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 第 31 章
◎“……被他舔發燒了?”◎
涇市第一人民醫院, 趙程敲響病房的門。
聽到里面的人沉聲說進,他才走進去。
是醫院的高級病房, 寬闊的大平層,走過客廳、會客室、廚房、才是病人休息的房間,房間有一面墻壁那么大的落地窗,木質的地板金燦燦的。
病床上的青年黑發柔順地垂著,臉龐略微蒼白,眼睛閉著, 長長的睫毛投下陰影,細白的手背上扎著留置針。
一旁的沙發上,秦妄一動一動地盯著溫真……
他腦袋受了傷, 頭發剃短, 露出發青的頭皮,太陽穴上面包著一塊紗布。
本來就不是什么斯文友善型的長相, 頭發剃短后更顯得眼窩深陷, 面容陰鷙。
整個人都凌厲駭人許多。
“秦總, 趙醫生說檢查結果出來了。”
男人起身,也許是因為頭發剃短的緣故,人顯得更加高大了,他單穿了一件襯衣,一邊往外走一邊扣上面的兩顆扣子, 扣好后胸腹緊繃, 顯出健碩的輪廓。
趙主任四十多歲了,戴一副眼鏡,似乎是遇到了當醫生這么多年不可思議的病情, 沒一會兒推一下眼鏡。
“溫先生……”趙主任頓一下, “他懷孕了……”
男人眸色又黑又沉, 沉默半晌,啞聲問:
“……幾個月?”
“三個月了……”趙主任把B超給他看,“胎兒已經成型了,這是胎兒的頭部,這是四肢,目前從B超上來看,胎兒很健康,沒有畸形……”
“真是不可思議……”趙主任又推了推眼鏡。
他倒是也看到了一些雌雄合體的男人懷孕,不過大多是畸形的,他第一次見到這么健康的孩子,最后只能歸咎于和病人□□的男人的精子應當是非常優質健康的,而病人的子宮又對這些精子的吸收率非常完全,所以才能成功地孕育。
回病房的這一段路,趙程小心地看著男人的臉色。
這次發現實在屬于意外。
把人從山上帶下來后,醫生對溫真做了檢查,發現他除了體力不支,并沒有什么大礙,是男人要求醫生對溫真做一個全面檢查。
尤其是腹部……
然后便發現了懷孕的事情。
男人懷孕……
饒是趙程跟了秦妄這么多年,也有點摸不準他的想法……
今年才24歲的男人,卻有著和他年齡不符的沉穩和魄力,不然秦富威也不會繞過大兒子和二兒子把秦氏集團交給他,秦氏集團也不會在他手里壯大,也許是因為太早接手家族企業,秦妄身邊沒有過男人和女人。
說直白點就是個在生意場生殺予奪的處男。
按照趙程見過的大多數企業家的人生,他到了一定年紀便會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有沒有愛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這場婚姻能帶來利益便行了。
可是出現了溫真這個意外……
以趙程對男人的了解,他對溫真肯定是動了感情,不過這感情有多深,足不足以讓他抵抗住秦老爺子的壓力留住這個孩子趙程就不知道了。
不過,趙程想起溫真每次面對秦妄的樣子,覺得溫真不想要這個孩子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男人進入病房,趙程也跟著要進去,結果被男人嘭地一聲關在了門外。
趙程:“……”
***
秦妄走到床邊,人還沒醒,安靜地躺在那里。
輸的營養液滴完了,護士來拔針。
“趙主任說,病人身體沒什么大問題了,等醒來就可以出院了。”
“還有記得以后定期到醫院做產檢。”
護士離開后,他坐在床側,將溫真細碎的頭發撥到兩側,露出他緊閉的眼皮。
三個月,也就是在酒店的那一晚上,當時便想,長了那種東西,肯定會懷孕吧?結果真懷了,除了高興外,秦妄還非常的后怕,幸虧他打不通他電話第一時間趕過去,不然……想到他在山上找到溫真時溫真虛弱的樣子,……他心臟發緊……
“以后把你關起來好了。”秦妄癡迷地蹭著他的臉。
明明才認識三個月……便恨不得把他時時刻刻帶著身邊,像是變成一個怪物,想把他一整個囫圇地都含在嘴里……
他指腹摩挲著眼皮,長長的睫毛很快在這樣的摩挲下顫動起來。
秦妄將他整個眼眶裹在嘴里。
嘬吮著……
像是口欲期沒有得到滿足,嘬吮的欲望一直延續到成年,終于找到了喜愛的想要含在嘴里的東西那樣狂熱的吸吮著……
舌面整個貼在眼皮上,一下一下地刮蹭,把眼皮嘬起來,舌尖去輕輕碰溫真藏在眼皮底下的眼珠……
眼珠要脫離眼眶那樣的力道被嘬吮著。
滾燙的舌面貼在上面,隨著溫真轉動眼球而轉動。
脆弱的晶體磨在舌面的顆粒上,又熱又麻,被裹了一層涎水,溫真被刺激分泌出淚水,很快被男人吸走……
溫真驚醒了……
溫真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
整個房間的色調都很幽暗死寂,如果不是落地窗開著,透進來陽光,溫真會以為自己在洞穴里……
是男人把他抱下了山,他應該在醫院里或是自己家里,為什么會在這里,鼻子翕動著,很快聞到了房間里若有若無的幽冷的檀香味,和男人身上的一模一樣……
而那張矮桌上有一套茶具,杯子倒扣著,只有一個杯子正放,似乎有人剛剛使用過……
溫真不安地顫抖起來,他下床,又發現自己的衣服換成了寬松的家居服……
而身體像是過敏了一樣燒灼地發癢,腰背也又酸又脹……
他去臥室里的洗手間,解開衣服一看,胸口那里紅了一片,還有嘬咬出來的痕跡……就連腿間也是紅的……
溫真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隨便在衣柜找了一套衣服換上后打開門出去。
原來是一個二層別墅,他下樓到客廳。
中年婦女在廚房里忙活,看見他時很恭敬地鞠躬,“先生,你醒了。飯菜馬上就好了。”
“不用了,我要去上班。”也許是因為身體還沒有恢復好,溫真雙腿有些發軟……
“上班?秦先生特地吩咐過,不能讓您出去。”
果真是男人的住處……溫真輕輕顫抖……為什么要把他帶到這里……
“他……去什么地方了?”溫真輕輕問。
“是他父親給他打來的電話,應該是發生了什么緊急的事情,讓他回家一趟。”
“謝謝……”身體還有些虛弱的青年忍著皮膚的灼癢往外走,婦人在后面追趕他,“溫先生,溫先生,秦先生特地吩咐過不讓你出去……”
溫真顫抖地搖頭,他不知道為什么男人忽然要把他關在這里……
自己的工作還沒有完成,還要去接女兒放學……
走出客廳是一個偌大的庭院,溫真無心欣賞,很快來到鐵格柵的大門前。
大門前站著兩個健壯的男人,恭敬客氣地對溫真道:“對不起先生。”
“沒有秦總的允許誰也不能進出。”
與此同時的秦家。
秦富威又氣又心疼地看著秦妄,頭發剃那么短,太陽穴上面還帶著紗布。
本人卻渾不在意似的,目光陰鷙,“我很忙,沒功夫陪你們胡鬧。”
秦夫人在一旁勸說,“爸是想你,才裝病讓你回來的。”
秦富威聽他這樣的話更氣了,“你忙!你忙你把自己傷成這樣!”
秦妄一言不發,轉身要走。
秦富威見狀,捂著自己的心口,“不行了,我感覺自己沒幾天活了。”
秦妄止住腳步,沉聲,“有事說事,少來這一套。”
秦富威不說話了,捂著自己的心口喘。
秦夫人在一旁打圓場,“是這樣的,小妄,趙叔叔你還記得吧?”
秦妄挑眉。
“他女兒前幾回國了,和他爸爸一起來家里做客,你們小時候不是一起玩過嗎?那時候她跟個假小子似的,現在長大了,人漂亮許多,一身的書卷氣……”
“爸爸很喜歡她,所以想讓你們兩個見一見。”
“你們年齡相仿,也許……”秦夫人斟酌地說道。
她還記得,前幾天他在海外,忽然就趕回來了,家門都沒進就去了島城,當時她還以為他有什么緊急的事情,后來聽秦寶章說寧寧的爸爸也在島城!他和寧寧爸爸的事情她也不敢問,不知道兩人現在是怎么個關系。
她覺得對方畢竟是個男的,秦妄應當就是新鮮一陣子,等時間一長還是要回歸到正路上的。可又覺得,秦妄這個瘋勁又像是動真格的。
秦國富心口不疼了,又中氣十足道:“早點結婚,早點讓我抱孫子!”
秦妄意味不明地冷笑一聲。
“想抱孫子?”
“對!”
秦夫人看他那個笑,配上他發青的頭皮,莫名覺得有點瘆人。
***
客廳也有一面大的落地窗,可因為外面郁郁蔥蔥的樹木,將陽光全部遮擋住了,溫真安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有些蒼白,呼吸微弱。
婦人走過來,“先生,吃點東西吧。”
溫真輕輕地搖頭。
婦人還是端上來了,燉的海參和魚肉,旁邊還放著一片白色的藥丸。
溫真盯著那片白色的藥丸。
“秦先生吩咐的,讓你隨餐吃。”
他生什么病了嗎?
還沒有開始供暖,溫真穿著單薄的家居服,很快覺得冷……眼皮發沉,手腳沒有力氣……他實在坐不住了,便蜷縮在沙發上,原本是想閉著眼睛歇一會兒,沒想到很快沒有了意識。
婦人找了一個毯子給他蓋上。
門外響起車聲,婦人往外看,穿著西裝三件套的男人臉色緊繃的走進來,婦人趕緊迎上去。
“溫先生等一上午,現在睡著了。”
秦妄徑直走到沙發上,連人帶毛毯抱起來到二樓的房間里。
那顆扎人的仙人球又來了,拱蹭著溫真嘬含他,溫真輕輕地蹙眉,痛苦地睜開眼睛。
發青的腦袋埋著,溫真難堪顫抖 ,想推開他,結果柔嫩的掌心被又粗又硬的發茬扎得發軟……
頭發剃短后,頭皮異常敏感,被溫真柔嫩的手一摸,秦妄頭皮像過電了一樣發麻。
好像和夢中的一樣,溫真難堪極了,又被他這樣弄得一陣一陣發軟。
“別這樣……”溫真掙動著。
秦妄聽見他醒了,往上躺了躺,和他臉對著臉。
衣扣還解開著,濕漉漉,又熱又疼,想到睡著的時候被那樣,溫真難堪極了,睫毛輕輕顫抖著,臉龐也微微泛紅。
本來想問他為什么要關自己,又忽然發覺他頭發剃得那么短,頭皮都露出來了,太陽穴上面一點還包著紗布。
溫真意識到滴在臉上的真的是血,不是他的幻覺……溫真肩膀輕輕地顫抖,當時在山上溫真想了很多種自己被救的可能性……
也許是阿美和珍珍來救他,
也許是消防員……
也許是過路的村民或是上山來玩的游客……
可他唯獨沒有想過會是他……
有一段時間他只是睜不開眼睛,其實是有意識的。
他被樹枝砸下來的聲音嚇到了,身體往前傾,然后被人接住。
他聽見嘭地一聲,應該是很重地砸在了地上,可他一點疼痛也沒有感覺……
那個時候應該是他護著自己……
傷也許就是那個時候受的……
“謝謝……”溫真輕聲。
他想摸一摸傷口,伸出去后又愧疚地收回。
秦妄支著頭,忽然握住他的手腕,然后讓他把手放在自己頭頂。
頭發是貼著頭皮剃的,短短的一層發茬,又密集又粗硬,溫真的掌心貼在上面,很快被扎得戰栗起來,他忍著異樣的感覺,指腹撫摸著傷口上面的紗布……
他不敢太用力,很輕地觸碰,即使這樣還怕弄疼他,想要收回手,可是男人并不肯放開他的手腕,一邊盯著他,一邊讓他的手繼續撫摸他的頭皮……
溫真害怕弄疼他的傷口,不敢掙動,不敢用力,很輕地在他頭皮上摩挲。
發茬太硬了,手心像是被毛刷子來回地掃著,癢意順著掌心流向四肢百骸,腹部也微微痙攣起來,涌起異樣的感覺……
溫真不想摸了……
手試探性地往回縮,又被男人拽回,讓他的手心從額頭一直到后腦勺,再從后腦勺到額頭,來回的摩挲……
手心都被扎得發麻了……
被這樣摩挲著,秦妄感覺頭皮不存在了。
是那只手直接伸進他腦子里愛撫著,腦子里的溝壑都被他來回地撫慰,爽得他張嘴咬住溫真的脖子……
“……別這樣……”溫真脖子扭動著……他不知道男人怎么了,為什么忽然咬他的脖子……
腹部那里……
像在火里煉了很久,又熱又燙……家居服都要燙化了,軟綿綿的肚子痙攣著……
是因為摸他的頭皮才會這樣的嗎……溫真驚怕極了……為什么摸他頭皮也會……
秦妄的臉在溫真的臉上方,他眼睛略微猩紅地盯著溫真,“張嘴。”
男人呼吸很重,肌肉弩張著。
并不是正常的狀態……
溫真驚懼地搖頭……
男人一寸一寸凝視著他。
靜默片刻后,直接啃咬住溫真的唇瓣。
他小時候牙齒長出來很早,也許是因為這樣,他很喜歡咬東西,咬破過他媽媽的手腕和爸爸的鼻子,以及無數個保姆的耳朵。
那時候他爸爸恨不得要給他戴上嘴籠……他媽媽不允許,只能找人嚴加看管,欲望便一直壓抑到長大,現在……
他眼睛又黑又沉,張開嘴巴,直接把溫真整個唇部裹在嘴里,咬弄啃噬著,然而這樣還不夠,輕而易黑舉地頂開溫真的齒關,熱滾滾的舌強勢地侵入溫真口腔里,在里面掃蕩吮磨。
他狠狠擠壓著溫真飽潤的唇瓣,繼續往里面深入,到了喉管那里后還要繼續往下。
而防止異物入侵的咽反射讓溫真痛苦地縮絞男人的舌頭……
溫真臉潮紅……身體因為窒息帶來的瀕死感一陣一陣哆嗦,腦子都戰栗起來……
口腔仿佛成了男人專用的撫慰品……
沒辦法呼吸了……
快昏厥過去時,男人猛地從他嘴里出來,唇瓣以及周圍都是紅的,口腔濕漉漉往外淌口水,從張開的縫隙里可以看見里面的糜爛狼藉的狀態……
秦妄又開始啃咬他的眼眶,又啃又吸。
恨不得把他的眼睛嘬出來含在嘴里好好舔一番……
“別咬了……”溫真難堪地扭臉……
眼皮被男人嘬拉起來,舌尖頂舔溫真的眼珠。
溫真連閉眼都沒辦法閉上,只能任由自己的眼球被他的舌頭撥弄著,眼球周圍密集的血管都脹熱,要燒壞了一樣。
溫真知道一些男性會有奇怪的癖好……可從來沒見過摸頭皮和吸吮眼睛這樣詭異的癖好……只是這樣失神之際,整個眼眶又被男人裹吃住,牙齒啃在他眼皮上……
眼睛也仿佛變成了男人專用的,
滿足口欲的東西……
下巴、耳垂、都被他磨牙似的啃弄……
整張臉都成了男人的止欲器具一樣……
溫真難堪地顫抖……
直到把溫真的眼睛吮得發紅,下巴和臉頰都是牙印,男人才停下,溫真松了一口氣,可男人又忽然狠狠頂腰……
捧著他的臉,抵著他的額頭,眈眈地凝視他,“張開。”
緊緊并攏的,被迫分開……滾壓著,像是被火烤著,幾乎有了痛感……
溫真顫抖地睜大眼睛。
男人面無表情地笑一聲,“自己張開,還是我來。”
溫真驚慌地搖頭。
男人捏住他的下巴,“不想讓我來也行……自己喂到我嘴里,讓我吃。”
秦妄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現在胎象不穩,他沒打算做什么,故意嚇唬他。
意識到男人說的是什么意思后,溫真臉猛地漲紅,又羞恥又難堪,恨不得要撞墻,
“別這樣……”
……
手指顫抖地攥著庫腰,難堪地往下褪,雪白嫩肉完全露出來。
因為冰涼的空氣而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被男人一動不動地凝視著,溫真顫抖地更厲害了,忍著劇烈的羞恥繼續往下,直到松松垮垮地掛在腳腕上。
男人拽下來,扔在地上……
全部露出來……
修長勻稱,白玉一樣光潔,這樣暴露著,很快起了一層細小的顆粒,泛紅的膝蓋并在一起……
不肯分開……
“怎么,要我幫你?”
劇烈的難堪羞恥涌上來,顫抖分開膝蓋,然而這樣還不夠,強迫他自己用手分開……溫真緊緊咬唇,像個……不知羞恥,繞過男性的,來到底下,然后……
青天白日,窗戶沒有關,一股風吹進來……
這種樣子……被看到了……
溫真捂住潮紅的臉……
筋脈跳動,血液都在沸騰,男人呼吸很重。
溫真攥緊床單,慢慢挪動。
粗硬的發茬蹭著他,又癢又痛,情不自禁地哆嗦起來。
繼續往下挪動,夾住他整個腦袋。
腦袋像個大火球,熱烘烘烤他。
溫真難堪極了,接下來怎么也不肯了。
一股股幽香往自己鼻子里鉆,只開過一次葷的男人怎么忍得了。
見溫真不動了,他腦袋往前面一頂,整個頭皮都壓在他唇瓣上。
故意用自己頭皮狠狠碾磨他的唇瓣……
溫真猛地咬住手背……
被頭皮蹭了……
密密麻麻的發茬像小刺一樣,來回扎著他,又像是被砂紙刮弄,又像是鋼絲球摩擦,又癢又熱,還有微微的刺痛。
溫真腳趾頭蜷縮起來……
“別,別這樣……”溫真懇求。
男人聽不到他的話,像是瘋掉了一樣,用頭皮又磨又撞,像是要把腦袋鉆進去那樣的力道……
“別,別……”
最后被男人頭皮磨得脹麻,像是沒有知覺了,腦袋離遠一些了,溫真以為終于被男人放過了,卻忽然睜大眼睛……
被舔了……
接著溫真猛地攥緊床單……
舌頭……也鉆進去了……
……
床單濕了一大片,陰鷙英俊的臉也都是水,順著往下淌,他也不擦,故意讓溫真好好看看自己的臉上的東西。
溫真臉高燒一樣潮紅,難堪地扭過臉,男人便強硬地捏過他的下巴,用自己的臉去蹭他的臉,然后一把抱起他去清洗……
還要幫溫真洗,溫真驚慌搖頭,然后被逼著對著他的臉洗……
洗完后倒是沒有再抱在溫真出去,一個人在待在浴室里,過了很久才出來。
溫真躺在床上,臉上難堪的紅暈還沒有下去,長長的睫毛顫動著……
“不許背對我。”男人在溫真背后道。
溫真慢慢轉過身,垂著眼。
“看著我。”
溫真顫抖地抬起眼皮。
男人的深邃的眼睛又黑又亮,直勾勾的盯著他。兩人的距離近到男人可以在他瞳孔里看到自己的臉。
心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加快了,溫真睫毛顫動。
“今天我想出去……門外的男人攔住了我……”
“我沒有和石美青請假,明天要回去上班了……”從男人回來一直被那樣,現在才找機會說這件事情。溫真輕輕開口。他這段時間都沒有見林云,不知道男人為什么不許他出去。
“身體沒恢復好,哪里也不許去。”
接下來大肚子的六個月里,別想邁出這里一步。想到溫真自己一個人跑到山上,被困了那么久,而且是在懷了他孩子的情況下,他臉瞬間陰沉下去。
“我已經好了……”溫真著急。
“是嗎?”秦妄笑一聲,“那剛才舔你兩下就要暈過去?”
那種事情……
溫真難堪起來……
……
專用舞室放著音樂,秦夫人穿著一身瑜伽服跟著老師的指導伸展身體。
結束后瑜伽老師夸贊道:“秦夫人,你真厲害,才練了這么短時間,動作就已經掌握地很標準了。”
秦夫人最愛聽好聽話,“我小時候就有老師說,我適合跳舞。”
正聊著她接到物業的電話,物業在那頭告訴她,城北那棟別墅院子里的樹倒了,要不要幫忙移除。
除了他們此刻住的宅子,秦舢和秦妄在涇市名下還有好幾套房子,他們都忙,便全都由她來管理。
秦夫人請物業幫忙挪一下,道過謝后,忽然想起來有一段時間沒交電費了,房子雖然不住人,但為了維護,秦夫人還是請人定期去打開電器,其中一套別墅,里面的庭院有一處人工池塘,要定期地換水。
電費和以前都差不多……除了秦妄在馬場附近的那棟別墅……
以前加上物業費雜七雜八加起來要三千塊錢,這個月忽然用了五千塊錢……
秦夫人用APP查了一下,倒不是差這些錢,她只是想看看為什么電費會突然多了一些。
也就是這幾天用的電量多了,主要是電費和水費……
不是無緣無故地損耗,似乎是有人住進去了,秦妄很少回老宅,也幾乎不去那里住,最常住的地方是馬場……
秦夫人覺得奇怪,換了衣服后,決定去房子里看看,讓司機把她送到地方,首先看到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守在門外。
她問,“誰讓你們站在這里的?”
“秦先生。”
“他現在在家?”
“在家。”
“讓我進去。”
“對不起,秦總吩咐過,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出。”
“我是他大嫂!”
保鏢面無表情,“秦先生說,就算是他父親來了也不行。”
“這個渾小子!又在干什么!”
秦家一共有三個兒子,前兩個兒子說不上多斯文吧,但至少體面禮貌。
可秦妄跟基因突變似了,小時候就陰晴不定,跟個狼崽子樣,又愛咬人,又霸道蠻橫,因為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簡直被寵得不成樣子!她當年剛嫁到秦家,都不敢招惹他!
好端端的,忽然找兩個保鏢站在門外,秦夫人想到自己聽有聲小說里那些霸總囚禁小白花的情節……
雖然是虛構的,但秦夫人覺得以秦妄瘋勁,完全做得出來!
想到那天,秦妄反問秦富威那句,‘想抱孫子?’秦夫人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
***
半夜,秦妄被燙醒了,他睜開眼睛,被他緊摟著的溫真臉紅得不正常。
細細密密的汗珠順著鬢角往下淌,軟綿綿的身體像個大火爐一樣熱,連帶著他也汗濕了衣襟。
秦妄用額頭碰他的額頭,熱滾滾的,他下顎繃緊,先給醫生打了個電話,然后去樓下拿了溫度計。
他沒在這里常住,也沒備藥和檢測工具,是家里的傭人從自己的行李里找來一個需要夾在腋窩的溫度計。
秦妄解溫真家居服的扣子,把他的胳膊抬高,露出白皙光潔的腋窩。
溫真半睡半醒地睜開眼睛,腦子也像是成了漿糊似的,昏昏沉沉的,可還記得男人羞恥的癖好……
難堪地捂住。
“別舔,別舔……”
“……”
過了五分鐘拿出來……
39度……
這么高的溫度……
是被他舔得太過分才燒的?
想到這里,秦妄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可又咬牙想,都送到嘴邊了,誰能忍住不舔兩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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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 第 32 章
◎真的要打掉嗎?◎
燒太高了, 人清醒一會兒便又睡著了。
蹙著眉,長長的睫毛垂落, 時不時啟唇發出難受極了喘息。
生平第一次知道懊惱滋味的秦妄先用濕毛巾給溫真擦身體……
燒那么高,臉和身體都是紅的,軟綿綿的,讓他抬胳膊就抬胳膊,讓他抬腿就抬腿,任由他擺布。
秦妄沒敢多看, 擦完便給他穿好衣服……
醫生來了,先讓溫真吃退燒藥,要是明天早上燒沒退, 就去住院。
秦妄喂他吃完藥, 讓人緊急送來一個電子體溫槍,每隔一會兒對著溫真的額頭按一下, 溫度一直沒退, 他焦灼得厲害。
聽說高燒要出汗, 一點沒猶豫地把溫真的衣服全脫了,肉貼肉抱在懷里,蓋上被子,沒一會兒兩個人都出了一身的汗,汗津津的, 被子全濕了。
這樣捂著, 溫真的整張臉都燒紅了,人也迷迷糊糊地醒了,發現自己沒穿衣服還被男人摟住, 難堪極了……
“衣服……”溫真掙扎……
秦妄不肯松開他, “你發燒了。”
發燒……
怪不得自己感覺沒力氣, 腦袋也不舒服……可是發燒為什么衣服也沒有了……他自己本身就熱,男人的體溫也高于常人,溫真覺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爐上,全身上下都被烤著……一身的汗。
“熱……別抱了……”
“醫生說要多出汗,這樣退燒得快。”
秦妄額頭抵著他的額頭,盯著他。
跟喝了春藥似的,臉又媚又紅,唇瓣很水潤,微微張開,露出牙齒……
牙齒細膩的白,泛著一層瑩潤的光澤……舌尖也若隱若現……
再離近點,幾乎能看到柔嫩蠕動的腔肉……
秦妄滾動喉結,發個燒都能燒成這個樣子……
他把他的嘴巴合緊,不讓他露出來勾引他。
啞聲道:“接著睡。”
等溫真睡著后,他又量了一次體溫,燒退到了38度。
到天亮時,體溫已經到了37度5了。
至此,秦妄才算是徹底松了一口氣,抱著溫真瞇了一會兒。
他醒了,溫真還沒醒,先給他量體溫,還是37.5。
他捏開他的嘴巴,睡著了,又因為發燒,全身上下都軟綿綿的,嘴巴一捏就開了,還主動朝外伸出舌尖,故意給他看似的,秦妄把退燒藥放他舌頭上,嘗出來苦了,不肯咽,要往外吐。
秦妄喝一口水立即堵住他的嘴,頂住那片發苦的藥丸往他喉嚨里送。
順便又吮幾下……
喂完藥,秦妄也不去集團了,躺在床上守著他,一會兒摸摸他的臉,一會兒親親他的眼睛。
溫真閉著眼睛,兩頰暈紅,黑發柔順地垂著,安安靜靜躺在那里,一副任由他擺布的樣子。
秦妄咬住他的唇瓣,含在嘴里吮,吮一下溫真便急促地喘息一聲,吮一下便急促地喘息一聲……
興許是因為生病,聲音沙啞又綿軟……秦妄頭皮微微發麻,傷口也像是過電了,又痛又爽……
沒一會兒便接到趙程的電話。
集團一堆事等著他處理,秦妄黑著臉換好衣服,囑咐家里的阿姨隨時給他匯報溫真的情況后,出了家門。
趙程在外面等他,一上車秦妄便聞見他身上的煙味。
秦妄緊皺眉頭,“以后抽煙離我遠點。”
趙程跟了他這么多年,這還是第一次知道他厭惡煙味,他自己不是也有時候抽兩根嗎?
隨即明白過來,應該是怕身上染上煙味,畢竟家里強關了一個‘孕夫。’
秦妄走后沒多久溫真便睜開了眼睛。
溫真昏沉地坐起來,只是這樣呼吸便急促起來……
他一時分不清現在是什么時間,他在什么地方,只感覺嘴巴又疼又麻。
他整理好衣服,下樓,婦人趕緊走過來,“溫先生,你病還沒有好利索,快回去躺著吧,這個時候不能見風。”
“他……人呢?”溫真難堪地問。
“剛去集團。”婦人道:“昨天晚上你突然發高燒,秦先生一夜沒敢睡,隔一會要給你量一□□溫,現在又忙不迭去集團,也不知道他身體受得了受不了了。”
守了他一夜。
溫真垂眼……
想到燒得迷迷糊糊時,男人抱著他,一遍一遍地量體溫。
這幾年來,一直都是他照顧生病的女兒,自己生病了能忍就忍過去了,從來沒有被人照顧過。
“秦先生走時還特地囑咐我,等你醒了讓你吃點東西。”
“嗯……”
溫真走到客廳門口那里,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還站著,知道自己還是出不去,他吃了兩口東西,又回去了。
他這段時間本來就嗜睡,加上生病,躺下床上什么也沒想,閉著眼睛又睡過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聽見有人說話。
他睜開眼睛,房間里沒有人,應該是在房間外面,溫真以為是男人回來了,整理好衣服下床。
走到門口,忽然聽到一個男聲說,“只要燒退了就好,溫先生腹中的胎兒不會受到影響的。”
腹中的胎兒……
溫真手握住門把手,整個人僵在原地。
秦妄推開門走進來,看見溫真坐在穿上,微微一愣。
溫真面容蒼白地坐在那里,長長的睫毛垂落,“我不知道……”
怪不得會吐,會嗜睡,原來是懷孕了……
懷孕……
一個男人懷孕……
睫毛顫動著……
會被覺得是怪物吧……
秦妄拿起一旁的體溫槍,走到他跟前。
身軀投下的陰影覆蓋下來,溫真攥緊床單……
他是什么時候知道的,是從山上下來時嗎?為什么沒有告訴他……
體溫槍抵住額頭,滴了一下。
秦妄看了看溫度,然后把溫度槍放下,“退燒了,今天晚上再吃一次藥。”
“我會盡快……做手術……”
“打掉……”
秦妄面無表情地笑了一聲,捏住他的下巴,“打掉?”
他一直沒說就是猜到他想打掉。
果然……
“休想。”
溫真掐住掌心……
為什么不肯他打掉……明明……
溫真看過他的資料,知道他今年才24歲,他對女兒的興趣只是一時的,等他厭煩了,便不會再威脅自己,然后會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生聯姻……
為什么不許他打掉……
秦妄看他白著臉不說話,森然道:“醫生說你那東西發育得成熟健全,正是需要被受孕的階段……”
“想想也是,他們備一年孕才懷上秦寶章。”秦妄坐在他身側,“我c你一回你就懷上了。”
需要被……授精的階段……
溫真的臉從慘白變成了羞辱的難堪……
秦妄手從他衣服下面伸進去,“那么饑渴地等待被受孕,如果打掉的話,應該不會太久便會懷上下一個……”
難堪涌上來,溫真捂住臉,“別說了……”
秦妄出去片刻,再回來拿了藥和土豆泥。
大塊的土豆被碾成泥狀,和牛肉混在一起,團成球形,均勻地擺在盤子里。
“先吃點東西,再吃藥。”
溫真背朝他安安靜靜地躺著,沒有動。
“要我喂你?”
想到會被他怎么喂,溫真很快坐起來,看見盤子里的土豆泥,他睫毛微微顫動起來。
吃了兩個,又吃了兩個。
原本肚子便圓潤被撐得更大了,頂著衣服往外挺。
秦妄看完他的唇瓣,又看他的孕肚。
然后便一直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的孕肚。
溫真難為情起來。
肚子里竟然是個和女兒一樣的寶寶。
是他和男人的寶寶。
真的想要打掉嗎……
如果不打掉……女兒知道了怎么辦……
如果打掉……溫真眼眶發熱……
然后意識到自己不忍心……
趙程打來電話匯報工作,秦妄出去接,半個小時后回來。
溫真睡著了。
還以為他那種性子知道自己懷孕了要失眠一夜,沒想到這么快入睡了。
秦妄躺在他身側,看他又是背對他睡,輕輕地把他轉過來。
睡得倒挺香。
被轉一個圈也沒動靜。
秦妄盯著他的臉……臉上跟長蠱了一樣,越看越上癮……還長了那種東西……不僅長了,還非常適合受孕……怪不得那三天后給他清洗,都弄不出東西……
嘴里似乎含了什么,吞咽了一下,然后微微張開一條縫隙……正對著他的臉……
秦寶章以前生病的時候,不吃藥會把藥藏在舌頭下面。
“不會藏藥了吧?”秦妄沉聲。
“我要檢查一下。”
于是便趁著溫真睡著假借檢查掰開了溫真的嘴巴。
把那張嘴巴掰得張大,兩根粗糙的手指頭伸進去。
里面又濕又熱,指頭都要融化在在里面了。
秦妄頭皮發麻,繼續往里面伸,一直探到喉管那里,帶繭子的指腹在脆弱的黏膜上反復摩挲著……
喉嚨被入侵,溫真臉潮紅,掙動起來……
秦妄揉捏完他的喉管的黏膜,又開始扣弄他左右兩邊的腔肉,曲起來頂,骨節將腮頰都頂出來一個包,肆意地攪弄著,接著兩指又夾住他又滑又嫩的舌頭,往下掀開,看看舌頭底下有沒有藏。
然后把他舌頭拉出來,暴露在空氣中,舌頭和下面一樣羞怯粉嫩,這樣暴露著令睡夢中的溫真不舒服蹙眉,想要縮回去。
秦妄不許他縮,用自己的舌頭絞纏住往自己嘴里裹……
溫真被弄醒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嘴巴合不攏了,舌頭濕噠噠地伸在外面……
更難堪地是自己的衣服被解開了……露出來越發圓潤的地方……
他難堪地把舌頭收回去……
然后系上衣扣,他第一反應是男人趁著他睡著的時候把他弄成這個樣子……
可是男人躺在他旁邊,陷在眼窩里的眼睛緊閉著,下顎繃緊,似乎在熟睡中。
溫真又不確定是不是他做的了。
他不想和他一起睡了,打算找一間空房間睡,剛掀開腿上的被子,男人便睜開了眼睛,眼睛黑漆漆的。
那并不是剛睡醒的樣子。
溫真意識到他剛才在裝睡。
衣服摩擦著,火辣辣地疼起來,總是趁著他睡著的時候做那種令他羞恥的事情……
溫真顫抖坐起來,“……我去別的房間睡。”
秦妄支起上半身,將他整個抱進懷里。
是個清朗的夜,月亮高高懸掛,照亮了整張房間。
秦妄腦袋埋在溫真的頸窩里,“我看了影像報告,孩子的腦袋和四肢已經長出來了。”
“想要什么,我都給你。”秦妄啞聲。
“別打掉……”
我們的孩子。
33 ? 第 33 章
◎“……不打了。”◎
是在懇求他嗎?
溫真睫毛微微顫動……
“如果你實在不想養, 生下來后把他送到我爸身邊。”
“他著急抱孫子。”
溫真呼吸很輕,半晌, “嗯……”
秦妄猛地將他轉過來,緊盯著他的臉,“嗯,是什么意思?”
這樣被逼問,溫真難堪地蓋住自己的眼睛,“不打了……”
都已經長出腦袋和四肢了。
他不忍心, 不忍心……
秦妄眼睛黑沉沉的,捧著他的臉,狠狠嘬了一口。
“寶貝!”
親得太用力了, 衣扣都被他蹭開了。
第二天早上, 溫真穿好衣服,坐在床上。
秦妄洗完澡, 一邊扣著扣子一邊走出來, 短短幾天, 頭發便長長了一些,可還是露著青色的頭皮,讓男人有一種凜然的英俊。
“我該回去上班了……”
“不行。”秦妄一口回絕,“等生完再說。”
“還有很多工作……而且,今天寧寧放學了, 我要去接她……”
“我讓秦寶章帶付鈺寧回家, 家里有阿姨,不會懈怠她。”
“……我要出去。”溫真堅持。
***
下午放學,秦寶章帶著付鈺寧回了家。
付鈺寧以前也來過, 禮貌地和秦夫人打招呼, “秦阿姨。”
“媽媽, 我小叔讓我帶寧寧來家里住幾天。”
秦夫人道:“你小叔?”
“對啊,他說寧寧的爸爸在外面出差,要過幾天才回來。”
“你小叔說寧寧的爸爸出差了?”秦夫人跟復讀機一樣反問。
“對啊。”
這么巧付鈺寧的爸爸出差了,那別墅里不會關得是付鈺寧的爸爸吧。
秦夫人惴惴不安。
“媽媽,你干什么?你要勒死我?”秦寶章大聲嚷嚷。
秦寶章的書包還沒有取下來,就被秦夫人拽著要拿走。
秦寶章踉蹌起來。
秦夫人一驚,“哎呀!寶貝,對不起!媽媽跑神了。”
‘想抱孫子?’秦妄的這句話這幾天一直盤旋在她腦子里,現在她倒吸一口涼氣。
秦妄不會是想逼付鈺寧的爸爸給他生孩子吧!那可是男的啊!
晚上,她給秦富威熬好藥,端到秦富威的書房里,看著秦富威喝完,她一時沒有走,而是猶豫地開口,“爸爸,你還記得上次秦妄說,他喜歡上一個男的嗎?”
秦富威取下老花鏡盯著她。
“前天我去馬場附近那棟別墅,別墅外面站了兩個人,誰都不讓進,我說我是小妄的大嫂,甚至把你都搬出來也不行。”
“你說他好端端地為什么要兩個人守在門外。”
人家獨身帶一個生病的女兒,已經夠辛苦了,她不可能讓秦妄隨便瞎禍害他,但她自己又不敢惹秦妄,只能搬出秦富威。
“你懷疑他把那個男人關里面了?”秦富威沉臉問。
“我也不確定,但他莫名其妙地讓兩個人守在門外,感覺也沒做什么好事。”
秦富威起身,“去看看!”
秦富威拄著拐杖走出書房,秦夫人跟在他后面,“這樣去可不行,要找兩個……四個保鏢一起。”
兩個怕打不過。
“我去了他能不讓我進去!”秦富威怒目圓瞪。
秦夫人小心翼翼道:“你也知道小妄的脾氣,他既然說了誰都不讓進,那就誰都不讓進,我們帶著人過去,先把門口那兩個人制服再闖進去,看看他在里面搞什么名堂。”
秦富威點頭,給自己的老戰友打了個電話,一個小時后便來四個健壯的男人,一個個站得筆直,目光堅毅。
一看就是練家子。
到了地方,秦夫人扶著秦富威下來,給他門口那兩個男人,“爸,你看!”
秦富威沉著臉一揮手,跟他們一起來的四個當兵的,不出三分鐘就把人撂倒了。
其中一個見狀,想給秦妄打電話,被秦夫人發現了,將他的手機奪走。
“現在還不是通知他的時候。”
秦夫人扶著秦富威進入別墅。
興許是有人住了,略顯空曠的客廳有了些人氣,秦夫人看了一圈,然后目光定在開放式廚房里。
那個背對他們站著的青年。
青年正在處理一塊肉,很熟練地切成條狀腌制起來,戴著圍裙,黑發柔順地垂著,身材修長,說不出的貞靜柔和。
一旁的傭人先發現的他們,“秦夫人!”
溫真才轉過身,他錯愕了一瞬,他知道雍容的女士是秦妄的大嫂,可他旁邊的老人……和秦妄相似的眉眼,以及一模一樣沉臉的表情,溫真很快意識到對方是秦妄的……父親……
從廚房往外看,隱隱能看到兩個看門的被人反剪胳膊的情景,溫真緊張地垂眼……
秦夫人看見他的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爸,你看看!”
秦富威沒說話,盯著男人。
“小……秦妄沒有傷害你吧?”秦夫人關切地問。
“沒有……”
“他是不是不讓你出去?”
溫真解釋,“他……沒有對我做什么……”
“那個孩子媽媽死得早,我工作忙,沒人管,所以做事無法無天,要不是……我還不知道他敢把一個人關起來。”秦富威道:“外面看門的兩個人已經被我扣下了,你走吧……”
和男人完全不一樣的家人……
溫真一時站著沒動。
“他是不是威脅你,如果你敢出去,他就傷害你女兒或是讓你丟掉工作?”
“你別害怕,他故意嚇唬你的……”秦夫人道。
“他不會對寧寧怎么樣的,工作的事情我和他爸爸都看著,也不會讓他胡來。”
秦夫人讓家里的司機送他回去,溫真坐在車里,“謝謝……”
秦夫人露出微笑,“我讓寧寧回家了。”
溫真回到家,看到自己的女兒。
“不是說下周才回來嗎?怎么提前回來了。”
“工作忙完提前回來了。”溫真摸了摸她的腦袋,“餓不餓?爸爸給你做飯好嗎?”
“我想吃紅燒魚。”
“好。”
做好后,溫真看著她吃,付鈺寧吃一口后,忽然道:“爸爸,你是不是胖了?”
溫真睫毛顫動,不自在地用圍裙擋了擋自己的孕肚。
付鈺寧沒注意他的動作,只是道:“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一直吃不胖的體格,總是清瘦的,這短短幾個月忽然長出了一些肉,倒也不是胖,而是像到了季節,還沒有采摘的果子,因為發育得時間過長,而熟透了那種豐潤。
“臉色也好了許多。”
“以前臉總是很蒼白,現在紅潤。”
“爸爸你不會背著我偷偷談戀愛了吧。”
“沒有……”溫真轉移視線。
“真的沒有嗎?”付鈺寧湊到他臉上,“爸爸你臉紅了?”
“是害羞嗎?”
“爸爸去看湯燉好了沒有。”溫真匆匆走到廚房。
廚房里,溫真盯著瓦罐里沸騰的湯汁。
肚子會越來越大,瞞不過女兒。
會不會覺得爸爸是怪物……
這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
他已經答應和男人做那些事情了,男人也承諾過不會糾纏寧寧,這段時間,他注意觀察寧寧的心情,并沒有表露過傷心,也沒有聽她提到過男人,寧寧或許并沒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喜歡男人。
可她年紀那么小,即使不那么喜歡男人,對男人總歸是有一點向往的。
如果女兒知道他懷的是男人的孩子,那該怎么辦?
寧寧周日就要返校,溫真送她回學校。
送完之后,溫真給石美青打電話。
溫真歉疚地和她解釋這幾天為什么沒去上班,石美青在電話里沒說什么,讓他到公司來一趟。
溫真到公司時石美青剛送走她約的客戶。
兩個人來到辦公室,石美青目光復雜地盯著他。
那天從山上下來就被秦妄帶走了,后來從趙程嘴里隱約猜到是被關起來了。
今天她剛見到趙程,沒有從趙程嘴里聽說他要回來工作的事情,也就是說可能是自己偷跑出來的,這個時候識時務的話應該立即給趙程打電話,可她又覺得,以溫真這樣工作認真的性格,又在準備新作品的階段,關在他家里,實在是殘忍。
她冒著得罪秦妄的風險道:“既然你身體修養好了,那正好去寧城出差一趟。”
“出差?”
“唐澤川要在寧城開講座,本來是想讓阿美和珍珍在畫新作品之前進修一下,既然你回來了,就你去吧。”
“唐澤川……是日本那個很有名動漫作家嗎?”
“對。”
“而且,我聽說寧城是你的老家對嗎?”
溫真點頭,從寧寧生病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
“講座什么時候開始?”
“明天,你收拾收拾,如果想今天晚上出發就今天晚上出發,不過明天可能會有點晚,因為他上午八點便開始了。”
“我晚上出發……”
“那你可要注意啊,別在像上次在山上那次了。”
想到秦妄當時看她的眼神,她都以為自己要收拾東西走人了,阿美和珍珍也嚇得不清。
“不會了……”溫真愧疚道。
涇市是南方,十二月份也不是太冷,而寧城到十二月就會下雪了,溫真拿了厚衣服,買完票便出發了。
他在車站候車時,猶豫著要不要給男人發個短信。
可又害怕給男人發完,自己便去不成了。
最終他顫動著睫毛,關掉手機。
與此同時男人剛從集團趕到別墅,他安排在別墅的兩個男人已經被放開了,鼻青臉腫道:“秦先生……”
“您父親帶了四個男人,我們真的打不過啊……”
“廢物!”秦妄一臉怒容。
客廳里,秦富威和秦夫人等著他。
看見他陰沉著臉,氣勢洶洶地走進來,秦夫人有點后怕地往秦富威身后躲。
“人呢?!”秦妄道。
秦富威拐杖狠狠點地,“你還有臉問我人呢?”
“你自己做的什么畜生事情!把人關在家里不許出去!”
秦妄冷笑一聲,轉聲就走。
“你給我站住,你要去哪?”
“去哪?”秦妄冷聲,“當然是去找你孫子!”
秦富威和秦夫人不約而同地睜大了眼睛。
“你是說他、他懷孕了!”秦夫人問。
秦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車上,男人扶著額頭,陰沉著臉看著溫真發來的短信。
趙程忐忑地匯報,“石美青說,溫真現在在去寧城的車上。”
“日本的一個畫家在寧城開設講座,溫先生要去進修五天。”
“我們現在去車站,應該還能找到溫先生。”
不等男人點頭,趙程又接到電話,掛完后,他壓低聲音道:“秦總,集團出事了。”
車子調頭,半個小時后到達集團。
會議室里的大屏幕正播放著一個經理辱罵職業的視頻。
35歲、不干滾、廢物,這些隨便也一個都能引起眾怒的字眼往外蹦。
“現在各大公司都在裁員,民眾的情緒都很不好,這條視頻傳到網上立即就火了,那些網友們都在為這個職員抱不平……”
“這段視頻放出去沒多久,又有人說公司產品造假。”
“有的網友已經扒出了這家公司是我們集團旗下的。”
“股票下跌……10%……”路明遠越往下匯報,聲音越小。
會議室里坐著幾位股東,和管理出事公司的秦舢。
秦舢面容愧疚,“實在抱歉,是我的失職。”
“陳義,從今天開始你來擔任致遠公司的總裁。”秦妄沉聲。
這是直接撤職……
一時間會議室鴉雀無聲。
秦舢猛地站起來,握拳,“秦總……”
“我知道是我失職,但你總該給我一個機會彌補吧。”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把他撤職,讓他的臉面往哪里擱。
“給你彌補的機會?”秦妄反問,“你自己好好想想這幾年我給了你多少機會?”
結束會議之后,趙程道:“接下來我們可能要開一個澄清會,秦總,溫先生那邊……”
“讓路明遠過去盯著。”
“是。”
秦妄站在落地窗前,抽出一根煙,又想到什么,狠狠扔到地上。
***
秦舢怒氣沖沖地回到家。
秦夫人看他那么生氣,嚇了一跳。
“你怎么了?”
秦舢掐著腰,“秦妄這個小子真不把我當大哥,撤職就撤職,在幾個股東面前把我當孫子訓。”
秦富威也出來了,秦舢又道:“爸,你趕緊管管他吧,再不管他,到時候連你也被訓成孫子!”
“哎呀,他就那個脾氣。”秦夫人給他捏肩膀,“來喝口水。”
秦舢喝口水,冷靜下來。
“不過,我感覺他這火也不光光是沖我。”
看著妻子忽然這么殷勤,秦舢狐疑道:“你們是不是也惹他了?”
秦夫人和秦富威對視一眼,紛紛又移開了目光。
看他這樣,秦舢猛地站起來,“這個臭小子不會是把對你們的火也一并發我身上了吧!”
秦夫人心虛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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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香香的《人外攻讓帝國圣官懷崽了》求收藏。
陸清平是帝國的最高貴的圣官。
在世人眼里他永遠身穿嚴實的長袍,面容高潔禁欲。
讓人高高地仰視,情不自禁地尊敬,俯首。
然而誰都不知道,陸清平身體異于常人。
他是個不男不女的畸形物。
每隔一段時間,他的身體都會潮熱發軟……
醫生告訴他,這是他……的發情期。
*
星歷2058年,帝國遭遇了罕見的危機。
星球上出現了一位‘怪物’。
沒人能說清那是什么,祂有著巨大的羽翼,口器,觸手,氣味混沌,濃郁……
祂發出的聲音讓人痛苦……
看見祂臉的人會精神錯亂……
派去無數的軍官都沒能歸還……
為了保護帝國子民,陸清平帶領士兵前往擊殺‘怪物’。
士兵一個個都倒下了,就在他準備和‘怪物’同歸于盡時——
陸清平的發情期來了……
祂聞到了他發情的氣味。
羽翼興奮地張開,巨大且錯亂交纏的觸手緊緊纏著陸清平,將他裹進自己身體里面……
*
一個月后,陸清平完好無損地歸來。
下屬慢慢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他身上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味。
令人欲渴,心醉神迷。
而他圣袍下面的肚子也……越來越大了……
*
某天,敬仰陸清平的下屬親眼目睹,那位高潔禁欲的圣官雙手被迫舉到頭頂,滿臉紅暈地吞吃著一截觸手………
34 ? 第 34 章
◎略帶醉態◎
溫真晚上九點鐘到了寧城, 出了車站,寒風裹著雪花往臉上刮, 溫真系好圍巾,乘車到自己家附近。
他家附近有一個湖,因為形狀像龍,便起名龍云湖,他上初中的時候,市里面為了美觀, 把湖附近的房子都改造成統一帶院子的小別墅,房頂統一刷出紅色的,秋天的時候, 遠遠望過去, 金黃的樹葉和紅色的房頂相得益彰。
他回來的不是時候,現在已經入冬了, 樹枝光禿禿的, 朝天伸著。
一單元2203。
溫真看著外面的門牌號。
這是父母住了半輩子, 他從小長到大的房子。
那時候他還上小學的時候,他爸爸在院子里種了一顆杏子樹,杏子樹長大后他爸爸給他綁了一個秋千,讓他坐在上面看書,院子里還有他媽媽種的蔬菜。
他對于少年時候的記憶最深刻的便是爸爸媽媽在廚房里忙活, 他坐在秋千上看看書。
冷風吹著, 溫真透過柵格門往里面看,杏子樹沒有了,院子里荒著。
房子似乎也長久沒人住過了, 比其他的房子看著要老舊一些。
回了家卻不能進去, 溫真沒有特別難過, 只是有一點悵然……
雪越下越大,地面上積了一層白色。
溫真找了一家附近的賓館,開了一間標間,這附近是景區,好一點的酒店會貴很多,溫真并不舍得。
標間的墻壁有些泛黃,空間也小很多……不過溫真并不在意,洗漱完便打算歇下了。
這個時候忽然有人敲門。
是酒店的前臺,她笑容滿面地告訴溫真,“先生,今天是我們店店慶,可以免費給你換成豪華套間。”
“免費……”溫真剛才進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外面有慶賀的裝飾。
“是的。”前臺保持笑容。
溫真沒有再懷疑,跟著她去豪華的套間,溫真本來選得便是低檔次的賓館,即使是豪華套間也并沒有太好,只是空間和床大了些,多了一臺電視。
但溫真還是很感謝她。
溫真第二天早上醒得很早,正吃賓館的自助早餐時,昨天那個前臺又來到他身邊。
“先生,我們賓館的餐廳最近有試菜環節,這道銀耳蓮子羹和排骨燉黃豆,以及三文魚和牛排……您都可以免費試吃……”
不一會兒的功夫,她便把這些菜放到溫真的桌子上。
免費試吃……
溫真看了別的客人桌子上,并沒有他這些東西。
溫真垂眼……
秦夫人加了他的聯系方式,她告訴他,集團最近出了些麻煩,男人現在顧不到他,讓他放心……
應該不是男人找來了。
溫真沒有吃那些東西,繼續啃自己的飯團。
而在角落里偷偷觀察的路明遠愁得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
外面又下起了小雪,路面上的積雪倒是化了,沒有影響交通,溫真乘坐公交車到講座的地方。
是個小型的展館,外面擺放了唐澤川的作品,溫真站在外面瀏覽了一會兒,大學的時候溫真多了很多課余時間,因為早就想好了今后要從事的行業,所以便累積地看了很多大師級的作品,這其中便包括唐澤川。
唐澤川大部分的作品都是偏玄幻的,尤其愛各種半人半獸的角色,令他記憶最深刻的角色阿爾巴那,他頭部以及上半身是人形,下面則是馬身,長長的頭發,面容高貴英俊,性格也異常的堅韌和勇敢。
然而他的結局并不好……
被人類俘虜,關在籠子里折磨死了……也許是因為凄慘的結局,所以阿爾巴那在唐澤川所有作品人物中熱度最高。
溫真有時候看畫會看到很多年輕的畫手給阿爾巴那畫一些同人稿子……
有時候還會看到……溫真臉熱起來,沒再往下想了。
看時間快到了,進到展館最里面的房間。
和教室差不多,有一個講臺,底下是座位。溫真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接著陸陸續續人到齊了,八點半唐澤川走進來。
穿著西裝,頭發梳得很規整,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斯文儒雅。
“不是說是日本人嗎?這個長相也不像日本人。”
“他爸爸媽媽都是中國人,年輕時候移民到日本生了他。”
“那他會說中國話嗎?不會講日文吧,我雖然懂點日文,但要是聽課的話,可能還是有點困難。”
“這位同學,你放心,我會用中文講課。”富有磁性的聲音。
房間里響起笑聲,詢問的女生也臉紅地笑起來,喊了一句,“唐澤先生,你本人比照片上帥多了。”
唐澤川微笑,“謝謝。”
課堂氣氛輕松起來。
“在開始之前,我想先問大家一個問題,你認為一個好的作品重要的是什么?”
“畫工。”
“分鏡。”
“情節。”
“視覺沖擊感。”
溫真垂眼思考著……
“我這幾年一直沒有產出新的作品,便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其實重要的是作品帶給讀者的情緒。”
“悲傷、憤恨、驚恐、高興、酸澀這些情緒,他其實幾乎覆蓋了我們市面上大部分的作品,悲傷的文它會有讓人心臟有器質性的痛苦,有時候人很奇怪,越是痛的時候便越是感到爽,
像憤恨這種情緒一般會對照復仇作品,因為有恨,你在報復回來的時候,也會給讀者爽感……
而驚驚恐的作品,大家都知道人在過度恐懼下腎上腺素會飆升,一些人就會迷戀這種刺激的感覺 ……”
“你的技藝可以青澀,但你創作的情緒一定要飽滿、充沛、要溢出來……這樣才能傳遞給讀者,打動讀者……”
“當然,如果想要有充沛的情緒,那一定要有健康的身體,我知道我們這個行業熬夜加班很嚴重,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夠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別沒畫出來什么東西,身體先垮掉了,那才是真的可惜。”
“不愧是大師!”
“確實是解決了我的一些疑惑,怪不得我的作品總體來看挑不出來錯,可自己就是不滿意,是因為我在畫的時候心緒太淡了。”
快結束的時候,唐澤川道:“我給大家布置一個作業,大家可以試著練習一下。”
溫真出了展館,找了一家咖啡廳,要一份雞蛋三明治和酸奶,吃完后便拿出自己的畫本,然后回憶唐澤川的話,溫真一直會看讀者的留言,有很多讀者都會評論說作品熱血。
有時候他畫一些特定職業的漫畫后,很多讀者便會留言說因為這部漫畫自己也想去做這一行了。
他自己本身并不是一個情緒激昂,甚至在生活中過于沉默和內斂的人,可奇怪的是自己竟然能在作品中傳遞出這樣的情緒。
接著溫真意識到,是他自己太愛畫漫畫這件事了。
當他在做這件他喜歡的,并且持續不斷給他正反饋的事情時,無論他現實生活中有多怯懦,有多寡言,他都能讓主角呈現出一種堅毅和永不動搖的決心。
而這種品性會讓主角無論遭遇什么大的困境都能解決,解決便是勝利,勝利便是喜悅和喝彩,所以能夠牽動讀者的情緒……
既然是練習,溫真決定換一種傳遞給讀者的情緒——換成恐懼。
溫真開始動筆。
等再抬頭時,天色暗下來,雪也不再下了,路面濕漉漉的,溫真走出咖啡廳,到附近的公交站臺,手便凍紅了,臉也生疼起來,他圍好圍巾
公交車晚點了,溫真正想著要不要打車回去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站臺旁邊,中年男人下來。
“你要去哪里?要不要坐車,不要怕,我不是壞人,你看這是我的身份證,這是我的駕駛證,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可以拍我的車牌號……”
對方是厚道的長相……
溫真知道會有一些人跑車在站臺這里拉客,但他想到自己肚子的寶寶,還是拒絕了,“抱歉……”
這個時候公交車也來了,溫真歉疚地笑了笑,然后上了公交車。
溫真坐好后,那個中年男人還沒有走,在打電話,隱隱聽見他說白掙了兩百塊……
回到賓館的房間,整個人都暖和起來,溫真脫下外套,一邊吃東西一邊看涇市的氣溫,今天還十多度,明日就要降到5度了,溫真擔心女兒著涼,給她發短信讓她明天把棉襖穿上。
沒一會兒寧寧便發來一個比心的表情包。
溫真眼神柔和起來,返回時,看見男人的頭像。
垂著的眼簾微不可聞地顫動了一下。
他身邊有趙程,還有家人,他們應該……會提醒他多穿衣服……
***
一家日本餐館里,唐澤川拿著一沓子畫紙給盛強看。
“這是那些進修的作品的?”盛強迫不及待地拿過來,一張一張地翻看。
其中一張吸引了他的視線,他抽出來,推了推眼鏡,一點一點地細看。
主角非常具有視覺沖擊力,ta并不是一個人,高大威猛的身軀,有口器,巨大的羽翼,觸手……面容猙獰恐怖的同時,有一種詭異的英俊,一般這種形象都是恐怖片里的,初看第一眼也會以為作者要畫恐怖類型的作品……然而作者并沒有那么畫,而是安排了一個平凡,甚至普通到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和這個‘怪物’相遇了,怪物一開始蔑視弱小的人類,用自己身體器官折磨人類,最后又臣服于人類。
別說,這副作品令他感覺不適的同時,又隱隱地感覺到刺激。
盛強看到作品下面的署名,驚訝地念出了聲,“……溫真!”
唐澤川給他倒茶,“你認識?”
“我學生。”盛強道:“這個孩子我印象太深刻了,每天第一個到教室的,話也不多,每天埋頭苦畫……他是真喜歡畫畫……”
“當時我就想,有這鉆研勁做什么不成功?我前幾天還看見他得獎了。”
“這里面也就屬他畫得最好了。”
跟自己的孩子出人頭地了一樣,盛強驕傲得不行,問他,“這其中你最滿意哪個?”
唐澤川露出微笑,“既然是你學生,不如我們一起吃個飯。”
盛強知道答案了。
***
作品交上去兩天后,唐澤川便歸還給了大家,溫真卻沒有拿到自己的。
“一些人的作品我還需要再研究,所以暫時沒辦法歸還,請見諒。”唐澤川若有若無地看了一眼溫真。
溫真沒有注意。
結束后溫真接到盛強的電話。
盛強是他大學老師,教了他兩年,沒有交溫真的兩年也指導了溫真很多,他畢業的時候,他還建議溫真去考研究生。
他確實也想過……只是那個時候寧寧忽然生病了……
溫真一直很感激和尊敬他,聽到他要請吃飯,溫真不好意思道:“……老師,應該是我請你……”
沒多久,溫真趕去盛強說的餐廳,是一家很經典的日式餐廳,穿著和服的服務員溫真進到了一個包廂前,推拉門推開,先是看見自己的老師,接著是唐澤川。
“進來呀!站在外面干什么!”盛強道。
溫真以為是和他單獨吃飯,沒想到還有唐澤川,又忽然看見他的作品就放在桌子上。
“你們應該認識了,我就不介紹了。”盛強道。
唐澤川儒雅地笑笑,“還是要介紹,我并不了解溫先生。”
“好,那我給你介紹,溫真,剛剛才獲獎的青年才俊,我教出來的學生……”盛強說完,哈哈笑起來。
“那我了解了。”
和在飯桌上被家長逼著表演節目一樣,溫真有些坐立難安,喝了一杯茶平靜心情。
盛強又問溫真,“你現在是自己開工作室還是和別人合伙?”
“……都沒有,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職員。”溫真低聲。
“都得獎了,還普通的職員?”盛強像是自己懷才不遇那樣,“正好,唐澤川要我幫忙挖你到他工作室工作?你放心,待遇絕對不會差的。”
“是這樣的,溫先生,本來應該鄭重和你聊聊,沒想到被他這樣說出來,既然他說出來了,我也繞彎子,我最近在招納賢才,我看了你的作品,非常觸動我,所以想問問你,你有沒有意向……”
“我聽你老師說,你現在在涇市發展,正好我們也打算搬到涇市。”
溫真沒有回答。
這無異是一個很好的跳槽機會……
“沒關系,你不用這么快給我答復……”
“是,好好想想。”盛強給溫真倒了一杯酒,“樹挪死,人挪活。”
盛強倒了滿滿一杯,“你也畢業好幾年,應該能喝點酒吧,今天我們好好喝一喝。”
溫真推拒,“……老師……”
“沒關系,就喝一點。”
“不是烈酒,度數不高。”
溫真硬著頭皮喝了一杯,沒嘗出來太濃的酒味,倒是梅子味沁人心脾。
他們是一個行業的,飯吃得差不多,盛強和唐澤川便開始聊作品,兩人又在行業里深耕多年,越聊越慷慨激昂,唐澤川甚至敞開心扉講他當年還是個沒有名氣的畫家又如何一步一步走到這里……
聽他的講述,溫真也受到鼓舞熱忱起來……
不知不覺又喝了幾杯……
“你是不是醉了?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去?”唐澤川看著溫真。
白皙的臉透著暈紅,眼睛凝著一層水霧,略帶著醉態。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
盛強笑了,“還能回答?也沒醉啊。”
“……”溫真腦子有些暈……
盛強和唐澤川對視笑了一下,“你住在什么地方?我們送你回去。”
“我自己打車回去……”
盛強和唐澤川沒堅持,送他上了出租車,唐澤川把遞給他一張名片。“今天晚上聊得很愉快,如果你想通了,可以給我打電話。”
溫真把名片攥在手里。
雪越下越大了,路上有了積雪,出租車司機沒敢開太快,溫真越來越暈,身體也像是發燒了一樣潮熱濕黏。
還沒到賓館,溫真便讓司機把他放下來,外面寒冷的空氣一吹,溫真腦子還是暈,但不那么熱了,攥著名片,搖搖晃晃地往賓館門口走去……
門口站著一位剃寸頭,穿昂貴西裝,異常高大的男人,男人面容冰寒,沒人敢靠近他。
溫真視線沒有聚焦地停留在他臉上。
冰天雪地,琥珀色的眼睛像琉璃珠一樣潔凈。
秦妄猛地咬碎嘴里的薄荷糖。
【📢作者有話說】
放心,是梅子酒,度數很低,溫真會醉是因為酒量太差了,不會對寶寶有危害^ ^
35 ? 第 35 章
◎又疼又麻,幾乎沒有知覺了◎
秦妄走上前, 掐住他的下巴, “裝不認識?”
臉冰涼雪白, 和雪似的,臉頰兩團暈紅,看著他,睫毛撲閃著,忽然彎起眼睛。
對著他笑了。
心臟劇烈跳動后又驟縮,秦妄囫圇吞下薄荷糖的碎渣, 對于他一聲不吭地跑了的氣剛要消,便又聞到他呼出來的酒味。
秦妄湊近他,酒味越發濃郁了, 怪不得不害怕他了, 原來是喝醉了。
秦妄直接把他夾抱起來。
剛跟過來的路明遠看到這一幕,感覺天都要塌了。
“秦總!秦總!你怎么來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啊!
秦妄神情凜然極了, “我讓你給我看好他, 你就是這樣給我看的。”
路明遠簡直有苦說不出, “抱歉,秦總,我的失職!”喝酒也是個人自由,他也不能沖到飯局上把酒奪過來啊!
“他住那個房間。”
“帶路!”
路明遠趕緊在前面帶路,用房卡打開溫真房間的門, 略微發黃的墻壁, 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大床。
秦妄掃了一圈,把溫真放在床上,捏他的下巴, 又是心疼, 又是生氣。
“一聲不吭地跑了, 就來住這種地方。”
以前不認識他就算了,現在秦妄恨不得讓他住在宮殿里,下床去洗手間他都想抱著。
讓他住在大房子里,專門有人伺候他,為什么非要去上班,非要跑到這里受罪。
酒店房間開著暖氣,溫真穿了一個羽絨服,沒一會兒臉便熱得潮紅,他腦子暈得厲害,聽不明白秦妄的話,只是盯著秦妄的腦袋。
盯了半晌,忽然伸出手。
秦妄讓溫真坐在床上,他蹲在地上,仰著臉正訓他為什么喝酒,頭皮忽然被柔軟的東西覆蓋住了。
像是一朵輕飄飄的云朵落了上去,溫真開始撫摸他的頭皮。
白皙的指尖來到他結痂的傷疤上,碰觸著,然后露出傷心又不知所措的神情。
“心疼嗎?”秦妄啞聲問。
“……嗯。”溫真抱著他的腦袋,臉龐貼在他頭皮上,輕輕地叫,“之浸……”
秦妄的腦子開始嗡鳴。
秦妄抱著他去洗澡,洗澡的時候發現他手里緊緊攥著東西。
他一下還沒掰開,掰了三下才掰開,看見一張名片。
洗完澡后,他給溫真穿上浴袍,抱著他到床上。溫真臉被熱氣蒸得發紅,眼睫投下一片陰影,秦妄親了親他的眼睛……
他最愛的地方……
余光瞥見那張名片,他眸色暗了暗,輕輕地咬他的眼皮……
昏睡的溫真嚶嚀一聲……
他到被子里面……
頭顱在里面不停地動……
沒一會兒溫真便滿臉暈紅……
第二天早上,溫真睜開眼睛,看見貼著自己頸窩的臉,又驚又羞,掙動起來。
秦妄也醒了,箍住他,垂眼盯著他。
“你……怎么來了……”不僅來了,甚至還進了賓館和他睡在一起……他完全忘記昨天和老師告別后發生什么事情了。
“不來還不知道你敢喝酒。”秦妄和他抵著額頭。
“是和老師喝的,沒有辦法拒絕……”溫真解釋。
秦妄用鼻子觸纏綿地蹭他的臉,然后□□他紅腫的唇瓣。
聲音有些啞,還有點發涼,“只和老師喝的?沒其他人嗎?”
“……嗯。”
“我還要去聽課……”
還以為又要說不許去,沒想到秦妄放開了他。
溫真掀開被子,然后才發現,自己浴袍到腹部那里……底下的床單洇濕了一片,坐起來后又疼又麻,像被狠狠磨過一樣,月長得幾乎沒有知覺了……
昨天晚上……
溫真羞窘地看了秦妄一眼。
秦妄神色坦然,容光煥發。
溫真輕輕穿好衣服后,路明遠送來了早餐,吃完后,路明遠開車,送溫真去展館。
車里的擋板升起來了,男人盯著溫真。
“我要看我兒子。 ”
溫真攥緊他的領帶,“回去,回去再看……”
秦妄就那樣盯著他。
過了一會兒,溫真顫抖地掀開襯衣,把自己越來越圓潤的孕肚暴露在空氣中……
一個男人肚子卻這樣,還在白天露出來,給男人看,這讓溫真羞恥極了,臉頰微微暈紅起來……
秦妄把手放上去,幾乎可以完全覆蓋住整個孕肚了,粗糙的掌心在上面揉捏著,手腕上的表偶爾會碰到……
又涼又癢……
溫真輕輕顫抖……
很快感受到肚子里的寶寶踢了他一下……
溫真愣住了,然后有些驚喜地看向秦妄。
“第一次踢你?”秦妄輕聲問。
“嗯。”
接著他朝寶寶踢地方捏了一下,嚴厲地訓斥他,“不許折騰你媽媽。”
媽媽……
“應該是爸爸……”溫真難為情地糾正他。
秦妄整理好他的襯衣,“你是爸爸,那我是什么?”
溫真一時答不上來了。
這個時候展館也到了,秦妄下車,“結束了和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你。”
然后看著溫真走進去。
秦妄回到車上,路明遠道:“房子的主人現在在國外,他讓他外甥女和我們簽合同。”
一個小時后他們到達了溫真家門口。
人還沒來,秦妄下車,站在門口往里面看,長時間沒人住,院子里很荒涼,墻壁也發黃了,顯出破敗。
房子賣了之后便一直沒回來過,回來后看見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家變成這副景象,還不能走進去。
心中是什么滋味?
外甥女是個三十多歲的事業型女士,她笑著和他們打招呼,然后用鑰匙打開了門,“走吧,我們進去,你們先看看,再考慮要不要買。”
秦妄和路明遠跟著她進去。
是一個三居室,客廳寬敞,從落地窗能看到龍云湖旁邊的樹,一間臥室大一點,應該是主臥,其中一間貼了許多卡通畫。
秦妄走進去,一張破舊的桌子放在窗戶旁邊,抽屜開著,露出一個本子。
秦妄抽出來看,上面工工整整寫著溫真兩個字。
女士道:“我舅舅看這里地理位置好,買下來是給我表哥做婚房,但我表哥一畢業就去國外,又在國外定居結婚生子,我舅舅他們夫妻也過去了,這套房子沒什么用處了,所以打算賣掉。”
“這房子買來之后就一直空著,你手里的東西應該是上一任房主的。”
“你要是覺得行的話,今天我們就把合同簽了。”
***
今天是進修課程的最后一天,唐澤川逐個評價了他們交上來的作品。
他是個體面溫和的教導者,只是很隱晦地說出每個人的缺點。
最后到溫真時候,他停頓了一下,“看到第一眼的時候,我很震撼,心臟被狠狠一擊的感覺。”
被一位大師這樣夸贊,這對缺乏信心,缺乏認同的溫真來說無異是最好的鼓舞,溫真心潮澎湃起來,他抬起頭。
唐澤川正面帶欣賞的微笑看著他。
“唐澤老師,聽說你這這里有一家室內的馬場,可以帶我們去參觀參觀嗎?”有人起哄。
“當然可以。”
本來該上午結束的進修課程,因為要去參觀唐澤川的室內馬場而耽誤到了下午。
馬場離展館不遠,他們一行人走著過去,路上時,溫真發短信給男人,
男人似乎在忙,沒有回復他。
室內馬場是一個類似于巨型的蒙古包,上面吊著一盞一盞燈,下面鋪設著泥土,那些馬兒都有各自的馬廄。
唐澤川帶著他們先看馬,有人問,“唐澤先生,你是不是很喜歡馬啊?”
“你的作品經常出現馬的元素,最經典的就是阿爾巴那。”
唐澤川微笑,“馬是溫馴的動物。”
溫真跟在后面想,原來他和男人一樣喜歡馬……
另一邊的秦妄簽好合同,和路明遠離開溫真的家,路上打開手機看到溫真給他發的短信-
要晚一些回去,要去唐澤先生馬場參觀。
秦妄皺眉-
我的馬場不夠你看。
溫真沒有回復。
唐澤川的馬場是對外營業的,秦妄和路明遠開車過去,買了票便進去了。
其他的同伴都換上了騎行裝,打算騎個兩圈,溫真沒有換衣服,他坐在一旁的休息區域靜靜待著。
“你不騎?”唐澤拿了一瓶水給他。
“……謝謝。”溫真接過,“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他害怕傷害到寶寶……而且騎馬會讓他想起一些臉熱的事情……
“射箭呢?射箭可以嗎?”唐澤川道。
“我沒有射過箭……我……”
“我教你,來吧。”
溫真猶豫了一下跟著唐澤川去射箭的區域。
射箭之前要戴上護臂和護指,保護椎弓手和手指,唐澤川自己先示范怎么戴,溫真看了一遍后,自己戴好。
接著唐澤川拿來三把弓箭。
“這三把分別是長弓、回旋弓和復合弓。長弓是最簡單和最傳統的弓型,如果你想擁有傳統體驗的話,可以用這個。
回旋弓主要是在力量和精度之間提供平衡。
復合弓比較高科技,能夠減少手指拉力,這樣射擊的精準度會更高。”
“你想要用那個?”
溫真選了最傳統的長弓。
唐澤川笑了一下,“我最常用這把。”
那么有名氣的前輩,面對自己的時候,不會高高在上,反而欣賞自己,相處時又溫聲細語,體貼關照。
溫真睫毛顫動著,也跟著笑了笑。
“射箭姿勢也很重要。”唐澤川給他示范。
“你看我,身體要正對著靶子,雙腳與肩同寬,然后保持重心均勻分布在兩腳上。”唐澤川站直,微微分開雙腳。
溫真認真地跟著他做。
“弓要垂直于地面,弓臂伸直并與肩同高。我們的頭要對著靶面,眼睛平視前方,對準黃心或黃心垂直線上方的固定位置。”
溫真舉起弓,瞄準靶子的黃色區域。
接著是拉弦動作。
“下巴要靠近弓弦附近,拉弦時需保持上半身穩定,然后快速平穩地松開弓弦。”唐澤川說完,他的弓弦便嗖地一聲射到靶子上,正中黃心。
唐澤川看手持弓箭的姿勢有些不對,放下自己的弓箭,走過去,紳士道:“你不介意我調整一下你的姿勢吧?”
都是男生,溫真搖頭,“沒關系……”
于是唐澤川按著他的雙肩讓他往下一點,手臂環過去幫他調整弓箭的位置……
看著便像是從后面抱住溫真一樣。
“你看。”一個女生碰了碰另一個女生的肩膀,“是唐澤先生和溫真……”
“唐澤先生應該很欣賞溫真吧,我第一次聽他那樣夸贊別人。”
“如果我要是溫真,現在肯定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同行業有威望的男人當眾不留余力地夸獎自己,和自己相處時又溫和體貼,而且還長得英俊儒雅。”
“就算是愛上他也情有可原。”
一旁的兩個女生竊竊私語,路明遠聽得一清二楚。
路明遠擦擦腦門上的汗,看向秦妄。
男人面色平靜,可有時候平靜和怒氣相比,平靜更令人恐懼,而且……
上次他這么平靜,是他親自把他二哥秦文商送牢里面去了。
36 ? 第 36 章
◎被打了……◎
溫真第一次玩這種東西, 當弓弦脫離自己的手射中靶子時,他內心涌起不可言說的興奮, 這是他自從畢業之后便沒有過的。
不知不覺已經玩了兩輪了,唐澤川停下,看向溫真。
室內馬場熱,溫真的棉襖脫下了,穿一件襯衣和黑褲,胸口那里起伏著軟潤的弧度, 西褲也勾勒出他飽滿的兩瓣……臉龐微微潮紅,琥珀色的眼睛瀲滟著光芒,和稚嫩青澀的年輕男孩不同, 要更有魅力, 更成熟,更有感覺。
唐澤川捻揉地弓弦后面的羽毛, 問他, “要不要再玩一輪?”
溫真放下弓箭, 一點一點擦去額頭上的汗,露出溫和又感激的微笑,“……不用了。”
唐澤川點頭,“那我們去其他人那里看看。”
工作人員過來把他們的弓箭收回,溫真拿著外衣跟著唐澤川到其他同伴那里, 走到出入口那里, 一個肅冷的背影一閃而過,溫真心臟重重一跳。
……是他嗎?
可隨即溫又覺得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如果他來了, 會給自己打電話, 也不會一聲不說地便離開。
溫真臉龐發熱, 一個上午,他已經想男人好多次了,現在又把一個不相干的人看成是他……
“看見什么了。”唐澤川問。
溫真搖搖頭。
“啊!啊!救命啊!”馬載人活動的區域忽然傳來一道凄厲聲音。
溫真和唐澤川都看過去。
一頭棕色馬載著一個女生正朝前狂沖,一些工作人員跑過去,試圖攔截棕馬,然而又被馬的速度嚇得不敢靠近,只能指示女生,“抓緊韁繩!”
女生太害怕了,沒有聽明白工作人員的意思,反而松開了韁繩,她從馬上摔下來,工作人員紛紛跑過去,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唐澤川神色緊張地走過去。
溫真也跟過去。
女生沒有受傷……
那匹馬還在往前沖,沖到溫真剛才射箭的區域,撞翻了圍欄,然后一頭撞在靶子上,整個身體往右邊一翻,徹底倒下了,發出痛苦的叫聲。
唐澤川讓人先把女生送到醫院去,帶了兩個工作人員過去。
溫真知道女孩子沒有受傷后,便開始擔心那匹馬,因為他知道很多馬場,如果一旦出現馬在栽人時受驚的情況,那今后它就可以會被馬場放棄掉……
馬的后腿蜷著,一顫一顫的,發出痛苦的呻吟,溫良的眼睛濕漉漉的。
溫真心跟著一緊。
而唐澤川站在不遠處,神情淡淡的,既沒有心疼,也沒有傷心,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商品。
溫真盯著他的神色,這一刻他又想起秦妄……
他們兩個都喜歡馬……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男人的馬場,他不會置之不理地站在一旁,而是會蹲下高大的身軀,安撫它,親自給它檢查,然后包扎……
可隨即溫真又想,這個假設是不成立的,,他的馬場不對外開放,他不會用自己心愛的東西盈利,所以也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
唐澤川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露出一個紳士禮貌的微笑,“是不是嚇到了,這里交給他們就好了,我們走吧。”
溫真走出去很遠,還在回頭看那匹受傷的馬……
下午四點鐘他們參觀馬場結束了,也預示著他們這次的進修也徹底結束了,幾個女生依依不舍,不知道是誰提議的,讓拍一張照片。
溫真站在后面,有一個女生把他擠到前面,正好和中間的唐澤川站在一起。
唐澤川沖他笑了笑,溫真也露出客氣的笑容,然后看向鏡頭。
拍照結束后,人陸陸續續坐車離開,溫真打算離開時,唐澤川叫住他,“考慮得怎么樣?或者還需要在考慮一段時間?”
“抱歉,我……”溫真垂下眼簾,有些慚愧道:“……謝謝你那么欣賞我,不過,我還不想離開我現在的上司和同事。”
唐澤川神情滯了一下,然后面無表情地看著溫真,“一個人身處一個地方時間久了,會產生惰性,不愿意改變,以你現在的能力,留在你現在的公司是大材小用。
“說實話,你這個決定讓我覺得很可惜,我一直覺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你不應該是一個目光短淺的人。”
“抱歉……”
說完這番話,唐澤川離開了,溫真留在原地,他沒有目光短淺,他只是覺得,留在現在的公司,自由度更高,可以百分百的掌控自己的作品,如果去唐澤川的公司,他要根據唐澤川的風格來改進,那并不是他想要的。
似乎是知道自己做了不被世人看好的決定,為了支持他,肚子里的寶寶動了一下。
像是肚子里有什么東西蠕縮了一下,又像是蝴蝶輕輕扇了一下翅膀。
溫真神色變得溫柔輕盈,隔著衣服摸了摸,“媽媽一個人時可以踢……”
說完溫真臉龐微微泛紅,他羞恥于自稱媽媽。
“爸爸在的時候要乖一些,不然爸爸會生氣……”
爸爸……
這樣脫口講出來,溫真的臉熱得更厲害了……
車子來了,溫真兩頰暈紅,他忽然很想告訴男人馬受傷的事情。
然而只有路明遠一個人走下來。
他神色有些不對勁,壓低聲音道:“秦總有些忙,讓我過來接你。”
溫真掩下眸子里的失落,上了車,很快又發現車子走的方向不對。
路明遠解釋,“秦總覺得你住的賓館環境不太好,所以換了一家,你的行李秦總已經拿過去了。”
溫真點頭。
車子開到半山的一家高檔酒店,路明遠帶著溫真一路上到頂層,在敲門之前,路明遠低聲提醒溫真,“今天下午秦總去了唐澤川的馬場,秦總看見你和唐澤川在射箭。”
“我從讀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了秦總,這么多年,我沒有見過他身邊有人,他對你很不一般……今天他有點生氣……”
生氣……
上次他生氣是在作者大會的洗手間里,他被那樣……
溫真不安起來,“……謝謝。”
“這是我應該的。”路明遠神色凝重地幫他打開門。
男人似乎不喜歡陽光充足的環境,房間依舊昏暗極了,溫真從明亮的走廊進來后的一瞬,他什么也看不見,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打量著房間,開闊的大平層,一面墻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到整個城市……
他一時沒有看見男人,卻感受到男人的目光黏膩濕滑地滾在自己身上,以及那過分粗重的呼吸,肋骨下的泵血器官重重地跳著,溫真整個人都微微發抖……
“你……在嗎?”
溫真輕輕地問。
呼吸更重了,溫真視線很快循著到窗戶旁邊的角落里,那地方比其他地方更暗一點,溫真連男人的輪廓都無別辨別,只能看到一個異常龐大的黑影,散發出森然幽冷的氣息。
溫真驚懼起來,他保持著鎮定,慢慢靠近。
黑影慢慢顯出健碩弩張的輪廓,男人的臉在無盡的漆黑下顯出一絲詭異的猙獰,陷在眼窩的眼睛像是某種冷血動物……
溫真怕得一步也不敢往前走了,男人很快站起來,像是一座山朝自己重重砸過來一樣,溫真瞬間汗毛聳立,需要異常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逃走的沖動。
他剛后退一步,男人便死死并箍住他的腰,低頭在他脖子里嗅聞。
“玩得開心嗎?”男人聲音古怪。
滾燙的氣息,令人恐怖的,脖子上的血管急促地跳動起來。
“……不,他的馬場沒有你的……大……他并不愛那些馬……”溫真顫抖著,輕輕地說。
“是嗎?”男人輕輕吮住他的脖子,然后咬下去,尖牙仿佛刺入到肉里面,血管都要被咬破了,溫真抖顫起來,抬起手撫摸他的頭皮,男人呼吸更重了,接著一把把他抱到床上。
接下來……
男人并沒有做什么,面容冰冷平靜,似乎已經不生氣了,可是男人凝視他的目光,讓溫真并不能真正的放下心來。
然而時間越晚,溫真的精神便越差,房間飄散出一種奇怪的香味,溫真翕動著鼻子,迷迷糊糊時,溫真感覺到一個黑影覆蓋在他的身上,接著他的手腕被人扣住,舉到頭頂,金屬撞擊的聲音,似乎是抽出了什么東西,冷硬的東西纏在自己手腕上,慢慢磨到肉里,溫真蹙著眉掙動起來。
涼絲絲的布料覆蓋在他眼睛上,繞到腦后,布料驟然收緊,摩擦著溫真的敏感的眼皮。
溫真急促地喘息著,徹底清醒了。
然而視野一片漆黑……一開始溫真還以為是房間太暗了,可隨即意識到自己的眼睛被人蒙住了,他想要手去解開,手也被硬邦邦的東西綁住了。
什么也看不見,又無法動彈,溫真害怕地心臟幾乎要跳出來了,“……之浸……之浸……”
只有沉重的呼吸,沒有人回應。
他剛才根本沒有消氣……
男人開始解開他襯衣,往兩邊扒開,讓雪白紅潤的若隱若現地露出來,溫真看不見,可是房間過于高的溫度,讓那里熱得要融化了。
溫真臉紅得滾燙,“別……別……”
庫子也被扯掉了……
溫真驚怕羞恥地掙動起來……
又被男人翻過身,讓他跪在了床上,腰背按下去,后面情不自禁地挺起來,顫動著。
即使看不見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樣子,溫真難堪地攥緊床單……
貼身的也被拽下了,暴露出來,劇烈地顫抖起來,空凋的熱風正對他們刮,像是吹在上面了一樣,難耐地呼吸蠕動著……
‘啪’地一聲,溫真哆嗦地睜大眼睛……
被打了……
手掌完全拍打在上面,劇烈地搖晃顫動,雪白的從指縫溢出……
戰栗的疼麻,膝蓋都支撐不住似的往兩邊滑……溫真滿臉被羞辱的紅暈……
只有小孩子不聽話才會被打,可是現在,他被比自己小的男人打了,更令溫真羞恥的是……
男人發現了。
溫真能感受到他在盯著。
雙肩劇烈地抖顫起來,不堪的樣子全被看到了。
那雙手又抱著他的腰,又將他翻過來,掛在退彎上的庫子扯下,整個都被掰開,幾乎成平行,沒有一絲遮擋,全部露給男人看,溫真腦袋軟綿綿地陷在枕頭里,滿臉羞恥的紅暈……
沉重的呼吸停下來后又重重地呼出,筋脈在快速跳動……
“別看,別看了……求求你……”
粗硬的頭發在內側蹭動,溫真微微哆嗦,腹部一陣一陣地痙攣,很快毛刺一樣的頭皮便蹭在了唇瓣上。
想起上次,溫真驚慌羞恥起來,“別……求求你……”連推他的腦袋都沒辦法推了,想要并緊雙退又被男人箍住。
又被頭皮磨了……
細細密密的發茬滾扎著。
一些發茬隨著用力鉆進去,扎進他的柔嫩的肉里,腹部抽搐著,劇烈地痙攣起來……
雪白的脖子高高仰起,雙眼渙散
窸窣的聲音,被握住了,然后是冰冷的布料纏在上面,猛地綁緊。
溫真張大嘴巴發出痛苦地呼吸……
發青的頭皮蹭磨著,離開后整個頭皮都是濕的,接著張開嘴巴,將痙攣的唇肉一口咬住在嘴里……
溫真猛地弓起腰……
畸形的部位仿佛成了一塊貝肉,在男人的舌頭上滾來滾去,磨來磨去,滑蹭著男人的臉,從頭皮一直到高挺冷硬的鼻梁,鼻梁狠狠往前一頂,瞬間陷入到唇縫當中了……
溫真哆嗦著,越來越強烈的酸楚和麻癢折磨著溫真,讓溫真不知羞恥地主動貼住男人的鼻子和嘴……
平展的成為圓的柱狀,飽脹的同時又有詭異地滿足感。
悍然探到深處,碾著溫真急促縮絞的腔璧,仔仔細細地磨他酸楚的地方。
那里……仿佛成了需要男人舌頭撫慰的母巢,自動為它分泌汁液,讓它舔舐吸食……
溫真腹部縮顫著,已經分不清是痛苦還是什么,嘴巴淌出涎水……
精神要崩壞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手腕上的東西被解開,眼睛蒙著的東西也被拿掉,溫真滿臉紅暈,渙散的雙眼緩緩聚焦,先是看見自己狼藉的樣子。
修長勻稱的雙退濕漉漉地泛著粉暈,被領帶纏著,糜爛的紅……
還沒有來得及羞恥,便看見男人赤luo著上身跪立著,壘成一塊一塊的肌肉弩張著,臉龐肅冷卻又詭異的英俊,眼睛泛著不正常的猩紅,手持著……
溫真對上他如大型猛獸進食之前的眼神,身子狠狠一抖后,又看見男人手中像是變異一樣巨大的勃然怪物正對著他……
意識到他要做什么后,溫真驚恐地睜大眼睛……
【📢作者有話說】
啊啊瘋了
37 ? 第 37 章
◎利用了你的誤會◎
巨大無比的……
想到第一次時候, 它那么強悍兇猛……
溫真臉上血色一點一點褪去。
“之浸,之浸……你冷靜一點……”溫真顫抖著輕輕道。
男人充耳不聞, 拽住他的腳腕一拉,身軀撞在一起,幾乎要碾進去了。
溫真冷汗滲出,在強烈的恐懼下,他心思變得活絡起來,忍著羞恥, 主動摟住男人的脖子。
秦妄微滯。
“那匹馬載人受傷了,唐澤先生并不在意……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會安撫它, 給它檢查傷口……”
“我還看見……一個很像你的背影……”
溫真不是一個會撒嬌的人, 相反木訥遲鈍,可此刻在恐懼下讓他不得不說一些讓男人冷靜的話。
他說這些話是想表達, 他今天一直在想他……
溫真摸了摸他的頭皮。
男人頭發速度生長驚人, 才短短幾天不見, 頭發便長長許多,更加粗硬和凌厲,像一根根短刺一樣聳立著。
溫真忍著輕微的疼痛,一直在他頭皮上摩挲,最后停留在他已經愈合的傷口上, 長出來的新肉像是打蠟了一樣泛著粉色的光澤, 微微凸起來,溫真指尖觸碰上去……
上面熱得發燙,能感受到血液湍急流動……
重重跳動起來, 又迅速地龐大了一倍, 像被刺激的巨獸, 猩紅弩張,身上虬結的筋脈都一根一根地凸起來……
溫真瞥了一眼,瞬間心驚肉跳,暗叫不好,不應該摸他的傷口的。
他想收回手,可是晚了。
男人摟緊他,寒氣慢慢消掉,身上那股非人的驚悚感也沒有了,然而……
“讓我進去。”聲音沙啞極了,摩擦著溫真的耳膜,溫真在他懷里戰栗地縮成一團。
“會疼的……”溫真哀求道。
“上次你很爽。”男人用鼻子蹭他的鼻子,又伸出長度驚人的舌頭,從他下巴一路舔到額頭,“一直在流口水,床單也被你尿濕了。”
尿濕了……
溫真難堪極了。
“我用手,手給你好嗎?”
木訥的青年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說出這樣不知羞恥的話,剛才被嚇得蒼白的臉涌起兩團酡紅。
“不好。”男人吮咬他,陰寒偏執道:“我要c你。”
溫真抖顫起來,很快又想到一個借口,“那樣會傷害到寶寶。”
“四個月醫生說可以同房。”男人雙眸幽深,灼灼地盯著他。
室外雪越下越大,全封閉的房間,因為過高的溫度蒸騰出水汽,讓窗戶凝了一層白霧。
寬大無比的雙人床上,溫真仰躺在床上,像是等待被執行槍決那樣心驚膽顫地等待著,被抬高的時候心臟都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可是男人卻不讓他那么痛快。
而是把他的腳心按在頭頂,溫真驚慌又羞恥地想要縮回。
用腳心摩挲他的頭皮……
那樣在他頭皮上蹭動,酥癢從小腿一路到腹部,酸軟戰栗起來。
溫真驚顫地咬住指頭,唇瓣濕潤地蠕縮著……
等男人玩夠了,腳從頭頂落在肩膀……男人將他猛地一拉,緊貼上去,又燒又燙。
緊接著,
“……唔!”溫真脖子痛苦地仰高。
男人在他酸楚脆弱的地方又碾又磨,褶皺都被撐平,然后戳弄摩擦著……肚子明明脹得要破了,可又詭異地升起一股滿足感。
像是多年來所有的空白都被填滿了……
雪無聲地落下。
像被折磨得癡傻了一半,微微張著唇瓣,淌出口水,眼睛渙散……
“我愛你。”
耳邊是男人魔鬼一樣的愛語,
那些滾燙的流遍他身體的每一處,被標記,被占有,讓他精神完全崩壞,徹底成為男人的專屬物……
和男人共同沉淪著……
***
“根據氣象局的數據來看,這是寧城有史以來最大的雪,目前高速公路的積雪已經到達30厘米,高鐵飛機等運輸目前都已停運……”
薄平的屏幕里,正在播放著新聞。
秦妄慵懶地坐在沙發上,赤裸的胸腹泛著一層絲絨的光澤,他喝光杯子里的酒,關閉屏幕,走到床邊,重新躺下去,看著正在熟睡的溫真。
頭發烏黑,臉龐白皙,兩頰暈紅,長長的睫毛垂落著,偶爾顫動一下。
秦妄凝著他,親吻他的睫毛,鼻子,唇瓣。
仿佛整個腦袋都被含進了一個溫熱的容器里,被里面蠕動的肉舔吮著蹭弄著,腹部又開始泛酸發軟……
溫真痛苦地睜開眼睛……
被男人嘬咬在嘴里,口腔像是長了肉刺一樣刮在上面,溫真羞恥起來,“別……”
散架了一樣,麻木酸痛,想到昨天晚上,溫真睫毛顫動起來。
秦妄看他羞窘的樣子,愛得不行,摟緊他,“親我。”
溫真臉紅著,輕輕吻了上去。
就在秦妄把舌頭侵入進去時,溫真的手機響了。
是女兒的電話。
溫真趕緊推開他。
“爸爸,你下午不用來接我了,我要和陳垚去看電影,到時候我自己回家。”
溫真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后,溫真驟然從剛才的溫存中清醒,他神色復雜地看了男人一眼,又很快垂下眼。
他都要忘了,女兒和男人的事情。
如果女兒知道他和男人在一起了怎么辦?
秦妄看他憂心忡忡的,立即猜到了他又在胡思亂想什么,把他抱在懷里。
男人的身軀好像又龐大了一些,他坐在男人的懷里像是小孩子……身上只穿了襯衣,兩條卻是裸著,溫真慌忙蓋住,男人卻非要看,說要給他檢查,原本緊緊閉攏的,被那樣了一夜,到現在還沒有合緊,濡濕嫣紅極了……
男人拇指按下去,便不知羞恥地去吸吮。
溫真難堪地哆嗦,“別……”
倒也沒做什么,給他穿好了褲子,套毛衣,穿上棉襖。
明明他比男人大,卻像個小孩子一樣這樣被穿衣服,溫真臉龐微微泛紅。
給他穿好衣服后,男人抱著他去洗漱,又抱著他出酒店房間。
溫真羞恥地掙動,“我自己走……”
男人充耳不聞,抱著他坐到車上。
路明遠給秦妄一個袋子,秦妄打開,讓溫真拿在手里吃。
是溫真最喜歡的三文魚飯團。
城市里的積雪沒有那么深,車輛還能通行,不過走得很慢,溫真羞澀地啃完飯團,便有點昏昏欲睡,秦妄便把他的腦袋按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握住溫真的手。
溫真紅著耳根掙動一下,然后回握住他的手。
到了目的地是溫真都睡著了,男人又非要抱著他下去,直到站在房子的前面,溫真才緩緩地睜大眼睛,然后看向男人。
男人讓路明遠開門。
于是他便抱著溫真進了溫真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中。
溫真從客廳走到爸爸媽媽的臥室,又走到自己的臥室。
把房子賣掉是為了給女兒治病,溫真并沒有后悔,當初搬出去的時候,也沒有太傷心,可是現在重新回到這里,心臟才輕輕地悶痛起來。
路明遠在后面適時開口,“這所房子秦總前天買下來了。”
買下來……
溫真眼眶泛酸……
秦妄看了一眼路明遠,路明遠讓他們單獨相處。
“抱歉。”秦妄啞聲道。
“為什么要說抱歉……”溫真不解,他幫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不應該說抱歉。
“我騙了你。”
溫真轉過身來,面容紅潤,眸光溫柔,“……騙我?”
秦妄滾動喉結。
昨天他為什么那么失控,是因為唐澤川和林云他們是一類人,體面溫和,林云是溫真的理想伴侶,那么唐澤川也是。
而且唐澤川和溫真是一個行業的,溫真會更加地崇敬他。
可當昨天溫真主動抱住他說那些話,又讓他意識到,溫真對他不是完全沒有感情。
這個時候,他必須主動坦白,為自己謀求一絲被原諒的生機。
“我和付鈺寧沒有任何關系。”
“我利用了你的誤會。”
38 ? 第 38 章
◎第一次和別人這樣◎
溫真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
騙他的……
女兒沒有和他早戀……
秦妄抱住他, 臉貼在他頸窩里,“對不起。”
溫真掙脫不開, 便不動了。
該生氣嗎?
可是溫真又總是想到,他幫他趕走寧寧的爸爸,幫他拿回自己的獎杯,背著他下山,現在又把房子買回來。
該恨他嗎?
可為什么又有點慶幸,他不喜歡寧寧, 寧寧也不喜歡他,他不用擔心該怎么和寧寧解釋孩子的事情。
也不用再因為……愛上他而受折磨。
***
明明進去還是一副甜蜜的樣子,可是出來, 一個臉龐沉郁, 一個雙眼失神,雖然還是抱著, 但顯出幾分貌合神離。
路明遠也不敢問什么, 幫他們打開了門。
車廂一路安靜到酒店。
因為大雪封路, 暫時沒辦法回去,溫真站在酒店的陽臺上,和女兒打電話。
“寧寧,你現在還在和垚垚看電影嗎?”溫真盯著外面的雪山。
“爸爸暫時沒辦法回家,我和王奶奶打過招呼, 這兩天你先去她家吃飯好嗎?”
“去……秦寶章家……”
溫真沉默了一會兒, “……嗯,好。”
剛掛電話便被男人托住臀部抱起來,故意讓他緊貼著, 感受他的滾燙和欲渴, 溫真微微顫抖……
“現在雪停了, 預計后天交通恢復。”
“回去之后,你可以去上班,但你要和我一起住。”
男人翻身壓住他,親吻他的眼睛。
溫真睫毛輕輕顫抖。
秦妄呼吸微沉,捏開他的唇瓣,寬大的舌頭頂進去,舔吮著最里面的蠕動的腔壁,喉管很快酸軟酥癢。
溫真臉頰潮紅著,情不自禁地張大嘴巴,隨即又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樣子有多么的不知廉恥……
“我爸知道你懷孕了……”男人從脖子一路親吮到孕肚。
知道了……
肚子越來越大,平躺著能看見一塊凸出來的球,雪白的,圓滾滾的,豐腴的孕態,明明是男人卻這副樣子。
現在被他的家人也知道了……
密密麻麻的親吻落下,頭皮磨蹭,麻酥酥的癢意,溫真輕輕哆嗦。
意識到什么,溫真徒勞地閉緊,很快被掰開了。
那里變成了男人舌尖上的一塊寶貝一樣,來回地舔吃,所有蠕縮在一起的東西,都被男人一點一點地舔平,吮弄他最酸軟的部位,然后含住一小塊發狠地嘬吸。
明明在生氣,可還是情不自禁地分泌出汁液喂食男人。
溫真臉龐潮紅,難耐地喘息著。
被困在這里,還要工作,秦妄在開視頻會議。
女兒要交課外輔導費,因為跑神,溫真轉錢輸錯好幾次密碼,銀行賬戶暫時被鎖定,溫真怕別人都交了,只有女兒一個人沒交,女兒會被嘲笑,他看了看男人在陽臺上開會的背影,想了想,去找路明遠。
“轉錢?多少?”路明遠面帶微笑,內心卻在惶恐。
“……五千。”溫真歉疚道:“我不小心輸錯密碼了,暫時沒辦法轉錢,等我去銀行解開,我會還給你。”
“沒關系,沒關系。”路明遠苦笑。
看著他給女兒轉過去,溫真感激地向他道謝。
“不用謝,您太客氣了。”路明遠擦擦汗。
明明最應該求助的人是秦妄,卻反而來找他。看來還是生氣!
溫真回去后,秦妄剛開完會,面容有些陰郁,問他,“去什么地方了?”
“……外面。”
“以后去什么地方都要和我說。”
溫真睫毛顫動著,一言不發地躺下了。
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秦妄走出去。
路明遠小心翼翼道:“秦總,剛才溫先生說自己的賬戶被鎖定,借了我五千塊錢。”
雖然不知道兩人在為什么吵架,但是避免殃及池魚,路明遠還是打算識相點,主動向他坦白。
秦妄把錢還給他,回到房間,把背對他的溫真轉過來,盯著他。
“你要多少我給你。”秦妄箍住他的腰,輕輕地吻他的眼睛,聲音卻發涼,“不許向別人借錢。”
雪停了,街道上到處都是穿馬甲的人在清理積雪,道路暢通起來。
高速公路卻還要等一天才能通行,他們不得不推遲一天。
付鈺寧知道溫真回了老家,發來一個小狗雙手懇求的表情包-
爸爸,可以給我買常德記的金菠蘿酥嗎?-
求求你了爸爸。
常德記的金菠蘿酥是寧城很有名的點心,也是付鈺寧曾經最愛吃的,他們搬去涇市很多年,付鈺寧還時不時地懷念一下。
溫真因為女兒的懇求心軟得一塌糊涂-
好的,爸爸給你買。
他穿好衣服,出門的時候,碰見路明遠。
“溫先生,你要去什么地方?”
“常德記?正好我聽他們的點心很有名,也打算去買,這樣吧,我去幫你買一份好了。”
“那……謝謝,等回去,我把點心的錢和那五千塊一起還給你。”
路明遠笑,“五千塊錢秦總已經轉給我了。”
“……轉給你了。”溫真垂下眼。
秦妄開完會,疲憊地捏了捏鼻梁,聽見敲門聲,走過去打開門。
路明遠把一袋子點心舉到他面前。
“秦總,這是溫先生讓我幫他帶的。”
秦妄一言不發地拿過來,關上門,把袋子放在床旁邊,然后地盯著熟睡中的溫真。
過了會兒,他上床,先把溫礙眼的衣服扒開,圓潤肥嫩,兩指夾捏著,用指腹的繭子刺激,嘬在嘴里啃咬,沒一會臉便涌起暈紅,急促地喘息,嘴巴主動朝他張開,秦妄兩個指頭探進去,扣弄他的喉管,接著又夾住他的舌頭,往外拽,頭皮蹭上去。
像是伸著舌頭舔他的頭皮一樣……
柔軟極了的舌頭和兩片滑軟的唇瓣,在他敏感的頭皮上蹭弄親吻著,秦妄肌肉弩張,脹跳著……
這樣放肆沒多久,溫真便滿臉潮紅地著睜開眼睛,然后又發現自己正在舔男人的腦袋,整個舌頭都貼上面,舌根和唇瓣都酸麻極了,溫真難堪地推他。
接著溫真又發現衣扣被解開了,上面濕漉漉的。
自己睡著的時候……
溫真滿臉通紅地扣好衣扣。
“為什么不找我幫忙?”男人緊盯著他。
借錢,買東西……明明更應該找自己,為什么要找別人。
溫真一愣,垂下眼睛。
“打算和我冷戰到什么時候?”
溫真抿緊唇。
男人眸色幽冷,掌心去摸他的孕肚,只是被他這樣摸著,整個人便顫抖起來,至少身體是誠實的,秦妄想著,五個指頭收攏,完全包握住。
臉龐被男人滋潤成了桃粉色,半截雪白的臂膀露出來,羞恥驚慌地去推男人的胳膊,在男人眼里,不是反抗,而是欲拒還迎……
拇指摩挲按壓著,把玩一塊玉石那樣磋磨著……
溫真滲出汗珠,腳趾扣弄著床單,想躲又躲不開。
把自己的貼上去。
大了好幾倍,幾乎顯得小而幼弱了,青筋盤旋著,貼著小溫真蹭動,寬大的手掌將兩個都攏在手里搓弄著。
第一次和別人這樣……
快速地擦磨著,一片灼燒滾燙……
腦子要化掉了一樣……
溫真連推他都沒有力氣了……
細細密密的汗珠淌下來……很快來到了。
拇指死死按在上面。
溫真緊緊攥著男人的衣服,神情痛苦而難耐,“……放開,求求你……”
“還要和我冷戰嗎?”
溫真又不回答了。
男人刺激他,卻不讓他痛快。
粉嫩的成了糜爛的紅色,要壞掉的樣子,整個人身體都因為被控制而痙攣哆嗦起來,憋脹得整個人要爆開了。
秦妄看他難受極了,也不肯松嘴,沒忍心在折磨他,讓他出來。
高速公路通了,他們上午收拾行李,下午出發,晚上到達涇市。
溫真連家都沒有回,便被男人帶回了別墅。
秦妄耽擱了很多工作,一回來便開始披星戴月的忙,秦夫人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都沒接,還是秦舢親自來找辦公室堵他。
“怎么,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個爸,還有個大哥了。”
過了輿論的風口,他又恢復了職位,也就原諒了秦妄對他的出言不遜。
“這都兩個多星期了,也不說回家吃個飯,爸爸天天念叨你。”
“沒空。”秦妄看著文件,頭也不抬。
“你不會還生他們兩個的氣吧?”秦舢問。
他是后來才得知原來是這兩個人偷偷摸摸把秦妄的小情人給放跑了。
“爸讓你回家吃飯就是為了這件事。”
秦妄合上文件。
***
六點鐘秦妄和秦舢前后進門。
秦舢脫下西裝,“爸,我把人給你帶回來了。”
秦富威拄著拐杖走出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怎么瘦了?”
“沒啊,我剛稱的,還胖了幾斤。”秦舢回答完才意識到是問秦妄的,他哼了一聲,“我就不是你兒子了?我瘦了也沒見你關心幾句。”
“最近是累了點。”秦妄漫不經心道。
秦夫人從廚房出來,“回來了?快吃飯吧。”
秦夫人沖樓上喊,“寶章,寶章,快下來吃飯。”
不一會兒秦寶章從樓下一溜煙地跑下來。
秦舢瞪著他,“今天不是周四嗎?怎么又回來?”
“他說在學校睡不好,我就把他接回來了。”秦夫人道。
“別人在學校睡得都挺好的,就他睡得不好?你就慣他吧。”秦舢恨鐵不成鋼。
“哎呀!寶章現在正是長個子的時候,睡不好怎么行,再說,我明天就把他送回學校了,又不耽誤他上課。”
吃得差不多了,秦夫人看了一眼秦富威,秦富威點頭。
秦夫人道:“寶章,你先回房間吧。”
“可是我沒有吃完呢。”
“等會兒再吃。”
秦寶章依依不舍地放下碗,回到房間后,又走出來,在二樓豎著耳朵聽。
秦寶章知道寧寧的爸爸去寧城了,小叔竟然也去了寧城,還有上一次,寧寧的爸爸在島城,小叔也在,這讓他懷疑兩個人的關系不一般。
“小妄,我和爸爸主要是想和你聊聊寧寧爸爸的事情。”
秦妄放下刀叉,慢條斯理地擦嘴。
“你沒有說氣話,他是真的懷孕了嗎?”
“五個月,胎兒已經成型。”
秦夫人面容復雜,“這樣吧,什么時候有空請他到家里吃個飯,我們好好和他聊聊。”
這個時候秦妄的工作電話響了,秦妄沒接,而是簡明扼要道:“我可以帶他回來吃飯。”
“但你們態度不許高高在上。”
“不能說任何會引起他胡思亂想的話。”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秦夫人道:“你把我們想成什么了。”
秦妄看向秦富威。
秦夫人叫他,“爸。”
秦富威沉著臉,到底還是點了頭。
而在二樓偷聽的秦寶章驚訝地捂住嘴巴。
寧寧爸爸和小叔在一起了,而且寧寧爸爸還懷了他小叔的寶寶!
秦寶章一夜沒睡,第二天精神抖擻,一直催促司機快點開,到校門口迫不及待地下車,一路沖到學校。教室里卻沒有看到付鈺寧的人影。
秦寶章抓住陳垚的肩膀,“寧寧呢!”
陳垚甩開他,“秦寶章,你弄疼我了!”
“她剛才被老師叫去辦公室了!”
秦寶章放開他,一陣風地跑到辦公室,正好碰見付鈺寧和語文老師一起出來。
“秦寶章,你不在教室里,在這里干什么?”
秦寶章看了付鈺寧一眼,“我馬上回去,馬上回去。”
剛進教室便打了上課鈴,他沒和付鈺寧坐在一起,沒辦法和付鈺寧說小話,打算寫紙條,可又覺得那么大的事情寫紙條太不鄭重了,他一定要親自告訴寧寧這個事情。
然而快下課時,語文老師又占用他們的課間要考試。
好不容易考完試,數學老師又拿著一沓子卷子進到班級里。
沒完沒了的考試,等秦寶章終于有機會和付鈺寧說話時,秦寶章已經蔫吧了。
付鈺寧看著他的數學卷子,“這道題還有這道題都錯了,你這樣還怎么上c大啊。”
“對了,你上午急著找我要做什么?陳垚說你像發瘋了。”
秦寶章猛地坐起來,“寧寧,我要和你說一件事。”
“說之前,你能不能答應我,別因為我小叔而遷怒我。”
“到底是什么事?”付鈺寧湊到他臉上看,“秦寶章,你不會干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吧。”
“我沒有。”秦寶章道:“是我小叔。”
“我小叔讓你爸爸懷孕了!”
***
橙風工作室。
“溫工,你能不能幫我看看,這個地方我怎么畫都覺得不對。”阿美向溫真求助。
“好,你先等我一會兒。”溫真專注地看著自己的屏幕。
從寧城回來后,男人披星戴月地開始工作,他自己也開始忙,采風和進修都完成,一切準備妥當,溫真便帶著阿美和珍珍開會創作新作品,每天畫得頭昏腦漲,一坐便是一天。
他走到阿美的工位上,幫阿美看什么地方不對,改了兩下,原本工作僵硬的人物便輕盈起來,阿美豁然開朗。
又再次意識到她和溫真的差距。
珍珍坐在阿美的對面,她忙里偷閑,盯著溫真貞靜柔和的臉看,忽然道:“溫工,你是不是胖了?”
聞言,阿美也道:“我也發覺了。”
溫真臉龐微微泛紅,回到自己座位上,“最近,吃的有點多。”
她們也沒懷疑什么,而溫真偷偷看著自己肚子,五個月了,子宮在迅速地長大中,壓迫著他的五臟六腑,讓他的肚子又圓又挺,已經非常顯懷了,幸虧涇市也冷了,開始穿寬大的棉襖,還能遮一下。
正想著,溫真接到電話,是林云打來的。
“寧寧爸爸,寧寧好像失蹤了。”
39 ? 第 39 章
◎緊繃的東西裹在他腿上。◎
溫真匆匆趕到學校。
“付鈺寧沒有和老師請假, 是趁著學校保安人員不注意偷偷跑出去的。”林云道。
學校保衛室,正放著一段付鈺寧背著書包, 躲過保安走出校門的視頻。
“林老師,你過來一下。”有老師在外面叫林云,林云應了一聲,“好的。”
“寧寧爸爸,你等我一會兒,我先出去一趟。”
溫真臉色蒼白的點頭。
“叔叔, ”角落里的秦寶章眼圈紅紅的,扣著自己的手指頭。
溫真頓了一下,看向他。
“對不起, 都怪我, 我昨天晚上聽見我媽媽說,你懷了小叔的寶寶, 我就把這件事, ”
秦寶章看溫真的臉色越來越差, 聲音也情不自禁地越來越小,“告訴了寧寧。”
“都怪我,一點都沒有考慮周全……不應該直接告訴寧寧的,我以為寧寧會和我一樣開心,可是……”
秦寶章哽咽, 豆大的淚珠砸下來。
溫真看他哭得可憐, 走過去,輕聲安撫他,“寧寧……遲早會知道的, 不全是你的錯。”
秦寶章哭得更厲害了, 舉起胳膊擦眼淚, “我已經給我小叔打過電話了,他馬上就過來……”
校門口,停下一輛庫里南,秦妄下車,先是看見溫真凍得蒼白的臉,他從車里拿出來一個厚實的圍巾,二話不說地圍在溫真脖子上,林云還有其他老師都在。
溫真難為情掙動著,“別……”
秦妄強硬地不讓他動,把圍巾給他圍好,包住他半張臉。
林云看了一眼又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
“小叔……”秦寶章在一旁可憐巴巴地開口。
秦妄暫時沒有搭理他。
“想一想,付鈺寧心情不好會去什么地方。”秦妄問。
“……她可能去看她媽媽了。”溫真低聲道。
秦妄往涇市墓園的方向開,時不時看溫真一眼。
溫真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
生過一場大病的人,都很珍惜生命,他并不擔心寧寧因為接受不了而自殺……他知道寧寧因為什么失蹤后便猜到寧寧去了什么地方,之所以不著急過去,是不確定要不要給寧寧獨處的時間,讓她自己想通。
墓園四面環山,松樹郁郁蔥蔥,灰色的天空偶爾劃過幾只飛鳥。
他們進去時候,正好一個殯儀車隊出來,電子炮的聲音震耳欲聾。
整整齊齊的墓碑排列著一路往上,隱約可以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蹲在那里。
秦寶章喊,“那個是寧寧嗎?”問完他便要跑過去時,秦妄抓住他,沉聲,“留在這里。”
溫真自己一個人過去了。
秦寶章又開始抹眼淚,“小叔,對不起,都怪我。”
“我不該偷聽你們講話,也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寧寧的。”
秦妄在他臉上胡亂揉了一通。
家里唯一的孩子,從小被寵到大,不會有再來一個弟弟妹妹后爸爸媽媽的愛被搶走的危機,所以便理所當然的認為,聽到自己爸爸懷孕的消息,會和自己一樣高興。
如果真的要責怪,最應該怪的是他,畢竟是他讓溫真懷孕,也是他逼著溫真留下孩子。
“她遲早要知道的。”
溫真站在付鈺寧的身后,輕輕地叫她,“……寧寧,你怎么不和爸爸說一聲就到這里來了……”
付鈺寧蹲在墓碑前,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媽媽的照片。
溫真也看過去。
付鈺寧的媽媽叫付若雅,小時候家境優渥,后來付爸做生意破產,付母操勞過度,還沒等付若雅成年便去世了。
母親去世后付爸開始酗酒,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開始打罵付若雅。
那時候溫真和父母經常聽到付若雅的哭聲,他爸爸看不過去,總是要拿著刀過去威脅付爸,付爸才會停止對付若雅的毆打,他媽媽把付若雅帶到家里,給她涂藥,包扎傷口……
后來付爸半夜喝酒睡在路上凍死了,付若雅生活好過了一段時間,接著她談了戀愛,那個男人對他很好,生下付鈺寧后,男人也變了,變得和他爸爸一樣。
他爸爸媽媽一直想要付若雅離婚,就在付若雅要聽他們的話時,他爸爸媽媽出車禍去世了,那個時候他才十歲,家里的親戚想要他們的房子,是付若雅一手抱著寧寧,一手護著他,把那些人一個一個趕走的……
他太想爸爸媽媽,從家里的樓頂跳了下去,也是付若雅背著他去醫院,沒日沒夜地照顧他,守著他。
付若雅得的病,醫生說是因為常年累月心情抑郁悲苦才患上的。
溫真現在還記得,瘦得只剩一副骨頭架子的付若雅牢牢抓住他的手,嘴里一直念叨著,“寧寧,寧寧……”
她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付鈺寧,他保證過,一定會好好照顧付鈺寧……在他前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唯一有過朦朧好感的人便是林云,可并沒有打算結婚生子,他只想看付鈺寧平安長大。
然而遇到秦妄之后,他整個人生都被打亂了。
“你知道了是嗎?”溫真輕輕地問。
付鈺寧轉過臉,目光從溫真的臉滑落到腹部,穿著羽絨服也能明顯看到圓潤地凸起。
她一直以為他是吃胖了,沒想到里面是一個寶寶。
付鈺寧和付若雅長得很像,眼睛大大的,頭發細軟發黃,像個漂亮的洋娃娃的。
她這樣盯著,溫真不自在起來,可更多的是害怕。
他很害怕付鈺寧會開口說,“爸爸,我不想讓你有別的孩子。”
那他該怎么辦?
“爸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擔心的,我只是突然很想媽媽……”
溫真很想抱住她,圓潤的腹部讓沒辦法蹲下身,只能目光憐愛地看著她。
“爸爸,你愛他嗎?”付鈺寧問。
愛嗎?
溫真眼眶發紅……
看他不回答,付鈺寧又自顧自地道:“其實我剛知道,確實有一點接受不了,我雖然叫你爸爸,可是我們并沒有血緣關系,可他不一樣,他是你親生的,血濃于水,我很害怕他會搶走你對我的愛。
可是我來看媽媽,忽然便想通了,你照顧我這么多年,那是你心底善良,并不是你虧欠我和媽媽的,如果你現在要把我送到福利院,誰也不能苛責你什么。”
“送去福利院或者被陳國富賣掉換彩禮,那是我本來的命運,可是因為你,讓我現在能夠和正常孩子一樣健健康康的,能夠吃飽穿暖,還可以上學,我明明應該感恩的,可我不知不覺地把這些當成理所當然,還產生了希望你把孩子打掉這樣自私可怕的念頭……”
付鈺寧哽咽起來。
溫真心都揪起來了,“寧寧,爸爸不會把你送去福利院,也不會讓你去找那個壞人的……”
付鈺寧站起來,抹抹眼淚,“我知道你不會,所以才更難過……”
房子賣掉,為了讓她接受更好的治療,帶著她離開家鄉,搬到涇市,不舍得給自己買什么,攢下來的錢全部都給她治病買藥了。
有時候她真希望溫真自私一點,扔掉她算了。
別再這么辛苦了。
溫真緊緊她抱在懷里,“爸爸很愛你,真的很愛你……”
溫真帶著付鈺寧下來,付鈺寧低著頭,歉疚地道歉,“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沒事的,寧寧,我們沒有怪你。”秦寶章趕緊道。
“我送你們回學校。”秦妄看了一眼溫真發紅的眼睛。
溫真帶著付鈺寧去找林云,十分內疚道:“林老師,實在對不起,因為家里發生了一點事情,寧寧有些接受不了,所以才偷偷跑出去的,給你們添麻煩了你們能不能別責罰她?”
林云嘆口氣,“這不是一件小事,責罰肯定是少不了的。”
溫真還要解釋,付鈺寧道:“爸爸,是我做事不考慮后果,責罰也是應該的。”
“你和……秦叔叔先回去吧。”
溫真站在門外,一直看著付鈺寧的背影走遠了,才依依不舍地回頭,然后對上男人灼灼的目光。
溫真顫抖走過去,秦妄捧著他的臉,盯著他的眼睛,心疼地問,“哭過了。”
溫真垂落眼簾。
“如果她讓你打掉孩子,你會不會打掉?”
秦妄一字一句地問。
***
偷偷跑出學校不是大事,付鈺寧被通報批評,還要寫三千字的檢查。
課間時候,付鈺寧低著頭寫檢查,秦寶章一屁股擠走陳垚,坐在付鈺寧的身邊。
陳垚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氣沖沖地拿著水杯去接水了。
“寧寧。”
“寧寧。”秦寶章嘰嘰咕咕地叫她。
終于忍受不了,付鈺寧皺眉,“秦寶章,你煩不煩。”
“你生我的氣嗎?”
“我什么時候生你氣了?”
“那就好?我還以為我小叔讓你爸爸在一起這件事,你會遷怒到我和我們全家人。”
付鈺寧停下筆。
“你為什么覺得我會生氣啊?”付鈺寧奇怪地問。
“啊,你不生氣嗎?我一直覺得你希望你爸爸和林老師在一起。”
“我也感覺溫叔叔和林老師更配。”秦寶章道:“兩個人都那么溫柔……”
付鈺寧頓了一會兒,“我之前也這么認為,可是我現在覺得,我爸爸和你小叔挺般配。”
“啊?”秦寶章驚訝地睜大眼睛,“為什么?我小叔脾氣可壞了,我爸爸和爺爺都不敢惹他。”
自知說錯話的秦寶章猛地捂住嘴,又找補道:“不過我小叔除了脾氣壞了一點,其他地方還是很好的。”
“我爸爸性格很內斂,這么多年,今天還是第一次聽他說愛我。”
“他和林云性格相同,都是有什么話默默地憋在心里,所以才一直沒有走到一起。”
“但你覺得你小叔像是這種人?”
秦寶章搖頭,“我小叔要是喜歡一個人,會直接沖到家里搶人的。”
“真的,我聽我媽媽說,我小叔小時候看上了另一個小朋友的玩具槍,他帶著家里的傭人直接到那個小朋友家里把東西奪過來了,最后還是我爺爺帶著禮物上門道歉。”
“你小叔確實像這樣的人。”
“我爸爸他其實挺敏感,我病好打算去上學那段時間,我爸爸每天都郁郁寡歡,他很擔心我因為生病而被人嘲笑,被人排擠……”
“他還特別缺乏安全感,工作那么辛苦,他都不敢辭職,就是因為害怕,自己斷了收入來源,會讓我吃苦……”
“但是這些他都不和我說,都是我自己猜出來的。”
“如果他和林云在一起,都會把愛憋在心里,有誤會也不解釋,最后兩人會患得患失,越來越疏遠。”
“如果和你小叔在一起……”
“我小叔要是喜歡一個東西,占有欲很強的!我媽媽說,他小時候很喜歡一個機器人,誰都不能碰一下,多看一眼他都要生氣!”
“至少感情這方面他不會讓你爸爸缺乏安全感。”
“我小叔應該不是敏感的人,有時候我爸爸快被他氣死了,他還問爸爸為什么生氣。”
“敏感的人只能和不敏感的人在一起,如果兩個人都敏感,一會兒你猜我愛不愛你,一會兒我猜你愛不愛我,那樣遲早會走向分道揚鑣的。”
秦寶章豁然開朗地點頭。
***
“溫工,女兒找到了嗎?”阿美和珍珍關切地問。
溫真點頭,“找到了。”
“孩子找到就好,”石美青也走過來,“這都快下班了,你怎么還來一趟。”
“有一點工作沒有處理完……”
“溫工,你也太拼了。”珍珍小聲地贊嘆。
溫真笑了笑,開始工作,到晚上七點鐘才關掉電腦。
肚子還有一個寶寶,他不敢太辛勞。
公司下面停著一輛車,溫真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走過去,打開車門,坐上去。
是……男人給他配他的司機,每天接送他上下班。
工作日他都要回男人的別墅去住。
到了別墅,傭人正在整理男人的衣服,放在箱子里。
“溫先生回來了,我去把飯端上來。”
溫真輕聲道:“不用了……我在公司吃過了。”
他沉默一會兒,問,“怎么突然收拾東西?”
“秦先生說他要出差一趟,讓我幫他整理一下衣服。”
出差……
溫真沒再說什么,上了樓。
溫真洗完澡,躺在床上,什么也沒想,很快進入夢鄉。
他睡得并不安穩,唇瓣一直被人啃咬,退也被濕漉漉的東西舔蹭著。
緊繃的東西裹在他退上,可偏偏中間涼絲絲,被人一直凝視著。
他蹙起眉,掙扎著想醒過來,可像是被夢魘住了一般,怎么也睜不開眼睛。
又很快感覺到一個圓滾滾,像雞蛋的東西,碾蹭著擠開他緊閉的……
40 ? 第 40 章
◎床鋪都變得冷冰冰◎
溫真睜開眼睛。
他一時沒有看見人, 坐起來才看見男人跪立,手持著……自己的家居服沒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女性才會穿的東西。
溫真臉上涌起紅暈,一下子緊閉起來,“……別這樣。”
每到這種時刻,男人的臉便詭異的英俊,那雙深邃的眼睛盯著他。
溫真睫毛顫動……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和之前強硬不同, 他沒在繼續下去,轉而躺在溫真身側。溫真是背對他躺的,以為又要被他霸道地轉過來, 男人只是從背后抱住他。
“我明天要去海外出差……”男人臉貼在他肩膀上, 吮親他的肩胛骨,留下深紅色的痕跡。
“這次時間久一點……”說完, 他把溫真摟得更緊了, 像是成了他的抱枕, 完全地圈攏在他懷里。
精神抖擻的緊貼在溫真軟綿綿的屁股上,這次大概要去一個月左右,或者更長,他沒打算做什么。
只是一碰上去,那些嫩軟的肉隔著細滑的布料便開始口及裹它。
溫真也感受到了, 臉白一陣兒紅一陣兒, 羞恥又難堪,一個男人卻穿這種東西,他掙動著要脫掉。
男人粗糙寬大的掌心包住他的手, “不許脫。”
“脫了我就進去。”
溫真臉上掛著兩團紅暈, 一動也不敢動了。
溫真從小到大并沒有見過像他這樣的人, 似乎不知道羞恥是什么東西,也不懂得在別人生氣的時候應該離遠一點。
“我走之后,你想回去住就回去住,讓家里的傭人跟著你過去。”
“趙程這次不跟我過去,你有什么事情找他。”
“付鈺寧十八歲了,已經成年,少操一點心。”
“按時吃飯,不許對付。”
“也不許熬夜畫稿。”
這些話都是他要出遠門時候囑咐女兒的,現在成了被人囑咐。
溫真輕聲問,“去……多久?”
秦妄盯著他的白皙泛紅的耳朵,“……一個月。”
房間安靜下來。
溫真垂落眼簾,兩個人從認識起,一直都是聚少離多的狀態。
他的生活不會因為他離開而改變什么。
溫真失神想著,秦妄含吃住了他的耳朵。
耳垂像是變成了一塊珠子,被他含弄在齒間,仔仔細細地吮弄嘬吸著,酥麻的電流讓溫真身體一下子軟掉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不知羞恥的樣子,被他一碰就開始……
溫真難堪地蓋住自己的眼睛,很快又感受到粗糙的掌心按在他的大退上。
將他微微分開的退按緊,被子從腹部滑落到小退上,秦妄一低頭便看見那雙被裹在澀情之物里的退,更加勻稱,泛著一層細膩的光澤。
孕育生命似乎成了滋潤他的事情,讓他的清瘦的體型變得有了一些rou感,尤其是退,退骨被裹了一層綿軟的肉,被緊繃的絲襪勒出一圈括弧。
透過布料,能隱隱約約看到肉粉色。
那張慣常蒼白的也開始泛著一種被滋潤過的酡紅,完全從當初頹喪消沉的青年變成了一個攝人心魄的妖精。
*
凌晨五點鐘,一夜沒睡的秦妄松開溫真,在他眼睛輕輕親吻。
溫真的nei褲昨天晚上被他扔在一旁,此刻他團成一團塞到襯衣口袋里,穿上西裝和大衣,拿著行李出了門。
與此同時,本應在熟睡的溫真也睜開了眼睛。
冬天的五點天還完全黑著,空氣冷得要結冰,秦妄站在車門前往二樓的主臥看。
路明遠頂著兩個黑眼圈叫他,“秦總。”
本來昨天晚上便該出發了,男人硬是推遲到早上。
秦妄上了車,心中忽然涌起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情——不舍得。
不舍得這種情緒讓秦妄臉色沉郁。
路明遠卻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現在知道離開老婆孩子遠渡重洋出差那么久是什么滋味了吧。
車子剛開走,溫真便匆匆地走下來,傭人看他穿得單薄,慌忙叫住他,可溫真像是沒有聽見,腳步不停地走到大門口。
他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地看著那輛車子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
傭人把厚毛毯蓋在他身上,“溫先生,回去吧,人已經走遠了。”
半晌,溫真才回過神。
他們認識了五個月,這五個月本就是聚少離多的狀態。
或者說溫真的人生大部分時間都沒有他,他走了之后,溫真回到自己的家,生活還是老樣子,每天準時八點鐘去上班,八點回到家。
周五接女兒回家。
“爸爸,我可以邀請秦寶章來家里玩嗎?”
正失神的溫真忽然聽到女兒問。
“當然可以。”溫真柔聲。
溫真同意后,周六秦寶章便登門了。
“溫叔叔,我媽媽說這是第一次去別人家,空手去不合適,所以讓我帶點禮物吧。”
溫真看著他大包小包的,“不用帶東西的。”
“等你回去,把這些東西也都拿走吧。”
“可是我媽媽說一定要把東西給你們,叔叔,你就收下吧。”
溫真見推脫不過,便算了。
秦寶章和付鈺寧在客廳里寫作業,溫真到廚房里做飯。
秦寶章碰了碰付鈺寧,“叔叔都懷孕了,怎么能做飯呢?當初我媽媽懷我的時候,我爸爸就讓她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讓她干。”
“我都說了我會做飯,我爸就是不肯,我也沒辦法。”
“而且我感覺他最近心情有點低落,要是做飯能讓他轉移注意力那就讓他做吧。”
吃完飯,秦寶章和付鈺寧一起洗碗,溫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付鈺寧走出來,“爸爸,你怎么看國外的天氣預報。”
“爸爸,只是想看看。”
付鈺寧也沒多想什么。
下午寫作業時候,秦寶章告訴她,“我小叔去國外出差了,這次要出差一個月,我媽還說什么工作有你爸爸重要。”
“你小叔不會是去***出差了吧?”
“對。”
“你怎么知道?你爸爸告訴你的。”
付鈺寧搖頭。
怪不得要看國外的天氣預報,怪不得這幾天心情低落。
傍晚溫真和女兒一起送秦寶章到小區門口,看著秦寶章上了家里的汽車上,兩個人才回去。
回去的路上,付鈺寧忽然問,“爸爸,你在想他嗎?”
周日,付鈺寧該返校了,她背上書包,沉甸甸的書包墜著她的肩膀,還拿著一個手提袋。
“爸爸還是去送你吧。”溫真擔心道:“把這個給爸爸,爸爸幫你拿。”
“我自己可以,我們班上的同學都是自己返校的。”只有她,到高三還是溫真送她。
“公交車那么擠,要是讓你肚子里的寶寶不舒服怎么辦……”付鈺寧說完,便快速地出門。
溫真知道自己之前太過于關心女兒,這個時候也該是放手的時候了,溫真在后面緊追幾步,“那你注意安全,別在校門口停留太長時間。”
付鈺寧回頭沖他揮手,“知道了爸爸。”
女兒走后,家里只剩下溫真一個人,溫真坐在沙發上看著國外的新聞,一直到天黑了才起身,回到臥室,除了憂心女兒外,溫真的睡眠一向很好,可是現在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后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溫真接到盛強電話。
“唐澤川的公司已經搬到涇市了,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入職了?”盛強在那邊問。
“老師,我沒有。”
“啊,你拒絕他了?”盛強有點不可思議還有點惋惜,“不過你是個有自己主意的人,拒絕他肯定也是充分考慮過了。”
“既然當不成合作伙伴,但還是朋友,到時候你們有空了可以約著聊聊,他在業界有名望的,你多和他接觸,肯定不會吹虧。”
唐澤川最后和他說的那些話,并不算太體面,溫真不認為他還想要再見他。
倒也是巧合,下午石美青要帶他去一個他們行業的沙龍聚會。
去參加的都是行業里的大拿,石美青希望溫真能過得到更多賞識。
沙龍聚會舉辦在一個俱樂部里,石美青和溫真到的時候,成員都來齊了。
舉辦者給他們賣了一個關子,“今天還有一個重量級的人物要來,你們猜猜是誰?”
大家連連說了幾個名字,他都搖頭,他接個電話,出去一趟,再回來身后跟著唐澤川。
“唐澤先生大家應該不陌生吧?”
“他公司搬到了涇市,以后打算在涇市發展,所以這次我特地邀請他過來,好在唐澤先生夠給面子。”
唐澤川依舊西裝革履,得體禮貌,“哪里哪里,被您邀請是我的榮幸。”
“唐澤先生真是客氣啊,不過剛拿了獎嗎?來這里真是蓬蓽生輝。”
不知道誰又道:“最近拿獎的不是還有石總手下的……”
石美青笑著把溫真推到大家面前,“他叫溫真。”
“記不住他的名字也沒關系,以后他的名字以后會高頻次出現的。”
溫真并不喜歡,也不適應這種場合,不過他還是禮貌地向在場的人一一微笑。
“唐澤先生應該也聽說過溫真吧。”有人問。
唐澤川保持著笑容,“沒聽說過。”
“不過我最近倒是認識了一個很有才華的伙伴。”
“很有才華的?是誰?”
入口那里又走過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原來是艾瑪!”
石美青的臉色一變。
“我回國后這段時間,一直在找有才華的畫手,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直到遇到艾瑪,看了他的作品我有種心臟被狠狠一擊的感覺。”唐澤川大加夸贊。
艾瑪則是一副謙虛的作態。
“不過可惜,這么有才華的人卻敗給了一個新人。”石美青忍不住諷刺。
唐澤川笑了笑,“大眾的喜愛只停留在淺顯的表面上,艾瑪先生的作品不受歡迎倒也正常。”
“那你是說大眾喜愛太俗氣了是嗎?”石美青反問。
唐澤川道:“我并不是這個意思。”
沙龍結束后,石美青還是生氣,“這個唐澤川怎么回事?我之前還覺得他挺欣賞你的,今天怎么感覺有點針對你?”
“可能是因為……我拒絕了他。”溫真低聲,“進修結束,他邀請我去他公司。”
“原來如此。”石美青道:“因為被拒絕便開始詆毀,這人氣量也太小了吧!”
接下來他們的新作《清心訣》正是上線,然而上線沒多久,和他們同類型同題材的《無憂令》也跟著上線了。
阿美快速地翻看著,“這個《無憂令》是艾瑪的作品。”
珍珍道:“他們是不是故意的?什么時候不上,偏偏等到我們上的時候上。”
“這還有想嗎?當然是故意的。”
“不過我們能打敗他一次,就能打敗他第二次!”珍珍道。
“但這次艾瑪的作品是唐澤川名下的公司出品的。”阿美凝重道。
“艾瑪的名氣和唐澤川名氣加起來是非常不小的熱度。”
“不論如何都會給我們造成不小的影響。”
“溫工,你怎么看?”
他們正在開會,溫真卻跑了神,眉眼淡淡的一抹悵然。
“溫工?”
溫工回過神,略帶一些歉疚開口,“以前我一直以為市場是資本說話,可是上次我們的作品獲獎,又讓我覺得,要想讓觀眾滿意,還是要靠好作品。”
“這幾個月我們的努力交出來的成果,應該能夠經得起考驗。”
“對,”石美青附和,“一個人躺在床上死了,遠遠不如一個人斬妖出魔死掉有傳奇性,我們的作品如果太順利爆掉,那也沒什么傳奇性,但如果是打敗了業界大拿唐澤川和艾瑪爆了,那才振奮人心!”
“就當他們是在給我們當墊腳石好了。”
公司里的人陸陸續續人走了,公司里的燈也滅了,溫真關掉電腦,樓底下那輛專門接送他的車還在等著,溫真坐上去,回到家里。
以前這個時候回到家,溫真自己會做一些吃的,可是現在他既沒有做飯的力氣,躺在床上也睡不著……
床鋪都變得冷冰冰的,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原因,溫真身體偶爾會涌起難為忍受的潮熱,肚子里的寶寶也會躁動,現在那股潮熱又來了……溫真臉龐微紅,拿出一件寬大的襯衣,放在自己旁邊,臉貼在上去,輕輕撫摸著自己圓潤的孕肚,安撫肚子里的寶寶。
等寶寶安靜下來后,溫真臉上紅暈加深,羞恥地分開退,繞過男性的……
聞著襯衣上男人的味道,指頭輕輕碰上去……
【📢作者有話說】
想老公了嗚嗚可憐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