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泱泱迅速抬腳轉變了方向,語氣很急切地問管家:“她人現在在哪?”
“正在會客廳里!惫芗依蠈嵉鼗亓司浜螅抗庀仁菕哌^了姜霓才回胥泱泱,“那……我現在帶你過去?”
“可以。”胥泱泱自然沒忘記姜霓的存在,她不好意思地朝姜霓扯了扯嘴角,“抱歉,她找我應該是有什么要緊事!
姜霓胸口一刺,心臟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拽住,她唇色微白,“沒關系,你先去忙吧!
得了自己的回答,對方不再猶豫,兩條長腿一邁,便很快從姜霓的視線范圍內消失了。姜霓目光忡怔地望著胥泱泱離開的方向,不安,失落,各種復雜的情緒在剎那之間涌上來,叫她滋味萬千,難以自持。
蘇蕊確實是來匯報工作的。
因為很好地完成了胥泱泱交代的任務,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胥泱泱的表揚。
一見面,蘇蕊便跟只活潑的雀兒般迎了上來,“總經理,這次你可得好好地夸贊我!彼湴恋負P起白皙尖細的下巴,“我一點兒禍都沒有闖呢!”
“呀!瘪沣筱篌@訝地挑了下眉,“那可真是難得,我們小蘇竟還有這樣靠譜的一面!
“總經理!”被胥泱泱打趣了頓后,蘇蕊一張小臉有點掛不住。她哼哼了兩聲,沒再自討苦吃,非常專業地將結果一字不落地匯報給了胥泱泱。
胥泱泱聽完后點頭,“干得不錯,后面繼續保持。”
蘇蕊開心地笑起來,又見胥泱泱示意她坐下,然后靠近發布了新的任務。新任務有點兒復雜,蘇蕊記不住,就掏出了筆和小本子一邊聽一邊記錄下來。
兩個人靠得很近,從姜霓的角度望去,只能瞧見胥泱泱主動靠近了蘇蕊,兩顆漂亮的,毛茸茸的腦袋近乎挨到了一起,帶著形容不出的親密。
原來她對蘇蕊竟如此不設防。
姜霓眼睫齊刷刷地垂落了下去,不愿繼續自尋煩惱,卻又忍不住。
于是她再度抬起了眼皮,注視著兩人有說有笑,胥泱泱眼角眉梢都是燦爛迷人的笑意,恨不得當場取代蘇蕊。
可自己和對方的關系還沒到位,貿然出現也只會影響胥泱泱對自己的印象。姜霓十指輕輕捏在一起,最終向現實低了頭。
至少現在自己還能偶爾出現在對方身邊,與對方交談幾句,就像普通的朋友那樣。所以又何必捅破那層窗戶紙,將自己那點陰暗卑劣的心思說出來嚇人家呢?
自己的喜歡對胥泱泱而言,說不定會是一種負擔。
畢竟自己的身份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她哥哥的相親對象。
可有些念頭越是壓抑克制,就越是反彈,就像全身長滿了反骨的二世祖,偏不甘心要與人對著干。
蘇蕊將該記的都記下來了,確認沒有任何遺漏后,她小心地將筆記本收起來準備告別。
目光輕輕流轉,她不經意瞥見了躲在陰暗處的姜霓。稍微失神了片刻,蘇蕊糾結了老半天沒忍住問:“總經理,姜小姐她怎么……”
在你家里?
蘇蕊稍稍不安,自己不會是撞破了什么秘密吧?
順著蘇蕊的視線,胥泱泱也發現了姜霓的存在。姜霓察覺到她的打量抬起頭來若無其事地朝她露出一抹笑,隨后自然地從兩人面前經過。
胥泱泱沒隱瞞,主要是因為覺得這并不是什么要緊事:“今天她母親帶著她來我家做客,找我母親玩!
字很少,蘇蕊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很多層含義。
比如胥泱泱和姜霓私底下的關系遠比自己曾經所看到的所以為的要好得多得多,比如兩家的關系也如她們一般,親近而友好,說不定平時還經常往來。
蘇蕊攥了攥手指,從中嗅到了幾分不同尋常。
姜霓對總經理的感情應該不一般,蘇蕊在心里默默地分析著。雖然剛剛對方表面上氣定神閑,可輕輕掃過自己的視線卻隱隱帶著忌憚和警惕。
蘇蕊對情緒的感知一向敏感,她并不認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那總經理,我就先回去了!辈⒉幌雲⑴c兩人如此復雜的感情糾紛,蘇蕊很識趣地站了起來和胥泱泱道別。
胥泱泱也沒挽留蘇蕊,面帶微笑地親自送對方出了門,然后喊了家里的司機送對方回去。
兩人的互動很自然,稍顯親密,但又還在分寸之內。姜霓悄悄地后退,將自己的身形藏匿起,內心很厭惡自己這樣的行為與占有欲。
她覺得很莫名其妙,卻又無力去改變。
于是只能像見不得光的下水道生物,渴求光明但始終無法靠近。
胥泱泱和姜霓先后離開,張玉蘭只簡單地投去了一點關注,現在對她來說更為重要的事是對著年輕化妝師小藍留哈喇子的丈夫和兒子。
瞅著兩人失魂落魄,被對方勾得神魂顛倒七葷八素的模樣,張玉蘭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若不是姜霓和她的母親還在家里,張玉蘭非得掄起巴掌將這倆丟人現眼的男的扇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張玉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盡了全身的理智去保持微笑。
胥泱泱送走蘇蕊回來后先是看了看張玉蘭,然后又看了看孟儒登和孟之川父子倆,最后紅唇一勾,小手一揚,很快叫了人去把姜霓和姜夫人轉移到其他空間。
等客廳徹底安靜下來,胥泱泱開始了她的表演,“哥哥,你前男友怎么會來家里,還成了媽媽的化妝師?”
“前男友?”孟儒登臉色大變,這不是自己那天在會所里遇到的藍顏知己嗎?最后還被胥泱泱給拆散了。
張玉蘭盯著孟儒登的反應,危險瞇起了眼眸。
胥泱泱點點頭,“是啊,之前哥哥和他在一起時老幸福了!彼c到為止,后面的話不用說其他人也能夠預想到最終的發展與結果。
孟之川自小藍出現起便失魂落魄的,這會兒聞言很敷衍地點了點頭,“爸,媽,你們先忙,我想回房間休息了。”
張玉蘭沒有阻止孟之川,當然,孟儒登也沒有。
等到孟之川離開以后,胥泱泱悠悠將火力調轉孟儒登,“爸爸,你剛剛的反應好像很滿意哥哥的前男友呀!
“可惜了,哥哥和他已經分手了。”
這有什么可惜的?孟儒登心里一喜,他高興都還來不及。
心中如是想著,孟儒登臉上也表現了出來。等到四周的氣壓忽然降低,他意識到不對勁想要挽救的時候,已經遲了。
張玉蘭很冷靜,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如此冷靜過,“孟儒登,我們離婚。”
“公司和緋緋給我,其他的給你!
“你若不想你形婚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導致你晚節不保!睆堄裉m譏諷地注視自己面前道貌岸然的前夫,“那我勸你最好同意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