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的寂靜中突然驚醒,你的意識還有些模糊,但是當注意到黑暗中有雙閃爍著藍光的眼睛直勾勾地鎖定著你,心臟沒忍住被嚇的猛地一跳。
夢中的畫面太過真實,以至于那種不安和恐懼感還在你的心間徘徊不去。
你夢到白發(fā)男人站立在廢墟之中,血液從嘴角和腰腹間蔓延開來的場景,即使醒來后,那份難以言說的悲傷和恐懼依舊揮之不去。
這份恐懼的感覺似乎還在延續(xù),再加上眼前白色大貓藍瑩瑩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哪怕一向膽子很大的你也沒忍住驚顫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后退,但是,你的腰間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力量的束縛,阻止了你想要逃離的動作。
“做噩夢了嗎?”五條悟收緊手臂將你緊緊抱在懷里,另一只手手還安撫性地揉了揉你的腦袋。
小姑娘的睡姿一向乖巧,并沒有那些會打擾到他人安睡的壞習(xí)慣,相反,小姑娘安靜到屬于晚上抱著就能讓人一覺安眠到天亮的優(yōu)質(zhì)抱枕。
除了剛開始睡在一起,有個愛往被子里鉆的習(xí)慣,但是在被無數(shù)次和蘿卜一樣拔出來后就懶得鉆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小姑娘睡得這么不安分的樣子,除了囈語還會踢人,如果不是他足夠重,抱得足夠緊,恐怕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躺在地板上了。
被吵醒后,五條悟就再也沒有了睡意,六眼好奇的觀察著熟睡后還小聲啜泣的少女。
畢竟,實在難以想象那個用咒術(shù)掌控整個上層、任性起來甚至能讓咒靈把自己心臟掏出來的小姑娘,竟然會因為夢境害怕到哭泣。
意識到是五條悟,不是什么晚上盯著你的阿飄或者什么電眼奇行種,你才緩緩松了口氣,從那濃烈的不安情緒里勉強抽出意識。
你:“老師,你最近喜歡睜著眼睛睡覺嗎?”
大晚上有個盯著自己一眨不眨的幽光閃閃的眼珠,換成誰都得思考一下最近是不是招了什么臟東西回來,沒被嚇出心臟病都是好的。
五條悟輕輕用指腹擦去你眼角的淚珠,對于被懷疑是睜著眼睛睡覺的奇行種也沒絲毫不在意,反而問了句:“小彌是在害怕什么嗎?”
在他懷里顫抖、小聲啜泣的少女看起來那么脆弱無助,這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面。
這種哭聲并不會帶來任何欲望,反而讓他的心臟隨著她的哭泣而逐漸緊縮,如果小姑娘剛才沒有醒來,他也打算采取行動讓她清醒過來。
害怕什么?腦海又閃過大量的血液從男人嘴角和腰間噴涌而出的場景。
你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昂貴的定制襯衫被粗暴的撕開,直到親眼確定他腰腹處沒有任何血跡和傷痕你才稍稍安心,那股不安到極致的情緒也有所緩解。
做完這一切后,你才后自后覺意識到這種行為多引人遐想,瞬間感覺一股熱氣直涌腦門,心虛地收回了自己不恰當?shù)氖帧?br />
余光捕捉到男人在含笑盯著你,你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嘟囔了一句,“我就看看。”
只是有點被噩夢影響到,你才不是想對他做什么以下犯上,花市才有的大逆不道行為。
五條悟作為被非禮的受害者,不光沒有半分的生氣,反而眼角眉梢都透露著愉悅。
他把你抽回的手重新拉回來,牽引著放在自己的身上,熟練地壓低聲音誘哄著:“小彌想摸也行。”帶著笑意的音色在深夜里聽起來異常的柔情。
男人身上的肌肉線條流暢的如同精心雕刻的藝術(shù)品一般,完美展現(xiàn)了力量也展示了美感。
但是現(xiàn)在糟糕的情緒讓你實在沒心情欣賞他的好身材,隨意的戳了兩下就收回,“還不錯。”
五條悟有些不滿意你這個態(tài)度,他用手臂緊緊抱住你,讓你緊貼在他的胸膛上。
他那略高的體溫透過你薄弱的睡裙傳到了你的身上,使你原本就泛紅的臉頰更是添上了一抹紅暈。
頭頂上方,男人帶著三分得意的聲音響起,他的下巴輕蹭著你的頭頂,“真的只是還不錯嗎?”
你努力想要擺脫他的束縛,但他的擁抱反而更加緊密,最終,你不得不妥協(xié),無奈地改口:“是超級棒行吧。”
這句回答勉強算是讓五條悟滿意,他親了親你的發(fā)絲,帶著些許遺憾地說:“還以為小彌打算對老師……”
你:“???”
五條悟:“霸王硬上弓~”
你感覺自己的臉頰和手掌下的肌膚一樣燙,明明剛剛只撕掉了下半部分,但是現(xiàn)在卻全部敞開,合理懷疑這家伙是自己故意崩開的。
你不滿地嘟囔著,“我才沒有,還有老師快放開。”
五條悟:“所以小彌是夢到什么?”
他還是對噩夢的事情在意,能讓小姑娘如此失控的存在使他非常的不爽。
你剛把腦袋從他懷里抬起來,聽到這個問題沉默了一會并沒有回答,而且輕聲說了句:“老師,我想回家。”
五條悟眼眸閃爍了一下,應(yīng)了一聲后就熟練的抱著你起身。
注意到他落地就開始運轉(zhuǎn)咒力,你伸手抱著他的脖頸,有些任性地說:“我要走回去。”
五條悟低頭注視著把腦袋埋在他頸窩處的小姑娘,這幅少見的黏糊糊姿態(tài)莫名的讓他有些覺得不對勁。
五條悟:“小彌,衣服剛被你扯壞了。”
他話是這么說,但是依舊順手把沙發(fā)上的外套撈起來。
“那老師你先回宿舍換一件。”你抬起頭來,不僅沒有一絲歉疚,反而理直氣壯地吩咐。
這家伙的襯衫多得數(shù)不清,實在不行套著制服外套也沒關(guān)系,凌晨時間的大街上能有幾個活人。
五條悟微微松開手,在你穩(wěn)穩(wěn)站好后,便將制服披在你的肩上。
你熟練的抬手穿過袖子,誰叫這家伙以前經(jīng)常半夜把你拎出去,對于被人幫穿衣服你適應(yīng)良好。
過大的制度外套穿在你身上和裙子差不多,你低下頭準備找鏈條時,五條悟已經(jīng)利落地替你拉上了制服的拉鏈。
“老師,你不回去換衣服嗎?”你手指戳了戳他提醒道。
男人的菩薩行為,雖然很飽眼福,但是現(xiàn)在的天氣顯然不太合適,因為是開完會回來直接休息,宿舍里甚至都沒開空調(diào)。
五條悟看著穿著自己外套,周身都是自己氣息的小姑娘,滿意的勾起唇角。“上次那件襯衫是不是還在這里?”
上次那件?你回想了一下,之前在咖啡廳的時候,伊地知確實拿了件襯衫給你,但是那件襯衫?
你眨了眨眼睛,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踮起腳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手臂用力往下壓,在男人有些疑惑的神色中,你難得主動的把唇瓣湊上去,對方反應(yīng)很快的摟住你的腰肢。
但是你只是貼了貼就快速拉開距離,對于想要進一步的某個人,一邊推著他的腦袋一邊說:“老師,等會看到不要生氣。”
五條悟有些不滿,但是在你認真的視線里,還是不情不愿的放開你直起身。
你蹲下身從衣柜下方的抽屜拿出個包裝袋,把里面的襯衫拿出來,本該被清理干凈的襯衫,此刻上面有一團非常明顯的污漬,看顏色應(yīng)該是咖啡造成的。
因為某人特別喜歡購買那些無法機洗的衣物,所以一般都是伊地知帶去專門處理昂貴衣物的干洗店。
那天伊地知臨時有事,就先把洗完的襯衫交給你,誰知道中途出了點意外,你還來不及去彌補,五條老師突然出現(xiàn)把你拎回學(xué)校了。
五條悟目光落在了你手中的襯衫上,眉頭微微一挑。
“撕老師衣服的時候怎么不心虛?”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尤其是你這心虛的表現(xiàn),更是讓他覺得好笑。
你:“不一樣。”
這兩種情況完全不一樣,撕衣服的事每次老師都是主導(dǎo)因素,你可以理所當然的甩鍋,但是這件襯衫不是,本來想買件一樣的,誰知道后面發(fā)生了那么多事,一下子就沒想起來。
你小心翼翼地將襯衫遞給五條悟,然后滿臉期待地看著他,“老師肯定不會讓我賠吧?”
五條悟接過襯衫,順帶把你的頭發(fā)揉的亂七八糟,“老師什么時候讓你賠過?”
不得不說身材好就是作弊,明明只是一團不規(guī)則的污漬,但是這家伙穿上后特別像是特制的花紋。
五條悟并不在乎自己的襯衫,就像你說的他的襯衫多是,不過小姑娘最近喜歡住宿舍的事情讓他在想是不是要拿幾套日用品放在這里。
他一邊思考著一邊習(xí)慣性伸手想要摟住你的肩膀。
你后退兩步避開,在那雙漂亮的藍眼睛的注視下主動牽起他的手。
五條悟這次真的有些驚訝,視線落在交握的雙手上,尤其是在你手指微動轉(zhuǎn)為十指交扣更是覺得意外。
直到踏出校門,站在臺階上往遠處看的時候,你才意識到自己提出來的這個提議有多離譜。
公寓位于東京市中心,而高專卻在郊區(qū),真的要走回去的話,估計天亮都不一定到家。
五條悟此刻的聲音聽起來極其的欠打,“小彌,現(xiàn)在還走嗎?”
你鼓起臉頰,但是又不想放棄這個想法,思索片刻后換了個說法,“老師,我們從東京市區(qū)走回去。”
五條悟無聲爆笑,被惱羞成怒的你狠狠踩了幾腳。
就在你的腳剛剛收回時,周圍的環(huán)境瞬間變化,眨眼間你們從荒山野嶺來到了高樓林立的城市。
由于夜色已深,即便是在繁華的東京街頭,這一刻也顯得格外寧靜。
十二月的夜風(fēng)帶著些寒氣,穿著單薄襯衫的男人好似完全感覺不到。
在空蕩寂靜的東京街道上,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高專的制服質(zhì)量一直是最大的賣點,即便夜晚的涼風(fēng)吹過,除了臉頰有些微涼外,你并沒有覺得有多冷。
你靜靜地觀察了一下會顯得有些蕭條的街道,最終還是把視線轉(zhuǎn)移到難得安靜的男人的身上。
五條悟察覺到了你的目光,笑瞇瞇地問:“怎么了?”
你:“老師不問為什么嗎?”
五條悟:“小彌想干什么都可以~”
你:“什么都可以嗎?”
五條悟眼眸含笑的注視著你,月光下的蒼天之瞳更加明亮耀眼。
“那-我-要-你-背-我。”你注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聲音里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