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
東京郊外某別墅中--
“喂,你的計劃到底靠不靠譜?”
豪華的別墅中,琴酒看著太宰治借由治療之名而搶去的朝霧花梨冷哼了一聲,收回了他手中槍口還帶著熱意的□□。
他目光冷淡地看著地面上那具被一槍擊穿心臟而死去的老人尸體,就像是在看一只烏鴉的尸體一樣平靜。
曾經掌控龐大的黑衣組織的幕后首領烏丸蓮耶,就以如此簡單的死亡方式終結了漫長的生命,到死他都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如此輕易得識破他的身份。
太宰治湊近探了一下朝霧花梨的呼吸,臉上露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笑容,“放心啦,書'和小花梨的身體融合的很好,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了。
“太宰治你這個瘋子!竟然想到這種計劃"
中原中也想到太宰治告訴他的計劃就有些煩躁,連帶著操控的重力都不由地重了幾分。
而被中原中也的[重力]壓制在一旁的貝爾摩德金色的頭發凌亂,她目光震怒地瞪著琴酒,“琴酒!原來一直以來被稱作組織的清道夫的你才是真正的叛徒!竟然聯合港口Mafia一起對先生出手?”
“呵呵呵--”
太宰治忍不住捂臉笑了起來,他把已經開始恢復呼吸的朝霧花梨安放在沙發上,然后蹲在貝爾摩德面前,語氣戲弄,“琴酒可從來都沒有背叛啊。”
“你什么意思?”
貝爾摩德試圖掙扎,但是也無法掙脫中原中也的[重力],只能低下頭暗暗尋找機會。
太宰治:“因為琴酒很快就會成為黑衣組織新的首領,而首領又怎么會背叛他自己的組織呢?”
貝爾摩德:“!”
“怪不得,我倒是沒有想到琴酒你竟然有著這樣的野心!”貝爾摩德眼神晦暗,腦子里已經開始計劃如何利用這點了。
“哼。”琴酒對貝爾摩德的嘲諷不屑一顧,甚至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煙點燃了,吐出了一口煙霧,“貝爾摩德,你--”
“時間緊迫, 日本公安很快就要到了,琴酒你能先等我把話說完嗎?”太宰治無情地打斷了琴酒的發言,無辜地指了指墻上掛著的黃金時鐘,示意時間不多了。
琴酒:“”現在還是盟友,不能殺他!
琴酒眼神陰翳地盯了太宰治一眼,壓下內心的拔槍的欲望,然后背過身子走到了窗邊開始抽悶煙。
中原中也抬頭看了一眼琴酒的背影,內心感慨不愧是討厭的青花魚,無論在哪里,都能三兩句激起別人的怒火。
不過這個琴酒脾氣怎么這么能忍呢?為什么都這樣了還沒有直接拔槍打死太宰治呢?中原中也內心有些遺憾。
而太宰治眨了眨眼,對他造成的后果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甚至鳶色的眸子里還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神色。
他可不是因為琴酒剛剛在拍賣會場里用槍指著他腦袋的那件事而故意打斷琴酒的話啊.
“貝爾摩德,或者說我該叫你莎朗·溫亞德?”
太宰治收回了心神,僅僅一句話就讓貝爾摩德變了臉色。
“不得不說,黑衣組織研究的東西還真的讓人驚嘆啊永葆青春、時間倒流,據說還擁有使死人復生等超乎想象的效果?”
太宰治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顆紅白色的膠囊,鳶色的眼底看不見笑意。
永葆青春體現在貝爾摩德身上,時間倒流體現在雪莉酒身上,至于死人復生如果讓他們繼續研究下去,說不定哪一天真的能實現呢?
貝爾摩德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涂著血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聲音冷靜地質問道,“你告訴我這些是想干什么?”
“其實你也沒有那么服從那位先生吧?”太宰治垂眸看了一眼地上尸體都已經開始冷卻的烏丸蓮耶,輕笑一聲,“我猜你對他而言只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寵物吧?”
貝爾摩德眼神冷得結冰了,“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太宰治目光平靜地看著表面情緒隱藏的很好的貝爾摩德,不愧是美國著名女影星,演技是真的很好啊。
如果不是他也擅長演技,就被她偽裝出來的平靜表現欺騙了。
半響,太宰治才悠悠地說出了他的目的,“烏丸蓮耶能藏在日本多年不被人發現,政府上層肯定有人在暗中幫助他。而你深受組織Boss的寵愛,是唯--個知道他的安全屋位置的人,肯定很清楚他這些年與哪些人有聯系吧?”
“呵。”貝爾摩德咬牙,對太宰治的話表露出不屑一顧的樣子,“我反正就快要被日本公安逮捕了,憑什么進監獄之前還要把這樣的秘密告訴你?”
太宰治他舉起手指間的紅白膠囊,聲音悠閑自在,“就憑我手里有著APTX4869的解藥。”
“什么?”貝爾摩德瞳孔收縮了一下,緊緊盯著太宰治手上的膠囊,“不可能,自從雪莉酒失蹤后,組織里對APTX4869的研究就陷入了瓶頸.
沒有女人不愛青春永駐,貝爾摩德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身邊的一切都在老去,唯有她一個人活在黑暗的組織里,她漸漸地感到了孤獨。
起先貝爾摩德還勸慰自己,至少她身邊還有先生。
先生收養了她,把她當作女兒一樣撫養長大,給了她獨一份的寵愛。
貝爾摩德曾天真地以為先生是真心寵愛著她,因為哪怕她任務失敗也沒有責罰過她。
她曾把這當作受寵的證明,并為此而感到高興。
直到一次意外,貝爾摩德聽見了先生跟別人電話時用無所謂的聲音說道:“你說莎朗啊?她就是我無聊時養的一只寵物罷了。畢竟永生那么漫長,總得有些打發是時間的樂子”
原來她以為的寵愛,只是主人對寵物的一點施舍。
從那個時候起,貝爾摩德曾經所愛的青春永駐變成了枷鎖。
這份來自惡魔的恩賜不僅困住了她的身體,也困住了她的靈魂。
貝爾摩德開始憎恨擁有漫長生命的、如同惡魔一樣的自己。
因為只要她還活著一天,她就永遠無法擺脫黑衣組織這個夢魘的束縛。
烏鴉的眼睛無處不在,她的靈魂永無天日。
現在太宰治卻跟她說有辦法解決她身上的藥物效果?貝爾摩德內心有一瞬間的松動,但是目光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你如何證明你的藥物有效果?”
貝爾摩德聲音冷靜地解釋道,“我所服用的是最初代的APTX4869,與工藤新一他所服用的并不是同一批藥物。”
“工藤新一?”琴酒已經抽完了一根煙,往回走時就聽見了這個名字。他皺眉思索許久,才想起這不是他用APTX4869藥物殺死的那個高中生名偵探嗎?
琴酒的目光變得兇狠起來,聲音狠厲,“他竟然沒有死?”
太宰治看熱鬧一樣地補充了一句,聲音涼涼地,“不但沒有死,還跟你親愛的雪莉在一起愉快地上小學呢。”
琴酒臉都黑了,放進口袋的手已經摸在了槍上,摩挲了幾下,終究是沒有抽出槍。
“研究組養的都是些什么廢物?連個毒藥都做不好。”
琴酒可是記得他是親手把藥喂進工藤新一的嘴里的,這樣工藤新一都沒有死,問題只能出現在了APTX4869上。
“.....也許你記得APTX4869不是毒藥?只有你一個人一直把它當作毒藥?”貝爾摩德看了一眼琴酒,有些無語地解釋道,“APTX4869起先研制出來的目的是返老還童,但是在試驗品身上都失敗了,所以那些人才死掉了。”
琴酒:“.....所以APTX4869在工藤新一和雪莉酒兩個人身上成功了,然后把他們變成了小學生?”
“沒錯!”太宰治打了一個響指肯定了琴酒的猜想,看見琴酒不善的眼神,他補充道,“不過你現在不可以再對他們兩個動手了哦!他們兩個跟小花梨有牽扯,如果死掉的話會影響到小花梨的正常生活”
琴酒收斂了幾分危險的表情,“嗤,知道了。反正現在就是兩個小學生,諒他們也掀不起什么動靜。”
“不過如果雪莉酒沒有死的話,你拿出的藥確實還有點可信度。”貝爾摩德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么樣?合不合作?”太宰治眨了眨眼,語氣蠱惑地詢問道。“”貝爾摩德眼波流轉,紅唇勾起了一抹笑容,“合作可以,但是你要幫我離開日本,我不可不想去公安那里做客。
“成交!”太宰治答應地十分爽快,讓貝爾摩德有些不適應,她試探道,“你不會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把我交給日本公安吧?”
太宰治彎了彎嘴角,“你猜?”
貝爾摩德:“”猜個鬼啊!
縱然是擅長情緒偽裝的貝爾摩德,在面對太宰治這樣喜歡踩在雷區上蹦跶的家伙,也控制不住臉上流露生氣的神色。
“他們來了。”中原中也若有所感地看了一眼窗外,操控的[重力]松開了對貝爾摩德的鉗制,“怎么辦?”
中原中也的話打斷了貝爾摩德正欲爆發的情緒,她揉了揉被酸痛的手腕,垂下的眼睛已經開始思量周圍是否有合適的逃跑路線了。
太宰治最后看了一眼還昏睡在沙發上的朝霧花梨,聲音冷靜,“把小花梨留下,然后帶著貝爾摩德一起走,她肯定知道別墅里面逃避的暗道。”
“不帶花梨一起走?”中原中也有些不理解。
太宰治:“小花梨的身份背景比我們的都干凈,就是落在公安手里也調查不出什么的。”
“琴酒沒有讓她接觸過黑衣組織的暗面,就算公安調查也只能查到她是一個誤入組織的普通人,身上根本沒有什么重要價值。因此留下她,在公安調查完以后她就能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好。”中原中也明白了太宰治的想法,點了點頭,拉著貝爾摩德就往別墅的地下室走去。
太宰治走到一半,發現琴酒還盯著沙發上的朝霧花梨看,他瞇起了眼,“琴酒,你來不走?”
“嗯。”再見了,櫻桃酒,希望你以后不要隨便在外面撿貓琴酒閉了一下眼,壓住內心的情緒,再次睜開眼時,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平靜。
諸多計劃盡在今夜落幕,伴隨著公安的踹門聲響起,一群全副武裝地公安闖入了這個郊外的別墅中。
第162章
“一號報告,成功進入,一切正常,未毀說疑人
“五號報告,在大廳位置發現一具男性尸體,疑似黑衣組織boss烏丸蓮耶的尸體?已無氣息,確認死亡。”
這么容易就死了?還未抵達別墅大廳位置的降谷零與諸伏景光兩人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降谷零目光落在了身后的江戶川亂步身上,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我們現在要過去查看一下情況,亂步先生?
“我就不參與你們公安的行動了,我的任務就是帶你們找到烏丸蓮耶的別墅, 其它的我才懶得管呢。”
江戶川亂步瞇眼看了一眼別墅, 似乎看出了什么, 唇邊勾起笑容。
他取下了眼鏡,轉身對著降谷零擺了擺手說,“既然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我就先回偵探社了。”
諸伏景光看了看天色,有些擔憂地詢問道,“亂步先生,天色這么晚了,真的不需要我們安排一個人送您回去嗎?”
空氣中傳來江戶川亂步輕飄飄的話,“不用啦,有人會接我回去的。”
諸伏景光見此也不好強求,他看向了身旁的降谷零,“零, hiro, 那我們也趕緊進去吧。”
降谷零點了點頭,看向別墅方向的目光里多了幾分凝重。
今夜,還很漫長,黑衣組織一直深埋的黑暗都將在此夜被揭開
兩人很快就帶領部下抵達了大廳位置。
諸伏景光靠近了烏丸蓮耶的尸體,蹲下查看了尸體死亡的傷口,然后抬頭對著降谷零搖了搖頭,“已經死了,尸體上有劇烈掙扎的痕跡,但是還是被一槍斃命。”
他暗了暗眸子,忍不住輕聲感嘆道,“港口Mafia的實力還真可怕,我們這一路上就沒有看見活口。這么大一個別墅,我們竟然連一個目擊證人都找不到更別說烏丸蓮耶與政府高官聯系的證據了。”
降谷零想起這一路上看見的尸體,聲音帶上了幾分沉重,“港口Mafia是故意的,他們不想讓我們公安得到黑衣組織與政府高官聯系的證據。如果我們想得到這些證據,就勢必要繼續和港口Mafia合作他們還真是把我們利用的徹底啊!”
諸伏景光嘆了一口氣,“可是如果一開始沒有選擇跟他們合作的話,我們可能連烏丸蓮耶的藏匿地點都不知道。”
降谷零:“”
降谷零因此更加意識到了港口Mafia的危險性,如果不是港口Mafia的力量被限制在了橫濱的范圍內,能夠對這個國家造成威脅的Mafia又將多出一個。
降谷零聲音冷靜地對身邊的部下吩咐道,“仔細搜查,不要放過任何角落。”
他自己也開始檢查周圍的環境,想要盡可能獲得一些被遺留下來的線索。那樣的話,至少在接下來公安與港口Mafia就黑衣組織后續處理的談判中就不會完全居于被動位置。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材高大,留有黑色短發,臉上佩戴著一副深色橢圓鏡框眼鏡的男人走到了降谷零身邊。
他正是降谷零在公安里的部下風見裕也。
風見裕也的語氣有些緊張,“降谷先生,剛剛沙發上發現了一名女性傷者。她的胸口中了子彈,但是慶幸的是還有呼吸!而且她好像是--”
降谷零與諸伏景光對視了一眼,兩人再次看向眼中都閃過了一絲亮光。
降谷零直接打斷了風見裕也后面的話,直截了當地命令道:“先帶我過去看看,還有我們安排的救護車什么時候到?”
風見裕也沒有在意被降谷零打斷的話,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跟在降谷零身后,語氣為難地解釋道,“降谷先生,這座別墅位于山上,我們安排的救護車到了半山腰就上不來了。
這時候降谷零已經看清了風見裕也口中的女性傷者的樣貌,他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
降谷零:“櫻桃酒?她怎么會在這里?”
琴酒手下竟然還能有活口?
降谷零在看見琴酒抱著朝霧花梨從拍賣場后門離開的時候,還以為他是為了處理尸體。
結果卻沒有想到琴酒竟然直接把人帶到了烏丸蓮耶的別墅,更加不可思議的的是受了那樣重的傷勢的朝霧花梨竟然還能活著?
降谷零兀地想到了什么,他還記得之前去橫濱出任務的時候,朝霧花梨就和港口Mafia的關系表現的很曖昧也許是港口Mafia的人用了異能力救了朝霧花梨一命?
這樣來看的話,朝霧花梨的身份也許不止表面上的一個櫻桃酒,她活著的價值遠比死了更高!降谷零眸光晦暗。
而諸伏景光在看見朝霧花梨的時候也是一驚,他趕緊查看了一下朝霧花梨的傷勢,發現子彈是擦著心臟而過,沒有停留在身體里。
一般來說這種傷勢很快就會因為出血過多而死去,但是詭異的是朝霧花梨的傷處并沒有鮮血涌出,身上的殘留的血跡也只是被槍貫穿的那一刻濺出的痕跡。
朝霧花梨的傷口像是被某種力量控制住了傷勢,最大限度地維持著她的生命。
能造成這樣的效果難道是異能力?諸伏景光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了先前在港口Mafia看見的異能者。
但是冷血無情的港口Mafia會用異能力來救一個陌生人嗎?答案顯然是不可能。
就他與港口Mafia的接觸來看,他們向來是無利不起早。朝霧花梨身上一定有某種價值,不然以港口Mafia的行事,絕對不會多此一舉救下朝霧花梨。
想到這里,諸伏景光越發確定朝霧花梨的重要性。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人的思路在這一刻重迭在了一起,櫻桃酒絕對不能死!
諸伏景光果斷地伸手抱起了沙發上的朝霧花梨,然后看向了降谷零。
“hiro,無論如何櫻桃酒絕對不能死在這里,她的傷勢應該被異能力控制住了,應該不用擔心移動的中途傷勢惡化。我現在把她送去救護車那里,后續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降谷零點了點頭,他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朝霧花梨脖子上隨著諸伏景光的動作而露出的項鏈之上,目光一凝。
那個櫻花形狀的吊墜好像有點眼熟?他是不是在哪里見到過?
但是諸伏景光離開的動作很快,眼中失去了吊墜的身影,讓降谷零沒有時間多想。
他只能暫時把這個念頭壓在心中,收斂心神把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工作上。
如諸伏景光所預料的那樣,朝霧花梨在救護車的緊急運送下很快就被送到了最近的醫院救治。
諸伏景光看見亮起的“手術中”的字樣,內心才松了一口氣。
他垂下的目光不由地望向了手里的東西上。
朝霧花梨進手術室前,脖子上的項鏈、披肩和脅差都被醫生取了下來,暫時都存放在了諸伏景光手上。
諸伏景光的觀察著手中的脅差,低聲呢喃著,“朝霧花梨身上為什么會出現這個?明明進拍賣會場的時候她身上還沒有這把脅差”“諸伏景光?”
一聲略帶迷茫的男聲突然響起,打斷了諸伏景光的思索。
“嗯?嗯!松田?!”諸伏景光看著不遠處手臂上纏著繃帶的松田陣平,聲音震驚,“你怎么會在這里?”
松田陣平走近了諸伏景光,身體放松地倚在了墻上,他額頭還有汗水,但是他的聲音聽起來卻很隨意,“今天抓捕犯人的時候幫受害者擋了一刀,受了點小傷,下班了就來醫院包扎一下。”
諸伏景光臉上多了幾分困惑,這所醫院似乎離警局很遠吧?包扎一個傷口要跑這么遠嗎?
“倒是你,自從畢業你就和降谷零那個家伙一起消失了蹤跡,怎么也聯系不上。”
松田陣平低頭打量了一下諸伏景光身上的血跡,尤其是在那個櫻花項鏈上多停留了一秒。
他冷哼來一聲,“看你這個樣子,能夠不加掩飾地出現在醫院,是你們兩個人臥底的組織解決掉了?”
諸伏景光有些驚訝地望向了松田陣平。
“這很難猜嗎?以你們兩個人的能力不可能在畢業了以后在警界一點名氣都沒有。”
松田陣平想起了先前被公安跟蹤的經歷,臉色又臭了幾分,“只有可能加入了公安組織,去危險的組織執行了臥底任務。
松田陣平沒有說出實話,他一開始并不知道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人去執行了臥底任務。
直到他和朝霧花梨一起把害死研二的炸彈犯逮捕歸案的第二天晚上。
在下班的路上,松田陣平被公安警察的人用“禮貌”的手段邀請私下談話。
在公安警察的口中他才第一次知道朝霧花梨竟然加入了危險的黑衣組織,甚至還混到的領導層的地位。
松田陣平還記得那個公安長官用十分嚴肅地語氣告訴他,“因為降谷零的反饋,我們暗中調查了朝霧花梨,意外發現她與你關系密切。這件事十分嚴肅,我們需要確認你的立場,所以我們才私下找你進行了這次秘密談話。”
“我們暫時沒有告訴降谷零你與朝霧花梨的關系,以防影響到他在黑衣組織里面的臥底工作。”
松田陣平忍不住嘲笑道,“我的立場?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違背櫻花徽章的事情。至于小花梨以她的腦子還做不了臥底的工作,十有八九是被人騙進組織的。”
公安長官神色莫名,“你如此相信她嗎?如果你賭錯了,那將賠上你整個警察的仕途!
松田陣平勾起了唇,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我是相信我和研二的眼光,小花梨絕對不是壞人!”
松田陣平從回憶中抽身,天知道他剛剛在看見諸伏景光手中沾血的櫻花項鏈時心有多緊張。
他全部的理智都用來克制內心的洶涌情緒了,才不至于在諸伏景光面前失態。
要不是他早就在公安長官打給他的電話里知道了朝霧花梨目前生命沒有大礙,他根本不能如此輕松地跟諸伏景光聊過去。
松田陣平想起朝霧花梨一直以來,在他面前偽裝的那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就忍不住生氣。
這個笨蛋,多依靠一點、多相信他一點會死嗎?每次都把自己搞得一副慘兮兮的樣子,現在還卷入了這么大的麻煩之中
松田陣平想起電話里公安長官對他說的話,眸光忍不住暗了下來。他不是傻瓜。
在黑衣組織覆滅的這個緊要關頭,公安會特意告訴他這個局外人有關朝霧花梨的情況就是想利用他與花梨的關系,好讓花梨說出有關黑衣組織的重要信息。
朝霧花梨這個笨蛋,到底知不知道被公安那群家伙盯上了有多麻煩啊?!
松田陣平恨恨地捏緊了口袋里的手機,眼睛卻忍不住擔憂地飄向手術室。可惡,等她醒過來,他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她!
第163章
朝霧花梨從昏迷中睜開了眼睛,從胸口傳來的痛苦險些讓她再一次昏迷,“嘶,好痛!”
她的聲音驚醒了旁邊守著的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身體感覺怎么樣?還疼嗎?我去喊一下醫生”
朝霧花梨睜大眼睛,看著在她醒過來后叫來醫生,一直忙前忙后的松田陣平,半響才緩過神來。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松田陣平目光不善地盯著朝霧花梨,冷哼一聲,“你覺得我怎么會在這里?還是說你真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能瞞得住我?”
朝霧花梨:“!”
朝霧花梨有些心虛地低下了腦袋,語氣有些訕訕,“我、我也沒有想到好好一個公司,竟然一下子就變成了無惡不作的黑衣組織嘛”
“現在你知道了。”松田陣平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敲了一下朝霧花梨的腦袋,看見她可憐兮兮的表情又有些不忍心。
松田陣平緊緊地盯著朝霧花梨的臉, 聲音忽然冷了下來,“黑衣組織已經在昨夜被公安覆滅了,而你你知道接下來會被公安怎樣對待嗎?”
朝霧花梨小心翼翼地抬眼看著松田陣平,斟酌著字句,謹慎地說道,“被關進監獄?”
在看見松田陣平的臉色越發難看的時候,朝霧花梨心中突然咯噔一下,“不會吧?我已經罪大惡極到要--”
“別說那個字!”松田陣平捂住了朝霧花梨的嘴,沒有讓她說出那個字。
他嘆了一口氣,安慰道,“還不至于到那種程度。”
朝霧花梨這才松了一口氣,還好,至少小命是保住了。
“咚咚咚--”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敲響了。
“打擾了,我可以進來嗎?”
那人的話音剛落,還沒有聽到病房內的回復就直接打開了門。
熟悉的聲音讓朝霧花梨不由地抬起了頭。
咦?這個聲音好像是波本?!
松田陣平同樣聽出了這個聲音,他看見不請自來的降谷零,忍不住皺起了眉,語氣不善地回道,“呵,你們公安還真是有禮貌!”松田陣平這熟悉的陰陽怪氣的話語讓降谷零一秒夢回警校的那段歲月。
降谷零真沒有想到朝霧花梨竟然會與松田陣平還有萩原研二扯上關系。
因此降谷零在看見風見裕也遞給他的原先被公安長官壓下的朝霧花梨的人際關系調查表時,臉上露出的表情有多復雜。
那一刻他終于想起了在朝霧花梨脖子上看見的那個櫻花項鏈在哪里見過了--那是萩原研二扣下了胸前的櫻花徽章作為模具仿制的同款,還記得當時萩原研二還因為這件事情被鬼冢八藏教官罰了禁閉。
身為班長的伊達航還因此調侃萩原研二是不是給女朋友做的。
降谷零還記得萩原研二用十分自豪地語氣跟他們幾個同窗炫耀,“才不是呢,這是送給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那孩子總是會卷入莫名其妙的麻煩,我只是希望這個櫻花項鏈能代替我一直守護著她,不要讓她再接近危險……
從回憶中脫離的降谷零再看向病床上的朝霧花梨時,他的目光里不由帶上了幾分復雜。
當初萩原研二擔心的事情終究發生了,朝霧花梨最終變成了危險的黑衣組織中的一員,為此還進入了公安監視的范圍不知道萩原研二在看見這個結局的時候會作何感想呢?
降谷零內心不著痕跡地嘆了一口氣。
他望向了松田陣平,沒有因為他先前的話語氣惱,臉上反而帶上了久違的真誠笑容,“好久不見,松田。”
松田陣平:“……”
可惡,伸手不打笑臉人。降谷零這個家伙當了幾年臥底后,越發的難纏了。
“小花梨剛醒過來,身體還沒有恢復,還不能應付你們公安的問詢。”
松田陣平站起了身子,擋在了降谷零試圖走近朝霧花梨的道路,臉上露出的表情十分認真。
降谷零挑眉,“怎么會?我特地問了醫生,確定了她可以接受問詢才過來的。”
朝霧花梨一臉懵地看著兩人對恃,她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那個,松田你剛剛提到了公安?難道波本他是公安在組織里面的臥底嗎?
降谷零灰紫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笑意,“重新自我介紹一下,降谷零,隸屬于警察廳警備局警備企劃課。剛剛結束黑衣組織的臥底工作,現在負責對接你的案子,希望接下來朝霧小姐能積極配合我的工作。”
朝霧花梨聽完降谷零的介紹后,吃驚地眼睛都睜大了。
可惡,原來波本這家伙才是真正的“打工之王”啊!他竟然一個人拿三份工資!
公安的工資,服務員的工資再加上黑衣組織的工資,這絕對是一筆不菲的工資了。
結果這個家伙之前在組織里面還找她哭窮,要她給他報銷買醬油的錢!真的好不要臉啊.
“嗤,沒想到某人做了公安以后還能做出這種丟人的事情啊?”
松田陣平在聽見了朝霧花梨的碎碎念時,一直板著的臉終于緩和了下來,忍不住對著降谷零嘲笑道。
虧他還擔心朝霧花梨這個家伙會害怕,結果某人一心想著的都是她的錢,到頭來是他白擔心一場
降谷零被朝霧花梨這么直白了揭了底,忍不住輕咳一聲,臉上露出幾分尷尬。
當時他只是故意找了一個借口想要接近朝霧花梨,好試探她口中有關組織的信息,沒想到這么點小事竟然被朝霧花梨記了這么久。朝霧花梨后知后覺地捂住了嘴,眼底露出驚恐。
她說了這么多,波本這個家伙不會公報私仇,直接把她滅口邑2-
松田陣平恨恨地敲了一下朝霧花梨的腦袋瓜,“你腦子里到底裝了些什么?我還在呢,他一個公安不會自毀前程的。”
朝霧花梨眼底驚恐更甚了,“!我這次明明沒有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
松田陣平有時候真的想撬開朝霧花梨的腦袋看看里面裝得什么,“那是因為你心里想的什么都寫在臉上了。”
降谷零目光冷靜地看著松田陣平跟朝霧花梨斗嘴的場面,沒有出聲打斷。在看見病房里的氛圍恢復了和諧后,他才緩緩開口道,“呵呵,松田,你的氣氛也活躍的差不多了。也該讓我和朝霧小姐聊聊正事了吧?”
松田陣平:“降谷零,有些事情我要說在前面。”
朝霧花梨聽著松田陣平這類似于放狠話的句子,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朝霧花梨:“沒事的吧?他們不至于--”
“朝霧花梨你這個笨蛋不要打斷我的話,有些事情我必須要提前跟降谷零交代清楚!”
松田陣平打斷了朝霧花梨的話。
他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朝霧花梨,然后回過頭來在看向降谷零的時候,聲音徒然冷了下來。
“我知道你們公安刑訊逼供的手段有很多,但是你最好不要把那些手段用在小花梨身上。我希望你對得起胸口的那個櫻花徽章,接下來問詢小花梨的話都是為了追求最終的真相,而不是為了上層想要的結果而讓她承擔所有的罪責!”
降谷零的眸底漸深,在聽見松田陣平這樣的話時,他的心中不覺涌出一陣怒火。
“松田你是這樣看我的嗎?我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嗎?如果朝霧花梨真的沒有接觸過黑衣組織那些黑暗的交易,我是絕對不會為了居功而讓一個無辜的人承擔莫須有的罪責!”
降谷零深吸一口氣,語氣生硬地保證道,“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我胸前櫻花徽章的事情!”
松田陣平的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他前面故意激怒降谷零,就是為了聽見降谷零的這句話。
他取出口袋里的墨鏡戴上,然后沖著朝霧花梨揮了揮手,聲音十分輕松,“既然這樣,那我就先離開了。”
朝霧花梨:“咦?你不再待會嗎?”
朝霧花梨一想到接下來要單獨面對降谷零,內心就有些不安,忍不住抓住了松田陣平的衣角。
松田陣平垂下了眼看著朝霧花梨的手指,像是被貓爪撓了一下,心中有些癢癢。
“放心,雖然降谷零這個家伙性格不怎么樣,但是人品勉強還行。他既然答應我不會搞那套屈打成招的手段,剩下的真相我相信小花梨你也不會讓我失望的”
降谷零額頭蹦出了幾根青筋,他壓低了聲音威脅松田陣平道,“你還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啊?!是想跟我打一架嗎?”
“嘖嘖嘖,現在誰敢招惹你這位公安的大功臣啊?趕在這個時候跟你打架,到時候被人打小報告穿小鞋怎么辦?”
松田陣平調侃降谷零的話語逗笑了朝霧花梨,簡單的幾句話意外地安撫了朝霧花梨的內心。
她的手慢慢松開了,卻又被松田陣平溫暖的手回握住了。
朝霧花梨:“嗯?你不是要走了嗎?”
松田陣平緊了緊抓住朝霧花梨的手指,聲音輕快地安撫道,“笨蛋,我走了又不是不會再回來了。你好得記得我還是個需要上班的警察吧?好好待在醫院養傷,等我晚上下班給你帶小蛋糕。”
朝霧花梨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在看著松田陣平離開了病房,唇邊溢出了笑意才漸漸收斂。
降谷零坐在了原本松田陣平坐過的位置上,他一只手敲了敲手中的活頁夾喚回了朝霧花梨的注意力,另一只手里拿著一只錄音筆。
只見他輕咳了一聲,臉上擺出了公事公辦的表情,“我現在要開始問詢了,全程都會進行錄音,希望你能對我接下來的問題如實回答就算你撒謊了,我們公安也有手段找出證據!”
朝霧花梨看著降谷零這副嚴肅嚇人的表情,內心稍微提起了一些緊張。
她一開始也是被壞人忽悠進黑衣組織的,怎么說也能算半個受害者吧?
她努力地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有沒有在組織里面干過什么壞事最后發現她確實什么壞事都沒有做過!
想到這里朝霧花梨一下子就放下心了,她神色放松地對降谷零揚起了下巴,“問吧,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
降谷零按照活頁夾上面寫著的內容,依照規定開始對朝霧花梨進行問詢,“首先第一個問題是,你在黑衣組織里面主要負責什么工作?”
“額,我主要負責的就是處理組織成員交過來的報銷單,然后主要就是負責計算每個成員每月發的工資偶爾也會拉拉贊助。
降谷零挑眉,“就這些?”
朝霧花梨有些莫名其妙,“就這些。”
降谷零握住活頁夾的手指緊了緊,“你如果就負責這么一點工作,到底是怎么完成考核任務成為組織的代號成員的?”
“啊?成為代號成員還需要考核嗎?不是工作態度好就直接升職的嗎?”
降谷零:“?你在開玩笑嗎?!”
降谷零在黑衣組織臥底了幾年,經歷了無數次的辛苦考核才成為了代號成員結果朝霧花梨跟他說她連代號成員的任務是什么都不知道?!
朝霧花梨咽了一口口水,十分認真地解釋道,“我真的沒有做什么考核任務。我只記得琴酒突然有一天問我喜歡什么酒名,我隨口酒說了一句'櫻桃酒'。沒想到第二天琴酒冷淡地告訴我一句我升職了,以后代號就叫'櫻桃酒'”
降谷零:“……呵呵。”
琴酒,好一個琴酒,在其它代號成員面前就說著要加強代號成員考核難度,減少垃圾成員的混入結果他自己直接給朝霧花梨開這么大的后門?!
“你還有什么其它問題要問嗎?”朝霧花梨看著降谷零沉下的臉,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繼續,第二個問題"
……
降谷零按照紙上寫著的內容,一連問了朝霧花梨幾個問題。結果朝霧花梨要么是一問三不知,要么是只知道一點皮毛,有些東西比他這個臥底知道的東西還少。
降谷零發出了靈魂的提問,“朝霧花梨,你真的在黑衣組織里面待了四年嗎?”
朝霧花梨十分自豪地回答道,“你能質疑我的工作能力,但是你絕對不能能質疑我的工作經驗!我可是有著四年財務工作經驗還沒有進局子的女人,這已經打敗了60%的同行了!”
降谷零:“”
第164章
降谷零不信邪地又換了幾個問題來試探朝霧花梨, 結果發現朝霧花梨是真的對黑衣組織的暗面的工作一無所知。
所以他之前在組織里花了那么多功夫接近朝霧花梨,結果都是白費功夫?
開什么玩笑啊!
降谷零捏緊了手中的錄音筆,目光冷冷地盯著朝霧花梨,“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你跟琴酒是什么關系?”
這個問題有點危險,朝霧花梨難得思考了一下。
她語氣謹慎地開口道,“我不知道琴酒對其他人怎么樣,但是我印象里琴酒對我很好是工作中值得信任的前輩。”
降谷零目光復雜地看著朝霧花梨, 語氣沉重, “你知道你剛剛說出的這個對琴酒的偏向回答,是會影響到公安對你接下來的處理態度嗎?”
朝霧花梨眼神有一瞬間的飄忽,但是她還是表情認真地回答道,“我只是實話實說,也許琴酒在很多人眼中都不是好人,但是他從來沒有對不起我”
“我無法違背我的內心,說出琴酒與我毫無關系的謊言。如果公安會因為我和琴酒關系審判我有罪那我也愿意接受!”
朝霧花梨的聲音十分堅定。
在她那雙清澈的黑眸里,降谷零看不見一絲的陰霾,顯然都是她的真心話。
降谷零:“也許我能明白為什么松田對你是那副態度了。”
現在降谷零愿意相信松田陣平所說的朝霧花梨是被人騙進黑衣組織的了。
她的靈魂如同天空一般澄澈,任何黑暗都無法沾染她的靈魂朝霧花梨有些摸不著頭腦,“和松田陣平有什么關系?”
降谷零收起了錄音筆,他起身靜靜望著表情還有些茫然的朝霧花梨,唇邊勾起一抹輕松的笑容,“你身上的傷好得很快。
“所以呢?”朝霧花梨捂住胸口,警惕地看著降谷零,“你不會想要節省醫藥費,打算明天就想把我丟盡監獄吧?”
“我在眼里就這么不堪?”降谷零有些無語。
而讓降谷零更無語的是朝霧花梨臉上的表情直白地寫著,在她眼中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朝霧花梨:“你有三份工資, 還找我報銷一瓶醬油”
“算了算了,跟你討論這個好真的要說不清了。”
降谷零打斷了朝霧花梨的碎碎念,“我是想說,等你出院后有時間邀上松田一起吃頓飯吧。
“你干嘛不自己找他?”朝霧花梨奇怪地問道。
降谷零小聲地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我跟他在警校的時候就很不對付,再加上你的這件事情要是我請他肯定會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絕的。”
朝霧花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突然感覺有些不對,“不對啊,你們公安不該等我一出院就把我關進監獄嗎?”
聞言,降谷零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可不一定。”
他想起剛剛記錄下的朝霧花梨交待的事情,內心苦惱回去以后該如何跟他的上司解釋朝霧花梨的事情。
雖然他已經基本確定朝霧花梨與黑衣組織干得那些壞事無多大干系,但是黑衣組織這趟渾水一旦涉入,想要干干凈凈地離開也不容易
不過朝霧花梨底子是干凈的,公安也不會強加罪責。估計后續免不了批評教育和監視,但是不至于到進監獄那么嚴重。
降谷零定了定心神,朝霧花梨的事情暫且不提,他今天晚點還有一個跟港口Mafia溝通黑衣組織后續處理的會議他必須盡快調整好狀態才行!
朝霧花梨看著降谷零給給她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后就離開病房的背影 臉上露出若有所里的神色……
降谷零最后那句話是在暗示她公安可能不會把她關進監獄嗎?!朝霧花梨激動地做起來身子,結果過大的動作牽扯到了傷口。她本以為會很痛,結果卻意外的什么感覺都沒有。
奇怪,明明剛醒過來時傷口還很痛的啊?朝霧花梨摸了摸胸口,眼底閃過困惑。
“哦豁,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一道帶著調侃的意味的聲音響起,朝霧花梨才發現病房的大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被人推開了。
“五條悟?你怎么會在這里門口沒有公安監視嗎?”
朝霧花梨驚訝地看著來人。
不應該啊,她現在怎么也算是犯罪嫌疑人吧?公安都不派人監視她嗎?五條悟就這邊大張旗鼓地進來,一路上沒有人阻止他嗎?
五條悟坐在了病床邊的椅子上,長腿伸直,推了推掉落的墨鏡,聲音有些懶洋洋地說道,“那群公安沒有理由攔著我。
“啊?”朝霧花梨臉上的困惑更多了,“什么意思?”
五條悟手指架高了一點墨鏡,露出一只蒼藍色的眸子,認真地打量著朝霧花梨的傷口。
“嗯,看來恢復的不錯。收拾收拾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朝霧花梨有些無語,“哪有那么快?我可是被子彈險些射穿了心臟唉!”
五條悟:“你再摸摸你的傷口,我要是再來晚點它都要愈合了。”看見朝霧花梨臉上寫滿了不相信,五條悟不爽地撇了撇嘴,勉強解釋道,“在你昏迷的時候,你身體里的力量也處于沉睡中,所以你的傷口才遲遲不愈合。但是你醒過來后,那力量就會一并蘇醒,并且快速地愈合你的傷口估計再過一會兒你就能傷勢痊愈了。”
朝霧花梨睜大了眼睛,呢喃道,“還有這種好事?”
五條悟嗤笑一聲,伸出手拍了拍朝霧花梨的腦袋,“回神了!我來這里可不僅僅是給你科普這些東西的。”
“那你還能找我什么事情?”
朝霧花梨狐疑地盯著五條悟,想起身上已經好的差不多的傷口,她臉上不由地露出警惕的表情,“你不會又讓我出什么任務吧?”
五條悟:“
五條悟陷入了沉默,他在思考他平時在學生眼中到底是什么樣子?難道他看起來很像是那種剝削學生的無良老師嗎?
“難道不是嗎?”朝霧花梨看見五條悟奇怪的表情,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又重復了一遍。
“當然不是了!我看著很像是不顧學生的身體健康的無良老師嗎?”
朝霧花梨內心小聲地逼逼了一句:像!
五條悟似乎看穿了朝霧花梨內心的腹語,毫不留情地給了朝霧花梨一個彈指。
看見她捂住腦袋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五條悟臉上露出好笑的表情,“好啦,我也不欺負你了!”
朝霧花梨生氣地嘀咕道,“你還知道你在欺負人啊?我還以為你都不知道歉意為何物呢”
五條悟一臉無辜,“我又不是什么不懂常識的白癡,那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啊!只不過對于某些討厭的家伙,我故意當作不知道而已"
朝霧花梨:“我應該感謝你的大恩大德,沒有把我歸屬于你眼中討厭的家伙'那一類嗎?”
“嗯,不用謝。”五條悟絲毫不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十分適應地接受了朝霧花梨的感謝。
朝霧花梨:“我算是見識到了你這個'最強'的實力了,果然是方方面面的'最強'啊!”就連厚臉皮的程度也是最強的
結束了互損環節后,五條悟才笑瞇瞇地接著之前地話題說出了他此行的來意。
而朝霧花梨聽完了五條悟的話后,一下子接受了這么信息的她腦子有些恍惚。
“黑衣組織的首領變成了琴酒?”
“太宰治一把火燒掉了我有關黑衣組織那部分的信息數據?”“日本公安那邊沒有任何證據再繼續監視我了?”
“我、我自由了?!”
五條悟靜靜地看著朝霧花梨從震驚中回神,慢悠悠地補充道,“雖然你現在的身份在明面上已經被洗白了,但是出于對你的安全考慮,太宰治和琴酒那兩個人短期內都不能再跟你接觸了,因此才拜托我來跟你說明情況。”
朝霧花梨:“可是黑衣組織不是覆滅了嗎?為什么琴酒又會變成新的首領?日本公安還會追殺他嗎?”
“這個涉及了一些港口Mafia和日本公安的交易,具體能不能成功還要看今晚的會議溝通結果。”
五條悟被墨鏡掩蓋的眼底劃過一絲暗色,聲音冷漠,“不過有太宰治那個難纏的家伙在,我想那個金頭發的公安應該討不到什么好處,最終結果應該和太宰治計劃的相差不大至少計劃中琴酒不會死!”
金發的公安是指降谷零嗎?
朝霧花梨想起琴酒身上沾染的黑暗,內心忍不住一顫,“可是以琴酒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公安真的會簡單地放過他嗎?
琴酒確確實實做了錯事,以公安正義的立場難不成打算放過琴酒?
五條悟目光定定地看著朝霧花梨清澈的眼睛,最后輕嘆一口氣,“小花梨,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港口Mafia同樣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但是為什么日本公安沒有提出解決掉它?
是公安不想嗎?不,是公安不能!
橫濱是法政府掌控力不足的三不管地帶,目前由異能特務科、武裝偵探社和港口Mafia以不同時間段分別管控。
哪怕是公安都無法插手橫濱的事務。
現在的黑衣組織與港口Mafia扯上了關系,就等于被劃入了橫濱的勢力范疇。日本公安無法逾越橫濱本土的官方組織,行使它原本的職權。
這就是世界的黑暗面,這就是不可逾越的現實。
五條悟想起剛剛上樓時看見的降谷零那張正義嚴肅的面容,內心不由得有些可惜。
這可憐啊,這位一心追求正義的公安一一
他即將在今晚見識到最黑暗、最無可奈何的談判。
過往的一切的努力和犧牲,在那些高層眼中都只是一個談判的籌碼罷了
第165章
幾天后, 朝霧花梨出院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在這過程中她沒有再見到過公安的人。
除了沒有了組織的那部分工作,她的生活似乎又恢復了平靜。
來接她出院的是松田陣平。
朝霧花梨走在松田陣平身邊,仰著臉,“好奇怪,最近怎么都沒有看見降谷零?難道公安真的不打算把我關監獄了嗎?”
松田陣平想起降谷零在他電話里跟他說的事情,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當時打電話的降谷零情緒明顯不對勁,甚至還帶上了罕見的迷茫。
“松田,你覺得我們一直以來追求的正義真的存在嗎?”
突然聽見這樣奇怪的問題的松田陣平心中一驚,這家伙吃錯藥了?
他難得耐著性子聽完了降谷零的話,才勉強明白降谷零為什么會問出這樣奇怪的問題。
公安與港口Mafia在后續如何處理黑衣組織殘黨的會議上發生了激烈的爭吵而最終的結果讓降谷零無法接受。
在會議室中,琴酒和降谷零一眾公安坐在同一張談判桌子上。
降谷零眼睜睜地看著琴酒坐在他的對面,而身為公安的他卻無法拔出配槍制裁這個罪犯。
港口Mafia的人不僅拒絕把琴酒和貝爾摩德交給公安的提議, 還態度傲慢地表示往后黑衣組織歸屬于橫濱的勢力范疇,日本公安將無權對其行使職權,而琴酒將會成為黑衣組織的新首領。
換句話來說,就是琴酒在港口Mafia的庇護下獲得了特殊赦免權。向來把正義放在口中的公安竟然也有向一個黑手黨組織妥協的一天?聽起來真是一個離譜的笑話!
這的樣的結果讓降谷零如何接受?
在傾覆黑衣組織的道路上不知犧牲了多少生命,而最終卻換來的結果卻是琴酒的無罪釋放?
降谷零當初就情緒激動地反駁道,“琴酒是罪犯!我提交的證據都可以證明這一點。我們是公安,我們的職責就是讓這些罪犯接受審判!”
森鷗外笑瞇瞇地開口, 暗紅色的眼睛里滿是冷漠,“降谷先生,我們可是港口Mafia啊!按照你們公安的說法,我們坐在這里的人哪個不是窮兇極惡的罪犯?難道你們公安想要在這里把我們也一起一網打盡嗎?”
聞言, 會議室里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危險起來。
中原中也目光危險地盯著公安的人,身上隱隱有黑紅色的氣息泄出。
這是港口Mafia赤裸裸地向公安眾人表示出武力的威脅。
公安長官面對森鷗外的威脅,只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伸手按下了降谷零。
在降谷零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公安長官聲音平靜地回答道,“降谷,這里是橫濱,在這里自有一套特殊的生存方法,哪怕是我們公安也要遵從這里的規則。
“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正義和邪惡,只是維持利益的標準罷了”
降谷零已經聽不見接下來的會議內容了,他一直以來視作老師的長官親口告訴他正義是不存在的,他一直以來所堅持的正義信仰在這一刻崩塌。
電話里降谷零的聲音迷茫又無助,松田陣平有些煩躁,他最不擅長安慰人了。
“雖然很殘忍,但是你的長官說的沒有錯。我們的社會是由無數的個體構成的,只有當正義符合更多個體的利益時,這個社會才能平穩的存在。所以符合多數人的利益即是正義! ”
“降谷零,從前我就發現了,你的正義太理想了。你清醒一點,要知道現實可遠遠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所以你一直抱著這么天真想法是怎么混到這么高的位置上去的?
思想開導到最后,松田陣平還是沒有忍住地刺了降谷零一句。降谷零:“你不損我一句會死嗎?”
“看來你腦子清醒一點了?不需要我用拳頭喚醒你的理智了?”松田陣平嘴上嘲笑著,內心卻放下了心。
降谷零閉上了眼睛,逐漸回籠的理智讓他的情緒緩緩平復了下來,“理智告訴我你說的都是對的,但是我一下子還是無法接受這些。我大概要好好休息一下好好思考我到底追求的是什么”
松田陣平從回憶中脫身,他看著朝霧花梨好奇的表情,私心里并不想讓她知道公安和港口Mafia達成的交易。
琴酒這個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如果再讓小花梨跟他扯上關系一定會引起大麻煩,所以還是不讓小花梨知道他還活著比較好
于是松田陣平輕哼了一聲,轉移了話題,“你管他的事情干什么?先考慮考慮你自己吧以后打算怎么辦?
朝霧花梨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找個新工作,繼續賺錢,然后早點實現養老?”
“你就不能有點志向嗎?”
松田陣平不爽地揉了一把朝霧花梨的腦袋,“而且你這笨蛋真的能找到正常的工作嗎?不會又被人騙進邪惡組織吧?我可不想再去撈你了”
朝霧花梨推掉松田陣平不安分的手,語氣有些氣憤,“你看不起我?我之前那是特殊原因才會那么倒霉,以后才不會那么倒霉呢!”
她現在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擁有了不被本世界意志針對的'書'的力量的她,再也不會莫名其妙地卷入麻煩了!
松田陣平敷衍地點了點頭,“好好好,我盯著你呢,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像說的那么厲害。”
等到松田陣平送朝霧花梨回家收拾好東西以后,時間已經差不多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松田陣平看朝霧花梨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不由感到有些好笑,失笑道,“時間快中午了,想吃點什么?我請你。
朝霧花梨眼巴巴的盯著松田陣平,心心念念著,“附近的波洛咖啡店怎么樣?上次跟你去,你中途有事沒有吃成的那家。我感覺他們家菜的味道不錯”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降谷零的手藝好的緣故。
不過提到了降谷零,朝霧花梨忍不住想到了更多。
降谷零已經不需要繼續黑衣組織的臥底工作,那他應該不會再待在波洛咖啡廳兼職服務員了吧?
希望波洛咖啡廳不會因為損失了降谷零這位大廚而味道下降就好了朝霧花梨此時最關心的還是能不能吃到好吃的東西。
“可以啊。”松田陣平對吃什么不介意,很干脆地就同意朝霧花梨的建議。
兩人到波洛咖啡廳的時候正是店里生意最好的時候,等了半天才空出了一桌位置。
朝霧花梨拿起菜單,在吃什么上面糾結了許久。
這時旁邊有一道聲音響起,“我建議可以試試店里的新品意式烤三明治。”
“降谷零?!”
朝霧花梨看著身穿服務員衣服的降谷零,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
降谷零今天的心情原本還有些晦暗,但是在看見朝霧花梨和松田陣平兩個人進來的時候。他還是努力勾起了笑容,“好久不見,最近"太忙了,都忘了你出院的事情,作為補償,今天這頓我來請吧。
松田陣平倚在沙發上,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行啊,既然有人請客,就把招牌菜都上一遍吧。”
“你還真是一點便宜都不放過”降谷零笑容僵硬了,免不得有些無語。
仗著有降谷零買單,朝霧花梨兩人毫不留情地把想吃的菜都點了一遍。
降谷零見此也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真實了幾分。
朝霧花梨看見降谷零又去了其它桌子招待,忍不住湊到松田陣平面前嘀咕道,“降谷零不是已經結束臥底任務了嗎?怎么還來兼職服務員啊?”
松田陣平淡淡地瞥了一眼降谷零的身影,語氣頗有深意地說道,“也許是公安工作壓力太大,所以他才想做服務員放松一下?”
降谷零這家伙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但是既然還能生龍活虎地兼職服務員,想必情緒也已經調整的差不多了吧?松田陣平摸著下巴,內心忍不住嘀咕著。
朝霧花梨:“!還能這樣?!”
就在這時,波洛咖啡廳的大門又被推開了,掛在門上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啊?已經沒有位置了嗎?難得可以和新一一起吃飯的,結果一個位置都沒有。
“沒事的,蘭,反正我們以后時間多的是啦!大不了下次有空再一起來吃飯吧。
好熟悉的聲音啊?朝霧花梨忍不住抬頭望去,發現剛剛進來的是一對高中生男女,而那個女高中生的樣貌十分的熟悉。
朝霧花梨有些激動地揮手,出聲喊道,“小蘭!”
“咦!花梨你也在啊!”
毛利蘭在看見朝霧花梨的眼睛一亮,拉著身邊的人的胳膊就走了過來。
朝霧花梨沒有在毛利蘭身邊看見柯南的身影,反倒多了一個陌生的男高中生,不由詢問道,“奇怪,之前經常跟在小蘭你后面的柯南哪里去了?”
突然被朝霧花梨點到名字的工藤新一身體一僵,他有些心虛地后退了一步。
工藤新一服下了灰原哀研制出來的APTX4869的解藥,總算擺脫了小孩子的身體狀態,恢復了原本的高中生模樣。
在灰原哀把APTX4869的解藥給他的時候,工藤新一那一刻差點以為他還在夢里。
畢竟他連黑衣組織的尾巴都沒有摸到,結果灰原哀就這么輕松地把解藥研制出來了?
想起被太宰治壓榨著研究解藥的灰暗日子,灰原哀心中厭惡地冷哼了一聲,“反正解藥我已經給你了,至于吃不吃隨便你。”
工藤新一看著手中的解藥,眼底閃過一絲忍耐之色。
“灰原,雖熱很感謝你研制出來了解藥,但是抱歉我現在不能服下解藥,畢竟如果讓黑衣組織知道我還活著,那么小蘭就會有危險"
灰原哀雙手抱胸,目光嘲諷地看著言不由衷的工藤新一,“放心,就在昨天,日本公安已經解決掉了黑衣組織,以后不會再有人想要殺你了,你可以放心的和你的女朋友雙宿雙飛了。”
“什么!黑衣組織被解決掉了!”工藤新一臉上的震驚不加掩飾,“你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
灰原哀:“那不是你這個小偵探該知道的事情。總之我已經把解藥給你了,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灰原哀這個身份也是時候消失了。”
就如灰原哀所說的那樣,從那天以后灰原哀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工藤新一的面前。
而工藤新一在吃還是不吃中糾結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拼一把。
他狠心服下了解藥,在一陣骨骼痛苦的生長中,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工藤新一十分驚喜地發現他真的恢復了!
他終于可以恢復工藤新一的身份,可以以男朋友的身份正大光明地站在毛利蘭的身邊了!
工藤新一迅速地聯系了父母,跟他們解釋了目前的狀況。在花了一段處理完柯南這個身份后,他才總算抽出時間陪毛利蘭吃飯。結果沒想到又在波洛咖啡廳里撞上了朝霧花梨。
工藤新一:所以怎么哪里都有朝霧花梨這個女人啊?!
工藤新一一直對朝霧花梨這個腦回路奇怪的女人抱有警惕之心,畢竟這可是連他這個名偵探都無法推理出她的下一步行動的女人。毛利蘭沒有注意到工藤新一的異樣,面對朝霧花梨的問題,她臉上露出一絲擔憂解釋道,“幾天前柯南的家人來了爸爸的事務所,說是要把他接回美國讀書,然后柯南就跟著他的家人離開日本了。”“原來是這樣啊。”
朝霧花梨很快就放棄了柯南的問題,轉而把目光放在了工藤新一身上。
她看出了毛利蘭和工藤新一之間暖昧的氛圍,十分熱情地邀請她們拼桌,“反正我們是四人桌子,還空著兩個位置。要是不介意,小蘭你可以跟你的男朋友和我們一桌哦!”
工藤新一本能是想要拒絕的,但是毛利蘭卻同意了。
毛利蘭:“花梨你還沒有見過新一吧?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男朋友哦!他
朝霧花梨看著工藤新一因為毛利蘭的夸獎而瞬間變紅的臉,臉上忍不住露出興味的表情。
這就是青春啊!
遠處降谷零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這桌上,看著朝霧花梨幾人交流間臉上幸福的笑容,他的內心似乎找到了某種答案。
犯罪是無法根除殆盡的,就算他今天毀掉了黑衣組織,明天也有可能生出一個紅衣組織。
與其時刻擔憂出現新的犯罪組織,到不如留著一個戴上項圈的黑衣組織來遏制其它的犯罪組織的萌芽生長。
正如港口Mafia雖然血腥殘酷,但是不可否認正是因為有它的威懾在,橫濱才能從一片混亂的紛爭中恢復穩定。
降谷零逐漸意識到,他所追求的正義不是單純毀滅某個邪惡組織,而是為了讓那些在陰霾下還堅信光明的人露出幸福的笑容哪怕那個正義不符合常理。
但人們臉上幸福的笑容,便是對他所踐行的正義最好的詮釋。
第166章
沒了酒廠財務的工作以后,朝霧花梨不得不重新投起了工作簡歷。
但是一連投了十幾個簡歷都如石沉大海后,朝霧花梨也開始懷疑起是不是她的簡歷寫得有什么問題?不然怎么投了這么多卻連一個面試機會都沒有呢?
朝霧花梨失意地趴在桌案上發呆。
因為朝霧花梨白天沒有了本職工作,所以她現在基本上連白天的時間都是在本丸里度過。
狐之助站在朝霧花梨的腳邊,看著她失意的表情,毛茸茸的狐貍臉上寫滿了不解,“難道時之政府給主人您發放的工資不夠您花銷嗎?”
按道理來說,由于審神者保護世界的工作很危險,所以時之政府一般都會給予十分豐厚的報酬來挽留審神者。
而且朝霧花梨平時花銷也不大,怎么看都不像是缺錢的人啊?朝霧花梨長嘆一口氣,直起了身子,丟下了手中的筆,“你不懂,存錢是會上癮的,沒有人會嫌錢多。”
隨手丟下的筆滑落到了地上。
朝霧花梨沒有注意到掉落的筆,聲音十分雀躍地繼續說道,“而我就喜歡是看著錢一點一點變多的過程。多一份工作就意味著能多一份收入,到時候存錢的快樂就同樣是多份的”
狐之助:“大人您開心就好。”
它不懂,但是尊重且理解。
“不過是我的錯覺的嗎?我怎么感覺今天的本丸有些吵鬧的樣子。”
朝霧花梨目光看向了窗外,耳邊隱隱能聽見刀劍們高興的歡呼聲。
狐之助黑色的眼珠子亮了起來,聲音有些興奮地嘀咕道,“哼哼,我就說審神者大人一定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審神者大人您忘了嗎?今天可是新年啊!
原來今天是新年嗎?朝霧花梨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不怪她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節日。
畢竟睡覺睡到自然醒,沒有工作的壓力,她自然也就不知道日期為何物。
也難怪連今天是新年都忘了。
不過朝霧花梨很快就想起了什么,趕緊詢問狐之助道,“狐之助,我之前讓你去萬屋采購的新年禮物怎么樣了?”
還好她有先見之明,之前就有讓狐之助提前給本丸的刀劍男士們預購新年禮物。
狐之助聽完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十分激動地拍了拍胸口保證道,“審神者大人放心,我已經把禮物全部藏在本丸的倉庫里面了,保證除了我和您以外,沒有任何刀知道。”
狐之助的話音剛落下,朝霧花梨所在的天守閣的門就被敲響了。
“主人,您在忙嗎?我可以進來嗎?”
朝霧花梨聽出了壓切長谷部的聲音,趕緊坐直了身子,才開口讓他進來。
壓切長谷部進來時看見端坐在桌案后的朝霧花梨,表情十分認真地說道,“主人,今天是新年。大家讓我來問問您是留在本丸跟大家一起過還是回現世和朋友一起過?”
朝霧花梨思考了一下,反正她現在是孤家寡人,除了松田陣平外,也沒有什么人可以一起過新年了。
“跟本丸的大家先一起過新年吧,我晚上再回現世。”
壓切長谷部紫色的眸子頓時一亮,立刻激動地低頭應聲道,“是!那我現在就去安排。”
說完壓切長谷部就打算轉身離開。
朝霧花梨突然想到被狐之助藏在倉庫里的禮物不少,她一個人肯定搬不完。
一般來說審神者當天有什么額外的事情安排,都會找當天的近侍幫忙。
不過今天的近侍是五虎退。
每次看著面容稚嫩的小短刀幫她處理文書,朝霧花梨總有一種壓榨童工的感覺。
雖然內心知道這些小短刀實際年紀不知道比她大多少,但是至少看外表總是讓朝霧花梨良心不安。
因此朝霧花梨把今天的出陣人員安排告訴五虎退后,就先讓他回去了。
既然壓切長谷部剛剛好出現在這里,朝霧花梨決定拜托他一起去倉庫搬東西。
想到這里,朝霧花梨的身體先腦子一步,趕緊起身想要留下壓切長谷部。
“等等,長谷部,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要拜托你!”
朝霧花梨匆忙地起身,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筆,慌亂中一腳踩上去直接滑倒了。“主人!”
狐之助捂住了眼睛,不敢看眼前的慘劇。
好在壓切長谷部的反應很快,他伸手攬住了朝霧花梨,免于了她臉著地的慘狀。
“幸好有長谷部你在”
朝霧花梨離開了壓切長谷部的懷抱,小心地松了一口氣。
“主人您、您還有什么事情要安排我嗎?”
壓切長谷部眼神慌張,動作匆忙地收回了手,耳朵已經不由得染上了紅色。
和主人靠得這么近,感覺手腳都動不了了
主人特地把他留下來,難道是打算把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交待給他嗎?
朝霧花梨沒有把不小心摔進壓切長谷部的懷里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她把原先想要說的有關禮物的事情拜托給了壓切長谷部。
而壓切長谷部聽完了朝霧花梨的話后,內心雖然隱隱有失落,但是臉上還是露出了十分認真的表情。
“主人您放心交給我吧!我會把禮物送到大家手上的。”
壓切長谷部走了以后,朝霧花梨也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
既然本丸里的刀劍都在忙著布置新年的裝飾,她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也去幫點忙。
走在回廊里,朝霧花梨抬頭看著屋檐下垂落的紅色布條,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到新年竟然如此近。
她伸出手想要撫摸飛舞的布條,卻被突然出現的白色身影嚇了一跳。
“啊哈!我突然出現不是故意的哦!”
鶴丸國永從屋梁上探出半個身體,眨著金色的眼睛,語氣興奮地說道,“有沒有被我嚇到!”
朝霧花梨:“”
朝霧花梨伸出的手懸在了空中,顫抖半響才忍著火氣收了回來。
不能生氣,今天是新年。今天要是生氣的話,往后一整年都不會有好心情的。
“你好好的怎么跑到了屋梁上?”
朝霧花梨深吸了一口氣,仰頭瞪著鶴丸國永。
鶴丸國永從屋梁上跳了下來,白色的衣角飛舞在空中,如白鶴一般輕盈。
“嗯,因為他們都說我很擅長上屋頂,所以就把掛紅布條這個重要的工作拜托給我啦!”
鶴丸國永金色的眼睛像是陽光的碎片一般璀璨,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驕傲。
朝霧花梨:“”
“原來如此,鶴丸你真的很厲害哦!好好加油哦!”
朝霧花梨猜測能讓性格跳脫的白鶴乖乖地干活,背后恐怕少不了一期一振的影子。
想到這里,朝霧花梨唇邊勾起了笑容,眼神真誠地夸獎鶴丸國永。
鶴丸國永顯然被夸得很開心,十分高興地又跳上了屋梁掛起了紅布條。
朝霧花梨沒走多遠,就看見了在櫻花樹下喝茶的三日月宗近和髭切。
“原來是姬君啊,要一起來喝茶嗎?”
三日月宗近在看見朝霧花梨的時候,唇邊掩不住地輕笑,眼底金色的彎月也隨之瀲滟生輝。
朝霧花梨也不拒絕地走了過去。
走近了才發現他們身上穿得不是往日看見的內番服,而是精致的和服輕裝。
沒想到壓切長谷部的工作效率這么高,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她給刀劍們準備的新年禮物已經有不少人都已經換上了啊。
沒錯,朝霧花梨給刀劍們安排的新年禮物就是每刀一件新的衣服。
本丸里面的刀劍平常也就兩身衣服,一件是正式場合穿的出陣服,還有一件就是處理內務穿的內番服。
因而每逢節日慶典時就會出現穿出陣服就會太繁瑣,穿內番服又不夠正式的情況。
所以朝霧花梨在看見萬屋推出輕裝的時候就決定給刀劍男士們每人都安排上一套和服。
現在看來她的決定一點都沒有錯呢,沒有浪費那一大筆的小判朝霧花梨的心情頓時愉悅起來。
“很好看呢,謝謝主君的新年禮物,我很喜歡哦!”
髭切聲音溫柔繾綣,黑白相間的和服在他的身上穿出了一副凌然的貴氣,一舉一動都如同世家的貴公子一般優雅。
“你們喜歡就好,新年快樂!”
朝霧花梨欣賞著兩刃的美貌,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叮囑了一句,“不過明年也要好好工作哦!不可以逃馬當番!
這兩個老刃一個比一個難搞,出陣時都搶著爭“譽”,到了內番時就想方設法偷懶。
三日月宗近身著一身黑色的和服,看見朝霧花梨臉上的埋怨之色忍不住輕笑出聲,頭上的金色穗子晃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度。
“啊哈哈哈!也好也好,畢竟拿了姬君的禮物,就要好好地為姬君干活啊"
“那就再好不過了。”
朝霧花梨走了一圈都沒有發現有什么她能幫助的地方,最后還被一期一振忽悠地去幫助小短刀們換上新的和服。
小短刀們看見新衣服的時候情緒都十分高興,就連一向悲觀的小夜左文字在看見新衣服的時候眼睛都亮了幾分。
“送我這樣貴重的禮物需要我殺掉誰作為報答嗎?”
“不需要哦,小夜只要喜歡這件禮物,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啦!”
本丸的刀劍們看起來對新年禮物都很滿意,個個都換上了新衣服聚在大廳中慶祝新年。
朝霧花梨看著刀劍們臉上的笑容,心中也受到了感染,唇邊的笑意壓不下去。
一期一振穿著藏藍色的和服跪坐在朝霧花梨身邊,金色的眼眸中只有朝霧花梨的倒影。
他聲音溫柔的感慨道,“真希望以后每年都能和主人您一起過新年”
雖然這樣想很不好,只要主人在現世時身邊不出現多余的人,那么他就可以每年都和主人一起過新年了!
朝霧花梨不明白一期一振為何有此一問,但是還是十分認真的回復了他的話,“那就讓我們約定,以后每年都一起過新年吧!”
“好,我記住了,如果以后主人忘了這個約定的話我會幫您再記起來的!”
一期一振金色的眼睛里激起了一陣漣漪,他的聲音徒然變低,隱隱帶上了幾分執著。
第167章
離開了本丸,回到現世房子里的朝霧花梨還沒有松口氣,就聽見門鈴被敲響了。
這么晚估計也只有松田陣平會找她了朝霧花梨在內心肯定道。
果然,門口站在的松田陣平手中拿著好幾個一看就精心包裝過的禮物盒,表情十分不爽地瞪著她。
“沒看出來啊,你朋友還不少啊?”
朝霧花梨有些莫名其妙,怎么這話聽起來這么酸啊?
“本來還以為你這個家伙沒人一起過新年,我還特地推了降谷零那邊的飯局回來陪你,結果你門口堆了這么多禮物,還有一封信不會是告白信吧?”
松田陣平說到最后語氣警惕起來,上下掃視著朝霧花梨的表情,生怕她真的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被別的狼叼回了窩。
朝霧花梨:“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啊!”
朝霧花梨一點沒有避諱,直接當著松田陣平的面前拆起了信封。
她驚訝地發現信封里沒有任何文字,只有好幾張風景的明信片,翻到了最后才發現了一張兩人的照片。
但是看見照片的朝霧花梨瞳孔一緊,這是!
照片上宮野志保和她的姐姐宮野明美對著鏡頭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朝霧花梨眨了眨眼睛,把眼淚逼回了眼眶。
這、這真的是太好了!
在世界的某處角落,她們姐妹過上了她們想要的生活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新年禮物了!
“你什么時候養貓了?怎么還有人送你貓的項圈啊?”
一旁閑得沒事的松田陣平也幫助朝霧花梨拆起了禮物,結果拆出了一個貓咪項圈。
“看樣子還不是小貓帶的,至少也是十幾斤的大貓吧?”
朝霧花梨把照片藏在了沙發底下,視線望向了松田陣平手上的項圈。
“這這不是我曾經想要買的那個項圈嗎?”
“什么?”
朝霧花梨從松田陣平手上接過了項圈,仔細地觀察,確定這正是她之前想要買卻沒有買成的項圈。
她和太宰治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她曾意外救助了一只受到槍傷的銀色毛發的貓咪。
朝霧花梨第一眼看見那個項圈的時候就心動了,而且當時的寵物店主跟朝霧花梨說,給貓咪帶上項圈就意味著從此以后它就是屬于她的貓了,她們將會成為一家人。
不可否認當時那個寵物店主只是單純地想推銷他的產品,但是朝霧花梨是真的有一刻心動了。
家人,那是朝霧花梨最遙不可及的妄想。
朝霧花梨一只手抱著貓咪,另一只手險些就要掏出錢包。
但是在她看清了項圈的價格后不得已放棄了。
那時候的朝霧花梨真的很窮,窮得和太宰治一起擠集裝箱的程度。
后來貓咪傷好了以后被太宰治送走了,朝霧花梨就再也沒有走進過寵物店,自然就再也沒有看見過那個項圈。
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太宰治、她和貓。
所以這個項圈是太宰治送的嗎?
朝霧花梨翻開了禮物盒上寫著的賀卡,眼神一愣。
這個張狂的字體她見過無數次,和琴酒上交的報銷單上字體如出一轍。
朝霧花梨突然攥緊了項圈,眼底劃過一絲不可置信。
不會吧?當年那只貓是琴酒?琴酒是貓?!
所以琴酒之所以在組織里面那么照顧她,是因為他早就認出了她。
朝霧花梨想起之前在貓面前不加掩飾的表現出來的放縱行為,忍不住羞恥地捂住臉哀嚎。
啊啊啊啊,所以她一無所知地在琴酒面前社死了這么多年嗎?!
松田陣平看著朝霧花梨抽風一樣的行為,忍不住開口打斷,“你沒事吧?”
“不,我有事,我現在就想要挖個坑把自己埋掉”
朝霧花梨腦袋埋進了膝蓋,嗚咽著。
松田陣平:“”
雖然松田陣平不知道這個項圈有什么故事,但是大概能猜到是讓朝霧花梨丟臉的過去。
“好啦好啦,你丟臉的事情我都看過,要是你每次都挖坑埋一次,整個地球都要被挖成蜂窩了。”
松田陣平像是安慰貓咪一樣拍了拍朝霧花梨的腦袋。
最好不要讓他知道是誰送來的這種禮物,害得他的小花梨新年都過得不開心。
朝霧花梨被松田陣平這夸張的安慰氣笑了,羞惱地推開了他的手,開始拆下一個禮物。
果然松田陣平就是個笨蛋!就憑他這個直男安慰,一輩子都不會找到女朋友的!
朝霧花梨拆開的下一個禮物里面放的是一個蟹肉罐頭。
劃重點,是吃完的,洗得干干凈凈的空蟹肉罐頭。
隨著禮物掉出來的紙條上是太宰治飄逸的字體--
【雖然我知道小花梨你肯定不會記得新年是哪一天,但是我記得!】
【原本想把我最喜歡的東西作為禮物送給小花梨的,但是想到小花梨你不愛吃蟹肉罐頭,所以我就勉為其難地幫你吃掉啦!】
【我還十分貼心地幫你洗干凈啦!你可以用這個罐頭養花,比如玫瑰怎么樣?看起來嬌氣又可愛。】
【ps.希望明年你能記得新年是哪一天】
朝霧花梨看著看著心中的火氣慢慢地消散了,她捏緊了紙張,輕哼一聲。
“想我養玫瑰?好得也送個種子吧,真是摳摳搜搜的家伙。”
松田陣平看著朝霧花梨前后拆出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禮物,最后表情都淡然了。
“你的朋友還--真特別。”這些禮物一看就不像正常人能送出來的東西。
朝霧花梨抬起下巴,“所以你的禮物呢?”
松田陣平睜大了眼睛,聲音不滿地抱怨道,“你都沒有送我禮物,竟然還這么理直氣壯地跟我要禮物!你怎么能這樣!”"
朝霧花梨心虛了一秒,沒有人提醒她是真的沒有記起來今天是新年,畢竟往年她也都是一個人,沒有過過新年。
松田陣平哪里看不出朝霧花梨的心虛,他輕嘆一口氣,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了他準備的那份禮物。
“就知道你肯定連新年是哪天都不知道,喏,你的禮物。”
原本松田陣平還擔心他的禮物太簡單,會被朝霧花梨這個笨蛋嫌棄上一番。
但是在看見朝霧花梨拆出的那一堆稀奇古怪的禮物后,他現在一點都不擔心了,相反還有些期待朝霧花梨看見禮物時的表情。
朝霧花梨接過了禮物打開,發現里面是一對櫻花樣式的耳墜。樣式好像有點熟悉,感覺和萩原研二送的那個櫻花項鏈放一起的話可以湊成一套系列了。
朝霧花梨抬眼望向了松田陣平,示意他解釋一下為什么送這個禮物。
松田陣平本想推一下墨鏡掩飾內心的情緒,但是伸出的手摸了個空。
他這才想起今天來見朝霧花梨的時候沒有戴墨鏡。
無奈之下他只能順手摸了下黑色的卷發來掩飾內心的不好意思。
“我、我這不是上次在醫院看見你穿著禮服,除了脖子上戴了條項鏈,耳朵上空蕩蕩的有些不好看嘛。”
“所以就想著給你送個同系列的耳墜,以后你就能搭配一套出門了怎么了?難道你不喜歡嗎?”
松田陣平送這樣具有特征的禮物,自然是有他的私心在。他在看見小花梨戴上研二送的的項鏈時,就好像她身上打上了
獨屬于研二的標簽一樣,讓松田陣平心中酸澀不已。
松田陣平的立場讓他無法阻止這種行為,但是這不代表他會裝作看不見。
思來想去,他最終決定送出了可以和萩原研二的項鏈湊成一系列的耳墜,這樣他和研二的東西就可以一起出現在朝霧花梨的身上了。
松田陣平心中為自己的機智竊喜了一秒,總之他是不會把小花梨白白讓給別人的!
朝霧花梨看著松田陣平紅了的耳朵,心中不知怎么就升起了戲弄他的想法。
“嗯,不錯,我很喜歡這個禮物,謝謝你啦小陣平!”
松田陣平在聽見最后那聲'小陣平'時,整個人像是掉進了湖水中一樣神色驚慌地站了起來。
他聲音慌亂地說道,“你好好地亂喊什么?我的年齡可比你大!”“哦,那我叫你陣平哥哥?”
朝霧花梨眼底狡黠得像是只狐貍。
松田陣平臉色漲紅,“!朝霧花梨你正常一點”
朝霧花梨看著松田陣平一反常態地露出失態的神情,忍不住捧腹哈哈大笑起來。
“可惡,你這個家伙故意耍我是吧?”
松田陣平氣憤地就要上手撓朝霧花梨的癢癢肉,兩人笑著鬧成了一團。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幾聲沉悶的聲音,一個個煙花帶著尾焰竄上了天空。
伴隨著幾聲脆響,夜空綻放出了美麗的花朵,轉瞬即逝,猶如曇花一現。
朝霧花梨托著下巴,看著窗外的煙花低聲呢喃道,“真好看啊,可惜煙花這東西很快就會消失,什么東西都會有消失的那一天啊”
“嗤,好好地怎么搞得怎么多愁善感。”
松田陣平對朝霧花梨的話不可置否,“煙花散盡,但我不是還在這里嗎?反正我又不會像煙花一樣消失。
朝霧花梨放下托著下巴的手,眼神復雜地看著松田陣平,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么不一樣的情緒。
這家伙的話聽起來怎么有些怪怪的?
松田陣平心中一緊,他有些心慌地別過了頭,辯解道,“我就是覺得你不要那么悲觀,你看看你今年能收這么多禮物,不就證明其實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關心著你嗎?”
“所以不要擔心,無論是明年,還是后年,我、我們大家都會陪在你身邊是不會讓你感到孤單的!”
松田陣平的聲音慵懶,像是隨口一說的話,卻給朝霧花梨帶來前所未有的安心。朝霧花梨:“……”
朝霧花梨黑色的瞳孔中倒影著窗外的煙火,心中某處被觸動了,她的唇邊不由得勾起了絢爛的笑容。
“嗯,那就說好了,明年我們大家再一起過新年吧!”
“要來拉鉤!”
“你是小孩子嗎?還要拉鉤”
松田陣平嘴上看似在抱怨,但是神情卻難得地溫柔。
他失笑著伸出手指與朝霧花梨的手指勾在一起,“來吧,看在今天是新年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陪你玩了。”
朝霧花梨語氣強調道,“誰要是違背約定,誰就是小狗哦!”所以不要再像研二那樣離開她了……
松田陣平被朝霧花梨這不信任的態度搞得一臉無語,“切,誰會違背這個簡單的約定啊!
在夜空的見證下,兩人拉鉤定下了明年的約定。
窗外的煙花的喧囂聲響漸歇,墻壁上的時鐘敲響了十二下。
又一個新年開始了。
【正文完結】
第168章
彼時朝霧花梨還只是個初中生, 就讀于橫濱市私立國中。
到了下午放學的時間,穿著黑色校服的學生們結伴走出了學校。
朝霧花梨梳著雙馬尾,頭頂翹著一根壓不下去的黑色呆毛,臉上帶著稚嫩青澀,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但是回家的路僅僅走到一半,朝霧花梨就發現她平常走的那條道路被不知道哪里來的人群堵得嚴嚴實實的。
“好奇怪,今天路上的人怎么這么多?隱隱還能聽見警笛聲”
朝霧花梨踮起腳尖,遠遠看了一眼,目光在觸及地面上那攤血跡時, 又驚慌地收回。
不、不會吧?又又又死人了?!
最近這條路上死掉的人也太多了吧!
朝霧花梨害怕被卷入危險,只能原地等待了半天。
結果發現堵在路上的人群不但沒有半點散去的跡象,反而有越發聚集的趨勢。
她擔憂地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烏云壓頂,顯然即將有一場暴雨臨。
“糟糕,好像快要下雨了,我今天出門忘記了帶傘!”
看著被堵死的路,朝霧花梨內心猶豫了一秒,最終還是抱緊了懷里的書包走進了平時不敢走的小道。
“就一次應該不會那么倒霉吧?”
朝霧花梨想起太宰治跟她說的“最近橫濱不是很安全,小花梨放學的時候要小心一點不要被壞人盯上”,內心閃過一絲不安。
不過橫濱哪一天安全過?朝霧花梨在內心忍不住抱怨道,心中的不安才勉強平息了幾分。
自從港口Mafia的老首領死了,港口Mafia的成員就像掙脫鎖鏈的瘋狗一樣到處縱火傷人,光這一禮拜死掉的人就趕得上過去一個月的。
外界有傳聞說是港口Mafia已經選出了新首領,聽說對方還是個年輕的醫生,但是看起來那位醫生完全鎮不住那群肆無忌憚的手下呢。
朝霧花梨想到最近幾日越發危險混亂的橫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這混亂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不過這種事情跟她這種普通人沒有什么關系就是了。
朝霧花梨搖了搖頭, 把這些念頭甩出腦袋,頂著已經落下來的細雨,沖進了小巷子里。
小巷子的路越走越深,也越來越黑。
朝霧花梨只能靠天邊殘留的一道夕陽的余輝來辨別前方道路。好不容易走過了彎彎道道的小巷,在看見前方象征著出口的白色燈光時,朝霧花梨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就說哪有那么倒霉就遇上危險啊!”
朝霧花梨甩了甩頭發上的雨水,濕漉漉的臉上帶上了輕松的笑容。
就在她打算走出這個巷子的時候,朝霧花梨的耳朵捕捉到了一聲輕微的貓叫聲。
“喵!
朝霧花梨警惕地望向旁邊的小巷,可是入眼可見的只有一片黑暗,完全看不清深處的情況。
“也許只是幻聽呢?這種地方怎么會出現貓啊!”
可是要是真的有貓的話,聽它那虛弱的聲音再加上這么糟糕的天氣,放著不管的話它會死吧?
朝霧花梨所在的街區位于未成年人組成的自衛組織“羊”的旁邊,而這座小巷子便是那位“羊之王”的領地邊緣。
由于“羊之王”的威懾力很大,所以他的手下那群未成年便拿著雞毛當令箭。
仗著有撐腰“羊之王”撐腰,整天在這片區域附近游蕩,逼迫路過“羊之王”領地的人上繳保護費。
所以朝霧花梨才不敢輕易地通過小巷子,生怕被那個傳說中危險的“羊之王”的手下給盯上。
她可不想給那群狐假虎威的未成年們保護費,但是一一
朝霧花梨最后看了一眼漆黑的小巷子,眼底劃過一絲堅定,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于是不再猶豫地跑出了小巷子。
一回到家里,朝霧花梨放下了還在滴水的書包,跑進了雜物間尋找工具箱。
“我記得,手電筒是放在這里的吧?”
朝霧花梨檢查從工具箱里面翻出來的,上面積了厚厚一層灰的手電筒,驚喜地發現里面的電池還能用。
“找到啦!希望還能用”
她打開了開關,手電筒發出暖黃的光芒,一下子就照亮了一片空間。
“好,接下去就去看看小巷子里面是什么情況!”
朝霧花梨一只手打傘,另一只手里舉著手電筒,鼓足了勇氣才敢進去剛剛那條聽見貓叫聲的小巷子。
當朝霧花梨看見地面上混在雨水里流淌而出的鮮紅時,她的身體頓時緊繃了起來,胸口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
她順著墻壁,通過手電筒的光芒慢慢接近巷子的深處。
她把手電筒緩緩上移,燈光的匯聚處出現了一團灰色的生物,綿延不絕的血跡就是從它的身體上流出來的。
在察覺到朝霧花梨的手電筒的光芒時,那團灰色的生物警惕地蜷縮起了身體,碧綠色的瞳孔瞬間變成了一條豎線,身上濕漉漉的毛發都豎了起來,從喉嚨里發出威脅的低吼聲。
“喵!”
“真的有貓?!”
看著這只身上受了重傷,還維持著強勢姿態,不愿讓人接近它的貓咪,朝霧花梨內心升起幾分慶幸。
要是讓這只受傷的貓咪就這樣在雨天待上一晚上,肯定活不過明天的。
幸好、幸好她又回頭了!
朝霧花梨想要接近對方,但是在察覺到貓咪散發的警惕的氣息時,她只能停住了腳步。
她蹲下了身子,試圖和貓咪的視線保持同一水平,緩解對方的焦躁和警惕。
“不要害怕,我是來幫助你的。”
朝霧花梨舉起了手,想要表現出無害的姿態,但是發現高舉的手中的雨傘反而讓貓咪更緊張了。
她沒有猶豫地就把雨傘收了起來,整個人都暴露在雨中,瓢潑的大雨一下子就把她的身體淋濕了。
朝霧花梨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你看我現在和你一樣了,我現在沒有武器了,不會傷害你的。”
貓咪那碧綠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人性化的思考,然后它慢慢地伏下了身子,收起了鋒利的爪尖,在朝霧花梨的面前表現出了一副無害的姿態。
朝霧花梨眼底閃過一絲喜悅,她以為貓咪接受了她的示好。
這么近的距離已經足以讓她看清貓咪身上的傷勢有多嚴重了,不止一處的傷口在往外面滲血。
朝霧花梨內心擔憂貓咪的情況,緊張之間就直接伸出了手,想要抱住貓咪避免其繼續淋雨加重傷勢。
她沒有多加防備的姿勢落在貓咪的眼中。
貓咪那雙碧綠色的瞳孔閃過一絲危險,它剛剛還收起的爪尖重新伸了出來,以極快地速度撓在了朝霧花梨伸出的手背上。
“啊!”
朝霧花梨吃痛地跌倒在雨水中,這下子除了襪子以及鞋子外的制服裙子也沾上了泥污,整個人看起來比那受傷的貓兒還要狼狽不堪。
她忍痛睜開眼,想要查看受傷的貓咪的情況,卻發現剛剛還受傷蜷縮在地的貓咪早已經趁著她摔倒的時間跑出了巷子。
黑漆漆的巷子里只剩下了朝霧花梨一個人。
“好痛”
朝霧花梨低頭看著手背上那三道深深血痕,輕輕吹了一口氣,忍了好久才把眼眶里的淚水逼回去。
“只有笨蛋才會在這種壞天氣里出門,然后釋放那些沒什么用的爛好心吧?”
磅礴的雨水擦去了地面上留下的血跡,安靜的巷子里靜得只能聽見朝霧花梨自己的呼吸聲。
“但是如果我今夜不救它的話,它會死的吧?”
纖細的人影踉蹌著再度從地面上爬起,她用沒有受傷的手舉起了手電筒,再度走進入了如同迷宮一般的黑暗巷子里。
在她尋遍了所能走到的所有巷子,在跌落無數次潭水后,朝霧花梨終于看見了那只高傲的銀發大貓貓。
“乖貓貓,安心睡吧,等你醒過來就好啦”
朝霧花梨輕聲地在貓貓耳邊安慰著,她目光堅定地抱著有著不小分量的貓貓,一步一步地朝著她所住的街道唯一的診所走去。*
琴酒的心情和他現在的狀態一樣的糟糕。
早在接到這個跟橫濱有關的組織任務時,他內心就有不好的預感,感覺這趟任務不會那么簡單。
港口Mafia的老首領死亡,導致橫濱的黑手黨世界混亂一片。黑衣組織便想趁機把爪牙伸進橫濱,從中撈取一些好處。
畢竟港口Mafia手中掌握了不少可以與國外進行出口貿易交易的大港口,如果黑衣組織能趁機獲得一些合作,對于黑衣組織長久發展來看,百利而無一害。
原本任務并不難,僅僅是接近港口Mafia的干部,優先用組織的金錢加以利誘,不行就使用武力脅迫,逼其為黑衣組織做事。
但是--
琴酒想起貝爾摩德和朗姆兩個人在得知任務對象時,一反常態,紛紛表示與其它任務的時間沖突了,所以把這次可以在組織boss面前表現能力的任務讓給了他。
他碧綠色的瞳孔里忍不住燃起了象征憤怒的火焰。
他平日里就不擅長使用電子產品,更別提在網絡上關注橫濱的情況,因而并不清楚橫濱還有異能者這樣麻煩的存在。
而貝爾摩德和朗姆兩個家伙分明是故意的。
他們早知道目的對象身為港口Mafia的干部很有可能擁有麻煩的異能力,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對象,所以才故意裝作任務沖突的樣子把任務推給他。
琴酒原本的計劃是萬無一失的,他的槍都已經抵在了對方的腦袋上了,就等對方在契約合同上簽字了。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目標對象竟然是一個異能者。
就在琴酒伸手按住那位港口Mafia的干部的手臂,迫使對方簽字的時候,一道白色的光芒閃過,琴酒的身影憑空消失了,空中落下了一堆衣物。
一只有著蓬松的銀色毛發的緬因貓從衣物中探出腦袋,他操控著不熟練的四肢,碧綠色的瞳孔里還殘留著驚懼。
開什么玩笑?這家伙用的是什么詭計?他為什么會變成了一只貓?!
兩人之間的攻守轉瞬間就變了對象。
“難道派你來之前,你們組織的人沒有提醒過你,能成為港口Mafia的干部,沒有一個普通人嗎?”
那位港口Mafia的干部看見琴酒變成貓后整個人都呆滯住的動作后,忍不住猖狂地笑了起來,“我承認我確實打不過你,但是我不相信我連一只貓都對付不了。”
他迅速從辦公桌的抽屜里翻出了手槍,目光狠厲地對準琴酒的方向就是一槍。
“砰--”
子彈沒入了琴酒變成的貓咪那柔軟的身體,傷口流出的鮮血瞬間就染紅了那身銀色的毛發。
而子彈射入身體的痛苦終于讓琴酒回過了心神。
他強忍著疼痛,拖著貓咪的身體在房間里面跑動起來,企圖尋找逃脫的機會。
但是琴酒畢竟是第一次遇到人變成貓咪的這種情況。
貓咪所能看見的視野很低,再加上他并不適應這副貓咪的身體,在挨了對方好幾顆子彈后,才勉強憑著柔軟的身體跳出了窗子。
琴酒的身體在高空墜落,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讓他的眼前陣陣發黑,貓咪的身體讓他清楚地聽見耳邊傳來的“呼呼”的風聲。
但是他意識到不能以現在的姿勢墜落下去,后背落地的話他就算不死也是殘廢。
看著目標對象伸到窗戶邊的腦袋,已經對方手中那已經對準他的那黑洞洞的槍口。
琴酒使出渾身的力氣,費力地在空中翻了一個身。
他調整了姿勢用四肢落地,然后迅速地在草地上滾了一圈卸去了力道,及時躲開了目標對象射出的子彈。
“喵喵--”
琴酒脫口而出的疼痛的低吟都變成了微弱的貓叫聲。
他的身體不僅僅是槍傷帶來的痛苦,還有高空墜落所帶來的內臟受損。
但是他還是咬緊了牙齒,費力地支起了身體,一步一處血跡地小跑進了黑色的小巷子里。
不能停下來,停下來的話必死無疑琴酒在內心近乎催眠地提醒著自己,以他現在這副貓咪的身體,一旦被目標對象找到絕對活不到明天。
但是就算不停下來,琴酒也不知道現在這副脆弱的身體還能支撐多久。
他的步伐越來越慢,眼皮越來越沉重。
最終他跑到了一處巷子的盡頭,再也沒有精力回頭,只能無力地蜷縮成一團。
一滴雨水落在琴酒的鼻尖,很快就變成了瓢潑大雨。
雨水帶來的涼意,讓琴酒從昏迷中恢復了幾分精神。
他睜開了眼睛,迅速地掃視了一圈環境,思考接下來的方案。“喵一一”
雨水可以洗掉他一路上留下的血跡,至少現在不用擔心被目標對象找到。
但是他現在這副重傷的樣子再不接受治療的話也活不了多久了,琴酒眼皮有些沉重,他想起了出任務之前,朗姆那意味深長的笑容。
琴酒咬緊了牙關,自從他拿到代號以后,憑借過硬的實力,很快就成為了組織里重要的存在。
但是他過快的晉升速度,以及孤狼一樣的行事態度嚴重影響到了朗姆的地位。
所以朗姆才聯合了貝爾摩德,打算趁這次任務置琴酒于死地。
琴酒在內心冷笑,他絕對不會如他們所愿地死在這里。他會成為黑衣組織的Top Killer,成為無人可以取代的強大的存在。
可是他現在所處的正是橫濱最混亂的地方,這里的人陰險又自私,又怎么會有人愿意施舍無用的善心去救一只貓呢?
身為貓咪的敏銳聽力讓琴酒聽見了有人經過的腳步聲,他瞬間繃緊了身體,做出了警惕的姿勢。
但是那腳步聲在聽見他無意間發出的貓叫聲后,停滯了一會兒,很快就離開了。
琴酒卸下了警惕的姿態,但是他那雙碧綠色的貓瞳在此刻也黯淡了幾分。
嗤,果然能生活在這里的人是不會出現有什么笨蛋來會關心一只陌生貓的死活的。
在這黑暗靜謐的小巷子里,琴酒只能聽見雨聲和他自己那愈發虛弱的呼吸聲。
貓咪碧綠色的眼睛看著地上蔓延開的紅色水跡,臉上露出一抹人性化的嘲諷表情。
真是可笑啊,以這樣愚蠢的死法死去甚至都不會有人知道他曾是黑衣組織里那個危險的殺手,他的人生就此終結了嗎?
“不要害怕,我是來幫助你的。”
昏黃的手電筒光芒照亮了琴酒身邊的方寸天地,而一個女孩子的試探中帶著些許擔憂聲音也隨之響起。
琴酒兀地地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這個身上還穿著國中生校服的女孩子,忍不住蜷縮起了身體,碧綠色的瞳孔瞬間變成了一條豎線,從喉嚨里發出威脅的低吼聲。
“喵喵--”滾開!
可惡,這具糟糕的身體,竟然已經到了連有人靠近的腳步聲都聽不見的程度了!
琴酒對他這副任人宰割的無力模樣感到憤怒,他冷眼看著那個女孩子丟掉了傘來獲取他的信任。
虛假的同情心!他才不會上當!
琴酒暗中尋找機會,在看見對方竟然毫無防備地就把手伸了出來想要觸碰他的身體時,他沒有猶豫地就伸出了爪子,狠狠地在對方的手背上撓了一下。
這種地方怎么可能會有好心的笨蛋?他已經不會相信任何人了!這一下用了不小的力氣,琴酒估計對方就算對他抱有不好的想法,在這一下的教訓下也不會輕易地再接近他了。
琴酒冷漠地聽著女孩子被他的鋒利的爪尖撓出的傷口發出痛呼,毫不留戀地沿著墻角跑出了巷子。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加上失血過多讓琴酒出現了失溫現象。再一次迷路在巷子里,他終于忍不住趴下了身子,想要在路邊喘息一會兒。
但是這一次他是真的沒有力氣再睜開眼睛了。
琴酒最后的印象就是一個女孩子驚慌的呼喊聲,但是他沒有力氣再給對方一爪子了。
該死,為什么她會在這里?
對方小心翼翼的避開他的傷口,仿佛捧著一堆易碎的珍寶一樣地抱起了他變成貓咪的身體。
但是琴酒內心卻升起了莫名其妙的惱怒。
明明他都已經給了她一爪子了,那么深的痕跡都不足以讓她知道他不是什么好貓嗎?
沒有人教過她夜晚不要多管閑事嗎?!
可是在靠著女孩子的身體,感受到對方胸口傳遞來的溫暖的溫度時,變成貓的琴酒克制不住地發出輕微的呼嚕聲。
“乖貓貓,安心睡吧,等你醒過來就好啦”
“喵--”
琴酒低聲應了一聲,甩了甩被雨水沾濕的耳朵尖毛,在女孩子安撫的話語中漸漸陷入了沉睡。
他才不是貓咪他是黑衣組織里最危險可怕的?殺手琴酒……是……黑澤陣……!
第169章
朝霧花梨手臂上掛著裝滿了藥物的塑料袋,艱難地抱著被診所的醫生包扎好傷口的貓咪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垂眸望著懷里睡著的貓咪,腦海里忍不住會想起醫生說的話。
“我從這只貓咪的身上一共取出了六顆子彈,雖然說現在的橫濱越來越亂, 有可能出現貓不小心卷入混戰,而身上中一兩顆流彈的情況。”
“但是這一下子中了六槍,再加上我在它身上檢查出了高空墜落造成的內臟受損問題再將其判斷為意外也太巧合了些。”
“我想大概是什么人虐貓吧畢竟這里可是橫濱,什么人都有不是嗎?”
醫生漫不經心的聲音猶在朝霧花梨的耳邊。
朝霧花梨抿緊了嘴,黑色的眼眸里控制不住地閃過一絲憤怒。可惡,就算是橫濱,也不應該出現這種拿貓咪的生命取樂的混蛋!這種混蛋吃泡面沒有調料包,出門就該掉下水道里!
朝霧花梨帶著滿腹的怒氣回到了家里。
她先是放下了手里的塑料袋,然后伸手打開了燈。
隨著燈光亮起,朝霧花梨才發現屋里的沙發上已經躺了一個人影。
她第一反應還以為是陌生人入侵了房子,整個人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不由地抱緊了懷里的貓,做出了警惕的姿勢。
“太、太宰治?你今天怎么來我這里了?嚇我一大跳,我還以為是陌生人進了我房子呢。
朝霧花梨在看清楚對方的樣子時,提起的心才放了下來。
她聲音里掩不住的欣喜,剛剛得知有人故意虐貓的糟糕的心情都緩解了不少。
太宰治鳶色的眸子在看見朝霧花梨時閃過一絲笑意,但是當他看見她懷里抱著的貓咪時,神情徒然變得冰冷起來。
“小花梨,他怎么會在這里?”
“咦?我懷里的貓嗎?我在小巷子里面撿回來的。”
朝霧花梨不明所以地走到沙發邊,把貓咪安放在沙發上,然后才跟太宰治抱怨道,“你不知道它上一任主人有多可惡,竟然虐貓!我帶它去看醫生,醫生說它身上中了六槍!要不是我及時發現送它去救治,今天這么大的雨它肯定活不了
這么巧嗎?也是六槍太宰治耐心地聽完朝霧花梨的抱怨,望著沙發上的貓咪,鳶色的眸子里有暗潮在涌動。
今天港口Mafia發生一件事。
一位深受老首領重視的干部竟然險些被外來的組織派來的殺手威逼利誘。
好在那位干部的異能力可以把接觸的人變成貓,這才在殺手的武力脅迫下躲過一劫。
但是這件事情還是在港口Mafia里面引起了軒然大波。
畢竟在老首領去世,新首領上任的這斷空白期,想要渾水摸魚的組織不計其數。雖然真正得手的還沒有,但是總這樣下去,新首領的領導能力免不了受到質疑。
太宰治想起他的老師、港口Mafia的新首領森鷗外對他說的話,“太宰,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處理了,我想以你的能力是不會讓我失望的。”
“對了。”森鷗外的臉上露出沒有溫度的笑容,他語氣輕慢地開口詢問道,“剛好這件事情發生在你那小女朋友家附近,你也可以趁機好好地跟她聚一聚啊”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像是面具一樣完美,“承蒙老師掛心,我知道會怎么做。”
太宰治收回了思緒,心里大致有了猜想。
恐怕這只由黑衣組織殺手變成的貓,好巧不巧地被他的小女朋友小花梨給撿到了。
這還真是最糟糕的情況啊太宰治內心嘆了一口氣。
他看著朝霧花梨還在為貓咪的事情憤憤不平,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輕聲道,“好啦好啦,現在貓咪的情況怎么樣了?
朝霧花梨:“醫生說一般來說要是受到這樣的傷勢很快就會死掉,但是這只貓的求生欲望很強,以它現在的情況,再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正常了。”
太宰治若有所思,但是這樣的傷勢要想治好也要花上不少的錢吧。
他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所以救這只貓你花了多少錢?”朝霧花梨像是一只被放了氣的河豚,一下子氣勢就落了下來,小聲地說道,“也不多就是、就是花光了我的小金庫。”
“那還不多?你平時連個小蛋糕都不舍得買!竟然全花給了這只破貓?!”
太宰治臉上露出不高興的表情,看[琴酒]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這個家伙現在是花他的小花梨的金庫,住他的小花梨的房子,未來不會還要霸占他的小花梨的床吧?
太宰治內心生出幾分危機感,“小花梨,有沒有可能這只貓咪是有主人的呢?我們應該把他還給他原本的主人”而不是留著他花你的錢!
“可是那個主人傷害它了!你看它身上那么多傷口”
太宰治現在就想把這只由[琴酒]變成的貓丟出去,為此他冷漠地說道:“小花梨,你清楚的,即便是如此,這只貓是他原本的主人買的,那便是別人的所有物即便我們生氣也無法改變這件事情哦!”
朝霧花梨不說話了,她低下了頭看著[琴酒]許久,最終松口道,“至少、至少也有等它傷好了。”
太宰治:“我還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他現在開始思考該如何跟森鷗外解釋貓找不到的這件事情了。
畢竟如果朝霧花梨想要養這只貓,他就沒有辦法拿貓去給森鷗外復命了。
太宰治目光冷冷地瞥了一眼[琴酒],唇角勾起了一抹算計的笑容。
暫且讓這只貓再存在一段時間吧,希望它能發揮些不一樣的價值,最起碼不要讓他后悔留下他的命。
朝霧花梨的生活在養了[琴酒]以后變得多了幾分變化。
她每天回家面對的不再是黑漆漆的房子,而是端坐在沙發上等待她放學的[琴酒]。
“我都說了好多遍了,你傷口還沒有好,不能長時間坐著,趴著更有助于傷口恢復”
而[琴酒]對于朝霧花梨的碎碎念回以一個不屑的眼神,然后換了一個方向端坐著,用屁股對著朝霧花梨。
真是煩人的家伙!
這些天在朝霧花梨的精心飼養下,[琴酒]身上的傷口恢復的很快,但是遲遲沒有變回人身的跡象,這讓[琴酒]內心有些煩躁,他那蓬松的灰色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沙發。
[琴酒]對異能者所知道甚少,在朝霧花梨這個普通人身邊就更加無法接觸有關異能者的信息了。
他可不想擁有變成一只貓!貓的身體真的是
“喵喵喵?!”你干什么!
[琴酒]身體一僵,他思考地太沉浸了,以至于沒有注意到朝霧花梨走到了他的身邊。
就這一會兒的愣神,[琴酒]就被朝霧花梨一把抱了起來。
“乖貓貓,讓我檢查一下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有沒有亂動把傷口崩開”
“喵喵喵!”可惡的家伙,等他變回去一定要把這個可惡的女人先殺掉!
貓咪的身體根本無法擺脫朝霧花梨的桎梏,[琴酒]只能仍由朝霧花梨抱著他翻來覆去檢查了幾遍,在確認傷口無礙后才被放過。
朝霧花梨這些天也摸清了這只銀色大貓咪的脾氣,十分高傲,而且還非常抗拒她觸碰他的身體,稍有不高興就會用爪子撓她。
朝霧花梨想起先前太宰治特地戴上了手套,一只手就捏住了[琴酒]的后頸肉,然后下手十分利落地就剪掉了對方那鋒利的爪尖。
“畢竟他之前可就有過撓傷小花梨的先例在,以防萬一我還是把他的爪尖剪掉更安全一點。”
太宰治語氣十分隨意地說道,仿佛他先前那帶著些怨氣的動作只是一場夢境。
[琴酒]看著新鮮出爐的光禿禿的貓爪,碧綠色的貓瞳里閃過殺意,沖著太宰治呲起了牙齒。
[琴酒]在這一刻已經決定了一旦等他恢復了原樣,殺人的名單上也要加上這個可惡的家伙。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琴酒]除了在巷子里那一次成功地撓到了朝霧花梨以外就再也沒有得逞過了。
朝霧花梨檢查發現[琴酒]的傷勢恢復的很好的時候松了一口氣。
她在看見[琴酒]生氣地沖她齜牙時笑了起來,有些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腦袋,“看來你恢復的不錯,那我們今天就一起出去逛逛吧?”
[琴酒]原本還在因為朝霧花梨摸他而氣憤,他已經被朝霧花梨關在屋子里休養了大半個月,身體都快被養廢了,但是當他聽見可以出門時,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他正好趁這次出門好好打聽一下異能者的事情,也好趕緊擺脫這具該死的貓的形態。
琴酒眼神兇狠地瞪著朝霧花梨手里的項圈,頗有朝霧花梨敢把這個戴在他脖子上,他就會給她一口的氣勢。
“好吧,那你要乖乖待在我懷里哦!”
為了出門[琴酒]只得不情不愿地鉆進了朝霧花梨的懷抱。
畢竟比起戴上恥辱的項圈走出去,他寧愿待在朝霧花梨的懷里。
朝霧花梨無奈地把項圈丟進了垃圾桶,任勞任怨地充當[琴酒]的座駕,抱著它出門了。
等到了目的地,[琴酒]才發現他想得太簡單了,朝霧花梨竟然帶著他進了一家寵物店?
“你不喜歡吃貓糧,我正好過來看看店里有沒有你喜歡吃的口味。”朝霧花梨想起[琴酒]的挑食就有些頭疼,“總不能一直跟著我吃人類的飯吧?那對你們貓貓的身體不好”
[琴酒]聽著朝霧花梨的碎碎念,眼神里有莫名的情緒閃過。這些天他也看出了朝霧花梨的生活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說很貧窮,每周末都要花上很多時間出去兼職賺取生活費。
但是朝霧花梨卻對他十分上心,無論是貓糧還是貓咪用品,都是買的她經濟承受能力里最好的。
[琴酒]并不能理解朝霧花梨的做法,明明他只是一個撿來的、說不定哪天就會死掉的貓咪,真的值得她花那么多錢嗎?
他冷眼看著朝霧花梨跟店員溝通了一圈,拿了好幾種貓糧想要給他試吃。
但是[琴酒]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轉過了身子,望向了櫥窗外,完全不想理會朝霧花梨。
難吃的味道,他又不是貓,才不需要吃什么貓糧而且這幾個貓糧一看就很貴,這個寵物店主完全就是想坑這個笨蛋一把!
“咦?又不喜歡嗎?”
朝霧花梨頭更疼了,難不成就任由[琴酒]吃她的飯菜嗎?
因為顧著貓的緣故,她已經吃了半個月的無鹽無油的飯菜了,再這樣下去她的味覺都要廢了啊.
[琴酒]才不管朝霧花梨的煩惱,他目光直直地盯著櫥窗外,看著外面稀少的路人,貓臉上閃過人性化的深思。
外面的人好像比他上一次來的更少了為什么?
“話說外面的人看著好少,是出了什么事情嗎?”朝霧花梨順著[琴酒]的方向望向了外面,隨口便對寵物店主問道。
[琴酒]的耳朵不著痕跡地立了起來,顯然他也很在乎這個問題。寵物店主看見朝霧花梨帶來的貓對他推薦的貓糧完全不感興趣,有些失望地嘆了一口氣,看來賺不了這個錢了,他有些不在意地解釋道:
“我們這片街區之前是在'羊之王'的管轄下,但是聽說最近'羊之王已經叛變到了港口Mafia。我們大家都擔心被港口Mafia的人趕盡殺絕,所以大家沒事的都待在家里寵物店的生意更加難做了。”
原來是這樣啊[琴酒]沒有聽見跟他有關的消息,意興闌珊地又蹲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甩了甩耳朵上長長的毛,無意間瞥見了旁邊的柜臺上展示著一只黑色的項圈。
與普通項圈不一樣的是,這個項圈上懸掛的不是用來銘刻貓咪姓名的名牌,而是掛著一顆銀色的子彈。
以[琴酒]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這顆子彈是真的,并不是什么玩具子彈。
這獨特的設計讓[琴酒]多看了幾眼。
他奇怪的動作自然引起了朝霧花梨的注意。
朝霧花梨彎下腰,注意到了[琴酒]一直盯著黑色的項圈發呆,“你喜歡這個?”“喵。”
他是人,怎么可能喜歡項圈這種東西?[琴酒]內心不屑地想著,但是看見朝霧花梨那清澈中帶著期待的目光,他忍不住遲疑了。她畢竟照顧了他這么多天,要不然就戴個項圈讓她高興一下,
就當作她照顧了他這么多天的補償?
在這一刻[琴酒]完全忘了他最開始是想著一旦恢復了人身就要殺掉看見他變成貓的樣子的朝霧花梨的念頭。
寵物店主仿佛看見了商機,趕緊又湊了過來推銷道,“給貓咪帶上項圈就意味著從此以后它就是屬于你的貓了,你們將會成為不可分割的一家人所以愛貓就給你的貓買一個項圈吧!
[琴酒]內心微動,他可是黑衣組織的殺手,怎么可能會擁有家人那樣的弱點般的存在?
但是,[琴酒]想起這些天與朝霧花梨的相處不過那人是這個笨蛋的話,也許也挺有意思的。
寵物店主:“而且這個項圈不貴,我們店今天搞活動只要”
家人嗎?朝霧花梨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她也可以擁有家人嗎?
她垂眸看著用綠色的貓瞳盯著她的[琴酒],內心剛升起的火焰像是遇到了冷水一下子就熄滅了。
她差點忘了啊這不是她的貓,而貓咪也不喜歡她。
她從來沒有這么清醒地意識到這一點。
但凡貓咪對她表現出一點的依賴,她都敢大膽地說出想要買下那個項圈。
但是從貓咪那冰冷的綠色瞳孔里,她看不見一絲對她的依賴哪怕是一點點.
朝霧花梨知道這只貓不會再陪自己多久了,在它傷勢恢復的那一天,就是她們道別的日子。
“不、不了。”
朝霧花梨抱著[琴酒]離開了寵物店,把店主說的“還可以還價”、“打半折”等以外她會十分感興趣的話全都拋到了腦后。
[琴酒]靠在朝霧花梨的胸口,聽著如鼓聲一般激烈的心跳聲,眼底劃過一絲困惑。
為什么不買?難道這個家伙也只是嘴上說說,實際上并不想養著他?
[琴酒]煩躁地甩著尾巴,不理解為什么他內心會突然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
***
[琴酒]的傷終于完全好了。
這口口霧花梨因為上學早早地出門了,而家中只留下了[琴酒]一只貓。
而太宰治就像是聞到腥味的貓,卡著朝霧花梨離開的時間進入了她的家,直奔[琴酒]而去。
[琴酒]在看見太宰治的時候,身上的毛發都炸了起來,表現出警惕的姿勢,喉嚨里也發出威脅的低吼聲。
太宰治瞇眼看著[琴酒],冷笑一聲,“在我面前不用裝了,你就是黑衣組織派來的琴酒吧?”
[琴酒]瞳孔里閃過震驚。
太宰治一想起他的那些手下給他拍的那些[琴酒]神色悠閑地趴在朝霧花梨的懷里,完全沒有最開始的抗拒的照片,內心就不由得升起不滿。
要知道,他為了能讓這個家伙能待在朝霧花梨的身邊安穩地活到現在,不得不答應幫助森鷗外得到了'羊之王'中原中也作為補償。
要不然以港口Mafia的能力早就搜到[琴酒]的位置了,哪里還能讓[琴酒]悠閑地養傷?
太宰治沒有想到的是他在外面累死累活地干活,結果[琴酒]這個家伙竟然登堂入室,直接占據了小花梨的懷抱?
真的陰險的家伙,明明先前還表現的對小花梨不屑一顧,現在竟然賴在小花梨懷里不肯離開?!
太宰治越看[琴酒]越是不喜,于是單刀直入地說出了他的交易條件,“我能解除你身上的異能力,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交易條件。我
[琴酒]聽完了太宰治的交易要求后陷入了沉默,他完全沒有想到太宰治竟然會提出這么瘋狂的交易要求。
“我想你沒有理由拒絕我的交易條件,這是雙贏不是嗎?”
太宰治看著[琴酒]松動的表情,伸出指尖觸碰了一下貓咪的腦袋。隨著他的異能力的作用,灰色貓咪的身體淡去,一個銀發男人的身影出現。
太宰治背過了身子,把裝有從港口Mafia干部那里拿到的琴酒變貓前的衣服的袋子丟到了琴酒的身上。
“穿上你的衣服吧,我對男人的身體可不敢興趣。”
琴酒接過衣服袋子,臉色有些難看,“我要是離開了,你怎么跟她說我的事情?”
“那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在合適的時候把小花梨帶進黑衣組織就行了。”太宰治聲音淡淡地,“你會保護好小花梨的吧?”
琴酒唇邊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對太宰治的話感到不可置否。
他可是黑衣組織未來的Top Killer,只是分一點精力去保護一個笨蛋而已,又有什么困難的?
“我會按照約定在組織里保護她,但是我也只是報答那個笨蛋的救命之恩而已”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