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渴求
◎永生的貪婪◎
車在某一處街道緩緩停下, 馬爾維薩垂下眼擋住自己眼中復雜的神色,有些抱怨的小聲嘀咕,“你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為什么能查到這些……”
他懷疑這是波本和這兩個人說了些什么,雖然他并不理解波本為什么會帶著小孩子做這種事,但是組織內精神有問題的成員一抓一大把, 也許波本為了發展自己的勢力已經開始對小孩伸出魔爪這件事也不是這么難以理解。
安室透轉過頭盯了柯南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已經到了,下車吧。”
柯南瞬間收起手機乖乖下車,忍不住對自己只要一碰見別人可能有所隱瞞的事就會忘掉周圍的一切, 只對秘密產生探究欲望的腦子感到一陣安詳。
很明顯,等回去之后又要被安室先生摧殘了, 他現在得好好想想應該怎么樣躲過自己又沒有扮演好小孩子的責備。
北原川跟在柯南后面走下車抬頭看去,眼前出現了一棟高樓, 而馬爾維薩似乎已經認命,輕車熟路的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現在正是天色將暗未暗的時節, 高樓內部什么人都沒有,只有他們的腳步聲連接回蕩在這處空間之中,頭頂的感應燈隨著他們的腳步明明暗暗, 在幾人的臉上打上了深刻的陰影。
馬爾維薩吞咽了一下口水, 忍不住想要打破這種自己好像即將要走向死亡的氛圍,“這棟樓沒什么人的原因是因為、”他停頓了一下,聲音在這空曠的地方傳出去很遠, “是因為這段時間這里發生了許多意外, 所以很多人都搬出去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說這句話有什么作用, 也許只是為了緩解自己那種被發現了秘密之后恐怕會被波本滅口的恐懼心理?
安室透掃了這個磕磕巴巴說話的人一眼, 雖然他刻意在組織內散播出了許多波本并不好惹的流言來解決一些麻煩, 但也沒必要這副模樣吧?
“哦,是嗎?”他開口說道:“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燈光恰好在此時驟滅,黑暗之中只能聽見他冷淡的聲音,“馬爾維薩,你似乎是忘了我們是什么人。”
馬爾維薩咳嗽了起來,燈光亮起,他甚至不敢抬頭看波本的表情,他當然知道站在這里的都是一群什么人。
國際犯罪組織的成員,在那些知道代號成員的人口中,他們可是能止小兒夜啼的人物,當然,除了他之外。
他帶著幾人來到自己的安全屋內,然后從床底夾層內拿出u盤最后問道:“波本,將這個東西交給你之后,我還可以繼續活下去嗎?”他已經沒有了繼續進行試探的心思了。
安室透接過u盤冷淡問道:“你應該沒有欺騙我吧?這里就是你搜集的全部?”
馬爾維薩急忙開口說道:“我保證,當然如果你還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我一定會全部——”
回答他的是面向他額頭的黑洞洞的槍口。
砰的一聲,馬爾維薩倒在了地上。
“接下來的事不用我們來解決了,會有人來收尾。”安室透居高臨下地說出了這一番話。
柯南看著躺在地上呼吸平穩的馬爾維薩,露出來憐憫的表情,看來這個人接下來要在公安的監視之下工作到死了。他開口問道:“安室先生,您讓他特意被警察抓走就是為了安排其他人為他制作假死的痕跡?”
“難怪這里一個人也沒有遇見,原來是因為這樣。”
“對啊。”北原川開口吐槽道:“以這個世界時不時就有案件的程度,想必這里的人還沒有到因為出現意外而害怕到搬家的地步。”
柯南呵呵一笑,他居然有些心虛的無法反駁,“……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很了不起哦?”
安室透一改之前冷酷的模樣笑瞇瞇開口道:“當然,馬爾維薩這個人完全不值得信任,我可不會放心讓他還留在組織中。”
“只有死掉才是最好的結果,而且能夠讓他轟轟烈烈的死去,對他這種人而言不是已經賺了么?”他保持著自己的微笑,嘴上卻說出了可怕的話。
柯南開口說道:“安室先生,還好你是我們這邊的。”他難以想象要是安室先生真的是組織的波本,他們現在會是什么樣的狀況。
安室透沒有說話,而是率先走了出去,“快跟上,你們不想知道這里面搜集的資料是些什么了么?”
北原川嘆了口氣,“安息吧,馬爾維薩。”
“還好我十分機智,從一開始就知道和主角作對是沒有什么好下場的。”
柯南跟了上去,看著還站在原地自言自語的北原川開口催促“還不走?”
北原川回過頭露出了笑臉,“來了。”他抬腳跟了上去。
等他們重新坐上車,看著穿著便服的公安們上樓將人帶走之后,安室透才發動車輛離開了這里。
天已經完全暗淡下去,路上經過的車輛全都亮起了車燈,從這里眺望,不遠處的東京塔在半空中閃爍著昏黃色的燈光,頭頂傳來直升機經過的轟鳴聲,前方車道產生擁堵,大家都停了下來。
“應該差不多到時間了。”安室透打開了車載廣播,主持人報導的話夾雜著直升機的螺旋槳聲傳了過來。
【這里是日賣電視臺為您報道的消息,據知情人士所說,一名男子在半小時前來到東京塔內部使用炸/彈試圖威脅民眾。】
【警方迅速趕到,現正在與犯人談話……】
北原川打開車窗,看著不遠處高聳的東京塔,以及為了報道不顧生命安全的記者。
【犯人名為久泉彥,是一位公司的普通職員……等一下、入田!快往后退!要爆炸了!】
轟隆一聲,東京塔外迎來了它今年的第一次爆/炸,一旁的直升機搖晃了幾下穩定了下來,記者有些激動和后怕的聲音重新從廣播中傳了出來,【還好在最后時刻一位警官動手救下了人質……我已經通知在下面等待的同事進行采訪,接下來我們將連線佐淺子小姐——咔噠。】
安室透將廣播關上,“好了,這下在日本只要是認識馬爾維薩的成員就都知道他突然發瘋然后被炸死亡。”
就算組織派人去尋找線索也只能得到這一個結果,他甚至還可以給貝爾摩德找點麻煩,誰讓馬爾維薩之前一直是貝爾摩德的人。
北原川發出了一句感慨,“這種假死方式,真的好丟人啊。”用炸/彈然后炸到自己這種事,他立刻在心底暗暗發誓,不到特殊時候絕不要得罪他。
安室透只是冷笑一聲,“呵,這種方式已經便宜他了。”他對于組織成員可沒有什么好臉色,要不是琴酒的蹤跡很難探查到,而貝爾摩德極受那位大人的寵愛而且很容易打草驚蛇,他絕不會放任他們在日本游蕩。
不過片刻,電話鈴聲響起,貝爾摩德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波本,我不是讓你看看馬爾維薩現在在做些什么事么?怎么我聽下面的報告說……”
安室透打斷了她的問話,“今天發生的一切你應該都清楚不是么?”他無不抱怨地說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從警察那將他給摘出來,誰知道他自己要——”
電話被對面掛斷,安室透并不生氣,反而露出了笑容,就讓他們去查吧,反正最后的結局都是一個。
***
房間內,三人湊近電腦屏幕,看著u盤內的資料。
柯南好奇問道:“安室先生,你怎么不懷疑馬爾維薩是騙你的,要是這個里面什么都沒有的話……”
安室透露出燦爛的微笑,“作為波本的我可是有不少折磨人的方法哦,想必他并不會很想嘗試呢。”
柯南打了個寒噤瞬間閉上了嘴,好可怕,自從他在馬爾維薩面前不小心說出了不屬于小孩子的話之后,安室先生就總是對他笑著說出這種可怕的話。
他決定從現在開始學習北原的做法,閉嘴看資料。
而站在一旁的北原川早已滑動鼠標開始點擊u盤內分門別類的文檔。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句像是記錄一樣的話。
【永生是一件十分吸引人的事,埃蘭德家族為此付出了許多代價,這一家族籠罩在災難的陰影之中,直至如今時代的來臨。】
【他們找到了能夠暫時解決災難并合成元素的方法,開始同渴求更多東西的貪婪之人進行合作,通過研究制作出了許多并不完整的‘永生’之人,如果那能稱之為永生的話。】
【以上,是我在某次進入研究所在其中未聯網的電腦中內插入病毒找到的資料。】
接下來是一些有關于實驗結果的檢測狀態和圖片,上面的人確實已經無法稱之為人了,而是一群扭曲糾纏在一起的黑色怪物。
【通過警方的檢索系統,我勉強找到了同埃蘭德家族有關的人,就在日本境內的長野。】
【也許能夠在那里找到組織boss的身份。】
【……】
他們翻看了很久,里面除了這些惡心的實驗記錄之外其中還夾雜著烏丸集團的調查結果,以及有關于長野縣的各種資料,甚至包括那些只存放在檔案室中的紙質資料。
安室透皺眉看完這些東西后說道:“看來,長野警方中有組織的臥底,否則馬爾維薩就算是黑客也不可能會將這些東西搜集的這么清楚。”
而烏丸財團……現在他已經能夠確認,這個貌似低調的財團一定同組織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可惜在沒有證據確鑿之前,他只能夠選擇觀望。
但他現在還有可以做的事,尋找到臥底在長野警方中的組織成員,以及根據u盤中的線索,試試找到那位大人的身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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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舉行宴會
◎人心◎
初晨的陽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空隙照射在北原川的側臉之上, 將略有些長的黑發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他雙手抱胸低著頭坐在車上昏昏欲睡。
車身搖搖晃晃,后座幾位旅客拿著相機吵吵嚷嚷, 不時發出某種有些刺耳的驚嘆聲。
柯南正在查看今天的報紙,昨天東京塔上發生的事果然也被印在了報紙上,‘馬爾維薩’挾持著人質猙獰的模樣出現在最顯眼的地方, 這樣一來,就算完全不關注新聞的組織成員也能夠看到這個消息了吧。
已經偽裝成另一個模樣的諸伏景光從前座轉過身來,將一瓶水遞給了柯南,“給你, 馬上就要到了。”他抬眼看向車窗外,眼底露出了懷念又有些惆悵的神色。
柯南接過水將報紙放于一旁, 跟隨著他的視線看向不斷往后倒退的風景小聲問道:“我聽安室先生說過,您曾經生活在這里?”
諸伏景光笑了一下, “這其實不是安室先生告訴你的,而是你自己推理出來的對吧?”以zero的謹慎, 并不會任何人說出這種事,特別是在眼前這個小孩是一個厲害的偵探,而且經常會遇見麻煩事的情況之下。
柯南偷瞥了一眼依舊閉著眼睛假裝自己在睡覺的北原川, “也不算是完全由我推理出來啦。”被戳破謊言, 摸著后腦勺試圖蒙混過關,“其實是之前北原說長野有一個警官和你長得很像……不過我并沒有見過你沒有偽裝的樣子,所以——”所以決定稍微試探一下。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正在閉眼休息的人, 然后溫和說道:“你的猜測是正確的, 而且這次我申請過來的原因也和你口中的警察有關。”
既然已經確認了長野警方中有臥底, 那么自然要聯系身上被確認過沒有嫌疑, 并且能夠在其中派上用場的警官。
所以直到那時他們才發現, 之前與他們有過接觸的那三位警官一位在醫院昏迷不醒,而另一位在前段時間失蹤,只剩下上原由衣一人。
于是zero聯系了上原警官,得知了她收到了一封寄給她的威脅信,她隱隱察覺到了警察內部的不對勁,決定先自己查找線索。
zero否決了這個提議,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上原警官保持之前的狀態,引出幕后行動之人,他會讓人過來尋找線索。
上原警官考慮片刻后同意了,她并沒有開口詢問安室透真正的身份,網上溝通并不安全,所以他們彼此決定等見面之后詳談。
原本他們是沒想著帶北原和柯南過來的,但是他和zero只要一想到這兩個人會獨自行動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其他人恐怕沒辦法控制住這兩個熊孩子的行動,而zero不僅需要坐鎮指揮,并且還要和組織繼續斡旋,從各種真真假假的資料中找到真正的線索。
所以他很幸運,得到了和這兩人一起行動的機會。
“等到安全的地方,我再和你們細說。”他們沒有選擇開車而是坐這種隨上隨下的大巴的原因就是為了掩蓋自己的行動軌跡,雖然他并不認為那些人知道他們的行蹤,但小心并無大錯。
而這輛大巴上除了有幾位很明顯是相約前去旅游的乘客之外,就只剩下司機和坐在靠窗位置帶著口罩的健壯男人。
那幾位來旅游的乘客依舊在吵鬧,戴著口罩的男人終于忍耐不住,再一次被吵醒后用力朝前方的座椅踢了一腳,“再讓我聽見你們唧唧歪歪,就把你們全都給扔下車!”
聲音驟停,吵雜的車內終于安靜了下來。
片刻后,旅客中有人小聲開口抱怨,“……這又不是你的車,你管我們說些什么?”
男人站了起來,伸手抓住這個人的衣領,語氣陰森森的說道:“呵,本來不想在這里動手的,但算了,在工作之前做點開心的事也不錯。”他從一旁的袋子中拿出了一把手/槍朝這人身后的車窗開了一槍。
玻璃四碎,司機聽見槍聲正想踩下剎車,卻被這人大聲制止,“繼續朝前開!”他開口說了一個地址,“只要你們不要做多余的事,我保證到了目的地會放了你們。”
他一邊用手槍指著已經半跪在地上的男人,一邊從口袋中拿出手機,一臉有恃無恐的模樣。
“看起來一臉完全不會放過我們的樣子呢。”北原川不知何時醒來,將頭靠在前方的椅背上小聲吐槽道。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么?”柯南抽搐著嘴角看著這一幕,“他甚至沒有掩蓋自己行蹤的意思。”
北原川見諸伏沒有反應,活動了一下手腕,試探問道:“要不然我直接動手?”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之前的他了,如今他學會了在做什么事之前先和同伴客氣一下。
諸伏景光按住了他的肩膀,沉下神色說道:“這把手槍,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是M37轉輪手/槍。
有一把手/槍并不是值得驚訝的事,但警用手槍每一把都有編號,才剛來到長野地界就遇見了這種事,很難想象如今警用手/槍在這個地界已經泛濫到了何種地步。
他冷靜開口,“先等等。”等這個人的情緒暫且穩定下來,否則他在情緒激動之下隨意開槍很容易釀成悲劇。
這里畢竟還在車來車往的道路之上。
那人揮舞著手槍將車上的所有人趕去后座蹲下,隨著周圍的環境越來越荒涼,他的眼神也越來越可怖。
幾分鐘后,他平靜開口道:“停車,到這里就可以了。”他從一旁的黑色口袋中拿出了一顆定時炸彈,指著那個冒犯他的男人,“你,過來。”
他往眾人的方向走了幾步。
反正他是中途才坐上這輛車的,警方就算想查也查不到他的任何痕跡,只需要等下車之后將炸彈引爆,他就能夠簡單輕松的解決這一切。
戴著眼鏡的男人抬起頭,慌張往其他人身后縮去,“我不去!你可別想讓我去送死!”他用力將擋在自己前方的小男孩推了出去。
柯南順勢朝前摔倒,用麻醉手表瞄準射中了那人的脖頸。
那人頓了一下,手中的定時炸彈在即將掉落前被小心接住,然后他的身體被平穩的放在了地上。
那些乘客在看見這個人倒在地上后全都站了起來想要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其中一人在慌亂之間卻一時不慎踢到了什么一股腦的往前倒去,車子重重的的晃動了一下,而炸彈已經自行開始了倒計時。
這下那些人更是慌成一團,甚至還有拿起破窗錘準備敲碎窗戶爬出去的人。
諸伏景光暫時沒有安撫他們的時間,他接過北原遞過來的小刀,開始拆卸炸彈的外殼。
而柯南這樣一個小孩的身體想要安撫住這群人完全就是癡人說夢,所以——
柯南看了遞過去小刀后就無所事事的北原川一眼。
“好吧,我懂了。”北原川舉起手槍對準了那幾個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到處飛來飛去的幾位乘客。
片刻后,那些人又重新蹲回了原地。
諸伏景光在拆彈的間隙中抬頭看了一眼,雖然他個人并不喜歡用這種方式,但不得不說有時候這種方法比耐心安撫的效果更好。
柯南開始讓他們一個一個下車,很快車內就只有他們幾人在場,其他乘客已經消失不見了蹤影。
諸伏景光將炸彈暫停后松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得在警方到來之前帶著這個人離開這里。”誰也不能保證長野警方中的臥底會不會知道這里的事。
他們將那把警用手槍包括這個人的其他東西一起全部拿走。
被山林掩蓋住的河邊,諸伏景光一邊掃清身后留下來的痕跡一邊問道:
“柯南,你的麻醉針效果有多久?”
但柯南還沒來得及回答,北原川就直接將這個人的頭按在了河水之中,“我覺得不需要這么麻煩。”很快,那人的身體就開始掙扎著敲擊水面,然后猛得將頭抬起一邊咳嗽一邊急促呼吸著。
已經習慣了他這種做派的兩人:……
算了,結果是好的就行,諸伏景光再一次默默說服了自己,并朝還在咳嗽的那人展現了那把手槍,“這把槍,你是在哪里得到的?”
那人擦掉臉上的水漬,對之前發生的事心有余悸,于是將自己如何購買手槍的事全部說了出來并開始求饒,“咳咳……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這一次本來也是去替上頭去宴會上同另一個人聯絡,其他的事我根本就——”
諸伏景光點點頭,“我明白了。”他繼續問道:“宴會在哪?那個和你聯系的人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
這人在死亡的威脅之下很快就將所有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緊接著諸伏景光動手打暈了他。
“現在我們應該怎么做?”柯南問道:“通知公安過來嗎?”
“我們需要暫且在這里等待。”諸伏景光認真解釋道:“這個人馬上就會有公安的人來接收。”
“之后我來代替他的身份去參加那場宴會,從中找到他們售□□的線索。”他看著這些東西默默想著,上原警官曾經說過,自上次他們從黃昏別館離開后不久,就一直察覺到有人監視。
他們不會坐以待斃,所以是因為發現了其他的事情才變成了這種結果么?
微風吹動林梢,發出沙沙的聲響,河水不知疲倦的流淌,沖刷著河灘上的鵝卵石。
諸伏景光站起身,“他們已經過來了,我們先離開。”
他要去和上原警官見一面,從而知道更多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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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真正的反派
◎絕對不說廢話◎
上原由衣正站在路邊焦急等待, 離他們所坐的車輛規定到來的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明明說好要按時到來幫忙的幾人卻依舊沒有任何蹤影。
這很難不讓她懷疑是出什么事了,就像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的諸伏警官和消失不見蹤影的小敢一樣。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撥打聯系她的那人留下來的電話之時, 有人從背后喊住了她。
“上原警官,好久不見。”
她轉過身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是上次在別館內和他們一起解決了獻祭案件的兩人。
霎時間各種想法鉆入她的腦子里, 難怪上次他們遇見這些奇怪的事會這么冷靜,而且很快這件案子就被公安連同之前和這件事有關的所有檔案一起帶走,所以前幾天才會有公安的人私下找她。
“好久不見了,北原, 柯南。”她笑著蹲下身摸了摸這個小男孩的腦袋,然后起身問道:“你們就是……”她想了想, 找了一個借口,“過來旅游的話, 我有特別推薦的景點,不過在過去之前, 先將你們的行李放好吧?”
她看向這里唯一陌生的男人,“你好,我叫上原由衣。”
諸伏景光微笑點頭, “上原警官你好, 我是綠川光。”
他們如此的表現只是為了給藏在暗處監視的人看的,而這種時候,柯南的用處就能夠很好的體現出來了, 因為沒有誰會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帶上一個小孩。
他們坐上了上原警官的車, 在諸伏用檢測儀發現車上并沒有竊聽器之后, 才終于放松了下來。
北原川朝后看了眼監視之人的方向問道:“上原警官, 這些監視的人……”
上原由衣開口道:“是松葉會的人, 之前小敢還未失蹤之前就和他們因為工作上的事產生了矛盾。后面跟著我的這個,我曾經在一次幫派比拼的現場見過。”
“這段時間由于那兩人出事,我在這里也成為了避之不及的存在呢。”她看著前方感慨的微笑了一下,“不過這樣也好,這讓我有更多的時間能夠查找這件事的線索。”
她停下車,帶著他們來到了自己家中,房間里的裝飾和他們上次見過時的擺放一樣,就算自己的身上發生了這種事情,家中依舊井井有條。
他們在上原的招呼之下落座。
接著在查找了各種角落,發現并沒有監聽設備后的眾人一時都沒有開口說話。
還是上原率先開口說道:“諸伏警官和小敢是因為去查槍械失蹤案才變成這樣的,這是前幾天我在郵箱里找到的信件。”
“上面并沒有郵戳,我查過沿途的監控,但很可惜并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但我還是查到了一點東西。”她的眼神銳利,嚴肅說道:“僅僅只是松葉會這種幫派,他們絕對不敢做出這種事。”
她將那封信展開放在桌子上,上面的字體全是打印出來然后粘貼在上面。
【警官,繼續查下去,你會和那兩個警察一樣。】
“就算是勢力再強大的幫派也不會如此囂張的去威脅警察,除非……”
“除非他們有恃無恐,有著更強大的后臺。”諸伏景光皺眉接話道。
上原由衣開口道:“今晚我想去松葉會面見他們的老大,也許能夠——”
諸伏景光冷靜說道:“上原警官,這件事交給我們就好,你確實不應該再繼續深入了解下去了。”
他們已經確認這件事中有著組織的身影,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組織早已滲入警方之中,誰也不能保證繼續這樣下去上原警官會不會在某一天會死于同事的背叛。
“你知道我們的工作是什么。”他直接明示道。
上原由衣沉默了下來,她當然知道,普通的刑事案件根本不需要公安的出場,這件事一定有著更加可怕的混沌底色,是她身為長野警察完全無法接觸的事件。
“我明白了,但我不會放棄的。”自己的同伴身上發生這種事,她完全沒有辦法只是坐在這里等待結果,這違背了她身為警察的責任。
三人對視了一眼,諸伏景光開口道:“既然這樣,那么你就在外接應我們吧。”
“明晚,松葉會的負責人會去參加一場宴會,我們會混進去看看。”
他們一同聊了許久,很快就來到了第二天。
漫天的朝霞在天空之中流轉,刺目的金芒透過云層照射在地面,在山林之中留下了一個個不規則的光斑。
上原由衣將他們帶到一個旅游景點后就假裝接了一個讓她立刻趕回的電話,在離開之前她還小聲問道:“柯南,你確定要和他們一起去么?”她沒有開口詢問為什么柯南作為小孩能夠接觸公安的行動,只是有些擔心他會受到傷害。
柯南點點頭,“上原警官,我現在是小孩子,說不定能在宴會之中發現更多東西呢。”一般情況下,很少有人會警惕一個小孩子出現在附近。
現在是一個小孩子……上原由衣將這句話在心中重復了一遍,然后眨了眨眼,收起憂心忡忡的表情開朗說道:“那你們在這里好好玩,我先去忙了。”她朝站著的幾人揮了揮手,啟動了車輛。
直至車輛離開他們的視線變成遠處的小點,他們才收回視線。
這里確實是一個偏僻的景點,周圍除了他們之外,完全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北原川已經從附近停在這里的車子中拿出了公安放在這里的裝備和偽造的身份證明,“諸伏的身份是下尾進介的遠方親戚,代替他來參加這次的宴會……不過下尾進介是誰?”
柯南將放在袋子中的西裝外套穿上,提示道:“嗯……應該是昨天被你按在水里的那個人吧?”他虛著眼看著他在里面翻翻找找。
諸伏景光蹲下身來,“柯南,以你現在的狀況,原本我們是不想讓你陷入危險之中的,但是……”
柯南認真說道:“但是我依舊會來,偵探永遠會追逐真相,即使前方是死亡也不會讓我停下腳步。”他露出了乖巧的笑臉,“而且我很有用吧?”
諸伏景光露出了笑意,“……是的,總之比北原有用多了。”
正在穿外套的北原川:?
話題怎么突然又到了我身上?
***
夜幕降臨,深沉的夜色將長野籠罩在黑暗之中,從山頂朝下望去,黑暗中仿佛盤踞著一只巨獸,正張著嘴擇人而噬。
宴會之中觥籌交錯,頭頂的水晶燈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北原川聽著隱藏耳麥對面的調試音輕輕的敲了敲,他們三人并不適合一起行動,所以諸伏去見松葉會的老大,而他和柯南留在這里搜集其他情報。
他站在角落里看著柯南混入人群之中,果然可愛的臉就是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柯南已經和穿著黑色晚禮服的女人開心的聊了起來。
北原川打了一個哈欠,發現自己正如諸伏所說……他看向某個穿著黑色西服鬼鬼祟祟鉆進走廊中的人,這個人在他之前看到過的資料上。
他想了想,伸手敲擊了耳麥幾下,這是他們出發之前的約定,如果發現了什么東西又沒辦法開口提醒,那就用敲擊聲來提示。
他小心跟隨著這個人來到最頂層,藏在花瓶架和窗簾交疊在一起的視線死角處看著這個人有些焦急的走來走去。
無聊之中他開始回憶之前背下來的資料,這個人叫做上野任三郎,也是處于公安監視范圍內的一員,據說和松葉會有著密切的關系。
他正想著,聽見了隨著樓梯朝上而來的腳步聲。
上野壓低聲音卻又顯得十分焦急的話傳來,“井戶先生,你能不能透露一點消息?我聽那小子說有東京的警察跑到這來查找逃犯……不會把我們最近做的事查出來吧?”
從北原川的視角只能夠看到這個被稱為井戶的黑色皮鞋,他屏住呼吸繼續聽下去。
“那些警察都是無能之輩,他們能查出來什么?”另一個平緩的聲音響起,“我們組織與日本高層有著密切的合作關系,只是從東京來的警察而已……不足為慮。”
他停頓了一下,“賬抹平了么?你們平時貪點小便宜不算什么,可是居然連組織的……”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等著上野的回答。
上野得到準確答案之后終于放下心來,“等這批熱武器賣出去之后就差不多了,不過有幾個人發現了一點端倪,但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能解決。”
“以防萬一,這段時間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井戶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樓梯下方傳來有人踢到什么東西的叮當聲,上野面目猙獰的轉過頭去,“什么人?!”
他追了出去。
耳麥中傳來柯南的聲音,“我詢問了宴會上和松葉會有關的人,但他們好像并不清楚具體發生的事,只知道前段時間松葉會傍上了一個組織,這段時間一直在發展下屬……我懷疑和那個組織有關。”
北原川遠遠跟在上野身后,“我發現了可疑人選,他在追其他人……啊,好像要動手了,先不說了。”
他們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密林深處的死路。
北原川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借力點,往上一跳伸手抓住樹干翻身踩了上去。
而上野還拿著手槍慢吞吞的裝上子彈,“這里的流水聲很大吧?只要將你從這里扔下去甚至都不需要清理痕跡呢,要是你跑去宴會上我還得想想該怎么樣解決掉你,沒想到……”
北原川一臉黑線,從上方跳了下去踩在這個人的后腦勺上。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反派死于話多?!”
作者有話說:
掀開棺材(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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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陰謀x陰謀
◎虛假的記憶◎
“事情就是這樣。”北原川看著趕過來的柯南說道:“所以不是我擅自行動, 而是如果我不這樣做,那這個男人就要被他殺掉了。”
他指著脫力坐在一旁的喘息的男人,“所以等會要記得幫我解釋。”
柯南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隱隱露出了無語的眼神,“你想多了,這件事不需要解釋, 不管是誰看到兇殺案都會制止的,你做得很好。”他看向躺在地上已經被打暈過去的人,回憶起之前看過資料,“……這個人是上野任三郎吧?我記得是松葉會于前段時間特意邀請過來的顧問?”
北原川點點頭,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要是松葉會的老大發現他一直沒有回去, 那就有些麻煩了。”
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蹭了過來,“你們不像是與松葉會敵對的幫派的人。”這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下手十分果斷, 這里的人可不一定有這種身手,但他深諳一個道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何況他們看起來還是拼著自身的暴露救了他一命。
這些從他腦中飄忽而過的思緒并不妨礙他接下來的話,“不必擔心, 不會有人來找他的。”
他在兩人疑惑的眼神中繼續解釋道:“這并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事, 他在和那個叫做井戶的人談話前打過招呼,誰也不能來打擾他。”
他沉下神色,冷冷說道:“上野任三郎說是顧問, 實際上現在已經是這個幫派如今的話事人, 不然區區一個二流幫派, 哪里能做到與警察同流合污。”
他在兩人專注的視線中若無其事地自我介紹, “叫我稻田就行。”就好像之前那個露出沉郁神色的人不是他一樣。
“你們走吧, 這里交給我就好。”他用力踢了上野任三郎一腳,“他并沒有看見你的樣子,到時候我會將這一切攬到自己懷里,不會暴露你們的存在的。”
“你要怎么做呢?”柯南冷靜問道:“我并不覺得你接下來的做法會是一個好方法。”
只要上野任三郎一醒就會知道他有同伙,想要隱瞞住這件事,對稻田來說恐怕只有動手殺了他這個解決方案。
稻田撐著膝蓋站了起來,他拍打著身上沾染著的泥土,“半個月前,有人拿著手槍沖進了我的家,我的妻子被槍擊身亡。”
明明說著自己痛苦的事,但他卻表露出一副好像在講一個陌生人故事的神情,“我是一個律師,之前為人辯護時和松葉會的人產生了一點矛盾……這是一場報復。”
他苦笑了一下,“我通過檢查發現那把手槍是從警局流通出來的,但當我收集好資料用郵遞的方式寄送給警局時卻并沒有作用。”
“沒有人在乎這件事,不過也能夠理解。”他收起笑容,平靜說道:“沒有警方的配合,這些熱武器無論如何也是流通不出來的。”
地上的上野發出了壓抑著的痛呼聲,看來他很快就要醒過來了。
稻田終于將身上所有的臟污拍打干凈,“我混入這里原本是為了找他們進行槍械交易的證據,但這個結局其實也不錯。”
不遠處別墅的燈火依舊明亮,站在這里仔細聽,還能夠聽見從那邊傳過來的樂曲,誰能夠知曉,就在那些人歡聲笑語之時,有許多人正在地底哀嚎。
“你們走吧,我會等著這個幫派的覆滅的。”
身后傳來樹叢晃動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人從被樹冠遮蓋的黑暗處現出身影,頭頂明亮的月色將這一處空地映照出慘白清冷的顏色。
“不必如此,對你來說,也許還有更好的辦法。”諸伏景光站在空地上,拿出紙筆寫下了一串聯系方式,“聯系這個人,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們就好。”
稻田伸手接過這張輕飄飄的紙條,又看了一眼地上即將清醒過來的人,“你們是……”他好像猜測到了眼前這幾人的真實身份,輕聲說道:“我明白了,請小心。”
猶豫了一會,他最后說道:“我聽說松葉會這段時間其實一直在進行慈善活動,慰問孤兒院,幫助流浪漢之類的,但我并不覺得他們有這么好心,所以我懷疑他們……”
售賣?實驗?諸伏景光想到了許多,他點點頭,“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我們會注意的。”
夜深露重,寒意漸濃。
三人看著稻田順著小道離開不見蹤影。
諸伏景光將之前同松葉會老大交流的事簡單解釋了一遍,“那個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個被利益脅迫放于臺前吸引其他人視線的替罪羊。”
北原川蹲下身,將躺在地上的人單手提了起來,“裝暈是沒有作用的,你也不想被我用其他方式招待吧?”他神色冷漠,語氣淡然,熟練的表演出了一個殺人無數的形象。
上野任三郎閉著眼睛不發一言,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么不管他說不說都會死,那還不如選擇一個比較輕松的方法。
比起這幾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還是那個組織的所作所為更加殘忍。
柯南打開了自己的手機,將地圖調了出來推理道:“這附近能夠藏匿槍支并且還能躲過警方視線的地方只有三處。”
他將手機舉起放在上野任三郎眼前觀察著他的表情,上野神色凝重,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在某一個地點停留了片刻。
“看來我想的沒錯,就在諏訪湖附近。”柯南將這一片地圖放大,“我們找到準確地址只是時間問題,你確定——”
北原川立刻接上話威脅道:“我們會在外散播你已經背叛的流言,我記得你的資料上面說……你還有家人對吧?”
“你也不想有人去找你家人的麻煩吧?”他威脅的更起勁了,勢必要把自己不是好人的事情刻印在這個人的腦海之中。
“組織的殘忍你應該很清楚,你應該不會幻想自己在背叛之后,你的家人還有存活下去的機會吧?”他加重語氣說道:“你并沒有其他選擇,現在將這一切全說出來,我可以考慮給你們全家一個活著的機會。”
上野的臉頰開始抽搐,他艱難活動著自己的脖子,如同躲避迎面撲來的瘟疫。
緊接著他腦中的弦崩斷,有些失控地喊道:“……這和我的家人沒關系!我也只是被逼無奈,總之我會告訴你們知道的一切的,但是、但是我要你們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北原川松開手,上野雙手撐地跪在地上,將從半年前被組織成員找到開始的事從頭開始回憶了起來。
“我也是沒有辦法,我真的很需要錢……”他看著眼前之人冷漠的表情,將抱怨的話收了回去,“我偷竊了組織的一點東西,將其在外售賣。”
“但被井戶發現,他要求我在上面的人來確認情況之前將窟窿補上,所以我只好鋌而走險,和警方合作……”
原本還準備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柯南在看到北原的表現之后默默收起自己的手機,然后偷瞥了一眼正微笑聽著的諸伏先生,在心底為北原默哀了片刻。
雖然特殊時期有特殊做法,公安的風評在外人看來其實也不怎么樣,但在一個公安面前如此囂張的恐嚇別人——
“……不愧是你啊。”情商一點都沒有長進呢,他暗自吐槽道。
該說的已經全部說完,上野小心抬起頭看著北原川的臉色沒敢繼續說話。
諸伏景光上前一步,“那個失蹤的警察在哪?”
這人口中的解釋肯定有偏向自己的那部分,但接下來他會讓這個人所有隱瞞的東西都在審訊室全部吐出來,而現在槍支的下落已經有了線索,那么因為查找線索而失蹤的大和警官,現在又在哪?
上野任三郎猶豫了一下,但在觸碰到那個黑發男人威脅的眼神后馬上說道:“這件事只有井戶知道,我只負責交易。”
風吹過林梢,將此處因為靠近水源而產生的霧氣暫時吹散,諸伏景光開始思考眼下的處境,這人的嘴里并不一定都是真話,所以還需要更進一步的試探,但有一件事他必須要做,在這次宴會之后,上野任三郎必須以一種合理的方式消失不見。
放在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低頭看了一眼,【實施計劃B。】
將那些人的視線轉移到丟槍事件,然后動手做其他的事。
他微笑起來,“那么上野先生,麻煩你和我走一趟了。”
***
這一次宴會原本是為了將長野有些勢力的人全都拉向自己的派系,但真是該死!
井戶倉皇著拿著槍從后窗跳走,上野那個蠢貨,口口聲聲說什么只是幾人發現了丟槍這回事,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他朝后看了一眼,透過窗戶還能夠看到那些陌生的警察正在詢問著什么,還好只是被發現了這件事,只要將上野扔給這些警察,這件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而他用的一直都是一個假身份,沒有一個人知道,其實這件事全部由他執導,他操控著上野的貪婪之心,讓其做出了這種事,丟槍事件在長野如此轟轟烈烈,正是他在其中推波助瀾。
反正上野只是一個隨時可以丟棄的角色罷了。
不過沒想到警方這么快就行動了起來,明明他和蟄伏在警察內部的人約定好的時間不是這個時候,但問題不大。
他被扔到這個地方已經很久了,迫不及待想做些什么重新回到組織內。
比如說制造一場大案,配合臥底進警方的組織成員,讓他能夠爬上更高的職位。
他常年混跡在各種研究所內,看多了自然知道組織一直在研究什么,那可是只要想想就能夠讓任何人熱血沸騰的事。
永生。
他按耐下自己奔騰的思緒,小心的躲過巡查的警方,只有做出讓那些大人賞識的事,他就有機會贏取大獎,所以,為什么不做呢?
而且他還在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一點有關于組織里那位從未露面的那位大人的消息。
‘咔嚓’
身后傳來冬季脫水的樹枝被踩碎的聲音。
他回過頭去,看見了一個黑色的矮小身影,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眼前的場景就猛然暗了下去。
北原川扔掉手中的木棒,將這人拖進樹叢中,“等警察先走,我們再動手。”
柯南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也順勢蹲了下來,“說的好像我們要一起做什么壞事了一樣……”
他吐槽道:“我們只是在幫助警方,不慎打暈了一個準備逃跑的危險分子好不好?”
諸伏先生先去解決上野的事,而他們特意埋伏在這里,看能不能從井戶的口中得到大和警官的下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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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命運早已注定
◎輪回再一次結束◎
也許是因為北原做這種事真的異常熟練, 所以他們一路上順利的躲過了幾波警方的搜查,來到了他們之前約定好的倉庫內。
這個叫井戶的人還沒有從昏迷之中清醒,北原川將他綁在椅子上開始思考。
“我們一定要等諸伏回來之后再進行問話么?”他看向正在手機上鼓搗著什么的柯南發出了靈魂詢問。
柯南馬上就被說服了, “你說的對,諸伏先生一定很忙,我們只是在減輕大家的工作量而已。”絕不是因為他想要探尋真相的欲望太過于強烈。
只要有人愿意分擔之后所產生的責任劃分問題, 北原川立馬就行動,他將一盆冷水直接潑在了這個人的身上。
井戶被突如其來的冷意一激,瞬間就從噩夢之中清醒了過來,他瞇起眼睛看向前方的兩個人, 然后終于回想起自己之前發生了什么。
這兩個人絕不是警察,他確定沒有在警察那邊留下自己的任何記錄, 就算有,藏在警方之中的組織成員也會幫他抹掉。
所以眼前這兩個人是——
他聲音艱澀, 低聲下氣地問道:“不知道兩位抓我是為了……”他頓了一下,“如果只是求財的話, 一切好說,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直接贈送給兩位。”
此時此刻還是半夜,除了頭頂有一個昏暗的小燈泡之外, 這里的其他地方都被黑暗籠罩, 他除了能看清楚那里有兩個人的影子之外其實什么都看不見。
要不是他的身上還在往下滴水,而且聲調因為寒冷而有些顫抖,這句話說的確實很有吸引力。
北原川抬腳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直接問道:“那個失蹤的警察, 現在在哪?”
井戶的心臟提了起來, 他實在沒想到是因為這件事, 那個警察他明明派人查過, 除了比較敏銳之外根本就沒有什么威脅,所以他才會這么放心。
但他腦中的思索只有一瞬,決定繼續拖延時間,“你在說什么?什么警察?”
北原川沉下神色繼續進行了他的威脅事業,但也許組織成員就是不一樣,就算被打得鼻青臉腫也一口咬死不認識什么警察。
柯南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井戶知道些什么毋庸置疑,但他現在這幅有恃無恐的樣子是篤定他們根本就查不到什么嗎?
上野任三郎說過那個與他交易熱武器的警察是他用利益來交換而來,如果井戶確實是那個組織的成員——
也許警方之中還有潛藏的更深的臥底,并在許久之前就已經進入警察的隊伍,現在說不定已經成為的能夠左右其他警員的大人物。
他將對這件事的猜測發送了風見先生,然后開口試探道:“你在警方中安插的臥底已經被抓捕,確定還要繼續在這里拖延時間么?”
井戶繼續以沉默來對抗。
他們抓捕井戶太急,有很多線索都沒來得及尋找,所以現在對于他的狀態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總不可能動手殺人吧?
而且就算殺了他也沒什么太大的作用,他們想要知道的事還是不會有任何線索。
“既然這樣,那不如就……”北原川決定等諸伏回來再進行下一步,聽說公安有特殊的找出秘密的辦法,他說不定還可以學習一下。
“交給我。”諸伏景光解決掉上野的事情后匆匆趕了過來,在發現這個人并不配合后平靜說道:“很快就會有結果。”
倉庫的鐵門在他們面前關上,夜風吹過他們面前的雜草,傳來泥土潮濕的氣息,天空中一顆星星也看不見,不遠處的云層中忽閃著亮光,有閃電在其中聚集。
柯南深深吸了一口氣,鼻尖泛上來一股潮濕的泥土發酵的氣味,“看起來要下雨了……”
天際傳來隱約的雷鳴聲,有雨絲隨風飄散從他們的身側劃過。
過了一段時間之后,貼在門上偷聽的北原川在聽見接近的腳步聲之后迅速站了起來,假裝自己剛才什么都沒做的模樣。
諸伏景光打開門飽含歉意的說道:“讓你們久等了,撬開他的嘴還是用了不少時間呢。”
被綁在椅子上的井戶低著頭,在聽見聲音之后甚至害怕的瑟縮了一下。
“大和警官現在就在諏訪湖的研究所內,趁那些人還沒有發現不對,我現在就需要過去。”他嚴肅開口道:“柯南,你留在這里等我們交接的人過來。”
柯南想說些什么,卻低頭看向了自己的雙手,接著認真的點了點頭,他的這種狀況確實不適合進行潛入工作,但他也有能夠做到的事。
“北原,你去一下井戶的安全屋,看看他口中的有關于組織的秘密到底是什么。”這件事讓北原去做是最合理的,要真的和能夠永生的藥劑有關,然后被他派過去的公安查到……誰也不清楚會怎么樣。
他想起之前搜集到的那些資料,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這種東西最好不要被太多人知曉。
于是他鄭重叮囑道:“如果帶不回來就原地毀掉,不要讓其他人看見。”
天邊遲遲不落下的悶雷終于在頭頂炸響,倉庫上方原本緊閉的窗戶被突如其來的狂風吹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只一瞬間,傾盆大雨就從暗沉的夜色之中落下,敲打在濕潤的泥土中,四濺出泥濘骯臟的水花。
“我知道了。”北原川認真回道:“保證完成任務。”
諸伏/柯南:……已經開始擔心起來了。
***
安室透坐在審訊室外,戴著耳機旁觀著風見的審訊。
為了蒙蔽敵方的雙眼,他們以東京警方調查逃犯的身份前來,接著很快就找到了長野警方中的敗類,而那個人也承認了自己在和一個叫做上野任三郎的人私下交易熱武器的事。
但時間不對,根據馬爾維薩手中的線索,那個臥底在警方之中的組織成員應該已經存在許久了。
但眼前這個人卻是在半年前被金錢打動,接著一時貪婪犯下罪行留下了把柄,安室透認為這個人只是被推出來背鍋的人選,而真正的臥底還在這些警方之中。
他找了一個借口,將上野包裝成了被他們抓住的那個逃犯,然后假借發現逃犯和警方同流合污的機會將有嫌疑的警察全都用借口留了下來。
但最多只能扣押到明天九點,他聽著耳麥中傳來的對話聲,眼角眉梢中一片冷意。
手機上收到了一則新的郵件,他勾起嘴角站起身同走出審訊室的風見說道:“那個人已經找到了,這里的事就交給你的下屬。”
他戴上鴨舌帽和口罩,迅速偽裝好了自己的外表,“我們還有重要的事去做。”
誰能知道在諏訪湖附近最古老的神社之下,居然有著用普通人的性命而堆積起來的研究所。
必須要在他們收到風聲前將那里控制住,他按下了熟悉的號碼,“不過……你確定讓北原一個人去找線索?這樣可以么?”
聽筒對面傳來雨滴落在湖水中的輕響,夾雜著溫和的嗓音,“zero,有時候也稍微信任一下他吧,他可是對永生完全沒有興趣哦,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對這件事完全不感興趣。”
安室透撇嘴無語說道:“你知道我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姑且相信他一次。”他并不否認北原的能力,他否認的是其他的東西。
“降谷先生,已經準備就緒。”風見裕也彎腰敲了敲車窗恭敬說道。
安室透點點頭,和電話那邊說了兩句之后掛斷了電話,“上車,出發。”
而此時的北原川獨自來到了井戶的安全屋外,“首先需要切斷安全屋的電源……不過一般的安全屋內都有備用發電機……好,解決。”
他按照諸伏叮囑的說法開始潛入,電源已經切斷,監控也已經被他開/槍打爆,接著他動手從窗戶外翻了進去。
據井戶所說,東西被放在了墻后面的保險柜中,他輸入了密碼將保險柜打開,里面擺放著一個金色的懷表,他好奇打開看了一眼,上面的指針重合指向十二點。
從懷表中掉下來了一小節被撕下來的紙條,上面畫著一個熟悉的符號。
【現在】
“現在?”他歪頭疑惑出聲,他翻看著被壓在下面的資料。
里面詳細的記載了許多年前埃蘭德家族進行獻祭的往事,只要獻祭家中的長子,就能夠使家族的人獲得半永生的狀態。
他嫌棄的看了這份資料一眼,自言自語地說道:“半永生?居然還有這種事?但看起來不像是這么容易就能獲得的樣子。”
被關緊的窗戶猛然開啟,風夾雜著雨水吹了進來,原本應當被閃電照亮的窗口卻被一個站在那里的黑影擋住。
“所以我殺了他們,用來平息湖水的怒火。”
北原川將東西全部放入懷中,拿出手槍指向這個突如其來的黑影。
雨越下越大,水汽伴隨著某種燒焦的味道鉆入他的鼻尖,他直接朝這個人開了幾槍卻沒有產生任何效果。
黑影冷靜說道:“我幫助你從牢籠里逃出來,希望你解決這一切。”他的聲音虛無縹緲,“從你開始,也從你結束。”
“直面你自己的靈魂,期待你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從而改變注定的命運。”
‘轟隆——’
再一次閃電過后,這個人又重新消失不見,從半開的窗戶外飄進來的雨絲打在地板上,街角的路燈將雨印照出一種橙黃的顏色。
北原川眨眨眼,雖然他不知道應該怎么做,但將那個組織毀掉算不算是結束呢?
他回答道:“那……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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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即將結束的一天
◎一定要相信柯學◎
房門外已經有腳步聲響起, 有人已經聽見槍響趕了過來,現在不是思索那個失蹤的黑影說的這些話的時候。
雖然他真的很討厭這些說起話來神神秘秘的人,但很不幸他遇見的這些東西好像都不說人話, 不過也很正常嘛,畢竟那些也不一定是人。
他迅速安慰好了自己。
雖然不知道他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很明顯不會是什么好的記憶, 所以失去好像也沒什么可惜的?
北原川從窗口小心勘查了一眼外面,發現底下已經匯集了眾多穿著黑色西裝的人,他們正守在能夠逃離這里的必經之路上。
門口已經響起了腳步聲,他靈敏的耳朵甚至還能聽見門外之人手槍上膛的聲音。
“……想要逃離混亂中心, 就得制作一個新的混亂。”底下的人應該不會看著這里出現問題。
他將房間內的酒水全都倒在地上,然后掏出火柴點燃扔在地板上, 看著幽藍色的火光舔舐著這里的一切。
外面的人終于踹開了門,“不許動!否則我們就……”這人吞咽了一下口水, 在看見房間里情況的一瞬間甚至有種想要退卻的意思。
濃烈的酒水味鉆入鼻尖,房間的周圍明明環繞著耀眼的火光, 但在這黑灰色的煙霧之中,站在房間中央的那個男人卻好像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他的臉上仿佛已經沾染上了黑色的灰燼,只有那黑色的瞳仁在聽見動靜之后望了過來, 然后微笑著說了一句, “糟糕,忘記自己身上帶了炸彈了,所以——”
這是他在失去意識之前所聽見的最后一句話。
北原川在發現守在底下的人絕大部分都被火光吸引上來了之后就從窗戶跳了下去, 身后轟然炸響的火光伴隨著一股推力讓他在落地時差點沒保持好自己平衡。
除此之外都很完美, 唯一有些危險的地方在于一時疏忽忘記了自己身上帶了易炸物品, 導致現在動靜有些大, 所以他的潛入再一次變成了笑話。
還好這種事應該不會被他的熟人發現。
他站在不遠處看著還在爆炸的房子喃喃自語, “……這應該不是我的錯吧,諸伏他們現在在忙,應該沒時間管我才對。”
這樣一想,他瞬間覺得自己又行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任誰也沒辦法在這么多人的包圍圈中跑出來,所以他只好用點其他的辦法讓底下的人不得不行動,總之效果確實不錯。
豆大的雨滴從天際砸落,不遠處已經傳來警車和救護車匯聚在一起的鳴笛聲,眼前的情景在水與火的互相碰撞中呈現出一種朦朦朧朧的狀態。
地面匯集的水洼倒映著燃燒的火焰,在漆黑的雨夜中閃爍著微光。
北原川重新回到了倉庫內,柯南正坐在一個木箱上和依舊被綁在椅子上的井戶說著什么。
“你、你這是……你不會是把房子燒了吧?”柯南從他身上的還未散去的酒水以及燒焦味推理道:“等一下……”
他吸了吸鼻子,聞到了北原身上的硝煙味,然后有些擔心的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在發現完全沒有受傷,只是衣服臟了之后面露無語地說道:“北原,我記得諸伏先生是讓你進行潛入行動,你這不會是去……”
北原川將自己懷中的資料拿了出來,理直氣壯完全不復之前心虛的狀態,“我也不是故意的,那里發生了一點事,所以不小心暴露了。”
“但東西我已經全部拿回來了。”他擦了擦文件袋上沾上的灰塵,加重語氣說道:“所以,我已經非常完美的完成了任務。”
呵呵,柯南斜著眼暗自吐槽,希望到時候你和公安也能這么理直氣壯的說話。
他并沒有急著查看資料,而是詢問道:“你遇見了什么事情了?”雖然他確實很嫌棄北原某些時候的神奇腦回路,但正因如此,能夠讓他不得不使用這種危險辦法逃脫的事,就一定不會是普通的問題。
北原川借著頭頂暗淡的燈光,一邊查看自己千辛萬苦帶回來的資料一邊說道:“啊,這個啊。”他翻動資料指著其中一句話,“那個人說他就是埃蘭德家族里被獻祭的那個長子。”
“他說什么希望我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然后……”
但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突然激動起來的井戶打斷,“怎么可能?!這個家族里的所有人已經全部死去了才對!”
北原川和柯南面面相覷,原來井戶居然有還沒有吐干凈的東西。
柯南率先開口說話了,“井戶先生,你所說的那個人……”
井戶沒有理會柯南的問話,而是開始自言自語,“這根本不可能!明明那份資料上說……這個家族因為獻祭的緣故已經全部——”他的瞳孔不斷顫動,頭痛難忍的回憶著什么,身下的椅子不停晃動,發出難聽的咯吱聲。
“我是……我是怎么發現這些資料的?”他聲音飄忽的回答道:“是的,我根據線索找到了——”
柯南皺眉回答道:“線索?你的線索是怎么來的?”
從之前他們從白門中所查到的東西來看,那個組織對人類的記憶有著可怕的提取方法,那么想必給人植入一些不屬于他的記憶,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
但最讓他焦慮的是,從之前的種種事件來看,就好像有什么針對他們的陰謀在逐漸發生。
線索隨著陰謀一步一步揭開序幕,但他們,好像都存在于那人的計劃之中。
“我的線索……”井戶的腦海之中一片空白,沒有關于這件事的任何印象,他發出一聲凄厲痛苦的哀嚎聲,緊接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北原川正在仔細翻看著這些可能是被人特意留給他的資料。
【獻祭失敗,十種災難降臨到埃蘭德所處的地界,湖內和水管中都是血水,蚊蟲青蛙匯集在此處。】
【太陽將失去光輝,月亮將如血色一般,偉大而又奇妙的一天來臨了。*】
外界的雨不知在何時停止,天空中的烏云從天際沉沉壓下,頭頂暗淡的燈光下突然環繞著許多飛舞著的黑色圓點。
一片寂靜之中,只有風吹動草葉的聲音從門縫中傳了進來。
嗡嗡——
突如其來的蚊蟲嗡鳴將這安靜的場面打斷。
柯南呼出一口氣,緩解了自己莫名緊張的狀態,“這不對勁。”他拿出手機撥打了風見先生的電話,對面卻沒有任何回應。
但這并不符合常理,既然有人潛伏進那個藏在諏訪湖下的研究所,那么作為公安明面上長官的風見先生一定會留在上面發號施令。
不管怎么說,也還沒有到不接電話的地步,除非那邊也出了什么事。
他掛斷電話,強迫自己忽略外面傳進來的蚊蟲蛙鳴聲,“我們得去諏訪湖一趟,那邊一定出什么事了。”
北原川回過神來,“我知道了。”
他將疑惑暫時拋下,不管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先解決掉眼前的危機才是第一要點。
他背上暈倒的井戶,從倉庫里面走了出來。
剛才在倉庫內還能聽見的各種蟲鳴聲消失不見,只剩下屋檐上滴落下來的雨滴匯聚在水洼之中,在水面上泛出一點淡淡的波紋。
北原川將井戶放在了后備箱內,坐上了駕駛位,然后陷入了沉思。
柯南系上安全帶連聲催促道:“怎么不動?你應該有駕駛證吧?”
北原川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算了,這不重要,萩原說過,開車只需要踩下油門就可以了。”他一臉嚴肅的啟動了車輛。
柯南條件反射的抓住了一旁的把手,“等一下,你這句話的意思是……等一下!我還沒有準備好!”車胎接觸地面所產生的刺耳摩擦聲將他有些慌張的聲音蓋過。
頭頂厚重的烏云被風吹散,露出了圓月的一角,平靜的湖面被風吹皺,在這暗色中,通過天際的一點月光,只能夠隱約看見有某種黑色的東西在湖底一閃而過。
這里的游客早已經被公安全部勸離,風見裕也坐在車里,已經做好了隨時行動的準備。
耳麥中突然出現一瞬間的刺耳雜音,他摘下耳麥,卻發現這里的信號變成了空格。
坐于一旁的下屬一臉嚴肅,“風見先生,所有的電子產品都失去信號了。”
風見接過他用來監控這附近街道的電腦,發現果然如他所說,上面全都顯示著無信號。
有人切斷了他們的聯系?可是他們的行動十分隱秘,還是說他帶過來的這群人中……
這些念頭只在他的腦海中轉過一瞬,他拿出對講機朝他帶過來的小隊說道:“桐木,舟田,去查找這里信號失蹤的原因。”
他透過擋風玻璃看向外界,卻看見了天空之上的血色月亮,一旁的湖水倒映著月光,也被染上了通紅的顏色。
雖然民間大家都把血色月亮當作不好的征兆,但他當然不會這么想,這只是濃厚的大氣層把其他顏色都吸收掉了,只剩下紅色的光穿透了過來罷了。
他沒有在意,而是低頭看了一眼時間。
離他和上司約定動手的時間還剩下二十分鐘。
灰色的飛蛾圍繞著昏黃色的路燈,不斷撞擊著發出啪啪的聲音,這種時節,原來也有飛蛾么?他看著這一幕有些疑惑的想著。
一旁的下屬突然開口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風見先生,諏訪湖的水位是不是變高了?”
風見裕也側頭看過去,就算之前下了一段時間的雨,也不至于讓湖面變成和地面平行的狀況,而且——
“……湖水變紅了。”
不是被頭頂的紅月染紅,而是真真切切的成為了血的汪洋,他仿佛隔著車窗聞到了從中傳過來的鐵銹味。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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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被選擇的人
◎雖然這些都沒有意義◎
環境污染?地殼運動?水中的特殊微生物突然快速生長?
風見裕也在看見湖水的一瞬間, 腦子里閃過無數面對這種奇異現象的解釋。
“今晚可真是不太平啊。”一旁的下屬突然感慨道:“這些可都是——”他在用余光看見風見先生的眼神之后將自己將要說出的話收了回去,“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景色。”
風見裕也皺起眉頭,這幅表情使他的外貌更為嚴肅, 他收回看向湖水的視線,又重新觀察了一眼自己的時間,“注意警戒, 不要在任務途中說這些——”
砰!
一輛車子按著喇叭從他們車子的一旁快速低空飛過過,直接撞在了一旁的路燈上,燈光堅強的閃爍了幾下,還是熄滅了下去。
風見裕也條件反射的拔出手槍, 接著又收了回去,然后伸手按下想要和他一起出去查看情況的下屬, “其余小隊,暫時保持警惕。”
他獨自一人謹慎的靠近車前蓋開始冒出白煙的車, 如果是發現這里有問題的敵人,想必也不會就這么大剌剌的沖進公安的包圍圈內。
當然如果是自殺襲擊的話……他的思維停滯了一下, 莫名覺得眼前這輛車如此的眼熟。
而外界的環境比他從車內看見的更為詭譎壓抑。
天空中的血月將地面的一切都變為了紅色的模樣,路邊的各種樹木被風吹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如果平時聽見這種聲音, 他只會感慨著歲月靜好,但在此時此刻,寒意從風見裕也的四肢鉆進去, 然后一同匯聚在心臟處。
正當他在心中默念自己是一個無神論者時, 已經半扭曲的車門被從內部踢開, 兩個熟悉的身影從里面翻滾了出來。
柯南半跪在地, 為自己居然在不了解情況之下居然敢坐北原的車而感到一陣后怕, 他從小在有希子的招待之下自有一番飆車的心得,畢竟他的媽媽是真的會開車。
而這個人,他捂著自己有些暈暈的腦袋一臉嚴肅,“……北原,說實話,你的駕照是從哪里來的?”
北原川從一旁的諏訪湖中捧起鮮紅色的湖水聞了聞,“駕照是我身體自帶的,而且這不是很完美的開到了目的地么?”他任由湖水從指縫中滴落,“雖然最后沒控制好。”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風見裕也剛好聽見了最后一句,之前所感知到的各種恐懼氛圍瞬間散去,心中只剩下無語的情緒,“你們……我記得綠川是讓你們守在原地吧?不要告訴我你們跑到這里來的原因是因為用公安的車輛飆車然后不小心跑過來了。”他壓低聲音有些無奈的說道。
雖然他很久之前就不停的從各種報告中知道這兩人的難搞程度,但直至剛才他才突然有了明悟,難怪降谷先生說起這兩個人時總是會先嘆一口氣。
他現在也想嘆氣了,“你們先離開這里,我們馬上就要行動——”
柯南緩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認真說道:“我們是因為發現井戶有問題,但是又打不通您的電話,所以有些擔心才跑過來的。”
他看了一下四周小聲說道:“井戶被人植入了不存在的記憶,所以現在我懷疑這一切說不定都是有意為之。”
他們來到風見進行監視的車上,柯南將之前發生的事除去有關于永生的事情之外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所以,這就是我們特意過來的原因。”柯南看著車窗外越來越濃厚的霧氣有些焦慮的說道。
按照已知情況,外界這些奇怪的因素應該都只是能夠用科學來解釋的問題,但是——
他看向正在思索著什么的北原,這里就有一個不科學的人,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外面這些真的只是自然現象。
“我懷疑這是一場陰謀,安室先生和諸伏先生……”他欲言又止,很想直接說出自己的推理。
湖中央的鐘聲響起,地面的湖水順著鐘聲的頻率泛起了漣漪。
風見裕也沉吟片刻,鄭重說道:“我明白了。”
他看著已經漫上道路的湖水,打開了對講機,“行動!”
上司曾經說過,有柯南這個小鬼在場的情況之下可以聽一下他的建議,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降谷先生會這么信任一個小孩,但從以往的情況來看,上司做出的決定一般是正確的。
“你們留在這里。”他將一個對講機遞給柯南,“有什么問題就和對面的人聯系。”說完之后,他就下車走過一個轉角消失不見。
公安們已經圍了過去,柯南拿著風見裕也留給他的對講機有些焦慮,“北原,你說……”他回過頭,發現后座已經沒有了北原川的身影。
“……”
“北原川!?你這家伙居然偷偷跑掉不帶我?!”車內響起了柯南不可置信的的聲音。
萬籟俱寂,一路上跟隨而來的蛙鳴消失的無影無蹤,山林中原本應該是乳白色的霧氣在月光的照耀之下仿佛泛著紅色的波浪。
北原川遠遠綴在公安身后,來到了一處隱蔽的入口,他們分成兩個小隊,一隊留在外面警戒,另一隊謹慎的走了進去。
他開始思考要怎么樣才能在不傷害留在外面的公安的情況之下溜進去,但思考了片刻,他發現自己并沒有這個天賦。
“早知道就帶柯南過來好了……他做這種事一定很熟練。”
但很快,他就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了,研究所內似乎產生了騷動,有許多人從中跑了出來,嘴里還不住大喊著什么。
“蒼蠅……里面全是蒼蠅!”他開始抓撓身上完好無損的皮膚。
有人在地上翻滾,好像是想解決掉存在于他身上的某種東西。
“所有的東西全都死亡,我們的試驗——”他的聲音被從后跑出來的人踩在腳底。
公安人手不足,導致這里亂哄哄的,所謂的隱蔽潛入已經變成了一種笑話,北原川就是在這時躲過人群如同一尾游魚一般從公安沒有發現的空隙中鉆了進去。
研究所內的場景并沒有如他想的那樣糟糕,蒼蠅、青蛙、蟲鳴,令那些人口中崩潰的一切并沒有出現。
這里一片寂靜,雪白的墻壁,光滑可鑒的地板,位于正前方的綠色指示燈,以及伸手指向相反方向的黑色身影。
有些時候他真的很想知道,如果他不順著指向的方向去走會怎么樣,但他撇撇嘴還是走了過去。
黑色的瘦長身影好像被橡皮擦擦掉一樣消失不見。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出現了一扇被打開的大門,一旁輸入密碼的地方是被扯斷的彩色電線,暴露在外面的那一側還閃著火花。
他朝里走了一步,接著停了下來,謹慎的掏出手槍打開了保險栓。
房間內空無一人,北原川檢查過被人胡亂擺在實驗桌上的瓶瓶罐罐和各種顏色的藥劑,他隨手擺弄了一下,然后繼續在這個實驗室里到處翻看著。
接著他在操作臺上隨意按下了一個按鈕,房間的中央突然朝四周裂開一個水池,一股十分濃烈的福爾馬林的氣味從中傳了出來。
一具分不清樣貌,有些腫脹的尸體漂浮了上來,她的懷中抱著一個嬰兒,就這樣睜著灰白色的眼睛看著天花板。
北原川原本隨意的神情一點一點陰沉了下去,即使他早就知道這個組織會用無辜之人做骯臟的實驗,但此時此刻他還是有些不爽。
福爾馬林池子中傳來更多的水聲,一具一具的尸體擠擠挨挨漂浮了上來,他們光著身體沉寂在黑色的地底,直至此刻才窺見了一縷天光。
北原川眼尖的看見了一具尸體手中用塑料薄膜包裹著嚴嚴實實的長方形物體,他半蹲下來然后伸長手準備將那具屬于男性的尸體扒拉了過來。
但在他觸碰到這具尸體的一瞬間,這人閉著的雙眼突然睜開,接著有紅色的液體從他的鼻孔中滴落了出來,隨著蒼白的臉頰混入了池水之中。
北原川小心翼翼的從男人懷中拿出了這件同他骨肉粘連的東西。
他打開水龍頭,卻發現管道中流淌的也是銹跡斑駁的血水,于是只能動手隨意清洗一番,從中拿出了一本黑色的書籍。
“……我對于解謎其實很苦手的。”他翻開一頁決定等會出去后就拜托柯南幫忙。
扉頁上畫了一個十分精細的貓頭鷹建筑,一旁還刻印了一個形似火焰的圖案。
于是他決定掙扎一下,開始了自己的推理,“呃……火焰……燒……算了。”果然還是不行,他對于這些東西根本沒有才能可言。
他翻開第二頁,看著這個不規則圓形中被線劃分開來的圖案。
從左至右依次是:鹿、樹林、黑影、貓頭鷹、魚,嬰兒。
【啟示;被選擇的人。】
而下一頁,雖然他看不明白這些東西,但如果那句標注沒有看錯的話——
“……居然是永生藥的制作方法?”
制作藥劑需要提取記憶,但記憶提取不是這么簡單的事,只要稍有不慎就會死亡。
所以躺在這里的人,全都是為了達成這個組織渴求永生的犧牲品。
他用力抓緊手中脆弱的紙張,覺得有些不舒服,這種時候他又開始有些慶幸沒有把柯南帶過來了,小孩子看這些是真的會做噩夢的。
門口傳來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北原川抬起頭并不準備躲藏,反而從后腰位置拿出了手槍對準了門口。
等那個包裹著嚴嚴實實的男人探出頭來的一瞬間,他直接連續開了幾槍,然后扔掉沒有子彈的手槍,蹲下身從小腿處抽出了自己的彎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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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下潛
◎至湖底深處◎
雖然北原川如今已經會在動手之前使用槍械, 但其實也就到這種水平了,因為眼睛的影響,遠距離的攻擊在一般情況下, 他是打不太中的。
外面的人暫時沒有什么動靜,他看了一眼周圍,這個實驗室中并沒有能夠讓他遮住自己身型的地方, 如果外面的那個人突然動手——
他將那本記錄著永生的書放入了自己懷中,然后小心翼翼靠近門口決定先下手為強。
“要是我沒記錯,你現在不應該在這里才對。”因為要混進研究所而將自己顯眼的金發染成了黑色的安室透靠在墻上更換子彈。
雖然他覺得在這個房間內的人就是那個時至今日也依舊讓他覺得有些麻煩的家伙,但依舊不能放松警惕, 這里并不像組織里他曾經去過的研究所,起碼表面上不像。
反倒像是一個大型的祭祀場所, 雖然他從以往搜集到的信息中已經算是明白了組織所做的事,但在這里看見的東西還是令他有一種作嘔之感。
他拉動槍栓, 發出了一聲輕響。
里面的人立馬就探出頭來,“安室先生, 原來是你啊。”北原川笑著轉移話題,“你換了一個頭發顏色,我都認不出來了哈哈。”
安室透合上保險栓, 語帶笑意問道:“那么能告訴我, 在拿到井戶的資料后,明明應該守在倉庫的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外面能進入這里的路線應該已經被公安全部監視起來了, 不過……他要是想混進來, 一般人恐怕也攔不住。
“還有, 柯南不會也跟著你進來了吧?”他發現房間內并沒有柯南的身影, 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在偷偷進入這里之后因為什么原因分散了。
這里面的東西可不是很適合未成年人觀看, 就算工藤新一是見過無數謀殺事件的名偵探也一樣。
北原川將小刀收了起來,認真說道:“風見先生說行動之后,我就拋下柯南跟過來了。”
他開口解釋,“柯南看了井戶搜集整理的那份資料,然后發現這整件事都很不對勁,他并沒有自己是如何找到那份資料的印象,所以我們猜測他的腦子里恐怕被人植入了虛假的記憶。”
“我們本想將這件事告訴風見先生,但是卻完全無法接通他的電話,所以才會選擇過來一探究竟。”
安室透當然清楚所謂的植入記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在組織內的上司朗姆就有著一種可怕的洗腦技術,要不是因為他在搜集信息方面有著特殊的才能,而洗腦之后可能會對大腦產生不可逆的損傷,他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夠掙脫那種暗示。
“所以,這就是你偷偷跟在公安身后,跑進這個危險地方的原因?”他決定回去就讓風見重新回警校學習追蹤與反追蹤技巧。
“但這并不能解釋你進來的原因……算了。”好像也能夠解釋,他暗自心想,如果是北原和柯南的話,有這么好的接觸組織秘密的機會,想必一定會跟過來看看,所以出現在這里也很合理。
“總之,里面不要再去了,這里已經被公安接管。”他雖然覺得這一切都來的太過于簡單,但似乎也沒有更多的證據證明他這種想法。
北原川點了點頭,那個黑影指引他拿到的東西已經到手,也沒必要再繼續在這里面亂逛了。
他跟在安室透的身后問道:“那諸伏和大和警官……”
“大和警官的情況還算穩定,hiro帶人送他去醫院了。”安室透解釋道:“在我們來之前,這里面就出現了一點混亂,我們費了一點功夫才將他們趕到了公安接應的地點,這里面的人……”
他頓了一下,“說著什么這個世界需要偉大的犧牲,然后將被他們抓過來的其他人一個個扔進了一個機器之中,我們還沒來得及阻止,那些站在旁邊的人就發瘋了。”
就連巧舌如簧的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說明他看到的這一切,以及他從進入這里開始就隱隱察覺到的違和感,就好像有一個幕后之人將舞臺搭建好之后,特意讓他們看見的這些。
“有人想要我們知道。”安室透決定相信自己的感覺,“所以,你有沒有發現什么?”他從來沒有忘記北原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環。
北原川將懷中的書籍拿了出來,“我在找到井戶的安全屋之后,有人……應該是人吧。”他其實挺不想把那個東西稱呼為人的,“有人對我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然后我被一個黑影指引,找到了這個。”
“就在那個實驗室里,那里面有一個巨大的福爾馬林池。”
安室透轉身走了進去,渾濁的池面毫無波瀾,之前北原川所看到的尸體全都沉入池底,再也沒有沒有任何痕跡。
他站了起來,決定先將北原帶出去,反正不管有什么陰謀,只要繼續堅持下去就一定能夠找到想要的線索。
他們踏上了朝上的最后一層階梯。
天空之中的血月依舊存在,紅色的光芒從天際流淌而下,微風吹過樹梢,帶來了一陣濃烈的鐵銹味。
研究所中的大部分人都半蹲在地瑟瑟發抖,風見裕也在看見率先出來的北原川之后微微睜大眼睛,似乎沒想到他原本以為在車上的人會出現在這里,但此時還能保持住自己嚴肅的神情,直到他看到了跟在身后的安室透。
他莫名覺得有些局促,為自己沒有看管好這個人,他有些不安地跑到兩人跟前,“降谷……安室先生,我……”
北原川偏過頭好奇問道:“嗯?原來安室透是假名啊?”不過臥底有假名也很正常,他收回自己的視線,開始觀察頭頂的月亮,完全不顧站在他跟前的風見裕也一臉天塌下來的表情。
安室透拍了拍風見的肩膀,一臉陽光地笑道:“風見,來,我們去旁邊溝通一下。”
風見裕也艱難的點了點頭,準備再一次為自己的失誤接受上司的批評。
另一個穿著便裝的公安跑了過來,“風見先生,水位依舊在上漲,我們得快點轉移才行,要不了一個小時,水就會淹到這里,而且那些記者收到這里的消息,已經趕過來了,我們不能將諏訪湖戒嚴太久,這樣會……”他拿著本子認真說出自己的想法。
安室透重新拍了拍風見的肩膀,“算了,你先去忙吧,正事要緊。”他的身份歸屬于零組,絕大部分公安雖然知道有這樣一個人,但都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
他看著風見逐漸走遠,然后有些不確定的自言自語,“湖水變紅的原因,是因為這附近有——”
柯南拿著從井戶安全屋中拿到的資料來到了安室透跟前,“是因為有人想要用這種辦法獲得永生的啟示,但他卻并不知道,這種方法是行不通的。”
“如果這上面說的都是真實的,那么湖底已經聯系到了另一個世界,水位或許會一直上漲,直到將真正的祭品扔進去才會結束。”
安室透有些感嘆,“就算世界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也能夠很快找到事件的線索呢。”
柯南認真說道:“只要讓我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那么就一樣可以進行推理。”
“不過,”他皺眉說道:“所謂的祭品,如果是埃蘭德家族的長子,那現在豈不是什么辦法都沒有。”
“還是說,還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解決?畢竟按照灰原的說法,這個世界應該很難實現這種事才對,總之我們先……”
“等一下,北原呢?”他突然問道。
原本站在不遠處的北原川再一次失去了蹤影。
北原川蹲在湖邊看著即將淹沒他鞋子的湖水陷入了沉思,耳邊傳來山林中貓頭鷹的鳴叫聲,他重新取出那本書籍翻看。
“也許我應該去湖底看看?”他撫摸著書籍上的一行字。
【下降到湖水深處,你將得到答案。】
水位一直在上漲,如果找不到解決方法,他的朋友,還有沉睡在這附近的其他人也許并不能夠完好無損。
他并不是那種愿意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偉大之人,但是——
“來都來了,不試一次還是有些不甘心呢。”他看了眼燈火通明的另一側,踩著樹杈將那本書放在高處,用小刀做了一個記號,然后順著湖水的波濤走了下去。
另一邊,兩人一路找到了湖邊,他們看著地上的腳印露出了嚴肅的模樣。
“水位開始下降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北原應該是發現了湖底有什么重要的線索。”柯南撫摸著一旁樹干上的記號,然后拜托安室透將上面的長方形物體拿了下來。
接著迅速將這本書籍上的信息拍下來發送給了灰原。
安室透吐出一口氣,“我以為這種像是去投湖自殺的大事,他會問問我們的意見。”但果然,這個人的腦子里就沒有商量這兩個字。
柯南也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安室先生,北原雖然……”確實很會擅自行動。
“但他沒有把握的話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雖然北原這家伙把他丟下了,但作為他的朋友,柯南還是決定幫他解釋一下,“起碼水位確實沒有繼續上漲了。”
“不過……水中閉氣時間最長能到十八分二十秒左右,而且看起來他沒有帶潛水工具的樣子。”他對比著腳印的深度。
一陣沉默之后,安室透撥打了一個電話,“對……讓那些潛水員過來這里撈個東西。”
柯南相信北原不會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但還是希望他能夠快點從里面出來,他現在已經從人類退化為東西了,再晚一點很難想象他會變成什么物種。
第139章 一種意識流
◎鑰匙x機關◎
銹跡斑斑的湖水帶著他緩緩沉了下去, 仰面躺著時還能夠看見倒映在湖面上隨著波紋而不斷搖晃著的月亮。
有些無聊的看了一會之后,他在水中轉過身,開始潛入湖底。
黑色的發絲中產生了無數細小的水泡, 即使是在水中閉氣了這么久,他卻依舊沒有任何不適的癥狀。
在穿過一片由水藻匯集而成的地方之后,眼前突然出現了無數邊角虛化的人形生物, 他們在周圍快速閃過,或許只要伸手觸碰,就能夠參與進這些生物的命運之中。
正當他準備做點什么的時候,湖水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意圖, 屬于水的浮力突然消失不見,他周圍的環境一變, 莫名站在了電梯之中,前方的柵欄門咯吱咯吱的關上, 屬于-1層的按鈕自行啟動,一晃眼間就往下降落, 來到了籠罩著霧氣的樹林。
電梯門朝左折疊開啟,霧氣從林中小心的探了進來。
樹林深處又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它指著只有樹干的密林。
“原來是這里啊。”北原川沒理會黑色身影的催促, 站在原地喃喃自語。
在灰原拒絕他再去實驗室之前, 他時不時的就會用那個頭盔來到這個像是廉價游戲貼圖的附近,但不管他順著哪一條道路行走,周圍的景色都不會有任何變化。
在這里, 只有高聳的黑色樹枝, 以及霧氣中漂浮著的黑色圓點陪著他, 而那些圓點只要他一湊近就會四散逃竄, 他無論用什么辦法也抓不住。
久而久之, 他就不樂意再來這里了。
但現在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自己走不出去的原因,“原來是必須有向導才行。”
黑色的向導越湊越近,但他并不覺得恐懼,反而有種熟悉之感,于是他有些躍躍欲試地問道:“要變成這個樣子需要怎么做?”
他已經想好從這里出去之后要怎么樣恐嚇柯南了。
黑影停下了腳步,似乎用白色的像是眼睛的部位‘看’了他一眼,退后消失不見。
“嗯……不說就不說。”北原川絲毫沒有自己將其趕走的愧疚心理,只是順著它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走了許久,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重,透明的水汽凝結在他身上,寒意從四肢百骸透過皮膚鉆入骨縫之中,包裹著心臟。
他揮開越來越厚重的霧氣,伸手將自己睫毛上沾上的由霧氣化為的水滴抹去,周圍的樹已經完全看不清楚,只有抬頭朝上望時還能夠看見四周的黑色虛影,它們的枝干朝中心匯聚,只留下了最中心一個小小的空隙。
前方傳來各種樂器的奏鳴聲,北原川站在樹后,偷偷看著眼前帶著鹿頭面具的人坐在井旁念念有詞說著什么。
但等他走近,這里的的一切突然平靜,只剩下那口水井靜靜待在此處。
他探頭朝下看去,在水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正當他考慮接下來要怎么做時,水中傳來吸力,他隨便掙扎了一下,然后十分順從的被拉了進去。
只是一眨眼,他就坐在了一把奢華的有著精致花紋的真皮沙發上,對面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圓形眼鏡的光頭男性。
這人坐在書桌前倒了一杯紅酒,示意他端起另一個酒杯,“歡迎來到我的安全屋。”
窗戶外是一片枝頭上綴滿霧氣的樹林,有許多黑影影影綽綽的在其中行走。
北原川沒有理會這個人的熱情招待,而是上下打量著周圍的場景。
他開始翻箱倒柜,并十分合理的從中找到了一把鑰匙。
房間的一側書架上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而另一邊是一幅巨大的畫作,上面畫著的就是他之前呆過的那片黑色的樹林。
他起身走了過去,仔細觀察這幅畫作。
那人突然開口介紹道:“這是許多年前一位偉大的畫家所畫,他在尋找靈感的途中不幸來到此處,雖然因為他畫出了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場景而得到了許多夸贊,但那都是他死去之后的事了。”
“眾人擁簇,鮮花環繞,都只是他幻夢中的場景。”他喝下杯中的紅酒,“那可真是一幅美妙的畫作。”
北原川轉過頭有些詫異的問道:“……這居然不是屬于過去的記憶?我還以為這里和之前那樣是那種必須要解密之后才能出去的房間。”
那人沉默了一會,平靜說道:“不是,這里是我建造在湖底的安全屋。”他將另一杯紅酒端起,放于北原川的手中,“我的名字早已淹沒在時間的洪流之中,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為——”
北原川盯著紅酒看了一會,“這杯酒里有毒。”
“……你還是和之前一樣不討人喜歡呢。”那人重新從桌子上拿了一瓶新酒,“我費力讓你來到這里難道是準備用酒毒死你嗎?”
“未開封,想喝就自己喝。”他說道。
北原川看著這個人將酒遞到他跟前,于是接了過來認真說道:“就算是未開封的酒,只要想動手還是可以……”
那人放下酒杯,重新坐在椅子上,然后一瞬間轉變為貓頭鷹的形象。
“還是用這個模樣面對你會方便許多。”他仰頭喝下杯中的液體,“我要暫時去其他地方,這里就交給你作為中轉站。”
他有節奏的敲打著紅木扶手,抬頭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鐘表,“還有什么想問的?我不一定會回答。”
北原川點點頭好奇問道:“我要怎么做才能毀滅那個組織?”
貓頭鷹十分謎語的說了一句話,“你所觸及的,都會因為你而改變。”
北原川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東西,能不能解釋清楚一點?”
“……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貓頭鷹十分好脾氣的回道:“你自己想。”
北原川決定等回去之后就問問其他人,然后他有些好奇地問道:“看起來你是個好人?”他暗自想著,畢竟這個人看起來一副和那個組織對立的模樣。
貓頭鷹淡定地回答:“那當然不是。”
北原川第一次有種被噎住的感覺,“那你……”
貓頭鷹的尖喙露出了一個形似微笑的表情,“湖底因為那些人不間斷的實驗產生了動蕩,雖然我并不在乎,但是由于我之前做了一些事情,導致在這里游蕩的餓鬼對我有些意見。”
“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我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夠一直保持這種姿態。”他語調冷靜地說道:“畢竟我現在并不是真正的永生。”
北原川點點頭,看向窗外逐漸聚集的黑色身影,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因為你被追殺了。”
貓頭鷹無視他故意的嘲諷,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來一個帶鎖的機關盒盒,“這個給你,希望你能夠正確解開謎題,而不是用那種奇怪的方法。”
他站起身,優雅的鞠了一躬,“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咔嚓——
貓頭鷹身后的窗戶發出陣陣碎裂聲,窗外的黑影越聚越多,他卻不慌不忙的掏出一把黑色鑰匙打開了書房的門抬腳走了出去。
緊接著,他打開的那扇門消失不見蹤影。
北原川抱著盒子,看著全部趴在窗戶上用白色的眼眶死死盯著他的黑影。
“等一下,那我呢?”他拿出找到的黃銅鑰匙,試圖也像貓頭鷹那樣打開某一扇門,但很可惜的是,房間里已經沒有門了。
“這就是常說的密室殺人事件吧。”在這種危機時刻,他還有時間自言自語,“畢竟連門都沒有。”
窗戶玻璃上的裂痕開始往貼著俗氣紅色花紋的墻壁上攀爬,看起來不出幾分鐘,這個所謂的安全屋就會被吞沒。
他回過神來,在房間內再一次開始翻找,就在他準備不管不顧沖出去之時,聽見了頭頂傳來的水聲。
抬頭向上望去,屋頂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天空中一片黑暗,周圍的樹林和黑色人影也不見了蹤影,這個房間仿佛飄在寂靜的宇宙之中。
房間隨著宇宙中的浮力開始轉動,一陣天旋地轉之后,他聽見了熟悉的呼喊聲。
他抱著木箱躺在一艘小船上,有耀眼的陽光透過云層照射在他的眼皮上,水波搖搖晃晃,透明的湖水時不時濺射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溫暖的觸感。
有風吹過,送來枝葉互相觸碰時窸窸窣窣的響聲,有人拿著對講機說著什么,他打了一個哈欠,翻了一個身,抱著機關盒蜷縮著閉上了雙眼。
等醒過來一定要試試這把鑰匙的作用,他暗自想著。
窗簾被人輕輕拉上,他的鼻尖聞到了食物的香氣,耳邊傳來字正腔圓的報導聲。
【長野出現的奇妙現象經由專家指出是地球磁場與月亮潮汐互相交錯所產生的原因,諏訪湖湖底有著一個沉睡的火山口,經由昨晚的地殼運動,火山爆發導致水位上升……】
【這次我們邀請天體研究中心的小林教授來為我們揭示此次事件的本質……】
他睜開雙眼有些迷迷糊糊地問道:“……為什么要在我的房間里看電視啊?”他連自己房間里根本沒有電視這件事都忘了。
“咳咳……恭喜你,手術很成功!”
耳邊尾音揚起的熟悉聲音響起,北原川睜大眼睛坐了起來,“手術?我只是睡著了也需要做手術嗎?!”
萩原研二拍著黑色卷發男人的肩膀,忍笑道:“小陣平~你輸了,記得明天請我吃午飯!”
松田陣平拉下墨鏡看了一眼,發現確實只是睡迷糊了而不是睡傻了之后敲了敲被擺在柜子上的機關盒,“我對這個很感興趣,可以讓我拆拆試試看么?”
他粗略的看過幾眼,雖然只是一個盒子,但卻有著許多的機關呢。
北原川重新躺回床上擺了擺手,“你隨意。”反正他是不會去破解謎題的。
“不過……你們為什么會在這?”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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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黃銅鑰匙
◎離開房間(x)◎
萩原研二伸手從桌子上拿出了一個蘋果拋了一下, “首先我要先證明一點,你不是睡著了,而是發燒了。”
“諏訪湖不是一夜之間全部變紅上了新聞么, 我和小陣平忙完正事一起在訓練的時候在電視里看到柯南,然后有些擔心,所以……完美!”他將沒有絲毫斷裂的果皮扔進了垃圾桶中, 然后將光滑的蘋果遞了過去。
“先吃口蘋果墊墊,馬上就可以吃飯了。”然后他看著被風吹動的淡藍色窗簾喃喃自語道:“不過這個場面好有既視感,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時間倒流的感覺呢。”
他突然摸著下巴開始觀察坐在病床上的人,再一次回想起好幾年前他也送了一個姓氏名為北原的人去醫院。
但很快, 他就把這一點毫無道理的靈感拋在腦后,轉頭看向一直在皺眉晃動盒子的松田陣平, 摸著下巴說道:“這個盒子……果然是機關盒?”
北原川看著突然轉移了話題的人不知為何也松了口氣,總有一種繼續讓他思考下去會發生什么不妙之事的預感。
“我已經查看過了, 這個是必須按照特定的步驟進行才能打開的盒子,如果錯了一步里面的東西恐怕就會被銷毀。”從門外走進來的柯南將手中的食物放在了北原身前的小桌板上, 然后開始熱烈的和兩人討論了起來。
“而且這個盒子上的符號也……”完全查不到任何線索。
松田陣平從口袋中拿出紙筆,開始寫寫畫畫,“第一步果然要先解決外殼上這個線條對稱的圖形, 不然根本沒辦法繼續進行下去。”
盒蓋上有著能夠按下去的被線條分割成好幾塊的絢麗圖案, 但他們卻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就怕真和柯南所說的那樣,只要錯了一步之后里面的東西就直接被銷毀了。
“但怎么看上面都沒有任何線索吧?”萩原研二湊過來一臉嚴肅, “旁邊這些花紋也毫無規律可言, 而且盒子的四面都有機關, 我們怎么確定這就是第一步呢?”
三人在病房內又開始了一輪新的辯論。
北原川看著將他這個病人扔在一邊的三人, 有些無語的咬了一口蘋果, “……這可是我找到的盒子,為什么不問問我呢?”
但并沒有人理會他,直到有護士小姐進來制止,解釋病房里面禁止喧嘩為止。
電視上依舊在報道著諏訪湖突然出現的奇特景觀,記者還采訪到了許多帶著各種工具,穿著奇奇怪怪的男男女女在已經恢復平靜的湖水旁念念有詞的跪拜著。
柯南抬頭看了一眼,有些感嘆地說道:“諏訪湖在過去原本就很有神話色彩,那邊周圍本來就有許多神社,大家似乎都非常相信這些,而且……”這可能確實不算是自然現象?
他有些不確定的想著,雖然如今他已經對任何奇怪的事已經產生了免疫,但這并不代表他可以做到無視之前那份資料上像是預言一樣的話。
【我們采訪到了住在諏訪湖附近的民眾,您好……】
【這一定是上天降下的懲罰!就在昨天紅月突然升起的那一刻,醫院盥洗室流出來的水全都變成了紅色的液體……我感受到了、這是……這是神明的憤怒!】
【但專家說這只是一種自然現象,而且住在這附近的人應該都是過濾使用著諏訪湖中的水——】
【你根本就不懂,只要我們潛心祈禱……】
畫面被切換,暫時找不到盒子線索的萩原研二笑著問道:“柯南小朋友,我怎么感覺你好像知道些什么的樣子?”他歪了一下頭,“唔……來到這里真的是為了完成老師布置的旅行作業?”
他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剛好我之前在一次聯誼會上認識了一位帝丹小學的老師,不然我問問好了。”
“柯南~騙人的小孩是沒有好果子吃的噢。”他依舊微笑著,但恐嚇起小孩來也是得心應手。
松田陣平沉著臉將手中再一次推理失敗的紙從本子上撕了下來揉成團扔在了垃圾簍里,然后開口說道:“說起來,我一直覺得柯南對于案件方面的問題很敏銳,所以現在的小孩子已經厲害到了這種程度?”
他皺著眉頭抬眼看人時十分具有壓迫力,讓人不知為何很想上供零花錢。
兩人都耐心的等待著柯南的回答。
此時此刻,后背被冷汗浸濕的柯南又回憶起了不知道被多少人看破身份的恐懼。
他用余光看向見勢不妙已經躺回床上蒙著頭假裝睡覺的北原,摸著后腦勺干笑著賣萌道:“哈哈,怎么會……是因為毛利叔叔啦,他是一個名偵探嘛,我長大之后也想像叔叔這樣,成為一個,呃……”
一時慌亂,他突然想不起來毛利大叔的任何優點,在兩人充滿壓迫的視線之下聲音越來越小。
還好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柯南再一次已經搖搖欲墜的馬甲。
萩原研二站起身打開了門,“真沒想到,某位日理萬機的神秘人士居然還有時間出現在這里。”他開始陰陽怪氣,用以報復這個人之前半夜突然來訪給他們造成的驚嚇,以及在簽完保密協議之后就再一次消失不見蹤影的憂慮。
松田陣平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將柯南的身份問題拋在一邊,又重新開始思索木盒的另一種解法。
“萩原警官,松田警官,好久不見。”諸伏景光提著一個飯盒溫和笑道:“為表歉意,我請你們吃飯?”
萩原研二撇了撇嘴,“行吧,原諒你了。”他本來就沒有生氣。
他撈起坐著的松田陣平,“我們晚上還有聯誼,吃東西就不必了。”
“不過……”他看了一眼柯南,微微一笑,“我會一直等著你的辯解哦。”他晃了晃手機。
其實他和小陣平之前已經把諸伏身邊的人全都分析了一遍。
這個明明是小孩卻混入其中的人讓他們十分在意,并且進行了不下于天才兒童、秘密武器之類的猜測,但卻依舊沒有抓住那最后一絲轉瞬即逝的靈感。
松田陣平站起身,在離開之前還叮囑道:“這個盒子先不要隨便亂動,等我下次來在繼續解密,當然如果你們找到了解開的方法一定要記得告訴我……”
門被關上,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柯南松了一口氣,他一直都清楚這兩個專職拆彈的警察很厲害,這就是他一直很少和他們聊天,寧可和北原混在一起的原因。
再這樣下去,他真的要達成認識他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工藤新一的地步了。
這種事情,真的不要啊!
明明我已經很謹慎了,為什么他們和我之前遇見的警察不一樣?!高木警官就從來不會對他的聰慧產生任何疑問!
諸伏景光將保溫盒放在了桌子上,“柯南,我的同期可是很厲害的警察,如果你被知道了真實身份……等你變回來之后他們一定會狠狠嘲笑你的。”他少有的開了一個玩笑。
柯南抽搐了一下嘴角,其實都不需要等那兩位警官嘲笑了,因為他早已經因為變小的這件事被某人大肆嘲笑過了。
夕陽從兩棟高樓的夾縫之中緩緩墜落,從那之中還能隱約看見諏訪湖水面的一角,遠方神社的鐘聲敲響,隨著呼嘯而來的風聲進入房間內部,將病房內擺放的花束吹的嘩啦作響。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還躺在病床上裝死的北原川一眼,十分和善地說道:“柯南,我先去隔壁病房看看,你也休息一會吧。”
“至于北原……”他輕笑了一下,“就等他康復了之后再說吧。”
他決定趁此機會去病房偷偷看一眼他的哥哥,自從小時候那件事后,他們其實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的見過一面了。
等人走遠之后,北原川冒出頭來小聲逼逼,“我怎么有種不詳的預感,我好像并沒有做什么壞事吧?”
柯南虛著眼吐槽道:“你是昨晚的記憶也被水一起沖走了嗎?要不要我提醒你,你擅作主張突然跳湖,而我們,從那晚找到第二天清晨。”
“不管要做什么事,總得通知一下和你一起行動的同伴吧?”
他無語總結道:“人跳湖,就會死。”所以安全教育必不可少。
不過……
“你在諏訪湖中遇見了什么,趁現在沒有其他人趕緊說說看?”他好奇問道。
可惜之前在井戶那得到的資料被安室先生以機密為由全部拿走了。
北原川攤在病床上開始辯解,“那時候時間很緊急,等通知你們就來不及了。”而且,他并不認為自己可以說服他們做出這種在他們眼里危險的行動。
“至于我在諏訪湖里遇見了什么……”他攤開手掌,露出了一把黃銅鑰匙,“就是這個,還有桌上的盒子。”
他嘆了一口氣,慢吞吞說道:“我親眼看到有人使用這種鑰匙開門后從房間里消失不見,但問題是,我還不知道該怎么使用。”
柯南從他的手中拿起鑰匙,有些驚異,“真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密室殺人案件全部都會失效。”
“如果可以用鑰匙作為離開房間的媒介,那豈不是……”他突然回過神來,看著打著哈欠的北原,“你不會是騙我的吧?雖然我現在已經相信世界上有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件,但這把鑰匙看起來沒什么特殊的樣子。”
在他心里,能做到這種和魔法差不多作用的東西,外型不應該這么普通才對。
兩人盯著這把鑰匙看了一會兒。
片刻后,北原川認真問道:“既然這樣,那要不然試試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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