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嘔……”
傻逼!老子吐你一身!
姜慈月人真的麻了,他真想分化成alpha把這些傻逼全都揍一遍!
可惜接近分化的時間,他的alpha特征還不明顯,分化成alpha是沒指望了。
“讓開。”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姜慈月回過頭去,看見了一雙充滿焦急的黑色眼眸。
這一瞬間,他連生理反應都止住了,只看到了那雙漆黑眼眸里閃爍的點點星光,像是黑夜在江中行船,倒影里遠處的點點燈光隨著水波流轉晃蕩,飄忽不定。
眼眸的主人眨了幾下眼睛,而后將自己扶起來,直接穿過了人群,一路到了衛生間。
姜慈月吐了個天昏地暗,這一路都非常沒有實感。
直到他洗了臉從水龍頭里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旁邊又遞過來一包紙巾。
姜慈月側過臉看他,alpha太高,他撐在洗臉臺上看不清神情,只覺得他沉默又巍峨。
像一株高大的喬木,明明什么都沒做,枝葉卻在為人遮風擋雨。
姜慈月的劉海全部被打濕,還在不停滴著水,昏黃的燈光下,眉眼也像被浸染了一層金色,受過太多刺激的嘴唇和鼻尖都帶著鮮艷的紅色,看著十分扎眼。
他沒有接過紙巾,反而別扭地想要看清這顆大樹的神情,于是他說:“低一點,秋景明。”
沉默的大樹開始像被風壓倒一樣折了腰,枝葉沙沙作響。
秋景明湊近了一些,看著姜慈月問:“怎么了?還不舒服嗎?”
姜慈月透過眼鏡看著那雙眼睛,漆黑的像是浩瀚宇宙的真空地帶,就如他夢里見過的那般。
他伸手將紙巾接過來,抽出一張擦了擦臉,而后說:“沒事了,謝謝你。”
他直起了身體,終于將自己收拾干凈。
身后的人又沉默地給他遞來了書包,姜慈月在心里嘆了口氣,將書包接了過來:“謝謝。”
此后的時間,他們又恢復了從前不說話的狀態。
姜慈月這些天的空余時間都在忙著配合調查之前那個傻逼alpha,他實在不想放過他,哪怕對方的家長跪在地上求他,他也不松口。
開玩笑,那天他差點吐自己手上了,這種傻逼,純活該。
如果自己是個omega的話,可能會當場發情,后果會比現在還要嚴重許多。
今天早上的時候,他終于收到了管家爺爺的短信,說治安局已經把那個alpha正式抓進去了。
姜慈月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回過頭,卻發現旁邊的人也正好偏過頭去。
自己之前是真遲鈍,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明明旁邊這個人也……
算了,他還是當做不知道吧,第一,可能是他判斷失誤;第二,免得又得多一個應付對象。
在這個世界,他一點都不想談戀愛,更別說是跟alpha,信息素都夠他喝一壺的了。
他也沒辦法跟alpha做朋友,還是那句話,有信息素的人他接觸不了一點。
反正他畢業之后就可以遠離alpha了,大學他肯定不會再去混合學校找罪受了。
說起來考大學,這個平行世界倒是沒有那么卷,好像之前跟別的地方打過仗來著,國家的人口不算很多。
所以,那些alpha才那么閑,好像每天都沒事做一樣,整天跟在omega屁股后面跑。
聽說國家也是支持的,畢竟需要人口,所以,如果不鬧出事來,學校甚至是支持戀愛的。
姜慈月上個世界成績也還算好,來到這里之后他也保持著習慣認真學習,只是,在這個世界,階級固化得比較嚴重,分數其實沒有那么重要。
這也是班上的同學都快高考了還那么松弛的原因,來這所高中的學生非富即貴,他們就算不學習也不會沒有大學讀的。
姜慈月的爸爸媽媽好像也都是商人,兩人一人管理著一家公司,本來就是商業聯姻,生下姜慈月之后兩個人就又投奔事業去了。
他來了這里兩年多,就過年的時候見過他們一次,卡里的余額倒是多的數不清。
他上個世界的家庭也不算窮,只是比起這里還是差了很多。
他有時候在想,如果他跟這個平行世界的自己交換了身份的話,不知道那個自己過去之后會不會不習慣呢?
但是他自己來了這個世界其實也還沒有習慣,該死的abo世界,光是信息素就讓他受夠折磨了。
話說,他這個身體的生日跟自己也是同一天,好像沒幾天就要生日了,他的分化到底什么時候來?
家庭醫生跟他說不會超過十八歲的,應該就這幾天吧?
也不知道有沒有特例。
算了,想太多也沒有用。
下午有這個星期僅有的一節體育課,因為運動后會釋放信息素的原因,姜慈月其實很討厭體育課。
只是,他一向是個好學生,還不太習慣直接逃課,請假的話,又不能每個星期都請,他也只能忍著了。
體育課的慣例是繞著操場跑兩圈,但是體育老師并不會嚴格地監督他們。
除了那些想在omega面前表現的alpha之外,其實大多同學跑著跑著就變成了走,姜慈月也不例外。
他跑了半圈又走了半圈,而后自己找了一棵香樟樹,在樹下靠著休息。
因為班上大部分人都分化了的緣故,所以人差不多都按性別分了圈子,只有姜慈月這里孤零零的,不過好在他不是忍受不了孤獨的人,并沒有覺得有什么。
就是這具身體感覺比自己的身體還弱,跑步跑半圈都要死要活了,更別說跟別人打架了。
體育老師說了解散之后,他慢吞吞地往教室走,他感覺人非常不舒服,好像要隨時暈倒了一樣。
不太對勁……之前雖然累,但也不會這么難受……
姜慈月趕緊回到了座位上,猛猛喝了幾口水,感覺好了一點。
但是,又很快難受了起來,他不會是中暑了吧?
他將手背貼在自己額頭上,卻沒感覺出來什么。只好難受地趴在了桌子上,沒多久,他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姜慈月,姜慈月,醒醒。”
不知道哪里有人在叫他,好吵!
姜慈月很想睜開眼睛罵一句,可惜很快就又暈暈乎乎了,他匆忙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好像是……
秋景明?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努力睜開了眼睛:“這是哪?我怎么了?”
“你發燒了,在校醫院。”秋景明回答。
校醫見他醒了,也從外面走了進來:“這位同學,你最近要開始分化了,可能會隨時伴隨著高熱,近期最好不要運動,如果體育老師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開個病假單。”
“謝謝老師。”姜慈月點點頭。
校醫在本子上記了幾筆,而后笑了一下說:“倒是不用謝我,謝謝你這個同桌吧,他抱著你跑過來,急得不行,我還以為你有什么急癥呢,還好只是發燒。”
醫生都這么說了,姜慈月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轉過頭對秋景明說:“謝謝。”
秋景明臉上確實都是汗,看得出來跑得很急。
“我剛剛給你打了退燒針,應該過會兒就好了,你可以在這里休息一會兒,想讓家長接回家也可以,隨你。你最近分化期,藥還是不要亂吃了,退燒之后有別的癥狀再來找我。”校醫說。
“好的,謝謝醫生。”姜慈月說。
校醫轉身離開,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他們兩個人,姜慈月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便問道:“你不回去上課么?”
秋景明看了他一眼,說:“你如果回家我就回去上課。”
言下之意就是他如果留在校醫院這個人就要在這里陪他?
姜慈月想了想,還是不要麻煩其他人了,所以,他拿出了手機,說:“那我叫人來接我回家,你回去上課吧!”
“好。”秋景明站了起來,沒有片刻停留,直接走了出去。
還挺聽話?
姜慈月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說實話,這個世界的alpha能聽懂人話的不多了……
都怪傻逼太猖狂,搞得正常人都成稀有物種了……
唉!姜慈月嘆了一聲,又放下了手機。
他感覺自己好了一些,沒那么暈了,估計睡一覺就能好了。還是不要麻煩司機來接他了,他也不是很想曠課。
等會狀態再好點他就回去上課。
姜慈月想的好好的,可他睡到半途就感覺自己又熱了起來,迷迷糊糊中,只感覺自己又被抱起來了,那人的身上非常熱,他忍不住推拒,因為他現在要熱得發瘋了……
“馬上就好,姜慈月。”
有人在他耳邊這么說著,聲音說不出的冷,倒是讓姜慈月不再掙扎了。
因為他感覺這個聲音很熟悉,這么熟悉的話,應該是認識的人吧?
“嘀——嘀——嘀——”
不知道什么儀器的聲音把姜慈月吵醒,這個聲音他不陌生,因為他曾經在醫院陪了奶奶一個月,醫院里到處都是這個聲音。
所以,他是在醫院?
他生病了?
“媽?”姜慈月睜開了眼睛,對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
他想起來了,這個世界的媽媽很忙。就算知道他生病了也不會回來的。
“你,要打電話給你家人嗎?”旁邊的人出聲問道。
姜慈月轉過頭去,看到了坐在旁邊的秋景明,他很是驚訝:“你不是回去上課了嗎?”
“校醫打電話給我說你又發燒了。”秋景明簡短回答。
姜慈月也明白了,在這個全員倡導戀愛的世界里,校醫可能是以為他跟秋景明是一對才這樣做的,也并不奇怪。
“我怎么了?”
“姜慈月同學?”一位醫生正好走過來,他手里拿著厚厚的病歷,一邊翻看一邊看了姜慈月一眼。
“是我,醫生,我怎么了?”姜慈月問道。
“你沒有感覺嗎?”醫生嘆了口氣,“又是個生物課不聽講的,你沒怎么,你剛剛完成了分化,現在高燒已經褪下去了,所以,你現在基本沒事了。”
“分化完成了么?”姜慈月高興了一瞬,畢竟這件事最近一直懸在他頭上,他很不喜歡不確定的感覺。
“那我分化成了什么?”姜慈月問道。
醫生奇怪地看著他:“你的生物課真是一點都沒學啊,這都沒有感覺嗎?你分化成了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