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裝模作樣地回了一趟自己的院子里，沒有點那根短香，根本就沒有必要，因為沒有人敢在半夜里來打擾她。
綠芽可能是那個意外，但她每次和十一接頭前都會提前給綠芽下藥，給她一個安穩無夢的睡眠環境。
時寧回到后院偏門旁，十一正站在偏門旁靠墻等著她。
見她過來了，十一站起身，沖她點點頭：“走吧。”
說完，一個閃身踩墻面借力飛上墻頭，隨后身影消失不見。
依舊站在原地的時寧陷入沉默。
什么東西唰唰唰的就消失了。
兩分鐘后，十一唰唰唰的踢著墻又回到了側門邊。
“你怎么還在這，跟上來啊。”他皺眉看向時寧。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睍r寧斟酌著字句，“我根本就跟不上你。”
“你不會輕功？”
“你說呢？”
十一滿臉不可置信，這個女探子到底是誰培養出來的，什么都沒學會就敢把她放出來做任務。
這是純純送死嗎，哪天要是暴露了，她跑都跑不掉。
十一沒法子，只好帶著時寧跳出了院子，路上忍不住開口道：“你是王彪手下的人吧，是你沒學好，還是他沒教過你？”
“yue，我當時學的時候……”時寧一邊干嘔一邊回復他。
此時的她像個米袋子一樣被十一扛在肩頭，沒直接吐出來已經算不錯的了。
“喂喂喂，你這什么情況��！”十一驚慌失措，“好了你別說話了，你別吐我身上�！�
“不會的，我有分寸，yue……”
“你他媽克制點！”
后半段路，時寧被蒙上了眼罩，她請求對方能不能有一點同伴愛，比如換一個姿勢抱她之類的。
可惜被拒絕了。
“不行，用其他姿勢的話，如果和別人打起來了我不好操作。”
“您還真是高瞻遠矚啊�！�
“過獎過獎�！�
或許是蒙上眼睛的原因，時寧感覺自己頭暈想吐的感覺好了很多，對此十一本人十分得意。
“驢拉磨的時候也暈，蒙上眼睛就好了�！�
時寧：……求你閉嘴。
時寧抬頭，眼前的建筑并沒有什么顯眼的特色，格局和普通庭院并無差別，只是這材質……瑩潤的木料肉眼可見的價值不菲，雕花裝飾極為克制，卻因為雕工不凡而讓人忽視了那只是極為簡單的線條。
“大人在里面等你呢，你直接進去就好。”十一指向書房的方向，向著時寧示意道。
時寧點頭，或許是因為剛才的眩暈感還未消散，本該感到緊張的她卻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緊張。
甚至還有心情跟系統吐槽反派目前的居所有點荒涼了。
——我還以為顧淵住著的地方得守滿了人呢，沒想到就只有跟我接頭的那一個啊。
各個角落里蹲著的暗衛點了個贊。
“進來吧�！�
正當時寧站在門口猶豫時，屋內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時寧深吸一口氣，就要見到大boss了，突然還有點小激動了起來。
她要怎么打招呼，單膝跪地嗎，跪左腿還是右腿？
左腿吧，不不不，還是右腿比較好。
臨時改變主意的時寧身體卻沒反應過來，撲通一聲，兩條腿都跪了下去。
這個時候要是再抬起一條腿，那也太顯眼了吧，時寧沉默幾秒，干脆將錯就錯趴在地上開口道：“大人好�！�
顧淵看著門外那個低著頭的女人磨磨蹭蹭的走了進來。
察覺到了她那有些僵硬的動作，顧淵正想說不用行禮，還沒等話說出口，女人就直愣愣的跪了下去。
好一個五體投地的姿勢。
顧淵愣住了，下面的人都是這么培訓的嗎？
“起來吧。”
“你是……王彪手下的人，對吧？”顧淵大概思索了下負責時家相關事物的人的名字。”
時寧微微點頭：“是的，大人�！�
她并不擔心對方會把王彪找來問話，這個王彪在后面劇情出場過，劇情有說他一直在宮中執行秘密任務，不到緊要關頭沒人聯系他。
“你的任務做得很不錯，在收集消息方面很有天分，這次任務之后就調回來吧，以后跟在十一手下�！�
誰是十一？
時寧沒有蠢到現在就問出這個問題，她做出一副欣喜的神色，應承下來。
“看你發回來的信函，時家小姐很厭惡云大小姐？”顧淵看著時寧的頭頂，思緒有些飄散，“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讓他們的關系更加惡化�！�
“是！”這次回應時寧有底氣了不少。
這正是她一直在努力的目標啊！
她的語氣變化被顧淵聽在耳中，他有些詫異的看了時寧一眼，是擅長這方面嗎，看起來比剛才興奮不少。
不過這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顧淵隨口道：“盡力而為，如果沒辦法促使他們關系惡化，那便把時小姐殺了吧�！�
時寧：嘎？
殺了誰？
“這，這會不會……”時寧有點緊結巴巴的開口，這中間有什么關聯嗎，怎么就突然要殺了她？
她和云凝關系惡化不了，她就得死，中間是不是漏了什么？
“如非必要，不必走到那一步。”顧淵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低頭看著時寧。
“你……”
“大人，有什么吩咐嗎？”時寧背后冒出一層冷汗。
顧淵打量著時寧，根據她發回來的報告，那位時小姐的身高體態，似乎都后和面前這個女探子差距不大。
既然如此，也不必另外找人了。
“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就由你去代替那位時小姐�！�
時寧沉默。
讓時寧去殺了時寧，然后代替時寧。
什么陰間搞笑故事？
看著時寧眼底遮掩不住的迷茫，顧淵倒是有些意外，此前并未見過這個女探子，如今一見倒是與他想象中差距有些大。
和他猜想中那精明能干的模樣絲毫不搭邊，或許這也是她的獨到之處——將自己偽裝成普通人。
這演技著實不錯，看著倒真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出去吧，十一會告訴你任務細節的。”顧淵對著時寧開口道。
“準備沐浴�！�
暗衛聞聲而動。
十一如往常一般守在院中，見時寧出門，他連忙湊了上去，正準備開口時瞧見了時寧衣擺上的兩塊印子。
這是被老大罰了嗎，跪這么狠？
為什么啊，老大不是挺欣賞她的嗎？
他準備開口詢問，卻聽見面前人問他：“大人讓我幫他準備沐浴，這要怎么做？”
十一大腦一片空白，這不是老大貼身暗衛該做的事嗎，怎么也不該輪到面前這個女探子身上�。�
時寧衣服上的印子飄過他的腦海中，難道這是一種另類的懲罰，到底發生了什么？
“大人剛才是怎么跟你說的？”
時寧也有些搞不清狀況，她摸了摸鼻子，遲疑兩秒后開口道：“大人交代了我一些任務，我出門時，他說了句讓我準備沐浴。”
十一摸不透自家老大怎么想的，不過他又不是一回兩回摸不清老大的想法了，安慰了一下面前的新人：“那你按吩咐做就是了，大人應該是要泡溫泉，你在門口候著就行�！�
“大人還是挺欣賞你的，你別擔心�！�
迷迷糊糊的十一帶著同樣想不通的時寧走到小溫泉院落之外。
半靠在池中的顧淵墨發飄散，眼眸半垂，不知在思量些什么。水滴順著他的發絲一滴滴砸入池面，氤氳熱氣遮住了他的面孔。
蹲在大門口的時寧同樣眉眼半垂，和顧淵不一樣的是，她純屬是困的。
真他媽會享受啊，泡澡還得讓人在門外守著。
時寧困的東倒西歪，眼看著就快睡過去了，系統突然一聲大喊。
【別睡了，讓你進去更衣呢】
——我嗎？！
時寧一下子精神了，帶著仍舊混混沌沌的大腦沖進了院子之中。
“大人，我來晚了，抱歉�！�
正抱著衣服準備送進門內的暗衛看著比他還著急的女人，遲疑兩秒。
這是干什么，來搶工作的？
怎么是她。
顧淵睜眼，看見眼前的時寧，難免感覺有些詫異，難道剛才守在門外的那個也是她？
這是想討好他，不過是不是有點太著急了？
顧淵抿唇：“把衣服拿過來吧�！�
“是�！睍r寧捧著衣服上前，無意識抬頭看了一眼。
［臥槽，好大的胸�。�
接過衣服時觸碰到時寧的顧淵動作一頓，隨后像是什么都沒察覺到一般，又松了手。
“你剛剛說什么？”顧淵沉聲道。
“我說，是？”時寧摸不著頭腦，這個回應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鳖櫆Y這回徹底松了手，他垂眸看向站在他一旁的時寧，“幫我更衣。”
那道聲音，似乎是他接觸她之后產生的？
［什么深夜頻道，蒼天有眼啊我可是我們村出名的清純少女，這讓我回村了怎么見人�。。�
再次觸碰時，那奇怪的聲音又出現了，只是這次的話語……顧淵難得感受到了一絲歉意。
他是不是過于為難她了。
［好了，看爽了，果然深夜不睡覺還是有福報的，我們女孩子就是要看這個才有力氣討生活啊！］
顧淵：……
他要收回剛剛的話。
她進來真的是想討好他嗎，顧淵難得對自己的猜測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