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月?是你嗎?”
“你別急,哥哥來救你了!”
“傅少,這邊有動靜!快來!”
秋景明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眼神越發(fā)深沉。
他從小接受嚴(yán)格的教育,知道自己動手是最愚蠢的行為,只是,他感覺胸腔有一股怒意在心頭,需要發(fā)泄。
所以他沒有轉(zhuǎn)身離開,反而靜靜等在原地。
他很少有這樣怒氣上頭的時候,可是……
他不能忍受任何人玷污他的月亮。
腳步聲陸陸續(xù)續(xù)地靠近,秋景明也站了起來。
“我靠!怎么是你?”
“你怎么在這里?”
“你……都聽到了?”
秋景明不再跟他們廢話,開始釋放信息素。
高等級alpha的信息素能壓制低等級的alpha,所以他并不用親自動手,僅僅是信息素都能讓他們難受了。
“你……”
“秋景明!你……”
幾個人已經(jīng)彎下了腰,臉上開始冒汗,甚至已經(jīng)有人在地上抱著頭打滾。
還能說話的人是傅勛。
秋景明低下頭,將西裝和襯衫的袖扣慢慢解開,而后一步步走向傅勛。
“你,你想干什么?”傅勛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秋景明將右手的袖子折上去,而后一言不發(fā),重重一拳打在了傅勛臉上。
“少爺!”一群人從花園門口進來。
“少爺你怎么親自動手了?”黑色衣服的保鏢遞了幾張濕巾過來。
秋景明拆開一張擦了擦手,而后轉(zhuǎn)身,說:“看住他們,等治安局過來。”
“是,少爺。”
秋景明轉(zhuǎn)身離開,剩下的事交給了他的保鏢。
這會兒在外面還有些熱了,他站在花園門口吹著冷風(fēng),順便散一散身上的味道。
不多時,管家走了過來,跟他說:“秋少爺,我已經(jīng)找到那個服務(wù)生了。謝謝您幫忙控制住他們。”
秋景明并不意外他知道花園里的事,這畢竟是姜家,出了這樣的事,他作為管家難辭其咎。
“我去看看姜慈月,你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秋景明說。
他打算回去處理這件事情,所以想跟姜慈月道個別,順便確認(rèn)一下醫(yī)生的藥是不是真的有用。
“好。”管家彎腰示意,而后跟在了秋景明后面。
姜慈月睡的房間十分偏僻,本來就是一間客房,但是這會兒也沒必要把他搬到自己房間,畢竟影響休息。
房門推開,姜慈月正安靜地睡著,連呼吸的起伏都很不明顯,只是額頭上出了不少汗。
秋景明坐在床邊,把手里拿著的濕紙巾又撕開一張,給姜慈月擦了擦汗。
管家靜靜站在門前,只是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這邊。
“唔……”姜慈月似乎是被濕巾冰到了,突然皺起了眉頭。
秋景明加快了動作,順便試了一下他額頭的溫度,確實不太燙了。
他松了口氣,就看到姜慈月的眉頭突然松開,紅潤的嘴唇開始小聲呢喃著:“六神……的味道……”
秋景明沒有聽懂。
他還在疑惑著,底下的人卻突然偏著頭湊了過來,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
秋景明的臉迅速變紅,他觸電般地收回了手。
管家突然咳嗽了一聲。
秋景明知道他的意思,從床邊站了起來,說:“我走了,照顧好姜慈月。”
“當(dāng)然!”管家回復(fù)他,替他打開了房門。
生日宴會的插曲發(fā)生地遠(yuǎn)離人群,并沒有在同學(xué)們之間引起討論,他們說的最多的八卦反而是姜慈月主動去找秋景明說話,畢竟這是很多人看到的事。
傅勛那幾個人已經(jīng)被治安局以危害公民安全的罪名抓了進去,只是,那個服務(wù)生和小弟承擔(dān)了所有責(zé)任,至于傅勛,自然是被家里運作了一番放了出來。
姜慈月醒來后知道這件事非常生氣,不過,還有幾天就要高考了,傅勛這玩意兒他以后也看不到了,他也就沒有花心思報復(fù)他。
他也認(rèn)真地跟秋景明道了謝,就是不知道秋景明在想些什么,竟然突然紅了耳朵。
只是高考臨近,這些誰喜歡誰的小事姜慈月也沒心思深究了。
從小到大的高考濾鏡讓他覺得高考是一件大事,其他的事情都要為高考讓路,雖然這邊的氛圍遠(yuǎn)沒有之前那個世界濃厚,但他自己自帶濾鏡。
“程霜意,把模擬志愿表發(fā)下去。”班主任在講臺上默默掃了一眼下面的人。
等到程霜意把志愿表拿下去,他接著開口道:“模擬志愿不要亂填,老師們會認(rèn)真看給你們建議的,只剩幾天就高考了,都認(rèn)真起來,這是人生唯一一次的考試,不要留下遺憾。”
班里十分安靜,這里的人都沒有考試壓力,自然對這些事都沒有興趣,只是在這個學(xué)校當(dāng)老師的大多也有些背景,沒事也沒有人故意去惹老師。
志愿表從旁邊傳遞過來,秋景明看了他一眼,有些躊躇地問:“姜慈月,你會認(rèn)真填嗎?”
大概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秋景明克服了害羞,跟姜慈月對視了好幾秒都沒有轉(zhuǎn)過頭去。
姜慈月也有些無奈了,點點頭道:“嗯,我會認(rèn)真填的。你想看?”
秋景明急切地點了下頭,又不好意思地轉(zhuǎn)過頭去。
表格上面有三個志愿格,第一志愿姜慈月填了最好的beta學(xué)校。
第二志愿和第三志愿姜慈月就開始亂填了,填了這個世界最好的兩所綜合大學(xué)。
其實,若不是他的鼻子太過靈敏,他也想去讀綜合大學(xué)的。
這個世界和之前的世界一樣,雖然有專門的男校和女校,但是還是綜合大學(xué)實力排名好一些。
可惜,他這個生理反應(yīng)沒有辦法控制,他再也不想過這種每天都在忍耐的日子了。
姜慈月很快就填完了表,他側(cè)過頭看了秋景明一眼。
秋景明的表格也被填滿了,不出意外,是綜合排名靠前的那幾所學(xué)校。
他想了想,將手里的志愿表放在秋景明桌子上:“看吧!”
秋景明似乎愣了一下。
講臺上的班主任又拍了拍手,說:“一時之間沒想好也不用急,可以參考一下家長的意見,明天班長再收起來給我。”
下課鈴聲響起,班主任走出了教室。
姜慈月也站起身來,跟著大部隊一起出去吃飯。
他不知道的是,他還沒有吃完飯,還在教室的桌子就已經(jīng)遭了殃。
暗戀者眾多的下場就是,他們都想知道他到底填了什么學(xué)校,所以都不約而同地過來翻他的桌子。
對這些傲慢的alpha來說,這只是一件小事。所以他們并不以為恥,反而漸漸湊了幾個在一起合力尋找。
秋景明本來想去吃飯的,可他卻不得不留在這里,他實在不想別人弄亂姜慈月的課桌。
“不要翻了,他的模擬志愿表在我這里。”人實在太多,勸阻不過來,秋景明只好開口這樣說。
這里的alpha大多都已經(jīng)不是班上的了,好幾個都是外班的。
他們也高傲慣了,并不覺得有什么,便直接問道:“拿出來看看唄,秋少爺,你不會提前偷過去了吧?倒是知道先下手為強。”
秋景明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道:“不可能,這是姜慈月的隱私。”
人群外面突然走進來一個高大的alpha,飛揚的劉海高高梳起,本該是好看的臉上卻留著好幾處紫青暗傷。
“秋景明,又是你!”傅勛狠狠瞪他,“這次可是在學(xué)校,你敢用信息素壓制嗎?”
“識相點把志愿表拿出來,我懶得跟你計較。快點,不然,這周圍可都是我的兄弟,你別以為你能跑得了!”
學(xué)校里確實不允許隨便釋放信息素,畢竟有許多omega,到時候引起omega強制發(fā)情就涉及到犯罪了。
秋景明也沒想用這一招,只是干脆將自己的課桌鎖了起來,而后說:“我不可能給你。”
“好好好,你有種!”傅勛的嘴角勾起笑,“走吧,請秋少爺去廁所一趟。”
“傅,傅哥,要不算了吧,上次那幾個可還沒出來呢……”旁邊有人小聲勸了一句。
傅勛的表情卻變得猙獰:“你什么意思啊?出了事我自然給你們兜著,慫的別跟著我混了!”
這下,剩下的幾個便直接開始動手。
秋景明并不想在教室里跟他們打架,便自己跟著他們出去了。
……
“姜慈月!姜慈月!你吃完飯了嗎?”
姜慈月正要去放盤子,十分疑惑地看了面前的男生一眼,好像是他們班的學(xué)習(xí)委員,不過坐在第一排,他不是很熟。
“怎么了?”他問。
“你是不是把志愿表給秋景明了?”男生問道。
姜慈月點點頭。
“唉!剛才有人來你課桌翻你的志愿表,秋景明制止他們,后來又不愿意把你的志愿表交出去,這會兒被一群alpha帶到廁所去了!怎么辦啊?”
“帶我去!”姜慈月順手將餐盤放回去。
可是走在路上,男生又拍了下頭說:“姜慈月你還是別去了,你是omega,alpha廁所你也進不去啊!再說了,你進去也沒用啊,我是病急亂投醫(yī)了,咱們商量一下,要不還是去找老師吧?”
姜慈月想了一下,說:“你去找老師,我叫保安過來。”
“好好好。”男生點了點頭,很快跑遠(yuǎn)了。
姜慈月給學(xué)校保安科打了個電話,對方表示很快就到。
他已經(jīng)到了廁所門口,聽到了里面霹靂吧啦的聲音,他來不及多想,直接沖了進去。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里面卻是一片狼藉的景象,幾個人躺成一片,秋景明也狼狽地坐在水池旁邊。
他的頭發(fā)還在向下滴水,臉上也全是傷,黑框眼鏡滑下了鼻梁,一邊的鏡腿好像已經(jīng)歪了。
“你沒事吧?”姜慈月走過去扶住他。
秋景明靠在他身上喘氣,半天才問:“你怎么來了?”
姜慈月不知道說什么好:“他們要看就給他們唄,只是一張紙而已。”
秋景明轉(zhuǎn)過頭看他,臉上的表情還是那般冷靜,他開口說:“不,你的所有東西都重要,哪怕只是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