。

    【小兔宰治:@魔王武裝,你在亂發什么!】

    【魔王武裝:哈哈哈, 你不覺得很獨特嗎,你換一種風格也很好看啊, 多么明亮精致的你。】

    【小兔宰治:一點都沒感覺到。你這個混蛋小子,什么時候拍的, 趁我不注意,還發給小群里!】臉都丟光了,他的形象已經碎的不能在碎了。

    【隨叫隨到型男友:什么時候回來,我也想親眼見見。】

    【小兔宰治:你們。】

    太宰心想一個兩個就喜歡在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上心,他說服凝光成為七星秘書的事情一個兩個都不見的興奮。

    【小兔宰治:麻煩多關注一下我的職位我現在可是七星的秘書,不用干活,只需要和凝光一起決策。】

    【魔王武裝:哦。】

    【隨叫隨到型男友:哦。】

    【塵世閑游:。】

    太宰心梗了一下,怎么會那么氣憤。

    這時候另一個小窗閃了閃,原來是鐘離找他,只是鐘離發的還是語音。

    鐘離怎么改用語音了,他看了眼上面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我去找你,好吧,其實也就兩條語音回復。

    他倆經常一呆就是一整天,有什么秘密在一起的時候就說出來差不多了,回去的時候也很少聊天,沒有必要。

    點開,屬于鐘離沉穩而優雅的聲音如同泉水汩汩而來,“你在哪里?”

    太宰不回答,他還沒忘記前幾日的羞恥呢,他打算先躲避鐘離一段時間,最好是能不要見就不要見,等大家都自然而然地忘記了。

    鐘離一直在注視著方盒子上方的動靜,正在輸入中……

    但是遲遲的沒有收到信息。

    他總感覺太宰在有意地避開自己,以往太宰總會一大早來到往生堂,看到他已經準備外出,就會跟在他的身邊看他處理業務,他們向來形影不離,而太宰只要有需求,他也是第一時間出現在他的身邊。

    但是太宰不找他,也不聯系他的時候就很少見了。

    究竟發生了什么。

    鐘離現在有些不放心他的狀態,又追問了一遍,“你是否在望舒客棧?”

    太宰還是不想回答他,他已經單方面決定和鐘離絕交一段時間,絕交期間不會搭理鐘離一下的。

    鐘離為什么要問他是不是在望舒客棧,難道他打算去找自己。

    太宰沉思著,再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已經下意識回復了。

    【小兔宰治:沒有,我在璃月港。】

    太宰差點跳起來,他剛才絕對是下意識的回信息。

    【塵世閑游:我去找你。】

    太宰再次不吭聲,璃月港那么大,他打算怎么找到他,難道要告訴他自己的位置嗎,算了,還是隨便他找吧。

    太宰重新琢磨著毒藥去哪里獲取,不知道有沒有專門的毒藥配地,他找了好幾家雜貨鋪的店,在要老鼠藥都沒有得到合適的藥物后終于痛苦不堪。

    到底哪里可以得到毒藥,然后他就看到了玉京臺。

    太宰心里一亮,這不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嗎。

    想到辦法了,醫館里既然有救人的東西,肯定也有一些害人的草藥。

    就算是毒藥也總會有備份的。

    來到熟悉的地方卻沒見到熟悉的人,阿桂也不在店里。

    “奇怪,沒有人嗎?”太宰敲了敲桌面。

    一個小小的蘿卜頭從柜子底下探出頭,“你好,七七,七七在這里。”

    太宰對著突然出現的小人問道,“你在這里啊,小朋友,我要撿藥,能給我拿砒霜嗎?”

    七七困惑地歪著腦袋,這個大人的話聽不懂,“藥材,藥材,唔。”小人對著一張單子開始翻找,沒找到想要的名字。

    太宰看她的表現就知道完了,這失憶的小家伙恐怕是找不到他想要的東西了。

    不卜廬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他對這里也算輕車熟路,七七還在尋找記載的藥材位置的小紙片。

    獨自掀開竹簾,踏進診治的后室,里面并沒有白術的身影。

    甚至那根白繩子也不在里面,他們兩個能去哪里,奇怪。

    太宰摸著腦后勺陷入不解,他們一個病秧子,一個裝飾品,無論是誰放到出去,都很容易讓人擔心他們的安全。

    房間的裝置還是之前的樣子,桌案上疊著整整齊齊的藥方,最后一張的筆墨還很新,能聞到濃郁的墨汁味。

    茶盞的杯底也還是溫熱的,或許白術離開的時間不算太久,回來可能還要一段時間。

    不過他等的起,他對美人總是格外充滿耐心的。

    找不到白術他又回到了堂前。

    太宰喚住迷迷糊糊的七七,“不用找了,我一會問白大夫吧。”

    太宰記得七七喜歡喝椰奶,只是她記性不好,經常遺忘椰奶的位置。

    太宰在柜臺找了一圈,終于看到了椰奶,原來在中層的格子里,他順手拿過來,遞給七七,“給你椰奶。”

    身后傳來腳步聲,聽動靜,還是兩個人。

    太宰一回頭果然看見了并肩而立的璃月爹媽。

    鐘離環臂站在他的身后。

    獨屬于白術的溫柔嗓音響起,“多謝你照顧我家七七。”

    白術扶了扶邊框眼鏡,笑瞇瞇的開口道。

    原本在他肩頭上懶洋洋的長生大眼一掃,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頓時驚的用尾巴狂甩白術的臉,“啊,那個流氓又來了。”

    流氓本人,太宰光榮躺槍。

    稍等,他覺得他需要為自己正名一下,他不是那種人,流氓這個名頭也不要隨便的安在他的身上。

    鐘離卻露出了疑惑的目光,白術的小蛇為什么對太宰那么大敵意,他們應該不熟吧。

    “啊,白術快點離開這里吧,不然這個流氓又要折磨你了?”

    長生焦躁的緊了緊身軀,他似乎對白術看的很緊,滿臉的防備之情,好像太宰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大壞人。

    “不要胡說,長生,對面是客人。”

    白術捏了捏小蛇的尾巴尖,眼底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冷光。

    被抓住尾巴尖的長生終于停止嚎叫了。

    不過事情還沒有結束,鐘離產生了好奇,他在懷疑發生了什么。

    “發生什么了嗎,長生看起來對他意見很大?”

    其實也沒發生什么,其實也就是看神之眼的時候順手摸了把醫師的腹肌。

    面對那么一張熟透了似的臉,誰能忍得住不夸一句美人,以及身體柔軟易推倒的屬性,這要是不上手才叫做暴殄天物啊,摸摸腹肌,不成敬意。

    白術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長生也不知道,否則又跳出來大喊大叫著維護白術。

    可是他難道沒有想到過,主人都不反抗是什么原因嗎,果然是孤寡小蛇。

    “那是因為他之前總要摸白術先生的神之眼啊!!”

    長生雖然悶在白術的脖頸間,還是忍不住暴露這件事實,而且真相如此,它說出來難道做的人就會害怕嗎。剛做不敢當。

    哦,摸神之眼啊。

    鐘離面無表情地看著白術,他注意到白術醫師的神之眼掛在腰間,很是顯然,不過比起顯眼的神之眼,對方的腹肌好像更顯眼。

    長生看對方也沒有當一回事,趁著有人愿意問,他連忙吐槽,“你怎么不問是單純的神之眼,還是意有所指?”

    始作俑者太宰毫不猶豫地點頭了,“只是摸神之眼不至于這么防備我,也就是順手把附近都摸了下而已。”

    他說的如此理所當然,小白蛇再度被他的厚臉皮摧毀了自尊心,它用力拍打著白術的臉頰,“我就說,他是一個壞人,圖謀不軌。”

    壞人不壞人不是一條小蛇能決定的,他家大人都還沒開口呢,太宰微笑注視著它。

    長生被他的眼神嚇得脖子一縮,“你要干什么,我可不會讓你摸的。”

    沒有,他只是在思考蛇羹的做法而已。

    “看起來似乎是很難以解決的矛盾呢,嗯,這件事情我們還是問一下鐘離先生的看法吧。”默默觀察著局勢的白術攤手示意。

    覺得他們在這邊糾結個沒完,還不如求助最博學多識的鐘離先生,鐘離先生既然是來找太宰先生的,一定會愿意幫忙的。

    太宰被鐘離的目光一注視,頓時寒毛都豎起來了。

    剛才光顧著和小白蛇斗嘴,他都沒有注意到鐘離也在身后。

    糟糕,明明之前才單方面和鐘離拒絕見面一段時間的話,他就已經足夠尷尬,現在又要更加尷尬了。

    太宰僵硬著脖子,慢動作似的回頭,鐘離自始至終一言不發,正是因為他的緘默不語,他才以為沒有特別防備鐘離。

    鐘離放下環抱著的手臂,似乎也為此感到難辦,“嘶,這件事情不太符合常理。”

    “一般來說要看白術先生當時是否知情以及是否自愿,如果是自愿的話,沒有任何異議,如果是非自愿的情況,可能存在調戲良家婦男,辱人清白的趨向。”鐘離開啟了他上流生活的科普。

    某莫名被指認良家婦男的白術,“……”很想吐槽,但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哦哦,所以這涉及犯罪了是嘛?”

    長生認真地詢問,事關自家白術的安危以及清白,它最應該好好地了解清楚。

    鐘離攤手,“算是,不過也要看具體情況,這主要針對男士調戲女士的一個方案,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過男士調戲男士的。”

    長生撇了破嘴,這不就出現了嗎,還就在你的身邊。貨真價實的反面教材。

    等等,他剛才看鐘離先生好像也挺俊美的。那位流氓的想法應該不會也打到了鐘離的身上吧。

    鐘離給出自己的結論,“不過就算是男士調戲男士,也可以按照上面的律法處理,犯罪行為應當是會交由千巖軍,關押進罪犯的牢籠里三兩天來改過自新。”

    “哦哦,我懂了,原來是要坐牢的呀。”

    長生眼睛一亮。要不然把他扭送進監獄里。還沒等它打算惡趣味一下,就發現太宰瞥了它一眼,頓時安靜當個假蛇。

    “什么,沒有那么嚴重吧,都過去那么久了。”太宰打住話題,繼續蔓延下去,他就成十惡不赦的壞人了啊,還要讓他去坐牢?

    太宰不滿地盯著鐘離,鐘離今天怎么了,居然沒有幫他。

    白術目光投向環胸而立的棕發青年,“還有別的辦法嗎,鐘離?”

    “以上說的都是律法規定下的內容,不過也并非沒有其他辦法,最有效的一個方式就是,請雙方當面和解。”鐘離道。

    長生咦了一聲,“繞了一大圈,原來這么簡單就能解決啊。”真是直擊心靈的質問。

    鐘離不說話,“呵呵。”

    他的笑聲依舊和煦,讓人挑不出一絲的毛病。

    鐘離他這個笑容配上他沒表情的神情,他絕對是故意的,這個小心眼的人,幫著小白蛇逗他。

    太宰心里覺得可惡的時候,又覺得也很正常,誰能瞞得過鐘離的思維,任何人的陰謀詭計小想法,在他的面前都是無用的。

    鐘離很少會故意欺負他,只有這次,聽說他抱了白術的原因?

    太宰在心里琢磨著前因后果,難道是吃醋了?

    察覺到了自己不那么重視他了,才如此惡劣。

    這一通鬧劇下來,兩位當事人沒有說話的更不存在激烈反應什么的。

    只有長生破防的局面出現了。它操碎了心,只有兩人絲毫不受影響,全程置身事外。

    它到底是為誰主持公道的呀,總感覺主持了個寂寞。

    身為當事人之一的白術,對于太宰的行為并無太怨言,他還是笑呵呵地說道,“這件事情,我認為本質上沒什么大礙,他是患者,他竟然想看神之眼也沒有什么大礙。”

    “這件事情是長生過分恐慌了,算不得什么大事。”白術慢悠悠地替他解圍。

    鬧劇由他的小蛇而起,自然也應該由他結束。

    太宰這個時候覺得自己愛死了白大夫,感覺他渾身散發著慈母的氣息怎么回事。

    第037章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7

    沒等他仔細欣賞白術的美貌, 他就被一個人影占據了視線。

    鐘離堵住了他,本來心里有很多想問的話,問他為什么這幾天躲著自己, 為什么和達達利亞一起出去買衣服而不是喊他。

    還有和白術的糾纏是怎么回事,他們應該不會那么親近才對。

    不過這些話在他看清太宰的臉后消失殆盡,之前在群里看到的圖片模糊不清, 只能看清他的半身,臉部還是糊的, 現在真人就在眼前。

    鐘離只察覺到驚艷。

    璃月風格的長衫會讓他更加像一個蘊含古義的翩翩公子。

    鐘離只是看了一眼就沉下眼神, 最后只剩下, “你來這里可是有要事?”

    太宰這才想起正事, 他來不廬是求藥的, 而不是和長生斗嘴的。

    太宰拐過柜臺問向佇立的白術, “我在尋找一味毒藥, 砒霜有沒有,斷腸草也可以。或者蛇的毒液。”

    白術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你說你要什么?”

    長生也嚇了一跳, 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 “你不會打算殺人吧。”

    太宰詫異地看向它,“怎么會呢,殺人要坐牢的。”

    長生對于他突然的遵紀守法駭到,太宰都敢提出索要如此劇毒的東西,還說會害怕坐牢。

    又或者說,他是打算給自己用, 想要吃藥自殺。

    雖然長生很不滿太宰總是欺負白術,但他也不希望太宰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連忙開口阻止,“自己用也不可以!”

    太宰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誤會了, 而且誤會大了。他也只是解釋,“只是用作于一種武器之內,用來自保的。不用擔心我。”

    “什么樣的武器呢?”白術淡淡地問道。

    毒藥這種東西是有的,但是在不清楚用處的情況下,他是不會交給對方的。

    太宰現在手里沒有道具,沒辦法更詳細地告知對方,只能靠語言給他展示。

    “就是一個黑色的手槍,里面會放入銀針,我需要用毒藥浸泡銀針,才能發揮它的作用。這樣面對野外的丘丘人我也能還手。”

    鐘離在聽明白了他的計劃后,才朝白術點了點頭,示意他不必擔心,“我會看著他的,確定他是用在武器上的。”

    “……好吧,但是我只能給你很小的劑量,太多了也不安全。”白術點頭表示理解。

    鐘離先生是往生堂的客卿,很那位跳脫的堂主不一樣,他更加沉穩靠譜,更多時候像個老古董,而且他既然是太宰的舊識,也會看著點他的。

    白術從柜臺里找來找去,從最下方的柜子里拿出一個小瓶子,里面裝著透明的水狀物體。

    白術把小瓶子包裹嚴實遞給太宰,“這里面是蛇毒,千萬小心不要進入破損的皮膚內。”

    太宰接過藥瓶,白術倒是考慮周到,只有在銀針扎破皮膚后蛇毒才能夠進入魔物的體內,這樣反而不用擔心誤傷人類。

    太宰小心地收進包里,“多謝,對了,需要多少摩拉?”

    白術微微一笑,“五百萬摩拉。”

    “什么!”太宰差點沒忍住吐槽,要價這么高不如直接去搶黃金屋好了。

    開玩笑的,體弱多病的的大夫去干這種高危險的事情不太合適,還是宰一宰對錢沒有什么概念的大客戶了,但是宰到自己的頭上就不那么舒服了。

    尤其鐘離毫不猶豫的一句,還不算太貴。

    要更是讓深知掙錢不易的太宰肉疼。

    太宰忍不住感慨,“無奸不商。”

    “^_^”白術面朝太宰,他又出一個含蓄又溫柔的笑容,一臉無辜的樣子,讓人根本想不到他也有腹黑的時候。

    太宰有氣無力道,“寫個賬單,送給北國,不,送給群玉閣,現在群玉閣是我的上司了,讓他們從我的薪水里預支。”

    白術顯然被他入職群玉閣驚了一下,畢竟上次見面的時候他應該還不是群玉閣的人。

    不過他很清楚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學會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才是最重要的。

    白術點了點頭,“好的,到時候留下你的名字?”

    太宰從善如流地接下去,“太宰,賬單上的名字寫太宰就行了。”

    小心翼翼地拿著一小瓶的蛇毒,太宰回到武器店的門口,那位年輕人還在忙碌著分析他的玩具手槍。

    看到太宰的到來,年輕人立即綻開笑顏,“銀針已經制作完成了。”

    太宰贊賞地看向他,“你倒是完成的很迅速。”

    年輕人給他展示了一下銀白色的武器,似乎是精鋼打制的,堅硬無比。

    太宰把蛇毒交給武器師,對方將蛇毒均勻地涂抹到武器上面,隨后裝進手槍的彈道里,由此替代塑料的。

    銀針本身纖細,為了能夠多放進去一些,特意將銀針做成了符合手槍彈道的長度。

    太宰試著扣動扳指,不錯,銀針幾乎是順發的。

    在確定了手槍完善后,太宰交付了剩下的摩拉。

    太宰已經迫不及待準備找個倒霉蛋試一下他的新玩具,啊不,新武器了。

    “一起去野外看看吧,我想試用一下。”

    鐘離迎合下來,“好。”

    孤云閣邊境,這里是魔神的封印地,又經歷了海水的侵襲,其損害程度最大,大片的沙石被沖刷到了海岸上,魚骨遍地都是,被陽光一曬,散發著腥臭的味道。

    太宰捂住鼻子,盡力不讓自己呼吸進去臭烘烘的陪葬物。

    這些全是海嘯的產物。

    “救命,救命。”

    遠遠的海岸的對面傳來呼救聲。

    太宰和鐘離對視了一眼,就朝著山丘的對面跑去。

    一靠近就發現一個青年正在被一群深淵法師圍毆,因為靠近海邊,海水比較多。

    那個青年身上似乎沾了水元素,圍著他打轉的深淵法師里有一個冰藍色的小胖子。

    一邊嘴巴里發出唧唧哇哇的聲音,一邊不停地揮舞著手里的小棒子,將青年凍結在原地。

    而剩下一個火紅色的深淵法師好似不懂配合一樣,每次都精準地把火球砸在冰凍的球上。

    青年只要一解凍又會被凍結在原地,然后火法師又會樂于助人地幫他化掉冰塊,他們三個反而形成某種奇妙的循環。

    只是可憐了青年人根本沒有休息的空間,每時每刻都在遭受折磨。

    那兩個小矮子率先發現了這邊的動靜,等太宰一抬頭就發現自己身邊蹦出一個冰藍色的小胖子,興高采烈地鼓舞著手臂,只是邊揮舞邊嘰歪嘲諷的有些刺耳。

    鐘離跑的比他快,正準備將青年從折磨里拯救出來,沒想到這個小胖子直接略過鐘離,直接瞬移到太宰的身邊。

    “……”

    “哇咔咔。”深淵法師手舞足蹈。

    在那道冰藍色的屏障飄到他跟前的時候,太宰下意識護了一下自己的臉,在他觸碰到深淵法師的冰泡泡時,原本飄向他的泡泡瞬間消失。

    嗯,這是?

    太宰有點迷惑。

    藍色冰法師不依不饒地發出冰泡泡,無一例外地在觸碰到他的掌心的時候全部消散。

    太宰若有所思,將手掌靠近被護盾包裹的深淵法師,果然下一秒他身上的護盾消失了,小手再怎么揮舞著也無法給自己重新添加護盾。

    太宰看著坐在地上發呆的冰法。

    人間失格可以在提瓦特使用,不再只是原著里只對異能者有用處,現在對使用元素力的生物也一樣。

    剛好冰法垂頭喪氣地沉思,太宰扣動了手槍,就拿這個小家伙試一下新武器的威力吧。

    失去護盾的冰法就是一個普通的魔物,銀針也不會被阻擋在外側,順利地沒入了冰法的胸膛里。

    沒一會,深淵法師就渾身抽搐,嘴角吐出白沫倒在了地上。

    隨著生命的結束,深淵魔物會直接消散在風里,不帶一點生息。

    鐘離也注意到他這邊的動靜了,他剛才沒有看到太宰和對方打斗,而且太宰也不具備打打殺殺的能力,他剛才分明看到太宰只是觸碰就能夠抵消掉對方的護盾。

    是身上什么特殊的能力嗎。

    他猛地想起那一次在魔神的戰場上也是這樣,太宰把手伸出了護盾,沒想到人就直接失去了護盾的保護,當時他只以為是護盾的時間到了。

    沒有仔細深想,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疑點重重,看太宰的表情倒是短暫的驚訝了一下,很快就了然的樣子。

    他猜測太宰或許知道自己有這個能力,但是不相信會出現在這里,因為他迄今為止都沒有遇到過明確的魔物突臉。

    鐘離緩步走向太宰,“你還好嗎?”

    太宰點了點,從自己的手掌心收回目光,今天出來倒是有意外發現。

    鐘離低聲問道,“剛才那是。”

    太宰剛準備解釋,就看見一道紫色的虛影快速向著這邊奔跑而來,太宰收聲,在他的耳邊輕聲道,“等有空了再告訴你。”

    向著二人狂奔而來的正是刻晴,只不過她的目標似乎并不是他們兩個,而是地上的人。

    “你怎么樣了,我剛才聽見了你的呼救聲。”

    被她攙扶起來的青年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大人,是我沒有關注好,本來打算來這邊測算地形的,結果被兩個突然出現的魔物襲擊。”

    刻晴檢查了一下,發現他并沒有受傷,聯想到剛才救人的應該就是他們兩個。

    里面還有一個她熟悉的人,新任的群玉閣秘書,說是秘書,職權卻遠在七星之上。

    而且也從來不參與月海亭的任務,前幾天他們還在甘雨的面前吵了一架,準確來說也不算吵架,而是她的單方面發泄不滿。

    說實話再見面的時候還是很尷尬的。

    刻晴面無表情地問道,“又見面了,新任秘書,是你們救了我的下屬對嗎?”

    太宰但笑不語,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鐘離代替他回話,“二位怎么就在這里?”

    刻晴神色安靜,“我們接到了上面發下來的密令,先建造城防,而孤云閣多水多沙地,想在這里鑄建新的防御系統,就需要先實地考察,我和這位測量員兵分兩路觀察,沒想到我走到那邊的山體就聽見了呼救聲。”

    刻晴頓了一下,特意看了一眼太宰的神情,并沒有不滿的樣子,才繼續說道,“那個,我這個人對事不對人,救了我的下屬,我再次感謝二位。”

    “以及,我對之前說出的話表示抱歉,太宰先生或許另有過人之處,我不應該僅憑借個人的念頭就評價一個人。”

    刻晴說的真心實意,在次之前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的。

    但是第一時間去救人的太宰改變了她的觀感,明明對方和他并不熟悉,他可以選擇不去救援,一個在乎普通人的生命的人絕對不是個壞人。

    道歉的時候她也是真心實意的,至于接不接受她也不會很在乎,反正只要自己是真實地感情就夠了。

    太宰接受了刻晴的歉意,對他而言,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更好,看起來刻晴對他的態度有所轉變。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我也欣賞你果敢的性格,希望我們以后能成為要好的朋友。”太宰揚起笑容道。

    刻晴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還說出希望成為好朋友的話,他們怎么可能做得了朋友。

    她之前那么對待他,如果是個記仇的人,不記恨她就不錯了。

    還要反過來原諒她,明明根本就沒怎么深入了解她,就說欣賞自己的性格,難道他只會把人往好處想嗎。

    這樣友善的性格遲早會吃虧的,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上,過度的善良只會害了自己。

    刻晴冷哼了一聲,“隨便你怎么想,不過出于同事的忠告,我還是希望你可以態度更強硬一點,至少先保護好自己。”

    太宰掩著唇角笑的開懷,“謝謝你的忠告,如我料想的一樣,你果然是個正義的人。”

    刻晴沒再搭理他,吩咐了測量員接下來的工作流程后兩個人就準備去往不同的地方。

    測量員也終于休息完畢,他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滿身的灰塵,朝太宰和鐘離致謝,“多謝這位秘書的及時營救,我現在好多了。”

    太宰看他精神狀態恢復了不少,也放下心來,他被兩個深淵魔物摧殘的身心俱疲。

    正常人遇到魔物早就害怕的抱頭蹲下了,或許是因為七星八廳工作的人素質都會比常人好一些。

    他在經歷過生死折磨后也能很快回神,從而投身接下來的工作。

    太宰毫不吝嗇他的夸獎,“你做的很好,遇到危險的第一時間應該先呼救,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你的數據至關重要,你也同等的重要。”

    測量員恍惚了一瞬間,已經很久沒有人鼓勵他優先保護生命了,更不必說他和數據同等重要。

    他們測量員的生命向來不值一提,深入險境勘測地形是常有的事,也是最先面對風險的人。

    或許在同行的眼里,數據高于一切,哪怕是堵上性命也要把勘測的數據保密住,并且留給伙伴。

    但是這位新上任的秘書卻這樣溫暖,他是真心實意地從他的角度出發,明明身處高位,卻依舊心懷溫柔與慈悲之心。

    第038章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8

    回去璃月港的時候, 太宰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又回去了一趟,重返月海亭。

    月海亭依舊忙碌著處理各項事務, 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到來。

    太宰找到一個稍微面熟點的秘書問道,“甘雨在嗎?”

    那位秘書當初甘雨前輩介紹的時候也在場,所以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太宰。

    太宰雖然還沒有正式地入職, 而且只是秘書的頭銜,但是聽甘雨前輩陳述, 這是凝光大為了經常能夠見到他才給出的職位。

    秘書不敢對他懈怠。

    “甘雨前輩剛才出去處理一些事務, 需要進來先稍微等候她一下嗎?”秘書給他讓出一條道路, 似乎在等待他邁出一步。

    太宰看了眼在外面等候自己的鐘離, 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用了, 甘雨回來的時候你把這封信交給她。”

    太宰猜測到了結局, 甘雨肯定會回來繼續工作,她的性格如此, 負責靠譜, 她就算是熬夜熬的足夠疲憊,也還是會堅持回到工作崗位繼續忙碌,需要她出手的地方太多了。

    所以這件事情必須交給甘雨去做。

    甘雨剛剛處理完賠償問題,前幾日的魔神鬧的人心惶惶,海嘯沖垮了低矮的房屋,靠近港口的部分房屋也被沖塌了。

    但是那些百姓大多是普通人, 省吃儉用的才給自己建造了一間房子。

    現在房子塌了,財產也受到了損失, 如果七星不去管理,百姓的生活只會越過越苦難。

    一進門就見一位秘書匆匆向她走過來, “甘雨前輩,你終于回來了。”

    甘雨斂下神色之間的疲憊道,“怎么了嗎?”

    秘書遞給她一封書信,“太宰先生剛才來過,沒見到你的人,就給你留下了一封書信,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

    很重要的事情,難道又是什么危機,甘雨連連打開書信,發現只是讓她去監督歸終機的修復工程。

    甘雨心里疑惑不已,這項工程以前都是刻晴負責的才對,怎么突然之間留給了她。

    盡管心里頭有諸多不解,甘雨也還是選擇相信他的判斷。

    ……

    自打知道甘雨已經在監督歸終機的任務,太宰一有時間就去那邊逛逛。

    歸終機坐落在山間的古建筑上,之前沒有研究的時候只有一兩個守衛在這里。

    現在得知歸終機的威力無限大,還可以繼續改造發揮實力。

    出色的研究學者都被送了進來,他們清一色的都是武器方面的知名學者。

    只是歸終機究竟是大家沒有見過的東西,根本不清楚怎么使用。

    太宰站在不遠處觀察著井井有條的研究隊伍,這個天氣多少有些炎熱了,驕陽似火。

    太宰只是在太陽底下站了一會就熱的受不了,悄悄的轉移陣地,來到了古建筑的底下暫避陽光。

    從天橫山可以看見漂浮的群玉閣,那是一棟獨特的位于高空的建筑。

    太宰其實也想過要不要也住在高處,就算飛不了天上,找個山頭也是一樣的,能夠居高臨下地感受不一樣的風光。

    但是考慮到下山要跑斷腿的困難,太宰立即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測量員和研究人員在討論著,“調整角度,左向上45度。”

    太宰抬頭看向那黑漆漆的炮口,從遠處看起來確實很恐怖,畢竟這也算得上古代版的大炮了。

    里面填充的自然也是火藥,但是火藥不容易獲取,且多數用做歸終機的燃料。

    又是一道吆喝的聲音,“測試階段,西北方向45度,瞄準位置機,山脈,開炮。”

    隨著一聲命令,黑漆漆的統口對準了大山。

    碰的一聲巨響。

    太宰被這巨大的聲音震的耳朵發痛,塵沙飛揚,頓時面前的古建筑也被塵沙波及到。

    他們的距離本來就不算太遠,為了更加直觀地分析歸終機的威力和效果,距離上再遠威力又會減小了。

    頓時地動山搖的聲響,大山沒有被轟塌,只是在表層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坑印,但這已經是改良過后最好的效果了。

    他剛才觀察,發現歸終機的扭動不是很靈活。

    每次的扭動居然是大幅度的方向,這在戰場上會稍顯吃虧,但凡魔神的位置不在那里,都能使歸終機的威力大打折扣。

    全面發揮的威力和偶爾發揮一下的威力是不一樣的,他們不能讓其成為一個不穩定因素。

    太宰坐在底下乘涼,突然發現有一道影子靠近了自己,抬頭細看,是甘雨。

    甘雨大概沒想到他會跑來山里,這里的環境算不上太好。

    到處都是臟兮兮的,尤其是測試階段,終總要搞的塵土飛揚,他連這都能忍受。

    “底下環境差,要不要去高處?”甘雨問道。

    太宰注視著彌漫的塵霧,快要將整個古建筑的底部淹沒,這么待下去確實會吸一肚子的灰塵。

    太宰答應,“一起去上面避會吧。”

    太宰問一直在記錄數據的研究員,“這次有什么不一樣嗎?”

    研究人員大多都不認識太宰,也不清楚他的身份,擔心話題泄露,研究歸終機本就屬于秘密進行的,一時間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回答。

    甘雨率先打破僵局,“他是凝光大人的秘書,代表著凝光大人前來視察,放心好了。”

    原來是這樣,研究員集體松了一口氣,如果是上級他們沒有隱瞞的必要。

    經過剛才的測試,研究員提出觀察報告,“45度角威力和正方向的略有偏差,超過五百米以后威力就會遞減,這個歸終機的原理太復雜了,我們無法猜到其中的運行原理。”

    太宰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凡人當然參悟不透仙人的武器,里面的原理,或許是一部分仙法作為支撐或者動源。

    盡管它是個半報廢的,就已經發揮了如此強大的威力,如果完全恢復,恐怕實力只會更加強盛。

    所以歸終機必須恢復正常。

    太宰回到望舒客棧,魈只有在晚上的時候才會出去,白天他基本不出門,就呆在房間里補覺。

    不是特殊原因,太宰也不希望吵醒他。

    太宰叩響魈的房門,久久的沒有動靜,如他猜測的一樣,魈還在補覺。

    太宰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里面傳來了魈的聲音,“是誰?”

    他的聲音還帶著些許的嘶啞。

    太宰,“是我,找你有事情。”

    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起床聲,“是太宰啊,稍微等我一會。”

    隨著嘎吱一聲大門被從內部拉開,太宰終于見到那張清冷而熟悉的臉。

    “你又夜間出去了。”太宰說的是肯定句,魈自從發現自己能夠操作風元素和仙人之力后,基本上雷打不動的去野外巡邏。

    明明魈一開始是害怕孤魂野鬼的,剛來的時候就算好奇,也不會主動承擔魈上仙的職責。

    好像意外就發生在一個夜晚,他曾看見一個普通行人被邪祟的力量撕裂,而他卻沒有任何救下對方的機會。

    那天的魈回來的很晚,是他第一次沒有和往常一樣按時睡覺,他的秘密藏的很深,太宰也是自己東拼西湊出來的事情始末。

    從此以后,魈就經常半夜失蹤,總是到了半天才會回來,太宰清楚魈不是喜歡胡來的人。

    如果不停地訓練,逼迫自己適應并且快速變強,能讓他消除內心的痛苦的話,他是不會去阻攔的。

    用盡生命揮出去的每一槍都是他的悔恨,都是在痛恨不夠強大的自己。

    魈給他倒上一杯茶水,他的房間里沒有那么多好東西可以招待的,只有這些簡單的茶葉,實際上還是經常去璃月港逛街的太宰買來送給他的。

    “啊,昨天清理了一些雜碎魔物,花了點時間,不能讓他活到尋覓到人類的時候,所以跟那家伙斗的時間久了些。”魈只有在面對太宰的時候才能夠說出自己的為難。

    他自然不是故意要疏遠自己的朋友的,也不要想要當個特立獨行的人,哪有人不渴望友情,只是他沒有時間。

    不身處其位置,就無法理解其中的痛苦,直到今日,他才明白魈上仙的艱辛。

    責任如同一座大山壓的他喘不過來氣,他大可以為了自己的輕松,整日里偷懶,只是這也就意味著他要看著人命在自己的面前消逝。

    就算告訴自己那些不過是一串數據,等到他回去的時候會發現沒有任何影響,他也不會背負生命的沉重。

    可他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尤其是親眼看到一個人在自己的面前被吞噬,如果是降魔大圣在,或許就不是這個結局了。

    那人一定不會如自己這般無用。

    太宰安靜地聽著自己講昨天發生的事情,他好似早就習慣了一樣,和聽說他沒有救下普通人一樣。

    第一反應不是指責他自私,而是先給他提出合理的訓練建議,他好像總是很理智的樣子,在聽出了他的自責不甘后選擇讓他變得更加強大。

    這也是太宰的魅力所在,好壞他都不抨擊,因為他愿意去理解那些陰暗處的難過。他只負責解決問題,幫助朋友變得更好。

    魈也因此更加愿意和太宰訴說自己的難處。

    講完自己的困擾后,魈想起太宰大中午地找到自己,應該也是有事情詢問的。

    魈及時的問道,“對了,你來找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無法解決的問題?”

    這幾日太宰一直忙碌著研發歸終機,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他們小群里太宰經常分享自己的動向,猜也猜的出來。

    保不齊還是和歸終機有關的事情。

    果不其然,太宰眼睛亮晶晶的,“你是怎么做到未卜先知?”

    當然不是未卜先知,而是完全靠直覺猜到的。

    魈嘆了一口氣,“說吧,需要我怎么做,只要是力所能及范圍內我都愿意幫你。”

    太宰瞇著眼睛,等的就是魈的這句話,答應起來容易,真的要操作可不簡單。

    “幫我去給流云借風真君帶句話吧。”

    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啥?”

    見到太宰微笑的臉,他才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坑里,且不說借風流云真君是認識魈上仙的,自己現在只要稍微表現不當,很有可能就會暴露自己。

    如果被發現的,到時候可就一堆人審判我,圍著問他是哪里的假冒人員。

    太宰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好了,只要你不多說,他們是不會猜測的到的。”

    第039章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9

    “天橫山, 古遺跡建筑,我在那里看見了甘雨,璃月近期發生了一些事變, 你久居深山,恐怕還未來得及知曉,我恰好路過, 就告知你一聲。”

    這是魈給她帶來的信息,不過他并沒有詳細告知過多的細節, 只在她的洞府前停留了一息之間, 就不見了人影。

    不過借風流云真君卻疑惑不已, 聽他的意思, 璃月已經發生了變故, 什么變故, 她怎么一直不曾知道。

    懷揣著疑惑和不解, 閑云準備去一趟璃月打探下情況,不問不知道, 一問嚇一跳。

    這時候才發現璃月居然經歷過一場驚心動魄的魔神戰爭。

    天降驟雨, 海水倒灌,大半個璃月港被水洗了一遭,好在群玉閣與七星防備及時,以及某個無名英雄守在第一前線,沒讓魔神跨過璃月的防線。

    否則魔神如果真的從海底之下現身,登陸璃月, 將給璃月的建筑造成了不可預估的損害。

    “帝君呢,帝君出面鎮壓的嗎?”閑云問著一個攤鋪老板。

    “帝君沒有出現, 七星就解決了,不過根據小道消息, 其實另有無名的英雄保護了璃月,只是大家一直無緣挖到更多的消息。”那位老板為了自己的生意,賣力地給對方提供八卦。

    因為那都是坊間流傳遍了的傳聞,換一個人打聽也還是這樣的說辭。

    看來璃月真的發生了變故,不過居然沒有驚動仙人,難道是不信任他們,這種關鍵時候還要自己撐著。

    閑云立刻想起,甘雨是七星的秘書,按理來說魔神活躍,她肯定是第一時間出現在災禍現場的,不知道她怎么樣了,有沒有受傷,最近過的怎么樣了。

    天橫山,古遺跡場地,曾經出現甘雨的痕跡。

    借風流云真君在聽聞自家徒弟的行蹤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養育徒弟們的歡快時光,她已經在深山里居住很多年了。

    她對山下的風光不太熟悉,山中的日子過的很快卻也平淡,她就這樣一日一日地過去,如果不是擔心徒弟,她壓根就不會出來。

    一只白藍相間的大鳥落在了遠處的群山之間,為了隱藏自己,甚至用翅膀舉著兩顆灌木的根。

    太宰在看見那只躲躲藏藏的大鳥就露出了笑容。

    終于來了啊,看來他的計劃有效果,接下來就是等待合適的時機了。

    閑云在這里等候了小半天,直到太陽下山你,都沒有等到那些忙碌的科研人員離開的跡象,她自然認得出來他們在研究自己做的歸終機,還是個壞的,只不過甘雨怎么也在研究的隊伍中。

    藏在灌木后觀察了一會的閑云發現,甘雨好像是負責這個項目的人,所以全程要監管下來。

    可以,她可以理解,但是為什么太陽下山了還在那里熬夜進行研究。

    到底需要有多盡職盡責啊。

    太陽下山了,山里亮起了礦燈,他們還在繼續研究,甘雨也在監督。

    沒關系她也可以等,不過是等到天黑而已。

    月亮爬上來了,研究小隊還沒有離開,閑云忍了,反正大家都在加班,又不是甘雨一個人加班加點。

    他們總有睡著的時候,總不可能夜里睜著眼睛不睡覺吧。

    閑云這么想著。

    后半夜了,閑云恍惚地打了個噴嚏,她竟然等睡著了,沒多久又被寒風吹醒了,閑云再度將視線移向遺跡附近。

    這下總該休息了吧。

    沒想到她的視線望過去的時候,甘雨依舊在核對著數據,而那些研究員也并沒有歸去,而是陸陸續續地趕往附近搭建的帳篷里躺了進去。安然休息。

    她就想趁著甘雨下班的功夫和她說兩句話,有那么難嗎!

    閑云糾結半天,這時候貿然過去,肯定會吵醒他們一群人,到時候被發現自己的仙人身份就尷尬了。

    于是閑云瞇著眼睛等他們清晨離開,總不可能在這里熬一整夜,白天也不離開吧。

    事實證明,他們確實在連軸轉,白天也不打算休息。

    第二日閑云在睜眼的時候,發現他們醒的比自己早,甚至已經開始忙碌起來了。

    于是又蹲守了一整天。

    好不容易等到后半夜,這次閑云兩只眼睛輪流放哨,一定要等到他們休息的時候。

    甘雨旁邊的白衣青年終于發話了,大家可以休息去了。

    等到廢墟上的人已經清空了,閑才飛向古建筑的高處,看著這個破爛的歸終機就氣不打一處來。

    如果不是研究這個玩意,甘雨怎么至于夜不歸宿。

    而被太宰特意吩咐過不能離開原地的甘雨,時不時需要睜開眼睛看看歸終機,她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本來就困的直打瞌睡,突然身邊拂過一陣清涼的微風。

    甘雨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熟悉的羽翼,雪白的,柔軟的翅膀,是她小的時候就經常觸碰的東西,她瞬間就認出來了來者。

    “師傅,你怎么會在這里?”甘雨呆呆地問,難道自己困的都出現幻覺了。

    閑云揮了揮翅膀尖,“本仙為什么不能出現在這里,不出來,甚至不知道你在這受委屈呢。”

    甘雨不明所以地看著對方,師傅為什么會以為她在這里受委屈,她不是在工作嗎。

    閑云想到這里就氣不打一出來,“到底是誰想到的修復這個破玩意的,就為了這個,本仙等了兩天,咳咳。”話說到一半,才意識到說漏嘴了,閑云趕緊找補。

    “咳咳,我是說今天的天氣真好啊。星光璀璨,風景如斯美麗。”閑云抬頭望向遠處。

    甘雨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晚上并沒有星星出現,整個夜幕一片漆黑。

    頭頂用于照明的礦燈大燈已經關閉,只剩下一盞小燈,堪堪夠看清歸終機的位置。

    甘雨不理解,甘雨提出自己的疑惑,“可是今天沒有星星啊。”

    閑云選擇避而不談。

    閑云轉移注意力,“你們忙碌半天就為了修好這個吧,本仙幫你,修完了就趕緊休息。”

    說著,閑云的翅膀已經拂過歸終機,仙力一注入武器內,這個巨大的,被一群研究人員怎么也修理不好的歸終機頓時煥然一新。

    閑云自豪地看向徒弟,“好了,以后你就不用忙碌這些了,歸終機已經完好無損。盡管休息去吧。”

    甘雨摸了摸頭,“可是……”她的職責是看著歸終機,而不是修繕好它。

    沒等她可是完,一道聲音在她們的身后響起,“是誰在里面,閑雜人等離開歸終機的范圍。”

    黑暗中站著一個人,他一身的白衣,在黑暗之中也格外亮眼,不過他的腳步聲很輕,所以他們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來了個人。

    那個人影動了,緩慢地走進亮光的范圍內,閑云這才看清那是一個俊美秀氣的青年,脖子手腕處都纏繞著繃帶,他額前的頭發過長,甚至遮擋住了他的小半邊臉。

    他的臉色陰郁,頗有幾分病態的慘白,又在燈光下一照,閑云被嚇了一跳。

    “什么閑雜人等,我是,呃,我是……”閑云在糾結要不要報出自己的身份,本能上她是不想的,但又不愿意被看輕了。

    太宰沒有搭理她,而是神情嚴肅地問道,“你在這里做什么,打算窺視歸終機的秘密?”

    這說的什么話!

    閑云立刻就炸了,“這是本仙研究的產物,報廢了之后放在這里,本仙偷窺這個機器的秘密做什么,它能有什么秘密?”

    太宰不為所動,“你要如何證明這是你研究的機關?”

    怎么證明,對了,歸終機被修好了,總能證明吧,閑云讓開了距離,給他看歸終機。

    “它已經被我修好了,你看。”

    太宰沉默了一會,“你確定嗎,這不還是之前的樣子么。”

    甘雨附在閑云的耳邊解釋,“師傅,他是普通人類,沒有神之眼,也看不見你注入的仙力,在他的眼里歸終機外形還是那個樣子。”

    閑云愣了下,普通人啊,難怪如此謹慎,閑云一肚子氣總算消了大半。

    “罷了罷了,我就再給你演示一下,我往里面注入仙力的時候有一道白光,你且自己看著。”閑云妥協道。

    就在閑云展示的時候,太宰在無人發現的地方露出一個微笑,根據他的猜測,這個歸終機應該是注入的仙力越多,運行就越完善,功能也更加強大。

    他其實已經知道歸終機被改造了,因為甘雨就是他安排的,閑云關心自己的徒弟,一定忍不住幫她個忙,好讓她得到休息。

    但是在歸終機沒有達到他的預期的時候,他會繼續布局。

    仙力沒入歸終機內很快就消失了,太宰知道那些仙力已經去到了該去的地方,閑云本意就是為了幫助徒弟早點解決問題,早點休息。

    她不會僅僅是給自己看一下仙力,而是順便修繕改良。

    才兩次改良,還不夠。

    太宰露出崇敬的笑容,“原來是仙人來訪,是我沒有察覺到,真是抱歉。”

    閑云聽到他的道歉也就不打算和他繼續糾結。

    不過看到他的裝束,她莫名想起前些日子看見的那個頭子,總是不讓甘雨休息的家伙。不會就是他吧。

    太宰頂著她打量的目光,微笑著朝甘雨吩咐道,“甘雨,這位仙人的招待工作交給你了。”

    “我相信你的待客之道,一定會讓仙人滿意而歸。”太宰笑意盈盈道。

    “是的。”甘雨點了點頭應下,居然對青年畢恭畢敬,沒有一點不服氣的。

    閑云覺得自己暫時還不能走,這個看起來就很惡劣的男人真的是甘雨的上級,但是對方總是占據著更高的位置壓榨甘雨。

    整日整日的讓他們研究,還不允許他們休息,這分明就是惡意壓榨。

    這件事情她必須調查清楚,如果甘雨真的在這里受委屈了,她必須為甘雨主持公道。

    一回到甘雨的帳篷內,閑云就發問了,“那個人是什么人,他哪來的權力對你發號施令,還有你們在做什么呢?”

    甘雨長嘆一口氣,她就知道師傅會這樣問,她只好把魔神與璃月的爭斗簡單的講了一下。

    以及戰爭當中對方出色的表現,七星認為他有建設璃月的才能,這才把他提拔到高處,允許他的參加。

    他第一個推出的發展建議就是加大火力。

    從科技上出發,把歸終機修復好,并且發揮最大的能力。

    “太宰先生說,所以人只有半年的時候,如果半年后無法修復歸終機,并且把它改造成最強的武器,就會有很恐怖的意外發生。”

    甘雨描述道,她也是第一次察覺到太宰的恐怖之處,剛開始底下的人還不服氣他的指揮,沒想到太宰先生居然吩咐自己不配合的全部解除職務,另外找人頂替對方的工作,并且以后都不允許參與七星的任何崗位。

    這樣的行徑很有效,在很長一段時間,營地都沒有出現鬧事的行為,也保證了歸終機計劃的有序開展。

    第040章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10

    在遺跡守衛的隊伍準備休息一會的時候, 太宰也終于來到了天橫山的山口,黑暗中一個人影佇立良久,似乎等候多時。

    太宰朝著接他回去的人揮了揮手, “我在這里。”

    暗處的人影放下環起的手臂,一步步走向他,腳步聲停在太宰兩步的位置。

    他們離得很近, 太宰在朦朧的月光下抓住來人的手臂。

    夜路不好走,尤其山里還時不時傳來狼嚎聲, 每一聲嚎叫都給路人一種即將被撕碎的恐慌感。

    太宰抓著的胳膊結實有力, 他打開手機燈光, 勉強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如果不是友人前來接他回去, 他可能也會暫住山里, 只不過野外的睡眠環境到底比不上自己熟悉的環境。

    “咔嚓咔嚓。”路邊的灌木叢發出細微的動靜, 整片草叢都在晃動, 太宰停下腳步,往鐘離的方向湊的更近了些。

    鐘離攬住他的肩膀, 將他抱在懷里安撫, “只是一只路過的松鼠。”

    太宰這才松了一口氣,野外的危險被放大了無數倍,太宰不愿意和這些叢林一驚一乍的小動物玩耍,還是更快地回到望舒客棧吧。

    回去的路上安靜而無聲,鐘離突然想起剛才看見的藍色大鳥,想起太宰說過的需要一個幫手, 只要等到對方了,一切都輕松了。

    鐘離卻在心里不解, 他莫非早就知道借風流云真君的身份,猜到了歸終機是她所制。

    關于借風流云真君擅長機關造物一事, 只有極少數的仙人之間互相知道,其他人是無緣得以知曉的。

    他到底從哪里知道的那么多信息,是有什么人告訴他的嗎。

    如果是這樣,他豈不是掌握了很多的秘密,這些秘密每一樣都足以令人震撼。

    如果他使用自己的天賦背叛璃月,或許璃月就會遭來一場更大的風波。

    太宰本身就象征著危險。

    正因為如此,鐘離才沒辦法放任他不管,只有真切地跟在他的身后,掌握他的舉動,他才能夠放心將璃月交給他發展。

    如果一旦察覺到不對的苗頭,他也能第一時間阻止對方。

    索性到目前為止,太宰對他并無防備,看起來似乎是將他認錯成了另一個人,另外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鐘離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和他長的一樣。世界上真的存在完全一樣的五官,能讓人分辨不出來。

    “剛才你們遇到的仙鶴就是你要等的人。”鐘離問道。

    太宰點了點頭,“是啊,我需要她幫助改造歸終機,那畢竟是仙家之物,凡人研究一輩子也不一定有什么進展,現在的歸終機的強度還是太差勁了。”

    一臺的威力不夠大,不知道多幾臺歸終機會不會好一點,太宰已經開始思考該怎么忽悠閑云幫忙。

    一個徒弟不夠心疼的,要不另外一個徒弟也給抓過來,沒日沒夜地研究。

    雖然兩個徒弟沒有研究的才能,不過成為苦力倒是不錯。

    還能夠吸引某個科技宅過去干活,為了她徒弟的健康生活,她也應該愿意研發機關,配合他們的行動的,這就叫攜弟子以令師傅。

    太宰為自己完美的計劃感到開懷,沒有注意到鐘離沉重的表情。

    鐘離又發問了,“歸終機乃危險物品,開山占道,可用于軍火上面,研究起來也有無盡的危險,你真的打算要接手這個麻煩?”

    太宰當然知道那是個麻煩,但是他早就沒辦法丟下這個麻煩了。

    自從他主動選擇成為凝光的合作伙伴,成為璃月的保護傘,他就已經沒有辦法將責任從自己的身上摘下來。

    “麻煩就麻煩吧,但它也確實有用,迫近的客星中就發揮了巨大的作用,至少能夠阻撓一些雜碎的靠近不是嗎?”太宰自信反問道。

    鐘離沒有說話,他在思考迫近的客星象征的含義,這或許是某種類似預言的東西,可以讓他提前知道璃月即將發生的意外。

    看起來璃月的未來并不輕松,需要動用歸終機來解決。

    璃月港的夜晚依舊無比繁華,短暫的危機已經過去,不管是哪個人,都需要繼續過去的生活。

    街道上的商鋪林立,燈火通明,太宰路過那間小小的成衣鋪的時候,想起來自己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完成,他的定制款黑色大衣還沒有取。

    太宰又調轉路線,帶著鐘離重新跑一趟。

    “是太宰先生來取衣服嗎?”中年女人迎著燈光看清他的臉。

    成衣鋪的老板還沒有閉門歇業,在看到太宰的時候立即就反應了過來,是前幾日在她家店里買成衣并且托付她裁縫的人。

    她的店鋪不比外面那些出名的衣鋪花式繁多,很多衣服大都是她自己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因為成衣制作時間長,愿意來這里的顧客相對較少。

    像太宰先生這樣的貴公子,他的家境應該是極好的,他本可以選擇更好的成衣店更好的繡娘給自己制作衣服。

    但是這位貴氣的青年依舊選擇了她的門店,不管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思,都確確實實的照顧了她的生意。

    秉承著這位先生是好人的心思,老板縫制他的衣服每一次都竭盡全力,只為完成最好的成品。

    “您要的衣服已經裁剪完成了,和您之前要求的一樣,您看看。”老板從櫥柜之間拿出保存完善的黑色大衣。

    太宰甚至不需要檢查,復制出來的和自己留在這里的衣服一模一樣。

    “多謝你了。”太宰收起成衣,向她致謝,沒有她的愿意操勞,這件大衣也沒辦法現世。

    表達完個人的感謝后,太宰就回去了。

    太宰換上了正裝,而他出入成衣鋪的事情也傳遍了璃月港。

    數不清的商人打聽著新任凝光秘書的喜好。

    人們只知道這位新任的秘書得到凝光大人的青睞,他提出的意見基本上都會實行。

    這樣一個活躍在權力中心的人,一句話就有可能改變他們的命運。

    沒多久,成衣店的老板就遇到了一個上門的陌生人。

    那人一身的腱子肉,瞧著像個商戶。

    對面的人一見到老板就自我介紹,“你好,我是璃月最大的投資商人,我來這里和你談一單生意。”

    老板受寵若驚,自己的小店鋪從來都是無人問津的狀態,突然有一天得到大人物的注視,這對于老板而言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情。

    “請問就是你之前接待了秘書先生嗎?他的衣服是在你這里定制的。那件衣服的版樣很獨特,我們希望能夠合作將那個風格發揚光大。”商人問道。

    老板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什么版樣?”

    “就是秘書先生的黑衣,我有預感那將來會成為一種風靡的穿搭。”

    商人信誓旦旦道,一個新的權力人物,絕對會成為他們未來的效仿對象,他很清楚名人效應,想當初以凝光大人出名的摩拉肉,就是一個現實的例子。

    而且這位新任的秘書神神秘秘的,平時里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他的出現也很突然,像是早有預謀似的,在此之前,璃月的秘書大多是從下屬職位慢慢熬上來的。

    這位名為太宰的年輕人很獨特,當權的第一天就去研究某個機械,建立新的城防系統,他的建議甚至很快被七星征用了。

    他已經能夠想象到了未來的風向了。

    這個人的動作,就是未來的動向。

    因此得知太宰先生在一家成衣店消費,他毫不猶豫地找上門,他的投資眼光總是快人一步。這也是他能夠成功的原因,很多時候商機都是轉瞬即逝的,想要抓住就必須付出些精力,在早期的時候就給自己創造機會。

    投資商人找上成衣店的老板提出了合作,將太宰先生的衣服研究擴大,讓其成為城中爭相模仿的樣式。

    借助太宰的聲勢,擴大成衣店的生意。

    成衣店的老板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謝謝,不過我不想要利用他的名聲。”

    “如果你說的那位先生真的是七星的秘書,我更沒辦法接受,他已經給了我足夠多的摩拉,我不能因此背叛他。”

    投資商人恨鐵不成鋼道,“我看你是糊涂了一個客人和一群客人到底哪個更重要,如果能有永久掙錢的機會,為什么不牢牢地把握住?”

    “因為我做生意從來都是一步一個腳印,如果只為了一時的風氣,那么也就違背了我開成衣店的本意。”

    老板再三搖頭拒絕,她的神情太堅決,投資商人在這里軟磨硬泡數個時辰都沒有結果。

    他不知道怎么會有人如此天真老實,多次求合作都無果后,商人終于放棄了這個商機,不過他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他可以另外找其他的店鋪投資,并且拼命研究新風格。

    到時候滿大街都是引領著潮流的成衣鋪,將會有大把大把的錢流入他的口袋。至于這位老板既然沒辦法成為伙伴。那么就成為敵人。

    在市場上,他是不會手軟的,絕對要將對方擠的失去生存能力。

    老板看著他的背影,心里頭心如止水,她是不會在乎別人怎么想,她只是想要保持成衣店的風格罷了,偶爾自己可以裁縫一些衣服售賣出去,這對她而言已經足夠快樂了。

    多余的她不敢想象。

    她知道如果真的放棄了自己小店的風格,從而走上看似輝煌的道路上,很有可能招惹上更大的風險和麻煩,她承擔不起,只是想安靜地過自己喜歡的生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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