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J你過來一下
景彥來到室內訓練場的時候,諾伊爾正坐在瑜伽墊上,門將教練站在他旁邊,手里拿了個粉色的瑜伽球,兩人正聊著什么,從場面看,兩人似乎有些分歧。不遠處又一名助教正在操作反重力跑臺,把正在運作的氣囊停下來。
“嘿曼努,”景彥敲敲門走了進去,“這個點了怎么還在這兒,午餐快結束了。”
由于系統(tǒng)已經修復,諾伊爾頭頂那個混合色的點恢復成了紅色,他對景彥的出現絲毫不感到意外,揮了下手算是打招呼,情緒平常的仿佛上次把景彥堵在籃球筐上威脅的人不少他一樣。
“練完再去。”諾伊爾說,“我時間很寬裕,不需要緊張。”
那就是還沒吃,挺好,你越餓效果越明顯,景彥想,完全沒聽出來諾伊爾的畫外音。
“怎么說身體也最重要,”他說著眨眨眼,順勢把手里的飯盒拿到胸前,一個想讓人注意不到都不行的位置,“你先照顧好自己,恢復的事慢慢來。”
然而景彥不知道的是,他這番話讓門將教練聽了心里‘咯噔’了一下。
慢慢來?
主教練這什么意思,難道要順應高層的想法,這個夏天要大換血,把諾伊爾換了不成?
而今天這是來……示威的?
相比起門將教練,諾伊爾反應倒不是很大,他瞇了瞇眼,視線落在景彥手里的飯盒上。
“你拿的是什么?”諾伊爾問。
“哦這個。”景彥見魚兒上鉤,使勁壓住嘴角,“我這不是聽說你來了就趕緊過來想看看你嗎,當時正吃午飯,也沒顧得上吃完,就帶過來了,你要嘗嘗嗎?”
接著他很做作的用慢動作打開盒子,醬肘的香氣很快在訓練室彌漫開來,自然也飄進了諾伊爾的鼻子。
“——哎呀,忘了你還不能吃這個,真不好意思啊曼努。”景彥拍了下自己的額頭,語氣輕快,怎么看也不像是抱歉的意思,“你要是受不了我就拿出去,不過曼努你那么厲害,應該不會介意的,對吧?”
諾伊爾:“……”
【叮——】
【諾伊爾好感+1】
哦吼!
這都能漲好感?景彥小小的驚訝了下,隨即有些得意的想,早知道曼努是這樣,就應該多搞點這種事。
“來。”諾伊爾朝景彥勾了勾手,“J你過來。”
景彥立即警惕起來。
“你要干嘛?”
“沒什么。”諾伊爾很和善的說,繼續(xù)勾手,“過來,就過來一下。”
眼看事情走向不對,門將教練當即腳底抹油開溜,走之前還沒忘帶上另一邊正打掃的助教,把整個室內訓練室留給這兩人‘對峙’。
現在屋里只有景彥和諾伊爾兩個人了。
景彥扭頭看了眼還在搖晃的大門,撇著嘴對諾伊爾說道:“你瞧你,把人都嚇跑了。”
諾伊爾:“我嚇的?”
“不然是我嗎?”景彥反駁。
有沒有可能,嚇跑他們的,是‘我們’。諾伊爾笑笑沒再接這話。
“過來,J。”諾伊爾又勾勾手。
景彥再次警惕起來,“你干嘛啊曼努,非要我過去,怎么著你是想打我一頓嗎?”
“不打你。”諾伊爾承諾道,“離太遠不好說話,你走近點。”
猶豫片刻,景彥半信半疑走過去,抱著飯盒在瑜伽墊的另一頭坐下,離諾伊爾八丈遠。
諾伊爾扭頭掃了眼景彥,有用眼神量了量兩人之間的距離,抬眼看到景彥手里捧著的香噴噴的肘子,突然笑出了聲。
景彥:?
“你笑什么?”
“沒什么,只是想起件事。”諾伊爾側過身說,“幾年前,你去巴薩之后,瓜迪奧拉成了拜仁教練,他去曼城的時候想把我也帶去,還給我開了2000w年薪,我沒同意,當時有人形容他是端了一碗誘人的炒飯在我面前。”
啊?
這說的什么啊。
景彥眨了眨茫然的眼睛,沒懂諾伊爾想說什么。
“曼努你不是在說我肘子不夠香吧,這可是經典口味,我能一口氣炫一整個,怎么會有人不喜歡它。”
諾伊爾:“……我不是在說肘子。”
“那你在說——”
“算了,不提這個。”諾伊爾打斷景彥的話,“把肘子放下,你來見我想說的不應該只是它。”
放下?景彥只聽見了這個單詞,逆反心理開始作祟。
‘你要我放下是吧,我偏不。’
他端著飯盒蹭蹭蹭坐到諾伊爾身邊,然后拽下來一條肉仰頭送進嘴里,故意吃的很大聲,還沖諾伊爾嗦了下手指尖的油。
“香的。”
諾伊爾:“……”
你特么腦子里就只有這個嗎!
“除了找我炫耀你能吃美食外,J你就沒別的事想說嗎。”諾伊爾提醒道,“時間不早了,我可能該走了。”
“哎別急啊。”景彥舔了一圈嘴唇,他來找諾伊爾當然不只是想報復對方威脅自己,還有炫耀比賽勝利,再調侃一番,最后才是告訴諾伊爾他決定幫他。“飯要一口口吃,事也要一件件說。”
諾伊爾看著景彥的嘴唇,看了幾秒,隨后移開視線。
你不想主動提,那好,他來提。
“我看了昨天的比賽直播,贏得漂亮。”諾伊爾說,“恭喜你J教練,雖然才第二場,但已經證明了自己不是只靠運氣。”
“那還用證明?”景彥頗為得意的說道,“不過贏歸贏,漂亮不漂亮的另說。哎,如果我能有個跟我以前一樣的中鋒,你信不信我還能贏的更漂亮。”
嗯?話題怎么拐到中鋒上去了?
諾伊爾看向景彥側臉,揣摩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其實景彥沒怎么想,他說話就是這樣,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剛才在凱特琳的辦公室里聊到中鋒的事,在這里就順嘴說出來了。
不過說起比賽景彥很快想到了更衣室的情況,是時候炫耀一波了。
“贏了比賽還不是最讓我高興的,曼努你知道嗎,最讓我高興的是球員們還是聽我話了。”他用手肘碰了碰諾伊爾說,“就中場休息的時候,我跟他們說下半場稍微改變點策略,每一條他們都做到了,動員也有回應,我還以為沒人理我呢。”
哦?
諾伊爾眼神閃了閃。
終于說到正事了,他想,可怎么聽景彥的意思,好像是在向他炫耀已經掌控了更衣室呢。或許不該聽格雷茨卡的建議,那讓他的示好顯得太過分,完全是示弱了。
在這一瞬,諾伊爾和景彥的腦電波奇妙的重合在了一起。
“那很好啊。”拜仁門將笑了笑,“再恭喜你一次。”
嘶——
奇了怪了。
【003你說這諾伊爾怎么沒生氣?】景彥心里對系統(tǒng)問道,【我剛才那話說的,妥妥的炫耀,沒問題吧,他是沒聽出來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每個人的情緒都寫在臉上】
【說不定他已經在想對策了】
景彥眨巴眨巴眼睛。
說的也是,諾伊爾不是情緒外露的那種人,是他太心急了。
不過他說這話的本來目的也不是繼續(xù)加大對立。
“趕緊好起來吧,曼努。”景彥說,“想念你在隊里的時光,不要太美好。”
可是你才剛說了要他慢慢恢復不著急。
諾伊爾差點沒繃住嘴角的抽動。
景彥啊景彥,你還跟之前一樣那么難猜透,他想,到底是糊涂還是清楚,看你就好像在看一篇蒙太奇。
“可我不怎么想念你在隊里的時光,J。”諾伊爾故意說道。
“哎?”景彥愣住,“為什么這么說?”
“11-12賽季,我們主場拿歐冠那賽季,我本來有個不丟球記錄,從沙爾克開始,已經保持了600多分鐘。”諾伊爾抬起頭,一副回憶過去的表情,“結果聯賽拜仁對沙爾克,我記得清清楚楚,第53分鐘,你用一個烏龍頭球幫沙爾克扳平,破了我的記錄。”
呃——
是有這么個事。
而不夸張的說,那是景彥人生中最難過的時刻之一。
當時諾伊爾距離希爾德布蘭德2003年創(chuàng)造的884分鐘不丟球記錄只差6場比賽,然而卻因為他,這個記錄被破壞掉了。
景彥還記得,那場比賽后諾伊爾非常生氣,把手套砸在他臉上,還大罵景彥就是他的克星。
后來他一個勁道歉,好幾周才終于讓諾伊爾原諒了他。
“怎、怎么又提起這事啊。”景彥抓了抓頭發(fā),尷尬的視線亂轉,“對不起曼努,我真不是有意壞你好事的。”
其實你要是真有能耐,就再攢一波記錄出來啊,不就是884分鐘嗎,有什么啊,對不對。當然這話景彥是不敢對諾伊爾說的,他怕說了自己今天不能活著走出俱樂部大門。
“我已經不生你氣了。”諾伊爾說。
扯吧,景彥心想,你要真不生氣了還能記這么多年,而且還清楚到他幾分鐘進的球,明顯很在意好吧。
不過也好。
正巧能引出景彥來找諾伊爾的最后一個目的。
“這樣吧,曼努。”景彥終于舍得放下那盒肘子,他轉身看著諾伊爾清了清嗓子,隨后正色道:“為表達我誠懇的歉意,我決定,就站在你身前,做你強有力的支持者。”
“J你——”
諾伊爾驚呆了,提起往事效果這么好嗎,竟然能讓景彥同意站隊。
“你剛才說什么?”為確保不是幻聽諾伊爾又問了一遍。
“我說,我支持你。”景彥滿臉認真的拍了拍他肩膀,“你想做什么就做吧,需要我怎樣表態(tài),告訴我一聲就行。”
這,這……
諾伊爾怎么也沒想到今天的談話會是這么個發(fā)展。
“J你真是,讓我驚訝。”諾伊爾神情復雜的說道,“我還以為你要繼續(xù)保持曖昧,再拉扯段時間,什么讓你改變了主意?”
“這個嘛——”景彥拖長了聲音,“你自己想去吧。”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但總不能就直說是江九離讓他這么做的,顯得他好沒主見的樣子,而且也可能給九哥惹麻煩。
聽他這么說,諾伊爾眼神更復雜了。
“J你這么做托馬斯知道嗎?”他問。
啊,景彥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沒跟穆勒提這件事。
“你別管了。”景彥擺擺手,“托馬斯那邊我會說的,總之,球隊現在離了誰都不能離開你和他,心齊了才是最重要的。”
諾伊爾看了景彥一會兒,像是在判斷他話有幾分真,屋里安靜了幾分鐘,諾伊爾選擇暫時相信景彥。
“你說的沒錯。”他對景彥伸出手,“讓我們先把這半個賽季過好。”
景彥跟諾伊爾握手。
“你就信我的吧,我要的可不只是贏兩場,我要贏接下來的兩百場!”他說,“不過話說回來,曼努,拜仁現在真的急需一個好中鋒,你有什么建議嗎?”
諾伊爾挑眉:“建議?”
“昂,你作為門將,有哪個中鋒是你覺得最不想面對,最不好對付的。”景彥問,“除了我,而且是現役的。”
“你完全沒必要把自己排除,因為你從來就沒在我的名單上。”諾伊爾嘲諷的笑了幾聲,“這里是拜仁,你真的要插手這個嗎?”
潛臺詞就是:轉會的事,你景彥只是個主教練,沒你說話的份。
“我才是帶隊踢球的那個,我當然最知道球隊需要什么。”景彥聳聳肩,“不管高層是怎么想的,總得試試吧。”
就算目標很貴,如果能補齊隊伍,他怎么也要想方設法說服高層,如果高層還是不愿意掏錢,那他就想辦法自己填上。
反正花的不是他自己的錢。
諾伊爾看了景彥幾秒:“我勸你不要踏這個雷區(qū),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確切地說,在現代足壇那相當于主教練墳場。”
啊?
景彥臉上泛起茫然,他就買個球員,怎么說的那么恐怖。
而且——
“雷區(qū)里不能建墳場吧,曼努。”景彥猶豫著說,“那樣的話,尸體不就……炸開花了嗎。”
諾伊爾:“……”
你完全沒聽懂我在說什么對吧。
“就不該跟你說這些。”諾伊爾抬手狠狠揉亂景彥的頭發(fā),“行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記得跟托馬斯說,到時候我們三個再一起聊這件事。”
“哎哎!我現在可要注意形象!”景彥使勁對抗,好不容易從諾伊爾手底下掙脫,他拿起飯盒站起來,“想一起聊還不容易,你今天晚上來我家,我們就能……不行,今晚不行,可能得過兩天。”
諾伊爾抬頭看他,“什么意思?”
“噢,我是說今晚托馬斯搬不完東西。”景彥說,“得過兩天他完全般到我那兒去了才行。”
“你讓他去你家住?”
“嗯哼。”景彥很自然的說,“反正之前我們就住一起,而且還有兩只狗狗,我超想念他們,總不能我每次想摸狗了就跑到他那里去吧,這樣方便點。”
諾伊爾瞇了下眼睛。
真的是想摸狗嗎,他心里冷笑。
“J你過來一下。”諾伊爾伸手說,“拉我起來。”
鑒于諾伊爾腿上還有傷,景彥也沒多想,放下飯盒過去打算拉他起來。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諾伊爾比他想的還要重,一下沒拉起來,反倒是他被作用力拉著撲了過去。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鍋!”景彥趕緊翻身從諾伊爾身上起來,然后湊過去拉著諾伊爾到處檢查,“沒壓著你吧曼努?”
“沒事。”諾伊爾說,“是我腳滑,不是你的錯,我——”
“怎么了怎么了!”景彥心里一下緊張起來,完全忘記了眼前的門將已經是可以在跑步機上進行跑步訓練的程度,就剛才那一下,連根頭發(fā)絲都不會傷著。
“哪里疼?”
“不疼。”看著近在咫尺的景彥,諾伊爾笑了笑,“你那么緊張干什么,J,我又不要陷害你,就算真因為這一下摔到了,也不是你的錯。”
“呸呸呸,不許這么說。”景彥抓著諾伊爾的手去摸地板,“哪有這么咒自己的。”
諾伊爾也不掙扎,就那么讓景彥把他的手按在地上,視線掃過重疊的部分,緊接著又掃過門口。
“要不我?guī)闳リ犪t(yī)那兒給你看看吧。”景彥說,“我這用眼睛看也看不出來什么。”
“好。”諾伊爾痛快的答應下來。
隨后在景彥的‘幫助’下,諾伊爾從地上緩慢起身,然后扶著景彥肩膀,只壓了半個身子的重量過去。
“走吧。”
……
景彥帶著諾伊爾去找隊醫(yī),幾分鐘的路程硬是走了快半個點,可就是這樣他也完全沒察覺不對。
走著走著又聊起穆勒要住景彥家里的事,景彥挑挑揀揀,去掉親親抱抱還有貼貼的部分,把前因后果跟諾伊爾說了一遍。
在提到李耀良也住進去的時候,諾伊爾頓了頓,隨后莫名松了口氣。
“你家可真熱鬧,J。”他調侃道,“怎么,把自己當成旅店老板了嗎。”
“我房間多,再住幾個都沒問題,就是管住不管吃。”景彥說,“你也想住進來嗎?”
“還是不了,不給你添麻煩。”諾伊爾說,“而且托馬斯——他太吵了,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吵嗎?我覺得挺好的啊。”景彥雖然有時候也想要安靜,但跟穆勒住99%的時間里他都是高興的,“哎對了曼努,周末我們托馬斯要去打高爾夫,你來嗎?”
托馬斯托馬斯,到處都是托馬斯。
“不去。”諾伊爾拒絕道,“高爾夫從來都不是我的菜。”
“嗯,猜到了。”景彥笑瞇瞇抬頭看向諾伊爾,“你喜歡滑雪嘛,我知道。”
諾伊爾:“……”
你這家伙,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叮——】
【諾伊爾陣營改變,當前陣營:中立】
第42章 薩利你!(3k營養(yǎng)液感謝!)
“諾伊爾他就是不相信你站他,你也不能把人打進醫(yī)務室吧,彥兒哥你這事做的可不地道。”
走廊上,景彥撇著嘴靠在窗戶邊上,李耀良在他旁邊站著,手里拿了杯奶茶喝,從景彥把諾伊爾送到隊醫(yī)那兒,他已經調侃景彥一路了。
“我怎么可能打他,你摸著良心說,就是想拉他起來結果不小心壓了他一下。”景彥糟心的吐了幾個泡泡,見李耀良還是衣服幸災樂禍的樣子,干脆從他手里把奶茶搶過來,“我們助理門將差點又傷了,你還有心情點奶茶喝?”
“諾伊爾又沒真?zhèn)!?br />
“那是我跟你說了你才知道的,剛才你點的時候可還沒見著隊醫(yī)呢。”
“我猜到了。”
“猜?你小子少來這套。”
“嘖嘖嘖,隊醫(yī)訓你一通,你不能把火都撒我身上。”走廊上陽光漸強,李耀良拿起胸前的墨鏡戴上,“聽他們說你可能把諾伊爾弄傷的時候我心里就有數了,你,景彥,那么小心一人,怎么可能在知道諾伊爾有傷的情況下還不注意。”
景彥扭頭看著地面,這話說的他倒是十分受用。
“我也不是怪你點奶茶,你點就點了,也不想著給我也來一杯,還是不是好兄弟了。”景彥拿過奶茶嘬了一大口,隨后五官往里皺了皺,“太甜了,加了有半杯糖漿吧,阿良你喝這個當心糖分超標。”
“現在知道我為什么不給你也點了吧,就怕不和你口味。”李耀良抱著胳膊蹭了過去,“哎,你剛才送諾伊爾去醫(yī)務室之前,那事談妥了沒?”
說起這個景彥又開始犯愁。
“別提了,事我是跟他說了,也表明立場說要支持他,但我總覺得他不信我。”景彥抓了抓頭發(fā)翻身趴在窗戶上。
樓下訓練場上有不少球員在訓練,大多是預備隊和梯隊的,也有幾個一線隊的替補球員,克洛澤和青訓教練紹爾帶隊,指揮著球員們該做什么。景彥注意到格納布里沒在這兒,他昨天沒有上場比賽,按理說應該在這兒的。
“你是說諾伊爾不信你?”李耀良問。
景彥點點頭。
“他怎么就不信你了?”李耀良接著問,“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從他頭頂只是變成了中立黃點的陣營看出來的,景彥想,不過這話他肯定不能跟李耀良說。
“主要是,上次跟諾伊爾聊這事,我的意思就是我不饞和,態(tài)度挺明顯,然后他今天問我是什么讓我改變了主意,我又不能告訴他是江九離讓我這么做的,就跟他說這事你別問,反正我支持你。”景彥在窗框上撐著下巴有些郁悶的說。
“明白了,你不跟人說消息來源,人當然不能100%信你。”李耀良按住景彥肩膀晃了晃安慰他,“萬一你是兩面派呢,跟你交底不久完了嗎。”
“那我怎么辦?”景彥攤手,“又不能給九哥找麻煩還得讓曼努相信我……要不讓托馬斯去跟他說?”
“用不著。”李耀良樂呵呵說道,“你給諾伊爾編幾個理由不就行了,什么薩利的經營理念不對,卡恩不適合ceo的位置,編就完了。”
“編?你以為諾伊爾那么好騙?”
“他好不好騙我不知道,但你煽情的能力我是信的。”李耀良勾住景彥脖子,咬住吸管直接從他手里喝掉剩下的奶茶,“編的理由有破綻沒關系,你去給他畫餅啊,上情緒價值,說你不知道這么做對不對,但你就選擇相信他了,你可是最會這一套的啊,彥兒哥。”
“你這話說的——”景彥白他一眼,“好像我有多喜歡給人畫餅一樣。”
“你不是嗎?”
“我是嗎?”
“不是嗎?”
“是嗎?”
“你——甭管你是不是喜歡,這是你的天賦。”李耀良按住景彥的頭發(fā)使勁揉亂,“下次你再去找諾伊爾,真誠點,就告訴他你是想球隊好,著眼未來,所以你愿意支持他,就這樣。”
景彥不贊同的看了李耀良幾眼,但眼下也沒更好的辦法,只能不太情愿的點點頭。
“行,我知道了。”
這時從他們身后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體育主管的聲音出現:“我找了半天,原來你們在這兒呢。”
“噢,嗨,下午好。”
景彥拉著李耀良轉身和薩利打招呼,隨后他發(fā)現,砸薩利身后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在他入職當天見過,好像是技術總監(jiān),叫馬爾科-內佩。
“在看什么?”薩利也來到景彥剛剛的位置往下看了一眼,注意到下面正訓練的球員們,“年輕球員好啊,是球隊未來的基石,說不定在樓下的這些孩子們里就有下一個托馬斯-穆勒,或者下一個景彥呢。”
話沒什么問題,但景彥莫名聽著不怎么舒服。
“我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這不是來這兒觀察了嗎,平時的訓練狀態(tài)很能說明一個人的真實情況。”見景彥不吭聲,李耀良拍怕他肩膀幫忙解圍。
聽見李耀良完美回應,薩利終于肯正眼看這位新助理教練。如果不是他,景彥身邊這個位置薩利大有操作空間。
“哦,那看出什么來了?”體育主管問道。
“我們看的時間也不長,現在還不敢下結論,得再來幾次訓練,加上合訓才差不多。”李耀良輕松把話推了回去,“或許周一和弗萊堡的杯賽可以挑幾個去試試。”
“弗萊堡。”薩利點點頭,“我記得那是你的老東家。”
“對,我當時來德甲幾家都試訓過,最后和弗萊堡簽了合同,先去的梯隊,然后上的一隊。”李耀良說,“后來的狼堡,切爾西,大巴黎,說到底都是工作,現在把球隊當家的球員越來越少了。”
薩利看了他幾秒,“確實是。”
“我記得瓜迪奧拉還給我打過電話,他在拜仁的時候,可惜我當時已經沒什么興趣了。”李耀良話說的夾槍帶棒,可惜在場的就只有景彥沒聽出來他先表達的是什么。
14年那會兒這事李耀良跟景彥說過,當時克羅斯出走皇馬,瓜迪奧拉想要一個新的中場,相中了中國隊的李耀良還有德布勞內,結果因為各種原因他誰也沒得到。
景彥還記得,李耀良跟他直說了不想去拜仁的理由就是他已經轉會走了,如果景彥還在拜仁,那他說什么也要去。
所以這會兒景彥只當李耀良是正常閑聊。
“當年彥兒哥可帶動了我們好多人出國闖蕩的決心,如果沒有他,就沒有后來的全五大聯賽陣容的中國隊,世界杯更是無從談起。”李耀良最后總結道。
馬爾科-內佩悄悄注意著薩利,薩利沉默幾秒,點點頭,隨后不動聲色轉移了話題:“下面這些球員里,有你們覺得不錯的嗎?”
“有幾個。”李耀良說,“那個中場不錯,但他現在踢的6號位,如果改8號,會更出色。”
薩利和內佩去看了下李耀良說的那個球員。
“是帕夫洛維奇。”內佩說,“他是2011年加入青年隊的,這賽季提前升到u19,偶爾會和一線隊訓練。”
“11年?”李耀良注意到這個時間,用手肘碰了碰景彥,“哎,那小孩兒11年就在拜仁了,說不定你還見過——彥兒哥?”
在這之前景彥其實已經出神有一會兒了,不是因為旁邊兩個人說話他聽不懂,而是因為3分鐘前系統(tǒng)提示他【薩利好感+30】。
景彥太過震驚,以至于直接掉了線。
真是不懂了,明明陣營沒變,還是紅點,怎么就加好感了,還一下加了那么多。
【003?】景彥呼喚系統(tǒng),【你確是薩利加好感嗎,沒出錯?】
【是的】
【薩利好感+30,當前好感度:-18%】
【……那真是奇怪了。】景彥想破頭也想不明白這是為什么,【難道他突然良心發(fā)現了?唉,真懷念以前拉姆在的時候,這種事怎么也輪不到我。】
【沒事彥哥,說不定就是因為他發(fā)覺你帶好隊對他沒壞處】
【見招拆招就行,況且你還有好隊友】
【李耀良幫你擋半天了】
“彥兒哥?”正說著現實里的李耀良推了景彥一把,“問你話呢,你神游到哪兒去了?”
“啊?噢噢,我就是——在想陣容問題。”景彥清醒過來,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發(fā),“你剛才問我什么?”
“問你對下面那個小泡芙有沒有印象。”李耀良雙手夾著景彥的臉讓他往下面下,“就那個黑頭發(fā)的中場,11年加盟拜仁,那會兒他應該7、8歲。”
“小泡芙……你又瞎給人起外號了,阿良。”景彥拍開李耀良的手,“老實說沒什么印象,他現在長大了,如果你拿他小時候的照片說不定我能記起來,那會兒范加爾還在,我應該是見過他的。”
“你什么豬腦子。”
“嘿,那都十多年前了,你能記得那會兒只見過幾面的人嗎,還是已經大變樣的孩子。”
“你記不住不要說別人好吧。”
眼看對面景彥和李耀良鬧起來,薩利和他身后的內佩對視一眼,決定先走,球場之外的事以后再聊。
“那就不打擾你們了。”薩利揮揮手,“想叫誰去跟一隊訓練你們決定就好,提前一天告訴紹爾,他會給小球員們打電話……對了,還有件事,J。”
“嗯?什么事?”
“聽托馬斯說你們周末要去打高爾夫,最好提前準備7號鐵桿,適合新手,怕他忘了提前跟你說一聲。”薩利很友好的笑了笑,說完轉身,“到時候球場見。”
景彥:(瞳孔地震)
托馬斯怎么把這事告訴薩利了?
看著體育總監(jiān)離開的背影,還有他頭頂的紅點和-18%的好感度,想著對方離開前最后一句‘到時候見’,景彥心情無比復雜。
不過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哎對。”景彥戳了戳李耀良,“你剛剛跟薩利都聊什么了,我怎么覺著他看我眼神怪怪的。”
“沒聊什么,是你的錯覺。”李耀良推了推他后背,“走吧,下去看看小孩兒們,過會兒該到點回家了,你陪我去買趟菜。”
“啊?買什么菜——”
“我想吃火鍋了,怎么,你不想?”
“沒沒沒!”聽見火鍋景彥差點跳起來,也沒心思再想別的,“我可太想吃火鍋了,牛羊肉必須安排上,毛肚我也好久沒吃過了,再來點鴨血,配上辣鍋底料,想想都覺得香啊!”
這邊景彥被美食轉移了注意,根本忘記還有件要緊事需要他,比如某人準備帶狗搬進他家。
訓練一結束,景彥拉著李耀良就去了最近的超市,而此刻穆勒也正在開車前往景彥家的路上。
看來今晚的餐桌上注定要非常熱鬧了。
第43章 超市,超市(補二更!)
超市里,景彥站在貨架前,手里拿著菌菇鍋底和紅油鍋底做著比較。這里和十多年前不一樣了,增加了中國區(qū),三排貨架滿滿當當全是從中國進口的調味料。
“選好了沒,趕緊的,本來下午蔬菜就沒上午新鮮,再磨磨蹭蹭根本搶不到好的。”李耀良推著車子跑過來催促景彥加快速度。
“好好好。”景彥最受不了被人催,干脆把菌菇和紅油都丟進車子,“行了,走吧……哎等等!”走了兩步他又想起什么折返回來,從貨架上拽了兩個清湯的也放進車里。
李耀良奇怪的看著他:“你不是要吃辣鍋,買清湯鍋底干什么?”
“咱倆是不吃,但過幾天托馬斯也來,他吃不了辣的。”景彥很自然的說道,隨后又瞄上了貨架上的三鮮底料,“你說這個怎么樣,呃,牛油,還是算了吧,他就喜歡吃菜葉子,到時候用清水給他放兩根蔥就行了。”
“……行。”李耀良無奈地看著自家‘傻兒子’,你要是把對穆勒的這股子上心勁放在宮斗上,我親愛的彥兒哥啊,根本沒人是你的對手,他想。
挑完鍋底兩人推著車子到了蔬菜區(qū),這部分沒什么改變,還和當年是一樣的布局,看著熟悉的貨架景彥心里感慨萬千。
正好幾個球迷也來購物,他們認出景彥來了,于是景彥拿著幾根紅蘿卜跟他們合了影。結果這么一來,那些原本沒認出景彥和李耀良的也注意到了他們,景彥花了不少時間才從包圍圈中出來。
“哎,想不到我都當上主教練了,出來買個菜還這么多人圍著。”景彥躲在購物車后面感嘆道。
“早知道就不帶你來。”李耀良拿了兩捆粉條抱怨說,“沒你我早買完了回去了。”
“受歡迎又不是我的錯。”
“哈、哈。”李耀良給了景彥一個假笑,“你就凡吧,爺在國內人氣不比你低。”
景彥不懂他口中的‘凡’是什么意思,但看著購物車的金屬邊框,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件小事來。
那天他剛在國內集訓完回來,托馬斯開車來接他,后面也是來的這里購物。當時他還看不懂德文,所以拉托馬斯當翻譯器,后來托馬斯嫌走路煩,直接坐到購物車里讓他推著走,后來他倆互換,托馬斯還推著他在這條路上跑來著。
“你傻笑什么,走了。”李耀良踢了他一腳。
“我笑了嗎?”景彥撓了撓下巴起身,“好吧,可能是想起以前的事了——要不這樣,我來推車,阿良你坐到里面去。”
李耀良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景彥,“這么幼稚的事,咱倆多大了,合適嗎,你覺得合適嗎?”
“呃——”
“合適的不得了!你怎么不早點說,我車都放滿了。”李耀良話鋒一轉特別驚喜的答應下來,好像是期待很久了那樣,他扒開里面的東西,然后一屁股坐了進去,“啊,不用自己走就是舒服啊!”
“是吧!”景彥哼著小調開始推車往冷凍區(qū)走,“跟你說阿良,當年我跟托馬斯就經常這么玩,當時他直接坐進來,我人都傻了,而且那會兒還沒踢出來,沒人認識我倆,在超市里瘋跑都行。”
“怎么又是托馬斯,你腦袋里除了那個瘦竹竿子就沒別的了是吧。”李耀良一副被煩死的樣子捂起了耳朵,“給我打住,現在往冰柜那兒走,我們的目標是羊肉卷牛肉卷和蝦肉泥。”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提他行了吧。”景彥順手丟了條面包到李耀良懷里,“抓穩(wěn),我們走嘍!”
……
從冷凍區(qū)出來后,李耀良嫌冷跟景彥換了位置,現在是景彥坐在車里,懷里抱著一堆冰鮮食品,指揮李耀良滿超市跑。
“腿,收腿彥兒哥!哎呦,知道您老腿長,咱就不能收著點。”李耀良在景彥頭頂錘了一下,“跟那大象闖進瓷器店一樣,你差點把一柜子盤子踢倒了。”
“咱倆彼此彼此,你怎么不說你剛才踢倒一筐土豆的事。”景彥搖頭晃腦的說道,“還有什么要買的嗎,沒有就……”
這時他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景彥費勁的挪動屁股,終于從腌黃瓜和面包條之間翻出了自己的手機。
是穆勒打來的。
“嘿托馬斯,有——”
“你怎么還沒回家,我問了凱特琳,她說你一小時前就離開俱樂部了。”穆勒質問聲打斷了景彥的招呼。
“噢,她沒說錯,訓練結束我就走了,這會兒在超市呢。”景彥說。
李耀良瞥了打電話的景彥一眼:“要結賬了,下來吧彥子,我們把東西往上面放一放。”
“誰在你旁邊?”穆勒聽見了聲音一秒警覺,“是李嗎,你跟他在一塊嗎?”
“昂,他說晚上想吃火鍋,正好我也很久沒吃了,這不一起來買食材。”景彥察覺到穆勒的情緒不對,但又想不出因為什么,只好實話說了,“別擔心托馬斯,我知道你不吃辣,給你買了清湯的,還有你喜歡的菜,到時候你來我們就用鴛鴦鍋。”
聽到這兒穆勒愣了一下,可即使景彥去買食材還想著他的喜好,也改變不了景彥和李耀良單、獨出去購物的事實!
【托馬斯-穆勒黑化+……】
【彥哥你注意點,馬上又要到閥值了】
【你也不想被鎖進小黑屋天天*吧】
景彥:!!!!
“你別生氣托馬斯,我跟阿良什么都沒有,就是單純的出來購物,公共場合,真沒別的事!”景彥極力解釋道,“要不……我給你打視頻怎么樣,或者語音,就一直連著。”
“那就別掛,一直開著。”穆勒勉強接受了景彥的建議,但他還是不放心,“買東西買了1個鐘頭,趕緊回來,天都黑了,我?guī)е灼孢有爵士已經到了,就在家等你。”
“啊?”景彥驚訝的張大嘴,“你——你已經到了?什么意思,你到我家了?”
“嗯對。”
“可是你就這么過來,東西怎么辦?”景彥跟著李耀良邊結賬邊打電話,“我以為你搬家至少要收拾個3、5天。”
“然后這3、5天你就可以去找別人了嗎。”
景彥:“……”
黑化值一高了這托馬斯心里的黑水是又泛上來了。
“我沒那個意思,托馬斯,信我!”景彥解釋道,“我就是怕你累著,搬家是個體力活,你又不喜歡找搬家公司幫忙。”
“你最好沒那個意思,J,否則——”穆勒刻意留了個懸念,“總之你快點回來。”
他已經一整天沒有見到景彥,沒有親到景彥,沒有嗅到景彥的味道了,他必須要把人抱在懷里,不然他會以為要失去他了。
“好好,你等著我們馬上回去。”景彥戴上耳機收拾袋子,在李耀良的催促下刷卡結賬,突然他看見袋子里幾個圓滾滾的甜菜,突然想到了青訓,然后是球員,球隊,下午和薩利談話的走廊,“哎對了托馬斯,問你個事。”
“什么事?”
“你是把你要教我打高爾夫這事告訴薩利了嗎?”景彥問,“下午他突然跟我說這個,嚇了我一跳。”
“嗯,是我告訴他的。”穆勒語氣平常,“薩利是棋牌室創(chuàng)始人之一,我們經常一起去打高爾夫,正好這次帶上你,不引人注意,還能聊聊球隊現狀等問題。”
果然,托馬斯做這事是有意的,景彥嘆了口氣,幾天前他覺得這是個非常棒的提議,可問題是,現在他已經決定要站隊諾伊爾了啊。
再跟高層這樣見面,再發(fā)幾個帖子,那在諾伊爾看來,不就是他不守信嗎,到時候給他打上兩面派的標簽可怎么辦。
“那個,托馬斯啊。”景彥咬了咬嘴唇猶豫著開口說道,“高爾夫是項很好的運動,我也很希望你能教我,但是,能不能換一天,也別跟薩利一起,就我們兩個人怎么樣?”
“哦?”穆勒聽到‘就我們兩個人’還以為景彥是想跟他單獨相處,心里特別開心,“這次的已經定了,下次吧,下次我?guī)銌为毴ァ!?br />
嘶——
還不能取消啊。
景彥有點緊張的咬起了手指甲。
“其實,主要是,不能跟,薩利一起去。”他小雞啄米一樣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著說道。
“為什么?”
“因為我已經決定要站曼努了。”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景彥吞了吞口水:“托,托馬斯?”
“我在。”穆勒聲音聽著還是一樣的平靜,景彥心里松了口氣。“你什么時候決定的?”他問。
“昨天晚上。”景彥回答,“對不起忘記告訴你。”
“這事你還跟其他人說了嗎?”
“呃,曼努本人。”
“……”又是一陣沉默。
很難相信跟景彥正打電話的是拜仁隊內著名的話癆托馬斯-穆勒,不過也說得過去,能讓這個大喇叭閉嘴的,除了輸球就只有景彥了。
“托馬斯?你——生氣了嗎?”
“不,我沒生氣,這事沒什么好生氣的。”穆勒說。不過他說著不生氣,語氣聽起來卻和平時完全不同,景彥知道,他這就是不開心了。
之前在拜仁更衣室里,有幾次穆勒跟羅本,跟阿爾滕托普鬧矛盾,他表面上還是笑著,還在鬧,還在開他的玩笑,但心里很不痛快。
這事穆勒沒跟景彥說過,但景彥就是知道。
“對不起嘛,我不知道會鬧出這種事。”景彥放軟聲音道歉,“以后我什么事都提前告訴你,好不好。”
“……這不是你的錯,我沒怪你,J,本來就是我在幫你,你是主角。”穆勒說,聽他的口氣情緒有好一點,大概是景彥的道歉起了作用。
“回來吧,”他說,“等回來你把今天的事都跟我說一遍,我們再想怎么辦。”
“嗯。”
……
等景彥和李耀良拎著采購來的大包小包回家的時候,穆勒正帶著兩只狗站在門口,一副深沉的模樣。
他原本是在想和薩利的高爾夫之約,可就在看到景彥和李耀良兩個人并排拎著東西,邊說邊往回走,就好像一家人的時候,他腦子里的正事就全忘光了。
只剩下把景彥甩到墻上,親他親到眼睛里只能看得見自己,嘴里只能叫他的名字。
看到景彥過來,兩只狗狗率先沖了出去。
“米奇,爵士!!快來讓J爸爸抱!”景彥把袋子往地上一放,張開手抱住了來找他撒歡的倆狗兒子。
李耀良白了他兩眼,然后把被丟在地上的兩個袋子拎起來,先一步往屋里走去,路過穆勒的時候還有意無意撞了他一下。
“你也太急了點,正宮哥。”李耀良壓低聲音用巴伐利亞方言諷刺道,“我們彥兒哥是人,不是你圈養(yǎng)的小狗,虧他還記得給你買清湯鍋。”
穆勒看了他一眼,“你說什么?”
“我說什么你心里有數。”李耀良臉上假笑不變,“即使退役做了教練,靈魂依舊是靈魂,我們中國隊的寶貝,你要是敢刮傷,想清楚后果。”
穆勒沉默片刻,問:“那你呢?”
“我?哈!”李耀良沒回答穆勒的問題,笑了幾聲后恢復平常滿不在乎的樣子,大聲喊道:“斷了斷了,手要斷了!我趕緊去廚房了,彥兒哥你快點啊!”
說完他擠開穆勒,拎著袋子們跑向廚房。
門外的景彥聽見李耀良喊話反應過來,帶著兩只狗走進家門,先是看了眼廚房的位置,確定李耀良不會過來,隨后注意起了穆勒的反應。
他還記著剛才電話里對方有多生氣。
“錯了。”景彥試探著去勾穆勒的手指,“下次什么事都提前跟你……哎?”
話沒說完他就讓穆勒抓著領子一個轉身抵在了墻上,好在他這個家里門口的墻面非常平滑,還貼了壁紙,被推上去后背一點都不疼。
而且說實話,景彥其實有點習慣了。
大概黑心托馬斯的xp就是這個,奇怪的控制欲什么的,他想。
“你想怎么都行,算我補償你的。”景彥討好樣抱住穆勒的腰把他拉向自己,“不過你得快點,阿良還等我去準備火鍋。”
聽見李耀良的名字,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穆勒突然又暴躁起來,他惱火的扯開景彥衣領,對著自己之前留下齒痕的地方狠狠就是一口。
“啊——哎?不疼?”
在穆勒嘴唇碰到自己的瞬間,景彥本能的小聲叫出來,結果幾秒后他才發(fā)現,穆勒這次沒咬他,脖子那里一點都不疼。
不過,疼是不疼,倒是……
挺癢癢的。
心癢。
穆勒對著那個快要消失的齒痕先舔再吸,偶爾還會讓牙齒碰到,但就是不咬,弄的景彥整個人升溫,心跳加速,還差點發(fā)出那種聲音,幸好及時用手捂住,不然地給‘兒子們’留下多么壞的影響。
是的,兩只狗狗還在旁邊看著呢。
“起來了托馬斯,米奇和爵士還在。”景彥推了推穆勒。
“他們成年了。”穆勒埋頭在他頸窩悶悶地說。
“哎呀,阿良也在廚房,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過來了,”景彥繼續(xù)努力勸說,“你想讓他看見嗎?”
想,非常想,不僅想讓李耀良看見,還想讓所有人看見,我們是綁定的,誰也分不開,穆勒想。
“明明我也可以陪你去超市的。”他抬頭看著景彥說,“以前都是我們一去去。”
“嗯,是啊。”景彥只聽到了后半句,他拍了拍穆勒的卷毛,又陷入了回憶中,“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我們經常輪番坐在手推車里,然后在超市亂跑,我真想念那時候,過幾天找個人少的時間段,我們再去一次吧,托馬斯,就當是追憶往昔了,怎么樣?”
這種要求穆勒怎么可能不答應。
“好,下次一起去。”
景彥笑彎了眼睛,捧起穆勒的臉揉了揉,隨后很自然的牽起手,帶上兩只狗狗往廚房去了。
“走吧,我們去準備火鍋。”
第44章 同居第一天
“雖然我是肉食動物,但也不得不說,火鍋油豆皮簡直絕了!”景彥吃掉一大口蘸了料的油豆皮,滿足的感嘆道。
上一次他在現實世界里放肆攝入糖油混合物是什么時候來著?嗯,大概是夏歇期,還沒轉會到曼聯那會兒。
而且說是放肆攝入,其實也沒多放肆,對景彥這種易胖體質來說,吃一頓火鍋要至少吃草一周加鍛煉才能抵消掉。
所以說——
當教練真好啊!
【彥哥你的思想很危險,再好這里也是同人世界】
【任務完成要回去的】
【到時候可別樂不思蜀了】
【呀,真沒想到你個系統(tǒng)也會用成語。】景彥心里對系統(tǒng)調侃說,【放心我就那么一說,這里再好也不是我的,我還等著回去跟托馬斯拍廣告呢。】
【你能分清最好了】
【系統(tǒng)不用強行讓你脫離,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
【我當然分得清。】景彥對系統(tǒng)不屑的哼了幾聲,然后轉頭加了一筷子的油豆皮下到旁邊的清湯鍋里,“你必須得嘗嘗這個,托馬斯,相信我,你不會后悔的。”
系統(tǒng):……
這是真的能分清現實和同人世界的表現嗎,他怎么那么不信。
桌子對面的李耀良全程看著景彥朝穆勒‘獻殷勤’,表情逐漸嫌棄,他從鍋里夾出一個灌湯牛肉丸,然后狠狠咬開。
下一秒湯汁四濺。
“哇!”滾燙的汁水濺到景彥手背上,灼燒感讓他差點把筷子甩出去,“李耀良!你要造反啊!”
旁邊的穆勒身上也被濺到不少,但他反應比景彥小多了,在拿紙巾擦過后就恢復了平常。
“對唔住啊。”李耀良滿不在乎聳聳肩,輕飄飄飛出來一句粵語對不起后,他把剩下的半個牛肉丸丟進嘴里嚼,“著急了點,沒燙著吧。”
“最遭罪的不應該是你嗎,你舌頭沒事吧。”景彥抬了抬下巴問對面的李耀良,“夾的時候看清楚了,灌湯的要比尋常丸子大一圈,我上次就沒注意,差點給我舌頭燙熟了。”
“我知道。”李耀良說著站起來,似乎是打算再下一批丸子。
“哎!放哪兒!”
眼瞅著他胳膊即將碰到火鍋開關以及連接的電線,考慮到他比格大魔王的屬性,景彥當即把他按回座位。
“我來我來,”他說著主動往鍋里下菜,“這點小事就不勞您大駕了。”
畢竟這可是火鍋,要是李耀良再發(fā)瘋掀桌子,那殺傷力可不是鬧著玩的。
穆勒咬著筷子尖看了忙活的景彥一眼,隨后又悄悄看了眼那邊的李耀良一眼,李耀良正撐著下巴在那兒指揮景彥下什么菜,察覺到穆勒的注視也往他那邊看過去。
兩人視線有一個短暫的交鋒。
空中似乎有閃電經過。
“哎?”景彥對旁邊發(fā)生的全然不知,他用勺子攪著火鍋,頭頂冒出幾個問號,“奇怪,也沒調火啊,怎么感覺這鍋子突然熱了不少?”
穆勒率先收回視線。
他把碗筷放好,然后往前一推:“趁現在正煮著,我們把之前的問題說清楚吧,J,你為什么突然決定要支持曼努了?”
“哦,這個。”景彥晃晃筷子,“我是不想摻和的,但內部消息讓我這么做。”
“哪里的消息?”
“是——”景彥看了眼李耀良。
“沒事。”李耀良抬抬下巴示意他可以說,“這兒都是你的人,不會給江九離惹麻煩。”
景彥點點頭,把收到江九離短信還有第二天他和李耀良的想法全都告訴了穆勒,在他講述的過程中李耀良也時不時補充幾句。火鍋開了又開,幾輪吃下去,餐桌上的三人基本上把消息全都同步了個遍。
“我覺得,重點可能不在為什么要支持曼努上。”穆勒分析說,“江的短信想要傳達的關鍵可能是不要支持高層。我聽說過他的事,他和歐足聯關系密切,還有傳言說他可能要對米蘭的股份——”
“那不可能。”李耀良打斷了穆勒的話,景彥也看向他,“江九離家里是搞政|治的,和國外俱樂部扯上關系對他家不利,不過也不排除他私下里有什么交易。”
穆勒看了他幾秒,隨后收回眼神,“不管怎樣,我想他是得到了高層即將發(fā)生變故的消息。”
“變故?你說是卡恩和薩利要走人了?”景彥問。
“有可能。”穆勒說,“從他們上任開始就爭議不斷,上賽季針對哈蘭德的交易失敗還放走了Levi——”
景彥:“Levi?”
“羅伯特-萊萬多夫斯基。”穆勒解釋道。
“哈。”景彥沖他翻了個白眼,語氣莫名有些發(fā)沖,“你就不能好好叫人的名字,Levi?老天,你干嘛不直接叫他名字,或者就說萊萬,這樣顯得你很特殊嗎。”
因為曾經海因克斯很喜歡叫萊萬為Levi,所以穆勒下意識這么說了,他不是故意的,但效果——好的出奇。
“你不喜歡我這樣叫嗎?”穆勒帶著笑意看向景彥,“為什么?”
“我——這跟喜不喜歡沒關系,你為什么反應那么大,放輕松,朋友,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景彥繃著嘴角說。
這很奇怪。
反應大的不是托馬斯而是自己,在陰陽怪氣完的后一秒景彥就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但他不想道歉,因為他還在氣,可最怪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生氣,也找不到生氣的點。
大概是因為托馬斯沒有直接說是萊萬,導致整件事情變得復雜了吧,他想。
【……噗!】
景彥:?
【你笑什么?003。】
【沒什么】
【只是想到好笑的事】
系統(tǒng)的機械男聲滿是笑意。他想,騙自己騙到這個程度,也是獨一份啊,彥哥。
“嘿!跑偏了!”李耀良打了兩個響指把話題拉回正軌,他盯著景彥看,眉頭皺的能夾死一只蒼蠅,“不要再糾結什么名字的問題了好嗎,我們在說的是諾伊爾,還有拜仁高層。”
景彥撇著嘴扭回頭,也不去看穆勒,就盯著碗上的筷子擺弄,仿佛在致力于讓它們平等的豎著放在那里,然后把碗口分成三份,多一分都不行。
穆勒在旁邊一直看著景彥,臉上帶著笑意,顯然要比景彥這個當事人更了解他為什么會突然生氣。
李耀良看著他們兩個,更糟心了。
“不管怎樣,好消息是不用再和曼努對著干了,那是我最不想做的事。”穆勒還是最先開口的那個,“高爾夫可以推掉,就說——我們忙著給房子重新刷漆,你想學改天我再教你。”
“我不想。”景彥還是抱著胳膊不看他,捏著嗓子拆臺道,“是你非要拽我去的,我寧愿窩在家里找小內馬爾打游戲。”
“你什么?”
“怎么,我不能打游戲?”
“跟誰一起?”
“關你什么事。”景彥沒好氣回懟,“我就是不跟Ney打游戲,也要處理好多事,我沒那么閑,就比如曼努這個,我告訴他我要支持他了,但他還不肯相信我。”
“你在轉移話題,J。”穆勒不依不饒,“你剛才為什么突然提到內馬爾?”
因為知道提內馬爾能讓你不爽,景彥心里氣哼哼想。他說:“你管我為什么提他,我不僅提,我還要一直提,內馬爾內馬爾內馬爾。”
氣死你。
李耀良:……
有種想把景彥的頭按進火鍋讓他冷靜冷靜順帶把戀愛腦煮熟的沖動。
“讓我們說回諾伊爾,好嗎。”
“我一直在說。”景彥小聲嘟囔道,“總跑題的是他。”
穆勒換了個姿勢坐在椅子上,從始至終視線就沒離開景彥,他被剛剛無數遍內馬爾激到了,但很快他發(fā)現,只要自己集中注意在景彥的頸側,想象40分鐘前自己親吻那里的樣子,怒火就會減輕。
他們想搶又如何,能碰他,能親他,能讓他叫出好聽聲音的只有他托馬斯-穆勒。
沒什么好氣的。
“抱歉,是我的錯。”穆勒道歉說,“J你剛才說,曼努他不相信你?他應該不知道我替你跟薩利約了高爾夫的事。”
“嗯……”景彥有點別扭的轉過身子,穆勒那邊都道歉了,他要是再揪著不放顯得他多沒氣度似的,“不是因為這個,感覺他更像是因為我沒透露消息來源才不放下戒心。”
隨后景彥把和諾伊爾談話的過程給穆勒復述了一遍。
“其實,他不信我也是應該的,畢竟我最后差點讓他二次受傷。”
話題一打開,景彥有的聊了,剛才的事就都打包丟進垃圾箱。
他翹起一條腿到穆勒腿上晃著:“你們不知道,摔到他身上的那一刻,我真以為他的復出要延期了,還有我?guī)リ犪t(yī)那兒的路上,天,他就像座山,我感覺自己扶了個熊,就幾分鐘的路我倆走了一個世紀。”
“嗯?”聽到這兒穆勒感覺到了不對,他按住景彥的腳踝:“再跟我說說你是怎么摔到曼努身上的,我想象不到那個畫面。”
“就,我去拉他起來,一個沒注意腳滑,就摔了。”
“你去拉他。”穆勒重復了一遍,“他讓你去拉他的嗎?”
“嗯吶。”
“然后你就摔了?”
“昂。”
“之后呢?”
“之后我就送他去看隊醫(yī)啊,他還不想去來著,我沒同意,萬一出點事我是要對他負責的。”
“他說他哪兒疼?”
“腿上,不然我干什么扶他去。”景彥攤手,“他當時整個人都掛我身上,可重了,說話還離我可近,奇奇怪怪……嘶!托馬斯你別捏我!”
他這么一折騰,穆勒松開了下意識攥緊景彥腳踝的手。不用懷疑了,可以確定諾伊爾就是故意的。
而且也肯定沒傷著,就景彥這個傻子沒看出來。
穆勒非常懊悔昨天怎么就沒去俱樂部,要是他也在,絕對不會讓曼努得手。
那么問題來了。
曼努他,到底得到了多少。他肯定摸到景彥了,也肯定抱到景彥了,但親到了嗎,像自己一樣在景彥脖子上留下印記了嗎,或者更深的,做過那些事了嗎,如果做了,又做到哪一步了。
穆勒越想腦子里越混沌。
他眼前出現自己兩次和景彥深層的親密接觸畫面,然后好像是一瞬間,它們變了,畫面里的自己被替換成了諾伊爾,還有其他人。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喂。”見穆勒不說話,景彥輕輕踢了他兩下,“怎么了,我做的不對嗎?”
穆勒沒說話,他已經氣到手指尖顫抖了,就那么看著景彥,眼睛里是翻滾的黑色海洋。
“你總是這樣,J。”穆勒說,“讓我很難辦。”
景彥:“……”
又怎么了啊這是!
這時,對面的李耀良捏了捏眉心站起身,只見他緩緩挽起袖子,然后優(yōu)雅地掀了桌。
“難辦?那就別辦了。”
景彥目瞪口呆。
這,這就是精神撫慰犬比格嗎。
【是的呢】
【換個角度想想,彥哥,如果沒有他,面對這樣的穆勒你要怎么解決?】
那當然是老一套的。
親親。
一個不行就兩個,兩個不行就法式,總能哄好的,景彥想,況且剛剛他還在生他氣呢,把舊事拉出來說道說道,再黑的托馬斯都解決掉了。
不過——
還是要感謝阿良。
雖然方式極端了點,好在事解決了。
在李耀良掀了桌子之后,穆勒沒再用那種野獸一樣的眼神看景彥,而是恢復平常的樣子,開著玩笑就跟李耀良一起把餐桌收拾好了。
這天晚上過的實在是心累。
景彥去看一會兒凱特琳發(fā)給他的行程,又去跟狗狗們待了會兒,最后還去和新成員小藪貓打了招呼就去準備睡覺了,破天荒的沒有熬到半夜才上床。
睡到凌晨2、3點。
迷迷糊糊中,景彥醒了過來,他胳膊被什么東西壓麻了。
米奇?還是爵士?
大狗狗就是喜歡偷偷溜到床上來。
景彥找過手機借光源那么一看,拿他胳膊當枕頭的,既不是哈士奇也不是德牧,而是一個卷毛腦袋。
“托馬斯……”
景彥本來想叫醒他,可最終看著穆勒睡著的樣子還是沒忍心。
算了,先睡覺。
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保持著原本的姿勢又看了一會兒自家好友睡著的傻樣,景彥堅持不住把胳膊抽了出來。
想著沒枕頭的感覺怪難受的,景彥連1秒都沒糾結到,拽著自己的枕頭往下蹭了蹭,找到一個能讓他們兩個都舒服的姿勢后,他抱著托馬斯的卷毛腦袋再次睡著了。
“晚安,托馬斯。”
……
景彥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呼吸平穩(wěn)了之后,被抱住的穆勒睜開了眼睛。他把被子往景彥身上蓋了蓋,然后更緊的環(huán)住景彥的腰,讓自己完全浸在對方的味道里。
“做個好夢,J。”
希望你夢里有我。
第45章 我懷了,你的
景彥站在門口,全身上下的每個毛孔都在散發(fā)緊張,屋里人很多,大家都很忙碌,沒人注意到景彥。
他來這里是做什么的?
“你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場記奇怪的看著景彥,隨后朝他招手,“趕緊過來,坐到椅子上,我們好給你化妝。不要因為是拍廣告就放松啊。”
啊,廣告。
對對。
景彥是來這里拍廣告的。
“抱歉抱歉,就來了。”景彥尷尬地笑了笑,快步跑過去,單就在他到達椅子旁的時候,他看到了旁邊還有個人也坐在化妝椅上。
景彥一秒繃緊全身。
他看不到那人的正臉,但他可以確定那就是托馬斯-穆勒。為什么沒人告訴他托馬斯也在這里?他們還沒和好呢,天吶,他該說點什么?
就在景彥緊張到手腳都不聽使喚的時候,椅子上的那個人站了起來,他轉過身面對景彥,就是托馬斯,但,有什么不一樣。
托馬斯沒笑。
他就那么看著景彥,臉上冷若冰霜。
這不應該,就算是和最好的朋友大吵一架,托馬斯也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發(fā)生什么了?
景彥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走過去。
“托馬斯,我……”
下一秒,托馬斯-穆勒打斷了景彥的話,他對景彥說:“我懷孕了,你的。”
景彥:????????
什么玩意?
“你你你你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快3年沒見你了,怎么可能是我……不對啊托馬斯,你是男的你怎么會懷?”景彥語無倫次,臉上的表情快要裂開了,“你你你到底,不要玩我啊!”
“你不信嗎。”穆勒臉上還是冷冰冰的,他伸手撫摸起自己的肚子,“景彥你自己看。”
景彥低頭,就看到他好兄弟的肚子鼓了起來,完全就是懷孕的樣子。那一刻,景彥仿佛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完全相信托馬斯的話,另一個說什么也絕不承認。
“這,這,假的吧……”
景彥后退幾步,他掉進了一個泳池,冰冷的水席卷他全身。隨后泳池的水被放干,他浮了上來。
“你不愛我了嗎,J。”托馬斯-穆勒抓住景彥的領子,“我有了你的兒子,我要帶他們來找你。”
景彥慌張想要后退,但很快他發(fā)現,自己腳上多了條手腕粗細的鐵鏈。
“你跑不掉,我把你鎖起來了。”穆勒說著跪坐在景彥上面,手里還抱了個嬰兒,“這是你兒子,抱抱他。”
景彥接過嬰兒,往里面一看,竟然是個狗頭,還是個哈士奇的狗頭。
“爵士?”
沒等景彥自己檢查,穆勒突然湊近了他,然后開始舔他的臉。
景彥:?
“托馬斯,托馬斯,哎,別舔,托馬斯別……”-
「你不是吧彥子,做夢都喊那家伙嗎,真受不了你,快醒醒,喂!」
說話的聲音由遠及近,景彥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老天,我這是在哪兒?”他惶恐的朝周圍看,陌生中帶著一絲熟悉的臥室,隨后是李耀良拿著個空杯子站在床頭的身影,往下看,床邊爵士正歡快的吐著舌頭。
做、做夢嗎……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框的聲音,景彥看過去,就看見穿了條粉色圍裙的穆勒手拿煎鍋站在那里:“起床了J,常規(guī)訓練日到了,你得去帶。”
景彥眨了眨眼睛。
嗯,門口是托馬斯沒錯。
接著景彥視線下移,在看到穆勒平坦的小腹后,他終于松了口氣,“天,托馬斯你沒懷孕,真是太好了。”
穆勒:?
李耀良:????
“你說什么?”穆勒有點繃不住自己的表情,“J你昨晚是夢到我了嗎。”
“何止是夢到你啊托馬斯。”景彥深呼吸,把床邊的狗子拽到床上抱住猛揉狗頭,“我夢到你大著肚子來找我,要我負責,然后一扭頭你還把孩子生下來了,拿給我一看,就是他。”
說著景彥抓住爵士的嘴筒子左右晃。
“真的是,差點嚇死我。”
“你小子就不能做點正常的夢,像你這么大的主教練夢到的都是奪冠,你呢?”李耀良拍了景彥后腦勺一巴掌,突然,他看到床單上有一根明顯不是黑色的頭發(fā),還帶著卷,“嗯?這什么?”
李耀良眉頭一皺。
他明明記得早上是看到穆勒從另一個房間出來的,可景彥床上這頭發(fā)明顯不是他自己的,難道說——
在看到那根卷毛后,景彥昨晚的記憶一下子回籠,他想起半夜驚醒發(fā)現床上多了個托馬斯這回事。
難怪會夢到,他想。
不過眼前最重要的還是不能讓阿良知道,不然以他的性子,昨天晚上他能把吃完的餐桌掀了,今早就能把景彥的床連帶他這個人也掀了。
“啊啊啊要遲到了!”景彥跟個螃蟹一樣橫著跳下床,然后揮舞著‘鉗子’沖向衛(wèi)生間,“快快快,別都擠在我屋里,快去準備!今天不僅合訓還有歐冠抽簽,不能遲到!”
這話雖然沒什么實際效益,但總能讓他遠離戰(zhàn)場。
【我說幾遍了,彥哥】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我樂意!”景彥一腳把浴室的門踢上,隨后把水開到最大洗臉,“下次你要是不想我逃避,就提前通知我003。”
【你不介意在夢里看到我嗎?】
“要你叫醒我,不是要你加入我的夢。”
【好的】
【下次我會記得叫醒你】
“嗯。”景彥滿意的勾起個假笑,“這才是乖系統(tǒng)。”
房間里。
李耀良站在景彥的床邊,手里捏著那根淺色卷發(fā),扭頭面帶殺意看向門口的穆勒。
‘下次,再偷爬他床,你死。’
穆勒保持微笑。
明白了,下次不讓你知道。
……
折騰半天總算是按時趕到了俱樂部,在和其他教練溝通安排好后,景彥來到訓練場的一角觀看球員們的個人訓練。
在下午的分組對抗前,球員們要根據個人的能力特點進行針對性訓練,就比如李耀良現在正帶著中場球員們進行長傳練習,接下來還有定位球和任意球要練。
景彥揉了揉太陽穴。
“昨晚沒睡好嗎。”克洛澤走到景彥身邊關心道。
“還行,就是做了個怪夢。”景彥沖克洛澤做了個吐白沫的表情,這時不遠處正在進行射門練習的穆夏拉一腳抽中了左側門柱,“嘶——這一腳歪的可有點厲害。”
對于進攻球員來說,在沒有防守球員干擾且體能不受影響的情況下,射門踢在門柱上確實不應該。
“還得再好好練。”景彥說。
“這孩子進入迷茫期了。”克洛澤評價道,“成名速度快,每天被聚光燈跟著,還經歷了一次大的挫折,跟你當時很像呢,J。”
“哎?”景彥愣了下,“跟我很像?米洛你是指——”
“我走的那個賽季,拜仁成績不好,場內場外一堆事,你突然的球荒。”克洛澤沖景彥笑笑,“我還記得你有場比賽表現不好,賽后被罵,然后第二天你頂著大雨跑到意大利找我。”
“啊,想起來了。”景彥抿了下嘴低頭笑起來,“是有那么回事。”
“你當時怎么度過那段時間的?”
“呃……不記得了。好像就,踢著踢著就過去了。”景彥雙手插兜,視線逐漸深遠。他沒說假話,那段時間的痛苦他確實不記得了,再回想起來,只記得和托馬斯鬧騰的經歷,“或許這事就只能自己解決,其他人說什么都不頂用。”
克洛澤頓了頓,隨后點頭。
“你說的對,有些事只能自己來。”他說,“但我們能提供更多的訓練,讓賈馬爾熟悉各種情況,我相信他可以的。”
“我之前增加了斑比的運動射門訓練,現在看,他缺的還就是這個。”景彥看著那邊繼續(xù)射門練習的穆夏拉說道,“盤帶的時候他喜歡橫著帶,這個問題不大,我可以教教他……對,還有那薩內,他也缺這個。”
“或許你可以給他更多的出場時間。”克洛澤說。
“嗯?”景彥疑惑的看過去,“你說薩內?”
克洛澤點點頭。
“可是米洛,場上位置就那么多,他現在的表現還不足以讓我給他場場首發(fā)。”景彥說,“他要是有羅本的能力——”
而且放薩內上場,他后面的帕瓦爾心態(tài)會炸,景彥還在試著安撫這法國人呢,現在市面上沒有好的右后衛(wèi),不讓他踢舒服了夏窗走人這個空很難補上。
克洛澤顯然有不同意見。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凱特琳從大樓來到訓練場上:“歐冠1/4抽簽要開始了,你們要進去看嗎,J,米洛?”
“這就開始了,當然要看。”景彥伸了個懶腰,隨后他走到裝備車旁,從后面拿出個紅色的喇叭來,“咳咳——歐冠抽簽了各位,來看直播了,猜猜我們的下個對手會是誰!”
……
5分鐘后,眾人從訓練場來到會議室。
“我希望能抽到米蘭。”景彥坐在第一排座位上對旁邊的李耀良說,“倒不是因為想見九哥,就是單純的想跟紅黑軍團碰一碰。”
李耀良挑眉,“怎么,跟米蘭有仇?”
“也不是有仇,就,執(zhí)念。”景彥撓了撓下巴,“上次歐冠拜仁跟米蘭碰上是06-07賽季,拜仁輸了。那會兒我剛進青訓,那兩場比賽我跟托馬斯他們一起在更衣室看的。特別遺憾。后來上了一線隊總想著復仇,卻再也沒碰見過了。”
“我好像聽到了我的名字?”穆勒走進來坐到了景彥的另一側,“你們剛說什么呢?”
怎么那兒都是你?叫你正宮哥你這兒真給我擺上譜了是吧。李耀良扭頭翻了個白眼。
“說米蘭呢。”景彥轉過去回答,“我跟他說我希望能抽到米蘭,你呢,托馬斯你希望我們對手是誰?”
“這個——”穆勒想了想,“我當然更希望抽到我們贏面大的球隊,比如那不勒斯,比如本菲卡。”
“切,沒勁。”景彥給了他個鄙視的眼神。
“你搞清楚彥兒哥,你是主教練,是最應該考慮球隊的人。”李耀良踢了景彥一下,“想要有勁的?那好,皇馬安排上。”
“那還是算了。”景彥撇嘴,“我就那么一說,你當我放屁,抽誰都別抽皇馬,皇馬這球隊在歐冠上是有點子玄學的。”
“呦呵,我們歐冠之王彥子哥也有害怕的時候?”
“這怎么能叫怕呢。”景彥理直氣壯,“這是風險規(guī)避,你不懂。”
視線掃過隔壁兩人挨很近的手背,穆勒隱蔽的看了李耀良一眼,李耀良毫不畏懼瞪回去。
這時屏幕上抽簽嘉賓亞亞-圖雷從玻璃盆里抽到了拜仁的小球。
景彥下意識抓住穆勒的手腕,“來了來了!”
所有人在這一秒屏住呼吸盯緊大屏幕。
只見亞亞-圖雷緩緩拿出另一個球,打開,紙條平展。
拜仁的歐冠1/4對手是——
曼城。
第46章 想要羅德里?你去勾引試試
一晃到了4月,景彥率領的拜仁先是以1-0和3-1戰(zhàn)勝對手在聯賽中拿到6分,保證了和第二名多特的分數差距,隨后又2-0弗萊堡晉級德國杯半決賽。
截止目前,景彥在拜仁已經取得了5連勝的好成績。
這當然是一件好事,但也帶來了不少連鎖反應。
先是一部分斥責高層不應該賽季中途換帥的球迷閉了嘴,緊接著在景彥上任之初表示對他不看好的球迷改了口,跟著那些從開始就位景彥搖旗吶喊表示‘彥子哥牛逼!’的球迷到處宣傳,以至于最后大部分球迷開始暢想再來一次三冠王的場景。
對此,景彥表示——
“可別!我真是求求他們別給我戴高帽,沒給三條線都帶溝里就不錯了。真是的,踢弗萊堡那場我差點以為要寄了,感謝德里赫特救我一命。”
在拜仁主場1-0擊敗弗萊堡的比賽中,一直到下半場第70分鐘比分都還是0-0,弗萊堡眾將因為剛在德國杯被拜仁淘汰所以情緒高昂,而拜仁這邊則莫名散亂。
場邊的景彥都快急死了,揮著手指揮進攻,然而對場上情況作用不大,倒是在場下為大家貢獻了一波表情包。
最后還是德里赫特外圍的一腳遠射攻破了弗賴堡的球門,這才沒讓景彥收獲上任首平。
而更要命的是,在聯賽和霍村的比賽中,馬滋拉維身體出現不適,右后衛(wèi)的位置捉襟見肘,同時拜仁陣中唯一道大中鋒舒波莫廷舊傷復發(fā),預計要缺席接下來的3場比賽。
其中2場就是和曼城的歐冠1/4決賽。
所以——
這拿什么贏?
辦公室里,景彥看著戰(zhàn)術板上的陣容愁得直掉頭發(fā):“唉,真是魔鬼四月,從我那會兒每賽季的這個時候都傷兵最多。全員仁,怎么就不能給我一支全員仁。”
【恕我直言,彥哥】
【拜仁現在的問題不是全員仁能解決的】
“你說的對,但如果沒那么多傷病至少我有得選。”景彥撐著下巴站在那兒,時不時調整戰(zhàn)術板上的人員位置,“格納布里狀態(tài)差的我沒眼看,可現在這情況,我都在考慮讓他上來然后把托馬斯推上去踢中鋒了。”
【穆勒踢中鋒……】
【三思啊】
“我知道啊,可我有得選嗎,有得選嗎!”景彥吧代表托馬斯-穆勒的紅色吸鐵石扣下來拿在手里,“球隊現在基本是明牌來打,對面還是瓜迪奧拉,我真沒信心能扳倒他,然后球迷們還到處喊著三冠王,我真是……太難了。”
【別泄氣,你可是教練,要是你都不相信球隊能贏,球員們還怎么踢】
【而且現在離比賽還有一周,還有時間】
“我知道。”景彥吹了下頭發(fā),“我就嘴上抱怨兩句,等出了這個門,003我給你表演一個瞬間變臉——沖!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不就是個曼城,我就不信他瓜迪奧拉還能玩出花來,沒問題的,客場拿下藍月亮!向著半決賽沖刺!”
【高,實在是高,彥哥】
【讓你來果然沒錯】
“你少恭為我,破系統(tǒng),我這分明是被逼出來的。”說起這個景彥就來氣,“咱就是說,都在同人小說里了,還不給我隨心所欲。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少吃草,真是心黑啊。”
【沒辦法,這都要怪那個鴿子】
【對你不錯了彥哥,沒讓你按原劇情走】
【要是原劇情你現在應該在英國,用美人計竊取情報,順便消耗曼城球員賽前的體力】
景彥:“……?”
什么什么計?
他沒聽錯吧美人計?
那死作者讓他用美人計?勾引誰啊,曼城主教練瓜迪奧拉嗎?
想到這兒,景彥心里腦補出了自己戴著假發(fā),涂著紅嘴唇,穿著連衣裙在那個光頭面前扭啊扭的場景。
‘佩普~告訴我你打算怎么踢~告訴我嘛~’
噫——
媽呀!
這歌幻想吧景彥自己都嚇了一跳,他向后縮了縮脖子,抖掉一身雞皮疙瘩。
同人作者,恐怖如斯。
【怎么,彥哥你對原劇情感興趣?】
【如果你真的感興趣,我也可以提供——】
“不不不,大可不必。”景彥嘴角抽了抽。他對看這種劇情說挺感興趣,但系統(tǒng)的提議大概率是讓他親自去體驗一把,那樣他就一點都不感興趣了,”咳咳,咱說回曼城,其實……我對他們的印象還停留在來之前。”
【嗯?】
“就16-17賽季,那會兒他們還不像現在這樣,可能是瓜迪奧拉剛剛入駐,還沒調整好球隊。”景彥轉移話題說,“003你拉我過來之前我剛和他們比完賽,曼聯2-1贏了,我還進了絕殺球呢。”
是啊,2017年的曼城還遠沒有現在這么無敵,還處于瓜迪奧拉探索的初期,球隊剛剛改變打法球員們還不怎么適應,場上時常踢的比較艱難。
可現在不一樣了。
從前鋒到后衛(wèi),瓜迪奧拉按照他的想法打造了一支理想中的球隊,如果非要說的話,那么他們最大的短板也就是門將埃德森了。
可對他們的對手來說,想從門將的位置尋求機會談何容易。
“唉……”
景彥把戰(zhàn)術板推回去,然后一屁股坐到辦公椅上。祂打開電腦,屏幕上正放著曼城的幾段進攻回放,不得不說,踢的是真流暢。
而最關鍵的位置也就是后腰上的那名球員,叫羅德里的那個,天,簡直是景彥的夢中情腰。
要是能把他買來,景彥想,那拜仁現在中場的問題80%都能解決了。
可惜這么好的后腰瓜迪奧拉一定不會放手。
【還有個更扎心的事,彥哥你想聽嗎?】
【關于羅德里】
“什么事?”
【在曼城和馬競達成一致前,拜仁曾關注過他,打算用做哈維-馬丁內斯的接班人】
【但后來有一個賽季羅德里表現并不好,而拜仁也在歐冠中接連折戟,資金并不充裕,馬競想要至少6500w歐元,于是羅德里的名字就在拜仁的引援名單上被劃掉了】
景彥:“……”
也就是說,拜仁錯過了這么好的后腰。
確實是扎心了。
“003啊,你說我能不能期待一個奇跡?”景彥往后靠在辦公椅上,敲起雙腳交叉著搭上桌面,從兜里甩出副墨鏡戴上,隨后假裝手里有個雪茄,擺出副黑老大的深沉模樣,“在踢曼城之前,我能不能把這個羅德里薅過來。”
【薅過來?】
【你是指弄來拜仁?】
“嗯吶。”
【怎么薅,美人計嗎】
【倒是可以一試】
【你去勾引勾引,說不定能睡服他,不過就算踢來歐足聯那邊也不可能讓他上場】
“那李耀良當時不就——”
【他是退役,也算說得過去】
【可你現在就想要羅德里,就是放在游戲實況足球也不允許啊】
【你已經是個成熟的主教練了,你要學會自己招募球員】
“……嘖,什么事都得我自己來,那要你何用。”景彥瞇起眼睛假裝自己是呼風喚雨的教父,隨后狠狠抽了一口不存在的雪茄。
就在他做足了樣子,緩緩吐出嘴里不存在的雪茄煙霧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教練,你有——”
基米希保持著開門的姿勢站在那里,景彥翹著腳假裝抽雪茄的手停在半空,四目相對,空中似乎飄過一絲尷尬。
“咳咳咳咳,下次進辦公室進的敲門,約書亞。”
景彥擺擺手把腳放下去,隨后清了清嗓子恢復正經的樣子,雙手交叉放在辦公桌上。
“出什么事了?”景彥問。
基米希像是在憋笑又像是在皺眉,沉默幾秒終于忍住,“我只是來告訴你,李助教他弄壞了訓練室的兩個沙袋,主席說這錢從你工資里扣。”
景彥:???
“發(fā)生什么了?”
“我們在常規(guī)訓練,李助教在旁邊觀看,過程中似乎對掛著的沙袋很有興趣,所以就跳了上去,然后順著爬到了掛鉤附近,導致整個沙袋連同他本人一起掉下來。”基米希把情況敘述了一遍。
光是聽他說景彥都感覺腦子要炸了,很難想象看到現場的球員們受到了多大沖擊。
不過這才是一個。
“那另一個沙袋上怎么壞的?”景彥緊跟著又問。
“我們也不知道。”基米希搖了搖頭,“可能是第一個掉下來他有些不高興,又去了另一個那里,等我們發(fā)現,那個沙袋已經破掉了。”
景彥:“……”
行。
不愧是比格,不是在拆家就是在拆家的路上。
“謝謝你,我知道了。”景彥捏了捏鼻梁起身,“走吧,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這敗家貨要花我多少錢。”
……
景彥和基米希過去的時候,球員們訓練已經結束了,但瑜伽墊都還在,所以大部分人都還坐在或者躺在那里和隊友聊天。
壞掉了的沙袋還沒被收拾掉,慘兮兮躺在那里。大老遠看見,景彥還以為自己目擊了什么兇案現場。
怎么說呢,壞的非常徹底。
景彥懷疑自己這半個賽季的工資可能也就剛剛好夠賠償金的。
李耀良沒在這里,也不知道躲哪兒去了,景彥深呼吸,準備走進點看看。球員們的瑜伽墊就橫在中央,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數人會選擇繞開走。
可景彥沒有,他選擇從滿地的瑜伽墊上跨過去。
當然,這也是因為唯一躺在瑜伽墊上擋路的家伙就是他最好的朋友,托馬斯肯定不會因為他從他身上跨過而生氣,所以沒必要繞開。
穆勒沒有發(fā)現景彥的到來,他正和格納布里還有穆夏拉聊天,呃,主要是他正說,其他人聽著,基本上插不進話。
這不是正好,景彥想,還能順便嚇唬一下他。
帶著惡作劇的心態(tài),景彥悄悄走了過去,為了不讓穆勒發(fā)現他還特意對已經看見他的穆夏來比了個‘噓’的手勢。
距離目標3米。
距離目標1米。
“嘿!托馬……啊呀!”
就在景彥準備跳到穆勒身上嚇他一跳的時候,意外發(fā)生,景彥一腳踩在瑜伽墊之間最滑的地方,整個人瞬間失去重心,然后一個大劈叉坐在了穆勒身上。
“教練!沒事吧!”
“哎——”
“扶著點啊。”
穆勒確實被嚇了一跳,但和景彥心中想要的效果完全不同。
“這是……”他把景彥從上到下掃了一遍,很快明白過來這是怎么回事,而在看到景彥支著兩條腿坐在自己身上時,眼神立刻變得深沉,“J你這是——”
景彥:“……”
景彥:“憋說了。”
他眼睜睜看著穆勒轉過來看他,神情從驚嚇到驚訝再到驚喜,最后變成某種似笑非笑的挑逗。
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景彥不自在地移開眼神,“抱歉,我只想嚇你一下來著。”
說著他準備站起來,可還沒起來幾厘米就讓穆勒按住腰拽的坐了回去,而這次再坐,就是某個比較微妙的位置了。
“托馬斯你……”
“應該是我先問你吧,J,你今天怎么了。”穆勒沖坐在他身上的景彥眨了眨眼,“這么主動的嗎?”
景彥:“……”
你給我走開吧。
其他人:呦呦呦呦~
阿方索-戴維斯擠了擠穆夏拉的胳膊,“穆勒和教練,這關系是真好啊。”他小聲說,“有時候我還挺羨慕他們這種場上場下的友誼。”
友誼。
穆夏拉把這個單詞在嘴里念了幾遍,隨后忍了又忍,可算是沒有笑出聲。
“怎么了”阿方索奇怪的看向穆夏拉,“你笑什么?”
“——沒什么。”穆夏拉笑笑,“這兒沒我們事了,我們到旁邊玩去吧。”
第47章 主席的邀約
景彥手忙腳亂從穆勒身上爬起來,惱火道:“我我我我都大劈叉了,你還開玩笑,不就腳滑一下,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他拍拍屁股轉身躲開眾人視線,假裝自己的臉紅是憤慨導致的。
“不好笑不好笑,我剛才不是在扶你,就怕你被我傷著。”穆勒盤腿坐起來,抬頭看著景彥生氣的后腦勺笑著說,“怎么樣,沒扯到哪里吧,教、練。”
說著穆勒拍了拍景彥的小腿,力道不輕不重,甚至有點逗弄的意味,搞的景彥差點又炸了毛。
“我警告你托馬斯,別拿我當軟柿子捏!否則——”
景彥轉過來彎腰用食指戳了戳穆勒的鼻子,同時幻想出自己的Q版小人把對方的一拳打飛出去的畫面。
然而穆勒無動于衷,他不僅沒有甩開景彥戳他鼻子的手指,甚至還往前湊了湊,隨后穆勒抬眼看向景彥,仿佛在問他否則之后的內容。
否則,否則……
好吧他現在就是軟柿子。
黑心托馬斯太要命了,景彥完全對他沒辦法,為了不被關小黑屋,或者再來一次被親暈過去的恥辱情節(jié),除了當軟柿子被隨意拿捏還能怎么辦?
不過訓練室里大家都看著呢,不能太弱氣。
“算了,我是主教練我不跟你計較。”景彥抬起下巴整了整領子,“再有下次,我就要罰你加練了,托馬斯。不光是你,其他人也一樣。”
說完,不等穆勒和其他人回答,景彥瀟灑轉身,大步流星離開訓練室。雖說表面氣勢是有了,可這離開的樣子,怎么看都有種落荒而逃的味道。留下一眾憋笑快憋出眼淚的球員們。
“噗——”
最后阿方索-戴維斯先忍不住破功,而有他打頭其他人也不憋了,屋子里笑聲接連不斷。
“他真可愛。”看著景彥離開的方向,格雷茨卡笑著說。
穆勒看了坐在隔壁瑜伽墊的格雷茨卡一眼,臉上笑意收起一半。
“J比我小1歲,但他現在是你們的教練。”他借著對所有人說警告格雷茨卡,“無論如何,公共場合記得叫教練。”
球隊里不少人都應和了,當然也包括格雷茨卡本人。
“知道了。”格雷茨卡說。
說完他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沒人注意到他微微揚起的嘴角。
除了基米希。
……
這邊景彥從訓練室離開后走到了餐廳,本來只是想進去做杯飲料喝,沒想到剛踏進門就撞上了正在加餐吃面的李耀良。
四目相對。
李耀良眨了下眼,然后‘吸溜’把嘴邊的面條吸進去,嚼也不嚼的吞下肚:“來嘗嘗嗎,我家祖?zhèn)鞯呐浞剑诶媳本┱ㄡu面。”
景彥:“……”
“我在那兒給你收拾爛攤子,你在這里舒舒服服吃炸醬面?”景彥豎了兩個中指,拉開椅子氣哼哼在李耀良面前坐下,隨后搶過對方的筷子給自己加了口面條。
別說,還挺好吃。
“怎么樣?”李耀良撐著下巴似笑非笑看景彥,“你要覺著行,我晚上回去還做。”
景彥舔掉醬汁把筷子遞回去:“好吃是好吃的,但你別想用這個抵賬。”
“抵賬?抵什么賬?”
“那兩個讓你弄壞的沙袋。”景彥翹起腿,“俱樂部從我那兒扣多少我就從你工資里扣多少。”
“嗐,那個啊,我當是什么呢。”李耀良擺擺手,“那倆沙袋不好用,壞就壞了,損失費我出,再去搞兩個新的來,信我,絕對比之前的好用。”
“……行吧。”
理直氣壯的拆家,也是沒誰了。
“對了彥兒哥,剛才你進來我就想問。”李耀良突然往桌上一趴,看著景彥話鋒一轉,“你是剛從訓練室過來的,對吧。”
“昂,咋了?”
“路上沒干別的?”
“沒啊。”
“那就奇怪了。”李耀良摸了摸下巴,“這從訓練室過來也不遠,沒幾步的事,你臉紅什么?”
“咳咳咳咳——”
這話問的景彥差點被自己舌頭嗆死。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恰到好處的救了景彥一命。
景彥假裝不好意思的示意李耀良:“啊哈,我先,先接個電話。”
‘不管來電的是誰,都謝謝你!’他想。
這么想著景彥往屏幕上一瞧,來電顯示的是個讓他有些意外的名字——好久沒見的經紀人庫卡。
景彥接起電話:“怎么了庫卡?”
“我事都辦完了,馬上到慕尼黑,你做好準備。”經紀人也不廢話,一開口就直奔主題,“晚上給你約了主席吃飯,記得準備準備。”
這話一出,景彥直接懵了。
“你說什么,庫卡,你幫我約了誰?”他急忙問。
“還能有誰?你們拜仁主席,赫爾伯特-海納。”庫卡說,“上次不是跟你說了,推動你回歸的有可能就是他,我這幾年都在美國這邊,歐洲消息得到的少,想了想直接給海納打了電話,試著約他出來見面聊。”
“然后呢?”
“你還想要什么然后,景我發(fā)現你自從回了拜仁,這個理解能力直線下降。”庫卡抱怨道,“海納同意了一起吃飯,但他不想去外面,所以邀請我們去他家做客,他和夫人親自招待。”
景彥兩個眼睛直轉圈,他感覺自己接收到了消息,但沒辦法消化它們。
“你還在嗎?”聽景彥這邊沒動靜,經紀人有些著急:“說點什么,J。”
景彥:“……啊。”
“你憋半天就憋出來個‘啊’。”庫卡嘲諷的說,“天,拜仁內斗把你搞慘了是不是,腦子都不轉了。”
“……你想讓我說什么。”景彥深呼吸,“這都是你的錯,去主席家吃飯這事這么重要你現在才告訴我,這就幾個小時了,你讓我怎么準備?”
“好吧,我的。”庫卡大方承認了錯誤,“不需要怎么準備,你們主席特意強調了,這就是一次普通的聚餐,讓你隨意點。”
‘你’?
景彥精準捕捉到關鍵詞:“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去。”庫卡的話算是給了景彥一劑強心針,“但我只是為了讓這頓飯顯得平常才去的,到時候聊還是你們聊。”
“啊?”
“對啊,要讓媒體拍到你單獨見主席,說不準會編出什么來。”庫卡有些煩躁的砸了咂嘴,“行了,我趕緊去換身衣服,你也快從俱樂部回家,記得別穿太正式,休閑一點就行。”
“哎等等!”景彥叫住經紀人,“那我還是帶點什么嗎?”
庫卡想了想:“你買束花就行了,別太大,顯得太莊重,也別太小,像見女朋友,其他的不用帶。”
“嗯,我記住了,那……”
“別這那了,你先去準備,剩下的等我回。”庫卡強硬的打斷了景彥的話,“明白了嗎,現在,回去,然后洗個澡換身衣服,訂束花,最后去在門口等著,就這樣,過會兒見。”
話音落下,經紀人掛斷電話,沒給景彥還嘴的機會。
“凈給我找事,唉。”
見景彥拉這個臉,李耀良用筷子戳了戳他:“怎么了,庫卡找你干什么去?”
“就,去跟主席見面聊天吃晚飯,還是去人家家里。”景彥無奈地說道,“從過來我就跟他見過一面,沒說幾句話,現在突然要去他家吃飯,阿良你說,這里面是不是有點意思。”
“那肯定大有意思。”李耀良沖景彥擠擠眼睛,“都不用想,那海納肯定是有話想對你說。”
“可我……”
這時,托馬斯-穆勒走進了餐廳,在看到景彥跟李耀良同桌后,他腳步先頓了頓,隨后變得比之前更快。
“你在這兒呢,J。”穆勒走到景彥身邊說,手順勢搭在他肩膀上,“這是什么面,以前好像沒見過。”
“正宗的老北京炸醬面,阿良的秘方,我肯定是不會。”景彥還為跟主席吃飯發(fā)愁呢,完全顧不上意有所指的穆勒。
“是嗎。”穆勒說著輕飄飄看了李耀良一眼。
李耀良沖他挑眉。
‘手,拿下來。’
穆勒假裝沒看到李耀良的眼神威脅,拍了拍景彥臉頰:“過會兒結束后跟我回趟家吧,J,我想起來有幾件東西忘了帶。”
它們分別是:之前景彥買的沙發(fā)靠枕、坐墊,圣誕節(jié)穆勒媽媽給兩人織的圍巾和毛衣,還有最早青訓時他們一起折的星星和千紙鶴。
當然,這些都不是忘帶的,而是穆勒故意沒帶。
這樣他就能有理由帶景彥回去了不是嗎,每次忘幾件,他就能更多次的帶他回去,他相信總有一天能讓景彥親口說出想要搬回來。
只有他們兩個。
沒有其他人。
畢竟世界上最能挽留人的,莫過于美好的回憶。
然而穆勒今天的計劃注定要落空了。
“我不行,托馬斯。”景彥搖頭拒絕,“剛庫卡給我打電話了,他說晚上主席請我去他家吃晚飯,我要提前準備,就沒時間陪你回去了。”
“主席?”穆勒驚訝的問,“你要和他共進晚餐?”
“……是去他家里,相當于聚會。”景彥抬頭白了穆勒一眼,“很正經的,沒見我正發(fā)愁嗎,怎么到你嘴里就變得奇怪了。”
“抱歉,我只是——”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景彥伸手捂住穆勒的嘴巴,“你個大喇叭說起來沒完沒了,我得算好時間,可不能耽誤。”
穆勒無辜的看著景彥。
“干嘛這么看著我。”景彥往后躲了躲,松開手,“你很急嗎,托馬斯?”
“嗯。”
“行吧,那——”景彥眼珠一轉,視線落在對面的李耀良身上,“那這樣,你倆一起去拿東西吧,到時候回去,阿良你不是說要做面條嗎,正好給托馬斯嘗嘗。”
說到這兒,穆勒和李耀良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眼里看出了巨量的嫌棄。
“不說話當你們同意了啊。”說著景彥起身,“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一步,晚上見朋友們。”
很快,景彥離開了餐廳。
只剩下餐桌前坐著的李耀良和餐桌旁站著的穆勒,當然還有桌子上一碗快要變成一坨的炸醬面。
就這么沉默了幾秒,李耀良嗤笑一聲雙手抱胸向后靠在椅子上:“面呢,是做給彥子的,你想吃,自己想辦法。”
“我相信它是好吃的,但我也沒打算吃J以外的人做的中餐。”穆勒笑著懟了回去,“以及,我了解他的口味,肉永遠是第一選擇,其他的,只是一時新鮮罷了。”
“是嗎。”李耀良冷笑,“還有,我聽見你說要帶他去拿東西了,從這兒開車到你那兒再回去,怎么也得一個鐘頭,大晚上的,你小子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別以為沒人知道。”
“我是現役球員,目前心思只在比賽上。”穆勒裝糊涂回答說,“你說的那些,對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少扯,這兒誰他媽不知道你心思不在比賽在主教練身上。
“你最好是。”李耀良假笑著起身端碗筷,“不然我們走著瞧。”
第48章 宮斗+15,當前進度:20%
快到晚上7點的時候,景彥和庫卡在他家門碰了個頭,隨后一起坐車前往拜仁主席海納的別墅。
剛一上車,庫卡就將一件淺灰色的羊絨衫丟到景彥頭上,“換上這個。”他說,“瞧你這一身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出席葬禮。”
“你說要我穿隨意點嘛。”景彥小聲嘟囔道,然后開始換衣服,靜電讓他頭上原本服帖的頭發(fā)變成了刺球。
庫卡給了自家球員,哦不,是自家主教練一個白眼,隨后觀察他幾秒,又從腳下的袋子里拿出條薄款圍巾戴在了景彥脖子上。
光戴上還不算完,緊接著他開始調整圍巾位置,似乎有意把一頭代表adidas的標志露出來。
“這是做什么?”景彥問,“你給我這個是干什么的。”
“adidas的拜仁款防風圍巾,戴上這個顯得更有誠意點。”庫卡說,他還在擺弄那條圍巾,好像在尋找最合適的位置,讓人能一眼看到又不顯得太刻意。
“怎么?”見景彥還是不明所以,庫卡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不會還不清楚馬上要見的這位主席的另一個身份吧,另一個除了拜仁監(jiān)事會會主席外更重要的身份。”
“他還有第二個身份?”
“adidas公司四人董事會主席。”庫卡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景彥,“老天,你不會真不知道吧,J。”
“現在我知道了。”景彥聳聳肩。
“難以置信,想不到從球員時代到現在,你還是那么——用現在的話怎么說?清澈的愚蠢。”庫卡嘲諷道,“前兩年我還以為你變了,變成那種高智商反派類型,這么看是我錯了。”
“你倒是一點沒變,嘴巴還是那么毒,見面就要挖苦我。”景彥撇嘴懟了回去,隨后他拿起脖子上的圍巾顛了顛,“準備這么充分,肯定做了很久的功課,對吧,庫卡。”
“那都是為了誰?”經紀人白了景彥一眼,“總之,今天的見面很重要,你可不要光顧著吃,要搞清楚海納的態(tài)度,以及他幫你能幫到什么程度。”
“幫我?”景彥注意到了關鍵點,“你怎么肯定他是要幫我?”
“首先,他請你到家里聚餐,而不是到外面的什么餐廳,其次,他對我強調了讓你穿隨意點,只想隨便聊聊。”庫卡表示說,“在圈子里這是很明顯的示好舉動。”
“圈子?什么圈子?”
“只是個說法,商人,政客,慈善家,大家都這么做。”庫卡一副‘習慣就好’的樣子,“當然這不意味著他就是你的朋友了,他表示友善,這只是最基礎愿意合作的態(tài)度。我不知道海納有沒有和卡恩或者別人這樣聊過,他也沒有說只請過你,所以,不要輕舉妄動,明白了嗎。”
景彥眨巴眨巴眼睛。
“明白了。”他說道,“但又沒完全明白。”
庫卡:“……”
經紀人頭疼的捏了捏鼻梁:“來不及給你講明白了,到時候你就記住,不懂就少說話,問你什么都別給肯定的回答。”
“你不能替我回答嗎?”景彥問,“我以為你就是來干這個的。”
“……不能。”庫卡直截了當給出了否定的回答,“我告訴過你,我是陪襯,是掩人耳目的,海納的目的就是和你聊,而你要做的,就是在不給出他任何承諾的前提下套出最多的消息。”
嘖嘖,聽著像來干間諜的。
景彥扁扁嘴:“好好,我知道了,我努力。”可能不能做到你要求的那些,可就不一定了,畢竟有時候他連諾伊爾和羅伊斯的話都聽的云山霧罩。
這時轎車速度變慢,隨后在一處別墅的車庫前緩緩停下,司機敲了敲前后排的隔檔:“已經到了,先生們。”
庫卡墊手表示知道了,隨后塞了兩張鈔票給司機,當做小費。司機有些詫異,但還是把錢收了下來,沒說什么。看來是在美國待慣了,小費文化深入了每個毛孔。
“記住,少說話。”庫卡對景彥說,“千萬不要隨意答應任何事情,聽懂了嗎,重復一遍。”
“少說話,保持中立,我耳朵要起繭子了,老媽。”景彥抱怨著下了車。他原本不緊張,但讓庫卡這么一念叨,反倒是緊張起來了。
懷著忐忑的心,景彥抱著一小束花按響了海納家的門鈴。
開門的是海納太太,她熱情的接待了景彥和庫卡,收下花,先客套了幾句,隨后把兩人領進家?guī)У娇蛷d,這時男主人赫爾伯特-海納正好從屋里走出來。
“你們先聊,我去布置餐桌。”海納太太說完離開了客廳。
“隨便坐,不要客氣,當成自己家就好。”海納笑著說,“今天不是正式招待,只是普通的聚會,不要有距離感。”
景彥和庫卡在沙發(fā)上坐下,當然不是按照在自己家的方式,要是真像在家,景彥絕不會規(guī)規(guī)矩矩坐著,早躺下來,順便把兩條長腿搭在沙發(fā)靠背上了。
“這個茶幾,呃,花紋,真,漂亮。”景彥本想夸下主席家的裝修作為開場,結果沒想到剛開口就卡住了,什么有檔次的夸獎話都沒說出來。景彥有點尷尬的笑了笑:“抱歉抱歉,可能剛才車上太熱,我腦子還沒轉過來。”
庫卡悄悄瞪了他一眼。
主席大笑起來,“沒關系,你想緩多久都可以,J,放松,別緊張。”
“我其實也沒有太緊張,只是——”景彥扣著手腕說,“我敢說還沒人像我這樣到您這兒來,對嗎。”
“事實上,你不是第一個。”海納笑著說,“曾經我也請過漢斯-弗里克和他夫人來聚餐。”
“噢,是嗎。”
“不過你確實是我請過的所有人里最年輕的。”海納補充說,“或者換個說法,你是拜仁俱樂部歷史上最年輕的主教練,你的所有前輩都是在40歲后,對生活和足球有了新的看法后拿起教鞭的,貝肯鮑爾也不例外。”
“嗯,我確實也有很多需要學習的。”景彥說。
庫卡小幅度踢了景彥一下,同時用不贊同的眼神看向他。
‘怎么了!’景彥眼神回應,‘這說法有問題嗎?’
‘問題相當大!’庫卡瞪回去。
“你太謙虛了J,隨著足壇的發(fā)展,年輕化是必須的。”海納說,“從你的角度能看到很多問題,有時候是我們關注不到的,當然伴隨來的也有不少麻煩——從你回歸到現在也快3個月了,感覺怎么樣?”
“還不錯。”景彥說。
不過這不是因為庫卡的要求,他是真的覺得這段日子挺好的,除了一些毛絨絨的小問題,沒覺得受到多大委屈。
海納看了景彥幾秒,隨后笑起來:“好吧,可能是我問的太寬泛。那么具體一點,從競技發(fā)展的角度,你覺得,現在你手下的這支球隊,怎么樣?”
呃,競技和發(fā)展的角度?
是在問他球員嗎。
“我覺得,在陣容方面我們還可以再加強。”景彥認真思考后回答。
首先,現在的這支拜仁比起2013年簡直可以稱得上星光暗淡,當年的拜仁,坐擁叱咤歐洲的羅貝里邊路組合,兩屆世界杯金靴得主穆勒,雙料隊長拉姆,悍腰施魏因施泰格,世界第一門鋒諾伊爾,再加上他這個穩(wěn)坐世界前三和梅羅齊名的中鋒,那才是正兒八經的宇宙隊。
反觀現在,甚至沒幾個能被評為世界級的球員。
而且更重要的是,替補席的厚度也薄的可憐,一旦關鍵位置的主力受傷,換上去的人根本撐不起來,有時候還得讓別的位置的球員客串。
就這樣還想橫掃獎杯?
把世界名帥全都請過來一起想辦法也不行啊,本來就是塊石頭,再怎么打磨,再怎么雕琢,那也只能是塊做工精美的漂亮石頭。
“我們得買人,先生。”景彥認真的說,“補充陣容,至少每個位置要有2名球員,重要位置要有3名球員才行。”
庫卡在下面猛踢景彥的小腿,景彥置之不理,這個問題就是踢死他,他都要說。雖然他現在也算是個爽文男主配置,有系統(tǒng)加成,但俱樂部該做的也得做,總不能什么都讓他這個主教練干了吧。
海納微微低頭笑了下,顯然他想讓景彥提的不是這個。
“疫情才剛過去沒多久,俱樂部的經濟情況還沒有達到歷史最佳狀態(tài),為了保證盈利,我們不能像其他俱樂部那樣大手筆。”他說。
“我明白。”景彥說,“我說的不是像巴黎購買內馬爾那樣,補齊陣容只需要最合適的,況且拜仁還有剛需。”
拜仁的剛需是什么,大中鋒,而補齊陣容,不要貴的只要對的。
不過確實,這話說的太理想主義了些。
“我理解你的想法,這樣吧,你需要哪些球員,把他們的名字列出來,我會和體育總監(jiān)溝通,要他最大程度上滿足你。”海納說。
景彥感激的看向主席:“謝謝您,那樣就太好了。”
好什么啊,庫卡心里嘆氣,這大餅畫的,基本上等于什么都沒承諾,還沒你給你那些‘男朋友’畫的好。
“應該的。”海納快速笑了笑,然后趕緊進入主題,“對了,J,我還想問你,在俱樂部這么多天了,對管理層怎么看?”
庫卡一驚,這就開始了嗎,他趕緊看向景彥。景彥有些愣神,仿佛進入了某種虛空狀態(tài)。
見勢不妙庫卡趕緊抬腿,鞋尖正正好好戳在景彥腿筋上。
“嗷——”
景彥一下跳了起來,回過神看到驚訝的主席和慍怒的經紀人后,他才反應過來怎么回事。
“呃,我覺得吧——”
庫卡又是一腳。
景彥:“……”
景彥:“其實我沒什么看法,我只是個主教練,只想好好帶隊比賽,僅此而已。”
聽完他這番話,主席看看庫卡又看看景彥,庫卡瞪著景彥,隨后對主席干巴巴笑了笑,而景彥,他放空大腦,哪兒也沒看。
其實剛剛景彥的愣神不是因為海納的問題而是因為系統(tǒng)。
就在海納問他對管理層怎么看的同一時間,系統(tǒng)響起了提示音——
【更衣室:基米希好感+3;格雷茨卡好感+1;阿方索好感+10;穆夏拉好感+10】
【高層:卡恩好感-5;薩利好感-1】
很顯然,有好感度變化的這些人又在談論他了,而他只知道結果,不知道談論的內容究竟是什么。
真是太難受了……
而也正因如此景彥的大腦才需要休息,一下接收太多消息,他實在分不清該先處理哪些。
這時,海納太太從餐廳走出來:“先來吃飯吧,都準備好了,其他的事,之后再聊。”
景彥幸運的又逃過了一劫。
……
晚餐非常豐盛,海納太太的廚藝非常棒,肘子很好吃,特意開的法國葡萄酒也很好喝,加上海納沒有再聊俱樂部的事,餐桌上氣氛格外和諧。
再次聊起俱樂部是在餐后。
海納太太撤走了所有的盤子,上了一些甜點,就著那些甜點,景彥又喝了兩倍百利甜酒。血液里酒精濃度一上來,他話匣子也打開了。
“說真的,主席先生,我只想拜仁好。”景彥扯開領子,一條胳膊搭在椅背上,醉醺醺地說,“沒有說其他人不想的意思,只是,他們方式我實在不喜歡。”
海納撐著手看向自家球隊教練,眼鏡的鏡片閃著跟剛剛聊家常時完全不同的光:“哦?說來聽聽。”
“就是——唉,這個不好說。”景彥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宮斗’在德語里能用什么替代,“他們不純粹,我不喜歡。”
“不純粹。”海納念了一遍,隨后笑了,“我還不是很理解,你能給我舉個例子嗎?”
“呃……”景彥抓抓頭發(fā),“就,諾伊爾的事。”
海納頓了頓,笑容幅度增大。
“諾伊爾怎么了。”他繼續(xù)引導。
“其實我是贊同他們觀點的,但做法實在不對,曼努怎么說也是戰(zhàn)功赫赫的功勛,怎么能撕破臉到這種程度。”景彥借著酒勁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他去滑雪,摔斷腿,是他的不對,但如果想要就此清洗掉他也得在找好接任者的情況下。”
“那索默——”
“夏天他不錯,但僅限于不錯,而且和拜仁的打法不匹配,想要磨合又得再來至少一個賽季,到時候他幾歲了?而且不排除整個球隊都要改變打法的情況。”景彥說。
“可是諾伊爾確實因為他的問題讓俱樂部損失了很多。”
“事情已經發(fā)生了,想著怎么解決就完了,我不信他意識不到自己的錯,我聽托馬斯說了,他手術后就給全隊發(fā)了道歉短信,說明他還上心。”景彥繼續(xù)說,“所以為什么要解雇他的教練呢,這簡直是——難以理解,不管是讓他繼續(xù)留下還是就此清洗,這一步都是完全沒必要的,更像是——”
說到這兒,景彥沒繼續(xù)說了,酒精麻痹了他的舌頭,不過海納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景彥的意思是:賽季中期解雇門將教練非必要,更像是高層跟諾伊爾斗氣后的舉動,非常幼稚。
看著旁邊撐著下巴,頭快砸進杯子里的景彥,主席海納笑了。
他就知道他沒選錯人。
……
在主席家又醒了會兒酒,快到11點的時候,景彥沒那么醉了,在庫卡的要求下他們準備離開。
門口,主席叫住了景彥并親手幫他戴好圍巾:“你是個好孩子,J,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但現在還不是拿出來的時候。”
啊?
什么叫……
景彥對這個說法很是懵,但庫卡的視線快要刺穿他后背,因此景彥強忍著沒表現出來。
“好,那我就等著那個時機的到來了。”他說。
景彥和海納握了手。
“不管是貝肯鮑爾,赫內斯,還是魯梅尼格,他們對拜仁的愛都是只用語言形容不來的。”海納又說,“你不是德國人,但你身體里流淌著屬于拜仁的血,我相信你對拜仁的愛,就像我相信貝肯鮑爾和赫內斯一樣。”
“不不,我怎么能夠和他們相提并論。”景彥笑著推托,“我在球隊的時間還沒有他們零頭長,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能培養(yǎng)出你和托馬斯-穆勒這樣的人才是拜仁的幸運。”海納拍了拍景彥的胳膊,“還有一件事,J,你知道2025年歐冠決賽再次來到安聯球場舉行吧。”
“嗯!”景彥用力點了頭,“放心吧,主席先生,我會帶隊全力以赴的,就像11-12賽季那樣,一定會在安聯捧回獎杯的!”
海納欣慰的笑了。
隨后他把景彥和經紀人送上車,揮揮手道別:“我相信你,J,再見,路上小心。”
車上,景彥幾乎按不住自己激動的心。
然后——
他就被庫卡狠狠敲了腦殼。
“我一共就交代給你兩件事!”庫卡惡狠惡說道,“少說話,別承諾任何事,你是一件都沒辦到啊!”
“哎呀,你太夸張了,庫卡。”景彥揉著額頭白了經紀人一眼,“說了又怎樣嘛,你怎么不說我換來了主席的支持呢?”
“支持個屁!”庫卡沒忍住爆了粗,“他什么都沒表示,你就掏心掏肺了。支持?說好聽點是培養(yǎng),說難聽點就是想把你未來安插進高層成為他的人,你以為他真的是要給你買人?”
“啊?”
“拜仁的交易規(guī)則是不會變的,你再剛需,到了年底算賬的時候要是虧損也不行,德國人,就喜歡查賬。”庫卡諷刺道,“還有25年歐冠,人家只是試探一下,你直接表態(tài),真要把自己跟拜仁深度綁定嗎?萬一成績出點問題,你猜是誰出來背鍋。還有那些現在支持你的球迷,你覺得到時候他們會不會喊著讓你下課。”
“話不能這么說……”
景彥嘟嘟囔囔,但明顯聲音越來越小。
真是見鬼的復雜。
怎么就不能簡單一點。
“行了,我頭疼。”景彥假裝酒精上頭,坐到后排的另一側緊挨著車窗的位置去了,“行行好,別跟我說話,庫卡,我睡一會兒,到家叫我。”
庫卡怎么能看不出來他是在逃避,從2006年他就認識景彥了,不說假話,他比他身邊圍著的那些人都要了解他。
不過算了。
強求他干嘛呢。
“行。”經紀人掐了剛點上的煙,開了幾秒窗子散味,“睡吧,到地方我叫你。”
而就在這時——
【叮——】
【宮斗進度+15】
【當前進度:20%,獲得抽卡機會:2,請問要抽嗎?】
我靠!
景彥‘唰’的睜開了半瞇著的眼睛。
第49章 看你這次還怎么逃
好家伙,竟然一下加了15的宮斗進度條,景彥心里感嘆,就只是跟主席吃了個飯聊了個天,這么厲害的嗎。
【請問要抽卡嗎】
【抽抽抽!】景彥差點跳起來歡呼,【不抽卡還等什么呢,抽,必須抽,現在就抽!】
【好的】
【請閉上眼睛平穩(wěn)呼吸】
【想象自己漂浮在空中】
景彥按照系統(tǒng)所說放松身體,眨眼間他的意識來到一片純白色的空間,空中飄著個機械小球,看著就像從《終結者》里來的什么未來科技一樣。
“003?”景彥嘗試呼喚道。
【我在】
系統(tǒng)聲音出現的同時,那個機械小球身上的藍光閃了兩下,看來這就是系統(tǒng)沒錯了。
“這就是你的本體啊。”景彥在光球下面繞著走了兩圈,“哎,你能像電影里演的那樣變形嗎?”
說著他伸手去碰,但就在指尖碰到前,光球一下升高,到了他碰不到地方。
【請不要觸摸系統(tǒng),以防發(fā)生危險】
【以及系統(tǒng)不是變形金剛,無法改變外貌】
【叮——】
【抽卡程序準備就緒,可以開始了彥哥】
下一秒,隨著一陣‘咣啷’的聲音,景彥面前出現了一臺娃娃機。
景彥:“……”
景彥:“003,這是,抽卡機?”
【是的】
【請按照抓娃娃規(guī)則,從娃娃機里挑出你最想要的兩個】
【不可以搖晃機器或試圖打開機器】
“我就沒抓上來過幾個娃娃,讓我玩這個?還不如讓我直接從卡池里抽卡!”景彥有些抓狂的說。
【直接抽多沒意思】
【這是我們特意為你準備的,彥哥】
“哈!我謝謝你啊!”景彥翻了個白眼。
雖然他體內有一半的德國血統(tǒng),但那不代表他在抽卡時就是個歐洲人,而更要命的是,在過去的26年里,面對娃娃機,他從來沒抓到過喜歡的娃娃。
還記得在拜仁青訓的時候,有次景彥和穆勒還有克羅斯三人一起抓某個兔子玩偶,抓到身上的零花錢都花光,穆勒和克羅斯都擁有了那個兔子,克羅斯甚至抓到了三個,只有景彥兩手空空。
景彥記得清清楚楚,在他最后一次抓的時候,那個娃娃都掉進筐里了,竟然還是彈了回去,真是匪夷所思,而那兩個家伙不僅沒有安慰景彥,反而大聲嘲笑他,惹的當時店里所有人都在看他們。
【嗯,那確實是段美好的回憶呢】
“好個屁!”景彥抱起胳膊撇嘴,“他倆嘲笑我一路,還說幸運女神在這種小事上根本懶得理我。”
【可是最后穆勒不是把其中一個送給你了嗎】
【你好喜歡那個兔子,在床頭放了幾年】
“什么啊,他分明是想刺激我才送給我的!”景彥臉上有點掛不住,梗著脖子說道,“我也不喜歡那兔子,傻乎乎的,放床頭是因為不放托馬斯每天念叨我。”
噫——
他就念叨過一次,后來你每天都把那兔子放在枕頭邊,有時候臨睡前還親他一下,系統(tǒng)腹誹道,如果這都不算喜歡,那恐怕世界上沒幾個東西是你喜歡的了。
“說真的,003,就不能換成那種虛擬卡池嗎?”景彥說著走到娃娃機前抓著控制桿試手感,“我真的……嗯?等一等。”
話剛說了一半,他的視線越過玻璃來到里面的娃娃上,這時景彥才發(fā)現,這娃娃機里的娃娃們全都是金色小卷毛的形象,而它們身上的衣服,有拜仁25號,還有德國隊13號。
“這是……托馬斯?”景彥眨巴眨巴眼睛,整張臉貼在玻璃上往里面瞧,“嘿003!我沒看錯吧,這些娃娃全都是Q版托馬斯嗎?”
【為了增加你抓住它們的決心,所以是的】
【這些全都是托馬斯-穆勒的Q版公仔】
【等你抓到后,把它們的衣服脫下來,加成內容就寫在它們的肚子上】
景彥:“……”
這么惡趣味,也是沒誰了。
……
10分鐘過去了,景彥仍然在娃娃機前奮戰(zhàn),他還沒抓上來任何一個。
【你得快點了,彥哥】
【馬上就要到家了】
“噓,別吵。”景彥小心操控著搖桿,一滴汗從他額頭上滑落,“好的!就是現在!”
隨著景彥‘啪’的按下按鈕,終于,他抓住了一個身穿拜仁訓練服兩個眼睛里有小愛心的穆勒娃娃。
【快看看是什么卡】
“嗯!”景彥迫不及待扒下穆勒娃娃的衣服,“讓我看看——喔!哦哦哦哦!我就說幸運女神還是眷顧我的!”
只見娃娃肚子上赫然寫著:ssr 巔峰卡
【哇哦】
【不愧是你,彥哥】
“那是!”景彥得意的抬起下巴,然后狠狠親了穆勒娃娃的肚子。
【恭喜獲得ssr卡】
【請問你打算要給誰……】
“給托馬斯。”不等系統(tǒng)說完話景彥就做出了決定,“快,把這張卡給托馬斯用,我要曾經的世界杯金靴,德國隊頭號射手小將托馬斯回來!”
【彥哥你真的是】
【確定要給w……咳咳,給穆勒用,不再想想了嗎?】
【也可以先留著的】
“呃,”景彥想了想,“能給我自己用嗎?”
【不能】
“那就給托馬斯。”景彥聳聳肩,“好東西就要用在刀刃上,托馬斯是拜仁的旗幟,他踢得好了,冠軍就有了。”
【好的】
【正在使用中,請稍后——】
【已奏效】
“哎呀,應該等到明天訓練的時候再用。”景彥跺了下腳,“那樣的話變化應該能更明顯,現在就用什么也感覺不到。”
哦,這倒也不是。
變化什么的,等你回家應該就能感覺到了。
不過現在……
在景彥發(fā)現不了的地方,系統(tǒng)笑出了聲。
【趕緊抽第二張吧】
……
第二個娃娃很快被抓了上來,這個是穿著拜仁21號的穆勒。
“啊,真懷念呢。”景彥拿著娃娃感慨,“在青年隊和預備隊的時候托馬斯一直都是21號,很多年沒有看見他穿了。”
掀開娃娃的衣服,上面寫著:恢復卡。
【恭喜獲得r卡】
【使用后可使目標對象傷情恢復速度×2】
【請問要現在用嗎?】
恢復卡?那這不是正好嗎。
不過卡只有一張,可拜仁現在陣中傷員不止一名,比較需要的就是諾伊爾和盧卡斯。
那么該給誰用呢?
“用吧。”想了半天,景彥決定把這張卡用在諾伊爾身上,畢竟看更衣室現在的態(tài)度,夏窗盧卡斯大概率是要走的,出勤率太低,工資卻要比很多人高,換成誰都會不滿,“就給——”
這時,景彥突然聽到了經紀人庫卡的念叨聲。
“老天,內馬爾怎么又傷了,嘖,雖然是個小傷,但這樣夏天再想談合同……我敢肯定巴黎不會再跟他續(xù)了,幸好你當時沒去巴黎執(zhí)教,不然這爛攤子你肯定接不住。”
他怎么也受傷了啊。
“003,把這張卡給內馬爾吧。”景彥腦袋一熱說道。
【你說什么?】
【你要把恢復卡給內馬爾?】
【那諾伊爾怎么辦?】
系統(tǒng)的三連問讓景彥啞口無言。
世界上最難的選擇題也不過如此了吧,他想。
“要是有兩張這種卡就好了。”景彥小聲嘟囔說。
【我認為你應該更關注主線任務的情況】
【幫助一個不會來拜仁的球員對你沒有一點好處】
景彥:“你是建議我把這張卡給曼努嗎?”
【可以這么說】
“可是,可是……內馬爾也是我朋友啊。”景彥無奈地嘆氣說,“雖然給他對主線沒有任何幫助,這里也不是我的世界,但我就是——不能。”
【……】
【你想要內馬爾來拜仁】
“不!我沒那么想!內馬爾和拜仁打法一點也不適配,而且我們也負擔不起他的薪水。”景彥辯解道,“我只是……我矯情好吧,我就是看不得他受傷行了吧!”
【那你是決定把卡給內馬爾了】
莫名的,機械男聲里顯出幾分惱火來,純白空間里的溫度驟降。
“我也沒那么說,就,唉,真難決定——嘶。”景彥打了個哆嗦,搓了搓胳膊保持體溫后,他抬頭看向空中的機械小球,“003?怎么搞的,突然好冷。”
系統(tǒng)沒有理會景彥的問題。
【你不是想趕緊做完任務好出去和托馬斯拍廣告嗎,為什么還在考慮別的而不是主線任務】
“我只是……等等。”景彥正絞盡腦汁想出個解決辦法來,突然,他意識到了不對勁,“這冷空氣是你搞的嗎003,你在生氣?”
【……】
【不,我沒有】
“可你聽起來就像是在生氣。”景彥說,“我知道你是希望我能夠早點完成任務,但——說到底這是我的游戲,你必須讓我決定。”
【……】
【隨便你】
“不要生氣了,003,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景彥安撫道,“我以后不叫你破系統(tǒng)了,你是個好系統(tǒng)。”
【……】
【我沒生氣】
“哎呀,我都看出你在生氣了,你要是沒生氣這里怎么會冷的跟冰窖一樣。”景彥邊抱怨邊朝著空中的機械小球張開雙手,“快下來吧,讓我抱抱,卡的事過兩天再說,現在先放回背包里,別生氣了嘛。”
系統(tǒng)沒說話,猶豫幾秒后從空中飛了下來,不過沒有讓景彥像抱毛絨玩具那樣抱它,只是輕輕碰了一下景彥的指尖,然后立即飛回空中。
景彥看了眼自己空蕩蕩的懷抱:“你管這個叫抱抱?”
【是的】
【在我們系統(tǒng)中這個就是擁抱】
景彥:(白眼)
景彥:“你看我像不像個傻瓜。”
【真的】
【你可以問其他統(tǒng)】
景彥:“我沒見過除你以外的系統(tǒng),你叫我上哪兒問去。”
【是嗎】
【那真遺憾】
空間里的溫度不再像剛才那么低了。
景彥心里偷笑,同時給自己比了個耶,看來這系統(tǒng)也很好哄嘛。
……
很快車開到了景彥家門口,和庫卡道別后,景彥帶著自己的東西進了屋。現在已經快午夜了,差3分鐘12點,屋子里靜悄悄的,人和寵物都睡著了。
景彥先去看望了兩只狗,隨后又去和藪貓培養(yǎng)了下感情,最后才回到房間。不出意外的,穆勒正躺在他床上蓋著被子,看樣子是睡著了。
嗯,猜到了。
景彥輕手輕腳去洗漱,接著放緩動作爬上床。
想到剛剛在那個純白空間里抓到的穆勒娃娃,他忍不住湊過去對著穆勒睡熟的臉猛瞧,然后在心里和那些娃娃比較。
還是娃娃可愛點,景彥想。
不過——
娃娃可沒有這么長的眼睫毛。
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景彥翻身趴在床上,盡量不扯到被子弄醒穆勒,然后他湊過去,伸手撥棱穆勒的眼睫毛玩。
突然又想起之前跟托馬斯一起去巴西旅游的那趟,晚上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那是景彥頭一次了解到為什么是“天鵝絨一般的肌膚”。
這時,穆勒的眼睛突然睜開。
沒等景彥反應過來,穆勒抓著他的手腕一個翻身,上下顛倒,現在景彥躺在枕頭上,而穆勒在他上面了。
“你回來好晚。”穆勒說。
“呃,抱歉。”景彥不自在的偏了下頭,“我沒想吵醒你。”
“沒關系。”穆勒說著突然埋頭在景彥頸窩,猛嗅幾口,“嗯,好,沒有其他人的味道。”隨后他抬頭,又扯開景彥領子仔細檢查,“很好,這里也沒有。”
景彥:“……”
怎么感覺好像是養(yǎng)了個緝毒犬。
“別鬧,我是真的去主席那兒吃飯了。”景彥推了推身上的穆勒,“趕緊睡覺吧,明天還——”
“不。”沒想到穆勒打斷了景彥,“你確實沒出去鬼混,但仍然回來晚了,我得給你個懲罰。”
“懲罰……”
“現在深呼吸。”穆勒直起身子,把被子往上拽了拽,隨后壓回去看著景彥,“相信我,這能讓你過會兒好受點。”
“……行吧。”景彥無奈地吹了下頭發(fā),“如果這能讓我們早點睡的話。”
他按照穆勒的要求深呼吸。
“然后呢?”景彥問,“然后你要……唔!”
穆勒用吻封住了他的嘴。
這是個,怎么說呢,熱情的,熱烈的,猛烈的,仿佛從來沒有這樣過的,不同尋常的吻,在被親的半分鐘后景彥就發(fā)現了問題。
怪不得要他提前深呼吸,這是奔著要再把他親暈過去來的啊。
景彥嘗試推開穆勒。
“托馬斯,放…唔!可以了,再這么下去,我……嗯!別……”
見鬼的,比那次還要激烈。
【啊啊啊啊真是受不了!】景彥在心里對系統(tǒng)尖叫,【親親親,這個黏糊勁是怎么比上次還要命啊!】
【哦,正常】
【因為巔峰卡奏效了】
景彥:?
什么叫巔峰卡奏效了?
【你在說什么啊,003。】景彥心里頓感不妙,【這怎么,怎么會跟那巔峰卡有關系?】
【既然是巔峰,那就不限于場上能力】
景彥:【啊?】
【也包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比如X欲】
景彥:!!!!!!
也就是說,他一張巔峰卡,不僅把托馬斯的足球能力推了上去,還把X欲也提到了巔峰嗎。
景彥:“……”
景彥:“我還能反悔嗎?”
【很遺憾】
【不能:)】
“對不起,J,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真的很難忍。”眼看景彥要暈過去,穆勒終于放開了他。但看著暈暈乎乎眼神迷蒙的景彥,穆勒感覺又上來了,他再次低頭,邊說邊在景彥嘴角不停親著,“想要,求你了,好不好。”
“……別了吧。”景彥艱難伸手捏住穆勒臉頰,“又不是假期,你明天還有分組對抗。”
穆勒借著景彥捏他的力蹭景彥的手,然后加大力氣壓過去,近距離看著景彥的眼睛。
“嗯,我知道。”他說,“可是,J,你不用跑。”
景彥感覺心臟要墜到胃里去了。
穆勒看景彥不說話,垂眼舔了景彥的虎口:“來做吧,我會讓你舒服的。”
他說了和那天一樣的話。
然后看著景彥。
仿佛在說:看你這次還怎么逃。
第50章 親口告訴我,你想(一更)
景彥最終還是沒能等來他的轉機,在幾次嘗試抗議無果后,事情便如同脫韁的野馬,一發(fā)不可收拾起來。
“等,等一下,別——”
托馬斯-穆勒可等不了,就算他等的了,他的東西也不答應。于是穆勒無視了景彥的話,繼續(xù)他的步驟。
“哎呀,托馬斯,你……”
怎么這樣啊。
事情怎么會這樣啊!景彥無奈地想,為什么要在他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發(fā)生,這太突然了。
不是說他討厭托馬斯。
只是——
這種事情不應該發(fā)生在他們之間,這,這是不對的。確實好兄弟應該互相幫忙,但是,景彥只接受用手,最多用嘴,這個,還是太超過了。
不過如果是托馬斯的話……
也、也不是不行。景彥想著想著說服了自己,就這么把自己一直堅持的底線往后再退。
幾個月前這條線還在親親之前,而現在已經從親親退到了貼貼,再從貼貼退到了手指,然后又從手指退到口腔,最后就是現在。
好像在托馬斯-穆勒這兒,景彥的底線就是個棉花糖。
灑點水就化,捏一捏就小。
可是話又說回來,做個愛可不是動動嘴皮子那么簡單,尤其還是頭一次,景彥想,他們至少應該讓這次足夠特殊才行。
比如先看場電影,再吃頓晚餐,然后開瓶紅酒,如果可以的話再弄點花瓣,總之,要把氣氛搞起來才行。
而不是像現在,好像突然一時興起就做了。
太簡陋了。
“你在想什么?”穆勒的聲音把景彥拽回現實。
反應過來的時候,景彥已經被推到床頭了,后背還墊著兩個枕頭,庫卡給的羊毛衫不翼而飛,而穆勒正在他前面。
“你在想什么?”穆勒又問了一遍。
他把景彥折起來弄到肩膀上,手掌蓋住膝蓋,隨后俯身,鼻尖順著腹外斜肌下滑,接著咬住景彥短褲的邊沿緩緩向下拽。
“啊!托馬斯等下——”
然而景彥還是慢了一步,他的短褲飛了出去,剛好落在之前的羊毛衫上。很好,現在是真正的坦誠相待了,景彥有些絕望地想。
“你臉好紅,J。”穆勒說。
廢話,都這樣了能不臉紅嗎!景彥抬起胳膊把臉擋住。
“別讓我踢你。”景彥低聲罵了句,“混蛋。”
要做就快點,他心想,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早死早超生。早點搞定他好趕緊再去洗個澡然后睡覺,哦對,他本來已經洗過澡了,這都是托馬斯的錯。
大概是臉太紅導致整個人被燒熟了,景彥腦子里亂糟糟的,思維比正常時候還要跳脫。
“真可愛。”
穆勒看著這樣的景彥,東西更大了些。想要按住景彥的腰讓自己一下下進到里面,進到深處的沖動幾乎要把穆勒淹沒。
還不是時候,穆勒對自己說。
要讓景彥舒服,要慢,不能傷到他,不然會把景彥嚇跑,就不會再有以后了,而他想要更多次。
“你太緊繃了,J,我不會吃了你。”穆勒說著低頭看向景彥的東西,然后伸手握住,“你好呀,小彥子。”
景彥混亂的大腦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
里面只有兩個字:
不行。
他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托馬斯握住了他,景彥能感覺到自家好友手掌的每條掌紋,任何觸碰都能帶動景彥腦子里最小最小快要被忽略的神經。
不行。
心跳好快,景彥感覺心臟快要跳出來了,心跳聲大的充滿耳朵,他聽不見除此之外的任何聲音。
突然,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跑出來個很小的聲音,它跑到了景彥的耳朵里,甚至蓋過了心跳聲。
它說:好想要。
它說:好像要托馬斯。
它說:更多。
景彥被這聲音嚇壞了,他試圖用其他想法把它蓋過,他成功了,那些跳躍著的‘不行’洶涌而至。
“不行!!!!”景彥尖叫道。
穆勒停住了,他看向景彥。
眼睛里是一些翻滾著的暗色物質和糾纏在一起像風暴一樣的情緒。
就在景彥以為自己完了的時候,穆勒突然低下了頭,好像狠心碎的樣子,景彥本來應該松口氣,但他并沒有,還莫名有些失落。
“托馬斯……”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嚇著你。”穆勒沉聲說。
景彥愣住。
托馬斯他聽上去快哭了,他想,這都是你的錯,快做點什么,你也不想他難過甚至不想他離開,快做點什么!
“你睡吧,我不吵你了。”穆勒說著退開,“我去浴室自己解決。”
“不!”景彥想都沒想拉住了他,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在撲過去拉住穆勒手的下一秒,景彥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意識到自己會這么迫切的阻止一個人離開。
“你在做什么,J?”穆勒扭頭平靜的問。
“我我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景彥瘋狂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拒絕你的意思,托馬斯,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只是只是…我只是想說,我先給你吃吧!”景彥自暴自棄樣大聲說,“我,我不想,不想過會兒太疼,所以,我說的不行,意思就是,你別…別幫我了,我先給你吃。”
穆勒看了景彥幾秒,隨后放松的笑了。
“你沒有要趕我走真是太好了。”他說,“那就按你說的來吧。”
景彥松了口氣,為自己沒有傷害到托馬斯,也因此他錯過了穆勒眼睛里一閃而過的狡黠。
……
半小時后,景彥靠在床頭,心里組織著自己畢生所學的全部臟話。
手好酸,下巴也好酸,舌頭麻了,喉嚨也隱隱作痛,可即便他已經在用盡全力吃了,為什么托馬斯還沒有出來?
誰能告訴他這是為什么!
【因為巔峰卡的效果很好】
【他現在正處在18-24的巔峰階段,一次3、40分鐘很正常】
【更何況你還只是給他吃】
景彥喉嚨一緊,差點被嗆死。
【你為什么這時候出來了!003!】他在心里對系統(tǒng)尖叫,【這是私人時間,滾回去!】
【是你問為什么的】
【我在回答你】
【那不是個真的問題!我沒再問你!】景彥抓狂的說,在他現實中嘴里滿滿當當都是托馬斯的時候和系統(tǒng)說話真的羞恥心爆棚,【走開啊!】
【好的,我這就走】
【對了還有件事要提醒你彥哥——】
【剛才說了穆勒的巔峰時間一次有3、40分鐘,但我忘了說,他的巔峰期一晚上不止一次】
【so,你希望能直接給他吃到X欲減退的小九九要落空了】
景彥:“……”
【給我圓潤的滾啊!!!!!】
是的,景彥心里有塊非常小的地方還存在希望,希望能只用吃的解決托馬斯的要求,對待這最后一步的負距離運動,景彥還心存恐懼。
當然不是對托馬斯恐懼,他相信如果是托馬斯一定能把他照顧的很好。這份恐懼是對未知事物的原始情感,景彥控制不了。
現在他被迫直面這種恐懼。
景彥無意識的收縮喉嚨,收到擠壓,穆勒很快又大了點,景彥舌頭被進一步壓縮,只能貼緊后槽牙,然后緩緩向前試圖爭取到更多空間。
“唔……”
好酸好酸,下巴,要脫臼了。
景彥感覺自己快要因缺氧而窒息,然而穆勒仍然沒有半分要出來的跡象。而更糟糕的是,景彥自己也有反應了。
真見鬼。
景彥低下頭,希望頭發(fā)能把自己臉上糟糕的情緒遮住,我現在表情一定特別*蕩,他想。
……
穆勒幾乎目不轉睛的看著身前的景彥,他盯著景彥的黑發(fā)看,隨著主人的賣力,它們輕輕晃動著,有些長一點的會碰到他,穆勒感覺癢癢的。
于是他抬手把景彥額前的頭發(fā)捋到頭頂。
這樣清晰多了,穆勒想。
房間里沒有亮燈,只有窗外的月光灑進來,落在景彥側臉上,鼻梁上。景彥的睫毛很長,也很翹,月光把它們分成兩層,一層是真實的,一層是陰影。當景彥被穆勒的東西弄到難受時,它們就會一起顫動,像蝴蝶的翅膀。
多么漂亮的景色啊。
穆勒張開五指伸進景彥的黑發(fā)里,理智讓他只是輕輕按壓,但情感,以及某些隱藏在深處的暴、虐因子卻想要他狠狠抓住景彥的發(fā)根,然后把他用力按向自己。
漸漸的,景彥嘴里承受不了更多。
“托馬斯你到底還要多久。”他退出來,大口呼吸著。嘴角多余的唾液順著一路滑落到脖頸。
“你想多久就多久。”穆勒說。
他低頭,看到了景彥一直藏著的。你的身體可比你的嘴要誠實多了,J,他想,讓我來幫幫你認清自己吧。
穆勒從床頭柜里順了一小瓶乳液出來,隨后猛地將景彥推到枕頭上,接著他欺身過去,分開景彥的膝蓋。
“現在輪到我了,該我?guī)湍懔恕!蹦吕照f,“很難受吧,J,沒關系,很快就好,讓我?guī)湍恪!?br />
“哎——”
景彥條件反射的伸手去遮,但還是慢了一步,等他反應過來,穆勒已經把他拿住吃進去了。
這,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呼吸瞬間加重,景彥感覺自己的大腦要炸開了,這是種奇妙的快樂感,身體和心理的雙重體驗。
托馬斯在給他吃,想到這個景彥感覺自己馬上要暈過去,但每次在暈過去的那個節(jié)點上,托馬斯又會用行動讓他清醒過來。
“Fuc,哈,啊!”
沒幾分鐘景彥就眼前一片空白了。
要能給自己用巔峰卡就好了,他想,別的不說,怎么也得讓托馬斯嘗嘗下巴酸痛的感覺。
穆勒起身擦了下嘴角,然后笑著咽了下去,是時候了,他想。他把剛剛順來的乳液倒在手上,然后先用食指試探。
“呀!”景彥差點彈起來,“你做什么托馬斯!”
“放松,J,放松。”穆勒沒有回答,只是安撫。隨后是中指。
“唔!你——出、出去!”景彥撐起上身,紅著臉咬牙切齒的說,“托馬斯!我沒有,我沒有讓你——啊!”
也不知道穆勒碰到了哪里,景彥一下就不行了,他靠回枕頭上,滿腦子想的只有好棒好棒,想要,繼續(xù),別停。
然而穆勒卻停了下來。
手指沒有了,換成了其他的東西輕觸試探。
“我不會強、迫你的,J。”穆勒說,“如果你想我停下來,現在就告訴我,我立刻停下,所有的。”
“……”
景彥用胳膊蓋住臉,張嘴呼吸,他覺得自己像個拼命想游到海面上呼吸的鯨魚。
真是混蛋,托馬斯。
“想好了嗎。”穆勒的聲音再起響起,“告訴我,你最真實的想法。”
景彥氣急了,抓過一個枕頭狠狠砸向穆勒。“我想要!我想要你!”他哭喊著說,“我想要行了吧,你這個混蛋,我允許了,來!”
這就是穆勒想要的。
他按住景彥的腰,故意讓這個過程變得無比緩慢,他想要他記住,同時也是讓自己記住,那種徹底占有的感覺。
“托,托馬斯…你,快,快點……啊!”
穆勒松開景彥的腰和景彥十指相扣。
“遵命。”他說。
現在他們終于在一起了。
……
第二天早上,景彥是被李耀良的聲音叫醒的,他下意識坐起來,但腰背的酸痛差點讓他兩眼一翻。
托馬斯干的好事。
往旁邊看,穆勒已經不在了。
“你怎么了?”李耀良奇怪的問,“抽筋了嗎,讓我看看。”
“不用!”景彥當即炸了毛,整個人縮進被子了不讓李耀良碰。就托馬斯昨晚那個力道,怎么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真讓他看見那就歇菜了,“沒,沒事,我就是,做噩夢了,對,做了個賊嚇人的噩夢。”
李耀良狐疑的看著他。
難道是穆勒昨晚上又摸進來了?他猜測道,但不像啊,屋里哪哪都挺正常,而且早上起來,他分明看到穆勒是從自己房間出來的。
這時穆勒走進房間,和往常一樣,他穿了條粉色圍裙,手里拿著煎鍋。
“發(fā)生什么了?”穆勒問。
“你問我?”李耀良白了他一眼,然后看回景彥,“我說彥兒哥,你到底咋了,跟個驚弓之鳥一樣,什么噩夢這么可怕。”
“沒什么,我這就起來了。”景彥吞了吞口水說,越過李耀良的肩膀,他和穆勒有一瞬間對上了視線,穆勒沖他眨了眨眼,“好了!你們趕緊出去,我要去換衣服洗漱。”
李耀良又看了他幾秒,隨后終于相信了他噩夢的說辭,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轉身出去:“快點的,今天集合訓練,還有戰(zhàn)術要求,你是主教練,你不能遲到。”
等兩人出去,景彥松了口氣躺回床上。
見鬼的。
這種偷晴的感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