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螢的目光輕輕掠過陸學皚的手里握著的槍支:“可是......畢竟現(xiàn)在她才是你嫂嫂,我不想你們鬧得不和睦,你別為了我和她鬧矛盾,我受點委屈沒什么的。”
陸學皚:“她還沒資格讓你受委屈!
虛空中的彈幕又密集起來。
【‘喜愛cp’終于又同框啦!比起‘喜歡學習‘的cp,我更磕這對,‘喜歡學習’那對真的沒覺得有火花,說實話,陸學屹從頭到尾都沒有為宋喜螢做過什么。】
【嗚嗚嗚,學皚弟弟來為我們家喜螢撐腰了!】
【做人不要太囂張,這不,拿她喂鯊魚玩的陸學皚立刻就來收拾她了!
【期待,想看她被喂鯊魚】
【可能大家看不到她被拿去喂鯊魚了,沒看陸學皚都掏槍了啊,她現(xiàn)在馬上就要被喂子彈了......】
【敢當他面欺負我們家喜螢,被打死活該。】
【大小姐快躲起來,陸學皚是真會對你開槍的!就算不打死你,廢掉你一只手一只腳什么的,他是真干的出來!】
花滿蹊聽見槍聲,嚇得立刻捂住粉白的小耳朵,她可是想起來了,這個陸學皚可是直接把原主綁起來當魚餌,在他私人海域拿去釣那些鯊魚玩的狠人。
她看著彈幕上的提醒,漂亮的臉蛋兒煞白,立刻讓管家開房屋安全權限,阻止陸學皚進來。
管家更慌張,他告訴她這是無用功,陸學皚這個主人在老宅的安全權限當然比管家的高。
他提醒她,大少爺?shù)姆块g有私人權限,開啟安全模式后,除了他沒人能夠強行進來。
剛才助紂為虐的管家只好跟著她一起躲在陸學屹的屋子里。
管家瑟瑟發(fā)抖,眼含熱淚,典型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誰知道這么倒霉就被二少爺撞見了,就二少爺那個性子,大元聯(lián)邦就沒有幾個敢惹他的人。
果然,彈幕都開始嘲笑她。
【你有本事欺負我們女主,有本事就別躲啊!】
【笑死,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吧,誰讓她自己找死來著,誰不知道陸學皚有多在乎我們螢螢,這能忍?】
【準備好零食和小板凳了,就想看她倒霉,讓你囂張,讓你欺負我們家崽崽,看陸學皚不把你打的稀巴爛。】
花滿蹊看著層出不窮的彈幕抱著胳膊生悶氣,她生氣地擰了陸學屹的胳膊一把:“都怪你!”
植物人陸學屹安詳?shù)亻]目躺著:“......”
陸學皚一腳踹開掉落的木板,拿著槍大步流星沖進大廳里,傭人們知道他的脾性,紛紛避讓,唯恐火燒到自己身上。
陸學皚看著自己親自給狗狗做的木屋被拆的稀巴爛,親手挑的狗狗碗也缺了一個口子,頓時明白是誰的杰作。
他面無表情:“她人呢?”
傭人們哪里敢惹他,立刻有人小心翼翼指了指陸學屹的屋子。
陸學皚提步就要往那個屋子走,手腕的通訊器卻突然響起。
花滿蹊在監(jiān)控看到陸學皚接了緊急軍務離開,而宋喜螢根本沒走,自在地坐在大廳的沙發(fā)喝茶,跟在自己家一樣。
花滿蹊立刻恢復了囂張氣焰,蹬蹬瞪跑下樓,要去趕宋喜螢走。
傭人們預感到氣氛的不平靜,紛紛避讓開來。
看到花滿蹊的一瞬間,宋喜螢的黑色瞳孔驟然緊縮。
這樣——浮夸華麗,堆砌富貴的打扮,平常人穿來,估計像唱戲的小丑,偏偏再戲劇怪誕的裝扮到她身上,都顯得分外和諧,有了別樣的味道。
這樣——極致到令人自慚形穢的美貌。
宋喜螢一向認為,美貌是最無用的東西。
只是眼前的少女實在是美得太過分,讓她隱隱感到了某種威脅。
宋喜螢不由自主地望向一旁玻璃置物柜的自己的倒影。
她如玉蘭花一般高潔清雅的面孔,也算是別具一格的美。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真絲高定裙,鉆石在鎖骨中央璀璨生輝。
簡潔低調(diào)又不失身份。
她緩過神來,微微坐定。
她是大元聯(lián)邦財政部長的千金,大元國藥集團的二小姐,這是她最大的底氣。
【這女主女配的同框?qū)Ρ日娴暮脩K烈。】
【我以前看直播一直覺得宋喜螢很美,可是這一同框,真的是明白什么叫降維打擊!
【我們喜螢人美心善,才不像你們這個惡女大小姐!我就是覺得我們家喜螢更好看!】
【佩服,樓上真的很會睜眼說瞎話!
彈幕吵成一團,花滿蹊沒耐心看下去,只是加快腳步,朝著宋喜螢步步逼近。
宋喜螢拈起茶杯,茶水潤了會嗓子,這才溫溫柔柔笑著說:“上門便是客,你這樣趕我走,好像不太合禮數(shù)吧,要是總統(tǒng)和蘇會長知道你這樣的行徑......只怕......”
“雖然老夫人為了阿屹讓你進門沖喜,但在我心里,阿屹還是我的未婚夫。”
花滿蹊叉腰:“他都有我這么貌美如花、沉魚落雁、國色天香、美絕人寰......的老婆了,你還在這未婚夫呢?陸學屹他知道嗎?”
宋喜螢差點被茶水嗆到:“......”她至于一口氣說這么長的詞來形容她自己的美貌嗎.......
宋喜螢放下茶杯,語氣不急不緩:“你該不會這么天真地以為,你們現(xiàn)在真的是夫妻了吧?阿屹他會承認你嗎?這段婚姻他會認可嗎?”
花滿蹊朝前幾步,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你要是非要出來宣誓主權,那這位未婚妻小姐,他昏迷這半年,怎么不見你遵守婚約嫁給他?”
宋喜螢被說中了心事,睫毛微微顫動:“我只是......”
花滿蹊順勢接下她的話:“你只是不想嫁給一個廢人。”
宋喜螢皺眉:“你亂說什么!老夫人他們知道你這么說阿屹嗎?”
“你打算再觀望觀望,誰知道半路殺出了一個我,所以急得跳腳。”
花滿蹊哼笑一聲:“總統(tǒng)兒媳、名門陸氏的媳婦、陸氏財團的未來女主人......這些忽然都拱手讓人,肯定很難受吧?”
花滿蹊心情不壞的時候,很愿意同別人打幾句嘴仗,當然,她心情很壞的時候,她一般都是二話不說,直接上手的。
花滿蹊攤開手:“可惜啊,現(xiàn)在開始,這些都是我的了!”
“未必吧,花小姐你不需要太得意。”
宋喜螢嘴角泛起冷笑:“不管阿屹能不能醒來,一直不能醒來的話,你沒有了價值,沒過多久,自然會被拋棄,可他要是能醒來的話,他一定會立刻和你離婚,你也馬上會被趕出陸家......”
她長眉微微皺起,似乎很是好心:“所以,奉勸你一句,你還是盡量夾著尾巴做人吧!
“這句話還是送給你吧,畢竟我又不是你這只大尾巴狼,可沒尾巴可以夾哦!被M蹊說話很無厘頭,但卻又足夠氣人。
宋喜螢卻不氣惱,她輕輕吹過茶杯上氤氳的霧氣:“花小姐,看來我說的話,你是都聽不進去了!
“你這塊叉燒還有完沒完了?!”花滿蹊忽然就沒了耐心和她廢話,她一把搶過宋喜螢手里的茶杯,涂抹著薄荷綠色眼影的漂亮大眼睛就這么緊緊盯著她,把茶杯擲在地上,瓷片四濺。
頓時。
落針可聞。
宋喜螢驀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兩人相對而立,劍拔弩張。
宋喜螢明白她砸茶杯的意思——現(xiàn)在開始,大到陸家的一切,小到陸家的一個茶杯,都是她花滿蹊的,她別想染指。
她們這里劍拔弩張,直播間觀眾也不遑多讓,也在不停掐架。
【媽呀媽呀,這是要打起來了?!】
【財閥小公主,易燃易爆炸。】
【天啊,仗著我們螢螢脾氣好,就使勁欺負她是吧?!】
【還不是她自己犯賤,明知道我們大小姐脾氣不好,還往上湊,跑到正宮面前說的什么——在她心里,阿屹還是她的未婚夫,那綠茶味沖的,我他媽隔著屏幕都聞見了。】
【你們夠不要臉的,真就是粉隨蒸煮唄,我們喜螢cp才是官配!她做女配就要做女配的覺悟!】
一個男人而已,花滿蹊玩膩了也不是不可以扔給她。
只不過,顯然宋喜螢要的不止這么多,她也同樣想分上陸家的一杯羹,利益之爭,從不是廢幾句嘴皮子就能解決的事情。
宋喜螢眉頭微挑,有種說不出的譏諷,她不屑道:“總統(tǒng)兒媳、名門陸氏的媳婦、陸氏財團的未來女主人......那就祝你好運了!
宋喜螢的話音才落。
一道醫(yī)用檢測儀的警報聲便響徹老宅。
老宅又鬧了個人仰馬翻。
所有人都沖到了陸學屹的屋子里,就連身體不好臥床休養(yǎng)的陸老太太都從樓上被人扶著顫顫巍巍地去了陸學屹的屋子。
陸學屹緩緩睜開狹長的雙眼,許久未曾視物,他不適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