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招待朋友的全蟹宴
放假對于老板和員工都是必不可少的,更不需說我這種小小個體戶,節慶的日子里休息一天也不會少賺太多摩拉。
尤其是在錯過阿貝多與小提的兩位研究型人才散步會談后,追悔莫及的我一定不會再錯過提納里回須彌之前的戶外散步活動。
“嗯?你想出去散步啊,當然可以。”
提納里爽快地答應了我,“正好我想再去野外找找有沒有適合給你做護手霜的植物。”
他說散步的第一站地點就由我定好了,總之最后要去一趟摘星崖。
我盤算了下方向,為了不兜大圈子,順便收集收集食材,風起地當然是蒙德的首選散步地址。
來到巨樹下,提納里隨手接住一只風晶蝶,“這就是蒙德的晶蝶嗎?看顏色比須彌的草晶蝶淡上不少,不知道這個晶核磨成顆粒后做磨砂膏效果怎么樣。”
“用起來不知道,但放在飲料里或者做糖塊味道還算不錯。”我前風晶蝶殺手如實回答。
“唔,不愧是你,什么都能拿來做吃的喝的嘗一嘗。”提納里評價道。
我不太謙虛:“嘿嘿,飲品店老板的基本素養罷了。”
小狐貍喜歡大自然,在風起地靜謐清新的風中,我感覺提納里的呼吸愜意愉悅不少。
“你喜歡蒙德嗎?”我問。
“當然,如果讓我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這趟旅程,那就是‘不虛此行’。”
提納里走到古樹旁,用手輕輕地覆上樹干。“聽一個朋友說,蒙德風起地的大樹有占卜的作用,賽諾前兩天來試了,他說不靈。”
聽哪位朋友?不會是一位金發的旅行者吧,這是人家為不方便明說身份的巴巴托斯大人遍的借口啊喂。
說起來,在這個世界我還沒碰到過旅行者呢,明明是一天到晚四處跑任務幫忙的人,卻在我和別人聊天的話語中都很少正面地出現這難道是提瓦特的某種互斥規則之一?
我甩甩頭,暫時把相關的疑惑拋之腦后,也去學小提的樣子把一只手貼在樹干上。
“占卜不一定靈驗也許可以許愿?把心愿寄托于樹,比如寫在一條紅綢然后綁到樹枝上什么的或許出游回來的風神大人閑得發慌時會摘下來看看。”我不確定地胡扯。
提納里聽后卻很開朗地笑了:“這是你老家的風俗嗎?聽起來還挺有趣的。不過我沒什么要寄托于神明的希望,想要獲得什么,我都會親手去爭取。”
“不愧是以身試菌的巡林官!”我啪啪鼓掌。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不是說今天要來收集食材嗎?需不需要我幫忙,盡管說。”小狐貍一把按下我唯恐天下不亂的手。
“嘿嘿,不用,你瞧好吧!”我召出冰華流散,準備給提納里展示一下我新學會的抓螃蟹絕技。
其實關于要請小提他們吃飯這件事的菜單我考慮了好久,本來想做幾樣蒙德的經典菜式,但他們這幾天在城里閑逛的適合肯定已經和朋友啊、師姐啊等等當地熟人在餐館吃過一遍當地風味了,我的手藝在這方面可拼不過獵鹿人的那些老牌大廚。
要說什么須彌比較少蒙德比較多的食材海鮮?
正好風起地這里有從鷹翔海灘那邊一路延申進來的內灣,我決定在這邊水域抓抓螃蟹。
“拿劍的姿勢很有氣勢嘛。”提納里站到我身側,“別光擺姿勢,喏,你右邊就有一只橫著爬的小家伙。”
我順著小狐貍的提示看過去,果然有一只看著就很肥美的螃蟹大將,趁它還在水岸銜接處,我順著劍鋒戳了一道寒氣過去,順利把它凍在一團冰塊里。
“很精準。看來平時做飲品冰球的鍛煉運用到這方面很有效果。”提納里也為我鼓鼓掌,“你準備就這么拿回去嗎?”
我把凍在冰塊里倒霉螃蟹丟到背后的籃子里,“就這樣動著帶回去吧,省地它們精神頭太好,爬來爬去夾我頭發。”
“也對。那你加油哦,我去那邊看看橙色的小花。”小提拍了拍我的肩膀以作鼓勵。
這一頓分頭行動后,我把這條“S”型的內海灣岸旁逛街的螃蟹都凍了個遍,一筐螃蟹冰球沉甸甸地壓著我的肩膀,有點辛苦、但抵不過豐收的幸福。
我嘿咻嘿咻背著一筐戰果去找提納里,他正好也捧著一束橙紅色的花站起來。
“嘿!”我一個單腳跳遠,蹦到他身旁,背后的冰塊都抖三抖,“你在摘風車菊呀,好大一捧。”
“嗯,這種花瓣像小風車一樣會隨風轉動的植物很有趣,風穿過花瓣之間,可以帶出一片很淺淡好聞的氣息。”提納里把手上的花遞給我,我不明就里地接過。
“是嗎?平時我沒聞到什么特別的氣味呀,還是你的鼻子好用。”我湊近這束風車菊使勁嗅聞,好像是品出了一點平時不易察覺的芳香。
“植物學上有說法,越是顏色淺淡的花反而有更方向的味道,色彩濃麗的品種倒不需同樣濃麗的香氣來裝點。”提納里要取下我身后籃子的背帶,“胳膊伸一下,這個就我來背吧。”
“哎呀,不用,我身體結實著呢。”我抱緊花束不松手。
小提卻很堅持:“你幫我抱著花,我幫你背籃子,很合理。再說這些包著螃蟹的冰塊這么重,把你壓不長個了怎么辦。”
對哦,這可是個大問題。
雖然這個年紀也不一定能長個了,但我還是乖乖卸下籃筐。
“對了,我看那邊長著嘟嘟蓮,我們去采一些做調料吧。那種花瓣煮在湯里很好吃的。”我指著水畔。
提納里跟我走過去,“雖然兩種植物在輪廓上有些微妙的相像,但你也不至于把金魚草認作嘟嘟蓮吧。”
他摘下一朵在我眼前現場教學,“你看,這個花瓣實際上是一片式的,只不過一側長得略長些像金魚的尾巴。嘟嘟蓮的花瓣有六瓣,下次可要分清啦。不過,也不用害怕犯錯”
“犯錯可是學習過程中的一環。”我熟練地接話道,“不過提納里對蒙德區域的植物也很熟悉呢,不愧是小提!”
“其實我這趟來的目的之一,就是想研究一下嘟嘟蓮在食物解毒方面的特殊作用你也知道雨林里的那些冒險家和行商,總有那么幾個愛往嘴里塞稀奇古怪的毒蘑菇的,我的解讀劑都要研發不過來了,欸——”提納里嘆氣。
“就是就是,太不讓人省心了!”我在一旁幫腔道。
“砂糖小姐在生物煉金方面有不錯的研究成果,離開之前我在最后去找她一趟討論一下這個問題。”小提一邊同我往摘星崖走,一邊聊天順便找找生長在水邊的嘟嘟蓮。
“說到砂糖小姐對了,你去的時候能不能把上次你給我的墩墩桃種子也順便拿去討論一下適應性栽培的事,我一直給忙忘了”我有點不好意思。
“好啊,我還以為你早試過了呢,看來拖延癥還是沒好全。”小提佯裝生氣,又把語氣轉為柔和,“算了算了,這種事情我去交流更有效果,要是能在這邊成功栽培,也省去你進貨運輸的額外支出。”
“謝謝小提!”
“不客氣。”提納里的耳朵也隨著他嘴角的笑意抖動兩下。
攀上摘星崖,風一下變得急促了。而且一陣一陣的。
“哎呀,耳朵、耳朵要吹翻過去了!”小狐貍的耳朵長長又柔軟,被疾風一吹就直直向后翻折。
“我、我來幫你扶著!”
太可愛了!還有這種好事?我躍躍欲試地跑到小提后面準備伸出邪惡之手呸呸,是樂于助狐之手才對!
可惜我出手晚了,提納里已經自己伸手護好耳朵。
“什么?”風有些大,把聲音吹散了,“你說要幫我扶耳朵嗎?謝謝你,不過那樣不好走路吧,我們快點采一些塞西莉亞花回去,這里風太大了,小心吹感冒。”
望著小狐貍天真的臉,我暗暗收回手,下次下次。
“據說這種花的花語是浪子的真心,風花節的時候有人會把這種花送給戀人。”我想起鶯兒小姐手上捧的那束。
“浪子的真心?”小提復述道。
“額。”我回了個意義不明的單音節,小狐貍還真是會抓重點。
要說浪子蒙德城里我能想起的就是那位蹤影成謎,但很大可能會在酒館里撞見的貧窮吟游詩人溫某迪,還真是適合他啊,這種神秘孤高、輕盈又難以捉摸的花朵。
“確實是很美麗的花朵。我想采一支回須彌留作紀念,但這種鮮活的美不好保存,做成標本反而失去某些真意,給你做成護手霜正好。你喜歡這種味道嗎?”小提問。
“當然。”
我深深吸了口塞西莉亞花的清香,感覺冷風吃的有點多,有點著涼了。
吸了吸鼻涕,我招呼提納里:“我們快回吧!”
*
回去之后我開始對螃蟹進行一些大卸八塊的殘忍操作,提納里則帶著新鮮的花朵去搗鼓護手霜了。
賽諾和柯萊在餐廳等待的時間來了一把兄妹、抑或是姐弟之間的七圣召喚,殺得不亦樂乎。
最后還是牌佬險勝。
“看來我還是大哥。”賽諾抱起手臂,“換了新牌背的我對七圣召喚的領悟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不用理他,柯萊。”提納里幫我把做好的菜端到桌上。
一共四道:黃金蟹、蟹黃火腿焗時蔬、蟹黃豆腐,還有嘟嘟蓮海鮮羹。
有湯有菜,主食就配的簡單的白米飯,不能奪了全蟹宴鮮美的風頭。蟹肉和湯羹舀一大勺澆在米飯里,那滋味——
“唔、唔——真得很好吃!你可以教教我怎么做嗎?”小柯萊發來贊嘆與求學電報。
“沒問題。待會我寫份菜譜給你。”我也夾了根炸得金黃的蟹腿,咬得酥脆作響。
“確實很不錯,我來——”賽諾剛想說什么,就被提納里打斷:
“安靜吃你的菜吧。”
叮叮,小提對賽諾的冷笑話魔法使用了阻斷攻擊,阻斷有效。
在飯桌上,柯萊還同我們分享了蒙德某個上空漂浮著的一座天空島,據說那里是魔女舉辦茶會的地方。
“沒想到蒙德還有這么神奇的地方。”小提道。
“希望對蒙德沒有什么安全隱患,否則”這是某位大風紀官的評價。
“聽起來好有意思!女生們的茶會,也許后續飲品店可以按著這個思路開發新飲品”
我倒是從這個有趣又神秘的見聞中、似乎捕捉到一絲不錯的新靈感。
第42章 告別的枕頭香氣
如果離別是浸泡在歡樂中的也不錯。
柯萊和砂糖、安柏以及優菈小姐有約,要在離開前的一晚上在鷹翔海灘賞月觀星看夜海。
女孩子們的聚會總是別樣的迷人,就像我剛剛聽說的那個神秘有趣的名稱“魔女會”,柯萊轉述莫娜小姐對此的感嘆:“世界上那些強大又神秘的女人,而且她們之間竟然相互認識。”,有一種別樣的張力。
我做了蒙德版本的【落落莓堅果奶糊】、借了小提一支塞西莉亞花調出來【高風處混氣泡薄荷水】、以星河與寒冰為主題的【冰玻花之小燈草藍熒雪頂】和一份【草莓爆漿果凍】,一齊拜托柯萊帶過去,和朋友們游玩間隙喝著解悶。
柯萊提著四大杯飲品目瞪口呆:“沒、沒看錯的話,這些都是單目上沒有的新品吧!豐雪小姐調飲品的速度實在是太厲害了這些免費送我們喝真的好嗎?”
“嗨呀,并不是完全的創新啦。”
我擺擺手,“比如奶糊就是把配料的薔薇花干換成了新鮮的落落莓有的只是新加了味材料、或者蓋了個冰淇淋雪頂什么的,沒那么厲害啦。”
“而且這幾個靈感本身就部分源于幾位的‘印象’調色,柯萊分享給我魔女會的見聞也很有啟發性,這些就當作一點點報償啦。可能的話,想聽聽大家的反饋。”
柯萊點點頭,“我我一定會轉達給大家的,謝謝、太感謝了請我吃了大餐、還有好喝的飲品謝謝你豐雪小姐!”
這孩子實在是太客氣了,受到感染,我也正準備道謝回去。
“蟹蟹柯萊。”
我奇怪地看向賽諾,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當我的嘴替。
賽諾看著三雙眼睛看過來,清了清嗓子:“解釋一下,柯萊剛才吃了很多螃蟹,所以一句話里夾了三句‘謝謝’,所以變成了【蟹蟹柯萊】。”
【蟹蟹柯萊】攥了攥打包袋,“啊、那個,約定的時間要到了,我得先告辭了。這是我帶來的一些帕蒂沙蘭的種子,就當作是‘風之花’送給豐雪小姐祝你,天天開心。”
我接下柯萊塞給我的一個小布包,“也祝你開心。對了,我也要報名小柯萊的筆友名單!”
“當然可以!我會認真寫信的那個,我先走啦,再見——”柯萊小步跑著離開了店里,看來時間是真得有點緊急。
“嗯,回見。”賽諾沖逃離現場的柯萊點點頭,轉而對我們繼續:“剛剛那個笑話的笑點在于‘謝謝’和‘螃蟹’的諧音聯系,并且巧妙運用了吃飯前后的情景聯系,這種一語雙關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冒險家先生明顯把自己講笑了。
小提麻木。
“話說柯萊給她的朋友都準備了‘風之花’,我是不是應該也入鄉隨俗準備點什么你說呢,提納里?”賽諾Q到小狐貍。
“不用了,你已經給蒙德人民獻上了你的‘冷笑花’。”提納里挎著小狐批臉毫無波瀾地說出這句話。
救命啊!冷笑話已出現人傳人現象!
賽諾扶著下巴緩緩道:“原來如此。‘冷笑花’也可以算作一種‘風之花’了嗎?”
“從一般理性而言,是的。”我忍不住借用帝君的口頭禪捧哏。
“能讓大家放松一點就好。”冒險家先生點點頭。
不過回去之后又要變回大風紀官大人了。
賽諾覺得離開蒙德的前一夜還是要珍惜帶薪假期的每分每秒,決定去貓尾酒館里酣戰到天明。
*
我望著牌佬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看來今天之后,蒙德的酒館里又會多一個傳說”
“希望須彌人在蒙德城的形象不會被帶得太奇怪”小提無奈地搖搖頭,“過來坐,我給你試試護手霜。”
我老實巴交地做到桌對面,看提納里正襟危坐地端上桌面盆水,碼了一排大、中、小三個罐子,我覺得這架勢大條了,像要給我來份全套護理。
提納里把小罐子里的精油往盆里點了兩滴,脫下手套用指節把精油和水混合均勻。
“來,洗手。”他道。
哇,這么精致啊,我這種清水洗臉的懶家伙頭一次用這種香香水洗手,呼啦呼啦舍不得拿出來。
“別泡太久,洗完就要擦干。”
小提把一旁準備的毛巾遞給我,“洗手不擦干的話,細菌很容易再次滋生。你平常也要注意養成好習慣。”
感覺自己有點像正在被幼兒園老師教育洗手七步法的小朋友。
小朋友擦好手,乖乖把毛巾疊好放在一旁。
“這個精油你平時洗手洗臉的水里都可以加一點,風車菊的保濕作用很不錯。”
提納里點點瓶身說明作用,又拿起了中型的罐子挖了一大塊像磨砂膏的東西,細小的晶粒在燈光下反射出細碎的閃光。
“手伸出來,右手。”
我把右手遞到小狐貍面前,他輕輕托住我的手背,用大拇指勾開我的虎口處仔細查看。
然后,把磨砂膏覆在微微凸出的繭子的表面,用指尖慢慢打著圈搓揉。
“嘶。”我的齒縫忍不住吸入空氣。
那種細碎晶粒的在皮膚上的摩擦多少有些感覺,繭子那處小狐貍施力的集中點有著些微痛感。
“這是用風晶蝶的晶核做的嗎?”這種對坐無言的氛圍讓我有點焦灼,不自覺地沒話找話。
“不是。”提納里沒看我,只是感受著我手部肌肉在習慣一些后,換成拇指施力把揉搓的范圍和力度又加大了點。
“本來是想用它的,不過試驗發現風屬性的晶核塊粒對于直接摩梭皮膚來說還是尖銳了一些,我換成從須彌帶來的草晶核了。別看都是晶蝶的產物,元素力不同,效果其實也有很大區別。”
“草元素是一種好溫柔的元素啊,我也想有。”按摩的時間有點久,我用另一邊手掌無謂地撐著臉跟小提閑聊。
“怎么,冰元素還沒摸透呢就想著其它的了?”提納里抬眼問道。
“有草元素的話,我說不定就能表演一個‘平地生墩墩桃’了,飲品現摘現做,多方便。”我忍不住暢想,“不過冰元素當然很不錯了,從自己可以當人形自走冰箱這個角度來說。”
“小腦瓜想得還挺多。”小提松開手,示意我像剛才一樣去清洗擦干。
“這個磨砂膏里已經加過足量的潤滑油脂了,你平時使用不需要再去配其它的精油,直接抹在皮膚上像我剛才一樣輕輕按摩就行。記住——是‘輕輕’,別連對自己下手也不知輕重的。”
“好的好的。”我連連答應,擦完手好奇地按按握劍的虎口處,硬硬的地方果然軟化了一些,不過凸出的部分并沒有完全消下去。
“對于那些起死皮、繭子的部位,這個磨砂膏要堅持使用才有效果,一周一次。當然平時也可以當作身體皮膚護理的一環,但是不能太頻繁使用,半個月一次最多了,大面積高強度地用多了容易損傷皮膚。”
提納里旋好磨砂膏的蓋子,轉向從最大一罐里抹了一手指的護手霜,伸過來蹭到我手背上,“這個就自己擦吧。”
我湊近聞聞,“是塞西莉亞花的味道!真的有那種高崖處清寒又雅致的花朵的芳香,若有若無的味道淡淡正正好。”
天知道我以前踩雷過多少味道過于芬芳到沖腦袋地步的護手霜,個個都是涂了一次再想不起來用了。
“對,手背相互蹭蹭,再抹手心,指縫里也要照顧到。”小狐貍心情很好地給我作護手霜涂抹指導。
話說回來,這個護手霜上手真的一點沒有油膩的感覺欸,膏體在皮膚上摩擦幾下就被水潤地吸收了,擦完甩甩手幾乎已經沒有什么涂過油脂的黏糊異物感,馬上就可以干別的事了。
這也是塞西莉亞花的某種特性嗎?感覺很適合我這種需要經常洗手,但間隔時間不一定的干活選手。
提納里把這盒也幫我密封好,“這次時間點趕,沒找到適合的分裝瓶,我就給你裝到這個大罐子里了。平時可以就這樣取用,不過要快點蓋好以防水分流失;或者你之后可以去雜貨店逛逛,看有沒有適合的小支容器,用起來也方便。”
“謝謝小提!”我摟過三個瓶瓶罐,“放心,我肯定會很珍惜地、每天都記著用!相信在小提出品的護手套組加持下,不出一個月,我這爪子肯定比水晶豬蹄都嫩,嘿嘿。”
“嗯,記得用就好。”提納里又從包里掏出了今晚的第四個瓶子,“這是之前給你說的護發精油,主體是須彌薔薇精華,有助眠功效。你每晚可以先按摩一下頭皮,再用梳子蘸上一點精油慢慢順在頭發上,效果不錯的。”
“天吶,是小提抹用來護理尾巴毛的那款嗎?”我兩眼放光地接過。
“想什么呢,當然是依據不同部位的毛發特質改良過后的。難道你以為我用來護理耳朵、頭發、尾巴的東西都是一種嗎?”小狐貍扯了扯自己的耳朵。
難道不是一種嗎???!
好精致啊!
精致男狐提納里!
我被震撼了,久久不能言語。
“明天你要開店,就不用來送我們了。今天早點睡。”小狐貍支著下巴,被燈光暈染的臉顯得更稚嫩了。
“不行,那可是最后一面。”說到討厭的離別話題了,我鼓鼓嘴不想面對。
“什么最后一面?”提納里敲敲我的腦門,“別講胡話,須彌和蒙德又不是天涯海角,想見也不消多時。再說了,送我們的時候你萬一哭鼻子,柯萊見了一心軟,錯過回去順路捎我們的商隊了怎么辦。”
我知道他在同我開玩笑,可是想了想,確實八成大概率會哭。
可能是當面的。
可能是夜里躲在被子里的。
我害怕人離開的背影。
“那我要是以后突然出現在須彌去看你,你會不會嚇到。”我動起傳送錨點去偷窺小狐貍的心思。
“隨時歡迎,到時候你和柯萊可以一起去采雜菇,也可以讓賽諾空閑時帶你去沙漠區域轉轉。我和須彌好吃的菌子、奶糊,還有神秘的肉——都會想你。”
*
人總要離別,我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看著一個個旅行的人踏上通往另一頭的歸途。
關上店門插好鎖,我渾渾噩噩地上樓坐在床頭。
坐到困了,眼皮忍不住打架的時候,我擠出一點小提剛剛送我的護發精油,沒用梳子,簡單用手搓了搓就抹到頭發上,繼而一頭栽倒枕頭上。
發絲間的玫瑰香氣逐漸過度到枕頭上。
意識變得朦朧。
恍惚間,我好像感覺,我正枕在小狐貍的尾巴上。
第43章 余音酒會
如果你熱□□會,那么節慶末尾的酒會邀請一定是一份值得惦記的美約。
雖然我沒參加過這個世界的宴會,但我知道晨曦酒莊舉辦的余音酒會上,一定有我平常沒吃過、或是不舍得常常點單的下酒美食,豪華程度不容多想,那可是掛著迪盧克老爺名義的酒會啊。
從這個方面來講,這個酒會邀請就不單是一份允準入場社交品酒跳舞的簡單準入函了,它在我眼中,更接近于一份五星級餐廳突然想不開給我發的一張無限暢吃自助餐晚場體驗券。
何況這個酒會上還有好心的迪盧克老爺分我的一份飲品生意在呢。
我翻出來邀請函重重親了口,仿佛看到了摩拉與美食在沖我招手,鼻尖甚至幻嗅到燒雞的美味。
不同于甜甜花釀雞的那種蜜汁醬過的甜香細糯,而是用更原始的松木柴香烘烤出的金黃冒油的原汁燒雞。
這份把宴會核心歸于美味燒雞的想象還要歸因于小時候看到過的一個童話故事,也許叫《聰明的格蕾特》?
故事里描寫了一位饞嘴的廚娘在接到主人交代后,為今晚的客人特別烤了兩只燒雞。但客人還沒來,格蕾特就抵擋不住燒雞的誘惑——一口紅酒、一只雞翅;兩口紅酒、兩個雞腿到最后甚至直接提起酒壺往嘴里灌,徹底放飛把燒雞一整個干脆地轉移到她肚子里了
至于最后是采用了什么聰明的辦法成功嚇走客人我的印象很模糊了,只記得當時反反復復觀看,為的就是那口紅酒配燒雞。
總而言之,有這樣美食的酒會,誰不去誰傻瓜!
我擦擦不存在的口水,全情投入到要給配單的飲料制作中去。
距離小提賽諾他們離開已經兩天過去了,風花節接近尾聲,居民們陸陸續續回歸到正常的生產生活中去了,安娜小姐也暫時不會來繼續幫忙,她終于要正式地投入到冒險生活中去了。
對此憂心忡忡的是安東尼,在幫我準備材料時不停地念叨:
“你說安娜她會不會遇到危險?她要是被林豬撞了怎么辦?她要是被那群黏糊糊的史萊姆圍住怎么辦?萬一遇到那種兇惡的丘丘人啊——安娜,我的妹妹她會不會在野外吃不上飯?”
我很想放下手中的活計去捂住自己的耳朵,以避免持續遭到安東尼比去西天取經的東土大唐高僧還要能嘮叨的車轱轆話折磨,可這顯然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比了個暫停的手勢,我嘗試跟安東尼溝通:
“或許你應該更相信你的妹妹一些,畢竟能隨意爬到風車頂部、城墻高出,以及那個巨大風神向腦袋上的安娜小姐,她的身手看起來比你是要好很多的。”
“不敢說她能一拳一個丘丘人,但跑起來甩那些魔物二公里這件事,我相信對安娜小姐是沒太大問題的。她才來多久,可是調飲品的手藝和效率明顯快趕超你了,哎呀烹飪這種小事也是同理,野外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光說樹上的水果就餓不死人,放寬心啦。”
這個妹控哥哥失落地低下頭,“欸,安娜”
唔,反復念叨的話語程度終于消減到只有名字。這家伙擔心之外,明顯是因為不能再全身心照顧妹妹產生的空缺感吧。妹控不好治啊。
看來這位失魂落魄的安東尼先生還是留下來看店好了。
我樣杯調好,臨時去冒險家協會問了趟有沒有人接飲品運輸委托。索性整個節慶期間都沒接到什么委托的冒險家們對新鮮送上門的摩拉很是踴躍,很快就找到了接單人。
我和他約定了下午四點來蜜雪冰冰接貨。
對于晨曦酒莊訂購的五十杯常規飲品,口味既然由我幫忙擇定,那就要選更適合酒會上飲用的產品話是這么說,但這也算頭一回了,沒什么相關經驗可供參考。
首先得避開酒莊本身盛產的蘋果釀和葡萄汁,重復的原料做出花來味道上創新度也不如別的新品,甚至對口味要求高的古板客人來說,本店主打的清涼型飲品是不如醇厚的原味果汁來得高級的。
揚長避短,這種來之不易地非常規接觸客戶的宣傳機會,可能的小失誤點還是越少越好。
其次嘛既然是酒會,那么做一些解酒的飲品肯定是不會錯的。
尤其是對我這種一杯倒又想紅酒配燒雞的客人來說,在品嘗美酒前后來些解酒小飲料應該效果不錯。
沒有第三。
我的小腦瓜綜合了上述兩點,從各種備選配方里挑了【柚子茉莉花冰】、【青提莓莓氣泡水】,【海鹽芝士的西瓜椰椰】這三種不易出錯、有清淡有刺激,老少皆宜的常規款;
至于新進奶糊方面,我選擇了【桑葚堅果】和【香蕉燕麥】這兩種口味的。總之核心點就是原料都是利于解酒的好水果。希望反饋不錯吧。
和安東尼一起把飲品配全后,我回到臥室看著一早鋪在床上的那件紅裙子。
把窗簾拉上,我小心翼翼地把全套穿好,生怕漂亮衣服還沒穿出去招搖過就勾了絲,那可太心疼啦。
在穿衣鏡前拉起裙邊,我左轉轉、右轉轉,學撲棱蛾子把裙擺來回呼扇,玩得不亦樂乎。
這個蘋果紅可真顯白啊,旋轉飛舞動態的時候就如被晃了杯子、起了漣漪的蘋果釀一般,美麗非常。
我實在不舍得換下來,要不就這樣一路跟著飲品車過去酒會?
尚在糾結中,樓下就傳來了安東尼的呼喚:“老板——接運輸委托的那位冒險家到了,他問要現在出發嗎?”
“對——稍等我一下!”
我打開窗子朝樓下喊話,接著光速把小裙子換下來。欸,對我來說白天穿著這樣明艷好看的衣裙在行人偶爾投來的目光中出城恥度對于社恐來說還是稍大了些。
呼——還是穿著搬磚的衣褲自在,不怕臟,累了隨便往那個石頭上一坐。
我就這樣來到了晨曦酒莊,飲品送到后那位冒險家就告辭了,真是干脆的打工人啊!遞上邀請函之后,是摩可過來接待了我。
“你怎么就穿這個來?”
“在這里面備著呢。”我向摩可小姐展示一下手提箱,“這不是想幫你們分擔點工作嘛,這五十杯飲品就由我來負責在會場里布置吧!哎嘿,有多余工作服借我穿穿嗎?”
都說大隱隱于市,那么在酒會中最自由、最不容易引起別人注意但是活動范圍又很大的,非服務生莫屬吧。說不定上餐點時在后廚就能摸到很多好吃的。
“好吧,確實很忙呢這會兒,有你幫忙更好啦,你原來的衣服還在儲物間放著呢。”摩可松了一口氣,帶著我去換上衣服,“我這就不多招呼你啦。”
“忙去吧,飲料交給我!”我沖摩可揮了揮手。
把幾種飲料分別安置好,保證每個餐桌的放置點都有一套全品類可供拿取;以防客人不知道解酒的效果,我還專門找了幾個小木牌寫上飲品名稱和解救飲料的小標。
一邊布置,一邊路過各種已經端上來的美食:海鮮、魚蝦的拼盤應有盡有,吃不慣生鮮還有清蒸;配干紅的紅燒和煎炸食物也不少,童話里的燒雞正正好擺在餐桌中央這個酒會真是沒來錯!
我緊緊拳頭,望著已經黑下來的天色,焦急地想酒會怎么還不開始?燒雞涼了可不好吃!
咳,也不一定,各有風味。
*
盼到星星和月亮都明朗時,象征著酒會開始的第一支舞曲終于響起。
來賓已陸陸續續到齊,我看見穿著宴會正裝的迪盧克老爺正站在人群中央,夜色之下,他的頭發是酒會中最明麗的一抹色彩。
當然,那也是財富、名聲、權力、情報等等世俗誘人之物流動的中心,酒會上觥籌交錯的客人仿佛在他周圍形成一個不息的渦旋,里圈人走了,其后等待的人們順著心照不宣的“水流”再進入內圈,同這位掌握著蒙德酒業生意的貴公子舉杯攀談幾句。
舉杯讓我看看迪盧克老爺喝的啥。
我瞇起眼睛瞭望,嗯,好像端著杯又白又紅的東西,應該是頂層是海鹽芝士的西瓜椰椰。
他好喜歡這種風格的飲品欸。
受著迪盧克老爺的帶動,周圍端起同款飲料社交的客人好像不少這就是名人效應嗎?!呔,待會一定找機會再往他手里把別的幾種飲品都塞一遍,這簡直是天然的帶貨王啊!
“嘿,發啥楞呢,既然要幫忙就再幫著送幾個菜。”海莉端來一只剛出火的烤雞,香味勾緊了我的鼻子。
“好叻。”我歡快地跑去后廚,輪到我送的卻只是兩盤炸蘿卜丸子。
不過我不挑。
“嘿嘿,我能吃幾個嗎?”我兩眼放光的問廚師。
“可以是可以。”廚師遞給我一小碟炸禿嚕皮的散餡丸子,“餓了就吃這個吧。”
不愧是晨曦酒莊宴會的正經餐食,即使是淘汰的不完美品相的吃食,送到嘴巴了也是爆汁級別的美味。
不過蘿卜丸雖好,燒雞烤雞才是初戀!
送完餐點后,我瞧瞧摸到海莉剛剛擺盤上去的烤雞旁邊。
這種完整的硬菜客人們在取餐選擇上反而不是最優選,他們更青睞小塊、吃起來隨意、優雅的下酒美食。
就一個雞翅和一個雞腿!我對自己說。
正當我抄起小刀想要炫點烤雞配一口口紅酒時,不知道剛應付完一波客人的迪盧克老爺如何神奇地出現在了我的旁邊。
“我記得愛德琳規定,女仆在工作時間是不準許隨意取用宴會餐食的。”
這位紅發貴公子正舀了勺桑葚堅果口味的奶糊送進嘴里,“味道不錯。”
我盯著到嘴邊的烤雞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
“不過,要是客人,當然隨意取用了。”
迪盧克古水無波的眉目間難得含了點促狹的笑意。
我想,
我是不是該換回那條像蘋果釀一樣的紅裙子了。
第44章 舞會出逃
【如果我從宴會偷偷溜走,你是否會拉上我的手?】
說到舞會的場景,其一想到的就是蓬松的大裙擺,像蛋糕、像云朵一樣隨著女士的舞步旋轉充盈著整個場地。舞伴間眼神拉絲唇間私語者有,貌合神離目光追隨著他人者有
抑或是集體舞步、在活潑的舞曲間排排交換著舞伴,好不熱鬧。而在一列的來賓間,唯有一人是你想握住他的手。
其二嘛,在某些電影中,宴會的意義就是就是為看對眼的公子小姐們提供一個合理奔逃的場景。譬如那種“世界是如此的喧囂,而我只想跟你一起飛奔到天涯海角”的經典浪漫土味感。
此時鏡頭要給到城堡外的草地,跑動的腳步,飛揚的裙擺,以及意味著自由、沒有盡頭的遠處。
但是很遺憾,迪盧克老爺家的余音酒會并不是什么戀愛片的拍攝現場,沒有什么熱鬧活潑的集體舞會,更多的是那些有錢的老爺、商人們的社交聊天場,以及他們家里年輕少爺小姐心照不宣的見面相親會。
相熟的人們會客氣而熟稔地跳一支舞交流近況,而青澀緊張一點的舞步屬于剛認識就被家人趕鴨子上架的少年男女至于看對眼的小情侶手拉手私奔的熱鬧
反正以我眼觀六路、把握全場食物飲品的動態的注意力來說,完全沒有瞧到。
本來向摩可小姐自告奮勇幫忙,初心就是為了以女仆的身份完美隱藏在人群,方便穿梭在宴會各個角落,然后美美吃瓜看八卦,以及順口我心心念念的烤雞。
運氣好說不定還能看到迪盧克老爺說社交笑話應對那些熱情女孩子的場景,以及端杯果汁和商人們大聊酒業的熱鬧,此時便可以和摩可和海莉對老板想逃也逃不了的社交任務狠狠幸災樂禍一番。
但骨干的現實與豐滿的想象總有差距。
熱鬧沒看到幾個不說,快到嘴的燒雞居然也被迪盧克老爺抓了個現場。
嘶,他不會瞧出來我想看樂子的小九九了吧。
不對不對,他漫游七國的時候小草神應該還在教令院的控制下,應該沒那個功夫給這位異國的貴公子加堂讀心課。
于是乎,在迪盧克淺含促狹的目光下,我訕訕收回伸向烤雞的罪惡之手,指向身后的房間,
“那我去叫客人出來。”
*
我向摩可借了房間的鑰匙,聽著外面的熱鬧,重新穿上了那件蘋果一樣的裙子。
會不會我看起來也像一個傻傻的圓蘋果?
我提著裙子在鏡子前左照又照,遲遲不敢踏出門現身于火光與燈光之下。磨蹭良久,最終還是那個數著時間快要涼了的烤雞給我充足了最后一口勇氣。
誰怕誰啊!老娘那么好看!根本不怕看!
我在心里惡狠狠地給自己打氣,氣勢足了,開門都帶著股凌厲的風。
充當背景音的樂曲依舊在響,跳舞的人步伐不停,聊天的人話語不止,除了近處聽到動靜的人下意識望過來一眼、稍微愣住之后報以一個禮貌的微笑,此外并沒有我想象的眾人齊齊回頭目光集中上下打量的社恐噩夢場景。
“呼——”我悄悄松了口氣。
看來有時候自我意識過剩也不是好事,過度的擔心往往會給自己設置一道虛幻的門檻。
“瞧瞧這是誰呀,我怎么以前沒有見過這位美麗的客人小姐?”海莉托著餐盤,腳步輕盈地旋轉到我身邊。
摩可也湊了過來,對海莉道:“我就說吧,這個顏色的裙子會很適合她。”
“的確很美妙。”海莉點點頭,往我手上塞了杯葡萄汁,“去吧小姐,去享受一下酒莊的晚宴。”
“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摩可和海莉異口同聲,兩人一左一右輕推了僵站在門口的我一把,我踉蹌了幾步在飲料臺前將將站住,回頭沖這兩姐妹握了握拳頭。
我的肢體語言本意是:想打架嗎?
她們兩人握了握拳頭,看著卻是加油打氣的手勢。兩位還比了個wink給我啊——美女的眼波,我捂住心口感嘆。一點小氣氣早煙消云散。
其實能把海莉手上餐盤裝著的美食都倒我嘴里,這個夜晚就足夠令人愉快了。
落敗的我的撐著桌臺,望著我帶來的那些飲料,本想拿起一杯柚子茉莉花冰潤潤嗓子,但考慮到每一杯都是一個宣傳機會,我還是喝海莉塞給我的葡萄汁吧。
其實晨曦酒莊的飛酒精飲品的質量也很高,只是單一的口感過于醇厚,喝起來“重重的”,感覺適合配著煎牛排一起食用。
我扶著桌臺,回身打量會場,迪盧克老爺在剛剛難得的中場休息空閑后,又被淹沒在客人的渦旋之中。不過他生得高大,那無法讓人忽視的紅發還是整個會場最焦點的色彩。
就這樣遠遠地欣賞帥哥感覺也不錯。
我百無聊賴地盯著看,不知是否因為目光過于直白,迪盧克似乎察覺到我的視線,在人群中央遙遙送來一瞥。
他舉起手里的杯子,輕輕往我這個方向點了點。
我也跟著他的動作,端起裝著葡萄汁的杯子輕輕一斜——
干杯?
迪盧克將杯子遞到唇邊飲了一口,他的嘴角似乎是勾向上的弧度。
他或許暗暗在笑,或許只是我的想象。
畢竟隔著燈火,隔著人群,那樣遠。我沒有梟的視力,我看不清。
我低下頭,也喝了口飲料。
葡萄汁的品質的果然極好,醇厚到在舌尖泛出絲絲縷縷高級的苦澀。我其實不太能欣賞苦,我想一直待在自己的安全和舒適區,泡在糖水和美食里一輩子不要走出去。
不用如現實里那樣思索家庭、學業、工作太多,不用太清醒,不用變得聰明,糊涂又快樂地探索異世界,也就是穿越于我最好的禮物了。
害,回歸初心,我得找找看新上的烤雞被塞到哪個餐桌角了。酒會的酒香有、客人的香水也濃,此時就不能僅僅依靠肉香辨認方位了,我只好也學那些優雅的婦人,端起杯子輕輕提著裙擺,步態要穩要緩要持重。
欸,保持這個姿勢沿著桌臺逡巡,實在影響我覓食的速度。
好在我與美食是有緣的,不出兩個長條桌,我就尋覓到一盤還冒著熱乎香氣的金黃烤雞。
“嘿嘿,客人我就不客氣地開動啦。”我美美地搓搓手,拿起餐刀想想幫面前的整只烤雞舒展活絡一下筋骨,刀尖剛挨到表皮,又有人叫住了我。
“那個,您、您好。”我:
我沒好氣地轉過身,搶先發言:“您好,據我所知,客人是可以隨意取用宴會上的餐點的。”
阻止我吃好吃的都是敵人!
面前的少年好像沒太懂我的回答,只是呆滯地應了兩聲“哦、哦——”
見我又要轉身,他有些著急地繼續道:“打擾您了我是想問,小姐您是否愿意同我跳一支舞”
“跳舞?”我停下餐刀,下意識反問。
少年瞟了眼我雪亮的刀尖,咽了咽口水:“如果冒犯到您的話,我”
“害,不冒犯。”我揮了揮手,把少年拉到桌邊。
“我不想跳舞。要不我請你吃烤雞?我切肉的手藝很好的。”
不等少年拒絕,我利落地炫下幾片雞肉放到餐盤中塞給他,“快嘗嘗!”
“好”
尚在懵逼中地少年機械的拿起叉子把雞肉片放到嘴里,而后眼睛倏忽亮了,“確實很好吃!”他感嘆道。
哼哼,本來還怕穿著正裝卻守著餐桌大快朵頤不太好,這下自己送上門來位陪吃者,我的心態也放松不少。
給自己炫了盤雞腿肉,我吃得不亦樂乎,順手還遞了杯青提莓莓氣泡水給少年,“喝這個,喜歡的話下次可以去蒙德城的蜜雪冰冰。”
“晨曦酒莊的招待可還滿意?”迪盧克老爺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得了休息的空閑了,神不知鬼不覺走過來做他的客人滿意度調查。
“如果對菜色有什么改進建議,歡迎提出。”迪盧克向著那位少年道。
“迪、迪盧克老爺——”少年急忙咽下口中的食物恭敬地打了個招呼,在迪盧克禮貌的回禮后沒說建議就跑掉了。
“可以在烤雞肚子里填些香料干果什么的,肯定更噴香入味。”既然征求改進建議,我就不客氣地提了。
一位年紀五十上下的老爺端著酒杯湊過來,看來是剛剛沒找到和迪盧克說話的機會。
“迪盧克老爺。哦,這位美麗的小姐是您的朋友?以前沒見過呢。”
“是朋友,也是商業上的合作伙伴。這位豐雪小姐在蒙德城經營著一家飲品店。”迪盧克淺淡地同那人碰了碰杯。
托這位老爺的福,我近距離欣賞了一場迪盧克的社交話術。
想不到平時面冷少言寡語的迪盧克也會自如的說這好多呢。當老板也真是不容易,好半天才能打發一些上來無意義攀談的一些客人。
終于停下了,酒會似乎也接近尾聲。
迪盧克轉向我,問:
“你想跳舞嗎?”
悄悄瞥了眼四周,大家雖然都沒明面上盯著,但迪盧克老爺在哪,哪兒就是眼風的交集地。
我搖搖頭。
迪盧克沉吟了下,“也對,這樣的場合不適合你,要去散步嗎?”
*
在盈滿果香的望風山地,我整個人還沉浸在剛才的不可思議中。
愛德琳小姐居然幫忙打了掩護,不茍言笑的迪盧克老爺居然拉著我偷溜出舞會,帶著我跳躍、奔襲在明朗的夜空之下。
“這個時節的落落莓是最好的。我挺喜歡這里,在高處可以遠遠地瞭望到蒙德城。”迪盧克放下我,“這里就沒其他人了,你盡可以隨意一些。”
“沒關系嗎?”我有些擔心,“酒會主人突然消失在會場是不是不太好。”
“既然是余音酒會,那么在宴席最后留給主人一些私人時間,想必賓客們都會理解的。”迪盧克不以為意。
那就好。
到了無人的野外,我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在草地上自由地旋轉,甚至在興頭上凝出幾面冰鏡臭美,欣賞飛揚的裙擺。
遠處是燈火的蒙德城,而燈火照不到這個地方,僅靠著月與星的光線有些暗,而迪盧克掌著火光,照亮了望風山地的小小一角。
我好喜歡這個地方。
“跳累了嗎?”迪盧克在一處石頭坐下招呼我過去。
我有些猶豫地看著石頭,“會不會把裙子弄臟了呀。”我會心疼的。
“弄臟了有新的。”
老板大氣!我不客氣地并排坐下來。
迪盧克打開紙包,里面是一只我剛剛沒吃盡興的金黃烤雞。
我驚喜地摸摸紙包外面,又有點小遺憾,“唔,好像有點涼了。”
這個簡單,男人的手中再次冒出火光
原來火元素是這么用的啊!太方便了吧。
我不客氣地享受熱騰騰的烤雞,迪盧克老爺還貼心地帶了蘋果釀。
吃著美食,望著天空,我不由地慨嘆道:“生活真美好,星星真美好。”
“如果我告訴你這片星空是虛假的呢?”迪盧克道。
我喝一下口醇厚到味苦的蘋果釀,想著這個配烤雞真是正正好。
“即便虛假,此時看來依然美麗。”
第45章 綠色小披風
節慶的最后一夜往往像一場夢。
尤其是回到酒莊我看到一位在蒙德久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綠色小披風,真的感覺在做夢。
我揉揉眼睛,眼前的畫面并沒有消失,綠色小披風正一條條掃蕩著宴會餐桌上一切可見的酒液。
酒壺里剩的要倒進嘴巴里,酒杯壁掛著的幾滴佳釀,也要一杯杯用力倒空、匯集到一個杯子里再一口悶下。
我們的風神巴巴托斯大人不知是從哪個國度剛旅行回來,看來他在國外的賺酒生涯好像也不是特別順利呀不然怎么如此渴望又貪杯著珍釀?
明明記得他的語音里說“不敢再去晨曦酒莊蹭飯”來著看來美酒當前,話語就是插flag的。
酒會散場,正在打掃工作的摩可和海莉圍上來。
“迪盧克,老爺您回來了啊。”摩可道。
“這位少年吟游詩人不知從哪里冒出來,酒會要散場時自告奮勇要幫我們清理會場。”海莉在講述剛剛的遭遇。
“結果如您所見,他就是這樣清理的。”摩可聳了聳肩。
海莉頭疼地捂住腦袋,“我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迪盧克老爺您的客人,去問了愛德琳小姐,女仆長說先不用管他,等老爺您回來了再說。”
迪盧克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你們去忙吧,辛苦了。”
摩可和海莉對了個眼色,相互攤了攤手繼續清掃工作了。
海莉用掃帚沿著桌邊清理雜物,轉了一圈掃到綠色小披風那里,那人還在沉醉地仰著腦袋痛飲美酒。
“這位客人——”夜晚還得工作的打工人海莉心情貌似不是很好,“請、您、抬、抬、腳。”
“嗯?我嗎?”溫迪喝到興頭處哦不,不如說他一直在興頭處,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轉過身時的表情還帶著點喜悅的懵然。
“可是我的腳好像沒挨到地呀。”
噗——迪盧克老爺家的高腳凳對于少年體型的溫迪來說確實是有些高了,那雙被白色長襪包裹的雙腿尚在空中蕩。
海莉不說話了,只是叉著腰看著這位小酒鬼。
“啊,抱歉抱歉女仆小姐,擋著你工作了。”溫迪跳下凳子禮貌地幫忙端著移開,海莉這才順利清掃了這最后一個角落。
迪盧克看著沒什么表情。
猶記給琴團長一日假期里,老爺可是在天使的饋贈一杯杯數了這位吟游詩人連著喝了多少杯,準備明天等他酒醒后再給他賬單欸嘿,知道這位吟游詩人不可能付得起,迪盧克老爺的玩笑罷了。
這回應該也差不多吧。
“沒關系嗎?”我明知故問。
“今天是風花節的末尾,隨他去吧。”迪盧克道。
風花節要把風之花獻給風神大人,看來馬甲這個事他早就知道了吧。
迪盧克接著說:“而且特納平時不是總在念叨:‘有風神大人的恩澤,今年的收成應該不錯吧。’”
沒錯,老特納即使晚上也喜歡沒事出來在葡萄園轉轉,守望著這片紫色的成果。
不過不只特納說,酒莊老板您明明也說過什么類似【蒙德的土地浸潤著風神的恩澤】這種話吧。
我抱起手臂,“總感覺老爺您這三言兩語,似乎默認我知道很多事情呢。”
“一種感覺罷了。”迪盧克波瀾不驚,“我們過去吧。”
走到綠色小披風的面前,溫迪這回提前注意到動靜轉過身來主動打招呼:
“哈哈,是迪盧克老爺啊。哦?還有一位美麗的蘋果小姐。”
什么蘋果小姐?賣唱的這取外號的水平是師從小派蒙吧。
“你身上有塞西莉亞花的香氣呢,我很喜歡那種花哦。”溫迪點點頭。
我抬起手聞聞,應該是護手霜的味道。
畢竟我時刻記得小提的囑咐,每天都記得抹一些,效果的確很好。有時累了手擦擦汗,感覺比風吹日曬的臉頰要細嫩不少這個應該也能涂臉上吧?
“把今天宴會剩余的酒給這位打包起來。”迪盧克向下屬囑咐道,“順便把沒開封的那桶也給他吧。”
“哇!真是慷慨的迪盧克老爺!”一聽到有沒開封的一整桶,風神大人的眼睛更明亮了,不勞別人動手,他自己就去把那個木桶抱到懷里。
“好香啊!我聞到了蘋果的味道,是我最愛的蘋果酒嗎?”
溫迪三下五除二地給木桶開了封,眉眼卻一下耷拉下來,“誒,怎么、怎么是蘋果釀啊”
看著那位酒鬼吟游詩人露出顯而易見的失望表情,迪盧克老爺嘴角似乎浮起微不可察的一抹笑。
唔,看來這位紅發貴公子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有幾分腹黑成分在的嘛。
“雖然蘋果這種比神的恩賜還要好的東西,除了做成那種熱熱黏黏的蘋果派之外都很不錯,但果然還是比不上酒啊想有喝不完的拼蘋果酒。”
溫迪用臉蹭著木桶壁,不無遺憾地這么喃喃自語。
不過只是失落了一小會兒,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兩眼放光地看著我,“要不我把這桶蘋果釀委托給這位小姐,請您幫我把它加工成那種喝起來在口中會冒氣泡的飲料。”
“雖然就我個人來說,喝完后會讓人感覺輕飄飄的酒是最好的;不過那種奔騰的氣泡在嘴巴里、劃過嗓子眼到身體里,那種持續的‘上升氣流’的刺激感,也很不錯。我喜歡一切‘輕盈’的事物,小姐您做得飲品似乎正是如此。”
好獨道的氣泡水反饋,能得到風神大人如此的評價當然令我開心,不過還是好奇,“您怎么知道我會做這種飲品?”
畢竟蜜雪冰冰開業這些時日,我可沒見過這位吟游詩人的光顧。
“剛剛這邊還剩了兩杯又紅又綠的飲料,我就順道喝掉啦,欸嘿。”溫迪說出了他的經典語氣詞。
不過他口中又紅又綠的飲料我在腦子里過了遍送來的飲品訂單,唔,應該說的是【青提莓莓氣泡水】吧。看來大家對這種撞色強烈的飲品還是比較持謹慎態度啊。
“確實很好喝,剛入口的刺激感我還一瞬間一位是什么新品類的酒呢,不過后面喝下來是一點酒精也不含。”溫迪撐著下巴回憶著剛才的口感,而后向我伸出手,“所以可以嗎?這位像蘋果一樣可愛的小姐?”
不得不說,賣唱的小嘴是真甜啊。
但是委托加工這種耗時耗材的事情,即使是面對迷人的風神大人,這種事也要公事公辦。
我一個手掌五跟手指,尤覺不夠,于是把另外一只手也伸到溫迪面前。
“當然可以,不過要付加工費用的哦。”
“哇,十”溫迪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一步,“這是要一百摩拉?一千摩拉?”
我搖搖頭。
“不會要一萬摩拉吧!那我可能付不起誒吟游詩人這種工作就跟占卜一樣,看著高雅但是賺不出那么多摩拉即使這幾天在蒙德城再多排幾場表演,也只能賺幾帽子那么滿的摩拉罷了”溫迪似乎在認真的計算。
風神大人真是努力地通過詩歌表演來賺摩拉換酒呢,哪里像璃月動不動把賬記在往生堂帳下的那位,被胡堂主賣去給愚人眾打工也就不奇怪了
“不是啦。這個的加工費比較特殊,是需要十個極寒之核。”
雖然實際上需要不了那么多,畢竟一個小小的極寒之核所蘊含的能量已經很可觀了但面前的這位可是貨真價實的風神大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趁著機會多敲一點材料簡直太可惜了。
畢竟以這位大人的能力,對付首領級別的魔物也是一揮手的事情吧。
“極寒之核啊,那是急凍樹的掉落之物吧。”溫迪短暫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愉快地答應下來:“沒問題,成交。”
不愧是風神大人!
“那我今天就先告辭啦,多謝迪盧克老爺的款待。”當然,他走之前沒忘抱走給他打包好的酒水。
我猜他應該是先回風起地的大樹上,美美枕著樹葉與枝丫把從晨曦酒莊撈到的佳釀飲個痛快,再去找那位可憐的冰藍大花的麻煩。
誒,我佛慈悲。
我對原魔的遭遇略表感嘆,【誒,誰讓策劃安排你們身上掉材料呢。】,同時慶幸著自己沒穿越成原魔,省得提瓦特之旅變成一場躲金發旅行者的大逃殺活動
等等,我原來好像是個會出發紅箭頭愚人眾npc來著幸好溜得早,還是當一個普普通通的白名npc的生活比較平靜安寧。
“今天很晚了,要在這留宿嗎?之前的房間還在。”迪盧克目送著那位綠皮風抗走酒水包裹的愉悅身影,轉而向我問道。
我想了想,“其實我有點認床,還是回去睡吧。”
“放心,不用送我,我有秘密通道。”我湊到迪盧克老爺分享了一點小秘密。
“原來是這樣,那祝你做個好夢。風花節快樂。”他道。
“風花節快樂。”
*
難得用一回傳送錨點,這次我膽子大了,直接傳送到蒙德城內高塔的拿出錨點,再展開風之翼晃晃悠悠地一路飄到房門前,盡情享受了蒙德城溫暖濕潤的夜風。
這樣溫潤的風,少不了那位風神大人的功勞呢。
不過我最近的飛行技術是越來越好了,落點精準,當初散寶的魔鬼訓練還是很有效的嘛。不知道他最近在哪,過的怎么樣?不會被抓回去寫論文了吧,哈哈哈哈。
就該讓小貓咪也嘗嘗論文的苦!
今天是過于興奮的一日,心情也反應在晚上的夢中,一會兒是酒會的衣香鬢影,一會兒是迪盧克老爺掌著烤著的火雞,還有那個小綠披風的身影
葡萄園,風神的恩澤
啊,肥沃的土地,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記了?
提納里說墩墩桃的種子他幫我帶給砂糖小姐唔,明天得去工坊問問進度了。
第46章 從零開始的農夫生活
某些東西或許是刻在基因里的,比如種地。
隨著風花節的結束,蒙德城中那些終日飛揚的蒲公英也終于見少,這座城恢復到原本的日常的樣子。
某些人,譬如被植物的毛毛絮絮一刺激就會不停打噴嚏的可憐冒險家帕拉德先生,終于可以出來工作了。他一回來兼職,店里的人手壓力就減了一半。
惦記著墩墩桃的改良進展,這幾天我得空就往砂糖小姐那里跑。
第一回:“需水狀況還差一點”
第二回:“溫差耐受還需調整”
第三回:“唔,這個植株的抗風性有待加強”
第四回:
“原來生物煉金是那么復雜的一件事,隨便拎出來一個條件就會造成不可忽視的影響——實驗這么、這么多次,砂糖小姐不會失去耐心嗎?”
我蹲在她的實驗臺旁看著關于墩墩桃在蒙德適應性調整的第N次實驗。
幸好游戲里的合成臺和武器圣遺物精煉界面是百分百成功的
雖然有歪詞條這種不幸之事,但對比以前玩的一款網游裝備精煉成功概率顯示99%的時候說失敗就失敗,吞我大價錢收來的石頭眼都不帶眨的,治低血壓有奇效啊可惡。
再看我們實驗臺爆炸多少次仍舊興致勃勃涮好鍋繼續的砂糖小姐,我不由感佩起煉金術師的科研精神。
“怎么會?!實驗是最有意思的事情,沒有實驗的生活不值得過!”來了來了,砂糖小姐的經典臺詞。
“雖然提納里先生提供了不少有用的建議,不過實際改良過程啊,還需要再來幾次,就快成功了!”
“成功!”我向砂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終于,在攢齊了“時尚芭莎”之后的第九回,砂糖小姐一臉興奮地沖我道:
“就差最后一步了!”
“不急不急。”我看她似乎被實驗室里氣息悶的臉蛋紅撲撲的,遞上一杯少冰的飲料。
砂糖接過飲料淺淺吸了一口,還是被冰地抿了抿嘴,“這是蘋果味的氣泡水?”
“嗯嗯。”我點點頭,“最近材料很富裕。”
當然,這還要托風神大人的福。把那一桶晨曦酒莊出產精純非常蘋果釀加工成蘋果味的氣泡水,液體從一桶足足變成三桶,極寒之核倒是還剩下不少。
正當我考慮要不要借給他一個小拉車方便它把蘋果氣泡水運走,我們的巴巴托斯直接拔開木塞噸噸噸下去一整桶!把店里的客人加我看地目瞪口呆。
“咦,你在看什么?”溫迪注意到我的視線盯著他的小肚子。
“在看喝了這么多氣泡水下去,你怎么沒有變成像風史萊姆一樣鼓。”
“欸嘿,秘密哦——”溫迪眨了眨眼,“嗝。”
看來充滿“上升”感的氣泡作用還在嘛。
打了個小嗝的溫迪感嘆道:“很清爽!”
他抱起一桶準備走,“剩下的這桶你就分給這里的客人吧,自己喝也行,美妙的東西值得大家分享。”
看著綠色小披風爽朗的笑容和很快消失的身影,我想,風神大人果然顧念他的子民。
分發免費飲品后桶里還剩下不少,騎士團的姑娘們應該會喜歡,尤其是可莉小寶貝,這些托人送過去;至于砂糖小姐的。我就親自帶到這里了。
不過看她的表情,我應該似乎再少放點冰?
“很提神,謝謝你。實驗間隙喝點甜的腦袋又會活絡起來的,有助于解決最后一步最難的問題。”砂糖小姐道。
“最難的最后一步是什么?”我好奇道。
“當然、當然就是給它命名了!”砂糖一臉認真,“我想過叫【三備抗風防寒不靠水蒙德特別版墩墩桃】你覺得怎么樣?或者”
“我覺得特別好!涵蓋了所有特性的獨特名字,鼓掌——”我啪啪啪啪地掌聲打斷了砂糖小姐取名的糾結癥。
“是、是嗎?”砂糖撓撓頭,“那就這個吧,最后一步完成了。”
“也就是說可以正式投入種植了嗎?”星星眼的我一把握住砂糖小姐的手。
“嗯,是這樣沒錯。你稍等。”
砂糖按最后成功的那一版改良了剩下的墩墩桃種子,又從實驗臺下的柜子里翻出了一本小冊子遞給我。
“這是提納里先生留下的《墩墩桃保育手冊》,他說你可能會需要。”
“還有這種好東西?”我接過來新奇地翻翻看,“真是貼心的巡林官大人。到時候我可要專門寫信去表達一下感謝,也謝謝你!砂糖小姐!”
“呃哈哈,沒事沒事,這種有趣的生物課題下次、下次也請務必!”
“好的~”我和她擊了個掌,“種出了桃子我一定第一時間拿給你嘗嘗。”
*
得到種子和《保育手冊》之后,種植前剩下的問題就是選地和人手了吧。
不知道野外能不能隨意開地,我還是去騎士團總部報備了一下比較安心。
根據小提留下的手冊里所言,墩墩桃適宜生長在日照好,通風好,溫暖濕潤的地方,一般野外的墩墩桃比較聚集的生長處會在四周環水的小島,附近幾棵樹但不密集遮光;山坡上日頭好的地方也有個別植株生長;改良后的墩墩桃雖然需水性不用和須彌雨林里的條件畫等號,但其它日照通風的條件也要在選地時充分考慮到。
我合上手冊,憑借多年(霧)的野外采集經驗,我在心中大概劃出了蒼風高地,望風山地和低語森林三個備選地點。
一一考察下來
蒼風高地的塞西莉亞苗圃附近本來是我的首選地點,畢竟那座潮濕的古代祭祀場附近凝聚了大量的水元素力。可惜本元素力吸引的附近魔物非常多,打完一批在這個世界特殊的刷新規則之后又冒出來額(⊙﹏⊙),不是個安全的種植環境呢。
雖然史萊姆不吃植物,但丘丘人的木箱木桶里貯存的水果可不少,種了桃子別自己沒吃上,全喂給他們了。
再說低語森林,雖然濕潤度和夾道的通風環境也不錯,可是高大的樹木有些密集了,遮光太多,估計種出的水果不太甜。
最后目光還是落到了我們的老熟人——望風山地。畢竟這可是落落莓最多生長的地方。
落落莓,墩墩桃,都是四個一串,粉紅色系的外表它們一定有某種共通之處!就這了,日照時間長,山地的風不要太舒暢,不遠處有果酒湖,一切都那么正好。
定好地塊就只差人手,這種一株上果實產量很多的品種也用不了多少地和種植功夫,一兩個人侍弄足以,我信心滿滿地去冒險家協會發布了了委托,卻四十八小時沒等來一個幸運接榜人。
“是我掛的報酬不夠多嗎?我還可以再加一些的。”我對凱瑟琳小姐道。
“實不相瞞豐雪小姐,冒險家協會也很少幾乎沒有接到過這種種地委托。對于冒險家們來說,最常見的工作就是一些清理魔物、護送貨物、以及一些跑腿找東西的工作,和您提的委托最相似的,也就是采集某種東西,至于種植”
“嗚嗚,我明白了。”
我垂頭喪氣地告別了凱瑟琳小姐。
誰讓這是一個大世界探索、而不是一個農場種菜的游戲呢?!
尊重世界設定,我的心思飄忽到了晨曦酒莊種葡萄的農夫們嘶,人家都是世代在那工作的,我貿然去挖迪盧克老爺的墻角也太不厚道
要不,反正就那么多活,我自己上吧?
*
對于從零開始的異世界農夫生活,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畢竟是基因咳咳,現在是靈魂了。
靈魂里自帶種植buff的人民!
呵,這段時間每天早起在開店營業之前就做好一天份的元素特調底杯,剩下店里的活計暫時交給帕拉德和安東尼,再偷偷傳送去望風山地除草翻土種桃子這種生活簡直太適合我了!
說不定種子播種好之后每天只用去看一小會兒,回來還能繼續忙店里的活。
簡直太完美了!我是時間管理大師!
愛睡懶覺的某人含著淚花如此鼓勵自己。
我辛苦一點沒什么,重要的是蒙德人民能時常品嘗到須彌特產墩墩桃的美味!(其實就是自己想吃了。)
決定之后,我就去萬能的雜貨店布蘭琪小姐那,采購了農具和肥料。鋤頭、鐵鍬、耙,各來一把;至于肥料布蘭琪小姐遞給我一袋橙子酵素。
我聞了聞,好香的水果味啊。配得上它高昂的價格。
“可以吃嗎?”我問。
布蘭琪小姐笑而不語。
咳咳,我還是把它們灑地里吧。這么香的橙子水果酵素當肥料,未來產出的果實一定特別甜美吧?
萬事俱備的一個早晨,我扛著農具來到了望風山地的選定種植地點。
先把雜草處理一下,把不干凈的用鐵鍬連根翻出來;接著用鋤頭翻地,把表層土壤翻的均勻松軟一些,然后均勻地灑上一層橙子酵素,再開始新一輪的翻地,把土壤和肥料充分混合。
這一套流程下來,我真真體會了一把什么叫“汗滴禾下土”。
抹了把腦門的汗,我感覺自己手臂雖然酸疼,但臂力應該長進不少?
說不定下次就能把史萊姆當皮球拍了,一拳一個丘丘人再也不是夢想!來鋤地吧!全世界健身愛好者們行動起來!
“所以,我一個占星術士為什么要陪你在這翻土?”
是的,我還邀請了莫娜小姐一起來。
“嘿嘿,聽說首次開地種植,最好翻地播種澆水一條龍服務翻地已經很累了,我估計是沒力氣去提水澆地了所以請擁有水元素神之眼的偉大占星術士莫娜小姐來幫幫忙。”
我雙手合十。
“行吧。還要多久?”莫娜站地有點無聊了。
“嘿嘿,很快的,接下來我把翻好的地上劃出種植用的小溝就好了!”
我邊說邊準備放下手中的鋤頭,轉向擱在一旁空地上的耙。
沒想到莫娜率先把它拿了起來。
“這東西怎么用?應該不難吧咳咳,對偉大占星術士來說,世界一切奧妙盡在掌握,區區這樣的凡物,我當然會用。”
說罷她舉起耙,然后頗有力度地落下,在土地上拉出條條小溝。
“你說的所謂‘種植用的小溝’是這樣的吧。”莫娜裝作云淡風輕的樣子問道。
“是的是的。”我又當起了路邊鼓掌的人。
“那你在旁邊歇會兒吧,區區這點小事”
“先說好啊,我可不是因為你說晚上請我吃像那天一樣的大餐才幫忙的!”
嗯嗯。
真是傲嬌又好心的莫娜小姐呢。
第47章 來點激化?單刷無相雷?
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很多。
比如在好心的莫娜小姐用魔導書拍完一通元素水幫我完成澆地工作后,我對著她若有所思道:
“你說我之后抓幾個水丘丘薩滿放這負責澆水工作怎么樣?他們那局部降雨的范圍,我瞅著正合適,灑水量還均勻。”
莫娜緊了緊拳頭,“你這是拿我和那些帶著古怪面具的丘丘人相提并論?”
“絕無此意啊——開個玩笑、玩笑。”我一把包住莫娜小姐的拳頭,訕笑著按了下去,“一些情境與表達的聯想誤會罷了。”
莫娜叉起腰,倒沒真的同我計較,“你這個想法,倒是讓我想起來有一回麗莎小姐請我喝茶時,她給我說過艾莉絲女士——哦,就是那位火花騎士可莉小姐的母親,曾經和她提過建一個完全由丘丘人勞作的工廠用,可以用來給蒙德城提供動力”
唔,這是什么魔物血汗工廠。
“你們這些在某種思維的點上倒是有意外相合之處呢。”莫娜話吞了一半,未盡之言留給我自己遐想。
否決了這個提案后,我還是不想日后要在山地跑上跑下的取水生涯,最終想出了個老土但有用的笨辦法——
多放幾個木桶在這邊,自己用用元素力凝結冰塊裝桶里,再靠著蒙德足稱溫暖的氣溫等待一晚上冰化成水后恒溫得差不多了,用來澆灌也勉強合適。
堅持了一段時間后,種子已然生發出了小苗苗。
一日,我在例行的除草澆水工作完成后,蹲在土梗旁打哈欠。
“苗苗可愛是可愛,能不能長得快一點?”
要是能把生長的速度安個加速按鈕,那豈不是可以多種多收幾茬果實?
我戳戳墩墩桃植株的小幼苗,動了點歪心思。
雖然吾輩先人早已告訴我們,揠苗助長不可取,但這里可是異世界誒不做點什么感覺對不起神奇的元素魔法。
都說雷電天氣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作物的生長,甚至能縮短植株果實的成熟期感覺是一個不錯的入手點。
只要不是幾道落雷下來把作物直接劈成焦灰的程度就好。
不過蒙德天氣大部分時間都很不錯,就算有蒙蒙陰雨的時候,大規模的雷電也較少出現。
靠天不如靠己,不如這就橫渡稻妻,請將軍大人開玩笑的。
就靠譜程度而言,請麗莎小姐來這長按她的元素戰技的可能性還大些。雖然成功概率也還是不超百分之一。
依那位美麗神秘的圖書管理員小姐的脾性,估計會邊喝茶邊溫柔地岔開話題,或者直接?
“該電一電了。”
我酥酥麻麻地打了個抖,還是另想辦法吧。
繞來繞去,求人不如求己,沒有雷系神之眼的話,去弄點雷元素材料或許也不錯。
那些又紫又黃的雷電胖胖就算了吧,把史萊姆凝漿那種粘稠的東西撒到地里絕對會影響土地呼吸的吧喂!
至于在野外偶爾游蕩的雷螢術士嗯么么,大家都是前同事,動手不太好趴。
這么一篩選,眼前就剩一位首領級別的怪等著我。呵,【無相之雷】,從等級突破試煉到如今,終究逃不脫與你的一戰啊。
*
決定單刷無相雷,絕不是我頭腦發熱自我膨脹了。
“無他,唯手熟爾。”
那一套石頭剪子布、旋轉木馬和方塊波浪攻擊我簡直太熟悉了。好像還會出現幾個方柱子把你關落雷小黑屋里,不過只要采在圈圈外就好。
這種首領魔物的安全之處就在于,只要跑出一定的范圍之外,它就懶得繼續追擊。
平常魔物的脫戰距離不確定,但無相系列的場地還特別明顯,似乎都是一圈石板加分散的柱子,實在不敵,連滾帶爬潤出來再多跑幾米就行,最多不過是boss回血重打的下場罷了希望如此。
就是現在不能看自己的血條有點心虛。
這次走的是誓言岬的傳送錨點。
想不到風花節都過去了,依然能看到兩三對小情侶坐在山崖處約會,真好啊。
路上還遇到四個丘丘人,我召出【冰華流散】來熱個身。
說起來,自從換了散寶給我鑄的這把劍后,有好武器加持感覺實力長進不少,但是除了野外平常一點的史萊姆和丘丘人,還沒有和大型魔物正兒八經的戰斗過。
這次,也算給它正式開鋒了。
有了這一層意念,我劍尖抵地,腳步走得穩而帶風。
腦內背景音樂給自己配了大佬出場的風格,主打的就是一個“六親不認”的氣勢。
劍尖抵地劃著走,企圖劃出一道鋒鳴來震懾魔物。
可惜腳下是柔軟的草地,劃不出有什么有穿透力的聲響。可能還傷到不少小草葉。(好孩子不要學哦~)
就比如剛剛戳到一只無辜躲在地底小憩的草史萊姆頭上的葉子,那綠胖蘿卜生氣地跳起來頂了我一屁股。
那沖撞力把我推地踉蹌了十來米,我生氣地一回頭——
好吧!這次算我有錯在先,我戳到你一下,你撞我一屁股,扯平啦。
好容易趕到無相之雷的臺子旁邊,我感覺氣力已經被消耗不少。
我扶著柱子邊舒氣,邊觀察著場地中央這個紫魔方。
擦了擦冰涼的劍身,微微實施展元素力就可以觀察到冰藍色在劍紋見流淌的能量通道,要不直接上吧?
我深吸口氣,邊做擴胸運動邊松快一下頸項,慢慢走進場地。
這些首領魔物平時睡地挺沉,不走到近前拿劍身敲它一腦袋,人家都懶地理我。
被我叨擾休息時間的無相之雷阿萊夫,終于舒展開它四四方方的身體,準備認真收拾我一頓。
好長時間沒打過了,我都忘了它起手第一勢其實是變身一個大鉆頭。
動靜很大、形狀顯眼,攻擊速度還挺慢,躲起來簡直輕輕松松。
接下來如我所記,就是那套經典的石頭剪子布了。先是用紫色小雷塊捏一個有幾十個沙包合一起那么大的拳頭來捶我,不過太智能,瞄準一個方向就不會轉彎,和那個錐子一樣好躲。
一擊不成再變剪刀,可嘆我早從中間溜走。
最后一下“布”的一掌接續速度比較快,在我腳下自動生出一個鎖定的紫圈圈,必須要在短時間內離開圈內的攻擊范圍才行。以往游戲里沖刺都會被我按爛,如今沒了角色那樣出色的腳程,我選擇來不及就一個前撲滾出去。
這一套流程下來,無相之雷終于愿意歇息一小段時間,露出它的紫光核心來讓我攻擊一會兒。
從某種程度上看,這也可以所作一種“回合制”了吧?
簡直想大喊一聲:“我的回合!抽卡!”
雖然我不是提瓦特元素反應論的優秀研究生,但是冰元素和雷元素間會產生的基礎反應叫【超導】我還是知道的。
據說【超導】有擴大冰元素攻擊范圍的效果,也不知道對于無相之雷單一的核心有沒有這種加成作用。
總之有元素反應就好,我的臂力可沒練習到能靠物理攻擊吃飯的程度。嘿嘿,最喜歡這些給自己掛雷的怪了。
寒氣化刃戳了幾劍之后,又到阿萊夫的回合了。
它還真是沒什么新意,又來了套猜拳動作。
在第二次攻擊完核心后,這個紫魔方終于使用了它的影分身之束,變成小一點的紫方塊繞著場中心,每塊向外發射出一道筆直的激光電流冰不斷轉圈圈。
我一般在心里叫它旋轉木馬
當年年少無知的新手我第一次面對它時,狠狠感受了一把世界的殘酷。
就在那外圈跑呀跑,體力沖刺根本追不上電流旋轉的速度,只能不斷地被絆趴下、吃東西、再倒一趟下來小隊能送走四分之三。
后來我痛定思痛,拿出巖主,企圖通過攀爬荒星來規避傷害。
想不到瞧著挺堅硬一巖桶,也是被激光一碰就碎的主有時腿腳不利落沒爬上去,甚至第一下都抗不住。
雞肋、實在是雞肋!
不過在某次跑百米被分到外道時,我就知道為什么在游戲里與怪物的體育你追我跑活動中不太靈光的原因了
我干嘛要繞著路線最長的外圈跑啊!這難道不是小學數學嗎,噫,失誤。
自從克服被攻擊的恐懼之后,我改掉魔物一發招我就撒丫子往遠處跑的壞毛病了。
有時候貼臉反而更好規避傷害。
有了多次經驗的我這次就貼著靠近中心的地方競走,也能始終保持在兩道電光之間。有時候還怕自己走快了,前胸差點挨上去。
果然,安全也是相對的,內圈距離短,被電光夾擊的壓迫感也強。
我吸著肚子,在高強度的精神緊繃之下,僅僅是走也消耗了不少體力。
好不容易熬過了這一趴,后面的散亂雷塊的波浪攻擊,和小黑屋落雷的攻擊躲起來倒是容易許多,考驗反應力的同時,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躲避過程中跳完一場桑巴后又接了個高律動的牛仔。
總之是不讓人歇著。
到最后,砍那三個雷光棱鏡的手都要沒力氣了,全靠流暢的劍身幫我把控住冰元素的輸出力度。
可惜,第二個棱鏡剛削到一半,阿萊夫這個磨人的家伙又復活了
這種情況真是每回都能把我噎的一口老血。
再來一次跟“激光旋轉木馬”的競走比賽我實在遭不住了喂!
感覺腦袋后面的頭發隱隱快被雷元素吸附過去,危險的信號啊走內圈導致離場地外太遠,咬咬牙,決定撐過這一波要不先放棄吧。
好漢不逞一時之勇。
但還是心里不無嫉妒地想道,我要是像某些風元素一樣能飛起來規避傷害就好了。
點名某帽。
雖然腦中尚有余裕想東想西,但現實情況是后背就快被激光追上了。
從未感覺時間過得這么漫長。
千鈞一發之際,腳下突然生出一朵漂亮的花。
第48章 海膽頭與白梅花
一朵漂亮的巖花。其名陽華。
在無相之雷的激光觸碰到身體之前,盛放于腳下陽華已經凝聚了足夠的巖元素力,瞬間把我托舉到空中有一定高度的晶臺上。
真是神奇的創生花朵,明明是依地而生、質感厚重似巖似金屬之物,卻能憑空而起。
它的愿望在哪?是高天之上的太陽嗎?
已經是第二次被它救了。猶記上次和可莉出去完掉深坑里,最后也是這朵花載我上來的。
我趴在花芯的晶臺上,手腳并用地轉過身子,向陽華的創生者打招呼:
“阿貝多老師!多謝啊——”
臺面有點小。我不敢站起來生怕一個重心不穩栽下去。
“要把你送到中心去嗎?”阿貝多問。
“啊、啊?好。”我在晶臺上小心翼翼地調整自己的位置,其實并沒反應過來他口中的“中心”是哪里。
第一反應,醫療中心?蒙德野外臨時救助中心?
總歸阿貝多老師不會害我,先答應著就是了。
當巖花晶臺把我運送到無相之雷法陣的上方,我一低頭就能瞧見裸露的核心時,終于明白了阿老師的用意。
干它!
我露了半個身子扒拉在晶臺邊緣,抬升的高度比冰華流散加我手臂的距離要長一些,劍尖夠不到核心,我就胡亂劈幾道寒氣下去,總歸是有傷害的。
就是姿勢看來可能有點滑稽。那都是小事。
“嗯你其實可以下去打的。”站在石臺外側的阿貝多老師好心提醒道。
“下去??”我緊緊扒住花瓣邊緣,生怕真給我扔下去嘍。“這個紫色的法陣看起來有點電腳。”
“呵呵——”阿貝多老師的低笑聽起來溫柔又無奈,“放心。不會的”
阿老師都這么說了,我眼一閉心一橫,正準備往下蹦時,陽華載著我瞬間離開了中心區域。
速度之快,親測體感就像沖刺時的碰碰車一樣。幸虧慫人我抓得緊啊。
睜開眼睛,原來的核心處爆發成了一顆紫色的巨大海膽,支楞八叉的毫無美感。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阿萊夫貧乏的創新和審美。
陽華消失后我平穩地落到地上,看到核心又暴露出來又去加緊砍幾劍。
阿貝多在身后指導:“像剛剛那種情況,你要時刻注意無相之雷中心的法陣狀態,如果看到明暗度有明顯變化,那是它即將進行下一步變化的信號,立馬離開那個區域是明智之舉。”
當然啊,那么大個海膽球的刺爆出來,我又沒帶盾
不對,冰鏡也可以算作一種盾嘛。也許是它太薄了,戰斗中根本沒把它考慮進去。下回試試。
話說回來,明明從前等級突破打過這么多回,還是有許多沒注意到的機制細節。
欸,主打一個茍和莽。
“嗚嗚,阿老師,你不進來幫我打架嗎?”我又得和阿萊夫這個老家伙玩猜拳了。
一種合理猜測:無相之雷是不是和無相系列的其它魔方團建喝酒時總愛跟別人劃拳啊,還總是輸的那種。
所以把這一套照搬到戰斗的固定招式中來,虐虐那些第一波來對套路不熟悉的可憐新人們,以填補自己多年來猜拳總是輸的悲傷心情。理解理解。
最后那一掌拍下來的震動波差點把我激地摔倒,眼看在踉蹌之中臉離地面越來越近,幸好阿貝多老師過來從前攬住我的肩胛骨。
“你都打過一大半進程了,最后還差一點努力就行。我還是不參與了,不然豈不是很可惜?在某種紀念意義上。”阿貝多說得有理有據一般。
(ㄒoㄒ)/可是在這里單刷又不會給我蹦出個什么單通無傷成就
這次主要為劍開個鋒,那種紀念意義其實我也不是那么在乎啦。
阿老師把我扶正站好,“不過,必要時候,我會給你提供一些場外援助的。”
我指了指地面的石板磚,“可是你已經在場內了。”
“這沒關系,反正——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我不會說出去的。”阿貝多笑得優雅無害。
我:?
這跟你說不說出去有什么關系??這也太自由心證了吧!
小王子溫和的外表下要比我想得腹黑呀。
“再不打地話,它的元素外殼又要包回去了哦。”阿貝多好心提醒道。
我握緊劍柄轉身察看,好家伙跟他閑聊都忘記正事了。
已經凝聚回去變成鉆頭沖我們二人直沖而來了。
我和阿貝多向相反的方向跳開,他回到場外,單手叉腰的樣子冷靜又悠閑。
好小子,就喜歡你這股勁。
雖然看不見血條,但復活后無相之雷血量應該是在三分之一左右,剛才又攻擊了一會兒,剩余的戰斗時間應該不會拉得太長。
跟阿貝多老師打岔聊天的時候,體力似乎也恢復了一些。
看來消除過于緊張的心態才是戰斗中的要訣。
躲過兩輪猜拳,雷塊波濤有了阿老師陽華晶臺的幫助簡直不要太好躲,當旋轉木馬再次出現地時候,我懷著試試的心態,垂直于激光凝出一面阻攔的冰鏡。
能擋住嗎?!
我屏住呼吸,眼見著那雷光帶著微漾的波瀾被反射回去一道、直直穿過核心!
不過雷屬性的攻擊本身為無相之雷所免疫,所以并觀察不到傷害情況,且是原路反射,和另一側的旋轉激光重合起來,不仔細看跟不分辨不出來是反射還單純的阻擋作用。
我很想再觀察幾秒,可嘆實力有限,冰鏡堅持不過兩秒便碎裂了。
感謝阿貝多眼疾手快地擬造陽華把我抬升上去,順手還把我送到中心。
這回我趕下地了。踩在法陣中央,除了感到電流的氣息似乎更濃厚一點之外,倒是真沒想象中的紫光電腳到要來段霹靂舞的程度。
這次我嘗試把冰元素順著劍身紋路不斷凝聚在劍尖,蓄力足夠后一舉釋放,竟在空中劃出到一道弧度完美的冰雪。
看著就挺痛!
想必阿萊夫也是這么想的,嘩啦一下海膽也沒來及變,像冰剌子戳到屁股一樣一躍回到空中,終于又到了最后的砍棱鏡回合。
剛剛掌握重擊方法的我打起這個得心應手了一些,三個重擊加兩劍成功解決。
地脈之花探出,我終于放心地抹了把腦門上的虛汗。
一收取,好誒,三個雷光棱鏡,大豐收!
阿貝多鼓著掌走到近前來,他含笑道:“恭喜。”
我抱拳施了一禮,“哪里哪里,還得感謝靠譜場外專援阿老師。”
“你又叫我阿老師,看來我有個新稱呼了。這樣確實簡潔一些,我會推薦給砂糖和蒂瑪烏斯試試。”阿貝多點點頭,似乎認可了這個簡略稱呼。
我后知后覺地捂住嘴。
嘖,咋心里對話框老是和外面的搞反呢。
幸好有一條護腦河叫綠江,保證了不會有什么出格內容流出。
“話說回來,你方才的姿勢,倒是像璃月的禮節風范。”
“哈哈,一點點家族淵源罷了。”我糊弄道,反正這禮也不標準,就當是原身和爺爺學的吧。
“阿貝多老師才是,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又來野外寫生嗎?”
“的確不錯。今日剛好休息,天高云淡,我便想來誓言岬轉轉”阿貝多答道,還翻出寫生用的素描本,給我分享了一下今日的新作。
“啊,畫地是坐在山崖邊的那對小情侶,我來時好像也看到了。”
“是嗎,不過不一定是同一對。我寫生的時候,那個山角已經換了幾波人了。”阿貝多淡淡道。
“哇,這樣嗎?”我倒是有點吃驚,“感覺變成了網紅打卡景點。”
“網紅?”阿貝多老師似乎對這個陌生的詞語有點疑惑。
“呃我用詞也不準確不能叫網紅,怎么說呢,就是大家都很熱絡、愿意去的地方”
“畢竟在世俗意義上而言,‘誓言’對于重視永恒與忠誠關系的情侶而言,有著重要的象征意義。”阿老師冷靜地給出分析。
“對了,你剛剛在戰斗的時候,我也畫了一幅,不過時間有點趕,細化完成之后我會送去給你的。”
他翻到最新一張,的確是用大形將將畫的草稿。
正是我凝出冰鏡準備嘗試反射激光的那一瞬間。
別說,那一伸手在畫面中表現的氣勢還真的挺帥。
不過“我有一個問題阿老師。”
我舉手請示發言。
“你說。”
阿老師的回復簡潔有力。
“我頭上這一團是什么呀?”我指著畫面小人頭部的虛線團很是不解。
“這個?這個是你的頭發。我畫速寫一般是盡量還原當時場面的情況,如果你不滿意,我可以再修改的。”阿貝多用懇切的話語道。
頭發?
誰的頭發???
我光顧著擦腦門的汗了,腦袋是什么情況是一點沒管。畢竟它沒掉。
驚恐的我伸手我腦袋上方虛空一抓,啊啊啊啊——果然抓到很多豎直漂浮的碎發!
剛才還嘲笑阿萊夫,現在我才是一顆海膽吧!
我越捋吸附上來的發絲越多,貼著我的手心根本按不下去。
阿貝多看著一臉焦急地我好心道:“需要我幫忙嗎?”
唔,好吧。
我認命地轉過身。
除了這個頭發,其實這趟boss單刷之旅還是很帥氣的。我這么安慰自己。
不知道為什么在阿老師的手中,被雷電影響的頭發就消停了一點,他耐心一綹一綹幫我順著,“畫面需要改動嗎?”
我糾結三分,最終還是:“不用了,還是真實的比較好。”
“嗯,像云朵一樣的頭發其實也挺可愛,像可莉喜歡的棉花糖。”阿貝多的話語里有淡淡的笑音。
“會無聊嗎?”他騰出一只手,憑空變了一截枯枝。
啊啊——是那個枯木創生的新生魔法嗎?
“我也想試試。”
沒思考太多,我從阿貝多的手中接過那截光禿禿的木桿。
然后,嫩芽新發。
開了一枝的白梅花。
第49章 維度察覺與棱鏡陣
水中月鏡中花,虛幻之景象也。
自指尖一路開到枝尖的白梅僅僅短暫存在了一瞬,倏爾消失得無影無蹤,仿若方才的情形只是視野中一段短暫的錯覺罷了。
“你看到了嗎?”
我有些不確定的轉頭問阿貝多老師。“是不是我眼花了。”
“不是,我也看到了。”阿貝多幫我攏好頭發,“如果是幻象的話,我應該會察覺到。”
他接過我手中重新歸于原初狀態的枯枝,“冒昧問一句,你從前修習過創生相關的煉金術嗎?”
望著小王子澄碧如湖水的雙眸,我誠實地搖搖頭,“當然沒有。”
阿貝多捏著枯枝的根部微微施力,一股肉眼幾微可見的新生力量沿著枝干脈絡一路催生出新葉來。
“這是師父教給我的‘黑土之術’,是能孕育生命的創生之術。”
“厲害,我能摸摸嗎?”我呱唧呱唧捧場地鼓掌。
這次的新葉與方才短暫出現的白梅花截然不同,是觸手可及的真實。
“送給你。”阿貝多道。
我蹲下來,把由煉金術創生的枝條插入土地里,想要實踐一下“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古語。
“很粗糙的扦插種植法。”阿老師評價道,“能不能活下來,或許還需要許多運氣成分。”
接著他話鋒一轉:“方才在你手中呈現的白色花朵,我之前倒是在提瓦特從未見到過。可以的話,能告訴我那是什么花嗎?我有些好奇。”
從未在提瓦特見過?
別唬我啊,腦子里轉了一大圈,雖然從前大世界逛街時確實沒注意璃月地圖有沒有梅花樹,但胡堂主那帽子上別的可是千真萬確的紅梅花呀。
更別說香菱還提到過胡桃經常會給她帶好吃的釀梅花做的線花糕點。
我放下心來解釋道:“那是梅花,璃月那比較常見,有些糕點師傅還喜歡用這些花瓣做特色甜點,下次有機會請你吃啊。”
“謝謝。”阿貝多點點頭,“璃月的梅花我也曾有幸見過,只是花瓣顏色紅近乎血,與方才的似乎有所不同。”
“唔,應該就只是顏色不同罷了,那個叫白梅。”
“白梅嗎?總感覺還有其它更特別的的地方。”阿貝多翻開速寫本開始寫寫畫畫。
能有什么特別?我有些疑惑。畢竟以前我家后窗外就種了一棵這樣的白梅,開花時襯著雪影,雪花一色很是好看。
好看歸好看,也不是什么名貴的奇珍異寶啊。
“你看這個。”阿貝多把他畫好的花枝展現在我眼前。
“看了一眼就能這么準確的‘仿寫’出來,不愧是阿老師。不過,這幅畫的梅花有什么問題嗎?”
“繪畫也是一種構造、描寫。我們在看畫作時,紙面上的花會不會察覺到來自于我們的目光?”阿貝多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分析道。
仰頭聽他說話的時候我雖然一副目瞪口呆的懵懂樣子,但是能隱隱感覺到他接下來想表達什么。
“抱歉,我說的可能有些抽象。剛剛那枝白梅給我的感覺,就像畫面中的花察覺到我們的一個契機——簡而言之,那是世界之外目光的縫隙。”阿貝多給出了他的結論。
我心中冷汗直冒。
現在想來,剛剛短暫出現的的確是從前在現實里常見的花朵,我的潛意識里習慣了它的維度形態,便沒覺得在這個世界有什么特殊之處。
但不巧的是,見證者正是被稱為天才的煉金術師的阿貝多老師,被那個女人創造出來的、追求世界真相與意義的白堊之子。
“嘶,聽不太懂。”我不想打破這個界限,只能裝傻地摳了摳頭。
“沒關系,只是我閑暇的一種猜測罷了。可以的話,能再嘗試一次嗎。”
阿貝多遞給我一枝新凝的枯枝,而這次我握上去,毫無反應。
“這樣么”阿貝多用屈起指節頂著下頜思考。
“看來只能當作一次美麗的意外了,謝謝你讓我看到那樣美麗的花朵。對了,還沒問你取雷光棱鏡是做什么?需要握幫忙的話,我今天都有空。”
阿老師輕巧地帶過了之前的那個話題,我長舒一口氣,把想用雷元素催生墩墩桃的想法分享給了了這位大煉金術師。
“有趣的想法,但目前在蒙德的農業方面,好像相關的運用先例并不多。”阿貝多轉身向我示意,“走,一起去你的試驗田看一吧。”
“就是普通農田,不是試驗田啦!”我邊小跑著跟上前去,邊糾正用詞。
“抱歉,用語習慣。”
阿貝多說話的語氣總是很溫和。
在這樣惠風和暢的晴日下,和阿老師一起散步回蒙德城,同時還能聽他娓娓道來一些有趣的故事委實能算一種美事。
前提是你對“有趣”的定義足夠寬廣,可以輕松接受碳烤大蜘蛛或是沼澤人假說這種風格的見聞奇譚。
“聽起來還挺、還挺好吃的。原生燒烤風味,哈哈。”
“那香味確實令我難忘。有機會再到那里探險的話,我會記得給你打包一份。”阿老師笑得親切。
“太客氣了。”我搖搖頭,表示大可不必。
沙漠電鰻已經算比較稀奇的肉類了,比神秘的肉還要超過的大蜘蛛食材,還是讓它們停留在那些古樹根安享晚年吧。
來到望風山地一角開拓的小田坎旁,阿貝多蹲下身仔細查看了一圈小幼苗。
“看起來生長狀況不錯。是砂糖之前一心撲在上面的改良版墩墩桃嗎?看來她在‘生物煉金’方面的研究越來越順利和深入了”
阿貝多點點頭,“為她感到高興。”
“話說回來,你準備怎么運用這些雷光棱鏡?”
“嗯把它們磨成粉末灑進地里?就像拌肥料一樣。”我不確定地道。
可能我上上輩子是個攪拌機、或者石磨投胎,見到什么材料心里就一個想法——磨!全給我變成粉末慢慢用!
“無相之雷蘊含的雷元素很純凈,它的掉落物用來激化植物生長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阿貝多接過我手中的雷光棱鏡。
我等待著阿老師下半句的轉折發言,“但是?”
“但是這種棱鏡里蘊含著至純的雷之力,直接把它的碎屑混入土壤中會急劇加大地表的雷元素濃度,可能引發一些不良的植物變化。”
阿貝多舉起棱鏡對著天空觀賞,太陽光從空中穿過這布滿紫色雷光的角半透鏡片,最終落到阿貝多如蝶翼修長的眼睫上。
估計是余光瞥見我在看著他發呆,阿貝多提醒道:“不要學我,這樣對眼睛有害。”
我攤攤手:“好吧,不過要怎么使用才合適呢?扒著一株株幼苗給它們挨個照雷光鏡?”
“思路是對的,不過有更高效的方法。”阿貝多用腳步丈量土地,在一個離田地邊緣的合適距離停下腳步。“這放一片高度位置應該在這”
阿老師完全進入研究狀態了,我在旁邊也插不上話,只能去找了顆日落果樹敲下幾個果子蹲在一旁邊啃邊欣賞阿老師的工作狀態。
今天的好運氣簡直是買一送一,阿貝多不僅場外援助了我成功打過無相雷,如今定點安棱鏡還免費贈送了他現場直造的巖元素高臺。
“好一個等腰角。”
我看著被分置于個頂點的雷光棱鏡,在阿貝多精妙的調控下,棱鏡里奔涌的雷元素能量相互映射、激發出成片的雷光,而區域剛好能籠罩住我的那片小桃田。
“哇,我進去的話頭發會不會又變成海膽呀。”對今后的澆水工作我產生一些合理的擔心。
“放心。”阿貝多調試完最后一個棱鏡的角度。
“我把棱鏡編織的雷光影響區域已經調到一個合適的度,不會像那時在無相之雷核心附近那般極濃重的雷元素影響,即使澆水會出發一些感電反應,也在及其微小的范疇。某種程度上更能刺激植株的生長速度。”
“不過,光有這幾個棱鏡還不夠,還需要片在倒過來覆蓋一個角區域。”
我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面,“那豈不是會形成一個六芒星?好有魔法的感覺啊!”
“的確不錯。那是傳統法陣里最穩固的形狀。”阿貝多解釋道。
“趁著天還沒黑,我們可以再去打一趟。按照無相之雷的恢復速度,我們走回去應該剛好。”
阿老師對于時間的把控程度我是佩服的,不過懶散如我一天干了一件大事就很不得了!實在不想再動。
“不如我們明天再去怎么樣?晚上剛好我們可以去獵鹿人搓一頓,慰勞一下老師今日辛苦。”
阿貝多露出了然的表情:“是你想吃了吧。不過我明天還有實驗安排,如果你還想有場外援助的話,建議還是今夜努努力為好。夜色下的雷光很漂亮,而且我沒看錯的話,今天在戰斗中你是不是新學會一個重擊招式?”
“嗯嗯!”說到這,我又驕傲的召出劍來朝空處比劃了兩道弧度風雪。
“蓄力的時間對于普通重擊來說還是有些長了,而寫劍尖冰元素帶起的風雪范圍傷害還很不穩定,進步空間很大。”阿貝多老師給出了前面直白結尾委婉的評價。
“是我的話,會選擇在第一天領悟的時候就做出足度的改進,有利于給之后的練習打下好的基礎。”
“唔。”被指出問題的我像一只剛展示完羽毛卻沒得到夸獎的團雀,低下了胖胖的頭。
“嗯?太嚴格了嗎?”阿貝多看到我低落下去的情緒有些驚詫,“對不起,因為我的師父對我要求很嚴格,剛才,我可能不自覺地說得過了些,你別介意,招式本身還是挺好看的。”
見我不動,他又補充道;“我指觀賞和實用兩方面。今天累了的話,其實明晚我也可以,不過得等到可莉的晚飯后了。”
聽阿老師安慰這么多,我感覺又能打起精神了。
“明日復明日,早一天收獲早一天賺摩拉!”
“還是今晚一鼓作氣吧!”
第50章 布滿雷光的墩墩桃
有的時候發明需要一些陰差陽錯、歪打正著。
有了六芒星雷光棱鏡激化陣的加持,我在望風山地那片小桃田的植株漲勢,可謂一天勝一天的迅猛。
有時候在田里澆水,看著那些從小苗成功抽條成灌木完全形的墩墩桃枝葉,我不無羨慕地想道:
要是雷元素對人也有激化作用就好了,我天天擱這棱鏡陣里待著,會不會像幼苗一樣很快長高、變壯、power!
抱著一線希望,直到墩墩桃們已經成為飽滿誘人的粉色果實垂墜下來,將枝葉壓彎了腰,我在家里門框上畫的身高線還是一厘米都沒有上漲。
“欸——至少我還有你們。”我對著一地待采摘的桃子憐惜地感嘆道。
勞動果然是快樂的。
根據阿貝多老師的囑咐,雷光棱鏡的效果正好可以維持一期墩墩桃的生長加速效果,在收獲時可以直接把材料回收掉去合成臺換點別的什么,畢竟一天打兩場無相雷對于我來說,還是有些辛苦的。
但彼時的我還是心疼的不行,棱鏡陣居然不是永久效果的——在這種作為消耗品的地方玩“一期一會”的浪漫,我的鐵公雞摳門舊毛病差點有藥復發了。
“不是說雷元素在這些棱鏡中呢能持續匯聚嗎?”我不死心地搬出素材說明企求有沒有什么可持續利用法。
嚴謹的阿老師抱著手臂不為所動:“棱鏡間的雷光反射是構筑這個激化陣的基礎,其間隨著植株生長會存在元素流失是必然的。這是合理損耗,就和蜜雪冰冰當日沒賣完的飲品水果原料需要處理掉一樣——在限定期間內發揮了它的價值,不管是已發生的、抑或待定的,都不算浪費。”
好一個合理損耗!
“誰說的!我們蜜雪冰冰生意可是很好的,除了個別日子會有一些鮮切水果剩下來員工不需要的話,那它們都會進我的肚子里。”我越說越小聲。
阿貝多點點頭:“不錯的處理方法,但棱鏡的外形尖銳,依我的看法,并不適宜食用。”
誰說要吃棱鏡廢料啦。我欲哭無淚。
看阿老師臉上淺淡的笑容就知道他又是在逗我玩。
幸好阿老師留下來的這個巖元素晶臺是永久的。
在取下棱鏡之前,我用留影機仔細記錄了每一塊的擺放以及偏光位置,到時候就可以自己打材料布法陣、不用每次都去騷擾阿老師了。和那樣聰明又有著無盡探索和求知精神的小王子經常在一起的話,估計我不出一星期就會把老底丟個干凈。
話說回來,我現在倒是有幾分明白阿老師求知的趣味所在了。
拿出小本本把這個六芒星陣法畫下來的時刻,我甚至感受到一股掌握全新魔法的樂趣,比打魔物還有成就感的那種。
有如此中二精神的我武器怎么不能是個法器呢?
比出單手劍繞個劍花,我尋思我拿的也不是勇者斗惡龍救公主的劇本呀。
我把鏡片舉在陽光下,果然一離開法陣中棱鏡的相互影響,它的顏色迅速黯淡了下來、象征著雷元素的流失殆盡,現在看來和一片普通透明的三角玻璃片沒什么兩樣。也不知道榮光之風的瑪喬麗小姐愿不愿收。
換點摩拉也是好的嘛。取完棱鏡后終于到了我最期待的收獲環節,就像最愛吃的東西要留著最后一口仔細享受。
“敦敦敦敦——”
我已經能回憶起當時在須彌一連串揪下四個大桃子的爽快手感了。
備好小籃子,我兩眼放光地沖最近的一株下手。
然而,想象中的擼串手感摘桃并沒有發生,剛摘下最頂上一個壓彎植株的“罪魁禍首”桃后,神奇的現象出現了。
手掌剛拖住墩墩桃粉嫩的屁股,紫色的電光突然如荊棘一般圍繞在粉色果實的周身。
如果非要作比的話,那就是多層疊加線條雜亂交疊的鳴草結環。
視覺的刺激比觸覺感受在先一步,我一把將手中的墩墩桃丟到竹籃里,第一反應:
我被桃子電了??
握了握手掌仔細感受,剛剛好像并沒有像秋冬毛衣上靜電那種突然又尖銳的刺痛感,但也沒有麗莎小姐口中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被在甩到籃筐里的可憐墩墩桃正靜靜的躺著,雷光消失得干干凈凈,看起來就是一顆普通桃子。
我:?
錯覺嗎?
本著實驗精神,我獻出我每日在做完農活加店內工作后用護手霜精心護理的精貴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下墩墩桃。
一觸即離。
好像有一點閃光的樣子。
我又點了幾下,在確認不會被電到之后,我放心地長按在果實的表面。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可以清晰地觀察到,從指尖皮膚與墩墩桃的相觸點,雷電的閃光以線性的方式爬滿了整個桃子,奇異地律動著。
將整個掌心覆蓋下去,電光的形狀又隨著接觸面有所改變。
哦?
我這是歪打正著培育出什么神奇的雷元素品種觀賞桃嗎?
推測是真的話,那光拿在手里看可以,一口咬下去的話、會不會和口水產生感電反應啊?
嘶,我咽了下口水,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閉上眼睛一口咬下去,甜蜜的桃汁瞬間涌入口腔,在初時的清甜之后,緊接著果然包裹上來一股酥酥麻麻的刺激感。
其刺激程度大概可以與冰闊落的八倍麻比肩,這一口嚼嚼咽下去,感覺整個口腔都被好好“照顧按摩”一遍。
幸好這種酥麻感來得快去得也快,在果肉滑過嗓子眼到胃腸的道路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異樣感。
糟糕,有點上癮,還想來一口。
總有些人會對這些刺激的感覺欲罷不能,即使感覺本身并不能稱的上為“舒適。”
比如吃辣,比如品苦。
這種讓口腔戰栗連帶著身體精神都為之抖擻一下的口感大有可為啊!
就叫它【布滿雷光的墩墩桃】好了,甜蜜與刺激二重奏的口感,好桃子!看好你!
雖然還沒有下手研發,但你這從水果口感的原初賽道已經擺到了羅馬啊,前景一片光明!
*
抱著一籃新鮮采摘、在我心中前途如雷電般光明的異種墩墩桃,我興奮地敲開了砂糖小姐的工坊。
“我來兌現諾言啦!第一批成熟的墩墩桃,帶給你先吃!”我拿出一個閃著紫色電光的桃子展示在砂糖小姐面前。
砂糖推了推眼鏡,湊近仔細觀察了一番:“如果我看得不錯這個墩墩桃周圍環繞著的,是雷元素?”
“沒錯哦~而且你拿著,不會痛的。”我把桃子塞到砂糖手中。
她明顯有一瞬小小的驚愕,不過看到有自己掌中生發電光的墩墩桃,似乎完全被這奇異的現象迷住了。
“我、我記得阿貝多老師和我提過他幫你設計的雷光棱鏡激化陣,是因為這個光陣影響、果實才會有這種變化嗎?”
“應該是,除了雷光棱鏡我也沒施加什么其他種類的特別條件,總不能是橙子酵素的功勞吧。”
我這個外行人也不太懂,只能憑著親手種植的經驗淺答一下。
“太夢幻了!我想把它收藏在我的實驗田里,也想好好剖開研究一下”
眼見著砂糖小姐把墩墩桃放在實驗儀器上開始犯難,我趕緊打斷道:
“沒事!我這還有很多,你先嘗嘗味道嘛。”
“唔、好、好的。”砂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我只是有點興奮。你精心培育的果實,我當然也很想好好品嘗一番。”
說罷,她重新捧起桃子,克制地咬下一小口。
“嘶——”
我看著平常穩重秀致的砂糖小姐難得地大幅度打了個哆嗦,甚至平常被她隱藏在頭發里的耳朵也跟著抖擻兩下。
好可愛!想伸手去捂。
“哈哈哈,感覺怎么樣?是不是感覺味覺神經被電流按摩了一遍?”
我湊上去好奇地等待著除我之外第一位品嘗者的反饋。
“唔。”砂糖小姐捂住嘴巴,又捏了捏鼻梁,看起來被刺激得不輕。
“剛入口的確很刺激。”頓了頓,她又道,“不過墩墩桃汁的甜味一定程度上中和了這種麻麻的感覺,在帶著刺激感的甜蜜之后,往往還想再來一口。”
我也拿起一顆桃子,和砂糖一起品嘗了這種特別的美味。
食用完畢后,砂糖小姐不忘發表她的推測:
“我想,應該是雷光棱鏡中不斷凝聚的雷元素,在光陣培養區域把一些元素能量轉移到了正在生長的植株內。這樣結出的果實在和人體觸碰時會產生某種生物電流的呼應刺激,由此形成了墩墩桃表面布滿雷光的現象。”
“說不定,豐雪小姐其實很適合研究生物煉金方面呢。有可能的話,我想邀請你加入我的工坊。”砂糖微微羞澀地邀請道,“雖然在煉金方面,我也只能說是一位初學者”
哇,來自砂糖小姐的入伙邀請。
“你太謙虛啦,明明是蒙德生物煉金大師才對!”
“哪、哪里,我還配不上這樣的”砂糖小姐對稱贊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適應。
入伙邀請雖好,可惜我不愛學習。
要是到了異世界還得繼續做實驗、寫報告、肝論文、動腦子、掉頭發那還有什么樂趣(僅指本人。)
“抱歉,雖然砂糖愿意邀請我、我很開心但是我不想動腦子!!!”
“欸,僅僅是每回考慮要開發什么新品,已經能算我最復雜的腦活動了。”
希望如此婉拒不會讓砂糖小天使不開心。
“我明白,是我有點唐突了。”砂糖道。
“開發新飲品當然是一件重要的事,這次對于嗯我可以暫時稱呼它為【墩墩桃雷光一號】嗎?”
“你有什么新靈感的話或許我可以做你的傾聽者。”
“模模糊糊,好像抓住了。”
我用手指頂著墩墩桃,看著指尖躍動的電光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