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一直等在門口也無濟于事,于是朝霧花梨把手按在了門把手上,“我來開門吧!”
“不行!”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響亮地聲音在這空蕩的走廊里顯得尤為的明顯。
其中的山姥切長義更是上前一步,直接把帶著手套的手按在了朝霧花梨的手背上,身體力行地阻止了她的動作。
在朝霧花梨驚訝不解的目光中,山姥切長義藏在斗篷下的臉上露出一分尷尬,但還是堅持道,“這種危險的事情,應當交給刀劍們去干。你身為審神者,其重要性遠超過刀劍男士,因此無論何時都不能夠讓自己陷入危險。”
說著說著,山姥切長義的聲音就冷淡了起來,他慢慢垂下眸子,遮住眼底掙扎的光彩,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是啊,審神者與他們這些量產的刀劍男士不一樣,只有她的存在是獨一無二、無法替代的。
而他哪怕是正品,也不過是千千萬萬中的正品里一個。
哪怕他受了重傷消失了,時之政府也不會在意,因為后面也會有新的刀劍很快替代掉他的位置。
山姥切長義握緊了拳頭,他甚至還不如那個仿品,至少那個審神者眼里全是那個仿品的身影,連那個仿品在探查戰場這種重要的事情上出了問題,她也只是滿眼笑意地注視著對方。
“不對哦!”
朝霧花梨仰頭看著山姥切長義,雖然隔著斗篷她看不清對方臉色此刻的情緒,但是她還是十分認真地強調道,“身為審神者,就算我的能力做不到與他們并肩作戰,我也絕不會龜縮在后面等待別人保護。在我看來,審神者不該是權力的象征,它更多的是一種責任,意味著我要為每一個為我而戰的刀劍負責
“主人!”山姥切國廣兀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朝霧花梨的背影。他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胸口,感覺心臟處有莫名的熱潮在涌動。
山姥切長義好似被眼前一幕灼傷了眼睛,他捂住眼臉,企圖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黯淡情緒。
沒有刀劍可以拒絕得了這樣的審神者,朝霧花梨在說出這些話時就像是永不熄滅的太陽一般閃閃發光如果他比那個仿品更早遇見審神者,是不是此刻占據朝霧花梨心中地位的便是他了?
山姥切長義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這次的特命調查是他唯一可以選擇的機會他會證明給她看的,身為正品,他的能力絕不會輸給那個仿品!
“放心吧,我們都在旁邊,只是開個門而已,沒有那么危險的。”
釘崎野薔薇左看看右看看,像是一只瓜田里的猹,臉上時不時露出有些興奮的笑容。
哎呀呀,雖然有點對不起五條老師,但是看著兩個帥氣男人爭奪朝霧學姐的場面,實在是太讓人興奮啦
見此,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放棄了堅持,同意讓朝霧花梨前去開門。
不過兩人都已經握住了身側的打刀嚴陣以待,隨時準備著對付可能出現的咒靈。
朝霧花梨伸手拉下了門把手,微微一使勁就推開了面前的病房門。
眾人朝屋內望去,發現病房內一片黑暗,唯一的一扇窗戶也被窗簾擋得只能透出黯淡的月光,借助那道光源勉強能辨清病房內擺放的家具。
“小心!”
朝霧花梨被身邊的山姥切國廣拉了一把,躲開了門邊那道人影丟向她的物品。
而緊跟其?后的山姥切長義也是目光一緊,他迅速地抽出了打刀,在一道白色的刀芒過后,襲擊向朝霧花梨的花瓶就被砍成了兩半。
可惡,是咒靈嗎?”可是她明明沒有感受到那種惡意的氣息,釘崎野薔薇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
黑暗里襲擊朝霧花梨的人影聽見眾人的聲音,“你們不是那個怪物?”
“你是精市?”
朝霧花梨捂住怦怦跳的小心臟,小心地探出腦袋,努力地在黑暗里分辨出了那矢車菊色的頭發。
黑暗里的身影愣了一下,然后慢慢走了出來。
幸村精市穿著一身有些凌亂的病服,蒼白的臉上還帶著恐懼的余溫。
在他看清朝霧花梨的面容時,臉上勉強恢復了幾分血色,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原來是花梨啊你怎么會出現在這個醫院?”
幸村精市一直緊繃著的身體在看見朝霧花梨時,終于忍不住松懈了下來。失去精神支撐的他眼前一黑,直接就要摔倒在朝霧花梨的面前。
“精市!”朝霧花梨剛想要扶住對方,結果被山姥切國廣搶先一步接住了倒下的幸村精市。
山姥切國廣不著痕跡地避開了朝霧花梨伸過來的手,拉下了白色的披風,聲音帶著緊張地解釋道,“這種事情讓我來吧。”
“啊好、好的。”朝霧花梨訕訕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雖然她的力氣確實不是很大,但是扶一下病弱的幸村精市還是可以的吧?
山姥切國廣這么緊張的樣子,讓朝霧花梨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在對方眼里已經弱到連扶個人都不行了?
“這里不太對勁,剛剛在外面我感知到了屋內除了幸村精市外,還有其它的東西存在。”
山姥切長義按了一下墻壁上燈的開關,發現沒有作用后皺起了眉,繼續說道,“但是現在這個房間里只有幸村精市,完全沒有先前感知到的那個東西的氣息。”
釘崎野薔薇的目光落在了神情虛弱的幸村精市身上,語氣稍帶遲疑,“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咒靈--”藏在了這個人的身體里。
下一秒屋內的情形驟變,一股粘稠的惡意從幸村精市的身體里源源不斷地涌現出來,慢慢凝聚成了咒靈的形狀。
因為存在對比競爭的關系,所以山姥切長義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山姥切國廣的身上,也因此第一個注意到了幸村精市身邊的異變。
“快離開他!!”
山姥切長義的神色嚴肅,此刻的他似乎忘卻了那點芥蒂,在危機時刻第一時間選擇了提醒對方。
山姥切國廣的反應很快,在接收到山姥切長義的提醒后,他動作迅速砍掉咒靈試圖纏住他的觸手,腳尖輕輕點地,借助力道拉開了安全距離。
收刀站在了山姥切長義的身側,山姥切國廣神色有些復雜,但是還是小聲地說道,“剛剛謝謝你!”
山姥切長義淡淡地望了一眼身邊的山姥切國廣,聲音冷淡地解釋道,“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減少戰力而已。
“……哦。”山姥切國廣點了點頭,好像相信了山姥切長義做出的解釋。
面對這樣的反應,山姥切長義內心有種拳頭打進棉花里的無力感。他生氣地收回視線,用力地砍向面前的咒靈,想要借此發現內心的郁悶。
朝霧花梨聽著兩人之間的話,內心忍不住輕笑。
監察官先生看起來是個心口不一的人,結果遇上了愛打直球的被被,就意外地被克制住了呢。
照這樣下去,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會緩和起來吧?朝霧花梨內心還有些不確定,但還是抱有樂觀的期望。
咒靈似乎被幾人的攻擊給激怒了,它伸出一只觸手纏繞在幸村精市的脖子上,幸村精市的身上浮現出淡淡的白光,那光暈順著脖子上的粗手一點點地被咒靈吸走。
“網球失敗絕不容許!”
咒靈汲取的不止是幸村精市的生命力,也在汲取他腦海中的情感。而幸村精市對網球獲勝的那強大的執念,讓靠著情感的咒靈變得更加強大起來,眼看著它的氣息節節攀升。
“這個家伙在吸取精市的生命力!精市的臉色看起來越來越差了
朝霧花梨注意到幸村精市越發蒼白的臉色,忍不住捏緊了拳頭,憤怒的情緒讓她身體里的靈力像是沸騰的水一樣涌動起來。
“我有一個建議。”山姥切長義砍斷了幸村精市脖子上的觸手,但是下一秒那個咒靈以極快地恢復力又重新長出了新的觸手。那觸手在空中飛舞著,試圖再一次纏上幸村精市的身體。
山姥切長義喘息著,目光落在朝霧花梨的臉色頓了一下,神色復雜地開口說道,“這個咒靈是靠吸取被它詛咒的人的生命力和情感來快速恢復力量,幸村精市體內有它種下的詛咒,因此就相當于一個充電寶一樣的存在。我們必須先把幸村精市給救出來,不然他會在我們消滅這個咒靈之前被它吸干生命力而死亡。”
“所以你想怎么做?”釘崎野薔薇收回了釘錘,險險收回了那記原本要打在咒靈身上的攻擊。
“審神者的靈力帶有凈化的能力,如果可以接近幸村精市并用靈"力覆蓋他的身體,就能暫時屏蔽他體內咒靈所種下的那個詛咒。
山姥切長義的語氣低沉,斗篷下的眼睛注視著朝霧花梨,輕聲地警告道,“但是那是十分危險的事情,在這個過程中你會感受到和那個受到詛咒的人一樣的痛苦,直至我們消滅掉咒靈才會隨著時間慢慢好轉。”
會放棄他的建議嗎?山姥切長義無法猜測朝霧花梨的選擇。畢竟人是復雜的生物,在危險面前,人總是會做出有別于往常的選擇。
但是,山姥切長義內心卻在小聲地期待著,期待著朝霧花梨能給出他想要的那個答案。
“主人?”山姥切國廣擔憂地望向朝霧花梨,無論她做出什么樣的選擇,他都會堅定地保護她的安全。
朝霧花梨垂眸深吸了一口氣,就在山姥切長義以為她打算放棄時,她抬起來頭,目光堅定地說道,“好,我來保護精市,剩下的就拜托你們了!”
山姥切長義內心松了一口氣,眼底閃過異樣的神采,唇邊不自覺勾起微笑,“那么走吧,山姥切國廣,讓我們給敵人帶去死亡。”
山姥切長義第一次沒有用'假貨君'或者'冒牌貨'來稱呼山姥切國廣,因為在這一刻,在他的心中他和山姥切國廣已經擁有了同一個主人。
他不介意看著未來主人的面子上,暫時放下對山姥切國廣的成見,和他一起為主人帶來勝利!
第142章
朝霧花梨看準了空隙,彎腰躲過了咒靈的觸手,接近了幸村精市的位置。
“咳咳精市你怎么樣了?”
由于病房已經在先前的戰斗中變得破敗不堪,空氣中揚起的灰塵嗆得朝霧花梨咳嗽不已。
她眨了眨被灰塵傾入的眼睛,伸手扶起昏倒在一旁的幸村精市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看著懷里臉色蒼白的幸村精市,朝霧花梨低聲保證道,“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朝霧花梨深吸一口氣后,伸出右手與幸村精市的手指交纏在一起,然后閉上了眼睛。
靈力由兩人相握的手進行傳輸,幸村精市的身體上漸漸散去了象征詛咒的黑色煙霧,轉而變成了與朝霧花梨靈力一樣純白的顏色。“呃--”
隨著幸村精市身上的詛咒抑制生效,朝霧花梨也感受到了與先前幸村精市一樣的痛苦,讓她一時間忍不住痛呼出聲。
“主人!”山姥切國廣一刀砍下咒靈惡心的觸手,在看見朝霧花梨因為痛苦而瞬間蒼白的臉,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山姥切長義阻止了山姥切國廣的動作,眼中閃過凌厲的光,“笨蛋,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只有盡快解決掉咒靈,才能讓她受到的痛苦更少一點。”
“可惡。”山姥切國廣綠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掙扎,最終還是把注意力放回了咒靈身上。
朝霧花梨艱難地撐起手臂,保持著握緊幸村精市的手,“不要管我,先干掉那個家伙!!”
其實朝霧花梨感覺到的不完全是痛苦,更多的是肢體無力,就仿佛整個人的身體都失去了應有的控制。
朝霧花梨的額頭靠著墻壁,無力地喘息著。她看著懷里幸村精市的臉,思緒忍不住發散起來。
原來精市一直都處于這樣的痛苦中嗎?對于喜愛著網球、視網球為生命的他來說,如果連拿起球拍的力氣都沒有,這是一件多么絕望的事情啊?
“……花梨?”
幸村精市感受到身體漸漸恢復了力量,他睜開了眼,看見了近在咫尺的朝霧花梨。
他的瞳孔里閃過一絲茫然,很快就變成了慌亂,掙扎著想要從她的懷抱里出來。
“別動。”朝霧花梨抓緊了幸村精市想要松開的手,“你被咒靈詛咒了,所以你的身體才出現了時不時無法控制的情況。我現在用靈力隔絕了那個詛咒,不然照這樣發展下去,你會被那個咒靈給吸光生命力的。”
在朝霧花梨的解釋下,幸村精市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舉起了空著的那只手,并嘗試握緊它,發現手指如他所想的一樣動了起來。
“怎么會?原來我沒有生病嗎?”幸村精市喃喃自語,眼角有晶瑩的光閃爍,“我可以繼續打網球了
“嗯,等我們解決了這個咒靈,你就可以繼續打你喜愛的網球了。”
朝霧花梨安撫著情緒有些激動的幸村精市,她的目光望向了戰場,發現山姥切國廣他們已經差不多控制住了局面,咒靈已經處于了弱勢。
“還好這個咒靈擁有的攻擊手段就只有詛咒,朝霧學姐限制它吸收那些被詛咒的人的生命力后,再解決它就變得容易了。”
釘崎野薔薇甩了甩釘錘上沾到的咒靈的黏液,露出一抹輕松的笑容。
伴隨著山姥切國廣的最后一記“會心一擊”,咒靈發出了最后一聲嘶吼,便消失在了空氣中。
“呵--解決了!”朝霧花梨松了口氣,放開了幸村精市的手。
“你可以起來了吧?”山姥切長義聲音冷淡地提醒著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撐著墻壁站起來,雖然他身上已經沒有先前詛咒帶來的病痛,但是長久以往所造成的虛弱感還存在身體的感知里。
不過只要還能繼續打網球,這些都不是問題。
想到這里,幸村精市臉上帶上了微笑,語氣溫柔,“今天真的謝謝你們了。”
幸村精市禮貌地對眾人的幫助表示了謝意,他的目光在落在朝霧花梨身上時多了幾分真誠。
“好久不久,花梨,沒想到再見到你會是這樣一個糟糕的場面。”
朝霧花梨有些受不住幸村精市這溫柔的語氣,畢竟以前可沒有少被這個芝麻餡的湯圓用溫柔的一面給欺騙過。
她搖了搖頭,示意對方不要放在心上。
等到一行人走出了醫院后,幸村精市也看見了一直等在外面的真田玄一郎。
他們兩人交談了一會兒,似乎達成了某種決定,然后朝霧花梨就看見幸村精市笑容淺淺地沖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朝霧花梨忍不住退卻了一步,有些緊張地開口問道,“你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幸村精市看見朝霧花梨如同看見洪水猛獸一般警惕的動作,忍不住笑容更大了,身后似有大片的百合花盛開。
“我跟玄一郎說想邀請花梨你來看我們立海大的關東大賽的決賽,畢竟如果沒有花梨你,我可能沒有機會參加這次比賽。”
幸村精市聲音里多了幾分溫柔,“作為感謝,我想讓花梨你能看見我們奪得冠軍的獎杯的一幕。”
朝霧花梨陷入了沉默。
說什么拿冠軍作為感謝他們有沒有考慮過其它學校的球員的感受啊?
而且比賽還沒有開始,幸村精市就這么自信他們網球部能拿下關東大賽的冠軍了嗎?什么時候冠軍這么容易了?!
朝霧花梨覺得不能打擊對方的自信心,她點了點頭,語氣有些心虛地說道,“嗯,如果到時候與我的工作時間不沖突的話,我會去看的。”
幸村精市聽出了朝霧花梨話里的心虛,他眸光閃了閃,輕笑著,并沒有揭穿她話里的小心思。
離比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他總會有機會讓她看見--立海大三連冠!
第143
解決完了醫院里的咒靈,朝霧花梨終于有時間打電話聯系伏黑惠,詢問他們那邊的進度如何。
電話接通了,但是接電話的卻是虎杖悠仁。
“啊,是朝霧學姐啊?”虎杖悠仁隨意地擦了一下一下臉上的血,“我們這邊也出現了一個咒靈,不過已經順利解決掉了。”
“至于伏黑他好像家里出了點事情就先回去了。”
“朝霧學姐你是有什么事要找他嗎?”
朝霧花梨和釘崎野薔薇對視了一眼,見對方無所謂地搖了搖頭,就對著電話那頭說道,“不了,既然我們兩邊的咒靈都已經解決了,那我和釘崎就先回學校了。”
虎杖悠仁:“好的,朝霧學姐, 我這邊沒有什么問題。”
于是朝霧花梨和釘崎野薔薇就直接回了學校。
釘崎野薔薇由于在剛剛的戰斗中受了點傷, 就先行去醫務室找家入硝子治療了。
最終就只剩下了朝霧花梨、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三個人。
朝霧花梨開口打破了沉默,“監察官先生,今天的戰斗謝謝你了,你提出的建議很有用。
山姥切長義沒有想到朝霧花梨會越過山姥切國廣第一個夸贊他今天的表現。
他忍不住伸手壓了一下斗篷, 企圖遮住了揚起的嘴角。
表面上山姥切長義裝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語氣輕松地說道,“沒什么,對我來說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山姥切長義想到朝霧花梨那時的目光,內心微微觸動了一下,“最重要的是你愿意相信我的建議,畢竟不管怎么看我的建議都是一件存在危險的事情。”
朝霧花梨聞言卻笑了,她的目光灼灼,里面盛滿了笑意。
“可是信任同伴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山姥切長義愣愣地注視著朝霧花梨,耳邊不斷地重復著'同伴'這兩個字,內心掀起了波瀾。
原來在她眼里審神者和刀劍男士之間不是'主從關系'而是'同伴'嗎?
他眼底似有熱意上涌,內心多了一種莫名地沖動,想要馬上就跟她簽訂密不可分的契約。
僅存的一分理智讓他克制住了這股沖動。
山姥切長義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內心翻涌的情緒,聲音帶上了幾分認真,“你是一位優秀的審神者。”
“嗯?”朝霧花梨沒想到對方突然就夸起了她。
她趕緊擺了擺手,“雖然謝謝你的評價,但是作為優秀的審神者我應該還差得遠呢。
朝霧花梨可沒有忘記自己只是個半路出家的審神者,跟那些科班出生的審神者完全比不了,突然被人這么夸讓她有些惶恐。
“說的沒有錯,主人很優秀。”山姥切國廣也贊同地點了點頭,看山姥切長義也越發順眼了。
在山姥切國廣看來,只要跟他一樣覺得主人十分優秀的,都不會是什么壞人。
“好吧好吧,既然你們都說了,那我就十分高興地接受了。”
沒有人不喜歡被夸獎,被兩人一頓夸夸攻擊的朝霧花梨也高興了起來,臉上控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
另一邊剛解決完任務回來的五條悟,遠遠地就聽見了幾人的交談。
在聽到朝霧花梨有關“同伴”的話時,他的唇角就已經忍不住地勾起了。
“嗯哼,看來這幾天的任務小花梨你接受的很好啊?”
五條悟聲音十分輕快地插入了幾人的交談,“我還擔心小花梨你剛開始會接受不了呢。”
“又有什么新任務嗎?”
通過這些天的了解,朝霧花梨也算是看出來了,咒術師是社畜中的社畜,不存在所謂的休息。
能五條悟這個家伙主動找上門來絕對沒有什么好事,十有八九又有什么棘手的任務想要使喚她去解決了。
五條悟不禁失笑,“原來在小花梨眼裹我是這樣的人嗎?”
朝霧花梨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她又把心里話說了出來,后背不由一涼,感覺怕是藥丸。
她趕緊躲到了山姥切國廣背后,只露出半個腦袋觀察著五條悟,警惕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五條悟把朝霧花梨的小動作都看在了眼里,他笑了笑,語氣隨意地說道,“我來是想告訴小花梨你可以離開了。”
“嗯,什么?讓我離開?!”
朝霧花梨吃驚地出聲,臉上露出不加掩飾地困惑,“為什么?你不是答應要教我如何使用能力的嗎?”
五條悟他微微俯身,靠近了朝霧花梨的身前,然后拉開了黑色眼罩的一角,露出那只湛藍色的眼睛。
他一字一句地、用難得認真的語氣說道,“你不是已經都學會了嗎?”
聽到這里,朝霧花梨的臉上表現出了茫然。
她努力回憶起這幾天在咒術高專的經歷,好像除了做任務就是做任務。
就連見到五條悟的機會都屈指可數,她哪有什么機會學習--?
不對,如果說真的有機會學到了什么的話朝霧花梨想起了這幾次任務中發生的事情,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五條悟看出來朝霧花梨已經從他的話里領悟到了要義,于是他直起了腰,重新拉上了眼罩,露出滿意的笑容。
“第一次任務你學會了相信自己的能力;第二次任務中你應該學會不過分地依賴能力;第三次任務你學會了正確的使用能力。”
“而學會了這三點的你已經可以出師了。朝霧花梨,離開吧。”回去屬于你自己的世界,咒術界并不適合你。
不過五條悟沒有說出最后這句話,他抬頭望著天空,仿佛能看見風雨欲來的場面。
太宰治,當初與你定下的交易條件已經完成了。至于朝霧花梨未來的選擇那便是誰都無法控制的了。*
在眾人眼中,咒術界高層的那群老橘子是五條悟最討厭的存在。
起初五條悟自己也是這么覺得的,直到后來他遇到了太宰治。在那一刻五條悟在內心默默改變了討厭的人的順序,太宰治成功取代了老橘子,榮登了他最討厭的人排行榜第一名。
要問五條悟為什么討厭太宰治,那就跟魚為什么不能跟貓共處一樣,是個理所當然的結果。
五條悟至今還記得對方手里一邊把玩著他送給朝霧花梨的名片,一邊用虛偽的假笑感謝他對朝霧花梨的照顧。
太宰治輕描淡寫地就揭穿了咒術界高層為了維護統治而做出的殺害學生陰暗手段,甚至嘲諷五條悟想要通過培養下一代來改變咒術界的想法太愚蠢了。
五條悟眼中的太宰治太聰明了,多智而近妖。
五條悟感覺他的每一步計劃都被對方那雙鳶色的眼睛看透了,而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讓他十分地不爽。
但是不得不說,太宰治提出的改變咒術界的方法確實比他原先的要更快、更有效。
與其靠著學生來一代一代地傳承改變,不如直接找到腐敗的源頭,直接斬草除根。
五條悟之前卡在了斬草除根這步,所以不得不退而求次地想靠學生來慢慢滲透改變整個咒術界。
因為咒術界傳承已久,許多高層早已經根植在這個國家的各行各業。如果他沒有正當的理由就貿然地發起進攻,勢必會留下隱患。
但是太宰治卻給了他一個十分正當的理由。
黑衣組織,一個籠罩在神秘色彩中的跨國犯罪組織。主要成員都以酒名作為代號,行事滴水不漏,保密性極強,最重要的是每個成員之間也未必互相認識。
這是一個國家不惜犧牲多名公安臥底,也想要徹底解決掉的組織。
只要那些高層與黑衣組織牽扯上關系,那么勢必會引起國家的注意他就可以借助國家的力量一起找出并清理掉這些蛀蟲。
只不過五條悟不相信太宰治有這么好心,主動上門給他出謀劃策。
于是五條悟詢問太宰治的目的是什么。
太宰治瞇起眸子,輕笑起來,“我的目的很簡單,等你會再次遇見小花梨的時候,把她帶到咒術高專,用你的[六眼]教會她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
五條悟露出不可置信地夸張表情,“你費這么大周章找我合作,結果就是為了一個女人?”
“啊吶啊吶,畢竟小花梨可是這個計劃中最為關鍵的一環啊因為只有她才可以引出最后的烏鴉。”太宰治垂眸低語,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五條悟:“”
太宰治說的話云里霧里的,問多了就擺出一副說多了你也不理解的表情,搞得五條悟心情十分不爽。
但是五條悟最終還是同意了太宰治提出的交易。
畢竟就算結局失敗了,他也損失不了什么不是嗎?*
五條悟從回憶中抽身,他目光不由地落在朝霧花梨的臉上。
他兀得察覺到對方的神情比起初見時的天真,多了一份堅韌。就像是經過苦難的玫瑰,終于長出了自保的尖刺。
而這樣的獨特的玫瑰是由他親手培育出來的!
五條悟有些恨恨地輕拍了一下朝霧花梨的腦袋,在此刻終于察覺到了太宰治那個家伙的陰險之處。
恐怕對方早就料到了哪怕合作最后不成功,自己也會因為曾經教導過朝霧花梨的緣故而選擇庇護她吧?
五條悟:“嘛,不管未來會怎么樣,五條老師我都會是你可靠的后背。”
第144章
朝霧花梨就這樣被五條悟一句話丟出了咒術高專,時之政府派來的那位神秘的監察官在朝霧花梨離開了咒術高專后,也留下一句“再會”就離開了。
就這樣,朝霧花梨又回到了原來的生活中。
由于距離琴酒給她放的假期結尾還有一段時間,朝霧花梨最近沒有什么事情的時候白天也會待在本丸。
看著桌案上的文書發呆的朝霧花梨突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然而進來的人卻讓朝霧花梨露出了困惑之色。
敲門進來的正是平日里不愛交際的山姥切國廣,而此刻他那雙碧綠色的瞳孔里多了分不同以往的堅定.
山姥切國廣一字一頓地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主人我想去修行。”
朝霧花梨眨了眨眼睛,半響才從這個突然的消息中反應了過來。“怎么會怎么突然?”
山姥切國廣落在身側的手指慢慢握起,他內心閃過眾多的合理的借口。
但是在朝霧花梨溫柔鼓勵的目光中,他紅了耳尖,聲音顫抖卻又堅決,“我想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不是作為復制品,而是作為您的刀所存在的意義。”
山姥切國廣鼓足了勇氣說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然后就像是在等待最終審判一般低下了腦袋。
山姥切國廣不想再這樣自卑下去了,前段時間任務遇見的那個監察官給他帶來了一陣強烈的危機感。
審神者身邊的位置永遠不缺新的刀劍窺探。
山姥切國廣意識到如果他還沉浸在過去的陰影里不愿走出的話,他的實力也只會像這樣停滯不前。
唯有強大起來,他才能有機會在審神者的身邊占得一席之位。
而朝霧花梨卻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她的耳朵沒有出毛病把?不然她怎么聽見被被說出了超級帥氣的話?!
久久沒有聽到朝霧花梨回應的山姥切國廣眼底開始流露出失望。
他內心有些惶惶不安起來,握劍的指節也開始泛白,擔心他是不是說出了什么過于自信的話?
就在這時,朝霧花梨溫暖的手指搭在了山姥切國廣的肩頭,對上了他還帶著幾分惶惑的目光,微笑地說道,“山姥切國廣,我很開心。
朝霧花梨在內心激動地抹眼淚。
山姥切國廣:“!”
朝霧花梨看山姥切國廣就像是在看終于長大的孩子,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被被你在眼中從來都不是什么復制品,你只是你,是獨屬于我的山姥切國廣。”
“我很高興你終于理解了這點。”
山姥切國廣愣愣地盯著朝霧花梨,心臟忍不禁地劇烈跳動起來,他嗓音帶著沙啞的鼻音。
“我不會讓您失望的主人!”
然后他像是受驚地兔子一樣沖出房間,徒留朝霧花梨伸出的手還懸在了空中,臉上露出懵逼之色。
“倒、倒也不必這么急。”
朝霧花梨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山姥切國廣大人是發燒了嗎?我剛剛看見他臉色燒紅地跑出去了”
門口出現了狐之助的身影,它不解地詢問著朝霧花梨。
“哈,可能吧。”朝霧花梨摸了摸鼻子,不打算揭穿某個刀劍害羞了的事實。
“哼,果然是笨蛋一樣的家伙。”
站在狐之助身邊的山姥切長義自然也注意到了山姥切國廣那奇怪的臉色,但是他可不認為那是感冒造成的樣子。
在審神者面前露出那副臉紅害羞的樣子也太失禮了,果然是笨蛋一樣的家伙
山姥切長義目光灼灼地盯著朝霧花梨,下頜輕抬,露出一抹美麗又傲慢地笑容,“好久不見。”
“咦?”
朝霧花梨看著面前這個有著跟琴酒一樣的銀色頭發的陌生刀劍,他那雙深藍色的眼眸如同昂貴的寶石,閃爍著驕傲的神采。明明一舉一動里都透露著某種傲氣,卻意外地讓人討厭不起來。
當朝霧花梨的目光在落在對方那身灰色的披風時,腦海里斷掉的珠子一下子串聯了起來,忍不住驚訝地喊道,“你該不會就是先前的那位時之政府的監察官吧?”
山姥切長義點了點頭。
可是時之政府的監察官為什么會出現在她的本丸?難道她上次的任務完成的有問題現在來秋后算賬了?
朝霧花梨給狐之助使了一個眼色,讓它趕緊解釋一下什么情況。
狐之助輕咳了一下,“其實是因為我們本丸在上次的特命調查任務中獲得了優異評價,這位監察官先生作為任務獎勵,從今天起就會加入我們的本丸。”
“哈?”
朝霧花梨露出費解的表情。
不會吧?不會吧?
時之政府是破產發不出任務獎勵了嗎?竟然開始直接拿刀劍來抵債了?!
也許是朝霧花梨臉上質疑的表情太生動了,山姥切長義手抵在嘴上輕咳一聲,試圖掩飾喉嚨里的笑意。
“我是長義鍛造的本歌,山姥切。在聚樂第的作戰中,這個本丸的實力取得了高評價,因此我被分配到這里以后還請多多關照。”“所以你的名字是山姥切長義?”
朝霧花梨小聲地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心中很快就聯想到了山姥切國廣,“所以你先前才會對山姥切國廣"
想起了先前任務中山姥切長義對山姥切國廣表現出來的敵意,朝霧花梨內心多了幾分緊張。
別的問題倒無所謂,主要是她擔心這兩把刀劍要是在本丸里面不合吵起來怎么辦?
作為審神者的她到時候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嗎?
“鑒于他之前所展示出的實力,我勉強認同了他的存在。不過--”
山姥切長義撇開了頭,低聲強調道,“我會向你展示我才是最厲害的!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一只中途加入這個家庭的貓貓,正在鼓足氣勢向原住民宣戰呢。
腦海中幻視的場面讓朝霧花梨的表情漸漸放松了下來,她露出鼓勵地笑容,“我相信你,山姥切長義,讓我們一起為建設本丸加油吧!”
朝霧花梨兩眼放光地盯著山姥切長義。
她想到了山姥切長義之前是政府所屬的刀劍男士,想必很擅長處理工作事務。
這波也算白撿了一個公務員,不虧,希望可以多多益善。
山姥切長義不知道朝霧花梨的目光突然就變得火熱起來。
他只當是朝霧花梨十分相信他的能力,因此他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高興了,聲音十分驕傲地點頭道,“當然!請放心交給我吧。”
*
本丸的工作有條不穩的進行著,而現世的假期也宣告了尾聲。
朝霧花梨看著手機上由琴酒發來的新任務集合的簡訊,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今日的近侍,忍不住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好吧,琴酒的任務她肯定地去,不去怕是要吃上一顆花生米。
問題就是身邊這位她該如何跟琴酒解釋他的身份呢?
第145章
一處廢棄的倉庫內。
貝爾摩德看著琴酒越來越黑的臉色,忍不住失笑打趣道,“看起來櫻桃酒又要遲到了。”
琴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聲音冰冷而又危險,“離集合的時間還有一分鐘。”
伴隨著琴酒的話音落下,倉庫的門口方向便出現了急促的腳步聲。
朝霧花梨用力推開大門,看見琴酒一行人時松了一口氣,然后才如釋重負般地大口喘著氣,“還、還好趕上了"
琴酒:“櫻桃酒,你遲到了。”
朝霧花梨聞言身體一僵,一點一點踱步到琴酒身邊,小聲地討好道,“對不起大哥,我路上堵車了嗚嗚嗚,原諒我這一次吧!”
琴酒皺起了眉頭,像是受不了朝霧花梨黏糊糊的撒嬌一般,“哼,下不為例。”
朝霧花梨內心比了個“yes”。
站在一旁的貝爾摩德看著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聯想到剛剛琴酒對待她的態度,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果然和那位大人所說的一樣,琴酒已經被櫻桃酒影響了。而身為組織的狼犬是不能夠存在弱點的!
貝爾摩德用憐憫的目光望了一眼朝霧花梨,紅唇勾起了一抹戲弄的笑容。
被獵人盯上的純白的小羊羔能在這次圍獵任務中活下來嗎?
朝霧花梨躲在琴酒的陰影里,聽著他語氣冷漠地解釋了這次的任務。
三天后,在東京某地下拍賣會場會舉辦一場特殊的拍賣會,拍賣的都是一些具有神秘力量的東西,而組織的目標就是會場上一位名叫津島修治的人拍賣的一本“書”。
目前日本范圍內的代號成員只有琴酒、貝爾摩德、櫻桃酒、波本、蘇格蘭以及黑麥威士忌,而這次任務的要求就是要他們幾個人不惜一切代價地獲得那本書。
波本和蘇格蘭兩人在聽到琴酒口中的“書”時,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目光中都閃過了一絲驚詫。
波本:“組織召集我們這么多的代號成員,結果就只為了一本書?”
貝爾摩德輕笑著警告道,“波本,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
波本露出抱歉的表情,“抱歉,身為情報人員,我習慣了想要了解任務的相關情報。”
波本低下了頭,腦海中回想起了先前與港口Mafia的首領森鷗外達成的那個交易眼底壓抑不住的驚駭之色。
原來早在那么久之前,森鷗外就已經預料到今天的事件了嗎?
“書”在橫濱的傳說中是可以實現一切愿望的存在,所以黑衣組織才不惜代價地集中了日本范圍內的所有代號成員,目標就是為了奪取對方手里的那本“書”。
不過波本內心還有一種猜測,那就是這次的任務背后的一切可能都是由港口Mafia所策劃的,只是如此大費周章,他們目的真的只是想要伺機吞并黑衣組織在日本境內的勢力嗎?
波本目光晦暗地盯著朝霧花梨,與港口Mafia關系匪淺的她在這次黑衣組織的行動中又會扮演什么樣的角色呢?
朝霧花梨仿佛感覺到了什么,她環顧了一圈身邊的人,皺起了眉。
自從踏入這間倉庫,她就感覺自己像是一只落入狼群的小羊羔,周圍都是些不懷好意的目光。
她忍不住地往琴酒身邊靠了靠,內心的那分緊張才勉強平靜下來。
朝霧花梨聽著琴酒安排各個代號成員所負責的任務,一直聽到了最后都沒有聽見她的名字。
看見好像沒有自己的工作,朝霧花梨內心有些竊喜,表面上卻裝出一副很在意的樣子,“咦,所以這次任務沒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這次的任務聽起來就不是什么好事情,還牽扯到了“書”這種非人的力量,她才不想牽扯到這種大麻煩里面呢。
麻煩請讓她做一個普通的財務,只負責在后面給他們打錢吧!琴酒看出了朝霧花梨眼底暗藏的竊喜,冷笑了一聲,毫不留情地打破了朝霧花梨的幻想。
“你的任務是負責在拍賣會上拍下那本'書'。”
朝霧花梨微微一愣,“咦,組織竟然還會花錢?不應該直接派人去搶那本'書'嗎?”這完全不像是黑衣組織的作風啊?
貝爾摩德捂住嘴笑出了聲,“這次的拍賣會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組織這場拍賣會的是港口Mafia,拍賣會上集結了多方的黑色勢力,哪怕是我們黑衣組織,貿然動手也得不了什么好處。
“那這種工作交給櫻桃酒是不是有些”
蘇格蘭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但是眾人都聽出了他話外的含義。
貝爾摩德手指纏繞著頭發,緩慢走到了朝霧花梨的身邊,然后彎腰湊到她的耳邊,“嗯哼,放心吧,櫻桃酒你只負責了其中最簡單的那一部分。如果你無法成功拍賣下那本'書'的話,就需要其他人動手了。”
“貝爾摩德,離我遠點,你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
琴酒放在口袋里的手指撫摸過□□的背脊,目光冰冷地看著貝爾摩德接近朝霧花梨的動作。
貝爾摩德收回了原本想要放在朝霧花梨肩膀上的手,紅唇勾起了一抹性感的笑容,“呵呵,琴酒你還真是冷漠啊。”
旁觀的黑麥威士忌放下了抱在胸口的手臂,挑眉道,“琴酒,這種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們這些新人,會不會太信任我們了?”
琴酒點了一根煙,緩緩地吐出了一口煙霧。目光在波本、蘇格蘭和黑麥身上掃過,聲音透露著莫名的愉悅。
“在Mafia舉辦的拍賣會上是混不進任何官方的勢力的,所以就算你們當中真的存在什么老鼠也只會死得更快。”
朝霧花梨默默咽了一口口水,感覺琴酒似乎在立什么Flag。
不過提到港口Mafia,朝霧花梨內心有種不詳的預感,三天后的拍賣會也許沒有琴酒今天所說的那么容易。
朝霧花梨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也許她應該提前做一些準備?
第146章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三天之后。
傍晚,東京,某地下拍賣場。
朝霧花梨戴著遮住半張臉的黑色羽毛面具,身上穿著一襲黑色的貼身長裙,燙的微卷地黑發遮住了性感的鎖骨,只露出了脖頸上帶著的櫻花樣式的吊墜。
朝霧花梨手中挽著黑麥威士忌的手臂,慢慢走近了拍賣會場的門口。
“櫻桃酒,你的身體太僵硬了,會讓人看出不對勁的。”
黑麥威士忌在感受到自己的手臂像是被蚌一樣死死地鎖住,忍不住皺起了眉,低聲提醒道。
“抱歉,稍微有些控制不住。”
朝霧花梨努力地放松著身體, 松開了些許黑麥威士忌的手臂。她內心卻在暗暗吐槽,好好地干嘛給她安排黑麥威士忌做男伴啊?給她安排琴酒都比黑麥威士忌好啊.
先前她跟因為“雪莉酒叛變事件”跟他之間鬧得那么不愉快,現在還要裝作一副親密的樣子一起參加拍賣會實在是很為難她。
但是這件事情是琴酒安排的,朝霧花梨就算心里就算有一百個不情愿,表面上還是乖巧地同意了。
往好處想想,至少傳聞中的黑麥威士忌實力很強,大概算是【黑發版的琴酒】?說不定遇到危險還能抱個大腿多活一會兒?
朝霧花梨垂眸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手腕上只有她能看見的本丸印記,情緒也漸漸放松起來。反正就算有什么危險,她也有刀劍男士的保護呢。
還不如放寬心,就把這次任務當作一次稍微有點特殊的拍賣會好好放松一下呢。
*
黑麥威士忌真實的名字為赤井秀一,他跟波本和蘇格蘭一樣,都是混入黑衣組織的臥底。
不過不同的是波本和蘇格蘭是日本公安的臥底,而他則是FBI的臥底。
赤井秀一在先前的審訊櫻桃酒的任務中就認出了對方就是三年前FBI偵破的一起連環殺人案件中的受害者之一。
而赤井秀一之所以會出現在現場,是因為他通過下線得知了黑衣組織的琴酒會在這里與人進行一場交易的消息。
他一開始只是想要抓捕黑衣組織的人,但是到了現場卻晚了一步。
赤井秀一的人沒有發現黑衣組織的蹤跡,只發現了死掉的連環殺人犯和兩個幸存的受害者。
案發現場最終的調查結果發現連環殺人犯是被一把口□M92F射穿了腦袋而當場斃命。
由于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指紋以及腳印,兩個受害者也對那個突然出現的兇手一無所知,因此到底是誰殺了犯人也就成了一件未解的懸案。
但是赤井秀一知道□□M92F正是琴酒的配槍,并且以琴酒的敏銳性是不可能沒有察覺到現場還有兩個人活著。
正常情況下琴酒一定會不留活口,但是琴酒卻放過了那兩個受害者這完全違背了FBI先前對琴酒的側寫。
就在FBI其他探員都打算把這件事情當作一件意外的時候,赤井秀一內心卻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也許受害者與黑衣組織存在某種聯系
越前龍馬的身份十分干凈,赤井秀一很快就排除了對他的懷疑,轉而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朝霧花梨身上。
赤井秀一偽造出了“諸星大”的身份,他還策劃了一場車禍,試圖通過碰瓷朝霧花梨的車來接近對方、接近黑衣組織。
只不過他的碰瓷計劃出了點意外變化,那就是他搞錯了碰瓷對象。
他原本的計劃是打算碰瓷朝霧花梨的,結果那□□霧花梨因為意外沒有開車,而開車的人換成了黑衣組織里重要的研究人員宮野志保。
宮野志保,代號雪莉酒,身為黑衣組織的研究人員,她的身份遠比朝霧花梨更加的敏感。
因此赤井秀一很快就被黑衣組織盯上了,比原計劃多吃了不少苦頭才好不容易解除了黑衣組織對他的懷疑。
后來赤井秀一假裝接受了黑衣組織的威逼利誘,加入黑衣組織在美國的分部,通過強大的實力一步步地嶄露頭角獲得了“黑麥威士忌”的代號。
思緒收回的赤井秀一在看向朝霧花梨時神情免不了多了幾分復雜。
他加入了黑衣組織后,也漸漸了解到了有關朝霧花梨的信息,尤其是對方與琴酒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赤井秀一內心隱隱有些慶幸,因為如果當初他的碰瓷對象沒有出現意外,而是真的如計劃那般碰瓷到了朝霧花梨身上。
他估計就早就沒有命了,更別說臥底進黑衣組織了。
在黑衣組織里,以往也不是沒有臥底試圖通過朝霧花梨來接近琴酒的,畢竟朝霧花梨看起來就是白紙一張,十分的好套情報消息。
但是赤井秀一打探到試圖那樣做的那些人全被琴酒給暗中處理掉了。
以至于后面在黑衣組織里就開始流傳起,櫻桃酒就是琴酒故意安排的吸引臥底誘餌。但凡有主動往櫻桃酒身邊靠的,都會被琴酒當作臥底給懷疑,然后尋個由頭給解決掉。
畢竟琴酒對于可疑人物都是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的態度。
從那以后赤井秀一就沒有再試圖接近過朝霧花梨,直到之前發生了“雪莉酒叛變事件”,他才被黑衣組織召回了日本,從而再次見到了朝霧花梨。
如果有可能,赤井秀一其實也不怎么愿意和櫻桃酒搭檔。
畢竟琴酒說出任務搭檔的安排時,看向他的目光屬實有些危險,如同擇人而噬的猛獸。
赤井秀一都懷疑琴酒是不是看穿了他的身份,想要接櫻桃酒的由頭來處理掉他。
“麻煩兩位請出示邀請函。”
門口的侍者恭敬的聲音打斷了赤井秀一的思考。
朝霧花梨趕緊從包里掏出黑底鎏金的邀請函遞了過去,內心忍不住有些緊張起來。
因為她現在遞出去的這個邀請函并不是貝爾摩德給她的那個,而是琴酒后來私下給她的。
就在三天前的組織集合之后,朝霧花梨正美滋滋地蹭琴酒開的老爺車回家,結果在下車前被琴酒扔了一張邀請函。
“這是?”朝霧花梨觀察著手中的這張肉眼觀察跟貝爾摩德給她的那張一模一樣的邀請函,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三天后用我給你的這張邀請函進入那場地下拍賣會,記住不要相信貝爾摩德那個女人嘴里說出的任何話。”
琴酒丟下這句不明不白地話就驅車離開了。
比起不熟悉的貝爾摩德,朝霧花梨更愿意相信琴酒。
因此她今天按照琴酒所說的,遞給了侍者那張由琴酒所給的邀請函。
侍者在檢查過邀請函后,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地驚訝。但是他面上不顯,如同對待其它客人一樣,熱情恭敬地把朝霧花梨和赤井秀一引進了拍賣會場。
“櫻桃酒和我這邊已經進入會場。”赤井秀一按了一下耳朵上戴著地隱形耳麥,對著組織內線報告道。
波本:“我跟蘇格蘭也已經偽裝了侍者,等待機會尋找目標對象。”
貝爾摩德:“可惜目標對象只有幾張側面照片,要想偽裝替換他的身份我需要更多的照片。”
蘇格蘭:“參加今天拍賣會的客人都帶著假面,再加上目標對象很謹慎,要想鎖定他的位置更困難了。”
聽了半□□霧花梨都沒有聽見琴酒的聲音,她有些好奇地在內線詢問。
櫻桃酒:“話說琴酒大哥的負責任務的哪部分啊?今天怎么都沒有聽見他開麥說話啊?”
剛剛還溝通著任務情況的內線里面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
貝爾摩德:“呵呵,原來琴酒沒有告訴你啊?不用擔心,你很快就會知道了,琴酒今天的身份十分的特殊呢。”
赤井秀一就坐在朝霧花梨的身邊,他跟朝霧花梨這個后勤人員不一樣,作為行動人員的他自然是知道琴酒今天的身份的。
但是赤井秀--想起琴酒今天的身份,臉上的神色就忍不住復雜起來。
根據組織的情報人員波本所探查到的消息,目標對象津島修治是一個有著特別的愛好的變態他喜歡玩弄男人。
括號,尤其偏愛銀發,綠眼,身材高大的男人。
而很不巧地是琴酒三者皆具備所以他的身份被貝爾摩德惡趣味地安排成了這次拍賣會的“拍賣品”。
想打這里,赤井秀一內心生出幾分慶幸。
幸好他的頭發是黑色的,不然這個艱巨的任務就要落在他頭上了,而作為櫻桃酒男伴的就輪到琴酒了。
這樣想想,赤井秀一也能理解琴酒在聽說他作為櫻桃酒男伴參加拍賣會時那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目光了。
就在朝霧花梨還思考著琴酒會以什么身份出現在拍賣會場上時,頭頂上的燈光一下子全部都熄滅了,會場中心的臺子一下子亮了起來,成為整個會場中最顯眼的存在。
赤井秀一:“拍賣要開始了。”
朝霧花梨聞言坐直了身子,她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拍賣會,心中對接下來的拍賣物品產生了期待感。
第147章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紅發男人走到了展臺的中心,身后跟著一個手里端著紅綢蓋住的托盤的女人。
朝霧花梨看清那個男人的臉時忍不住露出吃驚的表情。
織田作之助?他不是開著一家小酒吧的老板嗎?怎么還出來兼職拍賣師啊?
臺上一身正裝的織田作之助目光在臺下眾多的座位中掃過,很快就找到了朝霧花梨的位置。
織田作之助想起太宰治找上他時說的話--
“小花梨是借助身體里的'書'的力量活到了現在,但是那份力量并不完整,因為'書'還有一張殘頁在黑衣組織的手上。”
“織田作,我需要毀掉那個組織,拿到那張'書'的殘頁,讓小花梨身體里的'書'的力量變得完整。”
“這算是我欠她的。”
織田作之助看著面前半個身子都隱沒在黑暗中的摯友,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太宰, 你需要我怎么做?”
太宰治鳶色的眸子閃過危險的暗芒,然后對著織田作之助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了他的計劃。
織田作之助:“你的計劃也太瘋狂了!如果出了意外--”
太宰治:“我不會讓她出意外的,織田作。”
最后在太宰治堅持的目光中,織田作之助松口了,他點頭同意加入太宰治那瘋狂的計劃之中。
于是按照太宰治的計劃安排,織田作之助成為了這場地下拍賣會的拍賣師。
織田作之助做過殺手,做過港口Mafia的成員,最后金盆洗手后成了一名作家,卻沒想到現在還要為了太宰治的計劃去做拍賣師
織田作之助在內心嘆了一口氣,收斂了思緒,開始按照預定好的拍賣流程宣讀第一件拍賣品。
“首先上場的是我們本次拍賣會的第一件展品,特級咒具[天逆鉾]。所謂咒具就是蘊含詛咒力量的武器,是可以用來提升戰力的輔助性工具。而這把特級咒具的作用只有一個,那就是--消除術式。”
伴隨著[天逆鉾]的作用公布開來,拍賣會場上的氣氛一下子就火熱起來。
黑暗處有多雙眼睛都死死地盯著臺上的[天逆鉾],更有人已經開始私下交談起來。
“[天逆鉾]不是當年那個伏黑甚爾的武器嗎?怎么會出現在這個拍賣會上?”
“聽說這可是能夠克制那個五條悟的[無下限]的武器,當年的伏黑甚爾被五條悟殺了,沒想到他的武器還在"
“能夠克制五條悟的特級咒具,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地拍下來”朝霧花梨聽完織田作之助對特級咒具的介紹,她也很快意識到了這樣的特級咒具對五條悟的克制。
雖然五條悟這個家伙有的時候囂張地有些討厭,但是朝霧花梨還是不想看見他被這種外物限制力量,以致于向那些咒術界高層的老橘子妥協。
朝霧花梨忍不住低頭悄悄地給五條悟發消息,提醒他要不要趕緊找人拍下這個[天逆鉾]。
她本以為等五條悟回復要很一會兒,沒想到他幾乎是秒回了消息。
【五條悟:不需要,區區一個特級咒具,要知道我可是最強的!】朝霧花梨:“”
正在這個時候,展臺上的織田作之助也宣布了這件特級咒具的起拍價為五百萬,每次加價不得低于十萬。
多、多少?朝霧花梨眼睛都睜大了,她拉了一把身邊的黑麥威士忌,“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這次拍賣會所使用的貨幣是美金吧?”赤井秀一面色冷淡,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朝霧花梨的疑問。
朝霧花梨:“”
好吧,現在就算她想管也管不了了,這么多錢她再打工一百年也賺不到,就算擔心五條悟也是有心無力。
朝霧花梨眼看著競價的買家很快就把拍賣的價格炒到了八百萬,忍不住咂舌。
果然混Mafia的就是有錢,花這么多錢就跟喝水一樣隨便。
*
地下拍賣場,某貴賓包間內。
太宰治察覺到五條悟看完了手機后露出了笑容,他坐在椅子上,指尖輕輕敲擊在把手上,臉上露出幾分莫名的神色,“是小花梨給你發消息了?”
聽到太宰治的話,五條悟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嗯哼,是小花梨在擔心那個[天逆鉾]會對我造成危險,特地給我發消息提醒我哦!”太宰治目光冷冷地望著五條悟,唇角卻勾起了習慣性的微笑。
太宰治:“啊那,果然小花梨還是太善良了,她估計怎么也想不到[天逆鉾]是你自己放上去的拍賣品。畢竟正常人是不會故意把自己的一弱點放到明處的。
五條悟挑眉,不但沒有介意太宰治的暗諷,反而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我確實不算正常人啊,畢竟我強得離譜!”
“咒具只有咒術師可以使用,再加上它在傳言對我的[無下限]有克制作用在,所以今天參與進[天逆鉾]拍賣的多少都會跟咒術界高層的老橘子有關系。”
一想到那些老橘子花了高價買了那把[天逆鉾],結果卻發現對自己沒有一點用的時候五條悟就忍不住地期待起他們的表情了。
見五條悟這個家伙油鹽不進,太宰治也懶得跟他多說什么。
太宰治垂眸看著手邊那張寫著今天拍賣會上的所有拍賣品的名單,聲音稍顯冷淡,“今天的幕后可是港口Mafia,你那邊的動靜最好不要搞得太明顯。”
五條悟無所謂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否把太宰治的警告記到了心中。
“我會盡量克制一下的,關于今天參與進去[天逆鉾]拍賣的人的名單,就麻煩你晚點發給我啦。”
“當然,畢竟這也是我們之間的交易條件之一。”
*
場景轉回拍賣會場內,[天逆鉾]最終被一個聲音聽起來上了年紀的買家以九百九十萬的高價拍下。
朝霧花梨已經麻木了,她看著那些買家一個一個地不把錢當錢的樣子,突然有點擔心組織給的那點預算等下真的足夠拍下那本“書”嗎
身邊的赤井秀一似乎察覺到了朝霧花梨情緒的波動,他低聲說道,“如果真的拍不下來,貝爾摩德那邊也會想辦法搞到手的。”
朝霧花梨表面上點了點頭,內心卻對這副說辭有些不相信。她感覺黑衣組織似乎對港口Mafia有點太輕視了,但凡在橫濱生
活過一段時間,都不會不知道港口Mafia的恐怖,那可是可以止小兒夜啼一樣的存在啊。
而且港口Mafia手底下還有那么多異能力者存在,光出來一個中原中也就可以單挑一隊的代號成員了。
現在貝爾摩德她們竟然還盤算著從港口Mafia手底下搶東西屬實有些不知道“死”字怎么寫了。
不過這些彎彎道道朝霧花梨才不會提醒組織里的這些人呢。
朝霧花梨垂下眸子,眼底劃過一絲冷色。
港口Mafia現在好得是在異能特務科的監管許可下行事,而黑衣組織則是一個純粹的犯罪組織,組織的成員都是踩在法律的底在線去做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
兩者相較之下,朝霧花梨恨不得黑衣組織惹惱港口Mafia的勢力,然后被港口Mafia處理掉呢。
朝霧花梨腦海中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閃過了琴酒的身影。
按照正常的情況,琴酒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卻獨獨對她很好。
朝霧花梨內心忍不住妄想起來,有沒有可能性策反琴酒,讓他不要繼續待在黑衣組織這個沒有前途的組織里面啊?
想起琴酒對待組織里面的其它叛徒時血腥冷酷的手段,朝霧花梨身體不由地抖了一下,內心瘋狂地搖頭。
還、還是不要了吧?組織里誰都有可能是叛徒,誰都有可能被策反唯獨琴酒不可能!
朝霧花梨收回自己那不切實際的妄想,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拍賣會上。
而在她思考的這段時間里,已經有不少的拍賣品被買家拍下,此時拍賣臺上有幾名抬著黑布遮蓋的鐵籠的黑衣大漢走了上來。
朝霧花梨:“這么大的鐵籠子一般都是用來關一些猛獸的吧?難道這個拍賣會還拍賣動物嗎?”
一旁的赤井秀一聽見了朝霧花梨的話,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到籠子里可能的東西,赤井秀一語氣有些莫名,“可不就是猛獸嗎?”
臺上的織田作之助在看到這件拍賣品被抬上來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內心感慨太宰還真一如既往地惡趣味啊。
他輕咳了一聲,按照寫好的臺詞開始介紹這件拍賣品,“接下來上場的是我們本次拍賣會的第九件展品,他是被賣家抓住的一名實力危險殺手。他身材高大,膚色偏白,還有著一頭銀色長發,適合有著特殊愛好的客人”
“起拍價一百萬,每次加價不得低于十萬。”
伴隨著織田作之助對拍賣品的解釋,鐵籠子上的紅布也被幾名黑衣大漢給揭開了,籠子里的景象徹底暴露在了眾人面前。
第148章
只見黑色的鐵籠里跪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頭銀白色的長發遮住了他赤裸的身軀,冷白色的肌膚上布滿了細碎的傷疤。
他對著臺下的人方向只露出了冷厲的側臉,那瑩綠色的、如同狼一般冰冷的眸子帶著殺氣望著臺下那些對著他露出侵占目光的買家。如此特別的拍賣品瞬間就激起了拍賣會場上的一陣熱議。
“#%#, 太辣了,老子要拍下他!”
“這樣危險的人物都能被拍賣背后該不會是有什么陰謀吧?”
“他身上的氣息很可怕,恐怕不是個簡單的貨色,就算拍到手恐怕也不一定能控制得住啊”" "
朝霧花梨在看清籠子里那人面容的那一刻,剛喝進嘴里的酒差點忍不住噴出去。
“唔、咳咳”
朝霧花梨好不容易壓住喉嚨里傳出的咳嗽,用眼神示意身邊的黑麥威士忌,聲音里忍不禁帶上了不可置信。
“這就是琴酒在這次任務中負責的部分?讓琴酒去當拍賣品?不是,這是哪個小天才想出的方案?就不怕事后被琴酒報復嗎?”
朝霧花梨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臺上的琴酒,目光觸及他裸露的身體時受驚一般迅速低下了頭。
琴酒不愧是黑衣組織的Top Killer,這結實的身體、危險的氣質、狼一樣的眼神臺下的買家誰看著不迷糊啊!
要不是沒有錢,她也想買一個琴酒這樣的朝霧花梨眼底流露出一抹心虛。
不過她也就只敢在背地里想一想,畢竟真實的琴酒可不像臺上表現的那副仿佛可以任人拿捏的樣子啊!
而赤井秀一這邊雖然早就對琴酒扮演的角色有所預料,但是當他真正看見臺上琴酒的樣子時,嘴角還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赤井秀一覺得計劃已經進行到現在,再對朝霧花梨隱瞞也沒有意義。
他眼神環顧了一圈四周,然后在朝霧花梨身邊沉聲解釋道:
“根據組織的情報人員波本事先所探查到的消息,此次的目標對象津島修治是一個有著特別的愛好的變態。他他喜歡玩弄男人,尤其偏愛銀發,綠眼,身材高大的男人。”
赤井秀一耳邊還別著耳麥,所有參加這次任務的代號成員都能聽見他的話, 而負責這次任務的貝爾摩德并沒有對他的行為提出異議
于是赤井秀一沒有猶豫停頓,而是繼續說道:“讓琴酒偽裝成拍賣品正是貝爾摩德的計劃,琴酒--”
赤井秀一想起剛聽見這個計劃時琴酒控制不住殺氣地用槍抵住貝爾摩德的腦袋的場景,語氣詭異的沉默了一瞬。
“琴酒本人也同意了這個計劃。”
朝霧花梨:琴酒居然會同意?他該不會喝了假酒腦袋胡涂了吧?
“嗯哼,難道櫻桃酒你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如果櫻桃酒你能如計劃的第一步所預想的那樣成功拍下'書'的話,我們就不需要琴酒那邊執行第二步的計劃安排了。”
朝霧花梨聽見耳麥里傳來的貝爾摩德的聲音后,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緒,冷靜地問出了她的困惑:
“可是就算目標對象真的拍下了琴酒,但是'書'早就作為拍賣品寄放在了拍賣場。'書'被其它人拍走后不就跟目標對象沒有聯系了嗎?那琴酒就算臥底在了目標對象身邊也沒有作用吧?”
貝爾摩德:“怎么會?琴酒可是最關鍵的一步啊因為我們是不會讓除了你以外的人拍下'書'的
“!”
朝霧花梨聽完一愣,腦海中突然跳出了一個可能性。
黑衣組織該不會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花錢,不,準確的說他們根本就沒有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他們是想--
波本:“如果櫻桃酒你沒有成功拍下'書',我就會和蘇格蘭一起在拍賣會場引起騷動,導致拍賣會被迫停止。因為按照這場拍賣會的規定,如果拍賣中途出現意外后會立刻終止拍賣,所有未成功拍賣的物品都會還給賣家。”
蘇格蘭:“我們負責攪亂拍賣會場,然后貝爾摩德會偽裝成那個津島修治,代替對方去拍賣會場的倉庫取到作為拍賣品的'書'。”
貝爾摩德:“沒錯哦~這一切需要建立在我們要得到津島修治的真實模樣的基礎上,所以琴酒是很關鍵的一步他需要獲得目標對象的真實照片,把那張照片傳給我的同時還要控制住對方一段時間,直到我們成功的得到'書'。”
說到最后,貝爾摩德語氣帶上了幾分莫名的喟嘆,“櫻桃酒,琴酒對你可真的上心啊"
上心到把任務最危險的部分全部一人擔起,只給櫻桃酒負責最安全的部分
耳麥里眾人講述著完整的計劃,徹底解開了朝霧花梨的困惑。
原來貝爾摩德她們竟然是這樣計劃的,她們一開始就沒有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但是,朝霧花梨很快意識到了新問題。
正如貝爾摩德所說,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琴酒能成功完成他所負責的那部分任務的基礎上。
朝霧花梨目光再望向臺上的琴酒時,眼底已經染上了一絲緊張。
正因為這次任務最主要的部分都在琴酒的身上,所以一旦任務失敗,所有的責任都會被推到琴酒的身上。
琴酒故意讓她負責了任務中最無足輕重的部分是想哪怕到了最壞的情況也要把她摘出去嗎?
朝霧花梨想到以黑衣組織龐大的力量,要找到一個符合目標對象喜好的拍賣品應該不難。
但是最終選擇的偏偏是琴酒。
以琴酒在組織里的地位,組織卻選擇了讓他偽裝成這樣一個帶有羞辱性的身份去執行任務。
黑麥威士忌說這一切就是貝爾摩德安排的,而站在貝爾摩德身后的不就是--黑衣組織的幕后老板!
朝霧花梨目光一凝,她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原因,她想這一切都是源于琴酒是被組織懷疑了。
原先的琴酒殺伐果斷,冷酷無情,是黑衣組織最完美忠誠的殺手。
但是自從朝霧花梨進入了組織,琴酒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的事情上表現出了不一樣的態度。
作為黑衣組織的Top Killer是不允許有弱點的,有了弱點他就會變成組織薄弱的一環,未來就有可能會成其它組織臥底的切入點。
所以這次任務表面上是為了'書',背地里恐怕是想接目標對象之手順便給琴酒一個警告吧?
朝霧花梨第一次意識到組織里那些人的心思是如此深沉,如果沒有琴酒的庇護,她恐怕根本活不到現在。
就在朝霧花梨的思考間,臺上琴酒的拍賣價格一路高升,只有零星幾個買家還在競爭中。
其中一個帶著黑色面具的男人喊出了六百萬的高價,他語氣里帶著勢在必得的得意。
而環顧一圈后看見沒有人加價后,他語氣傲慢地催促著織田作之助趕緊敲下拍賣錘。
朝霧花梨:“那個男人就是目標對象津島修治嗎?”
波本:“不對,聲音不對,這個根本不是我從監視器里竊取到的津島修治的聲音。
蘇格蘭:“對方該不會對咳,對琴酒不感興趣吧?”
貝爾摩德的語氣顯然帶上了幾分嚴肅,“如果琴酒這一步計劃失敗,獲得目標對象照片這一條路就行不通了。我雖然能從獲得的側臉照片進行易容,但肯定會存在差別
黑麥威士忌:“如果我們通過武力控制目標對象,然后從他手中搶走'書'呢?”
旁聽的朝霧花梨不由提起了心,武力控制總感覺這才符合黑衣組織的形象啊。
然后耳麥里的貝爾摩德否認了這個提議,“這是由港口Mafia舉辦的聚集了多方勢力的拍賣會,我們盡量掩蓋身份,不要留下太多的痕跡。”
蘇格蘭帶著幾分詫異的聲音響起,“等等,臺上的拍賣好像有了新的變化!”
“我出一千萬哦!”
一個年輕的聲音突然響起,那人的臉上帶著一只貓咪面具,身體懶散地倚在柔軟的沙發中,語氣戲弄地開口道:“有沒有人要繼續加價啊?”
先前對拍下琴酒胸有成竹的男人一下子就丟了面子,他惱羞成怒地大罵道:“你是瘋子嗎?不就是一個奴隸,你有這么多錢能買幾個了"
太宰治懶洋洋地瞥了一眼對方,語氣無辜,“哎呀,我有錢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不高興地話可以繼續加價啊?”
對方把太宰治理所當然的語氣給噎住了,他惡狠狠地瞪了太宰治一眼,最終還是放棄了加價,憤憤地坐回了座位。
太宰治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臺上的織田作之助趕緊敲下了手中的拍賣錘,表示拍賣成功,他內心也總算松了一口氣。
按照太宰治的計劃,他肯定是會拍下琴酒的,但是硬生生拖到最后一刻再開口他是故意的。
太宰治就是想讓黑衣組織的那群家伙體驗一下,心被高高拋起再重重落下的緊張感。
而臺下朝霧花梨這邊的黑衣組織的人也松了一口氣。
波本:“沒錯,他就是津島修治,聲音與監視器里面的完全符合。”
貝爾摩德松了一口氣,她聲音恢復了以往的冷靜,“那接下來就要看琴酒的能力了,希望他不要讓失望。”
朝霧花梨目光落在那個拍下了琴酒后就離開的津島修治的背影上,慢慢皺起了眉。
對方的聲音,還有背影為什么會給她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等等,津島修治?朝霧花梨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是太宰治那個家伙在外面招搖撞騙時用的本名嗎?
所以是太宰治買下了琴酒?'書'在太宰治的手上?
不對啊,太宰治怎么會有'書'?退一萬步講,要是'書'在他手上,他怎么可能會拿出來拍賣?
無數的疑惑在朝霧花梨的心頭浮起,太宰治在組織的這次任務中橫插一腳目的是什么?
太宰治工于心計,向來無利不起早,好端端地怎么會跟這種拍賣會扯上關系?'書'?!
朝霧花梨想起來這次任務的目標,在之前在[白鯨]事件中,組合的首領弗朗西斯也曾為了中島敦身上可能存在的'書'的信息,發起了10億的巨額懸賞。
雖然最后被武裝偵探社、港口Mafia和異能特務科三方連手解決掉了,有關'書'的疑問也就不了了之了。
現在'書'再度出現了人們的視野中,便是太宰治故意發起的拍賣會上。
這其中到底有著什么聯系?
第149章
裝著琴酒的鐵籠被那些黑衣大漢抬了下去,臺上有開始了新的一輪拍賣。
朝霧花梨看著手旁的拍賣品清單,距離'書'的拍賣還差幾個拍賣品了,她眼底閃過深色。
“我去上一下洗手間。”
朝霧花梨摘下了組織內部的耳麥放在椅子上,起身離開前在黑麥威士忌耳邊小聲的解釋了一句。
赤井秀一目光審視地看了一眼朝霧花梨遠去的背影,面對耳麥里貝爾摩德的詢問,他冷聲回復道,“櫻桃酒臉色看起來有點緊張,可能要去洗手間調整一下情緒吧。”
波本很快就順勢接上了話題,“畢竟馬上就快要到'書'的拍賣了,櫻桃酒會緊張也很正常嘛。”
貝爾摩德聲音帶著幾分調笑,“琴酒還是把櫻桃酒保護地太好了,出這種任務對于代號成員應該是家常便飯,櫻桃酒竟然還會有緊張這種情緒?”
赤井秀一想象了一下朝霧花梨離開時臉上的表情,嘴角微勾,那表情可不像什么緊張表情啊
*
拍賣會場的洗手間內。
朝霧花梨在無人的洗手間內止住了腳步,在看見沒有監控攝像頭的時候內心松了一口氣。
自從朝霧花梨得知了貝爾摩德真正的計劃后,內心就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如果說組織安排琴酒偽裝成拍賣品是為了給他一點警告的話,作為影響琴酒最大的原因的她怎么可能會被輕易的放過?
而且貝爾摩德嘴上說組織不想與港口Mafia為敵,但是又做出了搞砸拍賣會的計劃,這其中不是完全矛盾了嗎?
除非組織早就想好了完美脫身的計策,但這個脫身計劃不包含她!
朝霧花梨不知道組織到底是怎么計劃的,但是她知道如果再這樣等待下去的話,她只會陷入被動的困境。
她現在已經身處拍賣會場,組織是不會給她中途放棄的機會的。
朝霧花梨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伸手撫摸過手腕的印記,眼底劃過一抹深思。
她現在需要的不止是保護自己的武力,更需要的是一點幸運,在貝爾摩德的算計中安然無恙的幸運。
想到這里,朝霧花梨身上的靈力開始微微涌動,一道人影從空間隧道中漸漸顯現出來。
只是人影還沒有完全凝實,就在朝霧花梨的控制下化作了一把脅差,直直地從空中墜落下來。
朝霧花梨上前一步,接住了從空中落下的脅差,她的手指拂過刀鞘,眼神逐漸明亮起來。
“拜托了,請把幸運借給我吧!”
不到最后一刻,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不一定呢。*
朝霧花梨悄然回到了座位上,重新戴上了耳麥,進入了內線。
赤井秀一目光落在朝霧花梨手臂上搭著的披肩,眼神微凝,多了幾分困惑。
“這是?”
朝霧花梨把黑色的披肩平放在身邊的座位上,唇邊勾起一抹微笑,“洗手不小心沾濕了,穿身上很涼就先脫下了,怎么了?”
正在這個時候,展臺上的織田作之助對著臺下的眾人宣布'書'的拍賣此刻開始。
赤井秀一只能暫時收回疑惑的目光,把注意力放在了這場拍賣
“四千九百萬一次,四千九百萬二次,四千九百萬三次恭喜這位買家成功拍下'書'!
伴隨著織田作之助手中的拍賣錘敲下的聲音,也徹底宣告了'書'的最終歸屬。
“可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囂張的小子到底是誰啊?”
“那個人的聲音好熟悉,該不會是五條家的那個神子吧?”
“真沒想到咒術界也會對'書'感興趣啊.
朝霧花梨自然也認出了那個最終拍下'書'的人就是五條悟,也正是因為知道對方是五條悟,她才感到無奈。
雖然不知道五條悟拍下'書'有什么目的,但是憑借五條家的財力,組織給她的這點錢肯定競爭不過這位五條家的大少爺。
朝霧花梨放下手中的加價牌,給身邊的黑麥威士忌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沒辦法,我已經盡力了,畢竟組織給我的預算只有三千萬
耳麥里傳來了貝爾摩德冰冷的嗓音,“沒辦法了,波本,蘇格
蘭,你們可以開始行動了!”
一直在暗中等待著命令的波本和蘇格蘭兩人內心一緊:“收到。”他們話音剛落,下一秒拍賣會場的某處就發生了兩聲爆炸一樣的巨大聲響。
整個拍賣會場的人群頓時就變得恐慌起來,各種各樣的議論開始響起。
“發生什么了?剛剛那個該不會是爆炸吧?”
“什么人竟然敢在港口Mafia的眼皮底子下動手?”
“救命啊拍賣會場到底混進了什么瘋子?”
“可惡,港口Mafia要是不給一個說法,我們組織肯定不會善罷罷休的”
第150章
在一片混亂中,朝霧花梨默默的蹲下身子,借助前排的座位擋住飛過來的建筑碎片,與那些情緒激動的人相比,她整個人平靜地有些不正常。
赤井秀一原本還想提醒一下朝霧花梨小心爆炸的余波,但是在看見她嫻熟的躲避動作時,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就那么堵在了喉嚨里。
“”他避開了朝霧花梨的位置,目光閃過幾道復雜的情緒,最終還是對著朝霧花梨隱晦地提醒道,“小心貝爾摩德, 她想要借助這次計劃除掉你。”
赤井秀一沒有再管聽完他的話后朝霧花梨臉上的表情,選擇在這個時機提醒朝霧花梨對他來說已經算得上一個危險的試探了。
他在做一個危險的賭注,就賭朝霧花梨對于琴酒的影響遠比黑衣組織原先預想得還要大。
等到這次任務結束后,琴酒便會知道組織想要暗中處理掉櫻桃酒的事情。到了那個時候,琴酒勢必會在組織與櫻桃酒之間做出一個選擇。而赤井秀一在賭琴酒會選擇櫻桃酒。
如果他賭贏了,他就能趁機爭取到琴酒這個最大的助力;就算賭輸了,赤井秀一也可以對外解釋成他只是在為上一次的審訊櫻桃酒的事件還琴酒一個人情而已。
赤井秀一斂住了發散的心神,按照耳麥中貝爾摩德的指示前往拍賣品倉庫的位置。
貝爾摩德:“櫻桃酒,你去五樓最里面那間貴賓房間,目標對象津島修治就在那個房間,你去負責接應琴酒脫身。”
而朝霧花梨則是沉浸在黑麥威士忌剛剛說的話里,一時間都沒有對貝爾摩德的命令做出反應。
直到貝爾摩德的聲音里帶上了幾分不耐,“櫻桃酒?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朝霧花梨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語氣輕飄飄地應了一聲,“好”
雖然朝霧花梨有預感這次的任務不簡單,但是她沒有想到貝爾摩德會如此干脆的、直接想要在這次任務中處理掉她。
朝霧花梨不禁想起了琴酒在任務開始之前提醒她的那句“不要相信貝爾摩德那個女人嘴里說出的任何話”。
照這樣推測下去,恐怕貝爾摩德告訴她的“五樓最里面那間貴賓房間”這條信息不一定真實。
但是朝霧花梨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拒絕貝爾摩德的任務安排,組織里面紀律嚴明,她質疑貝爾摩德的命令無異于宣布背叛組織,更是給了貝爾摩德處理掉她的理由。
朝霧花梨只能暫時應下貝爾摩德的命令,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應付接下了即將發生的未知的危險。
她背著展廳里監控攝像頭的位置,伸手掀開了一旁座椅上的黑色披肩,露出了里面藏著的脅差。
這個拍賣會由港口Mafia負責,在門口就會有專業的工作人員對每一個進出的客人進行搜身。因此如果有人想要攜帶危險性武器混進拍賣會場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這樣在很大程度上保證了參加拍賣行的人員的安全。
不過這點對朝霧花梨沒有什么影響,因為只要她想的話,她隨時隨地都可以召喚出本丸的刀劍男士。
只不過朝霧花梨不確定組織的人控制了多少拍賣會場的監控攝像頭,因此她不能直接把刀劍男士暴露在組織的眼皮子底下,那樣會給她的安全增加更多的不確定性。
還好只要控制注入刀劍男士體內的靈力的多少,就能讓他們在刀劍形態與人形態進行變換。
而朝霧花梨選擇的是脅差物吉貞宗,因為物吉貞宗有著能帶來幸運的逸話。朝霧花梨想借助這點幸運,在這充滿殺機的拍賣會場中抓住那一絲破局的希望。
朝霧花梨將[物吉貞宗]藏在披肩中重新抱在懷里,從椅子的縫隙間探出半個腦袋來觀察周圍的環境。
剛剛還熱鬧無比的拍賣會場,在爆炸的騷動發生以后,此刻靜謐的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朝霧花梨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出口,打算先從出口離開再慢慢接近貝爾摩德所說的房間。
*
于此同時,五樓最里面的貴賓房間里,琴酒正與拍下他的津島修治對恃著。
津島修治也就是太宰治,他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琴酒穿上了那身黑色的衣服,語氣戲弄,“你為黑衣組織賣命了那么多年,結果卻被拿來當作'拍賣品這樣的經歷還真是特別啊?”
琴酒檢查著托盤中和衣服放在一起的□□,打開了保險栓指向了太宰治的腦袋,碧色的眸中閃過寒光,冷笑著開口:
“這一切不都在你的計劃之中嗎?你早就算到組織會有除掉櫻桃酒這一天,只不過你怎么就這么確定我會為了一個櫻桃酒選擇背叛組織?要知道我可是最討厭'老鼠'了啊”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扔給琴酒一份文件,微揚下巴,輕聲道,“如果一個櫻桃酒不夠的話,再加上這個呢?”琴酒一只手接住了那份文件,順勢也收起了手中的口口。
翻開活頁夾,在看清這封活頁夾里寫清的條款時,琴酒的瞳孔驟然緊縮,“你們竟然--”
太宰治:“怎么樣?這個條件是不是更符合你的期望?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從森先生那里談下的這個條件。要不是小花梨在黑衣組織里受了你不少照顧,我才不會多此一舉地為你做這種麻煩的事情呢。”
文件里的內容是一封任命書,上面寫著只要現在的黑衣組織被成功搗毀,琴酒就會被任命為黑衣組織最新的首領。
相比于之前的殺手身份,這個黑衣組織最新的首領的身份高了不止一點。
而且太宰治所給的這封文件上蓋著武裝偵探社、港口Mafia和異能特務科三個組織的章,也就意味著只要琴酒的行為不打亂橫濱秩序的情況下,他會擁有比殺手身份更大的自由和權力。
太宰治給出的這個蛋糕太大了,大到琴酒懷疑對方又在設計什么陷阱等著跳下去。
琴酒抓住活頁夾的手指微微泛白,他目光銳利地審視著太宰治,語氣狐疑,“就算黑衣組織真的能在這次計劃中毀滅,它所留下的財產和勢力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港口Mafia真的舍得放手?”
太宰治:“呵呵,能問出這樣的問題的琴酒你還真的不適合做一個首領不過正是因為這樣,這個新首領的人選才會有機會落在你的頭上。”
森鷗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黑衣組織這塊巨大的蛋糕。
但是橫濱目前正處于一個三方勢力互相牽制的局面,一旦港口Mafia成功吞下了黑衣組織的勢力,這個原本平衡的局面就會被打破,而武裝偵探社和異能特務科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的。
太宰治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他一邊利用武裝偵探社和異能特務科這兩股勢力來制衡森鷗外的野心,另一邊還不忘把代表日本公安的降谷零和代表咒術屆的五條悟也拉入了這場交易。
日本公安的合作條件很簡單,就是毀掉黑衣組織在日本境內的勢力。
因此太宰治跟他們交易的十分愉快,畢竟像公安這種純粹地,就只是想毀掉黑衣組織,而不索取多余回報的工具人可不多見。
而五條悟合作的條件是除掉咒術屆那些潛藏的腐敗根系,這個比單純毀掉黑衣組織要麻煩一點。
但是太宰治的身后有武裝偵探社,有擁有著武裝偵探社首屈一指的頭腦的“江戶川亂步”。只要有江戶川亂步在,太宰治就有了跟五條悟合作的條件。
日本公安代表著橫濱以外的官方勢力,五條悟代表著咒術師最強的實力,正是因為有了這兩個橫濱以外勢力的橫插一腳,太宰治才能從森鷗外手上得到這封給琴酒的特殊任命文書。
因為森鷗外心里也很清楚,他是不可能在武裝偵探社和異能特務科這兩股勢力的監視下吞并掉整個黑衣組織的。
但是森鷗外也不想把辛辛苦苦謀劃下的黑衣組織這就這么便宜給了橫濱以外的其它勢力。
就在森鷗外頭疼的時候,在太宰治的操作下,琴酒恰到好處地進入了森鷗外的視線。
琴酒的性格冷酷,沒有什么善惡觀念,他的智謀作為一個首領完全足夠,但是他冷酷無情,眼睛里容不得一點沙子,無法學會一個首領恩威并施的大局觀念。
在森鷗外看來像琴酒這樣肆意妄為的人最適合作為一把殺敵的刀刃,而不是成為一個八面玲瓏的組織首領。
但,森鷗外此時最需要的就是琴酒這樣的人。
森鷗外需要一個與任何勢力都沒有直接關系的,卻又和任何勢力都脫不了關系的人來擔任黑衣組織的新首領。
琴酒本身與橫濱的勢力沒有任何交際,還和日本公安交惡,跟咒術屆更是八竿子搭不上關系,但是琴酒卻和朝霧花梨有不一樣的關系。
在森鷗外眼中,朝霧花梨是一個麻煩又無法處理掉的存在。朝霧花梨怎么看都不像是個有心機的女人,但是她背后牽扯到的人和勢力多到可怕。
朝霧花梨與港口Mafia的干部有私交;與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有舊情;對后來加入異能特務科的織田作之助有救命之恩;和身為日本公安的降谷零的同期有著曖昧關系;還是號稱“最強咒術師”的五條悟的學生
琴酒是森鷗外權衡諸多利益關系后,做出的最合適也是最危險的選擇。
森鷗外只需要保證大眾眼中黑衣組織的新首領是琴酒就行了,沒有人會知道私底下真正領導黑衣組織的人是誰
森鷗外可以給予琴酒足夠的權力和自由,只需要琴酒把黑衣組織的真正領導權交給他就可以了。
琴酒從太宰治口中得知了森鷗外的附加條件,內心的困惑才淡了下去。
他臉上露出無所謂的神情,聲音淡淡道:“無所謂,只要不要妨礙我的行動就行。”
太宰治并不意外琴酒會同意森鷗外的條件,他把手邊的手機丟給了琴酒,緊接著在沙發上擺出了一個不怎么舒服的姿勢,然后閉上了眼睛,淡聲道,“好吧,既然已經把一切都解釋清楚了,來拍照吧?畢竟那位貝爾摩德小姐還一直在等著'津島修治'照片啊
琴酒隨便找了一個角度,拍下了太宰治的臉,然后按照記憶里的郵箱號發給了貝爾摩德,然后就把手機丟到了一邊。
“以你的身份就這么輕易地把真實照片給貝爾摩德那邊,不會擔心以后出事嗎?”
太宰治睜開了眼睛,唇邊勾起微笑,嗓音冰冷的如同山頂的積雪,“怎么會?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聽太宰治的話里的意思,他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知道他真實面容的貝爾摩德。
琴酒在確認了貝爾摩德回復的“收到”的郵件后就把手機丟到了一邊。
他對貝爾摩德的死活一點都不關心,在貝爾摩德決定對櫻桃酒出手的那一刻,在琴酒的眼中對方就已經是半個死人了。
太宰治鳶色的眸子里閃過晦暗的光,現在這盤由他發起的棋局已經下到了最后,就差最后一步--“將軍”了!
第151章
另一邊得到琴酒發來的津島修治照片的貝爾摩德松了一口氣,至少目前的情況都是按照計劃那般發展。
波本:“貝爾摩德,我已經和蘇格蘭把外面的守衛都引出去了,你那邊現在怎么樣?”
貝爾摩德看著鏡子里與津島修治一模一樣的臉,勾起一抹笑容,壓低了嗓音,“我這邊已經拿到了琴酒傳出來的照片,順利的偽裝成了目標對象的樣子了。”
降谷零在聽清耳麥中傳來的貝爾摩德的聲音時,眼底不禁閃過一抹忌憚。
原本貝爾摩德能夠輕易地偽裝成他人的樣貌已經很可怕了,沒想到她不借助變聲器就可以把聲音都偽裝得幾乎一樣,作為敵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波本:“好的,那我和蘇格蘭原地待命。”
貝爾摩德順著躁動的人群走到了拍賣會場存放拍賣品的倉庫前,看著面對要求歸還拍賣品的賣家露出頭疼表情的守衛時,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貝爾摩德:“黑麥威士忌你注意五樓的目標對象和櫻桃酒的情況,波本和蘇格蘭你們兩個負責拖住門口位置的守衛,一旦我得手后會從后門離開。”
赤井秀一藏在樓道的陰影里,目光平靜地注視著朝霧花梨慢慢接近目標對象的房間,聲音冷靜地回復道:“收到,櫻桃酒已經接近目標對象的房間,一切在我的監控之中。”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櫻桃酒的聲音不再出現在組織的內線之中。因為從爆炸響起,任務真正開始的那一刻,櫻桃酒就被貝爾摩德從計劃里剔除了。
因為組織是不會留下任務失敗的廢物的。
貝爾摩德讓櫻桃酒去目標對象的房間就是逼琴酒做一個選擇,他和朝霧花梨兩個人之間只能活一個。
琴酒是選擇除掉朝霧花梨向組織宣布忠誠,還是再一次力排眾議保下朝霧花梨呢?
赤井秀一目光冷漠地看著朝霧花梨做出了深吸一口氣動作,然后就那樣毫不防備地敲開了門。
赤井秀一:?!
不是,櫻桃酒到底有沒有把他的話聽到腦子里?他不是已經警告過她不要相信貝爾摩德的話嗎?
櫻桃酒到底是什么品種的笨蛋?她就這么確定琴酒不會殺掉她嗎?
赤井秀一有些氣悶,他看著朝霧花梨對著開門的人露出了吃驚的表情,然后就被一只手扯進了房間里,緊接著門就被關上了,無法知曉門內的情況。
*
五樓,貴賓房間內。
朝霧花梨在看見開門的是太宰治時,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她還沒有來得及喊出他的名字,就被早就站在門邊的琴酒一只手扯進了房間里。
看著身后被鎖上的門,朝霧花梨有些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脅差。
事到如今,朝霧花梨也看出了幾分不對勁,她試探地開口詢問道:“你們是有什么計劃需要我配合嗎?”
朝霧花梨原本是懷疑貝爾摩德給了她一個假房間號想要借他人之手除掉她的,她都準備好要是遇到敵人就直接抽出披肩里的脅差給對方致命一擊的。
結果沒有想到這個真的是目標對象的房間,就是房間里的景象與她預想的不一樣。
明明琴酒是以拍賣品的身份被太宰治偽裝成的津島修治買下的,但是現在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雖然不是十分融洽,但也不像是敵對的樣子。
顯然太宰治和琴酒兩個人之間達成了某種她所不知的交易,他們兩個就像是挖好坑的獵人,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著她這只單純的獵物落網。
琴酒看著朝霧花梨小心翼翼的樣子,臉色不爽地打開了口口的保險栓。
朝霧花梨還以為琴酒因為自己撞見了他跟太宰治的交易,決定殺她滅口,整個人都嚇得躲到了太宰治身后。
她警惕地探出半個腦袋觀察著琴酒,聲音緊張地喊道:“不要沖動啊!我是不會把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說出去的!真的,我發誓!我對琴酒大哥你是一片忠心啊!”
“撲哧,小花梨你還真是可愛。”
太宰治愛憐地擼了一把朝霧花梨的腦袋,不著痕跡地露出了朝霧花梨身體。他笑瞇瞇地給了琴酒一個眼神,示意他按照計劃那般利落一點動手。
琴酒眼底閃過一絲不忍,但是他拿槍的手沒有分毫顫抖,在朝霧花梨不接的目光中,對著她的心臟位置扣動了扳機。
“砰--”
子彈在琴酒的控制下精準地射入了朝霧花梨的胸口,一瞬間就穿透了她的心臟,朝霧花梨都還沒有來感受到痛苦,意識就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如此近的距離,朝霧花梨胸口的鮮血直接就濺到了琴酒的臉上。
琴酒曲起手指觸碰臉上那還帶著朝霧花梨體溫的鮮血,就像是觸碰到了地底的巖漿一般燙手,動作僵硬了一瞬,許久才慢慢放了下來。
“櫻桃酒那么信任你,在我們兩個人之間也是第一反應選擇躲在你的身后,你卻故意留出空擋方便我射中她的心臟”
琴酒看著朝霧花梨失去氣息的身體,心情開始變得煩躁,他忍不住語氣不善地沖太宰治嘲笑道。
“呵,琴酒你是在嫉妒嗎?”
太宰治根本就沒有把琴酒的嘲諷放在眼里,他現在心神都在懷里的朝霧花梨身上。
他把朝霧花梨放在了房間的沙發上,用了一點力氣才把朝霧花梨手指的扒開,把她失去氣息的上一秒都緊緊握在手中的脅差取下。
太宰治看著手上的脅差,唇邊勾起一抹輕笑,“果然是你啊希望你真的如逸話那般能給小花梨帶來幸運啊
太宰治打開了手邊的保險箱,露出了里面被裹在黑布里的半本'書',示意琴酒把書放在了朝霧花梨的胸口上。
“我的異能力會消除掉'書'的力量,只能由你來把'書'放到小花梨的胸口。”
琴酒皺著眉,按照太宰治的要求把'書'放置在朝霧花梨胸口的槍傷處。
然后他就看見這邊'書'就這么化作了一道白光融進了朝霧花梨的胸口,剛剛還在流血的傷口一下子就止住了流血,邊緣還隱隱有了愈合的跡象。
琴酒看見朝霧花梨的氣息沒有一絲變化,沉聲道,“她還是沒有恢復呼吸。”
“這半本'書'的力量只能維持住她的身體不敗,必須要盡快得到另外半本'書'才能再次喚醒她的生命。”
太宰治把脅差重新放回了朝霧花梨的手中,還把那件沾上鮮血的披肩蓋在了她的胸口上,遮住了那處有些猙獰的傷口。
他俯身在朝霧花梨的額頭印下一吻,鳶色的眼眸有一瞬間地恍惚,低聲呢喃道,“這一次,該由我來拯救你的生命了。”
朝霧花梨早在十二歲那年就被失控的中島敦殺死了,但是因為'書'的力量讓她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但是賦予朝霧花梨生命的不是這個世界的'書'。
那是來自平行世界的另一個太宰治,他使用了屬于他們世界的'書'挽救了朝霧花梨的生命。
只不過他們雖然是平行世界,但是不同的世界之間的'書'的力量終究是不同的。
朝霧花梨身體里有著平行世界'書'的力量,所以她的存在會受到本世界的排斥,體現到現實中就是她身邊經常會遇到的層出不窮的麻煩和意外。
如果朝霧花梨選擇忽視這些缺點,隨遇而安地生活下去的話,'書'所擁有的力量基本上可以維持朝霧花梨的生命到盡頭。
但是朝霧花梨做出了一個改變一切軌跡的選擇--她接受了時之政府的邀請成為了審神者。
經歷了許多事件后,朝霧花梨的心態由一個順應命運的愚民,逐漸演變成了一個執劍與世界抗爭的騎士。
'書'的力量在朝霧花梨身上表現為靈力的形態,在她選擇成為審神者之前,這份力量一直都處于潛伏狀態,默默地守護著朝霧花梨的安全。
朝霧花梨成為審神者的那一刻,她已然變成了這個世界的焦點,'書'的力量也因此開始衰落。
書'的力量完全消失的那一天,就是朝霧花梨生命終結的時候。
能夠挽救朝霧花梨性命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這個世界的'書',重新給予朝霧花梨全新的生命。
太宰治動用了多方的力量也只是在橫濱找到了半本'書',可是那遠遠不夠,只有完整的'書'的力量才能拯救朝霧花梨。
太宰治私下尋到了具有尋找物品異能力的異能力者,廢了很大的代價才最終得到了這個世界上另一部分的'書'在黑衣組織的首領手上的信息。
但是黑衣組織的首領身份一直是個秘密,他就像是夜晚森林里的烏鴉,遁入黑影尋不到一點蹤跡。
所以太宰治布下了這樣的一個局,他以自身入局,用手上的那半本'書'做誘餌,來引出黑衣組織的幕后首領。
黑衣組織毀滅與否與他沒有任何意義,太宰治的目的自始至終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書。
為此與誰合作,拉誰入這趟混水,誰又會得到什么利益都只是計劃的附加品而已。
太宰治已經把這個世界的那半本'書'融進了朝霧花梨身體,一旦接觸到另外半本'書'。誰身上的'書'的氣息更強,就會自動吸收融合另外一部分的'書'
朝霧花梨的身體不僅與'書'契合了多年,同時還殘留著平行世界完整的'書'未散盡的氣息。
只要琴酒能帶著朝霧花梨靠近黑衣組織幕后首領藏身的位置,那剩下的半本'書'就會自動進入朝霧花梨的身體。
屬于這個世界的完整的'書'的力量將會賦予朝霧花梨嶄新的生命和更加強大的力量。
從那以后,她就真的不再需要自己的保護了太宰治沉默地看著琴酒抱著朝霧花梨的身體走出了這間屋子,臉上露出一抹悵然若失的笑容。
“這一次,我該徹底離開你的世界了。”
*
另一邊貝爾摩德的計劃執行的很順利,在混亂爭吵的人群的掩蓋中,守衛只是確認了貝爾摩德樣貌與寄放拍賣品的賣家一樣后,就把放著拍賣品的盒子交給了她。
貝爾摩德悄然離開了人群,然后打開了耳麥確認在這期間發生的事情。
赤井秀一的情緒有些沉默,在櫻桃酒進入房間后不久他就聽見了槍響,然后他就看見琴酒抱著胸口被槍洞穿了的櫻桃酒走出的身影。他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內心情緒,按下了耳麥匯報道,“琴酒殺了櫻桃酒,確認櫻桃酒死亡!”
貝爾摩德聞言聲音里帶上了幾分詫異,得到了這次任務的目標的她情緒明顯高興了一些,語氣輕嘲道,“看來我還是高看了櫻桃酒對琴酒的影響,沒想到琴酒還真的下得了手。”
貝爾摩德:“他通過了那位大人對他的考驗,讓他在后門等我,待會跟我一起去面見那位大人。”
赤井秀一看著神情冰冷地沖他方向走過來的琴酒,臉上閃過一絲為難,最終點頭道,“收到。”
降谷零聽見內線里貝爾摩德得手的消息時,神情不由地凝重起來。
一切都入計劃安排的那樣展開了,他們即將直面由此以來最可怕的敵人。
但是降谷零內心此刻卻沒有一絲的恐懼,有的只有付出一切代價也再所不惜的信念。
再可怕的敵人都會有毀滅的那一天,再深沉的黑夜也有黎明到來的那一天。
降谷零看著身邊全副武裝等待命令的公安同僚,眼底染上堅定的情感。
這一次,他一定要徹底解決掉黑衣組織!
不過當他的目光瞥見了隊伍里諸伏景光耐心地給江戶川亂步剝糖紙的那一幕時,嘴角還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降谷零:“景光,他又不是小孩子,不至于連個糖紙都要你幫他剝吧?”
諸伏景光笑了笑,他目光溫和地注視著目光緊緊盯著他手中的棒棒糖的江戶川亂步,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因為幼馴染的抱怨而停下。
諸伏景光把剝完糖紙的棒棒糖遞到了江戶川亂步的手中,然后才開口解釋道:“剛剛多虧了有亂步先生,我們才能在港口Mafia的異能者的圍剿下安然離開。我現在只是幫忙剝一下糖紙,算不得什么麻煩。”
江戶川亂步一口咬住糖果,沖著降谷零方向勾起驕傲的笑容,“哼,誰讓亂步先生我可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偵探呢!”
“要不是太宰治那個家伙求我,我才不會出現在這種麻煩的地方呢!”江戶川亂步小聲地嘀咕著,看著貝爾摩德和抱著朝霧花梨尸體的琴酒兩人一同出現在拍賣會場的后門時,才慢悠悠地從衣兜里掏出了眼鏡架到了鼻梁上。
江戶川亂步推了推眼鏡框,'使用'了他的異能力--【超推理】。
“嗯哼,原來如此,我已經看穿了他們的目的地了!”
江戶川亂步臉上露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他低頭編輯了一封寫有地址的短信發給了太宰治,然后十分輕松地從欄桿上跳了下來,身后的披風掀起一陣涼意的風。
降谷零眉頭緊鎖,紫灰色的眼睛里帶上了懷疑,忍不禁出聲詢問道:“亂步先生你只用異能力看一眼貝爾摩德就能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地嗎?”
江戶川亂步揚起下巴,露出驕傲的笑容,“那是當然啦!這么簡單的謎題我只要一眼就能看穿哦!”
“可是--”降谷零原先深究江戶川亂步的異能力到底能做到哪一步,但是諸伏景光打斷了他的追問。
“櫻桃酒她真的被琴酒殺死了嗎?”諸伏景光想起朝霧花梨燦爛的笑容,眼看著一條生命就這么逝去,他的語氣免不了帶上了幾分低落。
降谷零眼底閃過一絲憤怒,冷聲道,“琴酒為了獲得組織的信任還真的敢下手啊,不過我一定會讓他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景光,我們已經沒有時間猶豫了,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不讓更多的生命在黑衣組織的手上死去。”
“今天--就是我們對黑衣組織最終的宣戰!”
降谷零漸漸變得嚴肅的聲音的擊碎了諸伏景光內心那最后一絲猶豫,他對著降谷零點了點頭,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以身殉道不茍生,道在光明照千古。
在月光下,這只來自日本公安的隊伍借勢隱入了黑夜,朝著江戶川亂步提供的地址趕去,一場針對黑衣組織幕后首領的戰斗即將展開。
第152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睛。
朝霧花梨陷入混沌的意識一點點的蘇醒,最終在某一刻睜開了眼她眨了眨眼,眼底還殘留著被琴酒的槍擊中時的不可置信的情感。
周圍的環境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巷子內,空氣安靜地只能聽見朝霧花梨自己的呼吸聲。
朝霧花梨手心按在胸口上,感受著胸膛內的那顆心臟正在有力地跳動著,這無不彰顯著她還活著的事實。
朝霧花梨迷惘地低下了頭,伸手檢查胸口的情況,卻發現那里并沒有記憶里的槍傷。
“我是在做夢嗎?”
朝霧花梨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發現眼前的景象沒有一點變化。而就在這時,朝霧花梨發現自己竟然感覺不到身體里的靈力了。
她有些慌亂地伸出手腕,在發現上面屬于本丸的印記依然存在,僅僅是身體里沒有靈力而無法與其鏈接時才勉強松了一口氣。
但是靈力莫名其妙的消失還是給朝霧花梨的內心蒙上了一層陰影。
朝霧花梨還記得她原本是在參加一場地下拍賣會,就在她按照貝爾摩德的命令去目標對象的房間接應琴酒時,結果卻被房間里的琴酒一槍擊中了心臟,然后就失去了呼吸。
等到她再次醒過來便是出現在了這個陌生的小巷,然后連帶著被槍擊穿的傷口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朝霧花梨扶著墻壁慢慢走出了小巷,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心中生出幾分茫然。
既然沒有死,那她又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呢?
朝霧花梨抬起頭,在看見那聳立在城市中央的五座黑色的高樓時,眼睛勉強恢復了幾分神采。
這里是橫濱!
朝霧花梨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緩緩松了一口氣。
還好港口Mafia的大樓作為地標建筑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認,確認了目前的位置后讓朝霧花梨內心多了幾分安心。
不過朝霧花梨現在面臨的更大問題是她餓了。
朝霧花梨捂住叫喚的肚子,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為了穿上身上這身禮服,她特地沒有吃晚飯,而空腹到現在的她肚子早就餓了。
但是她身上別說是錢包,就連手機都沒有,該怎么解決饑餓問題呢?
朝霧花梨注意到不遠處的港口Mafia的大樓,內心頓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十分鐘后,朝霧花梨站在了港口Mafia大樓底下。她看著站在門口的港口Mafia成員,神情有些猶豫地上去搭話,“那個,請問中也、中原中也在嗎?”
朝霧花梨看對方露出了警惕的表情趕緊解釋道,“我真的不是壞人,我是中也的朋友!
“我不小心把手機弄丟了,沒有辦法聯系到中也如果可以的話,能麻煩幫我轉告他,就說我有事想見他一面嗎?”
這位被朝霧花梨喊住的港口Mafia的成員名為小野一郎,他只是港口Mafia最底層的一名成員。由于沒有異能力,平時他也就負責看管大門,擔任保安一類的職責。
他一開始還對朝霧花梨的突然靠近一臉警惕,但是在聽完朝霧花梨的解釋后,表情慢慢變得古怪起來。
……中原干部的朋友?小野一郎想起那位氣場逼人的“重力使”就忍不住發抖,那樣強大的人也會有身為普通人的朋友嗎?
小野一郎看著朝霧花梨不像是撒謊的表情,思考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順口詢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朝霧花梨。”
“什么?!”小野一郎手中的電話剛想要撥出去,在聽清朝霧花梨的名字時險些弄掉了手機。
朝霧花梨,這個名字在港口Mafia內部無人不知,因為那正是他們首領那位早亡的未婚妻的名字!
小野一郎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一個跟首領未婚妻名字一模一樣的女人來找中原干部,這件事怎么看起來都不簡單。
這不是他一個底層成員可以決定的事情了,也許--
小野一郎刪掉了原先準備打給中原干部的電話號碼,轉而撥出了接入首領辦公室的內線電話。
第153章
此刻, 港口Mafia頂層的首領辦公室內。
[中原中也]如往常一樣給[太宰治]匯報工作,他簡明扼要地匯報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內容,指明了對應的完成情況。
在他匯報完以后,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太宰治],然而并沒有從那張臉上看出什么特別的情緒。
于是他后退了一步,低下了頭等待對方接下來的指示。
自從[太宰治]取代了森鷗外成為了港口Mafia的新首領以后,[太宰治]就頻繁地受到敵對組織的刺殺。
因此首領辦公室里的那幾扇可以俯瞰大半個橫濱的巨大的落地窗長期地被窗簾封閉著,這個屋子里唯一的光源來自于兩人頭頂上的那盞水晶吊燈。
[太宰治]此時正坐在辦公桌后的椅子上,手上把玩著一顆精巧的子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面容大半都隱在黑暗中,[中原中也]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中原中也]低頭等了許久,就在他耐性耗盡前的那一刻,終于聽見[太宰治]慢悠悠地開口說話了。
“中也,你說--”
好不容易聽見[太宰治]開口了,可是還沒有等[中原中也]松一口氣。
下一秒[中原中也]就聽見放在首領辦公室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急促的電話鈴聲一下子就打斷了[太宰治]未盡的話。
空氣里的氛圍一下子就凝固了,空氣仿佛結冰了一樣, 冷得[中原中也]都不由得臉色難看起來。
他忍不住在內心吐槽:到底是什么沒有眼力見識的家伙才敢把電話直接打到首領辦公室啊?
這電話鈴聲就像是上了發條一樣響得沒完沒了,而當事人[太宰治]卻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完全沒有想要伸手拿起電話的念頭。
最終還是[中原中也]最先受不了電話鈴聲,他強忍著煩躁,開口向[太宰治]征求道,“首領,需要我來幫您接電話嗎?”
[太宰治]抬眼看了一眼[中原中也], 嘴角扯出一抹無趣,“接吧,如果電話里說的不是什么組織下一秒就要破產的消息。那么他明天就不需要出現了。”
[太宰治]的聲音平靜地可怕,鳶色的眸子里有黑暗在涌動,似乎多看一眼都會將對方也拉入深淵。
聽見這話的[中原中也]氣息微滯,他避開與[太宰治]的目光直接對視,而是把視線落在了地面,然后才伸手接起了電話。
希望對方是真的有什么急事,不然就看首領現在的態度,對方怕是真的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中原中也]思緒發散地想著。
[中原中也]:“喂?有什么急事趕緊說!”
“中原干部?!”
小野一郎困惑地把手機拿離了耳邊,發現他沒有打錯電話,這個號碼確實是首領辦公室的啊?
[中原中也]在聽清了對方的聲音后,腦子里很快就對上了人名,他忍不住皺眉,“小野一郎?你的工作職責不是負責大樓門口的保衛俚?”
總不會真的有人在樓下鬧事吧?
[中原中也]內心有些狐疑,就算真有那種人存在,也不至于電話直接打到首領辦公室吧?
[中原中也]已經能感受到身后的[太宰治]身上流露出危險的氣息了他屏住了氣息,繼續追問道: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讓你把電話直接打到了首領辦公室?”
[中原中也]的話已經在暗示小野一郎,如果他接下來的話不能讓太宰治滿意的話,就要做好丟掉性命的心理準備。
電話那頭的小野一郎很快就領會到了[中原中也j話里的意思,也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這時候他才意識到這個電話打得太直接了。
小野一郎在聽到'朝霧花梨'這個名字的時候,腦子里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對方很有可能和首領的那位未婚妻有關。
雖然大家都傳言首領的未婚妻早就死了,但是萬一呢?
作為港口Mafia的首領,肯定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手段所以哪怕是要【復活】一個人,也說不定可以實現呢?
如果朝霧花梨真的和首領的未婚妻有關,他一個組織底層人員就這么把港口Mafia未來的首領夫人攔在了門外,要是事后被首領追究責任怎么辦?
于是小野一郎就在慌亂之中撥通了首領辦公室的電話。
現在小野一郎總算意識到了這通電話的危險,如果他不能給首領一個滿意的解釋的話,他有可能性命保不住!
小野一郎額頭留下了冷汗,情緒控制不住地緊張起來,聲音有些慌亂地解釋道:
“門口有一位小姐自稱是中原干部您的好朋友,解釋她弄丟了手機無法聯系到您,讓我們跟您傳句話說她想見您一面。
[中原中也]越發聽不懂了,他語氣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女性朋友?而且如果是找我的,你為什么不直接給我打電話,反而把電話打到了首領辦公室?”
“你不要跟我說你不小心打錯了電話"[中原中也]的語氣冷了下來,被人戲弄的感覺任誰都會生氣。
“你在跟中也打電話嗎?”朝霧花梨聽見了[中原中也]的聲音,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忍不住靠近了電話幾步,她說話的聲音也隨之傳到了[中原中也]那邊。
[中原中也]:“?誰在你旁邊說話?”
[中原中也]:“首領?!”
[中原中也]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手里的電話被旁邊突然伸出的手給奪走了。
他愣了一下,再回頭就看見[太宰治]手中拿著從他手中搶過去的電話。
[太宰治]不知道此時自己臉上是什么表情,但是肯定不會是平常那副冷靜的樣子,不然[中原中也]也不會露出一副見鬼一樣的表情。
[太宰治]聲音里罕見地帶上了幾分急切,他對電話的小野一郎那頭命令道:“讓她上來!路上任何人不允許傷害到她”
“是、是!”
小野一郎臉上先是吃驚很快就轉變成了驚喜,他再看站在一旁的朝霧花梨就像是在看一個升官發財的香餑餑,整個人的語氣一下子就變得諂媚起來。
“夫人、不不,朝霧小姐,我馬上就帶您上去見他。”
朝霧花梨臉上露出困惑,完全不理解對方的情緒為什么變得怎么快。
但是聽他話里的意思,她現在是可以見到中也了吧?
朝霧花梨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內心小聲地嘀咕:對不起啊中也,又來蹭你飯了不過等她找回了手機和錢包,她發誓一定會加倍補償中也的!
*
“首領您沒事吧?”
[中原中也]看著[太宰治]像是望夫石一樣,自從掛掉了電話后整個人的注意力都落在門口,不僅時不時看著墻上的鐘表,臉上還露出一副期待又畏懼的表情。
[中原中也]表情復雜,如果不是他一直都在這個辦公室,他都懷疑[太宰治]被什么人給掉包了。
自從[太宰治]成為了港口Mafia的首領,每天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情緒陰暗地好像下一秒就會自殺死去。
但是現在眼前這個[太宰治],整個人都變了一副模樣。
如果硬要[中原中也]形容的話大概就像是自殺的人抓住了最后一點希望,哪怕下一秒就有可能擁抱死亡,還是忍不住地想要像飛蛾撲火一樣沖向光明。
[太宰治]已經聽見了朝霧花梨靠近的腳步聲,他忍不住地起身走到了門前。
他們之間的距離現在僅僅隔著一扇門,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太宰治]反而猶豫起來。
他害怕面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境,或者是敵人針對他而展開了另一場刺殺。
他經歷過無數次的失望,承受過無數次的傷害但是他還是執著地想要再見她一面,哪怕只是一點點希望、哪怕她并不是屬于他的世界的那朵小玫瑰。
*
另一邊的朝霧花梨被帶到了首領辦公室的門口,面露遲疑,“這不是港口Mafia的首領辦公室嗎?中也怎么會在這里面見我?”
小野一郎:“中原干部目前就在首領辦公室,您直接進去就能見到他了。”
雖然小野一郎不清楚首領的未婚妻為什么更關心中原干部的情況,但是他還是跟朝霧花梨解釋了[中原中也]的情況。
把朝霧花梨送到了首領辦公室門口后小野一郎就離開了。
這下子又只剩下朝霧花梨一個人對著門發呆了。
朝霧花梨:“……”
朝霧花梨內心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她又抓不住那種不對勁的感覺。
非要帶她先來首領辦公室總不會是港口Mafia首領想見她吧?朝霧花梨內心有些不樂意再看見森鷗外,但是一想到現在她還在人家的地盤上,要是不見面問候一下,倒是顯得她失禮了。
“反正他又不能吃了我怕什么?”
朝霧花梨自言自語道,在內心做了一番心理建設,然后不情不愿地敲響了門。
第154章
朝霧花梨手指抵在門上敲了幾下,“我是朝霧花梨,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門內的[中原中也]在聽清她的名字時瞳孔收縮了一瞬,他下意識就去追尋[太宰治]的反應, 在看見[太宰治]臉上的笑容時,背后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不能開門!誰知道她是不是又是哪個敵對組織搞出來的陰謀?”[中原中也]受不了一聽就朝霧花梨名字就腦子不清醒的[太宰治],他趕緊擋在了[太宰治]面前。
“中也,讓開!”
[太宰治]的目光沒有看向[中原中也],視線盯著門口,仿佛能透過那扇厚重的木門看見朝霧花梨的面孔。
[中原中也]眼看著[太宰治]像是沒有看見自己的阻攔一樣,直接越過了他,伸手打開了門。
“受不了了!”[中原中也]小聲地抱怨了一句,身上隱隱升起黑紅色異能力,一股極淺的氣流在空氣中浮現。
[中原中也]瞇起藍色的眸子,注意力集中到[太宰治]手中打開的那扇門后,臉色冷沉了下來。
自從成為了港口Mafia的干部,他已經習慣了作為首領的[太宰治]一次又一次的任性和作死行為。
身為是下屬,他無法干涉首領的行為。但是--
[中原中也]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如果門后那人要是有什么對首領不利的舉動,他會毫不猶豫地立刻擊殺對方!
*
朝霧花梨敲了好幾聲門都沒有得到響應,她都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知道了她此行的目的在故意耍她?
堂堂一個Mafia首領,不至于連一頓飯都舍不得吧?朝霧花梨摸摸空空的肚子,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實在不行的話,她還是在路邊隨便找個人借個電話,然后跟朋友借點錢回東京吧?
跟松田陣平借錢?不行不行,絕對會被他追問她到底干了什么從東京流浪到橫濱。朝霧花梨第一時間pass掉了松田陣平,要是不小心被他追問暴露組織就完蛋了!
要不然繼續跟琴酒借錢?朝霧花梨有些猶豫,她也不是沒有跟琴酒要過錢。只是她想了想,覺得羊毛也不能總逮著一個人薅,想著還是把琴酒留著下次薅一把大的!
那就只剩下五條悟了。
五條悟那么有錢,想來是不會介意她借的這點小錢。但是總感覺要是欠了五條悟的人情,以后的日子會很麻煩的樣子朝霧花梨搖了搖頭,也放棄了。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混的?為什么到了關鍵時候一個能借錢的人都沒有啊?!
朝霧花梨腦子里苦惱著跟誰借錢合適,手上打算最后再敲一次門。
但是門卻在這個時候從里面被打開了。
朝霧花梨臉上露出一抹緊張,內心開始排練待會見到[中原中也]要怎么解釋她現在的情況。
只是出乎朝霧花梨意料的是開門的不是[中原中也],而是一個她絕對想象不到的人。
“[太宰治]?!”
朝霧花梨失聲喊出了這個名字,這個哪怕是她遇到困境也不會去求助的人的名字。
“誰允許你直呼首領的名字了?你想被重力碾壓嗎?”
[中原中也]目光冷冷地瞪著朝霧花梨。
那張熟悉的臉上此時露出了冰冷陌生的表情,那是朝霧花梨從來沒有看見過的表情,這讓她的心一下子就沉入了冰冷的湖底。朝霧花梨手指顫抖地捏住了裙角,臉上露出倔強的笑容,“中也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你你不認識我了?
[中原中也]莫名其妙地看著朝霧花梨,從頭到腳地打量了她一圈,記憶里完全沒有對得上的人。
[中原中也]:“我該認識你嗎?”
“抱歉,我認錯人了。既然這里沒有我認識的人,那我就走了。”
[中原中也]皺眉看著朝霧花梨,確定面前的她有著呼吸,并不是什么敵對組織搞出來的異能力玩偶一類的騙局。
但正是如此才顯得可怕。
[中原中也]知道'朝霧花梨'這個人對于[太宰治]意味著什么,他有些不情愿地伸手攔住了朝霧花梨,開口拒絕道:“沒有首領的命令許可,你不能離開這里。”
朝霧花梨被[中原中也]否認她們之間的關系時陷入了混亂之中的情緒慢慢收斂,她的理智一點點地回到大腦中,也終于注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首領?太宰治你什么時候變成港口Mafia的首領了?”
朝霧花梨看著一身黑色風衣,脖子上圍著紅色圍巾,臉色異常蒼白的[太宰治],面露不解。
難道她離開橫濱的這段時間森鷗外死了?可是就是森鷗外死了,新首領也輪不到早就叛變到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啊?
而且中也突然就變了態度,表現出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難道是成為首領的太宰治威脅了中也,讓中也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嗎?朝霧花梨完全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
現在她唯一能知道就是太宰治現在是港口Mafia的新首領,因為中原中也沒有理由在這件事情上欺騙她。
“你還是來了"[太宰治]眼底露出些許懷念,他想要伸手撫摸朝霧花梨的臉,卻被她毫不猶豫地拍掉了手。
[太宰治]見狀沒有失落,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輕聲道:“看來他也沒有得到你。”
朝霧花梨她看著面前這個舉止語氣都十分不正常的[太宰治],眼底的困惑越發濃郁了。她有些奇怪地吸了吸鼻子,忽然在空氣中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你--受傷了?”
朝霧花梨目光很快就定位到了[太宰治]剛剛被她打落的那只手臂上,當她看見了正順著他蒼白的指尖一點一點滴落的血時,內心升起了不爭氣的怒火。
“太宰治你這個混蛋,你又在嘗試自殺嗎?!”
朝霧花梨氣得表情都失控了,她快步地走到了[太宰治]的面前。在[中原中也]做出阻攔之前就伸手抓住了[太宰治]的手臂。
她扯開了[太宰治]的衣袖,然后就看見了他手臂上那裹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
此刻由傷口滲出的鮮血暈染了潔白的繃帶,甚至有些血順著他的指尖直接滴落到了地毯上,
因為辦公室的地上鋪著的地毯是深紅色的,如果不是朝霧花梨嗅到了空氣里的血腥味,她根本就發現不了[太宰治]受傷的事情。“首領--”[中原中也]原本想要把朝霧花梨攔住,但是收到了[太
宰治]不著痕跡丟過來的警告的目光,他剛欲抬起的腳只能默默地放下。“嗯,傷口好像沒有包扎好,剛剛又裂開了”
[太宰治]看著朝霧花梨臉上因為他的傷而流出的心疼擔憂的表情,心臟跳快了一秒。
自從失去了他的小玫瑰,[太宰治]就一直都把內心封閉在痛苦愧疚的黑暗中。
然而在看見活著的、能對他再次露出生動表情的朝霧花梨時,他那破敗不堪的世界仿佛被光照亮了一角,隱隱有重構的趨勢。
[太宰治]甚至有些自暴自棄地想著,早知道朝霧花梨這么在乎他受傷的話,他就多劃上幾刀了。
畢竟身為異能者,他的傷口總是好得太快了以至于僅靠那點痛苦完全無法壓抑他內心的絕望。
朝霧花梨簡直要被[太宰治]這副受不受傷都無所謂的態度氣壞了,她忍著生氣,“醫藥箱在哪里?我幫你包扎。”
[太宰治]眼底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下,然后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這不好吧?小花梨你來找中也是有什么急事吧?為我浪費時間
一旁的[中原中也]眼睛都睜大了,完全不明白為什么話題會扯到他的身上。他剛想要擺手表示他跟朝霧花梨完全不認識的時候,就聽見朝霧花梨用不高興的聲音警告[太宰治]道:
“少扯上人家中也,你到底要不要我給你包扎!”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小聲地應了一句:“要。”這時候[太宰治]突然想起他手臂上的傷口割的還挺嚴重的,朝霧花梨看見了肯定會很生氣的,要是把她氣跑了怎么辦?
[太宰治]內心有些后悔當時應該割得好看一些的,至少待會兒不會嚇到小花梨.
他讓[中原中也]去找辦公室里的醫療箱,然后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朝霧花梨,輕聲道,“小花梨你待會看見我的傷口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生氣啊?就算生氣也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朝霧花梨這時候已經看見[太宰治]手臂上的傷口了。
那瘦弱纖細的手臂上布滿了橫縱交叉的傷口,從愈合的程度上看起來新舊不一,有幾道傷口看起來像是最近幾天才割的,此時正往外滲出鮮血。
朝霧花梨看得眼前發黑,她深吸一口氣才壓下內心涌起的憤怒,完全不理會[太宰治]絮絮叨叨的聲音,伸手接過[中原中也]遞過來的醫藥箱就開始包扎。
朝霧花梨內心已經氣死了,她努力地想要勸說自己:她已經跟[太宰治]半點關系都沒有了,他現在就算是受傷痛死了都跟她沒有半點關系
但是不行,朝霧花梨的心讓她完全無法就這么放任[太宰治]傷害他自己。
明明在武裝偵探社的時候,[太宰治]已經找到了屬于他自己的路,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她不理解她僅僅離開了橫濱半年而已,[太宰治]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她不能在此刻放棄[太宰治]。
她有種預感,如果她在這里甩手離開的話,一定會發生某種她接受不了的結局!
“小花梨你在生氣嗎?”[太宰治]一直在悄悄觀察朝霧花梨的表情,在看見她面無表情的時候,內心開始有些慌了。
他寧愿朝霧花梨生氣地大罵他幾句,也不想看見她不理他。朝霧花梨看著包扎完了的傷口緩緩松了一口氣,這才抬頭目光與[太宰治]的鳶色眸子對視。
“[太宰治],現在我們之間該好好談談了。”
第155章
朝霧花梨:“我離開橫濱的這段時間,你身上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太宰治]眸光微顫,他忍住不舍的情緒,慢慢地從朝霧花梨的手中抽回了他的手臂,聲音低落,“我不是你認識的太宰治。”
他才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脫離了港口Mafia,走向希望和光明的太宰治;他只是一個深陷在黑暗,手沾染無數人命和鮮血的Mafia而知道了一切的小花梨,會用厭惡的表情看他嗎?
一想到這里,太宰治的心臟就像是被刀凌遲了一般,開始綿延不絕的疼痛起來。
朝霧花梨:“?”
她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太宰治],發現面前的這個除了臉色蒼白了一些,身體瘦弱了一點,那張臉跟太宰治明明是如出一轍啊?
朝霧花梨:“你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太宰治還能是誰?”[太宰治]:“中也你先離開吧,我有事情需要單獨跟小花梨說。”
[中原中也]在聽見[太宰治]的命令時,忍不住皺起了眉。他目光警惕地看著朝霧花梨,聲音冷靜地分析道:“首領,這個女人來路不明,如果是敵人派來的--”
“中也!”[太宰治]語氣不虞地打斷了[中原中也]的話,他目光里帶上了一抹晦暗之色,“她就是小花梨,哪怕我也不會認錯她!”
朝霧花梨看著兩人之間的相處氛圍,莫名有種時空倒轉的錯亂感。
就算橫濱在她離開的這半年里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變化,一個人的性格和記憶也不會發生這么大的改變。
但是面前的無論是[太宰治]還是[中原中也]都與朝霧花梨記憶里熟悉的人相差甚遠就好像是平行世界里同名同姓的陌生人一樣。
朝霧花梨抬手望著指尖上面沾染到的[太宰治]的鮮血,此刻已經冷卻的鮮血給朝霧花梨的內心帶著微寒的涼意。
[中原中也]僵持了一秒,最終還是對首領的忠誠占了上風。他臣服般地垂下頭, 冷聲應道:“我明白了,我就在門口等待著,首領您有"事隨時叫我。
[中原中也]走出了首領辦公室,然后關上了門守在了辦公室外,隨時等待著[太宰治]的召喚。
看見[中原中也]離開的背影,[太宰治]內心情緒復雜,最后還是笑著對著朝霧花梨說道:“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朝霧花梨對眼前的一切都產生了懷疑,再看向[太宰治]時她眼底的神情也已經變了。
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聲音懷疑地質問道:“我到底在哪里?你又是誰?”
[太宰治]聞言唇邊勾起了一抹蒼白的笑容,他沖著朝霧花梨眨了眨眼睛,“想知道這個答案的話,可以先給我一個擁抱作為報酬嗎?”
朝霧花梨身體站在原地沒有動,目光懷疑地看著[太宰治],“我認識的太宰治才不會征求我的意見,他想做什么從來都是直接就做了,更不會提出像你這樣奇怪的交易請求。”
[太宰治]微微一愣,他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低聲呢喃道:“原來是這樣啊”
看來他是連一個擁抱也得不到了,[太宰治]內心有些無奈地笑笑,只能落寞地放下了懸著的手臂。
然而就在下一秒[太宰治]就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他鳶色的眸子充斥著震驚,纏著繃帶的手懸了許久才敢回抱住朝霧花梨。
朝霧花梨手上的動作遠遠快過她的意識,在她看見[太宰治]露出失望表情的時候,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了一下,忍不住上前一步主動抱住了他,小聲地說道:“僅僅是一個擁抱而已,我給你就是了不要露出那副好像失去了全世界的表情啊!”
[太宰治]緊了緊環住朝霧花梨的手臂,聲音里久違地露出一抹脆弱,“因為失去了你的世界,早就與死亡無異了"
朝霧花梨的心顫抖了一下,她再一次問出了她的困惑,“我到底在哪里?你又是誰?"
“這是一個與你的世界有著相同的世界觀,但是每個人都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的平行世界。”
朝霧花梨:“!那你就是--”平行世界的[太宰治]?
“可是我為什么會來到這個平行世界?”
[太宰治]垂下眸子,輕聲解釋道:“在你的世界,十二歲的你因為中島敦失控的力量意外失去了性命是我用這個世界的'書'的力量復活了你。”
“但是我的世界的'書'的力量是會受到你那個世界意志的排斥,在書'的力量耗盡的那一天,你就會再一次失去生命”
朝霧花梨近乎茫然地聽著這一切,“你是說我是因為'書'的力量耗盡而死亡嗎?可是我明明記得我是被琴酒的槍打中了心臟"
[太宰治]沒有放開懷中的朝霧花梨,他靠在朝霧花梨的肩膀上,輕輕地點了點頭。
“原本我的世界的'書'的力量是可以維持到你的生命盡頭的,但是你選擇了一條我沒有預料到的路,那就是成為了你那個世界里的審神者。”
“審神者的身份很特殊,他們與時之政府合作游走在各個世界的歷史邊緣,會格外受到世界意志關注。”
“世界意志發現了你身體里的那股來自異世界的'書'的力量,這造成了它對你的存在的排斥,為了維持住你的身體,'書'的力量也會加快消耗的速度。”
[太宰治]聲音平緩,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一點點地告訴了朝霧花梨。
“我想另一個世界的我也發現了這件事,所以他找到了你那個世界里的'書',打算模仿我的做法,嘗試重新復活一次你。”
“不過在那之前小花梨必須要再死一次,只有這樣才能剝離出你身體里屬于我的世界的'書'的力量,換上你那個世界的'書”的力量。”“但是按常理來說,你不該出現在這里。”
“就算你身上還殘留著屬于這個世界的'書'最后的力量,你的靈魂能避開那么多的平行世界,精準地來到這里這幾乎是萬分之一的幸運。”
朝霧花梨腦袋瓜子都快轉不動了,“所以[太宰治]他是為了救我才讓琴酒殺了我?”
她完全不知道太宰治竟然在背后默默地為她做那么的事情,如果太宰治是因為織田作之助事情對她感到愧疚而做出這些事情是不是也太多了?
不過朝霧花梨很快就意識到了另外一件事,她從[太宰治]懷中起身,看著他鳶色的眼睛詢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是平行世界的話那這個世界是不是也有我的存在?”
[太宰治]眸光顫動,唇邊扯出一抹悲傷,“在我的世界里你因為卷入了mimic事件死去了。”
朝霧花梨記得在她的世界里卷入mimic事件的不是織田作之助嗎?
“我原本已經用'書'改寫織田作的結局,但是沒有想到--”
[太宰治]的語氣變得冷漠自厭起來,“有所得就得有所失去,世界上的強大的力量都是需要等價交換的。我救下了織田作,但是你卻因此失去了性命。如果當時我再謹慎一點!
朝霧花梨能感受懷中講訴這段故事的[太宰治]不住顫抖的身體,眼底露出一絲不忍的神色。
她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輕聲道,“可是誰也不知道結果會那樣發展啊?所以那也不能全是你的錯。”
朝霧花梨努力地回想她的世界太宰治做過哪些糗事,好來安慰面前的這個[太宰治],“要往好處想想,你比我認識的那個太宰治好多了。”
“比如?”[太宰治]似有所意動,他慢慢地抬起了頭,鳶色的眸子直直地看著朝霧花梨。
朝霧花梨大腦飛快地轉動起來,迅速地組織著語言,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比如你混得比他好啊!”
“你不知道我那個世界的太宰治混得有多差,他現在可是一個朝九晚五的社畜。我想他工資可能也不多的樣子,不然也不會淪落到偷同事的錢包去吃蟹肉罐頭。
朝霧花梨若有其事地講著她那個世界的太宰治的事情,然后語氣夸贊地對[太宰治]說,“你看你就不一樣了,直接當上了港口Mafia的首領,坐擁五座大樓,還能隨便使喚當你部下的中也。要知道在我的世界,太宰治每次和中也見面都要被他狠狠地罵上一頓呢。”
[太宰治]:“聽起來他好像是混得不好。”
“對吧對吧!”朝霧花梨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樣點頭,看見[太宰治]臉上重新露出笑容時內心才松了一口氣。
朝霧花梨看著面前這個[太宰治]眼底壓抑的瘋狂絕望的情緒就忍不住心驚,生怕他下一秒就想不開直接跳樓自殺。
感覺她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太宰治的?怎么感覺跟名字叫太宰治的之間總有斬不斷的孽緣似的,哪怕是到了另一個世界,也要為了太宰治操心她真的太難了啊!
朝霧花梨緊繃著的心神一放下來,一直被忽視的肚子就開始不爭氣得響起起來。“咕咕--”
[太宰治]有些好笑地看著朝霧花梨發出聲音的肚子,“餓了?”朝霧花梨忍不住傾身捂住了肚子,揚起的小臉上露出難受的表情,語氣苦兮兮地說道:“很餓很餓,我可以蹭一頓飯嗎?”
“哈哈哈,我現在可是坐擁五座大樓的港口Mafia首領,就算小花梨想蹭一輩子飯都可以哦!”
“萬分感謝!”
朝霧花梨把[太宰治]的話當作了打趣,一心只想著填飽空蕩蕩的肚子。
第156章
[中原中也]出于對[太宰治]的安全考慮,提出的建議是帶朝霧花梨去港口Mafia旗下的五星級的餐廳吃飯。
但是朝霧花梨覺得沒有必要那么麻煩,想要隨便在港口Mafia大樓附近找了一家餐廳吃飯。
[中原中也]原本還想要說些什么,但是被[太宰治]輕笑著打斷了。[太宰治]:“我相信以中也你的能力,即使不是在港口Mafia的地盤上,也不會讓我出事吧?”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能說什么呢?[太宰治]決定的事情,他身為下屬完全沒有反駁的資格。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暗處狠狠地瞪了一眼朝霧花梨都是這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奇怪女人影響了首領!
最終朝霧花梨和[太宰治]選擇了附近一家評分不錯的甜品店。
落座后,朝霧花梨才抽出了一點心神打量著眼前這家豪華的餐廳。
她發現這家不愧是在網站上評分高達九分的餐廳,店里的生意肉眼看起來就不錯。
因為這家甜品點每一桌位置之間都被紗簾隔開,所以朝霧花梨只能靠人影和聲音判斷出有哪些客人。讓她驚訝的是在店里吃甜品的客人還有帶著女兒的父親,這是平常很少看見的組合,讓朝霧花梨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不過朝霧花梨對店里的其它客人不感興趣,她只是大致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注意力。
這次出門[太宰治]身邊并沒有帶很多的人,只帶了[中原中也]一個人。
因而一路上[中原中也]都表現的十分警惕,隨時防備著可能會對[太宰治]不利的人,哪怕到了甜品店里也板著一張冷臉,嚇退了好幾個服務員。
朝霧花梨嘆了一口氣,接過服務員小姐手里的菜單,對坐在對面的[太宰治]詢問道:“就讓他那么站在外面好嗎?我感覺這樣反而異常的顯眼呢。”
[太宰治]抬眼看了一眼[中原中也], 唇邊勾起了一抹冷淡的弧度,“既然小花梨都開口了,中也你也一起坐下吧。”
[中原中也]神情有些詫異,他剛想要開口拒絕,“首領,我--”“坐下吧!你擋住人家服務員小姐上菜的路了。”
朝霧花梨沒有等[中原中也]的拒絕的話說完,就直接起身動手把他按在了[太宰治]旁邊的位置上。
“你、誰允許你隨便碰我了?”
[中原中也]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貓,湛藍色的眼底閃過一抹慌亂,瞬間就紅了耳朵。
要不是[太宰治]及時伸出一只手按在了[中原中也]的肩膀上,[中原中也]險些沒有控制住用異能力把朝霧花梨丟出去。
朝霧花梨對她險些就被[中原中也]丟出去的事情一無所知。
她坐直了身子,目光認真地望著[中原中也],表情真誠地和他道歉,“對不起!我不小心就把你當作我認識的中也了我下次一定會注意的!”
“可惡,下次不要這樣了。”
[中原中也]在感受到肩膀上[太宰治]變重的力道后,他臉上露出復雜糾結的神情,最后只是語氣忿忿地警告了一句。
朝霧花梨眼睛彎彎,聲音歡快地應道:“好的,[中也]。”
果然無論是哪個世界的中也,都意外的受不了這種認真的道歉呢。
不過,朝霧花梨摸了摸下巴,突然感覺她跟這個世界的[中原中也]的相處態度很奇怪啊?
這個世界的[中原中也]對待她的態度簡直就是她那個世界的中原中也對待太宰治的態度的翻版啊
沒想到她還能體驗一次太宰治那人嫌狗憎的感覺,還真是新奇的體驗,朝霧花梨苦中作樂地想著。
[中原中也]最終只能按捺住糾結的情緒,黑著臉坐在[太宰治]旁邊。
他悄悄地抬眼瞅了一眼朝霧花梨,在她發現之前又迅速地低下了頭。
[中原中也]小聲地嘟囔道,“可惡,要不是看在她是首領的女人”他才不會那么輕易地放過她
朝霧花梨把點完的菜單還給了服務員小姐,在等待上菜的期間她有些坐如針氈。
因為她總感覺有一道藏在暗處的探究和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但是當她抬頭又會找不到那道目光的出處。
朝霧花梨直接就把疑惑問出了口,“好奇怪,是我的錯覺嗎?我怎么總感覺有人在盯著我看啊?”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自然早就感覺到了數道目光投向了他們這個座位方向。
但是通過異能力感知到對方身份后,[中原中也]反而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怎么可能會是他?他不是早就傳言被上位的首領殺死了嗎?不然港口Mafia的首領怎么可能是[太宰治]?
[中原中也]征求的目光望向了[太宰治],卻只得到了對方一道冰冷晦暗的目光。
[中原中也]低下了頭,他臉上沒有露出多余的表情,但是內心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似乎意外地發現了首領的秘密?
[太宰治]堪堪用冰冷地目光壓下了[中原中也]的困惑,他抬眸望了一眼甜品店不遠處的座位,與一雙暗紅色的眼睛對上了視線。
對方掀起了一半的簾子,露出了他旁邊正在吃甜品的金發小女孩。
在和[太宰治]的視線相交時,對方還朝著[太宰治]溫和的笑了笑,好似只是一個普通的帶著女兒出來吃飯的父親。
[太宰治]:“"
[太宰治]垂下了眸,眼底晦暗不明,手指不由抓住上了胸口垂落的紅圍巾上。
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難道是猜到了什么嗎?
[太宰治]想起了他的計劃即將要步入尾聲,望向朝霧花梨的眸光不禁黯淡了一分。
他活著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他早就已經救下摯友織田作之助剩下地只要把'書'的存在告訴合適的人,他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
但是計劃偏偏在他決定去死的前一天出了變量,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來到了這個世界!
朝霧花梨。
偏偏在他決定死去之前,讓他再一次地看見了她。
太宰治,你還真是送了我一個殘忍的禮物呢
“不好吃嗎?”
朝霧花梨的聲音打斷了[太宰治]的思考,他鳶色的眸子里罕見地露出了一抹茫然。
[太宰治]:“什么?”
朝霧花梨用勺子舀一勺蛋糕舉到太宰治的面前,“試一試嘛,就吃一口!”
[中原中也]雙手抱在胸前,冷眼看著朝霧花梨討好的表情,不屑地開口,“首領從來不吃甜的--首領?!”
[太宰治]:“很好吃哦!
[中原中也]震驚地看著[太宰治]臉上一點拒絕地表情都沒有,直接就著朝霧花梨的勺子吃下了她遞過來的蛋糕。
而得到[太宰治]的認同的朝霧花梨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立刻順桿子夸道,“是吧!那要不要再來一口?”
[太宰治]鳶色的眸子閃了閃,唇邊微揚,“要!”
看著兩個人湊在一起言笑宴宴地品嘗蛋糕,[中原中也]的眼睛都睜大了。
他清楚地記得之前有一個組織干部家的小姐愛慕[太宰治],甚至還親手給[太宰治]做了蛋糕。
結果被[太宰治]一句不愛吃蛋糕,然后那位小姐就連同蛋糕被一起丟出了門外后續那個干部也被[太宰治]輕描淡寫地撤職了。所以不是[太宰治]不愛吃蛋糕僅僅是讓他吃蛋糕的人不對嗎?[中原中也]望著朝霧花梨的目光里少了幾分輕視,多了幾分審視。果然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朝霧花梨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變成了[中原中也]眼中的紅顏禍水,她摸著被蛋糕填飽了的肚子,臉上終于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嗯,謝謝款待!”
[太宰治]看著朝霧花梨如同吃飽喝足的貓兒一樣露出慵懶的神情,眼底壓不住地笑意流瀉下來。
“唔?”
朝霧花梨吃驚地看著太宰治伸出的手指在她唇邊擦過,因為太過突然,以至于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太宰治]慢條斯理把手指上的奶油用桌上的紙巾擦掉,淡聲道:“不小心沾到了奶油了,我就幫你擦掉了。”
朝霧花梨有些訕訕地低下了腦袋。
不知道為什么,面前這個異世界的[太宰治]總是給她一種她被當作小孩子寵溺的感覺。
[太宰治]看著不遠處座位微微飄動的簾子,唇邊勾起一抹笑容,“好啦,既然吃飽了中也你就先回去吧。”
[中原中也]吃驚地出聲,“如果我先回去了,首領您的安全怎么辦?
他有些焦躁地解釋道,“如果單您一個遇到危險也能有手段離開,但是問題是您身邊還帶著一個半點能力都沒有的女人,這無異于--”
朝霧花梨嘆氣。
她現在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拖油瓶還真是對不起啊!
“不用擔心,中也君。我會把你們港口Mafia的首領和他的--起安全送回去的。”
一道陌生男性的聲音打斷了[中原中也]的話。
朝霧花梨吃驚地看著那個打斷了[中原中也]的話的男人,“森、森首領?”
第157章
“呵呵,我現在可不是什么首領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孤兒院院長罷了
[森鷗外]臉上帶著笑容,望著朝霧花梨的目光里有著不一樣的神色。
真沒有想到,這次出來一趟竟然會有意外的收獲看來是[太宰治]是死不掉了
[中原中也]也吃驚地看著面前氣色紅潤的[森鷗外],語氣帶著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的慶幸。
“所以之前傳言的[太宰治]是殺了您才登上的港口Mafia的首領之位原來都是假的嗎?”
[太宰治]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所以才要讓[中也]公你回去,畢竟我可不想讓人知道這位前任港口Mafia首領還活著。
要是讓港口Mafia里面那群不安分的家伙知道了,說不定又會掀起一場血腥的首領之位爭奪戰。
[中原中也]也突然反應過來[太宰治]話里的意思, 他低吼道,“你是在懷疑我會告訴那群家伙這件事,然后讓他們借此借口來對付你嗎?”
生氣的[中原中也]連對“首領”的敬稱都忘了,臉色鐵青地望著[太宰治]。
[太宰治]的手指無所謂地敲打著桌面,“誰知道呢,畢竟[中也]你不是一直很不滿意我這個首領”
“你這個混蛋!”
[中原中也]突如其來的怒吼讓[太宰治]吃了一驚,店里有數道異樣的目光望向了這邊。
朝霧花梨趕緊把森鷗外和他身邊的金發小女孩拉進了座位里,然后拉下簾布擋住了其他人窺視的目光。
好家伙,感覺是有一場大戲即將開演的感覺。
[中原中也]:“一開始我確實不喜歡你,畢竟誰能接受昔日的死對頭搖身一變成為了上司?但是作為干部在你身邊呆了這么久,我是親眼看著你為了港口Mafia付出了多少的心血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我早就把你當作了真正的港口Mafia首領!”
[太宰治]臉上那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的淡定表情已經消失了,他愣愣地看著[中原中也],有些不敢相信[中原中也]會說出這樣的話。許久,[太宰治]才冷靜地出聲反駁道,“如果不是我當初設計了首
領之位,你也有競選首領的資格。如果給你一個成為首領的可能”
[中原中也]打斷了[太宰治]的話,語氣冷靜,“沒有那個可能, 我現在認可的首領只有你一個,其它的阿貓阿狗也想成為首領的話先問問我的'重力'同不同意!
朝霧花梨旁觀著[中原中也]這堪稱告白一樣的內心剖白,臉上露出吃瓜的表情。
原來在這個平行世界,[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是如此相敬相惜關系嗎?跟她那個世界一見面就掐架的兩個人完全不一樣哎!
[太宰治]被[中原中也]這一連串的剖白給震住了,他的眼睛里閃過無數的情緒,最終垂下了眸子,眼底情緒都歸于無奈。
[太宰治]:“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出了意外死了[中也],港口Mafia的首領位置只有你能擔得起來。”
朝霧花梨聽著聽著察覺到不對勁,[太宰治]這話怎么聽著那么像死前托孤啊?
[中原中也]皺起了眉,“有我在,能出現什么讓你死掉的意外?你還不如少自殺幾次讓我省點心.
“但是如果'自殺'也算一種意外呢?”
就在這時候,森鷗外慢悠悠地聲音插了進來。他瞇著眼睛,察覺到了[太宰治]那驟然緊縮的瞳孔時露出了一抹微笑。
哎,弟子一心想自殺,他這個老師也勸不了。還不如丟給真心在乎這孩子的人,讓他們給這只早就斷了線的風箏重新系上引線。朝霧花梨:“你想死?”
[中原中也]:“你又想自殺?!”
朝霧花梨和[中原中也]兩人對視了一眼,發現雙方在這一刻竟然站在了同一陣線,[中原中也]對朝霧花梨的那份不滿也意外地少了幾分。[太宰治]目光幽深地望了一眼說出驚天之語后悠閑在一旁看戲的
[森鷗外],“森先生您還真是閑啊?孤兒院最近的經濟怎么樣?”
[森鷗外]自然是聽出了[太宰治]話里的威脅。
他倚在椅背上笑了笑,目光落在[中原中也]神色,語氣莫名地說道,“這兩天也許會有一點不順,但如果首領換成[中也]的話,我想孤兒院的經濟是不會出問題的。”
如果[太宰治]想要因為[森鷗外]今天的話來故意針對孤兒院的話,前提是[太宰治]要活著。
[太宰治]一旦死了,[中原中也]成為了新的首領,以[中原中也]的性格是不會做出這種故意針對孤兒院的事情的。
所以[太宰治]的這點威脅對[森鷗外]沒有什么實質性的作用。[森鷗外]話里話外地向[太宰治]表露出這般意思。
朝霧花梨在腦子里捋了一圈,才大致猜出了這波[太宰治]和[森鷗外]話里藏著的火藥味。
“而且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太宰]你這兩天就打算動手了吧。”還沒有等朝霧花梨和[中原中也]從[太宰治]想要自殺的這件事情中緩過神來,就聽見[森鷗外]又丟下了一個驚雷。
[中原中也]第一個忍不住了,畢竟他的臉色自從得知了[太宰治]想要自殺的時候就沒有好看過。
他語氣十分惱怒,“你想都不要想,有我在你別想自殺成功!”
朝霧花梨想得更多,她在想到底發生了什么讓[太宰治]想死。雖然她那個世界的太宰治也整天鬧著自殺,但是他更多地是尋
求刺激,并不是真的想死。
但是面前的這個[太宰治]朝霧花梨忍不住想起第一眼看見他時,從那雙鳶色的眼底看見的粘稠的絕望.
讓一個人失去活下去的勇氣的原因有很多,但是對應到[太宰治]身上時卻只有那幾種可能性。
朝霧花梨眸光微沉,“[中也],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
[中原中也]給了朝霧花梨一個困惑的眼神,忍著不耐說道,“你問。”
朝霧花梨:“你知道[織田作之助]嗎?”
一旁的[太宰治]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一直偽裝的鎮定表情消失了,“小花梨!”
[中原中也]臉上露出一抹沉思,“我記得他好像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不過武裝偵探社跟我們港口Mafia水火不容,所以跟他也從來也沒有打過什么交道。”
“你好好地提這個人干什么?難不成是--他害首領自殺的?”[中原中也]說道后面時身上忍不住露出了殺氣,仿佛只要朝霧花梨說“是”,他就立刻去殺了[織田作之助]。
“果然"朝霧花梨臉上露出了明悟的表情。
而從[中原中也]口中可以得知,在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人知道[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之間本該是摯友的關系。
但是無論在哪個世界,織田作之助都是太宰治的錨點。[太宰治]想要自殺,肯定跟[織田作之助]有某種聯系。
這個世界的[太宰治]有'書',也清楚她的世界所發生的事情由此不難推測出這個世界的[太宰治]可以觀測到其它世界的劇情發展。
朝霧花梨想到[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兩個人如今的立場,內心有種不可思議的的猜測:這個世界的[太宰治]該不會根本就沒有和織田作之助成為摯友吧?
[太宰治]還真是狠得下心啊,直接從根源了解決了與他相識的[織田作之助]會被卷入mimic事件中的問題。
解鈴還需系鈴人,想要讓[太宰治]活下去,就必須解決他跟[織田作之助]之間那剪不斷理還亂的復雜關系。
想到這里,朝霧花梨激動地一拍桌子,然后抓住[太宰治]的手起身就往門外走。
“走,我們現在就去見織田作之助!”
[中原中也]:“喂,你在對首領做什么無禮的行為?”
[太宰治]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他想要把手從朝霧花梨手里抽出來,“沒有必要,我和他之間本就沒有--”交集。
“不覺得不甘心嗎?”
朝霧花梨目光定定地看著太宰治的鳶色眸子,仿佛要望進他那掩蓋在重重迷霧之下的內心。
[太宰治]掙扎的動作慢了下來,他垂下的眸中滿是掙扎與不甘的情感。
他怎么會甘心呢?
憑什么另一個世界對未來一無所知的太宰治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脫離黑暗?憑什么他可以與摯友織田作之助一起生活中陽光中?憑什么他那樣惡劣的家伙可以擁有小花梨?
而知道了劇情的他為了拯救[織田作之助]而墮入了黑暗之中,不僅失去了小花梨,最后還被[織田作之助]在Lupin酒吧當作敵人用槍抵住額頭
“我不甘心”
[太宰治]的聲音輕地就像隨風而逝的羽毛,但是朝霧花梨聽見了。
朝霧花梨眼神亮了起來,她攥緊了[太宰治]的手,想要把她的勇氣通過緊握的雙手傳遞給他。
“那就讓我們一起去奪回你的東西吧!”
朝霧花梨對著[太宰治]露出燦爛的笑容,一如[太宰治]記憶里那般耀眼。“好!”
[太宰治]像是被陽光迷了眼,不知不覺地就同意了朝霧花梨這大膽肆意的決定。
看著朝霧花梨氣勢洶洶地拖著[太宰治]就往武裝偵探社方向趕過去的背影,[森鷗外]唇邊忍不住露出一抹放松的笑容。
“原本還以為說服[太宰治]這個頑固的孩子要不少的時間,卻沒有想到會出現意料之外的人物,倒是省了不少功夫啊”
一旁的金發小女孩撇了撇嘴,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塊的蛋糕,嘟囔著,“你明明就是就是不想[太宰治]死了以后橫濱亂了影響了你孤兒院的生意。”
[森鷗外]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嘛,誰知道呢。”
“不過[艾麗斯]你不可以繼續吃蛋糕了,不然會長蛀牙的哦!”
[森鷗外]端走了[艾麗斯]手中的蛋糕,臉上露出了不贊同的表情。[艾麗斯]不滿地看著[森鷗外]端走蛋糕的手,氣呼呼地抱怨道,
“小氣鬼!我是你的[異能力才不會蛀牙呢!”
第158章
今天的武裝偵探社每個人都各司其事,一片祥和熱鬧之色。
[芥川龍之介]把今天的委托放在了[江戶川亂步]的桌面上。
[江戶川亂步]正對著陽光玩弄著手里的漂亮彈珠,忽然問了一句,“社長已經走了嗎?”
“啊?社長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不是說今天有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請他出門一敘嗎?”
[芥川龍之介]不明白[江戶川亂步]為什么會有這么一問,但是他還是如實回答了。
“好吧,社長的老朋友?"[江戶川亂步]小聲地分析著,“難道是他嗎?他沒有死?”
一旁路過的[國木田獨步]目光注意到了一處,然后順口就對[江戶川亂步]提了一句,“這兩天織田先生好像有點奇怪,脾氣不太好的樣子,是有誰惹火了他嗎?”
[江戶川亂步]聞言抬眸看了一眼正在辦公位置上皺眉深思,時不時臉上露出幾分困惱之色的[織田作之助]。
他眨了眨碧綠色的眸子,唇邊勾起一抹調皮的笑容,“嘛,也許也是遇到了'故人'呢。”
“……"[國木田獨步]陷入了沉默,顯然以他目前的理解能力,是無法猜出[江戶川亂步]這句話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意有所指。
索性[國木田獨步]也不打算繼續糾結這個,他正打算出門完成分配給他的那部分委托。
但是就在這時,武裝偵探社的大門被人暴力踹開了,厚重的木門在重力的控制下化作漫天的木屑。
“敵襲?!保護[亂步]先生!”
[芥川龍之介]趕緊驅動黑色的異能力幫[江戶川亂步]擋住空中亂飛的木屑,警惕地望著從門外闖入的幾人。
“[中也]我們是去講道理的,不是砸場子的!你這么一暴力操作,很容易害得我們被武裝偵探社趕出去啊!”
朝霧花梨萬萬沒有想到[中原中也]竟然會選擇暴力破門,她原本想要阻止的手就這么尷尬地懸在空中,半點都沒有觸碰到[中原中也]的手臂。
明明路上都已經說好了,去武裝偵探社是要跟[織田作之助]禮貌談判, 然后給[太宰治]找回丟掉的場子的。
結果[中原中也]這個火爆性子在聽說[太宰治]在Lupin酒吧被[織田作之助]用槍抵住腦袋威脅時,就火氣上頭地直接一言不合就踹飛了武裝偵探社的大門。
現在她們三個人就隔著一個空蕩蕩的門框與屋內一群的武裝偵探社成員面面相覷。
朝霧花梨:失算了,早知道[中原中也]這么招仇恨值,應該先回港口Mafia再搖幾個人壓場子的.
[織田作之助]在認出門口的人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語氣嚴肅,“港口Mafia的'重力使'還有港口Mafia的首領,你們兩位這么大張旗鼓地來我們武裝偵探社是有什么指教嗎?”
[國木田獨步]:“什么!他就港口Mafia的首領?織田你怎么認識他的?”
[芥川龍之介]:“可惡,港口Mafia難道是想跟武裝偵探社開戰嗎?怎么剛剛好挑社長不在的時候來啊!”
在醫務室整理醫療用品的[與謝野晶子]也聽見騷動走了出來,然后在看清[太宰治]的樣貌時瞳孔驟然緊縮。
“沒錯,他確實是港口Mafia的首領--[太宰治],他旁邊的就是'重力使'--[中原中也],剩下的另一個”
[與謝野晶子]神情冷靜地跟武裝偵探社地眾人解釋著闖入著的身份,但是在介紹到朝霧花梨的時候聲音卡頓了,臉上露出猶豫不決的表情。
她記憶里港口Mafia里面并沒有這樣一個女性成員,而且看著朝霧花梨身上散發出來溫暖陽光氣息,完全不像是一個長期生活在黑暗的Mafia中的人。
但是為什么這樣與黑暗完全不搭邊的人會跟隨在[太宰治]的身邊呢?難不成她是?
[與謝野晶子]落在朝霧花梨身上的目光深了幾分,顯然她想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可能性。
[芥川龍之介]目光厭惡地瞪著[太宰治],聲音憤怒,“你就是搶走我妹妹的家伙?快把我的妹妹放出來!”
[太宰治]淡淡地瞥了一眼[芥川龍之介],完全沒有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相反把目光落在了一旁攥緊了拳頭一言未發的[織田作之助]身上。
就在[太宰治]還在猶豫如何開口的時候,朝霧花梨的手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沖著他抿唇一笑,眼底滿是鼓勵。
[太宰治]深吸一口氣,鳶色的眼底染上了一抹堅定之色,他開口道:“織田作之助,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可惡的家伙,為什么不回復我妹妹的事情?”[芥川龍之介]被[太宰治]無視他的態度給氣到了,身上的異能力開始蠢蠢欲動。
[中原中也]見狀冷哼一聲,身上黑紅色的異能力也浮動起來,空氣中充滿了一股莫名的壓迫力。
“想對首領動手先問問我的重力同不同意!”
“芥川,冷靜!”
[國木田獨步]按住了[芥川龍之介]的手臂。
他感受到[中原中也]那不加掩飾地殺意,手指推了推下滑的眼鏡,眼底忍不住劃過一絲慎重。
雖然武裝偵探社的人比港口Mafia來的人多,但是要是真正打起來以這位'重力使'在外的兇名,他們武裝偵探社也絕對討不到多少好處。
朝霧花梨就在后面看著[中原中也]一套輸出就成功地拉滿了武裝偵探社的眾人的怒氣槽,而作為事件中心的[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兩個人卻還沒有達成共識。
于是朝霧花梨輕輕拉下了[太宰治]擔心的手,然后走到了雙方勢力交鋒的中間位置。
[國木田獨步]望著走出來的朝霧花梨,“你是--?”
朝霧花梨:“初次見面,我的名字叫朝霧花梨。請放心,我們這次來并沒有惡意,我們只是想和織田作之助先生好好談一談,我保證無論結果如何,都絕對不會傷害到織田作之助先生。”
[與謝野晶子]語氣冷漠,目光定定地看著朝霧花梨,提出了質疑,“你是用什么身份來說這些話?我們又憑什么相信你?”
“我--”朝霧花梨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幾分猶豫,總不能說她是另一個世界來的人吧?
“就憑小花梨是我港口Mafia未來的首領夫人,她說出的話就等同于我的話。”
[太宰治]的聲音在朝霧花梨的背后響起,朝霧花梨驚訝地回頭,剛好看見了[太宰治]在沖她眨眼微笑。
朝霧花梨回過頭來,內心緩緩松了一口氣。
看來[太宰治]是故意撒了一個謊言他的目的應該是給她造勢,好讓她有資格站在武裝偵探社面前談條件。
“既然港口Mafia的首領都這么說了"[與謝野晶子]望向了自從騷動發生以來,就一直沉默的織田作之助身上,嘆了一口氣,“織田,你那邊對這件事有什么看法嗎?”
[織田作之助]抬頭目光復雜地看著[太宰治],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嘆氣道,“我們去社長的辦公室里面談談吧。
“先等一下!”
朝霧花梨在關鍵時候打斷了[織田作之助]的話,她使喚[中原中也]先帶[太宰治]去武裝偵探社的社長辦公室等著,她還要先跟[織田作之助]交代幾句話。
[中原中也]有些忿忿,“我干嘛要聽你的話啊?”
“就憑我是你們港口Mafia首領親口承認的未來的首領夫人!”
[中原中也]:“…… ”
朝霧花梨一句話絕殺了[中原中也],看著他氣憤地帶著[太宰治]離開的背影,她忍不住暗笑。
“好啦,既然[太宰治]已經離開了,那我有些事情需要跟[織田作之助]先生你事先說清楚。”
朝霧花梨沐浴在武裝偵探社眾人或敵視或質疑的目光中,臉色依然十分鎮定。
[織田作之助]有些不解,于是出聲道,“你想跟我說什么?”
“我想說什么?!我告訴你要不是我的能力用不了,我就直接搖人好好地揍你一頓了!”
朝霧花梨惡狠狠地瞪著[織田作之助],“你為什么要在Lupin酒吧用槍指著[太宰治]的額頭的?”
“額?”[織田作之助]愣了一下,“他是港口Mafia的首領,我擔心他傷害市民,所以我才”動手的。
“那他傷害普通人了嗎?”
“沒、沒有。”
“沒有你為什么用槍指著他?”朝霧花梨語氣越發地生氣,“你不知道他內心很脆弱嗎?”
“哈?”旁觀的武裝偵探社其它成員臉上寫上了大寫的問號,“內心很脆弱”這真的能用來形容港口Mafia的首領嗎?
他們之中雖然有的人讀書少,但是也是知道外面對港口Mafia首領的傳言的。
形容港口Mafia首領的都是些冷血殘酷,工于智謀,能不動聲色地就滅掉人家一整個組織的狠角色…
現在竟然有人跟他們說這樣可怕的人,其實是一個“內心很脆弱”的人?
這
到底是他們的耳朵出了問題,還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
第159章
[與謝野晶子]臉上露出難言的表情,“你確定你說的人是那個[太宰治]?
如果他的內心脆弱的話那這個世界上被他干掉的家伙
[國木田獨步]咳嗽一聲,聲音糾結地提醒道,“我們看出來朝霧小姐你很喜歡港口Mafia的首領,但是、但是你對他的濾鏡是不是也太厚了一些"
朝霧花梨挑眉,把炮火的槍口對準了[織田作之助],反問道:“你覺得[太宰治]是怎么樣的人?”
[織田作之助]愣了一下,他對[太宰治]的了解僅限于外界的傳言。他身為武裝偵探社的成員,怎么可能有機會與港口Mafia的首領接觸自然對[太宰治]了解甚少。
想到這里, [織田作之助]臉上忍不住多了幾分遲疑。
難道他真的誤解[太宰治]了嗎?
也許[太宰治]雖然是港口Mafia的首領, 但是他實際上是個好人?“我不清楚。”
[織田作之助]的眼底閃過多種情緒,最終還是遵循本心,說出了他的真實看法。
朝霧花梨內心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氣,還好她靠著胡謅成功地讓[織田作之助]掉進了坑里。
[織田作之助]的性格很矛盾。
明明他也曾是個手染鮮血的殺手,內心卻想要金盆洗手成為陽光下的普通人。
那是因為[織田作之助]有著常人少有的同理心,這樣的他會對那種和他一樣“身處黑暗,心向光芒”的人設產生共鳴,進而與對方產生更深一層的情感。
在朝霧花梨的世界,織田作之助與太宰治就是這般相識相知的。
所以朝霧花梨想要在這個世界替[太宰治]塑造一個形似的人設,從而觸動[織田作之助]的內心,再一次復現這種關系。
不過思考起來容易,操作起來還是很難的朝霧花梨內心嘆氣,但是還是振作了精神。
朝霧花梨目光緊緊地盯著[織田作之助],語氣冷漠地訴說道,“你知道在你用槍抵住[太宰治]的額頭那天過后,他就試圖自殺了嗎?”
[織田作之助]吃驚不已,“自殺?為什么?!”
“為什么?”
朝霧花梨臉上忍不住流露出悲傷的表情。
“別看[太宰治]他是港口Mafia的首領, 但是很多舊首領遺留下來的人都不服他,畢竟誰讓[太宰治]看著就年輕好欺負的樣子呢。原本這就算了,結果那些人還聯合著敵人試圖暗殺他。”
“可憐的[太宰治]被他們逼迫地是夜不能寐啊你看見他眼睛上纏著的繃帶嗎?那都是在遮他的黑眼圈啊!”
“一直生活在這種高壓環境下的[太宰治]內心很壓抑,所以他才去了Lupin酒吧想要短暫地放松一下。”
“結果他好不容易忘記了痛苦的Mafia身份,卻被你用槍指住了腦袋,被迫又想起了他那被眾人厭惡的身份。”
“[太宰治]的情緒本就到了崩潰的邊緣,被你這么一刺激后他直接就想不開自殺了。”
[芥川龍之介]第一個開口質疑道,“你把我們當傻子嗎?這些肯定都是你編的謊言!”
朝霧花梨看向了坐在辦公桌上,一邊聽著她的話,一邊把玩手中的玻璃珠的[江戶川亂步],臉上露出一抹調皮的笑容,“我剛剛說的話到底算不算謊言我想作為名偵探的[江戶川亂步]先生一定可以看出來吧?”
“嗯?”[江戶川亂步]聽見朝霧花梨的話后抬起了頭,碧綠色的眸子對上了朝霧花梨帶著笑意的黑眸。
“她剛剛的話確實不算撒謊哦!”
[江戶川亂步]垂下了眼,唇邊勾起了深意的笑。
他話中用的是“不算”而不是“不是”朝霧花梨的話是九分的真話夾雜著一分的假話,四舍五入的話,又怎么能算得上撒謊呢?
朝霧花梨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還好[江戶川亂步]先生還是那副小孩子心性,她還真怕他會一時興起直接就當面揭露她的謊話。
[江戶川亂步]的話讓武裝偵探社的其他人為之一驚,但是卻沒有人再懷疑朝霧花梨所說的話的真假性了,畢竟[江戶川亂步]在武裝偵探社的人心中的地位是絕對性的。
[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既然[亂步]先生都開口了,看來剛剛朝霧小姐說的都是真的了"
一想到那個港口Mafia的首領差一點就因為他們武裝偵探社的成員自殺而死
[國木田獨步]和[與謝野晶子]兩人對視了一眼,雙方眼底都閃過了一絲凝重。
朝霧花梨看見[織田作之助]臉上變換莫測的情緒,輕咳一聲,“你現在知道你那不經意的行為,對一個身心都很脆弱的[太宰治]的影響有多大了嗎?”
[織田作之助]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抬頭望著朝霧花梨,開口道:“我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那--”
朝霧花梨還沒有來得及繼續開口忽悠呢,就看見[織田作之助]一臉沉重的表情準備往社長辦公室走去。
“等等,你要干什么?”
朝霧花梨趕緊攔住了[織田作之助],“你不會打算把我剛剛的話告訴[太宰治],然后跟他道歉吧?”
[織田作之助]疑惑的反問,“難道不應該這樣嗎?”
“噗,你們兩個還真有意思。”[江戶川亂步]看著朝霧花梨和[織田作之助]兩人面面相覷的樣子,忍不住彎腰笑了起來。
朝霧花梨嘆了一口氣,“當然不行,我都說了[太宰治]他很脆弱了!你要是再刺激到他,讓他想不開自殺怎么辦?”
“額,那我要怎么做?”[織田作之助]露出虛心求教的表情。
“自然是先跟他成為朋友,然后一點一點地試探開導他,好讓他走出陰影,不再想不開自殺啊!”
朝霧花梨微抬下巴,瞪視著[織田作之助],提醒道,“要知道[太宰治]可是因為你的刺激才想不開自殺的,我可是差一點就變成了寡婦了,你必須要對此這件事情負起責任!
如果說單單一個[太宰治]的存在還讓[織田作之助]內心有些猶豫,但是看見無辜被牽扯進來的險些喪夫的朝霧花梨[織田作之助]不得不點了點頭,勉強同意了朝霧花梨的提議。
“好吧,我知道了,我會先試著和[太宰治]成為朋友的。”
[織田作之助]說出這些話時表情有些僵硬,看向社長辦公室的眼神里已經變成了視死如歸。
[織田作之助]與[太宰治]之間具體的交談內容朝霧花梨就不清楚了,她跟[中原中也]等在外面,還抽空幫助武裝偵探社的人一起打掃被踹壞的大門。
[中原中也]還一臉的不樂意,忿忿道,“我們港口Mafia什么時候還要幫敵人收拾善后了?”
朝霧花梨不冷不熱地刺了他一句,“你不僅要幫人家收拾,賠償人家維修大門的錢還要從你的工資里面扣!”
“哈!憑什么?”[中原中也]剛想辯駁什么,結果朝霧花梨就說了一句話就把他堵了回去。
朝霧花梨:“就憑我是你們港口Mafia未來的首領夫人!”
[中原中也]:“可惡。”
[中原中也]被這簡單的一句話絕殺了。
他就像是一只被鐵鏈鎖住的火龍,對朝霧花梨的話無計可施,只能壓著火氣,黑著一張臉從[芥川龍之介]手中接過掃把。
看著[中原中也]乖乖地幫忙打掃偵探社的背影,[國木田獨步]推了推眼鏡,感慨道,“沒想到竟然還能看見港口Mafia的人幫我們打掃偵探社的場面這位港口Mafia的首領夫人還真是厲害啊!”
而曾今在港口Mafia待過一段時間的[與謝野晶子]想到的則是更深層次的東西。
如果朝霧花梨真的是[太宰治]在乎的人,那么她被隱藏至今也沒有人發現倒也正常。
但是[太宰治]既然都已經把她藏了這么久,為什么不選擇一直藏下去?偏偏在這個時候把這個弱點暴露出來了呢?
[與謝野晶子]眼底劃過一抹深思,除非[太宰治]另有一番圖謀!*
此刻,在朝霧花梨和[太宰治]先前離開的甜品店。
[森鷗外]與[福澤諭吉]兩人坐在桌子的兩邊,空氣中的氣氛顯得有些凝固。
還是[森鷗外]率先笑瞇瞇地開口招呼道,“我們好像很久沒有見過面了吧?”
[福澤諭吉]冷冷地看了[森鷗外]一眼,手揣著袖子里,淡淡開口,“還以為你真的死掉了呢,看來[太宰治]還是跟傳言里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在。
[森鷗外]:“傳聞多少有些不可信。”
“你特地約我出來不會就是為了夸你的弟子吧?”
[福澤諭吉]聲音像是冰雪一般冷淡,直截了當地詢問[森鷗外]此行的真實目的。
“嘛,畢竟也是我的弟子,身為老師總是得為他多操心一些事情。”
[森鷗外]深紅色的眼睛閃過一絲暗色,“聽說他最近跟你偵探社里的社員[織田作之助]見了一面,然后就又開始變本加厲地自殺。出于好奇,我查了一下他跟你的偵探社那個社員的關系,沒想到"
[森鷗外]的聲音慢慢地低了下來,把[太宰治]如何把[織田作之助]摘出了港口Mafia這趟渾水,如何設計安排[織田作之助]進入武裝偵探社諸多事情全數攤開在了[福澤諭吉]的面前。
而從[森鷗外]口中得知了這么多背后秘密的[福澤諭吉]眉頭緊蹙,他緊緊地盯著[森鷗外]那雙暗紅色的眸子,沉聲道:“特地告訴我這些,你想怎么樣?”
“既然我的弟子幫了你的社員這么多事情,你作為[織田作之助]的社長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呢?”
[森鷗外]笑瞇瞇地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你的異能力也不是非得對武裝偵探社社員才能發動吧?”
[福澤諭吉]沉默了一下,他沒有否認,而是再次重復了問題,“你想怎么樣?”
“我想'只能對自己的部下,也就是武裝偵探社社員發動能力'是你給異能力加上的限制吧?目的是為了最大限度地發揮這個異能力的效果。”
“[太宰]的異能力很強大,但是不能完全被主人控制的能力終將反噬其身。”
“而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你能對[太宰治]使用你的異能力,讓他可以主動地控制異能力。”
[福澤諭吉]的眸光沉沉,望著[森鷗外]并不說話,面上的表情更像是陷入了某種思考。
“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畢竟要是[太宰治]死了,港口Mafia就好會再度陷入首領之位爭奪的混亂之中,到時候整個橫濱都會被影響。那不是你和夏目老師想要看見的局面吧?”
[森鷗外]看出了[福澤諭吉]內心的猶豫,漫不經心地又加上了一個砝碼。
直到聽見這句話,[福澤諭吉]遲疑的內心才做出了抉擇。
“好,但是我沒有嘗試過對其他人發動異能力,到時候異能力的效果我不能保證。”
[森鷗外]內心已經忍不住笑了,但是臉上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哎呀,你愿意幫我那麻煩的弟子就很好了,至于其它的那就不是人力能決定的啦!”
“我們到時候可以這樣”
裝飾溫馨的甜品店角落,兩人一個說話一個沉默,氛圍一點一點的和諧起來。
*
回到武裝偵探社這邊,朝霧花梨眼看著著武裝偵探社已經被收拾的差不多了,而[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也剛好談完從社長辦公室走了出來。
“怎么樣了?”朝霧花梨眼睛一亮,迎了上去,臉上露出探求的神色。
[太宰治]側頭看了一眼神色愧疚的[織田作之助],垂眸摸了摸在剛剛交談中故意露出來的纏滿繃帶的手臂,唇邊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嗯,還算好吧。”
朝霧花梨眨了眨眼,內心微微松了一口氣。
[太宰治]說出“還好”基本上等于“十分滿意”,看來他已經成功地拿捏住[織田作之助]了。
這就說明她的努力沒有白費!
“那你不會再想不開自殺了吧?”朝霧花梨有些惴惴不安地問了一句。
[織田作之助]聽到朝霧花梨的話,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他目光下意識地望向了[太宰治],臉上流露出緊張。
通過深入的交談,[織田作之助]總是是了解了[太宰治]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誠然[太宰治]沒有外界說的那么可怕無情,但是也絕對沒有朝霧花梨說的那么無辜可憐。
而正是了解了[太宰治]的本性,[織田作之助]才發現朝霧花梨簡直是丟給了他一個麻煩的不得了的家伙!
按照[太宰治]這個家伙以一天三頓地頻率自殺,就算他有著[天衣無縫]的異能力,可以在視野里預知到極其短暫的未來,也沒有辦法隨時阻止作死的[太宰治]啊!
[織田作之助]已經可以預料到往后雞飛狗跳的生活了。
以后除了頭疼責編的催稿,他還要焦心[太宰治]的脆弱的心理狀態他那可憐的頭發要拿什么拯救啊!
第160章
等到朝霧花梨和[太宰治]回到港口Mafia的首領辦公室時,外面的太陽已經西沉,緋紅的晚霞穿過巨大的落地窗躍入辦公室。
[太宰治]突然對著朝霧花梨開口道,“小花梨,今天我很開心”“嗯?”朝霧花梨被[太宰治]突如其來的感謝嚇了一跳,她有些不自在,“那、那挺好的啊?以后有[織田作之助]這個新朋友在,你應該不會再想不開自殺了吧?”
“呵呵呵--”
[太宰治]瞧出了朝霧花梨眼底小心翼翼地試探,果然小花梨對于他'自殺'這件事還是耿耿于懷啊。
他輕笑著搖了搖頭,“就算我有這個念頭,以后有[中也]、[織田作]還有老師他們在,我也很難有成功的機會的。”
朝霧花梨瞪圓了眼睛,焦急地伸手抓住了太宰治的手,“不行,你要發誓,不可以再有'自殺'的念頭!”
[太宰治]目光落在了朝霧花梨抓住他的手上,眼神晦澀, 聲音冷了下來,“小花梨, 你還記得你已經來這里多久了?
朝霧花梨這次沒有被[太宰治]轉移話題,她目光死死地盯著[太宰治],必須要從他口中得到保證。
“你不要轉移話題!我才不會上當呢!”
[太宰治]抓緊了朝霧花梨的手,“不是故意轉移話題,是小花梨你的手在消失"
朝霧花梨聞言一驚,被[太宰治]這么一提醒, 她這才注意到手上的異狀。
她發現從指尖開始,她的雙手正在逐漸變得透明起來,像是沒有信號的電視屏幕一樣屏閃起來。
朝霧花梨:“啊!為什么會這樣?”
“還記得我跟你說的你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嗎?”
[太宰治]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時里面重新帶上了冷靜,“你的世界里太宰治的計劃應該是成功了,因此隨著'書'的力量與你身體的融合,你這個意外掉落到我的世界的靈魂就會被召喚回去。
朝霧花梨聽見[太宰治]的解釋后內心才穩定下來,不過她很快就擔憂起來另一件事情。
“可是我回去后,你不會又準備自殺吧?”
[太宰治]:“"
[太宰治]垂下了眸子,聲音飄忽,“這個世界還有什么值得的地方嗎?與其迷失在這永無止境的黑夜之中,倒不如尋求死亡說不定死亡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新生呢?”
朝霧花梨額頭忍不住冒出幾個#。
好家伙,她為了[太宰治]直接就剛上了武裝偵探社,費盡心思地讓他和[織田作之助]成為朋友,結果他腦子里還在這考慮人該不該死的哲學問題?
朝霧花梨伸手抓住[太宰治]的臉,迫使他與她的視線對視,然后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活著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值得!”
“!”
[太宰治]望著朝霧花梨堅定的黑眸,眼底平靜的情緒有一絲晃動,“你希望我活著嗎?”
“雖然你在我面前一直都偽裝的挺好的,但是既然是平行世界,那么'太宰治'的本性應該都是一樣的。你能取代森鷗外坐到港口Mafia首領這個位置上你手上肯定沾上了不少鮮血和生命。”
朝霧花梨手指慢慢用力,但是她的聲音越發地柔和,“但是人心都是偏的。就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厭惡你、想要你去死但是我也希望你能活著!”
“我無法了解你的過去,也無法參與你的未來,所以我們之間能擁有的只有今天。”
“但是我會永遠記得今天,記得我們一起吃飯,一起去武裝偵探社砸場子,一起欣賞傍晚的夕陽的美好記憶。”
[太宰治]的眼底的情緒開始劇烈的波動起來,像是一池被風吹動的湖水。
“[太宰治],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活下去。”
“因為只有活著的人才能創造回憶,無論是快樂的、還是悲傷的回憶。
“在你的靈魂迷失方向的時候,那些與你一起創造這段回憶的人就會變成海面上的燈塔,為你驅散的前方迷霧。”
朝霧花梨說道這里,語氣頓了一下,她定了定心神,還是說出了最后一句話。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你死了,那就再也沒有人會記得這個世界的[朝霧花梨]了。”
如果說朝霧花梨之前說的話只是讓[太宰治]冰封的內心融化了一角,那她最后這句話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成功的讓[太宰治]內心塵封的冰雪融成了一池冰水。
“你什么時候注意到的?”[太宰治]聲音有些晦澀,目光死寂地望著朝霧花梨的黑眸。
朝霧花梨輕嘆了一口氣,“我記得一開始小野一郎給你打電話,在你和[中也]面前說出了我的名字時,只有你對我的名字有反應,而[中也]對這個名字好像一點印象都沒有。當時我只當是[中也]接觸的事情太多了,一時間沒有聯想到而已。”
“但是就在剛剛在我們一起上樓的時候,我發現最開始送我到你辦公室的小野一郎不認識我了那時候我才察覺到奇怪的地方。”
“如果按照小野一郎所說,就連港口Mafia最底層的成員都知道[太宰治]有個未婚妻,那么為什么一開始[中也]不知道?”
“而且剛剛在[中也]掉頭離開時,我等他走遠了好幾步后,才開口問了他一句[朝霧花梨]是誰。結果他竟然露出了思考的表情,然后在看見我的臉時才緩緩對我說'那不是你的名字嗎?
朝霧花梨語氣平靜,“我猜這一切問題都出在了我身上,這個世界的其他人只有看著我,腦海中才能想起這個世界的[朝霧花梨]的記憶。”
“一旦他們視線中失去了我的存在,他們記憶里有關[朝霧花梨]的那部分記憶就會被封印。”
[太宰治]撫摸手臂上的繃帶,唇邊露出一抹苦澀的表情,“沒錯,這就是使用'書'的代價之一。”
“我曾經試圖在'書'上寫下想要復活[朝霧花梨]的愿望。但是--”“從那以后,除我之外的所有人與[朝霧花梨]有關的記憶就全部消失了。”
“原來只要沒有人記得她存在過,那就不會有人知道她死亡了這可不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復活?”
“那時候我才意識到'書'根本不能實現人的愿望,因為它是個死物,它實現愿望的方法往往與我們的常理不一樣。”
“我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聽到[朝霧花梨]這個名字了,直到今天的那通電話--”
[太宰治]閉上了眼,遮住了眼底的翻涌的情緒,聲音帶著某種決絕,“我答應你,我不會再自殺死了。”
“我會帶著與[朝霧花梨]的回憶直至時間的盡頭
朝霧花梨的身影一直在漸淡,但是他一直堅持聽見[太宰治]最后一句話時,臉上才露出了松了一口氣的表情,然后放任著身體徹底化作了幻影消散在了空氣中。
“咚咚咚--”
“進來。”
辦公室的大門被[中原中也]敲開,他目光掃視了一下空蕩的辦公室,嘴里的話問到最后卻莫名卡了殼。
“首領,剛剛忘了問了,晚上要安排安排?”
他想要安排誰?為什么突然就想不起來了?[中原中也]湛藍色的眼底閃過一絲茫然。
[太宰治]半張臉都沉沒在陰影中,望著窗外西沉的太陽,心也逐漸沉入黑暗的湖底。
他的唇邊勾起一抹飄忽的笑容,涼聲道,“[中也],過去把窗簾拉起來吧夕陽太亮了
[中原中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夕陽很刺眼嗎?
他拉上了厚重的窗簾,港口Mafia大樓最頂層的首領辦公室重新恢復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