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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祈愛攝政王(二)

    而以目前祁澤的身份, 他能碰到的人物確實不多,而人物目標太分散,他還一時真不知道該從誰開始下手。

    聽著說書人講了那么多攝政王褚星啟和其他人的風流韻事, 和褚星啟真正有實質(zhì)性發(fā)展的少之又少。

    倒是每月入府的美人里, 有一個他如今很是寵愛的公子, 名喚輕羽, 據(jù)說是花樓里送出來的,褚星啟寵的跟什么似的,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

    祁澤對于他這種風流的行為不置與否。

    他只是奇怪褚星啟那么寵愛一個人, 說書人還說他曾因為輕羽公子被王孫公子調(diào)戲,直接發(fā)了大火, 如此視若珍寶, 那么佳人在懷, 他應該很幸福才對,為什么還會有那么個主線任務?

    想起褚星啟看他那個眼神,祁澤最后只能歸結為大概和戚景琛一樣腦子有病。

    遠在不知道多少里外的戚景琛打了個阿嚏, 不知道自己又無緣無故躺槍了的他,此刻正不可置信地扒拉著王府里的人給他送來的薄如輕紗的衣服,整個人狀態(tài)就跟被雷劈了一樣。

    “你說, 要我, 穿著這種衣服, 今晚上臺上獻舞????”

    戚景琛差點炸毛, 不過很快,他又馬上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懷著一種類似于mmp的心情說服自己后, 僵著笑和其他調(diào)整好心情的主角們將傳達攝政王意思的嬤嬤送走。

    門一關,房間瞬間沉默。

    一屋子的男女主, 今晚都要穿著這種勾引似的薄輕紗,放下身為氣運之子氣運之女的驕傲,去勾引褚星啟。

    問題是這里面只有兩個是無cp的主角,也就是除了這兩個無cp主角以外,有cp的雙方都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人去勾引別的男人。

    言情文那對主角首先有點繃不住了,臉色更是其中最難看的那個。

    畢竟他倆一個要看著自己女人去跳艷舞給別的男人看,一個要看自己男人穿薄紗勾引別的男人,兩人臉色那真是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毒,夠毒 ,這系統(tǒng)是真的有夠歹毒的。

    然而雖然他們心里mmp,但是任務還是該做的還得做。

    畢竟這可不是模擬場,這任務要是不能完成,要么永遠留在這見鬼的游戲場,要么就是死亡,誰都不想承受這個后果。

    但是這個游戲場還是初級的,這些主角可不像戚景琛這個做過大量的模擬場任務 ,也不像他那樣接觸了一堆各種各樣的玩家 。

    并且戚景琛接觸的訓練場里其中不乏有比他更優(yōu)秀經(jīng)驗更豐富的高級場玩家,他也是各種類型的副本都單刷過,早就鍛煉出了一種好心態(tài),但是其他主角可沒有。

    只見言情文里的女主眼珠子咕嚕嚕轉(zhuǎn)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歪招。

    戚景琛懶得去想這些主角現(xiàn)在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看到這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次有點慶幸出了個破bug讓祁澤沒在這了。

    就祁澤那種按捺不住的脾氣,讓他穿這個上去跳舞勾引褚星啟?他都怕半夜里祁澤找機會把褚星啟給弄死。

    然而正在這時,戚景琛突然感覺到窗外有一個人影飄過 ,一身紅衣華服的公子和褚星啟正親密的走了過去。

    戚景琛抬眼一看,愣住了。

    那紅衣華服的公子,長相清俊卻不失艷麗,清淡的妝容 ,簡單的簪發(fā),此刻正在被褚星啟逗的嬌笑連連。

    戚景琛卻被他那個表情給瘆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為別的,就是被這個和祁澤有五分像的男人臉上的類似嬌羞的表情給嚇的。

    等他們走后,戚景琛才重新陷入沉思,想到了他們剛進場就聽到的邂逅主場boss的播報。

    最開始還以為是因為他們坐著攝政王府馬車 ,馬上就要見到攝政王的緣故。

    現(xiàn)在想來,大概率就是bug的產(chǎn)物祁澤好死不死被丟到主場boss跟前了。

    他看著手腕上那只有玩家本身和隊友才能看到的兩塊藍光手表,心底里升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擔憂。

    祁澤,現(xiàn)在在哪里呢?遇到主場boss后,他去哪了?

    而且,剛才過去的那個人和褚星啟舉止親密,多半是他的姬妾寵兒,那也說明他吃這款長相。

    那么和這個人長相相似的祁澤被褚星啟看到后,褚星啟又會對祁澤做什么呢?

    鑒于這幾天在王府親眼目睹褚星啟的風流韻事的戚景琛 ,還真擔心祁澤會被褚星啟看上了。

    然后要么祁澤惱怒之下把褚星啟找個機會砍了,要么褚星啟利用主場壓制把祁澤綁了。

    目前來看褚星啟還沒被砍,那么祁澤的處境就不容樂觀。

    但正在被他擔心的祁澤此時正坐在花樓里,坐在包間里聽姑娘們唱曲。

    曲調(diào)婉轉(zhuǎn),姑娘們一個個嬌媚動人,想方設法的撩撥他,然而祁澤的臉就跟上了層冰似的,一點波動沒有。

    花樓的媽媽見狀,就對姑娘們使了個顏色,姑娘們識趣的退下,媽媽就又帶著一群或俊秀或艷麗或清俊的公子哥過來,琴棋書畫花樣百出,祁澤的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媽媽實在是沒招了,索性讓所有人都撤了下去 ,看著祁澤那從進來提了要求就沒變化過的臉,忍不住輕聲抱怨道:“公子莫不是在消遣奴家?”

    “嗯?”祁澤不解,他聽別人說這里能感受遍男女男男情愛的最高奧秘,能讓人醉生夢死,幸福的不想歸家,才刻意又去賭坊賺了點錢過來想試試能不能用在褚星啟那邊。

    沒想到就是看著一堆人在他面前又唱又跳叭叭的說話,實在是無趣又煩人的緊。

    不過他這次過來確實什么也沒做成,倒讓這些人白忙活了半天。

    祁澤沒說話,便放了幾甸黃金在桌子上,畢竟他也不知道該放多少,但是看媽媽眼都直了的樣子那應該是價值達到了。

    感覺自己被忽悠了的祁澤正欲起身離開,卻和推門要進來的一個人差點撞了上去。

    祁澤反應快一錯身就避了開,沒想到那人反應也不慢 ,堪堪止住了步子往后一撤 ,兩人視線直接對上。

    祁澤不認識對方,對方的表情卻明顯一愣。

    “你是,那天王爺在邊境發(fā)現(xiàn)的那個奇怪的人?不對,你怎么進來的邊城,來人,給我把他抓起來!”

    一時間發(fā)生的過程實在是太快,祁澤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個人劈手就要過來抓他,速度之快不亞于他在靈異場遇到的主場boss。

    不是主場boss,一個普通的小boss居然都有這種實力。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毋庸置疑眼前的人就是要抓他。

    祁澤往后一躲,正要推門,突然手臂一痛,身后有個姑娘趁他不設防,竟然用金釵狠狠地插進去了他的手臂 ,瞬間鮮血噴涌而出。

    祁澤顧不得疼,將她反手一推,金釵咔擦一聲就斷在了他手臂里。

    他靈巧的躲過了那個人要撲過來的身影,接著從門的一邊擠了出去,借著沖擊力直接從二樓窗戶跳了下去。

    那將軍被他那么輕而易舉地逃脫了,氣的臉上發(fā)黑,宣布封鎖這一片區(qū)域展開對祁澤的大肆尋找。

    祁澤也不知道這個人是發(fā)了什么瘋,對于他來說就是遇到了不認識的人莫名其妙的要抓他,而且看起來權勢不小。

    他走到哪都看到有人在拿著他的畫像到處問,雖然祁澤很不想承認那個畫的很丑的畫像畫的是他就是了。

    自己剛買的那個房子是不能待了,房東見過他的臉,肯定會把他直接上報了上去,他現(xiàn)在回去想必會被層層包圍住。

    祁澤雖然單打獨斗格斗能力強,但也不能一挑百一挑千,他現(xiàn)在回去就是自投羅網(wǎng)。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半天,祁澤一邊躲避,一邊抬頭看到了自己附近府邸上面的牌子上那字體飛揚的攝政王府四個大字,突然心里有了個主意。

    雖然不知道那個陌生人為什么莫名其妙的來追殺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權勢可以搜索一個邊城。

    但,攝政王代表著這個王朝最大的權勢,出征在外的他暫住的府邸,自然也該是無人敢進來搜查的。

    至于怎么進去?

    攝政王府戒備森嚴,身在暗處的暗衛(wèi),還有護衛(wèi)在王府之外的巡防營禁軍,如此重重關卡,想要在不驚動人的情況下順利潛入,是有些許的困難。

    而且這個地方,因為不知道暗處有多少眼睛盯著,祁澤這次還真不好翻墻進去。

    祁澤思索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后門屋檐下和墻壁之間的死角處位置,確定那個地方是暗衛(wèi)們的視角盲區(qū)后,朝那個地方丟出了一塊金燦燦的金子。

    他丟的聲音特別小,以至于誰都沒有聽到,就連巡查的士兵轉(zhuǎn)了幾圈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樣子 ,他也沒有著急。

    從下午到黃昏,他遙遙的都聽到搜查他的人路過了幾批,祁澤一直很有耐心的等著,沒有發(fā)出來一點動靜。

    黃昏后太陽西斜,影子開始慢慢地暴露出來 ,祁澤甚至都小心翼翼的將他的影子和墻的影子貼近了起來,力圖不露一絲破綻。

    守著后門的侍衛(wèi)打了個哈欠,終于被太陽底下的金光閃了一下眼睛,發(fā)現(xiàn)了那塊隱藏在稻草中的金子。

    他猶豫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過去撿起來,但是身為攝政王府侍衛(wèi)的警惕心讓他猶豫著不動,許久都沒有做出下一步。

    祁澤一動不動,耐心的等著魚兒上鉤。

    終于 ,一下午都沒有聽見任何動靜的侍衛(wèi)說服了自己這應該只是一個被人不小心掉在這里不知道多久的意外之財,他正要過來拿的時候剛好被祁澤無聲無息的劈中了后頸,拖到了一邊。

    一切都處理的極為安靜,祁澤從背包里取出來在休閑場用積分兌換的大女主彎彎明月給夜晚的太陽使用的同款對身體無害但會導致對方睡幾天的安眠藥。

    將小侍衛(wèi)放置好,然后就套上他的衣服從視線死角中走了出來,繼續(xù)低著頭站在后門前一動不動。

    直到換班的時候,他也沒有和那個換班的人交流 ,只是暗暗的記住了換班的侍衛(wèi)走過來的方向,低著頭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在那個侍衛(wèi)嘀嘀咕咕怎么感覺他今天有點怪怪的自言自語中離去,祁澤路過一間廂房的時候腳步頓住。

    他一進游戲場就失聯(lián)的隊友戚景琛正拿著一個淺紫色的透明薄紗狀的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劃比劃。

    祁澤:“………??”

    第42章 祈愛攝政王(三)

    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視線, 戚景琛抬頭看去,然后瞬間愣住了。

    他第一反應是這是不是又是褚星啟的哪房小妾或者說是養(yǎng)的小寵,但是當對方抬起頭來, 看到那熟悉的清冷眼眸后, 他確定了, 這就是他那失蹤多日的cp。

    他的視線又轉(zhuǎn)向祁澤的一身侍衛(wèi)裝, 還沒反應過來什么狀況,就看著祁澤的視線一直盯著他手上的淺紫色薄紗看。

    雖然還是平淡無波的視線,但莫名的讓他感覺出來一絲無語。

    戚景琛觸電般的把手上的薄紗丟開, 看到屋里有人在往他這邊看,他連忙朝祁澤使了個眼色, 又低下頭裝作無事發(fā)生的樣子。

    等祁澤繞了一圈回來后, 就看到窗邊一角多了個小小的藍光手表。

    他不動聲色地拿起來戴了回去, 然后就在手上比劃了一下,將在外面撿的藏在手心里小石頭朝著某個方向丟了過去。

    小石頭大概有指甲蓋那么小,正常人是根本聽不到的。

    但祁澤卻感覺到那種被凝視的感覺瞬間一松, 原本一直注意著他的一道視線消失了。

    趁著這個機會他直接往后一撤,悄悄地翻入了另一側(cè)完成任務回府的侍衛(wèi)隊伍中。

    他跟在最后,為了不讓最后的那一位發(fā)現(xiàn)不對, 他暗中換了好幾次的位置。

    可能是做了一天任務都做累了, 加上攝政王府之前從來不會混入什么奇怪的人, 侍衛(wèi)們也沒有起疑。

    祁澤就那么成功的混入了侍衛(wèi)大軍中, 順便還甩開了暗衛(wèi)們對他的監(jiān)視。

    侍衛(wèi)可不像伺候的小廝,他們負責的就是不停地換班巡邏,各個地方都要走到檢查到。平時也不會睡在王府里, 而很明顯,今天這一隊就是負責巡夜的。

    隊伍到了一個地方后就各自散開了, 祁澤低著頭跟著別人轉(zhuǎn),實際上卻在暗中觀察著這四周的環(huán)境。

    他一直低著頭,但卻在一直快速的記著路標,用眼睛的余光不停地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推測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想到了提前進入游戲場所給的那個提示,攝政王的暗室。

    如果能成功的找到攝政王的暗室,并且能知道里面隱藏的什么秘密 ,說不定對他們破關會大有幫助。

    他的時間不多,因為他不知道那個被他劈暈后喂了藥扔在外面的侍衛(wèi)什么時候會被發(fā)現(xiàn)。

    畢竟他條件有限,只是草草的用稻草蓋了一蓋,萬一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還沒出攝政王府,那他的處境就危險了。

    祁澤看似步履穩(wěn)定,實則大腦在飛速的運轉(zhuǎn)。

    他的手腕上的藍光手表發(fā)出不一樣的折射光來,顯然是戚景琛要跟他說什么。

    但是此時此刻他卻不能低頭去看,因為那樣動作太大太明顯,就算其他人看不到他們自己攜帶的藍光手表,但是低頭看手腕這個動作勢必也會引起別人主意,尤其是現(xiàn)在在眼睛那么多的情況下。

    祁澤一遍遍轉(zhuǎn)著,最后隊伍停了下來,就開始在一個固定的區(qū)域里巡邏著。

    只能說他真不愧是幸運e的寵兒,最后祁澤在攝政王書房前停住,被分配到巡視這片區(qū)域,幸好今晚攝政王似乎不在。

    要不然要是被攝政王正面撞上感覺他很眼熟,情況就可能不受他所控制了。

    祁澤站的筆直一動不動,他旁邊的幾個侍衛(wèi)巡邏的累了,反正這邊也沒有人就開始在那閑聊起來。

    說什么王爺今晚似乎要辦什么宴會,請了很多王公貴族來,一會他們還要去宴會那邊。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祁澤本想著就想躲避外面人追捕才躲避進王府。本想趁機會在王府里多打探一些信息,卻沒想到這王府里面內(nèi)部戒備如此森嚴。

    時時刻刻都有侍衛(wèi)巡邏不說 ,在暗處更有著暗衛(wèi)數(shù)不清的眼睛,可謂是一點異動都不敢有。

    系統(tǒng)看似給了一條攝政王暗室的線索,但這個線索就和沒有一樣。

    畢竟就這戒備森嚴的環(huán)境,能不能進入密室先不說,找不找得到還是個問題。

    他在外面躲避的雖然狼狽一點,但不會時時刻刻被人盯著,現(xiàn)在感覺王府里到處都有眼睛,做什么都束手束腳的,更別說找什么密室了。

    而且他在邊境見過褚星啟,他能被人認出來第一次,就能被認出來第二次。

    這次要是在人家家里被認出來了,那可真就是插翅難飛了。

    祁澤實在是想躲開這該死的宴會,就怕在宴會上被褚星啟認出來。

    但是此時此刻已經(jīng)沒有外面換班的零散侍衛(wèi)進來了,他此刻脫離隊伍,未免有點太扎眼了些,幾乎馬上就會被暗衛(wèi)們發(fā)現(xiàn),這無疑是有些騎虎難下。

    他能順利的混進侍衛(wèi)隊伍里,是因為沒有和侍衛(wèi)里的人打招呼就悄悄混了進來,暗衛(wèi)視線被他一分散,也拿不準他剛才到底干了什么,索性就當做無事發(fā)生。

    但是如果現(xiàn)在隊伍走的好好的他突然撤出來,那可不就是太過扎眼。

    所以現(xiàn)在騎虎難下的祁澤只能低著頭盡量別被人注意到。

    好在宴會開場,褚星啟看都沒看后面,抱著他懷中的紅衣美人,笑盈盈的和前來參宴的王公貴族舉杯共飲。

    隨著紅衣美人拍了拍手,就涌進來了一群身著輕薄紗的男男女女,五顏六色的各種顏色都有,祁澤用余光瞄了一眼,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他的好cp戚景琛。

    他實在沒控制住,嘴角一抽。

    實在是戚景琛的扮相實在是太過于好笑,明明是個比他還高的男人,骨架還不小,偏偏穿了一身束身的輕薄紫紗。

    并且雖說一進這個古代游戲場以后他們都被系統(tǒng)自動換了一身古代裝束束縛起了長發(fā),但是祁澤看著他那不倫不類的長發(fā)還是有點沒繃住。

    不止戚景琛,里面還有個八塊腹肌的男人,純白色的薄紗只能蓋住他身體的關鍵部位,手臂上那強壯的肱二頭肌看的在場人神色各異。

    受到震撼的不只是他,只見首位上的褚星啟愣了愣 ,手中的酒差點掀飛出去。

    他捏了捏酒杯,似乎在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然后就低著頭對旁邊的侍女耳語了幾句。

    只見侍女揮了揮手,示意人將他們帶下去,與此同時還有一個在人群里哭的眼淚糊了滿臉的嬤嬤被拖了下去。

    想必是沒干好差事,沒審核好也沒訓練好就敢讓他們上場,害得褚星啟丟了大臉,不被打死都是輕的。

    此時的宴會上一片沉寂,沒過多一會,只見他身邊的紅衣美人輕笑一聲,然后站起身,對著褚星啟盈盈一拜。

    “輕羽不才,愿為王爺獻曲一首。”

    他此刻的救場對于褚星啟來說很是受用。

    于是歌舞聲又起,輕羽公子身著紅衣坐在中間,伴奏的舞者從雙方側(cè)入進場,與他演奏的古琴遙相應和,屋內(nèi)尷尬的氣息瞬間清掃一空。

    然而正要緩和起來氣氛的時候,意外又接憧而至。

    那個左側(cè)的舞女突然衣肩一滑,身上那勉強只能算是遮擋的薄紗突然片片爆開,眼看著就要完全的走光,另一側(cè)的那個舞女卻在瞬間飛舞而至。

    她的舞步妖嬈,在那個舞女就要走光之前將她反手抱住,兩人在琴邊轉(zhuǎn)起了圈圈,這期間那女子一直將那個差點走光的女子緊緊地抱在了懷里。

    眾人不知何緣故,但是離得近的祁澤確實看的真切,而且她已經(jīng)成功的引起了褚星啟的注意。

    只見褚星啟的視線已經(jīng)從輕羽公子的身上完全轉(zhuǎn)移到了她身上,他捏著酒杯慢悠悠的喝著酒,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直到一曲一舞作罷,褚星啟才慢慢坐直了身子,屈尊降貴的站起了身,慢慢地靠近了她們。

    他首先扶起了輕羽公子,讓他回到了自己的原位置上,然后才走到那大出風頭的女子面前。

    看著她還在護著另一個女子,輕輕笑了笑,然后竟然伸出了冰涼的手指,輕佻的挑起了她的下巴。

    那名女子應該是很久沒有受過這種感覺了,被挑起來下巴的時候臉上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

    雖然她極力的控制住了,但褚星啟還是發(fā)現(xiàn)了。

    只見他笑出了聲,然后就收回了手,突然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舞跳的不錯。”

    女子不知道他這話何意 ,但目前來看似乎目的是達到了,于是她恭恭敬敬的行禮道:“王爺謬贊了,阿禾愧不敢當!

    “好一個愧不敢當!

    褚星啟慢慢地轉(zhuǎn)過去了身,下一秒,一道利光閃過,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女子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有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竟是一招斃命,死不瞑目。

    他整這一出,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傻了。

    “什么東西,也敢搶輕羽的風頭,賣弄風騷 ,耍小聰明,哼!

    褚星啟冷笑一聲,然后又看了一下那另一個差點走光了的女子,只見她護著自己那零散的衣布,臉色蒼白,渾身抖得不成樣子。

    “宴上失儀,愚蠢至極,也殺了,拖下去。”

    他語氣輕飄飄的,就好像說著今天天氣真好一樣,完全看不出他在幾秒之間,就定了別人的生死。

    游戲場不是模擬場,不會提醒玩家的死亡信息,因為在這里死亡就是死亡,不會再有登出的機會。

    這個主場boss這翻臉無情說殺就殺的態(tài)度,讓祁澤忍不住蹙了蹙眉。

    “還有,今天那個……”他似乎想了一下,可能是半天沒想到形容詞,但是臉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嫌惡之色,想了半天因為沒找到形容詞,索性直接露出了一絲惡劣的笑,“都殺掉!

    現(xiàn)場一片沉默,原本熱鬧的宴會已經(jīng)無人敢出聲,沒人想去惹這個突然暴怒的主,生怕一不小心惹了他不快,順手把自己也殺了。

    果不其然,這褚星啟說完,就把視線轉(zhuǎn)到了宴會上,笑容越發(fā)惡劣:“諸位大人怎么還不打算離開,是想永遠留在這里嗎?”

    這話里明晃晃的惡意已經(jīng)透漏了出來,在場的人誰能聽不出來,紛紛倉促的告退了以后,就跑的比兔子還快。

    處理完了這些人以后,褚星啟似乎還是余怒未消,只見他轉(zhuǎn)頭看向站在宴會兩側(cè)的侍衛(wèi)們,突然彎了一下眼睛,笑了笑。

    祁澤心中那種強烈的危機感突然出現(xiàn),直到褚星啟將視線牢牢的鎖定住他,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

    或者說,恐怕從進來,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這個人的掌控之中了。

    錯了,他走錯了一步,開始步步錯。他小看了褚星啟的這個副本的程度。

    他從頭到尾都低估了這個游戲場,歷來都對自己的決策很有自信的祁澤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次徹徹底底的摔了個大跟頭。

    以為有靈異的地方最恐怖嗎,不,最恐怖的,明明是一個喜怒無常卻掌握著生殺大權的人的心啊。

    祁澤看著褚星啟向著他越走越近,而他就如同一個被鎖定的獵物,只能站在原地 ,眼睜睜的看著他越走越近,連簡單的移開視線都做不到。

    “本來還愁著怎么把你弄進來,沒想到,你會自投羅網(wǎng)!

    “進入了孤的王府,那就是一切都要聽從孤的,在外面,孤不能強行把你帶進來,怕你會來個魚死網(wǎng)破?墒,這里可是孤的王府領域,孤是這里的主人,包括花花草草都要受孤操縱,你怎么沒想到呢,可愛的玩家?”

    褚星啟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扭曲,笑容不停的擴大,直到他輕輕撫上了祁澤的臉。

    “不聽話的好東西,還是永遠閉嘴比較好。”

    下一刻,祁澤永墜黑暗。

    “玩家系統(tǒng)z731849490宿主祁澤u7k達成bad ending結局,攝政王的暗室。”

    “攝政王的暗室里入住了一個冰雕美人,他永遠也不會醒來,他將會在此永遠的沉睡,這可謂是褚星啟最滿意的藏品!

    “玩家系統(tǒng)z731849490宿主戚景琛2z達成bad ending結局,無法拯救的愛人!

    “從攝政王府死里逃生的你想要追回自己的愛人,卻沒想到將自己卷入了更大的陰謀漩渦,你機關算計太聰明,卻誤了自己的性命!

    無盡的黑暗中,突然響起了系統(tǒng)滴的一聲。

    “是否確認使用,一次讀檔機會?”

    “系統(tǒng)讀檔中,請稍候………”

    第43章 祈愛攝政王(四)

    在等待重新進入游戲場的時候, 戚景琛和祁澤就坐在一個黑暗小房間里,面面相覷。

    祁澤看起來比進場的時候更加沉默,或許是被封在冰塊中太久了, 他的體溫比平時更低, 長長的睫毛上沾了一些冰霜。

    戚景琛差點想要伸手去摸他, 不過又硬生生的克制住, 過了半天才輕咳一聲。

    兩人坐在那,等著系統(tǒng)的讀檔完成。但目前因為他們?nèi)蝿帐,其他玩家仍在任務進行中, 所以他們還要等其他玩家完成任務后他們才能重新讀條進去。

    許久后,還是戚景琛打破了一室寂靜。

    “看到了什么?”

    沒頭沒腦的一句, 祁澤卻聽懂了。他倆這種心照不宜的默契也不知道從何時養(yǎng)起來的。

    戚景琛在王府里看到祁澤的第一眼的時候就猜出了祁澤為什么要那么沖動不謹慎的直接深入王府, 所以他也沒有選擇在接到獻舞的任務的時候就想辦法逃掉, 而是讓褚星啟勃然大怒之下將他暗中處死,他借此逃脫。

    只要不是褚星啟本人親自出手,那么王府的束縛就不會那么的嚴重, 也被戚景琛找到了漏子逃了出去。

    但事態(tài)的發(fā)展,還是有點超乎他們的預料。

    在他們的計劃中,祁澤不應該死的那么早, 雖說在進場的時候, 兩人就都想到了來利用那個一直跟隨著他們走了好幾個游戲場, 卻從來沒用過的存檔次數(shù)。

    不過雖說第一次本來就是獻祭流不求穩(wěn)健的只為了快速找線索, 但是能多撐一會多撐一會,這樣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可是, 祁澤就死在了那個晚上。

    不過這居然讓他們也有了意外的收獲,讓他們直接接觸到了這個攝政王府最核心的地方, 系統(tǒng)提到的攝政王的暗室。

    祁澤本就沒有過多的反抗,但卻沒想到褚星啟會直接把他封在冰床里,讓他成為了暗室中最寶貴的藏品。

    被長期冰凍的感覺讓他現(xiàn)在身體還有點僵硬,雖然系統(tǒng)正在緩慢的恢復著他的身體機制,但是長期的冰凍感還是讓祁澤十分不適。

    他感覺有點冷,但是這個黑暗小房間里沒有窗戶,只有一個沙發(fā),面前只有一個小電視在那播放著褚星啟那邊目前的進展。

    死了兩個玩家以后,雖說褚星啟下令要處死其他人 ,但是系統(tǒng)的規(guī)則也不會讓他們玩家就那么輕易地團滅,都紛紛找了個空子鉆了出去。

    戚景琛那邊是選擇了步入朝廷,打探了一些皇家秘聞以后,才探查到了一些往事就被皇帝警惕的發(fā)現(xiàn),想要秘密處死他。

    戚景琛逃脫了幾次算計后,最后也沒能逃脫,被幾方人設計了一個套中套,最終死在了褚星啟手里。

    這已經(jīng)是他們第一次游戲場能做到的極限了。

    現(xiàn)在所剩的玩家有些寥寥無幾,本來這個場進入的時候戚景琛注意了一下,大概還是十幾個人左右。

    死了兩個女玩家,兩個言情向女主,其中一個死了,另一個是無cp女主,而言情文女主的cp也沒落得什么好下場,還有一對純愛向的男主,還有一對言情文配置女主一個無cp大男主。

    是系統(tǒng)的標準配平配置,但目前來說平時靈異場更具優(yōu)勢且自身實力更強的無cp主角們這次就是屢屢碰壁,反而言情和純愛那邊進展順利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他們都談過一段酣暢淋漓的感情,更能懂得制造一些機遇性的邂逅和營造出一些心動感。

    而最先有進展的就是純愛向的那對主角,他們把目標瞄準的是褚星啟身邊的副將。

    他們現(xiàn)在正在發(fā)展到制造險境和同甘共苦的感覺。

    祁澤坐在沙發(fā)上,此時他眼睫毛上的冰霜已經(jīng)徹底下了,襯得他眼睛有點濕漉漉的,手臂上當時被金釵劃破的傷已經(jīng)被系統(tǒng)治療的結痂了,但那種隱隱作痛的感覺似乎還在。

    經(jīng)歷了幾次照面 ,祁澤終于后知后覺的想起來了他在花樓里出門撞到的那個非要抓他的男人是誰了,正是眼前的這個副將。

    想到了自己靈體狀態(tài)時看到的褚星啟密室里的東西,他才想明白為什么這個副將見到他是如此如臨大敵的狀態(tài)。

    “畫!彼胩觳呕卮鹆似菥拌〉膯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很多字畫!

    “同一個人的單人畫,偶爾出現(xiàn)幾副雙人畫,畫上的褚星啟都在專注的看著對方。”

    戚景琛秒懂:“這畫上這人,想必與你十分相似,那其他的呢,除了畫。”

    祁澤回想了一下,感覺到一陣惡心,他實在是忍受不了褚星啟那種變態(tài)感:“很多……人體部位!

    “我猜測,那些,都是曾經(jīng)的玩家。”

    戚景琛瞬間沉默了下來。

    這個游戲場的boss是個死變態(tài),他每隔一個月就招人進府,這些人,其實都是這一批的玩家。

    然后沒過多久他就給這些玩家安排宴會讓他驗貨,有和他心中所喜歡的愛而不得的那個白月光存在相似的部位,就把人留下來當備份。

    玩膩了就切下來和白月光最相似的人體部位,做他心愛的藏品。

    有夠變態(tài)的,戚景琛被他惡寒了一下,這真的比他們之前遇到的靈異場那些主場boss還要歹毒。

    這樣看來,祁澤應該是里面最像他白月光的存在,所以褚星啟沒有對他進行切片處理,而是整體冷凍保存了起來。

    祁澤這種以身入局的方式,達到了那個死變態(tài)的目的,也讓他探查到了攝政王府最深層的秘密,但不知道被封在冰層那么久給他留下什么心理陰影沒有。

    戚景琛看著祁澤那比往日更加冷硬的側(cè)臉,心里有點不太舒服。

    祁澤沒問他后來進入朝堂后經(jīng)歷了什么,但憑借著戚景琛透漏出來的的只字片語能猜的大差不差。

    不過祁澤沒主動問 ,戚景琛主動和他提了。

    “當朝皇帝蕭云歌,是由攝政王褚星啟一手扶持上位,他對褚星啟,十分仰慕 ,并有著極強的占有欲!

    “褚星啟的白月光到底是誰,我沒有查出來。但要說這世界上誰對褚星啟最為執(zhí)著,蕭云歌絕對排的上前列。”

    戚景琛嗤笑一聲:“褚星啟這人,不能用常理來推斷他,得到了最像白月光的寶物,卻是達成了內(nèi)心更加空虛的be結局。既然他內(nèi)心世界如此貧瘠,我覺得,可以從這個對他有著極高的崇拜仰慕占有欲的皇帝入手!

    “他缺愛,那就給他愛!

    戚景琛分析的頭頭是道,讓祁澤還真得思考了起來。

    “那你,有什么想法?”

    戚景琛思考了一下,然后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霸道皇帝強制來愛我,怎么樣?相愛相殺,強制愛,年少君主x風流攝政王,我覺得劇情設置得很可以。”

    祁澤又沒說話,他其實有點沒聽懂戚景琛現(xiàn)在是在說什么,但感覺是什么奇怪的俗套劇情。

    然而屋里剛開始沉默起來,就發(fā)現(xiàn)有一對玩家已經(jīng)順利通關了,正是那對進度最快的純愛主角。

    褚星啟終于在游戲人生千帆過盡以后回頭看到了一直跟隨著自己的副將,那為了他愿意放棄一切永久追隨至死不渝的愛打動了這個風流浪子,他解甲歸田,和副將攜手歸隱。

    當然 ,這種簡單的通關方式導致了這個副本的完成度很低,雖然算是通關了任務,但這個副本的真正核心卻沒能推測出來,只能算是擦邊過的。

    不過那對純愛向主角拿到了保底積分就已經(jīng)很滿意的登出了。

    和這種變態(tài)boss再待下去,那可是生命隨時受到威脅,畢竟王權之下動輒殺伐。

    戚景琛要是早知道能有這種通關方式也不想在這破游戲場繼續(xù)蹲下去,他寧愿和祁澤去多刷兩個靈異游戲場并和可愛的鬼怪們在一起快樂玩耍。

    那對純愛向主角順利登出后不久,世界線就開始重啟,包括正在進行任務甚至快要完成任務的也得重新開始,這讓一些玩家心里直接罵娘。

    但沒辦法,系統(tǒng)這個狗比就是定的這種規(guī)則,誰先完成誰就先登出,沒登出的世界線就開始重啟,甚至有概率任務都會重置,副將這條線也會完全被砍掉。

    并且每條線的結局只能由一隊來達成,這也無形之中給玩家之間形成了一種競爭關系。

    這大概也是,這個游戲場里的玩家總是無法合作的原因

    “世界線重啟中,系統(tǒng)讀檔完成,正在重新載入游戲!

    “身在朝廷間,權傾滿朝野,雖為攝政王,卻似階下囚!

    “我心若蒲柳,君卻當磐石,本應相見歡,然得一江山!

    “年少輕狂招紅袖,燕騎歸來見故人。故人已不再,卻見水長流!

    “歡迎玩家系統(tǒng)z731849490祁澤u7k進入A007號游戲場,當前游戲場等級,A級。接收上級游戲場道具,接收完畢!

    “游戲正在重新載入中,歡迎玩家系統(tǒng)z731849490祁澤u7k,玩家信息正在載入,載入成功!”

    “歡迎回到A007號游戲場!”

    又是熟悉的數(shù)據(jù)載入聲,熙熙攘攘的聲音慢慢涌入腦內(nèi),熱熱鬧鬧的集市卻讓祁澤的心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進入的游戲場沒有存檔的話,讀檔后的時間線是隨機的,祁澤一時摸不準自己現(xiàn)在是降落到了哪個時候。

    但是看到街上的人沒有對他表現(xiàn)出什么異狀,祁澤便猜測應該是在他去那個花樓遇到那個褚星啟的副將前。

    不然此時此刻,他早就被人通緝了。

    攝政王府最關鍵的線索已經(jīng)被他提取到了,按照他和戚景琛的計劃,現(xiàn)在就是要從當朝帝王蕭云歌開始入手了。

    此時他們正遠在邊城,趕到王都還需要一些時日,而且祁澤還是個小黑戶,種種困難,都需要時間來處理。

    不過當天晚上,戚景琛就來到了他買下來的房子里,這次的效率之快確實讓祁澤怔了一怔。

    并且他此時已經(jīng)換了一身裝扮,門口擺好了馬車,戶籍也已經(jīng)辦好了。

    “一回生二回熟,走吧,霸道皇帝強制愛表演劇該開啟了。”

    第44章 祈愛攝政王(五)

    從邊城到京城大概需要幾月時間, 期間他們周折頗多。

    還好戚景琛有過一次經(jīng)驗,也算是磕磕絆絆到了京城,結果剛到京城就聽到褚星啟打算班師回朝。

    戚景琛:不是, 之前那一次沒有這一遭啊?

    出于對褚星啟的偏見, 他覺得褚星啟大概是有毛病。

    不過他也有所猜測到, 很可能是他們這一批的玩家做了些什么, 蝴蝶效應振動,導致他有了提前回朝的想法。

    畢竟他在邊城待的可舒服了。在京城,他雖然是掌控著實權的攝政王, 但名義上還是京城二把手。

    皇帝的話對他同樣有點制約效力,還有其他效忠皇室的人還是會對他指指點點 , 哪有在邊城當土皇帝來的舒服。

    不過這發(fā)展有點超出他們的預期了。本想趁著他沒有回朝的日子先在京城中布局, 褚星啟突然的回朝打亂了他們原有的計劃, 所有的計劃不得不加快腳步。

    戚景琛上一局為了快速獲得線索,用的是比較激進的走的引薦路線,并且選擇了權勢僅在攝政王之下的奸臣之首當靠山。

    但也因此無權無勢的他落在了別人手里了很多把柄, 這才導致了他最后遺憾落敗。

    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戚景琛這一次走的更是順風順水。

    祁澤和他一合計,他決定還是去走他上一局走過的那條路, 就是先走科舉, 然后走引薦先入朝廷。

    不過這次換了一個引薦目標, 是他上一局看好的皇權黨, 剛正不阿,對皇帝十分衷心。

    祁澤則是每天準備一只鳥,腿上綁上個紙條, 訓練他們往皇宮里飛,每次遇到皇帝的時候精準降落。

    天天被紙條洗腦的皇帝從一開始的感覺莫名其妙, 后來被煩的連信都不拆了。

    他直接下令讓暗衛(wèi)不許再讓死鳥們進來,但是這些鳥整天從各個方向進來無孔不入,精準降落,而且還找不到飛來的源頭。

    就在皇帝徹底不耐煩已經(jīng)放棄去管這種事的時候,信卻在突然有一天消失了。

    一個每天精準降落,怎么去都去不掉的東西,突然有一天消失了,蕭云歌居然還有點空落落的感覺。

    他開始不由自主地去想信上所說的一些內(nèi)容,想到從小到大自己對于褚星啟的仰慕,對他的愛而不得。

    信上所說的可以幫他得到褚星啟的那種想法他最初是不以為然的,但是此刻卻如同一個苗子悄悄發(fā)芽了一樣,讓他開始不自覺幻想。

    從小到大 ,褚星啟在他眼中都是強大的,鎮(zhèn)定冷靜的,所有的事在他眼里那都不是事,他愛著他,尊敬著他,也仰慕著他。

    他曾經(jīng)在宮里被人欺負,沒有人管他,是褚星啟幫了他,于是便成了他此生的白月光 。

    雖說褚星啟風流,到處沾花惹草,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卻是一直默默的仰望,從未動不該有的心思。

    但心思被人點破,他腦子里確實開始想入非非。

    為什么別人都可以,一個卑賤的戲子也可以被褚星啟無上寵愛,而他不行呢?

    這種想法越燒越烈。他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成年了,他開始掌握實權了。他羽翼漸豐,準備發(fā)展科舉,收取人才,給朝廷灌輸新鮮血液來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了。

    他是至高無上的皇帝,為什么不可以對攝政王做些什么呢?

    剛好,他的皇叔馬上要班師回朝了,疼愛他多年的褚星啟,應該也可以理解他的……對吧?

    圣安十五年,攝政王褚星啟下獄,皇帝登基以來首次奪權告捷。朝中風向一時變動,眾臣面面相覷,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到了風雨欲來之際。

    年輕的帝王在大刀闊斧的改革,在朝中安上心腹,戚景琛走上政治舞臺,作為帝王主力和攝政王派開始了奪權之爭。

    祁澤在皇城之下從賭場慢慢地往外延伸,發(fā)展了一系列的地下勢力。

    當然,他能發(fā)展的那么順利,除了有戚景琛在朝中為他助力以外,還搭上了大長公主的嫡長子的船,雙方保駕護航 ,對于他信息的調(diào)查就更加順利。

    但兩人都沒想到,褚星啟會毫無防備的回了京城。

    甚至被算計了以后都直接干凈利落的放了權,神色極其平靜的被收押,沒有表達出一絲對權勢的留念。

    這讓他們之前所做的很多準備工作都沒能用上。

    看對方如此配合,都沒等蕭云歌下令,他就將人捆了起來直接投放大獄。

    蕭云歌欲言又止。

    戚景琛恍然大悟,把褚星啟捆的更死。

    蕭云歌面露心疼。

    戚景琛笑瞇瞇地交給他一條銀鏈子。

    蕭云歌秒變臉,看著褚星啟被壓下去,還不忘安撫:“皇叔,先委屈你些時日,等云歌清理完朝中亂事,就將皇叔風光接出。”

    褚星啟懶得理他 ,事實上他現(xiàn)在一直處于一種發(fā)呆狀態(tài),從回朝以后就是沒說過幾句話,甚至頭都沒抬一下。

    蕭云歌臉色有點受傷 ,不過一想到自己確實算計了他又有點心虛,只能安慰自己來日方長。

    但此刻,祁澤卻剛好接了大長公主密令,從宮廷另一側(cè)匆匆趕了過來,剛好和他們打了個照面。

    戚景琛和褚星啟都愣住了。

    蕭云歌不知道他們在愣什么,順著他們視線看的時候,也愣了一下。

    戚景琛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祁澤,這大大的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他下意識地抬頭看褚星啟,果不其然的看到褚星啟一直平淡無波的臉色變了,他唇角又露出了一個熟悉的,極其變態(tài)的笑容,死死地盯著祁澤看。

    “我改變主意了,”他伸手一推,身上的鏈子非常不合常理的崩裂開了,他將戚景琛控制他的手輕而易舉地掰了開,骨頭錯位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這權勢啊,還是讓人入迷得很,果然,要想得到什么東西 ,還是有權勢最好!

    他語帶嘲諷,看著蕭云歌就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這一次,我看在你父皇面子上不和你計較,你宮里的這個人,我要帶走!

    很好,剛開始鋪局沒多久,出了一點小失誤,見到祁澤第一面,褚星啟又想走攝政王的暗室的be結局了。

    戚景琛面無表情的想到,覺得剛剛自己下手還是下輕了。

    不過這個主場boss實在是太不合理了,普普通通一個沒有任何靈異色彩的古代七情本,隨隨便便的徒手,還是反手情況下掰開銀鏈子,這是合理的事?

    祁澤被他指著,又怎會注意不到他這邊傳來的強烈視線,被當成貨物的感覺讓他十分不爽。

    他一回頭看到褚星啟,就知道自己這次沒來得及和戚景琛串通好消息,就剛好好死不死的撞主場boss了。

    尤其是看著這人視線又往自己臉上掃 ,很顯然又是想重復第一次的結局,祁澤的拳頭捏緊,開始捏的嘎嘎響。

    上一局他倆實在是都混的太過于憋屈,這個古代本對他們身份處處都有限制,主場boss又是個神經(jīng)病,時不時就發(fā)瘋。

    但祁澤自打進場以來 ,哪受過這種委屈,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是剛不過主場boss的。

    在主場優(yōu)勢下,打是肯定打不過的,權勢是壓不過的 ,控制是控制不過的,那么……

    祁澤慢慢地看著他走近,臉色并無變化,只是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刀,作勢要狠狠地劃向自己的臉。

    他做出這一幕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戚景琛心中都是一緊,因為他知道祁澤可能真的會怕后續(xù)麻煩劃了自己的臉,他是真的做得出來這種事 ,因為他根本不在乎。

    反應最大的當然是看到了自己心愛周邊即將不完美的褚星啟,他直接下意識的就要撲過去奪刀。

    卻沒想到祁澤火速往回一收,銀質(zhì)小刀在空中繞了個彎反射出漂亮的光,打了個回旋繞了回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褚星啟后頸狠狠地一劈。

    褚星啟硬生生的受了這一下,居然沒倒。祁澤不等他反應,直接反手掏出個藥來往他口中一塞。

    褚星啟瞪大眼睛,不甘心的倒下。

    總算是徹底安靜了。

    祁澤把刀收回去,面無表情的把他往旁邊一踢,然后又從身上取出個銀針,往他身上一扎。

    別說蕭云歌懵了,戚景琛都看傻了。

    而這時,祁澤拿著銀針,走到蕭云歌跟前。

    只見他取出一枚小盒子,里面平整的放著一只晶瑩剔透的蟲子,蕭云歌被惡心的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

    “美人蠱,可迷失人的心智!

    他言盡于此,把小盒子往蕭云歌手上一放,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戚景琛看著蕭云歌的表情從震驚到陷入沉思,明白這又到自己表演的時候了。

    猜測這東西大概是祁澤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稀奇古怪的玩意,但肯定對他們倆發(fā)展感情有用。

    戚景琛趁機發(fā)揮奸臣本色,把年輕的皇帝說的十分心動。

    等到過了幾天褚星啟從皇帝的寢室中醒來,前來匯報消息的戚景琛看到他倆那甜甜蜜蜜的死相,就知道這蠱蟲果然是發(fā)揮作用了。

    不過,讓他們很奇怪的是,并沒有任何消息提示他們?nèi)蝿找淹瓿伞?br />
    明明感覺褚星啟現(xiàn)在的笑已經(jīng)發(fā)自本心了,他現(xiàn)在很幸福很快樂才是,但為什么沒有提醒他們成功了呢?

    母胎單身的戚景琛不理解,祁澤更不理解。

    因為他們不知道,虛假的愛情就像泡沫,一觸即破。

    而建立在虛假之上的愛情,并不會使人幸福,早晚有被拆穿的一天。

    所以,褚星啟某一天在宮里突然消失,也就不足為怪了。

    第45章 祈愛攝政王(六)

    褚星啟的突然恢復記憶, 是一個非常偶爾的情況。

    祁澤和戚景琛并肩走在路上 ,剛巧碰到皇帝陪著褚星啟出來游玩。

    那日初春微寒,遠遠的就能看到模糊的身影。

    他們走在一條線上, 眼看著要和對面那兩人迎面撞上, 戚景琛直接神色一變, 下意識的把祁澤往后一擋。

    祁澤神情僵硬 , 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居然有那么見不得人的時候。

    好在戚景琛擋的及時,對面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

    現(xiàn)在天氣轉(zhuǎn)涼,他們隔著橋看到, 褚星啟在那邊回頭看了一眼蕭云歌身上那單薄衣服,取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風, 搭在了他身上。

    蕭云歌微微一怔, 反應過來以后, 臉瞬間紅了。

    褚星啟低頭和他輕語了幾句 ,年輕的帝王紅著臉應了,他抬頭看著褚星啟的時候, 眼中滿是傾慕。

    祁澤突然感覺有哪里不對勁,他下意識的抓了一下戚景琛的衣服。

    戚景琛疑惑的回頭看他,祁澤的視線就往那兩人身上一瞄。

    就這瞬間的功夫, 褚星啟就從蕭云歌旁邊消失了。

    不過看蕭云歌那個表情, 應該是褚星啟臨時有事離開了, 讓蕭云歌在原地等他一下。

    祁澤卻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直到黃昏落幕, 祁澤從戚景琛府里出來后,那種不祥的預感終于化為了實質(zhì)。

    蕭云歌還穿著上午褚星啟給他披上的披風,孤身一人, 站在棧橋上。

    微雪輕輕的落在他的發(fā)梢,他的睫毛, 他垂下眼眸,神情是說不出的落寞。

    一直等到星河璀璨,他聽完屬下的匯報,硬生生的捏碎了手中的玉笛。

    褚星啟,在今日,已經(jīng)離開了京城

    祁澤此刻真的是,頗為無語。

    那種感覺大概是神助攻遇到了豬隊友,好不容易把主場boss抓了起來,然后自己的豬隊友戀愛腦上頭,被對方的糖衣炮彈騙得暈頭轉(zhuǎn)向,轉(zhuǎn)頭就把人送走了。

    能抓到褚星啟純屬偶然,哪來還有下一次機遇能那么巧抓到,祁澤真的快被氣笑了。

    然而沒想到,沒過幾日,褚星啟就又回到了皇宮里。

    祁澤不在宮里,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倒是他派出去的探子發(fā)來了最新的情報,說是在西域那一片發(fā)現(xiàn)了一些關于王朝上一輩的消息,估計事關褚星啟的白月光。

    能找到褚星啟的白月光,大概就能知道他到底喜歡什么類型。

    其實祁澤靈體狀態(tài)看到褚星啟的暗室后,就已經(jīng)猜的大差不差,估摸著要么他白月光已死,要么是他這輩子都得不到的人。

    大概率是前者。

    戚景琛被皇帝叫去了宮里,后續(xù)對褚星啟怎么處理還真得得看皇帝的心思。

    本就沒祁澤啥事,祁澤索性也離開了京城,來到探子所報的那個地方去尋找線索提供人。

    然而他剛一拉開門簾,就怔了一怔,里面坐著的那個人,他居然認識。

    正是褚星啟的寵妾,那個一襲紅衣的輕羽公子。

    只見他此刻吹了吹茶水,似笑非笑的撥弄著茶杯,然后這才看向了祁澤。

    “好久不見了呀!彼е^,面朝祁澤,笑容淺淺。

    正在祁澤疑惑的蹙眉看著他時,他輕聲用嘴型無聲地說了一句話。

    祁澤臉色猝變。

    輕羽公子所說的那幾個字太過于震撼,以至于到祁澤回京城時,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不過眼下完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因為輕羽公子和他說,褚星啟此番離開京城,就是因為知道了一些真相。

    比如說,當朝皇帝蕭云歌,根本就不是他白月光的親生兒子。

    褚星啟的白月光,叫蕭凌 。

    正如祁澤所料,蕭凌死了十多年了,是和褚星啟一同長大的發(fā)小,也真是背景故事里所提到的,永平帝,先帝。

    這白月光真的殺傷力巨大,祁澤特意去弄來的美人蠱在白月光面前瞬間沒了作用。

    僅僅是和白月光五分相似的輕羽公子在褚星啟面前晃了一晃,褚星啟就沒多久恢復了記憶。

    祁澤現(xiàn)在真的覺得這個游戲場有毒了。

    褚星啟有那么深愛的白月光,還是死掉的白月光,他怎么還可能會去愛上別人,獲得幸福?

    “也不一定,畢竟有人成功過,只要避開這條白月光線,就能走。”

    戚景琛從宮里回來,在他身邊坐下,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但是這條線現(xiàn)在算是徹底毀了,褚星啟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要不是我今日在宮里聽到 ,還真沒想到,褚星啟會那么討厭蕭云歌!

    祁澤沉默了一下,然后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若再給蕭云歌一個美人蠱……”

    “沒用的,褚星啟現(xiàn)在執(zhí)念太重,美人蠱已經(jīng)完全不起作用了。想要讓他失去記憶兩人再次走日久生情這一套,已經(jīng)不行了。”

    祁澤沉默,戚景琛也不說話了他倆其實已經(jīng)隱隱約約的預感到,可能這一次 ,又要失敗了。

    進場那么久,他們還沒有遇到過連輸兩次的時候,這讓祁澤十分的心有不甘。

    戚景琛當然也不可能就那么認了。雖然目前局勢看起來很不妙,蕭云歌被褚星啟氣的不行,下令讓他去找最好的材料給褚星啟打造個暗室。

    他要把褚星啟徹底鎖起來,說什么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

    戚景琛對他的這種行為表示嗤之以鼻,什么爛俗的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他看的泡沫爛劇里都沒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情節(jié)。

    但他對于蕭云歌的這種行為還是表示樂見其成的,畢竟褚星啟那么喜歡打造小暗室搞周邊制作play,怎么不得讓他自己試試這種感覺?

    反正這個副本看起來又是一副要沒了的感覺,在把祁澤關進密室和把褚星啟關進密室里的兩個結局里,戚景琛果斷做出選擇。

    后面的日子也是過的越發(fā)雞飛狗跳起來。

    戚景琛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取代了褚星啟成為了朝中新寵,皇帝現(xiàn)在也不勤政了,整天和褚星啟玩各種各樣小把戲,倒是方便了戚景琛一步步吞噬勢力。

    在這期間,祁澤還給皇帝獻了顆來自西域的藥,徹底廢了褚星啟一身功力。

    與此同時,蕭云歌就好像故意氣褚星啟一樣,招了各種各色的美人進了宮,其中甚至還包括褚星啟之前的寵妾輕羽公子。

    他還打過祁澤的念頭,直接把祁澤給惡心的不行。

    蕭云歌想要招祁澤進宮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惡心一下褚星啟。當然,有戚景琛在,祁澤是不可能入宮的。

    褚星啟已經(jīng)不是攝政王了,他被安上了反賊的名頭,直接剝奪了攝政權,封了他為瑾王。

    褚星啟一直安安靜靜的在宮里,沒什么動靜,直到有一天 ,他無意間闖入了皇后的寢宮。

    戚景琛接到任務失敗的提示的時候,臉色極其的平靜。

    他和祁澤,早就預料到了這個世界已經(jīng)爛掉了,早就已經(jīng)不可能再達成讓褚星啟幸福的he結局了。

    除非他有受虐傾向癥,不然被蕭云歌經(jīng)歷了這么一系列虐身虐心事,還能感覺到幸福才是有鬼。

    更何況戚景琛已經(jīng)不止一次聽到褚星啟罵蕭云歌了,最開始是說蕭云歌惡心,和他母親一樣下賤,后來直接無視他。

    但是褚星啟一直沒有要死的那種傾向。

    按理來說只要他不死或者感到徹底絕望的心死,或者是玩家死亡,不會提示任務失敗。

    褚星啟這是受什么刺激了?

    踏入宮門的那一刻,祁澤的腳步頓住。

    褚星啟倒在蕭云歌懷里,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

    蕭云歌的半邊臉上沾滿了血跡,但他的臉色卻平靜的可怕。

    一個薄薄的紙張落在了祁澤腳邊,戚景琛先他一步撿了起來。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 ,與子偕老!

    下面還有個落款:蕭凌贈予吾妻。

    祁澤:“………”

    戚景琛:“………”

    私生飯看到正主給正房官宣了,可不氣瘋了嘛。

    祁澤閉上了眼,聽著任務失敗后的讀檔倒計時開始數(shù)表。

    “系統(tǒng)讀檔中!

    “五,四,三,二,一,世界線重啟中!

    眼前一黑,他倆又回到了熟悉的小黑屋。

    這次不止他倆了,還多了好幾個老熟人 ,正在和他們面面相覷呢。

    率先通關游戲的純愛向主角懶懶散散的在那百無聊賴,還有那個第一個死了的言情文女主和她cp,還有一個無cp大女主,現(xiàn)在都在小黑屋里等著繼續(xù)讀檔呢。

    少了幾個人,大概是任務失敗了,也沒有存檔次數(shù),所以沒有再重來的機會了。

    看著他們回來,其余三人可算是松了口氣,然后身影在小黑屋里消失,只剩下他們和最先通關的純愛文主角在房間里大眼瞪小眼。

    其中那個長相可愛的少年在沙發(fā)上滾了個圈,不滿的抱怨道:“啊……什么時候能出去啊,我真的在這快待不下去了。”

    “好無聊啊,什么破規(guī)定啊,得這場人全部完成游戲后我們才能離開,率先通關都不行。這里黑咕隆咚的,什么東西也沒有,無聊死了!

    少年有些不滿的抱怨道,祁澤聽到這話 ,有些疑惑挑了挑眉。

    此刻投影里面已經(jīng)投影出了言情文主角和無cp大女主的分視角,按理來說有個投屏電視看怎么也不會特別無聊。

    但是純愛向主角就好像沒看到那個投屏電視一樣 ,甚至那個年長一點的主角還直接從投影旁邊穿了過去。

    他抬頭看了一眼戚景琛,不免有了個大膽的猜想。

    這個投影 ,怕不是只有他們能看到吧。

    戚景琛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他狀似不經(jīng)意的說了一句:“是啊,要是這房間里有個投影什么的,能讓我們看一下別的主角闖關過程就好了,一方面打發(fā)時間 ,一方面也能吸收一點經(jīng)驗!

    聽到這話,少年彎了彎身子,換了個姿勢躺著,然后漫不經(jīng)心地笑道:“怎么可能,系統(tǒng)怎么會允許這種不公平的事情發(fā)生呢。

    你雖然有存檔次數(shù)暫留在這里等下一場,但也不能看到別人的過程啊,這不就相當于竊取了別人成果嗎?”

    他說的好有道理,確實能看到別人的通關過程,對最先通關的玩家很不公平,就算是開金手指,也不應該是這種開法。

    既然看不見才是正,F(xiàn)象,那他們能看到別人的通關過程,甚至還能分屏觀看,又是怎么回事?

    第46章 祈愛攝政王(七)

    “玩家w725486728169晏爭, w725486728169蘇離順利通過游戲場A001,綜合評分,A。游戲場重啟中……”

    祁澤站在熟悉的游戲場重啟前的小黑屋里, 眉眼微垂。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嘗試到這種挫敗感, 來這個游戲場的玩家只有六個隊, 現(xiàn)在其中兩個已經(jīng)順利通過, 他還在無限的輪回。

    前有純愛向主角另辟蹊徑,直接從古代權謀文轉(zhuǎn)向了鄉(xiāng)村種田文,溫柔相伴共度余生。

    雖然評分不高, 但人家確實是成功通關了。

    晏爭與蘇離更是出乎他意料,他們兩個選擇的就是他們第二次失敗的高難度相愛相殺線, 蕭云歌X褚星啟。

    蘇離作為想動點小心思卻被主場boss第一個噶了的言情文女主, 她上來就莽莽撞撞又有點自作聰明的行為看起來似乎很是愚蠢, 但沒想到偏偏是這種大膽的性格,反而讓他們通關。

    現(xiàn)在看來,蘇離第一場敢那么大膽, 應該就是因為有著和他們一樣的存檔次數(shù),所以不怕死的先試試錯。

    但他們走的方向是讓他和戚景琛萬萬沒想到的,居然是同樣的強制愛。

    戚景琛現(xiàn)在就想不明白了, 憑什么他們走強制愛那條線褚星啟要死要活的, 這對言情文主角同樣搞個強制愛就能成了?

    他們所用的手段, 就如之前戚景琛開玩笑所說的, 真的是生米煮成熟飯霸王硬上弓。

    但是他們的方法特別出人意料,不是什么霸道帝王強制愛,而是攝政王的落跑小嬌帝。

    這蘇離還真有點本事, 她知道了一些隱約的內(nèi)情 ,比如說褚星啟

    的白月光是永平帝蕭凌, 這有著故人之子的加成,十分方便下一步進展。

    不過他們沒有查到,蕭云歌不是蕭凌的親生兒子,而他們那個線里,褚星啟還真就到死沒知道真相。

    而蘇離作為他們世界最優(yōu)秀的男人的小嬌妻,什么綠茶套路實在是得心應手。

    再加上她又當了一段時間的豪門貴婦,更是學會了八面玲瓏那一套,搭上上層關系毫無壓力。

    他們可沒祁澤和戚景琛那樣那么磨嘰,走什么科舉引薦從底層一步步爬起來那一步。蘇離直接靠著現(xiàn)代的東西成功俘獲公主的心,一步登天給皇帝吹枕邊風 。

    先是教了他一堆關于替身如何代替白月光的謀略,什么欲擒故縱誘敵深入示弱于敵都用上了,以至于晏爭看她眼神極其復雜。

    各種謀策都用上后 ,靠著白月光濾鏡讓褚星啟成功的對蕭云歌心軟。

    就在褚星啟態(tài)度和軟起來的時候,蘇離就催促蕭云歌直接動手。

    蕭云歌還在猶豫,晏爭就已經(jīng)自述起了當年和蘇離相愛在一起的過程,直接給他下了一劑猛藥。

    于是褚星啟又一次躺進了皇宮,莫名其妙的就被睡了,之后始作俑者莫名其妙消失了,他又莫名其妙被囚禁了一段時間。

    此時,他的怒氣值達到巔峰。

    然而就在這時候重病的蕭云歌突然出現(xiàn),他似乎沒想到會看到褚星啟在這里,下意識的要離開。

    褚星啟看著他那明顯不對勁的走姿,叫住了他。

    幾番糾纏之下,蕭云歌終于“情緒崩潰 ”,說出真相。

    “皇叔,我要死了,我不想讓你看到我臨死前,那么狼狽的模樣!

    褚星啟怔怔地看著他,突然臉頰旁滴下了一滴豆大的淚。

    游戲,就那么莫名其妙的通關了。

    祁澤和戚景琛更是看的莫名其妙。

    更離譜的是,這條線的闖關評級,還是a級。

    祁澤表示,真的就挺莫名其妙的

    “身在朝廷間,權傾滿朝野,雖為攝政王,卻似階下囚!

    “我心若蒲柳,君卻當磐石,本應相見歡,然得一江山!

    “年少輕狂招紅袖,燕騎歸來見故人。故人已不再,卻見水長流。”

    “歡迎玩家系統(tǒng)z731849490祁澤u7k進入A001號游戲場,當前游戲場等級,A級。接收上級游戲場道具,接收完畢。”

    “游戲正在重新載入,歡迎玩家系統(tǒng)z731849490祁澤u7k,玩家信息正在載入,載入成功!”

    “歡迎回到A007號游戲場!”

    又是熟悉的數(shù)據(jù)載入聲,熙熙攘攘的聲音慢慢涌入腦內(nèi),然而這次,祁澤站在原地,久久的沒有動。

    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讓他現(xiàn)在在原地站了好久都沒有動。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祁澤覺得,人類的感情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就像第一局,褚星啟選擇了和一直深愛著他的副將攜手歸隱,達成he結局。

    但如果是他,絕對不會委屈自己和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

    第二局,處處表現(xiàn)的對白月光一往情深的褚星啟居然如此輕易地放下了執(zhí)念,陷入了蘇離給他編織的愛情騙局里。

    情緒完全被人摸透被人帶著走不說,最后竟然因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感動落淚he。

    祁澤實在是不懂,這種感情對于他來說太過于復雜,他甚至對于褚星啟的暗室,熱衷于收集周邊的行為都很是費解。

    在他看來,所有的東西都是唯一的,失去了就是徹底失去了,從相似的東西里去尋找曾經(jīng)的痕跡,是對曾經(jīng)的褻瀆。

    真有這種執(zhí)念,應該是想辦法去把對面整活,要么就是跟著對方一起去死。

    整些亂七八糟的相似周邊,除了彰顯自己的深情一無是處,收集一些只能感動自己的東西,不覺得很虛假,很可笑么?

    祁澤想到這里,突然怔了一怔。

    他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下前兩次的闖關過程,隱約之間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東西。

    直到他看到周圍那熟悉的荒草地。

    是他第一次進場時候的場景。

    他站在原地,一些零星的回憶闖入他的大腦。

    他第一次進場的時候 ,那個幽怨的歌聲被他忽略了,第二次進場,時間倉促,他現(xiàn)在只能憑記憶回憶起來一點點歌聲里的東西。

    “雖為攝政王,卻似階下囚!

    好在這第三次進場的那個開場白才過去沒多久 ,祁澤還是能隱隱約約回憶起來一點東西,他慢慢地琢磨著這句話,蹙起了眉。

    提前進入游戲場線索:攝政王的暗室。

    一般被放在開頭的線索提示,都極其的重要,比如說紅衣小女孩的那個副本,那個線索簡直是至關重要,相當于破局的關鍵。

    但是有一說一,褚星啟的密室沒什么好看的。

    密室里全是畫,畫里是他年少傾慕的愛人,永平帝蕭凌。

    要么就是他收集來的那些人體部位,各種各樣的相似周邊。除了表達對白月光的執(zhí)念以外,祁澤根本想不到還有什么別的意思。

    等等……

    祁澤終于想到了一個長久的被他忽略掉的一個點,他本以為這個密室提示的是蕭云歌和褚星啟線,可是他為什么沒想到,這個提示的,也可能是蕭凌和褚星啟線?

    蕭凌已死,可是褚星啟的愛卻從未消失。

    畫中基本上都是蕭凌的單人畫,偶爾出現(xiàn)的雙人畫,都是畫中的褚星啟,在專注的看著蕭凌。

    “永平帝去世后,并肩王升任攝政王,權傾朝野,后宮美人不計其數(shù)。”

    難道是,蕭凌利用他的愛,把他捆綁在了攝政王的王座上,在他死后讓褚星啟繼續(xù)幫他年幼的兒子,打理江山。

    這會是卻似階下囚的意義嗎……

    祁澤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小看了這段開場前的莫名其妙的歌曲。

    如果,如果,褚星啟根本不屑于當這個攝政王 ,只是因為對先帝對承諾才不得不留在這。

    那,當年蕭云歌綁他,他完全不設防不反抗的原因,也就找到了。

    祁澤的腦子飛快的轉(zhuǎn)動著,這只是他的猜測,如果想驗證,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他正在思考著,卻聽到了遠方傳來的遙遙馬蹄聲。

    難道是褚星啟又要來了?

    他一回頭,卻遇到了一個熟悉的臉。

    一襲紅衣的輕羽騎于戰(zhàn)馬之上,看他望過來,還朝他揮了揮手。

    祁澤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輕羽騎馬在他面前站停,伸出手來對著他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祁澤沒去接,只是盯著他的手,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

    “你,還不打算離開?”

    “我倒是想離開,但,”輕羽話語一頓,“你們這一批玩家遲遲沒有全部通關,游戲場無法全面開放,我實在是離開不了!

    祁澤沉默。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我目測這一批玩家里面只有你了,只要你順利通關,我就能離開!

    “你想多了,我沒有擔心你!逼顫傻鼗貜偷,卻引來了對方的一聲輕笑。

    “好好好,不過祁公子,你到底要不要上馬,難道你還想像第一次一樣,自己徒步走過去么?”

    “我可是特意千里迢迢,從京城過來接你的,定位都定了許久!

    祁澤又是沉默,他還是往后撤了撤,眼睛在手腕的藍屏手表上一瞄,然后把手往身后一放。

    這意思就是還是拒絕了。

    輕羽差點被他氣昏頭,卻聽到遠處遙遙的又有馬蹄聲傳來。

    這次的聲音巨大,給人一種萬馬奔騰的感覺。輕羽順著聲音去看,就見到雙馬正拉著一輛紫檀木馬車,向這邊飛馳而來。

    車里的人探了個頭出來,赫然正是戚景琛。

    輕羽:“………”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下的馬,確實感覺到了一陣寒磣。

    他看祁澤態(tài)度堅定,也有人來接他了,也就不打算再留在這勸祁澤給自己找沒趣。不過臨走時,他還是回頭提醒了一句祁澤。

    “我說,你們加快一下速度,要不然,我就要忍不住……”

    “殺人了!

    最后三個字,他放的很輕,音調(diào)很飄。

    祁澤聽到這話,抬頭看了他一眼。

    “別忘了,你現(xiàn)在還是潛逃者!

    “姜澤。”

    第47章 祈愛攝政王(八)

    他們這次是一點都沒有耽誤, 馬車進了邊城以后,祁澤就下了車,徑直走向了攝政王府。

    他下車后, 馬車從邊城駛了出去, 徑直的往京城的方向趕去。

    他的目的非常明確, 畢竟, 當事實已經(jīng)查的差不多的時候,直奔主題 ,才是他的風格。

    他就那么站在了攝政王府前, 系統(tǒng)給根據(jù)游戲場屬性修改的長發(fā)及腰,被他松松垮垮的綁了一下。然后狀似禮貌的和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說道:

    “我要見褚星啟!

    看起來很禮貌, 但是說話以及表達的意思可是十分不禮貌。

    侍衛(wèi)被他說的一愣, 看他對攝政王直呼其名, 更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攝政王必須要出來見他的樣子,更是直接懵掉了。

    “嗯?”祁澤抬了抬眼,侍衛(wèi)這才反應過來, 甕聲甕氣地說道:“不知來者何人,要見我們攝政王,可有拜貼?”

    祁澤輕輕地搖了搖頭。

    侍衛(wèi)瞬間變了臉色, 換作一臉的不耐煩:“沒有拜貼, 不得……”

    他話音未落, 整個人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祁澤收回劈了他后頸的手 , 面不改色地往里走去。

    不出所料的,他才剛往里走兩步,就有源源不斷的暗衛(wèi)從暗處涌出來, 向他發(fā)動攻擊。

    祁澤都輕飄飄的避開了,暗衛(wèi)則是越打越心驚, 祁澤卻始終是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他沒有攻擊人,但是身法無比輕快,一時間,竟是傷不得他分毫。

    越來越多的暗衛(wèi)涌出來,甚至都動用了萬箭齊發(fā),這引起了整個王府的轟動。

    褚星啟風塵仆仆的從內(nèi)院走出來,看到站在正中間面無表情的祁澤,怔了一怔。

    眼看著萬箭即將起發(fā),褚星啟險些嚇得魂飛魄散,只見他怒吼一聲:“都給孤住手。 

    暗衛(wèi)們訓練有素,撤的速度極快 。不過他們迅速的圍了過來,把祁澤和褚星啟圍成了一個圈,頗有些警惕地看著祁澤。

    暗衛(wèi)首領剛要跪下請罪,便被褚星啟給擺擺手拒了回去。只見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祁澤,聲調(diào)低沉地問道:“你找孤何事?”

    “褚星啟,你到底想要什么?”

    出乎意料的,祁澤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反客為主,認真的詢問起了這個問題。

    這也是所有入這個七情場的玩家都很困惑的問題,位高權重,后宮美人無數(shù)的攝政王殿下,到底怎么樣才能獲得幸福?

    他的白月光已死,他的心愿未了,他熱衷于收集關于白月光各種各樣的周邊,內(nèi)心卻一直空虛。

    他到底想要什么?

    褚星啟沉默下來,定定地看著他。

    良久,他輕輕地笑了笑 ,對著祁澤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祁澤認出來,那個方向的終點,是攝政王的暗室。

    他第一局 ,曾被作為最寶貴的藏品放置在了暗室的冰層里。

    他身體被凍結,意識卻是清醒的,冰層里的那種冰冷黏膩感透過他的身體侵蝕他的靈體。那種讓人無限恐慌的空虛感,曾經(jīng)伴隨了他幾年,一直到戚景琛在游戲中失敗死亡,他們退出游戲后才消失。

    這對于一般人來說真的不可謂是心理陰影了,然而祁澤只是猶豫了一下,就跟了過去。

    褚星啟敲了敲暗室的門,彈開幾個機關后,那個冰冷且巨大的冰床第一時間又顯示了出來,祁澤蹙了蹙眉,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褚星啟看在眼里,卻也不惱,反而好像知道些什么一樣,他那雙俊美多情的桃花眼好像能瞬間看穿祁澤的內(nèi)心,只是對祁澤微微笑了笑,示意他坐。

    “其實那時候我在想,如果我沒有賭氣去邊城,如果……我能早點回來一步,那么是不是可以……”

    “至少……還能見到他最后一面!

    褚星啟看著他,微微笑了笑,他的笑和前幾場都不一樣,甚至帶了些靦腆,與絲絲愧疚:“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感覺你很像他。當然,越認識你,我就越清楚的感受到,你不是他!

    祁澤單手撐著下巴,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第一次見到蕭凌,他還是個七八歲的小團子,玉雪可愛的,明明是個小孩子,卻偏偏要做一臉老成的樣子,真是可愛啊……”

    祁澤換了個手撐著,神態(tài)開始有點不耐煩。

    “他是四皇子,我原以為皇位無論如何都是輪不到他的,但是就是很神奇,他十八歲那年被封了太子,沒多久,先皇就駕崩了。”

    “他和他的三個哥哥斗了很久,人人都想他去死。我還記得那一天,他喝多了酒,躺在我懷里,然后哭了,他哭著問我,我會不會一輩子都站在他這一邊,他在想什么呢,我那么喜歡他,怎么可能不站在他那邊。”

    “你不要那么看著我,祁澤,我知道他當時存了利用我的心思,我真的都知道,但我心甘情愿。”

    “我知道他身為皇帝,羽翼未豐,有很多很多的難處,我也不愿讓他心煩,我只能假裝不知道,盡可能的去幫助他!

    祁澤在心里輕輕的“嘖”了一聲,看著面前的褚星啟,再聯(lián)想到之前遇到的總是對感情不屑一顧游戲人間的攝政王,不由得感嘆人的多變。

    誰能想到,前幾場就算是通關了,但一直都是穩(wěn)穩(wěn)操縱著感情主導地位的褚星啟,其實在對待自己白月光這件事上 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

    “沒多久,他為了穩(wěn)固地位開始了選妃,然后……迎娶了皇后……”他這話忽然開始頓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開始微微難看。

    祁澤沒有細問,他知道這估計是褚星啟不愿回憶的那段往事。

    他等了一會,終于開始了他的第一次主動發(fā)問:“你在他死之前和他鬧了矛盾。”

    他雖是問,話卻是肯定句,褚星啟怔了怔,然后低下頭默認了。

    “你做攝政王,是他的旨意。”

    “準確的說,是遺旨!

    “你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

    “是。”

    祁澤那張神似蕭凌的臉上開始慢慢出現(xiàn)了以往蕭凌臉上才會出現(xiàn)的神情,褚星啟怔怔的看著他,忽然一時失言。

    “你想去看看他。”

    這時候褚星啟卻搖了搖頭,目光顯示出了一些猶豫:“我……”

    祁澤很肯定的打斷了他:“你想見他!

    褚星啟這次沒有反駁,反而選擇了沉默。

    祁澤頓了頓,半響,他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你很聰明,你故意引導我來這里,聽你說這些!

    “他和你說過。”

    祁澤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褚星啟卻是聽懂了。

    他的眼底抬起了一些希冀,下一秒?yún)s被祁澤的話給徹底熄滅了:“很可惜,我不記得了,幫不了你。”

    “您……”

    祁澤快速的打斷了他,語氣淡淡:“戚景琛已經(jīng)去皇宮了,他這次的目的是要綁架皇帝,讓他帶你去皇陵……”

    “綁架皇帝?”褚星啟直接笑出了聲,甚至眼底都有了淚花,“一個傀儡小皇帝,我之前想怎么捏死就怎么捏死,他能擋住我入皇陵?簡直……”

    “可是你不敢去。”

    祁澤當著他面直接點出了藍屏手表,手表上顯示對方距離正和他越來越遠,空間傳送符效果顯著,轉(zhuǎn)眼間戚景琛已經(jīng)到達了皇宮內(nèi)部。

    他們之前從來沒用這些道具,一是空間限制,二是怕引人注目,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這種地步了,還管什么注不注目,快速登出才是正事。

    此時戚景琛已經(jīng)發(fā)消息提醒他,已經(jīng)順利的靠著前幾次在宮里的經(jīng)驗,成功的把自己包裝成了褚星啟的手下,已經(jīng)聯(lián)合著把蕭云歌給綁了。

    祁澤手指一揮,藍屏瞬間消失不見,他轉(zhuǎn)過頭來,正色的看著褚星啟。

    “你真的,不想去見他么?”

    然而這時候,祁澤手上的光屏突然又亮,而且是不停地閃爍,顯然對方是遇到了什么無法解決的突發(fā)情況,此時非常急切的在給他發(fā)消息。

    祁澤蹙著眉,又重新點開了去看。

    他的臉色瞬間一變,用一種不可言喻的表情看向了褚星啟。

    褚星啟被他的表情給嚇了一跳,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褚星啟,我要告訴你一個,你可能意想不到的事實!

    褚星啟看著祁澤的唇一張一合,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戚景琛剛剛告訴我,他打開了永平帝的陵墓,但里面,卻是空的,從未有過有人下葬的痕跡!

    也就是說,蕭凌的遺體,并不在這,甚至,他很可能沒死,只是消失了十幾年。

    他感覺此時心跳如鼓擂,大腦卻是一片空白的,這么多年一直確信的事實突然告訴他是假的,他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

    然而下一秒,祁澤卻是搖了搖頭,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你仔細想一想,當年,發(fā)生了什么?”

    被他那么一問,褚星啟卻是陷入了更深的茫然。

    說到底,每一場的主場boss都和普通npc 不同,他們是知道誰是玩家,是把自己當作目標的,甚至每一場開啟的任務,都是主場boss自己設置的。

    然而每一場,褚星啟定下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讓自己幸福。

    這是他藏的私心,因為能讓他感受到幸福的只有永安帝蕭凌,蕭凌早就已經(jīng)去世,他嫉妒著來到這個游戲場的每一對cp ,也痛恨著那些強大的沒有自己這般痛苦的無cp 主角。

    于是他設定了一個,幾乎不可能的任務。要么,幫他復活死去的蕭凌,要么,任務失敗。

    然而顯而易見,這是一個普通的古代世界,既不是玄幻又不是仙俠,闖關的主角身上即便自帶著復活藥,系統(tǒng)也不可能讓這種非常理的事情發(fā)生,這個游戲場,直接變成了必死的游戲場。

    必死游戲場那就是一個失敗的游戲,系統(tǒng)怎么會放任這種事發(fā)生?

    于是系統(tǒng)出手,強行干預,于是就有了褚星啟的風流往事,就有了兩條可以走的劇情線:相愛相殺線和長久相伴線。

    其實玩家順利登出,作為已經(jīng)得到“幸福”的主場boss 褚星啟來說,是不甘心的,甚至可以說是痛苦和惡心的。

    然而在這個審判世界里,系統(tǒng)才是最大的,誰管他一個小小boss的真實想法,他自己都是要靠著系統(tǒng)存活的。

    這次游戲開場前,他第一次見到祁澤,真的差點以為是哪個玩家,真的讓他的陛下復活了。

    然而下一秒,看著祁澤那清冷的雙眸,他就瞬間反應了過來。

    不過這次的玩家不一般,居然那么多人都有重啟資格。

    重啟和輪回不一樣,本來重啟后的boss是不會有之前的記憶的。但是不知道系統(tǒng)哪里出了bug,他記得那次和祁澤的初見,記得第一次見到祁澤時他們所在的那個荒草地。

    祁澤問他,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他的回憶被慢慢地拉回當年,年少輕狂招紅袖,燕騎歸來見故人。

    那夜長盞燈下放狠話,他一去不回,軍令召不回他,那個人來他不見他,他出征路上他知道那人就在城墻上看他,但他固執(zhí)的沒有回頭。

    “故人已不再,卻見水長流。”

    祁澤慢慢地說出了進場的背景語,聲調(diào)卻沉了下來。

    “你以為,燕騎歸來見故人,說的是自己嗎?”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褚星啟,方才戚景琛和我說,當年,永平帝蕭凌,一人一騎,獨自前往邊城,只為了去見一人!

    “你不妨猜猜,你為什么直到他死,都沒有見到他?”

    “你不妨猜猜,你為什么第一次見我,是在邊境的荒草地?”

    “你還記得,當年在這片荒草地上發(fā)生了什么嗎?”

    “攝政王殿下,褚星啟,我勸你好好想一下,當年,你到邊城以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火,是熊熊燃燒的大火。

    半夜敵軍夜襲,大火從糧草火燒蔓延,混亂之中,人馬燒溺死者甚重。

    他被心腹背叛,敵軍夜襲,死傷慘重,周圍一片亂象,到處都是死人。

    他本以為自己會死在那里。

    可是有人在亂軍之中,死死地護住了他。

    那一晚的記憶太過于沉痛,以至于他得了心因形失憶癥,只記得那晚大敗,第二天他卻奇跡般活了下來。

    而不在皇陵中的蕭凌,到底在哪?

    他渾身顫抖了起來,眼里流出了大滴大滴的淚水。

    他想起來了,他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時候,第一個推開的,就是蕭凌的尸體。

    蕭凌的尸體被血跡和臟污徹底污染,如果是平時,褚星啟一定能認出來。

    但短暫性失憶的他大腦一片空白,他沒有回頭確定,而是獨自離開了那個地方。

    并且,再也沒有回頭。

    第48章 祈愛攝政王(完)

    他曾經(jīng)追尋多年的愛人, 苦求不得的白月光,讓他成為七情場的boss的關鍵執(zhí)念,就在那一瞬間, 片片破碎。

    褚星啟就那么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好像連哭都不會了。

    那些年被他錯過的細節(jié), 就在他心中一點點浮現(xiàn)。

    他曾以為, 自己是不幸的,愛慕多年的人,一直是在利用自己。

    那個人就如同高懸在天上的明月, 奔赴他而去的人不計其數(shù),但是他卻不會為了任何一個人走下神壇。

    他曾努力走向神壇, 成為和那個人并肩的并肩王, 卻無濟于事。

    他站在時空的原點, 看著回憶在他身邊散落。

    原來他在仰望明月的時候,明月一直在悄悄地關注著他。

    而永平帝蕭凌,和皇后, 從來都只是表面合作關系。

    那首在皇后寢宮里翻出來的蕭凌真跡 ,那真切的表白,是本來打算寫給他的。

    蕭凌, 早知道蕭云歌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這是他與皇后達成的協(xié)議。

    只是那夜, 蕭凌和他解釋的時候, 正是想表白心跡的時候。

    然而他心中十分煩躁,覺得明月已被他人摘下,沖動之下憤然離開, 因心緒不穩(wěn)中了敵人奸計。

    他忘記了那倒在尸山血海里的自己,忘記了那人死死護住自己時的顫抖的手 , 忘記了那個夜晚,那個早上。

    等他反擊敵軍,大獲全勝的時候,正要班師回朝 ,得到的卻是皇帝已殯天的消息。

    他站在原地,扯著韁繩,怔怔地看著皇城的方向。

    永平帝蕭凌,何其殘忍,居然沒有讓他見到最后一面。

    他當年負氣離去,竟然是永別。

    密密麻麻的痛從心底里升起來,穿插到全身,他捂著胸口,半身伏在馬上,身體不住的顫抖。

    他喜歡那么多年 ,一直追隨的人,還沒有等到他回去,就已經(jīng)沒了。

    那個寒冬臘月,褚星啟唯一一次的負氣,代價是無窮無盡的后悔,和永遠感知不到幸福的悲絕。

    那時的他又怎知 ,他們當年,真正永別過。

    溫潤如玉的永安帝,第一次想要追隨自己的心意,放縱自己被皇權束縛多年的心。

    當他抱住褚星啟的那一刻,身體被利劍貫穿的那一瞬間,他想到的是,還好我來了

    祁澤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褚星啟發(fā)完瘋,突然一抬手 ,將他桌子上收集的所有東西盡數(shù)毀去。

    那一瞬間 ,褚星啟的動作停住了 ,他抬起頭,用一種近乎茫然的眼神看著祁澤。

    他的眼神空洞,就好像被人硬生生的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眼神中迅速的飛過一串又一串數(shù)據(jù)庫。

    等到他眼神再次恢復清明的時候 ,眼睛掃向地上的殘值肉塊,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嫌惡。

    他回頭看著他真正視若珍寶的畫像,臉上的肌肉扭曲了一瞬。

    之后,他就對著祁澤點了點頭,神色中出現(xiàn)了一絲感激,彬彬有禮的問道:“謝謝您告訴我如此多的真相,我想,我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策。”

    他慢慢地走出了暗室,臉上露出了一副獨屬于王朝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的囂張恣意:

    “來人,備馬!!今日,隨孤出征長野!”

    “你會別人在一起嗎?是你們的日久生情,你厭倦了塵世喧囂,與他攜手歸隱?”

    “你會和蕭云歌在一起嗎?他對你實施強制愛,只是對你撒了撒嬌,說了一些綠茶的話,你就心疼他心疼的不行,覺得他像極了你的初戀?”

    那些被強行安插在褚星啟身上的,系統(tǒng)為他設定好的劇情走向,終于在今天被徹底打破。

    褚星啟如果能回答這個問題他一定會說不。

    他不是變態(tài),他沒有收集別人身體部位的興趣愛好,他的白月光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別人的一切對于他來說都是褻瀆。

    他是厭倦了塵世喧囂,但是他從未想過背棄給蕭凌的承諾,不幫他守下江山,而是獨自離開攜新人之手歸隱,這是對他初戀感情的褻瀆。

    他對蕭云歌多次扶持,還是因為對蕭凌的愛屋及烏。

    哪怕他其實本心很討厭這個孩子,可是他是蕭凌唯一的子嗣。

    但再怎么樣,他都不可能接受最愛之人和別人生的孩子,成為他的伴侶。

    系統(tǒng)為他設定好的劇情走向,完美且合理的進度,今天被褚星啟全部撤下。

    系統(tǒng)問他,褚星啟你瘋了嗎,你如果不按照我說的來,這個游戲場就會崩壞,一個失敗的無法通關的游戲,根本就無法形成一個合理的世界!

    褚星啟搖了搖頭說,不,一直以來,我設定的,都是可以通關的。

    他不可以復活,那我就去陪他。

    生同衾,死同穴,這是他們曾許下的誓言。

    曾經(jīng)的褚星啟找不到自己活著的理由,卻也找不到自己死去的理由。

    活著,最后被他勉強解釋為是替著蕭凌守江山 。

    可是當他蕭凌身死真相是被皇后和蕭云歌聯(lián)手壓下,才害得蕭凌尸骨無存曝尸荒野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活著的時候,為了守住蕭云歌江山所做的那些事,真的無比的惡心。

    他覺得自己真的惡心,太惡心了,想起來他就想吐。

    現(xiàn)在好啦 ,他終于找到死去的理由了。

    攝政王褚星啟帶著年少的回憶,提著敵軍首領的首級,腳下是萬丈敵軍的尸骨,回到了他和祁澤初見時的荒野。

    也是,當年蕭凌埋骨之地。

    已經(jīng)趕回來的戚景琛沉默地看著他。

    祁澤看他神情悲切,忍了一忍,最后沒忍住,用了一種他從未有過的多管閑事的感覺,別別扭扭的試圖勸:“這是他自己的選……”

    擇字還沒出,他一回頭,就看到戚景琛眼中似是含淚:“幸好我現(xiàn)在不用負責森林縱火的事情,要不然我都不敢想,要是一把火點著了荒草林結果澆不掉,負責人得賠多少錢!

    祁澤:“………”

    緊張且悲戚的行為頓時蕩然無存,祁澤頗有些無語,覺得自己剛剛居然試圖多管閑事安慰的行為實在是很蠢。

    他沉了臉,索性不再看他,扭過頭去再次看向褚星啟。

    卻見褚星啟慢慢地點燃了他周圍的尸骨,火苗順著衣服往尸骨上噼里啪啦的燒,明艷的火光襯得人臉上光影明暗不清。

    火花慢慢地席卷了這片大地,人體燒焦的氣味在這荒野里蔓延。

    然而火焰里的褚星啟卻在笑 ,他微笑 ,大笑,似乎這輩子從來沒用那么高興過。

    他在火中穿行,似乎是要去祭奠他們那回不去的過去。

    “我真的搞不懂……愛一個人 ,會讓一個人變得如此瘋魔嗎?”

    戚景琛喃喃自語,“可我覺得好神經(jīng)病,蕭凌拼死拼活才讓他活下去 ,他卻選擇了自殺?此妻Z轟烈烈的落幕,但是啊歪,好兄弟,你不覺得太過草率了點嗎?”

    祁澤沉默。

    過了半天 ,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戚景琛 ,你覺得,從血山尸海里爬出來的褚星啟 ,還是一個人嗎?”

    “早在長劍貫穿蕭凌的那一刻,他就死了!

    “活著的行尸走肉終于能解脫去見自己的愛人了,他怎么可能會不高興,不幸福?”

    祁澤話音落下,整個人神情卻變得茫然了起來。

    這話,竟不知道是說給戚景琛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但是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系統(tǒng)不止對玩家殘忍。

    它照樣對主場boss殘忍,達不到他想要的效果,它就會強行扭曲,直到游戲場順著它想要的方向發(fā)展。

    被硬生生的扭曲了一切掙扎痛苦的褚星啟,終于可以解脫,去見他年少時的愛人了。

    “請各位玩家注意:初級游戲場A001崩壞程度百分之百,主場boss因不知名原因已經(jīng)死亡,數(shù)據(jù)分解中…”

    “檢測到不明信息bug,正在對不明產(chǎn)物進行定位抓捕……”

    系統(tǒng)正在結算,游戲場更迭變化,最后刷出全新的提示。

    “恭喜玩家系統(tǒng)宿主z731849490祁澤u7k,z731849490戚景琛2z,成功通關初級游戲場A001。”

    “A0001號游戲場因boss死亡崩壞將永久關閉,玩家以后將不可進入。”

    “基礎積分:500(難度游戲場加成)

    “通關積分:1500”

    “任務完成度:sss!

    “支線任務:

    分析游戲場真相:100%(完美):2000積分!

    我在古代當賭神(200積分)

    獲得道具:性感小紅繩(biubiubiu)

    攝政王的照妖鏡(我一眼就看出來你不是人。

    獲得技能:愛人的縱身一躍

    游戲場審判結果:sss級

    請玩家再接再厲!”

    系統(tǒng)在瘋狂的刷新著,給他們重新顯現(xiàn)出來的智能手表上輸入各種信息,他們手表上的小鐘表一直在極速的轉(zhuǎn)動著,許久,才緩緩地停了下來。

    “不可抗力因素,所有已通關玩家即刻登出游戲場!

    戚景琛也是笑了,每次開個局不是bug就是不可抗力因素,這系統(tǒng)機制是紙做的嗎?

    然而他沒時間想太多了,直接被系統(tǒng)一個沖浪卷出了游戲場,在小黑屋世界里和原本早就應該登出的蘇離晏爭和那對純愛文男主面面相覷。

    對視幾秒,看起來最小的那個少年低聲嘀咕道:“后面……應該沒人了吧……我們可以走了嗎?這破機制,我都在這無聊死了…”

    戚景琛想著游戲場永久關閉,現(xiàn)在不出來的肯定不會再出來了,剛想點頭附和他,忽然發(fā)現(xiàn)了哪里不對。

    等等?他的隊友呢?他那么大一只的,本來和他一起登出的,他的隊友祁澤呢???!

    第49章 逃離試煉島(一)

    祁澤醒來的時候, 正泡在一個溫暖的水池里,身上插著無數(shù)的導管,正在向他源源不斷的輸送著營養(yǎng)。

    不, 不是水池, 祁澤慢慢的看清了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尤其說是水池, 不如說更像是個試管。

    而自己,就是泡在試管里的,那個實驗人。

    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

    祁澤微微蹙眉, 他明明,應該是登出了游戲場, 現(xiàn)在應該在休閑場享受休閑時光了, 而且……戚景琛呢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捆綁束縛的手腕 , 上面干干凈凈。

    藍屏手表又不見了。

    祁澤的余光掃過附近,沒發(fā)現(xiàn)戚景琛的身影,倒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邊還有幾個尚在沉睡的實驗人。

    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這時候, 他的耳邊響起了熟悉的“叮”的一聲。

    “歡迎玩家系統(tǒng)z731849490宿主祁澤u7k進入不知名游戲場,當前游戲場等級:???系統(tǒng)判定失敗,請玩家自行探索!

    “游戲正在載入, 歡迎玩家z731849490宿主祁澤u7k , 玩家信息正在載入, 載入成功!”

    “歡迎來到不知名游戲場!”

    祁澤:“……”

    還能產(chǎn)生這種bug祁澤也是沒想到的, 然而他沒想到這還沒完,緊接著,耳邊又響起了清脆的一聲。

    “玩家已邂逅主場boss 莫城!

    莫城!

    祁澤表面不動聲色, 卻感覺到了有人在接近他,隔著一層玻璃打量著他, 許久,有輕快的聲音響起。

    “今天感覺怎么樣?我親愛的0527”

    祁澤沒有睜眼,更沒有回話,這次的游戲場實在是太過詭異,他并不敢輕舉妄動。

    “哦我親愛的0527,我知道你已經(jīng)醒了,親愛的,睜開眼睛,跟我說說話怎么樣?”

    對方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走進操縱室,不知道戳弄了什么機關。他感受到往自己身體里源源不斷的輸送著的東西忽然消失了,水壓也在慢慢下降,等到水徹底消失的時候,玻璃罩一下子被打開了。

    莫城帶著笑意的從操作室里走出來,看到他正臉的時候,祁澤忽然就沉默了。

    他消失的隊友,怎么搖身一變,變成了這個游戲場的主場boss ?

    然而對方看到他的表情并沒有多少驚訝,甚至并沒有能讓他感覺到有任何熟悉的地方,祁澤冷眼觀察了幾分鐘,初步判斷對方應該不是他熟悉的那個戚景琛。

    但是同時他也沒放下懷疑,他可不相信真有那么巧,在這破游戲場里有人長得一模一樣,除非是系統(tǒng)搗鬼,想讓他放下警惕或者心軟。

    但是聯(lián)想到這個游戲那撞臉的驚人重合率,祁澤也不敢確定這npc是不是和上一場的蕭凌一樣,只是復制了一下某位玩家的臉部數(shù)據(jù)。

    系統(tǒng)卡了幾分鐘后,終于后知后覺的發(fā)布了任務:“主線任務:逃出試驗島。”

    “來自系統(tǒng)的友情提示:本場性質(zhì)特殊,您的競爭者就藏在這些npc 中,請注意!只有一個人能順利登出游戲場,其余玩家將進入下一輪回。這是一場智力與體力的對決,勇敢的各位玩家,加油吧!”

    這次系統(tǒng)的詞就像是那些不入流的小游戲里勇士與魔王戲段似的,不過祁澤卻聽懂了一點,這次的玩家之間,互為競爭關系,只有一個人能順利登出,難道系統(tǒng)不考慮那些捆綁的cp玩家嗎

    除非這個游戲場,是一對cp之間,對其中一位的單獨審判。

    這種情況,讓祁澤想到了前些日子,戚景琛發(fā)小的男友,提到的本名晉級場,似乎,就是他現(xiàn)在的情況。

    原來這種本命晉級場都是不打一聲招呼就拉人進場的,不給人準備時間的嗎?

    這也說的過去,那個小男友也說過,他猜測這種游戲場是為了審判原世界發(fā)生的一切是否合理,所做出的相應審判。

    不給準備時間,是為了防止和原世界發(fā)生偏差,讓玩家事先有了準備。

    然而祁澤總覺得好像有哪里被他忽略了,他剛想重新捋順一下思路,就聽到那個酷似戚景琛的莫城輕聲笑道:“看來今天,我們的0527,有點不開心呢!

    祁澤聽到這話,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妙的預感。

    “面對自己親愛的主人也做出這副表情,0527,你今天走神太多了,我有點,不太開心呢~“

    他的尾音瞬間變沉,表情也變得陰冷了起來,緊接著,一股觸電般的感覺,瞬間襲滿了他的全身。

    “唔……”祁澤抿住了唇,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然而boss看到他這樣子,笑著加大了電閘。

    “很好,0527,你每天都要激怒我一次,別以為自己不出聲就贏了,0527,也就是你現(xiàn)在沒到最完美的時期,要不然我……”

    祁澤忍受著痛苦,瞇著眼看著那個酷似戚景琛的莫城臉上出現(xiàn)的可以稱作為變態(tài)神經(jīng)病的表情,一時間腦子里想法百轉(zhuǎn),他沒聽到莫城說出最后一句話,但是很神奇的,他能猜到。

    莫城想說的是,自己如此不聽話,要不是沒到完美期,他早就把自己拉去和別人配種,重新養(yǎng)個完美聽話的實驗體了。

    祁澤低聲笑了笑,靠在玻璃瓶上不動了。

    過了一會,莫城的火氣似乎降下去了一點,直接走過來,上手把他往外拖。

    “起來,0527,身為改造人,你不可能連這點電都撐不住吧?我知道,疼是疼,但不會影響你的日常的親愛的~”

    莫城笑的開懷,將祁澤一個活生生的人像個破麻袋一樣往外拖。在他把祁澤從玻璃管中拖出來以后,又一腳將他踹進了另一間屋子。

    在整個過程中,祁澤都沒有反抗,當然他也反抗不了,他的脖頸,四肢,都帶著特有的控制帶,完全使不上勁。

    然而,當他站在這個冰冷的房間后,控制帶的束縛,忽然消失了。

    與此同時,他感受到了一股重力場的威壓。

    在他的對面,慢慢的聚集出了一個半透明的人形,一個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軍裝少年回過頭,向他微微一笑。

    “格斗技能訓練,還有三秒鐘開始。”少年微微啟唇,他的臉上,是和莫城如出一轍的惡意的笑。

    戰(zhàn)斗持續(xù)了很長時間,祁澤走出來的時候,幾乎是全身都掛了彩,這在之前簡直就是不可能發(fā)生的情況。

    畢竟,祁澤的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強到就差硬剛boss了,然而,這個陪練,是真的不一般。

    他是受訓人本身意識的投影,在高科技的作用下,本身的能力比原主強三成,祁澤自然是被他壓著打。

    “呦,我親愛的0527,怎么看起來那么凄慘,乖乖,我的小可憐。”莫城故作驚訝,捂著心口做痛心狀,那副樣子讓祁澤看了直反胃。

    但是祁澤現(xiàn)在已經(jīng)懶得搭理他了,他身上的控制帶功能已經(jīng)重新生效,身上的疲倦讓他懶得再開看他一眼,更何況是開口搭話。

    “快,進你安穩(wěn)的玻璃管,那是你永遠的家,睡在里面,你的傷口會很快好起來的!

    “不。”祁澤冷冷地拒絕。

    “0527你說什么?你又在不聽話了是嗎?”

    祁澤閉了閉眼,不想看著他那張酷似戚景琛的臉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表情。

    終于他穩(wěn)定好了情緒,也不開口,就那么平靜的看著莫城。

    最終還是莫城敗下陣來,惱火的去了12樓見他愛好解剖的表哥去了,還安排了實驗體0426來陪他聊天。

    實驗體0426是一個白頭發(fā)的小姐姐,當然她不是一個人來的,來的還有她的研究員。

    祁澤觀察了一會 ,確定了對方應該只是普通npc不是競爭玩家,才開始了不動聲色的試探。

    幾番套話后,祁澤大概清楚了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

    故事的背景是一個被遺棄的荒島,這座荒島被一群科學瘋子所占領,他們研究了種種基因重組的辦法,最開始是動物種群間雜交,后來他們開始研究人類基因重組,由此制作出了大批的基因改造人。

    然而,他們改造了上百個人,祁澤的身份就是第527個被改造的基因人。

    他很倒霉,卻又很幸運,他的人設原主身份并不是從小就被改造的,所以他的身體還不算被扭曲的太過于離譜。

    他的設定是是一個航海家,一次夢想出航,船被風浪卷到了這個小島上。

    而船上的所有人都被這群瘋子抓了進來,然而完成改造的,就只有六個人。

    祁澤猜測,這六個人,恐怕就是這一批的玩家,他的競爭對手們。

    主線任務是逃離試煉島,難度系數(shù)極高,但任務方向明確,至少不像上一場的七情場那樣讓他憋屈。

    只要,逃過島上的變態(tài)防衛(wèi),和那些時不時上島有特殊愛好的客人……

    祁澤注意到,白頭發(fā)小姐姐在說到那些客人時,身體會忍不住小幅度發(fā)抖,可見那些客人,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物。

    祁澤抿了抿唇,看了看自己手腕處的控制帶上的那個小小的,幾乎看不到的小裂痕。

    這次任務所得到的信息太少,不過……

    祁澤的唇角浮現(xiàn)出一個不明顯的弧度。

    游戲,才剛剛開始。

    第50章 逃離試驗島(二)

    這樣的日子已經(jīng)過了半年。

    主場boss每天都會閑著沒事的來他這里逛一圈, 而且每次都少不了那些絮絮叨叨的屁話,好像羞辱祁澤,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愛好。

    每當這時候, 祁澤總會保持著沉默, 安靜地聽他說那些屁話, 每天都受著體能訓練, 身上的傷口添了又無無了又添,每天都在機械的重復著這一遍過程。

    祁澤并不著急,這個游戲場難度系數(shù)按照正常值來說應該算不高, 卻是處處和他克著來,而且在這里他的行動受限, 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別人的監(jiān)控下。

    這樣一來, 他能做的事情已經(jīng)非常少。

    但, 祁澤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這半年來,他也沒有閑著,手上的控制帶被他利用體能訓練前后的那幾秒鐘, 成功的擺脫了它的控制。現(xiàn)在的祁澤,只缺一個機會。

    然而,機會卻遲遲不來。

    祁澤并不著急, 一個高明的獵人, 從來不會急于出手, 而是在一個恰當?shù)臅r機, 一擊必殺。

    莫城大概是真的很無聊,每次在體能訓練后還會每次言語羞辱玩弄他 ,從語言上的騷擾, 到對他身體的各方面檢查動手動腳。

    祁澤本來不想搭理他的,但直到有一天, 莫城給他換了增強版的控制帶。

    那天,莫城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對待不同的東西,總要有不同方式的,尤其是那些過于聰明的小東西,稍有不慎……”

    他慢慢靠近了祁澤,聲音低沉,面帶笑意,眼中卻毫無笑意:“可是會被反噬的!

    祁澤沒有看他,他躺在玻璃管里,好像根本沒有聽到莫城的話似的,視線看向遠方,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沉靜。

    又是半年過去,實驗品已經(jīng)死了好幾批。祁澤的活動地點十分有限,目前來說他還沒有看到和他一樣的玩家。

    祁澤看了一下他所在的狹小空間。

    他的玻璃管是密封的,只是在上方有幾個斷斷續(xù)續(xù)的缺口,供那些插管插入身體,流入他身體提供必要的營養(yǎng)。

    主場boss似乎很少會喂他吃正常的食物,好像是料定了他不需要吃食物。

    不過的確如boss所料,這一年的投喂生活,并沒有對祁澤本身的身體素質(zhì)造成什么影響。

    玻璃管外是一個小小的空間,祁澤除了需要補充營養(yǎng)或者進行實驗時才會呆在玻璃管里,更多的時間都是呆在外面那個小空間里。

    那個小小空間里有一張可供一人睡的床,并且有一張小書桌,可以供他日常幫莫城做事。

    當然,這個空間也是被密封在一個玻璃罩內(nèi)的,全透明的外殼,四周都打上了大大小小的監(jiān)控,方便外面人二十四小時監(jiān)控。

    祁澤曾經(jīng)觀察過這個空間構造,確定過憑自己的一己之力,恐怕很難在這高科技產(chǎn)品的監(jiān)控下不驚動他人的離開玻璃罩。

    所以他這一年一直按兵不動,是在尋求那一個讓他攻破的漏洞。

    這種玻璃罩的材料名叫曜碎晶,不僅擁有最高端的防御性能,而且內(nèi)部晶片還可以用投射的方式將罩里人的一舉一動以四維立體的方式投射到顯示屏上。

    它可以完整的將一個人的呼吸說話的聲響,甚至身上的氣味都投射過去,并且會進行行為檢測,一旦發(fā)現(xiàn)異常,會對正在監(jiān)控的工作人員提出預警。

    曜碎晶應該是這個時代最先進的防御材料,太過于精密的產(chǎn)物,讓祁澤的出逃計劃處處受阻。

    不過祁澤在玻璃罩里每天也不是沒事做的,他每天都在學習新的知識,因為主場boss每天都在不遺余力的試圖打造出一個完美的實驗人。

    于是祁澤在知道自己每天生活的玻璃罩是由曜碎晶打造成時,就計算過自己能從內(nèi)部暴力突破的可能性。

    結果是,幾乎不可能。

    祁澤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既然勇闖不可能,那就只能智取了。

    他之前確定過,自己手上的控制帶的系統(tǒng)是和玻璃罩的系統(tǒng)是一個主系統(tǒng)控制的,就算是換了一個加強版的控制帶,也一樣。

    監(jiān)控他的那些人換班的時間是兩個小時,因為他們這種實驗人太過危險,所以幾乎是無間隔的換班。

    兩人交接工作時間也很短暫,不超過一分鐘,最多三十秒。

    就這短短的三十秒,是有幾率能被祁澤捕捉到主系統(tǒng)的一點波動的,而靠這一點點的波動,祁澤可以分析出幾百種的可能性。

    他會嘗試著將程序運算測試,同時還要小心被主系統(tǒng)檢測到異常。他的小心謹慎沒有讓他被發(fā)現(xiàn),但是正因為他太過安分讓主場boss都感到意外,于是有了增強版控制帶的出現(xiàn)。

    但是莫城不知道,這正中祁澤下懷。

    增強版的控制帶的內(nèi)部系統(tǒng)更貼近了主系統(tǒng)的核心,這也導致了祁澤攻入主系統(tǒng)的時間變短,也更有利于他的出逃。

    現(xiàn)在的祁澤,真正意義上的只差一個機會,祁澤也相信,和他一起來的玩家,不會一直安靜下去,總會有能力的人,為他創(chuàng)造那么一個機會。

    自然,祁澤也不會把希望全寄托到別人身上,那些玩家也不過是給他一個輔助的作用,能讓他計劃更順利,卻也不是必備因素。

    祁澤的余光不動聲色的掃過這個玻璃罩內(nèi)空間的角角落落。

    有時候人的肉眼會欺騙自己,一個人的形象與變化,以及挪動位置,可能會和當時光線的變化以及人動作的速度而發(fā)生極其微妙的變化。

    單單只靠攻破主系統(tǒng)是逃離不出這個實驗室的,實驗室里有太多的眼睛,逃出實驗室需要多種因素的互相配合,這其中也少不了這個小小的光學粒子公式的幫助。

    祁澤在心里默默的一天天的計算著時間,靠著分析莫城透露出一點點信息而判斷現(xiàn)在外面處境,以及研究人員的下一步計劃。

    研究人員似乎在搞什么計劃,這幾天對他的體能訓練比以往加了一倍,并開始給他加了禮儀和行為方面的特訓。

    祁澤每天在回到玻璃罩的時候,都會判斷光學折射,運用光學粒子公式在路上或者玻璃罩的角落里悄悄的做一點手腳。并且因為這點動靜沒法引起曜碎晶的注意,祁澤順利的過了一年。

    那一天和往常沒有什么不同,但是祁澤已經(jīng)完成了最后一步。他已經(jīng)不想忍耐下去了,他脾氣不太好,能讓他花費那么多時間來規(guī)劃,屬實耗光了他所有的耐心。

    在工作人員交接的時刻,忽然實驗室的燈都滅了下來,他們兩人茫然的對視,似乎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然后幾秒后,尖銳的警報聲響了起來!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到燈光又是一閃,模模糊糊中,他們似乎看到平時很安靜的實驗體0527號站在他們面前,扯了一下唇,臉上滿是冷意。

    直到身上傳來劇痛,玻璃聲破碎的聲音清晰可聞,他們方才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然而一切都晚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0527號扯下了他們身上的衣服,在監(jiān)控主系統(tǒng)界面上按了幾下,實驗室內(nèi)的紅紫外線開始瘋狂的散射出去,閃的人眼花繚亂,看不清方向。

    他們最后的記憶,是0527號取下實驗臺上的護目鏡,套上他們的衣服,輕而易舉的避開紅紫外線掃射的離開的背影

    祁澤離開那一小片區(qū)域,并沒有放松下來。

    他一路如法炮制的破壞了無數(shù)這種小型的研究室,在整個區(qū)域內(nèi)造成了極大的混亂。

    無數(shù)的實驗體出逃,然而奇怪的是,在這些被救的實驗體里,祁澤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疑似玩家。

    然而一切都讓他沒時間多想了,反應過來的研究人員拿著高端的科技產(chǎn)品正死死地追在他身后。

    雖然他放出實驗體制造了一些混亂,但那些實驗體并沒有擺脫控制帶控制,抵擋不了多久。

    祁澤的右手腕還在往外滲血,他只能暫時屏蔽控制帶信號,要想完全脫離控制,還是要整個取下來。

    于是他在光學迷惑加主系統(tǒng)暫時麻.痹的那幾秒里迅速用蠻力撕下了手上的控制帶,再借由反控逃出玻璃罩。

    但手腕傷口來不及處理了,他只能草草的撕了一條布匆忙的包扎了一下,讓其不至于流血流的的太過分。

    在這個高科技的地方,祁澤硬拼是肯定不行的,他沒有時間讓他去收集高端的攻擊型工具。

    然而前面吊橋盡頭的那兩個值班的人手持精致華麗的粒子槍,身后是緊趕的追兵,祁澤默默的咬了咬牙。

    身側(cè)是湍急的河流,趁著那兩人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祁澤借由草木的遮擋一翻身翻了下去,用雙手扒住吊橋底板,慢慢的向橋的那邊爬去。

    徒手扒這種底板這種行為無異于在刀尖上跳舞,危險系數(shù)極高。然而祁澤沒有辦法,此時的他完全沒有多余的工具。

    所以哪怕是他的手也已經(jīng)被扒出了森森血跡,指甲深深的掐入肉里,有幾只指甲已經(jīng)斷裂了,他也在咬著牙慢慢攀行著。

    腳下是懸空的瀑布,湍急的河流,毋庸置疑 ,掉下去就是一個死字。

    大滴大滴的冷汗從他身上滴落下來,淡淡的血腥味被這半空中微涼的風給吹的淡不可聞。

    祁澤自從開始有記憶時就沒那么狼狽過,但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得了。

    剛達到那一邊,祁澤連個緩沖時間都沒給自己留,直接站起身趁兩人還沒反應過來,硬生生的捏斷了其中一個人脖子!

    另一個人剛反應過來同伴就已經(jīng)軟趴趴的倒在地上了,他瞬間大驚,舉起粒子槍,就朝祁澤開了一槍!

    祁澤身形偏了一下,沒有刻意去躲,但是卻避開了致命的地方。

    他俯身把被他殺死的那人的粒子槍撿了起來,被擊中的小腹現(xiàn)在在源源不斷的流出血來,他卻毫無所覺似的,直接舉起槍,給了那人最后一擊!

    做完這一切后,他才慢慢的把另一只粒子槍撿了起來。

    此時他身上已經(jīng)滿是污跡與血跡,已經(jīng)看不出衣服原來的顏色,護目鏡早不知道飛哪去了,原本干凈的臉上現(xiàn)在也有幾滴殘忍的血跡。

    現(xiàn)在就是戚景琛站在他面前,恐怕也認不出來這人就是他平時游刃有余總是漫不經(jīng)心的隊友。

    不愧是本命晉級場,果然是針對著他來的。

    祁澤沒調(diào)整太久時間,用粒子槍打斷吊橋后就要往里面走,因為按照他的推測,這里面應該有莫城的一架私人飛機。

    然而,他剛走了一步,就停了下來。

    一道熟悉的密碼鎖出現(xiàn)在他面前。

    DNA識別器。

    祁澤現(xiàn)在,殺人殺系統(tǒng)的心,從來每個這一刻那么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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