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彥子哥終于也醋了
巴黎更衣室里,主教練圖赫爾正在激情演講,現在形式對他們還算有利,拜仁只是總比分1球領先,他們反超的機會非常大。
不少球員起身和主教練一同為球隊打氣,除了一個人。
和往常不同,今天的內馬爾格外沉默。梅西拿了瓶水遞過去,順勢坐在他旁邊。
“你今天有點怪,Ney。”
“呃,嗯。”內馬爾抬頭看了梅西一眼,沒否認也沒承認,隨后低頭玩起水瓶蓋。
“在想什么?”梅西問。
“沒什么。”內馬爾有點敷衍的開口回答,“我只是在想……”
“想J的事嗎。”
內馬爾玩水瓶蓋的手停了一瞬。
“我才沒想那家伙呢。”他嘟囔道。
“好吧,你沒想他。”梅西順著內馬爾的意思往下說,“不過Ney,我倒是在想他。”
內馬爾沒說話。
“我在想,如果他就像媒體們說的那樣,成為了我們的主教練,那今天會是什么樣子呢。”梅西語速很慢的說,“或許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改變吧。”
不會有太大的改變?哈!如果他不是利用他們炒高自己,如果他真的來了,內馬爾想,那一切都會不一樣。
時間差不多了,有工作人員來提醒他們快做準備。梅西起身活動活動手臂,隨后拍了拍內馬爾肩膀:“走吧,去進球給他看。”
“嗯。”內馬爾深呼吸,起身穿好球衣和護腿板。他要讓景彥看看,選那個整天傻笑的討厭德國人是個多么錯誤的決定。
……
“阿—嚏!”
這邊正準備回到球場的景彥臨出門前連著打了一串噴嚏,弄得他眼冒金星,幾乎看不清腳下的路。
“誰啊,真是的,一個勁念叨我。”拜仁主教練揉了揉鼻子。
“這個你拿去穿。”領隊凱特琳拍了下景彥的胳膊,隨后將一件短款外套塞到他懷里,“比你之前那件長款的更能保護脖子,我聽到你打噴嚏了,可別感冒了,我們現在承受不起這個。”
真貼心。
景彥接過外套,正準備道謝,克洛澤從旁邊經過,冷不丁來了句:“看著是比那件保暖,也比那件更方便找兜,只要摸到那個假邊你就知道——不用我們幫忙了對吧。”
“——噗!”凱特琳秒懂,接著更貼心的幫忙把這件外套兩側口袋上的假邊翻出來,變得更明顯些,“別擔心J,你不是唯一找不到兜的,我就經常幫我兒子這么做,順便,他還沒上小學。”
景彥:“……”
真是夠了,這個爛梗,什么時候才能停下啊。
……
下半場比賽開始,景彥和圖赫爾握手后回到教練席坐下,然而還沒坐幾分鐘,拜仁后場的一次失誤就讓他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那原本是拜仁的一次進攻,但在中路推進時被斷球,于是雙方攻守轉換,不過由于斷球速度和整體陣型等原因,拜仁這次的退防還算得心應手。
邊路阿什拉夫帶球壓了上來,阿方索-戴維斯貼身盯防,不讓他有帶球繼續深入的機會,上半場兩人就在邊路纏斗了幾次,占上風的次數各一半。
見無法再向禁區靠近,阿什拉夫選擇傳中,阿方索伸腳擋了一下,球打在他小腿上出了邊線。巴黎這邊打算利用這次界外球的機會直接手拋到中路快速進攻,但格雷茨卡頭球爭頂,球權回到拜仁腳下。
在巴黎整體壓上的情況下,拜仁后防線不緊不慢開始倒腳。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景彥在場邊看著,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看過賽季上半程拜仁的比賽集錦,造成7場平局的原因主要就是后場配合失誤以及個人發揮的失常。
幾個人在那里慢悠悠倒腳,等著對方上搶擠壓陣型,然后失誤送大禮。
簡稱后場玩火。
一定要減少這種情況,不然很容易——
景彥正想著,就看到阿芳橫傳把球交給門將,索默帶球走出球門區,然后在大腳開球前被阿什拉夫斷球,中場內馬爾當機立斷插上一腳射門。
“媽呀!!!”
就在景彥變身吶喊以為這球必進的時候,后防線上德里赫特殺出,一記滑鏟將球從門線上撈了回來。
客隊球迷區沸騰了。
景彥差點跳出來的心臟也終于落回肚子里,不過仍然在怦怦直跳就是了。
【哦哦哦德里赫特!門線上的解圍!將球隊從落后的邊緣拉了回來,這球完完全全是索默的失誤造成的,比賽結束后他得好好謝謝德里赫特……鏡頭給到場邊的景彥,還記得在這之前他是穩穩坐在教練席上的,可見這球把他嚇得也不輕。】
這么一刺激,比賽節奏陡然加快。
53分鐘,巴黎突然發力,門將多納魯馬一記長傳給到左邊,內馬爾帶球突破,帕瓦爾一對一防守,不急著主動上前,內馬爾看了眼隊友盤帶幾步后突然變向,打算晃開帕瓦爾后直接打門。
眼看內馬爾進入肋部危險地帶,帕瓦爾果斷出腳鏟球,內馬爾倒地,主裁判暫停了比賽,判給巴黎一個定位球,同時還給了帕瓦爾一張黃牌。
“搞什么!那是正常防守!”景彥對判罰很是不滿,沖到第四官員面前解釋,“他是在鏟球不是鏟人,定位球就算了,黃牌是怎么回事,太過火了,這樣的話干脆所有的身體接觸都算犯規好了!”
“請冷靜下來,回到執教區。”第四官員公事公辦的說道,“主裁判有他的判斷,請不要大吼大叫,否則——”
否則就把他罰上看臺去。景彥當然知道這個。
“好吧好吧,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這有多不合理。”他翻了個白眼擺擺手轉身回到場邊,“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麻煩動動腦子,沒人喜歡爭議。”
改變判罰基本上不可能的,但施壓還是要跟上,至少要讓裁判們清楚這次他們對吃虧有意見,下次再出現類似情況補償回來就好。
點到為止,能在歐冠賽場上吹哨的裁判都有經驗,知道該怎么辦。
景彥踩著白線站在距離場上最近的位置,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種這球不太妙的感覺。
40秒后,他的預感成了真。
內馬爾開出定位球,后點德里赫特與拉莫斯爭搶,兩人都沒用上力氣,帕瓦爾將球解圍出去,外圍巴黎拿球,馬爾基尼奧斯將球給到禁區,梅西在眾多包夾下依舊給出了直塞,姆巴佩啟動沖刺,烏帕下意識跟上防守,下一秒他意識到身后空檔沒人補位,再回頭已經來不及了。
內馬爾一腳低射,索默視線被擋撲救不及,球擦著左側立柱滾進球網。
【球進了!1-0,憑借定位球巴黎取得主場領先,現在總比分來到1-1,如果直到全場比賽結束都還是這個比分,那么兩隊將進行加時賽。】
“回去位置,別互相指責!”景彥有點無奈的指揮他的球員們,“球丟就丟了,現在想想怎么再進!”
這個丟球怎么說呢,不是后防線的鍋,非要找責任的話,只能怪帕瓦爾解圍后前場沒人爭搶球權,給了馬爾基尼奧斯再把球傳進禁區的機會。而那時候拜仁的防線已經散開了,再想短時間落位是很困難的。
不過要是門將是諾伊爾的話——
估計他會在球傳到禁區前就出擊解圍,景彥想。拋開立場什么的不談,他還是希望諾伊爾能盡快恢復,重新回到球場上的。
進球后的內馬爾和梅西擁抱慶祝,同時,越過人群他看向對手的教練區,不說假話,內馬爾非常想知道景彥現在是什么表情。
然而他失算了。
就在他看向景彥必經的路上,托馬斯-穆勒站在那里,像是帶了個擴音器那樣大聲對隊友說著什么。
真煩人啊,這家伙。
內馬爾對穆勒的厭煩情緒到達了既19-20賽季歐冠決賽后的最高峰,他不信他不是故意的。
……
丟球后的拜仁重整旗鼓,正當他們要中圈開球巴黎那邊突然出現了傷病情況,馬爾基尼奧斯無法堅持被穆杰萊替換下場。
趁著這段時間,景彥趕緊叫穆勒來場邊商量對策。
“托馬斯你多喊喊,別讓他們再想著了,”景彥說,“尤其是烏帕,我看他心態不怎么穩的樣子,告訴他,那球不是他的問題。”
“我會的。”穆勒抹了抹鼻子說,“你別急,J,我們還沒到那時候。”
“你從哪兒看出來我著急了。”景彥小幅度翻了個白眼,“不過進球還是要抓緊,拖時間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明白。”
“還有對面新換上來的那個小孩,我看過錄像,落位意識不太夠,容易慌,托馬斯你跟他們說說,從他身上想辦法。”
“好,就按你說的辦。”
……
事實證明,景彥的想法是對的。
60分鐘,穆勒率領拜仁前場球員不斷對巴黎后場的持球球員壓迫,終于造成了失誤,替補馬爾基尼奧斯上場的穆杰萊缺乏經驗,面對科曼的逼搶只想著盡早把球給到己方球員,根本沒看著周圍的情況。
補位回防的維拉蒂完全沒想到他會把球交給自己,而就在球到他腳下的同時沒身后穆勒的搶斷也隨之到來,維拉蒂失去重心趴在了地上,只能眼看著穆勒將球橫傳給無人盯防的穆夏拉。
【巴黎后場也出現了失誤!拜仁的機會!穆勒給到穆夏拉,射門——多納魯馬撲了一下,還有!跟進的補射!球進了!托馬斯-穆勒用一個非常滑稽的動作將球打進!1-1!拜仁扳平了比分,總比分現在來到2-1!】
“哦哦哦!漂亮托馬斯!”景彥在場邊歡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從這兒找突破口準沒錯!”
只可惜了穆夏拉,那本來能成為他重新建立自信的進球。
從世界杯之后他好像就對自己的射門失去了信心,角度和力道都不如世界杯前的那半個賽季。
不過這穆夏拉腳下功夫是真不錯,靈活,還細膩,盤帶起來賞心悅目,就差臨門一腳。景彥想,等回去一定讓他加強這方面的訓練,可不能埋沒了這么好的苗子。
正想著,他突然眼前一黑。
“以后別再說幸運女神眷顧你了,J,你就是幸運女神本身,”穆勒大老遠從門前跑到教練席,然后一把將景彥拉到懷里,“你看到沒,從你回來,球又開始主動往我腿上跑了。”
嘖嘖。
什么叫又開始啊,總是在莫名其妙的位置進莫名其妙的球,這種情況不是從你出道起就是了嗎,跟他有什么關系。
就是想找個借口來慶祝吧,別以為他看不出來。
“啊是是是,你說的都對托馬斯,我以后就改名景-幸運女神-彥了。”景彥拍拍穆勒后背,象征性的慶祝了一下,“快回去吧,這才剛扳平比分,至少要反超再——”
再來慶祝。
景彥話沒還說完,穆勒打斷了他,“這可是你說的,J。”
等反超以后,他還會再來抱你。
“昂,我說的。”景彥還沒意識到自己答應了什么。
穆勒再次擁抱了他,同時輕輕吹了下景彥帽檐上的毛,連帶著吹動后頸處的碎發,幾秒后穆勒滿意的看著景彥那片皮膚泛起紅色。
“喂!”景彥下意識想伸手去捂脖子,但隨即想到這是在球場上,于是硬生生把手收了回去,只瞪了穆勒兩眼,“你注意點場合!聽見沒!”
“抱歉,進球太興奮了。”穆勒沒什么誠意的道著歉后退回到場上,臨走前他對景彥眨了下眼睛,“別擔心,我不會讓你第二場比賽就收獲尷尬的平局的。”
景彥:“……”
他那是擔心這個嗎。
“趕緊走,離開我的視線。”景彥嘴角抽了抽,把手縮進袖筒罩住嘴。
等著吧,下場比賽就把你拿出首發,不,拿出大名單,讓你不分場合做……做這種事。他想。
身后克洛澤低頭用平板記錄每個人的數據,不過就算他再怎么低頭,也遮不住嘴角明顯的笑意。
……
75分鐘,巴黎后場再度失誤,托馬斯-穆勒助攻,基米希后排插上重炮射門得分。
比分來到2-1,總比分3-1,拜仁鎖定晉級名額。
在那之后,本場比賽最大功臣穆勒被換下,薩內登場。有點可惜,穆勒想,要是那球他再往前一點,就能再進一個然后找景彥慶祝了。
不過這樣也好。
看著場上明顯心情放晴的基米希,穆勒垂下眼瞼遮住下面的笑意,上帝都在幫你呢,J。
……
等到穆勒下場后,克洛澤遞過去一件外套,隨后默默離開位置,跑去挨著霍爾格坐了,穆勒看了眼克洛澤離開的方向,隨后靠著景彥在助教位置坐下。
景彥瞥了眼,沒說什么,算是默認同意了。
結果下一秒他就感覺有人鉆進了他的袖子悄悄拉他的手指。
“還比賽呢。”景彥甩開好友的手,“你就不能專注點,理論上巴黎還有機會。”
當然,從場上情況看,這個機會也就存在于理論中了。
“但我是功臣,J,我想,你是不是應該獎勵獎勵我。”穆勒說著繼續勾景彥的手指,“你還記不記得,之前你還在拜仁踢球那會兒,每次我倆都被換下的時候,總是這么做。”
怎么不記得,那是景彥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了。
不過現在不能這么說,他想,說了托馬斯準得寸進尺。
“嗯,那是挺不錯的。”景彥假裝平淡的說,“有時候我和托尼也會這么玩,他老是被我打到,然后一被打到就臉紅。”
【你干嘛總要作死呢彥哥】
【好(甜)好(甜)活(蜜)著(蜜)不好嗎】
景彥:(皮這一下很開心)
不過和想象中不太一樣,穆勒這次沒有冷臉生氣或者加黑化值,他就那么瞇起眼睛看著景彥,看著景彥,還是看著景彥,看到他心里發毛。
“總,總看著我干嘛啊托馬斯。”
“沒什么。”穆勒輕飄飄說,“只是又想起件事,那次也是你在替補席,不過身邊是阿拉巴,當時海因克斯叫你去熱身,你藏在衣服里的耳機整個掉下來,還記得嗎,那場。”
景彥:!
他當然記得!而且不只是記得!
那場比賽景彥輪換坐上了替補席,首發的是戈麥斯,當時他已經有快兩個月沒有進球了,對前鋒尤其是中鋒來說這非常致命。然后那場比賽戈麥斯半場帽子戲法,穆勒給他助攻了兩個。
進最后一個的時候兩人都很開心,直接在草地上慶祝。
當時景彥就差點氣死。
現在想起來……
更氣了!
‘啪’的一下,景彥甩開袖子,僵著一張臉看向球場:“不就是半場帽子戲法嗎,好像誰不能似的,我也行,我還半場進過4個,德甲最快大四喜記錄還是我的,要不是那個豆腐司機,德甲最快五子登科記錄也是我的。”
穆勒笑瞇瞇看著景彥念念叨叨,手再次伸了過去。
“干嘛!”景彥瞪過去,“這么想牽手,你去找馬里奧啊,你倆那么好,我不奉陪。”
系統差點笑死。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看來這個世界的穆勒段位比想象的還要高,而且高不少。
【彥哥……】
【你也閉嘴!】景彥突然抬高聲音把系統堵了回去,【別來煩我,真是的,一個你一個托馬斯,都不是什么好鳥。】
系統忍了又忍,總算是沒有笑出聲。
“你別生氣,J,是我不好。”穆勒找領隊要了條毯子蓋在他和景彥腿上,說著手又悄悄伸了過去,“不過那場比賽,也有你的問題。”
“什么!”景彥氣炸了,“分明是你……怎么還成我的問題了!!”
“你知道嗎,彥子,當時我助攻給的特別漂亮,然后我心里就想,如果是你的話,至少會那周的五佳球。”穆勒說,“可當我看你的時候,你在跟阿拉巴聊天,還聊的很開心,根本沒有看到我的助攻。”
嗯……景彥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那么回事。
當時他在和阿拉巴聊他和《家有兒女》里的劉星有多像,一時聊的太上頭,確實沒注意到進球,更不可能看到助攻。
不過——
“這就是我的錯了!”景彥梗著脖子說,“就算是我沒注意到在先,你就能……就能……”
“我只想你能看著我。”穆勒說著找到了景彥縮在袖子里的手,“你瞧,這不是成功了嗎。”
他輕輕分開他的手指在毯子下面十指相扣。
這次景彥沒有拒絕。
而在不遠處,下半場換到左邊來幾乎每次看向對手的教練席都能看到那兩人黏黏糊糊的內馬爾:……
存心氣他是吧!
第32章 梅西的請求
最終拜仁2-1戰勝巴黎圣日耳曼,兩回合總比分3-1晉級歐冠1/4決賽。
賽后景彥照例去參加記者會,現場被圍的水泄不通,當然,對于一場充滿了話題人物的比賽這樣的情況是可以理解的,景彥在進去前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不過當他真正看到有多少記者等著他的時候,他還是被嚇了一跳。
拜仁的新聞官顯然也被驚到了,不過他經驗更為豐富,很快穩定下來組織工作。
第一個舉手提問的是《體育圖片報》的記者:【請問景先生,自你接手拜仁主教練的職位后贏下了第二場重量級的比賽,你認為現在的球隊可以稱得上是一支強隊嗎,你們這賽季的目標是什么?】
這問題還算中規中矩,沒有挖多大坑。
景彥捏了捏話筒:“真正的強者永遠不會自稱強者,這個問題你可以去問那些被拜仁贏下的球隊,我相信他們會給你答案的。至于目標,對于拜仁這樣的大俱樂部來說,目標永遠是奪冠,這毋庸置疑。”
第二個是《圖片報》的記者:【首先祝賀你們在比賽中晉級。今天的比賽是歐冠1/8淘汰賽的最后一場,現在全部晉級球隊都已明朗,我想知道,在接下來的所有對手中,你最不想遇見的是哪支或者哪幾支球隊?以及,目前德甲中只剩下了拜仁還留在歐冠,多特,萊比錫,法蘭克福都已出局,你認為這對德國足球意味著什么?】
景彥想了想:“說真的,我對那些球隊都沒什么感覺,在你提問前我還真從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不過,能走到1/4決賽的都很了不起,最終誰會是拜仁的對手要看抽簽怎么決定了。”
而后面那個問題,景彥認為它有點超綱:“在我踢球的時候就不是德國球員,這個問題對我來說沒什么探討意義,不過對拜仁主教練的我來說,當然是希望越多德甲球隊留在歐冠越好,畢竟更熟悉的對手更好面對。”
《圖片報》的記者滿意的點點頭,表示沒有更多問題了。
嘶——
看那記者的表情,好像又能寫一篇文章了一樣,景彥喉嚨動了動,心里把自己剛剛的回答快速過了一遍,確定沒什么問題。
第三個提問的是《世界體育報》的記者,這位大哥人長得非常親切,可問出來的問題卻直擊要害。
【彥子哥你好,在拜仁和巴黎的歐冠比賽前,梅西曾接受專訪,他談到巴黎有能力逆轉比賽,請問你怎么看待他的言論?】
啊哈!
回答了那么多問題,總算是來了個有意挑起矛盾制造熱點的,景彥一下就來了精神,他捏著話筒跳了幾個角度,然后清了清嗓子。
“首先,這位朋友,里奧的話完全沒有說錯,巴黎的確有逆轉比賽的實力。”景彥說道,“我們不能用結果來反向推導,競技體育就是這樣的,你永遠不知道綠茵場上會發生什么,所以保持積極樂觀有什么錯——順便,不要來挑撥我們的關系,我了解里奧他也了解我,這樣都能成功算我輸,好吧。”
不過這樣的回答雖然很爽,但也激起了所有記者的靈感,在頂著拜仁新聞官裂開的眼神回答完所有問題后,景彥起身摘下耳麥,對著現場的記者們來了個響亮的飛吻,然后瀟灑離開現場。
他走后,記者們也陸續起身離場,這時,其中一位笑著拍了拍旁邊同行的肩膀。
“我真是太喜歡這位J教練了,采訪他一次未來一周的選題都有了。”他說,“我聽說他球員時代就是這樣。”
“可不是嗎。”另一個抖了抖眉毛,“當時圈子里都說,能約上J的專訪,半年內流量都有了。都說他養活了不少媒體人,只是苦了俱樂部還要給他擦屁股。”
說完兩人一同扭頭看向臺上的新聞官。
新聞官:……
我找誰惹誰了?
……
這邊景彥對新聞官的無奈全然不知,正邊往更衣室挪動邊質問系統,而質問的內容,那當然就是他的主線任務了。
“我明明贏下了兩場比賽,你也聽見記者怎么說的,兩場重量級比賽哎!那我請問下003,為什么我的‘三冠王’主線任務還沒有一點點進展?”
【系統有自己的統計方式】
【請不要對執行者發火】
“我哪里有發火,就問一下都不行嗎?”景彥撇撇嘴,“既然這樣,那你直接告訴我為什么這兩場比賽不算不就好了。”
【系統主要使用統計模型為私人訂制,恕不外傳】
“哈?私人訂制?什么意思,專門為我定的嗎?”景彥朝天學金魚吐了個泡泡,“說真的,003,你這樣藏著很容易讓人懷疑是不是有什么內幕。”
【……你想說什么】
系統的聲音明顯有些緊張,但機械聲提供了不小的遮掩。
“既然連贏兩場都沒法推動‘三冠王’,那你這是按什么算的。”景彥掰著手指頭算剩下幾場比賽,“場數?剩下差不多20場比賽,100%的話……哎也不對啊。”
聽到這個系統松了口氣。
【不要擔心,系統不會故意修改數據阻礙你的】
【這點你可以放心】
“我不是不放心啊,我只是不曉得為什么進度不漲,就跟打游戲一樣,這種想法不是很正常嗎。”景彥說,“不過003啊,我發現一碰到這種問題你就變得特別嚴肅,跟之前簡直判若兩人,呸,判若兩統。”
【……】
【在數據方面嚴謹點更好】
“是這么說沒錯,可我還是系統之前活潑的你,雖然賤兮兮的吧。”這話沒能說服景彥,不過顯然他也沒往更復雜的地方想,“你能不能調調,換回來,有個人在腦子里聊天挺好的,我也——哦嗨!里奧!”
正說著,梅西突然出現在通道的不遠處,景彥一下被吸引走了注意。從某方面來說,系統幸運的躲過了一個大難題。
“你怎么還在這兒晃悠,球員采訪應該早就結束了。”景彥和梅西碰了下肩膀后問,“難道是特意在等我嗎?”
梅西笑了笑,“你說對了,我確實是在等你。”
“耶?”景彥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我以為你會因為輸球不爽,幾天不理我甚至拉黑我。”
“以前我會,但現在不了。”梅西沒有理睬景彥的打趣,“總有些事情比輸贏重要。”
“你變了,里奧。”景彥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隨后伸手攬住梅西肩膀,“我還以為很在乎和我的這場比賽。”
“我當然在乎。”梅西拍了拍景彥頭頂,“內馬爾也是,雖然他沒說,但我能感覺到,他比任何人都重視這場比賽。”
“說到內馬爾——”景彥甩了甩頭發從梅西身上起來,“他怎么樣,還生我氣嗎?”
梅西給了他一個‘你覺得呢’的表情。
好吧,那就是還在氣。
景彥抓了抓下巴:“就是因為我沒來巴黎執教而選了拜仁他才一直這么氣的嗎,我只是……根據職業規劃做出的選擇。”
其實不,他沒得選,被系統傳送過來睜眼就在拜仁的更衣室了。不過話說回來,就算真的讓他選,他估計也不會選巴黎。
梅西聳了聳肩,“這個你只能自己去問他。”
“他沒跟你說嗎?”景彥問。
“沒。”
“好吧,那我找個時間跟他聊聊。”
“你現在就去。”
“等有時間了約他出來喝……你說什么?”景彥被梅西嚇了一跳,“你剛才是說讓我現在就去找內馬爾聊嗎?”
“嗯哼,今天,現在。”梅西很自然的說,“你就在巴黎,距離他只有一個更衣室和一個通道那么遠,為什么不今天就解決。”
“你不是里奧,你是誰?”景彥滿臉不相信的后退一步,“我認識的那個里奧能明天解決的事絕不今天處理,你是哪里來的妖怪?”
“別鬧,J。”梅西上前一步縮短距離,“我認真的,你得現在去跟他聊聊,剛才我出來前,他在更衣室里丟襪子。”
“小內馬爾不是經常那么做嗎。”
“你是指像丟手|雷那樣把襪子重重砸在地上然后還跳上去踩兩腳嗎。”
“……呃,那是有點嚴重。”景彥思考片刻,同意了梅西的建議,不過想要實現它還需要完成幾個步驟,“你得給我找個后門進去,里奧,拜仁剛贏了比賽,我是拜仁教練,正大光明進去我怕被圍毆。”
你要是被圍毆說不定內馬爾立刻就會原諒你,梅西心想。
“沒問題。”他痛快答應了下來。
雖然對這座球場不算太熟悉,但對更衣室幾個消防門的位置梅西還是很清楚的。
“還有件事,這個是至關重要的,你一定要記清楚,里奧。”景彥豎起一根手指,彎腰湊近梅西小聲認真的說,“如果你能幫我辦到,那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什么事?”
“你得幫我拖住托馬斯,托馬斯-穆勒。”景彥看著梅西的眼睛說,“我不能讓他知道我去找內馬爾,讓他知道我就完蛋了。”
【你有一刻,哪怕就一刻能停止作死嗎彥哥】
【知道穆勒會生氣會漲黑化你還干】
【哎呀,內馬爾是我朋友,我總不能不管他。】景彥對系統反駁說,【這個黑心托馬斯對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充滿誤解,總覺得我跟其他人除了情啊愛啊不能有別的了,我不能因為這個就不跟人交往了吧。】
【什么渣男宣言】
【這話你敢對穆勒再說一遍嗎】
【有什么不敢。】反正托馬斯聽不見,景彥大話可以隨便說,【你等著,003,等回去我就跟托馬斯詳細探討下這個問題,但是現在,我要去和內馬爾聊聊他為什么這么生我氣。】
【行,非常行】
【攔也攔不住你,你就作死吧】
說完系統不再搭理景彥,而現實里,梅西的臉上充滿了茫然。
“你為什么害怕穆勒?”他問。
“我不是害怕他,里奧。”景彥解釋說,“我只是……呃,這個不是能簡單跟你解釋的通的,你就記住不能讓他知道就好了。”
“那我怎么不讓他知道?”梅西又問,“你的賽后記者會早就結束了,不能用這個做借口,他找不到你,一定會到處去問的。”
“那我可不管。”景彥有些無賴的抱起胳膊,“你鬼點子多,你來解決。”
梅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好像在對景彥說: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
景彥做了個鬼臉:我的良心活蹦亂跳。
“那好吧,既然你也沒辦法,那我只好回去了。”景彥存心逗一逗老朋友,“反正內馬爾不會真的一直生我氣,我回頭再約他,打打游戲什么的,早晚都能解決。”
說完轉身就要走。
“行,我去幫你拖住穆勒,你現在就去和他把話說開。”梅西無奈拉住了景彥胳膊。
景彥眨眨眼睛,“那你想好怎么說了嗎?”
“沒,但我有外援。”梅西拉著臉從兜里拿出手機,隨后拉著景彥往更衣室消防門走,“就是這里了,你進去吧,這會兒應該沒什么人——坤,快,幫我個忙,萬人迷先生給我出了個大難題。”
哦吼,所以梅西的后援就是他好基友阿圭羅,這個點了,他還沒睡嗎?
景彥用眼神問出來這個問題。
不過顯然梅西正忙著和阿圭羅打電話,于是景彥得到了一句阿根廷國罵,和踹在屁股上的一腳。
‘快進去。’梅西用口型提醒他,‘再晚了當心內馬爾用釘鞋砸你。’
景彥嬉皮笑臉對著梅西就是一通肢體玩笑,兩人互相豎中指,直到梅西走遠拐彎景彥才停下,然而下一刻,從墻那邊伸出一只豎著中指的手來。
梅西:(我贏了)
下次不會讓你這么好運了,你這只小跳蚤,景彥想著哼了一聲,轉身整整衣擺,拉開消防門走了進去。
然而下一秒。
景彥怎么也沒想到進去巴黎更衣室看到的第一幕,竟然是拉莫斯和他脫了一半的褲子。
拉莫斯:“……你。”
景彥:“……我…呃……我什么都沒看見。”
四目相對。
【叮——】
【塞爾吉奧-拉莫斯好感+1,當前好感度:90%】
【陣營:友好;背刺指數:0】
【哦吼!】
【修羅場好耶!】
景彥:……
破系統,該活潑的時候你不活潑,就只會念數據,到了要搞事情的時候,好家伙,比誰都積極。
第33章 內馬爾你快開門啊
“剛贏了比賽不去慶祝來這里做什么?”拉莫斯換好褲子走到門口的景彥身邊,“法國人很瘋的,我現在不是隊長,到時候可救不了你。”
“我是來找內馬爾的。”景彥說,“里奧讓我來看看他。他還說這會兒你們更衣室里人不多。”
“里奧?”這回答拉莫斯可沒想到,“梅西讓你來的?”
“嗯,我剛開完記者會回來,正好他在球員通道等我,跟我說小內馬爾在更衣室發脾氣,所以我才——”
正說著,更衣室遠處好像有某個巴黎球員走過,景彥下意識縮成個球,半蹲下身子,用拉莫斯擋住自己。
啊哈!
拉莫斯扭頭看了眼更衣室,然后又低頭看向身前彎著腰緊張到扣手,還拿自己的身體當盾牌鬼鬼祟祟的景彥,心里莫名覺得好笑,嘴上忍不住笑出了聲。
【叮——】
【塞爾吉奧-拉莫斯好感+1】
景彥:?
好家伙,見面不到3分鐘,漲了2點好感了,拉莫斯這家伙怎么回事,說好的足壇惡漢人設呢?
而且等一等——
【哎003,不是說跟我主線沒關系的人物系統不提醒好感度嗎,怎么這拉莫斯的數值全讓我看見了?】景彥在心里對系統問道,【你們系統能不能好好修一修,不要老是出bug。】
【未檢測到bug】
【系統當前狀態良好】
那這就奇怪了。
拉莫斯一個巴黎球員,到底為什么會被判定為對他的主線任務有幫助啊,就算是可能,那也——
【或許因為拉莫斯為高好感度方且對轉會拜仁持積極態度,所以才觸發系統提示】
【和羅伊斯與胡梅爾斯情況一致】
“哦這樣。”景彥接受了系統給出的可能性。
不過話又說回來,羅伊斯那個絕對多特分子竟然也會有離開的念頭嗎,真是令人驚訝呢。
“難怪梅西讓你從這個門進來,原來是怕你挨打。”拉莫斯樂呵呵說道,“J你也是,知道今天不合適還來,就不會換個時間。”
他倒是想,那不是讓梅西攛掇的嗎,景彥沖著拉莫斯的拖鞋翻了個白眼。
“我來都來了,抓緊點時間問題應該不會太大。”他說,“內馬爾人呢?”
“不知道,我最后一次見他,他在踢門口的箱子。”拉莫斯說,“不過你可以去理療間試試,他大部分時間都在那兒。”
“行,那我去試試。”景彥點頭,“你們理療間在哪兒?”
“就在那兒。”拉莫斯指了指對面的一扇門,“從我指的那里進去,進門先是冰水池,你繞過去,右手邊還有扇門,進去就是理療間。”
景彥看了眼,要到那邊去就得橫傳整個巴黎更衣室,目標太明顯,不過現在屋里人不多,如果他能速度快一點,應該也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吧。
“怎么著你還想沖過去?”拉莫斯看到了景彥的眼神,“你當那大門口的攝像頭是擺設嗎。”
景彥耷拉著嘴角,“不然我還能怎么辦。”
“至少做做偽裝吧。”拉莫斯摸了摸胡子,上下看了景彥一圈,突然想到個好辦法,“這樣,你等我一下。”
他先把景彥在門口安置好,隨后從大門跑出去,十幾秒后帶著一頂帽子和一個工作牌跑了回來。
“給你,這兩個戴上。”拉莫斯說著把東西丟進景彥手里,“到時候他們都以為你是球場工作人員,不會怎么注意你的。”
“行啊塞爾吉奧,你還能弄到這個。”景彥滿眼驚喜的接過帽子戴上,又把工牌往脖子上一套,“咳咳,你好,先生,我是…呃,亞歷克斯-布衛,負責更衣室的清潔工作。”
“你也好,清潔工先生。”拉莫斯很是配合景彥的演出,“現在我們的理療間需要打掃,刻不容緩,快去吧。”
“這就去了,先生。”景彥給了他一個充滿話劇味道的摘帽禮,隨后大搖大擺走向理療間的位置,“回頭見,先生。”
拉莫斯站在原地看著景彥的背影看了好半天,最后才笑笑轉頭去做自己的事情。
祝你好運,J,他想,希望還能有回頭見的一天。
……
這邊景彥來到了拉莫斯說的冰水池房間,里面有三個巴黎的球員正在坐里面,都是剛剛的首發,景彥有點緊張的低了低帽檐從他們旁邊經過,心里祈禱他們千萬不要發現自己是對手主教練。
不過還好,有了帽子和工牌,那幾個球員只是看了他一眼,而且從他們的對話里也沒聽出太多的難過來。
就在景彥即將到達理療間的時候,正好姆巴佩從里面走出來,景彥主動往旁邊錯開位置,可在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
“等一下,你是……”
不夸張的說,在手臂被拉住的那刻,景彥心臟差點飛出來。
趁著他僵住的那幾秒,姆巴佩仔仔細細把他看了一遍,還低頭看了他脖子上的工牌,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景?你怎么在這兒?”姆巴佩很是驚訝的問。
“哎呀——”冰水池那里已經有人在看這邊了,景彥趕緊推著姆巴佩走到理療間旁邊的視覺盲區,然后一把拽下帽子,“里奧讓我來的,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拜托拜托。”
“梅西嗎。”姆巴佩眼睛轉了轉。
他差不多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但隨后他突然意識到,景彥在跟他說話時切換了法語,那讓他心里一動。
對于一名教練來說,語言真的是非常重要的。
姆巴佩突然產生了個模糊的想法,如果當時換帥真的換成的是眼前的男人,那今天獲勝的,會不會是他們?
不過那不重要。
事情已經發生就沒必要再去考慮可能性了,人要向前看。
“別緊張,我不會到處說的。”姆巴佩笑了笑安撫道,“你法語說的不錯,很清晰。”
“啊,會的,但只能用于日常交流。”景彥做了個‘一點點’的手勢,“萬幸今天派上用場了。”
“其實你說英語和西語都可以。”姆巴佩一句話切換了兩種語言,“我兩種都學過,能聽懂。”
景彥很是驚訝的看著姆巴佩,眼前這個黑人小伙可是和他對法國人的刻板印象完全不同。
“那你德語怎么樣?”他突發奇想問。
“嗯?”這回輪到姆巴佩驚訝了,由于景彥拜仁教練的身份,問這話難免不讓人想到別的地方去,“你希望我多學一門德語嗎?”
“哈哈也不是,我就問問。德法也算鄰國,德語是我半個母語。”景彥完全沒想那么多,“母語交流起來更方便,中文就算了,我猜你也不會想學。”
畢竟世界公認最難學的語言之一。
不過這話在姆巴佩聽來就更有那味了,法國前鋒半瞇起眼睛重新審視眼前的教練,拿不準他到底是在隱喻什么還是真的在說學外語的事。
要是在隱喻,那這景彥真是裝糊涂的大師;可要是在真的說學外語,那這家伙的腦回路有點奇怪。
明明都到對手的更衣室了,這么危險的情況還能閑聊起來,該說他心大嗎。
姆巴佩選擇將話題拽回正軌:“你剛剛說梅西要你到我們這里來,要做什么?”
“噢對,我找內馬爾。”景彥一拍腦門,終于想起了自己來的真實目的,他指了指旁邊的理療間,“他在里面嗎?”
姆巴佩點點頭。
可算是找到他了,景彥松了口氣。
“我幫你吧,剛才維蒂尼亞沒敲門就進去了,被一頓罵。”姆巴佩說著輕輕敲了敲理療間的門,“Ney,有人想見你。”
可就在景彥心里排練怎么勸內馬爾別生氣,見面第一句話說什么的時候,就聽見理療間里幾聲非常重的腳步聲來到門口,然后‘咔噠’一下,門被反鎖了。
啊,這?
景彥頭頂冒出一圈問號,他看著門把手眨了眨眼,隨后扭頭看向姆巴佩,用眼神詢問對方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姆巴佩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了,兩人面面相覷。
“他,他這是……”
“可能我沒說清楚。”姆巴佩又敲了下門,“內馬爾你手機通訊錄里備注是混蛋的那個人來了,他想跟你聊聊。”
什么玩意?
給他備注的是混蛋?
景彥用那種眼神看向姆巴佩:我是‘混蛋’?
姆巴佩聳聳肩:至少我看到的是。
【哈哈哈哈你都這么渣了,他給你備注的還只是這個】
【真可愛啊】
景彥:“……?”
他叫他混蛋哎,這哪里可愛了?
半分鐘過去了,門還是沒開,里面也沒有任何動靜,不過從各方面來看,那個鎖門的還待在門口沒有走開。
“還是我來吧。”景彥撇撇嘴自己動手敲門,隨后壓低聲音,“開門Ney,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的大巴車就快要走了,我必須要跟你見上一面好好聊聊。”
然后他就聽見里面傳來聲——
“我不在!走開!”
景彥:“……”
好一個‘我不在’。
“看來他是真的不想見你。”姆巴佩用咳嗽遮住笑意說,“要不你先回去,等下所有人都回來了,你被堵在這里怎么辦。”
“里奧都那么拜托我了。”景彥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再試試,實在不行我再走。”
“你如果你愿意,那么請便。”姆巴佩說,“不過我還是幫你看著,有人來我會提醒你的。”
景彥雙手合十連做幾個感謝的手勢。
“對了J。”就在轉身的一剎那,姆巴佩突然又叫住景彥。
“怎么了?”
“只是,只是有件事想告訴你。”姆巴佩笑了笑,“你退役太早了,要是你還在踢,我一定要他們把你買來。”
說完法國前鋒便揮揮手轉身,幫忙打掩護去了。
景彥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明白姆巴佩說這個是為了什么,不過他也沒在意,繼續敲門試圖說服內馬爾跟他談一談。
然而敲了快5分鐘,里面的內馬爾仍然沒有軟化的跡象,甚至還在景彥提到再晚回去會有人擔心的時候從里面狠狠錘了下門。
人越來越多,姆巴佩也提醒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景彥深呼吸一大口,最終還是放棄了。
“我走了Ney,你什么時候想聊了給我打電話吧,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說完景彥在姆巴佩的掩護下離開了巴黎更衣室。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門里的內馬爾已經把手放在那個鎖扣上了,只差轉動的一下。
可惜了。
……
回到拜仁更衣室門口,大老遠景彥就看見梅西比比劃劃跟工作人員說著什么,熱心腸的穆勒當然也在一旁試圖幫忙,只不過沒什么實質性的作用罷了。
“里奧!”
景彥大聲提醒梅西自己回來了,隨后趕在穆勒過來前拽著梅西到旁邊問清楚過程,好對一對話,免得到時候穿幫。
“這么快就好了?”梅西有點驚訝,“我還以為內馬爾會拉著你聊好久。”
“沒。”景彥說,“別提了,我都沒見到他。”
“怎么回事,你被發現了嗎?”
“那倒沒。”景彥把剛才發生的簡單給梅西敘述了一遍,“哎,里奧你說我都過去了,他為什么還是生那么大氣。”
梅西搖搖頭。
他以為只要送景彥過去,內馬爾再怎么生氣都能被哄好,還沒人在景彥乞求的眼神下堅持到底,至少他就不行。
“改天再說吧,或許他自己氣一氣也就沒事了。”景彥吐了幾個泡泡說,“對了里奧,你剛跟他們怎么說的?”
“坤給我的辦法是讓我說你被困在衛生間了。”梅西說道,“本來我以為你會去很久,還打算編個你突發疾病需要治療的故事,不過我覺得他們可能連衛生間都沒聽懂。”
“嘶——忘記你們語言不通了。”景彥聳了聳鼻子,“不過被困在衛生間?還有比這個更蠢的謊話嗎,3歲小孩都不信的吧。”
梅西送了他又一句阿根廷國罵。
“下次你自己編,別讓我去。”他說。
這時穆勒發現不對勁了,帶著審視的眼神走向景彥和梅西這邊,當然,主要是審視景彥。
不妙,要完。
景彥頭頂冷汗直冒,“嘿托馬斯,沖完澡了嗎?”
“還沒,在等你。”穆勒說,眼睛仍盯著景彥,仿佛是下一秒就要把他按倒,“你們說什么呢,J。
“啊哈哈哈沒什么!”景彥眼神亂飄,“就,敘敘舊,聊聊最近的生活,就這么簡單,嗯!”
“是嗎。”穆勒顯然不信,“那你剛剛去哪兒了,這么久沒回來,我聽說記者會很早就結束了。”
景彥吞了吞口水,半晌,他看向穆勒的眼睛。
“說出來你千萬別笑話我,我剛才,被困在衛生間了。”
穆勒:……
還是穆勒:?
第34章 景彥:是摯友啊!(一更~)
幸好拜仁有兩輛大巴車,能把教練員和球員分開坐,不然景彥都不知道這一路上該怎么面對托馬斯侵略性超強的質問眼神。
酒店大廳里,球員教練還有工作人員站成一個圈,按照慣例,客場賽后主教練多少要講兩句對比賽的看法,再讓領隊安排好晚餐(或者說夜宵)以及回程時間,最后再讓大家解散。
景彥清清嗓子:“我沒有太多要說的,這是場非常棒的比賽,對每個人——贏得漂亮!我知道大家還不太了解我,我們還在磨合中,但是,瞧,我們已經贏下第二場焦點之戰了,我相信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估計是剛贏球還在興頭上,這次主教練的話贏得了大部分人的掌聲和喝彩。
景彥回了他們大拇指:“好好休息吧,所有人都是,等著吃晚餐,到時候我們再小小的慶祝一番,現在去放松吧!還是記住,不要亂跑,有事給凱特琳,米洛,或者我打電話,其他的——都去吧,到時候見!”
在他揮手宣布解散的那刻,球員們像聽到放學鈴聲的學生那樣歡呼著離開了,當然,景彥也沒比他們慢多少。
話音剛落,他撒丫子就往房間跑。
幾個不緊不慢的球員比如科曼甚至只感覺到身邊一陣風經過,再抬頭,哪還有主教練的影子。
【哎呦呦慢點彥哥】
【臺階,看著點臺階,前面還有到坎】
【你急什么,后面又沒有怪物追你】
哼,怪物?
要是怪物那他還不會跑嘞。
為什么要趕緊回房間,還不是因為托馬斯沒得到想要的回答,景彥腹誹道,剛在球場的時候他靠集合回酒店逃過一劫,只告訴對方離開那么久是因為被困在衛生間,這個理由他自己聽了都不信。
他們阿根廷人真是不靠譜,還以為梅西+阿圭羅能想出多么精妙的借口,到頭來他還是要被盤問。
索性就往后拖嘛。
一直拖到回去德國,拖到過兩天訓練,拖到托馬斯把這件事忘掉。
【哦那大概率不會發生】
【你忘了嗎,穆勒向來事事都記得清楚】
【你只能拖慢進程】
【而且這叫逃避,彥哥】
“可恥,但有用。”景彥吭哧吭哧往樓上跑,只能在喘氣的間隙和系統扯皮,“反正都得死,你至少讓我選個合適的時間以及舒服的地方再死,比如我家的沙發上,讓我吃著零食看著電視接受盤問。”
都到家了,那就完全沒有限制了,死亡方式還不得換一種,系統心想,還不如就在這里。
見系統不再回話,景彥也專心往房間跑。
等到了樓層,他先撐著膝蓋休息了幾秒鐘,等把氣喘勻了才翻出房卡來準備回去往床上舒舒服服一躺。
可下一秒——
“你是不是忘了有種東西叫電梯。”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響起,還沒等景彥回頭,他就被掐住后頸整個人按在門板上,胳膊被反扣住,手里的房卡也被順勢奪了過去。
“原本我只是有一點懷疑你在騙我,但現在我確定了。”穆勒湊近景彥耳邊輕聲說,“如果你沒說謊,那你為什么要跑,我只能認為是你心虛了,是你想不出來更多謊話來圓你最初的謊話了,我說對了,J。”
【你小心點說彥哥】
【這時候可千萬不能惹怒他】
廢話嗎這不是!還用你說!景彥在心里朝系統翻了個大白眼。
不過……
都這么氣了也沒加黑化值,那說明什么,說明托馬斯還是愛他的,呸,說明托馬斯還是相信他的。
他只需要給自己的跑找個合適的理由。
“別,別鬧了托馬斯,這是在走廊上,你先放開我。”景彥動了動肩膀試圖讓穆勒松開他的胳膊,結果這一下穆勒按的更緊了,“聽我解釋,我能解釋的。”
“你說,我聽著呢。”穆勒對著他耳朵說,故意時不時讓嘴唇碰到耳廓,碰到耳垂,再碰到那上面的耳釘,“你先解釋,我再考慮要不要放開你,不過你可能要快點了,其他人只是去吧臺喝上一小杯,很快就會回來,你也不想被他們看到自己這樣吧,教、練。”
景彥:!!!!
怎么著還威脅上了是嗎,不解釋清楚了就在這兒不走了,這兒可是走廊啊,有監控的啊喂!
而且我要是一直不配合你能怎么辦?就在這兒親我咬我還是扒我褲子啊,他心想,就算是黑心托馬斯,也不能這么……呃,這么壞吧。
“想好了嗎。”穆勒問。順勢用膝蓋分開了景彥的腿,同時用房卡貼近他后背,緩緩向上。
卡片棱角隔著布料劃過皮膚,景彥感覺從腰到后背經過的每個地方都是又麻又癢,想躲卻躲不掉,有那么幾秒,他甚至希望托馬斯換成手在他皮膚上畫畫,怎么都比房卡強。
“你別沖動,托馬斯。”景彥說著動了動肩膀,嘗試掙脫,然而穆勒按在他后頸上手更加用力,“哎哎哎我就動動,不然要抽筋,沒有要反抗的意思啊!”
“我也不想你難受,J。”穆勒貼上來,短暫松開了幾秒捏了捏景彥肩膀,隨后又按了回去,“你早點說實話我早點放開你,我們好進屋去——”
然后繼續沒做完的事情。
這可怎么辦啊,景彥腦子飛快轉動,無數個借口都被他pass掉,畢竟好不容易才把黑化值又降下來,再升上去他是真的要瘋。
【要不你就實話告訴他】
【反正沒見到內馬爾不是嗎】
啊!
對哦!
系統的提醒非常有用,景彥差點感動到哭出來,就這么辦,他想,實話實說比什么都強!
“好吧好吧托馬斯,我實話告訴你,剛才我去巴黎的更衣室來著。”
穆勒手一緊。
“去做什么了。”他問。
你最好不是去找那個巴西人。
“我從記者會回來碰見里奧,他告訴我內馬爾在發脾氣,讓我去跟他聊聊,我就去了,結果又遇見拉莫斯,后來還撞見姆巴佩。”景彥把之前的過程刪刪改改說了出來,有意模糊動向,“最后我也沒見著N……小內馬爾,然后我就回來了。”
穆勒頓了頓,很快提取到了關鍵信息,“所以你是去找內馬爾的。”
“不不不,我沒想去來著,可是里奧話都說到那份上了,我再不同意顯得我多不念舊情。”景彥非常真誠的解釋說,“你相信我,托馬斯,我只是去巴黎的更衣室轉了一圈什么也沒干,不過姆巴佩倒是夸我法語講得不錯來著。”
穆勒差不多相信了景彥的解釋,但他還不想就這么放過他,總要讓他接受教訓才行。
“這次你沒說假話?”
“沒有。”
“你真的只去巴黎的更衣室轉了一圈?”
“千真萬確。”
“那你是為了梅西才去的?”
“我——”景彥差點咬了舌頭,他怎么也沒想到剛解釋清楚了內馬爾有跟梅西杠上了,托馬斯真的是,他就不能有朋友了是吧,“我跟里奧只是朋友,托馬斯,我跟所有人都只是朋友。”
“你總是這樣,J。”
趁著穆勒的手松動,景彥突然發力掙脫,然后一扭身靠在門上,頂著自家好友危險的視線,景彥伸手搭在他脖子上,雙手在穆勒腦后交叉,然后一下把他拉到自己眼前。
“聽我說,托馬斯。”景彥看著穆勒的異色瞳認真說道,“我跟所有人都只是朋友,除了你,你不只是我朋友。”
穆勒看著他,眼神不再像剛才那么危險。
“那我是什么。”穆勒問,“對你來說我是什么。”
說出來,承認它。
“你是……”
景彥開始感覺到頭暈,眼前的好友還有一切都變得不真實,好像脫離出這個世界一樣。他確定自己剛剛說的絕對是發自內心的真話,托馬斯對他來說不只是朋友,可到底是什么呢,他不知道。
或者說——
他知道。
只不過是害怕說出來而已。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景彥錯開眼神小聲說,“是摯友。”
他知道托馬斯想要的不是這個回答。
于是景彥說完又親了上去,吧唧一口親在穆勒嘴唇上。
“這樣。”他說。
然后又親在穆勒嘴角。
“這樣。”他說。
這次換了一邊親在另一側嘴角。
“這樣這樣,還有這樣。”他說。
說著景彥在穆勒眼睛,鼻尖,臉頰印上輕吻。
而最后。
“這樣——”
景彥回到最開始的位置,他分開穆勒的牙齒,舌尖進去輕掃一圈,和對方的舌頭打了個招呼后退回。
“你知道了嗎,托馬斯。”景彥垂下睫毛小聲說,“這些我都只想跟你做。”
空氣安靜了幾秒。
【叮——】
【托馬斯-穆勒黑化-10】
系統的機械男聲響起,下一刻穆勒突然爆發用力親了上去,還沒等景彥反應過來,穆勒咬著他的嘴唇拿出房卡開門,兩人跌跌撞撞進了房間。
‘咔噠’一聲,門關上了。
里面再沒有說話聲。
嘖嘖嘖,真會啊彥哥你,小情話是張口就來,系統心想,不過這次有進步,至少從兄弟和哥們進化成摯友了。
真是沒眼看。
#他們喊著什么摯友啊、羈絆啊就親起來了。
……
另一邊,就在穆勒推著景彥進房間后,格雷茨卡敲響了基米希的房門。
“有時間嗎,約書亞,我想我們得聊聊。”他說。
“在收拾東西。”基米希對門外說,“不能等到晚餐的時候說嗎?”
“我覺得還是現在聊比較好。”格雷茨卡說,“我知道比完賽你很累了,但是有幾件事我迫不及待跟你分享,你看了短信嗎,約書亞。”
短信?
哦天吶,不會吧。
基米希在門口糾結了半天,最后還是給格雷茨卡開了門。看了一圈走廊確定沒有別人后,他一把將格雷茨卡拽了進去,然后啪的關上了門。
第35章 從哪里下嘴好呢?(二更~)
“你都已經快收拾好了啊,真快,我那邊還沒開始,要不等會兒你到我那兒去,稍微幫我一下怎么樣。”
相比于基米希的緊張,格雷茨卡要顯得輕松許多,整了整被拽皺的衣領后,他翹起腿坐到了基米希的床上。
基米希從門口跟進來,抱著胳膊站在電視旁邊看著格雷茨卡,整個人像琴弦一樣緊繃。
“你也收到短信了?”基米希問。
“我這幾天收到很多短信,也發出去了不少。”格雷茨卡沒有正面回答問題,“不知道你問的是哪幾條。”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條。”基米希仍繃著一張臉,“我讓你進來就是因為它,如果你沒有,那我要繼續收拾東西了。”
“別急著趕我走啊,約書亞,不是說要聊聊嗎,這才剛開始。”格雷茨卡沖基米希笑了笑,隨后拍拍身邊的床位,“我又不是要害你,你不用那么緊張,過來坐。”
基米希捏了捏鼻梁,從電視前拽了把椅子過來坐在格雷茨卡面前,因為短信的事他已經內心糾結好久了,從比賽開始前到現在都沒止住,是在不想再在這方面費腦筋。
“有話直話好嗎,萊昂。”他說,“隊長的短信,你是不是也收到了。”
“收到了。”格雷茨卡見狀也不再拐彎抹角,他放下腿前傾雙肘撐在膝蓋上看著基米希,“我猜和你的是相同內容,我認真考慮了他的要求,也想看看你怎么決定,不過從今天的表現看,你沒按照他說的做。”
“我只是在盡我球員的義務。”基米希說。不過這話怎么看都像是在對他自己說。
“我知道。”格雷茨卡說,“但你今天表現的太好了。”
基米希沒說話,他不確定要不要把穆勒給他的承諾告訴對方,事實上,他不根本不知道對方在當前情況下所處的位置,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基米希輕聲說。
“嗯,你只是做了你該做的,我知道。”格雷茨卡看了他一會兒,伸手按住基米希的手,暗示性捏了捏,“我也做了我應該做的,所以,不用擔心。”
什、什么?
基米希停了片刻,‘唰’的抬頭看向格雷茨卡。
“你做了什么,萊昂?”
“沒什么。”格雷茨卡松開手,向后以一個很放松的姿勢撐在床上,“我只是說服了我們的隊長,在第二場比賽就給主教練難看不合適。”
這話說的相當直白了,基米希毫不費力就弄懂了眼前的好友都做了什么,很難說他現在是什么心情,可能有點后悔自己當初為什么沒想著勸勸隊長,也可能有對格雷茨卡冒險行為的感謝,又或者二者都有。
“辛苦你了,萊昂。”基米希說,“你是怎么說服他的?”
“也沒怎么樣,只是聊了幾句,你也知道諾伊爾他不像穆勒那么健談。”格雷茨卡聳聳肩,“他接受建議的時候我也有點驚訝,不過結果是好的,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我得讓你看清楚。”
基米希一愣。
“看清楚什么?”
“現狀。”格雷茨卡坐直身子,“現在你來想象一個場景,有兩只霸王龍準備打架,他們的立場其實是相同的,但僅僅因為一點小矛盾就要動手,而中間站著只小雞,兩只霸王龍都想讓小雞跟自己,你說,那只小雞怎么選?”
這隱喻說的跟明示一樣。
基米希沉默半天:“估計,只能選承諾不吃了他,而且更強大的那只霸王龍吧。”
“是個好選擇,但要我說,還不夠好。”格雷茨卡笑笑說,“或許那只小雞沒有想到他還有第三個選擇。”
“——什么選擇?”
“他可以自己變成一只霸王龍,這樣就不用聽從任何一邊擺布了。”格雷茨卡看著基米希一字一句的說道,“看你的表情,約書亞,你也沒想到還有這個選擇吧。”
何止是沒想到。
基米希用一種難以明說的神情看著格雷茨卡,“你該回去了,萊昂。”
“事實是,他們兩邊都沒把你當回事。”格雷茨卡就像沒聽見基米希對他的逐客令那樣,“你想,短信里只告訴你:不要讓J太忘乎所以,你能明白什么意思,但他又明確告訴你讓你制造失誤輸掉比賽嗎?沒有。所以一旦有人查起來他就能甩鍋,他從來沒要你那么做過,是你誤會了,從頭到尾都是你的錯,這事怎么也怪不到他頭上。”
“……那不會發生的。”
“怎么不會?”格雷茨卡反問,“另一邊,托馬斯-穆勒是個好人,沒人否認這點,但他真的能幫到你嗎約書亞,不說他已經快退役的年齡,他在乎的只有他最好的朋友。”
基米希不說話了。
“你的確受到了他們很多照顧,但到了這種時候,該為自己想想了。”格雷茨卡站起身拍了拍基米希肩膀,“他們再過一兩個賽季退役,我們呢,我們還能踢多久,好好想想吧,我真的非常期待能像施魏因施泰格幫拉姆那樣幫你,約書亞。”
說完,拜仁后腰揮了揮手,主動離開了房間。
他走后房間里只剩下了基米希一個人,他坐在椅子上,保持著剛剛談話的姿勢,一直坐了好久。
“Jo!走了,凱特琳發消息說夜宵準備好了!”
格納布里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一同傳來,基米希這才恍然驚醒。
“就來了!”
基米希沖進衛生間快速洗了把臉,看著鏡子里滿臉郁悶的自己,他張嘴無聲咆哮。
真煩啊。
【叮——】
【基米希好感+1】
……
餐廳里,所有人都到齊了,卡恩和薩利挨個拿著話筒起身表達對今天比賽的滿意,同時也重點夸獎了景彥的執教表現。景彥舉起酒杯禮貌回應,隨后將里面的紅酒一飲而盡。
只可惜就這點紅酒很難讓他喝醉,他必須要在清醒的情況下面對頭頂紅點的球隊高層當眾夸獎自己。
唉,虛偽的成年人世界啊。
“呦,想什么呢彥兒哥,菜都顧不上吃了。”
就在景彥敢開之際,李耀良不知道從哪兒貓著腰鉆進來,然后在緊挨著景彥的空位上坐下,順勢招呼服務生拿菜單給他。
“回來啦。”景彥偏頭看他,“你房子的事搞好了?我還以為至少得談個兩三天。”
“哪用得著那么久,早搞定了。”李耀良邊回答景彥的話邊從菜單上挑挑揀揀,“我東西都打包好了,還找好了空運公司,估計能跟我們同時到達。”
“那挺快。”景彥晃了晃酒杯,“不過阿良,就這兩天,你連慕尼黑的房子都找好了嗎?”
“沒啊。”
“那你打算把東西都送到哪兒去?”
“你家。”
“我家?”
“昂唄,不然你讓我睡大街?”李耀良理直氣壯的說道,隨后他把菜單合上還回去,對服務生指了指景彥面前的盤子,“我也不挑了,就給我上一份跟他一樣的就行。”
服務生點點頭,畢恭畢敬收走菜單。
李耀良給自己準備好餐巾,動動叉子摸摸勺子,四處打量著,見景彥盤子里有塊肉不錯,邊隨手捏起來丟進嘴里,之后還拿過景彥的杯子又倒了杯紅酒自己喝掉。
等他行云流水做完這些,景彥這才反應過來。
“不是,你——”
“我怎么了?”李耀良一挑眉毛,用叉子戳了景彥胳膊一下,“不就吃你兩口東西,看你急的那樣兒。”
“我那是急你吃我東西嗎?”景彥瞪大了眼睛,“你沒跟我說一聲就把大包小包都寄我那兒去了,我還不能問嗎。”
“慕尼黑合適的房子有多難找你知道。”李耀良攤手,“放心,沒把你忘了,給你帶了禮物。”
景彥深呼吸一大口。
說實話,他挺喜歡讓李耀良住他家里的,做了那么多年隊友,比賽的時候也吃了對方不少餅,就是一直借住下去他都沒意見。
主要是吧……
咳咳。
主要是擔心某個人又氣歪鼻子。
景彥用酒杯遮掩悄悄往球員桌看過去,穆勒在和穆夏拉聊天,大概是說到了什么笑話,氣氛非常融洽,看樣子應該是沒注意到這邊,景彥稍稍松了口氣。
“行,就讓你住。”他對李耀良說。
死就死了,大不了再讓托馬斯親幾口。
“就知道彥兒哥最好了。”李耀良很做作的沖景彥比了個心,夾著嗓子說,“愛你哦,歐巴~”
景彥抖掉一身雞皮疙瘩。
“行了行了你別夾了,夾的我腦瓜子嗡嗡的。”景彥嘴角抽了抽,“哎對,你不是說給我帶禮物了嗎,帶了什么,讓我瞧瞧。”
可千萬別是上次那個綠油油的手串,丑成那樣,都不想帶出去。
“一起寄回去了,到這兒拿著不方便。”李耀良揮揮叉子,“先保密,等回去你就知道了。”
景彥撇嘴,“什么東西啊,神神秘秘的。”
“都說了保密。”李耀良給了他一個‘你懂不懂啊’的眼神,“不鬧了說正經的,你知道諾伊爾賽后點贊了你贏比賽的簡報嗎。”
“啊?”景彥聽的一愣,“你說他點贊了——”
“對,而且不僅贊了贏比賽的,還贊了你接受采訪的視頻。”李耀良湊近景彥小聲說,“都是秒贊,我覺得這可能是個訊號。”
“訊號?”景彥重復了一遍,“你覺得他這是——服軟的意思嗎,因為我太厲害了,想要停戰?”
“你厲害個屁。”李耀良又用叉子戳景彥,“服軟不至于,示好我看差不多。”
示好啊。
景彥琢磨了下這個詞。
那不就是停戰的意思嗎,他想。
“所以我怎么辦?”景彥問,“你說,他這招我怎么接?”
“不知道,不過我來的路上幫你問了江九離,他那兒有門路,能摸清大概情況。”李耀良看上了景彥盤子里的丸子,手里的叉子蠢蠢欲動,“等著吧,他說明天就有信了,到時候他聯系你。”
“真的嗎!”景彥眼睛都亮了,差點抱住李耀良親上兩口,“太謝謝你了!良哥nb!”
“哎呦,瞧你那樣。”李耀良頗為嫌棄的咂咂嘴,“真搞不懂你,他江九離除了是從大家族出來的,對那些所謂高深的權力高層有點了解,有什么可怕的。”
這還不夠嗎?
說出來不怕讓人笑話,景彥最怕的就是跟江九離對話,每次一聊起來,他總覺得自己被完全看穿,小時候撒過幾個慌犯過什么事,就連底褲什么顏色都能讓江九離問了去。
現在李耀良幫景彥省了最關鍵的一步,景彥真是對他千恩萬謝,不夸張的說,就這會兒,無論李耀良提什么要求景彥都會答應他。
——吃的除外。
“放下,那是我最后一塊丸子了。”景彥吊著眼角按住李耀良的手,“你不是要了跟我一樣的菜嗎,就不能等會兒,等會兒什么都有了。”
“是啊,我跟你要了一樣的,那這個先給我。”李耀良不肯放棄已經插中丸子的叉子,“等我的上來了,我還你一個。”
正說著,服務生端著餐盤走了過來,但他放在李耀良面前的盤子里卻沒有他和景彥都喜歡的那個丸子。
“不好意思,今天點它的人很多,那道菜的原材料沒有了。”
后面服務生還說了些什么,大概是可以給換一道菜之類的,不過李耀良和景彥都沒再聽了,兩人盯著景彥盤子里最后的丸子。
不會讓你搶走的!
就在景彥下定決心誓死守護丸子的時候,就看見李耀良沖他擺出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然后開口叫道——
“義父!”
景彥:“……”
為了口吃的,連尊嚴都可以不要了嗎。
“球義父疼疼孩子,孩子一天沒吃飯了。”李耀良抱著景彥的胳膊猛男撒嬌,“義父要是還不同意,孩兒就只好掀了這桌子,我們誰也別吃。”
掀桌子……
這要是掀翻了,賠的錢可要從他的工資里扣。
這一刻,景彥想起了被比格拆家大魔王支配的恐懼。
“行行行,給你給你。”他把丸子叉起來塞到李耀良嘴里,“你給我好好坐著,別碰桌布。”
李耀良滿意的享受起美食,景彥給了他兩個中指。
而在對面的球員桌,有人把剛剛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托馬斯-穆勒拿起刀叉,切下一塊素肉排送進嘴里,慢慢咀嚼。
等把素肉排咽下肚后,他將叉子清理干凈舉到眼前,接著閉起一只眼睛,從縫隙中看向笑的正歡的景彥。
從哪里下嘴好呢?
第36章 修羅場預定(一更~)
“現在我去清點下人數,40分鐘后我們去機場,大概2、3到慕尼黑。這樣的話明天上午安排預備隊訓練,晚一點替補未上場球員加入,登場球員下午到俱樂部,以理療和恢復為主。”
從餐廳出來后,凱特琳找到景彥確定行程,在時間的安排和把握這方面她非常專業,景彥用不著怎么想便點頭同意。
“以后這種安排不用問我,我也給不出什么更好的建議來。”景彥說道,“就像對球員們一樣,直接把行程表發到群里讓我知道就行。”
“明白了,你和這群大型寶寶一樣,不喜歡麻煩。”凱特琳挑挑眉,“那么J你呢,你明天來俱樂部嗎,還是多休息一天,后天再來?”
“我明天去,大概午餐前到,當個主教練也沒怎么累。”景彥說。身體上確實沒怎么,主要是心累。
“午餐前?”凱特琳有點驚訝,“不多休息會兒嗎?”
休息多了人就散了,況且現在身邊還有個一閑下來就拆家的,跟拆家的待時間久了還會招來某個人的不滿,綜上,還是用工作把自己填滿最好。
“不用,我又不累。”景彥聳聳肩對凱特琳說,“而且正好明天預備隊的小甜菜們訓練,我正好去看看有沒有能提拔上來的…對,還要麻煩你跟梯隊教練說一聲,讓他們選選好苗子明天到訓練場來。”
“好,沒問題。”凱特琳答應下來,從她的表情看,似乎對景彥想要挑選青訓球員的行為頗為驚喜。
“…干嘛這么看著我?”
“沒什么。”領隊把手機黑屏放回兜里,隨后給了景彥一個又輕又快的擁抱,“好好干吧,教練,我們都看好你。”
說完凱特琳便離開了,留下景彥在原地一頭霧水。
【叮——】
【主線任務‘宮斗’進度+1,當前進度:5%】
【主線任務‘三冠王’進度+1,當前進度:2%】
景彥:“啊?”
怎么突然加進度,明明只是跟領隊聊了個天而已,難道凱特琳是什么隱藏大佬?又或者是在其他地方同步發生了什么事,導致數據變化。
“003,這是怎么回事啊。”景彥呼喚系統詢問,“我什么也沒做,為什么突然增加進度?”
【與俱樂部工作人員的合作情況是評判主教練是否適合崗位的重要標準】
【工作人員們雖不像球員那樣被大眾所熟知,但他們的存在也是球隊取得成果必不可少的一環】
【因此,取得同事們的好感度也對您的任務進程有所幫助】
“老天爺,這也要好感度,那也要好感度,總感覺在玩什么攻略小游戲。”景彥撇撇嘴吐槽道,“那003,凱特琳他們的好感度在哪兒看啊,怎么不在頭頂顯示?”
【為保證您的體驗,重要人員之外的其他人情況不做顯示】
【工作人員好感度不顯示數值,以進度條的方式呈現,陣營只分中立與友善兩派,查看需手動開啟,請調出光屏,點擊‘俱樂部詳情’】
按照系統說的,景彥調出光屏查看數據,很快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在工作人員中的風評比在更衣室里好太多。
陣營方面大片的綠點,而好感度條則全員過半,像領隊凱特琳和體能教練霍爾格都超過了70%。
“真不錯,看來大家還是喜歡我,對我的執教能力很信任的嘛。”景彥很是驕傲的對系統說道,“就著還怕完不成主線任務,灑灑水啦!”
【嗯,有信心是好的】
【不過你這是往哪里走?還有半小時出發,你是不是該回去收拾東西了】
“這你就不懂了,收拾東西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保證人身安全。”景彥對系統說著來到另一層樓,然后敲開了托馬斯-穆勒的房門。
頂著好友意外的眼神,景彥眨了眨眼,笑容燦爛。
“晚上好托馬斯,有兩件事想找你商量商量,請問你——有時間留給我嗎?”
【……】
【厲害了】
還‘有時間留給我嗎’,景彥你真的是,宮斗上技能一點沒漲,怎么哄穆勒開心倒是學的飛快,他怎么可能沒時間,只要是你,任何時候他都有時間。
看著兩人黏黏糊糊走進房間,系統腹誹道,要是現實中你有這主動勁,怎么會快三年都沒完全和好。
……
進屋后,穆勒拽了把椅子坐下,翹起腿,撐著下巴看向景彥:“說吧,什么事?”
“就——曼努的事。”景彥蹬掉鞋子跳上床,在穆勒對面盤腿坐下,“你知道他賽后秒贊了我記者會上回答問題的視頻嗎。”
他有意沒提這件事是從李耀良嘴里知道的,也沒把李耀良覺得這是諾伊爾向他示好的猜想透露出去。
“知道,我在餐廳的時候刷了社交媒體,看到他點贊了。”穆勒說,“而且他不只是點贊,曼努還發了快拍,是他在邊恢復訓練邊比賽的照片,我還轉發了他的快拍。”
“這樣嗎。”
“你沒看到?在餐廳的時候我看你拿手機了。”
“呃,可能我關注的人太多,沒刷到他。”景彥用食指撓了撓臉頰,“托馬斯你說曼努他這是什么意思啊。”
“沒什么意思,他經常會在賽后點贊比賽相關的內容,這是他作為隊長應該的,人們也希望看到他表態,跟你關系不大,你別多想。”穆勒拿出手機翻帖子,他手機后蓋上那兩個可怕的破洞就那么對著景彥,景彥一頓,心想得趕緊把換手機還有定制手機殼的事提上日程。
“真的跟我沒關系嗎,好吧,可能是我想多了。”景彥晃了晃腿,“我還以為這是他向我示好,想停戰呢。”
“想停戰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讓所有人都知道對你對他都沒好處。”穆勒拖著椅子坐的近了點,“而且這才過去多久,判斷情況選擇接下來要怎么做需要時間。”
景彥乖巧點點頭,但隨后他又試著說道:“要不托馬斯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怎么想的。”
“用不著,你太著急了。”穆勒拒絕說,“不要太急切,會讓你變得被動,都交給我,你好好做你的事,有信了我會告訴你。”
事實上他早在比賽剛結束那會兒就給諾伊爾發去了消息,雖然當時主要目的是幫基米希解決麻煩,但也恰好讓他探出了一點情況。
不過那些目前景彥不需要知道,知道了也只能讓他頭疼和睡不著覺。
“J你剛才說不止一件事找我商量,曼努這個我知道了,另外的呢?”穆勒問。
如果剩下的問題沒什么要緊的,那他就要準備準備開動了,景彥自己送上門來,他干嘛要客氣。
“哦,那件事,那件事只是順便的。”景彥眼珠轉了轉笑起來。
其實不,他來找托馬斯的主要目的就是說這件事,但為了不一進門就被按倒,他才提了諾伊爾的事。
“也沒什么,就是,呃,李耀良可能要在我家再住幾天。”景彥盡量輕松自然的說道。
然后空氣安靜了。
“你說他要再住幾天。”穆勒瞇起眼睛重復了遍景彥的話,周身危險的氣息快要具象化了,“這個幾天,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幾天。”景彥干笑幾聲說,“哎呀你也知道慕尼黑多不好找房子,他又不像米洛,有舊房源,這么多年老隊友了,我收留他也說得過去吧。”
“所以你就邀請他同居?”
“不不不不,瞧你說的,什么同居,借住,只是借住。”景彥狂吞口水,“你放心,我才不會讓他白吃白住太久,等找到房子我立刻就把他踢出去。”
穆勒仍瞇眼盯著他,就好像草原上餓了幾天終于找到獵物的猛獸。
景彥知道,再不安撫就來不及了。
于是他從床上跪坐起來,爬到床邊拉住穆勒的手,輕輕掐他指尖,然后上半身貼過去。這個姿勢很不好拿捏,需要比較強的核心力,而且只要穆勒起來他就會摔倒地上。
景彥賭托馬斯不會讓他就這么摔下去。
“主要是,他直接把包裹都寄到我家去了,我就怕你不高興,這不是來跟你商量了嗎。”景彥低著頭挨個捏穆勒的手指,從拇指捏到小手指,在返回來繼續捏,“你要是實在不想,那我就去告訴他不讓他住,隨便他去住哪兒,我都不管。”
穆勒沒有立刻回答,他微微低頭看著貼上來玩自己手指的景彥,心里雖然還是很惱火,但——
他怎么能拒絕這樣的景彥。
“我有什么可不同意的,那是你的房子,不是我的。”更不是我們的。穆勒說道,“你想怎么都行,用不著問我的想法。”
哎,這話說的景彥怪心酸的。
就算換成現實里正常的那個托馬斯,他們當了7年室友,要是突然有天他們中的誰帶什么人回來,還說要借住,那另一個會不高興也是理所應當。
所以。
“要不托馬斯你也搬來住吧。”景彥腦袋一熱,邀請脫口而出。
這話穆勒可完全沒想到,他把景彥推回床上坐好,然后認真的看著景彥的眼睛:“J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
“我……”景彥不自在的動了動屁股,“我說,你要不搬來我那里住,沒別的意思,就……想你給我當勞動力,我正好想重新刷遍漆。”
最后那個理由是景彥突然想到加上的,他不希望自己這個邀請顯得太奇怪,不過說完以后他就后悔了,因為那怎么聽都像是在給頭腦發熱的自己找補。
“呃,就是這樣。”景彥小聲總結,“你要來嗎。”
穆勒想了好半天。
“你知道嗎,我想過很多次我們重新一起住的情形,當然大多數時候是想你什么時候能搬回來。”他說,“不過,換一個地方也不是不行。”
景彥看著穆勒的眼睛,歪頭:“那你是同意了。”
“嗯。”穆勒抓住景彥領子把他拽過來,然后輕輕親在嘴唇上,“過兩天等我收拾好就帶著米奇和爵士去找你。”
“我會提前幫你收拾房間的。”景彥說。
氣氛變得有些怪。
景彥感覺自己的腦子里在發生一些奇妙的反應,他有點害怕,干脆推開穆勒跳下床,然后找到自己的鞋子穿好。
“那什么,我就先回去了,等會兒去機場,我東西還沒收拾呢。”景彥說著往門口蹭,“你也快收拾吧托馬斯,我們過會兒見。”
穆勒看了眼景彥又看了眼房門口自己收拾好的行李,隨后起身,“我已經收拾好了,你一個人太慢,我幫你。”
他都這么說了,景彥也不好拒絕。
“那就,謝謝你了托馬斯,呃,走吧。”
……
兩人從穆勒的房間換去景彥的房間,開始著手收拾衣服和各種資料,然而這一切都不是免費的,穆勒每折好一件衣服放進箱子,景彥都要用一個親親來換。
“奸商!”在交出去了5個親親,其中3個都演變成接吻后景彥抹著嘴如此評價道,“早知道就不讓你過來了,我自己也能收拾好,而且還比這樣要快。”
“你的收拾指的僅僅只是把衣服丟進箱子,然后讓它們亂糟糟堆在一起。”穆勒說,“那樣當然快,但結果就是你的所有衣服都變得皺巴巴。”
“老天爺,你跟你媽媽越來越像了,托馬斯。”景彥隨手撿起件襯衣丟進箱子,“我才不在乎它們是不是皺巴巴,衣服這東西,能穿就行。”
“是嗎。”
“當然是。”景彥仰起頭,“你沒看網上那些人說的嗎,有我這張臉,這樣的身材,就是套個麻袋都是帥的。”
穆勒當然知道這個。
景彥怎樣都好看,剛認識那會兒他就這么覺得的,就算是穿著皺巴巴的衣服,頭發亂蓬蓬被按在床上哭成花臉整個人亂七八糟也是好看的……不知不覺就想歪了,不過那樣的景彥,他還是希望只有他能見到。
穆勒收回思緒,把景彥丟進箱子的襯衣拿出來疊好再放進去,隨后沖著景彥點了點嘴唇。
“哎你這人——”景彥氣呼呼哼了兩聲,然后不情不愿湊過去,在穆勒嘴上吧唧一口,“這樣行了吧。”
還沒等穆勒回答,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客房服務。”
說話的服務員大概是個移民來的,操著不太清楚的口音,嗓子還有點奇怪。
可問題是,還沒到退房時間,景彥也沒叫客房服務。
“你叫的?”他看了穆勒一眼,問道。
穆勒搖搖頭。
好吧,那就是找錯了。
“走錯了,我們沒叫客房服務。”景彥對門外的服務生說。
說完他和穆勒繼續邊收拾箱子邊調|情(劃掉)增進好友間的感情,不再理會外面走錯的服務生。
然而更奇怪的來了。
里面的穆勒和景彥剛親一口。
“客房服務。”
沒理會,再親一下。
“客房服務!”
接著不理,又親。
“客房服務!!”
門口的服務生似乎篤定了就是這間房叫了客房服務,在外面一遍遍敲著門,敲到最后甚至都帶上了情緒。
“哎呀!煩不煩吶!”景彥惱火的抓了下頭發,把衣服摔到地上后氣沖沖走向房門,然后非常大力的把門拉開,“都說了沒叫客房服務了,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么……呃,怎么是你?”
就在景彥拉開門看清來人的一瞬間,他大腦宕機了。
來人穿了一身黑色,戴著棒球帽和能遮住大半張臉的墨鏡,明顯不想暴露行蹤。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一直生你氣嗎。”內馬爾說著把墨鏡推到頭頂上,“現在我來了,我們聊聊吧。”
第37章 J你說句話啊!
景彥這回是真懵了。
他看著門口的內馬爾揉了三遍眼睛才確定自己不是出現幻覺。
“你傻了嗎?”見他好半天沒反應內馬爾皺眉問,“我剛才說的那些,J你聽沒聽見?”
“我……”
沒等景彥組織好語言,走廊盡頭傳來說話聲。
不好!有人過來了!
此刻景彥滿腦子都是身位拜仁主教練被撞見私會巴黎球員后有可能的新聞標題,于是他想都沒想抓住內馬爾的領子把人拉進了房間。
‘嘭’的一聲門關上了。
好險,危機解除。
……了嗎?
不對!不能進屋!屋里還有托馬斯!讓他看見該觸發警報了!
想到這兒景彥一個激靈,又抓著內馬爾想往外推,然而這時候門已經關上了,眼看鼻子即將撞到門上,內馬爾拿出了他在場上過人的勁頭,掙脫景彥的手就是一個轉身。
于是——
內馬爾后背撞在了門上,景彥撞在了內馬爾身上,而人體面對危險的基本反應讓他伸手撐住了門。
沖擊里加上兩人有身高差,就變成了一個有那么點不對勁的畫面,說是壁咚又不太標準,倒更像是某類狗血小說里霸總把小白花堵在門口不讓出去的場景。
只不過景彥不是什么霸總,內馬爾也不是什么小白花。
內馬爾抬頭看著景彥眨了眨眼,景彥也看著內馬爾眨了眨眼,兩人距離不過一拳。
正是適合接吻的距離。
“你……”
‘拽他領子!讓他低頭!然后直接親他!’內馬爾對自己說,‘快做!’
然而平時都好好的身體今天卻僵住不受控制了,余光掃過景彥嘴唇,好像有點怪怪的,他想。
可也就是慢的這幾秒讓他再次錯過了機會。
而內馬爾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景彥,眼睛看著的是他,但心里想的卻是:完了完了全完了托馬斯這回肯定要弄死我了我怎么才能讓他放過我給他吃還是主動坐上去完了完了完了……
下一秒。
“誰來了?”屋里的穆勒察覺不對來到門口。
景彥感覺兩道視線射向自己后背,然后一點點變成超人的熱視線,像是要把他燒穿。
這下徹底完了。
【知道完了你還不趕緊起開】
【還按著內馬爾干什么】
【真想等穆勒黑化值爆表拉你去小黑屋嗎】
景彥:“……不是。”
景彥:(流淚)
景彥:“我手麻了。”
【……】
【……行】
……
好不容易恢復過來,景彥趕緊向后跳開,好內馬爾保持至少一臂距離,隨后他扭頭看向穆勒,食指撓著臉頰,討好的笑了笑:“我不是故意的,托馬斯你相信我。”
雖然這個場景很糟糕,但黑化值沒漲就說明還有回旋的余地,景彥心想。
穆勒看了眼門口的內馬爾,接著看向景彥。
“你叫他來的?”
景彥趕忙搖頭:“那不能夠,我可不敢叫他過來,呸,是不會,我絕對不會叫他來。”
不錯,還學會搶答了,穆勒心想。
他還看著景彥,不對這解釋做什么評價,就等著景彥用實際行動,比如把內馬爾趕出去來表明態度,不然等著瞧,他不會讓他從這里好好走出去的。
然而穆勒還是高估了景彥的危機應對能力。
景彥看著他眨了眨眼睛。
啊?
什么意思啊……
是,是讓他來處理嗎?
“干什么拽我,又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沒等景彥走完分析程序,內馬爾整了整領子說。
他瞥了眼景彥身后明顯心情不佳的穆勒,話里是在抱怨,但嘴角卻隱約帶著笑。
不高興了嗎,真對不起,可他們就是這么親近啊,內馬爾想。他早就看這幾次三番把景彥搶走的德國人不爽了。
“而且說過多少次,別把我像個背包一樣甩來甩去,我是什么狗玩具嗎。”內馬爾補充。
天知道他有多久沒被景彥抱起來甩了,就算只是鬧著玩,上一次也要追溯到14-15賽季,對他來說這簡直像上個世紀發生的事。
“噢,抱歉。”景彥抓了抓頭發下意識道歉說,“我那不是怕有人看見嗎,萬一泄露給媒體,你也頭疼我也頭疼。”
“我看你是存心的,別拿媒體做借口。”
“嘿!”景彥瞪向內馬爾,“我有說錯嗎,你自己不也穿了一身黑過來,你要覺得被拍無所謂,早穿你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鞋子還有大金鏈子來了,我沒說錯吧。”
內馬爾給了他一個假笑,“2023年了你還在拿我的穿搭開玩笑。”
“哪有……”
眼看兩人越聊越嗨,穆勒眼里的情緒也越來越不可描述。
“J。”
景彥:!
“來了來了!”
就在內馬爾沉浸在和景彥跟以前一樣的相處模式時,穆勒一句話,不,一個簡單的稱呼就把景彥拽了回去,就像出門散步跑的太歡的哈士奇最終也逃不掉被主人一牽引繩拽回身邊那樣。
“啊對對,跑題了。”景彥站回穆勒身邊,但出于安全考慮,為避免這兩人打起來(雖然大概率不會,但以防萬一)景彥又往前站了站,擋在穆勒和內馬爾中間。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看向內馬爾:“說正經的,N……內馬爾你來這里做什么,不對,你怎么找過來的?”
“要到你房間號是件很難的事情嗎。”內馬爾反問。
這話說的……
景彥嘴角抽了抽。
一個他,一個莫方,倆人都致力于從前臺問他房間號,只是莫方有時候還能要到他房間的房卡,然后進來蹲他床頭給他畫胡子。
“行,不說這個了,談下一話題,你找我什么事?”景彥問。
“是你說想聊聊,所以我來了。”內馬爾理直氣壯回答,“賽后說什么也要跑來巴黎更衣室找我的不是你嗎。”
“可是,可是……”景彥悄悄看了眼穆勒,“可是你這么直接過來只會把事情搞得更復雜,你至少提前跟我說一聲啊。”
更復雜?是嗎。
內馬爾注意到了景彥看向穆勒的眼神,心里不爽,也沒接景彥的話,指著穆勒問道:“他怎么在這兒?”
“呃,這個……”景彥一愣,在內馬爾問之前,他根本沒想過托馬斯出現在他房間這事需要解釋,“你知道的,我們馬上要飛回慕尼黑,他是來幫我收拾箱子的。”
收拾箱子?
還有比這更爛的借口嗎。
內馬爾眼神在穆勒和景彥身上掃了個來回,最后定格在景彥的嘴唇上,剛才在房門上他就注意到了,景彥今天嘴比往常要紅,但當時距離那么近的還有景彥的眼睛,他太久沒近距離看過它們了,一時間分了神。
“收拾箱子需要親嘴嗎?”內馬爾直截了當問了出來。
景彥:!!!!!
這能看出來?
“你在說什么啊Ney。”景彥干笑著說,試圖把這個話題打哈哈糊弄過去,“只是收拾箱子而已,而且托馬斯是我的球員,球員出現在主教練房間,很正常……”
“你少來。”內馬爾打斷了景彥的話,“親完以后嘴什么樣我能不知道?”
景彥:……
救命這玩意真的是用看的能發現的嗎!
那當初他跟托馬斯在俱樂部親過八百回,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沒那回事。”景彥用手背蹭了蹭嘴,“你看錯了,我們就是正經收拾箱子,沒你想的那么……不正經。”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那一個抹嘴的動作同時惹惱了身邊的兩個人。
內馬爾盯著景彥,心說:還用解釋嗎,這個動作掩飾的味道我就是飛回巴西都能聞到,還裝。
托馬斯-穆勒也盯著景彥,你怎么敢,怎么敢抹掉那些吻,那就像是在抹除所有痕跡,不,是我的,他想,嘴唇是我的,眼睛是我的,喉嚨是我的,你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如果眼神能具象化,那景彥現在全身上下都被射滿洞了。
“干、干嘛都這么看著我?”
景彥吞了吞口水。
【003!003快來救我!!!】他在心里尖叫,【我不行了!撐不住了!這倆人要搞死我!】
【請允許我拒絕】
【為毛?】
【因為——】
【修羅場,好耶!】
景彥:……
滾吧,就知道指望不上你這個破系統。
“你讓他走。”內馬爾不爽的看了眼穆勒后對景彥要求道,“他走了我們再聊。”
景彥:“……呃。”
“他說什么?”穆勒察覺到內馬爾的眼神,也看了回去。
景彥:“……呃。”
“他這是什么意思,不走嗎。”內馬爾見穆勒沒動,又說,“讓他走,這是你的房間,你大可以讓他出去。”
景彥:“……呃。”
“他又說什么。”穆勒看內馬爾還站在那里,往景彥身邊跨了一步,“才比完賽,你這時候見面讓人拍到怎么辦,到時候媒體說你要把內馬爾帶來安聯球場,你怎么說?”
景彥:“……呃。”
“讓你把他弄走,你怎么還不去?”內馬爾見穆勒像個主人一樣站在景彥身邊,幾乎頭頂冒火,也上前一步站到景彥左手邊,“他表現的好像這里是他的地方一樣,你就讓他這樣?”
景彥:“……呃。”
“你為什么不正面回答問題。”穆勒問。
“你老‘呃’個什么勁,我冒著風險到這里來找你,你就是這么敷衍我的?”內馬爾也問。
景彥:“……”
快,來道雷,把我劈死。
“你說話啊J。”內馬爾著急了,直接上來拉住景彥的手,“我要的很過分嗎,是你想聊聊在先,我只是想和你單獨聊。”
穆勒一頓,看向景彥。
媽呀這透著黑氣的眼神,仿佛從里面能看到再這么下去會導致的悲慘結局,什么小黑屋,地下室,手銬鐵鏈的。
景彥觸電一樣甩開內馬爾的手:“Ney你別,別這樣,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吧。”
我碰你一下托馬斯他都快把我吃了,還單獨聊,景彥想,真把托馬斯趕出去單獨跟你聊我用不著回慕尼黑直接在這里就寄了。
“他要你做什么。”穆勒問。
“啊,呃,他…啊對!他要我回頭多找他打游戲!”景彥胡編了個說辭,“再稍等一下下,里奧讓我勸他,我這就勸,托馬斯你在這讓站好,哪里都不要去,我馬上就好。”
“你跟這德國人說什么呢,說了好多。”內馬爾強行搶過話頭,“他不會還想留下聽我們的對話吧。”
“沒沒沒,托馬斯跟我說時間不多了,我們馬上要去機場。”景彥轉頭秒切葡語說,“而且Ney你別擔心,他就是留下也聽不明白我們聊的什么,你大膽的說,沒問題的。”
一邊是德語,一邊是葡語,還是高強度秒切。
景彥:都是被逼出來的
現在他唯一慶幸的就是,托馬斯-穆勒聽不懂葡語,而內馬爾聽不懂德語,在他們互相聽不懂對方說什么的情況下,景彥可以瞎編。
聽到時間不多,內馬爾總算是松了口。
“你實話告訴我,景。”他認真看進景彥眼睛問,“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來巴黎執教。”
第38章 當面接吻什么的
他當然沒有想過要去巴黎執教啊,半個多月前他甚至沒想過要來拜仁執教,景彥有些崩潰的想,是系統強買強賣非要拉他來做主教練的,這要他怎么回答!
【003!!!】景彥心里大聲呼喚系統,【出來給個說法!小內馬爾要我解釋這個,這,這我,我根本沒想過啊!】
【嗯——】
【雖說你沒有按照原作者的劇情走,但想要世界存在,作者的某些設定還是被保留了下來】
【在這本文的設定里你確實利用他了】
【關我毛事!是作者非要把我設定成一個壞人!】景彥反駁說,【我這么純良,我不該遭這罪!】
【那沒辦法彥哥】
【作者彥某鴿已經被燉了】
【你只能靠自己繼續】
景彥:“……”
【其實你現在已經不錯了】
【在原劇情里,這個時候你已經花言巧語把內馬爾哄好,然后在王子公園球場里的某個角落把他▓▓▓▓,然后提上褲子也不管他就跑回去了】
【路上你還把穆勒也哄好了,同時跟梅西、拉莫斯,還有已經退役去搞商業的皮克短信調|情】
【但你其實一個都不愛,你只喜歡玩|弄他們、被他們搶來搶去的感覺】
景彥:“……”
媽呀這是什么令人頭皮發麻的劇情!
那個鴿子,活該被燉啊!又是把他描寫成一個渣男又是把他塑造成一個壞人的,還搞bad ending,你不被燉誰被燉!
眼下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那個——”景彥深呼吸一大口看向內馬爾,“對不起Ney,可能之前我讓你誤會了,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去巴黎執教,我一直想去的就只有拜仁。”
巴黎?拜仁?執教?
提取到了關鍵詞的穆勒眼神暗了暗,在內馬爾身上轉了一圈后,穆勒的視線最后還算落回景彥側臉上。
是他想的那樣嗎?
“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景彥又說了一遍。
內馬爾沒有回答,就那么看著他。
【啊啊啊啊啊003!他看著我!我不行!】景彥心里對系統抓狂的大叫,【你看,你快看吶!他要哭了,我怎么辦,怎么辦啊!】
【……】
【內馬爾不會哭的你放心好了】
而且就算真的哭了,你又要怎么做呢,對他心軟嗎,系統心想,不管他就好了,反正讓你來這里的目的不是這個。
“所以,J。”內馬爾終于開了口,“你當時對媒體的曖昧態度,全都是故意的。”
“我……”
“【未來的事誰知道呢,我更喜歡現在(法語)】【埃菲爾鐵塔很美,我一直夢想能跟喜歡的人去那里】【我對法國了解不多,但我有幾個法國朋友,很好的朋友】”內馬爾一個個念出了之前的新聞標題,看著景彥的眼睛念的,“這些,J,都只是你的煙霧彈對嗎。”
哎呀。
看內馬爾這樣子,景彥心里是真的不好受。
對他來說,內馬爾真的是個很好很合得來的朋友,他們一起度過了非常美好的時光,鬧到現在這樣,他真的不想。
“那些只是對媒體的說辭。”景彥無奈地說,“和足壇媒體打交道這么多年,我以為你應該清楚那些話術。”
“那我呢,我是你計劃中的一環嗎。”內馬爾質問道,“你先讓我相信你決定加盟巴黎,而一旦我相信,一些媒體就會收到情報繼續報道,最后連拜仁高層也相信你要選擇巴黎,于是你就擁有了同他們談判的籌碼。”
說著內馬爾向前一步抓住了景彥的前襟:“我就只是,只是你的其中一步棋而已,是這樣嗎。”
景彥:……救
真沒想利用你啊馬兒!是這具身體的原主,是他的錯,我沒有啊!
“你先冷靜點,Ney。”景彥嘗試掙脫,但內馬爾抓他衣服抓得太緊,如果強行拉開距離很有可能會扯壞扣子。
嘶——
真棘手。
景彥扭頭看向身后的穆勒,用眼神示意對方上來幫忙。
然而穆勒卻一反常態,他抱起手臂,一點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搞什么啊托馬斯,景彥難以置信的看過去,平時這家伙不是最見不得別人碰他嗎,這時候怎么無動于衷了。
‘我要不行了托馬斯,快幫我讓他松手!’
穆勒瞥了景彥一眼。
‘不。你自己招惹的,你自己承擔。’
景彥:!!
不是吧托馬斯你!
頂著景彥氣惱的眼神,穆勒以笑應對。視線掃過內馬爾抓著景彥衣服的手,他能從對方指節處的顫抖感受到那豐富的情緒。
很痛苦吧,得不到回應,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越來越遠的感受,很痛苦吧。
托馬斯-穆勒垂下睫毛看向地面,遮住眼里洶涌的痛快。他心想,當年我的感受,現在你也知道了。
他推開我,離開拜仁加入你們,他是快樂的,和你們一起踢球,生活,拿冠軍,他是快樂的,但那些快樂不屬于你們。
你,你們把他從我身邊偷走了,現在不過是…物歸原主。
景彥他。
從來都不屬于你們。他從來都是,我的。
而現在。
他,托馬斯-穆勒,就是要親眼看著景彥拒絕你,拒絕其他人,推開除他以外的所有人,真真正正的回到他身邊。
“你利用我,J。”內馬爾抬頭看著景彥說,“3年零82天,從你退役,你3年零82天沒有主動找我說話,直到你可能成為巴黎主教練的新聞出現,那天你發消息問我在這里住的怎么樣。”
景彥愣了下。
這個世界的他那么久沒和小內馬爾聊天嗎,就算是退役,也不應該……現實里他被迫離開加泰羅尼亞加盟曼聯,就連最緊張的時候也會抽空和對方聊上幾句。
同人設定里的這個景彥,真的是……
好屑啊。
“你知道嗎,景,那天你找我,我真的好開心,雖然你沒說,但我知道你是真的對巴黎有意思,不,至少我以為你是真的要來做我的主教練。”內馬爾繼續說,“然后發生了什么呢?你官宣回歸拜仁,我看著手機上的新聞還以為在做夢,想問你為什么,給你發的消息你一條都沒有回。”
景彥:!!!
內馬爾還給他發過消息,老天,真是失算,在知道內馬爾生氣之后他竟然沒想到要檢查一下聊天記錄。
肯定是突然當了教練不用再保持身體吃了太多碳水還有糖把腦子吃壞了,他想,不然這種事怎么會被忽略掉。
“所以,”內馬爾強行跟景彥對視,“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么。”
景彥:……
救大命了。
這種表白一樣的話術是怎么回事!
“我認真的,Ney,你先,呃,你先冷靜點。”景彥吞吞口水按住內馬爾肩膀,試圖拉開兩人間的距離讓對方恢復正常,“我不確定你說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你要相信我,我從來有想利用你,你一直都是我很好的朋友。”
【內馬爾黑化值+10;當前黑化度:99%】
【哎?等等,這是——】
景彥:??????
這什么啊!
景彥眼看著內馬爾頭頂出現了好感度等數值,真見鬼,他親愛的巴西友人什么時候也有黑化值了,還99%!這么高的數值,比托馬斯還離譜。
【003!!!】景彥再次呼喚系統,【這怎么回事!】
系統沒有回應。
總不能是系統崩潰了吧,景彥想,希望快點恢復,不然前面一個黑透了的內馬爾后面一個黑透了的托馬斯。
呃……
會發生什么真的不敢想哎。
然后沒等系統給出什么反應,內馬爾先動了。
“好,很好。”他幫景彥整理了被自己抓亂的襯衣,隨后雙手抓住兩邊的衣領借力一下將景彥甩到墻,緊接著湊了上去,“你利用我就算了,我不信你真的對我沒感覺。”
說完內馬爾低頭就要親上去。
“哇你……”
景彥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忘記下達躲開命令,或者說,他的cpu已經燒成了渣渣,無法再下達任何指令。
就在內馬爾即將親到景彥嘴上的時候,旁邊仿佛下線一般的穆勒終于啟動,他一個大步跨過去,抓住景彥胳膊把他從內馬爾面前撈了出去。
手故意拖住景彥的腰,然后從腰側一路滑到后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按住景彥后腦,當著內馬爾的面親了起來。
“……唔!”
還不是那種碰一碰的輕吻。
而是唇齒相接,舌尖糾纏的深吻。
并且故意親的很大聲。
景彥:……
這什么小孩子爭寵搶糖吃的行為啊喂!
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景彥生無可戀的想,如果這是那種狗血八點檔的話,此處應有那種‘唰’的一聲推過去的特寫鏡頭。
先展現內馬爾震驚中帶著一絲不敢相信的受傷表情,接著是他被強吻后想推又推不開滿臉通紅的樣子,最后是托馬斯計謀得逞且泛著黑氣的眼神。
啊,味兒不要太足。
“接吻的時候要專心,我告訴過你,J。”穆勒察覺到景彥的分神,有意慢動作離開他的嘴唇,隨后用犬齒咬住景彥嘴角,稍稍用力。
“嘶——疼。”景彥吃痛下意識抬頭,“松開!這是干這個的時候嗎!”
趁著景彥吃痛抬頭,穆勒松開他嘴角一路用嘴唇碰著滑到喉嚨上,隨后他扯開景彥衣領,把之前還留有印記的齒痕‘不經意’露給內馬爾看,然后在內馬爾憤怒的眼神中,跑帶另一邊,再次咬了下去。
“哇!”頸側的刺痛讓景彥直接喊出了聲,“托馬斯你是真的狗啊!”
穆勒像聽不見一樣繼續咬,邊咬邊親,并且故意嘬出聲響。
一旁的內馬爾全程看了下來,他胸口劇烈起伏著,感覺自己氣到快要去見上帝他老人家了。
“你們,你們……”
【叮——】
【內馬爾好感-1;當前好感度:99%】
景彥:?
這什么意思,-1之后是99%,也就是說之前是滿的唄,好家伙,想不到第一個對他好感度滿的竟然是小內馬爾。
等等,不對啊,內馬爾什么時候有這些數據了?
【003?】
【我在】
【好可惜彥哥,你本來可以聽一聽內馬爾心聲的】
【哈???】
【現在只有99%,你還得等他再+1才行】
【哦不】
【現在又不行了】
景彥頭頂冒出幾圈問號。
這什么意思啊?
可還沒等他從系統那兒問清楚,就聽見旁邊傳來‘嘭’的摔門聲,內馬爾氣沖沖離開了房間。
“哎,Ney你等——”景彥正要去追,可剛動身還沒半步就讓還沒盡興的穆勒抓著手腕拽了回來,“托馬斯,你等等,我不是——”
穆勒換去后面抱住景彥,親吻他頸側自己剛剛咬出來的齒痕。
“你敢追出去,J。”他對著景彥耳朵輕聲說。
后半句威脅他想他應該用不著說出來。
“呃,好好。”景彥想都沒想選擇妥協,“我不追他,我……唔!”
話沒說完,他又被拉著親親去了,再也顧不上想些別的什么。
而系統沒告訴景彥的是,他幾分鐘前能看到內馬爾數值是因為內馬爾短暫的動了降薪去拜仁的念頭。
當然,這沒什么,系統飄在空中看著下面被親到暈頭轉向的景彥想,反正現在那些數值又不見了,所以這種小事,根本沒必要讓他知道。
你說呢。
第39章 來做吧
“唔……喂,行了。”
快親了有一個世紀,景彥終于受不住了用力推開穆勒,他拿手背抹了抹嘴,靠在墻上喘氣:“別親了,托馬斯,人都已經走了。”
“怎么,你覺得我是因為要給他看才親你的嗎。”穆勒用拇指捻過嘴角,往景彥跟前跨了一步,眼睛一瞇身邊的氣息再次危險起來。
“打住!”眼看事情又要變成pg-13級,景彥撲過去捂住了好友的嘴,同時紅著眼尾瞪向對方,“不許再親了,我認真的!”
穆勒歪頭看了景彥一眼,像是在判斷他口中的認真到底是什么程度。
‘你真是認真的?’他用眼神問,‘認真的認真的?’
‘不然呢!’景彥也用眼神回應。
‘可是親都親了,怎么辦,要不你再親回來?’
景彥:“……”
好啊托馬斯,這算盤打的響,珠子都快崩他臉上去了。
‘總之,不行!’景彥接著用眼神說道,‘你已經親太多了,幾乎是一整周的量!’
‘哦?那你的意思是?’
‘你已經透支了,未來一周我不會再給你任何親親!’
不給?不給他可以搶啊。
穆勒彎起眼睛笑了笑,而且——
“J你記得嗎。”他嘴唇蹭著景彥的手心聲音悶悶的說,“安聯球場,還有來巴黎前,你答應我的,要求和親親,你還欠著呢。”
啊…是,是嗎。
近距離看著托馬斯的異色瞳再加上手心的觸感,景彥不由得抖了抖,眼神開始到處亂飛。
但無論他看先房間里的哪處,對面托馬斯的眼神都緊緊跟著他,怎么也擺脫不掉。
“哎呀!那是、那是另一碼事!”
景彥干脆甩手推開穆勒,轉身從這個讓他全身哪哪都不對勁的氣氛中脫離開。來到床邊,景彥胡亂把衣服丟進箱子里鎖好,然后背靠著床蜷腿在地毯坐下。
都說不親了不親了,還在鬧。
煩人。
他下巴擱在膝蓋上,跟個蘑菇一樣坐在那兒,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穆勒,然后眼神飄啊飄,不經意又瞥見了丟在墻角的唱歌玩具花。
唉,事情怎么會這樣啊。
眼看景彥情緒不對,穆勒停了幾秒,走到景彥身邊緊挨著他也坐到了地毯上,然后他用手肘碰了碰景彥:“J你生氣了嗎?”
“沒有。”景彥也不看他,甩甩肩膀示意他別碰。
“可你看上去在生氣。”穆勒無視了景彥的意思繼續用手肘戳他,“對不起,是我不對,下次我保證會親少一點時間,好嗎。”
景彥瞪了過去。
他是在氣這個嗎,他是在氣……好吧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什么。
“也…不全是你的錯啦。”景彥用胳膊擋住發燙的臉頰,“我只是在想,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Ney他——真的不是我叫他來的,別對我鬧脾氣,我這是陳述事實而已。”
生氣了還想著解釋這個呢,穆勒感覺有點想笑,可能景彥自己都沒意識到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不鬧你。”穆勒說,“你接著說。”
“就——你剛才也看見了,內馬爾他好像喜歡我,不是朋友間的那種喜歡,或者什么‘love you,bro’那種,他是真是想做情侶的那種啊!”景彥扣著手指說。
還記得在他來這個世界前,系統有告訴他,這里的設定大多和現實相同,而如果他就按照自己平時的性格和所有人相處,并且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對,還延續了對他的感情,那是不是也說明他在現實里對朋友們是有些問題的。
景彥苦惱的抓了抓頭發:“相處是正常相處,我完全沒覺得有什么問題,但好像對他來說就——你懂我意思嗎?”
很顯然,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忘記了身邊的托馬斯也是類似的情況,或者說,他根本把對方排除在了錯誤之外。
穆勒眼神閃了閃。
懂……嗎?
哈哈,他托馬斯-穆勒可太懂了,換句話說,他就是這么過來的。從朋友間的相處到現在,他完全能理解內馬爾。
可是等一下。
如果他能理解內馬爾的處境,那么現在他和景彥算什么?
是的他親過他,也碰過他,但那些全部都是他想要的,景彥只不過是……沒有拒絕。如果他其實是想拒絕的呢,從頭到尾都在是他一廂情愿,那現在他們又算什么?
想著想著,穆勒突然開始害怕。
害怕從景彥嘴里聽到類似的問題,今天他可以不明白內馬爾的意思,明天他就有可能不懂他的感情。
‘我真的只是把你當成很合得來的朋友。’
景彥對內馬爾的話開始在穆勒腦海里回蕩。
如果那對他來說是朋友。
那——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托馬斯,是摯友!’
這句呢?
景彥是不是也只當他是朋友,和內馬爾,曼努他們差不多的朋友,而那些親昵的觸碰,只不過是因為:托馬斯-穆勒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想要,我就算不喜歡不理解也不能拒絕。
如果只是這樣呢。
一根名叫‘不安感’的針在穆勒心上戳了個洞,然后這個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他偏頭看著景彥,景彥似乎沒發覺他的不對勁,還在念念叨叨和內馬爾之間的相處,試圖搞清楚哪里讓對方產生了誤會。
所以說,景彥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無心之舉對‘摯友’產生了多大的困擾。
“托馬斯你說,這都是我的錯嗎?”他戳著地毯問。
穆勒看著他,下一秒脫口而出:“是你的錯。”
“啊?”景彥難以置信的看過去,“我,我錯哪兒了?”
“你對他們太好了,普、通朋友之間不會那樣。”穆勒移開眼神回答說,他很少不看著對方說話,因為那樣總會顯得不真誠,“我明白,你總覺得大家都是好人,都是朋友,你用盡全力對他們好,我不是說這樣不對,但是J,那真的很讓人誤會。”
“是,是這樣嗎。”景彥撓了撓臉頰,聲音有點干巴。
其實他對所有人都好這事托馬斯不是第一個跟他說的,可他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
景彥總覺得,與人行善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又不是要他舍命,而收到他善意的人們,說不定就因為這小小的善舉各方面得到很大的改善呢,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你從小受到的教育如此,所以是你的錯,也不是你的錯。”穆勒又說。突然他起身,分開景彥的腿,半跪在他面前,“沒關系,你有我,我可以教你怎么和普、通朋友相處,你想要熱情,真誠,都沒問題,在你快要超過邊界的時候我會提醒你回來的。”
景彥抬頭愣愣的看著穆勒,好半天他才又能移動自己麻痹的舌頭:“呃,好啊,那、那就謝謝你了,托馬斯。”
從同人小說里也能學到東西,真不錯,他想,也不枉他從這里走一趟。
“不用謝。”穆勒捧著景彥的臉,低頭在他嘴上輕輕親了一下,“我應該做的。”
也不知道是燈光的緣故還是怎么的,景彥突然覺得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自家好友的小卷毛和眼睛都比平時要亮。
‘吻他。’
恍惚間,景彥仿佛聽見有個聲音在對他說。
‘多一點。’
‘再做多一點。’
‘你想要的不止這些。’
‘更多。’
景彥喉嚨動了動,跟著腦內的聲音,他視線有些呆愣的在穆勒身上移動,而就在看到腰帶的位置時,景彥突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見鬼的!
他在想什么啊!
“啊哈哈哈哈不管怎么說托馬斯你都幫了我大忙,我我我姑且原諒你透支未來親親的事!”景彥連忙推開穆勒一個翻身從地毯上起來,然后帶著快紅成熟西紅柿的臉跑到桌子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穆勒跌坐在那里,看著景彥的背影,他眼里的黑色似乎又重了些。
“哎,可能就是因為我習慣性對人好吧,導致我感情一直不怎么順。”慌忙中景彥嘗試找個新話題,“都覺得我對別人太好從而忽視……呃,不不不托馬斯你聽我解釋!”
很可惜,他選了個錯誤的話題。
穆勒起身一步步向他靠近:“在我不知道的時間里,你還和誰走過感情路?”
“我就那么一說,沒有的事!”景彥一路后退,整個人快貼在窗戶上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也沒人看上我啊,托馬斯你你你你別這樣!”
穆勒還在走,就像沒聽見景彥的話一樣。
終于,他來到景彥面前,但讓景彥沒想到的是,穆勒并沒有再親他親到頭暈或者咬他咬到留下傷疤,而只是抱住了景彥,然后埋頭在他胸前。
熱乎乎的腦袋貼在景彥胸口,溫度很穿透了布料,也好像穿透了景彥的胸前包裹住了他的心臟。
“托馬斯……”
你真的快把我逼瘋了,J,穆勒想,到底怎么樣才能讓你愛我。
兩人就這么僵持了幾分鐘。
“來做吧。”穆勒突然抬頭看著景彥說。
做、做什么?
“你在說什么啊,Tommy。”景彥聲音都打著哆嗦,“別玩了,我們……”
“我不喜歡這個稱呼,但如果是你,我愿意接受。”穆勒保持著抬頭的姿勢說,“來做吧,我會讓你舒服的。”
真的是在說愛啊!
景彥臉爆紅,兩個眼睛仿佛變成了蚊香轉圈圈。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不應該是這樣的。
“別,別玩了托馬斯,我我我我我第一次,還沒準備好。”景彥捋直舌頭說,“至少等我,等我回去了解下再,再,再再……做那個啊。”
“沒關系,你不需要做什么,就像那天晚上一樣,你只要躺著就好。”穆勒好像已經下定了決心,“求你,我真的想要。”
真的假的都不行呀!
那天晚上只是腿,再加上一點點手,都是很正常的,怎么也不是,做到最后那步。
突然門外響起敲門聲——
“到時間了,J你好了沒,還有工作人員要搬箱子。”
是領隊凱特琳來提醒他該下樓了,景彥長松了一口氣,同時在心里感謝幸運女神又救了他一命,要不是凱特琳,他真不知道今天要怎么收尾。
“起來托馬斯,你聽到了,我們該去機場了。”景彥推了推還抱著自己腰的穆勒,“不是我要拒絕的,只是時機不對。”
托馬斯-穆勒松開景彥后退兩步。
在飛機做第一次也不是不行,他想,說不定還能完成從法國做到德國的壯舉,不過……比起臥室,確實少了點情調。
“嗯,好,那你準備吧,J。”穆勒恢復成平常時的笑,他揮了揮手,轉身走向門口,“大廳見。”
門關上了,房間里只剩下了景彥一個。
“呼——”
得救了。
景彥差點腿一軟直接跪地上。
他見過托馬斯的小托馬斯,也見過他大了的樣子,甚至可以幫他變回平時的樣子,這在好兄弟之間是很正常的。
可是現在他要把他放到他里面,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真的嗎】
【對你來說不都是幫助好、兄、弟嗎】
【有什么區別】
景彥:!
“哇你這個破系統,我都還沒問你剛跑去哪兒,你到先質問起我來了。”景彥吹了下頭發冷哼幾聲說道,“你是沒看見,剛才差點就……要是托馬斯黑化滿了的話,說不定我真逃不掉了。”
【……】
【嗯嗯,是的呢】
景彥拍拍衣服收拾起最后的充電線和隨身物品:“你少給我用這種口氣,003,別以為我……”
這時,他的手機突然想起了短信提示。
拿起來一看,景彥驚呆了。
來信的是他最怕的那位九哥江九離,而短信的內容只有短短幾個字:選諾伊爾。
第40章 準備找諾伊爾攤牌
凌晨快到3點,景彥終于回了家,他現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自己耍小聰明去找托馬斯的事。
如果他沒去找托馬斯,那么后面的所有事就都不會發生,他也就不會在上飛機時為了表現自己沒有故意躲著托馬斯而上了球員們的那架飛機,就更不會被拉去衛生間折騰一路。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好事,在折騰了景彥一路之后,穆勒同意先放他回家睡覺,晚點再準備搬家的事。
可就在景彥準備趕緊回去休息的時候,一伙兒快遞員帶著大包小包走進了他家,是李耀良從法國寄回來的包裹到了。
“這邊,放這邊,那個不行,輕拿輕放。”李耀良手指甩著墨鏡跟主人一樣指揮工人們搬箱子,“這個是衣服,送樓上去,哦,還有這個,隨便丟。”
景彥目瞪口呆看著他們進進出出。其中一個臭臉工人還在上樓梯時撞了景彥一下,雖然道了歉,但怎么看都不像是無意的。
景彥:“……”
突然也后悔讓這家伙住進來了。
“傻站著干嘛,來幫忙啊。”李耀良招呼景彥來拆包裹。
“累都得死了我,你自己搞吧。”景彥嘴角抽了抽,“我一天沒合眼了,現在要去睡覺,東西怎么放隨你,別吵醒我。”
“也是,累半天了,行,你去睡吧。”李耀良很通情達理地擺擺手,但就在景彥轉身上樓的后一秒他又出聲叫住了他,“哎你等會兒,先來把你的禮物拆了然后再去睡覺。”
景彥站在樓梯上耷拉著眼皮看他:“等我醒了再拆不行嗎。”
“不行。”李耀良干脆利落地拒絕道,隨后往脖子上戴了個什么東西,再拿出個很小的相機‘啪’一下吸在胸口,“快點的,下來,我拍個reaction視頻。”
景彥:“……”
兄弟都累成狗了也不忘要拍視頻。
“你可真是我的好厚米。”景彥沖李耀良翻了個白眼,然后打著哈欠認命地走下去,“行行行,快把禮物給我,讓我看看是什么好……啊?這啥啊!”
話沒說完,景彥眼看著李耀良從一堆包裹中間扯出一個大號的航空箱,而航空箱里有一個會動的東西,乍一看像貓,但仔細看比貓體型大,倒更像是個……迷你小豹子?
景彥驚的合不攏嘴,困意都少了:“別拍了阿良,這你從哪兒逮來的,不會跟象牙什么的一樣——”
一樣違法吧。
“哪能啊,我就是干違法的事能讓你知道?那不壞菜了。”李耀良沖景彥挑挑眉,“這是藪貓,我朋友查封底下貓舍時救出來的,就剩這一只給我了,我又不喜歡貓,剛好送給你這個小動物愛好者。”
“藪貓?”景彥小心走過去在航空箱前蹲下,透過鐵絲網好奇地看著里面的小家伙,大耳朵,短鼻子,修長的四肢,身上還有斑點,漂亮是漂亮,但和景彥印象中的貓咪不一樣。
“這真的是貓嗎?”他問。
藪貓警惕地看著面前的人類,嗷嗚了一聲。
“你聽,也不是喵喵叫啊,感覺好像什么野生動物。”景彥抬頭看向李耀良,“你不是讓你朋友騙了吧。”
“藪貓就是這么叫的,要不你問百度。”李耀良聳聳肩,“不過你說對了一點,藪貓確實原本是野生動物,只是這兩年歐洲這塊開始流行飼養,所以養它們的貓舍多了很多,也多了很多不正規的。”
“哦,這樣。”景彥點點頭,“那放生呢,為什么不交給野生動物管理局,他們會照顧他,然后放歸自然——是‘他’嗎,這小家伙是個男孩女孩?”
“男孩。給野生動物管理行不通。”李耀良說,“這小東西是被不正規繁衍出來的,身體上有很多缺陷,作為寵物養沒什么問題,但已經不具備野外生存能力了……你要不想要也沒關系,理解,我再找別人就是了。”
“哎!我也沒說不要。”景彥連忙叫住李耀良。
看著航空箱里漂亮的藪貓,他動心了。現實里他就養了不少寵物,好多人戲稱他家是動物園。
可關鍵不是這個。
“我是挺想養的,但是托馬斯馬上要帶著米奇跟爵士住進來。”景彥蹲在航空箱前咬指甲,“他倆都是大型犬,就算對貓沒什么敵意,但這個——藪貓,我不確定他們會不會打架。”
“你說什么?”李耀良終于不轉手上的墨鏡了,他低頭看向景彥,“穆勒也要住你家?”
“嗯吶。”
“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唄。”景彥不想細說經過,“總之,他馬上也要搬過來,你倆馬上也是室友了。”
“噫——”李耀良嫌棄地咂咂嘴,“哎對,彥兒哥,我記得他現在住的那地方就是之前你跟他一起買的,是嗎?”
“是啊怎么了。”
“那你干脆回去住,把這里留給我。”李耀良很自然地提議道,“然后貓留在這兒,我找人幫忙照顧,你有時間回來看看就行。”
景彥:?
“好家伙,白嫖我一套房子是吧。”景彥踢了他小腿一下,“你怎么不說讓我把房子送給你。”
“哎喲,我沒那意思,就是不懂你為什么不回去住。”
那邊到處都是過去的影子,還有托馬斯,回去住總覺得某天晚上睜眼會發現被子里多個卷毛生物正扒他衣服,雖然讓托馬斯住來這邊也有同樣的擔憂,但總要踏實不少。
景彥沒說話,蹲那兒數地板上的紋路。
“瞧你那樣兒。”李耀良拍了拍景彥頭頂,“行吧,我懂了。”
景彥抬頭瞥他一眼:“你懂什么了?”
“好馬不吃回頭草,你是好馬,你不吃回頭草,但可以讓回頭草來吃你。”李耀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景彥:“……”
就不該問。
航空箱里的藪貓似乎發覺景彥沒有惡意,身體放松下來,在箱子中央臥下,豎著大耳朵歪著頭透過鐵絲網瞧著景彥,像是在判斷他的為人。
景彥蹲著蹲著眼前一花。
“不行了不行了,我是真撐不住了。”他扶著李耀良站起身,“先這樣,這小貓我養了,你收拾你的,我去睡覺,剩下的等我醒了再說。”
“去吧去吧,不用你操心。”李耀良說,“我網上看看,買點籠子什么的,等你醒了就都安置好了。”
說到網購,景彥突然想起件事。
“正好,阿良你幫我買倆一樣的手機還有手機殼。”他在樓梯口停下,把自己的手機丟給李耀良,“我購物車里放了好多,你隨便挑。”
“哦?”李耀良眨眨眼,隨后作嬌羞狀,“怎么,彥兒哥你要跟我用情侶配置?”
“……滾犢子,那是要送給托馬斯的。”
托馬斯?托馬斯-穆勒?
李耀良眉頭一跳。
“你說你,哎——”他用某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數落道,“我們中國隊的靈魂景彥先生,你能不能拿出點隊魂的樣子來,別總讓人隨意拿捏。”
“你快行行好,別說了,孩子頭疼。”景彥腦子里嗡嗡的,李耀良說的話一個字沒聽進去,“就照我說的去做,幫幫忙,義父,我上去睡覺了。”
李耀良翻了個白眼擺擺手,景彥得救一樣跑上樓,衣服只脫了一半就一頭栽倒在被子里睡著了。
系統一直沒有搭話,但那不代表他不在。他飄在上面,看著還保持著拽衣服動作但已經睡著了的景彥,好半天后,系統控制著他脫掉衣服又幫忙蓋好被子。
李說的沒錯,系統想,J你要是能硬氣一點,說不定事情真的會不一樣。
……
等景彥一覺醒來后已經是中午11點了,他躺在床上把當前所有人的數據都看了一遍,隨后起床穿衣服下樓。
樓下的包裹們已經全都不見了,李耀良正坐在沙發上記著什么筆記,手里還拿了盒酸奶。
“老天,阿良你不會一直沒睡吧。”景彥揉著眼睛過去打了個招呼。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需要睡那么多覺。”李耀良給了景彥一個假笑,隨后舉了舉酸奶盒,“喝酸奶嗎?”
“不喝。”景彥按著眉心,“貓呢?”
“放到你隔壁房間了,剛到新環境,他需要適應。”李耀良說著喝掉了最后一口酸奶,“我朋友的建議,就當家貓來養,沒問題的——打算給他取個什么名字?”
“名字什么的,等熟一點了再說吧。”景彥抓了抓頭發,眼看時間差不多,他準備換衣服出門。
“你上哪兒去?”
“去俱樂部。”
“昨天剛比完賽你今天就去嗎。”李耀良趴沙發上問,“還沒跟你說完,我這兒剛做好了計劃,給基米希還有格雷茨卡特訓的計劃,你不看看嗎?”
“回來再看。”景彥去門口穿好鞋,“今天替補和預備隊的小孩兒們訓練,我打算去看看,萬一有好的能提拔上來呢。”
李耀良走過來靠在墻上抱起胳膊:“提拔了能干什么,你現在聯賽不一定穩拿冠軍,還有杯賽和歐冠等著準備,你就算找著不錯的敢讓他上去嗎?萬一再輸了被罵到心態崩了怎么辦。”
“呃,這我倒是沒想過。”景彥眨了眨眼,“算了不管了,先去看看,能找到好苗子最好,剩下的再說。”
李耀良翻了個白眼,心想這人怎么不聽勸。難不成,去俱樂部帶訓練是幌子,實際上景彥是跟人有約了?
這可不行。
我們的人哪能讓你輕易拐跑,他想。
“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去。”李耀良說,“正好把計劃拿去跟其他教練商量一下,而且中后場也缺人,我幫你參謀參謀。”
景彥沒多想,立刻就同意了。
兩人收拾收拾,挑了輛能閃瞎眼的橙色跑車開了去,路上,景彥拿自己的手機連上車載音響準備放歌,突然看到短信圖標,一下想起了凌晨江九離給他發來的拿條短信。
“哎對,問你個事。”景彥把手機攥在手里看向正開車的李耀良,“九哥給我回信了,但我沒懂他什么意思。”
“沒懂你問他啊,噢對,忘了你挺怕他。”李耀良推推墨鏡,“他短信里怎么說的?”
“他說讓我站諾伊爾。”
“嗯。”李耀良琢磨兩下,點點頭,“這不挺好,簡單明了,你就按他的,力挺諾伊爾不就行了。”
“關鍵是我不知道為什么啊。”景彥攤手說,“他什么都不告訴我,就那么讓我站諾伊爾,好歹告訴我——”
“告訴你干什么。”李耀良打斷了他,“就好像你能聽懂一樣。”
“你這話說的,我又不是沒腦子。”景彥反駁道,“就多說一句的事,告訴我他探聽到什么消息了,我自己會推論。”
“哎呦喂,瞧給你能的。”李耀良打開車窗讓風灌進來,“還記不記得14年那會兒有次酒局,我們比完賽,體育局領導請的,還有幾個投資方。去之前九哥就提醒你了這次局有多重要,當時我們都以為你心領神會了,結果你呢,上來往主位一坐。后面人領導敬酒你還拍人后背,剩下的我就不說了你自己想。”
“那,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景彥迎著風抓了抓頭發緩解尷尬。
“所以啊,你也別給自己增加麻煩。”李耀良總結,“江九離讓你怎么著你就怎么著,聽他的就完了。”
景彥頓了頓,最后賭氣樣往座位上一靠。
“行吧,就聽他的。”
……
到了俱樂部之后,剛好是午餐時間,景彥拉著李耀良去餐廳打包了餐點帶到領隊凱特琳的辦公室去,正好克洛澤也在那兒,幾個人邊吃邊聊。
“我們絕對需要一個中鋒,一個世界級中鋒。”景彥捏著飯團說道,“沒好中鋒打起來太費勁了,相比起來,中場都顯得沒那么迫切了。”
“上賽季我們想要哈蘭德來著。”凱特琳說,“薩利和我聊過,我們都很喜歡他,只可惜——”
“只可惜去了曼城。”李耀良接過話茬,“要我說這對他是步好、但又沒那么好的棋,人人都知道瓜迪奧拉的戰術里對中鋒的需求不大,而拜仁也正是找萊萬接班人的時候,但的確曼城對他未來發展更有幫助。”
“可能因為他父親吧。”景彥說,“我記得他就是曼城的前球員。”
“不完全。”克洛澤終于加入了談話,“我和他父親聊過,原因很復雜,而且沒人保證他選擇拜仁就一定會成功。”
確實,這話說的很中肯。
“眼下我們需要一個好的中鋒,哈蘭德是不可能了,其他人——你們有推薦嗎?”景彥把剩下的飯團丟進嘴里,“說來也是奇怪,我那會兒足壇到處都是踢中鋒的,最不缺的就是這個位置,怎么到了現在成了稀缺資源了。”
“時代在變化,戰術也在變化。”
這時候突然又有人敲開了領隊辦公室的大門,是體能教練霍爾格,他眼神在屋子里搜索一圈,最后定格在景彥身上。
“諾伊爾來了,在進行恢復訓練。”霍爾格說,“他練得不錯,還提到你帶隊剛贏得比賽,J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哦?這么巧嗎。
景彥看了李耀良一眼,李耀良用眼神示意他快去,這么好的機會,此時不去結盟更待何時。
于是景彥沖霍爾格點點頭。
“知道了,我這就去。”
臨走前他想了想,從李耀良碗里叉了一大塊肘子放進飯盒里關好,然后一并帶走去見諾伊爾。
【彥哥你這是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景彥漫不經心回答道,走路步伐越來越輕快,甚至哼起了歌,“曼努他恢復的那么努力,一定受了不少苦,我帶點好吃的去,讓他聞聞味。”
【聞聞味……】
【你是什么魔鬼嗎】
“也不是我想,誰讓他上次嚇我,還逼我站隊。”景彥哼了幾聲說,“雖然我這次是去告訴他我要幫他的,但他必須為上次的事付出代價!”
看著底下似乎長出小惡魔犄角和尾巴的景彥,系統無話可說。
行,就作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