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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昨晚有7次那么多?(二更~)

    早上8點30分,坐落于曼徹斯特市中心的伊蒂哈德訓練基地里,后衛凱爾-沃克卡著點姍姍來遲,剛一進門,他的隊友B席就跳出來催促他動作快。

    “你怎么這時候才來,今天佩普要開會,說了提前15分鐘到場,昨天晚上群里發了消息,你沒看見嗎。”B席問。

    “昨晚我跟我老婆慶祝約會紀念日,我們喝了很多酒,我敢肯定是因為這個我才沒看到的。”沃克說。

    他撒謊了,昨天他其實是和情人待在一起。那又不是他的錯,他開始想回家來著,但在他向安妮提議晚上出去喝酒時,那女人又變得歇斯底里,這就是他最終沒有回家的原因。

    不過這無關緊要,他是個足球運動員,他的同事們會理解他。

    “為什么今天這么早就要開會,佩普從來沒在這時候開會,他受什么刺激了?”沃克邊走邊問。

    “你忘了嗎,我們歐冠抽到了拜仁。”B席解釋說,“而拜仁的主教練是‘那個男人’。”

    “哦,對。”沃克秒懂B席的意思,點頭附和,“真不敢相信,佩普他還沒放下,我是說,他都離開英超了不是嗎。”

    “是啊,可他偏偏去的是拜仁。”B席給了沃克一個‘你知道我在說什么’的眼神,“佩普從來不談論拜仁,但我們都知道那段經歷對他意味著什么。”

    “Yeah——”

    “走這邊。”B席拉住了往更衣室拐的沃克,“還有幾分鐘會議就開始了,你不會想要遲到的。”

    “我可以偷溜進去。”

    “不,你不能。”B席一本正經的說,“因為我會告發你。”

    “你這個矮敦子。”沃克掐住B席的后頸用力搖晃,隨后把自己的背包和外套全都一股腦塞給B席,“既然這樣,這些就由你來保管,拿好別掉,走吧。”

    兩人鬧騰著走向會議室。

    在他們身后,羅德里和阿爾瓦雷斯正巧從另一條過道想會議室前進,出于禮讓跟在了沃克和B席身后,自然也聽到了剛剛他們的對話。

    “那個男人?”阿爾瓦雷斯疑惑的問,他才來曼不到一個賽季,對之前的事并不怎么了解,“他們指的是——拜仁主教練J嗎?”

    “對。”羅德里點頭,“‘那個男人’在俱樂部里就是對他的稱呼,在成為拜仁主教練前,他也是水晶宮的主教練,景、彥,老天,他的中文名真難念。”

    “為什么這么叫他?”阿爾瓦雷斯又問,“我聽說他是個很好的人。”

    “是的,他很好,但同時也非常令人頭疼,這里特指佩普。”羅德里繼續解釋說,“從他來了英超,佩普的戰術意圖被破解好幾個了,而且他還喜歡在球隊贏球后嘲諷對手,就是比賽結束時雙方主教練握手的時候,我還記得有次我們踢得很差,0-2輸給水晶宮,賽后他和佩普握手握了好久,還說了什么,佩普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非常可怕。”

    “這樣嗎。”

    “嗯。后來再遇上景彥,佩普賽前就會頭疼焦慮,然后睡不著覺,在俱樂部跟個幽靈一樣飄來飄去,而他又不承認,所以我們都叫J‘那個男人’。”

    “這些我還是頭回聽說。”阿爾瓦雷斯心里捉摸著這些事對羅德里笑笑,“以前我只聽人說景彥在踢球時是個頂級球員,有機會進入歷史排行榜的那種。”

    “這確實是,”羅德里點點頭,“不過胡里安,J的球員時代離你更遙遠吧,你都是聽誰說的?”

    胡里安-阿爾瓦雷斯笑起來:“梅西,世界杯的時候梅西對我們經常提起他,還說如果他沒有退役那么早,中國隊會是我們最最最強勁的對手。我沒夸張,他說的時候確實用了三個最。”

    “是嗎?”羅德里顯得有些意外,“我知道梅西和景彥很好,但我不知道他們有這么好。”

    “梅西很喜歡J,你知道在巴薩的時候他們有個組合名叫‘梅景’吧,梅西經常談起它,甚至有時候還會惹阿圭羅不高興。”阿爾瓦雷斯說著笑了起來,“還有個事,呃,也不算,最多可以管它叫八卦,你想知道嗎?”

    “當然。”羅德里來了興趣,他不是那種喜歡窺探別人隱私的家伙,但八卦嘛,誰能拒絕呢,“你還聽過什么?”

    “在阿根廷隊里,有這么個傳言,說景彥在巴塞羅那的時候有陣子閑得無聊,就注冊了個ins小號玩,還把性別設置成了女,就在這段時間里,迪巴拉被他欺騙了感情,差點以為自己找到了真命天女。”阿爾瓦雷斯說著眼睛都笑沒了。

    “真的假的!”羅德里瞪大了眼睛,“這——J是故意的嗎?”

    “不知道,隊里說什么的都有。有人說他是故意的,有人說他不是,還有人說景彥以為迪巴拉知道他是誰,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自己是個女生,這事就是個烏龍。”阿爾瓦雷斯聳聳肩,“當然還有人說這事是假的,不知道誰搞出來編排迪巴拉的。”

    “那迪巴拉呢,他是什么反應?”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進國家隊時間不長,也沒見過他幾次,但我聽說他反應不小,有人曾警告我最好別在他面前提起這事。”

    “那……”

    聊著聊著,兩人來到了會議室,里面人基本已經坐滿,瓜迪奧拉也在了,于是他們默契的閉了嘴,快步走進去找座位坐下。

    愛聽八卦是真的,但如果代價是惹怒瓜迪奧拉的話,無論是羅德里還是阿爾瓦雷斯都會毫不猶豫的舍棄八卦。

    “都到齊了對嗎。”瓜迪奧拉看人到的差不多了走上臺子,頭頂的燈光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光頭照的锃亮,“我知道你們肯定會對這么早開會感到困惑,我得想法是,我必須提早告訴你們一些事讓你們早做準備,這些事和戰術無關,但卻是在足球比賽中同樣重要的東西。”

    “每個人都知道,我們在歐冠1/4中抽中了拜仁,而拜仁是一支強隊,替他們在任何時候都是不容易的。現在,他們有了新教練,或許你們中有人不知道,拜仁的新教練,景彥,他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教練。”

    “上上個賽季,我們和水晶宮比賽,那才是他入駐的第一個賽季,一開始我們占了上風,然后水晶宮的一名球員吃到紅牌,局勢大好,而且是在我們的主場,在伊蒂哈德。然我們還是沒能贏下比賽。那次是我的錯,我的戰術出了問題。”

    “和你們說著些不是想讓你們害怕,你們是世界上最棒的隊伍,上個賽季我是這么說的,上上個賽季我也是這么說的,如果可以,我還會一直這么說下去。我希望你們不要因為媒體上對拜仁陣容的評價而放松警惕,因為即使是世界上最棒的球隊也會出現失誤。”

    “歐冠這項比賽不同于英超,它需要我們減少犯錯的次數,打起精神來,各位,我們在訓練場上的每一次嘗試都是在為最終的比賽做準備。在過去的70年里,俱樂部從沒獲得過歐冠冠軍,這很難,但我在你們身上看到了希望,你們是有實力的,所以做好準備,做好一切準備,我們要把那獎杯帶回來。”

    在‘演講’結束的那刻,會議室里響起了掌聲,這時一場無關戰術的會議,在歐冠戰場上,凝聚力是跟實力同樣重要的因素。

    瓜迪奧拉沒有做更多表示,讓助教帶球員們到訓練場去繼續訓練,自己則獨自一人留在會議室里,直到全部人都走光。

    投影儀上印著曼城的隊標,瓜迪奧拉站在臺沿上看著隊標,他站了好久,久到他眼前出現了上次和景彥率領的水晶宮比賽那天的幻影。

    寒風中,黑發青年身穿一身單薄的黑西裝站在那里,臉上的表示是那么冷靜,那么自信,那么……

    瓜迪奧拉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是的足球是一項令人熱血沸騰的運動,即使做了這么久的主教練,在球隊勝利時他仍然難以抑制那份沖動,那景彥,面對景彥和他的球隊,那種感覺是不同的。

    就好像回到了球員時代,他作為隊長率領球隊于死地在場上廝殺那樣,不,這么說也不太準確。

    或許就沒有一個方式能準確形容他的感受。

    沒關系,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們要再次見面了,J。瓜迪奧拉心想,我錯過了你的球員時代,沒能見證你的成長,而同為教練,你給了我太大震撼,接下來就讓我們看看,這次,你和你的拜仁能給我什么樣的驚喜吧。

    ……

    與此同時,被瓜迪奧拉忌憚的實力派少帥景彥正蹲在拜仁訓練場邊上,愁眉苦臉的啃著指甲,思考自己球隊這么薄弱的中場到底要怎么才能不被曼城把底褲拔下來。

    “前面!看前面!斑比!對,就是這樣——不用管他們,不用管,一直傳,我們就能進球獲勝!”

    穆勒指揮的聲音傳來,和往常一樣,他嗓門大的就像是帶了個擴音器。而和近期不同的是,今天的穆勒顯得格外興奮,同時他的各項數據如同坐了火箭一樣飆升。

    “真是難以置信,如果不是我確定檢查結果沒出錯,我會以為自己在做夢。”場邊,一個助理教練對另一個說,“托馬斯的數據塊和斑比一樣強了,就好像他一夜之間回到了10年前。”

    回到10年前哈,可不是嗎,唯一的巔峰卡就用在他身上了。

    景彥撇撇嘴,在心里回答了助教的疑問。

    他已經蹲在這兒有一陣子了,起初是想看看回到巔峰期的托馬斯有什么不同,后來在對方展現出和曾經一樣的實力后,景彥心里一陣別捏。

    托馬斯-穆勒變回了2013年生龍活虎的托馬斯-穆勒,而當年那個跟他一起在訓練場的景彥,卻只能待在場邊。

    好像上場,跟他們一起踢啊。

    心中的渴望像藤蔓一樣瘋狂生長,景彥把平板黑了屏,決定起身去找個球來過過腳癮。

    然后——

    他就悲劇了。

    從地上起來的那一瞬間,腰部和某個地方同時傳來劇痛,景彥差點兩眼一黑躺倒在訓練場上。

    見鬼的,明明早上起來的時候吃了雙倍的止痛藥。

    竟然還是不管用嗎。

    景彥蹲回去,像個蘑菇一樣抱住膝蓋。

    都是托馬斯的錯。

    ……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分組訓練結束了,穆勒喝完了水,拿著瓶子晃悠到了景彥身邊。景彥還蹲在那里,如果不是他的后背因為呼吸在微微起伏,穆勒還以為他最愛的人變成了石像。

    “你在數螞蟻嗎,J。”穆勒也蹲下來問。

    景彥沒搭理他。

    “還是說,你在數面前的多少根草。”穆勒又問。

    景彥還是沒搭理他。

    “難道——”穆勒笑著湊近,故意壓低了聲音,“你在想昨晚的事?”

    這次景彥終于有反應了,他瞥了穆勒一眼。

    “原來你真的在想我啊。”穆勒故意說。

    景彥又瞥了他一眼,“走開,不想看見你。”

    “為什么?”穆勒問。

    “因為你笑起來臉上都是褶子。”景彥冷哼聲說,“看見就煩。”

    “你在嫌棄我老嗎?”穆勒倒是沒生氣,繼續追著他問,“你昨天晚上可不是這么說的,還記得嗎,J,除了第一次,后面你一直喊我慢點,你受不了。”

    “你也知道我讓你慢啊!”景彥狠狠瞪過去,“你聽了嗎?”

    “可是你吸住我,好緊啊,我想出去,是你一直不讓。”穆勒狡辯道,“我有試著慢點,但我一慢下來你就哭,所以我只能快點。”

    “讓你慢,沒讓你磨我!”景彥氣的火冒三丈,咬牙切齒說完抬手把穆勒推開,“以后我都鎖上門,你要是再進我,我就把你趕去跟米奇爵士一起睡狗屋。”

    穆勒被推的坐在地上,他現在站起來跺了跺腳,隨后又蹲回去,然后穆勒看了看一直蹲著沒有任何反應的景彥,咂咂嘴說:“這就是亞洲蹲嗎,看來我是學不會了。”

    哈!說到這個景彥更氣了。

    “你以為是我愿意的嗎!”拜仁主教練‘唰’的扭頭瞪想球隊頭牌,隨后抓住他領子把他拖近,“要不是你這家伙拖著我一直做,我會疼到一直要保持這個姿勢嗎,嗯?”

    穆勒乖乖挨罵,隨后伸手幫景彥揉腰:“不要生氣了,J,下次我會注意不做7次那么多的……不,準確的說只做了6次半。”

    景彥:(瞳孔地震)

    竟、竟然有6次那么多嗎!

    在景彥的記憶里,他只記得他們做完了3次。第一次剛開始好疼,后來慢慢就舒服起來了,接著托馬斯發現他那個點,精準朝那里進攻。景彥發誓,那是他經歷過最大的一次無|射*高*,感覺棒到他差點死過去。那次托馬斯在安全*里出來了。

    然后是第二次,景彥記得好像是因為他該死的羞恥心,他表達了不想仰面朝天的訴求,于是托馬斯把他翻過來了,然后進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后來托馬斯伸手過來握住了他,景彥弄到了自己的胸口,然后安全*壞了,他整個人像洗了個牛奶浴。

    最后那次景彥已經不想要了,但即使他翻身摔到地毯上想要爬走,仍然被抓住腰拽了回去。當時景彥清楚的記得,他趴在床沿,整張臉埋進被子,膝蓋差點廢掉。

    做完這些差不多是凌晨2點,后面的事景彥就記不清了。

    “你不記得了嗎?”見景彥有些困惑,穆勒偏頭看他,“我們試了好多種不同的玩法,包括你最愛的騎*,你還嫌我都是骨頭,坐著好硌來著……哦對,我們還驗證了語閻一個說法,就是在躺著做的時候是摸不到的,當然也不排除你最近豐滿不……”

    景彥臉越來越紅,他猛地伸手捂住穆勒的嘴:“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都記起來了。”

    其實沒有,他只是不想托馬斯再繼續說,他再繼續煎熬繼續臉紅,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們還在訓練場上呢。

    “你不想繼續聽我說嗎?”穆勒拉開景彥的手問。

    “是的,我要你閉嘴,小廣播穆勒。”景彥給了好友一個假笑,“拋開我們之間的事不談,我現在正為踢曼城頭疼,如果你再搗亂的話,我就把你放到替補席上去。”

    呃,這不是真的。

    景彥只是在嚇唬穆勒,就算穆勒繼續搗亂,甚至在踢曼城的前一天晚上也摸進他房間,他也不會把穆勒放在替補席上的。

    拜托,這可是23歲的巔峰托馬斯-穆勒,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會讓他去看飲水機,更何況是在和曼城這么重要的比賽中。

    “現在,乖乖去訓練,托馬斯。”景彥撐著腰慢慢起身說道,“如果你還能像剛才那樣表現好的話,等回去,我就——”

    “就怎樣?”

    “我就賞你個親親。”

    “只是親親?”

    “對。”景彥露出他最惡劣的笑(雖然在大多數人眼里這跟調|情沒兩樣),“如果你表現不好,那我今晚就睡俱樂部,一直到你聽話為止。”

    穆勒像個大狗狗那樣看了景彥許久,隨后他點點頭,“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他說。說完,穆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景彥嘴角親了一口,然后便起身離開了。

    留下景彥站在原地臉慢慢紅成桃子。

    【叮——】

    【托馬斯-穆勒好感+1,當前好感:99%;當前黑化值:83%】

    第52章 你沒醋嗎?(一更)

    4月中旬,歐冠1/4決賽將至,拜仁全隊乘飛機前往曼徹斯特,準備參加首輪與曼城的比賽。飛機上,景彥用筆記本觀看了最近一場曼城4-1南安普頓的比賽集錦。

    在這場比賽中,曼城中場德布勞內兩度助攻,格拉利什和哈蘭德分別進球,而除此之外,還有一次曼城的進球為德布勞內的間接助攻,同時,景彥發現藍月亮又超過50%的中場進攻是從德布勞內開始的。

    所以——

    “封鎖羅德里不是我們唯一要做的,我們還必須想辦法阻止德布勞內。”景彥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在筆記本上操作滑動著,隨后對身旁的李耀良說,“老天,你看到他這傳球了沒有,太精準了。”

    這樣的中場球員,是景彥在職業生涯中最喜歡合作的類型,他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在門前等著吃餅就行,有時候他們甚至會把餅直接塞進他喉嚨里,想吐都吐不出來。

    但現在這樣的球員卻是在對手陣中。

    “怕什么,我們現在有穆勒。”李耀良掀開眼罩戴在頭上對景彥說,也不知道他這話里誠懇多一些還是嘲諷多一些,“你看到他最近兩天的狀態了,就像打了雞血。”

    當然了,那可是23歲的穆勒。

    可是,他們現在的問題是,即使穆勒真的處在巔峰期,他也只是一個人,也沒辦法帶飛全隊。

    況且別說是巔峰穆勒了,就連巔峰期的景彥也做不到憑一己之力取得比賽勝利,看他在國家隊的經歷就知道了。強如景彥也至少需要2-3名實力隊友的幫助才能掌控比賽節奏。

    更何況現在拜仁的對手是曼城。

    看景彥還是一副發愁的樣子,李耀良嫌棄地砸了咂嘴:“他曼城固然強,但看看你這樣子,不戰而屈人之兵,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彥兒哥嗎?”

    李耀良說的對,他這種想法在足球的世界里可是大忌,球員們能感受到主教練的情緒,如果讓他們知道在賽前自家主教練就已經認定他們無法贏得比賽,那么球隊的自信心就會大大折扣。

    “嗯,是我的問題,我不應該這樣。”景彥深呼吸后合上了筆記本,“曼城是強隊,我拜仁也是強隊,我們有全歐洲最好的后防線,還有豪華前場,就算是在曼城的主場我們也不落下風!”

    “哎,這就對了。”李耀良很是欣慰的笑著拍了下景彥的胳膊,他停頓了下,隨后突然話鋒一轉,“不過說到德布勞內,我倒是有限制他的辦法。”

    “哦?有辦法你不早說,”景彥挑眉看過去,“什么辦法?”

    “不知道你還記得嗎,之前我在切爾西踢過替補,正好跟德布勞內做過一段時間的隊友,然后因為我倆都是中場,所以訓練的時候也經常分到一組。”李耀良說,“當時我就覺得這比利時人以后肯定不簡單。”

    “為什么這么說?”

    “他不怎么說話,看著是很難融入集體也不想融入的那類人,然后有天我聽到他一針見血的吐槽有個隊友盤帶像鴨子,還不如不帶,傳球也只看面前5米。”

    景彥眨眨眼睛:“就憑這個,你就認為他不簡單?”

    “昂,因為他說出了我的心聲。”李耀良笑起來,“前一秒我就是這么想的,包括鴨子,還有停球,他跟我想得完全一致。”

    “所以——”

    “我是天才,如果他跟我想的一樣,那么他肯定也不會差。”

    景彥:“……哦。”

    要不要這么自戀。

    “那你說了半天限制德布勞內的辦法呢?”景彥問。

    “別著急啊,辦法這不就來了。”李耀良抱起胳膊說,“像他這樣內向的人通常內心都有座火山,雖然這兩年他收斂了不少,但我相信只要用對辦法激他,肯定能讓他出錯。”

    激他?

    “你是說造牌?”景彥問。

    “嗯——”李耀良想了半天,“你也可以這么說。”

    這模棱兩可的話聽得景彥眉頭一皺。

    “你是建議我用犯規戰術嗎,阿良?”他問。

    “你覺得呢。”李耀良不僅沒證明回答還反問道,“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不都是這么做的,對,這辦法也適用于羅德里。”

    因為從戰術層面沒法很哈的限制,所以就戰術犯規讓他們下場嗎,這未免也太……太過火了。

    “天啊,李耀良,你提這個的時候過腦子了嗎?”景彥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怎么著也不能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段。”

    “你清高。”李耀良白了景彥兩眼,“長時間遠離賽場讓你變這么軟了嗎,我是踢中場的,我干過臟活累活,這是很正常的戰術。你以為讓對手下場自己還不背紅黃牌是件很容易的事嗎?”

    “打住。”景彥抬手制止了他,“你別說了,我不知道這事有多難,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是不會讓球隊做這種事的,以后你也別這么說了。”

    見景彥這么堅決,李耀良也沒再說什么,“行行行,不說,我不說了。”他擺擺手,又戴上眼罩休息去了。

    景彥長出口氣,重新打開筆記本,繼續驗證自己設計好的的戰術方案。

    而在他沒看到的旁邊,李耀良對著窗戶嘴角微微上揚。挺好,他想,彥子哥還是那個彥子哥,一點沒變。

    ……

    飛機落地后,拜仁全隊與大巴車會面,然后集合前往訂好的酒店。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拜仁的這趟曼徹斯特自律進行的格外不順。

    先是在路上遭遇堵車,隨后在行駛過程中有一只鳥撞在了大巴車的車窗上,處理好這些在去酒店,還被告知暫時無法辦理入住。

    “到底是怎么了?”酒店停車場里,景彥坐在行李箱上,看著身邊兩隊全副武裝的英國警察沖進酒店,很是擔心地問,“我還從來沒見英國人這么緊張過。”

    “據說是有人寄威脅信給酒店。”領隊凱特琳說,同時她在不停看著手機,和多方聯系,“不是針對我們的,但酒店必須要進行全面檢查,確定沒有威脅之后,我們才能入住。”

    “不能換一家酒店嗎?”穆勒問。

    他悄悄看了景彥一眼,見景彥表現還正常,穆勒松了口氣。2015年法國那事他還記得呢,就算要放棄比賽,他也不能讓景彥再經歷一次那種事。

    “這家是最合適的,距離,還有酒店的布置。”凱特琳說道,“而且也已經按照我們的要求把理療室和儀器都放好了,如果現在換,不考慮預算,對我們備戰沒好處。”

    “那就不換了。”景彥還沒意識到穆勒想換酒店的理由,“等會兒就等會吧。”

    “放心,曼徹斯特警方剛剛跟我聯系,確定這次的事件與我們無關。”凱特琳保證說,“為了表達歉意,酒店方承諾給我們升級房間,同時對會議室和樓頂游泳池的使用進行折扣。”

    “這不是錢的問題,如果有必要,我們甚至愿意自己掏錢補一部分。”穆勒說,看樣子他不怎么信任英國警方,“我們在乎的是安全,這是最重要的。”

    “你要是怕,給你安排在消防道旁邊的房間好了。”李耀良從后面繞過來,正好聽到了穆勒的話。

    其實他也明白對方的顧慮,那年景彥在巴黎出事,他自己也擔心到手抖拿不住手機,到處打電話求人幫忙。但他同時也明白,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最好的方法就是讓景彥忘記,并且不要把他當成受害者對待。

    ‘你在做什么?’穆勒用眼神質問,‘你知道這很危險,J他只是表現出來不在乎的樣子,我們不能放任這種事發生。’

    ‘那只是你的想法,你根本沒問過彥兒哥的想法。’李耀良也用眼神回擊,‘收收你的緊張,那是打著保護旗幟的禁錮。’

    兩人對視,空中似乎有火藥味出現。

    景彥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眼左邊的穆勒,有看了眼右邊的李耀良,對他們爭執的原因一無所知。

    【003啊,你說他倆這老這樣,是因為氣場不和嗎?】景彥在心里對系統問道,【雖然平時看著還挺正常,但有時候真鬧起來,我夾在中間,難辦的要命。】

    【你真的不知道為什么嗎?】

    景彥:【我又不會讀心,我哪里知道。】

    【不知道好啊】

    【修羅場,嘿嘿,修羅場】

    【我都想好名字了】

    【《釣系萬人迷天天都被修羅場》】

    【你覺得這個怎么樣?】

    景彥:【……】

    景彥:【不怎么樣】

    【彥哥你審美已經快被德甲同化了】

    【沒品】

    【……你這個樣子,讓我很懷疑你啊003。】景彥嘴角抽了抽,【你不會就是同人作者本人吧。】

    【咳咳咳咳當然不是】

    【作者引起民憤早就已經被燉了】

    【我是你的系統003】

    【不是就不是吧,我也沒怪你,既然我選擇開始玩,那就進行到底。】景彥擺擺手對系統說,隨后他抬眼看向上方的穆勒,輕輕抓住穆勒的手拽了拽。

    “沒事的,托馬斯。”景彥小聲說著,有意捏了穆勒的指腹,然后還用指甲在他掌心畫圈圈,“就這里吧,不改了,等會兒沒關系的,相信英國警方。”

    穆勒低頭看向景彥,景彥沖他睜大純良又無辜的眼睛。

    幾秒后,穆勒妥協了。

    “好,那就不動了,就住這里。”德國前腰伸手按住景彥的頭發,“不過要等警察徹底檢查完再進去,而且登記之后,我還要帶人檢查樓層,之后才能入住,明白嗎。”

    看著眼前兩人快要泛起粉色泡泡的互動,李耀良充滿嫌棄地小聲‘哼’了一聲,隨后移開眼神不去再看,眼不見心不煩。

    ……

    半小時后,景彥有點后悔了。

    ‘就不該相信歐洲人的辦事效率。’他想。

    這老半天過去了,曼徹斯特的警察們還沒檢查完,甚至沒有任何消息通知他們能做什么。

    拜仁的球員和教練們已經在停車場等了快一個鐘頭,前來圍觀和索要簽名的球迷越來越多,酒店的工作人員不得不拉一條警戒線,再派出安保,這次啊沒讓球迷們沖進停車場把景彥等人包圍。

    又過了20分鐘,那些拿著防爆盾的警察終于從酒店出來,經理告訴他們問題已經解決,可以辦理入住了。

    景彥打了個哈欠起身。

    可正當他準備戴上行李箱進去的時候,人群中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一個小男孩,看著7、8歲的樣子,還不到他一半高。

    “我找不到我的媽媽了。”那男孩對景彥說,“一定是剛才在要簽名時走散了,你能幫我給她打個電話,告訴她我在這里嗎,我不想讓她擔心。”

    出于好心,景彥拿出手機按照男孩說的號碼打了過去。然而十幾秒后,一陣電話鈴聲從男孩的口袋里傳出。

    哎?這是怎么回事?

    景彥蹲下來:“小弟弟,你——”

    當著拜仁全隊的面,只見男孩淡定從口袋里拿出手機,隨著他掛斷電話,景彥的手機上顯示了線路正忙。

    “現在我有你號碼了。”男孩說,“我叫凱文,凱文-德布勞內的那個凱文,等我成年,我再打給你。”

    說完,名叫凱文的男孩對景彥露出燦爛的笑容,又對其他震驚中的拜仁球員們揮了揮手,隨后便跑開了。

    景彥:???

    景彥:裂開.jpg

    “難以置信。”他小聲抱怨,“我這是——”

    “噗!”這時拜仁隊里傳來哄笑聲,阿方索-戴維斯率先忍不住大笑起來,“看啊,各位,教練他被小孩搭訕了!”

    “哈哈哈哈哈!多稀奇!”

    “老天爺!我還以為真的是跟父母走散的孩子。”

    “學到了學到了!”

    【叮——】

    【阿方索-戴維斯好感+10;穆夏拉好感+10;科曼好感+5;更衣室好感+15,當前更衣室好感度:40%】

    景彥:“……”

    這都是什么球員啊,看自家教練出糗竟然會加好感度。

    “看來你的魅力還是那么大呢,J,就連小朋友也在你的影響范圍。”穆勒笑著說道。

    當然,如果能忽略掉他按在景彥后頸上揉捏的手的話,那這確實是一個標準的穆勒式陽光笑容。

    但在景彥看來——

    這笑的也太驚悚了吧!

    “你多大了,”景彥扭頭瞪了穆勒一眼,“跟小孩子瞎吃什么醋。”

    穆勒回應景彥的瞪視。

    “我有嗎?”

    “你沒有嗎?”

    “有嗎?”

    “沒有嗎?”

    “真的有嗎?”

    “……”景彥閉了嘴,瞇眼看向穆勒,“幼稚。”他評價道。

    穆勒聳聳肩,不置可否。

    很快在領隊的帶領下,他們帶著各自的行李走進酒店,而在進入電梯后,就在關門的那刻,穆勒分明聽見身邊的景彥小聲說了句——

    “真的沒有嗎。”

    【托馬斯-穆勒黑化-10;當前黑化值:73%】

    【加油彥哥,你離成功不遠了】

    第53章 單面鏡(二更~)

    事實證明穆勒的擔心是多余的,在酒店美美睡了一覺后,第二天下午,景彥帶隊前往伊蒂哈德球場。

    當拜仁的大巴車抵達球場外圍的時候,廣場上已經全是球迷了。不單單是主隊球迷和遠征軍,其中不乏身穿其他隊球衣的球迷,可見這場強強對決多么令世界關注。

    賽前半小時,雙方公布首發名單。

    曼城這邊,相較上場,瓜迪奧拉沒有做出改變,他排出一套3241的陣容。

    門將埃德森;三中衛由阿坎吉,魯本-迪亞斯,以及阿克組成;斯通斯搭檔羅德里組成雙后腰;而中場方面,從右往左分別是B席,德布勞內,京多安,還有格拉利什;最前則由哈蘭德頂在中鋒位置。

    而拜仁這邊同樣變化不多。景彥排出了一套看上去是4231,但實際操作起來是424的無鋒陣。

    門將索默;四后衛從右往左分別是帕瓦爾,德里赫特,烏帕梅卡諾,以及阿方索-戴維斯;雙后腰格雷茨卡搭檔基米希,前方的四名中場從右往左分別是科曼,穆勒,穆夏拉,還有薩內。

    排出這樣的陣容當然這不是因為景彥想要出其不意,最大的原因還是拜仁唯一的中鋒舒波莫廷因傷缺陣,而他找不出可以替代他位置的球員。如果讓穆勒來踢,他本人雖然沒意見,但效果周所周知的不好,格納布里也算了,他狀態糟糕的景彥甚至想自己上去踢。

    至于馬內,他雖然也可以當做中鋒來使用,但景彥看著他慘淡的數據以及和球隊糟糕的配合,還是決定不把他放進首發名單中。

    距離比賽還有20分鐘。

    球員們都到場上熱身去了,景彥肚子留在空蕩蕩的更衣室內,心里的緊張感愈發嚴重。

    這時,克洛澤走了進來。

    “你還是沒有安排定位球的罰球手,對嗎,J。”他單手按住景彥肩膀問道,“我兩天前看到你和李有對球員們進行訓練,但你只是讓他們自己決定誰來罰球。”

    “對,我們是給幾個球員做了特訓。”景彥抬頭看向克洛澤回答道,“但我那時候海因克斯也沒固定罰球的人選。”

    “那是因為大家公認你罰的最好。”克洛澤一針見血的指出,“當一個人的實力到達所有人都承認的最高值時,他不需要開口,權力自然會去到他手上。”

    確實,景彥在拜仁踢球那會兒,根本沒有搶球權這么一說。好像每個人都默認定位球該讓他來罰。而要是有誰想試著罰球,他們會告訴他,而景彥也沒有拒絕的時候。

    可這不應該是常識嗎?

    在拜仁是這樣,后來去了巴薩也差不多,每次罰球梅西都會找他來商量,有時候他還會問內馬爾想不想要。

    這導致景彥以為所有的俱樂部都是這么和諧。

    看著自家主教練一臉茫然的樣子,克洛澤笑了笑,隨后伸手揉亂了景彥的頭發。

    “情況不一樣了,”他說,“現在的隊伍里可沒有你這樣技能突出的球員,當你指定罰球者的時候,有人可能會不高興,但球隊需要這個。”

    “可是……”景彥為難的咬住嘴角輕輕拉扯,“那樣不會顯得強硬和獨|裁嗎?”

    “你已經夠寬容了,J。”克洛澤說,“你是主教練,同時也是規則制定者,你要讓球員們知道,想贏球必須遵守你的要求,造成良性循環。所以,該強硬的時候就要強硬。”

    克洛澤說的非常有道理。景彥現在對球隊的態度,就像是上世紀七十年代放養孩子們的嬉皮士父母。是時候收收緊了。

    “我明白了。”景彥點點頭,“等比賽結束回去我就著手去辦。”

    “嗯,我相信你。”克洛澤再次揉了景彥的頭發。

    “米洛——”景彥甩開克洛澤的手,拖長聲音少帶些譴責意味的叫道,“別總是揉我的頭發,讓球員看見,還以為我是什么小孩子呢。”

    克洛澤用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作為了回答,雖然他沒有出聲,但景彥還是從他的眼神里讀懂了他想說的是什么。

    他想說:你就是。

    就在景彥對克洛澤吐舌頭做鬼臉的時候,格雷茨卡提前結束熱身回到更衣室喝水,景彥趕緊收起鬼臉,一秒讓自己變正經起來。

    “正好你回來了,萊昂。”他沖格雷茨卡招招手,“來,我有些事要囑咐你。”

    格雷茨卡放下水瓶,來到景彥身邊:“什么事,教練?”

    “關于曼城的中場防線。”景彥拿出平板把曼城的陣型圖展示給格雷茨卡看,“他們的雙后腰非常難對付,尤其是其中一個還是從中后衛改造來的,按照瓜迪奧拉的習慣,他們會把球傳到這里——”

    景彥在平板上用紅線畫出圈圈,告訴格雷茨卡重點看守哪幾個點位,以及如果丟球,該怎樣回防才能最大限度發揮球隊力量。

    “可以多起高球,往邊路傳,科曼和薩內是我們扯開曼城邊路防線的兩把尖刀。”景彥說,“托馬斯也會更多的回來幫忙,如果你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就把球傳給他,他或許技術沒那么精湛,但他對球場空間的理解真的非常強。”

    格雷茨卡笑笑,穆勒的球商高是公認的:“我會的,教練,其實你不告訴我這些,我也總會去請教托馬斯,他是個很好的老師。”

    “那樣就最好了。好了,就這些,沒別的。”景彥說著鼓勵樣拍了拍格雷茨卡的胳膊,在感受到手下的肌肉形狀后,他沒忍住又捏了捏。

    說實話,萊昂-格雷茨卡的肌肉練的真是非常漂亮。

    是景彥喜歡,呸,想要成為的樣子。

    可惜他再怎么練也練不成這樣,除非上科技。

    景彥看得有些入迷,絲毫沒注意到眼前德國后腰看向自己的眼里閃過一絲戲謔的情緒。

    “教練?”幾十秒后,格雷茨卡出聲提醒。

    “啊?哦,咳咳。”景彥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抱歉,在想別的事。”

    “沒關系教練。”格雷茨卡表現出十足的善解人意,“這場比賽很重要,也會很不容易,我知道你的壓力,所以,沒關系。”

    這是什么小天使,景彥感覺像胸前貼了暖寶寶。

    “你說的對,曼城是個強大的對手,而今天會是場艱難的比賽。”景彥說,隨后微微抬頭看進格雷茨卡的眼睛,“就靠你了,萊昂。”

    什……

    格雷茨卡愣住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嗎?

    可就算是故意的……

    “沒問題,教練!”格雷茨卡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他給了景彥一個擁抱,“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叮——】

    【格雷茨卡好感+10】

    ……

    其實景彥沒太搞懂格雷茨卡突然加好感是為什么,單么不重要,他有這份好好比賽的心就足夠了。

    比賽馬上開始,球員們陸續進到球員通道里。

    景彥四處都找不到李耀良,正準備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兒,突然看見在屬于穆勒的位置前放著個熒光色的隊長袖標。

    也太粗心了吧,這都能忘?

    于是景彥趕緊戴上袖標來到球員通道尋找穆勒,很快,他在隊伍的末尾發現了對方。穆勒正一個人站在那里,沒跟周圍的任何人說話,這看起來不太尋常。

    “嘿,是不是忘了什么?”

    “你來了。”聽到景彥聲音,穆勒抬頭沖他露出個笑臉,“我正等你呢。”

    “等我?”

    “嗯。”穆勒說著把胳膊伸了過去,“幫我戴上。”

    景彥雖然感覺奇怪,但也只是按照穆勒說的幫他把隊長袖標戴上,而在這一切都做完后,景彥這才反應過來:“好家伙,你不會是故意沒帶袖標過來的吧!”

    穆勒給了景彥一個‘當然’的眼神。

    “你猜。”他說。

    “幼不幼稚啊你。”景彥白了他一眼。總不能是能力回到巔峰,X欲回到巔峰,連心智都回去了吧,“昨天跟小朋友置氣,今天故意不戴袖標,托馬斯你幾歲了。”

    “要是我不把袖標放在那里,你會過來嗎?”穆勒問。

    “怎么,你就是為了賽前見我一面?”景彥抱起胳膊靠在過道的墻上挑眉反問,“下次你可以直說。”

    “我直說你會來嗎?”穆勒又問。

    “你這不廢話嗎。”景彥沖他張開雙手,“我的隊長需要賽前充電,我有什么理由不過來?”

    穆勒頓了頓。

    【托馬斯-穆勒黑化-5】

    “謝謝你,J。”穆勒上前擁抱了景彥,他把下巴擱在景彥肩膀上,還故意蹭了蹭,“你對我這么好,我也要給你回禮才行。”

    “啊?”

    沒等景彥想明白‘回禮’是什么,就看見穆勒從球褲中掏出一個果凍樣的東西塞進景彥手里。

    “這是——”

    “酒店早上準備的草莓布丁球。”穆勒說,“我看你好像很喜歡它,李和克洛澤,還有霍爾格的那份都進了你的肚子,所以我就把我的也給你留下了。”

    景彥:!

    “啊啊啊愛死你了托馬斯!”景彥收下草莓布丁球,跳起來抱住穆勒的脖子一頓狂親,“我本來想找經理再要幾個,結果他們告訴我沒有了,我還拍了照準備去網上找來著,想不到你還給我留了!!”

    為了表達誠意,景彥決定,就在這里,塞滿了人的球員通道里給托馬斯一個親親,別問他為什么不怕暴露,主打一個刺激。

    ……其實不,主要是因為景彥戴了圍巾,還有帽子,這兩樣加起來100%能躲開所有人的視線。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穆勒捂住他的嘴躲開了這個親親。

    “呦,你怎么也矜持起來了?”景彥調侃說,“我還以為你會很喜歡它。告訴你,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了啊,今天看著草莓布丁的份上,下次再想要我就不給了。”

    然而更加疑惑的是,景彥每說一句,穆勒嘴角的笑意就更深,等景彥說完,他勾了勾手示意景彥靠過去。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景彥嘟囔著把耳朵靠了過去,“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的是——”穆勒拖長聲音,“曼城的主場有個‘通道俱樂部’,它設立在球員通道的兩邊,就在這兩面墻后面,是貴賓包廂,他們都坐在里面,正透過這單面鏡看你呢。”

    景彥:?

    景彥:????

    “等一等,我有點亂。”景彥按住太陽穴,此時的他感覺背后靠著的變成了火爐,“托馬斯你的意思是,我現在靠著的這個,不是墻,而是一面巨大的鏡子,單面鏡,我看不到里面,但里面能看到我,而且里面還有很多人。”

    穆勒點了點頭。

    景彥:……

    幸好剛才沒親上,不過,這樣的話,那剛才他倆對話的全過程豈不是都被看到了?

    這種被扒光了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景彥瞪了穆勒一眼,責怪他沒早點告訴他,同時景彥在心里默念幾十遍: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那是很正常的交往,很正常很正常很正常。

    隨后他深呼吸,轉身面對鏡子。

    然后——

    景彥對著鏡面哈了口氣,趁著還沒消失畫了個愛心,反著對后面的球迷們寫了:Love U。

    附贈兩個豎起的大拇指和笑出來的一口大白牙。

    5分鐘后這事迅速登頂熱搜-

    這誰能抗住啊!彥子哥說他愛我!【爆】

    第54章 火腿腸+面包圈+雞蛋=4-0?(三更!)

    【觀眾朋友們大家凌晨好,歡迎收看22-23賽季歐洲冠軍聯賽1/4決賽首回合曼城主場同拜仁的較量。從整體看,這兩支球隊在本賽季的歐冠中,都是防守方面做的更好的球隊。】

    【直到納格爾斯曼下課,景彥接手球隊,拜仁撿起了他們的攻勢足球。但有得必有失,拜仁的進攻方面雖然做得比之前更好了,但丟球數也有明顯的提升,在過去一個月的比賽中,索默只拿到過一場零封。】

    【數據方面,拜仁與曼城這兩支球隊過往在歐冠上交手次數較少,總共只有6次,而上一次兩隊碰面,還有追溯到14-15賽季,拜仁勝率占優】

    【而從景彥和瓜迪奧拉的交手記錄看,兩人難分伯仲。給電視機前的各位新球迷朋友們科普一下,在20-21賽季,景彥率領的水晶宮曾在同曼城的次回合聯賽中,開場僅10分鐘便被罰下一人,可最后卻以10人戰勝了當時的曼城。】

    【今天再相見,景彥回到了自己的老東家,同時也是瓜迪奧拉的老東家拜仁慕尼黑,在陣容沒有太大差異的情況下,不知道今天兩位主教練會為我們帶來一場怎樣精彩的比賽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好的,現在球員們走進場地……】

    隨著解說員的講述,雙方球員走進場地中央,球場上空響起歐冠主題曲。景彥心里算好時間,在歌曲快要結束的時候想通道口走去。

    突然,背后有個聲音叫住了他:“好久不見,J。”

    景彥下意識回頭,就看見瓜迪奧拉站在他身后,帶著某種戰意爆棚的眼神對他伸出‘友好’的手。

    “——好久不見,佩普。”景彥遲疑了下,握了上去。

    這感覺真奇怪。

    明明上次和瓜迪奧拉見面還是在到這個世界之前,而那時候他還是曼聯的球員,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交集。

    瓜迪奧拉的敏感超乎想象,景彥不到兩秒的遲疑都被他注意到。為什么這么冷漠,就好像我們是陌生人,瓜迪奧拉想,我記得我們全部的交手,并且期待著今天的比賽。

    你一定也是吧,景。

    “從倫敦到慕尼黑,住的還習慣嗎?”瓜迪奧拉問。

    “呃,還好。”景彥聳聳肩回答,“我幾乎是在德國長大的,回拜仁跟回家沒兩樣。”

    客套完景彥準備放手,可瓜迪奧拉似乎不打算松手,且有越捏越緊的趨勢。

    這又是怎么回事?

    景彥抬頭看了瓜迪奧拉一眼,盡量維持著表面端莊。

    【003!】他在心里大喊,【別告訴我這也是原主留下的債,他到底怎么瓜迪奧拉了,是欠他錢還是打過他,這個眼神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不要幫原主還債啊!!】

    【放心,就算是同人文你也不是隨便毆打別人的類型】

    【也沒欠錢】

    【那他這到底是……】景彥話說一半,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巴黎的酒店里,突然對他告白的內馬爾。

    不能吧。

    瓜迪奧拉不能吧。

    不能是和小內馬爾一樣吧。

    債還是債。

    不過是風流債。

    【嗯,作者沒有點破,但差不多是這樣】

    【你悟性越來越高了彥哥,可喜可賀】

    景彥:……

    可喜可賀個屁啊!

    那是瓜迪奧拉,瓜迪奧拉哎!

    為何!

    為何要把他和瓜迪奧拉寫到一起去!

    尼瑪這作者的口味有點重啊!

    他,景彥,可是正主!

    正主才不對同人xp負責!

    【放輕松,不是說了嗎,你來的這個點作者沒挑明】

    【所以瓜不會像馬兒一樣告白的】

    【只要你別再撩撥他】

    景彥:……

    景彥:瞧您這話說的

    撩撥。

    他撩撥誰也不能去撩撥瓜迪奧拉呀!

    “比賽要開始了,佩普。”景彥微微皺眉說,“你在浪費時間。”

    瓜迪奧拉還在捏景彥的手,就在景彥感覺自己的骨頭要斷掉的時候,瓜迪奧拉終于松了力:“——你說的對,該比賽了。”

    下一秒,加泰人把景彥拉過來給了他一個擁抱。

    力道同樣大的嚇人。

    “比賽加油。”瓜迪奧拉說。

    看看這次,我們誰勝誰負,他想。

    “謝謝。”景彥禮節性的笑著從瓜迪奧拉懷里出來,“你也是。”

    ……

    主裁判吹響哨子,比賽正式開始。

    景彥剛好走到客隊教練席坐下,就像個幽靈,他還沒從瓜迪奧拉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消失了大半天的李耀良終于出現,他擠到景彥身邊的位置坐下,見景彥魂不守舍的樣子,他伸手在景彥眼前打了幾個響指,隨后頗有些‘慈愛’的咂咂嘴。

    “不就踢個曼城,瞧給你嚇的。”李耀良說,“你照照鏡子,臉慘白慘白的。”

    景彥瞥了他一眼。

    “滾犢子。”

    不過李耀良確實也沒說錯,景彥臉色就是被嚇的,只不過不是被比賽,而是被對方主教練。

    現在想想還是很震驚。

    真的有人嗑他跟瓜迪奧拉的cp嗎,要是把他換成梅西還說得過去,畢竟師徒,都成就了對方,離開對方再也沒達到那個高度。

    等……

    見鬼的,景彥給了自己一巴掌,他怎么也開始用這種思維看世界了,這不是個好兆頭。

    在需要冷靜的時候該怎么做呢?

    景彥想了想,把穆勒給他的那個草莓布丁球拿出來,撕開包裝丟進嘴里。草莓的甜味在嘴里炸開,看著場上那個25號身影,景彥感覺自己好多了。

    “呦呵,原來你是餓的啊。”李耀良見景彥吃了個布丁,還以為他是因為這個臉色發白,于是從包里摸了半天,翻出兩個雞蛋來,“給,吃這個墊墊肚子。”

    景彥:“……”

    景彥:“你是哆啦A夢嗎,怎么包里什么都有。”

    “這不是怕你餓。”李耀良說著把雞蛋塞景彥手里,“吃吧,怎么著,等我給你剝呢?”

    “不是。”景彥搖搖頭,眼睛還看著那兩個雞蛋,“阿良你不覺得這兩個蛋,寓意不太好嗎?”

    “什么玩意?”

    “就是說,你看它倆,像不像0-0。”

    李耀良:“……”

    李耀良:“行啊彥兒哥,咱倆這么多年沒看出來你還挺迷信。”

    “這怎么能算是迷信。”景彥搖頭,“我經常拜媽祖,而且當時我們為了能比賽考試的時候,不還每人倆雞蛋想要100分嗎。”

    “行行行。”李耀良擺擺手,又從包里掏啊掏,這次他掏出一個火腿腸和一個減水面包圈來,“喏,這倆,你挑一個。”

    景彥:?

    李耀良:“火腿腸+雞蛋,1-0,面包圈+雞蛋,3-0,你想要哪個?”

    景彥:“……”

    景彥:“都給我吧,要是能4-0,我就封你為大將軍。”

    ……

    就在景彥一口面包一口火腿腸一口雞蛋的時候,曼城的的進攻悄然來到。

    左路格拉利什帶球推進,在德布勞內的示意下將球給到京多安,京多安橫向把球交給上來的羅德里,羅德里快速給到B席。

    簡單幾腳,球迅速轉移到了右側。

    “哎哎哎哎——”景彥眼看著中路空出大片空地,全都在防拿球的B席和另一側的德布勞內,“托馬斯!中間!”

    然而為時已晚。

    B席假意過人騙過了阿方索和格雷茨卡,吸引他們注意的同時45°將球給到中路無人盯防的羅德里。

    羅德里輕松卸球,瞄準,射門。

    皮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索默飛身撲救,但球還是從他的手套和門框之間鉆了進去。

    【球進了!開場17分鐘,拜仁中路出現大漏洞,羅德里兜射遠角為曼城首開紀錄!】

    【1-0!曼城主場領先!】

    場邊的景彥差點被雞蛋嗆死。

    不會吧不會吧。

    難道是他們要被4-0了?

    第55章 瓜迪奧拉好感+10(一更~)

    景彥糟糕的預感應驗了,準確的說,是應驗了一半。上半場結束,曼城主場2-0拜仁。

    如果說拜仁的第一個丟球是瓜迪奧拉戰術的體現,將對方的防守重心吸引到一側,拉開空間尋求射門,那么拜仁的第二個丟球就是場上球員自己失誤導致的。

    而這個球員是基米希。

    上半場第33分鐘,格雷茨卡中路配合穆勒完成搶斷,但進攻端人數并不占有,直接向前傳遞可能會導致這次機會喪失。于是格雷茨卡招呼基米希向中路靠近,然后回傳,同時穆勒對邊路打手勢,示意薩內和科曼準備啟動。

    然而這時,曼城針對基米希展開圍攻。

    凱爾-沃克和斯通斯從兩側包夾,基米希只能轉身護球,德里赫特見狀上前幫忙,可在他趕到之前,基米希丟球了。

    曼城就地發動反擊,德里赫特緊急剎車,調轉方向回頭防守。

    拜仁想打曼城一個措手不及,于是重心向進攻端移動,而就在此時曼城斷球反擊,拜仁的防守力量正是薄弱的時候,前場球員就是想回撤協防也來不及。

    結果可想而知。

    其實這次丟球不完全是基米希的錯,應該算是統籌上的一次失誤。在格雷茨卡回傳給基米希的時候,周圍的球員們就應該想到基米希會面臨包夾,他們沒有及時支援導致基米希陷入困境。

    如果他能護住球,那他是英雄,沒護住也情有可原。

    真要說的話,中衛烏帕梅卡諾今天的狀態要比基米希差多了,可只從那十幾秒的丟球過程來看,相信大多數人都會把錯怪在基米希頭上。包括球迷,包括一些評論員,還有渴望流量跟風的記者們。

    “唉,看來今天的采訪又會是一場艱難的博弈啊。”臨近上半場結束,景彥在場邊小聲感嘆道。

    “怎么,這就想著怎么做輸球采訪了?”旁邊李耀良挑眉奇怪的瞥了景彥一眼,“這才哪兒到哪兒,只半場,你就開始悲觀了?”

    “沒那意思。”景彥說,“我就是提前演練一下跟記者的交流。”

    短短一句解釋的話,李耀良卻從中察覺到了景彥的意圖,他背過身子擋住最大的轉播鏡頭,看著景彥的眼睛捂嘴問道:“別告訴我你不打算追究責任。”

    “什么責任,那本來就不是誰的責任。”景彥說。

    “這時候了你還想著你那一套溫和執教法嗎,怎么這天天真啊你。”李耀良戳了景彥胳膊幾下,語氣格外忿恨,“慈母多敗兒,我看你離那不遠了。”

    “嘿!”景彥睜大眼睛看過去,“說什么呢,我還成慈母了?”

    “我說的什么你心里清楚。”

    “——少來了。”場上半場哨響起,景彥甩手往更衣室走,他又想起了賽前克洛澤對他說的那番話,“真是,一個兩個都來說我這不應該那不應該,主教練讓給你們當好了。”

    “說你兩句你還生氣了。”李耀良快步跟上景彥,“我就提醒你一下這么做的壞處,你想啊,這幫球員跟你年齡差不大,你除了球員時代的成績拿什么壓他們?”

    景彥突然停下腳步,轉身認真的看著李耀良的眼睛,“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阿良,但是你要清楚,我是主教練。”他說,“我的球隊,我的計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要相信我。”

    在那雙藍眼睛的注視下,李耀良怔了怔,幾秒后他恢復平常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動作輕快地拍了拍景彥胳膊:“好好好,我信你。趕緊的,回更衣室,我們還有下半場的仗要打。”

    ……

    上半場0-2落后,中場休息時拜仁球員們情緒自然不高,尤其是格雷茨卡,他賽前才剛跟教練承諾不會讓他失望。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和世界杯上在德國隊時不同,在德國隊,格雷茨卡相信又超過一半的隊友知道會發生什么。那支德國隊死氣沉沉,根本不是能贏的樣子。所以他就想,反正都要出局,不如做點什么,至少讓這次行動變得有意義。

    可今天不是,和曼城的比賽他們是有信心的,賽前的訓練場上,更衣室里,他們相信他們能贏。但現實給了他們一巴掌。

    我有責任,格雷茨卡想。

    無論是第一個丟球還是第二個,哪個都不應該發生。第一個,他是btb中場,他不應該讓中路空出來,也不應該讓羅德里有射門空間;第二個,他不應該給約書亞傳球,他知道他應付不了,他應該自己帶,往回多帶兩步,然后在起高球向前傳。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想到景彥可能露出的失望神情,格雷茨卡一陣難受。

    不過想象中的場景沒有出現,當格雷茨卡回到更衣室的時候,景彥正站在中央的戰術板旁邊,神情和往常沒有太大區別。

    “都回來了嗎?”

    看人數差不多了,景彥清清嗓子開口:“45分鐘,1-0,我覺得還可以,但2-0,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這不是你們的水平,我知道的你們,比這要更好。”

    更衣室里所有人都看著景彥,沒人說話。

    “我沒有要責備任何人的意思,丟球不應該,但它發生了,不是某個人或者某幾個人丟球,而是球隊,拜仁0,曼城2,而我是主教練,我布置的戰術,我負全部責任,明白嗎。”景彥繼續說。

    “我不想給你們壓力,但你們要記住,時刻問問自己,看著記分牌上的2-0問問自己:這是我們的真實水平嗎?我們應該被曼城進2個而沒法還手嗎?然后,你們告訴自己:不,不是的,我們是世界上最好的球隊,我們得想辦法改變這個。”景彥說著和每個球員對視,確認他們真的聽進去了他的話而不是腦袋空空。

    “現在——”景彥拉過戰術板,“看這里,上半場我們犯了幾個錯誤,我希望你們糾正它們。”

    在用了一半的時間來糾正上半場的錯誤后,景彥把剩下的時間交給李耀良,中場調整好,他們至少不會再丟球。

    李耀良走到白板前,清理掉所有代表曼城球員的藍色吸鐵石,只留下中場幾個球員的,開始講解面對曼城這樣的球隊如何用最簡單的方式有效破壞他們組織進攻。

    景彥退到穆勒座位邊,靠在他肩膀上沉思,穆勒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悄悄拽了下景彥搭在他胸前的手指。

    “對不起……”

    “嗯?”景彥有點詫異的看向穆勒,“你在道什么歉,托馬斯?”

    “我應該做更好的。”穆勒輕聲說道。

    他本應該進球,也應該阻止丟球,但到現在,他什么也沒做到。

    “又不是你的錯。”就是再強,也不能只靠一個人又進球又防守的,除非場上有11個他。景彥轉動手腕,捏住穆勒的下巴左右晃了晃,“聽聽,腦子里的水還剩多少,我又沒有晃干凈?”

    “可是,J……”

    “你不要再說了托馬斯。”景彥松開穆勒下巴,順勢捏住他上下嘴唇,“省點力氣,還有45分鐘,我可就靠你了。”

    穆勒看了景彥好久,然后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

    臨近中場休息結束,球員們陸續返回場地,基米希走在最后,而就在他出門前,景彥拉住了他的胳膊。

    “打起精神來,約書亞,你是我重要的球員,下半場我可不希望看到你沒精打采的。”景彥捏了捏基米希后頸給他打氣,“有人誤解你,我們控制不了這個,但你自己千萬不要誤解自己。”

    “什——”基米希一愣,“教練,你——”

    “他羅德里可以遠射,你也行,還記得上場歐冠比賽嗎,你那腳射門漂亮極了。”景彥做了個‘加油’的動作,“那就是你的閃光點,現在上去,繼續閃光吧,下半場就靠你了!”

    竟然……

    在他犯了那么嚴重的錯誤后依然選擇相信他。

    基米希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或許是他一直誤會他了,基米希心想,景彥回歸拜仁,不是只為了托馬斯-穆勒。

    “嗯。”基米希對景彥笑了下,“我知道了,謝謝教練。”

    【叮——】

    【約書亞-基米希好感+5】

    等基米希上場后,李耀良悄悄站到景彥身邊,看了眼基米希的背影,又看了眼景彥臉上欣慰的表情。

    嘖嘖嘖。

    又一個被忽悠瘸的,他想。

    ……

    下半場易邊再戰,拜仁的精氣神明顯不同了。

    這也給他們帶來了質的變化。

    第53分鐘,帕瓦爾后場拿球推進,右路和科曼配合過人,格拉利什回撤協防,不過帕瓦爾和科曼的目的可不是過人把球送進禁區,他們想要的,適合上半場曼城進球同樣的效果。

    曼城的防守人員被吸引走,帕瓦爾一腳長傳給到左路插上的阿方索-戴維斯。阿芳速度快步子大,盡管這球傳的有些大,但他還是趕在出底線之前把球撈了回來。

    “中路,中路空位!”瓜迪奧拉現在注意到了問題,在場邊大喊。

    在羅德里的指揮下,曼城中路球員有條不紊的站好位置,關注防守的同時期待著斷球反擊。

    可他們忘了,拜仁的前場有個‘幽靈’般的托馬斯-穆勒。

    10年前,足壇上人人都說:你防不住他,因為你猜不透他腦子里在想到是什么,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現在那個位置的,但他就是能進這種球。

    【阿芳!傳——沒能過得了魯本那一關,穆夏拉,護球,還在帶,曼城很沉得住氣,但站位已經有些亂了,這是瓜迪奧拉在場邊沒辦法解決的。】

    【拜仁這邊還在找機會,球給到外圍扯動防線,基米希,挑傳——哦!球進了!托馬斯-穆勒門柱前的搶點!趕在阿坎吉身前將球鏟進球門!拜仁扳回一個,2-1!】

    “好樣的!托馬斯!”景彥在場邊揮拳慶祝,“Come on!再來!繼續啊!我們離目標越來越近了!”

    不過——

    高興的太早不見得是好事,第71分鐘,景彥眼看著哈蘭德撞翻德里赫特爆射進球,比分來到3-1。

    “老天爺。”景彥小聲對李耀良抱怨,“你看見那家伙了嗎,什么身體素質,難怪叫他魔人。”

    “可惜拜仁上賽季沒把他拿下,這要是來拜仁,早殺穿了。”李耀良說著拽了下景彥的袖子,“我說彥兒哥,你就不饞?”

    “我饞啊,那有什么辦法。”

    “我是在說,你之前也踢中鋒,你就沒想著上去跟那哈蘭德一較高下?”

    想啊,怎么不想。

    可他現在是主教練。

    系統的那些卡還不讓他給自己用,景彥想,要是能給自己用,他說什么也得上去過過癮才行。

    但眼下這就是個念想。

    “我都退役幾年了。”景彥搖頭說,“也別老說我,你是不是看見德布勞內自己也饞的不行,怪我讓你這么早退役來幫忙了是不是。”

    “跟你有什么關系我自己要退的。”李耀良白了景彥一眼,“我一說,你就找借口,行了,我不說總行了吧。”說著他看了眼記分牌上的時間,手肘碰了碰景彥,“現在你可以想想發布會怎么說了。”

    時間來到最后幾分鐘,拜仁仍1-3落后。

    景彥心里其實還有希望,想著球隊能再進幾個,畢竟12年歐冠決賽的時候,切爾西就用最后時間的進球把他們拖進了加時賽。雖然最后有驚無險吧,但德羅巴的那個進球真的是讓當時的景彥心里一涼。

    [嗶——]

    主裁判吹響了全場比賽結束的哨聲。

    【好的,比賽結束了,曼城主場3-1戰勝拜仁,取得歐冠1/4決賽首回合的勝利。這是景彥接手拜仁以來的首場失利,輸給瓜迪奧拉的曼城,相信他能從中吸取經驗,讓我們共同期待次回合的到來。】

    在實力上還是有差距啊,景彥深呼吸,調整好自己和裁判團握手。

    輸球歸輸球,該有的禮節不能少。

    而接下來,景彥還有個更大的麻煩要面對,那就是對手主教練,他也要和瓜迪奧拉握手致謝才行。

    看著那邊的瓜迪奧拉像頭獅子一樣氣勢洶洶走過來的身影,景彥真想現在立刻馬上就轉身沖回更衣室。

    【003啊,】他在心里絕望的呼喚系統,【你說,我等下握手的時候給他甩臉子,一句話不說直接走人,怎么樣?】

    【那樣你會勾起他的興奮】

    【終于戰勝你,而你也給了他充分的反饋,那種感覺】

    【跟撩撥沒什么兩樣】

    【那我就公事公辦。】景彥忍住頭頂的黑線,【這樣他總不會再被激起什么奇怪的感覺了吧。】

    【不,那樣更糟】

    【他戰勝你,你不給他反饋,他會以為你瞧不起他,在你心里他根本無足輕重,成功激起更大的戰意】

    【也是撩撥的一種】

    景彥:“……”

    橫豎都是撩撥唄。

    【那我干脆原地去世好了。】

    【哦~】

    【我相信如果那樣,瓜瓜會立馬上去給你做人工呼吸】

    【你可是他認定的對手,怎么能就這樣死掉】

    景彥:“……”

    罷了罷了。

    于是,在瓜迪奧拉主動來跟景彥握手,想知道景彥是什么態度的時候,他就看見景彥臉上帶了一副巨大的、能遮住半邊臉的墨鏡,然后頗為矜持的走過來握了握他的指尖。

    “我輸了,你贏了佩普。”景彥說,“什么也別說了,下回見。不,安聯見,我們還有次回合,到時候再見。”

    說完,景彥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遠遠的,瓜迪奧拉看見他把墨鏡摘下來,還給了身邊的李耀良,隨后兩人一起走進通道,等待記者會召開。

    【啊——】

    【要不是瓜迪奧拉不在主線范圍內,我真想提示你:瓜迪奧拉好感+10】

    景彥:“……”

    對不起,怪我魅力太大,已經盡力讓他討厭我了。

    第56章 又來一個?(二更)

    “誰讓你給我火腿腸和面包圈,現在好了吧,3-1。”記者會門外,景彥抱著胳膊跟李耀良扯皮。

    比賽雖然沒贏,但也不能一直垂頭喪氣不是。

    “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吃你給的東西了。”景彥說。

    “你小子,還成我的錯了。”李耀良用手肘在景彥肚子上來了一下,“我又沒硬往你嘴里塞,要不你吐出來。”

    “我能吐出來,你能改比分不。”景彥撇撇嘴瞎扯道。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這時突然來了條短信,通知他購買的手機已到貨,看到這個,景彥突然想起來之前和穆勒說好換同款手機還有手機殼的事。

    “哎,阿良,讓你幫我買的手機殼到了沒?”景彥碰了碰李耀良問,“這么多天,我官網買的手機都到了,你那邊怎么還沒信。”

    “快了。”李耀良擺手,“我是從國內買的,你想想,義烏到慕尼黑,還得過海關,要好久。”

    “啊,就沒快點的渠道嗎?”

    “有是有,我沒用。”李耀良理直氣壯的說,“正好那家店我也有想要的,就一起買了,不然加上郵費,不合算。”

    景彥有些奇怪的看過去:“我記得你家好有錢來著,而且你做了那么多年巴黎頭牌,還在乎這點郵費?”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李耀良嫌棄地沖景彥做了個閉嘴的手勢,“再有錢,那也是爺辛辛苦苦賺來的,多算1分錢都不行,這是原則問題。”

    “是是是。”景彥點頭跟搗蒜一樣,“你有原則,尊重你的原則,下回提前跟我講,我只求速度快。”

    “嘿你——”

    李耀良正要瞪眼教訓景彥,記者會的門開了,負責人從里面走出來對景彥說道:“都準備好了,可以進去了。”

    隨后他遞給景彥一個耳麥,這是用來聽懂外國記者提問用的,翻譯會把問題通過耳麥告訴他們。

    “不用不用。”景彥拒絕了耳麥,“今天來的記者,有除英法德西中以外的嗎?”

    負責人愣了下,隨即搖頭。

    “那就沒問題了,都聽得懂。”景彥推門進去,最后還不忘沖李耀良揮揮手,“過會兒見,拜~”

    ‘你給我等著!’李耀良揮著手指了景彥半天,‘剛才那事沒完!’

    ……

    等進了屋,景彥立刻換上一副略到沉痛的正經模樣。

    記者:【晚上好,J,現在比賽已經結束了,曼城3,拜仁1,可以告訴我你對這個結果滿意嗎?回去后又會對你的球員們說些什么?】

    景彥想了一會兒。

    “對這樣的結果我們肯定是不滿意的,但正如賽前我所說,曼城是一支強大的球隊,想要在主場戰勝他們并不容易。”他說道,“球員們很努力,我能看到,每個人都在按照我的要求進行,輸了比賽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說服他們關注今天做的好的部分并不容易,但我會試著去那么做。”

    記者:【我們都看到今天的托馬斯-穆勒表現非常好,就像回到了20歲那樣,你對他做了什么才讓他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變得這么優秀?】

    哈哈果然有這個問題!

    景彥微笑:“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很遺憾,我什么也沒做,托馬斯就是這么好,有人說他年齡大了,該去替補席甚至該考慮退役了,今天的比賽正是對他們的有力回擊。或許找個時間,我們可以一去去問問托馬斯他是怎么做到的,沒準可以申請個專利,幫助所有想要回春的球員們。”

    對于這樣的問題,用一個玩笑來回答是最棒的。

    記者:【除了羅德里禁區外的世界波,其他兩個丟球都與基米希有著直接關系,同時在這場比賽里,烏帕梅卡諾的狀態很糟糕,這應該就是你在第65分鐘把他換下場的原因,可惜還是沒能扭轉局勢,可以跟我們談談你對他們兩個失誤的看法嗎?】

    哦?

    這問題很尖銳啊。

    景彥捏了捏面前的話筒,換上嚴肅臉。

    “我不會跟你們談論我的球員,包括他們的失誤,基米希和烏帕梅卡諾都是很好的球員,是我的球員,他們沒做錯任何事。”景彥格外認真地說道,“今天的輸球全部是我的責任,我是主教練,我對比賽,對球員,我負全部責任。不要再說他們的失誤了,那是我的錯,我叫他們那么做的,我的責任,明白嗎。”

    記者:【可是——】

    “如果您一定要揪著這個不放的話,那我就只能說再見了。”景彥態度非常強硬,“這是足球比賽,我是拜仁的主教練,我告訴他們比賽中要怎么做,包括跑位傳球還有射門,所以,丟球與球員個人無關,是我的戰術出了問題,我負全部責任。”

    說完他站起身,面對臺下一眾錯愕的記者們假笑,點頭,然后瀟灑扭頭走出大門。

    如果他此時身上穿的是一件長袍,那么他敢說,在走出去的時候長袍的尾部一定在非常有氣勢的翻滾著,就像斯內普教授那樣。

    ‘我真是帥呆了!’景彥心想。

    【是的,彥哥】

    【你帥呆了】

    ……

    從記者會出來后,景彥準備回更衣室,但在那之前,他在球員通道里看到了正在聊天的李耀良和德布勞內,看上去聊的還挺好。

    想想也是,這兩人都在切爾西待過,也都被租借去過德甲,算得上是大器晚成,還都吐槽過同一個人,也算是投緣了。

    “嘿!”

    景彥走過去,勾著李耀良脖子很客氣地跟德布勞內打了招呼。

    “真是不錯的比賽,拋開我拜仁教練的身份,我真的很喜歡你的傳球。”他說道,“說實話,如果我球員時代有你這樣的隊友,肯定已經進球破紀錄了——嗷!”

    可沒想到的是,景彥只是客氣一下的話惹得李耀良不高興了,他狠狠打了景彥的肚子:“你當我是空氣?國家隊我喂你那么多餅,全忘了是吧!”

    “哎呀呀呀,我就那么一說!”景彥朝旁邊跳開,躲過李耀良剩下的攻擊,“沒忘,沒忘!你傳的比他厲害,我更喜歡!”

    幸好德布勞內聽不懂中文,景彥想,要不然這笑話可就鬧大了。

    可更沒想到的是——

    德布勞內在旁邊津津有味的看著李耀良‘暴揍’景彥。

    隨后比利時人摸了摸下巴:“你第一次帶水晶宮和曼城比賽那天,賽后你也是這么跟我說的,J,看來你已經全都忘記了。”

    啊?

    景彥頓時像個石雕一樣定在了原地,結結實實的挨了李耀良一下后,他震驚地看向德布勞內:“你剛剛說什么?”

    “沒什么,不過這么看,他們說你承諾多了總是容易忘記是真的。”德布勞內說著似笑非笑看向景彥,“順便,上賽季你還說發現了一家不錯的餐廳,改天請我去試試,這個你肯定也忘了吧。”

    景彥:啊?

    景彥:啊啊啊啊!

    【不是吧不是吧又來一個!】景彥心里崩潰的對系統大喊,【剛送走了瓜迪奧拉,又來一個德布勞內,我跟他真不熟!你們同人拉郎也不帶這么拉的吧!】

    【樂】

    【那要是讓你在德布勞內和瓜迪奧拉之間選一個呢?】

    景彥緩緩扣出一個?

    【我選擇死亡。】

    【別啊彥哥】

    【雖然是修羅場,但我看你也挺樂在其中的】

    【而且這才幾個人,古代皇帝后宮有三千佳麗呢】

    【你還得繼續努力才能趕上】

    景彥:“……”

    【我又想叫你破系統了003】

    【你答應過不這么叫的】

    【可不能反悔】

    “抱歉,我真的不記得了。”景彥干巴巴對德布勞內道歉,“如果傷害到你的感情真的很不好意思。”

    “沒關系,我知道你會忘記,所以沒放在心上。”德布勞內沖景彥笑了笑,隨后和李耀良打了聲招呼,轉身回主隊更衣室去了。

    景彥:“……”

    雖然是被原諒了,但莫名感覺哪里不對。

    李耀良看了眼德布勞內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眼還在裂開的景彥,眼神逐漸奇妙。隨后他推了景彥一下:“哎,彥兒哥,來商量個事。”

    景彥:“啊。”

    李耀良:“這個德布勞內,你想不想要?”

    景彥:“啊?”

    李耀良:“我覺得我們可以去試著跟他談談,他好像還沒跟曼城續約,而且當年拜仁不是錯過他一次了嗎,你跟我一起去找他,說不定能成。”

    景彥:“啊??”

    李耀良:“當然了,拜仁也得拿出誠意來,至少工資方面不能虧待了,總不能比曼城續約條件差,那人家世界前三中場憑什么來拜仁。”

    說起正事,景彥終于緩過神來。

    而對李耀良的這個提議,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還是不了吧,我們拿什么跟曼城搶,光是工資一條就能把路堵死了。”景彥搖頭說,“而且他現在來,隊里也沒位置,我知道他很強,但我不能圍繞他重新建隊,得不償失。”

    聽景彥這么說,李耀良看了他一會兒:“你就跟我說,是不是因為穆勒你才不想要的,舍不得他讓位是不是。”

    景彥一愣。

    那可是20多歲的巔峰托馬斯啊,誰來他都不換的。

    不過這問題要真聊起來,那可有點復雜,景彥想,還是趕緊換下一話題。

    “不說這個了,沒意義。”景彥扒拉幾下頭發說,“對了阿良,我問你,有沒有什么熟悉的記者朋友?”

    李耀良知道景彥是在轉移話題,但他對景彥找記者這事好奇多一點。

    “你找記者做什么?”李耀良問,“先說為什么,我再告訴你能不能行。”

    “就,我想找人多寫寫我比賽開始那會兒在教練席上吃東西的事。”景彥說道,“雖然有試著遮擋,但這個肯定被拍到了,我想讓他們多關注點這個。”

    “說白了你就是想營銷,還是反向營銷。”李耀良挑挑眉,“怎么著,這么想挨罵?”

    景彥聳聳肩:“我挨點罵就挨了,無所謂。”

    “那你——”李耀良知道景彥想這么做的理由,無非是幫基米希和烏帕梅卡諾擋槍,他眼神逐漸復雜,“你就是個教練,你沒必要做到這份上。”

    “主教練不做,誰來做。”景彥笑笑,“總不能指望高層。”

    李耀良又看了景彥一會兒。

    “……你真想這樣?”

    “嗯。”

    “行,我幫你。”李耀良抬抬下巴,“走吧,回更衣室。”

    “那——”

    “別的你不用管,今晚你想要的就安排上。”

    “好。”景彥給了李耀良一個真摯的笑,“謝了,還是我良哥最好!”

    李耀良回他個白眼:“你想挨罵我還能攔著你不成,走了走了,一會兒趕不上大巴車了。”

    他當然會幫忙。

    誰叫他認你做兄弟了呢。

    應該的。

    第57章 你們為什么還沒懷上(三更)

    快到凌晨2點,拜仁的飛機降落在慕尼黑機場。

    “只是輸了場比賽,又不是天塌下來了,別都拉著個臉。”景彥站在下機口,像個迎賓員那樣對所有人說道,“回去好好休息,調整心情,多喝家人們說說話,少上網,我們還有次回合要準備。”

    機艙里回應的聲音稀稀拉拉,輸球大家都不高興,這種情緒不是主教練簡單說兩句,灌點心靈雞湯就能解決的。

    “現在是2點,我要你們下午2點在俱樂部集合,中間有12個小時的冷靜期,我想應該沒有人有意見,對吧。”景彥又說,“我不是要你們立刻開始訓練,按照原先的順序,首發球員先做理療進行回復,其他人,我不管你們做什么,聊天,打球,做什么都行,我只要你們待在俱樂部。”

    這就是他在輸球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加強球員們的團隊意識,人說到底還是群居性生物,當他們聚集在一起,很快能從糟糕的心情里走出來。

    當然,景彥自己也會去。

    有幾名球員他必須要找他們聊聊,不光是競技上的問題,他希望自己的球員們能把俱樂部當成家,他愿意聽他們抱怨。

    怎么說呢。

    景彥越來越代入主教練的身份了。

    “就這么說好了。”景彥揮手,“下午見,各位。”

    送走了大部分球員和同事后,景彥拎著箱子走下飛機,他的同居對象(劃掉)穆勒和李耀良正在不遠處等他。

    “今天你開車吧。”穆勒很自然的接過景彥的箱子對他說。

    “嗯,沒問題。”景彥點頭,“你可是做了大貢獻,未來的幾天都我開車。”

    “等下。”李耀良叫住兩人,“今天不盡興,正好我找到個新開的夜場,我打算去試試,彥兒哥你去不去?”

    這是什么意思?穆勒看向李耀良,李耀良沖他抖了抖眉毛。于是穆勒又看向景彥。

    景彥自然是沒注意到這兩人的‘對話’,但他今天情緒不高,而且之前他去夜場通常是贏球后去,所以景彥搖了搖頭。

    “我就不去了。”他說,“怪累的,想回去睡覺。”

    “行。”沒想到李耀良爽快的答應了,他把箱子推給兩人,然后從口袋里拿出墨鏡戴到頭上把頭發捋起來,“那你們回去吧,我去試試水,不錯的話賽季末我們再去。”

    說完,李耀良揮揮手,跟景彥和穆勒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而在走遠前,他沒忘了給穆勒一個富有深意的眼神——

    ‘給我把人哄好嘍,否則,后果自負。’

    穆勒當然不會對此推脫,但這不代表他會因為這個就把李耀良當成知心朋友,說到底,這家伙只關心景彥一個人。

    而這種關心誰能說得準會不會變成其他的什么。

    景彥對李耀良給穆勒的這種‘托付’行為一無所知,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覺得這太荒謬了。

    什么時候他在朋友們眼里成脆弱到受不了輸球的那個了,他還覺得輸球了最難過的是托馬斯,得把托馬斯哄好了才行呢。

    ……

    車上,景彥系好安全帶,以一個比較適中的速度把車開了出去。

    “想聽點什么?”景彥問,“我這兒什么都有。”

    “都行。”副駕上的穆勒回答,“你聽什么我聽什么,你想不聽也可以,我喜歡在高速上聽風的聲音。”

    感覺現在的托馬斯比平時沉默不少,景彥想,果然還是因為輸球心情不好了嗎。

    “那就——”

    景彥翻出他收藏的歌單,點擊播放按鈕,“來聽點經典吧。”

    “《百年奧斯卡》?”穆勒調出歌單簡介,“J你什么時候開始聽這種音樂了,我以為你一直喜歡流行。”

    因為我覺得你會喜歡這種。“Yeah,我當然喜歡流行,但你有時候我也聽經典。”景彥聳聳肩,隨便找了個理由說,“不覺得聽到《When You Believe》的時候整個人都充滿力量嗎。”

    “是嗎。”穆勒翻看歌單,“我倒是更喜歡這個——”

    “你說哪首?”

    “這個。”穆勒點擊播放,舒緩深情的吉他樂從車載音響里緩緩流出,“別看,J,如果你不看歌名能猜出是哪首嗎?”

    “你在開玩笑?”景彥笑起來,“我可是曲庫,想難倒我,不可能的。這首是——《Right Here Waiting》,沒錯吧。”

    “嗯,你猜對了。”穆勒點頭,“那你能再猜猜我為什么喜歡它嗎。”

    “啊?”

    景彥有一瞬間的茫然,但很快他明白了穆勒話里的意思,這首歌的經典歌詞說的就是:不管你去哪里不管你做什么,就算你讓我流淚讓我心碎,我也一直等你。

    真是的,怎么又突然表白啊。

    還以為在為比賽的事難過,有點太,太不分時候了。景彥心里責怪著,臉上一陣泛紅。

    “我要說我知道,你信嗎?”他小聲嘟囔。

    “我信。”穆勒聽到了,他回答說。

    “——那你往下翻,就這個歌單。”景彥吞了吞口水說,“我叫你停就停,可以嗎。”

    穆勒不知道景彥想做什么,但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一定要這么做,不然會后悔一輩子,那聲音無比清晰,清晰到他以為就在耳邊。

    “好。”穆勒答應下來。

    在接下來的3分鐘里,穆勒翻過20首歌,但景彥始終沒找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終于,到家門口的時候,景彥聽到了那個熟悉的前奏。

    “停!就是這個!”

    穆勒的手懸停在‘下一首’的按鈕上,他看向屏幕上的歌曲名字,一時間他瞳孔劇烈的晃動起來。

    這首歌叫做:《I Just Called to Say I Love You(電話訴衷情)》。

    是一首簡簡單單的小情歌。

    不是因為新年,也不是因為情人節,沒有理由,我只想打給你,然后告訴你我愛你。

    這是……

    穆勒不知道還能怎么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

    這是景彥頭次對他說‘愛你’,盡管是以這種方式,用歌詞說出來,但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真正對他說出那句話。

    “好,好了。”景彥伸手關掉車頂上的感應燈,這樣在黑暗里他臉上的顏色就不會顯得那么明顯,“到了,回去睡覺了。”

    “等等,J——”

    景彥能感覺到穆勒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他想尖叫,又想說別看了,剛剛只是他一時興起,但景彥清楚的明白他不能那么做。

    如果真的那么說了,他可能不能活著走下這輛車子。

    而且更重要的是——

    在心里的某個地方,他知道自己不只是一時興起。

    “哎呀!你磨蹭什么呢!”景彥像個兔子一樣竄下了車子,然后拽出行李關上車門,“快走啦,米奇和爵士還在等我們!”

    說完他不再看身后的穆勒快速跑回家。

    【你又逃避,彥哥】

    【明明已經回應了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

    景彥沒回答系統的話,快速輸入密碼進了家門。

    然而他沒有意識到,這種逃避的方式或許對以前管用,但從穆勒搬進他家,并且和他在他的床上做過之后,就失去作用了。

    因此,當景彥跑回方向把行李箱攤開試圖用收拾箱子讓自己平靜下來的時候,穆勒悄悄來到了他身后。

    “啊——”

    沒等景彥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他就被拉住手翻過來推到了床上,接著景彥聽到了箱子落地的聲音,再抬頭,穆勒已經來到了他上面。

    “托馬斯,你這是要——”

    穆勒一句話沒說,他看著景彥,十幾秒后,他拽掉了自己的上衣。

    “比賽輸了,不開心。”穆勒說,“來做吧。”

    景彥:?????

    這,這比賽輸了還成理由了是嗎?

    “你先別鬧,這才剛比完賽。”景彥試圖勸說道,“我倒是還好,可是你打滿了全場,托馬斯,下午還要去俱樂部,你趕緊……唔!”

    大概是因為知道再讓景彥說下去也不會是他愛聽的內容,穆勒直接擺正景彥的臉,對著他的嘴吻了下去。

    “喂你……唔…門,沒關……嗯。”

    老天爺。

    才比完賽幾個小時,體力這么好的嗎。

    景彥跟穆勒接著吻迷迷糊糊想,可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腳踝附近一陣毛茸茸的,好像還在動。

    “嗷!!”

    收到驚嚇景彥小宇宙爆發猛地推開了穆勒。

    “怎么了?”穆勒也被嚇了一跳,連忙詢問景彥,“我弄疼你了?”

    “不不不不不。”景彥趕忙搖頭道,“什么東西蹭我腳踝!”

    “啊?”

    “我感覺到了,很清晰!”

    說著兩人一同朝床下看去,就發現剛剛蹭景彥腳踝的,是那只李耀良送給他的小藪貓。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這小家伙竟然學會了開門。

    “天吶。”景彥按住額頭,“你差點嚇死我。”

    藪貓不懂人類的反應,歪頭看著景彥,隨后湊過來,用腦袋在景彥床邊蹭了蹭。

    “瞧,他喜歡你。”穆勒笑著說,“看來你前幾天培養感情起作用了,J。”

    景彥試探著伸手過去,藪貓也蹭了蹭他的手。

    “真的哎!”

    “既然這樣——”穆勒看著景彥被他扯開的領子,“我們繼續吧,就讓小家伙在旁邊看著。”

    “嘿!”景彥錘了他一下,然后去捂藪貓的耳朵,“你說什么呢,這寶貝還沒成年!”

    “他可是野生動物,聽力比人類強了不知道多少倍。”穆勒挑挑眉說,“還記得嗎,他房間就在你隔壁,而前不久我們才剛在這里做了整晚,你猜他聽見沒有。”

    有,有道理。

    景彥臉一下紅成了番茄。

    “對了,我還聽說過一個傳聞。”穆勒突然想起什么說道,“你知道嗎,J,據說貓科動物是能看懂人類親密行為的,而在他們的世界里,做這種事是為了繁衍后代。”

    景彥:“啊?”

    景彥:“所以——”

    “所以,在他們得知你在做過之后肚子卻沒有任何動靜,他們會覺得很奇怪,會覺得是你不行。”穆勒說著說著笑了起來,“你猜這只聽到了我們做的藪貓在發現你沒有懷上我的孩子后,會不會瞧不起你。”

    景彥:(大受震撼)

    但突然——

    “等等!”景彥從床上跳了起來,“為什么是我不行!我沒懷上難道就沒有你的責任嗎!他看不起的其實是你,托馬斯!”

    穆勒:“……?”

    “哈哈哈哈!”景彥抱著肚子在床上笑到打滾,“終于也輪到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穆勒:“……行,這可是你說的。”

    說著他逼近景彥。

    “那我們再來一次,看看到底是誰不行。”

    “哎?等——等等托馬斯,我不是……唔!”

    貓貓蹲在床邊舔手手,向床上的兩人同時投去鄙視的眼神。

    人類,真是愚蠢。

    第58章 沒用,他還是喜歡你(一更~)

    當景彥在家里和穆勒就‘生不出孩子究竟是誰的責任’大戰三百回合的時候,李耀良正在慕尼黑市中心的夜場幫景彥聯系記者。

    不要誤會,他不是用夜場做借口出來,他真的是來夜場嗨皮的。

    但李耀良在嗨皮的同時就能聯系幾十家媒體,給景彥把他想要的新聞完成編輯,且每家側重點都不同。而在等待媒體人給他反饋的間隙,李耀良還能順便幫家族企業完成一些小小的評估和收購,這都是非常簡單的。

    天蒙蒙亮,李耀良做完了所有的事,他返回租來的車上準備回景彥家,就在這時他接到了一通電話。看到來電顯示的那刻,李耀良白眼直接翻了出來,他甚至想把手機直接丟到后排座位,但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接聽了這通電話。

    畢竟如果他不接,麻煩可能更大。

    比如那家伙可能在幾分鐘后把電話打到這臺車上,或者更糟,電話打到景彥那兒去,戳破他倆一直維持的微妙平衡。

    李耀良罵了句臟話,隨后不耐煩接起電話:“江九離,你有病吧,這什么時候你打電話?”

    是的,來電的正是傳說中的中國隊大佬,江九離。

    “我知道你沒有睡覺。”電話對面淡淡的說,“有幾篇新聞的初稿我已經看到了,是彥子讓你這么做的嗎。”

    見鬼的。

    江九離這個語氣,這是每聽一次就煩一次,李耀良心想,還真是懷念當年那個會跟他們爭執自己是常州人不是江蘇人的江九離,那會兒他還不像現在這么討人厭。

    “是不是都不關你事。”李耀良強硬的說,“你米蘭今天晚上該踢那不勒斯了吧,還有功夫管這閑事?”

    “你不也在做。”江九離用一句話把李耀良頂了回去。他們都知道,只要是景彥的事,對他們每個人來說就不是小事。

    “《圖片報》《世體》還有《慕尼黑》,這幾家的我都看了,真的有必要寫那么狠嗎,吃東西不代表不尊重比賽,也不會導致輸球,那么寫,你是在誤導球迷和造梗。”江九離說,“國內論壇更不用說,已經有好發上去了,這也是你授權的嗎。”

    “你好大的官威啊。”李耀良諷刺道,“都說了跟你沒關系,你把那不勒斯贏了進半決賽比什么都重要。”

    “那就是彥子讓你這么做的了。”江九離肯定的說。

    “嘿你這人——”一股火沖上李耀良頭頂,“我掛電話了。”

    “他想挨罵,你就由著他這么做?”江九離無視了李耀良掛電話的威脅,他清楚對方不會掛的,就算掛了,他也能再打回去。

    “想怎么做是他的自由,我只是幫他實現。”李耀良冷哼聲說,“拜仁的球員,他愿意寵著,我能怎么辦。”

    “你應該建議他更好的辦法。”江九離說,“轉移注意而已,沒必要用他自己。”

    “他想做,我樂意幫他,跟你有蛋關系。”李耀良仍然全方位拒絕,“說到底這是拜仁的事,他是拜仁主教練,我是他助教,你,AC米蘭球員,看出聯系了嗎,沒有,很好,恭喜你是個正常人。”

    “——看來我們是達不成一致了。”

    “因為咱倆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好。”江九離聲音還是淡淡的,聽不出什么情緒來,“你繼續固執,我不勸你,同樣的,你也別礙著我。”

    這話說的,好像他多喜歡礙著他似的。

    李耀良翻了個白眼,沒再多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隨后一腳油門下去,車子狂飆上了高速。

    感謝德國不設限的路況,否則他這一肚子氣還真沒處發泄。

    ……

    很難相信像這樣針鋒相對的李耀良和江九離就是送中國隊登頂世界杯的中場搭檔,其實也很少人知道,人前和和氣氣甚至是兄弟相稱的他們,其實從開始見面就不對付。

    都說自古官商易勾結,可到了他倆這兒就是兩只老虎,一支球隊容不下他倆。

    但很神奇的是,只要把景彥也放進球隊,這問題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兩只猛獸變成了兩只貓仔圍著景彥蹭啊蹭。

    要問原因,恐怕景彥自己都不知道。

    快到中午,對自己完成了件多么偉大工程一無所知的景彥迷迷糊糊醒了過來,讓他非常難受的是,他不是被陽光照醒,也不是被鬧鐘吵醒,更不是被托馬斯超醒,而是被耳邊系統不斷的好感提示煩醒的。

    【金斯利-科曼好感+15】

    【穆夏拉好感+20】

    【阿方索-戴維斯好感+10】

    【德里赫特好感+20】

    【格雷茨卡好感+10】

    【曼努埃爾-諾伊爾好感+5】

    【……】

    就連幾乎隱身的索默都加了5的好感度。

    “啊吵死了!”景彥哼哼唧唧捂住耳朵從床上翻滾著爬起來,“怎么回事啊003!”

    【可能是因為……】

    【叮——】

    【基米希好感+10】

    【基米希好感-1】

    【基米希好感+10】

    【基米希好感-1】

    【基米希好感+10】

    【基米希好感-1】

    【基米希好感+50】

    【基米希好感-1】

    景彥:“……?”

    搞什么啊這是,一個勁的加減加減,他到底做了什么能引發這種情況的事情啊,還是說,原來基米希內心是個這么糾結的人嗎。

    等系統跟刷屏一樣報完好感度,已經是10分鐘后了。

    基米希的好感從負數一躍升為了正數,而更衣室整體好感度,也到達了50%。

    最棒的是,這些好感度的增加把他的主線‘宮斗’也帶動了6%,現在還差4%的進度他就能夠再抽一張卡。

    “我真是,驚訝了。”景彥抱著被子捏著額頭,仔細回想自己都做了什么,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

    可還沒等系統回答,就聽見景彥身邊傳來個同樣不怎么清醒的聲音——

    “你在那里嘀嘀咕咕說什么呢,J?”

    啊,呃,哦哦。

    景彥一巴掌拍上自己額頭,差點忘了還有個托馬斯在這兒。

    “沒什么沒什么,你接著睡。”他拍了拍穆勒的胳膊安撫,隨后從地毯上翻出手機查看時間,“好家伙10點半了,起來起來托馬斯,該去俱樂部了!”

    聽見這個穆勒睜開眼睛坐起來,和景彥一樣,他也睡蒙了,平時不管訓練與否穆勒很少睡覺到這個時候。

    “看來昨天我們真的很激烈。”穆勒伸了個懶腰,隨后拽了拽景彥的胳膊,同時湊過去,像是在要早安吻,“你太棒了,我只顧著你都忘了定鬧鐘。”

    “……閉嘴托馬斯。”記憶回籠,景彥腦子里閃過夜里那些畫面,忍不住耳朵通紅。

    穆勒還在堅持不懈的拽他要親親,景彥拍掉他的手,轉身準備下床。結果酸痛差點要了他半條命,景彥只好縮回床上,然后越過穆勒從另一邊的床頭柜翻找止痛片。

    穆勒乖乖充當橋墩撐著景彥大半身子,同時他自豪的看著景彥腿上腰上那些自己留下的痕跡。

    我做的,他想,都是我的。

    “這都是你的錯。”景彥抓過藥瓶在穆勒鼻子前晃了晃,‘嘩啦啦’的聲音顯示著里面已經所剩無幾,“我本來有大半瓶,但自從你來,這東西都快成消耗品了。”

    “是我的錯,可你不能總吃止痛片,J。”穆勒翻身像麻花一樣把景彥弄回原來的位置,順便翻過來背朝他,“我給你按一按,下次我會記得輕一點。”

    “你會記得輕?”景彥抬高聲音嘲笑道,“你要能記得豬都會上樹了。”

    不過話說這么說,景彥還是允許了穆勒幫他按腰。

    5分鐘后。

    景彥:“……”

    景彥:“可以麻煩你告訴我,是什么東西在我后背上嗎,托馬斯?”

    穆勒:“這個嘛——”

    穆勒:“抱歉我控制不住。”

    “你最好控制住。”景彥扭頭白他一眼,就著床頭的涼水吞下兩個藥片后,景彥活動活動從床上爬起來,隨后撿起條褲子丟給穆勒,“我去洗澡,等你能控制好再來,不然你就去找別的浴室吧。”

    又過了5分鐘。

    花灑下面,正用浴球搓泡泡的景彥眼看著穆勒帶著完全沒控制住的小穆勒走進來,動作自然的就像是進自家菜地一樣。

    景彥:“……”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穆勒無辜地看著景彥,“我試過了,沒用,他還是喜歡你。”他說著拿過景彥手里的浴球,“而且你沒鎖門,我就當你同意了。”

    “……別說廢話,要就快點。”

    景彥發誓他不是故意不小心沒鎖門的,絕對不是。

    ……

    浴室里有點滑,為了不久后的比賽不受影響他們必須小心再小心,而且由于兩人差不多高,所以景彥要在扶墻的同時踮起腳才能保證自己好受一點,否則他可能進的第一下就眼前泛白。

    可就在兩個人馬上都要到的節骨眼上,李耀良回來了。

    “彥兒哥,彥兒哥!人呢!”在去房間尋找無果后,他把視線對準了傳出水聲的浴室,“在洗澡嗎,我進來了啊!”

    景彥:!

    媽耶這可不興進啊!

    千鈞一發之際,景彥一手拉簾一手把穆勒推到墻上,為了不讓投影露餡,景彥緊緊把穆勒擠在墻角。

    而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斷開過連接。

    于是——

    景彥感覺到了讓他眼前一黑的深度,同時,他也終于體驗到了什么叫站都站不穩。原來片子里和小說里不是騙人的,景彥的腿是真的在發抖,而且是他控制不了的那種。

    幸好穆勒按著景彥的肚子和腿把他扶住了,不然情況可能真的會變很糟糕。

    “彥兒哥,你在這兒嗎?”李耀良開門問道。

    “呃,在的。”景彥使出全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你怎么這么晚回來,我都醒了。”

    “我又不是一晚上沒睡,況且還有咖啡續命。”李耀良說,“對了,你昨晚是沒關貓屋的門嗎,我剛回來,看見他蹲在客廳空調上面。”

    “不是我……唔!”景彥差點沒忍住,他回頭狠狠瞪了穆勒一眼,‘警告你托馬斯,別亂動!’

    穆勒沖景彥眨了眨眼。

    然后,

    他頂著景彥的死亡怒視又動了兩下。

    景彥:“!!!”

    “嗯?怎么了?”李耀良見景彥沒下文了,問道,“你不是睡著了吧,彥兒哥,這水聲還挺大,要我去撈你嗎?”

    “不用!”景彥趕忙制止對方,同時他用力掐了穆勒一把,“那什么,阿良,幫我沖個咖啡吧,我也困,再不喝真得……唔!睡過去。”

    “哎呦我滴彥子哥呀,你真是,沒個人伺候你以后可怎么辦。”李耀良揶揄了好一番,這才轉身去幫景彥沖咖啡,“行了,我這就去,你趕緊出來,洗澡洗時間長了真有可能暈過去!”

    “知道了。”

    等李耀良一出去,景彥再也撐不住了,腿軟往前面跪了下去。要不是穆勒拉住他起了個緩沖的作用,他膝蓋現在怕是已經磕破了。

    這一動。

    變化有了情緒有了,穆勒在滑出來之前到了。

    他就那么看著景彥跪在花灑下面,身后滴滴答答一片,然后還回頭帶著擦紅的眼尾瞪他。

    于是十幾秒后——

    小穆勒再次長大,景彥目瞪口呆。

    “你,你……”

    這身體機能,真特么是牲口啊!!

    就是真回到20幾歲也不帶這樣的吧!

    穆勒很是愧疚的對景彥笑了下。

    “對不起,J,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他說,“所以,能再來一次嗎。”

    景彥:“……”

    景彥:“……你給我圓潤的消失。”

    來不了,來不了一點。

    ……

    折騰到快中午,景彥跟個靈魂一樣飄到了客廳,他現在真的是一片空白,甚至沒力氣想這么半天李耀良怎么也沒去看他是不是真暈過去了。

    李耀良什么也沒說,默默遞過去一杯咖啡。

    “謝了。”景彥的聲音聽著也像靈魂。

    “事都辦好了。”李耀良說,“新聞你看了嗎?”

    “啊?”景彥有點懵,“什么新聞?”

    “就是你昨天讓我聯系記者寫的那些。”李耀良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翹起腿搭著胳膊,沖景彥挑了挑眉,“現在上了至少7個國家的熱搜榜,大家都義憤填膺。”

    “啊……”

    “還有你記者會的視頻,尤其是你聲稱負全責的那塊,被到處轉載。”李耀良說,“不過從半小時前,罵你的人幾乎沒有了,都開始玩火腿腸和面包圈3-1的梗,也有人想知道到底有多美味才讓你顧不上比賽,還有人說你吃東西好萌。”

    “啊……噢噢。”景彥大腦就跟個生銹的輪子一樣,終于艱難轉動了幾下,他想起托李耀良做的是什么事了,這也就解釋了剛才他為什么能聽到那么多人增加好感了,因為他們都看了新聞。

    “那挺好。”景彥說,“目的達到了。”

    切……

    李耀良低頭翻了個大白眼。

    江九離那貨,他不會讓景彥感謝他的。

    “話說你昨晚睡覺了嗎,睡了幾個小時?”景彥問,“老這樣,阿良,我怕你身體吃不消吧。”

    “我過的中國時間。”李耀良不以為意,他擺擺手,拿出平板在上面劃動,“比起我睡沒睡覺,你現在更關心的應該是這個。”

    “什么?”

    “舒波莫廷的傷期延遲了,趕不上和曼城的次回合,董事會基本是放棄歐冠的態度。”李耀良說,“這些是發給你的,剛你沒在,我替你看了。”

    “延遲了?”景彥大為震驚,“怎么會——”

    “現在不是想怎么會的時候彥兒哥。”李耀良清了清嗓子,“回到我們熟悉的話題,拜仁需要中鋒,高層也確定今夏會撥款用來采購,現在需要我們確定名單。”

    話題速度推進有點快,景彥緩了好一會兒才跟上。

    “說預算多少了嗎?”他問。

    按照拜仁一貫的特性,能給到7千萬歐元就不錯了,也不知道當年薩利是怎么做到花8千萬買盧卡斯的,眾所周知,拜仁的舒適區在4千萬,而4千萬也被稱為1仁幣,那么像盧卡斯那筆交易,可足足有2仁幣!

    “1.5億。”李耀良說。

    看吧,拜仁還是那么……

    等!

    “多少?”景彥驚訝地看過去,“你說拜仁有多少?”

    “1.5億。”

    “歐元?”

    “當然是歐元,難不成是人民幣?”

    “嘶——奇怪了。”景彥錯了錯下巴,“高層吃錯藥了嗎,肯出這么多。”

    “應該說終于有點醒悟了吧。”李耀良樂呵呵說,“現在這個市場,跟10年前可完全不同了,現在想要頂級球員,1個億也就是打底水瓶。”

    “老天爺……”

    “先別天呢,先來把名字確定下來。”李耀良把平板遞給景彥,“我看高層把名字縮小到3個了。”

    “都誰啊?”

    “凱恩、奧斯梅恩,還有穆阿尼。”李耀良把一張寫著這三人基本情況和對比的圖片挑出來,“我傾向于凱恩,這個穆阿尼我跟他比過,不太行。”

    這時穆勒從樓上走下來,衣服剛收拾完衣服的樣子,他對著沙發上的李耀良和景彥揮了揮手:“中午好。”

    “哎,正好你來了托馬斯,過來幫我看看。”景彥招招手,“這三個你想跟誰做隊友?”

    李耀良打了景彥一下,“你就這么給他看了?”

    “怕什么,他以后也要進管理層的。”景彥聳聳肩,“而且他現在是球員,有權選隊友。”

    穆勒看了眼平板上的三人。

    “都行。”他說。

    其實,在穆勒心里中鋒的位置上早就有人占了,而且是一直占著。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再跟景彥做一回隊友。

    第59章 景彥:我有個邪門的想法(二更~)

    “你倒是輕松,現在難題又推給我了。”景彥沖穆勒輸了個中指,隨后他把目光重新放回平板上,“平心而論,其實我也覺得凱恩不錯,但是……”

    “但是什么?”李耀良問。

    “我覺得高層可能搞不定熱刺老板,而且凱恩性格也是溫吞水,就算我們能說服他離開英國,我也不信他會強硬到為了轉會罷訓。”景彥撇了撇嘴說道,“莫德里奇當年從熱刺去皇馬就是這樣,我問過他,他說他狠狠罷了訓,后面又扯皮扯了挺久,最后才搞定的。”

    “這是薩利應該頭疼的問題,他負責球員轉會的具體操作。”穆勒說著坐在景彥另一側,伸手將平板上的圖片放大,“拋開這些不談,單看實力和球隊適配度,J你最想要的,是凱恩嗎?”

    “嗯哼。”景彥點頭,“哈利-凱恩具備一個好中鋒的全部因素,我敢肯定,如果他能來,之前那些打不開的局面一下就解……你倆能不能往旁邊去點,別老擠我。”

    話沒說完,景彥實在是忍不了,左邊一個李耀良,右邊一個穆勒,倆人都想從平板上看凱恩的數據,而那平板還在景彥手里,于是兩人明爭暗搶,搶著搶著把景彥擠在中間。

    “去去,快給我擠變形了。”

    景彥像公雞那樣張開雙肘,把左右兩邊的膏藥趕走,而趁著這個空檔,原本在客廳里四處游蕩的藪貓看準時機竄上了沙發,正好霸占了景彥身邊的位置。

    藪貓橫趴在景彥腿上,屁股對著穆勒,臉對著李耀良,然后心情很好的甩了甩尾巴。

    “——我怎么從一只貓臉上看出了鄙視。”李耀良擰著眉毛說,“是我的錯覺嗎?”

    “不用懷疑,貓也有情緒。”穆勒輕輕捋了下貓尾巴說。看似是就事論事,但實際上這話里有幾分嘲諷,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李耀良自然也聽出來了,毫不客氣地白了穆勒一眼。

    景彥誰也沒看,他抱著藪貓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就像抱著個大號的抱枕那樣。

    “呀,之前怎么沒發現,你腿真長!”景彥說著說著突然奇想,竟然把平板拿給藪貓看,“來,我們正在挑選合適的中鋒,你也來選選吧,喜歡哪個?”

    李耀良嗤笑一聲,他可不像景彥,對待這些毛茸茸的小東西他向來沒什么耐心和熱情。

    “不是吧不是吧,你期待一只貓能給出……我靠!”

    沒等他說完話打臉就來了。

    只見藪貓那雙像是畫了眼線的眼睛在平板上的三人中掃了一圈,歪頭想了想,最后目光鎖定在最左側的頭像上,接著還把爪子按了過去。

    “真的假的?”李耀良目瞪口呆,隨后他掏出手機也遞給藪貓,“你真能聽懂的話也幫我選選,這幾只股票哪個勢頭最好?”

    藪貓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隨后亮了爪子。

    “他是貓,不是巫師的水晶球。”穆勒說,“或許他也會給你指,但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信的。”

    “哎呦,你這人還認真了。”李耀良給了穆勒一個假笑,“平時不是挺喜歡開玩笑嗎,怎么,我說著玩的你沒聽出來?”

    “這有什么可吵的,你倆小學生嗎?”景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李耀良靠回沙發上抱起胳膊,穆勒笑了笑,站起來到沙發后面往景彥身邊一趴,重新占據了最佳位置。

    “貓貓沒有錯,貓貓只是聽了我的要求,選出他心中喜歡的中鋒而已。”景彥揉了揉藪貓的頭頂,聲音不自覺夾了起來。

    藪貓很享受的瞇起眼睛,同時頭還向上蹭著,兩個大耳朵被壓向兩側。

    “雖然不確定這是不是個號的選擇,但是,管他的呢。”景彥對著平板上的凱恩頭上笑起來,“準備準備吧,等會兒到俱樂部就告訴他們我已經做出了決定——必須不惜一切而代價拿下凱恩!”

    ……

    中午三人吃了個簡餐,1點半左右,他們開車前往塞貝納大街上的拜仁訓練場,正如景彥所料,這一路上車里熱鬧的就像過年一樣。

    穆勒和李耀良一直在聊天,或者說吵架,大到國際形勢,小到高爾夫怎么揮桿更好,景彥不確定他倆現在算不算朋友,唯一能確定的是,如果他倆是朋友,那一定是損友,還是整天不想對方好的那種。

    車子很快到了俱樂部停車場。

    快步走進大廳后,世界都安靜了,景彥感覺自己的耳朵得到了凈化。

    就在他感嘆的時候,正巧克洛澤從樓上下來,看見景彥過來,他打了聲招呼迎上前。

    “嘿,米洛。”景彥揮揮手,“睡得好嗎?”

    “還不錯。”克洛澤微笑回應,但這笑容似乎不大對勁,并不是發自內心的笑,更像是帶著某種顧慮,“我,呃……”

    他想對景彥說點什么,但又在猶豫,仿佛在思考措辭或者別的什么。景彥很快發現了這點。

    “怎么了米洛?”景彥問,“有什么不對嗎?”

    “不,只是——”

    這時科曼和烏帕梅卡諾兩個法國人閑聊著一同抵達俱樂部,還沒進門就看到景彥,他們先是愣了一下,隨后露出熱情的笑容,隔著大老遠打了招呼。

    “下午好教練!你看上去氣色不錯。”

    “我們等不及要開始訓練了。”

    這樣的熱情著實讓景彥沒想到。

    他知道這是因為他們看了新聞,但從聽到系統提示的好感度,到切實體會到他們對待他方式的變化,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真好啊,他想,這下感覺像是一家人了。

    “積極訓練是好事,可昨天才比完賽,沒有哪個教練會讓你們這時候就開始的,長時間在路上跑不保養,再好的車也得報廢了。”景彥笑著打趣說,“去做理療,然后趁著放松肌肉的時間把比賽片段看了,我已經發到群里了,當然,如果還沒做好面對的準備也可以先不看。”

    “放心,教練。”

    很快,科曼和烏帕梅卡諾告別了景彥和克洛澤到樓上去了,景彥對他們的表現很滿意,可反觀克洛澤,他卻露出那么點擔憂的神情。

    “你到底怎么了,米洛?”景彥碰了下克洛澤的胳膊問,“從我見你開始就是這樣,像在擔心什么人,油畫你就直說。”

    “我確實在擔心,不過我擔心的人就是你。”

    “哎?”景彥有點茫然的看過去,“你為什么要……我這不是好好的?”

    “不是說這個。”克洛澤輕輕嘆了口氣,“我看到那些鋪天蓋地的新聞了,J,在看到它們的那刻我就知道是你做的。”

    哦,原來是說新聞的事。

    景彥心里了然。

    “別擔心我,米洛,沒事的。”他說,“就是挨點罵,你知道的,我挨的罵還少嗎,況且你看現在,也沒多少人罵我。”

    “就是知道你會這么說我才擔心。”克洛澤對景彥無奈地笑笑,“我知道你是為了讓一些球員少受媒體媒體的責罰,可你也不能把自己推出去,真的,你真的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J。”

    “可是,效果很好啊。”景彥攤手說,“你看剛剛,科曼和烏帕對我的態度,我敢打包票次回合他們一定會拼盡全力的踢。”

    克洛澤輕輕搖頭。

    真是,該怎么勸你,J。

    說到底主教練就是個職位,對俱樂部傾注太多感情,在現在的節點上可能不是個好選擇。

    “不聊這個了,來說點別的。”景彥手肘碰了碰克洛澤,接著從包里拿出平板,“下賽季不是要買中鋒嗎,我剛才在家里和李耀良還有托馬斯討論過,都覺得應該買凱恩,你呢,你怎么想?”

    克洛澤頓了頓,暫時把心里的個人情緒壓下去。

    “從技術層面看,凱恩確實很適合拜仁,但還要考慮到適應問題。”他提出了個景彥沒想到的角度,“凱恩是英國人,從開始踢球就沒離開過倫敦,如果來到慕尼黑,會不會有水土不服的情況。”

    “噢,這倒是。”景彥用一根手指撓了撓臉頰,“但我覺得,這應該算是可以克服的問題,而其他人也有可能因為新換球隊出現不適應的情況,拋開這點,凱恩還是要更適配。”

    “如果你是這樣想——”克洛澤點點頭,“我同意你。凱恩的確是拜仁目前最需要的球員。”

    “那我就把我們的想法發給薩利了。”景彥把平板收起來,“那熱刺老板可是個硬茬,如果我們確定要購買凱恩,那至少要比夏窗提早兩個月做準備才行。”

    克洛澤應和了下,球員買賣不是他負責的范圍,他盡量不提想法,以防出現干擾。

    “還有件事,J。”他說,“在和曼城的次回合之前我們還有場和霍芬海姆的聯賽,我看了下,霍芬海姆最近狀態一般,而且他們也沒有沖擊歐冠歐聯或者保級的壓力。”

    所以,是不是可以稍微輪換下,保證球員們的體力,在面對下場硬仗前做好充分的準備。

    “對對,我正想跟你說這個。”景彥一拍腦袋想起來了,夜里他在和托馬斯做的時候,突然有了個關于陣容的奇妙想法,但景彥不確定該怎么做。

    如果他不用實戰演練,僅僅只是在訓練場上告訴球員們‘下場我們這樣踢’,玩意到時候效果不好,球員沒經驗被大比分怎么辦?但要是他在和霍村的比賽中進行實驗,那媒體肯定會報道,而且瓜迪奧拉也會看他們的比賽,這樣就等于提前吧戰術布置泄露給對手。

    “你有什么想法,J?”克洛澤看景彥神情古怪,問道。

    “呃,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景彥抓了抓頭發,“我這個點子,可能有點邪門。”

    邪門?

    克洛澤還是頭一次聽人把這個詞用在足球陣容上。

    “怎么會用這種形容,你先說,我聽聽看。”

    景彥:“我想打三中衛。”

    “不堅持四后衛了嗎?”

    “嗯。感覺對付曼城不是很有效。”景彥回想著比賽情況說,“兩邊雖然能沖起來,但他們防守力度也不小,除非我們再增加前場前度,然后攪亂他們。”

    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雖然在一個賽季里變來變去讓球員們難以適應,可能效果會打折扣,但這也不至于被說成邪門。

    “然后呢?”克洛澤接著問,“舒波莫廷不在,你想用344嗎?”

    “不。”景彥搖頭,“還是要有兩名后腰保護才行,所以我想的是,我們用3241,和曼城同樣的陣容。”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克洛澤一聽皺起了眉頭。

    “可是我們沒有中鋒,J,你想讓誰來客串?”他問。

    “我說的邪門就是邪門在這兒了。”只見景彥深呼吸,然后緩緩開口,“我想讓格雷茨卡去踢中鋒。”

    克洛澤:???

    這,啊這。

    好吧,這想法確實挺邪門的。

    第60章 能聊聊嗎,教練(一更)

    “告訴我,你是認真的嗎,J。”克洛澤神情復雜地看向景彥,“沒開玩笑,你是真的想讓格雷茨卡去踢中鋒。”

    “當然。”景彥沖自家助教擠擠眼睛,“我都來找你商量了,當然不是開玩笑那么簡單。”

    “可是……”克洛澤猶豫片刻,“萊昂不具備中鋒的能力。”

    “他身體條件足夠就行了。”景彥說著在面前的空氣中比劃出陣型來,“我想的這套3241,不需要中鋒怎么回撤配合,那些工作被平等的分配給了他身后的托馬斯還有斑比,磁卡只需要抗住曼城的后衛,然后在托馬斯給他傳球時伸腳射門就行。”

    “這就是關鍵。”克洛澤爭辯道,“中鋒需要射門,從青訓開始,他們就被培養各種進去附近的射門,而萊昂沒有,他的訓練內容包括插上射門,頭球,但在面對后衛的上搶,包夾下,他做不到……”

    “我也不是非要他補位過去就能做頂級中鋒的活兒,讓他踢中鋒其一是出其不意,瓜迪奧拉肯定想破頭也想不到我會這么做;其二,也就是本意,我主要是想解放托馬斯。”景彥攔下克洛澤解釋說,“你看到他最近的狀態了,我覺得說拜仁這次晉級的全部希望都在他身上也不為過,我希望能有個中鋒幫他吸引防守球員注意,這樣他就能更好的發揮。”

    克洛澤沒說話了。

    良久,他長出了口氣,看樣子是景彥說服了他。

    “那么你想用誰頂替格雷茨卡的位置?”克洛澤問,“假使你真的讓他去踢中鋒,我們還需要一個8號位。”

    “約書亞啊。”景彥眨眨眼,“他難道不是我們完美的8號位嗎。”

    克洛澤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自家主教練:“他是6號。”

    “嗯哼,但從踢法和作用看,他更接近8號位,不是嗎。”景彥在面前虛擬的戰術板上把球員的位置來回移動著,“我要讓基米希去負責攔截掃蕩,以及在對方中場上搶時把球分出去。”

    “可——”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聽我說。”景彥說到興頭上,就像一口氣喝了三杯意式濃縮那么興奮,“基米希去踢8號位,那么他身邊就缺少一個腳法細膩,能夠出色處理球的‘全能型’中場,聽上去熟悉嗎?”

    “你是說……”克洛澤在腦海中思索了半天,終于找出個名字,而這個名字的主人在前半個賽季甚至不是拜仁的球員,“坎塞洛?”

    景彥打了個響指,“對,就是他。”

    “但他是租借加盟的球員,根本沒首發過幾次,和球隊也缺乏默契。”克洛澤說,“這也太,太……”

    克洛澤發現自己找不出個合適的說法來形容,景彥的陣容理論上是可以成功的,但僅存在于理論上,或者游戲中,打《fifa23》說不定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成績,可這是現實,太多不可控因素。

    “除此之外也沒什么別的好辦法了。”景彥真誠地說,“我們都清楚,常規陣容現在的拜仁很難撕開曼城防線的口子,我們必須得用一些特殊的辦法。”

    “……也太胡鬧了。”克洛澤再次嘆口氣說,“高層不會樂意看到你這樣的。”

    “Well,等我靠著這樣的陣容贏下比賽晉級的時候,我想他們會很樂意。”景彥攤手說道,“死馬當活馬醫嘛,最差也就是輸球,那樣大家的目光就會集中在我淘汰賽整活兒導致輸球上,也只有我挨罵,一舉兩得。”

    克洛澤:“……”

    他才剛剛說了不要總做這種為了球隊傷害自己的事情,你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啊。

    “我還是不建議也不贊同你這樣做,J。但如果你已經決定了的話,我會支持你。”他說。

    “奧——”景彥撲過去給了克洛澤一個熊抱,“就知道米洛最好了。”

    “你們在聊什么,怎么就最好了?”

    這時李耀良從大門走進來,一進來就看見景彥抱著克洛澤撒嬌,他把頭頂上的墨鏡摘下來又捋上去,來回好幾次,隨后把景彥從克洛澤身上拽下來。

    “能不能正經點。”李耀良說。

    “你,讓我正經點?太陽打算現在就下山嗎。”景彥整了整領子說,“托馬斯呢,你倆怎么沒一起進來?”

    “他去跟球迷聊天了,外面有個舉著你12年紀念款球衣的家伙喊他簽名,我看不到壓線時間他是不會進來了。”李耀良指了指外面示意道,“你們剛才說什么呢,陣容嗎?”

    “嗯,J跟我說了一套很奇妙的陣容。”克洛澤對李耀良說,“我不認為那是個好主意,但從某種方面來說,的確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哦?”李耀良來了興趣,他看向景彥:“你想到新戰術了嗎,一中午的時間怎么沒提前跟我說。”

    “因為我知道你會贊成我的,所以想聽聽不同意見。”景彥說。隨后他把剛剛跟克洛澤討論的全部都告訴了李耀良,包括磁卡踢中鋒,坎塞洛首發后腰,以及其中的利與弊。

    在聽完全部的想法后,李耀良徹底把墨鏡摘了下來,露出一副大受震撼的模樣。但不出景彥所料,他果然表達了贊同的想法。

    “瞧瞧,這才叫真的戰術大師,在你面前,瓜迪奧拉連個芝麻都不算。”李耀良對著景彥的鼻子豎起大拇指說,至少從他的話很難分辨他是真這么想還是在諷刺景彥。

    “你在笑話我,我聽出來了。”景彥握住李耀良的大拇指把他的手壓下去,“我認真的,你覺得這樣安排能行嗎?”

    “行,怎么不行。”

    “我是認真的,阿良。”

    “昂。”

    “真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我是來幫你的。”李耀良甩開景彥的手說,“而且就在你說白爛話的這點時間里,我想了一下,對其他隊可能不好使,但對瓜迪奧拉的球隊,至少能保證打個漂亮的開場,要是再能進球,真說不定能贏。”

    景彥看著他,眼神驚喜中帶著點懷疑:“你真這么想?”

    “是啊。”

    “沒諷刺我?”

    “沒。”

    “家人,家人啊!”景彥抓住李耀良的手,裝出熱淚盈眶的樣子,“我就知道良哥靠譜!”

    于是當穆勒和球迷聊完,開開心心走進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景彥握著李耀良的手,激動的說著什么。穆勒臉上的笑意一下少了大半。

    “J。”他出聲提醒道。

    “呀,托馬斯你簽完名了?”景彥下意識松開了李耀良的手。真的是完全的肌肉記憶,在他腦子里還沒把‘托馬斯咬生氣’和‘抓阿良手’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時,手上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穆勒對這個反應很滿意,臉上又恢復了笑容。他走過去,把一個小玩偶遞了過去。

    “給你。”

    “嗯?這是什么?”景彥接過玩偶,一眼認出了玩偶上拜仁33號的球衣,“這是——我嗎?”

    “是你。”穆勒笑著說,“是有個球迷送我的禮物,他晚到了一下,沒見到你的面,所以就給我了。”

    “真不錯。”景彥把那個玩偶翻來覆去看了幾遍,“謝謝,我喜歡t……哎?你這是干什么?”

    當著景彥的面,穆勒又把那棉花娃娃拿了回去。

    “這是送給我的。”他說,“給的時候可沒說要我轉交給你。”

    “你——”景彥差點把鼻子氣歪,不過很快他調整好,哼了兩聲說道:“行,不給我也行,但你總要回家的吧,反正你現在住我家,回去擺在客廳,也算是我的了。”

    他完全沒察覺到這話有什么不對,穆勒笑瞇瞇看著景彥眨了幾下眼:“可以,這個可以接受。”

    克洛澤:“……”

    李耀良則后退兩步把頭扭開,他選擇眼不見為凈。

    白菜養的太好了,誰見了都想拱一下。

    真是夠了。

    ……

    正說著,薩內從門口走了進來。

    “下午好啊。”

    他笑著沖景彥幾個打了招呼。

    但很快,薩內笑不出來了,因為他遲到了,前臺讓他登記姓名和時間,等訓練結束后去交罰款。

    “這是怎么回事?”景彥走過去問。

    “您也看到了,他遲到了。”前臺對景彥說,“我看看——2分鐘,按照規定要交3000歐的罰款,且不能從工資上扣。”

    “還有這樣的規定?”景彥有些驚訝,“我怎么不知道?”

    “這是海因克斯先生定下的規定,從很早就有了。”穆勒走過來解釋說,“你不記得是因為你從來沒遲到過。”

    哦,這倒也說得過去。

    景彥點點頭:“那為什么不能從工資上扣,自己去交不是很麻煩嗎?”

    “因為海因克斯認為這樣能更好的讓遲到的人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親手在POS機上輸入那幾個數字。”穆勒又說,“之后的幾個教練也都覺得這樣不錯,就一直保留下來了。”

    薩內雖然有些不滿,但也沒什么異議,他趴在前臺的桌子上填好了表格,包括遲到原因和時間。

    景彥注意到他在原因欄填的是給在學校的女兒送東西。

    如果只是因為這樣的話——

    “這次就算了吧。”景彥突然對薩內說。這話就像是突然打進井水的大石頭,一下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薩內更是不敢相信:“教練你剛才說什么?”

    “這是你從我來執教后的第一次遲到,對吧。”景彥聳聳肩說,“而且只有2分鐘,所以,我選擇相信你,這次不算你遲到。”

    前臺顯得有些為難。

    “這規定已經很多年了,J。”穆勒說,“而且2分鐘也是遲到。”

    “嗯,我的意思是,在我這里,他是第一次,所以我不算他遲到。”景彥抬了抬下巴,“罰款照舊,但是我替他交。算是——怎么說,我來做他的擔保人,我相信你不會再有下次了,對嗎?”

    薩內很是震驚的看著景彥,隨后他用力點了頭。

    “我記住了,教練。”薩內說,“不會有下次了。”

    我不會辜負這份信任的,他想,不會。

    拐角處,基米希聽完了主教練饒過薩內遲到的全過程,他背過去,很快離開走向更衣室,但臉上的表情一直到很久后都無比復雜。

    “怎么了Jo。”見好友心事重重的樣子,格納布里問道,“是出了什么事?我能幫上什么忙嗎?”

    “嗯?噢,沒什么。”基米希對格納布里搖搖頭,“我只是在想教練的事。”

    “教練?J嗎?”

    “嗯。”

    “如果是新聞的話,我也看到了。”格納布里看了眼四周,然后小聲說道:“場面話而已,我也不怎么相信。”

    “不,不是說……”基米希有點猶豫,但格納布里是他在最好的朋友,不管在國家隊還是俱樂部,他們從來都無話不談,“我在想,會不會是我誤會他了,從一開始我對他就……”

    帶有偏見,基米希想說的是這個。

    “哦,這個。”格納布里沒想到基米希是這樣的想法,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還真幫不上你。”

    “我知道。”沒人能能真的幫他,在這件事上,基米希想。

    “或許你可以去找諾伊爾聊聊。”格納布里提議道,“還有穆勒。當然穆勒對教練肯定全是好話,他倆從球員時代就那么要好,現在更是天天黏在一起。”

    “嗯,是個不錯的建議。”基米希點頭說,隨后他抬頭沖格納布里笑了笑,“謝了,我說真的。”

    “沒什么,朋友,能幫上你就最好了。”

    不過讓格納布里更沒想到的是,基米希的確聽從了他的建議去聊聊,但他沒找諾伊爾,也沒找穆勒,基米希直接去找了困擾他許久的中心人物,就是景彥。

    做完理療,又分析完比賽,他在會議室門口拉住了正要走的主教練。

    “能聊聊嗎,先生。”基米希說。

    “哎?”景彥看上去非常意外,他驚訝的看著基米希,在確定基米希是認真的之后,景彥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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