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至床邊,抬臂摸了一下路知月汗涔涔的鬢發,忍不住勸道,“月兒,你體內的毒已經很強烈了,再撐下去你的身子可受不住。你若是不喜歡用玉-勢,我就去給你找個人來,可好?”
聽到他的話,路知月顫抖著肩膀,這才揚起臉。
他從牙縫中艱難的蹦出幾個字:“哥哥幫我……找、找個人?”
“嗯,你喜歡什么樣的男子?外形儒雅的,還是硬朗的?或者說……器大活好?”
“我、我喜歡……”路知月痛苦的咳了兩聲,蜷縮著身子再次往路京云懷里鉆,熱得身上的衣服都濕潮的貼在了身上。
他艱難的吐出字:“我喜歡哥哥這樣的……”
“我這樣的?”路京云聞言不疑有他,兀自分析著,“我這副身體也算完美,想要找個我這樣的,難。短時間內還真找不到跟我一樣類型的男子,不過也不是沒有,東宮衛長蕭乾那身體魄,便不輸于我。我等下叫他來侍候你吧,沒想到兜兜轉轉,竟是讓他這小子撿了便宜……”
路知月早已體內的灼熱,被折磨得眼前發昏。
他聞言,虛弱的搖著頭,長發沾在汗濕的臉頰上,顯得羸弱又纖美。
他艱難的咬著牙,急切道:“不、不要他……不要他!”
路京云忍不住揚眉,笑道,“連他都看不上,你還想要誰?別掙扎了月兒,再熬下去你的身子可受不住,我這就去將他叫來,問他愿不愿意為你解毒。”
“不!”路知月眼眶逐漸泛紅,再次死死摟住了路京云的脖頸。
他急促的呼吸著,灼熱的鼻息全部噴灑在路京云的脖頸上。
路京云的身子頓時僵住了。
他自詡為一個正人君子,性向又直挺挺的,根本不喜歡男人,自然不會想要對路知月下手。
但是他的身體受不住啊。
他的身體本就精力旺盛,這些日子也壓抑得狠了。
偏偏路知月中著藥,還衣衫半裸不裸,身子非要貼著他。
幾乎是瞬間,他拼命壓下去的身體異樣,又瞬間顯露了出來。
路京云不喜歡這種被欲-望支配的自己。
他不想變成那些腦子里只有黃色廢料的攻。
“月兒,放開我。”路京云強行壓抑著身體的強烈折磨,痛苦的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道:“我去給你找個男人幫你。”
路知月熱騰騰的雙臂,緊緊貼著路京云的脖頸,只覺得路京云全身都是冰涼的。
他貪婪的掛在路京云身上,恨不得與路京云永遠這樣親密無間、融為一體。
他輕聲道:“我、我不要其他男人,我、我只要哥哥……”
他說完,閉著視線越來越模糊的雙眼,長睫不斷顫抖著,用唇瓣試探性的親了親路京云的臉頰。
路京云自是感受到了臉頰上柔軟的觸碰。
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可惜路知月沒看到。
路知月只知道他沒有推開自己,心中歡喜極了,又急不可耐的開始舔舐他的頸側,喉結。
感受著路知月的動作,路京云的眼神愈發冷了。
他沒有阻撓路知月的動作,任憑他趴在自己懷里,胡亂吻著自己。
他一直在忍耐著,強壓著怒氣。
見路知月始終沒有停下的意思,還嘗試著親吻自己的嘴唇,路京云終于忍不住了。
他死死的握住路知月的手腕,眼神冰涼的盯著他那張意亂情迷的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可是你親哥哥!”
路知月雙頰紅得厲害,整個人暈暈的,呢喃道:“哥哥?我好喜歡哥哥……”
他說著,用熱燙的掌心,輕輕捧住路京云的臉,用牙齒輕輕咬住了他的唇瓣,隨后試圖將舌尖探入路京云的口腔中。
他急切的想要得到路京云的身體。
他的腦海中,滿是即將與路京云顛鸞倒鳳的畫面,興奮和羞澀占據了他全部身心,根本聽不到路京云在說什么。
然而下一刻,他的臉就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他整個人重重跌在了冰冷的地上。
興奮之情急轉直下,他的整顆心沉入谷底,頂著紅腫半邊的臉頰,呆滯的揚起臉,看向路京云,“哥哥,你為什么打我?”
路京云揉了揉同樣紅腫的手腕,居高臨下的盯著他。
“不為什么,就是不想亂-倫而已。”
這是個混亂的世界,可他路京云絕不會被這世界同化,失去羞恥之心。
他想到這里,冷淡的看了滿臉茫然的路知月一眼,“我希望你迷途知返,盡早斷了對我的心思。”
這些話,瞬間如冷水一般澆滅了路知月蠢蠢欲動的心思。
他僵硬的保持著跌倒的身形,愣愣的問,“我若是沒辦法斷絕對哥哥的心思呢?”
路京云微微一笑,“那別怪我把你請出東宮了。我對你很失望,月兒,我把你接來東宮是想保護你,但如果你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我是沒辦法再像從前那樣對你無微不至的。”
路京云是個絕對理性的人。
他心軟卻有原則。
他接受不了男人,更接受不了親兄弟亂-倫。
即便在這個世界,兄弟相-奸是常有之事,但他是個在正常社會長大的人。
他的價值觀,他的驕傲,容許不了他接受這種不堪入目之事。
平心而論,他挺喜歡路知月的。
路知月單純,柔弱,干凈,之所以會喜歡他,可能就像很多小說里的那樣,對拯救自己的大哥哥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
路京云不覺得這種情愫是愛,只是被誤解的崇拜罷了。
他怕路知月執迷不悟,又狠下心道,“沒有我的庇佑,你沒辦法在宮中生存,別為了一時的歡念害了自己。若是你執意說喜歡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路知月知道路京云說這話是認真的。
他沉默的閉上了眼睫,一張臉慘白又灰敗,喃喃問,“哥哥,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路京云冷笑,“你覺得是的話,就將它當成威脅好了。”
路知月聞言,死灰般難看的臉色逐漸蔓延上了絕望。
半晌,他艱難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眸,認真的盯著路京云,“哥哥,我想了想,還是沒辦法放棄愛你。”
路京云深深擰眉,質問道,“即便我準備將你丟回從前那地獄之中做威脅,你也仍舊要愛我?”
路知月緊咬下唇,毫不猶豫道:“對。”
“好好好!”路京云這次是徹底怒了,“你自甘墮落,別怪我對你心狠!”
路知月聞言,表情怔怔的,語氣酸澀的問,“我……喜歡哥哥,是自甘墮落?”
“對自己哥哥投懷送抱,還是正常人能干出來的事?”
“可、可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哥哥可以打我,罵我,但是求你不要不理我……”
路京云被他這沒出息的話,氣得拳頭硬了,冷笑道,“你就這么缺愛?”
話剛說完,他就想到路知月的確缺愛,要不然也不會對他產生這種畸形的感情。
路京云決心要掰正他!
他彎下腰,滿臉戲謔的掐住路知月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雙眼,與自己對視。
路京云故意鄙夷一笑,嘲諷道,“就憑你的身份,只配給我做暖床的低賤侍妾,懂嗎?”
話說完,他明顯看到路知月渾身一僵,雙眼瞬間積聚起了淚水。
但路知月強忍著淚意,語氣卑微的承認,“我、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哥哥。”
路京云看他這黯然神傷的表情,就十分來氣。
他面上特意笑得囂張又輕蔑,“既然知道還敢喜歡我?這樣吧,如果你實在離不開我,就來做我的孌-童,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玩物,如何?”
路知月面上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怔怔道,“孌、孌-童?哥哥,你這是在輕賤我!”
“不是你故意輕賤自己的嗎?”路京云冷笑,輕佻的摸了摸他的臉頰,“月兒,你可知道孌-童是什么地位?那可是能隨意送人的男寵!”
路知月不知所措的咬著唇。
他中了媚毒的身體,在路京云的隨意觸摸下,再次燥熱起來。
他的大腦很亂。
他不想當個見不得人的男寵,想光明正大的留在哥哥身側。
可、可如果只有這種辦法的話……
他想到這里,努力支撐著灼熱的身子,一把抱住了路京云的脖頸,再次將滾燙的身子貼向他。
他強壓著羞恥的心思,雙頰卻仍舊不自覺泛起紅,“哥哥,我、我愿意、愿意當孌-童,只希望你待會兒能輕點疼愛我……”
路京云沒想到,他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路知月仍舊執迷不悟。
他抓起桌上的茶水,潑到了路知月的臉上。
路知月雪白的臉龐上沾滿了水珠,不解的望向路京云。
路京云潑完水后,將瓷杯隨意擲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裂響。
他嗤笑,同時飽含憤怒的凝望著路知月那張無知的臉,“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將你拯救出來,否則你現在不知正被哪個男人壓在身下呢,懂嗎?我本以為一切都是這個世界的錯,是那些男人色欲熏心,沒想到……原來這其中也有你自甘下賤的原因。”
路知月臉上的紅暈褪去,面如紙色。
他不敢置信張了張嘴,死死盯著路京云的臉,“我、我下賤?哥哥的意思是說,那些男人覬覦我,是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