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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如何馴養(yǎng)一只風(fēng)史萊姆

    從小寫作文搜集到的關(guān)于書的名言不少,什么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是全世界的營養(yǎng)品此話委實不假。

    我“啪”的一聲合上《蒙德城飛行指南》,對以上名言深以為然。

    剛泡好茶的散兵端著成果放到桌面,拉開椅子在我旁邊坐下,看我頂在腦袋上的書本好奇道:

    “哦?你什么時候這么愛看書了,要不要我介紹你去教令院拿個學(xué)位回來啊。”

    我高深莫測地搖搖手指,表示對那種俗務(wù)不感興趣。

    “呵。”散兵輕啜一口茶水,閉上眼享受著彌散的苦意。

    “有那么好喝嗎?”看他的表情好像面前這個茶很值得一品的樣子,我也有些躍躍欲試。

    “想喝嗎?”貓貓慵懶地抬起一邊的眼皮,“想喝就自己倒,難不成還想讓我斟好了端給你?”

    “好叻。”我立刻把書放下,拿過小杯子給自己倒了個七分滿。

    別說,隨著上浮的蒸汽清新的茶香撲面而來,我忍不住把整個臉湊到小杯子上方左轉(zhuǎn)轉(zhuǎn)、右轉(zhuǎn)轉(zhuǎn),想用上浮的熱氣做個茶汽蒸美容。

    散兵看著我的奇怪動作,忍不住吐槽道:“下次給你找個盆來喝茶。”

    敷完茶蒸汽面膜,我這才把學(xué)著散兵,優(yōu)雅地把茶水遞到唇邊,輕啜一口

    好苦!!!

    難怪喝茶都要小口慢品,這要是一大口牛飲下去,怕是苦得腦干都要木了。

    怎么聞起來是香的,喝起來比某人前半程坎坷的命運還苦。

    散兵看著我皺巴起來的苦瓜小臉,故意問道:“怎么樣,還喜歡嗎?”

    我砸吧砸吧舌頭,硬充面子地點了點頭:“不錯,很有層次的味道。”

    見貓貓一臉興味盎然地看著我,估計是想看打腫臉充胖子的我如何把面前這一盞清苦的茶水飲完,我強作鎮(zhèn)定的擱下茶杯,開始熟練地轉(zhuǎn)移話題:

    “我悟了。”

    散兵:

    此處可以自動配上一副看傻子表演的表情。

    不過是小小的沉默而已,我自有應(yīng)對之法。就像講冷笑話的“大風(fēng)機關(guān)”“大風(fēng)紀官”賽諾前輩一樣,當別人不接受時,就多說兩遍,直到別的倒霉蛋接受為止。

    于是乎我捧起面前的《蒙德城飛行指南》,再次振聲道:“我悟了!”

    “說說吧,你悟到什么了?”散兵終于肯接過我的話頭,給我一個不至于尬住的臺階下。

    “嘿嘿,你猜我在這本蒙德官方的飛行指南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東西?”我快速地翻閱著指南書頁,翻到做過特別標記的那頁懟到散寶面前。

    “拿開,我不想看。”散寶變回了冷漠散寶,又閉目品茶去了……

    “沒事沒事。”我訕訕收回了突兀的手,“您不想看,我可以讀嘛。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地開始朗讀條例:“飛行指南第噠啦噠啦條:‘禁止借助風(fēng)史萊姆被打破時候爆發(fā)的氣流起飛’。”

    散兵:

    見我不吭聲,他終于舍得睜開眼疑惑地給了我一瞥,“完了?”

    我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嗯,完了呀。”

    接著我壓低聲音,斜飛了個蘭花指遮著嘴巴學(xué)電視里看過的反派密謀那樣:“您沒發(fā)現(xiàn)這其中的玄機嗎?”

    賤兮兮的聲音剛落,迎面一陣狂風(fēng)吹地我眼皮一陣亂抖。

    “清醒點沒?”散寶把茶杯擱在桌面上,手撐著臉帶笑問我。

    我捋了把頭發(fā),做了個背頭造型,“清醒多了,謝謝。”

    “不用謝,舉手之勞罷了,謝來謝去的沒意思。”貓貓向你發(fā)送禮貌微笑。

    “其實我就是發(fā)現(xiàn)這里只說不許利用風(fēng)史萊姆死后產(chǎn)生的氣流起飛,沒說借助風(fēng)史萊姆本身飛行違規(guī),所以如果我能成功馴養(yǎng)一群能載人飛行的風(fēng)史萊姆,豈不是可以建立我自己的飛行超能外送隊。”

    我不再作妖,一口氣把一大段的內(nèi)心想法說完,感覺有點口干舌燥,順手就端起面前的杯子一口干了里面的液體。

    完全忘了我方才想要轉(zhuǎn)移話題的最初目的就是不想繼續(xù)喝這杯苦賽中藥的奪命水。

    “哈————!”

    我張著嘴哈氣,把舌頭晾在空氣中一點也不想和上頜接觸刺激味蕾重新活躍。

    實在是太苦了!感覺腦干的養(yǎng)分都要被苦苦的茶的澀味吸走了。

    果然對我這個年紀、我這個人生閱歷的小朋友來說,褲衩還行,苦茶就太超過了。

    散兵聽了我這個想法,淡淡道:“你會下地獄的。”

    淡淡之中還有種凄然的嘲諷和憐愛。

    我眉頭一皺,散寶怎么這個反應(yīng)?是不是我觸到他什么雷點了?

    見我大小眼的疑惑眼神,散兵補充道:

    “史萊姆地獄。”

    貓貓攤手。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我撓撓頭,想想自己又是用它們做果飲甜品,又是想奴役呸呸,是想雇傭、雇傭它們做我的外送大隊專屬飛行坐騎,的確是太過分了,應(yīng)該被史萊姆保護協(xié)會狠狠譴責(zé)!

    在內(nèi)心自我譴責(zé)一通,燒了個唯心主義高香后,我對散兵道:

    “陪我去抓風(fēng)史萊姆吧!”

    散兵:

    今個兒無語幾次了?

    *

    但是貓貓還是陪我去了。

    就像被黃色海綿和粉紅海星強行拉出去抓水母的章魚某。

    望風(fēng)山地,我指著一棵大叔道:“散寶快看!有四個小胖氣球圍著樹頂在轉(zhuǎn)圈圈誒!”

    這是風(fēng)史萊姆某種神秘的儀式嗎?比如轉(zhuǎn)滿一百圈可以召喚好吃的風(fēng)元素食物什么的。在游戲里我一般會感嘆“好可愛!”之后,無情地換出我的弓箭角色把這些繞圈圈的小氣球打破,然后美美開寶箱。

    現(xiàn)在的我是在尋找合作伙伴,當然不能粗暴。

    散兵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叫出口的各種各樣奇怪的稱呼,沒有別人在的時候他一般都選擇不計較了。

    他看我站在原地不動,“還楞在這做什么?去啊,正好讓我看看你和武器磨合得怎么樣了?”

    哦!回來之后還沒有專門謝謝散兵為我打的單手劍呢。

    我召出銀劍,把劍冷酷地橫在眼前,讓劍光折射出我和他的眉眼,仿佛在某武俠劇定妝照現(xiàn)場。“別擺造型了,我是要看你和它在實際戰(zhàn)斗中適應(yīng)得怎么樣。”散散無語。

    “哈哈,這樣啊。”我尷尬地放下劍身。

    “你要是不會爬樹,我可以把你拎上去。”散散笑瞇瞇地道。

    眼看著少年真要伸手來捏我后脖頸,我連忙縮縮脖子婉拒:“誒不用了不用了,我這不打算和這些風(fēng)胖動手的,說了是合作,要友好協(xié)商、協(xié)商。”

    “麻煩。”散兵大人收回手,發(fā)表了簡短的評價。

    “嘿嘿。”我狗腿地湊上去,“這可真是一把天上有地上無的寶劍!瞧瞧這流暢的劍身!瞧瞧這光華的色彩!瞧瞧這”

    散兵嫌棄地把我腦袋撥遠了點。

    干嘛,不習(xí)慣人吹彩虹屁啊。想想他原來在愚人眾的實干風(fēng)格,也是哦。

    “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冰華流散】,你覺得怎么樣?”我愛憐地摸摸劍,欣賞著完美的劍身工藝,心道剛剛說的那些可都是實話,才不是什么彩虹屁。

    “送給你就是你的東西了,隨你。”散兵拉了拉斗笠,把他的小臉又遮住了一些。

    唔?我也沒說什么呀,不至于害羞吧。

    我半蹲身子想要從下面張望散寶斗笠下的耳根到底有沒有泛紅,人偶也會臉紅嗎?雖然在大家心里,他早不是人偶了。

    “走開。”散寶一手把我的臉擋住,“還不去干正事?叫我陪你玩來了?”

    要是臉上真能被蓋上爪印就好了。

    我縮回腦袋揉揉臉,不無遺憾地這么想。

    “這邊這四個太高了,不好勾引,我們?nèi)フ衣鋯蔚陌伞!?br />
    我收好劍,又接著溜達,終于在高處的一邊山崖上堵到一只小體型的風(fēng)史萊姆。

    好可愛哦,小小又圓鼓鼓的青色魔物,還有呼扇呼扇的兩個小白翅膀。

    我彎下腰,試圖友好地先打個招呼:“你好啊小風(fēng)胖~”

    小風(fēng)胖聽到這變鼓了一點,跳起來撞了一下我的膝蓋。

    哈哈哈哈!這就是長得高看別人跳起來打你膝蓋的樂趣嗎?!沒想到我也有體會到這種感受的一天。

    不過小家伙這么生氣,是不是因為我的稱呼不太禮貌啊,要是誰見到我叫小胖,我高地得上去跟他比劃兩招。

    風(fēng)史萊姆在群體里也會有屬于自己的獨特名字嗎?

    比如狂風(fēng)一號?

    在我思考稱呼的間隙,這個小體型的風(fēng)史萊姆又接連撞了我好幾下。

    嘿嘿,不痛不癢。看來經(jīng)過前段日子的磨練,我的體質(zhì)也強健不少啊。

    誰知我得意過頭,絲毫不退讓的姿態(tài)讓識時務(wù)的小風(fēng)胖見打不過就開跑了,像個彈力球一樣奮力往遠處蹦跶。

    它逃,我追,我們都插翅難飛。

    不知不覺間我把小風(fēng)胖逼到了懸崖邊,它跳跳看了眼高高的山崖下,選擇了在原地繼續(xù)蹦跶著找機會逃脫;我則是怕它一著急飛走,也不敢上前太多。

    一人,一風(fēng)史萊姆,僵住了呀。

    “乖乖~過來,我不會傷害你滴。”我嗲著嗓子,像哄幼兒園的小朋友做游戲的語氣一樣。

    起碼我是這么給自己預(yù)設(shè)的,至于實際聽起來會不會像狼外婆對小紅帽說話的語氣就不得而知了。

    我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沒帶武器,絕對可信,可是小風(fēng)胖明顯不吃這一套,還是謹慎地在崖邊巡邏。

    正當我考慮要不要該換方式先一個飛撲把風(fēng)史萊姆抱到手在說時,一旁的散寶先不耐煩了,

    他一腳蹬來個風(fēng)球,把小風(fēng)胖給踹下去了。

    雖然元素免疫,物理沖擊還在啊。

    我扒在懸崖邊淚眼汪汪(被風(fēng)吹的)伸出手和拼命扇動翅膀的小風(fēng)史萊姆告別。

    散寶走過來,嫌棄道:

    “它自己飛起來都難,你還指望能載著你飛?”

    第32章 蒙德橘子二進宮

    民以食為天,風(fēng)史萊姆同理。美食當前,豈有不吃之理?

    釣魚尚需備餌,我覺得上次空著手就去勾引小風(fēng)胖的做法實在太天真啦。

    我把磨好的勞模颶風(fēng)之種的晶塵裝在專門清空的胡椒粉調(diào)料瓶里,塞上帶孔的木塞,一個完美的風(fēng)史萊姆誘餌新鮮出爐!

    驕傲的我把得意之作放到散寶面前晃悠著展示,他也用風(fēng)元素,會不會也喜歡呀?

    “阿嚏!”

    貓貓打了個噴嚏,一臉慍怒地看著我,握緊了他的小拳頭拼命忍耐。

    “阿—阿嚏!”沒忍住,貓貓又打了個,感覺看不見地毛毛都要炸起來了。

    這藥性這么猛的嗎?我明明把胡椒粉倒得夠干凈了呀。

    我一臉狐疑地把小瓶子湊到自己鼻子下,將信將疑地一吸——

    “咳、咳咳咳”我被嗆地轉(zhuǎn)頭不住咳嗽。

    怪我,不應(yīng)該偷懶不洗瓶子不過沖洗了也不一定有用吧,畢竟瓶塞估計早被腌入味了,在加上風(fēng)元素這么一擴散

    害,無傷大雅、無傷大雅。

    我抬手撥撥空氣中逸散的胡椒粉味,轉(zhuǎn)而挎起散寶的胳膊,“肘!我們?nèi)プワL(fēng)史萊姆!”

    散兵的眉頭狠狠跳動兩下,“我看起來像是沒事做的樣子嗎?為什么非得跟你去做這種幼稚的事情不可?”

    “幼稚嗎?明明是正事。”我感到疑惑,無所謂地拐著散兵出門,“再說啦,我們搭班開店這段時間蒙德城的居民好評不少。不信你在街上隨便拉個路人問問,都說咱倆像一個幼兒園出來的好兄弟。”

    “哈?誰跟你好兄弟。”

    散寶咬牙切齒,推著我的臉企圖從我的胳膊肘逃脫。

    欸嘿,我偏不放手。

    兩個人就以這樣詭異的姿態(tài)一路打出了蒙德城大門,站崗的西風(fēng)騎士斯萬和勞倫斯投來了奇怪的眼神,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

    蒼風(fēng)高地的某處。

    散兵:“可以了吧,放手。”

    “哼。”準備干正事了,我撒開手,暫時放過這位被我挾持過來的小風(fēng)男。

    散兵揉揉他的胳膊,我揉揉我的臉,然后兩相對望,兩兩比了個鬼臉。

    “略——”

    唔,我覺得我被他帶壞了,原來我是何等講文明懂禮貌從不亂摘別人家葡萄的小姑娘一枚吖。

    “我看你最近給自己開的伙食不錯,估計得找被丘丘人作載具那種體型的風(fēng)史萊姆才承受的起——”流浪者主動招式:陰陽怪氣!

    “略略略,不用你說!再說我這幾天每天都做一大桌好吃的是因為誰回來了呀。”

    “哦?難道是因為我?”

    明知故問。

    散兵攤手,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但大多食物最后好像還是進了某人的肚子呀。人偶是不用吃東西的,管理好你自己的健康飲食就算讓我省心了。”

    話尾的語氣溫柔下來。

    我暗暗勾了勾嘴角,哼哼,看來真誠果然是永遠的必殺器。

    和貓貓一起在山坡上轉(zhuǎn)悠了一大圈,我瞄到一只獨自出游的半人高的大型風(fēng)史萊姆。它正愜意地在空中漂浮著打滾、上下來去好不自在,像一只自由的空心湯圓。

    我搓搓手,嘿嘿大湯圓、你生來就是要被麻麻吃掉的知不知道!

    散:“你笑得好”

    看著還在找詞、一臉復(fù)雜表情的散寶,我其實并沒太聽清他話里的余音。

    “我笑得好嗎?哈哈哈哈還行吧,你覺得好我以后多笑笑~”我還在下巴用雙手托了個比小花的姿勢,以此來襯托我在他眼中如花的笑容。

    估計是光芒太耀眼,散寶捂住了雙眼。

    真是的,這認識也有段時間了,害什么羞嘛,辦正事辦正事。

    我湊過去,“誒,那個,你能不能幫我用你風(fēng)元素凝聚的球球砸一下飄在上面那個大元宵?小球球就行了,別用風(fēng)刃,萬一把它割破了漏氣就不好了。”

    “要求還挺多。”散寶扶了扶斗笠,“既然不想傷到那個小家伙,你為什么不自己隨便撿個石頭砸?”

    對哦!一語驚醒夢中人,我猛地用拳頭敲了敲手掌,感嘆道自己的思維定式似乎有些過于依賴元素力了。

    畢竟異世界還是魔法最吸引人啦。

    于是我在地上尋摸點圓潤的小石子,對著天上的大元宵發(fā)動一陣的猛烈的投石攻擊。

    可惜準頭和力度有差,我的手都快掄成大擺錘了,終于才扔準了一次。

    散兵對此的評價是:“以后蒙德城風(fēng)車的扇葉壞了,把你換上去正合適。”

    終于被引起注意的大風(fēng)史萊姆終于向我們投來高貴的一瞥。

    元宵公主似乎因為被打擾了沉浸游玩的樂趣而特別生氣,臉頰(也可能是全身)一鼓,搖著小翅膀就來找我和散兵算賬。

    都說哀兵必勝、不和氣頭上的敵人正面對決,我拉著散寶就跑,決定采取迂回戰(zhàn)術(shù)暫避風(fēng)投。

    散兵一手被我拉著,一手扶著帽子,無語道:

    “為什么我也非得跟著你跑不可?”

    “都說是一個幼兒園出來的好兄弟了!我怎么可能丟下你不管!”

    散兵:

    “誒誒!前面有個石拱門,我們鉆過去!”我眼前一亮,心生一計。

    就賭這個大元宵智力水平一般,我們往哪條線跑,它就往哪條線追。

    穿過門一段距離,我停下腳步回身一看——

    哈哈哈哈哈!

    大胖風(fēng)元宵真的被卡在石拱中間啦!

    它好生氣,它奮力想要掙脫出來、一用力,它又變得更鼓了!

    我慢慢悠悠地晃回大元宵面前,伸手、縮手——誒~夠不著~

    “好好玩哦,你也來拍拍它嘛。”我嘗試著觸摸風(fēng)史萊姆柔軟而有彈性的外表,越摸越入迷。尤其是它生氣膨脹起來時,手好像被積壓在海洋球里一樣誒。

    “我可沒你那么幼稚。”散兵抱著手臂站在一旁,“你不是準備了餌料嗎?趁現(xiàn)在喂給它吧,正好讓他熟悉熟悉你。別再逗了,這種小小魔物惹急了也是會跟你拼命的。”

    也是,貓貓的勸導(dǎo)很對,萬物有靈嘛,我可不能讓大元宵現(xiàn)在對我的負好感值拉太高,不利于后續(xù)感情的培養(yǎng)。

    于是我掏出裝了颶風(fēng)之種晶塵的調(diào)料瓶放在大元宵面前。

    光看到一對紅眼圈,也不知道風(fēng)史萊姆有沒有鼻子,我貼心地抖動手腕灑出晶塵便于它進食。

    呀,有效果有效果,這種元素凝聚成的生物果然拒絕不了元素食物。

    “乖乖,多吃一點~”

    我又搖動瓶子,企圖晃出來更多地風(fēng)元素晶塵。

    然而。逐漸平靜下來沉浸在進食當中的大風(fēng)元宵突然變的極不穩(wěn)定,忽大忽小、忽胖忽瘦

    我有點不確定地問散兵:“它這是怎么——”

    “了”字未出口,我突然被一陣氣流吹得風(fēng)中凌亂。

    頂住風(fēng)頭一看,原來是被卡住的風(fēng)史萊姆打了個噴嚏,氣流的沖擊力的反作用力把不幸被卡住的它推了出去,連著在空中打了好幾個翻。

    我吃驚地看向手中的罪惡之瓶:沒想到魔物也會對胡椒粉有反應(yīng)啊??!

    不過弄巧成拙的是,被反沖出去的大風(fēng)胖,在空中翻了幾圈后,扇著小翅膀慢慢降落到了我懷里。

    好大哦!可是好輕!仿佛捧著一個巨大的氫氣球。

    “這個笨蛋搞不好是把你當成它的救命恩人了吧。”散兵在一旁吐槽道。

    我:嗯?救命?是指把它從石拱中解救出來嗎?

    胡椒粉立大功啊!

    咳咳,過程不重要,結(jié)果是好的就好啦~

    我開心地領(lǐng)著新收服的大風(fēng)元宵,“走,我們回家!”

    *

    這種開心的情緒一直持續(xù)到快到蒙德城大門口的地方。

    “喂,你不會想這么大搖大擺地直接把魔物帶進城吧。”散兵停下來提醒道。

    是哦怎么辦呢?

    我嘗試把風(fēng)史萊姆像戴帽子一樣舉在頭頂,問散兵:“看,像不像你?崩崩小圓帽!”

    然后“嘣”“嘣”兩下,我和大元宵委屈地捂著腦袋。

    不像就不像嘛,動什么手,小氣貓貓。

    誒,那怎么辦呢,我煩惱地呼啦著袖子,突然發(fā)現(xiàn)袖口開線了新辦法的小燈泡突然閃爍在我腦后。

    嘿嘿,我三下五除二從開線的袖口拽下一大截脫絲的線,用牙齒咬斷,然后囫圇吞棗繞到漂浮著的大元宵身上,線的那一端記系在手腕上。

    “聽好嘍,從現(xiàn)在開始,你是一只風(fēng)史萊姆氣球。”

    我盡量坦然地走進大門,夕陽之下,斯萬和勞倫斯交換了和早上一樣疑惑的“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眼神,終究在我主動朝他們笑著解釋“這是裝飾用的史萊姆氣球”后,沒有再多問。

    耶!

    混入成功!

    第二天一早我就迫不及待地尋了個隱蔽角落,帶著打包的飲品坐到大元宵身上,“我走啦!”我朝散兵揮了揮手。

    雖然在浮上天空后,我看到了嘴里說著隨你但還是不放心跟上來的某人。他保持著一段距離,那我也裝作沒看到好啦。

    大元宵很給力,這趟外送之旅意外的順利,在蒙德城外準備悄悄降落的我突然發(fā)現(xiàn)地面上有個熟悉的紅色身影。

    “違規(guī)飛行者請立即降落!立即降落!”

    *

    “用風(fēng)史萊姆飛行是相當危險的行為!!”安柏生氣地點點我的頭,“跟我去騎士團走一趟吧。”

    我回望著牽著大元宵的貓貓,淚眼朦朧、依依惜別地揮了揮手,“嗚嗚,要照顧好自己呀!”

    眉毛抽搐的安柏:差不多得了。

    由于嚴重違反了《蒙德城飛行管理條例》,我被罰了兩天禁閉。

    至于我“是直接坐著風(fēng)史萊姆飛而不是借助其死后的氣流起飛”的辯解,琴團長表示她會進一步完善《蒙德城飛行指南》的。

    正好在辦公室的凱亞笑道:“真是趕巧。”

    趕巧什么?

    當他領(lǐng)著我到禁閉室門前,面對突然打開大門的那個紅色的、很燙的女孩子時,我懂了。

    “可莉又可以出去玩啦!咦?這不是糖水騎士姐姐嗎?你也來住禁閉室呀——”

    【PS:蒙德交通管理局提醒您:飛行不規(guī)范,親人淚兩行!】

    第33章 培訓(xùn)班與羊毛氈

    生活中總有許多妙不可言的巧合,以及尷尬。

    比如蹲橘子前和小可莉遇到屬于一點意外驚喜,比如小可莉當著凱亞的面就開啟童言無忌模式:

    “那等姐姐出來了,再和可莉一起去炸魚吧!和姐姐一起去的話,就不會——嗚嗚。”

    我心虛地蹲下去捂小可莉的嘴。

    這個后者就屬于令人腳趾摳城堡的尷尬了。

    小可莉捧起我的手,湊到我耳邊悄咪咪地說:“沒關(guān)系,凱亞哥哥是好人!可莉以前闖禍的時候,凱亞哥哥經(jīng)常會幫可莉遮掩呢。”

    我無聲地嘆了口氣。

    誒!小可莉還是太年輕!怎么不想想自己每次哭唧唧地前往禁閉室時,是被幸災(zāi)樂禍的哪位護送去的

    “炸魚?我沒聽錯吧,剛剛是有人提到‘炸魚’?”騎兵隊長笑瞇瞇地問道。

    “可莉、可莉什么都不知道!可莉出去玩啦。”小可莉飛機跑一溜煙沖出了騎士團大門。

    徒留我和凱亞面面相覷。

    “看來你和可莉玩得不錯啊,但她看起來好像還是沒掌握躲避琴檢查的技巧,不如——”

    “拜拜——”我利落擺了個告別的姿勢,自己主動拉上了禁閉室的大門。

    門外的騎兵隊長:

    “哎呀呀,沒人跟我嘮叨可是會寂寞的。”

    沒關(guān)系,我耐得住寂寞,最好有一天能體會一下無敵是多么寂寞。

    *

    四十八小時說快也快。

    尤其是對于我這種按需可得嗜睡癥的家伙來說,不消兩三頓長覺就可打法房間里無聊的時間。

    年紀大了,早沒了小可莉那種一天到晚都興致勃勃想沖出去玩的活力。

    睡久了身體有點麻,我邊撐展著手臂做做擴胸運動,邊打著哈欠懶散地推開了騎士團的大門。

    一個柔柔軟軟地東西撞到我臉上。

    我退開一看,居然是身上繞著繩子還擱那裝氣球的風(fēng)胖,以及牽著繩子表情波瀾不驚的散兵。

    小風(fēng)男牽著大風(fēng)史萊姆的場景好萌哦!可是萌歸萌,這里可是西風(fēng)騎士團的辦公樓大門口

    我把扯過兩個可愛風(fēng)風(fēng)拉到角落里,“喂,你怎么帶它來這啊!”我指指漂浮著的一臉懵懂的大元宵。

    嘿,小家伙翅膀也不扇了,真擱那隨風(fēng)動著,裝氣球裝地還挺起勁。

    “看不出來嗎?很明顯,當然是來接你,我可沒有牽著這個蠢家伙到處散步的愛好。”散寶一臉無所謂地道,似乎是我在明知故問。

    小家伙好像能聽懂,生氣地呼扇兩下小翅膀,我忍不住去觸摸它那白色軟軟的翅膀根,“風(fēng)胖萬一被騎士團的人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嗚嗚,待在一起兩天已經(jīng)有感情了,要是它因為我變成漏氣的氣球的話,我會很傷心的。

    “哈?你不會以為還沒被發(fā)現(xiàn)吧?”散寶一臉不可置信地湊過來,“要不是那位代理團長默許了,你以為這么多守衛(wèi)真看不出這個‘氣球’的蹊蹺?如果我有這么蠢的手下”

    散兵扶額,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回憶。

    “總之,感謝你那位紅色的朋友吧。”安柏?原來是她幫我跟琴團長說的好話。秉公執(zhí)法完不忘私情,好姐妹!

    兩人一氣球地慢慢地走回到店門口,散兵拽拽繩子,“你準備怎么處理這個小家伙?”

    我:思索ing

    看我猶豫不決,散兵補充道:“它還挺能吃的,你那一瓶混著胡椒粉的風(fēng)晶塵這兩天全被它干掉了。”

    我摸摸愈發(fā)圓潤了的風(fēng)元宵,實在很想把它當抱枕好好□□一番。

    “把它當?shù)昀锏募槲镌趺礃樱俊蔽姨嶙h道。

    “你的地方當然是你做主就好,怎么,很在意我的意見?”

    “老板偶爾也需要聽聽員工的呼聲嘛——”我點點頭,幾月過去我居然敢這樣對原身的前上司散兵大人說話啦。

    砰—

    我腦門上又挨了一記。嘁,貓貓拳,一點也不痛。

    “你還是真夠惡趣味的。”散兵貓貓揣手,饒有興味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會是那種善良的老好人呢這我就放心了,呵呵。”

    什么呀我哪里惡趣味了?我不善良嗎?

    見我一臉懵懂,散兵繼續(xù)道:“想想這小家伙一邊當吉祥物,一邊看你做那些”

    打住!我一把捂住散寶的嘴,生怕接下來的話語會給風(fēng)胖帶來一些心靈上的傷害。

    怎么把我的老本行忘了,想想庫房里存著的一罐罐冰史萊姆原漿什么的對無辜的風(fēng)胖來說還是有些太殘忍了!

    “誒,還是把它送回去吧。”

    女人的愛叫放手。

    再一次來到蒼風(fēng)高地的那個山坡,我把風(fēng)胖舉到一個樹枝上放好。

    小家伙在枝丫上跳了跳,又往我懷里蹦。

    像抱著清涼柔軟的果凍糖一樣,風(fēng)胖真的好惹人憐愛,但告別之際,我還是狠下心來,用手指掐了掐風(fēng)胖圓滾滾的身子。

    它一下驚地脹大一倍,創(chuàng)了我一腦袋蹦會樹上了。

    我揉揉被橡皮一樣的材質(zhì)撞過的腦門,最后依依不舍地交代幾句:

    “我可是壞人,下次見到人類不要輕易湊上去哦。”

    “他們不一定有吃的,但可能把你變成吃的。”

    “也別湊熱鬧跟你的伙伴去樹梢四個一圈圍著跳舞,容易被一個為了粉色小球紗瘋眼的旅行者打了開寶箱。”

    “嗚嗚,別了風(fēng)胖,別了我的大元宵——”

    我一把鼻涕一把類,好像把自己剛生兩天的小孩子送走了一樣。

    “有紙巾嗎?”我問散兵。

    “沒有。”

    “有手絹嗎?”

    “沒有。”

    我癟癟嘴,“那你也太不精致了。”

    “呵,你擦鼻涕還需要手絹?怎么不往你那開了線的袖口一抹,倒是正正相配。”貓貓嘲諷臉。

    啊啊啊這個人!我要把眼淚鼻涕糊他衣服上!

    “別、別過來!”散貓也有慌的一天啊。

    “俯瞰凡塵!”

    *

    一路追逐,回到家后我疲憊地洗了把臉躺倒床上。

    風(fēng)史萊姆的載人運輸外送項目算是暫時告吹了,帶著對工作的迷思,我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wěn)。當然,也可能是前兩天在騎士團睡多了的原因。

    半夜突然醒來,我覺得取巧不行,還是得正經(jīng)把飛行執(zhí)照拿上,風(fēng)之翼用途多多。

    “咚咚咚——”我叩響了隔壁臥室的房門。

    沒動靜?散寶又到屋頂上看月亮去了?

    我準備再最后敲一下試試,面前的門卻被一把拉開。

    “你最好有要事相求。”散貓貓面色不善。

    糟了,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散寶不愛睡覺的印象,半夜敲門好像是太沒邊界感了我大概是睡懵了,居然來擾貓貓清夢。

    “啊哈哈——”我尷尬地摸摸頭,“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明天起你能不能指導(dǎo)我一下飛行的技巧?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把證考了比較好”

    “就這點事也值得你半夜來找我?”

    “欸嘿,那個,不是怕一覺起來你人又沒了嘛”畢竟是自由的流浪者啊。

    散兵“可以,我答應(yīng)了。”

    “好欸!”我一歡呼,興高采烈地回去睡了。

    *

    第二日。

    散兵:

    看著烏泱泱的一群人排排站好,對他齊齊鞠了一躬,“散老師好!”

    散兵久違地感到頭痛。

    他嘴角抽搐地轉(zhuǎn)向始作俑者我問道:“請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我只記得答應(yīng)了指導(dǎo)你,沒說——”

    “誒呀。”我接過他的話頭,“我想了想,外送這個事,走尋常招募路線的話還是會使用風(fēng)之翼的人越多越好找人,你教我一個也是教、教大家也是”

    眼看著散寶的臉色越來越黑,我趕緊湊過去悄悄解釋最重要的原因:

    “而且開培訓(xùn)班可以掙摩拉耶!”

    散兵:

    “下不為例。”

    “廢話少說。我的訓(xùn)練,可不是一般人能經(jīng)受得住的。”

    學(xué)員們縮縮脖子,感覺這個日光下的空氣怎么突然冷了點

    事實證明散老師的魔鬼訓(xùn)練還是有效的,雖然大家哭爹喊娘的次數(shù)不少,但最近飛行執(zhí)照考試的通過率有著明顯的提升。

    安柏也慕名來看訓(xùn)練現(xiàn)場了。

    “哇!真是嚴格的訓(xùn)練啊,下次巡邏任務(wù)結(jié)束后我也想來試試!”

    真是一位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充滿勇氣的少女啊!我半死不活地感嘆道。

    散兵大人一個眼刀飛過來:

    “那邊的,是在偷懶嗎?”

    “嗚哇——這么看,你這位店員還是有點可怕的我、我還有任務(wù),先走啦,考試找我哈。”安柏溜之大吉了。

    我撐起胳膊,開始第一百三十六次飛行訓(xùn)練。

    在散寶的傾情指導(dǎo)下,我終于也通過了飛行執(zhí)照考試,領(lǐng)取到屬于自己的初級風(fēng)之翼!

    好耶!

    這次多虧了散老師,我得搞點什么小禮物送給他。

    而且蒙德城的風(fēng)花節(jié)是不是快到了?

    糾結(jié)許久,我在【榮光之風(fēng)】的布蘭琪小姐那訂購了一套羊毛氈初學(xué)者套裝戳戳樂。

    為了留個驚喜,我這幾天打烊后都是暗戳戳地在房子里搗鼓這些東西。幸好散兵那還有幾個培訓(xùn)班的學(xué)生沒教完,認真如他還在做收尾教學(xué)工作,在房子的時間不算多。

    不過敏感如他,還是察覺到了我這幾天的異常。

    “你在背著做什么壞事?”

    “才沒有!”我的貓貓毛氈才戳出了身子和腿腿。

    “哦?這次口風(fēng)很嚴嘛。”

    “嘿嘿,先保密。”貓貓毛氈的頭和尾巴已經(jīng)戳好了。

    “對了,告訴你一聲,我明天得走了,這次也不確定什么時候再來,不用等我。”

    “哦”我的貓貓毛氈耳朵也戳好了,只要最后再修剪一下

    “等、等等,你要走了嗎?不留在蒙德城過風(fēng)花節(jié)了嗎”

    “節(jié)日?我本來就不喜歡節(jié)日。喧鬧,歡慶,呵”散兵抬了抬斗笠,抬手扔給我件衣服。

    我一看,原來是前幾天穿破的那件,袖子開線的地方已經(jīng)縫好了。

    “既然已經(jīng)說明了,那現(xiàn)在出發(fā)也合適。”散兵推開二樓的窗子,月光傾瀉下來,拂過他的影子。

    在他登上窗子的那一刻,我從背后把藏了好幾天的貓貓毛氈拿出來,塞到貓貓手上。

    貓貓握著貓貓。

    “原來你鬼鬼祟祟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房子里搗鼓這么多天,就是做這個小玩意啊”

    散兵看著手里用毛氈戳出來的小玩偶,他的神情遠比語氣認真,似乎陷入了某些渺遠的回憶。

    “以后就跟著我了。”

    他把貓貓毛氈好好地收進衣兜里,一躍而下。

    第34章 風(fēng)花節(jié)前的準備

    一年之計在于春,湖中之城的春天是泡在在自由之風(fēng)中盡情飛揚的絨絨蒲公英冠毛中的。

    此時在戶外活動的每一個人身后都自帶著這種童話般夢幻色彩的動態(tài)背景,是個出門游玩留影的好時節(jié)。

    咳咳,除了有鼻炎愛打噴嚏的貓貓和人類小伙伴會略感苦惱外,大體上這是一個令人充滿期待的節(jié)日。

    跟經(jīng)常在蒙德城大門站崗的西風(fēng)騎士勞倫斯閑聊時我得知,風(fēng)花節(jié)起源于舊蒙德。一些傳統(tǒng)的蒙德居民認為這個節(jié)日核心意義在于紀念舊蒙德的解放,是一個應(yīng)該緬懷歷史的日子,不忘前塵,是輕盈的風(fēng)下埋葬過去的壁壘。

    而在現(xiàn)在大部分蒙德民眾的觀念里,風(fēng)花節(jié)是一個屬于戀人的節(jié)日,在這樣的日子里,大家會會盡可能地向戀人展示自己的心意。

    當然,這里的“戀人”應(yīng)該也可以做擴大解釋,戀人、愛人——所愛之人——所重視之人這應(yīng)該也是一個向重要的朋友表達心意與感謝之情的節(jié)日吧。類似七夕或者圣瓦倫丁節(jié)?

    雖然現(xiàn)實里這兩個節(jié)日似乎總是被媒體口中的“儀式感”和“消費主義”所裹挾,我倒認為這未必是什么負面的詞語。鮮花、裝飾、禮物所有的儀式也是節(jié)日歡慶里必不可少的一環(huán)嘛!至于消費主義,對在蒙德城里做生意的我來說,反倒是盼望著這股風(fēng)潮能在節(jié)慶里的蒙德適時猛烈地刮一陣

    我正靠著柜臺出神,發(fā)愁風(fēng)花節(jié)到來時蜜雪冰冰的上新問題。

    倒霉的冒險家帕拉德就屬于被一些春日植物的毛毛絮絮一刺激就會不斷打噴嚏的可憐人,他告了店里兼職的假,好在安東尼的妹妹安娜愿意過來幫忙。

    “我喜歡高處,喜歡冒險,喜歡新奇的事物——從事以前從未做過的飲品店工作某種程度上也屬于其中一種。”安娜如是道。

    “你的身體好些了嗎?”我問。

    “好多了,從璃月不卜廬的白術(shù)大夫那打聽的藥方雖然看起來有些奇怪但很有用,我看安娜這些天面色紅潤多了!”安娜還沒說話,反倒是安東尼高興地搶答了。

    看來他確實很珍惜妹妹,不過如此高興的另一個原因可能還是安娜同意了來店里幫忙,而不是像之前一樣一直鬧著出去冒險。野外有可怕的魔物,萬一安娜碰上了安東尼搖搖頭,吹散這種讓自己感到非常不安的幻想。

    安娜似乎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安東尼在想什么,這就是親人間的默契嗎?

    “哥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過我必須要說,我在這里工作只是暫時的,等一切熟悉起來,新鮮的挑戰(zhàn)感不復(fù)存在,我還是要去各種各樣的地方冒險的。遲早,我要成為一名走遍提瓦特的冒險家。”安娜道。

    好帥氣的發(fā)言!我在一旁默默吃瓜。

    “可是、可是”安東尼滿臉擔(dān)心地想再勸解些什么,但面對妹妹關(guān)于人生理想的堅定發(fā)言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么。

    我猜真有那一天的話,安娜如果真的成為一名合格的冒險家并且離開蒙德的話,這位妹控一定會跟著去的

    嘶,真到那時,員工走了,好像應(yīng)該發(fā)愁的是我啊。

    我也搖搖頭,驅(qū)散這些關(guān)于未來的遠思,跟安東尼一起公事久了,他愛擔(dān)心的毛病似乎在某種程度上傳染給了我。

    活在當下,愁在當下,趁著安娜在店里,我想問問她關(guān)于風(fēng)花節(jié)店里上新活動布置之類的建議。

    “安娜,如果是你的話風(fēng)花節(jié)會希望喝到什么樣的飲品呢?”畢竟女孩子的審美品味總是令人放心。

    安娜放下手中的活計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抱歉,你這個問題有點抽象,畢竟一個人的口味大多時間是固定的,很難說因為某個特定節(jié)日的到來就立刻有了新喜好但也許,可以從顏色和氛圍上切入考量點。”

    “唔,的確,讓人直接描述一種成熟的飲品是我強人所難了感覺把開發(fā)方向的任務(wù)直接拋到客戶頭上。”我摳著桌檐思考著安娜的提議,“或許你可以再展開說說嗎?”

    安娜用食指摩梭著下頜,過了一分鐘給了我一個確定的答案,“硬要說的話青色。蒙德的春天是青色的,風(fēng)是那樣,心情也是那樣。或許到時城中還會布置同色系的花朵與建筑裝飾,如果能我們能推出同色系的飲品的話,倒是會和整體的氛圍相得益彰。”

    “青色的飲品!”我給安娜鼓了鼓掌,感覺獲取了本次風(fēng)花節(jié)上新的主題詞。

    安娜有些靦腆地摸了摸發(fā)尾,“也不一定局限于青色青綠色、青藍色也行?這幾種色調(diào)之間有許多中間值可取,人們也無法準確的分清,只是依自己的習(xí)慣隨意稱呼罷了”

    “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依托這個色系多出幾款飲品得加緊研發(fā)啦!每天限量的元素底杯我會在早上調(diào)好,剩下的這兩天店里就拜托二位啦——”話不多說,我又鉆進了我的小廚房查看有什么選定色系的材料可用。

    *

    說到蒙德的春天,風(fēng)中的清新讓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可食用食物就是薄荷。

    但與現(xiàn)實中薄荷不同的是,提瓦特生長的最常見的薄荷的花冠是藍色的,制作成糖漿之后的色調(diào)主體也偏藍色,但我本身的期望是像祖母綠那樣濃郁的綠色糖漿做底杯原料。

    唔,這種植物上的問題要是提納里在就好了,雨林深處會不會生長著不一樣花冠顏色的薄荷呢。

    遠水不解近渴,我在腦海中搜索了一圈,最終就決定去求助在生物煉金方面頗有建樹與心得的砂糖小姐。

    為了提升溝通與行動效率,這次我先沖去野外挖了幾株根部還包著土塊的新鮮薄荷植株,再沖去了砂糖小姐的實驗室。

    “砰——”

    在實驗室門口我聽到了熟悉的爆炸聲,恰似我當天過于自信自己就上手合成臺做可降解紙杯的那次事故。

    原來那天砂糖小姐說自己以前也老遇到這種事情并不只是對我隨口謅的安慰話語啊。

    “沒事吧?!砂糖小姐?”我打開門,伸出個腦袋查看實驗室內(nèi)的情況。

    “咳咳——”我咳嗽兩聲,爆炸后空氣中彌散的煙塵還挺大,還夾雜著一種弄遇到有些刺鼻的甜味。

    “誒?!是、是豐雪小姐嗎?”砂糖用手扇扇面前的煙霧,胡亂擦了兩下眼鏡勉強辨認出了來人。“放心、我沒事的!”

    我走進實驗室,砂糖似乎因為被我撞見了實驗事故現(xiàn)場很難為情,“對不起,讓您看到這副場景”

    “哪里哪里!是我不請自來、打擾你實驗了。”

    “不、不打擾的。只是我實驗最后一步,又出了點問題”

    砂糖的臉頰容易因為羞怯而浮上像墩墩桃的一樣的粉色,但這次因為爆炸帶起的灰塵自動上了個小黑臉的新皮膚。尤其是鼻尖上的那一點,襯托得她倒霉又可愛。

    對了,墩墩桃?提納里給我的墩墩桃種子還被我藏在抽屜深處呢,早想起來一并拿來給砂糖小姐看看就好了。

    我騰出一只手想幫她擦擦臉上的灰,手伸到一半想起什么尷尬地停在空中,“不好意思啊我剛剛?cè)ネ诹撕枚嘀瓯『桑诌沒來得及擦,都是土”

    “沒關(guān)系的!謝謝你的好意、我、我待會去洗個臉就好。”砂糖小姐搓了搓臉頰,“對了,你去挖薄荷了是有關(guān)薄荷的問題要找我嗎?盡管說吧,植物方面我還是挺有信心的,上次紙杯的事情沒幫到你”

    砂糖小姐總是過于客氣,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實是,我想請您看看提瓦特這種最常見的藍薄荷,是否可以改良成通身綠色的品類呢?”

    “通身綠色就是只花朵和葉片都是綠色對吧?”砂糖推了推眼鏡進一步確認研究需求。

    我有點不確定,“或許花朵是白色也行?我喜歡用整株薄荷做成糖漿,能保證糖漿的顏色是青綠色系就好,深淺倒是無所謂”

    砂糖點點頭:“我大概明白你想要的效果了。放心吧,這類生物煉金我很拿手,剛剛那個只是意外。”

    “剛剛是?”我好奇道。

    “其實是【八倍甜度改貳叁式巨型甜甜花】的最終實驗階段之前四倍甜度的明明研發(fā)過程很順利來著好了不說這些了,你放心,一周內(nèi)我會給你實驗結(jié)果的!”

    是在自己領(lǐng)域很有自信散發(fā)著布靈布靈煉金術(shù)師之光的砂糖小姐呢。

    “有空來蜜雪冰冰呀~”我沖這位可靠的伙伴揮揮手,“你來一律八折,買一送一!不要告訴別人哦!”

    *

    單一顏色的原料敲定完后,我又嘗試了一下三原色調(diào)色大法。

    既然是想要青綠色的飲品,那拿黃色系和藍色系的原料混合一下,豈不是能調(diào)出更別有生趣的綠色?

    顏色有差異,口感上又要追求順滑與統(tǒng)一,最終我敲定了橙汁!

    普通橙色橙汁與藍橙的混合液體,為此我還專門去求教了小迪奧娜專業(yè)的甩杯手法。

    當我邀請安娜小姐來品嘗一下我們風(fēng)花節(jié)的預(yù)上新飲品之一時,她提出了另外一項重要的建議。

    “雖然我不得不夸贊老板您的飲品調(diào)色與口味選擇很不錯,但我之前忘記提醒您重要的一點,風(fēng)花節(jié)的戀人之間好像都很看重‘親手’做的禮物之類,每年這時候冒險家協(xié)會都沒什么委托,不知道飲品這方面”

    我稍作思考,表示不必擔(dān)心。

    既然看重“親手”這種包含動手條件的前搖,那對于我們飲品店剛好可以推出一次“DIY”活動啊!

    不過如果只是將兩種顏色的果汁搖勻在一起的動手過程未免有些乏味,必須加入一些更多的青綠色果肉材料比如蜜瓜、青提什么的?

    問題這類水果平時在城內(nèi)的水果商那不太常見呢

    曾今有個人說遇到原料問題或許可以找他談合作,我收拾收拾,準備去天使的饋贈碰碰運氣。

    “豐雪小姐,您是來找迪盧克老爺?shù)膯幔窟@幾天他好像并沒有來這邊代班酒保的安排,或許你有什么問題可以先給我說,我一定會如實轉(zhuǎn)達給老爺。”

    酒保查爾斯如是道。

    第35章 青提與紅裙子

    春天的話,果然還是來一杯薄荷撞奶吧。

    考慮到談合作還是本人親自面談比較有誠意,我禮貌謝過了酒保查爾斯的提議,表示之后還是跑一趟晨曦酒莊找迪盧克老爺面對面地談比較好。

    “那迪盧克老爺他應(yīng)該挺開心的。實不相瞞,之前有幾次老爺來這代班時還專門問過我,豐雪小姐有沒有遇到什么問題來這找過他。我我說沒有。”查爾斯道。

    “哎呀。”我摸摸腦門,有點不好意思開店以來這幾個月太忙,也沒找到機會專門去拜訪曾經(jīng)的好老板一趟。

    查爾斯笑了笑:“不過老爺看起來挺欣慰的,他說‘嗯,看來她做得不錯’。”

    “是嗎?”我一下來勁了,“他怎么知道我做得不錯?他喝過我們店新上的飲品嗎?唔,都沒見過他來光顧一下我的生意呢。”

    “哈哈哈怎么會呢。”查爾斯沖我眨了眨眼睛,“只是明面上沒去過罷了。”

    原來如此,想想也是。

    想象一下高大英俊的紅發(fā)貴公子排在一溜愛吃冰的少年少女與小孩的隊列里,到柜臺用矜貴地語氣道:“給我一杯【蹦蹦小兔冰】。”

    這畫面確實有幾分沖擊力的。

    忙碌的成年人還是更青睞本店的可外送訂單多一些。

    不知道隱藏在月月如海的訂單里,屬于迪盧克老爺?shù)哪涿x購又會花落哪幾款幸運飲品、能得這位對口味品質(zhì)有超高追求的貴公子的青睞?

    好好奇哦!見面之后一定要旁敲側(cè)擊打聽一下,做一份特別的飲品顧客滿意度調(diào)查。

    *

    在晨曦酒莊工作生活的日子無疑為我后續(xù)的開業(yè)攢下一筆重要的資金,酒莊的老板本人,以及女仆長愛德琳小姐和可愛中帶著不靠譜的同事——摩可和海莉小姐,都真切地照拂過我。

    所以這次回老東家談合作,我決定帶一些本店的特色小禮品聊表心意。

    說起符合春日清新氣息,又適宜批量制作的簡單飲品,薄荷撞奶再合適不過啦。

    正好有之前實驗風(fēng)花節(jié)新品而留下來的薄荷糖漿,從布蘭琪小姐那才買回來兩公升鮮牛奶后,我就投入薄荷撞奶的制作中去了。

    先把水和牛奶按照三比一的比例混合均勻這不可是我摳門啊,薄荷奶凍的如果鮮奶比例太多的話可能會影響它清新的口感,一般售賣類飲品的話我的建議是做到五比一的比例比較好,畢竟在后面的步驟當中還要加奶。

    言歸正傳,在混合均勻液體后,再加入提前制備好的薄荷糖漿,為了均勻口感,我還加入了一些甜甜花粉,將兩者與液體充分攪拌均勻融合上色后過濾一下,放到我的特別元素力驅(qū)動冷藏室凍上一小時,主體的奶凍部分就做好啦。

    悄悄說一句,果凍愛好者其實可以直接挖著吃的。

    接著經(jīng)過我一番在廚房的翻箱倒柜,終于在櫥柜的某個旮旯翻出來一袋茶葉,聞起來像是茉莉綠茶。應(yīng)該是散寶買回來的吧,不過他一向偏好是越苦越好,估計這袋不太合他的心意就被塞到櫥柜深處雪藏了。

    哎嘿,正好我能用,速速泡之,二泡后稍稍冷藏一下即可。

    接著最需要臂力和手勁的體力活來了,把薄荷奶凍裝進搖搖杯里,再倒上茉莉綠茶、冰塊、牛奶封蓋,然后搖搖搖搖!精髓就是這個瘋狂搖擺,什么叫薄荷撞奶呀——就是得把奶凍搖成分離的塊狀才行。

    搖好后倒出一杯成品淺嘗一下,沒有想象中的甜膩,茶葉的清香中帶的微苦中和了牛奶過于醇厚的味道,同時牛奶又軟化了獨屬于薄荷的那種過于清亮的刺激感,在茶香與奶香的混合中裹著薄荷凍,甚至不用嚼、輕輕一抿薄荷奶凍就會在舌尖破裂、融化帶出清新的甜味。

    真不錯!我在內(nèi)心瘋狂給自己鼓掌,同時請安娜和安東尼一起加入我這個搖搖搖大軍!

    客流少的這個工作日上午,我們?nèi)苏麚u出一小車的量。最賣力的安娜小姐,到最后她的額頭上甚至布滿了一層細密的小汗珠。

    我拉著我的飲料小車就踏上了再次前往晨曦酒莊的路途,離開之前,我沖兄妹二人揮揮手:

    “今天給你們算雙倍工資!”

    *

    這回去晨曦酒莊可算是輕車熟路啦,路上突然沖出來的林豬和個別丘丘人什么的,我基本上也能幾件解決一個,輕松守護好我的飲料小車。咦?怎么有點像安全運輸委托的既視感

    到達目的地后,我把飲品一杯一杯分給晨曦酒莊的大家。據(jù)愛德琳小姐說,迪盧克老爺今天有事出門一趟,不過估計晚點就能回來,讓我在酒莊稍等一會兒。

    都是老熟人了,也沒有像對待客人那樣恰到好處的貼心、熱情、與一點點疏離,放我自由地在酒莊周圍亂轉(zhuǎn)。

    我站在排排的葡萄架前,和總是凝望著這片心血的農(nóng)夫特納先生閑聊起來:

    “酒莊里種的都是這是晶瑩的紫葡萄呢,好漂亮,像紫寶石一樣。”我開始夸夸攻勢。

    “漂亮吧如果你在酒莊喝到特別精醇的葡萄酒,十有八九就是這片地里的原料。今年的收成看著也會不錯啊,那些該死的野豬也少了不少,哈哈”

    “哈哈。”這其中應(yīng)該也有一份我的功勞,故也跟著笑笑,“是不錯。不過咱們酒莊里只種這種紫葡萄嗎,別的種類,比如青提那種綠色的葡萄就比較少見。”

    “青提倒是可以用來釀白葡萄酒,不過口感比起好的紅酒來說澀味要多很多,喜歡喝的人很少,酒莊里也就少種啦”

    “這樣啊,嘿嘿,我還突然有點想試試青提的味道呢,就是在城里的水果攤販那沒見到原來酒莊里也不種。”

    “噢,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老特納背著手,轉(zhuǎn)了個方向,“我記得東北有個角落有兩株青葡萄藤,也沒注意什么時候留下來的,你想吃的話就去那邊摘了嘗嘗吧。”

    還真有?!和特納先生到過謝后我直沖東北面的葡萄架,真被我扒拉到幾串青提。

    特納先生沒謙虛,我也沒少說,確實一個手掌就數(shù)得過來。

    這我采摘時更得小心了,生怕浪費掉一顆。在我全神貫注采葡萄時,沒注意到背后靠近的腳步。

    “你還真是喜歡這里的葡萄啊。”

    男人突然出聲,嚇地我扯著植株的手一抖。

    原來是迪盧克老爺回來了呀。

    幸好我這段時間定力見長,沒像第一回遇見他時、丟人地一屁股摔人家靴子上。我把幾串青提放在籃子里抱起來,食指中指并攏指天,“我發(fā)誓、這回可是經(jīng)過同意我才采的!”

    “我沒那個意思。”迪盧克波瀾不驚的雙眸里似乎含著些淺淡的笑意,“好久不見,進去說。”

    久違地坐在酒莊大別野里,我還是脫離不了當初在這做兼職小女仆的習(xí)慣,看哪都想掃掃擦擦,哪怕是在老板面前裝裝樣子,現(xiàn)在這樣面對面正經(jīng)坐著還真有些不太習(xí)慣。

    迪盧克正吸著我?guī)淼谋『勺材蹋岣绾冗@種充滿著少女清新色彩的飲品時,詭異中帶著些可愛。

    這位紅發(fā)貴公子似乎天生適配著那些花紋精致的瓷器茶具、低調(diào)但不失華貴的酒杯,但他隨意地拿著外送用的輕便紙杯時,身上的銳利減去幾分,變得更像平易近人的鄰家冷臉但巨有錢的大哥哥很給面子地嘗嘗你放學(xué)故意多買了一杯的奶茶。

    嘶,有點矛盾,好奇怪的比喻,但意外地適配此時的迪老爺。

    “還不錯,很清新的口感。”迪盧克老爺給出了簡短客觀的評價,“這次來,是有什么事嗎?”

    怎么這么快切入正題啊,我還惦記著特別飲品顧客滿意度調(diào)查呢,“嘿嘿,我開業(yè)這么長時間,都沒見老爺您來店里光顧一下呢,我這有好多飲品想聽聽您的專業(yè)意見來著。”

    迪盧克手指不自然地滑了滑紙杯的表面,“嗯有些忙,我不太常去城里,下次一定。”

    “我們店有外送服務(wù)噠。”我意有所指。

    “那很好。或許天使的饋贈也需要學(xué)習(xí)一些貴店的經(jīng)營方式。”迪盧克點點頭。

    好官方啊,老爺就是不上鉤,我索性直白發(fā)問:

    “【落落莓宅急凍】還是【蹦蹦小兔冰】?”

    迪盧克:“小兔冰。”

    哈哈,可算讓我抓著猛男的喜好了。他是火系、可莉也是火系,火元素的喜好都這么可愛的嗎?

    滿足了個人好奇后,我還是抓緊時間說了正事。

    “你想進一批青提酒莊里確實不種這個品種,但其它商路或許有貨。”迪盧克道。

    我趁熱打鐵,想求一個雙贏的局面,“其實酒館里也可以適時推出一些有青提作為輔料的酒水,不一定要是白葡萄酒。”我把一顆青提剝了皮,在掌中凝成一顆冰球,“其實這種青葡萄冰泡在朗姆酒里就很不錯,或者調(diào)一杯青提金酒烏龍也不錯,改天我把配方寫給你。”

    “想不到你還對調(diào)酒有研究。”

    “欸嘿,一點、一點點啦。都是飲品,總有些共通之處。”

    “聽起來不錯。埃澤——”迪盧克向一旁的管家問道,“我記得,稻妻那邊是不是有一批青提的貨。”

    “是的老爺,需要的話我現(xiàn)在去聯(lián)系人訂上。”埃澤答道,還沖我眨了眨眼。

    看來這次原料的問題有迪盧克老爺出手算是能順利解決啦,我在心里輕出了口氣。

    “欸嘿,謝謝老爺,貨單您到時候寄到我店里就好,三日之內(nèi)我一定給您結(jié)清摩拉。”我想跟迪盧克擊個掌,表示合作愉快。

    當他正準備配合我完成這個幼稚的小動作時,突然注意到了我的袖口。

    “怎么當了老板還這么節(jié)儉?都不舍得買件新衣服。”

    哦,我今天穿的是散寶離開前幫我縫補好開線袖口的那件。

    “啊呀,當老板了才更知道開源節(jié)流了嘛!”

    不過他這么一說,我確實生出點想買新衣服的小心思。

    “越來越有老板的樣子了,做的不錯。”

    迪盧克輕拍了下我的掌心,“放心,最多一周,稻妻那邊的貨單肯定會到你手里。”

    *

    五日后,我收到了晨曦酒莊寄來的青提貨單,貨款先付一半,貨物隨后送到。

    害,跟迪盧克老爺合作我肯定放心。

    不過在貨單之外,還有一個木制的扁扁的箱子。

    是青提貨物的先行示范品嗎?

    我?guī)е蓡柎蜷_箱子,而里面靜靜躺著一條紅裙子。

    第36章 舞會邀請與小提來信

    小時候我也曾幻想擁有一條漂亮的裙子,像辛德瑞拉那樣如海洋水母一般夢幻的藍色也好,像貝爾公主那樣如初生小鳥翅下絨羽的嫩黃也好,總之她要有不需旋轉(zhuǎn)就足夠蓬松的裙擺,要有像坐在天鵝絨堆里一般的舒適。

    風(fēng)揚起的時候,裙擺的漣漪要如波光粼粼的果酒胡一般迷人。

    眼前似乎正是這樣一條大裙擺的小洋裙。這個稱呼似乎不準確,如果以我現(xiàn)代的經(jīng)驗來看,也許這是一條某個lo裙店家定金被拍萬加的春款上新,而放在蒙德城來看卻是比居民們的日常穿著還要華麗一些的打扮,比芭芭拉小姐常穿的裙裝還要多層、蓬松一些,也許是蒙德傳統(tǒng)時期更加正式一些的少女服飾。

    話說回來,雖然看起來像一大團云朵的裙擺,在我拎起整個裙身時卻不覺得累贅和沉重,下裙的內(nèi)襯的白色布料摸著是說不出綿軟,而于我來說,是真想打聽一下這究竟用的是什么布料,去定做一席床單被套晚上睡覺一定相當巴適。

    裙子的肩部是一字的款式,翻折的半領(lǐng)部分綴滿了白色的手工蕾絲,而裙擺處的金線則選取了一個與白色輝映的巧妙反光,采取印象派的說法是好似月華流照,但比白銀絲線清冷的偏光要溫暖柔和一些,這也是我扒著裙擺辨認半天確認得到的結(jié)果。

    而重中之重,這是一條紅裙子。

    是一條顏色熱烈、嬌艷、活潑到我從前未曾穿過、也未曾想象的裙子。但不可否認的是它喜人的好看——

    不比赤陽奪目,不比炎漿炙熱,不比大漠里美人裹身紅綢的妖嬈而是一顆剛被采摘、交錯的植物經(jīng)脈下還透著些淡粉的紅蘋果。

    或者說一杯蘋果釀。

    配套同色系的小禮帽與鞋子也靜置一旁,真是一身貼心的全套搭配。

    在我抱著小裙子親親熱熱旋轉(zhuǎn)個十八圈、帶著得到漂亮之物的幸福光暈栽倒在柔軟的床鋪上時,我一偏頭,朦朧的目光所及之處、木箱的最底部還壓著一封信件。

    不過是比尋常信件還要華麗正式一些的函封。

    小心拆開之后,我發(fā)現(xiàn)這是一封對折的邀請函:

    “親愛的豐雪.圖拉特米奧芙娜.克謝尼婭小姐:

    誠摯地邀請您參加晨曦酒莊不日舉辦的風(fēng)花節(jié)余音酒會。期待您的到來,我們歡聚于此,以酒暢談。

    晨曦酒莊。”

    原來是酒會邀請啊,之前在酒莊打工時就聽摩可和海莉小姐提起過,莊園內(nèi)一年里偶爾也是會舉辦酒會的,每次酒會可都是酒香繚繞、衣香鬢影的,好不熱鬧,提前好久就要開始準備呢。

    哦!我說怪不得前幾日去談青提的訂單時,那兩個貪玩的小姐妹居然不似往常一樣拉著我說小話,只把我一人放那自由地瞎轉(zhuǎn)悠,原來是有這等正事要忙活啊。

    不過對于酒莊例行舉辦的酒會來說,有迪盧克老爺這位正當年又尚未完婚的貴公子在,酒會可就不只是酒會了,許多相熟家族、或有合作關(guān)系的友商家有熱情的少女,恰好又鐘情這位年輕的酒會主人,引見環(huán)節(jié)可是酒會最引人矚目的部分。

    以前小女仆們的小話環(huán)節(jié)每每侃到此時進入最令人興奮的部分:

    “迪盧克老爺又不喝酒,又不跳舞——看他臉上雖然沒什么表情,但總感覺大大印著‘想逃’兩個字,可有趣了。”海莉道。

    “那他逃了嗎?”我好奇地追問。

    “當然沒有,迪盧克老爺作為酒會的主人想逃也逃不了啊,哈哈~”摩可的聲音有些幸災(zāi)樂禍,接著道:

    “老爺就維持他那個表情,對著熱情的上前女孩子們禮貌地說上一兩句社交玩笑,在大家一片歡笑之后,跳舞這事也就暫告一段落了。每次老爺都會抓緊這個時間端一杯葡萄汁,去找其他參加酒會的合作商裝模做樣地談些事情——其實那些事我在早幾天的客人來訪聚餐就聽過了。”

    “真不愧是老爺啊,擅長或者不擅長,喜歡或者不喜歡的事情永遠能應(yīng)付得這么滴水不漏。”海莉道。

    “嘿嘿,果然不管從哪個方面看,我們老爺都是一位旁人無可挑剔的杰出紳士。”摩可道。

    小話的收尾還是在兩位小女仆對迪盧克的贊美總結(jié)中落幕,我是在幕布里吃瓜吃了個爽。

    而聽完這個瓜我的感想是,迪盧克老爺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位糊弄學(xué)大師啊!這種如魚得水摸魚也面不改色的宴會社交技巧,社恐我值得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雖然當時想的是即使學(xué)習(xí)了也是很大可能沒有用地上的一天,畢竟那時我還是個每天打豬與清掃修行一個不落的賺摩拉搬磚人,就算有這種熱鬧的酒會,我應(yīng)該也是跟摩可和海莉小姐一起忙前忙后,然后插空看熱鬧為日后小話搜集素材的旁白角色吧。

    沒想到會收到這么一封正式的邀請函。

    看字跡,不是愛德琳小姐寫的也是,女仆長在酒會準備方面可是很忙碌的,這種批量撰寫邀請函的活計,應(yīng)該是落到了管家埃澤的頭上。

    哈哈,可憐的埃澤,不知道他在寫這些“一個更比一個長”的人名時是什么心情。說來說去還是璃月的名字簡單好記又好寫。

    就在我陷入要不要去我又不能喝酒我又不會跳舞的煩惱中時,我發(fā)現(xiàn)邀請函背后還疊著張信紙。

    這張就樸素多了:

    “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習(xí)慣這種場合,寄這封信來實際上是個生意上的要約。

    實際上每次酒會都會有一些到了社交年齡卻沒到飲酒年紀的參與人員,以及一些因一些原因不飲酒的客人,對于這類情況酒莊也會準備一些非酒精飲品以供客人品嘗。

    今年的風(fēng)花節(jié)余音酒會晨曦酒莊想在非酒精飲品品類上增加一些變化,特向貴店訂購常規(guī)飲品五十杯,口味請貴店幫忙擇定即可。

    至于那封舞會邀請,不過是讓埃澤順便擬定。來去隨心,勿用煩擾。”

    哇,最后一句好酷。

    雖然這封信沒有稱呼、沒有落款,但看這個語氣一眼就能認出是某位不喝酒的酒莊老板寫的吧。

    好一個來去隨心,那我更得去瞧瞧熱鬧了,不然枉費他送我那樣好看的紅裙子。

    即便是社恐如我,偶爾也會想充滿勇氣地穿上漂亮的裙子,在日光、燈光抑或是燭火下,忘情地旋轉(zhuǎn)一回吧。

    以上是比較感性的想法,就理性而言,這可是比不算小的生意,值得老板親自護送一趟。

    嘿嘿嘿嘿,我已經(jīng)聽到摩拉入袋叮當作響的美妙聲音了。

    就是時間不知道錯不錯地開我又扒著邀請函仔細確認了下時間。

    哦,原來是在風(fēng)花節(jié)將近尾聲的那個夜晚舉辦的酒會啊,怪不得叫【余音】酒會,是風(fēng)之花中的余音嗎?總之,時間還早,我還是先把心思放在即將到來的風(fēng)花節(jié)上吧。

    訂單飲品提前過早制備也不合適,在節(jié)慶時期抽空慢慢準備吧,可得多挑幾種品類和口味,迪盧克老爺可真是個好人,以他的影響力,某種程度上不是幫我在他家族類同層次的群體中做個免費宣傳嘛。

    有沒有什么盧門、小貓批臉教之類的可以讓我加入一下,咳咳。

    *

    簡單給晨曦酒莊去了回信后,我去砂糖小姐的工坊問問全綠薄荷的實驗進展的怎么樣了。

    “誒,你來的正好,我本來打算待會去蜜雪冰冰找你呢。”

    “看來我們很有默契嘛!”

    砂糖拉著我參觀了她實驗工坊里的小花園,這里似乎種植著她各種各樣的實驗植株呢

    邊走邊介紹了幾株記不住名字的實驗甜甜花后,砂糖帶我來到了一片綠色的薄荷前,“實驗很成功,這些都是你上次帶來的那些原生薄荷改良過后的,我已經(jīng)嘗試過整株濃縮過后的效果了,大概是你想要的那種綠色。”

    “太謝謝你了砂糖!”我開心地擁住少女。

    砂糖拍拍我的背,“不、不用謝,這也是我很感興趣的領(lǐng)域,能幫到你就好。嗯大部分你今天就可以拿回去做糖漿了,留下兩株就好,我這里還有一些空余面積可以繼續(xù)種植,反正對于糖漿來說植株的需求量也不高。”

    她陪我一起把改良后的綠薄荷采集好,送我到工坊門口,“我、我風(fēng)花節(jié)會去的,我也很期待這種改良后的薄荷做出的飲品。”

    “一定要來哦!”我沖小天使砂糖比了個飛吻,她又害羞地低下頭了。

    而回到店里之后,說巧不巧,好長時間沒收過信,今天都聚頭一起來。

    早上是壓在箱子里晨曦酒莊的邀請函,這會兒更是個重磅炸彈——

    提納里要來蒙德了!!!

    “哈嘍,我的朋友小迷糊蛋豐雪小姐,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石門附近了。

    本來想給你個驚喜,但鑒于許久未見的某人可能安排了別的約會行程,以防錯過,還是特此書信一封。

    之前柯萊回來和我分享了你在蒙德城的際遇,看來前愚人眾的身份似乎給你帶來過一些小小的麻煩,但我相信樂觀的你一定不會被這些所牽絆。

    對了,飲品店經(jīng)營得如何?不知你先前提起的【絕對的友情價——提納里點飲品終身八折優(yōu)惠】券是否還有效,這次蒙德之行我會帶著柯萊還有賽諾(你之前應(yīng)該見過的,就是那次鬼鬼祟祟想來看柯萊結(jié)果柯萊不在的那個人)一起去你的店里‘打卡’?對,就叫打卡,現(xiàn)在年輕人旅行好像很流行這個詞。

    總之,期待見面。

    你的朋友:提納里”

    第37章 賽諾牌自動降溫裝置

    沒想到我們【蜜雪冰冰】作為冷飲店也有不需要冰柜與降溫裝置的那一天。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讓須彌風(fēng)紀官們聞風(fēng)色變的人物,他和小提和柯萊一起來蒙德了!

    讓我們把時間撥回風(fēng)花節(jié)慶的一日早晨。

    與想象中大家都宅在房子里甜蜜的情景不同,風(fēng)花節(jié)這樣的好天氣里,結(jié)伴出行閑逛約會的人還是蠻多的。

    為了更好地招攬顧客來嘗試我們的“DIY”活動,我和安娜、安東尼一起把店里的一半桌椅移到外頭,再專門找木工新打了個長桌來展示可供挑選的飲品制作材料。

    倒不是真的從洗水果開始的那種“從零開始”的原生動手狀態(tài),為了降低制作難度、減少繁瑣的流程,我們這次準備都是一些漂亮的半成品材料,隨意搭配都會好看,也不會難喝或許吧,期待不要出現(xiàn)那種反向天賦異稟的能人。

    果汁方面準備了基礎(chǔ)的蘋果汁、日落果汁、紫葡萄汁、青提汁、菠蘿汁、黃橙與藍橙汁總之是盡量選擇了顏色鮮亮的品類,鼓勵大家自由調(diào)色。

    必要的基底輔料飲品選擇了氣泡水、牛奶、茉莉花茶,為不同口味偏好的人提供刺激類、醇厚奶香類和清新茶飲類的全套選擇。

    即使別的都不加,僅僅氣泡水混花茶,或者花茶混牛奶,都會是味道不錯的簡單飲品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把氣泡水混牛奶喝的勇者,反正我的味蕾堅定地舉牌拒絕了此種嘗試。

    冰塊方面除了透明基礎(chǔ)款,還準備了青提冰球、草莓小兔冰、小燈草夢幻藍方、鉤鉤果紫貓貓頭小冰粒

    糖漿方面在基礎(chǔ)的甜甜花糖漿之外,特別推薦本次拜托砂糖小姐特別研究的綠薄荷糖漿,真的是超春天的綠色。

    至于小料,除了特意做的風(fēng)花節(jié)特典青提果凍,還有從外地訂購的棗椰粒、蜜瓜塊、以及本地特產(chǎn)落落莓做成的爆爆珠、嗜酸者必不可少的樹莓酸酸球了。

    以及,驗證“要想甜加點鹽”的飲料用海鹽。

    將這些按照類別和顏色依次在展示臺上碼好,真的是一件特別讓強迫癥舒適的一件事,砂糖小姐還特意早早來了一次就為幫我這個忙。

    “唔,真的是太解壓了。”砂糖看著自己的工作成果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不能讓人家白幫忙啊,我在一旁探出個頭,“要自己調(diào)一杯試試嗎?‘內(nèi)部員工’每日免費兩杯哦~”

    “啊、我,我就算了。”砂糖搖搖手,“我還是比較喜歡做這種按顏色歸類的整理工作,后面有機會也務(wù)必讓我來幫忙!我還有些事、先告辭了”

    “回見——”我爬回木梯繼續(xù)布置店鋪裝扮。據(jù)說砂糖小姐是今年被旋轉(zhuǎn)的天命酒瓶指定的風(fēng)花節(jié)大使呢,怪不得這么忙碌。

    “嗯哥哥,你那頭再舉高一點對,就這個位置。”安娜負責(zé)店外宣傳橫幅的整齊度矯正工作,我和安東尼是實際執(zhí)行人。

    可惜我們?nèi)齻臭皮匠聚在一起也想不出什么文采飛揚的宣傳標語,吵來吵去,最終草草定了兩條:

    “為重要之人親手調(diào)一杯飲料吧!”

    “果味冰花也是一種風(fēng)之花,來做一杯可以喝的風(fēng)之花吧~”簡單易懂的就是最好的!一上午被標語吸引來的手作風(fēng)之花飲品的客人還不少。

    少了制作過程,我這個老板兼店員的工作輕松不少,想到提納里他們要來店里做客,我也想親手調(diào)制一杯“風(fēng)之花”獻給我的友人。

    用什么好呢我的目光在展示臺的一大堆材料中逡巡,最終還是落到了新得的愛物【綠薄荷糖漿】身上。

    如果進行顏色聯(lián)想的話,紅紅的是可莉、是安柏、是迪盧克老爺;那么說到綠色,第一個想起的必然是被爸爸說“這孩子黑得發(fā)綠、還是綠得發(fā)黑”的超怕曬提納里小狐貍了,還有頭發(fā)顏色像春天新葉的小柯萊!

    既然之前用過藍薄荷糖漿做薄荷撞奶,那這次就用綠色的做一回薄荷奶綠好了!

    在我把冰塊、綠薄荷糖漿、花茶和牛奶配在一起進行一個療程的“瘋狂大擺錘”的手臂增肌訓(xùn)練后,正打開蓋子帶著點小得意地欣賞著被我搖出的完美奶泡時,突然傳來一道冷峻好聽的聲音:

    “如果蜜雪冰史萊姆也算一種史萊姆的話,那果味冰花當然算一種風(fēng)之花。”

    “你夠了啊。”

    我一抬頭,看到了正在一本正經(jīng)閱讀宣傳布和飲品欄的須彌教令院大風(fēng)紀官賽諾先生,以及——垮著個小狐批臉的提納里。

    真稀奇,我是第一次見到小提這個表情誒!不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竟然進化出如此可愛的神情

    在我愣神的間隙,柯萊從兩人身后探出半個身子,率先走上前來向看呆的我打招呼,“嗨,好、好久不見,豐雪小姐。”看得出來這孩子在努力克服社恐鍛煉社交習(xí)慣,我也不能甘于落后!

    “好久不見,小柯萊!上次多虧你幫我解圍了,快坐快坐,來杯薄荷奶綠嗎?”我倒了杯新鮮搖好的飲品遞給柯萊,“那邊站臺上的小料和冰塊隨便加哦!”

    “看起來不錯,我也有份嗎?”提納里走到柜臺前,笑著同我打招呼,“過得好嗎?豐雪。”

    從須彌到蒙德啊,從一睜眼的穿越、到今日如魚得水地開起店來我看著這位數(shù)月不曾相見的、第一位異世相逢的友人,再次跨越了山水站在我面前同我打招呼,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唔,好像沒變,還是呆呆的”提納里小聲地自言自語。

    別以為我沒聽見啊喂!人家只是在進行一些少女例行的傷懷!

    “托你的福,過得還不錯啦。”我高興地到了杯薄荷奶綠遞給他,“不只八折,你朋友我最近賺得不少,這杯免單嘿嘿。”

    “這么大方啊。”提納里接過杯子,向一旁道:“對了,給你介紹一下——”

    話沒說完,異域的少年主動接過話頭:

    “你好,我是冒險家賽諾,特長是沙漠領(lǐng)域的探索活動。”

    不要以為這個世界我跟你還不太熟就隨便說個身份啊喂,姐姐我以前可是開上帝視角的,早認識你小子了。

    提納里又擺回那個“小狐批臉”的表情了。反正我是很喜歡啦。

    “他要開始了,你準備一下。”小提道。

    我:?

    開始什么?準備什么?

    “這位是盜寶團的專聘技術(shù)顧問,主要研究方向是盜寶鼬的訓(xùn)練與培養(yǎng)。”我眼看著賽諾一本正經(jīng)地指著提納里,認真地為我開啟【胡說八道】【睜眼說瞎話】【里似不似似當我傻】的介紹模式。

    “這邊位是”賽諾又把手指引的方向轉(zhuǎn)到柯萊那邊。

    “等等、賽諾先生,我自己說”柯萊捂住了腦袋,一臉難為情地站起來對我重新自我介紹:“你、你好,我是云游的音音樂家柯萊。”

    看來小柯萊這副表情,想來是受“迫害”已久,乖乖躺平投降了。

    “很好。”賽諾滿意地點了點頭。

    “請問這是什么新興的角色扮演游戲嗎?”難道我落伍了?不應(yīng)該啊,我把疑問的目光投向柯萊和小提。

    “他就這樣,配合一下吧。”提納里無奈地沖我攤攤手。

    賽諾不滿道:“說好了這次來蒙德算私人出行,我們?nèi)齻都要用新身份的。是不是超有意思?”他把尋求肯定的目光轉(zhuǎn)向了我。

    我立馬比了個OK的手勢,“超有意思。”

    薄荷奶綠剛好還夠倒一杯,我把杯底的精華給了眼前這位新鮮的“冒險家賽諾”。

    三人圍坐一桌看著我,我也隨意端了杯飲料加入聊天。

    “你們這次來蒙德玩住哪呀,沒地方住的話我家二樓也夠哦,隨時歡迎——”

    “哈哈謝謝,有房子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啊。”小提笑道,“不過這次來蒙德,西風(fēng)騎士團的阿貝多先生還有砂糖小姐已經(jīng)為我們安排了住處。”

    “哇,原來你們已經(jīng)認識了呀!”

    是小提和阿貝多老師的歷史性會面!怎么給我錯過了!這兩位在某種程度上有一絲說不出的相像啊比如都是很聰明的研究者那類的?

    “對,聽起來你和那兩位優(yōu)秀煉金術(shù)師也很熟?”

    “是啊,阿貝多先生和砂糖小姐都幫了我很多呢,比如飲品店外送的紙杯,還有這個綠薄荷糖漿”我指指杯子。

    “看來你在蒙德交到不少可靠的朋友,那我就放心多啦。”提納里的語氣能聽出些欣慰之感。“本來我們是準備去歌德先生另外的房子住的,但賽諾堅持要去住冒險家協(xié)會的接待處。”

    “因為我是冒險家賽諾!”賽諾字字鏗鏘。

    “是帽子很明顯的那種‘帽顯家’嗎?”我試探著接梗。

    賽諾大為贊嘆:“一見面我就知道,你是個很有品味的人。”

    “哈哈,謝謝。”

    一陣詭異的沉默。

    對了,得讓他們也試試DIY飲料的樂趣,我推薦道:“要不要試試自己調(diào)一杯飲料?”我指指展示臺,“提別推薦那邊的【青提冰球】,那可是我最近從稻妻新購的一批青提呢,味道很好的!”

    “提納里快逃!”賽諾手一橫,做出些掩護的架勢。

    小提略帶嫌棄地把賽諾的手扒拉開。

    而我則是疑惑地環(huán)顧四周,也沒看到什么危險分子。

    “咳咳。”賽諾握拳清了清嗓子,“青色的提納里,簡稱‘青提’。你剛剛說味道很好,就是‘青提’——提納里會被吃掉,所以要逃。”

    我:

    提納里把豎著的耳朵扒拉下來,表示不想聽。

    “不好笑嗎?”賽諾抱起手臂,認真地問道。

    柯萊:“哈哈。”

    我:“哈哈哈,仔細一品還挺有意思的。”

    “是吧。”賽諾嘴角勾起幾像素點的微笑,看起來心情不錯。

    短暫的寒冷過后,我繼續(xù)閑聊:“你們來蒙德吃了什么當?shù)靥厣朗硾]有?還沒嘗過的話我打烊后請你們吃晚飯。”

    “昨天阿貝多先生做了黃油煎魚給我們吃。”柯萊說道。

    提納里接著評價:“那道菜魚肉和當?shù)靥厣阈亮系拇钆浜芎茫A袅艘环N很特別的鮮味。”

    “錯了。”賽諾突然發(fā)話。“準確的叫法,應(yīng)該叫【黃油醉魚】才對。”

    “因為果酒湖。”冷笑話少年接著發(fā)力,“魚泡在‘酒’里,都醉了。”

    “我看你才應(yīng)該去果酒胡里泡一泡。”小提無語。

    “欸嘿嘿,真羨慕幾位關(guān)系,好像家人一樣。”我笑嘻嘻打圓場。

    “你也是哦。”小提沖我眨了眨眼,“柯萊現(xiàn)在是我們推選的大姐。你加入了,我投你一票,把你推上大姐之位。”

    “真的嗎?”我看向一臉復(fù)雜的小柯萊,孩子好像有點說不出的委屈啊。

    “啊哈哈”柯萊尷尬地道,有口難辯。

    賽諾一口否決:“當然是假的,因為提納里在說胡(狐)話。”

    空氣中又是一陣冷寂。

    “這次逛過蒙德,你們之后還有什么安排嗎?”我問。作為東道主,做好朋友們聊天節(jié)奏的控場也是社交的必修課之一。

    賽諾說:“或許會去璃月。因為提納里會想去。”

    “我本人怎么不知道?”提納里也抱起手臂。

    “因為根據(jù)璃月人的叫法,他們那里有‘巖王帝菌(君)’。”

    賽諾怕我們沒聽懂,接著道:

    “解釋一下,因為帝君的‘君’諧音菌菇的‘菌’,而提納里喜歡研究蘑菇,所以他會想去璃月。能聽懂這個笑話的笑點在哪里嗎,不懂我再解釋一遍。”

    “懂了懂了,同理可得小提還想去稻妻,因為那里有雷電將菌(軍)”為了防止他再說一遍,我自主接話。

    “不錯不錯,你悟性很好,會舉一反三。”賽諾向我投來充滿贊賞的目光。

    “不要被他帶跑了喂。”提納里感到頭疼,一臉擔(dān)憂地看過來。

    賽諾嘆了口氣,搖搖頭:“他就是這樣,提納里脾氣不好。”

    提納里:

    柯萊:(⊙﹏⊙)

    “不問問我為什么這么說嗎?”賽諾在眼神問了一圈有沒有想發(fā)出疑問的人。

    最終還是我接下了這個擔(dān)子:“為什么”

    “因為你剛剛叫他‘小提’,小題大做。”賽諾的話語擲地有聲。

    原來諧音梗冷笑話,還有連環(huán)攻擊啊

    *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日頭正好的大中午,蜜雪冰冰的顧客們卻一直感到一陣涼意。

    估計是那位豐雪老板制冷措施做得很好吧。有客人這么夸道。

    而真正的英雄,往往不留姓名

    *

    結(jié)束這場清涼的舊友會談后,柯萊說她和安柏還有約,先走一步。

    “那我也先告辭對了,你們要一起去貓尾酒館來場激動人心的【七圣召喚】嗎?”賽諾也站起來。

    小提擺擺手,“你自己去吧。”

    “那個,我這還有客人,有機會再戰(zhàn)!”

    “好吧。”賽諾轉(zhuǎn)身,牌佬的背影散發(fā)出不一般的光芒。

    好耀眼!

    我夸張地半捂起眼睛,看著賽諾離去的身影,心里還忍不住品味他剛剛說的冷笑話。

    確實還挺有意思的哈,放到現(xiàn)代賽諾一定可以去做一名老被扣錢的脫口秀演員。

    “唔,你是不是被他傳染啦——”提大夫摸摸我的額頭。

    “沒關(guān)系,未到晚期,還能治。”

    第38章 關(guān)于護手霜的一些討論

    被冷笑話之神眷顧的少年離去后,小店范圍的溫度又回升倒正常值域,展臺上的冰塊類材料一時間又緊俏起來。

    提納里也在后廚幫著我清洗水果,處理表皮。

    平日在雨林里完成巡林工作和植物研究課題的提納里需要觸摸各類已知未知、有毒無毒的植株,為了保護皮膚和清洗便捷,這位經(jīng)驗豐富的巡林官總是手套不離手。

    這會兒要清洗草莓,提納里這才摘下自己的手套來。

    我?guī)е荡链僚d奮的心情湊上去仔細圍觀

    啊,原來真的是人類的手呀,我還以為平時總是捂那么嚴實的他摘下手套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小狐貍爪爪的肉墊驚喜。

    不過,別的不說,常年帶著手套保護又總是在雨林那種濕潤的環(huán)境里工作的提納里,他的手真是怎一個“白白嫩嫩”的形容了得!尤其是在水流下,被草莓鮮亮的紅色映襯著,更覺得那手背上的皮膚白倒有些透明的程度,一定很光滑很好摸吧

    “你在看什么?”提納里見我湊過去卻半天不說話,轉(zhuǎn)頭疑惑地問我,“是我這樣清洗草莓的方法不對嗎?沒關(guān)系,有問題你就指出來。人都會犯錯,我現(xiàn)在可不是什么做飲品的專業(yè)人士,不要因為怕拂了我的面子而不敢說。”

    “啊?”好長一段,我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

    嘶,其實我只是作為一個手控和爪爪控在欣賞寶物,其他可沒想那么多。

    還清洗草莓的方法有什么問題?小提來了就是倒立洗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搖了搖頭道:“完全沒問題!”

    提納里將清洗好的草莓放在一旁的籃子里,轉(zhuǎn)頭靠過來,“說、實、話。”

    嗚哇,小提一低頭,他毛茸茸的耳朵也隨之傾斜過來,說到話末還抖動兩下。

    “我的眼睛在這,你在看哪里呀?”

    提納里把眼皮稍稍壓下來這個稍帶屑味的無語表情有一種特別的萌感。

    “我在瞭望上天!終于又見到你了!好開心。”有時候找借口需要一些厚臉皮來直白地表達感情。

    可惜巡林官先生哦不,現(xiàn)在是盜寶團技術(shù)顧問提納里先生完全不吃這套,他揣起手臂,淡淡給我兩個字:“少來。”

    “好吧。”

    我乖乖伸出手坦白道:“剛剛其實在看你的手啦。”

    “我的手?我的手有什么好看的?”

    提納里疑惑地把自己的右手伸到眼前,像攤煎餅似地來回翻動觀察幾番,恨不得手也是種能吃的蘑菇,好親自嘗嘗記錄一下有何吸引我的特殊效用。

    “你的手好白!”我對這個美(手)而不自知的家伙感到內(nèi)心不平。

    為了讓他直觀地感受到差異,我把自己的手和他的并排擺在我們兩人中間。

    完了,不對比還真不知道有這么慘烈。

    我一開始還想看人家的“爪爪”,這擺到一起,明顯我的更像爪子(淚)!

    “唔,你的手背看起來有些干燥啊。”提納里摩梭著下巴仔細端詳著我從不注意保養(yǎng)的糙爪。

    “我平時一直都戴著手套,所以也沒做過其它的護理措施了。比起皮膚,因為家里種族的原因,我平常會更注重耳朵和尾巴毛的護理。其實這次來給你帶了盒我自己做的護發(fā)精油——喂,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就是護理頭發(fā)用的,和我平時涂在尾巴毛的那種精油配方可不一樣不過話說回來,味道差不多就是了。”

    給我?guī)Я藮|西??!

    聽到這個小驚喜,我的眼睛又唱起了小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舉在提納里面前的爪子也翻過來,變成手心朝上,時刻準備接著精油小禮物。

    這可是來自須彌生論派植物學(xué)家提納里先生的手作精油!

    效果不須說,小提那順滑的短發(fā)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也不排除人家是天生麗質(zhì)。

    提納里一把拍掉我的爪子,“不是現(xiàn)在給你啦!這不是還有好多事情要忙嗎?”

    是無論對待什么工作都很認真嚴肅的小提啊。

    “好的。”我尷尬地搓搓抓,又去端了一筐青提過來,“能幫我剝皮嗎?”

    提納里拍拍面前的桌子,示意我放過去。

    兩個人一邊剝葡萄皮,提納里一邊注視著我的手,“確實,飲品店的工作要時刻注意食品衛(wèi)生問題,洗手的次數(shù)肯定很多,如果常常沾水又不注意護理的話,很容易出現(xiàn)干燥起皮的癥狀。怪我,沒考慮到這點,早想到的話我就在雨林里找找保濕作用不錯的植物給你做一罐護手霜了。”

    “嘿嘿,也不用那么麻煩啦我這其實可以隨便抹點”嘴上裝模作樣不好意思地推拒一下,其實心里開心死了!誰本人?我。

    “話說回來,依你那個性子,真能回回記得抹才怪要不要還是直接做個護理手套比較好”提納里邊說邊陷入沉思。

    “誰說的?!”我不服地爭辯道:“你做的我肯定記得天天抹!一天抹八回!”

    “是嗎?”提納里狐疑地看著我,“蒙德境內(nèi)應(yīng)該也會有合適的植物,我在這邊現(xiàn)做幾瓶留給你好了。千萬記住你現(xiàn)在說的話,下次再有機會來蒙德或者你回須彌玩的話,我可是要檢查的。”

    “保證擦得比我臉蛋還光滑!”我單手指天。

    提納里又看看我的臉蛋,“唔,臉部護理的也給你準備幾瓶好了”

    這是什么?幾句話之間就多了一套小提手作全套護膚品大禮?!我真想扯開袖子,看能不能再掙一瓶身體乳

    “這些你都要做成冰球嗎?”提納里一邊利落給青提們脫外衣,一邊同我搭話。

    “嗯嗯,這個凍硬的口感超好!”我邊說邊現(xiàn)凍了一顆給小提試試。

    “的確不錯。”提納里嘎嘣嘎嘣地嚼著。

    看來小狐貍牙口很不錯的嘛。

    “要不我來負責(zé)去皮,你直接進入冰球制作流程好了,這樣快一些。”提納里建議道。

    我從善如流地把剝皮任務(wù)托付給了手指靈巧的小提,自己全心投入到制作過程中了。

    這種內(nèi)里果肉不凍實心,外裹冰層脆而不厚的效果一般制冷機很難做到,想要追求最好的口感,這部分還是得自己上陣。

    提納里看我熟練地操縱冰元素在指尖與青提間流淌,不由夸贊道:

    “想不到你對元素力運用地這么自如啦,跟當初那個把神之眼隨便撂包里的小家伙可是大不一樣了。”

    “嘿嘿,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這是璃月的古語嗎?”

    “嗯對,我祖父教我的。”一不小心就把原來世界的典故拿來用了,也不知道在璃月有沒有演化反正也不好考證啦!

    一被夸,我就像只小孔雀想繼續(xù)展示自己的羽毛,“不單單只是用元素力凍葡萄哦——我現(xiàn)在也會打架啦!我用單手劍,現(xiàn)在既會凝結(jié)防御的冰鏡、又會聚集攻擊的寒氣,幾劍一個小魔物,可威風(fēng)啦!”

    多少有點吹牛的成分在了,我心虛地摸摸鼻子。

    “厲害厲害!都可以對付魔物了。”提納里配合地吹捧我,但是眼眸中似乎劃過一閃而逝的落寞。

    “沒想到小豐雪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成長了那么多,從原來那個見到我的纏藤箭就被嚇得滾下山坡一腦袋撞暈的倒霉蛋,變成如今自立自強、可以在野外獨立生存、應(yīng)對魔物、能巧妙運用元素力的飲品店老板了”

    “提納里”我伸出手在小狐貍眼前晃晃,隱隱感覺他的語氣中有種莫名的

    “我很為你開心。”提納里抬頭對我露出一個充滿肯定意味的微笑,仿佛剛才的莫名感覺只是我眼花了的錯覺。

    “其實之前我也很擔(dān)心你會不會在野外被魔物欺負,你那個迷糊的性子會不會連自己的生活也照顧不好,是不是還總是摔跤膝蓋青一塊紫一塊的柯萊回去之后告訴我你的遭遇,我很擔(dān)心你那個身份之后說不定還會給你招來麻煩”

    “那時我偶爾會后悔,當初是不是留你在化城郭跟柯萊一起做個巡林員就好了,如果出了什么事,好歹我還能看顧到你們。但是你選擇走上自己的道路,我告訴自己要相信你。”

    “現(xiàn)在看來,你有能力保護自己,有手藝和生意養(yǎng)活自己,會給自己做好喝的好吃的,我就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了。”

    “我很開心。”提納里又重復(fù)了遍。

    小狐貍點了點頭,像是在確定一遍自己出口的話語,傾訴過后一抬眼,“咦,你怎么哭啦?”

    “我米有!”我努力瞪著眼睛讓淚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不要飆出來,“還不是你,突然煽情。”

    小提無奈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算了,偶爾在房子里悄悄當個愛哭鬼,也沒人知道。”他輕輕嘆了口氣,卻不經(jīng)意間注意到我手部的某處。

    “這是繭嗎?”提納里用指尖輕輕探了下我右手的虎口。

    突然被碰到的地方像被鵝毛撓了撓,“嘶,癢。”我條件反射地縮了下手。

    提納里卻如做實驗般正經(jīng),跟上來又在虎口稍微硬的某處按了按,“這樣呢?什么感覺?”

    “有點點疼。”我如實描述,“估計這個繭子是用劍的時候磨出來的吧。”

    應(yīng)該是當初憑著一把無鋒劍對戰(zhàn)林中狂野豬時磨出來的,當時也不知道什么技巧,戰(zhàn)斗時總是很緊張,緊緊握著劍,就仿佛握住了安全感。

    提納里收回手,下結(jié)論道:

    “看來護手霜部分得新加個磨砂膏了。放心,我會做成溫和點的。”

    第39章 夸夸運用與薔薇奶糊

    在風(fēng)花節(jié)選擇來店里體驗DIY飲品的除了出雙入對的小情侶,還有想給戀人親手調(diào)制一杯特別飲品作為禮物的少年人。

    貝律特便是其中一名,并且在展臺前的選材糾結(jié)大賽中成功奪得了第一名。

    我和提納里端著制作好的水果冰球出來補好自選原料,貝律特依然站在那左走走,右轉(zhuǎn)轉(zhuǎn),猶豫不決究竟填充什么到杯子里比較好。

    “這孩子好像在我們進去前就在這站著了”我小聲地跟提納里說。

    “要不上去問問?”提納里道。

    其實為了保留顧客挑選材料、制作飲品時有足夠的個人空間,最大程度上地在飲品中輸出自己的心意,我和店員囑咐了如無必要,最好不要打擾那些看起來正在挑選中、有些猶豫的客人,畢竟他們可能只是在思考愛人的愛好、口味,抑或是單純的顏色搭配問題。

    就像有人逛街逛店只想靜靜地自己觀看挑選,這時緊跟不放的店員如果不辨情況地大肆推薦,那很可能起到反效果。

    “嗯。”我應(yīng)答下來。經(jīng)營理念是一方面,不過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或許這位顧客因為過于害羞、遇到問題了也不主動向店員尋求幫助。

    “這位先生,請問您遇到什么問題了嗎?”我上前搭話,“我是這家飲品店的經(jīng)營者,如果有可以幫到您的地方,是我的榮幸。”

    少年明顯被突然的搭話嚇了一下,局促地把搭在桌邊猶豫要挑什么的小手背在身后,而后又感覺姿勢不太自然,訕訕地放回身前,“沒、沒有”

    啊啊啊,我是不是打擾到和曾經(jīng)的我同病相憐的社恐人士了,果然人家只是在正常的猶豫中只不過時間線拉得有些長而已嗎,看著客人局促的樣子,我好像為我的莽撞自罰三杯,然后半夜三點想起這一幕:啊,我真該死啊。

    見店主和客人面對面站著雙雙宕機,提納里單刀直入:“或許你需要一些飲品搭配的推薦嗎?”

    小提在工作相關(guān)的專業(yè)問題方面可能比較嚴肅,也會訓(xùn)人,但平時說話真是自帶來自林間的溫和,那種隨意的感覺就像熟人之間家常聊天。

    眼前少年的背脊明顯放松了一些。

    學(xué)習(xí)了,看來營業(yè)時也不一定要非常禮貌地端著,過于正式的問候與關(guān)心偶爾也會給別人帶去同等的心理壓力。

    交流之后,貝律特告訴我們他確實是在為小女友準備驚喜飲品,“她平時很喜歡喝這些酸酸甜甜的飲料,我們也是因為飲料在一起的。”

    少年說完臉有點紅。哦?因為飲料結(jié)緣?

    我:“展開說說。”

    貝律特握著空杯的手搓了搓杯壁,“其實,還要謝謝您蜜雪冰冰開業(yè)的那天其實是我約她出來想表白的日子,但是我怕她會討厭我、就一開始沒敢說。等待的時候我也去買了兩杯蜜雪冰史萊姆,因為我看很多女孩子手上都捧了一杯,她或許也會喜歡”

    “然后呢然后呢?”說到這個我就不困了,不自覺地湊得更近了點。

    提納里不動聲色勾著我的后領(lǐng)把我牽引回原來的位置。

    “別嚇到他。”雖然沒聲,看口型是這個意思。

    我不好意思地扯扯衣角。害,都怪我在晨曦酒莊和摩可海莉兩位小姐妹混得太熟,八卦指數(shù)直線上漲。

    “然后”貝律特回憶那時的情景,“我太緊張了,一緊張就猛吸飲料,結(jié)果她來的時候、我身上突然蹦出來幾個雪團子!當時我愣在椅子上不知所措,但她、她說我說我非常可愛。”

    說到此,少年的臉好像糊了兩個大粉桃。

    “噗。”我聽到身旁的提納里輕笑出來,“她說你非常可愛,然后你就不緊張了,成功表明心意對不對?”

    “對、對!”貝律特非常贊同地點點頭。

    “你怎么知道?”我問小狐貍,怎么推演得這么自然。

    “喜愛之人的夸贊可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以后有了喜歡的人,自然就會明白的。”提納里道。

    懂了,我要加入夸夸群變成夸夸黨。

    “提納里的耳朵非常可愛。”我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說出了以前不敢輕易出口的話語。

    “砰—”

    果然我以前不敢輕易說是有理由的。

    小狐貍的微笑平靜中醞釀著危險,用不知從哪變出來的書本卷起來敲了敲我的腦袋,“不是讓你亂用在這種地方!”

    “啊啊——敲傻了,小提師父手下留情!!”我捂著腦袋往貝律特那邊躲,“那這次你想做什么顏色、口味的飲料?或許我能給點建議?”

    “我能做出來能蹦出那種可愛小東西的飲品嗎?”貝律特問。

    “這個恐怕不行。那種元素特調(diào)由于某種神秘原因只能店主本人手作底杯。要不試試其他的,配比得當顏色和諧地制作出飲品也會非常吸睛哦。”我答道。

    “因為她平常很愛喝飲料,您店里的飲品她幾乎都嘗遍了,偶爾還會給我分享試喝心得所以,我這次想做點什么不一樣的。”貝律特猶豫地看向展臺。

    我隨著他的視線逛了遍展臺,唔,雖然有青提這種新原料,不過果汁主體還是那幾款,以及牛奶、花茶、氣泡水的大三樣。

    “想要這里沒做過的不一樣嗎?”提納里打量著桌子上的原料,最終腳步停在了牛奶面前,“那么做發(fā)酵乳怎么樣?”

    發(fā)酵乳,應(yīng)該就是酸奶吧。因為發(fā)酵過程比較麻煩,弄不好引子和牛奶的配比很容易做失敗,本懶人也一直沒把酸奶納入新品的考量范圍內(nèi),的確是個缺口。

    “來得及嗎?發(fā)酵應(yīng)該要起碼一晚上的時間才行吧。”我提出疑問。

    “稍等一下。”提納里示意貝律特可以去坐著休息一會兒,然后向我招手,“你跟我來。”

    我屁顛屁顛跟小狐貍后頭,看他從小包裹里掏出一個紙包。

    “這是什么寶貝?”我好奇道。

    “是我從新發(fā)現(xiàn)的一種菌類里提取的發(fā)酵粉,發(fā)酵速率很快,只要三個小時左右就能發(fā)酵成型。我想你開飲品店可能會用的上,就做了一包帶過來。”

    “哇,小提你真好。”我感嘆道。

    “這就好了?”

    “還有更好的?”我嗅出點別的氣味。

    “解決完眼前的事再說。”提納里推著我去準備相應(yīng)分量的牛奶。

    把粉劑混合進去后我有點發(fā)愁,“三個小時對于做酸奶來說是挺短,不過不知道貝律特等不等得及。”“可以不用等,蒙德也有合成臺吧,我們過去一趟。”

    “你還會煉金術(shù)了?!”我震驚地望向全能小狐貍。

    “基礎(chǔ)操作人人都會一點好吧,是合成臺的催化作用非常好用,對我們這個應(yīng)該也管用。”提納里端著牛奶盆,和我一起去找蒂瑪烏斯借用一下合成臺。

    不過到那卻發(fā)現(xiàn)并無人在,只掛了個“如有需要,自行使用”的牌子。

    蒂瑪烏斯這家伙,風(fēng)花節(jié)不會也去談戀愛了吧。

    怎么就我還這么精力滿滿地開店,還拉著安東尼和安娜陪我一起,看來摩拉才是真愛了!算了,之后一定要休兩天大玩特玩、大睡特睡。

    小提熟練的操作著合成臺,沒兩分鐘就表示發(fā)酵過程結(jié)束。

    我們回去把發(fā)酵過后的液體過濾了一下,把成品酸奶也灌了一桶放到展臺上的主體選區(qū)。提納里個人還贊助了一些從須彌帶過來的薔薇花干和各種各樣的堅果碎。

    “貝律特,你現(xiàn)在可以來試試了。”提納里招呼少年過來,“這可帶點須彌風(fēng)味哦,保證新鮮。”

    “謝謝!”貝律特過來舀了大半杯當飲品主體,心滿意足地去配其它輔料了。其它客人被吸引過來的也不少。

    我咂摸咂摸嘴,留戀地看著被越取越少的干果碎和薔薇花干。

    我還沒吃過呢

    “別心疼了,我給你留了的。”提納里拽著我坐下來,端了一碗他新做的飲品放到我面前。

    “這個叫【薔薇奶糊】,最近在須彌人家的早餐和午餐桌上很是風(fēng)行呢,你嘗嘗。”

    我?guī)е杠S的心情用勺子挖了一大塊眼前綿密而雪白的凝乳,一口送到嘴里。

    好順滑的酸奶的香味!比起牛奶有時稍顯膩人的醇厚,這個吃起來口感更黏、味道反而更清爽了。

    “要連著花瓣和堅果一起吃才好。”提納里提醒道,

    欸嘿,我只是有點不想破壞他在碗中央用花瓣擺好的造型。閉上眼睛,我朝中間下了一大勺狠手。

    “對,就是這樣。一口含在嘴里,然后嚼嚼干果。”提納里好心情地撐著下巴,看我以風(fēng)卷殘云之勢迅速干完了眼前這一大碗奶糊。

    真的很香啊!泡在奶糊中的堅果碎,一嚼就把人拉回須彌國度的薔薇花干,要不是坐在外面,我真想把碗低也舔了浪費不好,我要還是鉆房子里把碗底

    在我猶豫是否要抬腳開溜的當口,小狐貍說話了:

    “從以前就想說,看你吃飯從某種程度上還挺解壓的。”

    提納里笑著看我眼前的大空碗。

    怪不得他以前巡林回來樂意找我一起吃飯,我還以為是對傷員的特別照顧——從干飯狀態(tài)檢查恢復(fù)狀態(tài)之類的操作呢。

    “這只能算道甜點,解壓的話不知我今天能不能蹭上小提大廚做的飯?”

    這個須彌風(fēng)味的記憶一下把我勾饞了,讓人想起待在化城郭蹭吃蹭喝的日子,于是得寸進尺地,想蹭這位遠道而來、小狐貍舊友客人的一頓飯。

    第40章 和小提一起做秘香肉團

    不吃肉的人生還有什么快樂呢?

    在成功敲到小提大廚許諾的晚飯后,我不停地在提納里身邊念叨:

    “我想吃肉,想吃好多好多肉。”

    “好多、好多、肉!”

    “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提納里把跟屁蟲加復(fù)讀機功能二合為一的我按在原地,“有時候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身體里流淌著食肉動物血脈的那個。”

    “你可以把我當作來自北方的一匹狼,嗷嗚——”我屈屈手指當作狼爪展示軍火,“哈哈,小狐貍,不給肉吃我就吃掉你——”

    “哇,好可怕。救命啊,我好害怕。”提納里不帶感情地配合我。

    “你這個害怕演得也太捧讀了吧。”我瞇起眼睛品了品。

    “一般我在雨林里遇到威脅人類的狼群,通常的做法是發(fā)射花莒箭。對了,我最近的蓄力時間又減少了,你想看看嗎”小狐貍點點我伸在他面前的爪子。

    我不鬧騰了,收回手把袖子拉到手臂處翻折幾下,“哎呀,這會兒快到打烊時間了,我得去收拾收拾。”

    轉(zhuǎn)移話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此三樣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被我修煉地爐火純青。

    在我把一桶桶剩余的材料抱回房子里時,提納里正拉扯著手套邊緣重新帶好,是準備出門的樣子。

    “有些帶過的食材我還放在接待處安排的房間里,我去去就回。”提納里對我說明道。

    “好叻。”我找來塊抹布準備擦桌子,“那你遇到賽諾柯萊他們的話記得一起喊來吃飯呀。”

    “沒問題。”小狐貍的尾巴心情很好地左右搖了搖,看著他的背影,我有點恍惚這到底是在蒙德還是須彌。

    抹完兩張桌子我才反應(yīng)過來,今天明明是我硬要蹭小提做的晚飯啊!剛剛還一副要請客的主人家的樣子叮囑人家把賽諾和柯萊一起叫來吃飯,這是怎樣一種厚臉皮的“借花獻佛”精神?

    好久沒精心做鍋飯了,也沒囤什么好食材,還是關(guān)店休息那天好好去研究下新菜譜再請人家嘗嘗我的手藝吧!

    提納里回來的時候一個人背了個打包,感覺就像要去荒野求生的冒險家。

    “他們兩個呢?”我扒過小提肩頭東瞅瞅、西望望。

    道路盡頭染上些黃昏的顏色。

    “那兩個啊,可是大忙人。”

    提納里卸下背包,“柯萊和是砂糖小姐一直在忙些事情;

    至于賽諾嘛酒館里我是沒見到他的人,我問其他顧客有沒有見到一位白頭發(fā)帶著帽子的異域旅人,

    那里的酒保聽見了說‘哦,那位客人啊,他留下一句‘哼哼,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看來今天就到這里,希望明天能遇到更厲害的對手’后,就離開了,要找他的話明天打牌時間一開就來酒館,他準在。’”

    “何等敬業(yè)的牌佬精神!看來今天賽諾先生是把對手都虐過一遍了。”我感慨道。

    “估計他又去風(fēng)龍遺址現(xiàn)在是叫風(fēng)龍廢墟嗎?他應(yīng)該去那里蹲守了。”提納里給出了合理猜測,“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那個人啊,有時候癡迷某種東西”

    小狐貍欲言又止。

    喜歡打游戲牌、喜歡傳說中威猛正經(jīng)的龍的形態(tài)怎么那么眼熟呢,感覺跟我以前見過的朋友家的小侄子在愛好方面重合率很高啊。

    “是不是有點那種小學(xué)男生的樣子?”我續(xù)下小提將說未說的話。

    “怎么說呢,他不工作放松的時候都是那種狀態(tài),心態(tài)非常年輕。”提納里下定論道:“所以我早就了,以他的心理年齡,做小弟也合適。哪天你也可以和他來一局,運氣好的話抽到先手,讓他喊你姐姐試試?”

    我倒抽一口涼氣,賽諾喊姐姐,真是非常一個非常有誘惑力的提議。

    “哦,不過我忘了,你好像運氣不是很好。”

    提納里從包里拿出要用的材料從我身邊路過去廚房,不忘給我一記暴擊戳破幻想泡泡。

    嗚嗚嗚,我就是那種瓶蓋永遠謝謝惠顧,刮刮樂從來回不了本,搖骰子猜大小沒贏過,圣遺物本坐牢永遠出防御頭反映在抽卡上,就是保底歪卡雙份殘酷驚喜,小助手對我的評價為——終極無敵非酋皇!

    救命啊,我實在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成為無冕之王

    我站在原地沉浸在以往的倒霉回憶里失魂落魄,提納里的聽覺很靈敏,估計是半天不見我這邊有什么動靜,故撩開簾子沖我招呼道:

    “進來幫忙——”

    “好叻!”我被拉出回憶,三兩下把抹布洗干凈搭好,倒了廢水高高興興進廚房看小提大廚究竟帶來什么好東西。

    提納里正在處理生肉,我湊上去圍觀,“哇,這是什么種類的肉,感覺以前沒見過啊。”

    野豬肉和禽肉我是再熟悉不過了,我不過此刻躺在小提掌下等候侍弄的肉類,顏色偏冷調(diào)的紫紅,隱隱有種妖異之感。

    透露著危險口感的肉呢。

    “是神秘的肉哦。”提納里道。

    “怎么還故弄玄虛!看看我好奇的眼神。”我對小提使出了左右探頭技能。

    “還真是好奇寶寶啊。”提納里放下手中的菜刀,轉(zhuǎn)而向我微笑道:“真的想知道嗎?”

    我:(⊙﹏⊙)

    呃每次見到這種和藹的微笑就有點涼颼颼的。

    “其實也沒那么”也不是必須要知道啦。萬一是什么影響食欲的秘密怎么辦?

    “哈哈,好啦。”提納里看到我的表情笑出聲來,“不是什么太過奇怪的食材。流沙電鰻,你聽過嗎?”

    我搖搖頭,“我只聽過深海電鰻這個也是一種鰻魚嗎?”

    散寶挺愛吃鰻魚肉的,他做茶泡飯總愛蓋一片在米飯頂部,要不要問小提買一些這個沒見過新品種的留給他呢。

    不過那小子本來就在須彌活動,肯定也沒少吃這種吧!

    “不是水里的那種鰻魚哦。”提納里搖搖手指,“準確來說,它應(yīng)該算作蛇類的一種。是賽諾從沙漠里帶回來的特產(chǎn),常在沙漠活動的旅行商人和鍍金旅團好像經(jīng)常會抓一些這種從沙子里探頭的生物做成肉干,現(xiàn)場取材,挺方便的。”

    “哇,蛇肉啊”沒吃過,不明覺厲。但不知為何在想象中會是那種異常鮮美的口感。

    “看你的表情,好像接受良好嘛。”小提歪頭觀察我的神色,“那就好,本來怕你害怕就不準備專門告訴你了。放心,這肉我之前已經(jīng)檢查過很多次了,不會有毒的。”

    “嘿嘿,倒是不在意這個。”我興致勃勃地繼續(xù)看提納里用嫻熟的手法處理肉類。

    他用菜刀在肉質(zhì)表面細致地劃出一道道紋理,絕對平行美觀,強迫癥患者觀看應(yīng)該是一大享受。

    好適合拍下來做個烹飪直播,房間名字就叫【狐貍廚房:巡林官帶你三十天掌握須彌菜式大全】,欸嘿。

    “你的小腦瓜又在亂想些什么?”提納里明明目不斜視,卻好似能看穿我腦海里的播放頻道。

    “我就知道你是那種為了美味,有毒沒毒都能閉著眼睛咽下去的。

    別急著反駁,那次在雨林里吃壞菌子鬧肚子的誰?幸好只是長在房屋旁邊的尋常品種,解起毒來也容易才沒讓你遭太多罪。偶爾想想,讓你吃個教訓(xùn)也好,別饞蟲一上頭就什么都拿來煮了吃。”

    “是是是,小提老師教訓(xùn)的對。”我恭恭謹謹認錯,“學(xué)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謹慎飲食,最多饞了去果酒湖抓幾只青蛙,搞一盤炭燒蛙腿罷了”青蛙粘液還能賣給小迪奧娜,簡直一舉兩得。

    至于肌肉鴿子野豬史萊姆什么的那都算正常食材吧,就不多報備了。

    我可是真是個罪惡的人啊。不行,再想口水又要下來了。

    “你這口味還真是”提納里搖搖頭,但也沒多管我。

    他又改了個下刀的方向,將神秘的肉塊切成小塊,最后加快手腕的律動速度,近乎出現(xiàn)殘影的速度,把肉塊,變成肉末。

    “高,實在是高!”我負責(zé)在旁邊為提師傅鼓掌,并發(fā)出連連驚嘆。

    “呼——”提納里切完肉,正準備用手背蹭蹭額頭,我趕緊狗腿地掏出手絹幫他擦擦。

    沒出什么汗嘛。

    “你這有小麥嗎?”小狐貍打開我的櫥柜似乎在找東西。

    “小麥?”我提溜起面粉袋,“是要面粉嗎?”

    提納里過來手指搓了一指頭的面粉在指尖摩梭觀察,“嗯應(yīng)該不行,這個磨得粉質(zhì)太細膩了,用這個做表皮的話會喪失一些精華的顆粒口感。有時候粗糙和原始也是一種美呢。”

    “要不我們出去逛逛晚市?”我提議。

    “蒙德城還有晚市啊。”

    “哎嘿,也不算啦,就是收攤晚的商販也許有特價貨哦。”我憑借生活經(jīng)驗老道地給出答案。

    反正布蘭琪小姐的雜貨店應(yīng)該是下班了。

    不過有提納里在,今晚的運氣不錯,我們從收攤的老伯那里成功買到一袋便宜的小麥。

    提納里把小麥碾碎,烹煮過后把小麥漿糊與一小部分碎肉混合在一起,搟成表皮。

    瞧這熟練的手法,包餃子一定是一把好手。

    制作完面皮后,提師傅又起鍋燒油,把洋蔥絲和肉炒香。

    “來幫忙,把這個作為餡料捏成一團,在把面皮裹上就行了。”小狐貍一邊熟練地包肉團,一邊指導(dǎo)我哪里做得需要改進,“你這個面皮一定要合得嚴絲合縫,要是露餡了待會炸出來就沒那么好吃了。”

    我越捏越上頭,和小提一起捏了滿滿一大盤。

    “炸東西要保持中到小火慢慢烹炸。”提納里給出了火候指導(dǎo),直到一大鍋肉團變成誘人的金黃!

    這就是須彌美食【秘香肉團】啦!

    “這可是我和【蘭巴德酒館】老板特意買的食譜,就知道你這個‘食肉動物’肯定喜歡。以前在化城郭也是,要是連吃三天菌子,再香的你會裝可憐說再不吃肉就好不了啦——”小提模仿我那時耍賴的語氣。

    “可是肉確實很好吃嘛!”我急急啃下一口,哇這個用新鮮麥粒做的表皮就是不一樣!酥脆有有嚼勁,僅僅咬開一角,里面迷人的肉香已經(jīng)沖向舌尖了!

    “嘶、燙——燙。”我用舌頭頂頂上顎解疼,一刻也舍不得放手美食。

    “唔,好沒出息啊小豐雪。”提納里捂捂額頭,無奈地遞過來一杯加了冰塊的水,“冰水止疼,但只能小小抿一口哦,吃飯時喝多了會對腸胃不好。這又沒人跟你搶,慢慢吃。”

    “唔、唔。”我嘴里嚼著幸福的肉團,沒地方做出回答、只能猛勁點點頭。

    吃肉太幸福了!

    真不想結(jié)束啊,這種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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