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的前上司散兵大人
如果我不認識他,那么被這樣美麗的少年救下,無疑會成為寫進少女粉紅色的夢中一件驚險而浪漫的奇遇。
我會著迷于他瑩白的皮膚、昳麗的面容、銀紅的眼尾,在真誠地道謝后便不敢直視少年的瞳孔,轉過身去隱藏羞澀面頰耳后爬上的一抹紅。
但我曾經是個全知視角的旁觀者。
我一面在游戲中代入旅行者的視角見證他的故事,心疼他的過往,感其所感,悲其所悲,吃刀不斷;
一面沉淪在各種角色一創,直呼雷大炮和崩崩小圓帽,恨不得取名飛天小寶,貓塑不止,快樂不息。
實在是一種矛盾的心態。
如今突然地面對他,難免心下一驚不知如何反映。
尤其他還是我原身剛剛調職后、連一面也沒來得及見著的前上司——愚人眾執行官第六席【散兵】大人。
當然,現在已經不是了。
由于太過震驚,我被平安放到地上時,直愣愣地看著他,竟然忘了道謝。
“怎么這副表情,你認得我?”散兵饒有興味地觀察著我的神情。
雖然現在稱呼他為流浪者更為合適,但出于原身的強烈習慣,我還是在心里繼續稱呼他之前的代號。
不愧是他,一上來就是致命問題。我是認識呢還是不認識呢
猶疑之中,我下意識緊了緊手臂,一直被我抱在臂彎中的慕風蘑菇被擠掉了兩朵。好機會,我趁著蹲下撿蘑菇的時機回答了他的問題:
“不,不認識啊。今天第一次在蒙德城見到你呢,謝謝你剛才救了我。”
畢竟我修行不夠,看著散寶的眼睛說謊什么的才做不到!
啊,又忍不住叫散寶了。干脆都喊了吧,散寶!崩崩!小圓帽!
我在心里默默賽博上香,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而已,散寶一定會原諒我的吧!崩門——
“既然是第一次見到我,除了謝謝,就不好奇問問我的名字?”
糟了,一緊張,后續對恩人的正常寒暄流程都忘走了,我趕緊補救道:“您怎么稱”
散兵大人似乎沒耐心陪我演下去了,抱著手臂打斷我:“行了不用裝了,看你方才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就知道你在說謊。我長得有那么可怕嗎?”
沒有沒有,您很美麗。
我抱著慕風蘑菇瘋狂搖頭。
“別搖了,你又不是風車,晃來晃去看著眼暈。老實交代吧。”
別說,散寶的語氣還挺溫柔的,溫柔到我敢討價還價:“我還有點事要去西風大教堂一趟,要不、咱們下午再碰頭?”
“呵呵,膽子不小嘛,認得我,還敢讓我等。”
散寶一笑,魂都沒掉!
但是俺明天要開業啊,事業的火花容不得耽擱。
在我猶豫要不要再爭取一下的時候,散兵大人意外地送松口:“快去快回吧,別讓我耗光耐心,親自去逮你。”
怎么肥四,現在的流浪者意外地好說話嘛!
“好叻!”
我朝他敬了個禮,飛快帶著我的禮物奔向教堂找芭芭拉小姐聊開業表演的事情了。
*
事情談妥后出了教堂,外面的天色依然明亮。
我松了口氣,“呼——幸好沒用太久。”
返回早上遇到散兵的風車附近,我發現他并沒有走遠,只是靜靜坐在一張長椅上。
蒙德城這個寧靜的午后,出來閑逛的人很少。
另一頭的一張長椅上坐著的是盲女葛羅麗小姐,石階下的磚石路上只有一位西風騎士在巡邏。沒有人來打擾這位陌生面孔的流浪者。
人偶的周身總是包圍一種著對世界的疏離感,而這個下午,沐浴在蒙德城清澈的風中,于我看來他與其他正在休憩、或工作著的人類沒有什么不同。
小鳥也很喜歡他。
散兵的身側停了兩只可愛的小胖鳥,它們兩個在椅面上踩著小爪子活潑地圍繞這位美麗少年的身側跳來跳去;散兵雖然沒什么表情,但他用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逗著這兩個滿身圓圓絨羽的小家伙時,能感受到他并不討厭這兩個小東西。
從前夜里睡不著,一遍遍看官方發的角色演示pv,我就想要是能變成他身邊的一只小團雀該多好。晴天的日子里,飛累了可以站到他的帽檐邊歇腳;下雨的時候,就可以鉆到斗笠下,踩在散寶的肩上躲雨,美哉美哉。
不過散兵大人一看我過來,就揚了揚手,趕走了圍著他玩耍的小鳥們。
他似乎很不愿意讓別人看見他柔軟的一面呢。
我湊過去壓低聲音:“散兵大人,要不去我房子里談?”
他站起來沖我抬了抬下巴,“帶路吧。”
路過愚人眾的站崗八卦一人組時,柳德米拉瞥見我還沖我眨了眨眼,算悄咪咪地打了個招呼。
當然這一切小動作都被散兵大人收在眼里。不過他也只是淡淡往那兩人方向掃了一眼,并無多說什么。
到了房子,他居然破天荒地夸了我一句:
“你這,收拾得挺干凈的。”
“嘿嘿,我這一樓準備開飲品點的,明天就準備開業啦!”
“是嗎。”散兵隨便找了張桌子,拉開椅子坐下。
聽著不是問句,應該就是隨口的接話不用回答吧。
我把門窗都關好,不放心又加了把鎖,還找了根木棍把門閂頂上。
散兵看著我一系列鬼鬼祟祟、行云流水的動作,吃驚地問我:
“你在干什么?!”
我這才發現我這個行為看上去有點像騙小孩子回家的大變態。
我尷尬地摸了摸腦袋:“咱們不是要談一些非常‘秘密’的事嗎?”那這談話環境基本的保密工作不得安排好。
緊閉門窗的屋子里有些暗,我去把燈打開。
亮堂起來,散兵大人無語地表情我能看得更清晰了呢,他說:
“隨你吧。”
做好準備工作,我緊張地站在桌邊等候‘審問’,散寶看了我一眼,“你想那么繃著站就站著吧,腿酸了我可不管。”
給了臺階我就下,迅速地拉開另一邊的椅子,我也坐了下來。
對上正對面散寶那張驚心動魄的臉,我地呼吸有點急促,習慣反應就要來套面試般的自我介紹:“散兵大人,我叫豐雪。全名是”
“豐雪.圖拉特米奧芙娜.克謝尼婭。”散兵接過我的話頭,自然而然地報出我的全名。
“我認得你。”他說。
他說他認得我?認得這個原身這個剛調職還沒入隊的新兵?
我尚處震驚之中,喃喃道:“您居然記得我這個小角色。”
散兵向前攤了攤右手,道:“小角色我自然不需要記,但不意味著記不得。怎么,難道你以為我不會親自過目部下的調職報告嗎?”
哦,原來是這樣。
要是原身能知道的話一定很高興吧,畢竟被景仰的執行官大人記住了全名。
“根據調職報告的內容,這位女性工作勤懇,有多國的出差經歷和潛伏經驗,還獲得了冰元素的神之眼。”
我邊聽邊點頭,佩服他居然記得這么詳細。
哪知散兵話鋒一轉:“很明顯,你不是她吧。”
“為什么這么說?”我試圖能不能找找空子狡辯一下。
“呵呵。”散兵笑了下,“畢竟很少有能被調職到先遣隊的愚人眾、卻連幾個丘丘人都打不過的。”
頓了頓,他又道:“而且,你的眼神里有種清澈的愚蠢,愚人眾里是不會有這樣眼神的人的。如果說你是裝作這樣的話,那你的偽裝技術未免太好,連我都要騙過了。”
暫不提后面半句用來形容剛出社會大學生的熱詞“清澈的愚蠢”,我對前面一句耿耿于懷,爭辯道:“誰說我打不過的,我現在”
現在能打一小群了。
話沒說出口,是因為腦海里突然閃回出某個黃昏的場景,醉漢峽里張牙舞爪地怪物,身側劃過的凌厲風刃。
消滅了怪物,卻沒截斷我一根頭發。
“是你啊那天是你救了我!”
我激動地半站起身來,又覺得有失禮儀,調整了下椅子又坐下了。“原來你那時就在,那你當時為什么不現身呀?”
“哼。”散寶白了我一眼,冷冷道:“路過而已。”
我想起那天的場景,人家救了我,我居然在大喊別人的名字實在是太尷尬了!我想把連埋進胳膊當鴕鳥,由覺不夠,最終決定還是一撐桌子站起身物理‘逃跑’。
“哈哈,太感謝您啦!我去給您做點果茶,我店招牌飲品哦!”
腳還沒離開椅子邊,我就被叫住了。
“坐下,別轉移話題。”
啊,就是這種微微命令的語氣很令人著迷啊!誰懂?!
我收回企圖溜去一旁的步子,又尷尬又暗爽地乖乖坐回座位。
“說說吧,你到底為什么能在世界樹消除了關于‘我’的存在之后,還認得我,一上來就稱呼我為【散兵】大人。世人應該都不記得這個代號了才對。就算是知情的那幾人,也絕不會多嘴。”
嗯么么我要怎么解釋呢?直接說是穿越者不知道他聽不聽得懂我這種情況好像跟降臨到提瓦特的旅行者兄妹情況不太一樣啊。
甚至不是一個維度。
散兵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怎么不說話?看你對我剛剛提到的【世界樹】消除人的存在這種事,竟然沒有一點多余驚訝或者好奇的反應。你果然知道很多事情。”
豈止是很多事情,簡直是已更新的全部主線劇情。
我挑了個最簡單的回道:“其實我是異世界的靈魂,一天無意間就醒在了這具身體上。”
“異世的靈魂有意思。”散兵的指尖輕輕敲著桌面,一聲一聲滴答在我的心上,“繼續說。”
“我知道一些事情是因為我做夢夢見過欸嘿,可能是我和提瓦特比較有緣吧,你看,我這不就做了夢,然后穿越過來了。”我只能這么瞎編,總不能如實坦誠我以前在某個高維世界吧。
“你覺得我會信?”散兵微微皺起了眉頭。
“真的!”我舉起雙手發誓,“我真的夢見過你。”這我可沒撒謊啊。
“哦?說說,你夢見我什么?我還真想去你的門里看看一個與我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的夢里,我是什么樣子的。”
我搓了搓手,回憶道:“我夢見了一只被拋棄的小貓。獨行小貓行走世間遇到了朋友,可是這些人中混入了一個大壞蛋,他欺騙了小貓,還害死了小貓的朋友。小貓變成了傷心小貓。”
自己給自己喂刀真難受啊,我緩了緩,繼續道:
“小貓后來由遇到了朋友,可是朋友故去,小貓又回到形單影只。它感到被背叛的憤怒,這時壞蛋陣營找到了想復仇的小貓請它加入它們。在這里小貓付出了很多,不怕痛地去戰斗去變強去復仇,到頭來卻發現還是被原來的大壞蛋所欺瞞,錯置的仇恨成了虛妄。”
我見散兵壓了壓帽檐,看不清他的神情,我決定還是把后面的部分說完:
“后來小貓被善良的小白菜神救下了,還有曾經相對如今同一陣營的勇者,不管其他人是否還記得小貓,小貓不再是一個人了。他現在是一只有同伴的,自由的小貓。”
散兵聽完后良久不言語,到最后,只是付之一笑:“明明問的是關于我的夢,你卻說了一只小貓,真是可笑。”
氣氛有點沉重,我決定發揮主觀能動性換個話題:
“對了,你怎么會來蒙德呀?難不成真在須彌教令院接了什么歷史學項目來蒙德搞田野調查來了?”咳咳,基于一些小道消息的瞎猜,瞎聊唄。
“我是跟著你來的。”散兵道。
他很淡定,我卻嚇了一跳。
“跟著我??從須彌嗎?”不應該啊,我當時可是從七天神像直接傳送過來的。
“對,你就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啊?
看我一臉疑惑,散兵繼續解釋:“我那天正好有事在化城郭附近。我視力太好,沒辦法,一眼就看到對面山頭一個笨蛋姿勢爬山的身影,而且很像我數月前收到調職報告上的那個下屬。”
“純屬好奇,我就多看了一眼。誰知道那個看起來平平無奇地下屬竟然在觸碰到那個石像后消失了。能使用這些神像和傳送錨點的,我只知道一個人。”
哦,旅行者唄。
我還是不大明白:“只是看到我憑空消失,又怎么知道我會在蒙德呢?”
“呵,好心勸你一句。”散兵身子微往后仰,“下次自言自語地時候,不要說的那么大聲。【墜星山谷】四個字,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喂!你怎么能偷聽別人說話?!”我佯作生氣錘錘桌子。“呵呵,風送來的聲音,想聽不到都難。”
說不過,我嘟嘟嘴沉下身子舒了口氣。
“怎么,生氣了?不想見到我對不對。”散兵雙手交叉,托著下巴,“這很正常。這個世界上不喜歡我、害怕我、厭惡我的,是大多數。”
我聽著覺得心疼,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安慰這個詞太輕了。
最終我只是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
“是嗎?你不會又要說,這是你夢到的吧。”
他總是這樣輕描淡寫地揭過去,這些“輕巧”的背后,我能感覺到是他深深的負疚感與責任感,因為那些前塵往事,即使被世界樹改寫,陰影卻不曾真正消去。
這個人有著強烈的自厭與自毀傾向。
我很難受,又不知道剛見一天的我怎么插手。
一陣沉默,倒是他先開口說話了。
“說了這么多,你口不渴嗎?我來你家做客,居然面前一杯茶也沒有,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剛剛是誰攔住我不讓我去做果茶的喂!
“正好明天要開業!我去調我們店的招牌飲品給散兵大人您嘗嘗!”
“不要再用那個稱號叫我,我現在不過是一個流浪者罷了。”
那怎么叫?旅行者沒給他起名字嗎?
“那您的新名字是什么?應該有人贈予過新的名字吧?”
散兵搖了搖頭,“沒有。那個人只說,我是自由之人。祝我如風般自由。”
“那我可以叫你【散寶】嗎?”我大膽提問,簡單的就是最好的!
“哈?你是不是瘋了?”散兵嫌棄的語氣和他看爺開寶箱時的嫌棄語氣如出一轍。
我妥協道:“那【阿散】吧,阿散怎么樣?”
“我說了不喜歡散”
這次輪到我打斷他了,“是‘前塵往事,風流云散’的意思,我覺得這個意象不錯,叫起來也簡單。您覺得呢?”
“哼,隨你吧。”散兵歪過頭去不再看我。
*
不過等我把花里胡哨的三杯飲品端上桌時,他的表情變得豐富非常。
“先說好,我不喜歡甜甜膩膩的東西,給出的評價不會太好。”
“沒事沒事,每種您就嘗一口、一口就行。隨便評價,我不玻璃心噠。”我迫不及待地把杯子遞到散兵嘴邊。
散兵狐疑地看我一眼,表情好像在說【總有刁民想害朕。】
一口下去,“唔,對我來說過于甜了。”
散兵蹙眉,正準備放下面前橙藍的飲品,結果突然
“嗝。”
貓貓打嗝!太可愛了吧!
散兵不可置信地看著從身上蹦出來的微縮冰史萊姆小可愛,瞳孔地震不低于六級。“這是什么東西?!”
“哼,我不會再喝了。”散貓貓滿臉寫著拒絕。
經過我的不斷磋磨之下,終于同意再幫我試喝一杯。
“這是最后一次。”他這么說,在莓紅色與紫色之間選擇了鉤鉤果的冰火吻。
當他看著自己嘴里噴出的冰火相合愛心后,終于忍耐不住扶額嘆氣。
“我錯了。我就不該相信你的品味。”
這一頓飲料鬧劇后,我去把窗戶打開,發現外面已經是一窗夜色了。
散兵站起來準備告辭,我有點不確定的問道:
“你在蒙德有住的地方嗎?”
“呵,樹枝上,草地上,山洞里哪里不能睡?只有嬌氣的人類才需要穩定的住處。”
“那”
我深呼一口氣,
“你要不要暫時住我這里?”
第23章 有一只散貓貓當店員是什么感受?
擁有多間臥室的好處是,你可以正大光明、理直氣壯地邀請別人留宿。
“暫住?留宿?”散兵壓了壓斗笠,“呵,這就免了吧,我可不想和還在為那些家伙工作的人有過多牽扯。還有”
貓貓的語氣一下變得兇狠,像在哈氣威脅靠近的人類。
“你知道很多事情,但你最好明白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否則的話你不會想知道后果的。”
我裝作害怕的樣子抱住自己,“嗚嗚,你居然威脅我。”
散兵像是聽到什么笑話的樣子,“哈?你說居然?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好人流浪者,口是心非散貓貓。】我心里蹦出這么句話。
自稱“不是好人”的他站起來告辭時,甚至細心地幫我將椅子歸攏到原處。
不過他對我貌似還存在些誤會,“‘那些家伙’是指愚人眾嗎?我早從愚人眾辭職啦。”
“哦?什么時候。”
“應該就是你消除自己后不久那時第六席變成空置幾百年的位置,趁著人事變動他們顧不到我這個小蝦米,就順利離職了!”
“明智的選擇。”散兵道。
嘿嘿,被夸了。我努力把忍不住上揚的嘴角壓下去,省得他覺得我太不禁夸。
“不過我還以為,你是因為能力不行、被先遣隊踢出去了,派到這地方繼續做原來打雜的活計。不然,下午那個愚人眾使節,為什么還沖你打招呼?”
啊,他果然注意到了。
我撓撓頭,解釋道:“其實之前我和這里的西風騎士團有個反潛的小合作,就對那兩位專職站崗閑聊的使節假稱自己是假裝辭職來著,嘿嘿,本來想套點情報,結果報告了幾次之后就沒人再來問我了”
散兵聽罷嘆了口氣:“也就只有他們兩個、看起來是和你一樣頭腦簡單的傻瓜們才會信了這種鬼話。相識一場,好心勸你一句,既然已經離職了,最好離那些事遠一些。”
“你不是要開店嗎?過好柴米油鹽,就是那些普通的凡人們最好的日子了。”
散兵說這話時眼中掠過一閃而逝的黯然,想必是想起了什么。
“嗯,我也覺得這種日子不錯。”我努力用輕松的語氣說出這話,讓自己看起來樂觀一些。
散兵點了點頭,“你自己覺得好就行。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啊,還是要走,好難留住的貓貓。
“哎——等等、”行動比腦子快,看到流浪者轉過身后略帶蕭然的背影,我下意識地想再爭取一下。
“嘖,又怎么了。”貓貓不耐煩的轉過來,“我看起來很閑嗎?”
“不不不,我是說”我腦里里瘋狂轉著一百零八個理由,最后脫口而出最爛的那個:“其實我有點怕一個人睡覺。房子里有別人會好些,所以我一直在找室友”
“然后呢?”散兵大人靜靜看我表演。
“然后這不就正好遇到您了嗎!您看您在蒙德游歷,有個固定的住所再好不過啦萬一打雷了、下冰雹了,遇見討厭的天氣就可以待在房子里而且您是我的前上司,房費我算您五折!”
“哈?你還打算收我的房費?”散貓貓皺起眉頭,估計是沒見過敢對他這么強買強賣的人吧。
“哈哈哈哈不是不是。”我尬笑著擺擺手,“說順嘴了,當然免費!聽聽您前下屬的請求吧”
“我對下屬可沒仁慈到這種地步。”散兵抱起手臂的樣子看起來軟硬不吃。
我:QAQ
散兵: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一眼。
“誒——好吧。”
他嘆了口氣,“看在你再三請求的份上行吧,勉為其難。”
勉為其難?多么熟悉的入隊語音啊!
他這是答應了?天吶天吶他答應了!啊啊啊啊——我的內心開始烏鴉開飛機、左勾拳、右勾拳、愉悅且健康地爬行徹底瘋狂!徹底瘋狂!
散兵不理會呆在原地的我,自己徑直向樓上走去。
錯身而過的時候,他的斗笠邊緣,稍稍蹭到了我的發絲。
感覺像在夢里一樣,我捏捏自己的臉懷疑道,這真的不是在夢中嗎?
“還傻楞在那里干什么?像只呆頭鵝。我的房間是哪個?”散兵站在二樓的欄桿處問我。
“右手第一間。”我將將回過神來。
*
這注定是個無眠之夜。
散寶居然睡在我對面的臥室里???這讓人激動地怎么睡得著呀。
半夜出去倒水喝,卻發現通往房頂的天窗是開的。
我躡手躡腳地爬上去,卻因為身手不行,帶到的瓦礫聲音一片。
不過坐在屋檐看月亮的流浪者并沒有回過頭來怪我吵鬧。
清冷月色下的他看起來尤為孤獨。
不過他應該并不喜歡被用這個詞形容。
我小心翼翼地蹭到房檐邊,和他并排坐下。
“怎么?和我住在一起睡不著嗎?”又是熟悉的自嘲發言。
我搖搖頭,“不是,是因為明天要開業,我擔心沒有顧客,生意不好。”
“沒有發生的事情提前擔心有什么用,人類就是愛杞人憂天。”散寶突然哲學起來,前半句聽著甚至有點像朋友之間的開解。
“與其在這擔心,不如早點睡覺,才有精力應付明天的事情。”
我看著月至中天的月色,想想確實該休息了。
“我先去睡了,你呢?你也早點睡。”
“去吧,我不困。我再坐一會兒,不用管我。”散兵依舊靜靜地望著月亮。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凝望了一會,但卻什么也看不出。
總不能是什么“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喵喵統治世界”之類的愿望吧。
也說不定呢?
我不再打擾他,自己爬下房頂睡覺去了。
*
熬夜之后總使人腎氣不足,精力虛脫。
虛脫的明顯表現就是早晨會被被子吃掉,根本爬不起床。
由于睡得太死,沒聽見散寶一開始克制的敲門聲。
直到房間的窗簾被一把拉開,太陽明亮的射線鋪滿了整個臥室,我也依然沒有醒。
因為我喜歡頭蒙被子睡覺。
散兵聽著小花被子里傳來的微微鼾聲,終于忍無可忍地緊了緊拳頭,一把我的小被子掀開。
掀開一角,露出個還在愜意地打著小呼的頭來。
不過這么一動靜,我的睡眠泡泡終于裂了。
睜開迷蒙的雙目,我被清晨燦爛的陽光晃了晃眼,眼前似乎站著位帶著大帽子,有點像蘭納羅的少年。
我揉揉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后不大清醒地打招呼道:
“早啊,崩崩小圓帽。”
話音剛落,一陣突然刮起的局部猛烈氣流徹底把我吹了個清醒。
眼前的散兵大人捏著風元素氣團,“不用謝,幫你清醒清醒。要不要再來一下?”
“不不不用了!”我捏起一團糟的頭發隨便扎了下,就趕緊往洗漱間里躥。
散兵站在外面繼續吐槽:“我還是第一次見睡覺把被子蒙著腦袋的人,真是什么新型的自我了結方式嗎?你也不怕把自己悶死。”
頓了頓,又道:“你最好快一點,樓下還有個女孩子在等你。你一直不醒來開門,我就只好先讓她進來等著了。”
我:!
我居然把芭芭拉晾在門外!明明是我邀請人家來幫忙的,得好好道歉。
拿出最快的速度整理好儀表后,我就幾個箭步沖下樓去。
帶起的風甚至掀起了床單一角。
被留在臥室里的散兵看著沒疊的被子、睡出皺痕的床單,忍不住蹙起了好看的眉頭。
散兵:
幾息猶豫之后。
散兵:“嘖,麻煩”
*
好在開業活動還算順利。
溫柔善良的芭芭拉小姐沒有一點責怪我的意思,甚至還幫我一起搬好飲品原料,這才開門表演。
不愧是芭芭拉小姐啊!
少女動人治愈的歌聲不一會兒就吸引到很多圍觀的路人,普通的房門前經她的渲染,簡直像是一處小偶像打歌的舞臺。
趁著表演曲目的間歇,我拿起自制小喇叭:
“【蜜雪冰冰】開業酬賓!今日全場飲品一律八折!每位客人本店首單還有特別優惠哦~”
有了芭芭拉小姐吸引的客流,開業第一天的生意還真是不錯!
尤其是能蹦出小雪團子的【蜜雪冰史萊姆】在孩子們中間最受歡迎,一傳十十傳百,最后店面門前被小朋友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姐姐~我要那個能冒出小雪人的飲料。”一個小女孩舉著金燦燦的摩拉聲音甜甜。
旁邊個子更小一點的妹妹糾正道:“不對不對!那不是小雪人,明明是小史萊姆!”
小孩子多的地方總是吵鬧的。
雖然吵鬧,但也生機勃勃。
我又要記單,又要做飲品,還要收錢,還要兼職服務生忙得我是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能學哪吒長出個三頭六臂來。
我忙成這樣,某人卻很悠閑地靠在墻邊。
趁著給店內顧客送單的間隙,我靠過去低語:“散兵大人,打個商量行不?您幫我照顧店內的客人,我給您算工錢很簡單的,就把飲料按單據送到桌子上就行。”散兵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哈?你是要我給你打工?!可笑還有,說了不要用那個名字喊我。”
柜臺那已經有顧客在催著點單了。
我在忙中顧及不了那么多,把飲品往散兵手中一塞:“六號桌的,拜托拜托阿散!求你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沖向柜臺。
散兵震驚地看著被塞到自己手中地飲品托盤:你最好是真的有在求我。
“六號桌的好了嗎?”客人已經在催促了。
散兵無奈地伸手拉了拉帽子,真的去幫我跑堂了。
米哈伊爾和柳德米拉居然也來照顧我的生意了,我心虛地朝散兵看了一眼。
幸好大家關于他都失憶了,要是看到第六席的執行官大人居然在飲品店里當服務生?!估計下巴都要驚掉了。
散兵倒是沒什么反應,真的像一位盡責的店員,幫我送飲品的同時還順手包攬了結賬的業務,在我對不上顧客與訂單的時候還出聲提醒。
明明是有些屑屑的性格,做事卻意外的踏實呢。好有反差感。
不過細想來,也可以發現。他在愚人眾的時候似乎就一直再做一些前線危險的任務,別的執行官在酒席上各出奇招躲避不想接的任務,估計最后都被分派到了他的頭上。
就像他曾經的代號【散兵】,是在戰場是疏離隊伍的機動士兵,總是被派往最危險的地方。在未被獲封第六席之前,被派往去深淵探索不斷受傷、又不斷被修復、變強、再受傷的日子,他是怎么熬過來的呢。
即使是非凡人之軀,也會感到疼痛吧。
想到走神之處,我一個手抖把某樣材料加多了,趕緊倒掉重做了一杯。
“怎么,累著了?”柜臺前一個熟悉的男聲傳來。
我一抬頭,是凱亞啊。
“你也來照顧我的生意嗎?”
“當然,朋友的店鋪開業我當然得來,我看看來一杯【鉤鉤果的冰火吻】吧。”
對于喜飲烈酒的他,選擇名字看起來最奇怪的那種倒也符合人設。
凱亞一手撐在柜臺上,好奇地看向店里:“你這生意挺火爆。喲,還招了位服務生,看著干活很麻利啊。”
“哈哈,我新招的店員,叫阿散。”我打著哈哈回答。
對視線很敏感的散兵,轉過身來,隔著幾張桌子與柜臺與遮著一邊眼睛的男人相望。
卡在視線中間的我有點焦灼,咽了下口水。
這兩人應該現在不認識吧?至少凱亞肯定是不認識散兵的。
散兵端著空的飲料盤走到柜臺前,熟練地端起我調制好放在一邊的飲品。在離去前,不冷不淡地說了一句:“店里還有空位,這位客人還是不要一直站在柜臺前和老板閑聊,影響生意。”
“啊哈哈,不好意思,光顧著和你說話了。”凱亞揮了揮手,去店里坐著了。
倒也相安無事。
臨走前,我把打包好的幾份飲品遞給凱亞,請他幫我帶給騎士團的大家。
“這可不能不給摩拉,就當是我請的了~她們得空了就會來的,我看麗莎說不定會很喜歡這里。”凱亞眨眨眼睛,放下錢就走了。
我正考慮要不要追上去把錢塞回去,散兵過來一把按下摩拉袋,
“你很富有嗎?不收白不收哼。”
說罷他又高冷地走掉去送飲料了,徒留我在原地凌亂。
*
這一天忙下來,打烊的時候我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我趴在桌子上,一動不想動。
散兵站在我旁邊:“呵呵,你知道嗎,你現在看起來就像一灘化掉的史萊姆。”
“啊——————累、好累啊”我說不出太多話,只能發出點短音節詞語作無意義地干嚎。
“明明今天來回走動更多的人是我吧,人類的身體還真是脆弱得不行呢。”
腳步聲遠去了,我以為散兵幫完忙無聊地回他房間了,自己也就不知不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我是被一陣飯香味勾醒的。
在夢里對著大餐砸吧嘴巴,嚼著嚼著發現嘴里是空的就醒了,結果一睜眼面前的桌子上真的放著美食在等待著我。
是散寶的特殊料理:【真味茶泡飯】哦!
散兵拉開椅子在我對面坐下,“夢到什么吃那么香?我還以為你睡著要把桌子啃了呢。”
“哇——是茶泡飯!”
我不客氣地把給我的那碗捧到身前,鼻子湊上去狠狠感受了一把撲面的飯香!
來蒙德之后除了諾艾爾和香菱,居然又有人為我專門做了一頓飯!好感動,嚶。
尤其還是散寶做的!我狂舔!
咳咳,不是,我狂吃!
我一大勺一大勺往嘴里送,囫圇吞完半碗又突然后悔:這可是散寶做的呀,我應該慢慢品嘗才對。
對面的人倒是吃得慢條斯理,邊吃還邊介紹道:“我在廚房找到一罐璃月產的茶葉,看起來品質尚可,我就用了一些做茶泡飯了。這里沒有鰻肉,我就用你凍起來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魚肉代替了。口感嘛,自然是差上不少。”
“哪有,明明很香嘛。入口雖然有一點茶水的微微苦澀,但馬上就接上了稻米與魚肉的鮮香和清甜,吃了一口還想吃!”我仔細品嘗、然后夸夸。
“呵呵,那是你沒吃到過更好的。”
“那你下次會做更好吃的給我嗎?”
“下次?別得寸進尺。”
我用筷子點了點唇邊,如實感嘆道:“想不到曾今威風八面的執行官大人,居然做飯這么”
散兵好像能預料到我接下來會說出些什么話,無情地打斷我道:
“拖拖拉拉的在啰嗦什么,快點吃,吃完去洗碗。”
貓貓害羞了,我不說了。
埋頭專心享受茶泡飯的美味。
要是能再加點磨牙小吃就好了,不知道散兵能不能接受煙熏火史萊姆干呢?
不做飯的人洗碗天經地義。
我吃完飯恢復了些能量,不過再做點小家務,記個賬,簡單檢查下明天的飲品原料,積蓄的一點能量又耗光了。
沒力氣去找散貓貓玩了,我回到臥室一腦袋栽到床上。
把自己攤成一個大餅,然后開始床上自游泳。
唔,我早上有鋪床嗎?
將睡未睡的間隙,我迷迷糊糊地想。
鋪了吧應該。
總不會是田螺姑娘來幫我疊的被子吧,哈哈。
第24章 他給你的棗椰蜜糖
事實證明,人一但在舒適區待過,就一輩子想在舒適區躺下。
就比如做飯這件事情。
從前的我一個人過活,衣食住行的事情只能自己操心。吃不吃早飯、做不做晚飯,那都是隨心情和起床時間而定的。沒摩拉下館子買食材了,就得自己去野外采集狩獵。
雖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但和吃現成飯的快樂相比,還是差一大截的。
之前和香菱待在一起的那幾天,每日就是在野外一起尋找有趣的烹飪食材,我幫她打打火史萊姆,她頓頓開發新菜式給我試吃。對于一個天生胃口好的人來說,這簡直太快樂了。
自香菱告別之后,我天天忙著研發飲品,滿腦子都是下一杯該用什么水果好呢?結果就是早晚餐也沒心情做,啃個日落果或者紅蘋果了事。
午飯不行。“人不攝入碳水會死的!”碳水腦袋如是說。
所以在我早上走進廚房準備摸點果子吃時,看見圍著我的小花圍裙,正在掂炒鍋的散師傅后,我懷疑自己又沒睡醒。
“啪!”我把廚房門關上。
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重來一次。
這次推開門,出現的是正在裝盤的散師傅。
散兵不理會我無聊的小動作,只道“米飯蒸熟了,你去盛起來。”
唔,早餐就是米飯啊,看來是地域飲食文化差異。
面前被擺上一道煎魚,沒有多余的調料或菜品裝飾,就是原原本本的魚身被細致地堅稱焦黃的樣子,顏色分布很均勻呢,這種煎烤類事物獨有的色澤配上簡單的白瓷盤,頗有一種極簡主義的風格。
看著簡單,魚肉的香味卻完全被激發出來了。
我兩手托腮,欣賞良久,引起了下廚人的不滿。
“怎么,不想吃?”散兵在我發呆的時間,已經慢慢剝掉一小半魚肉吃了。
我不忍心下筷破壞面前這盤尚且完整的煎魚:“是太想吃了,以至于不舍得吃。”最好能塑封之后裱起來,陳列在我的散寶收藏第一排。
“真是奇奇怪怪的想法。一條魚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依舊盯著眼前的魚琢磨:“這好像不是我凍起來的那幾條吧。”
“不是啊。”散兵坦然道,“當然是新鮮的最好,早上我出去買,老板說是‘剛從果酒湖里撈到的鮮貨’。”
我大為震驚:“你出去買的?!”
散兵大人居然還有逛早市的習慣?
“您居然愿意花摩拉給我買新鮮魚吃!太感動了!”
散兵無語地瞪了我一眼,“你在想什么?當然是花你的摩拉。”
“哦。”我默默咬了下筷子,開始扒白米飯。
吃飯并不能讓我的嘴消停,最終還是壓抑不住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不是不用吃飯嗎?”
昨天還說我得寸進尺來著,結果今天早上就準備早餐。為什么呢?
雖然我已經盡量委婉了,但是聽到這個問題時,散兵大人還是忍不住拇指扣住了米飯碗的邊緣。
他用盡量無所謂的語氣說:“怕你起不來而已,影響營業。也不知道是誰昨天邊做飲料邊喃喃自語‘餓、好餓啊’。”
誰讓我昨天起晚了,真的只能胡亂咬了幾口日落果就去找芭芭拉小姐忙開業的事。
他關心我,嘿嘿。
對于貓貓,得了便宜還賣乖就是不太明智了。
看這個情勢,我還很可能擁有下一條煎魚。所以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我愉快地開始對面前的煎魚動手了。
會吃魚的老人家講,吃魚要先品魚皮。
我用筷子撕下一塊煎得微微焦脆的魚皮,滿懷期待的放進嘴里。
唔!苦的!
我的臉也苦住了。
其實細品下來,只是剛入口的時候有點苦澀,過了前半調,淡淡的咸香和魚本身的鮮味就會慢慢裹上唇舌。
散兵看到我這副表情似乎很是愉悅:“看來,你不習慣苦味。”
“還行。”我咧咧嘴。
“不用勉強。吃不下去的話可以給我,反正我只是個人偶,吃多吃少、或者不吃都沒什么所謂。”
看不出你這么節約糧食。
我伸手把盤子往自己這邊護了護,“誰說吃不下的,我配米飯正好。”
這回是散兵先吃完了。他以手支頤,饒有興味得看著我吃飯。
“其實苦才是人間的本味,越品味、越悠久,其味無窮。但凡人們多喜食甜食,再甜也不過是用來蒙蔽一時的假象罷了。”
我不服氣,爭辯道:“人生都那么苦了,吃點甜有什么不好,糖分才是支持人們努力生存下去的動力呀。”
“呵呵,也是,人類就是靠著不斷遺忘痛苦和欺騙自己才存活下去的,也難怪你做的那些看起來就很蠢的飲料有那么多人買。”
我決定放過這個關于苦與甜的哲學話題,抓住另一半重點,“喂,我做的飲料哪里蠢了?!”
“喝了會從身上蹦出一個毫無用處的小冰團子的飲料,還不夠蠢?”
“明明很可愛!”
“是嗎?喜歡的話,我的建議是在冰雹天端著一杯果汁出門,那樣不用花摩拉,就可以收獲成百上千倍的‘可愛’了。”
我被冷住了。
這人怎么有點講冷笑話的潛質,不會在須彌和賽諾變成好朋友了吧?!
*
過了開業第一日的新鮮勁頭,今天的客流量稍微有所下降,可仍然忙得我夠嗆。
雖然早上吃了散寶的愛心早飯,到中午時經過正常的消化反應我依然餓地心慌。
每次散兵到柜臺來取飲品時,我都要故技重施,把昨天喃喃自語的聲音放大了些:
“餓、好餓啊有沒有好心人做點飯呀”
在第八次念出這句話時,散兵忍無可忍,送了我兩個字:
“別想。”
我委屈地癟起嘴巴。
散兵:
“我這邊也沒有空閑,你要是實在餓的話,先吃這個吧。”他不知從哪里掏出兩塊棗椰蜜糖放到我面前。
這可是須彌特產呀!
之前賴在化城郭的時候,提納里給我帶過不少,但是吃了這個會每天被他盯著好好刷牙。
我迅速剝下糖紙撂嘴巴里一個,剩下一個被我好好藏在口袋里。散寶給的糖才不舍得一下吃完呢!
但他不是早上才發表了一番“吃苦”大論嗎?怎么會帶著這種甜甜的小東西啊。
好不容易撐到關門,我迫不及待地把散寶堵在墻角。
掏出口袋里剩下的那個棗椰蜜糖擺到他面前作為呈堂證供,“哼哼,老實交代,你不是不喜歡吃甜嗎,怎么會帶著這種須彌的小糖塊零食呀?”
“呵,什么時候輪到你審問我了?”散兵不急不避地直視著我,在這種目光之下,我有點退縮了。
不愧是散兵大人,一個抬眸都這么有威懾力。
但是他看起來好像并沒有生氣。
于是我壯著膽子:“就當滿足一點點、一點點好奇嘛。”
散兵有問必答人設不崩,“沒什么值得好奇的。我當然不喜歡吃這種甜甜膩膩又粘牙的東西,這是某個人強塞給我的。”
“口感描述的這么清楚,看來你還是嘗過了嘛。”
散兵:
“而且,是什么人能強塞給你東西啊?難不成是小草神大人?”
“哼,也只有那種善良柔弱像小孩子一般的神明,才會喜歡吃這種東西。她塞給我很多,不過一路到蒙德來,難免會遇到一些要糖的小孩子,我都分給他們吃了。”
頓了頓,散兵戲謔地看著我道:“看起來你也挺喜歡吃的,果然也是小孩子罷了。”
“那小草神大人把糖塞給你,豈不是在她眼中你也是小孩子嘍?”
“你!”散寶的漂亮雙眸突然瞪大了一瞬,看來被氣得不輕。
好耶,反將一軍!
逗貓貓實在太有意思了。
但很快我就得到了教訓。
需記住,有求于人的時候千萬不要故意氣人家。
“你可別指望我一直在這給你當店員,等你摩拉賺夠了,就去雇別人來幫忙。”散兵道。
我對對手指,“對不起,我剛剛惹你生氣了嗎?”
“我看上去像會因為那種事而生氣?”散寶皺了皺眉頭,看來這個問句的殺傷力比剛剛的斗嘴還嚴重。
我搖搖頭,不放心地道:“那你是要走了嗎?”
這兩天的快樂怎么這么短暫。
“怎么,你是盼著我走?”散兵笑道。
“才沒有好吧!”巴不得你留下來呢,我有點生氣:“你總是亂解讀別人的意思。”
“是啊,畢竟我是壞人嘛,跟你這樣糖水中間長大的天真孩子自然不一樣。”散兵攤攤手,見我沉默著不說話,繼續道:
“好啦,我不是要走,不過我來蒙德確是順道是有些事情要查,不可能天天待在房子里,所以勸你早做打算。省得沒人幫忙了,累到昏過去我可不負責。”
這樣啊要查的事情,是和【博士】有關嗎?我也不便多問。
“好的,我會留意人手的。”我點了點頭。
解開了誤會,我總算送了口氣趴在桌子上思索。
要是能招到人能幫忙做飲料就好了,一個人實在業務量太大。不過元素附魔的飲品只有我自己親自做的才有效唔,看來開發點普通款飲品也要逐步提上日程了。
望著窗外的如水夜色,我有了個靈感:“我們去摘小燈草吧!”
“那個藍藍的像燈籠一樣的植物?摘它做什么,不會也想加到你那奇奇怪怪的飲料里吧。”
“沒錯!我有預感,小燈草一定能做成很好用的飲品色素。”普通飲品既然無法從神奇的特效方面取勝,那最基本的外觀顏色也是需要著重注意的核心之一了。
“真是麻煩。”散兵戴上斗笠,率先了出了門。
每次都說麻煩,每次都會去做呢。
*
根據上次班尼特給我的、據說是由他自己編纂的《蒙德野生植物分布大全》來看,小燈草的生長地域多在【低語森林】里。
低語森林,多么溫柔的名字,“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我都不敢出聲說話了,生怕驚擾了森林中這份特別的靜謐、擾了低語的蟲鳴。
但明顯有人不在意這個。
“啊——救命啊!救命!有沒有人啊——我被魔物圍攻啦!!”
林子里睡覺的小鳥都驚飛兩只。
我:
散兵:
“我們過去看看?”我試探著問道。
“隨你嘍,好心人。”
這個散散怎么陰陽怪氣的。嗚嗚,好喜歡。
循著聲音源頭走近一看,原來是一位冒險家被一群丘丘人圍住了。
明明聽說低語森林魔物很少,這位冒險家居然能被這么大一群魔物圍住,真是位倒霉蛋啊。不過我好像也不遑多讓。
我對著散兵向求救者那邊揚了揚頭,這個動作語言解讀出來的意思就是:
【兄弟,一起上?】
散兵抱著手臂站在一旁:“我可沒有助人為樂的習慣,要上你上吧。”
得,這種時候還要維持他“不是個好人”的人設,自己上就自己上。
我召出無鋒劍,還沒踏出一步呢,就被一旁嫌棄的聲音拉住了腳步。
“你還在用這把破爛戰斗啊,真是不可置信,一塊廢鐵也值得你寶貝那么久?”
我有些尷尬地握了握武器,這不是之前資金緊張沒去鍛造新的嘛!再說我的主線又不是魔神任務,開開飲品店罷了,要那么好的武器干嘛?浪費錢!(其實是舍不得花錢罷了)
“我來吧。”散兵道。
“你不是說你不助人為樂的嗎?”哎,我這個嘴呀。
散兵看了看我,作勢又要收回動作,“那你想大晚上表演【與丘丘人大戰三百回合】?我也沒意見。”
“不不不,”我連忙擺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您上您上。”
我記得,流浪者的一個天賦是染冰之后會增加暴擊率。
為了增加點戰斗的參與感和與散寶的配合感,我在他釋放風刃的一瞬間,在其攻擊路徑中間加了面冰鏡。
成功穿過鏡面染上冰元素的風刃果然傷害更足,須臾幾下風刃之間一大群魔物全化為粉塵了。
“這個倒是做的不錯。”散兵,拉下斗笠,嘴角似乎笑了笑。
天太黑,我看不清,故問道:“你剛剛在夸我嗎?”
“你聽錯了。”
好吧,意料之內的回答,還是上前去看看那位受驚的冒險家吧。
“謝謝,謝謝你們救了我。”
眼前的男子對我們道謝,“我叫帕拉德,是一名冒險家。可惜今天太不走運了,遇到這么多丘丘人,本來以為我的冒險家人生就到這了呢,幸好遇到二位。”
在慶幸之后,這位冒險家的面容又變得愁苦,“誒,雖然小命撿回來了,但是今天的委托又沒法完成了,我已經連續好幾個冒險委托沒有成功完成了在這樣下去一分報酬拿不到,我怕是要過吃不上飯的日子了。”
帕拉德傷心地坐在地上。
我隱約嗅到這是一個招募人手的好時機:“帕拉德先生,也許,你需要不要在冒險家協會的工作之余,多一份輕松的兼職?”
“兼職?”帕拉德眼里亮了起來。
我知道我問對人了,繼續勸誘道:“對,很輕松的!就是在飲品店招呼客人,送送單,維持下店面衛生這類的活計,這可比在野外冒險安全和簡單多啦,怎么樣,您要不要考慮考慮?”
“當然!”帕拉德一口應下,“不過我的去和我們冒險團的團長協調下時間。”
“沒問題。如果您想好的話,就去蒙德城的【蜜雪冰冰】找我。”
嘿嘿,這不第一個兼職店員就大概率談妥了嘛。
*
與帕拉德告辭之后,我和散兵繼續在低語森林采摘小燈草。
這種在黑夜里會散發著明亮熒藍色光芒的植物,不知道照亮過多少蒙德游子歸家的路呢。
不知為什么,我心情很好,可能和他一起在月下悠閑地采東西這種事就足夠美好,美好地讓我低聲哼起歌來。
這才是低語森林真正的含義吧。
“找到個新店員就那么開心?”散兵問。
“才不是因為這個開心呢。”
“哦?那還能是因為什么讓你哼出這么傻的歌曲。”
既然你說我傻,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直言道:
“是因為晚上你說你不走,你還陪我來摘小燈草了。”
“看你來你好像很想跟我待在一起。”散兵突然湊近我過來,聲音壓在我的耳畔低聲道:
“你就沒有想過,我之所以會同意住在這里、之所喲要留下來,只是為了更好地觀察你這個異世的靈魂嗎?畢竟你似乎掌握了許多秘密,很有觀察的價值哦~”
那尾音撓得我心癢癢的。
我雖然平時會在心里發瘋,但是靠這么近,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緊張的。
這個人一這樣,就是想讓別人懷疑他、害怕他、疏遠他。實際上是不相信自己,認為曾經那個罪妄滿身的自己不值得被信任吧。這很難疏解,除非有一天他自己真正地走出來。
我把臉塞到他面前,氣鼓鼓地說:“那你就觀察吧!最好能把我看出朵花來!”
其實不是真的生氣啦,更多的是對于自己幫不上忙的幽怨。
散兵看我這副樣子,輕輕地笑了:
“呵呵,其實我大概能猜到你是誰。”
第25章 旅行青蛙散老師
我是誰?
這既可以是哲學的終極問題之一,也可以是某夢動畫過場時圖鑒黑影的自問自答。
當散兵說出那句高深莫測的:“我大概能猜到你是誰”后,我恍若置身于馬甲文主角掉馬的驚險現場。
“我能是誰呀?”我一臉懵地楞在原地發出疑問。
他不是都能準確地說出我原身的全名嗎?想必家庭背景、人際關系也在原身加入愚人眾時審查地透明如玻璃,偽裝身份這一條可以排除。
三天前我向他坦承了我原為異世之魂,難道他真能逆次元溯源觀察到我穿越前的名字?這也太超過了。
散兵看著我疑惑不已的神色,帶著嘲笑的語氣道:“這都想不出來?”
“我應該想出來嗎?”我不確定地道。
他那樣輕巧的語氣更把我埋在云霧深處,抑制不住的迷惑促使我像平日里愛親近他的小團雀,上下左右全方位跟在他身邊探頭探腦,同時發出一些嘰嘰喳喳的疑問,諸如:
“我到底誰呀、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我真的沒別的假身份。”
“難不成你知道我靈魂的名字?厲害了!”
“散寶啊,當謎語人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當我語重心長地叨叨完最后一句,散兵終于忍無可忍地停下腳步,
“想不出來就別想了,像你這樣頭腦簡單的人反而會活得更容易。”
好吧,今晚暫時作罷。
回去之后,我迫不及待地把采集到的小燈草搗成將將滲出汁液的狀態,再塞進瓶子里倒滿清泉水密封好,手覆在瓶身上用元素力凝出一層厚厚的冰放在盆里。
接著制作冰塊練習時間,不試不知道,要穩定地同時凝出大小差不多的方形小冰塊還是蠻難的。
“你就把元素力用在這種地方?怪不得連收拾幾只丘丘人都費勁。”
散兵翹著腿、揣著手,好不閑適地看著我鼓搗這鼓搗那。
“人各有志,我這是飲品店老板基本的自我修養!”我點點冰凍中的玻璃瓶子,其中的清泉水已然被小燈草的染成了好看的熒藍色。
“這叫‘冷萃’,可以把植物的色素和香氣萃取到水中,用來做飲品調色很好看的。而且在外面買冰塊或者那種楓丹舶來的制冷機都很貴的!自己做能省一點是一點店名可叫‘蜜雪冰冰’,沒有加冰選項是沒有靈魂的!”
“你做的那三種奇怪的飲料里,每杯里都加了冰元素魔物材料的結晶粉塵,又加這種普通的冰塊做什么?”
沒想到散寶對我的原材料觀察得還挺細心,我得意的解釋道:
“不是招到新人幫忙了嗎?我就想新開發兩條產品線,原來三種就作為每日限量元素特調,至于新開發的一條線做注重調色與外觀的玻璃杯裝室內飲品;另一條線做簡單便攜好喝的外送產品。”
“對了,你看。”
我見小燈草水染色程度差不多達到預期的程度了,瓶口的冰剛好化凍,我用紗布把植物本體過濾掉,留下一瓶晶瑩的藍色液體。由于小燈草的熒光特性,水中還漂浮著細碎光點,簡直像把星河裝在了罐子里。
效果比想象中還要好誒!
我把熒藍色的小燈草水往掌中倒了一些,在液體尚未觸及掌心之前把其凝結成一個圓圓的小冰球。
“哇,我第一次凝結出這么完美的圓形誒!”我把熒藍色的冰晶遞到散寶的眼前,他微不可察地后退了一點。
“看,像不像你眼眸的的顏色。”說罷,我又想了想,“當然你的瞳孔要比它漂亮多啦!”
散兵頓了一下,撥開我的手,把臉偏過去了。
“無聊。”他說。接著拉了拉斗笠站起身,“你繼續做你幼稚的實驗吧,我可沒耐心陪你耗下去,不過是浪費時間。”
習以為常,這應該是貓貓害羞的表現吧。
我趁著散兵大人上樓時多偷看了好幾眼。
啊!好白的腿!
“別以為我轉過身,就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散兵像背后長了眼睛一般,停下來特地回頭瞪我一眼。
抓住睡前最后的閑聊時間,我還是放不下那個耿耿于懷的問題:“對了,您猜的我到底是誰啊?”
“呵,自、己、想——”
我沉默地接下這三個字,晚上不出意料地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早啊散老師,要嘗嘗我做的蒙德土豆餅嗎?你說我到底是誰呢?”
第三天一早,“早上好阿散,剛才有只小鳥跟我說話,它說它特別好奇您認為我是誰?”
第四天一早,“早,我是誰?”
散兵:“你是誰不重要,用不用我帶你去看看腦子?”
第五天,協調好冒險團那邊的委托安排后,帕拉德終于來店里報到了。
散兵干脆地放下飲品托盤,“你的新店員到了。再見。”
我只來得及扶著門框大喊一句:“記得給我帶好吃的呀!”,散兵的背影就在一個轉身間消失了。
這就是大佬的身法嗎?!好想學。
我感覺在他原本計劃中的離去日期并沒有這么早,大概率是被我吵走的。
這也不能怪我吧,要是代入一下身邊的某位朋友對一件貌似很重要的事說話只說一半,任誰也要抓心撓肝把后面半段撬出來吧。
不過在問題的鈴鐺本身離去后,懸在心頭的疑惑也逐漸變淡了,睡前不再東想西想、得幾天來的一夜沉眠。
*
散兵的出現和離去都像一陣突然吹來的風,或者說自名流浪者的他回歸了原屬于他的生活。
除了吃飯又變回一個人,我倒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失落。
畢竟離開化城郭、離開小提的時候我就告誡自己要收好依戀之心,有一個人面對異世大陸也要快樂生活的勇氣。
散兵的突然出現、與這些天的相處更像一個禮物,對于原本在游戲里就喜歡角色的我來說,無疑是一盒巧克力里最驚喜的那顆。
問題在于,我收拾得好心態,但常來店里的妹妹們卻有些焦灼。
在某一次望眼欲穿、欲言又止的糾結后,一位有些羞澀地妹妹終于叫住了我:
“老板,請問原來那位侍應生不在這工作了嗎?”
果然,蒼白又美麗的少年誰能不被吸引呢?我簡直懷疑之前店里的一部分客流就是沖著散兵大人來的。
我撿了個一般靠譜的理由解釋道:
“他其實是一位須彌來的旅行學者,在我這新開業小店工作幾日、據其說是為了多層次地考察研究蒙德城的商業歷史文化變遷。不過最近他有個項目出了點問題需要他去解決一下,說不定等他忙完,就回來繼續研究了。”
“這、這樣啊,老板您和他關系很好嗎?”
我想了想,正經答道:“曾經,上司和下屬關系。”
“啊對不起,哎呦我在說什么胡話,您和他明明是老板和店員嘛我還問出這種話,真是的。”少女的臉色緋紅更甚,估計心里也是緊張才有些語無倫次。
害。能理解能理解。
“我之前聽您喊他‘阿散’是嗎?”少女問道。
“嗯。”我有點心虛。
“那如果下次阿散老師再來店里繼續研究的話,您能不能告訴我啊,我就住蒙德城東邊的月見街23號。我怕錯過了當、當然我也會繼續光顧的,您店里的飲品都很好喝。”
我給妹子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就是我心里也沒數散兵還會不會來。
*
兩個月后。
人來不來我不知道,寄的、送的東西反正不少。
我感覺我正在玩一款【旅行青蛙—散寶破解版】的游戲,無需在旅行小背包里準備各類冒險食物和幸運物,待在房子里隔幾天就可以收到旅行散寶在旅途中寄來的東西。
比如白青色的茉莉小花、藍紫色的蝴羊豆干花、暗紅色的蛇皮果糖漿、椰子片和濃縮椰漿,甚至還有玫瓏瓜,以及他覺得品質不錯的海鹽。
明明我說的是給我帶好吃的呀,怎么都是調飲品的好材料呢?散寶啊散寶,你還是對我的事業很上心的嘛。
這些材料有些是郵寄過來的,有些是清晨打開門窗發現的。不同的外包裝上都有同樣的一對黑色貓耳標記。
在某天,我收到一個很長的盒子,拆開包裝才發現是一副劍匣。
打開后,里面靜靜躺著一柄銀華流轉的細長單手劍,細看劍身,竟然鋪著一列列淺淺的菱形凹面,折射出的光彩使整把劍像一條凌厲又優雅的劍魚。
匣子里還疊著張小紙條,我展開一看,只有四個字。
“用點好的。”
已經可以想象某人熟悉的口吻了,看來他很是嫌棄我的那把無鋒劍。
“新手的浪漫懂不懂啊”
雖然這么吐槽,但我的嘴角已經快要和清晨的太陽肩并肩了。
我迫不及待地執劍一試,好輕!
輕巧的劍身使我能更自如、更靈活的使出劍招了,長度也剛好,不至于在我斜執劍柄的時候使劍尖挨到地上增加不必要的阻力。
當然這只是物理體感方面的,將冰元素力凝聚上去時,效果更要驚艷數倍。
那些按一定方向序列排布的豎菱形凹面,形成了冰元素流轉的絕佳通道,只消稍稍釋放元素力,這個劍身便會隨著菱形凹面的折射而整個覆滿淡藍色的冰華光輝。
這也太漂亮了吧!
我試探著隨意揮出一劍,竟然輕易地就向前打出了之前我久學不會的寒氣化冰。果然武器對戰力增幅很重要啊!
這樣美麗的一把武器,應該叫什么名字好呢?
我看著冰華流轉的劍身,又想到了鍛劍的某人。
【冰華流散】
再合適不過了。
第26章 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煉金術師
還有什么能比凍著花朵的小冰塊看起來更至治愈的小物呢?
尤其這種小花冰塊還沉浸在你面前玻璃杯里半透明的果飲中。
最近店里新出的【冰玻花盛】系列飲品很是走俏,一時間風頭蓋過之前的招牌三杯元素特調。
這條店內新推出的產品線主打的就是飲品的外觀與設計,以清新或濃麗的色彩給客人們加一份視覺上的治愈餐點,而用玻璃器物盛放更能展現出飲品透徹的美麗。
小花冰塊最初的靈感得歸功于散寶給我寄來的那兜白青色茉莉小花。
咳咳,偏個題,話說散兵前前后后給我寄了那么多種類的鮮花與水果材料,有的根本沒在蒙德境內見到過,有的一眼就是璃月或須彌的風物。什么“在蒙德順道查些事情”啊根本暢游七國去了吧喂!真酷啊,不愧是你流浪者,旅行蛙蛙散老師。
言歸正傳,當時第一次收到寄來的禮物時,打烊后我興奮地抱著有小黑貓耳標記的包裹在店內跑跑跳跳半小時。大概就是辛巴他爸把它舉起來那種的姿勢吧,我轉著圈圈東舉一下、西舉一下,好像在跳雙人舞,興奮勁過后感覺自己已登舞林化境。
就是有點暈。
我扶著桌檐坐下,這才打開包裹,發現里面是一朵朵柔軟的茉莉小花。怪不得剛剛還未拆封就那么香呢,在我恨不得在房子每個角落轉完圈后,空氣里都飄浮著隱隱約約的茉莉清香。
拿起其中一朵嬌嫩的花苞,我對著桌燈暖黃的光線仔細凝望。
這是他路過某個商販時順手買下的嗎?
這是有人傾倒于少年的美麗而情不自禁贈予他的嗎?
這會是他親手采摘的嗎?是一朵一朵用纖細的手指仔細摘下;還是干脆揮過去一個風球,趁著離枝的花朵未落時、像某粉紅海星抓水母一樣用敞口的布兜一通操作、把花花們網進兜里?
好像都很可愛。
不知道貓貓聞花會不會打噴嚏,噗。
心緒隨著飄搖的想象波動之時,冰元素微微失控順著指尖、將指縫間夾著的茉莉花苞凍在了冰塊里。
白青色的花瓣凝固在寒冰里,反而給花朵增添了一種透徹而永恒的美麗。
我把它喊到嘴里,唔、光吃無味的冰塊不得勁,配點酸酸甜甜的果汁更好或者本身就把花朵凍在用稀釋到半透明果汁凝結出的冰塊中?
好像發現了一個不錯的飲品新思路呢。
接下來幾天我找來了更多的可食用花朵,對比來去,無論從花型大小、可獲取難度、用料成本和最后的入口效果來說,竟然還是提瓦特大陸最常見的甜甜花效果最合適。
當然,其他漂亮的小花也會陸續加入冰塊開發的計劃的。
除了內置花朵,冰塊本身的色澤和口味也很值得考量。
是追求無味的高級純粹的冰涼感,還是酸酸甜甜嚼起來嘎嘣嘎嘣更帶勁;是被小燈草染出的夢幻熒藍更美麗,還是高明度的日落果夕陽色更奪目?
唔,我可是大人了,當然是全部都要!allin!
之后如我預期的是,【冰玻花盛】系列飲品一上新就很是受到顧客們的歡迎,畢竟人人都是顏控、誰不喜歡美麗的東西呢?
根據顧客的建議,我為每杯飲品還配了把小勺。似乎大家都喜歡把含花冰塊從果飲中舀出來欣賞一番,再放入嘴里。
顧客多了,還要繼續開發新飲品,兼職的只有靠冒險團調休擠時間的帕拉德,人手好像又不太夠了。
選了個打烊早的工作日,我在蒙德城內邊逛街、邊瞄著有沒有適合的店員預備役。
醉醺醺的尼祿不行富二代瑪文就別想了有些口吃的吟游詩人莎莎沉浸在自己的表演準備中好像都不太合適。
繞了一大圈,我又回到城中間的噴泉池旁。
哦!猜猜我瞧見了誰?是正在煩惱的安東尼。我湊過去準備搭話。
一臉擔心的安東尼似乎對人的湊近很敏感,他懷著希望的神色抬起頭,看清我是誰時又恢復了愁容:“啊,是豐雪老板呀你和我妹妹的腳步聲很像,都很輕,我還以為是她呢。請問您看到我的妹妹安娜了嗎?天都快黑了她還不回家,她的身體不好,我擔心”
“安娜啊”我回憶著,記憶里好像還留存著這個連續委托的印象,“我猜她應該在風車塔的最高層、廣場中央那個巨大神像的手中、或者是城墻的高處吧。不過我剛轉悠回來,后面兩處沒見到安娜的身影。”
“風車最高層”安東尼點點頭,“的確很有可能,我妹妹體質柔弱卻總喜歡待在那些危險的高處我這就去找她,謝謝你!”
我跟上安東尼的腳步,“我跟你一塊去吧,萬一不在我們可以分頭去別處找找,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安東尼感謝地笑了笑,一路上走得急還跟我聊天:“安娜她身體一直不好,我想多打點工多掙些摩拉給她看病,結果她老是人消失不見,我一擔心又得去找她,欸!有的地方嫌我工作的時間短了不要我,明天還得去找新的兼職。”
“兼職的話,要不要到蜜雪冰冰來?我這的工作時間比較自由,有事情說一下就能走的,反正有老板頂上欸嘿。”
“如果您能包容我有時得去找從家里失蹤的妹妹的話,我當然樂意有這份工作。欸,希望安娜好好的,等我再多賺些錢治好她的病。”
趕去風車的路上,新員工的入職就這樣巧合地敲定下來。
等我們氣喘吁吁爬到風車頂時,安娜果然站在哪里。她扶著木梯,眺望著遠方。
“安娜!”安東尼著急地把外衣脫下來給女孩披著,“這里風這么大,快晚上又降溫了,你受涼了怎么辦?!”
“哥哥?”
安娜略微吃驚地轉過身來,看到是安東尼后,抿唇露出一個微笑:
“哥哥,夕陽好美啊。”
*
有了兩位店員的幫忙,我終于能抽出些功夫研究些其他問題。
而眼下最讓我操心的就是外帶飲品的包裝問題。
隨著客流量的增多,老是用傳統木制玻璃制的容器外帶還是不方便,不收摩拉吧損失有點大,加包裝費對一杯小飲品來說又有點形過其實、還附帶著杯子的補貨問題,也不是良策。
要是有現代奶茶店那種一次性塑料杯或者紙杯就好了。
不過把塑料這種超難降解的地球垃圾帶進美麗的提瓦特可不好,我在考慮能不能生產出一種可降解可回收的食品用紙杯來。
可嘆沒有現成的配方,我想自己按著想法先試做一下。
紙杯的原料是木漿,得先弄點木材回來。
說干就干,我提著新得的寶貝單手劍【冰華流散】就去了城西小樹林。
幸好散寶不在,要是讓他看到我開鋒的第一劍不是對戰不是打魔物,而是像光頭強一樣去當個伐木工,還不知道怎么吐槽我。
不過,換了新武器就是不一樣,只需一點元素力加持,就能輕松削下幾塊木片萃華木、杉木、樺木各來一些,對比見真章。
回去之后我把木材放在硫酸鹽里熬煮,等它的木質素與纖維素分離后,木漿就熬制好啦。帶好分罐裝好的木漿,我取出之前貯藏的史萊姆原漿。
這種黏黏糊糊的東西混到木漿里粘性一定也不錯吧!而且還是生物材料、環保又衛生、還符合食品安全標準,用來當外帶紙杯的原材料之一再合適不過。
就這樣,我提著大罐小罐,來到了蒙德城的合成臺前。
不巧的是,煉金學者蒂瑪烏斯有事正好要離開。
“不好意思小姐,我暫時接不了煉金委托了。當然如果你需要借用合成臺的話,請隨意。”蒂瑪烏斯說完后便急匆匆離開了。
我看著面前這個合成臺,想想旅行者能無師自通會合成那么多種東西,自己上應該問題不大。
就兩種材料應該很簡單才對,我信心滿滿地把木漿和史萊姆原漿混合在一起,開啟合成臺。
隨著合成臺能量地啟動,混合的液體逐漸開始冒泡泡“咕嚕咕嚕”地聲音越來越急促,容器底部隱隱透出紅光哇,這是要成功的前兆嗎?!
正當我聚精會神、滿懷期待地盯著實驗品,身后突然傳來一位少女急切的聲音:
“快、快離遠點!那個要爆炸了!”
接著我感到手臂被向后一拉,身子也向后傾去,半倚到少女懷里。
綠發獸耳的少女手中魔導書書頁翻飛,召喚出向前的一陣強烈風旋把爆炸瞬間的沖擊擋了下來。
雖然爆炸本身的區域與威力不大,但對當時近距離觀看的我恐怕影響不會小。
我長長松了口氣,站直身子準備向人家好好道謝。
結果還沒開口,少女卻先不好意思地開口了,聲音怯怯又溫柔:
“對、對不起,剛剛我看你的實驗物要爆炸了,一著急就,就先把你拉過來了。啊對了,要自我介紹我叫砂糖,是一名煉金術師”
是砂糖小天使!
我激動地握住她的手搖晃,“太謝謝你了砂糖小姐!要不是你,恐怕我會被炸得一臉灰!三天都洗不掉的那種你真厲害,那么遠就能判斷出合成物的狀態!”
砂糖避開我熱烈的目光,推了推眼鏡,“我沒有你說的那么厲害啦不過、不過是經驗之談我以前也經常遇到這種狀況的,次數多了就”
“即便如此,也很厲害了!那你就是經驗豐富又厲害的砂糖小姐!”
既然這里有一位非常有經驗的煉金術師,我就不客氣地抓住機會尋求幫助啦!
在向砂糖敘述了我對飲品外帶紙杯的設想后,砂糖摸著下頜有些為難地道:
“您說的這種可降解回收的紙杯構思很有趣但是我的主攻方向是生物煉金要做這種紙杯的話,我會從研制能產出這種木漿的樹開始”
從種樹開始呀我想起一些互聯網笑話,什么買預售衣服從種棉花開始、買預售吧唧從打鐵開始的
砂糖看著呆滯思考的情形,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如果您著急的話,或許可以找阿貝多老師聊一聊您的想法。老師他、他是一位比我厲害得多的天才煉金術師!我是他的助手您想去找他的話,我們明天可以一起去他的工坊。”
第27章 可莉,堂堂登場!
爸爸媽媽說,過年去別人家拜年時不可以空著手。雖然從前只用帶著一張嘴吃白飯慣了,但人都是會成長的!既然是要去找阿貝多老師幫忙,那我也要帶點應景的小東西。
所以砂糖一大早來店里找我時,我正在忙著往玻璃罐子里裝冰塊配果汁。
“早上好啊砂糖小姐,【冰玻花盛】系列上新,要來一杯嗎?對你特別免費哦~”我沖砂糖眨了眨眼。
砂糖身體微微后傾,粉色又爬上了面頰,她藏在發間垂下的耳朵似乎也動了動,“欸、是、是送我的嗎?非常感謝不過現在喝可能來不及了,我們還是先去工坊找阿貝多老師吧。今天好像是他的休假時間,他有時候習慣一大早就去出門寫生”
看著羞澀的砂糖小姐,我才發現社恐也是有不同程度的。我本人也非常理解社交的麻煩之處!
我快速地做好三罐冰飲:綠的、青藍的,還有莓莓紅果醬蘋果冰!
向安東尼和帕拉德交待完一些注意事項后,我把綠色的那罐塞到砂糖懷里。
“誒?”砂糖微微吃驚后用雙手捧住了罐子。
“是根據砂糖小姐的發色調出來的顏色哦,請務必嘗嘗!蜜雪冰冰期待您的反饋~”我用單手夾住兩個玻璃罐,另一只手挎住砂糖的臂彎,“我們快走吧~目標,阿貝多老師的工坊!”
工坊門前。
砂糖推了推眼鏡,著意看了看門板,“唔,沒有掛‘實驗中’的牌子,看來今天真的是休假日呢,不知道老師在不在”
少女禮貌性地叩了三下門,然后輕輕推開條縫,將身子探進去半個試探問道:“阿貝多老師?”
“是砂糖啊——”門內傳出溫潤好聽的男聲,“我記得你的假期應該還有一天,怎么今天就來工坊了,是遇到什么問題了嗎?”
“不是是這樣的阿貝多老師,我新認識了一位朋友,她這有一個新的發明需求想像您請教一下”砂糖說罷走進去一點,給我讓了了露面的位置出來。
我也學砂糖在門后半探著身子,空著的手使勁揮了揮,“阿貝多老師您好!”
阿貝多正在整理架子上實驗筆記的擺放,看到我就把手上最后一本筆記歸位好,轉過身來笑了笑:“嗯,不必那么客氣,你們兩個快進來吧。”
待我們走近,阿貝多主動伸出手,
“你好,我是阿貝多,西風騎士團首席煉金術師,如果你有什么煉金方面的問題都可以問我,我會盡力解答。”
我伸出手和他輕握了一下,算作正式打招呼。
阿貝多總是帶著一副長到小臂的黑色手套呢。和他交握的瞬間,手掌傳來的質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種實驗橡膠、抑或是明顯的皮質質感,而是一種類似麂皮的柔柔觸感。
很好摸,想讓人多蹭一蹭。
不過僅僅是禮節性的握手他很快就放開了,那一瞬的觸感正如他氣質高雅、彬彬有禮的性格。
我把那罐青藍色的冰飲遞給他,這是按照記憶中阿貝多眼眸的顏色調制的,類似好天氣的陽光下,與清空相互映照的波光粼粼果酒湖的顏色。不過明度更高。
非要的說的話,水晶礦與夜泊石相互輝映的顏色可能更為準確一些。
阿貝多接過飲料罐低頭看了看,“謝謝你,很漂亮。是貴店最近上新的【冰玻花盛】系列嗎?聽說城內最近流行起了一種裝著小花冰塊、外觀很有設計感的飲品,一直想趁休息的時間去看看來著”
不過,今天好像就是休息時間。
說到這,阿貝多不自然地用手拂過桌檐,微微垂下頭,神情竟然有點砂糖害羞時的感覺,“哦,前段時間一直忙實驗的事,這些筆記都隨意放著,我就想今天趁著早來工坊做些輕松的整理工作。”
唔,專業的煉金術師好像都有點煩惱社交方面的事,不過溫柔如阿貝多老師在客氣有漏時、也會不自然地多說些話解釋呢。
似乎get到了些萌處。
不過看著這整整一面墻的書架,整齊地擺放著一排排嚴格按序號分類的大部頭筆記,和對面一面墻的藥水架,五顏六色的藥水居然是按著色卡一行行排列下來的!
屬于強迫癥看了大舒心環節!
雖然我不是不過這和做飲品是不是在某些方面有些共通之處呢?說不定阿貝多老師剛剛說要來喝【冰玻花盛】系列并不是什么客氣話
在我神思游走間,砂糖代我說明了想要開發一種可降解回收的外帶紙杯的基本想法。
“這樣啊”阿貝多點了點頭,似乎已經明白了需求機竅。
我捧著糖水罐子適時補充道:“因為現在飲品店顧客更多了,店內用餐有時滿足不了全部顧客,而且如果總是用這種玻璃罐做外帶包裝成本太高不說,萬一不小心碰碎傷到顧客就不好了。”
嗚嗚,當了老板才知道一個小小的包裝問題要操心的事也好多呀。
“的確。”阿貝多贊同了我的想法,“你的想法和需求我接收到了。那你預期的等待時間時多久,著急用么?”
“不急不急。”我擺擺手。雖然外帶紙杯的生產越早開始越好,不過煉金研究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嘛!
何況我這樣突然地來拜訪人家提需求,也不知道有沒有插隊。
見我擺出一副乖乖的客套樣子,阿貝多也笑了:“不用客氣,如果急的話,我今天就可以開始這應該不算很難的研究。”
哇!是馬上就可以研究出來的意思嗎?!不愧是阿貝多老師!我的眼里開始冒崇拜的星星。
估計被這些星星砸到了,阿貝多老師像想起什么的樣子,露出些微為難的表情。
“不過”
不過?看來還有轉折。
“不過我后面幾天又排了新的實驗計劃,就這兩天休假時間多一些,可莉說要我陪她玩,如果可以,你能幫我帶一天可莉嗎?”阿貝多道。
哦哦哦?
我聽到了誰的名字?
是那個【望風山地的真紅傳說】、【無法囚禁的太陽】、【看起來很燙的紅色女孩】、【蒙德最強戰斗力排行榜第一】的——超絕可愛蹦蹦炸彈爆破專家可莉嗎?!
嗚嗚嗚,終于能見到可愛‘女兒’了!這哪有不答應的理由?!
嘿嘿,我要聽實景的“噠噠噠~”“啦啦啦~”人生真是美好啊!
我正準備答應呢,說曹操曹操到。
工坊大門突然被推開,就聽到一個在夢里也會萌到出血的聲音:
“阿貝多哥哥!可莉來找你玩啦!”
一回頭,背著小背包的小紅帽就一溜煙飛機跑到我的跟前。
可莉:盯——
我:救命好萌好萌!近距離看更可愛了怎么辦!
阿貝多看著面前大小瞪小眼的兩人,“可莉,這位是”
“我知道!”可莉小手一壓,“是糖水騎士姐姐!可莉想起來了!”
“你從哪聽來的”阿貝多把手放在可莉的小帽子上。
可莉揚起頭,很肯定地道:“是凱亞哥哥告訴我的!有一天凱亞哥哥帶回了好多好多好喝的飲料分給騎士團的大家!可莉也有份哦!凱亞哥哥說這是蒙德城新來的糖水騎士送給大家的而且可莉有次看到阿貝多哥哥的速寫,畫里那個賣飲料的姐姐和面前這位姐姐長得一樣!”
可莉的小手指指向我。
這段話的信息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空氣中凝結了一陣的尷尬的氣息
我蹲下把手里的最后一罐紅色的飲品遞給可莉,“這個送給你可莉,很開心見到你!”
“哇!”可莉開心地接過去舉到頭頂,“是和蹦蹦和可莉一樣的顏色呢!謝謝姐姐,可莉要開動啦!”
小可莉,扭開罐子就開始噸噸噸噸——
我:嘛呀,這也可愛得太超過了!只恨手中沒有一臺錄像機!
至于“凱亞哥哥”口中的糖水騎士這個男人一天到晚就喜歡逗別人,小可莉不知道信了他多少鬼話,哼。
而令人無法忽視的是,“速寫”是怎么回事?
正當我蹲著看可莉喝飲料企圖當烏龜做什么也沒聽到、什么也沒發生的狀態時,阿貝多去一旁的抽屜中找出一本速寫本,翻到其中一頁,大方地展示到我的面前。
“可莉說的速寫應該就是這張。”他道。
我看向畫面:芭芭拉小姐在唱歌,很多小孩子擠在蜜雪冰冰門口,而畫面中心的我,正在焦頭爛額地趕訂單、做飲料。旁邊還飛著一只,不知道是誰迫不及待拿到手就狂嘬一口而蹦出來的冰史萊姆。
“對,可莉記得就是這張!”喝了半罐飲料的小可莉抬起頭來,“是不是和姐姐一模一樣!阿貝多哥哥的畫技可好啦”說罷又埋頭到糖水罐子中,恨不得把整張可愛的小臉都塞進去。
“這張是貴店開業那天我正好路過,看到這副生氣蓬勃的畫面就不由自主的地畫下來了。對不起,沒有征得你的同意就擅自畫了你的畫像,你想收回或者銷毀都可以。我為對您的冒犯再次致歉。”
阿貝多正面對我,微微欠身對我鞠了一躬。
好、好正式。我擺擺手,“沒事沒事、我不是很介意。要不是您記錄下來,我還有點遺憾開業那天忘記拍照留念了呢。”
阿貝多取出那頁,交到我手上,“本來是想下次去貴店一嘗新品時帶給你的,實驗一多看來在這方面,我也需要改改拖延的毛病。”
我細致地折好塞進兜里,拿出老板對顧客的語氣:“蜜雪冰冰隨時歡迎您的光臨!”
可莉把整整一罐冰飲干光,蘋果冰球也嚼得一干二凈,甚至還把玻璃罐子倒過來空了空,看再也沒有一滴紅色的糖水流下來,這才滿足地抹抹嘴,抬起頭來,似乎剛才完全沉浸在糖水里,根本沒注意我們在說什么。
她用小手拽拽我的衣角。
“糖水騎士姐姐!可不可以幫可莉做一杯能蹦出嘟嘟可的飲料呀?”
“可莉是【火花騎士】哦,是有工資噠雖然平時可莉惹禍后基本上都賠光光了嗚嗚不過這個月還剩一點!可莉會付摩拉的!”
“好不好嘛——糖水騎士姐姐!姐姐做的飲料最好喝啦!”
小手拽著衣角輕輕晃呀晃,小可莉發動了可愛三連擊!
第28章 比星海更渺遠的是?
會給妹妹扎頭發的哥哥一定是位好哥哥。
“看來可莉很喜歡你呢。”阿貝多蹲下身,幫小女孩梳理了下頭發一側扎歪的小揪揪。
他取下發繩的時候知道用手護住靠近發根的一側,避免偶有發繩粘連拉扯的發絲扯疼頭皮的情況發生;以指代梳簡單的順過頭發后,繞小皮筋的手法也很熟練。
不知道是不是天天給自己扎小揪揪時練習出來的呢?
有點想看阿貝多老師頭發完全放下來時的樣子,那樣他就會在實驗前用雙手隨意抓起兩側可能會影響視線的頭發,嘴里銜著常用的發繩,借著玻璃儀器的一點反光確認一下大概位置與儀表
咳咳,以上皆為想象。
阿貝多用眼神示意我方才那個“幫忙帶可莉玩一天”的問題,我瘋狂點頭表示當然沒問題簡直樂意之至!
“可莉,那今天就和‘糖水騎士’姐姐一起玩好嗎?哥哥臨時有點事情需要忙,好不好?”阿貝多道。
“咦?阿貝多哥哥有事情要忙嗎好吧,那可莉今天去看糖水騎士姐姐做會蹦嘟嘟可的飲料!”
“可莉真乖。”阿貝多對可莉說話的語氣比平時還要溫柔三個調。
我沖可莉招招手,“‘嘟嘟可’是指你的小背包側面掛著的那個小白兔掛件嗎?”
可莉拉緊書包帶,側過小身子給我展示道:“對哦,【嘟嘟可】是媽媽送給我的禮物,也是可莉最好的朋友之一!要一直記得它的名字哦!”
“嘟嘟可看起來像一只毛茸茸的兔兔呢唔,姐姐做的那種有特效的飲品都需要一些特殊的元素材料來進行擬態,我們得先去野外來一場大冒險收集一些像嘟嘟可的材料。”
“好耶!是大冒險!”可莉捕捉到關鍵詞,開心呢地舉起雙手,“可莉也來幫忙!嘎——”
小可莉發出一聲奇妙的聲音后,就以飛機跑的姿態“噠噠噠~”沖向工坊大門,臨了一個急剎停下來,有些剎不住小車般地身體向前栽,幸好用手臂在身側如輪船的旋槳一般轉轉轉,好容易才恢復了平衡。
哼哼,看來小小少女對應付這種狀況早已得心應手了呢。
可莉站穩后回過頭沖砂糖招手,“砂糖姐姐也要一起來玩嗎?來吧、來吧,和可莉一起大冒險!”
突然被點到名的砂糖趕忙搖頭,“不、不了,我還是回去給可莉繼續研究那個會跑會跳又安全的蹦蹦我先告辭了!回見了各位。”
小砂糖向大家點頭告別,接著比她重擊產生的元素風旋還要溜得快,眨眼之間只剩工坊微微搖動的大門,和可莉被風帶歪的劉海。
“哇!砂糖姐姐跑得好快啊——一定是急著幫可莉做會跑會跳的蹦蹦去了,嘿嘿嘿,可莉也要努力報答,改良出新的寶貝擺到砂糖姐姐家窗邊,嗚哇她看到一定會很驚喜的!”可莉順順劉海,給自己鼓勁。
“呃可莉”阿貝多老師扶著額頭欲言又止,砂糖姐姐可能不是很想要這種形式的報答
“阿貝多哥哥繼續做實驗吧!可莉不打擾你了,下次要記得陪可莉玩哦,可莉會耐心地等待的!糖水騎士姐姐,我們走、走——”可莉沖我擺了個前進的手勢。
我正準備跑過去時,阿貝多叫住了我,不放心地叮囑幾句:“可莉這孩子好奇心和精力都很旺盛,有可能會惹出麻煩勞你多費心了。”
頓了頓,他又道:“說起來,可莉去禁閉室的次數平均下來每周大概有一兩次這周還一次都沒有呢”
我本來信心滿滿想表示“交給我沒問題”呢,聽到這個數值預期,我又把話吞回去了。
“總之,”阿貝多輕輕笑了笑,“不用太緊張,如果遇到搞不定的事,我會來收尾。”
好溫柔可靠的聲音,不愧是給小可莉擦麻煩尾巴的專業戶阿貝多“哥哥”,有他這句話我就放心啦。
可莉:“出發出發,嘎——”
我有樣學樣:“嘎——”
和小可莉在一起的每秒鐘都好開心哦!
阿貝多看著兩人沖出門的背影,有種微不可察的憂慮。
“欸,先做實驗吧。”
*
不得不說,和命之座是代表幸運【四葉草】的可莉一起野外冒險是一次非常愉快的體驗。
比如我們總是很容易遇到寶箱,而且是能開出來很多摩拉和值錢圣遺物的那種!
和以前遇到過的里面只有土豆和卷心菜的箱子實在是不能相提并論,這才叫真正的寶箱嘛!
“哇,有好多金色的東西,可莉又有摩拉買新的蹦蹦材料啦,嘿嘿嘿。”
五五分賬的我也開心不已:“又有摩拉買新的飲品材料啦,欸嘿嘿。”
如果碰到丘丘暴徒和火把丘丘人,可莉的“蹦蹦炸彈!”“彈起來吧!”,走一路炸一路,根本不帶怕的。
至于聚集一群的水史萊姆和小冰胖,更是自不用說,“嘿咻”幾個小兔子炸彈飛來,真可莉從不回頭看爆炸!
我嘛,就是一個跟在后面愉快撿材料的小萌新,可莉大佬帶著我砂得不亦樂乎,就是有時得注意一下爆炸帶來的余火都熄滅干凈沒有,省得引起森林火災,我和大佬一起蹲禁閉室。
“哇,姐姐你看,這邊有紅角蜥!”可莉指著樹干上一位瑟瑟發抖的小蜥蜴。
“可莉喜歡蜥蜴嗎?”
“唔,喜歡。”可莉閉著一只眼睛,像是給自己鼓足勇氣似的向樹干伸出小手一抓——抓到了一條蜥蜴尾巴,“因為阿貝多哥哥告訴我,一些蜥蜴的尾巴干燥處理后可以作為炸彈的材料哦——而且每只蜥蜴的花紋都是不同的,很漂亮對不對,你要仔細看看嗎?”
可莉把剛得到的蜥蜴尾巴遞給我,“迪奧娜姐姐好像也很喜歡蜥蜴尾巴呢,她說這可以幫她【摧毀蒙德酒業】,好有趣的想法,可莉也想用炸彈來幫忙!”
小迪奧娜確實很喜歡在酒水特調里加入像蜥蜴尾巴一樣奇奇怪怪的材料呢!
不過聽到小可莉也要來幫忙“摧毀蒙德酒業”,我不由得為迪盧克老爺家的酒窖捏了把汗。雖然事實上可莉連什么叫做“蒙德酒業”都不清楚呢。
興奮地在野外跑了一大段路,可莉停下來“呼——呼——”地彎著腰喘氣。
“可莉累了嗎?”我問。其實我自己有點累了。
“不,可莉不累可莉就是有點餓了姐姐身上還有好吃的小餅干嗎?”
我搜了遍全身上下的口袋,遺憾地搖搖頭,“嗚嗚,好像都吃光了。”
“那——”可莉湊過來拉拉我的手,整個人神神秘秘的。
我附耳過去,聽得小可愛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道:“可莉請你去吃炸魚吧!”
“炸魚?!”我壓抑著內心的雀躍和驚喜,難道我就要見識到傳說中的【可莉烤魚】了嗎。
“噓!”可莉比了個小聲的手勢,“小聲點,被抓到可是一整天的禁閉!不過蒙德的鱸魚很好吃的所以關禁閉也值得!但最好還是能一直待在外面玩啦,所以姐姐待會就當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啦。”
我點點頭,也比了個“噓——”的手勢,這樣就是我們兩個的小秘密啦。
不過像做賊一樣地摸到湖邊,我還是示意可莉先等一下。
為了不使湖中魚類大面積傷亡引起注意,我借著湖水很快地凝結出五面冰鏡,四面半截插入水下,頂上再合一塊,像搭房子似的和水面合成一個近乎封閉的空間。
當然,留了個小圓孔。
“可莉快來,從這里丟一個蹦蹦進去,一個就行了!”
小可莉依言行事,丟完一個我們兩人轉身就跑,蹲下抱頭。
“嘭——”一聲,有遮擋物不算太響。
我們返程回到湖邊,【可莉烤魚】大成功!
雖然出門沒帶調料,但是能吃出鱸魚原本的鮮味和一種微妙的硝煙味呢這可能是一生一次的美食體驗了,希望不會被騎士團發現。
吃飽喝足后我們發現還有件正事沒做
還沒有找到像嘟嘟可一樣的元素生物呢。
可莉像想起了什么,伸出小手,“可莉知道一種毛茸茸的生物,好像叫、叫——‘深淵法師’,琴團長和榮譽騎士告訴可莉它們是和人類為敵的壞家伙,所以可以打雖然和嘟嘟可長得不一樣,但也是摸上去手感很好、軟乎乎的”
深淵法師啊那種愛奸笑的毛兔子,如果僅從外表上評價的話確實還挺可愛的,我也很想摸摸它們毛茸茸的圍脖,還想拽拽它們的耳朵。不如說,值得一試?
“怎么樣,要去嗎?”可莉問。
我點點頭,“但是要去哪里找它們呢?”
“可莉之前在野外見過毛茸茸,跟可莉來——”
我跟小可莉一路走到了風嘯山坡,遠遠還真被我們撞見游蕩著兩只。
一只紅色的火毛茸茸、一只藍色的冰毛茸茸。
可莉:“我去打藍色噠。”
我:“好叻,紅色交給我。”
雖然比不上水元素,但冰破火盾應該也不錯吧,而且還有散寶給我的新武器,我召出【冰華流散】勇敢地上啦。
別說,打這些毛兔子最煩的不是它們的技能或者消失和閃現,而是那種充滿著挑釁與幸災樂禍的奸笑,類如什么:
“巴給巴得雷斯~”
“吖個噠噠噠——”
多是它們閃現躲過攻擊的笑聲;
“hiahiahia”則代表著它們被破盾后又精神起來了
對付火深淵法師比較麻煩的是,如果在當前位置停留過久,它就會召喚出來三個鬼面向著中心噴火。
這導致我停下來剛順著劍身凝結寒氣砍兩劍護罩,就得馬上走位躲避傷害,這個活動量實在不小。
等用冰元素破了火盾后,我和對面那個毛兔子都低頭蹲在了地上。
但是我有隊友呀。
“可莉,救救救,補刀!”,呼呼,向小孩子求救什么的才不丟人呢。
“可莉來啦!轟轟火花!”在開大干掉那只藍兔子后,可莉飛機跑向我這個方向沖來。
“hiahiahia~”
不妙的聲音,眼前的紅兔子又有力氣了,我趕忙手腳并用爬起來躲到一旁,地上開始噴火焰了!
好險好險,差點被燒到屁股。
“可莉,趁他護罩沒恢復!”
“火力全開!”可莉用手搓了了個比平時更大的黑臉蹦蹦,往毛茸茸腦袋上一砸!
“砰——!”
這下動靜夠大,毛茸茸連灰也看不見了。
我上前撿起掉落的一段地脈枯枝。
“這就是姐姐要的材料嗎?”可莉問。
我其實也不太確定,“雖然都像兔子,但我也不確定做出來能和嘟嘟可有幾分像”
“那我們快回去試試吧!”可莉很興奮的樣子。
唔,天都嘿了,是該回去了。
可是這四周怎么起霧了呀?!
可莉拉拉我的袖子,“嗚天黑以后的曠野,可莉不認識路。拜托姐姐回去的時候,把可莉也送回家好不好。”
我對著迷霧中的曠野,企圖尋找一下熟悉的藍色錨點去看個云地圖,可是怎么也瞅不見。
“嗚姐姐試試。”
*
大手牽小手,我和可莉慢慢朝記憶里來時的方向磨蹭著。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走了半小時,我終于看見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藍光!
應該就是傳送錨點吧,即使不能一起傳送,我也可以借著觸摸錨點開啟的地圖權能認認路,辯清我們該朝哪個方向走,回家的事就容易多了。
“可莉,我們朝那個藍點去——啊!”
話沒說完,我在須彌的老毛病又犯了——腳滑必溜坡、栽跟頭必摔坑底
“嗚哇姐姐你沒事吧!”紅色的小身影擔心地趴在坑邊。
我拍拍身上的土,狼狽地站起來,“沒、沒事。”
我觀察了下四周,這坑說深不算太深,但憑我那短短體力條又爬不上去。
坑底還有一些散落的蘋果、土豆好像是丘丘人挖出來儲物的倒是一時間餓不死。
但是我要送小可莉回家啊喂!要是騎士團一晚上沒見著小可莉,一定會很著急的吧!
好吧,努努力。
在我第十一次嘗試爬出坑,可莉也找到截短樹枝使勁地伸長了小手想來拉我。
可惜我們是兩個小短手,中間始終隔著段凄美的距離。
“啊——好累。”我支持不住又滑下坑底。
巴巴托斯大人救命啊!散寶救命啊!幫幫迷路的孩子(可莉),幫幫倒霉蛋(我)我吧
一個熟悉的溫柔聲音從遠方飄渺地出現。
“可莉,是你嗎?”
“哇,是阿貝多哥哥!”
提著夜燈撥開迷霧的阿貝多一眼看到了紅色的小小少女,不過,似乎少了一個人。
“可莉,跟你一起出來的那個姐姐呢?”
“姐姐她掉到坑里了嗚嗚,可莉夠不到她,阿貝多哥哥快來幫幫姐姐!”小可莉拉著阿貝多過來指向坑底灰頭土臉的我。
我趕緊用手抹抹臉上的灰。
“擬造陽華。”阿貝多向坑底放置了一朵金屬制的花朵。
我踏上去后,神奇的金屬花朵憑空抬升,將我平穩送到了地上。
“我見你們這么晚還沒回來,就猜測應該是出什么事情了,到野外一看居然起了這么大的霧。幸好你們倆都沒事,走吧,我們會蒙德城。”
呼——我總算送了口氣,真是個充實有艱難的夜晚。
*
把可莉送回去睡覺后,阿貝多說還有些事情要與我談。
“今天辛苦你照顧可莉了。”阿貝多遞給我一方手帕。
唔,想必我現在的臉還要勝小花貓許多,我用柔軟的布料隨意擦擦臉蛋和鼻尖,“對不起與其說我照顧可莉,不如說可莉照顧我。”
“呵呵,已經做得很好了。”阿貝多安慰似的笑笑,“起碼有你在,可莉應該沒做什么要去禁閉室的事吧。”
我想想【可莉烤魚】,很是心虛,幸好阿貝多轉移了話題。
“關于外帶紙杯的初步配方已經成型了,明天我再調整一下有問題的小地方后就可以給到你。”
“這么快呀,不愧是阿貝多老師!我會足額付給您研究費用的,以后來店里飲品一律九折優惠哦。”被譽為“天才”的煉金術師辦事效率真是出奇地高。
“謝謝,不必這么客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其實我方才叫住你是想問”
阿貝多說一半停住了,似乎在躊躇怎么開口。
“沒事,有什么事情您盡管說。”我歪了歪頭。
“是這樣的我有些好奇,晚上找到你和可莉的時候,你們的行進路線似乎是朝著一處神秘的錨點去的。據我所知,之前只有一位身上有著星海氣息的旅行者知道它的使用方法。”
嘶,好敏銳的觀察力。
阿貝多只是說到這,看來聰明人說話都喜歡點到為止。
我也沒必要隱瞞,坦白道:“我確實也知道它們的使用方法,不過,效果上可能和你口中的那位旅行者不太一樣。”
“這樣啊”阿貝多點點頭,“感謝你的回答,實不相瞞,第一次見你時,我就感覺到你身上有種特殊的、怎么說呢與那位旅行者來自星海的氣息不同,而是一種更渺遠的”
第一次見到我?是指畫那張速寫的時候嗎?
我決定保持適當的神秘感,不再深入解釋身世由來。
“如果可以的話,之后可以請你幫我進行一些實驗嗎?不會有危險的,只是可能要占用你一些時間不想也沒關系,這不過是我個人的請求而已,拒絕也請不要有心理負擔。”
阿貝多老師說話永遠這么進退得宜。果然煉金術師滿腦子都是實驗和對世界真相的無盡追求嗎?
我回憶了下他的傳說任務,倒也真是查資料、跑酷,打小怪什么的做做記錄,于是便答應下來:
“可以啊,那我們之后再約時間。”
“好。今天,辛苦你了,再見。”阿貝多道。
走出一段距離后我回過身,發現阿貝多還站在原地目送我的離去。
真的能看出什么?我在心里懷疑地想。
阿貝多見我回頭看他,又向我揮了揮手告別。
只是月色下的人啊,是我無法看清的顏色。
*
第二天中午我去了阿貝多的工坊,他把實驗好的配方交給我后不忘叮囑道:
“由于紙杯生產涉及到非個人見諸使用類型的木材砍伐,在把配方交給工場開始之前,你得先去騎士團總部取得批準文件。”
“啊,原來還有這個步驟,好麻煩。”以前就討厭到處跑材料辦事的我發出一聲長嘆。
之前開店的手續是凱亞他們幫我整理好的,辦起來簡便快捷了很多,雖然我事實上沒為他們提供到什么有用的情報。
中途這些插入的手續,果然逃不了自己去辦啊。
我認命地去了琴團長的辦公室門前排隊。
這位代理團長是真的忙,由于她的親和與敬業,蒙德城的居民們大事小事都要找她來幫忙,譬如什么丟了貓、孩子的衣物被鳥弦到了煙囪上、買肉的價格比別人貴了二十摩拉都需要件件有回應。
放到現在,琴團長肯定是得上新聞表彰的模范公務人員。
此刻,終于輪到我了。
琴團長翻閱著我遞交上去的申請文件,“可降解回收的外帶紙杯嗯,很新奇的想法,而且兼顧了資源保護。”
“配方出自騎士團的阿貝多老師之手,不會有什么問題的。而且我上面寫明,每年外帶紙杯飲品售出營業額的七分之一,會用來做蒙德林業的再植和保護項目。”
琴團長贊許地點了點頭,給申請文件敲上紅章,“很好的想法。這邊沒什么問題了。對了,安柏好像有事情找你。”
我是在獵鹿人門口碰到安柏的,她正在發某樣傳單。
我也接過一張看看,原來是飛行執照的考試宣傳。
“哈嘍,來蒙德那么久,不想體會一下用風之翼飛行的快感嗎?這位居民,我看你骨骼精奇,很適合進行一些緊張刺激的飛行活動,要來試試嗎?”安柏湊到我面前。
“唔,心動是很心動啦但是我最近要忙店里的事。”我搖搖手上剛批下來的文件。
“沒關系沒關系,想考的時候隨時來找我哦~”安柏沖我眨了眨眼。
第29章 小兔冰與飛行執照大考驗
摩拉給人松弛感,而擁有更多的摩拉會刺激人的購物欲。
仰賴外帶紙杯的加持的,這個月飲品銷量上升不少;加上“十個本店外帶紙杯即可免費兌換一杯新上飲品”的銷售與環保策略,既穩固了客流,對新產品的帶動效果也不錯。
摩拉越賺越多,我已然不是原來那個連食材都舍不得買的摳門的我了。
我甚至花了大價錢從楓丹訂購了一臺最新型號的多功能制冰機,再也不用老板本人充當行走的冰箱與刨冰機器了。
說起新飲品的靈感,還是源自可莉想要的那種“會蹦嘟嘟可的飲料”。
上次和可莉大佬的一日大冒險雖然以稍微烏龍的結局收場,但好歹目標材料我是吸取了前幾次的經驗教訓,緊塞懷中口袋、掉坑也絕不撒手的那種。
可惜的是,在飲品中直接加入地脈枯枝的粉末、并不會擬態出像那些毛茸茸一樣的微縮兔子形狀,看來這種元素附魔飲品產生特效的隨機性也很大呢。
但怎么能讓小可莉失望呢?!
此路不通就換一條,既然無法直接用元素材料擬態,那么不如返璞歸真、把冰球雕刻成嘟嘟可的形狀放到飲品里不失為一種好的選擇。
當然,冰雕的難度和時間成本過大,我決定直接做一套兔兔球形狀的模具,分了有尾巴和無尾巴兩套。有小短尾的就作為可莉的嘟嘟可特供版本好啦。
經過多次比較,在灌入模具的無色糖水、白色椰汁和白梨冰沙三種之間,還是凍出來成品有顆粒感的白梨冰沙更能還原嘟嘟可表面的絨絨質感。
無尾兔兔模具成品我也拿來用了些,把它們裝在用草莓果凍做成的半球形小兜里,就是可莉最常用的“蹦蹦”啦。
幸運的是那些火深淵法師掉落的地脈枝丫中記錄了有地火噴泉效果的一段,將嘟嘟可與蹦蹦冰球泡在加入了這種枝丫粉末的果汁里,再加入配備的混入極寒之核晶塵的小料,兩相刺激之下,嘟嘟可和蹦蹦冰也會像被噴泉沖擊一樣歡快地跳躍起來。
為了更好地展示出這種效果,送給小可莉的元素特調我干脆做了一大盆沙冰作為嘟嘟可與蹦蹦冰球的展示臺。
“哇!是會蹦的嘟嘟可!還有好多、好多蹦蹦啊!姐姐是魔法師嗎?可莉、可莉會舍不得吃掉的。”小可莉跟著躍動的兔兔冰一起蹦跶了好一會兒。
“呼、呼——可莉累了,可莉要開動啦!”
可惜小可莉還是小孩子,小孩子不能吃太多冰啦。
小小少女才啃了兩個冰球,挖了幾大勺冰沙送到嘴里,就被念叨著“可莉,不可以吃太多冰哦”的阿貝多哥哥抱走了。
“嗚嗚,嘟嘟可可莉、明日再戰”小可莉從阿貝多肩上顫抖地伸出一只小短手,做淚眼朦朧依依惜別狀。
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可惜冰沙即使在冷藏環境放過夜口感也會大打折扣,這一大盆冰沙就由騎士團大家解決啦。
結果第二天據騎士團的一些目擊士兵所言,他們的騎兵隊長不知道為什么早上一直捂著腮幫子,估計是牙疼。“誒,現在年輕人也要注意口腔健康啊。”一位年紀稍長的士官語重心長道。
【PS:蜜雪冰冰傾情提醒——沙冰雖好,也不要貪涼哦~】
*
有了制冰機的高效加持,這種動感十足的【蹦蹦小兔冰】成為蜜雪冰冰最新風行的元素特調。
看來可愛小兔的形象在提瓦特的人氣也很高嘛,來一罐【蹦蹦小兔冰】已經成了這段時間每日營業最常聽見的字眼。甚至有蒙德城外的居民也專門慕名來買呢。
“請問這邊提供外送服務嗎?我家在蒼風高地一處的山崖上,好久才會來城里一趟不能經常喝到這樣平價有趣的飲品實在太遺憾了”一位少年打包了多杯飲品后試探著問道。
“嗯我們正在開發飲品外送服務,請您靜待之后的好消息。”我回答道。
管它能不能成,先把大餅給顧客畫上。
少年開心地走了,我卻陷入如何做大餅的焦慮之中。
如果是近處,諸如清泉鎮居民的外送訂單,可以拜托每日往返蒙德城與鎮子的鮮肉運輸隊伍代為配送,量多價低,多余的金錢和人力成本開支并不大。
但如果是這種零散又遠的外送地點,尋找合適的配送人員還真是不容易。
那些習慣于野外長途跋涉的冒險家不一定能及時接此類委托,金錢成本也高。
誒,要不干脆店主本人上吧。
一日,在做完今天的限量元素特調底杯后,我專門去蒼風高地體驗了一回遠距離配送。感受就是沒個現代化交通工具,這種專程只為跑腿的活可真累啊。
雖然有傳送錨點可以悄悄使用,但自己要走的路也不少。
從顧客家出來,我站在山崖旁吹著清風稍作休憩,瞭望著遠處蒙德城,突然想要是能展開風之翼悠悠然飛回去就好了。
拖延癥如我,來風的國度生活如此時日,居然連風之翼的合法使用資格都沒取得太不應該了!
回去我就翻出了安柏發給我的飛行執照考試宣傳單。
風之翼考試,哼哼,姐來了。
怎么說我也是和迪盧克老爺共戰過無相之風的老手,最后借助風場收集風晶球、宛如游樂園蹦蹦床般的體驗我可是記憶猶新。感受風、依憑風、與風合拍浮游空中的經驗,對于飛行執照的考試來說應該很有幫助吧!
雖然說起來如此自信,但我還是心虛地從箱子深處翻出來老爺送我的颶風之種,做了顆風元素的能量方塊。
在去和安柏約好時間的考試前,我偷偷把能量方塊藏在貼身便取的口袋里,想是萬一遇到那種臨門一腳的狀況,可以淺淺借助一下能量方塊帶來的風漩提升一下飛行高度。
這時候就不得不小小嫉妒一下風系神之眼的擁有者了,有了風元素加持,這飛行考試不跟考著玩一樣?比如大世界無障礙橫著走的某人。
*
第一站考試地點在風起地南方的一處山崖。
安柏老早就站在那等我了,“啊,真是懷念啊我可是在這地方補考過十幾次飛行執照呢。”
看來偵察騎士是在這感懷追思青蔥歲月。
我裝備好風之翼向我們的安柏考官點點頭,示意已經做好飛行準備、隨時可以開考。
安柏贊許地拍拍我的肩膀,“嗯嗯,很熟練的姿勢嘛。看來你一定詳細讀過《蒙德城飛行指南》了!真不愧是你,那么枯燥的書都讀地下去嘿嘿,其實連我都沒完整讀過一遍啦。”
《蒙德城飛行指南》?那是什么東東、我并沒有讀過呀。
但看考官如此贊許的神色,我選擇暫時把這個小小疑惑壓下不要表露在臉上。
“重要的不是強風而是勇氣!這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一本寓言書里寫的,就是這句話讓我踏上了飛行的旅程,希望也能帶給你啟發和好運!加油吧!”
安柏說完對朋友我最后的祝福語,恢復到小考官的正式姿態,“三、二、一!”少女吹響了限時飛行挑戰開始的哨聲。
我在跳下山崖的一瞬展開了風之翼,那種瞬間被風托起的浮力讓人興奮不已。
野外山崖的這場飛行考試其實很簡單,只用在進入飛行狀態后,準確穿越數個加速白圈一個得分金圈,就完成了一階段的考試路程。
距離起跳點越遠,飛行高度也隨之降低,考驗之一就是中途要借助野外風場的上升氣流保持飛行高度,再完成二階段的穿越圈圈路線的準確度測驗。
其實就是考驗對風之翼的控制熟練度吧,野外的空地得分點之間距離很長,調整高度與方向也十分容易,在一處水泊旁降落后,安柏在終點給我第一場考試通過的祝賀掌聲。
“不愧是你!”
“不愧是我,欸嘿。”
安柏和我擊了個掌。
第二站是蒙德城內的教堂前大廣場。
開始地點是教堂的一處面朝巨大神像的露臺。在起飛開始前,我觀察著貼近神像頭頂和翅膀的幾個的得分點,一些新手時期的噩夢回憶涌上心頭。
沒事,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又捏了捏口袋里的能量方塊實在不行,也許我可以偷偷用一下秘密武器。
起飛之后想要碰觸到神像周圍的金圈圈,就必須踩到石像翅膀借力。飛行果然不只是飛行,準確落點與攀高的臂力缺一不可。廣場周圍一圈還分散著幾個助力風場,在我飛行體力不夠掉下去后還能借之再戰。
但神像翅膀側上坊那一排高低不一的得分點位置,設置地實在刁鉆;即使費力攀上神像的頭頂再起跳,高度也總是不夠,需要往返起點幾次借力,動不動就是超時重考。有幾次就是差那最后一個金圈圈吃不到。
在不知第幾次回到起點聽安柏說:“不要灰心,再準備一下,我們再來一次”,我終于考得疲倦了,疲倦中生出煩躁,一煩躁就“惡向膽邊生”,打起了待會偷吃能量方塊的念頭。
誰讓最后總是差那一個手掌的高度呢!氣人!
在這次攀到神像頭頂跳下之前,我把風元素能量方塊偷偷拿出來咬在齒間,準備到最后臨門一腳時自己加個風漩助力。
如我所料,這次也是在最后兩個金圈圈那飛行高度不夠了,我正準備齒關一合,一個有些時日沒聽過的熟悉聲音在耳邊近處炸開。
“哦?你這是在準備作弊?”
俯瞰凡塵、優風傾姿狀態下的崩崩小圓帽突然冒出來在我耳邊惡魔低語。
安柏可還在監考呢!
“噓!”我急著讓這位爺小聲點,被發現借助非考試用具我可完了!
結果口形一動,牙齒咬著的能量方塊就這么掉下去了
我一呆,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這位浮空能手飛天小寶,希望他能小小提我一把。
“略。”
只見飛天小寶沖我比了個鬼臉,就悠然地飛到一旁看戲了。
“自、己、加、油。”他比了個口形。
雖然能看到這個表情是我賺了
但是啊啊啊啊啊——我的飛行考試怎么辦?!我的精神病一觸即發!!!
第30章 你想拜托散兵大人送外賣
都說失敗是成功之母,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我剛剛,正經歷了穿越后來蒙德生活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挫折——
飛行執照考試,大失敗!
從白天考到晚上,卡在第二關測驗就是過不去,此刻的我正坐在地上嗚嗚嗚。
安柏上前安慰地拍了拍我,“別灰心,這個考試沒有次數限制的,只要你想,我們再、再——哈——”
一個突然的哈欠襲擊了我們的偵察騎士,她回頭望望大樓里暈染的暖黃色燈光,為難地笑了笑,“要不我們明天再考?啊不對,明天我有巡邏任務下次吧,一有時間我就通知你!你這么努力,一定可以的。”
我抬頭看著這位陪我折騰了一白天的小考官,眼眶里的窩囊水使勁打轉,就快包不住了,“已、已經無所謂了”我抽抽嗒嗒地說出放棄宣言,決定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先睡一覺。
“唔,好吧。你今天也累了,以后再說。”安柏愛憐地摸摸我的腦袋,指指下午突然出現的某人,“他是之前在你店里工作的那位店員嗎?好像有些日子沒在蒙德城看到了呢他是專程來接你的吧,從下午就在那邊等著了。”
我順著安柏手指的方向看去,某人果然一直在一旁靠著柱子看好戲。
見我們的目光向他投去,散兵拉了拉帽檐,泰然自若地向這邊走來。
安柏湊到我耳邊說:“我看他好像是風元素神之眼的擁有者,飛行技術很熟練嘛,也許你可以找他教教如何在空中更好地控制身形與發力。”
我一想到下午他嚇掉了我的“小抄”能量方塊,就賭氣地扭過頭。
“哼。”
“啊哈哈、”安柏尷尬地沖著走過來的散兵打圓場,“她就是考累了有點小脾氣,你別在意。我先走了,你們聊,回見啊。”
在這有點微妙的氣氛之中,安柏寒暄揮手告別一氣呵成,我一轉頭只聽見廣場飄著的余音,根本看不見剛剛還在身邊的紅色人影。
真是完美展現了什么叫蒙德城偵察騎士的最強速度啊。
“還不走?”某人在我身邊站定。
哼,居然不伸手拉我,我得小作一下。
于是我憋著不吭聲,在心里默數“一”。
“哦?還不動,看來是想坐在這餐風飲露。我反正沒意見哦,人偶是不用吃飯的。”某人叉起手臂,大有與我長耗的意思。
好久不見,我其實很想狂吸貓貓,但是現在還在賭氣狀態我忍!我在心里默數個“二”!
看我油鹽不進、抱著腿紋絲不動地狀態,散兵周身的氣壓明顯變低了。
嘶,怎么感覺這夜風有點涼。
“你”
趕在某人剛出口一個字音,我迅速地撐地站起身搶先發言:“我要回家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散寶給的臺階可一定得下。
然后我站在原地。他也不動。
散寶:
我:……
我:“腿麻了。”
不用想象。
這里并不會出現什么腿麻之后溫柔的流浪者少年好心讓你趴在他背上,然后怒風騰天帶你一路飛回家這種溫情而浪漫的場景。
事實就是他在前面飛。
我在后面追。
“你飛那么快干嘛——”我故意喊道。
“沒叫你跟著。”
來了來了!就是這句!我面上委屈,心里狂喜。
冷酷的背影發出冷酷的聲音,然后真的放慢了速度,逐步與我平齊,仙子少年落了地。
“我沒跟著你,這是我回家的路。”我努力壓住心里的波瀾強作淡定。
“是么?之前是誰百般哀求,非要把一間臥室的使用權塞給我。現在后悔了?你的家你做主,要收回房間使用權的話你隨意就好。”貓貓攤手。
“我可沒說,略——”我學他扒著下眼瞼扮了個鬼臉。
散寶似乎被我這個突然湊近的鬼臉嚇住了呢,沒來得及擺出不快的神色就震驚地后退了一步,哈哈哈哈哈,讓他也感受一下。
唔!感覺一下報復回來了呢!
這下我沒考過試遷怒小寶的氣也順了,腿也不麻了,歡快地朝家跑去。
然后樂極生悲,平地摔了個狗啃泥。
怎么每次因果報應循環不爽的理論在我這里就驗證地那么快!
某人低空飛行著悠悠然超過了我,留下一聲嘲諷的“呵呵”。
可惡!我氣憤地錘錘地,為什么動畫里的女主點平地摔技能都是為了有命定之緣來扶!輪到我怎么只有喜劇效果啊喂!
*
某人回去之后自然而然地走向了廚房。
我去搶過他正準備往身上系的小花圍裙,“咳咳,怎么說也是你好久才回來一趟,應該我下廚的。”
“原來你還講究這些,好,那我等著嘍。”
“別、太、期、待。”我沖他抱著頭閑適離開廚房的背影加了句。
我可沒在謙虛,考試是很消耗人的精力的!熬到現在的我,已經沒心情去侍弄那些麻煩的肉菜了,索性撿了幾樣還算新鮮的蔬菜,這顆小白菜掰幾片,那邊的羅芹來一段,誒這根白白胖胖水靈靈的蘿卜不錯!再加點薄荷調下味道,做美味的蘿卜時蔬湯好了。
當我把熱氣騰騰的菜湯端上桌,一種極富田園香氣的味道撲面而來,樸素不失鮮美。
“自夸完了沒?調羹給我。”
我把勺子遞過去,心想咱們散兵大人吃東西可真是優雅精致,要是我就直接捧起碗吹了這碗湯,讓大家見識見識什么叫海量!
咳咳,我也確實是這么做的。
“嗝。”我抹抹嘴,一大碗湯湯水水下去果然墊肚子。不過這叫“虛飽”,今晚高低還得再整兩頓夜宵。
面前的散兵剛嚼完一片白蘿卜,見我吃完了盯著他看,矜貴地用餐巾擦擦嘴角,評價道:“味道還行,尚可入口。以你累了一天后的廚藝來說,還算不錯。”
一連兩個“還”,我說大哥你就不能痛快夸夸我咩。
“你也知道我累了一天呀——”我擺出一副可憐樣子。
散兵掀起眼皮睨了我一眼,“累就去睡覺。碗我來洗,你不用管了。”
我趴在桌子上不動,繼續看他嚼白蘿卜。
散兵:“就那么喜歡洗碗?”
“才不是好吧!”我坐直身子,“我可是在認真地發愁。”
“發愁什么?”
“這不是飛行執照沒考過嘛我被來還想借著風之翼好給那些住在高地山谷旮旯的顧客外送飲品呢,用走的爬的來回費時又費力,還是能無視地形走直線的飛行方式比較好結果沒考過!沒考過嗚嗚。”我搓著下巴念叨著。
飛行,飛行啊眼前這不就是?
“你那么看著我也是沒用的哦。我又不能代你考試。”散兵用調羹喝著湯,絲毫沒發現問題的嚴重性。
我:盯——
貓貓眉頭一抖,察覺事情微有不對。
我:盯——
貓貓裝作沒看到我熱烈的視線,繼續低頭喝湯。就是調羹移動的速度不斷加快暴露了他此刻內心不安的事實。
我:盯—
第三回合沒等我盯完,貓貓忍無可忍地擱下調羹。調羹柄與碗邊碰撞出清脆的一聲。我縮了縮脖子,又給自己打打氣,挺胸抬頭地看回去。
“你到底想說什么?”散兵道。
“這個吧,嗯,就是”我對對手指,一想到是對曾經的上司、前執行官大人提出這種要求,就忍不住有些心虛:“您看您這么會飛,要不幫我、幫我去送一下?”
我放輕話尾的聲調,試探性地去看散兵大人臉色如何?
應該不會生氣到直接把我房子揚了的程度吧。
貓貓應該是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正兒八經地反問了一句:“送什么?”
見我不說話眨巴著一般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看著他,一下聯系起起了我之前說過的話語。
美人皺眉,并發出不可置信地屑氣笑聲:
“哈??想讓我幫你跑腿?虧你提得出這種要求。”
唔,這和“想用他的斗笠遮雨”相比,哪個要求更過分呢?
“原來磨蹭半天就是想說這個。”散兵道。
見散寶的語氣有所松動,我乘勝追問,“就是這個所以,可以嗎?”
“你猜?”
散寶瞇起眼給了我個微笑。
都笑了,那我就猜:“可以?”
“呵呵,絕、無、可、能。”
貓貓一字一頓,澆滅了我僥幸的幻想。
原來剛才那個微笑是說我在想屁吃的意思啊。
被拒絕的我嘟嘟嘴,垂下腦袋像一顆找不到太陽的向日葵。
“給外送訂單跑腿這種事,想讓我幫一次兩次可以,那以后次數更多了呢?”散兵一手撐著臉,一手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同我聊天。
“不會很多的,我一周也就遇到那么兩三個。”我嘟囔著回憶了一下。
“呵,對自己的生意這么沒信心?我倒是看這店以后大有可為呢,畢竟人類大多都愛喝你賣的那種愚蠢的糖水,以短暫而虛幻的甜蜜暫時躲避真實之苦。”
“你在夸我嗎?”我撓撓頭。
“我在提醒你對這種情況做長遠一點的考量,我一個人幫你,時間和精力也是有限的。還是想泛用性廣一點的方法吧。”
我似懂非懂,坐起來托好腮幫子準備來場飯后頭腦風暴。
就是想著想著,有點困,腦袋直往下栽。
第一次往桌面砸腦門時,散兵好心地伸手托住了我。
“別在這愁眉苦臉地用腦門錘桌子了,我看著桌子質量很好,不會壞。倒是你,困了就去睡,辦法不是硬想出來的。”
我糊里糊涂地被貓貓塞進被子里。
等他幫我揶好被角,關上門,我還是楞楞地睜著大眼睛。
都說最掙錢的方法在X法里那么我想飛,是不是應該去研讀一下《蒙德城飛行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