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比一百二十章多一章的
◎一百二十一章◎
“你居然也在這?”松田陣平掃了一眼那邊的尸體, “我還以為只有我們這種職業(yè)才會經常出現在炸彈出沒的地方。”他放下背著的工具箱,從中拿出拆彈用的工具,迅速將地上還在倒計時的炸彈暫停。
“搞定!”他望向被銬在桌子上的男人問道:“這就是犯人對吧?”
北原川點點頭, 從他的工具箱里拿了一把鐵鉗,“事態(tài)緊急,這個犯人就交給你了。”他站起身晃了晃手機, “我會將定時炸/彈的具體位置發(fā)給你,記得簽收。”
楠田陸道終于從這突然翻轉的一幕中回過神來,“就算你把醫(yī)院里的所有炸彈都拆掉那又怎么樣?”他靠坐在墻上平靜說道:“組織已經從我的行動中知道了她的具體位置,FBI那幫人恐怕現在正在轉移吧?”
北原川瞥了他一眼, “我怎么知道?”他心中暗自想著,你說的沒錯, 但他們并不是因為你的行動而轉移的,這一切只能說是陰差陽錯, 他冷靜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這些事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我只是陪別人來醫(yī)院而已。”
楠田陸道緩緩睜大眼睛,將手銬擺弄得嘩啦作響,“等一下, 你居然不是——”
松田陣平拿出對講機通知隊友進入醫(yī)院全力搜尋, 然后舉起手中的螺絲刀問道:“抱歉兩位,這些是我能聽的東西么?要不我先出去等你們聊完再進來?”但他話是這么說,卻完全沒有出去的意思。
北原川搖搖頭, “不, 我和這種人沒什么好說的。”
松田陣平收起工具箱迅速說道:“警察們馬上就會進來, 你想做什么事就去吧, 那些炸彈我們可以搞定。”
可惜降谷那家伙禁止他們繼續(xù)從北原這探尋那些秘密, 雖然這一次又聽到了一些東西,不過他可不想再一次簽署保密協議。
他見北原川還在猶豫,開口認真說道:“這些原本就是我們的工作,你也有你需要做的事對吧?”
恰好在此時,手機鈴聲響起,北原川接通電話,柯南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北原,你聽我說,FBI為了掩蓋他們離開醫(yī)院的路線用三輛車進行掩護,卻還是被那個組織的人發(fā)現了正確的路線,現在我正在后面追蹤。”
他有些焦急的看著前方不斷加速的車輛,醫(yī)院突然出現炸/彈,他第一時間就想著著是不是那個組織的人發(fā)現水無憐奈的計策。
在一部分人留在醫(yī)院,另一部分人跟隨警察前去安全的地方,那么FBI離開的路線就會變得十分明顯。
泠冽的風聲伴隨著他冷靜的話語從手機內傳來,“……等一下,水無憐奈所在的那輛車爆炸了。”他眼鏡上的追蹤信號閃爍了兩下消失不見。
他踩著滑板停了下來,看著不知為何撞擊到護欄上,然后掉下山崖的車子說道:“這下可真是糟糕了。”
但這其中一定還有他未發(fā)覺的問題,他開始復盤從醫(yī)院出現炸彈開始時所發(fā)生的一切,首先是赤井先生所說過的計劃,但這場突如其來的爆炸恐怕并不能讓那個組織的成員相信他們都死在了這里。
而有了怪盜基德的幫助,他們其實并不需要真正的水無憐奈出現。
他沉下臉色一字一頓地說道:“北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水無憐奈還在醫(yī)院之中,我現在馬上趕回去。”
幾小時前,某一棟大樓的天臺之上。
赤井秀一將狙擊槍拆卸完畢后放入琴盒之中,他知道很快命定的宿敵就會抓住他刻意暴露出來的下落,尋找能夠將其一擊斃命的機會。
手機上收到了朱蒂發(fā)過來的消息,有人潛入了基爾的病房,他想了想做出了決定。
【按照plan A行動。】
A計劃非常簡單,基德將另外一人偽裝成水無憐奈的模樣,然后趁此機會離開醫(yī)院引出身后的追蹤,接著‘水無憐奈’出逃,造成兩人同歸于盡,車輛爆炸只剩下殘骸的結果。
只要波本將琴酒引入計劃之中,讓他親眼看到這一幕,這樣一來,就算琴酒也無法懷疑自己看到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但他卻沒想到,正當一切按計劃進行之時,漏洞卻出現在自己這邊,有人將著裝有炸彈的盒子放進了車內,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炸彈就爆炸了。
要不是他發(fā)現及時直接將炸彈丟出窗外,也許他受傷的地方就不僅僅是肩膀了。
車內的尸體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他捂住受傷的肩膀,看著已經來到現場的熟悉車輛悄悄遁入山林里離開。
伏特加將車停在不遠處,看著前方火光沖天的場景說道:“大哥,如果基爾在這輛車上,那她恐怕已經……”
琴酒冷笑了一聲,“只要我沒親眼目睹基爾死掉的場景,那就說明是那個FBI在刻意愚弄我。”他掃向坐于一旁的波本,“這就是你的情報?讓我來看一場只有火焰的戲劇?”
安室透的眼神中透露出冷意,“我被欺騙了,基爾現在……”
琴酒示意伏特加按原路返回,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信息短促的笑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說道:“果然如此,陰溝里的老鼠就是喜歡四處亂串。”
***
北原川正用自己的側臉和肩膀夾住手機和柯南對話,“知道了,我馬上就到了。”他伸手搭上了窗沿,還有心情開玩笑道:“我這個樣子還挺像半夜偷偷送禮物的圣誕老人對吧?”
“……保持通話,如果真的發(fā)生什么事記得先保護好自己。”柯南飛馳在高速公路上忍不住叮囑道:“我已經通知了赤井先生和安室先生,你只需要堅持——”
對面的通話掛斷了,而北原并不是那種在正事上會突然掛斷電話的人。
柯南按耐住自己焦急的情緒,在眾多車輛的縫隙中飛速穿梭而過。
杯戶醫(yī)院,北原川按斷通話鍵,看著這個突兀出現在房間里易容的男人。
他半蹲在窗臺上,擋住了身后因為節(jié)日而五彩繽紛的城市燈火,試探詢問道:“……貝爾摩德?”
那人將手中的針筒放入口袋中并沒有說話。
北原川跳下床沿走了過來,自顧自說道:“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你真正的模樣呢?如果我這次抓住了你……”他將依舊保持昏迷狀態(tài)的水無憐奈擋在身后。
貝爾摩德微微一笑,“你要怎么做呢?基爾?”她的話音剛落,身后昏迷著的基爾突然起身用一塊玻璃碎片抵住了他的大動脈。
原本還想要動彈掙扎一下的北原川微微一怔,因為他感覺到了基爾在他的后背上隱蔽的劃了幾下。
CIA?等一下……他感覺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基爾是CIA,波本是公安,萊伊是FBI,蘇格蘭是……原來組織的臥底真就是這么多嗎?
他偏過頭不顧脖子上被劃出的血痕,想要從基爾的臉上看出她說謊的痕跡,卻根本一無所獲。
“你剛剛明明在昏迷,怎么會……”因為不知道她具體想做什么,北原川只得開口隨意發(fā)揮。
基爾冷淡說道:“維持呼吸,將自己的身體控制在昏迷的狀態(tài),這可是我們這類人必需學習的事。”她在那次醒來之后就假裝自己還在昏迷,然后搞清楚了自己現在的狀況。
不管如何,她要回到組織里去。
她看向貝爾摩德問道:“你是過來解決我的?”她要是再不醒過來,先不說這個冒著風險跑過來幫忙的人會怎么樣,她自己必死無疑。
貝爾摩德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如果你還醒不過來的話。”
她脫下自己的白大褂,看了一眼手表上顯示的時間,“外面的FBI怕是已經發(fā)現不對勁了……你應該還能行動吧?”在看到基爾點了點頭之后,她說道:“這就好,不然我還真得解決你才行了。”
基爾沒有理會貝爾摩德的話,冷靜問道:“我們怎么離開。”
“很簡單。”貝爾摩德按下了手中的按鈕,還未來得及拆卸的定時炸彈依次爆炸,從外界看去,杯戶醫(yī)院在這一瞬間掩藏在火光之中。
“那些警察反應很快嘛,爆炸的范圍沒我想的這么大。”她帶著兩人走了出去,外面駐守著的幾個FBI全都躺在地上,“……不過也足夠了。”
北原川亦步亦趨的跟著基爾的腳步朝前走去,然后用眼神瘋狂試探現在該怎么做。
其實按照他的想法,直接在這里抓住貝爾摩德就好,完全沒有必要再做其他……
基爾給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現在這種情況比她想象的好很多,她還有回到組織里的機會,至于這個人,只需要在FBI的追逐之下將其放走就可以了。
想必組織里的那群人也不會對重傷未愈的她的失敗有什么其他想法。
他們在炸彈的遮掩之下坐上了貝爾摩德的車輛,眼看著醫(yī)院越來越遠,基爾捂了一下額頭,臉色蒼白說道:“貝爾摩德,我們現在去哪?”她可不能真的將這個人帶回組織內部。
貝爾摩德看了身后一直跟著的車輛一眼,“后面有人跟蹤。”她嘆息一聲說道:“我還以為絕大部分FBI都被琴酒引走了呢。”
她用力踩下油門,朝基爾說道:“你身旁這個人可是很危險的,車座下方有麻醉劑。”以基爾現在的狀態(tài),她可不敢將自己的安全壓在她身上。
她開進一條小巷,接著繞進公園從樓梯上疾馳而下,混入另一條車道之中。
身后的車子卻依舊緊追不舍。
基爾從盒子內拿出針筒,趁著這一混亂的機會,將麻醉劑假裝注射進這個人的脖子之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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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命運今晚留下來
◎虛假與真實◎
基爾隱晦的推了推這個人的身體, 示意他可以暈倒了。
北原川順勢閉上眼睛假裝昏迷,雖然他不知道基爾為什么這么做,但現在這種狀況, 除了配合之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了。
從天際墜落的雪飄灑在車窗上,逐漸化為水滴匯入底部的縫隙之中,而因為下雪路滑的原因, 即使在公路之上也沒有車會特意加速行駛,從上方看過去,這兩輛在慢吞吞的車流中穿梭的車輛就極為顯眼。
基爾從車座下拿出手槍看向車后,那輛黑色的車依舊緊緊跟在她們身后, 天將亮未亮,現在正是凌晨時分, 但路上的車輛依舊如同火柴盒一般匯集在一起,對于這座城市的人來說, 日復一日的繁忙工作讓他們并沒有什么能夠休息的時機。
而以眼下這種情況來看,她們很快就會被后面的車子追上。
她活動了一下因為躺得太久而有些僵硬的手腕問道:“貝爾摩德, 我們接下來去哪?這樣下去可是要被后面的車給追上了。”
貝爾摩德從后視鏡瞥了后座的兩人一眼,用力踩下了油門,改裝過的車輛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車群之中穿梭, 將被她超過的車輛鳴笛聲全都拋在身后。
她輕松的笑了一聲, 單手操作著方向盤,朝耳麥對面問道:“基安蒂,科恩, 看見跟在我后面的車了么?”
“開槍。”
跟隨著她的話語響起的是身后猛然響起的爆炸聲, 火光從后方襲來, 將玻璃上點綴上一層溫暖的浮光, 而正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爆炸, 她們身后的幾輛車躲閃不及撞到了一起,剛好擋住了后方的車道。
貝爾摩德微笑說道:“這樣就不必擔心了,我們很快就能——”她看著沖破煙霧從兩輛車子的空隙中追上來的車輛緩緩收起了自己的笑容。
“你們倆現在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了?”她按住耳麥嘲諷道:“或許我該和后勤的人建議讓你們倆過去幫忙?”她沉下神色,儀表盤上顯示的速度已經到底,而身后的車子卻依舊緊緊跟在她的身后。
這畢竟是在日本境內,要是被那群警察包圍,她可不能夠保證能帶著后面這兩個拖油瓶回到組織里。
“貝爾摩德!誰知道會突然有其他的車開上來擋路啊?!你別說的好像我們——”
她沒有理會基安蒂的大喊大叫,只是摘掉耳麥朝身后的基爾說道:“看來我們又要再一次進行逃亡了。”
而在另一輛車之上。
柯南坐在副駕駛,看著眼鏡上顯示的信號嚴肅問道:“萩原警官,還能追上嗎?”
“放心吧,要論車技,在所有警察里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萩原研二偏過頭豎起大拇指笑著回道。
雖然他不知道柯南的身上為什么會有這種完全不應該被小孩掌握的工具,也不知道北原這家伙為什么會被挾持,更不知道后座上的那個大塊頭是誰,但是管他呢。
他默默想著,不管現在到底是什么狀況,作為警察,他很清楚的知道現在應該做些什么。
就像是開車一樣,在很多時候并不需要過多思考,只需要用力踩下油門向前行駛就好。
柯南勉強保持著冷靜開始思考,以北原的能力想要獨自一人跑掉應該是很簡單的事,但他現在卻反而被兩人挾持……所以為什么?他雖然有時候很不靠譜,但除非不可抗力,他不可能會讓自己落到這個地步。
萩原研二瞥了眼正沉著臉想著什么的柯南,安慰道:“放心吧柯南,我一定會把北原帶回來的。”他其實已經感覺到了柯南這個小孩子所表現出來的特殊性,但在這種時候,實在沒必要將其說出口。
柯南看著不斷接近的紅點,慶幸道:“還好我趕上了。”他在那輛車離開的最后一刻將信號發(fā)射器粘在了車牌之上。
原本他回來之后是想找現在應該還在醫(yī)院里的FBI幫忙的,卻因為醫(yī)院內部突如其來的爆炸而失去了他的蹤跡,只看到了在外面和萩原警官說話的伊森·本堂。
現在并不是糾結那群FBI去了哪的時候,但要將伊森留在這卻又并不放心,所以只好將他也帶上車,去追逐不知道為何被帶走的人。
他回過神來偏頭認真說道:“萩原警官,盡力而為就好,很抱歉將你扯了進來。”他身邊因為他的原因被卷入組織漩渦中的人已經很多了,他實在不想再將其他人扯進來。
萩原研二怔了一下,正想說些什么,一側突然上前和他平行的車突然控制不住發(fā)出了刺耳的剎車聲,接著直接撞上護欄爆炸,周圍的車也受了影響,連環(huán)相撞。
他轉動方向盤躲過了車輛的撞擊,用力踩下油門躲過其余不受控制的車輛問道:“那不會是——”他很確信,剛才那輛車在爆炸之前沒有任何問題。
身后的伊森湊上前來,指著那邊高處說道:“那邊有狙擊手。”
萩原研二沉下心來,平靜說道:“知道了,不必擔心。”他將自己正在追捕逃犯的情況告知自己的同事,然后讓他通知交通部的人,在前方的橋梁上設下障礙。
“系好安全帶,我要加速了。”堂而皇之出現在日本的狙擊手,看來他確實是卷入了了不得的大事件中呢。
***
貝爾摩德看著身后緊緊咬住不放的車輛面露冷意,“還沒到達指定地點?”
前方已經快到達立交橋上,到了那附近就沒有什么能夠讓狙擊手出場的地步了,而且身后追逐他們的人不管是警察也好還是FBI也罷,一定會在她過橋之前將她擋住。
基安蒂默默翻了一個白眼,要不是他們正在任務途中,她是真的很想就讓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被殺死算了。
“已經到達指定地點,現在動手?”她扛著小口徑無后坐力炮,隨著他們的方向緩緩移動炮口,“嘖,被擋住了。”
貝爾摩德平靜說道:“直接動手就好,我只需要你在這里制造混亂罷了。”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你被圍堵,我和科恩可不會去救你。”她朝兩車的空隙處直接開了一炮。
那邊傳來巨大的爆炸聲,接著是各種汽車刺耳的剎車聲,以及還沒理解前面發(fā)生了什么事而瘋狂鳴笛的聲音,各種聲音匯聚在一起,讓站在高樓上的基安蒂扯出了一個享受的笑容。
她放下炮筒,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科恩,我們走。”
“接下來的問題就交給貝爾摩德那個老女人好了。”她帶著默不作聲的科恩收拾好槍械,清除了痕跡迅速離開。
“……”貝爾摩德嘆了口氣。
事態(tài)原本如同她想的那般發(fā)展,只要基安蒂用人為制作的車禍擋住身后的車輛一瞬,她就可以撞破欄桿開下坡道離開,但沒想到那輛車居然可以從側邊開上護欄從僅有的夾縫中竄出來。
她第一次覺得眼前的事態(tài)如此棘手,有這種能力居然不去做賽車手?而就是這一晃眼的時機,她就被從身側不受控制的車子撞上,直接掉入了河水之中。
她拿出手槍朝車窗開了幾槍,然后一腳踹碎玻璃從車子里游了出來,岸上已經匯聚了很多人群,而她的□□沾上水就會失去作用,必須得馬上走。
至于基爾……她看著沉在水中沒有動靜的車輛,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這里。
而在貝爾摩德離開后不久,另一處岸邊,基爾扯下頭上包裹著的濕漉漉的繃帶,“你走吧,我要重新回到組織里去。”
她冷靜說道:“貝爾摩德的任務是殺了我或者將我?guī)Щ亟M織,不管怎么樣她的任務都完成了,我現在要盡快回去洗清我身上有可能被FBI策反的嫌疑。”她在地上用樹枝寫下了一串數字和字母夾雜在一起的網址。
“這是能夠聯系我的方式……”她猶豫問道:“你的身份是?當然,不說也沒有關系,我并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她停下詢問,眼神銳利的舉起了手中的手槍對準了一個方向。
北原川搖晃了一下自己已經被炸暈了的腦袋仔細聽了聽,“不必擔心,應該是我的朋友……”
他的話還未說完,柯南就直接從樹叢遮掩之中跑了出來,“還好你沒什么事,我們是順著你留下來的痕跡一路找過來的。”他看了一眼正謹慎觀察著他的女人問道:“水無憐奈,你是組織的人吧?或者說,你是被派入組織的臥底。”
他在路上用安室先生的聲音給風見打了電話,詢問了有關于本堂一家的資料,果然讓他找到了一點線索。
而且,他偷瞥了一眼正放松坐在地上的北原川,以他的性格,如果水無憐奈是組織的人,那么她現在就不會是這種清醒的狀態(tài)。
剛才在車上時他就已經想明白了,一定有什么契機能讓北原放棄抵抗跟著離開,想來想去好像也只有這樣才是最符合的說法。
水無憐奈皺起眉頭打量著這個小孩,“你怎么會知道……”她絕不相信現在的小孩會有這么敏銳的洞察力,難道是組織的實驗體?說起來之前她為了取信于那位大人,確實去組織名下的研究所注射了一些東西,而從那里也打探到了一些東西。
柯南嘴角微微上揚,認真說道:“因為我,是一個偵探!”
偵探……水無憐奈正思索著,卻看著前方緩緩睜大雙眼,暫時放下了腦海中思索的問題。
“你……原來不是我的幻覺么?”她掃了一眼周圍的幾人,最后將視線定格在這人身上。
北原川好奇問道:“你認識他?不過也很正常,畢竟他是從那個組織的實驗室里救出來的——”他后面的話消失在喉嚨之中,因為她突然站起身抱了上去。
接著基爾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迅速收回手,“等我回組織之后會用那個網址聯系你,我先走了。”她認真朝北原川說道:“作為交換,我會幫你傳遞組織的消息。”她相信這個人能夠聽懂,畢竟他特意將她認為早已死亡的父親帶了過來。
他們之間有著血緣的紐帶,就算他一臉茫然的模樣,但在抱上去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眼前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
柯南上前一步對準備離開的水無憐奈說道:“不如聽聽我們的計劃?”他刪除自己手機上所收到的信息微笑說道:“這不僅能夠讓你毫無嫌疑的回到組織,還能夠讓你在組織中更近一步。”
作者有話說:
今年的更新就寫到這了owo,我們明年再見(揮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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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煙火
◎歡慶的節(jié)日◎
柯南所提出的計劃非常簡單, 既然安室先生沒有辦法在琴酒的監(jiān)視下做一些小動作,那么只需要換一個人就好了。
他朝水無憐奈、不,組織內的代號成員基爾將自己剛才看到信息后靈機一動所想到的能夠完美解決這一切的方法說了出來。
基爾沉默不語, 許久之后才蹲下身問道:“你……到底是……”讓她假裝動手殺死擺了他們一道的FBI,還能夠讓她毫無嫌疑的回到組織內,這個小孩……
她抬頭看了柯南身旁不言不語的男人一眼認真說道:“我明白了, 我會在目標地點等你們。”
“還有……”她想了想說道:“我想請你們幫我一個忙。我的弟弟一直在尋找我的下落,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們能夠保護好他,最好是能夠讓他遠離日本。”
她在兩人震驚中夾雜著恍然大悟的神情中專注說道:“這和組織boss親自發(fā)布的任務有關,接下來日本可能會……”
樹枝遮掩之間傳來人走動的聲音, 萩原研二伸手撫開礙事的樹枝,“有警察找過來了, 我們得快點離開這里。”說完這句話之后他停頓了一下,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這句話怪怪的, 開口找補道:“這種情況應該不適合讓警察看見對吧?”
說出這句話時,他似乎完全遺忘了自己也是警察的一份子。
基爾點頭最后看了眾人一眼, “我會記住我們的約定,到時候再聯系。”她朝后撤了幾步,消失在樹叢掩蓋之中。
溫暖的陽光從河水的平面上升起, 刺骨的寒風吹動, 河灘旁邊有著一大早起來鍛煉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們站在那里,迎著朝陽的那面被鍍上了一層金光。
貝爾摩德抬手解開被河水浸濕的金色長發(fā), 掰斷電話卡, 將手中被損壞的手機扔進了垃圾桶內, 她朝一旁自認為隱蔽觀察她的男人笑意盈盈說道:“你好, 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機么?”
那個男人迅速將手伸進口袋中, 但在猶豫了幾秒之后,他自以為帥氣地回復道:“抱歉,手機放在家里忘帶出來了。不過,美麗的女士,你可以選擇跟我回家拿。”
貝爾摩德笑意加深,“如果你同意的話當然可以。”
“哈哈,仔細看看發(fā)現你長得很像美國的一個明星呢。”他用鑰匙打開房門自我介紹道:“對了,我叫做——”
“閉嘴。”貝爾摩德收起笑容,將窗簾拉上,房間內暗了下去。
“你……”這人只來得及開口說了最后一個字,就瞬間失去了意識。
片刻后,貝爾摩德用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她坐上了琴酒的保時捷,故作驚喜的看著幾人問道:“沒想到我還能被你們二位護送,不會是追殺赤井秀一的任務失敗了吧?”
坐于副駕駛的琴酒沒有說話,貝爾摩德自覺無趣,看向一旁的波本,“所以,真的失敗了?”
安室透冷笑一聲,“要不是因為有人懷疑我是臥底浪費了一些時間,萊伊那個叛徒早就死了。”
他看向窗外,耀眼的金發(fā)擋住了他沉郁的臉色,不知道琴酒是突然發(fā)現了什么,還是疑心病又加重了。
但自從琴酒開口懷疑他是臥底之后,他就不能再輕舉妄動了。
至于那個共同制定的計劃……
“呵。”琴酒拿出手機笑了一聲,在后座兩人莫名的視線中說道:“貝爾摩德,你不是說基爾已經死了么?那為什么基爾說她發(fā)現了赤井秀一的蹤跡,正在前往追蹤?”
貝爾摩德用手撥動了一下自己的長發(fā),無所謂道:“在我們掉入河水中后,岸上的人越聚越多,也許是人被救了?”
“不過這樣一來,說不定是陷阱呢……”她話頭一轉,“誰知道基爾是不是被救上去之后被FBI問出來了什么。”她用手機聯系了善后人員,然后抬頭說道:“就在前面的酒店將我放下就可以了,接下來的故事應該用不著我參與了吧?”
“是不是也用不上我了?”安室透微笑著加重語氣說道:“雖然我的上司確實要求我暫時跟你行動,但是我也只是一個情報人員罷了。”
“當然,如果你愿意讓我親手殺了萊伊的話,我也不是不能……”
琴酒扯起一個笑容,投過來的視線很冷,他偏過頭來說道:“在這次任務結束之前,你的嫌疑都很大。”
話不投機,安室透放松身體靠在椅背上,“隨你吧。”他冷冷說道:“希望你不要疑心錯了人。”
車在酒店門口停了下來,貝爾摩德優(yōu)雅下車并微笑說道:“那么,就祝你們好運吧。”車子瞬間啟動,將她的話語拋在腦后。
葉山路,環(huán)山車道。
基爾早在此等了許久,她擺弄著耳中的微型耳麥朝趴在山坡上的幾人問道:“這樣就可以了?但琴酒是一個疑心病很重的人,要是他不相信的話……”
柯南開口道:“那就讓他親眼見到就好了,琴酒這種人,只會相信自己所看見的東西。”
北原川舉著望遠鏡開口道:“來了,但他們來得太快了,需要我先去阻攔一下么?如果靠得太近恐怕我們的計劃會產生破綻。”他從身后背著的盒子里拿出了狙擊槍。
夕陽即將沉入山谷,現在正是一天之中將暗未暗之時,這段許久未見車的道路上久違的出現了一輛急速行駛的車輛。
赤井秀一坐在車頭凹陷的車子中朝耳麥中說道:“沒有關系,只要我身上的傷口是真實的——”
耳麥對面?zhèn)鱽順岉懧暎氨福嗑壬!北痹ㄩ_口道:“要是你作為FBI沒有同伙,這反而有些不正常吧?”
天色在幾人說話的一瞬間已經完全黯淡了下來,遠處城市的燈光照耀過來后只剩下了小小的一點光亮,盤山路上的保時捷在槍聲響起后撞到護欄停了下來,車燈十分明智的熄滅。
在隔著很遠的黑暗之中,北原川憑借著感覺又開了幾槍。
“我把他們截停了,接下來該怎么做?”
赤井秀一稍微改善了一下自己受重傷的計劃,他看了一眼車中已經易容成他模樣的尸體,“那就用其他的辦法讓他看見我被殺死的模樣吧。”
基爾接通了琴酒的電話冷靜報告道:“他受傷了,我將他堵在了路上,你們什么時候過來?”她開啟了視頻,上面出現了一個捂著腹部靠在車上喘息的熟悉之人。
琴酒沉默片刻,看著還在不斷朝這邊狙擊的惡心FBI說道:“基爾,你直接動手殺了他。”
“那群FBI肯定收到了消息,你得在那些人趕到之前離開那里。”他皺眉看著視頻中的赤井秀一中槍倒地,然后視角變化,側前方出現了車輛的燈光。
基爾拿出手榴/彈扔進了赤井秀一躺倒的車內,“你說的沒錯,我得快些離開了。”
她轉過身,后方火光四射,她抬頭看了山坡上一眼,將其他不應該屬于基爾的裝備扔進火焰之中,朝視頻對面的人不客氣說道:“琴酒,過來接應。”
“我身上的傷還沒好全,我可不想再被抓一次。”她平靜說道:“以及,你知道的。我的任務并不包括追查赤井秀一的下落。”
琴酒靠在車后,聽著還在往這邊狙擊的槍聲,眼神中按耐不住透露出了一點煩躁,他從后備箱中拿出了火箭筒,對著子/彈前來的方向發(fā)射了過去。
北原川看著從黑暗之中不斷接近的火光,直接抓住一旁的柯南從身后的懸崖邊緣跳了下去,轟隆一聲巨響,爆炸的沖擊力讓頭頂的碎石塊悉數砸落。
底下是黑色的深淵,只能隱隱聽見碎石滾落在石壁上傳來的回音。
他一手抓著咯吱作響的樹杈,另一只手扯著柯南的后領,嘴上還不斷催促道:“柯南!快點快點!你的伸縮背帶呢?這根樹枝看起來一臉要堅持不住了的樣子。”
原本焦急緊張的氛圍被這一番話打破,柯南解開身上的背帶,開啟眼鏡上的校準系統(tǒng)看著峭壁上凸出的石塊,無語凝噎道:“……你先別晃,這樣我不方便瞄準。”他的手機在解開背帶后不小心掉了下去。
北原川抬頭看著只剩下樹皮連接在一起的樹杈幽幽問道:“柯南,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遺言是什么了。”他單手用力抓住柯南的后領,想要將他先扔上去。
但他的想法還沒來的急付諸行動,就被溫熱的手掌拉住了手腕。
“果然,你們沒有我是不行的!”怪盜基德張開滑翔翼飛翔在天空之中,“我可是聽見聲音之后特意從那邊趕過來的。”雖然這次的任務他只需要做到易容就好,但他還是不放心偷偷跑過來了。
遠處的煙花在城市上方綻放,天空中降下來的白雪墜入水中不見蹤影,海水沖刷著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響,但他們卻仿佛能夠聽見城市里人們熱鬧的歡呼聲。
“說起來今天可是圣誕節(jié)啊……我居然在這種地方和你們一起度過,這也太——”基德虛著眼說著。
“抱歉打斷一下。”北原川抬頭問道:“你的滑翔翼可以接受三個人的重量么?”
“啊,這個啊。”黑羽快斗解釋道:“只要風不是太大的話,我還是可以控制住的。”
話音剛落,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狂風便將滑翔翼的一側吹歪,還好他依靠自己優(yōu)秀的核心力量穩(wěn)住了陣腳。
但風卻并未停止,黑羽快斗身上穿著的白色西裝獵獵作響,他冷靜說道:“要不然我們把工藤扔下去吧?這樣我們還能夠有一線生機。”
柯南睜著死魚眼抱胸平靜說道:“扔吧扔吧,畢竟我作為一個小孩的重量還是很重的。”
“……兩位別聊了,真的要撞上了,我沒有在開玩笑。”北原川舉起柯南擋在了自己身前。
潔白的雪花從天際降落,毛利蘭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這群冬季的精靈在天空之中飛舞。
不知道新一這時候在做些什么呢?是還在思考怎么樣破解難題么?這樣想著的她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門口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她打開門看著左臉頰上有著一道紅痕的工藤新一。
“小蘭,圣誕節(jié)快樂。”他平緩著自己因為奔跑而急促跳動的心臟說道:“我沒有來遲吧?”
毛利蘭沒有回答,而是指著他的臉頰問道:“……你怎么受傷了?”
工藤新一撇嘴說道:“沒什么,只是交友不慎罷了。”他將手中的禮物舉了舉,“抱歉,小蘭。我不是故意——”
毛利蘭輕輕的環(huán)抱住了他瘦削的身體,“圣誕快樂,我很高興。”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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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顏色太多
◎被閃著眼睛了◎
而在不遠處因為過節(jié)依舊熱鬧的廣場, 北原川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撐著下巴無聊的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個小女孩松開爸爸媽媽的手走了過來,將手中拿著的硬幣遞了過來。
北原川看著小女孩可愛的笑臉, 又低頭看了一眼硬幣,猶豫著伸手接了過來,然后在小女孩歡呼著蹦蹦跳跳回到父母的羽翼之下后腦子里滿是問號。
什么意思?他迷茫的看著手心中的硬幣。
“我說讓你不要坐在這里等吧?”一個女聲忍俊不禁地說道:“你看, 被小孩子當做流浪漢了。”
北原川將硬幣放回口袋中,抬頭有些無語地問道:“黑羽,你看起來好像還挺喜歡易容成女孩子的樣子的。”
黑羽快斗伸手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微笑了起來, “是啊,當然是因為這樣會比較可愛呢。”
他用余光看見了一側緩緩走過來的兩道熟悉的身影, 趕緊說道:“快快快,躲起來。”
兩人躲在掩體后面, 看著工藤新一和毛利蘭從他們眼前經過,北原川冒出一個頭看著這兩人的背影, 有些無聊,“柯南要什么時候才能變回原來的樣子啊?我們還需要在這里等他多久?”
黑羽快斗站直身體,暗自腹誹道, 你是不是忘記了這副模樣才是工藤原來的樣子……他虛著眼棒讀道:“不過真沒想到, 外面科技的發(fā)展日新月異,工藤現在居然可以在小孩子和高中生之間切換,這也太——”
他想起了之前工藤吃下解毒劑后痛苦的模樣, 默默閉上了嘴。
“是啊, 不過解毒劑還不完整……”北原川解釋道:“灰原說其中還缺少了重要的東西, 也許需要去那個組織內部尋找吧?”
兩人走在人群之中, 而前方的工藤新一已經在店門外開始抓娃娃了。
北原川嘆了一口氣, “不是說好見一面就走么?都過了這么久了。”
他的話才剛說完,前方就出現了一陣騷動,一個男人搶了其他人的包面目猙獰的沖向正抱著小熊玩偶的毛利蘭。
“臭小鬼!快給我滾開啊!”他掏出一把折疊刀在胸前不斷飛舞。
“喂!他——”黑羽快斗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懷中的槍,然后默默停下了腳步。
因為看起來毫無威懾力的毛利蘭,在拋起手中的玩偶,一個過肩摔將搶劫犯直接摔在了地上,而一旁的工藤新一接住小熊,看著地上的犯人露出了不忍直視的表情。
黑羽快斗望著這一幕喃喃自語,“是啊,資料上說了毛利小姐是空手道關東大賽的冠軍來著。”還好之前我沒有想過要打暈毛利小姐使用她的身份……也不是打不過,只是根本沒必要罷了。
“資料……”北原川的眼睛亮了起來,“你購買資料的地方是在哪?”他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埃蘭德’,雖然他一直在暗自尋找線索,但不管是在圖書館的資料庫中尋找線索也好,還是自己去售賣信息的地方詢問,都沒有查找到任何線索。
也許黑羽快斗知道些什么,畢竟他作為一個怪盜看起來比他懂很多的樣子。
“這個啊……”黑羽快斗頓了一下,他伸手接過一旁遞到他眼前的傳單,動手將其折成一朵玫瑰,“一般都是我自己找啊,當然我的助手有時候也會幫忙。”
他將玫瑰連同著手中的糖果送給了坐在爸爸肩膀上和他們擦肩而過的小女孩。
“好吧。”他看著北原川一臉不信任的神色說道:“我也有自己的信息獲取渠道嘛。”
“我可不能隨便說出來,這是不符合規(guī)矩的。”他沉默片刻說道:“當然,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幫你問問看。”
他開口補充,“要給錢。”
什么錢不錢的,他現在已經很有錢了。北原川自信滿滿地說道:“錢不是問題!那么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所以你想知道什么呢?”黑羽快斗解釋道:“我和那個人是在論壇上認識的,所以你得先把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告訴我才行。”
北原川拿出紙筆,寫下了埃蘭德三個字,“我想知道有關于這個名字的一切。”
“這對我真的很重要。”他抬眼認真囑咐道。
黑羽快斗看向這人黑沉的雙眼,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有北原其實也是一個有著秘密的人的感覺。
他開口保證道:“我明白了,等我回去就聯系那個人。”
但他保證的話才剛剛說完,北原川又鄭重問道:“其實我還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助。”
黑羽快斗認真回道:“你說。”這種眼神,難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借我點錢。”北原川嘆了一口氣說道:“身上的錢全給柯南買禮物了。”他指著黑羽快斗身后的店面,“我想吃那個。”
“呵呵,好的。”黑羽快斗虛著眼笑了兩聲,虧他還以為北原這家伙要說出什么大事,他無語說道:“……我直接請你吃好了。”
零點,頭頂的第二輪煙花炸響,擺放在廣場中心的圣誕樹閃爍著七彩的光芒,廣場上的眾人抬起頭,眼眸中倒映出斑斕的色彩,煙花稍縱即逝,而命運的指針繼續(xù)朝前移動一刻。
‘咔噠’
“你要吃什么?這里的種類還挺多的。”黑羽快斗問道。
北原川立馬將之前隱隱感覺到的不對勁拋在腦后,“都可以,只要能吃就行。”
***
“新一!你走這么快做什么?”毛利蘭追上站在路口的工藤新一,看著他額頭布滿的冷汗擔心問道:“是不舒服么?要不然我們……”
一輛保時捷同站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的兩人擦肩而過,伏特加看著坐在副駕駛稍顯不耐的琴酒,小心翼翼開口道:“大哥,因為今天是圣誕節(jié),所以人多一些,馬上,馬上!開過這段路就好了!”
琴酒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無趣又稍顯雜亂的景色,難捱的閉了閉眼。
安室透掃了一眼正坐在一旁獨自處理傷口的基爾,笑意吟吟:“要不要我來幫你?從醫(yī)院逃出來還殺掉了一只逃竄的老鼠,真是辛苦你了。”他的臉藏于黑暗之中,深紫色的眼眸中卻倒映著車窗外燈光而顯得閃閃發(fā)亮,“基爾,你一定會受到大人的嘉獎的。”
明明是夸贊的話,基爾卻從中聽出來了一種陰陽怪氣。
是了,這個組織里的人都是一群能夠槍斃無數次的犯罪分子,而同她一樣擁有代號的波本,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在組織中有聽過關于波本的小道信息,在傳言中同他一起執(zhí)行過任務的兩位代號威士忌,就是被他抓住了漏洞被發(fā)現了臥底的身份。
隸屬于CIA的基爾收拾傷口的手一頓,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冷靜回復道:“謝謝,不必了。”
波本保持著微笑說道:“那好吧。”他在上山路上發(fā)現有人狙擊時就知道了赤井秀一的計劃。
有著怪盜基德在手的他們,將一個易容成基爾的臥底送進來是很簡單的事,但這樣做很危險,赤井秀一最重要的目的是在這個組織的殺手面前消失,他不會在這種時候做一些容易前功盡棄的事。
所以,要么這個基爾已經被FBI策反,要么她也是臥底,現在只需要確認赤井秀一有沒有真正死掉就能夠得出結論。
安室透隨意想著,他敲了敲玻璃,發(fā)出砰砰的聲響,“琴酒,這下我的嫌疑可以去掉了吧?”他漫不經心地開口道:“就在前面街道放我下去就行了,我可是很忙的。”
伏特加偷瞥了琴酒一眼,見他沒有什么反應,迅速停下車。
在安室透跨出車門的最后一刻,琴酒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嗤笑,“波本,希望你記住背叛者的下場。”
安室透站在街邊,看著黑色車子開遠,只在逐漸布滿街道上的雪上印出黑色的輪胎痕跡,不遠處繁華的街道上還夾雜著男男女女們歡樂的笑聲。
從黑色的夜幕中墜落下來的雪墜落在他的身上,他走進了一條小巷,接著在錯綜復雜的內部轉悠了好幾圈發(fā)現并沒有追蹤者之后,這才從另一處出口走了出來。
他伸手擋開面前略顯礙事的七彩小燈泡,側身躲開迎面走過來的人群,坐進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車里。
風見裕也西裝革履的坐在主駕駛,完全沒有任何半夜三更被他的上司叫醒的疲憊之色。
“降谷先生,我就著您之前給我打電話的吩咐找到了水無憐奈的真實身份。”他其實也很茫然,醫(yī)院發(fā)生事故,伊森·本堂消失不見,正當他差點想要引咎辭職之時,上司打來電話,讓他在公安的系統(tǒng)里找一個叫做本堂瑛海,而現在叫水無憐奈的女人,這么一查,他就發(fā)現這個人和他們從那個研究所解救出來的病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您發(fā)送過來的信息說過,水無憐奈……不是,本堂瑛海就是伊森·本堂的家人,而根據伊森·本堂的身份,我們合理懷疑水無憐奈是臥底在那個組織中的CIA。”他看著上司越來越黑的臉色迅速報告道。
很好,現在不用去確認那個FBI的死活了。
這一整天時間并沒有那個機會做到向下屬傳遞命令的安室透面沉如水,他不用想也知道,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就只有那兩個人。
雖然事急從權,他并不排斥在關鍵時刻被借用身份,但是他看著這個連被小孩子愚弄都不清楚,一臉忐忑不安的模樣等待著他的吩咐的下屬冷冷說道:“風見,你就是這樣做公安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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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我有一個朋友
◎另一個可能性◎
只要降谷先生說出這句話, 風見就會心頭一緊,他立馬低下頭誠懇致歉,“十分抱歉, 降谷先生!”
安室透在看見風見裕也的這個樣子之后更加嚴肅,他的目光沉沉投向顯得坐立難安的人,“風見, 你甚至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一步,如果我只是需要一個經常道歉的下屬,那么不是你也可以。”
他嚴厲斥責道:“一個不注重細節(jié),只會執(zhí)行命令的公安, 只會將自己的隊友害死。”看著風見這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他放緩語氣, “好了,風見。你可以先回去了。”
“至于你的失誤……”他殘酷說道:“明天交一份報告上來。”
風見裕也已經在腦海中將這次任務從最初回憶到最后, 完全沒有發(fā)現自己到底在哪一步產生了失誤,但既然降谷先生都這么說了, 那肯定就是自己錯了。
“是!”他解開安全帶迅速下車,然后看著車子在雪花的環(huán)繞之下開向前方。
離開了有著空調的車內,被這內外溫差完全不同的溫度一激, 他忍不住披上了自己順手帶上的風衣外套, 決定往前走一段路打一輛計程車回去趕報告。
“哇哦,是風見先生啊。”這道熟悉的,絕大多數時候會出現在他噩夢中的聲音出現在他身后, 他的身形一頓, 轉過頭來看見了兩大一小三個身影。
“北原、柯南, 又見面了。以及……”他看著這個頭上戴著圣誕發(fā)箍的可愛女性打著招呼, “這位小姐, 你好。”
他的腦中不由自主的開始擅自猜測,并有些羨慕的想到,圣誕節(jié)能和女孩子逛街,真不錯啊。
不過為什么要帶上柯南?
北原川在風見先生探究的眼神中一口咬掉了手中的圣誕老人頭,將棍子扔進了垃圾桶。
因為藥效不穩(wěn)定,嗑藥長大的工藤新一在緊急找了個借口和小蘭告別后變回了柯南,三人商量了一番,決定先回工藤宅看看情況。
畢竟赤井先生雖然是假死,但保不準還有什么需要他們幫忙的地方。
但是這里出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在工藤忍著全身上下的疼痛將小蘭塞進計程車內看著車子離開后,他們無奈發(fā)現,他們三人好像只能走路回去了。
雖然黑羽快斗可以直接開滑翔翼飛回去,但是卻被另外倆人嚴肅制止,正當他們拉拉扯扯糾纏之時,他們遇見了被趕下車的風見裕也。
幾人打完招呼,風見自覺不應該打擾別人的玩樂,最重要的是他還需要回去寫報告,于是告別道:“幾位玩得開心,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北原川開口熱心說道:“風見先生,從你的臉色來看,你有心事。所以需要我們幫忙么?”
“這……”風見裕也有些猶豫,他其實經常收到北原和這個小偵探的報告,雖然在他的心目中這兩個人確實是喜歡招惹是非的麻煩分子,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確實有著十分優(yōu)秀的才能。
而他也確實想不清楚在這次任務中到底遺漏了什么,這兩人恰好也算是親歷者,如果從他人的口中重新復盤一遍任務過程,是不是就能夠找出自己的漏洞?
北原川不等他猶豫完就瞬間搭上了他的肩膀,“有什么事交給我們一定能夠解決!”他指著身后的柯南驕傲說道:“我們可是有外表酷似小孩,但是內心卻……”
柯南看著一旁偏過頭忍笑的怪盜基德,毫無求生意志的開口道:“北原,求求你別說了。”我們只是想蹭車回家而已啊。
幾人坐上車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工藤宅黑燈瞎火,看起來赤井先生完全沒有回來的樣子,不過也可以理解,這次任務之后的收尾工作還需要人完成。
北原川從冰箱內拿出來幾瓶果汁放在了各自面前,然后坐上沙發(fā)雙手合十放于嘴前,嚴肅問道:“風見先生,你有什么煩惱呢?”
風見裕也打量著客廳內外,除了最開始驚訝了一下北原居然也養(yǎng)了一只狗后就沒有發(fā)現其他的東西了。
“其實和這幾天的事有關。”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正在喝果汁的女人說道:“這件事可能不適合讓這位……”他的腦子逐漸清醒,已經有些想離開這里了,要是被降谷先生知道這種時候他還不回去工作,那恐怕就不是責罵這么簡單了。
黑羽快斗放下果汁想了想,恍然大悟,“是我啊,風見先生。”他扯下自己的□□笑道:“之前我們不是見過面么?”居然不是感情上的問題,而是工作上的么?看起來公安可真辛苦啊。
“咳咳……”為了掩藏尷尬而端起果汁喝了一口的風見裕也差點嗆到。
他當然認識這個人,在日本境內攪弄風云的怪盜基德,之前他們還有一次小小的合作,將一具尸體偽裝成一個男性的模樣。
他當時就對著神乎其技的能力感到暗自害怕,要是有人用降谷先生的外表來到他的跟前,他恐怕會說出什么秘密。
所以那時他就暗自決定,就算在外遇見降谷先生,在確認那就是真人之前,絕對不能上前一步。
但沒想到在這里居然又被欺騙了一次。
他放下果汁,認真探討道:“黑羽先生,你的易容有什么一看就能發(fā)現的弱點嗎?”他從上司那聽說過,組織里也有一個易容同樣很強大的代號成員,而那人現在也在日本,要是……
他搖搖頭,晃走了那可怕的一幕。
黑羽快斗看了還在cos教父的北原一眼,撇嘴說道:“我的易容可是很完美的。”時至今日,他依舊沒有找出自己的易容技術上那一眼就能被看透的缺點。
風見裕也將以后和降谷先生見面要設定暗號這件事劃入腦子里的待辦清單中,嚴肅說道:“了解了,等會我會發(fā)送文件給你,麻煩你將自己的能力重新登記一遍——”
北原川保持著姿勢,見這兩人聊著沒完沒了,忍不住打斷道:“風見先生,你的煩惱到底是什么?再不說天就亮了。”
柯南打了一個哈欠,雖然他對未知的一切都很感興趣,但他們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他跳下沙發(fā),輕車熟路的從冰箱翻出一罐咖啡一口氣喝完后開口說道:“是啊,快說吧。”
已經很想離開的風見裕也看著眼前期待望著他的三雙眼睛,猶豫片刻說道:“其實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同事,在之前那次任務時……”
他將自己的行為隱去具體情況迅速而又簡短的說了一遍。
覺得這件事莫名很熟悉的柯南:……
他看著桌子開口道:“所以,風見先生。明明是上司要求你去查別人的生平,但卻突然心生不滿……”他抬起頭,有些歉疚卻不多,“然后你覺得是因為上司對你查到的信息不滿意對吧?”
風見裕也點點頭,然后找補道:“不是我,是我的一個同事。”
北原川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他站起身送客,“風見先生也早點回去工作吧,畢竟重新找線索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呢。”
算了,沒聽懂。隨便糊弄一下好了。
風見裕也:?
他脫口而出,“可是你還沒有……”給我分析一下啊?
柯南將一臉茫然的風見裕也送到門口,默默開口提示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的上司并沒有給你下達這個命令呢?”
他摸著后腦勺賣萌道:“畢竟您說過,上司的工作很繁忙,除非是重要的事,一般都由他來聯系你嘛。”
“你的上司真的會在工作途中開口讓你去做一件和工作暫時無關的事么?”
風見裕也緩緩睜大眼睛陷入了沉思。
柯南關上大門松了一口氣,他做這件事之前確實沒有過多思考,畢竟在那種情況下,如果不能迅速確認基爾的身份,那等待他們的恐怕不會是什么好結果。
他在心中給風見先生誠摯道歉,而安室先生知道這件事之后也沒有打電話過來責問,那就說明這件事他默認了,想來也不會有什么事吧?
他看著坐在沙發(fā)上嘀嘀咕咕的兩人,對這一場景感到了熟悉,“……北原,你想做什么?”
北原川開口道:“黑羽說他拆卸報警器非常擅長,所以我想……”也不知道灰原現在研究的怎么樣了,他隔著窗戶看向對面博士宅的方向。
柯南無語開口道:“不行,你不能過去。”
“你不是說只要不違背你的偵探準則,就可以幫我一次么?”北原川譴責的看向了他,試圖用眼神逼迫他答應。
柯南對這種眼神適應良好,他攤開雙手說道:“抱歉了,北原。”
“在答應你之前,我已經和灰原交換過了。”用不穩(wěn)定的解毒劑換一個在這段時間看著你的承諾。
黑羽快斗看著對峙的兩人,從腦海中把灰原這個名字和一個小女孩畫上了等號。
“你們口中的灰原……不會是她吧?”他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一張照片問道:“這么一說,這個小女孩也和柯南一樣,是吃下藥物變成小孩子了?”
要不是他現在麻煩纏身,他真想去找找那個組織的這種神奇藥物。
“好吧。”早知道就不告訴柯南了,北原川朝思索著什么的黑羽快斗說道:“那就暫時不去了。”反正那種一碰就會響的報警器,誰也沒辦法解決掉吧?
“你記得幫我找那個家族的資料。”見沒有機會,他直接丟下兩人走上二樓。
柯南等他不見蹤影之后才皺眉問道:“北原那家伙又讓你幫忙做什么?”他合理懷疑又是什么危險的事。
黑羽快斗微微一笑,“工藤,想要知道的話,該詢問的人可不是我哦。”
他可不會隨隨便便說出朋友拜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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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家族—姓氏
◎陷于沼澤之中◎
灰原哀坐在沙發(fā)上, 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小分隊又多了一個人,她伸手擋住阿笠博士還想要再吃一塊蛋糕的手,面若寒霜說道:“不行, 博士。你今天攝入的量已經超過了。”
“小哀……”阿笠博士委屈巴巴,試圖獲得憐憫,但很快就失敗了, 他只好默默端起僅有的紅茶小口喝著。
黑羽快斗在經過阿笠博士的同意之下后正在玩耍其制作的各種發(fā)明。
“哇哦,這可真厲害啊……”他拿著紐扣型變聲器使用北原川的聲音開口道:“這樣就不需要我改變嗓音開口說話了。”
阿笠博士自豪開口道:“這可是我最近最用心的發(fā)明,可惜因為體量太小只能裝載進去一種聲音,不像是新一的蝴蝶結變聲器一樣可以……”他伸出食指開始介紹自己的發(fā)明過程。
“而且我還做過其他的道具呢, 你看這個!”他好不容易找到能夠炫耀自己發(fā)明的人,開心說道:“這個是根據新一的滑板發(fā)明出來的溜冰鞋, 只要拉動鞋上的機關就可以順著樓梯扶手……”
黑羽快斗看著這個熟悉的道具露出來了然的表情,然后夸贊道:“真厲害呢, 博士。”
阿笠博士摸著后腦勺,“哈哈, 也沒有這么厲害啦。”
灰原哀看著被哄得心花怒放的博士呵呵一笑,決定拋棄這些幼稚鬼回實驗室。
柯南用叉子戳著蛋糕,看著鉆進道具箱里不斷驚嘆的黑羽快斗, “你怎么還不回去啊?”他虛著眼吐槽道:“要是我記得沒錯, 離假期時間還有幾天吧?”
黑羽快斗無所謂地說道:“學校里的東西不需要上課也能理解吧……啊,你不是問這個?”他看到柯南隱隱嫌棄的眼神后開口解釋道:“這可是公安特意給我請的一周假期,我總得等時間過了再回去吧?”
柯南抽搐著嘴角, 是啊, 等時間過去了剛好就放假了, 這可真是太完美了。
他沒有在繼續(xù)和這個不務正業(yè)的人說話, 而是轉向準備離開的灰原, “你制作出來的藥丸很好用,就是持續(xù)時間太短了。”他期待問道:“可不可以——”
“不行。”灰原哀重新坐下端起茶杯,伴隨著蒸騰而起的熱氣說道:“這種藥只是暫時的解藥,服用后會產生抗體,你也不想等到我研究出來真正的解毒劑之后發(fā)現自己已經沒辦法變回原樣了吧?”
柯南還想掙扎,“我保證不會亂用,你可以先給幾顆讓我備用……”
灰原哀十分了解此人的性格,只要開了這個口子,那么她所研制出來的半成品全部都會進這個人的肚子里。
“沒得商量,要是有什么重大的事需要‘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工藤新一出場,我會再考慮的。”她決定把半成品放進她放滿報警器的實驗室內。
柯南面無表情的吃了一口蛋糕,看來他得想些什么辦法讓灰原答應他的要求才行。
他記得灰原的姐姐被公安送去國外了,要是他能讓廣田小姐和她通話,想必灰原在感動之下一定會把她研制出來的所有藥丸全都送給他。
但要是詢問公安方面的人,他想起安室先生和諸伏先生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所以果然還是……
他的頭腦風暴暫時被一陣開鎖聲打斷,北原川一臉困惑的走了進來,端起特意給他留的蛋糕怔在原地,似乎在考慮什么重要的問題。
“喂喂——”柯南虛著眼睛無語說道:“你能不能不要直接開鎖進來,敲一下門也并不費事吧?”誰會直接用鐵絲撬別人家的門啊?!
北原川沒有理會柯南的吐槽,半靠在沙發(fā)上依舊保持著那副正在思索著什么的嘴臉,然后緩緩開口道:“我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么,但腦子里毫無頭緒。”
“唯一很明確的一點是,我現在很慌。”他想了想添油加醋道:“就是那種要被迫把一本五厘米厚的書全部背誦還要被抽查的那種慌張。”
柯南重重放下茶杯,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一般情況下,只要北原說出這句話,那就說明有什么他們沒有注意到的壞事將要發(fā)生了。柯南一般將其命名為北原作死的第六感。
他開始回憶之前發(fā)生的事,接著突然抬頭問道:“要是我的記憶沒有錯誤,之前我們?yōu)榱吮WC任務能夠順利進行下去,在山坡上狙擊了琴酒的車,之后為了趕上……總之,你和赤井先生說了我們先回去這件事了么?”
雖然赤井先生知道這件事,但這其實也算是他們的擅自行動,其他的FBI要么在醫(yī)院尋找水無憐奈的下落,要么被組織的人引去了其他的方向。
北原川開始吃蛋糕,對他而言想不明白的事就不想了,反正總會有人告訴他。
“沒有,這沒什么說的必要吧?”他隨意說道。
黑羽快斗不知何時坐了過來,“原來那不是公安交給你們的任務啊?”
要不是他看見火光來得及時,他們倆可就掉下懸崖了。
“所以,FBI探查過后就會發(fā)現,我們……”柯南喃喃自語。
他的手機掉下山崖,而北原是用手機是完全聯系不上的人。
再加上他們是在黑羽快斗的幫助之下從空中飛回去的,所以他們最后出現的地點就在那一處山坡之上,之后就再也沒可能在沿途發(fā)現他們的蹤跡。
北原川總結道:“按照你的說法,赤井先生會懷疑我們是掉下懸崖死掉了對吧?”
“……”眾人面面相覷,為這一結論感到了沉默。
柯南從博士口袋中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
來葉山路,一群裝備齊全的FBI正在一寸寸的查找著什么。
沖矢昴站在頂端,看著這一片被炮火擊打過的地面,樹木被攔腰折斷,地面上布滿著硝煙的痕跡,如果有人在這里是絕對無法存活下來。
但昨晚北原就在這里用狙擊槍擋住了琴酒的前進路線,如果不是他出手,那可能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才能瞞過琴酒,讓其相信赤井秀一真的已經死了。
卡邁爾舉起手中的平板,上面赫然顯示著北原騎著摩托車帶著柯南來到這里的錄像回放,“我查了那邊的監(jiān)控設備,從昨晚到今天早晨,來到這里的車輛排出掉那些人之外,剩下的就只有……”
沖矢昴關掉錄像,冷靜蹲下身看著地面上的痕跡,對于他這種人而言,同伴的死亡是早已做好準備的事,他只是沒想到可能死掉的會是和FBI完全沒有任何關系的人。
他站在斷崖邊,試圖從這里找出他們存活的證據,但就算是全副武裝訓練過的人從這掉下去都會尸骨無存,更何況是那兩個——
手機震動聲響起,上面顯示的阿笠博士四個字讓他一怔,他皺眉嚴肅的神色逐漸溫和下來,恢復了沖矢昴一直表露出來的狀態(tài),他接過電話微笑說道:“做得很好,男孩。”
“還有,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柯南掛斷電話放下心來,“沒事了。”他有些雀躍地說道:“這次不僅將赤井先生的隱患排除,還發(fā)現基爾是CIA的人,以基爾現在的情況,相信很快就能接觸到那個組織真正的內幕。”
“不過,我要怎么和本堂瑛佑說這件事呢……”他陷入了沉思,“以這段時間和本堂瑛佑接觸時他的性格來看,他不像是會放棄尋找的樣子。”
北原川總有一種少看了一集的感覺,他疑惑問道:“……什么這件事?”
柯南笑了一下解釋道:“因為基爾對伊森·本堂的那副模樣,我詢問了風見先生公安內部的資料,果然查出來他們是一家人呢。”
北原川開口問道:“所以,水無憐奈真的是你那個同學的姐姐啊?但不是說血型不一樣嗎?”
柯南點頭道:“我最初也很疑惑這件事,所以我拜托博士幫我詢問了本堂瑛佑曾經住院時的醫(yī)生,發(fā)現他的血型曾經是o型,但在進行骨髓移植后變成了ab型。”
他攤開雙手,“事情就是這樣,現在唯一讓我困擾的是,我該怎么把這件事和他說明白,畢竟沒人會相信小孩子的話。”
黑羽快斗開口道:“那這件事就讓能夠讓他相信的人出面不就好了,既然水無憐奈是CIA的臥底,那她肯定會選擇讓她的弟弟去更安全的地方吧?”
柯南點點頭,跳下沙發(fā),“我需要回偵探事務所一趟,本堂瑛佑應該會在這時候去找小蘭一起去醫(yī)院。”可不能讓他們倆單獨一起,他看了一眼時間后跑了出去。
大門輕輕關上,北原川看向再一次準備回實驗室的灰原,不死心地問道:“……真的不能讓我進去看看么?我保證什么都不做。”
灰原冷漠道:“不行,回你自己的家去。”她的實驗正處在重要階段,可不能讓這個家伙進來搗亂。
以免自己受到更多的糾纏,她放下盤子準備回實驗室內躲清凈。
北原川站起身拉住還在鼓搗博士道具的黑羽快斗,從善如流地說道:“那好吧,我走了。”既然這個不行,那就做另一件事。
回到家中,他先給小狗倒上狗糧后這才問道:“怎么樣,有關于那個姓氏的事有結果了么?”
黑羽快斗上下拋飛著手機,“哪有這么快,一般這個人都是要等——”好幾天才回復。
有些特殊的鈴聲響起,他打開看了一眼皺眉說道:“很奇怪……他要和你見一面,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你。”
“這種會將自己藏在網絡上的人怎么會想要和一個陌生人見面呢?”
北原川猜測道:“或者是因為,他也在查這件事?”
***
“馬爾維薩,清除掉四街道有關于我的痕跡。”電話那頭的優(yōu)雅女聲在說完這句話之后就直接掛斷,完全沒有給他任何回復的機會。
被刺耳的手機鈴聲所驚醒的馬爾維薩對著早已被掛斷的電話自言自語,“嗨嗨,馬上就做。”
接著他打了一個哈欠,在電腦上迅速敲敲打打,為自己的犯罪行為再添上光輝燦爛的一筆。
馬爾維薩之前當然不叫做這個名字,他畢竟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日本人嘛,雖然現在名字也已經不重要了。
他唯一作死的地方在于,十幾歲時有點小聰明以為自己天下無敵,被網絡上的人唆使一番就跑去試探那個組織的秘密,導致自己的父母因此死亡。
當他從學校回家所看到的第一眼是父母的尸體以及對準他的槍口時,他跪了下來涕泗橫流的乞求著對方放過他一命。
原本他是要死的,對于當年的他來說,一個有點天賦的黑客并不值得這個組織的招攬,但是那個代號為貝爾摩德的女人走了進來饒了他一命。
‘以我的身份確實需要培養(yǎng)一個為我消除痕跡的成員,就你好了。’她是這樣說的。
所以他活了下來,直至現在。
復仇的火焰在胸腔之中燃燒,燒灼著他的骨與血,他開始尋找組織的秘密。
貝爾摩德知道這件事么?他有時候覺得她心里很明白,有時候又覺得——
他開始清掃桌面上魚龍混雜的人發(fā)送過來的信息,然后鼠標停在某一處不動了。
他用來搜集信息順便賺點外快的留言板出現了一則新消息,一個經常同他進行交易的熟悉頭像不斷閃爍。
【我的朋友想知道有關于埃蘭德家族的事,什么都可以,錢不是問題:)】
他移動鼠標叉掉了這則留言,看著黑色的屏幕上倒映著的自己的模樣,呆坐片刻,他起身來到另一臺未聯網的電腦前,拿出藏在桌底的u盤插入電腦中,看著文件夾內僅存的內容露出掙扎的神色。
這是他這么些年從各種地方隱晦搜集到的資料,他獨自一人還有多少時間,組織這個龐然大物,他在有生之年能夠看到終結么?
他重新打開留言,一字一頓認真回復道:【我想要和你的朋友見上一面。】
這是死亡的陷阱還是命運的決定,已經無所謂了,他的靈魂早已留在此處,再也無法返回。
北原川盯著黑羽快斗手機上這一條留言重復道:“失望?”
黑羽快斗皺眉問道:“所以,要見面么?這果然這是一件麻煩事,就是不知道麻煩的程度有多大了。”
北原川點點頭,“看來這個人確實知道很多東西,所以當然要見面了。”
黑羽快斗單手按下按鍵快速打字,對面暫時還沒有回復。
“到時候我可以易容成別人的樣子陪你過去。”他開了一個玩笑,“就工藤新一怎么樣?”
北原川露出一個無語的表情,“扮成工藤新一,你就不怕被組織成員追殺……”他頓了一下,“算了,沒事了,忘了你正在被另一個組織追殺,反正都一樣。”
“……好的。”黑羽快斗想起自己身上的一堆麻煩事,“謝謝你提醒我這件事,不然我都忘了呢。”他暗自咬牙說道。
北原川看著黑羽快斗的臉色,開始思考要不要先道歉試試,恰好在此時,明明已經跑回偵探事務所的柯南一臉沉重的從門口走了進來。
在看到兩人之后有些慚愧地問道:“我的身份是不是偽裝得特別差勁?”
“嗯……這個啊……”北原川完全回答不出來,因為對他而言就沒有偽裝這回事。
柯南從他吞吞吐吐的話語中察覺到了他的回答,低下頭坐在沙發(fā)上,“本堂瑛佑知道了我的身份,他居然用小蘭來詐……”他抬起頭看著對面充滿求知欲的兩雙眼睛停下了接下來的話。
“沒什么。”他一改沮喪的表情,露出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總之本堂瑛佑的事情不需要我們擔心了,FBI早就聯系了他,他應該會轉學去美國。”
這樣也好,要不然他真得求著灰原把半成品藥丸給他了,那個可惡的家伙居然當著他的面問他可不可以追求小蘭!
柯南放在膝蓋上的拳頭捏緊,陰沉著臉。
黑羽快斗除了幫忙易容之外完全不知道其他的事,很多的事情都還是從他們口中聽到的,他從沙發(fā)底部掏出漫畫書隨意翻看了幾頁,“你的演技確實有待加強嘛,我可是很快就發(fā)現了你的不對勁哦。”
他用漫畫書擋住半邊臉,加重語氣說道:“畢竟對于我這種怪盜來講,一個隨時隨地,突然從身后冒出來指認我就是基德的小孩子,真的很明顯也很可怕呢。”
柯南露出了尷尬的笑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下次不會了。”他決定要改改以往的風格,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毛利大叔一樣,有著符合自己邏輯的思維方式。
黑羽快斗虛著眼將漫畫書扔在桌子上,“當然沒有下次了,難道你以為我還需要去盜寶石么?”
見他們又有斗嘴的趨勢,北原川提議道:“要不然,游戲?”
窗外明明已經劃下休止符的雪又從天空之上徐徐飄落,透過窗戶朝外,道路旁的行人裹緊大衣迎著寒風匆匆走過,街角閃爍著的燈光映在雪地上,被雪壓迫的枝條發(fā)出清脆的咯吱聲。
實驗室里的茶發(fā)小女孩正帶著護目鏡插兜看著豎立在墻角,內里有著黑色身影的圓柱體。
東都大學內部,FBI正就著自己手中拿著的資料笑著和教授商量著什么。
金發(fā)黑皮的侍應生單手端著酒水微彎下腰,手中的紅酒被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男人隨意拿住,接著繼續(xù)激動的說著自己的設計和靈感。
叮咚——
掛在酒館門上的鈴鐺響起,馬爾維薩拍掉自己身上殘存的雪花,抬頭看著坐在有著琳瑯滿目酒水的吧臺前金發(fā)女人的側臉。
頭頂黯淡的燈光照射而下,只有組織的千面魔女在其中展現著自己獨有的魅力,她抵住杯底將手中黃綠色的酒水推向自己旁邊的位置。
馬爾維薩板著一張臉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了她,“這是你讓我找的東西,還有抹除你那條路上的痕跡暫時有些問題,你殺掉的那個人提前被人發(fā)現,現在監(jiān)控錄像都被警察拷走了一份,最好還是……”
貝爾摩德用藏藍色的指甲敲了敲杯壁,勾起嘴角笑了一下,金色的長發(fā)從肩頭滑落,“馬爾維薩,你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是有什么開心的事么?”
她將這個人帶回組織之后就再也沒有理會過他了,他怨恨也好,痛苦也罷,對她而言都無所謂。
當然要是能夠給組織找點麻煩,她也是樂見其成,馬爾維薩的作用,也就是這樣了。
能夠真正摧毀組織的人,只有——
“silver bullet……”她垂下睫毛盯著跟隨著樂曲不斷顫動的酒水輕聲說道。
馬爾維薩身體一僵,他其實很少和貝爾摩德這個女人見面,差點都要忘了,這群情報人員可都是有著特別高超的察言觀色的能力。
“并沒有。”他低下頭用常年未剪過的半長發(fā)遮住了自己的神色,“我只是完成了一個……”
貝爾摩德無趣的單手撐著自己的下巴,“隨便吧,馬爾維薩。”
“只是希望你能夠清楚,組織的存在不可撼動。”她看著馬爾維薩喝了一口酒水,眼神倦怠卻又平靜說道:“好不容易才活到現在,也許死掉會更輕松?”
“咳咳……咳咳咳咳!”馬爾維薩被嗆住,他抬起手臂強忍不適說道:“貝爾摩德!我并沒有——”
身旁的人站起身,伴隨著淺淡的酒水味飄然離去,那句話到底是警告別人,還是說服自己,誰也說不清楚了。
馬爾維薩停下咳嗽,拿出手機給對面的人發(fā)送了一則消息。
【三天后,東京都港區(qū)芝公園,我在那等你。】
如果這就是他的結局,那就這樣吧。
他站起身將屬于自己的馬爾維薩一飲而盡,在那些屬于組織外圍成員隱晦打量的眼神中抬腳朝外走去。
他現在得去警署將那些監(jiān)控錄像毀掉,就放一把火吧,他也學會了這種適合他的簡單明了的辦法。
厚重的云層從穹頂直壓而下,周圍混亂的聲音夾雜著燒灼的黑煙朝天空之上彌漫。
火光映照著他的臉頰,他將趁著混亂拿出來的東西重新扔進火海之中,然后熟練的躲過人群離去。
房間內,柯南看著已經躺在沙發(fā)上抱著手柄睡著了的兩人嘆了一口氣,他跳下沙發(fā)將之前因為嫌悶而打開的窗戶關閉,然后轉過身來,黑羽快斗隨手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發(fā)出了一聲輕響。
柯南發(fā)誓不是他想要去偷窺的,只是剛好他掃了一眼屏幕,然后看見了前面幾個字。
而他優(yōu)秀的記憶力,讓他對于這種隨意看到的東西也記憶深刻,“三天后,東京都港區(qū)……”他舉起手機看著聽見聲音立馬醒了過來的北原川問道:
“你們又準備背著我偷偷去做什么?”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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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運氣守恒
◎-1◎
北原川沒有說話, 而是立馬指向了正在裝睡的怪盜,“這是從他手機上看到的消息,為什么要說是‘我們’在瞞著你, 怎么看這件事都——”
黑羽快斗立刻清醒,“喂,你怎么能這么說, 明明是你來找我?guī)兔Φ模 ?br />
眼見兩人剛才一起玩游戲的默契不在,柯南冷笑一聲,當著兩人的面開始翻看黑羽快斗的手機。
“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機密碼的啊……”
柯南將黑羽快斗的小聲抱怨拋在腦后,對話很短, 他很快就將具體內容檢索完畢。
片刻后,他將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收回, 抬頭看向無所事事的兩人問道:“埃蘭德家族……”他掃視一番,很快就將目光對準了一臉心虛的北原, “是你吧?你居然寧可問怪盜基德都不告訴我?!”
北原川有話要說,“可是柯南, 你又不認識能夠查找這個秘密的人,告訴你根本就……”他看著柯南的臉色迅速安撫道:“我們是準備告訴你的,等查到這個家族的具體資料之后。”
柯南并不相信北原川的的話, 而是將手機扔回給黑羽快斗, “要說有什么能夠更快找到線索的人,那就只有公安了吧?”就是不知道風見先生昨天回去之后有沒有發(fā)現他的暗示,早知如此, 就不提醒他了。
他清了清嗓子先給安室透打了一個電話旁敲側擊的確認他正在外面工作之后, 迅速打給了風見裕也。
“風見, 幫我查一個東西。”他用屬于安室透的聲音嚴肅說道:“是有關于——”
他接下來的話被風見裕也打斷, “降……”那邊停頓了一下,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我需要知道最新的暗號。”
那晚回到辦公室之后,在柯南的提示之下,他終于知道了自己犯了一個大錯,雖然上司并沒有刁難他,只讓他下次注意。
他想了很久,能夠讓上司在發(fā)生了這種可怕情況之后還輕巧放過,又能夠變換聲音的人就只有——
“怪盜基德?”他朝電話那邊嚴肅說道:“黑羽先生,我早就已經提醒過你,既然已經決定和公安合作,就不要做一些……”他收回接下來準備批評的話,“請你過來一趟,我們找到了有關于動物園的一點小線索,需要你的配合。”
咔噠一聲,電話掛斷。
柯南舉著開了擴音器的手機和另外兩人面面相覷,雖然風見先生剛才猜錯了犯人,但在某種程度上他又猜對了。
怪盜基德確實在這里,很好,起碼省下了通知的時間。
黑羽快斗做沉思者狀,“好吧,就當作是我做的好了。”在尋找潘多拉的這段時間里,他早已對背鍋習慣,畢竟報紙上時不時就有假借怪盜基德之名的小偷做出盜竊之事,雖然之前的他都會把那些人抓住扔到警局門口。
“……這就是我太過于知名的后果啊。”他默默感慨道。
柯南/北原川:……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怎么莫名聽出來一種炫耀的感覺。
怪盜基德拿起手機走到了門口揮了揮手,“我先去風見先生那里看看,三天后再見。”
柯南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除了赤井秀一特地在百忙之中還過來慰問了一番之外一片平靜,就連這段時間一直皺著眉頭好像被難題困擾的灰原哀也放松了下來。
她久違的坐在餐桌前給面包涂上草莓果醬,而不是在實驗室里隨便吃點什么果腹。
北原川看著鐘表上顯示的時間忍不住催促著,“快點啊柯南,等會來不及了。”
柯南一邊書寫一邊回話,“沒辦法,小蘭規(guī)定我每天都要寫這么多作業(yè),而我已經有兩天沒寫了,我可不想回去承擔她的怒火。”
灰原哀咬了一口面包,被酸得瞇起了雙眼,然后幽幽說道:“你們這么早要去做什么?不會是又準備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我們找到了一點線索,所以決定去東京塔看看。”北原川模仿著柯南的字跡,開始為柯南的寫作事業(yè)貢獻微薄之力。
灰原哀端起咖啡杯,然后又放下,“找到線索,去東京塔。”她重復道:“這兩件事有什么必要的關系……等一下,線索?什么線索?”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忙于實驗室內的存在,已經很久都沒有了解他們到底在做些什么樣的事了,不過……
“線索在東京塔?”她不由自主的開始想象東京塔爆炸倒塌的模樣,接著她趕緊搖了搖頭,將這個有些荒誕離奇的想法晃了出去。
北原川在百忙之中抬起頭來回答道:“對啊,這還多虧黑羽呢,不然我還不知道要找多久才能得到埃蘭德家族的線索。”
咔噠一聲,杯子和桌面觸碰,發(fā)出了一聲輕響,她站起身說道:“……你們繼續(xù)忙,我先回實驗室了。”
她關上實驗室的門,靠在門后默默想著。
埃蘭德,這可真是一個令人久違的名字,她重新穿上白大褂,舉起了手中的儀器,看著罐子內活動的黑色液體自言自語,“好吧,這暫時和我沒什么關系,還是繼續(xù)進行我的實驗好了。”
“寫完了!”北原川扔下手中的黑筆如釋重負。
柯南看著實驗室被關上的門若有所思,他早就覺得灰原哀瞞著他什么,現在終于能夠確認。
她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后的神情并不對勁,因為她完全沒有驚訝的樣子,似乎也并不關心埃蘭德這三個字代表著什么,就好像早就聽說過這個姓氏一樣。
他迅速將所有的東西一股腦放進書包問道:“黑羽不來么?”
北原川看了一眼手機上姍姍來遲的信息,“他跟著公安去找動物園的線索了,現在沒法過來。”
柯南可有不可的點點頭,“那就不等他了,我們出發(fā)。”
而此時的東京芝公園方向。
【東京塔是位于日本東京芝公園的電波塔,在150米處設有大瞭望臺,249.9米處設有——】
馬爾維薩戴著口罩抱著懷中的黑色背包,順著人流小心的走出站臺,這里算是日本的繁華地帶,各種來旅游的人第一次打卡的景點絕大部分都是這里。
所以他才能夠更好的隱藏自己的蹤跡,畢竟他根本沒有準備在第一次見面就將自己搜集的資料和盤托出,他想先看看等會來到這里的那個人有沒有知道這一切的資格。
紅白相間的東京塔矗立在他的眼前,在其他那些灰蒙蒙的建筑之中顯得格外明顯,現在是冬季,只要等到晚上就會有橙色的燈光依次亮起,到了那時人就會變得更多。
他拿出新買的手機,斟酌再三發(fā)送了一則郵件。
【我在東京塔的大瞭望臺等你,自己一個人來,如果被我發(fā)現還有其他人,我們的交易停止。】
他站在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形形色色的人在他身側擦肩而過,他站在隱蔽處打量著走進塔內的人。
節(jié)日的氣氛雖然還有留存,但也已經結束了一段時間,這對他尋找嫌疑之人有了很大的幫助,在看到一旁拿著氣球經過穿著玩偶服的人之后,他有了一個想法。
另一邊,北原川看著手中的信息問道:“他說他在眺望臺上,我們要上去么?”
柯南打量著周圍過來游玩的人群,冷靜說道:“他現在一定不在上面,而是像我們一樣試圖找到對方。”
他皺起眉頭,“可惜這里的人還是太多了,在沒有更多的線索之前,我恐怕沒這么快找到這個人。”他伸出手說道:“把手機給我,我來和他聊。”
北原川將手機交給了他,然后在周圍走來走去,一旁傳來小孩清脆尖銳的爭吵聲。
“我要這個!我要這個顏色!”
“不行!這是我先選好的!”
而舉著一把氣球的小熊不慎松手,將手中五顏六色的氣球放飛在空中。
“啊——怎么會這樣……”小孩子們一哄而散。
各色的氣球飄蕩,為這一天沉悶的天氣點綴上了一絲亮色,北原川伸出手扯住了飄到他眼前的紅色氣球的細線,將其交給了正看著天際,就算不看他的表情也能知道肯定是一臉茫然的小熊。
“算了,本來就是免費……”馬爾維薩摸了一下放于胸前的黑色背包,玩偶頭套里的臉少有的露出了呆滯的神情。
他這一次確實沒有帶那個裝有資料的u盤出來,但是他不僅帶了自衛(wèi)的槍械,手機里面還有他準備和伏特加交易的u盤,里面有著他在網絡上查詢到的日本議員違法犯罪的資料,要是被什么其他人看到了這些東西……
他想起了對于那個組織內可怕之人的流言,他保證自己真的會死!
他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摘下頭套又重新找了一遍,而包里被放上了一些其他的東西,這也是他直到現在才發(fā)現的原因,在這隆冬時節(jié),被口罩遮住的臉頰依舊汗津津的。
已經不是找人的時候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一個地方把自己存有秘密的u盤遠程毀掉。
北原川十分熱心的問道:“是東西丟了嗎,要不要我?guī)兔缶俊?br />
馬爾維薩當街脫掉了自己的玩偶服,急匆匆說道:“謝謝你,但是不必了。”
柯南走了過來,“沒有任何回復,這個人還挺謹慎的。”
北原川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問道:“柯南,你的東西如果丟了會報警嗎?”
柯南盯著手機隨口回道:“我的東西怎么可能會被偷……”他抬起頭順著北原川的視線看向急忙推開人群離開的那人,“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
作者有話說:
誰能想到伏特加不僅開車一絕,而且還是it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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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人才濟濟
◎。◎
正常人被偷了東西就算不報警也起碼會給親朋好友打一個電話說明這件事, 畢竟他看起來并不是住在這附近的樣子。
兩人跟在他身后,看著正準備坐電車,卻摸遍全身上下都沒有找到一日元的男人想到。
柯南想了想拿出零錢包快步上前搭訕, “這位叔叔,你需要坐電車去哪?”
馬爾維薩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錢包,眼中焦急的神情一滯, 雖然他這個代號拿的很有水分,但他成為那個組織成員的時間也已經有很久,這真的不是什么刻意針對他的陰謀么?
那晚貝爾摩德意有所指的話,加上今天莫名丟失的背包。
是誰?是一直看他不順眼的琴酒, 還是貝爾摩德終于覺得他沒用了決定放棄他,而上次的那句話就是和他委婉的告別。
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這附近的安全屋是不能去了,他得想想還有什么地方能夠讓他找到被偷走的東西。
這種失誤, 要是被組織里那群人知道,他們可是絕對會落井下石將他這個靠著貝爾摩德才拿到代號的小白臉扯下去, 他可不想被派去實驗室做那群瘋狂科學家的小白鼠。
電車已經到了,附近原本有些擁擠不堪的人群一窩蜂涌了上去,他們的周圍出現了一道空曠的缺口。
柯南看著眼前臉色越發(fā)青白的男人重新問了一遍, “叔叔, 你沒事吧?需不需要我——”
馬爾維薩看著眼前這個周圍沒有大人的小孩,腦子一抽,伸手搶走了柯南的錢包轉身就跑。
“……”
“確實很不對勁。”這個人的所有行為都突出一種詭異之感, 東西丟了不報警可以解釋為不想招惹麻煩, 但眼下這種情況——
柯南看著跑遠的男人說道:“我們繼續(xù)等那個人過來還是追上去試試看?”他突然對這個人的所作所為產生了興趣。
北原川問道:“那個人有回復什么嗎?”
“完全沒有, 就算我說要離開這里也沒有任何回復。”
“那我們追上去。”
知道埃蘭德家族的事也不急于一時, 對面的那人也一副想要繼續(xù)評估他們能力的模樣, 但他只擅長于主動出擊,從不傻傻等待。
大不了就找公安幫忙好了,以公安的能力找到一個隱藏在網絡中的幽靈還不是簡簡單單。
此時在辦公室里伏案工作的風見裕也打了一個噴嚏,忍不住將空調按高了幾度。
柯南打開了眼鏡上的追蹤功能,“那我們走吧,范圍太遠就追蹤不到了。”
北原川吐槽道:“難怪你說自己不可能丟東西……”他打量著柯南的全身上下,“你不會是在身上所有的地方都放了追蹤器吧?”
柯南認真的表情化為烏有,他虛著眼解釋道:“這怎么可能,也就是在錢包,還有……總之就這些地方。”
在北原逐漸震驚的眼神中他迅速轉移話題,“我們別聊這些了,快追上去。”
北原川瞇著眼看著柯南身上密密麻麻的裝備,嘟囔道:“要從你身上發(fā)現點東西可真困難,我的眼睛什么時候才能夠真正看清楚啊。”
雖然他現在已經有些麻木了,但還是為這個對他而言毫無作用的金手指感到無語。
柯南盯著正在不斷移動的紅點,“你的眼睛看不清楚?”他抬起頭斬釘截鐵地說道:“是打游戲吧?一定是你這段時間天天打游戲才會變成這樣。”
北原川:……
“怎么可能啊?我的眼睛可是——”
柯南停了下來,指著前方的的高樓說道:“紅點停下的地方就是在這里了,不過不知道是幾樓……”
他數著從高樓上從窗口處透露出來的燈光,“四樓以下直接排除……那就只有六樓了。”
公寓608號。
馬爾維薩緩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迅速奔向電腦。
片刻后,他看著屏幕上顯示的位置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可惡的小偷……”居然真的不是組織成員私下里的惡意爭斗,而是真的被偷走了東西。
一個國際犯罪組織成員,居然在這種地方犯錯,他完全可以想象要是這件事情被那些盯著代號成員虎視眈眈準備上位的人發(fā)現會有什么下場,他一定會被嘲笑至死的!
他從床底的夾層中拿出了一把槍械,就算已經毀了資料,也必須把東西都拿回來才行,但在這之前,他看著不斷跳動的郵件,斟酌語氣回復了一個信息。
站在608門口的柯南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臨時有事,下次。】
“是這里吧?”北原川直接撬開了門。
柯南點點頭,對他這種行為已經有了很強的免疫力,甚至提不起一點想要吐槽的欲望,“小心。”他摸上了自己的麻醉手表。
前方出現了一個拿著手/槍的人影,那人聽見聲音用槍指了過來,但只是片刻就被反扣在地。
這個人果然有問題,柯南打開擺在桌上的電腦,上面顯示需要密碼,他低頭問道:“密碼是什么?”
如果讓馬爾維薩自己進行選擇的話,他今天一定不會出門,先是被偷走了東西,好不容易準備去一雪前恥,卻沒有發(fā)現身后居然有人跟蹤。
“……電腦是面容解鎖,你先讓我起來,我可以幫你們。”這臺電腦里本來就什么都沒有,他在這種不常來的安全屋里使用工具之后都會仔細的清除掉自己的痕跡,所以就算他們打開也沒什么用。
而且所謂的面容解鎖是對的,但打開電腦后一分鐘之類沒有密碼解鎖就會把自己的地址發(fā)送給貝爾摩德。
雖然他也不想,但組織內能過來看他一眼死活的人就只有她了。
北原川并沒有放開他,而是直接將他捆起來按在了椅子上。
電腦開啟,柯南動手在里面找了許久都沒有發(fā)現任何東西,但這是更不正常的,到底是什么人才會謹慎到自己的家里連任何展現自己身份的東西都沒有?
在這可怕的沉默之中,馬爾維薩半真半假地道歉道:“……抱歉拿走了你的錢包,但是我丟的東西里有很重要的東西,所以必須要毀掉,我可以賠錢的,五倍怎么樣?”他看著這兩人,十分誠懇。
地址應該已經發(fā)送了出去,只要能夠再堅持一段時間,回到組織里最多受點□□和精神上的摧殘,但要是現在這種狀況——
他看著眼前兇神惡煞的一高一矮,他可不敢保證這里的人會不會因為他搶走了這個小孩的錢包就殺人滅口啊!而且這個小孩子是不是太冷靜了一點,他常年在組織中被壓榨,直到此時此刻,居然還有閑心來胡思亂想。
北原川搖搖頭拒絕道:“其實我們并不僅僅是因為這件事才來找你的。”
他和柯南對視一眼,伸出手指在他的眼前虛空畫了一個W,“我們只是碰碰運氣,誰叫你那時候的行為很可疑。”
馬爾維薩身體僵硬一秒,又趕緊放松了下來,“……你們在說什么啊?!”他大聲嚷嚷,“五倍不行的話,十倍,十倍總可以了吧?”
“確認了,果然就是你。”北原川冷靜說道:“既然我們已經找到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埃蘭德的事?”他停頓了一下,“我們可以放過你。”
這當然是騙人的,這種拿著槍到處亂跑的危險分子就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他完全沒有自己其實也是喜歡拿著槍到處亂跑的危險分子的自覺。
馬爾維薩焦急計算著時間,口中不住敷衍道:“資料不在這里,我放在另一個安全屋了,既然誤會解除,那可不可以先松開我?我可以帶你們去拿。”
柯南掀開窗簾的一角,轉頭朝北原川小聲說道:“北原,這家伙恐怕在拖延時間,他還有同伙。”
北原川點點頭,“你要不要先回避?”他活動了幾下手腕認真問道。
柯南抽搐著嘴角,為他這一沒找到線索就決定使用暴力的性格感到無語,“……我的意思是,我們先轉移地點,這里已經不安全了。”
“原來是這樣。”北原川恍然大悟,“那我們去……”他側耳傾聽,抬眼看向門口并拿出了帶有消音器的手/槍。
這可是他以防萬一要在東京塔動手而特意帶的,他朝柯南使了一個眼色,微蹲下身踱步走到門口,然后打開門舉起手槍一臉冷酷的扣動——
扳機……扳機?!
原本想要貝爾摩德欠他一個人情而在收到信息后從宴會上匆匆趕來的安室透看著眼前的熟悉的面孔居然有種塵埃落定果然如此的感覺。
他側頭看向屋內,在發(fā)現了柯南之后更加確認了兩人的身份,雖然他也不覺得貝爾摩德會易容成北原川的樣子出現在這里就是了。
他伸手抽走北原手中的槍走了進來笑瞇瞇地說道:“馬爾維薩,好久不見。”
這個人一直很少露面,要不是之前在美國有一次任務是由他來傳達線索,想必他都不會清楚這個組織居然有這么一個代號成員的存在。
馬爾維薩看著眼前很明顯認識的三個人,猛然睜大眼睛再一次陷入了沉思,“所以果然是你,波本?”這樣就說得通了,這就是波本對他之前所做之事的報復。
“我承認動手查找你過去的事情是我的不對,但那是貝爾摩德的吩咐,你知道我是根本沒有反抗能力的……”
安室透打斷了他解釋的話語,用余光掃視了一眼正低著頭減小自己存在感的兩人問道:“不如把今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說一遍,如何?”
他真的很想知道又是什么麻煩事,讓他們找到了組織的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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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突然出現!
◎霉運纏身◎
安室透最近真的很忙, 一方面要忙著和CIA的人你來我往,并在他們來交接之前看能不能收集到更多信息,另一方面還要完成朗姆下達的任務以及去各種地方搜集情報。
就連哈羅都沒有時間遛, 只能交給風見幫忙,他甚至想過要不然把哈羅拜托給北原,反正他天天遛狗, 但是他只要想起北原的狗那一副呆滯的模樣就有些猶豫。
要是把我的哈羅也變成這樣了那該怎么辦啊?!
他穿著侍應服,在彎腰遞酒實際上是把竊聽器放到一個政府要員的衣領位置時不由自主發(fā)散思維這樣想到。
然后就收到了貝爾摩德的郵件,上面附送了馬爾維薩的地址,對于這個在組織內一直被戲稱為貝爾摩德忠犬的代號成員, 他對此人的印象只有一點。
一個武力值低下,靠著貝爾摩德的關系和一點黑客手段, 隱藏于她背后的‘普通人’。
組織派系良多,處于最高位的那位大人其實從不關心底下的人如何自相殘殺, 互相坑害,據他所知, 除了朗姆和貝爾摩德可能親眼見過那位大人之外,其他的代號成員恐怕都只知道一件事。
由大人親自下發(fā)的任務,郵件最底部會有一個形似烏鴉的奇特標志。
就算是為了滿足自己作為情報成員的搜集欲, 他也一定會去, 想必貝爾摩德也清楚知道這一點。
他看著被綁在椅子上,一臉驚悚望過來的人,“抱歉, 馬爾維薩。”他的笑意不達眼底, 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這位是我發(fā)展的情報人員呢, 能否告訴我, 你們之間發(fā)生什么事了么?”
絕不能將柯南和北原暴露在組織眼中,特別是這位還是能夠在網絡世界肆意行動的黑客,要是被他順藤摸瓜發(fā)現其他線索,想必貝爾摩德并不在意用一個作用不大的黑客來交換。
所以,這個人……他得想想用什么辦法解決掉。
馬爾維薩繃緊了身體,他感受到了波本毫不掩飾的殺意,他既然已經讓其發(fā)展的情報人員開始尋找埃蘭德的資料,那么肯定就已經了解這個組織隱藏在湖底中的秘密。
就像他少年時為了活下去能夠對著殺害父母的兇手跪地求饒,這一次他也可以。
死亡太過殘酷,他還有沒有做到的事,“波本……其實我對這個組織一點歸屬感都沒有!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成為你的屬下、我很有用的!”
他一口氣將之前發(fā)生的事全部說了出來,“從1976年開始,埃蘭德家族就致力于不死藥的研究,但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實驗一度停止,直到幾十年前——”
“對了、還有……還有!”他語調急促,在波本暗沉的眼神中急忙表現出自己的作用,“我之前查到了一點和埃蘭德家族有關系的人,就在長野!”
他期待的看向波本,卻發(fā)現他依舊陰沉著臉。
死亡如影隨形,馬爾維薩露出了難看的表情,“如果你殺了我,貝爾摩德是不會……”
安室透掃了一眼正低著頭試圖減小自己存在感的兩人,為自己突然接收到這么多的信息感到有些頭疼,不過這個馬爾維薩看起來并不如同傳聞中所說的那樣平平無奇,但他說出來的東西在沒有確認之前并不值得相信。
他可不敢小看組織里的任何一個人,誰知道這是不是馬爾維薩刻意表現出來的樣子呢?
他拿出一支錄音筆,播放了馬爾維薩之前的話,然后微笑問道:“那么這就是你的證詞了。你應該知道你說的這些話被傳出去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吧?”
馬爾維薩舒了一口氣,將心勉強放回肚子里,這代表著他現在暫時活下來了,至于波本的威脅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知道,我會將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和盤托出的。”他停頓了一下討好問道:“那貝爾摩德那邊……”
安室透并不搭腔,微笑的幫他松綁,“我對組織的秘密還是挺感興趣的,說說看吧,馬爾維薩。”
馬爾維薩鼓起勇氣說道:“波本,可以先聯系一下把我東西拿走的人么?”他看了一眼墻壁上掛著的鐘表,“我必須得在下午三點前將u盤交給伏特加,否則我會死得很慘的。”
他只要想起之前和伏特加一起配合琴酒做任務時那張可怕的臉就覺得恐懼。
“u盤?”安室透挑眉問道:“是什么讓你覺得我能夠聯系到一個沒見過的人?”
“我只是收到貝爾摩德的郵件,所以過來看一眼而已。”
震驚、懷疑、不可置信,馬爾維薩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跑向門口,感情這一切真的只是他比較倒霉而已?!
北原川伸出一條腿將馬爾維薩絆倒在門口,“你該說的事還沒說完呢。”
馬爾維薩深吸了一口氣,撐著地板站了起來,他在組織里本來就不受待見,這種被絆倒的小事對他而言挺常見的,這就是他不愛出門的原因。
他看向站在原地不發(fā)一言的波本,“我現在還有用對吧?要是琴酒等不到我的技術支持……”但凡被穿小鞋,他就沒了。
琴酒只需要確認他是個叛徒……而以現在他的狀況,他可真的是叛徒了啊!
安室透被說服了,以琴酒的謹慎,要是他在送到情報之前失蹤,還是挺麻煩的。等將他知道的秘密全都榨干之后,再讓他從組織里消失好了。
“地址?”他開口問道。
馬爾維薩奔向電腦,有把柄在別人手中,他現在可不敢再做一些小動作了,“之前紅點一直停留在這。”他指向電腦,然后轉頭說道:“我之前就是一直想快點將東西找回來才會搶這個小朋友的錢包……”
安室透點點頭,“走吧,去把你的東西拿回來。”他看著虛心認錯的兩人冷笑一聲,“其他的事就等我們回去之后再一一解決。”
北原川和柯南面面相覷,實在沒有想到在這種地方居然會遇見組織的人,而且安室先生也太神出鬼沒了一點吧?!
但事已至此,他們倆也只能夠無奈接受這一現實,最起碼這個代號為馬爾維薩的人確實知道一點東西,他們并不是在做無用功。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目標地點,除了馬爾維薩一直焦急的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時間之外,其他三人都是一臉平靜。
他掏出手/槍憋著一股氣跑上樓去,另外幾人緊隨其后。
砰砰幾槍,馬爾維薩踢開了門,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有一種他確實是犯罪組織成員的感覺。
然后幾人看著門內的場景陷入了沉默,地面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尸體,而馬爾維薩被偷走的東西全都散落在血坡之中。
北原川指著地上碎成好幾瓣的東西說道:“你的u盤……”
馬爾維薩發(fā)出了一聲怪叫,“沒關系的沒關系的……我還有時間!”
但時間很快就沒有了,因為警察來了。
一個人拿著手槍跪在地上,周圍躺著幾具被槍殺的尸體,那么兇手是誰呢?
這個結果顯而易見,所以接收到這里有槍擊案而匆匆趕來的警察,也是這么想的。
看著一臉呆滯被警車送走的馬爾維薩,北原川問道:“那u盤……不是,那有關于埃蘭德家族的事怎么辦?”
“兇手又不是馬爾維薩,應該很快就會被放出來吧?”柯南說道,只要警方順著之前的時間線查詢一下線索,就能夠發(fā)現他是剛剛才來到這里,根本就沒有作案的機會,“安室先生,剛剛你怎么不向警方解釋,反而讓他被帶走了。”
安室透看著遠去的警車平靜說道:“先讓他冷靜一下。”警察來的正好,他可以趁馬爾維薩被抓住的這段時間進行其他的安排。
他首先拿出手機給貝爾摩德回了一封郵件。
【馬爾維薩卷進槍殺案件,我正在尋找線索。】
郵件很快就回復了過來,【。】
至于琴酒那邊,想必他很快就會知道馬爾維薩的下落。
安室透收起手機微笑說道:“好了,現在我們該聊聊其他的事情了。”他側頭看向北原,紫灰色的眼睛里滿是探究,“你能夠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埃蘭德這三個字的嗎?”
他其實早就察覺到北原川身上的違和,上次發(fā)現組織麾下的研究所還可以用巧合來解釋,那么這一次,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之下,尋找這個在馬爾維薩口中和組織有著特殊關系的姓氏,這完全無法解釋。
北原川沉默片刻,決定還是實話實說,“上次我們在黃昏別館的時候,我在那里發(fā)現了一張照片,后面就寫著這個姓氏。”
安室透認真說道:“別館內的所有地方,包括地板全都被撬開搜查過一遍,完全沒有任何照片的蹤影。”他的記憶力不會在這種地方犯錯,但他相信北原不會說謊,因為這根本沒有必要。
“我可以相信你的解釋,但我需要證據。”
夕陽久違的出現在層層疊疊的云層之中,遠方的高樓點綴著鎏金的顏色,稍微顯得有些刺目。
北原川沉吟良久,最后說道:“我是從留存下來的記憶里看見的,這些東西一般情況下被保存在黑色方塊之中……”
他開口補充,“當然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也沒什么辦法了。”
安室透皺起眉頭,“留存下來的記憶?黑色方塊?”他想起了研究所中的東西問道:“……你的意思是,那些東西和記憶有關?”
原來如此,他冷不丁地問道:“所以雪莉在博士的實驗室里一直在研究這個東西是嗎?”他看著北原的神色率先下樓,“那就帶我去看一眼吧,你們一直在藏藏掖掖的東西。”
恰好現在還有一點時間。
原本他想等自己解決掉這段時間的事再說的,但再這樣等下去,很難不讓他猜想這兩人會不會在某一天會突然出現在組織的基地內和他打招呼。
第130章 記憶的鑰匙
◎破解的謎題◎
博士的家有不速之客造訪, 雖然他們彼此都已經了解了各自的身份,但相較而言,這還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而且還是在其他人十分默契的從未踏足的實驗室內。
安室透關上門,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排排站的三人沒有說話,而是抬眼查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
有著修護痕跡的墻壁, 地面上一直在咕咚作響的地下河水,以及被白布罩住立在墻邊的圓柱形物體,在他的眼神看向這個東西時,現在名叫灰原哀的小女孩很明顯緊張了起來。
安室透嘆了口氣, “……灰原,你來說吧。”他將雪莉兩個字吞了下去, “我記得你交給公安的報告上并沒有關于這個東西的存在。”他指著那個形似圓柱的物體問道。
灰原哀放于身側的手忍不住捏住了自己的衣角,接著過了許久, 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回復道:“那是最近才被我發(fā)現的東西,我還沒來得及報告。”
直面真正的組織成員對她而言還是壓力太大了, 雖然她現在已經明白這個人是臥底在組織的公安,但她還是控制不住膽怯,特別是波本如今的臉色, 讓她感覺自己又回到組織的研究所, 處于孤立無援狀態(tài)。
安室透微笑說道:“那你現在可以說了。”
灰原哀吐出一口氣,走到罐子旁掀開白布,內部的黑色液體正如同往常那樣靜靜漂浮在原地, 她回過頭來神情鄭重的介紹道:“我沒有和公安報告的原因還有一點, 這個東西是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界的暗影, 是能夠參與永生這一課題的第一把鑰匙。”
“我根據北原帶回來的筆記開始研究, 一開始并沒有任何作用, 直到那次,那棵樹的生長,我想起了很久之前,我的父母給我留下的資料里所說過的一句話。”
“記憶不僅是通往過去的鑰匙,也是通往未來的鑰匙。*”
“尋找到記憶中的元素就能夠合成不死藥獲得永生的真正啟示。”
實驗室內只有通風口發(fā)出風扇轉動的聲響,她停頓了一下,給予了他們思考的時間,然后繼續(xù)說道:“記憶是如此重要,所以我想,就算這個世界已經沒辦法復刻前人的成功經驗,但我們還能夠做到其他的事。”
“比如,制造儀器,提取記憶,找到鑰匙。”她微笑了起來,“我成功了,但我又失敗了。”
安室透的內心一片驚濤駭浪,但表面卻不露聲色,“為什么這么說?”他看著這個小女孩身后的東西問道:“這就是你找到的……有關于永生的提示?”
灰原哀看向北原,“剛開始我也不理解為什么會失敗,但后來我發(fā)現,那是因為沒有鏈接。”
“根據筆記上的記載,世界與世界之間通過地底的河流交互,想獲得另一個世界的回應需要一個從彼端而來的靈魂。”
柯南想起了某人身上一直發(fā)生的奇特現象,猛然抬起頭問道:“灰原,你的意思不會是——”
灰原哀點點頭,“我原本想要再繼續(xù)研究一段時間,等實驗能夠穩(wěn)定下來之后再告訴你們的。”
“但沒想到……”她撐住額頭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你們這么快就把公安招惹過來了。”
柯南看著正在思索著什么的北原川小心翼翼說道:“……是哪個世界的人都沒關系,反正我們是朋友嘛。”
真沒想到有一天會發(fā)現自己的朋友居然是疑似來自異世界的人,這可太刺激了,就像破解謎題一樣有趣。
安室透開口道:“也許你的猜想沒有錯誤,但組織在許多年前就已經開始了你的這種研究,如果北原就是這個錨點,他們不可能……”
北原川抬起頭開口,“我想,我可能很久之前就來到這個世界了。”他補充道:“如果灰原說的沒錯的話。”
“但我的記憶要么就是不斷下雪,而我在……”這個還是不說了,眼前坐著的人可是公安,他打了個哈哈說道:“我完全沒有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的記憶呢。”
他看著自己攤開的雙手無語說道:“某一天睜開眼睛,突然就出現在兇案現場,然后還有一個熟悉的高中生偵探自信破案,冥冥之中還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他開始回憶了起來。
安室透看著地板上又重新開始發(fā)出聲音的水,對灰原哀口中的話持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那么地下這個就是你口中說的湖水?”
灰原哀破罐子破摔,將之前發(fā)生的事都說了出來。
安室透陷入了沉思,這對他這一個無神論者還是有點太刺激了,要不是這里只有他一個靠譜的成年人,他真的會去和幫他加班的hiro吐槽這件事。
但是算了,這么一來就確認了,組織要找的人確實是眼前這個還在自言自語的笨蛋。
他再次嘆了口氣撥打了一個電話并對灰原說道:“你不能再繼續(xù)研究這些了。”
“你可以繼續(xù)進行APTX-4869的研究,但有關于你口中可能存在的永生的鑰匙……不要再繼續(xù)了。”他并不希望這個國家被所謂的永生藥搞得一團糟。
灰原哀抬起頭,將這些東西全部說出來對她而言是一場豪賭,如果輸了,她恐怕又會被關進研究所,但是她決定暫且相信北原和柯南信任的人。
看來她賭對了,她放下心來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我明白了,安室先生。”她指著自己的黑眼圈,“我這段日子睡覺的時間可以說是趨近于無,確實也應該休息一會兒了。”
柯南湊了過來小聲問道:“我有最后一個問題。”他瞥了一眼北原現在的模樣,“我還記得筆記上說,湖底就是地獄,那從湖底過來的人……”
灰原哀抱胸反問道:“你猜?”
柯南露出死魚眼,“這種事對一個偵探來說可是很可怕的。”
北原川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柯南身后,他低下頭幽幽說道:“柯南,我聽得見。”
柯南靈巧的躥到了正在思索著什么的安室透身后炸毛道:“嚇我就這么有意思嗎?!”
北原川露出了標準的笑臉。
按道理來講,突然知道這種事他們應該懷疑人生,有點其他反應才對,但由于北原這個人實在是太過于跳脫,這反而令他們覺得,不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嘛,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唯一令他們心中產生陰霾的是,根據北原說他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很久來進行推斷,那他又是怎么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電話鈴聲響起,安室透收回思緒,“我知道了,繼續(xù)拖著他一段時間,我馬上就過來。”暫時沒有結果就先不去想了,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他去解決。
他站起身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問道:“你們……要一起去么?”北原看起來和組織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而柯南——
他看著快速跟上來的兩人想到,以北原和柯南總是混在一起的樣子,不出三分鐘就會把事情全部說出來,所以還是一起帶過去吧,反正都一樣。
他朝站在原地的茶發(fā)小女孩說道:“你好好休息,不要擔心其他的事。”
灰原哀點點頭,“我會的。”
一切塵埃落定,雖然大家好像都知道了了不得的東西,但安室透是一個從不會將自身真正情緒表露出來的人,而柯南已經因為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而變成了一個麻木不仁的名偵探,他再也不會再為這一點小事而感到驚訝了。
所以他們反倒是一路平靜的來到了暫時關押馬爾維薩的警署內。
剛一進門,他們就聽見馬爾維薩的大喊大叫,“你們這些警察是怎么回事?!都說了我不是兇手!”
“久泉先生,請冷靜。這里是警察局,請不要大聲喧嘩。”一位警官站在一旁冷靜說道。
安室透走了過去,“警官,我是久泉的證人,我可以作證他那段時間一直和我們在一起。”
馬爾維薩趕緊點頭道:“對對對,是這樣沒錯!”他可不想在警局繼續(xù)待下去了,雖然他并不覺得警察能夠發(fā)現他身上的秘密,但是伏特加那邊還等著他解釋呢。
在安室透根據監(jiān)控錄像進行推理之后,他們很快就從警局離開,馬爾維薩慌亂跑去電話亭試圖解釋,卻被安室透按住了肩膀。
“馬爾維薩,我已經替你解釋過了。”他笑瞇瞇地說道。
馬爾維薩先是松了一口氣,接著心又提了起來,“我可以問一下……你是怎么幫我解釋的嗎?”
“很簡單。”安室透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你已經加入了朗姆的陣營,如果不是上面下達的任務,你是不會去做的。”
“好了。”他收起笑容,“現在帶我們去看你搜集的有關于埃蘭德這個姓氏的線索吧。”
馬爾維薩已經沒有退路了,他所有的退路已經被這個男人堵死,貝爾摩德根本不會在乎他這種小人物的死活,想要不以自身承擔琴酒的怒火,就只能如波本所說,加入他的陣營。
“……我知道了。”他開口說了一個地址。
銀白色的馬自達內,北原川和柯南一左一右將馬爾維薩擠在中間。
北原川閑不住了,他偏過頭好奇問道:“馬爾維薩,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
馬爾維薩抽搐了一下嘴角,要不是現在是這種情況,他真想——
“我現在在外的身份是一個公司的普通的職員。”他平靜中暗含著咬牙切齒。
柯南虛著眼睛無言以對,他開口將馬爾維薩從尷尬的地獄中拯救了出來,“你為什么會選擇加入組織?”如果這個人現在的樣子不是偽裝,那他根本就沒有他遇見的其他那些成員可怕嘛。
馬爾維薩露出了苦笑,“只是比較倒霉而已。”他并不想將自己的事情說出來,對于這些組織的成員來說,他說出自己的故事不僅不會得到憐憫,說不定還會被嘲諷。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波本對組織并不是忠心耿耿,不過這也很正常,組織里的人誰沒有自己的一點小心思。
柯南將手機屏幕放在馬爾維薩跟前,“我根據你在警察廳留下的資料查了一下,然后發(fā)現了這件事。”
上面是一則有關于滅門慘案的報告,上面的圖片是一個孩子的照片。
“這是你的真名嗎?久泉彥先生。”
馬爾維薩緩慢的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因為某種執(zhí)念,他確實一直以這個早應該被割舍的身份行動,反正他也沒什么可被威脅的不是么?
但這個小孩子居然就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發(fā)現了……他勉強保持冷靜反問:“是不是又有什么關系?”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4-01-07 11:34:36~2024-01-08 12:03: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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