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紈绔×世家嫡女2
楚芷黎猶豫片刻,指尖輕輕地搭在對方伸出的手上心,沒敢完全用力,只是虛虛用力的扶了下。
哪怕僅僅只是碰到指尖,也能感受到指腹的溫度。
溫涼的觸感,像是在觸摸一塊質(zhì)地極好的暖玉。
“多謝沈小姐。”
接觸不過兩三秒,楚芷黎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坐下后輕輕摩挲了下指尖,仿佛還能感受到剛才的感覺。
馬車的外面平平無奇,沒有華貴的裝飾。
也正是因此,她剛才完全看不出這是尚書大人的馬車。
里面的空間同樣不是很大,只能坐下三四個人。
沈晚和她的丫鬟坐在一旁,在楚芷黎和小玉坐下后,空間便顯得逼仄。
不過盡管如此,車廂中還是能聞到股淡淡的竹香,又像是墨香,極有些文人雅客的風(fēng)雅。
小玉從剛才到現(xiàn)在,才剛剛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
她出門的時候還見到沈晚,現(xiàn)在自然知道對方便是自家小姐的聯(lián)姻對象。
但是沒有想到小姐見到對方竟然如此心平氣和,還能夠和對方共乘一輛馬車。
不過她沒有放下心來,只懷疑她家小姐心里有著更損人的主意。
她想勸楚芷黎不要做的太過火,畢竟楚大人對楚芷黎是真的很嚴格。
但現(xiàn)在坐在馬車中,旁邊便是沈晚,她哪怕是想勸說也要忍著。
只能努力給楚芷黎使眼色,生怕對方一會生氣的要跳下馬車,又或者是想到什么法子把沈晚氣下車。
這兩個結(jié)果,哪一個她都不想看到。
馬車碾過道路,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很好的緩解了現(xiàn)在車里的沉默。
楚芷黎不知道小玉的糾結(jié),她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心里還在思索原來的劇情。
只要她不按照原主原來的路走,不和三皇女扯上關(guān)系,那基本可以避開大部分不好的結(jié)局。
但不是絕對。
現(xiàn)在在位的皇帝昏庸無能,朝中更是黑暗腐朽,哪怕沒有各位皇子和皇女的爭權(quán)奪利,也只是在茍延殘喘,一旦遇上危機便會土崩瓦解。
沈書和楚修都是清黨,只求對得起朝廷和百姓。
她們可以不爭權(quán),但是不能無動于衷,否則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楚芷黎手微微彎曲,撐著下巴坐在距離沈晚不遠的位置。
這個動作不可避免的把手腕露出,上面還帶著塊玉鐲,可以看得出價值連城。
女孩的唇瓣微微嘟起,長睫微垂,視線落在某個位置,是在思考的神情。
沈晚從上車后就在觀察對方,哪怕楚修生活簡樸,但也可以看出他對自己的女兒極好,可以說是有求必應(yīng)。
無論是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手上和頭上帶的飾品,都是一等一的上品。
或許楚修唯一違反女兒意愿,逼迫她接受的事情便是此次的定婚。
女孩還帶著些孩子氣,沈晚想起父親給自己說的,對方的情況,年紀也才十七,比自己還要小一歲。
“楚小姐,如果你不想定婚的話,我可以和父親再商量商量!鄙蛲淼穆曇舨患膊恍欤q如沐春風(fēng)。
楚芷黎的思緒從剛才的想法中抽離出來,視線略過對方的云色織繡細腰帶,腦海中莫名的閃過個想法。
今天她們兩個人穿的衣服似乎格外相配。
“沈小姐有辦法?”楚芷黎微微偏頭,眸眼透亮,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的人,似乎不帶半分探究的意味,只是單純的詢問。
如果沈晚真的有辦法,原劇情必然不會是她所知道的這樣。
沈晚的手微微蜷縮,頓了兩下才出口,垂眸說道:“父親總不至于,必須要促成一對怨偶!
她剛才看到楚芷黎從明月樓中出來,她也知道明月樓是什么地方。
若是真的厭惡她至此,她也不會強求促成這段婚姻。
就算到時候父親不會同意,也要先說了試試才能知道。
“沈叔叔和我父親不會同意的!背评钃u搖頭。
“為何?”沈晚垂眸看向?qū)Ψ健?br />
楚芷黎的語氣堅定,這個時候反倒看不到對方身上的孩子氣,話語間都是讓人信服的力量,讓沈晚帶了些疑惑。
楚芷黎笑笑,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反問:“沈小姐覺得我們在一起是怨偶?”
剛才沈晚的話可算不上好聽。
她笑起來眉眼彎彎,完全看不出是傳聞中的所謂“紈绔”。
沈晚微怔,“抱歉,我的本意并不是如此,只是說我們互相不喜歡……”
“所以沈小姐不喜歡我?”楚芷黎微微靠近些對方,眸眼相對。
她自認為到現(xiàn)在還沒有說過不喜歡沈晚的話,當然,原主之前的行為與她無關(guān)。
沈晚是標準的桃花眼,但是因為自身清冷的氣質(zhì),幾乎第一眼不會看出來。
眼瞳清澈透亮,像是真的在反思剛才話語中的不妥之處。
沈晚聞言一頓,她現(xiàn)在還是和楚芷黎見到的第一面,哪里談得上喜歡不喜歡。
哪怕沈家和楚家有交情,但是兩個人小時候的性子便不同,大人們也認為她們兩個人玩不到一起,自然不會有過多的交集,最多只在宴會上看到一兩面。
今天還是她們說上話的第一次。
看到對方微微上揚的眉眼,明媚又開朗,嘴里的不喜歡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旁邊的小玉已經(jīng)被楚芷黎的幾句話嚇到。
若不是她知道她家小姐不喜歡沈晚,都要以為她在調(diào)戲沈家小姐了。
她在后面微微用力拉了拉楚芷黎的袖子,見到對方轉(zhuǎn)過頭來,小聲提醒,“小姐,這是沈小姐。”
不是你在街上看到的那些女子,所以不要隨便什么話都說。
楚芷黎聽不懂小玉的隱喻,奇怪的看了眼小玉。
她自然知道這是沈晚,要不然她怎么會問對方這種問題。
畢竟從剛才她們見面開始,便能感覺到沈晚對她盡管禮貌,但是也僅限于禮貌了。
若說有多余的情愫,她還是不信的。
“沒有不喜歡,只是我們剛剛相識,到底還是要多了解對方比較好!鄙蛲硌垌潱瑴喩砩舷露甲屓嗽偬舨怀霭敕植铄e。
楚芷黎笑笑,沒有再接話,摩挲著腰間佩戴的玉佩,贊同的附和了一句,“有道理!
“小姐,到了!避囃獾鸟R夫?qū)ⅠR車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停在楚府的門口。
馬車的高度雖然不高,但是對于女子來說,穿著復(fù)雜的衣服便顯得更為艱難。
楚芷黎直接跳下了車,轉(zhuǎn)過身朝還在車上的沈晚伸出手。
“沈小姐,禮尚往來!彼佳蹚潖潱袷峭耆辉谝廛嚿系哪欠。
楚芷黎的手指纖細修長,晌午的日光正是熱烈,打在她的手腕上像是在鍍了層金光,部分地方還有種透明瑩白的錯覺。
沈晚垂眸看過去,抿了抿唇瓣,輕輕拉起腳邊的裙擺,握住了面前的手,借力下了車。
進到府門,還沒有走到大廳,便看到兩個中年男子站在原中,身后跟著幾個小廝。
其中的一位中年男子清瘦,但是能看出來其中的風(fēng)骨,是最常見的那種文人學(xué)子中年的模樣,是沈晚的父親沈書。
另外一個中年男子則稍顯富態(tài),看起來更加慈祥,但是楚芷黎看到對方還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這是原主殘留的記憶。
他是原主的父親楚修,哪怕僅僅是面上看起來和善,但是在對原主的教育上格外嚴厲。
這也是原主不學(xué)無術(shù),但是沒有惹出大禍的原因,畢竟犯錯之后楚修真的會用家法來懲罰。
“楚芷黎!”楚修看到兩個人回來,忍不住音量提高了不少,顧念著她旁邊還有沈晚,才沒有當場動家法。
“父親,叔叔好!背评杓傺b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先和站在旁邊的沈書打招呼。
沈書點點頭,看到楚芷黎的時候臉上還帶了點滿意的笑。
他和楚修兩個人剛才站在院中,自然能夠看見楚芷黎扶沈晚下車。
在看到兩個人之前,他還怕兩個人之間相處的不好,但是按照剛才的情景,他覺得未必。
院中種植的花草樹木已經(jīng)重新發(fā)芽,嫩綠還帶著些淡黃的葉子顯出勃勃生機。
“你剛才去哪里了了?”楚修看到楚芷黎身后的沈晚,怒氣也消了點。
兩個人都是亭亭玉立,站在一起身量相仿,顯得格外相配。
他在心中暗暗想到,若是真的成婚,或許沈晚溫柔大方的性子還能治治自己的女兒,也好過整日在外面不務(wù)正事。
“我想著沈小姐會不會喜歡糕點,所以特地去城南那家的鋪子買了些!
無論如何原主去明月樓的事情不能讓對方知道,楚芷黎還沒有傻到主動找家法的份上。
她撒謊不打草稿,面上帶著撒嬌的笑意,哪怕是站在旁邊的沈書都不舍地責(zé)難對方。
“楚兄,我看芷黎也是一片好心,何苦如此盤問對方?”
“我哪能是故意責(zé)難她,你只看看她手中,哪里有所謂的糕點的影子?”楚修嘆了口氣。
這也是為什么楚芷黎和沈晚一樣,年紀已經(jīng)十七,但是一直沒有給對方商量婚事的原因。
只憑著自己的喜歡與否做事,現(xiàn)在的心性還像個孩子一般,他也不會放下把對方托付給其他人。
“有的,不過我們在車上吃了而已,父親你怎么能這么冤枉我?”楚芷黎長睫微垂,語氣里都帶著幾分委屈。
“如果不信的話,旁邊的沈姐姐可以幫我作證!
她說完之后,低著頭不看楚修也不再解釋,腳步轉(zhuǎn)過只看著旁邊新植的小樹。
沈晚驀地抬眸,她原本只是站在女孩的旁邊。
驟然聽到對方的話,不知道是先震驚對方的“去城南買點心”還是親昵無間的“沈姐姐”。
明月樓并不在城南,而是在城北,兩者相隔的距離短時間內(nèi),必然不夠一個來回。
更不用說,沈晚從見到對方開始,便沒有看到她手上提著所謂的點心。
楚芷黎在很明顯的撒謊,但是她現(xiàn)在將這個謊言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視線微移落在旁邊的人身上,原本明凈清澈的眼睛被睫毛遮住,此刻似乎盛滿了委屈。
楚芷黎在車上的時候便沒有和她說過這件事,她也沒有幫助對方隱瞞的義務(wù)。
所以此刻哪怕她揭穿對方的謊話,她也不會在道德上有任何可以被指摘的地方。
但是不知為何,她薄唇微啟,鬼使神差的接了對方的話。
“是的楚叔叔,剛才找到芷黎的時候,確實是在城南的糕點鋪,不過糕點在車上互相分了分,所以現(xiàn)在芷黎的手中也沒有糕點。”
沈晚語氣溫然,看不出半分做假的痕跡。
聽到沈晚的話,楚修看了看還在委屈的楚芷黎,語氣放低,主動和她道歉,“黎黎,是父親錯怪你了!
他能夠懷疑楚芷黎,但是不能懷疑沈晚,畢竟她們兩人不過僅僅有這一次的交情,沒有幫助楚芷黎隱瞞的必要。
楚芷黎不為所動,仿佛沒聽到楚修的道歉,抬抬頭晃晃腦袋,繼續(xù)看著眼前的小樹。
楚修和沈書對視一眼,無奈的笑笑。
無論如何,他到底還是疼自己的女兒,知道對方?jīng)]有做不好的事,心里的石頭也放了下來。
他知道對方的脾性,又說了許多好話,最后和她商量著,“黎黎如果想要補償,父親能做到的都給你好不好?”
沈晚解釋完之后,也沒有多余的話。
她默默想著,會不會楚芷黎等待的便是這句話,可以借此取消兩個人的定婚。
垂眸看向楚芷黎,也在等著對方的話。
可惜她只猜對了一半。
楚芷黎確實是等著楚修的這個妥協(xié),卻不是為了取消和沈晚的定婚。
“那我要昨天送過來的玉硯!彼嫔线是不動聲色,但是眸光亮亮。
她提到的玉硯是楚修昨日廢了好大的功夫才買到的,為了送給三皇女當做一個月后的生日禮物。
畢竟是皇女,他們這些官員的禮物不能太過簡單,所以楚修花的心思不少,才找到這塊玉硯。
由全玉制作,更是因為整塊玉質(zhì)沒有絲毫的瑕疵,可以說是上品中的上品。
“你要這個做什么?”楚修問。
他把這個玉硯給楚芷黎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多費心幫三皇女準備另一份禮物便好。
不過價值必然比不上這塊玉硯而已。
但是楚芷黎向來對筆墨紙硯不感興趣,這個她拿到手也是無用。
“自然有我的用處,父親不會不想給吧?”楚芷黎微微揚眉,看向?qū)Ψ降谋砬槎嗔它c疑問。
“怎么會,你等著,為父馬上讓人送到你院中!”
楚修向來也是一諾千金的人,自然會遵守自己說的話。
更何況現(xiàn)在還是沈書和沈晚看著,他怎么也不會騙楚芷黎。
“那就行,謝謝父親!背评栊τ幕。
這塊玉硯的價值不菲,原劇情中確實是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了三皇女。
但是現(xiàn)在楚芷黎并不希望和三皇女扯上關(guān)系,這塊玉硯也沒有必要再送給對方,哪怕只是為了面子也沒有必要。
楚芷黎說完之后看向沈晚,她剛才也是在賭一把。
沒想到沈晚真的會幫她。
想到這里,她側(cè)眸朝著沈晚輕輕揚了個笑,做了個口型,確認對方看到之后才轉(zhuǎn)過身。
“我和你沈叔叔還有事要去書房談,黎黎你帶著沈姑娘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原本在院中便是為了等楚芷黎回來,現(xiàn)在看到了人,把客人聚在院中自然不是待客之道。
楚芷黎想著對方估計是要討論朝中的事情,也沒有拒絕。
“沈小姐,這邊請!
楚修為官清廉,府中也是如此,不大不小,所以并沒有什么能夠參觀的地方。
唯一能夠散步的,應(yīng)該便是府后面的花園。
說是花園,其實也只是府后的一片空地,被楚母在后面種上些花草樹木,慢慢的好看了起來。
“剛才要謝謝沈小姐了!彼傅氖菐兔﹄[瞞的事情。
兩個人并排走在一起,小玉和沈晚的丫鬟小詩跟在后面。
“不用謝!鄙蛲頁u搖頭,“不過你最后說的那句話是什么?”
剛才楚芷黎和她做的口型,她能夠看出大致的意思,卻還是想確認一次。
去往花園的小路,不時有還沒有修剪的枝條伸出來,有時只能容許一個人通過。
楚芷黎特意落后了兩步,讓沈晚先過去。
“我是說,既然沈小姐剛才幫了我,那不如把玉硯送給沈小姐!
楚芷黎低頭注意著腳下的石子路,沒有注意到前面沈晚頓住的腳步。
一時不察,便徑直撞到對方的背上,帶著清香的氣息撲入她的鼻中。
好在她的步伐也不是過快,所以并不疼,但還是稍微愣了下。
“抱歉……”
沈晚轉(zhuǎn)過身,便對上楚芷黎有些懵的眉眼,以為對方是被撞疼了,眼里帶著明顯的歉意和懊悔。
楚芷黎的皮膚很白,所以稍微碰到便會留下痕跡,沈晚看到對方額頭上的紅,也顧不上剛才的問題。
潛意識想伸出手幫對方揉揉,想到什么又縮了回去,只有關(guān)切的目光還落在對方的鼻尖。
楚芷黎抬眼對上的便是對方關(guān)切的眼神,她搖搖頭笑笑,“沒事,不用這么緊張。”
她的鼻尖仿佛還縈繞著對方身上的氣息,不過看著她們兩個人之間又被拉開的距離,無聲的笑了笑。
看來沈晚真的很會保持距離。
“楚小姐,你的玉硯我不能要!
沈晚的聲音輕了些,似乎是為剛才自己的停頓愧疚,但還是拒絕了楚芷黎剛才的話。
她沒有見到楚芷黎所說的玉硯的模樣,但是從剛才楚修忍痛送給楚芷黎的表情來看,也知道必然是價值不菲。
卻被楚芷黎現(xiàn)在輕飄飄地說要送給自己,讓她本就混亂的心又亂了幾分。
“為什么?”
楚芷黎游刃有余,似乎早知道對方會拒絕。
從旁邊的桃樹上折了支桃花枝把玩,上面還帶著未開的桃花的花苞。
反正是擋在路上,早晚要被折掉,因此她也不心疼。
淡粉色的花苞,還沒有完全綻開,楚芷黎在手里看了會,覺得莫名的眼熟。
看向沈晚,便明白了此刻的熟悉感來自哪里。
沈晚并沒有用太多的脂粉,整張臉都干干凈凈,清清爽爽,唇瓣更是薄而淺,有著淺淡的粉色。
此刻似乎是因為內(nèi)心的糾結(jié),微微抿了抿唇,顏色由淺淡變得微微紅潤。
和她手中的桃花枝倒是格外像。
沈晚遲疑開口,抬眸看向?qū)Ψ剑斑@太貴重了……”
“當做我們的定婚禮物,應(yīng)該不算貴重吧?”
楚芷黎向前面邁出一步,兩個人的距離本就不遠,所以哪怕只是一小步,兩個人也幾乎要貼在一起。
咫尺的距離,更像是在打破沈晚向來的習(xí)慣。
若是在平時,她不會容許其他人靠她這么近。
但是此刻的她,心卻微微一滯,呼吸都屏住一息。
定婚禮物。
按照傳統(tǒng)習(xí)俗,在定下婚約的時候,不僅兩家要互相交換定婚的各種東西,定婚的兩個人,更是要互相交換禮物。
也可以叫做定婚信物。
沈晚的指尖微頓,她看向眼前囊的明媚精致的臉,眼神相觸,能看到對方不是在開玩笑。
所以,只能有一個結(jié)論。
楚芷黎同意了這門婚事。
“楚小姐,定婚這件事,你不會后悔嗎?”
春日的微風(fēng)拂過,吹起兩個人的水衫,系帶飄起在同一側(cè),又像是在互相風(fēng)中互相糾纏。
楚芷黎小心的將枝條折到合適的長度,保留了其中花苞還算完好的位置,將扎手的地方折去。
在自己的指腹上試了試,才抬手慢慢將之別在了沈晚的耳側(cè)。
沈晚的耳廓清秀,沒有多余的耳飾,只有一條玉滴珠耳墜,烏黑的長發(fā)束在身后。
桃花多粉艷,但是桃花枝卻并不是如此,在沈晚的耳邊,像是與竹相互映襯。
指腹溫?zé)幔叡揪兔舾,被碰到的時候,下意識會瑟縮一下,冷白的皮膚上瞬間浮起層淡淡的粉色,更是相襯。
“我不會后悔,還是沈小姐覺得自己會后悔?”
因著別花的姿勢,楚芷黎說話的時候,存在感便格外強烈。
帶著笑意的語氣,像是和溫?zé)岬暮粑话悖@過耳廓邊,順著風(fēng)鉆進耳中和心底。
哪怕沈書沒有特意和她說過,她也聽過各種謠言。
都說謠言可畏,可是真的到自己身上,便不得不信,有的時候謠言才是救命的良藥。
相比于嫁給所謂的高貴的皇帝,又或者是自詡風(fēng)流的各位貴族公子。
沈晚卻覺得眼前的女孩,比起他們都要顯得格外真誠。
她別無選擇,現(xiàn)在又能談什么后悔還是不后悔,甚至楚芷黎沒有拒絕她都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若是楚小姐不反對,我自然不會后悔!
沈晚說話的時候,眼神認真,倒是真的像在考慮她們的以后,考慮她們的婚姻。
楚芷黎輕輕彎唇,“所以我的玉硯可以收下了嗎?”
沈晚還是覺得此物太過貴重,想拒絕,但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便看到她擺擺手,讓后面跟著的小玉過來。
小玉和小詩因為落在后面,有段距離,所以聽不到兩個人說話的內(nèi)容。
只能看到楚芷黎先是靠近對方,當時小玉甚至以為楚芷黎實在不想結(jié)婚要打沈晚。
急的她馬上要上前阻止,還是被旁邊的小詩拉住才作罷。
后來沒有看到她害怕的場面,才算松了口氣。
現(xiàn)在聽到楚芷黎在叫她,馬上跑了過來。
“把父親送我的玉硯現(xiàn)在包起來,到時候讓沈小姐帶走。”楚芷黎把事情交代清楚。
“好的,小姐。”
小玉雖然震驚,但還是照做,結(jié)果抬眸便看到沈晚耳邊的花枝。
楚芷黎交代完之后,便和沈晚繼續(xù)朝著花園走過去,不在乎旁邊的人心里有著怎樣的驚濤駭浪。
“小詩,你剛才說你家小姐怎么樣?”
她剛才和小詩走在后面,自然要多問幾句關(guān)于沈晚的。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小詩的原話是她家小姐雖然性子稍微有些冷,但是無論對待下人還是其他人,都是不錯的。
不過要注意的是,她家小姐不喜歡別人靠她太近。
所以,性子冷的人耳上別著她家小姐的桃花枝。
不喜歡其他人靠太近,楚芷黎現(xiàn)在只差和對方抱在一起了。
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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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紈绔×世家嫡女3
夜晚。沈府書房。
沈晚向來晚上都有練字的習(xí)慣,黑墨入紙,白與黑的交界從此分明。
寫字最能平心靜氣,將所有飄蕩的思緒慢慢沉下,從錯綜復(fù)雜的路中找到出口。
她微微低頭,看著紙上的字,筆鋒銳利有力,仍然和平時的沒有區(qū)別。
但是只有自己知道,心亂的時候是寫不好字的,哪怕描摹出形狀,還是寫不出真正的意蘊。
輕輕嘆口氣,沈晚放下手中的毛筆,沒有來得及收起剛才寫下的字,便聽到外面腳步聲站定的聲音。
她抬頭,看到書房外面站著的沈書。
“晚晚。”沉緩的男聲在她寫完之后才開口。
走到書房門口,把門微微打開些,讓沈書進來,“父親!
“有煩心事?”沈書看著桌上還沒有干的墨跡。
沈晚的字是他親手教出來的,所以從字上也能看出沈晚此刻的心情。
桌上放著的玉硯,還是她從楚府出來的時候帶回來的。
當然,還有紙墨旁邊的桃枝。
沈晚想起白日見到的楚芷黎,聲音低了些,“沒有!
她自認為這還算不上是“煩心事”,只是因為這件事對她太過生疏。
是的,只有生疏,而沒有煩心。
無論是定婚還是成親,都遠遠在她的認知范圍之外。
三年前,在及笄的時候,有不少人送上祝福,但話里話外卻都離不開所謂的成親。
仿佛她長大之后,終于脫離了父親和母親的依附,卻必須要馬上找到下一個人,成為他或她的依附品。
都說這是千百年來的傳統(tǒng),但是為何傳承的夠久便是足夠正確的事情。
真正的道理怎么會只能用時間來證明。
她當時比起現(xiàn)在還要小不少,也沒有現(xiàn)在的忍耐和大度,記住說這些話的人,之后將他們送來的禮物變賣后,施粥送給了城外的乞丐。
所以當父親前日和她說起成親這件事的時候,內(nèi)心還是格外反感。
“那你對楚姑娘還滿意嗎?”沈書到底還是疼自己的女兒,他的眼里也閃過復(fù)雜。
朝中的局勢已經(jīng)變得格外嚴峻,他不能眼睜睜的真看著沈晚進入宮墻內(nèi)的牢籠。
書房的書架上擺滿了書,其中有不少孤本,都是沈書用自己的俸祿從各處淘回來的。
可以說是沈家最為富有的一處地方。
沈晚看向書架上的書,視線凝住一瞬,隨后舒眉笑笑,“我和楚姑娘才見這一面,怎么能說滿意不滿意?”
桌上的桃花枝與這里還是不太相稱,但是沈晚也沒有將其丟掉的想法。
“好,這幾天你有時間多和楚小姐接觸接觸。”沈書嘆了口氣。
哪怕現(xiàn)在沈晚說不滿意,他也不能改變這個局面。
所以他剛才的問題,也不過是想從沈晚的口中聽到所謂的“滿意”又或者是“喜歡”。
這樣他心里的愧疚感才能輕上半分。
哪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尚書,勝過不少無權(quán)無勢的平民百姓和九品官員。
但是皇權(quán)之下,都渺小如塵土,哪里能真的事事如愿。
“父親,我知道的!
回府的時候,沈書和她說了,為了避免夜場夢多,兩個人今日便當做定親,一個月后成親。
現(xiàn)在消息已經(jīng)傳出,沈家和楚家也都傳書給各大官員府邸和親戚。
從定下再到成親,只有一個月的時間,盡管太過緊張,但也是被逼無奈。
如銀灰的月色,從書房的窗欞中落在玉硯上。
沈晚看著窗外的夜色,現(xiàn)在楚芷黎應(yīng)該也知道了兩個人要成親的消息。
只是不知對方會是什么想法。
——
幾個時辰前,楚芷黎和沈晚去花園后轉(zhuǎn)回一圈,楚修和沈書也談完了話。
兩家在一起吃了午飯才將沈書和沈晚送走。
送走人安靜下來,楚修猶豫了幾次,手抬抬落落,似乎是想要開口,但不知道是在害怕些什么。
楚芷黎都看不下去,主動開口問對方,“父親,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和我說?”
楚修愣了下,想起他在書房和沈書說的話,先給楚芷黎打了個預(yù)防針,帶著些小心,“為父說了,你可先別生氣!
他怕楚芷黎再像今天中午一般跑出去。
楚芷黎點頭,她知道楚修要說什么,“父親你說吧,我不生氣!
“我和你沈叔叔商量了,你和沈家姑娘的婚事定在下個月……”
楚修說到后面,語氣都低到幾乎聽不見。
他之前從來沒有和楚芷黎說過成親的事,現(xiàn)在看起來是太過著急。
所以楚芷黎無論是反對還是拒絕他都能理解,只能盡量的補償女兒。
“哦,知道了。”楚芷黎點點頭,神色平靜。
楚修還是那副語重心長的語氣,“黎黎,父親不可能害你對不對,沈家小姐無論是人品還是……”
“我說我知道了!背评璐驍鄬Ψ,把剛才自己的話又重復(fù)了一遍。
楚修這才停下嘴里的嘮叨,愣住半天才開口確認,“所以你同意和沈晚成親了?”
“我說不同意,就可以不成親了?”楚芷黎反問。
楚修下意識否認,“當然不能。”
楚芷黎不答應(yīng),他也會努力說服。
“那不就行了!背评栊πΓ是平常那副不正經(jīng)的樣子,卻是少見的讓楚父無法反駁。
點燃的燭光微微跳動著,已經(jīng)是夜晚,顯得格外安靜。
楚芷黎只著了里衣,她思索著白日的事。
成親。
紅妝滿街,鑼鼓喧天,昭示著兩位新人喜結(jié)連理,成為之后生活中互相扶持的兩個人。
很美好的寓意,楚芷黎抬頭看著外面的月亮,月中顯得格外圓滿。
不出意外,一個月后的月亮應(yīng)該也是如此。
只是她覺得沈晚喜歡的衣服應(yīng)該是淺色系,不知道紅色穿在身上會是什么樣子。
“小玉,明日記得早些叫我起床。”
在房間外面快要睡著的小玉,腦袋一點一點,聽到楚芷黎的聲音猛地一激靈,眼神都清明了不少。
她問:“好的小姐,不過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楚芷黎如果沒有什么要緊事,平日里都會睡到日上三竿,很少有主動早起的時候。
“去城南,你也回屋睡吧!
楚芷黎說完之后,屋里的燭光也滅了下來。
小玉困頓的思緒整理半天,才想起來去城南和楚芷黎有什么關(guān)系。
——
翌日清晨。
楚芷黎站在她昨日隨口說的城南點心鋪前,下馬車后排著隊。
昨日盡管是她隨便想的借口,但是城南的這家點心鋪確實很有名,口味也是全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招牌。
尤其是這家糕點鋪,為了保證口味,每天賣出的點心都是現(xiàn)做的。
所以部分時候,如果去的晚了,還有可能買不到。
這也是為什么,楚芷黎會早起來排隊的原因。
“小姐如果之后想吃的話,小玉來排隊就行!毙∮裾驹诔评璧呐赃呎f道。
沒有必要早起親自來排隊。
楚芷黎今日特意換了身顏色鮮亮的衣服,顯得格外漂亮。
淡黃色織錦裙擺垂在腳邊,清秀自然,從下馬車后,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誰說我是要自己吃的。”楚芷黎輕彎唇角,掃了眼小玉帶著疑惑的眼睛,又看向隊伍前面。
現(xiàn)在時候還算早,所以前面的人還不算多,等起來也沒有那么費時費力。
昨日既然沈晚幫了她這么大的忙,自然也要回報對方點東西。
等到終于排到自己,選了幾種糕點打包,楚芷黎吩咐車夫去她之前從來沒有去過的沈家。
小玉從昨天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習(xí)慣自家小姐的作風(fēng),所以現(xiàn)在說要去沈家的時候,她也沒有再多嘴。
兩家的事現(xiàn)在京城已經(jīng)傳遍,更不用說她還是楚家的人,現(xiàn)在只希望沈晚和自家小姐能夠好好相處。
楚芷黎到的時候,沈家父母還沒有出門,見到她的時候也有幾分驚訝。
她和打了招呼,沒有多寒暄,問到沈晚在哪里后,便徑直朝著沈晚的位置過去。
“楚家姑娘是個活潑的。”沈母看著女孩的背影,感嘆了一聲。
沈父點了點頭,說不定還真會促成一樁好姻緣。
沈府的構(gòu)造和楚府的并不是完全相似,她剛才不想麻煩對方,也就拒絕了沈母說的讓人帶她找沈晚。
現(xiàn)在卻是看到面前的兩個岔路,開始猶豫。
楚芷黎手上還拎著剛才買來的點心,帶著些重量,淺棕色麻繩在手心勒出點痕跡。
原本拎在右手上的糕點,換了個方向放到左手。
周圍也沒有看到沈府的下人能夠詢問,楚芷黎向來大膽,準備隨便選條路繼續(xù)走。
腳下邁出第一步,她還沒來得及繼續(xù),便聽到熟悉的聲音。
清冷中還帶著幾分疑惑,偏過頭是她想到的那個人無疑。
“楚小姐?”她沒有想到現(xiàn)在會在這里見到楚芷黎。
“有點重的,所以往哪里走?”楚芷黎自然的走到沈晚身邊,微微舉了舉手,讓她看清手上拿的東西。
沈晚指了指方向,是楚芷黎剛才排除的那條岔路口。
看來她還挺幸運,在要走錯的時候,正好遇到對方。
沈晚還沒有問對方為什么會來沈府,但是聽到對方口中說的重,便下意識的指向自己房間的位置。
等到房間后,她看到對方將油紙包放在桌上,從慢半拍的問道,“這是……”
“城南糕點鋪的點心,昨天你沒有吃到,今天特地買過來給你的!
沈晚的房間沒有點過熏香之類,因此屬于糕點的香氣便格外明顯。
哪怕有油紙包裹著,不安分的香氣總會從邊緣四散開來,又在她的鼻尖聚集。
剛才在路上,沈晚便已經(jīng)猜到半分,但是現(xiàn)在聽到對方親口說出來,還是有幾分不真實感。
“為什么?”
清晨的陽光剛好,太陽半掛在空中,剛剛抽枝的柳芽也爭搶著這陽光。
窗格的光被嚴整的分割有了形狀,一半落在桌上,一半落在油紙袋上,像是和沈晚一樣的嚴謹。
楚芷黎把上面包的細繩輕而易舉地解開,被壓抑藏著的香氣便再也忍不住,爭先恐后的出來。
她拿起一小塊雪片糕,遞到沈晚的唇邊,“先嘗嘗,我好不容易買的?”
她沒有回答沈晚的問題,沈晚好像真的很喜歡問她為什么。
對每個問題都有探究欲,語氣里都帶著稍顯固執(zhí)的笨拙,但是她清楚,只有真的關(guān)系生疏的人,才會有如此高的防備。
不過她今天來,不是專門來回答的對方的問題的,而是讓對方少問這些問題。
修長白皙的手指,和手里的雪片糕顏色相近,清淡的香氣此刻濃郁起來,沈晚微怔。
她自然聽說過這家的糕點,按現(xiàn)在的時辰來看,也是對方提早買的。
呼吸屏住,似乎連帶著她的冷靜都被空氣中的甜味蠱惑,唇瓣微張,將唇邊的雪花膏抿到口中。
于是不可避免的碰到對方的指尖。
“是不是很好吃?”楚芷黎看到對方咽下去之后,才又拿起一塊放到自己的口中。
剛才在路上已經(jīng)被饞了好久,現(xiàn)在自然是不用忍。
香糯酥甜,入口即化,楚芷黎微微瞇了瞇眼,果然是名不虛傳。
沈晚將口中的咽下,看著對方用相同的手指,又放到自己的口中。
明明剛才只是指尖碰到了唇瓣,其他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卻還是讓她平靜的心跳微微加快了幾分。
口中的香甜經(jīng)久不散,她的目光落在對方格外優(yōu)越的指尖,微微抿唇,“好吃!
垂眸看向桌上的糕點,不僅有各種種類的,甚至每一樣都多包了層紙,現(xiàn)在還是溫?zé)岬摹?br />
楚芷黎嘗了塊之后,也沒有多吃,坐下拿起剛才沈晚幫她倒的茶,輕抿一口,忽然發(fā)問,“你是不是平時不喜歡甜食?”
沈晚眸眼輕顫,“沒有……”
她對吃食確實說不上有多熱衷,也沒有格外喜歡的飯菜。
但是甜食確實是她日常不會主動接觸的,家中除了母親時不時買些之外,一般也很少會有糕點。
她不知道楚芷黎是怎么看出來的,但是現(xiàn)在必然不能說出來傷對方的心。
楚芷黎輕笑,從前幾個世界就能看出來,幾個人隱隱約約都帶著共性。
不愛吃甜食應(yīng)該算是比較明顯的一個特點,除非有的時候她遞給對方,才會主動吃。
她剛才也只是試探下,但是看對方的反應(yīng),否認了反倒證明她猜的沒錯。
“沈小姐今日有空嗎?”楚芷黎沒再糾結(jié)剛才的問題。
茶水沖淡了點心的甜,帶著花紋的茶杯在手上轉(zhuǎn)了一圈才放下,她抬眸看向?qū)Ψ健?br />
沈晚坐在對方的旁邊,視線落在桌上,剛才她問出的問題,雖然沒有得到對方的回答,但是此刻也有了答案。
她還記得昨晚父親交代她的事情——有時間多和對方相處,培養(yǎng)感情。
成親的時間局促,但是培養(yǎng)感情這個環(huán)節(jié)總是要有的。
沈書會和她說這些,設(shè)身處地的換個位置考慮,那么楚父自然也會交代給楚芷黎。
她該想到的。
沈晚的坐姿總是挺直,從小到大的習(xí)慣,讓她無論何時何地都會維持人前的端正,楚芷黎則顯得更加輕松,要省力不少。
“有空!闭f話的時候,都嚴絲合縫的符合規(guī)范。
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楚芷黎唇角微彎,“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春日宴?”
這是三皇女舉辦的宴會,京城中凡是有些許名望的人都受到了邀請,也包括原主這種名聲不是很好的人。
沈晚自然也在其中,不過按照她的性格,自然是會拒絕,這也是楚芷黎今日登門的原因。
沈晚目光微凝,當時收到送來的請?zhí),她已?jīng)托病回絕了三皇女。
畢竟現(xiàn)在朝中局勢復(fù)雜,她能不見一些人最好不見。
但是此刻她看向楚芷黎,對方目光灼灼,手中的茶杯已經(jīng)放下,點心還放在桌上,香氣撲在兩人的身邊。
“好。”
見沈晚答應(yīng)后,楚芷黎唇角的笑容也大了幾分,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走?”
“稍微等一下!
沈晚難得在提出“為什么”的問題,和只是單純回答的“好”之后,有了自己的意見。
楚芷黎自然不會不答應(yīng),坐在原來的位置,看著沈晚進了臥室的里間。
沈晚的臥室中擺放的物件不多,但是也有幾個小巧的木刻品,看起來更像是文玩之類的物品。
其他的更多的是書,深藍色的封面,能看出被多次翻折的痕跡,一看就是看了很多次。
軍事策略、史書、文學(xué)典籍,僅僅是靠近外間擺放的這幾本,類型便涉及廣遠。
怪不得之后能夠成為七皇女最為信任的幕僚。
她等的時間并不長,沈晚便從里間出來,她的手中還拿著格外精致的檀木錦盒。
哪怕體積不大,但是外面被小心的包裹著,能看出來對主人痕重要。
“這是……”楚芷黎視線從書架上收回,開口問。
沈晚帶著點小心的把盒子打開,里面的東西也顯露在楚芷黎的面前。
玉鐲。
她把玉鐲從錦盒中拿出,握住楚芷黎的手腕,微涼的指尖直接觸到對方的手心。
楚芷黎的手腕纖細骨感,她今日沒有帶玉鐲,入目便是白皙的皮膚,中間間雜著淡青色的脈絡(luò)。
“暖玉鐲,是出生時母親送我的禮物。”
沈晚垂眸,將她的指尖輕攏,手鐲便輕而易舉的隨著她不大的力度戴在了手腕上。
對方的眉眼低垂,讓楚芷黎看不清對方的神情,唯獨能感受到手上力度的珍重。
但是她分不清,是對她的珍重,還是對這暖玉鐲的珍重。
暖玉鐲顧名思義,一般的玉都是冷的,但是暖玉鐲會隨著人的體溫變換溫度,玉的顏色也會有稍許的變化,更加油潤亮澤。
再加上是母親送的出生禮物,就更不是能夠用銀錢能夠衡量的了。
楚芷黎眼睛眨了眨,看到已經(jīng)在自己手腕上的玉鐲,猶豫了會,抬眸看向沈晚,“送給我?”
對她一見鐘情,還是想和她私定終身?
【系統(tǒng):宿主,有的時候還是腳踏實地比較好!
系統(tǒng)是堅定的白日夢破壞者,哪怕到現(xiàn)在還不忘了讓楚芷黎多多認清現(xiàn)實。
畢竟現(xiàn)在沈晚的黑化值都沒有變化過。
沈晚低垂著頭,露出脆弱白皙的脖頸,發(fā)絲長而柔順,披在身后,讓楚芷黎的視線不得不凝在對方的身上。
像是位面的主角會有光環(huán),沈晚對她也有著超乎尋常的吸引力。
脖頸冷白的皮膚,像是她手腕上的玉鐲,不能讓任何價值衡量。
更重要的是,此刻只有她能夠看到。
沈晚抬頭,那片冷白便從視線中消失,她也對上了對方漂亮的眼睛。
“送給你,定婚信物!
昨晚和沈父聊完之后,她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事實。
看到桌上的玉硯,難得在晚上有了輾轉(zhuǎn)反側(cè)需要考慮的事。
哪怕她們的關(guān)系來的急促又帶著利益考慮,但是訂婚信物還是要送的。
思來想去,無論選擇什么她都覺得不合適,最后剩下的能拿得出手的便是這個暖玉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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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紈绔×世家嫡女4
楚芷黎的體溫向來不會很低,更不用說在逐漸變暖的春天。
玉鐲待在手上,哪怕僅有片刻,也沾染上了她的溫度。
從錦盒中剛剛拿出來的冰涼,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溫暖。
楚芷黎在聽到對方的話時,卻覺得她此刻的手腕帶了股灼感。
像是要她記住這句話一般。
“這么貴重真的要送給我?”
她看著手上的玉鐲,又抬眸看向?qū)Ψ剑瑤еσ獾难劬锒嗔它c意味深長。
沈晚神色如常,仿佛沒有聽出她話里的調(diào)笑,“禮尚往來。”
楚芷黎總覺得這句話很熟悉,稍微一想便想到了昨天她下馬車的時候,唇角一彎。
既然對方說了是定婚信物,楚芷黎也沒有理由推脫,又看了眼手腕上的玉鐲,才放下袖口遮住。
——
春日宴是三皇女舉辦的宴會,其中邀請的也都只是各位官員中的子女,畢竟現(xiàn)在在明面上,她還不敢和各位官員有太多的拉扯。
等到三皇女的府上,楚芷黎才能真正的明白何謂皇權(quán)。
只是單單一個花園,便設(shè)計的百轉(zhuǎn)千回,高大的假山坐落在府中央,從外面引過來的山泉水傾瀉,和山中真正的景色別無二致。
三步一回廊,五步一亭臺。
跟著府上的下人走了接近一刻鐘,繞過曲折回環(huán),兩人才到聚會的地方。
到宴會的時候,該來的人已經(jīng)到的差不多,其中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飲酒賦詩的都已陶醉其中,少有人注意到姍姍來遲的她們。
不過這也有個好處,她們便少去許多寒暄的麻煩,能夠找到角落的位置,得到片刻的安然。
春日的景色正好,萬物欣欣向榮,一切都是勃發(fā)的景象,尤其是在特意設(shè)計過的花園內(nèi),不少花都是稀貴的品種,在此刻開的花團錦簇。
“是不是要比我們府上的花園大好多?”楚芷黎和沈晚在旁邊說著悄悄話。
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現(xiàn)在站在這里,她才覺得昨日不應(yīng)該沈晚去自己府上的花園。
“沒有,楚小姐不用這么想!鄙蛲硌凵衿届o,看到三皇女府上的這些,沒有羨慕的意味。
只是覺得今日來這里,或許也不是全無收獲。
沈晚放下心中的思量,能夠?qū)⒏辖ㄔ斐扇绱,首先需要的便是財力,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斂的財?br />
“還叫我楚小姐?”楚芷黎唇微張,眉眼帶著點笑意看向?qū)Ψ健?br />
她怕自己不提醒,恐怕對方在成親之夜,也改不過來這楚小姐。
沈晚怔愣片刻,抬眸觸到對方的眸眼,才緩緩開口,“芷黎”。
楚芷黎滿意的點點頭,這才算“培養(yǎng)感情”。
沈晚在喊完對方的名字后,漂亮的眉眼微眨,等著對方接下來的話。
但是楚芷黎好像在得到她想要的結(jié)果后,便看向花園的其他地方。
兩人的婚約昨日傳出,今天兩人一起出現(xiàn)在大家的眼前,自然不會被大家忽略。
站在角落的悠閑也不過是片刻,還沒有多久,楚芷黎便感覺到自己的肩上被用力的拍了下。
“早上找你,府上的下人還說你早早的就出門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楚芷黎轉(zhuǎn)過頭,便看到的是帶著點稚氣的臉,年紀和她應(yīng)該差不多。
淡紫色也被對方穿出了張揚的感覺,唯獨發(fā)髻分在兩側(cè),還能看出點孩子氣,手上還端著酒杯。
她在原主的記憶里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很多,不過每次出現(xiàn)都不是什么好事,應(yīng)該可以算是原主的“狐朋狗友”。
楚芷黎把杜舒放在她肩上的手掃下去,“早上有事,你來多久了?”
她剛才在這里四周看了一圈,并沒有看到三皇女的身影。
“我差不多比你早到半個時辰?”杜舒不在意對方的動作,畢竟之前楚芷黎也不喜歡各種肢體接觸。
她正好想問問昨日聽到的說楚芷黎要成親的事情,但是視線剛好觸到對方旁邊站著的人。
沈晚安靜的站在一邊,明明沒有說話,只是稍微的垂著頭,側(cè)臉冷白如玉,卻讓人不能忽略對方。
淺色的琉璃眸,哪怕只是淡淡一撇,也讓杜舒微愣,她端著酒杯的手頓住,酒液也從搖晃趨向平靜。
“這是哪家的美人?”緩過神來,杜舒在側(cè)面朝著楚芷黎瘋狂眨眼,小聲的問道。
杜舒在京城向來喜歡參加各種宴會,這個人她怎么從來沒有見過!
杜舒的性子大大咧咧,完全沒有意識到她以為的“小聲”,其實旁邊大部分人都能聽到。
楚芷黎停下剛才還在打量的視線,感受到自己的背后,仿佛比剛才多了點目光的注視。
沈晚或許是在書房待得時間很多,所以身上總會有股竹墨的味道。
她在來的路上,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己身邊縈繞著這股清香。
但是在杜舒問出這句話之后,她卻覺得此刻的竹墨的氣息,顯得更加明顯,像是也在聽她的回答。
“未婚妻!背评柰撕笠徊,腳步落在沈晚的身邊,動作自然的挽起對方的小臂,給杜舒介紹。
抬手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手腕上的暖玉也露出來,顯出淡淡的粉色,格外晶瑩透徹。
挽著手臂的時候,杜舒感覺美人的唇角似乎也有意無意的浮起了些許的笑意,簡單的動作更能看出兩個人的親昵。
楚芷黎剛才聽到杜舒說的“美人”,雖然在事實上沒有錯,但是心里也有幾分不舒服。
畢竟她稱贊過的所謂“美人”,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個。
這些人自然不能和沈晚相比較,更重要的是她也不想讓杜舒有任何其他覬覦的想法。
她們現(xiàn)在確實是互為未婚妻的關(guān)系,并且在一個月后,還會去掉前面的“未婚”,成為正式的妻妻關(guān)系。
感受到小臂上的力量,沈晚微微垂眸,在杜舒發(fā)問的時候,她便在想楚芷黎會怎樣介紹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唯獨沒有想過對方會大方的承認。
杜舒看著兩個人親密無間的關(guān)系,耳邊的“未婚妻”仿佛在嘲笑她剛才的話。
被她的“未婚妻”驚得手里的酒杯都差點拿不穩(wěn),酒液撒出來半許,還是沈晚幫忙拿好放在了桌上。
“楚芷黎,你沒有在開玩笑吧?”語氣都帶著些不可置信。
所以她昨日聽到的消息,根本不是謠言,這位美人就是傳言中楚芷黎的定婚對象、京城第一才女沈晚?
她也明白了為什么她自認京城里的人大部分都見過,但是此刻卻沒有認出對方。
畢竟她參加的宴會,大部分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宴會,沈晚自然不會來。
她的唇瓣開開合合,最后看向楚芷黎的眼神里都帶了幾分佩服。
能拿下京城第一才女,她姐妹是真的有實力。
“你好,我是沈晚!
沈晚能看出來杜舒是楚芷黎的朋友,等到對方緩過神來,才和對方問好。
沒有過于熱切,但是也不會太有距離感,讓杜舒剛才被對方凝視的壓力少了許多。
“你好你好,叫我杜舒就行!
杜舒尷尬的笑笑,掩飾性的重新拿起剛才的酒杯,想往唇邊放。
楚芷黎挽著沈晚的手沒有放下,只用眼神毫不留情揭穿對方,“酒杯里沒有酒了。”
杜舒看了看酒杯,又看看楚芷黎,之前怎么不知道她這么會拆臺。
楚芷黎笑夠了,也不再為難對方,重新在酒杯上倒?jié)M,“所以你來這半個時辰,都只喝酒了?”
杜舒嘆了口氣,也放松了下來,“我不是本來想來問你定婚的事嗎,所以才來的這么早!
要是放到平時,她自然也不會這么積極。
不過說到這里,杜舒也想起了她剛才被忘在腦后的事情。
“對啊,你不是前幾天還說喜歡三……”
杜舒向來話不過腦子就說,說到一半,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她看向旁邊的沈晚,急忙把還沒有說出來的話咽了下去。
正主在這里還沒走,她差點忘了。
沈晚在這宴會上并不認識什么人,所以也就站在楚芷黎的身邊聽她和杜舒閑聊。
喜歡三……
聽到這里,沈晚眼皮微微掀起,看出杜舒臉上的不自然。
應(yīng)該是和楚芷黎有關(guān)。又或者是和她們兩個人有關(guān)。
楚芷黎聽到杜舒的話,給了對方一個眼神讓她小心說話。
原主前幾天在宴會上看到三皇女便對她念念不忘。
這件事自然不能和家中的父母說,和皇女成親可以,但是肖想皇女,不說株連九族也能讓她自己死無全尸。
所幸原主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所以只和杜舒一個人說過,讓對方幫她想想辦法。
今天的春日宴便是杜舒想的法子。
既然是三皇女辦的宴會,到時候三皇女自然會來。屆時只要在宴會上展示自己,讓對方注意到,自然能夠贏得對方的青睞。
不得不說,杜舒和原主的想法還是很美好的。
可惜她記得在原劇情中,原主在三皇女面前想出風(fēng)頭,主動想作詩。
但是原主的水平反而被嘲笑,最后灰頭土臉的從宴會上離開。
有沒有得到三皇女的青睞不知道,但是過程中也暴露了她自己對三皇女的心思,也為之后被利用打下了基礎(chǔ)。
楚芷黎想想對方害的全家家破人亡的結(jié)局,在心里使勁搖搖頭,女主什么的她可惹不起。
【系統(tǒng):那上個世界的顧初,難道不是你害的?】
系統(tǒng)聽到對方的心里話,它怎么那么不信呢。
楚芷黎故作意味深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可是很善良的。
杜舒知道自己說錯話之后,連忙找了個借口,溜去其他的朋友那里喝酒去了。
——
楚芷黎看了看桌上的水果,拿起顆葡萄,簡單三兩下便把皮剝好。
現(xiàn)在的葡萄并不是應(yīng)季水果,應(yīng)該還是從其他地方來的貢品,能看出來三皇女府上是有財有實力,也頗得皇上寵愛。
不過過分的寵愛到底是福還是禍,只有到了最后才會知道。
楚芷黎明白背后的道理,但是她也沒有義務(wù)提醒對方。
沈晚還在思索著剛才杜舒的話,猝不及防的感覺到自己的唇邊有一絲濕潤。
葡萄顆顆飽滿,抵在對方淺淡色的唇邊,便顯得更為突出。
指尖上沾了些汁水,楚芷黎沒在意,趁著對方還在茫然微微張唇的瞬間,稍一用力便將剝好的葡萄送進了對方的口中。
“是不是很甜?”
呼吸微屏,汁水在唇齒中蔓延,打斷了她的思緒。
眸光微亮,能夠清晰的看清自己的臉倒映在對方的瞳孔。
“自己吃就好,不用管我!鄙蛲硌氏驴谥械奶穑是不太習(xí)慣如此親密。
她看向?qū)Ψ降氖,不可避免的會染上葡萄的汁液,但是對方好像完全沒有在意。
指骨瘦削修長,白皙的皮膚上,無論是有什么痕跡都會格外明顯。
沈晚眼睫微動,猶豫片刻從袖口中拿出手帕遞給對方,總歸是因為她才如此。
楚芷黎剛才也只是因為無聊才突發(fā)奇想,想看看對方的反應(yīng)。
聽到對方的話,她也不惱,“好,不過明天我們是不是要去看婚服!
看到遞到眼前的手帕,她自然的把手伸出來,完全沒有要自己動手的意思,以為對方是要幫自己擦,嘴里還在和她商量著明日的事情。
沈晚不由自主的落在對方的眉眼上,染上的幾分笑意讓對方更加明媚。
春日暖陽在樹頂上掛著,淺金色的光落在她的臉頰旁,細小的絨毛都染上了暖色。
沈晚遞出手帕的動作微頓,怔忪間楚芷黎又將自己的手往她的面前送了送,微微偏頭看出來,烏黑的瞳孔間帶了幾分詢問。
“幫你擦干凈,之后出門記得隨身帶手帕。”
沈晚動作很輕,握住她的手掌的時候,像是羽毛拂過了春日的水面,帶起微微的波瀾。
順著她流動的血液,慢慢的延展到她的手腕和小臂,卻因為過于輕柔,在某個地方消散,只留下似有若無的錯覺。
兩人的手指之間只有層質(zhì)地柔軟的手帕,卻感覺比直接接觸還要磨人,楚芷黎沒想到僅僅是用手帕擦個手指,都能過的這么緩慢。
她微微屏住呼吸,看到對方低垂著的認真的眉眼,另一只空著的手忍不住摩挲片刻,在對方抽離后,從深深的呼出這口氣。
“明天我去楚府喊你,到時候一起去!鄙蛲韺⑹峙林匦抡酆梅诺叫渲校w長濃密的睫毛垂下,顯得此刻格外溫柔。
剛才在來皇女府上的馬車上,哪怕楚芷黎盡量忍著沒有打哈欠,但是她也能看出幾分,明日她去找對方,也能讓楚芷黎多睡點時間。
她本能的將這種體諒,歸根到母親前幾日對她說的話。
當時母親拍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的叮囑,妻妻之間更需要相互照顧,越是在小事上考慮到對方,才能讓這段感情維持的更久。
她的記憶里很好,于是便將這些話裝在心里。
但是她卻本能的忘了,母親有的時候也會犯錯。
不是因為體諒對方才能維持好感情,而是心底的感情驅(qū)使著人的本能,放棄和犧牲一些東西,來學(xué)會愛對方。
“好,那到時候我在府里等著。”楚芷黎心不在焉點點頭,摩挲了下擦干凈的指骨,看著對方重新放回袖中的手帕,還是沒有說什么。
一般新人的婚服,都應(yīng)該是她們自己縫制,但是時間太緊,兩家人也都沒有在乎這些。
在外面約了成衣鋪幫忙做,兩個人只需要去量尺寸選定料子便好。
幾乎是又過了半個時辰,楚芷黎她們才聽到三皇女從府中出來的傳報。
聽到傳報,楚芷黎抬眸看向前面,盡管隔得距離有些遠,但還是能夠勉強看清所謂的本位面的女主的模樣。
三皇女看起來年紀比她和沈晚都要大些,但也是風(fēng)華正好的樣子。
樣貌出眾,身著玄衣,顯得沉穩(wěn)又足夠端莊,那份野心被很好的藏于內(nèi)心。
也不怪原主會喜歡上對方,不過楚芷黎還帶著些疑惑,這份沉穩(wěn)恰恰和她剛才看到的不同。
若是沉穩(wěn)便不可能大搖大擺,更不可能將這些東西都擺在她們的面前,更不可能大張旗鼓的今日在這里開春日宴。
亦或者還有一種可能。
三皇女有足夠的實力,能不被皇上發(fā)現(xiàn)。
楚芷黎略微思索,如果是真的后一種情況的話,恐怕她和沈晚之后面臨的處境會更加困難。
楚芷黎今日來春日宴,也是想接觸下三皇女,對她多些了解,方便日后行事。
如今已經(jīng)見到,自然待在這里也沒有什么意思。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沈晚,想詢問對方要不要離開。
結(jié)果便看到對方的目光凝在三皇女身上,視線中夾雜著她看不懂的意味。
向來平靜無波的眼神里,也多了幾分在她從未有過的銳利,像是沈晚已經(jīng)認識對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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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紈绔×世家嫡女5
“沈晚?”楚芷黎輕聲叫了句對方。
沈晚的視線收回,那抹銳利轉(zhuǎn)瞬即逝,像是楚芷黎剛才的錯覺。
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前,她已經(jīng)讓系統(tǒng)確認,不會再有上個世界的情況,所以沈晚不會存在重生的情況。
不過換個角度想,畢竟是皇女,沈晚認識對方也能說得通。
回過神來,沈晚看向?qū)Ψ,眼神里帶著些詢問的意味?br />
楚芷黎動作小幅度的指了指前面的人,湊近她的耳邊問道,“你認識三皇女?”
沈晚眸光微閃,感受著自己耳邊的溫度,聲音也放低了些,“不認識”。
楚芷黎點點頭,那剛才應(yīng)該就是她的錯覺。
她想開口問要不要現(xiàn)在回去,卻聽到沈晚的聲音。
沈晚的嗓音很好聽,聲音比她要低幾度,但是咬字清晰,像是玉石間相互輕碰的聲音。
“你今天來是來見三皇女的嗎?”
沈晚剛才落到旁人身上的視線,現(xiàn)在也全都不動聲色凝在了楚芷黎的身上。
她的眸光清亮,看過來的時候,神情都帶了些少見的溫柔,像只是單純的詢問。
但是袖口中的指尖卻仍舊握著那截手帕,留下幾分微弱的褶皺痕跡。
她在剛才看到三皇女后,便有猜測從心中冒出來,尤其在看到楚芷黎目光也落在對方的身上時,內(nèi)心的那股感覺便變得更加微妙。
更不要說,今天的宴會,也是楚芷黎主動要求來的,很難不讓她將這幾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
楚芷黎現(xiàn)在的直覺告訴她,沈晚不會無緣無故的問出這個問題,腦海里閃過剛才杜舒的話。
如果今天不將這件事解決,便會在沈晚的心中埋下種子,或許在某一天便會生根發(fā)芽,對她和沈晚都不好。
猶豫片刻,她心里有了計劃。
“確實是因為三皇女……”楚芷黎的語氣里帶著幾分遲疑,因此語調(diào)便慢了幾分。
兩人還保持著剛才的距離,但是說出來的話,比起剛才卻讓沈晚的心無端的沉了幾分,像是瞬間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捏著手帕的指尖比起剛才也緊了幾分,藏在袖中泛起些白。
“是來找三皇女有什么事情嗎?”語氣帶著幾分誘哄,仍然為楚芷黎找好要下的臺階。
哪怕她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猜測,是因為單純的好奇,還是像杜舒沒有說完的話那樣,是因為她喜歡對方。
若是真的如此,她之后又如何和楚芷黎相處。
楚芷黎的眉眼間微微蹙起,帶著幾分糾結(jié)。
頓了幾秒后,她眨了眨微亮的眼睛,像是終于下定決心,“我和你說的話,你記得保密!
春光打在她們四周,顯得楚芷黎的眼睛格外亮,還帶著故作玄虛的調(diào)皮,卻是讓她剛才不平靜的內(nèi)心安定下來。
“我會保密的!鄙蛲磔p輕點了頭,語氣卻不會讓人懷疑半分。
兩個人待在角落里,前面已經(jīng)有不少人到了三皇女的身邊,附和著對方的話。
其中有的全無依靠,希望能夠得到三皇女的青睞,也有的人私下已經(jīng)投向三皇女,話里話外都透著親近之感。
還有和楚芷黎她們相似的,不站隊也不敢招惹,只是遠遠觀望著,生怕惹火上身。
楚芷黎見沒有人注意到她們這里,才慢慢開口和沈晚解釋。
“其實前幾天在另一場宴會上,我和杜舒已經(jīng)見過三皇女一次!
想要說出讓人信服的假話,那就需要真話做引,似真似假的話迷惑性才最高。
“宴會結(jié)束后,杜舒找到我說,她似乎對三皇女有意思。當時剛好得到消息說,今天的春日宴三皇女也會來。所以我們約好今日同來!
說到這里,楚芷黎眉眼彎了下,“不過我想,她來了之后肯定會把注意力放在三皇女身上,自然顧不上我,所以就拉著你一起來啦。”
既解釋了為何她會主動來參加三皇女的宴會,又為何杜舒對三皇女的態(tài)度不同,邏輯格外清晰。
沈晚聽到對方的解釋,指尖的力道卸去,心口莫名的沉悶也散去,像是被人拋在空中,又穩(wěn)穩(wěn)落到柔和的棉花上。
她的眉眼間像是都沾染了幾分笑意,“所以杜舒剛才說的話,是她不好意思?”
楚芷黎故作為難的點了點頭,“想到喜歡的人肯定會緊張,她應(yīng)該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口誤了。”
她在心里默默給杜舒道了個歉,不過絲毫沒有愧疚之心。
畢竟是杜舒惹出來的禍,她也只是小小的借一下她在沈晚心中的形象罷了。
沈晚纖長的眼睫半垂,在眼瞼下方落下片淡淡的陰影,神情柔軟下來,輕輕點了點頭。
“如果她對杜小姐只是喜歡,或許你可以勸一勸。”
三皇女終究不是值得托付的人,不過她的話點到為止,到底還是楚芷黎的朋友。
“自然會的”,楚芷黎解釋完,見對方的神情沒有剛才的緊繃,也松了口氣,隨意看向前方。
既然是春日宴,那么賦詩飲酒自然不能少。
“這是皇女去年埋在樹下的桃花酒,今日挖出,想要送給在場的各位。”
皇女身側(cè)的侍女將桃花酒端到眾人的面前。
酒的價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份殊榮,皇女親手所釀造而成,也足夠吸引人。
“不過想要拿到這壺酒,也需要各位大人憑借自己的努力!
“那就是以此壺酒為命題,若是能夠作出讓皇女滿意的詩,便能得到此壺酒!
侍女將酒壺的封口打開,濃郁的酒香頃刻彌漫了出來。
不過楚芷黎也不是喜歡酒的人,三皇女的所謂“殊榮”對她也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她輕輕拉了下沈晚的衣袖,“我們現(xiàn)在要走嗎?”
接下來的無非是沒有意義的賦詩吟唱。
沈晚和楚芷黎的想法相同,她的疑惑已經(jīng)解決,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只是兩個人還沒有低調(diào)的離開,便被身后一直在盯著兩人的秦柳叫住。
秦柳是原主之前的對頭,也是混吃混喝的家中紈绔,不過兩個人都互相看不服對方,經(jīng)常會在某些小事上給對方下絆子。
尤其是她每次和原主斗嘴都處于下風(fēng),所以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要讓原主吃個大虧。
剛才在楚芷黎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對方,結(jié)果楚芷黎根本沒有分給她一個眼神。
她以為楚芷黎是在故意忽視她,轉(zhuǎn)眼就看到她和身邊清冷的女子時刻都黏在一起。
更甚者,她還看到向來不知道細心為何物的楚芷黎,將葡萄剝好皮才送給對方。
她一度懷疑對方是不是被所謂的成親對象下了蠱藥。
不過無論再怎么想,往日的仇怨也不是能夠一筆勾銷的,所以她剛才一直在等著楚芷黎離開旁邊的女子,最好是能惹出什么事,她也方便落井下石。
現(xiàn)在已經(jīng)等了超過半個時辰,她還是沒有等到,聽到對方小聲說要離開,她才迫不得已主動開口。
怎么能夠讓對方安然無恙的從這里離開,起碼也要丟丟面子再走。
“你們這是準備要走了,難道對三皇女的酒不感興趣嗎?”
因為秦柳的話,原本在場只是隱形人的楚芷黎和沈晚,也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腳步。
秦柳口中的惡意很明顯,所以沈晚抬眸看向?qū)Ψ降臅r候,眼神里也帶著冷然。
接觸到對方冷漠還帶著壓迫感的眼神,秦柳不自覺的抱緊了自己的胳膊,不過還是梗直了脖子,沒有把剛才的話收回。
坐在主位的三皇女,也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到楚芷黎和沈晚。
兩人的容貌都極為出眾,幾乎是抬眼便能認出兩個人,她的目光又在兩個人互相挽著的手臂上停留了片刻才收回。
“所以,楚小姐可以作出來這首詩嗎?”她的語氣帶著試探的意味。
楚家和沈家都是她之前想拉攏的對象,不過一直沒有找到突破口。
昨日又聽到楚家和沈家的女兒即將成親的消息,她本還在苦惱如何拉攏兩家。
卻不想今天的機會剛好擺在了她的眼前。
秦柳聽到皇女的話,臉上也浮起些戲謔的笑意,她的本意便是如此。
畢竟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楚芷黎對于學(xué)習(xí)是一竅不通,更不必說比寫字念書還要難上許多的作詩。
無論是作詩的韻律平仄,還是遣詞造句,恐怕楚芷黎都不解半分。
“好,不過確實需要些時間!背评杳鎸θ逝槐安豢,相比剛才的其他人也少了幾分諂媚,倒真的像是清廉人家的女兒,和沈晚也正相配。
“自然”,三皇女笑笑,“那我便給諸位一炷香的時間,凡是想要作詩的均可參加!
聽到三皇女的話,宴會中人的聲音也小了不少,紛紛苦思冥想起來,哪怕能看出三皇女對待楚芷黎的特殊,但是也沒有人信對方真的能做出好詩來。
作詩對原主來說,自然算的上是很大的麻煩,畢竟原主在外人的眼中,簡直是“才女”的反義詞。
但是對楚芷黎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畢竟她拉出來前人的任何一首詩,都可以讓在場的人啞口無言。
“若是不會我可以幫你。”沈晚看著對方微垂的眉眼,輕聲說。
剛面對其他人時候冷清的神情未散,但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無端讓含著幾分反差的縱容。
她自然不能看著對方被欺負,從昨天開始,她便只相信她眼里的楚芷黎。
所以她給楚芷黎選擇,若是對方能夠作出來詩,她便安安靜靜地待在一旁不會打擾。若是對方真的不會,她再出手幫助對方,總不至于真的在所有人面前丟了臉。
沈晚跟在對方的身邊,看在眾人眼里便是兩個人的關(guān)系足夠親密,連一時半刻都不舍地分開。
原本還覺得兩家只是因為利益結(jié)合的人,現(xiàn)在心里也都有了更多微妙的想法。
不過楚芷黎不關(guān)心其他人怎么想,她只是默默地享受著沈晚對她的關(guān)心。
“若是我不會你真的會幫我嗎?”她說出這話的時候,眼睛里沒有半分羞恥。
只是亮亮的看向沈晚,仿佛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自然會!鄙蛲頂宽吘箖蓚人現(xiàn)在是未婚妻的關(guān)系,榮辱一體。
“那你會因為我不會作詩,便嫌棄我嗎?”
點燃作為計時的香已經(jīng)過去一半,灰燼落在臺上,顯得更為緊迫。
但是她的動作和眼神都沒有半分的著急,仿佛根本不關(guān)心時間的流逝,也不擔(dān)心如何在所剩無幾的時間里寫出一首合格的詩。
她只是想知道沈晚會不會嫌棄她。
沈晚垂眸,臉上是溫柔的神情,她輕輕的揉了揉楚芷黎的發(fā)絲,“不會。”
每個人或許都會在深夜想起過,自己的伴侶會是何人。
沈晚在讀到某些描寫關(guān)于愛情的詩時,也曾短暫的分神想過,無論如何她的伴侶看過的書總要比她的多。
但是此刻,那些想象中的要求悄然泯滅,只剩下對方的莞爾笑顏。
她不需要讀那些道理艱澀難懂的書,不需要作無關(guān)痛癢的詩,她會幫對方作弊。
楚芷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眉梢彎起的弧度更加漂亮。
“好,我知道啦,不過今天先不用沈姐姐幫忙啦!
燃盡的香灰落下最后一縷,三皇女摩挲著茶杯的手放下。
旁邊的侍女會意,走到眾人的前面,“各位若是已經(jīng)想好了詩,現(xiàn)在便可賦出。”
旁人紛紛念出了自己在剛才所想出的詩,甚至連帶著秦柳,也不甘示弱,在皇女面前念出了自己的詩,顯得格外自信,像是一直在等著這一刻。
“你說,她這是準備了多少個晚上?”楚芷黎絲毫不緊張,還有心思和沈晚調(diào)侃。
“應(yīng)該時間不短,不過作的一般!
沈晚在對旁人時,向來喜歡有話直說,尤其評價的人還是她沒有好感的人更是如此。
秦柳做的詩,在她這里確實算不上好詩,只能說基本的平仄沒有問題,但是內(nèi)容全都是生硬的組合。
“你這話讓她聽到,估計她的臉馬上就黑了!背评栊χ亍
楚芷黎笑完秦柳,突然想起來,“那要是我一會念出的詩,比她的還差怎么辦?”
畢竟剛才沈晚的評價很嚴格的樣子,尤其是她還并不準備念出好詩。
“你的詩會比她的好的!鄙蛲碚Z氣淡然,仿佛這件事理所當然,而不是她心中的天平有偏差。
“這么相信我啊?”楚芷黎唇角的弧度大了幾分。
沈晚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垂,“嗯,若是真的不好,回府之后我可以教你!
楚芷黎等到所有人說完,才走上前念自己的詩。
知道原主的水平在哪里,她也不準備大出風(fēng)頭,畢竟被三皇女盯上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此她念出來的詩無功無過,在格律和內(nèi)容上沒有出錯的地方,也沒有出彩的地方。
秦柳原本一直在等著對方出丑,看到楚芷黎故意拖在后面不出聲,以為對方是害怕了。
不過現(xiàn)在她看到眾人的表情,也知道現(xiàn)在的狀況和她預(yù)想中的不同。
“這真的是你作出來的詩嗎,該不會是從沈家小姐那里得來的吧?”秦柳還是不死心。
在她的記憶里,楚芷黎必然是不會作詩的,更不用說能在一炷香作出來。
看到陪在她身邊的沈晚,自然有了懷疑。
不過她的話剛說出來,楚芷黎和沈晚還沒有反駁,其他的人便坐不住了。
雖然平時沈晚并不喜歡參加聚會,但是她的才氣有目共睹。
哪怕是和沈晚在某些觀念上不合的人,看到沈晚的詩,也說不出半句不好的話。
所以剛才楚芷黎念出的詩,若是真的沈晚所做出的,必然不可能。
“雖然楚家小姐作出詩來我也不是很相信,但是也不必說這樣的話。”
“對啊,秦小姐有的話還是慎重比較好!
“我也認同,不過楚小姐的詩雖然不是很出眾,但是作出來也無可厚非,畢竟秦小姐也作出來了不是嗎?”
“……”
在場的人一半是文人,一半是秦柳這樣的紈绔,說到最后,竟然無一人贊同她的看法。
“看來大家都很信任你啊?”楚芷黎看向沈晚,眉眼間帶著笑意。
雖然一些人說的委婉,但是意思卻很明顯:如果她的詩是沈晚作出來的,那可能還是在侮辱沈晚“才女”的名號。
“她們夸張了”,沈晚揉揉對方的頭,“你的詩也很好!
她向來不喜歡這種爭端也不在乎這些虛名,所以對于外界如何評判她的作品向來不在意。
但是如今聽到別人對楚芷黎的作品的評價,心里卻難得有了幾分不平之氣。
沈晚說“你的詩也很好”的時候,眼神沒有絲毫的躲閃,便顯得格外真誠,也說明對方是心里真的認為她的詩做得好。
楚芷黎眉眼間的笑意微微凝滯。
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詩的水平,所以剛才被大家評價時,她也只是當茶后閑話來聽,畢竟她們說的也不是假話。
但是現(xiàn)在看到沈晚格外真摯的話,她的臉卻有難得有幾分臉熱。
原來做什么都被夸也不是什么好事,還需要自己能夠毫無心理負擔(dān)的接受。
“沈姐姐,我覺得……”楚芷黎話頓了頓,才說出下面的話,“這算不算情人眼里出西施?”
沈晚在楚芷黎開口時,便聽的認真,她和對方相處一段時間,也知道了對方的某些小習(xí)慣。
比如在需要她幫助的時候亦或者想說些不正經(jīng)的話時,便會喜歡喊她“沈姐姐”。
像是要借著這個身份撒嬌,偏偏每次的話又像是在她的心尖上揉上半分,又軟又無奈,只能原諒對方。
于是本能的在聽到沈姐姐的時候,她的心里便提起幾分。
情人眼里出西施。
沈晚覺得自己向來公正,此刻卻也被對方的話,說的措手不及。
“沒有必要在意她們怎么說,我很喜歡你的詩。”
明明楚芷黎只說了一句話,但是沈晚卻難得有種內(nèi)心被對方看透的錯覺。
她想解釋,卻感覺解釋完自己的意思表達的更加混亂。
楚芷黎指尖在對方的手上點了點,眼里的笑意明顯。
她看著對方耳根慢慢悄然浮起來的紅,“那等有時間我也給沈姐姐你寫一首,一定要比今天的好!
沈晚點了點頭,記在心里,“好!
把詩作完,秦柳也沉默不語,楚芷黎也算過了這關(guān)。
三皇女原本是想拉近些和兩人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看到眼前的場景,微微瞇了瞇眼,視線撇了眼還帶著幾分隱忍的怒氣的秦柳。
看來她也在無形之中被對方利用了。
不過話語之間沒有顯現(xiàn),仍然不偏不倚,“好了,剛才大家的詩都很好,不過這壺酒送給張家小姐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
她說的張家小姐,是三皇女一派的,剛才的詩也是眾人中作的不錯的。
大家自然都沒有問題,哪怕秦柳不服氣也不能再說什么。
酒香濃郁,張家小姐雖然得到了酒,但是做事也足夠妥帖,吩咐人將酒當場分給眾人,獲得在場的人的稱贊。
楚芷黎和沈晚也得到一杯,不過只是虛虛端在手上,沒有喝的欲望。
“你也不喜歡喝酒?”楚芷黎見對方同樣沒有動,側(cè)過頭問。
“嗯,喝酒傷身。”沈晚的自制力,讓她很少接觸會讓人迷失神志的酒。
畢竟喝酒誤事是無數(shù)歷史前人留下的深刻經(jīng)驗教訓(xùn)。
不過也因為秦柳的這一遭,兩個人想提前走的計劃被迫更改,只能等著宴會結(jié)束,天色已經(jīng)半暗才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先回沈府!背评枭像R車后和外面的人吩咐道。
沈晚是坐著她的馬車來的,因此楚芷黎準備先將對方送回府內(nèi)。
馬車穩(wěn)穩(wěn)停在沈府的門口,楚芷黎掀開馬車的帷幔,眼神里還帶著幾分不舍。
“那明天見?”不得不說,只是和對方待在一起便如同被輕松的氛圍包裹著。
讓她都有些期待明天。
“明天見!鄙蛲磔p聲,看到對方的馬車消失在街的拐角,才轉(zhuǎn)身朝著府門內(nèi)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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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紈绔×世家嫡女6
夜色已深,沈晚進到書房,打開送過來的信,因為她下午并不在府中,所以下人便幫她放在了書房。
信上并沒有多余的標注,只是寫了“沈晚收”。
沈晚垂眸打開信封,她之前和楚芷黎說的不認識三皇女,也只是不想讓對方多想,實際上對于三皇女她再了解不過。
一年前,她偶然在外面遇到七皇女,當時對方便表達了想要拉攏她的想法。
不過當時朝堂的局勢還算安穩(wěn),她便沒有和七皇女有過太多的接觸。
誰料短短一年,皇帝的身體突然變差,朝堂局勢更是嚴峻,也是因此她近來和七皇女的接觸才會增多。
這件事她還在瞞著父親,她清楚父親的想法,畢竟不蹚這趟渾水是最為穩(wěn)妥、明哲保身的辦法。
但當渾水真的蔓延到腳底時,她更希望的是自己能夠有掌舵的權(quán)利,而不是等待著所謂的清明正直明君。
信上詳細和她交代了如今朝堂的局勢,以及三皇女近來的動向,還在某些事情上詢問了她的意見。
畢竟現(xiàn)在皇帝膝下,只有三皇女和七皇女能夠算得上有能力有勢力,兩人之間的競爭也最為激烈。
信的最后,七皇女還特別關(guān)心的提了一句。
【若是不喜和楚家的婚約,本皇女可幫你相看另一門親事。】
七皇女向來在正事之外不正經(jīng),沈晚了解她的這個性格。
也知道對方說的另一門親事是開玩笑,若是她真的有辦法或者這個婚約現(xiàn)在便不會出現(xiàn)。
平時對七皇女說的不著調(diào)的話,她不想理會對方,今天看到信的最后,沈晚卻難得想反駁對方。
暖黃色的燭光將她的側(cè)臉也映照出些暖意,鴉羽般的長睫在臉頰上落下一片暗影。
沈晚從書架上重新拿起張信紙,將需要說的內(nèi)容盡量簡要的寫好,又在信紙的最后否定了她的提議。
【她很好,一個月請你吃喜糖!
——
春日遲遲,越是好天氣便越容易困頓。
沈晚第二天到楚府時,楚芷黎還在臥室中沒有醒來。
睡顏恬靜,小半張臉掩在柔軟的床被下,呼吸平穩(wěn)安靜,像是正在做些香甜的美夢。
沈晚看了幾秒后便收回自己的視線,動作盡量保持輕聲安靜,離開里間坐到了隔著屏風(fēng)的外間。
她本不應(yīng)該現(xiàn)在在楚芷黎的臥室,哪怕兩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定婚,但臥室終究是屬于個人私密的空間。
但是楚父和楚母似乎對兩人進展飛快的感情速度很欣慰,也不在乎這些虛禮,只說楚芷黎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臥室,讓她走過去找人就可以。
直到進來后,她沒有聽到聲音,帶著些擔(dān)心進來看到對方的睡顏,才安心下來。
沈晚很少有等待的機會和感覺,此刻的這種等待更像是一種期待。
在幾刻鐘之后,她或許可以聽到對方驚喜的語氣,或許可以看到對方眼底星星點點的笑。
連帶著時間的緩緩流逝都變得更加有趣。
將將一盞茶的時間,她便聽到里間傳來了女孩還帶著些困意的聲音。
楚芷黎醒來后,看著外面格外明亮的天色,還記著昨天沈晚說她要來找自己的事情,不過現(xiàn)在外面還很安靜,也不像是有人來的樣子,她也放下了心。
剛剛醒來還帶著困頓,她伸手捂了捂嘴壓下想要打出的哈欠,眼尾還帶著生理性的水霧。
哪怕是春日已經(jīng)變薄的衣服,還是有里外許多層,對楚芷黎來說單單只有自己穿還是有些困難。
于是在她自己動手的時候,只能喊小玉來幫她的忙。
“小玉,快來幫幫我……”楚芷黎拿起件衣服,想讓對方幫她系上后面的衣帶。
因為是背對著后面,楚芷黎低著頭只聽到腳步聲,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小玉進來的聲音。
后面將要掉下去的衣帶被手指纏住,楚芷黎剛想夸小玉一句來的及時,那股竹和墨混合的清冷好聞的氣息便傳到了她的鼻尖。
楚芷黎猛地轉(zhuǎn)身抬頭,看清楚人的時候,先是驚訝再是驚喜,“沈晚,你來啦!”
眉眼彎彎,能看出她格外的興奮和喜悅。
沈晚的唇邊也染上笑意,輕輕嗯了聲。
手上的衣帶也因為楚芷黎大幅度的動作差點從手中滑落,“先轉(zhuǎn)身,我?guī)湍阏硪幌乱路!?br />
聲音輕柔,像是完全不介意剛才楚芷黎將她錯認為小玉。
楚芷黎乖巧的轉(zhuǎn)過身,感受著沈晚輕柔舒緩的動作。
“好,現(xiàn)在什么時辰啦?”
她其實剛才就想問小玉來著,不過因為沈晚的突然出現(xiàn),她現(xiàn)在才想起來問。
“辰時,還早!
說完之后,沈晚動作自然,從衣架上將最后一件外衫拿到手中,語氣都像是在溫聲的哄著小孩,“轉(zhuǎn)一下身,馬上就好了!
楚芷黎伸到衣架的手落空,微怔片刻看向沈晚手中的衣服,還是默默地伸開雙臂,任憑沈晚幫她穿上最后一件外衫。
沈晚的左手從她的后方繞到身前,不可避免的將兩人的距離拉近,那股淺淡的竹墨香也靠近幾分。
她垂下眼睫,看到對方認真的神情,唇角不由得勾起幾分。
整個過程只有幾秒,穿好之后,楚芷黎的那股困意也逐漸消失,眼眸都亮了幾分。
“需要梳發(fā)嗎?”沈晚又問。
在沈晚剛才進來的時候,小玉便極為識趣的從房間里退了出去,所以剛才在聽到楚芷黎喊人的時候,她才進去。
楚芷黎點點頭,安然地享受著沈晚舒適的服務(wù)。
她的發(fā)絲長而柔順,像是匹上好的絲綢,握在手中的觸感極好。
沈晚在昨日輕揉對方的頭時便已經(jīng)得知,現(xiàn)在的觸感便更加明顯。
沈晚的動作格外輕柔,梳子慢慢從頭頂順下來到發(fā)尾,一下又一下。
楚芷黎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又看到她背后站著的身形如玉的人,突然想起來現(xiàn)在的場景似乎格外眼熟。
“沈姐姐,你這是想提前體驗婚后生活?”
畢竟在話本上,關(guān)系親密的妻妻婚后幫對方束發(fā)便是如此。
而且,無論是剛才的穿衣還是現(xiàn)在的梳發(fā),都用不上沈晚親力親為。
只要將到房外將小玉喊過來便好,總用不到沈晚一個大小姐親自做。
唯一的可能,便是沈晚自己的意愿。
楚芷黎的話里都帶著笑意,內(nèi)容更是大膽。
平日里沈晚和其他人交談時,對方都顯得格外內(nèi)斂,如今驟然聽到這話,她還在梳頭的手微頓,臉上的神情也凝滯了一般。
準確來說,楚芷黎的話完全沒錯。
但是真正說出來的時候,卻仿佛自然而然地帶著曖昧的旖旎。
無論是婚后,還是明明日常的行為,都因為裹著層幻想想的更加夢幻,讓人期待。
“梳好了!
沈晚微微抿唇,像是沒有聽到剛才楚芷黎的話,因為她并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難得在這種時候有了些許的迷茫,但是又感到自己的話過分冷漠,只能補上一句,“如果之后你也喜歡的話,我可以一直幫你。”
“不會浪費你的時間嗎?”
這個姿勢讓楚芷黎不能隨便轉(zhuǎn)身,她也看不到沈晚臉上的神色,只能根據(jù)對方的語氣判斷。
畢竟上次她去找沈晚的時候,對方起的很早,和她的作息完全不同的樣子。
“不會!鄙蛲韺⒆詈笠桓l(fā)髻簪上,看著鏡中的人輕輕搖搖了頭。
沈晚的手很巧,梳好的頭發(fā)竟然和小玉昨日幫她梳的沒有絲毫的差別,楚芷黎的注意力也跑到這個上面。
不由得感嘆沈晚的記憶里是真的好。
——
兩個人也沒有忘記今日的正事,到成衣鋪后馬上便有人出來迎接。
知道兩個人的身份之后,成衣鋪的人自然不敢懈怠,將各種衣料都拿出來讓她們挑選。
不過正如楚芷黎之前猜想的一般,成婚所用的全是大紅色,格外鮮明靚麗,吸人眼目。
“兩位可以慢慢挑,布料質(zhì)感、花紋等等都有細微的差別!
小二拿出了二三十種面料,將這些布料之間主要的區(qū)別說了之后,便把剩下的空間留給了她們。
“沈姐姐喜歡哪種?”小二出去,楚芷黎沒有看布料,倒是先看向沈晚。
今日沈晚仍然是淡色系的衣服,此刻在這色紅色的布料面前,僅僅是隔著距離映襯,膚色都要比之前更加冷白。
很難不讓楚芷黎聯(lián)想之后,若是對方真的將婚服穿在身上會是何種模樣。
她對布料方面本就不是十分了解,更不用說這些布料之間的區(qū)別更是微乎其微。
所以本能的便將這件事的決策權(quán)交給了沈晚。
沈晚看這些布料看的認真,她還在想著剛才店鋪小二告訴她們的話。
“布料最后選質(zhì)地較為柔軟的一款,穿上去的時候會比較舒服和輕松,但是也不能太過柔軟,否則會撐不起來外型!
“布料上的花紋也需要注意一些,因為是婚禮的場合,所以上面若是較為普通的花朵也最好不要有!
沈晚和楚芷黎一邊解釋著,一邊將部分布料排除在了一旁。
她的神色認真,在解釋的時候也注意著楚芷黎,只要她的臉上稍微有些疑惑,便會解釋的更詳細一些。
“沈姐姐,你之前了解過這方面嗎?”楚芷黎默默聽著,語氣里都是佩服。
她本以為對方和自己一樣,單純看著花色選便好,無論如何店家都不會坑她們。
更何況面前的幾十種布料,已經(jīng)是店家?guī)退齻兒Y選過的結(jié)果,會出錯的概率更小。
沈晚將她挑選出來的最后三匹單獨拿出來放到面前,“昨晚了解過一些!
她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左思右想還是不能太過草率,好在她書房的書還是多的。
所以昨晚便仔細看了關(guān)于布料這一方面的專業(yè)書籍,今天才能夠說出來上面的話。
楚芷黎神色微頓,腦袋稍微反應(yīng)了一下,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原來這只是看了一晚的成果,果然在看書這方面沈晚是真的很擅長。
“沈姐姐昨晚辛苦啦,這么厲害,那我就不用操心啦!背评璨粫邌葑约旱目洫劊瑤еσ獾膸蜕蛲硐笳餍缘拇妨舜芳纭
“那芷黎從這三款里面,選一匹你比較喜歡的?”
她挑選出來的這三匹都是各方面符合她心里的要求,很適合做婚服。
只是在花紋方面有著些許的不同,只需要選她們自己喜歡的便好。
不過婚服到底還是兩個人的事情,自然不能全由她做主,所以剩下的最后一步選擇,便交給楚芷黎。
“那便這一匹?”
小二見時間差不多,也從外門走進來,看到楚芷黎選定的,帶著些笑意解釋,“兩位的眼光真不錯,這一匹確實是我們店里賣的最好的,不少新婚的人都喜歡這一匹。”
楚芷黎手指的這一匹,比起另外兩匹,在顏色上要稍微鮮艷一些。
看沈晚也沒有異議,才讓小二確認好就是這一匹布料。
“兩位小姐選好布料之后,可以到里面量尺寸!
楚芷黎點點頭,和沈晚走進成衣店的里面,是一處更為私密的房間。
畢竟想要將尺寸真的做到?jīng)]有失誤,也必須在只剩下里衣后才能測得準確。
等在里面量衣服尺寸的是位年輕的女孩,見到她們進來臉上也有幾分笑容。
她被店主特意叮囑過,這是兩位大客人,不能有絲毫的得罪,因此在小問題上也特別注意,“請問兩位小姐,先量誰的?”
“要不我先來?”楚芷黎在跟人交往這方面,比沈晚要更有優(yōu)勢一點。
她看出了女孩的緊張,朝她善意的彎了彎唇角,讓她不要那么緊張。
沈晚點點頭站在旁邊。
不過這里只有女孩一個人,從安全性和各種層面考慮,都沒有設(shè)置屏風(fēng)。
所以沈晚站在旁邊,看著楚芷黎在女孩的幫助下,慢慢將她早上穿上的衣服脫下。
楚芷黎心里沒有感覺,畢竟哪怕最后只剩下里衣,她的皮膚也沒有半寸露在外面。
被沈晚叫停時,她也帶著幾分不解。
“可以教一下我是怎么量的嗎,我來幫她量就好!
量衣的女孩知道兩人是來制作的婚服的,因此對沈晚的話也接受良好。
畢竟她們兩人是妻妻關(guān)系,她在沒有見到兩人的時候,便考慮到了這種情況的發(fā)生,昨日同樣是一對新婚妻妻,看起來關(guān)系親昵,也是同樣的要求。
“好的小姐,其實很簡單的!碑吘怪恍枰獙W(xué)會看刻度,以及記好量的位置沒有偏移便是。
沈晚學(xué)起任何東西都是很快的,女孩教完之后也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兩個人,“小姐量好再叫我便好。”
楚芷黎看著她們兩個人,一個教,一個學(xué),慢了半拍才意識到現(xiàn)在的情況。
視線從離開的女孩身上收回,落到站在她旁邊的沈晚身上,手上還拿著剛才女孩留給她的衣尺。
“那沈姐姐幫我量?”
她慢慢張開雙臂,身上僅剩著剛才被交代好留下的里衣。
說話的時候,楚芷黎的眼神沒有移開,仔細的觀察著沈晚的變化,她心中有一個完全不可能的猜測。
但是當所有其他的原因被排除后,剩下的這個原因,無論多么讓人不敢相信,都是真實的。
春日盡管氣溫回升,但是離炎熱的夏日還遠著,所以楚芷黎身上的里衣并不是單薄的料子,穿在身上并沒有什么不妥。
無奈她的體型修長,哪怕穿著略顯寬松的里衣,還是能看出姣好的身材。
纖細的腰線,挺直的脊骨,修長筆直的雙腿。
此時的“沈姐姐”也像是帶有了本人的氣息,從她的耳中鉆進去,在空曠的只有她們兩人的空間中,顯得格外明顯,帶了些不尋常的意味。
讓沈晚的心跳都不由得快了幾分。
“芷黎,……”
她想解釋剛才為何要讓量衣服尺寸的女孩出去,按照常理應(yīng)該是如此。
她的每次行事都應(yīng)該有明確的原因,也需要有明確的結(jié)果做指引,這樣她才不會迷失在中途。
但是真正叫出楚芷黎的名字的時候,她卻覺得怎么也說不出來接下來的話。
因為我不喜歡讓其他人看到你的身體。
我希望只有我才能看到你的身體,只有我才能觸碰你。
這些想法頃刻間出現(xiàn)在她的頭腦,卻又讓她膽戰(zhàn)心驚。
明明只和對方接觸了一天,她卻有了對對方的占有欲。
所以她說不出來原因,也不能說。
會嚇到對方。
“嗯?”楚芷黎看向?qū)Ψ剑Z氣里帶著幾分茫然,她感覺沈晚應(yīng)該是想和她說些什么的,但是等了好久卻還是沒有聽到后續(xù)。
“沒什么,只是我覺得讓外人幫忙量不太合適,如果你想讓剛才的女孩量,我再讓她進來?”
沈晚語氣溫柔,格外體諒的樣子若是讓剛才的女孩看到,必然會說她們是她見到的關(guān)系最親密的一對妻妻。
她不想讓自己的這些想法影響到楚芷黎,也覺察出了剛才自己的行為的越界。
好在還可以補救。
“不用啦,我覺得沈姐姐量的說不定比她還要好!背评栊π,她看著沈晚的眼眸里也都是笑意。
畢竟她只是不介意陌生人幫她量,但是沈晚幫她量的話,會讓她心理上更舒服和放松一些。
不介意和喜歡的差距還是有的。
這番話也將沈晚剛剛劃出來的界限打破,給了沈晚靠近的機會。
衣尺環(huán)上楚芷黎的腰線,兩個人的距離也因此拉近,窗外的陽光格外明亮,也使得房間內(nèi)都是亮堂堂的,所有情況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沈晚控制著自己的力度,但是這些動作不可避免的會觸碰到對方。
于是等到量完之后,楚芷黎看著沈晚的耳根已經(jīng)染上緋色,不由得輕笑,打趣對方,“是不是接下來我要幫沈姐姐量啦?”
她向來是“欺軟怕硬”,若是對方有了害羞的模樣,馬上就要追上去,不給補救的機會。
所以這句話里的“沈姐姐”,三個字繞了好幾個彎,像是已經(jīng)看出了沈晚心里的不自在。
剛才的觸感還留在沈晚的手心,她輕輕摩挲片刻,輕輕點了點頭,她想到剛才自己的猶豫。
現(xiàn)在只慶幸她剛才將這件事情攬在了自己的手上,若是陌生女孩真的和楚芷黎有這么多的接觸,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還能和現(xiàn)在一般平心靜氣。
“對,麻煩你了。”
沈晚帶著幾分無奈的揉了揉對方的頭,但是動作能看出輕緩和柔和來,讓楚芷黎有種被寵溺的錯覺。
不過哪怕只是自己的錯覺,心里還是漫出幾分愉悅,連帶著心跳仿佛都快了幾分。
眼尾余梢里都帶著笑,等沈晚將她各種數(shù)據(jù)記錄下來之后,她從沈晚手上接過衣尺。
看著沈晚慢慢脫下外衣的動作,本就不平靜的內(nèi)心,此刻又亂亂幾分,讓她找不到規(guī)律可言。
沈晚的一舉一動都帶著獨特的韻味,哪怕僅僅是脫件衣服,都能讓人目不轉(zhuǎn)睛,她各身體的比例格外和諧,站在楚芷黎面前時,像是一幅渾然天成的水墨畫。
楚芷黎暗暗深吸了口氣,試圖將自己的心跳聲壓下去。
“那我開始啦,如果有哪里動作不對,記得提醒我一下!
沈晚的記憶力和學(xué)習(xí)能力都很強,所以剛才在幫她的時候,她沒有絲毫的懷疑,對對方有著絕對的信任。
但是當自己真正上手的時候,心里自然還是帶著幾分忐忑。
這畢竟還是婚服,她不希望留下差錯和遺憾。
現(xiàn)在唯一能信任的便是沈晚。
“不用擔(dān)心,我會幫你的。”
沈晚不喜歡讓其他人靠近,包括在家中也只是有需要的時候,才會讓人跟在她的后面。
哪怕剛才陌生的女孩不出去,她應(yīng)該也不會允許對方靠近自己。
但是這些要求,在此刻顯得絲毫沒有威懾力。
她將自己的底線放開,然后讓楚芷黎進來,像是剛才一次又一次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縱容。
在沈晚說完后,楚芷黎便認真的幫沈晚測量。
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她的語氣里還能聽出幾分陌生的緊張感,但是真正開始時,便只有她專注的動作和神情。
沈晚沒有打擾,只是注視著對方偶爾略過的認真的側(cè)臉,在她的脊背劃過時的輕輕的觸感,仿佛也像是在她的心上留了一道痕。
等到結(jié)束時,楚芷黎才放心的舒展眉頭,“應(yīng)該沒有差錯吧?”
“沒有,很棒。”沈晚哄人的話,像是她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不過還是讓楚芷黎的笑意更明顯了幾分。
她把記錄好的數(shù)據(jù)又讓沈晚看了眼,確認沒有問題后,才穿好衣服出了門,把兩個人量好的數(shù)據(jù)交給女孩。
“制作完成的話,大約在半個月后,兩位到時候可以先來試穿,若是沒有問題,我們店再將衣服送到兩位小姐的府上!
半個月制作完成,也留下了修改的時間,又確認了一些衣服上的細節(jié)后,楚芷黎和沈晚才好心情的出了成衣店。
“沒有想到只是做一件衣服,竟然都能這么麻煩!
現(xiàn)在天氣正好,楚芷黎不想馬上回府,便和沈晚在街上隨便逛著。
“累了嗎,可以去旁邊的茶水攤歇一下。”沈晚看向?qū)Ψ,體貼的回道。
今天街上的人不少,兩個人在人群中親密地走著,注意到的人也不多。
“也不是累,只是覺得成親一次,需要做的東西真多!
楚芷黎的話不假,她和沈晚大部分事情都不需要自己親自準備,父母和旁人都會幫她們準備好。
但像準備婚服這些,便需要她們親力親為,哪怕只是這一件事,在背后需要準備的便不少。
尤其是沈晚還特地了解這方面的知識。
“確實,不過這也本是我們的分內(nèi)之事,成親也意味著責(zé)任!
沈晚難得和她說這么多的話。
街上賣各種糕點小吃以及話本玩具的都不在少數(shù)。
楚芷黎在一位老奶奶前的冰糖葫蘆攤前站定,雖然她的嘴上沒有說話,但是含笑的眼神卻讓沈晚莫名懂了對方的意思。
你的責(zé)任到了。
“奶奶,我要一串糖葫蘆!鄙蛲韺€~錢遞給老奶奶,順手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了楚芷黎。
老奶奶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做了許久的糖葫蘆,里面的山楂顏色紅彤彤,外面裹著的糖衣酥脆透明,看起來格外誘人。
畢竟是沈晚付錢買來的,楚芷黎也不好意思自己吃第一口,她遞到沈晚的唇邊。
老奶奶看到楚芷黎的動作,布滿皺紋的臉上都是慈祥的笑意,“你們的感情真好。”
楚芷黎笑笑,沒有否認,見沈晚咬下了第一顆之后,才繼續(xù)往前走開始吃剩下的糖葫蘆。
里面的山楂帶著些酸和外面的糖衣中和,又酸又甜格外好吃。
“謝謝沈姐姐~”楚芷黎的話也像是裹著糖衣,甜到了心尖上。
沈晚輕笑,“不客氣。”
沈晚難得唇邊有這么大的弧度,有如冬雪消融,恰好春風(fēng)拂面。
不過一串糖葫蘆,自然不能完全收買楚芷黎,她細細思量著剛才沈晚的話。
“成親也意味著責(zé)任!
很符合沈晚的作風(fēng)和行事習(xí)慣。
否則也不能解釋,為什么她和對方明明才認識不久,對方卻對她如此好。
甚至可以說的是有求必應(yīng)。
主動出府去找她,主動提出幫她作詩,幫她穿衣梳頭,甚至連帶著量衣服的尺寸都要親力親為。
所以現(xiàn)在在沈晚的眼中,這些都是她應(yīng)該做的。
是因為她們兩個人要成親,所以她也變成了沈晚心中的一份責(zé)任。
若是換個成親對象,對方也會如此嗎?
楚芷黎不喜歡將事情藏在心中,她又想起了被沈晚回避的那個問題。
糖衣化掉,她偏頭看向沈晚,眼神里帶了幾分認真,停下來問對方。
“沈姐姐,你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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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紈绔×世家嫡女7
文人大多附庸風(fēng)雅,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解釋起來卻要用漫長的篇幅,仿佛字數(shù)越多心意越為誠懇。
所以有的人想要用一首詩來歌頌,也有的人要把愛人的故事寫進話本才覺得可以向世人講清楚。
沈晚卻從來沒有這個壞習(xí)慣,她總是能用最為簡單的語言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
冗余的語言,只不過是沒有認清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
喜歡與不喜歡,向來都是最為主觀的存在。
糖葫蘆的味道還在唇齒間有著鮮明的存在感,沈晚的神色微頓,她沒有想到楚芷黎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芷黎,我……”即將脫口的話再唇邊打轉(zhuǎn),卻像是人為的加了道阻礙,便顯得此刻她格外遲疑。
她沒有喜歡過任何人,因此也不懂得喜歡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楚芷黎彎了彎眼睛,沈晚沒有即刻間說出不喜歡,就已經(jīng)出乎她的意料了。
逼迫對方回答不是她的本意,反而幫對方慢慢認清她的內(nèi)心。
“所以你不是因為喜歡才對我好,只是因為責(zé)任要求你這樣做吧?”
語氣循循善誘,顯得格外溫柔。
她沒有過分難過的情緒,反而覺得這樣才是沈晚。
不會被輕易的打動,也不會因為和她成親便隨便說出違背自己內(nèi)心的話,不會在此刻敷衍的說她很喜歡,也不會草率的落下一句不喜歡。
沈晚難得帶了些緊張感,語氣比起平時都多了幾分情緒的外露,但是仍舊有著她慣有的沉穩(wěn)和冷靜,“芷黎,我會好好對你的!
雖然她還不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她能給出已定的事實。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挑擔(dān)的人從她們的后面走過,吆喝的聲音將她剛才的話蓋住。
因此看著楚芷黎神色如常的模樣,她也不清楚對方有沒有聽到剛才自己的話。
微微蹙眉,她怕楚芷黎誤會,想再重新說一遍。
張了張唇,便感覺到自己的唇邊便又抵上顆帶著力度的糖葫蘆。
楚芷黎看到沈晚微微睜大眼睛還帶著幾分茫然的樣子,剛才認真解釋的神色還沒有散去,反差感格外強烈。
她拍了拍手,瞇眼笑了笑,“最后一顆啦,再不吃就沒有了。”
沈晚被糖葫蘆堵得不能說話,只能聽著楚芷黎繼續(xù)說話。
“我聽到啦,你要是不對我好,我肯定會跑的遠遠的啊!
知道自己的話被對方聽到,沈晚這才放下心來,將口中的糖葫蘆咬碎。
她默默在心里否定了這個可能。
“我知道你還沒有喜歡上我,剛才的問題,也只是希望你在之后能慢慢的喜歡上我,而不是只把我當成小孩子照顧!
說到這里,楚芷黎的語氣里還帶著幾分怨念。
明明她和沈晚只是相差一歲,但在沈晚的眼中,仿佛她真的是對方的小妹妹一般。
“畢竟我們之后,也是要一起生活好長時間的對不對?”
這幾天的陽光總是格外明媚,不帶一絲陰霾,街上的人也都笑呵呵的互相打著招呼,討論著油鹽醬醋和鄰里八卦。
陽光落在她們之間,帶著幾分晃眼。
沈晚的眸色微動,她的心里像是也被這縷陽光找到,溫暖中還帶著被微風(fēng)吹拂的蕩漾。
楚芷黎口中的“以后”,讓她的心神奇的安定下來。
剛才想解釋的著急和自己暫時得不到的答案,此刻如同陽光下的泡影一樣落地,只有破碎時候的水霧,還能看出幾分之前的跡象。
她眉眼間帶著些怔忪,輕輕點了點頭,“會的,糖葫蘆很好吃!
其實她更想說,她會試著喜歡上楚芷黎的。
這次不是因為成親這個既定的事實,而只是因為楚芷黎這個人。
【反派黑化值下降5%,當前反派黑化值30%】
楚芷黎哦了聲,她聽懂了沈晚話語里的未竟之意,眼底帶出一片柔和的笑意。
成衣鋪和楚府距離的并不遠,回到楚府后,楚芷黎和對方告別。
不過在沈晚要轉(zhuǎn)身的時候,她的眸光閃了閃,忽然發(fā)問。
“沈姐姐剛才和我吃同一根糖葫蘆,應(yīng)該不是因為所謂的責(zé)任吧?”
她本來在沈晚買下糖葫蘆的時候,便想著對方可能不愛吃,也可能會拒絕她遞過去的動作。
但是沈晚出乎意料的接受了。
“我覺得沈姐姐喜歡上我,應(yīng)該不需要多久!
她說完這一句,笑盈盈的和人說了再見,只留下沈晚在原地微愣。
明明已經(jīng)咽下去的甜,現(xiàn)在仿佛又浮了上來,像是在提醒著她。
有些變化,可能在她都沒有意識到的瞬間,已經(jīng)產(chǎn)生。
——
楚芷黎在回府之后,還詢問了小玉京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想下次約著沈晚一起去,結(jié)果剛好被楚父聽到。
原主在他心里的紈绔形象太過鮮明,以至于聽到出去玩他的心都要提起來幾分。
“你最近好好在家看看書,之后和沈家姑娘成親之后也有話題可以聊!
楚芷黎撇撇嘴,心想只要她想,沈家姑娘不僅不會要求自己看書,還會幫她在詩會上作弊。
不過這一點不能提,否則她的形象扭轉(zhuǎn)不了,還會有帶壞沈晚的嫌疑。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為了讓楚父和楚母安心,楚芷黎便待在家里,歇下了找沈晚的心思。
上次春日宴后,杜舒一直想問問楚芷黎關(guān)于成親的事,畢竟當時宴會上,她的問題還沒有得到回答。
挑了個午后,她拎著壺酒到了楚府,結(jié)果便看到楚芷黎在她的小院亭中,前面的石桌上還擺著幾本書。
“你怎么還看起來書……?”杜舒話都沒有說完,走近才看清楚她看的書是什么類型的。
《女駙馬和公主二三事》、《世女遇上死對頭》、《小師妹她很粘人》……
“你怎么現(xiàn)在還看起來這種話本了?”嘴里的話換了個方向,驚訝絲毫沒有少半分。
杜舒把手里的酒放到石桌上,毫不客氣的坐在楚芷黎的對面,自己幫自己斟了杯酒。
楚芷黎笑笑,她也不在意杜舒的話,“這種話本怎么了,有什么不能看嗎?”
楚父給她的書,無非是關(guān)于琴棋書畫和修身養(yǎng)性的書,實在太過無聊。
話本比起那些書籍卻是有趣,雖然這些故事有些俗套,但是換種描寫方式,便又是一本好書。
“情情愛愛的話本你之前可不愛看”,杜舒端起來酒杯,故作深沉的感嘆了一句,“果然是要成親的人啊……”
聽到杜舒的話,楚芷黎繼續(xù)翻話本的手頓了一下。
這幾天或許是她的態(tài)度好,也沒有做出格的事,所以楚父難得午飯的時候,主動和她提可以多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她當時第一反應(yīng)是要找沈晚。
或許是沒有見面,在這幾天里她想起沈晚的次數(shù)還是很多的。
準確來講是幻想沈晚從楚父的眼皮子底下“解救”她,畢竟如果是她來找人的話,楚父肯定會松口。
但是等了將近一周,都沒有見到人。
楚芷黎摩挲了下手腕上一直戴著的暖玉鐲,看到這個鐲子,她又想起了當時沈晚交給她時候真摯的神情。
“你沒有成親也能看!背评韬敛涣羟,不掩飾她能成親的優(yōu)越感。
杜舒梗了一瞬,放下酒杯雙手舉起,“果然我還是說不過你,不過你之前說喜歡三皇女,我可是用一晚上才想清楚這個現(xiàn)實,所以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她雖然震驚,不過也是真的把原主當朋友,自己消化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想著幫人。
結(jié)果現(xiàn)在成親的人變成了沈晚,完完全全和三皇女是兩個類型。
她今天也是想徹底弄明白這個,才特地來的沈府。
現(xiàn)在喜歡三皇女的是你了,楚芷黎在心里小聲說。
不過她面上不動聲色,語氣里有著恰到好處的懊悔,“當時我不懂事,對三皇女不是喜歡只是仰慕,現(xiàn)在我肯定喜歡的是沈晚,你之后最好也不要再和其他人說這件事!
畢竟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真的被三皇女抓住把柄,最后連累的還是她的親人。
杜舒聽到她這么說,心里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就好,我還怕你成親之后還喜歡她……”
楚芷黎的眼眸微顫,哪怕杜舒的話沒有說完,也能猜到后果是什么。
這也正是原主所選擇的道路。
和沈晚結(jié)婚卻仍然喜歡著三皇女,婚后更是被三皇女利用,最后連累整個家族。
“自然不會,我還沒有那么傻!
大部分的人都是利益至上,利用也不會僅僅發(fā)生在皇家和貴族之間,純粹的感情總是很少見。
楚芷黎想起了原位面劇情中的沈晚,哪怕結(jié)婚后知道原主是紈绔,她也沒有和世人一般對她有意見。
仍然是包容的態(tài)度,甚至在原主闖禍之后,還在暗中幫她解決了幾次麻煩。
可以說,沈晚為了自己心中的責(zé)任,讓她的行為顯得更加純粹。
“那就好,今天要不要和我去香云樓,畢竟你不久之后,馬上就要成親了。”
香云樓,是京城有名的酒樓,里面的飯菜口味是京城中的一絕,但是價格比起來其他的飯店,也是其中一絕。
杜舒又喝了幾口酒,還是覺得要在酒樓喝,配上好酒好菜,才是真的舒服。
楚芷黎翻動話本的手沒有停,她正看到關(guān)鍵的地方。
公主只喜歡女孩,自然對皇帝安排的婚姻不滿意,婚后對駙馬也是種種不滿意,現(xiàn)在她正看到駙馬的身份快要揭露。
“你付錢?”楚芷黎眼神沒有離開書頁。
心里卻分出一分心思,若是好吃剛好可以找個理由,將沈晚約出來。
杜舒咬咬牙,倒是沒想到楚芷黎還能在這里坑她一把,“當然!”
畢竟說不定是她和楚芷黎成親前約的最后一頓飯了,不就是請客!
“話說你結(jié)婚之后,還能和我一起出來吃飯喝酒嗎?”
沈晚抬眼便看到對方帶著幾分憂郁的眼神,將手上的書朝對方扔了過去,
什么奇奇怪怪的問題。
“放心吧,結(jié)婚之后,你再請我和沈晚兩個人就行!
到香云樓后,果不其然大堂中的人格外多。
好在杜舒是酒樓的?停B帶著店酒樓老板都和她熟了起來,在這種時候都能幫她留下一個包間。
楚芷黎跟著杜舒暢通無阻的坐下,打趣道,“原來混吃混喝也是一種本領(lǐng)?”
杜舒驕傲的點點頭,仿佛沒有聽出來她的言外之意,“那是自然,你看看要吃什么,說了我請客的。”
楚芷黎也不客氣,從菜單上點了幾個菜告訴店小二,才讓杜舒接著點。
杜舒:“就這些吧,再幫我拿兩壺酒!
楚芷黎:“我不喝酒,拿一壺就好!
杜舒好奇的看過來,“你現(xiàn)在怎么變化這么大,連酒都不愛喝了,不用給我省銀子,多一壺酒我還是能付的起的?”
好像自從楚芷黎要成親后,對方便和之前有些不同,畢竟楚芷黎可是最愛美酒的,甚至要超過愛美人。
楚芷黎:“沈姐姐不讓我喝!
她眉眼間拂過一絲笑意,眼神中透著都幾分溫柔。
沈晚雖然沒說過,但是不影響她現(xiàn)在拿來作為借口。
畢竟她現(xiàn)在也算有未婚妻的人。
杜舒:???
之前也沒有見過你這么聽別人的話!
——
沈晚試完婚服回到府中,便在想楚芷黎希望要的喜歡是什么。
她感覺自己有些明白,卻又像是在一團迷霧中,這和挑選布料不同,她沒有能夠查閱的書籍,也沒有固定的技巧。
不過因為這幾日,七皇女和三皇女在朝堂上和私底下都爭著機會,連帶著她也不得安生,時時刻刻要幫她分析時局以及接下來要怎么做。
等到能松一口氣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和楚芷黎已經(jīng)有許久未見。
“想什么呢?”
七皇女外表風(fēng)姿妖嬈,斜坐在座位上,顯得格外不著調(diào)。
沈晚瞥了對方一眼,喝了口杯中的茶,淡聲回答:“沒想什么。”
今日是七皇女死纏爛打說要在香云樓請她吃飯,所以現(xiàn)在才坐在這里。
“不會是在想楚家的那個女孩吧?”
七皇女自從上次收到對方的回信后,看透了沈晚的心思,于是便經(jīng)常在她的耳邊提。
沈晚斂眸,看向茶杯中微微蕩漾的細小的水波。
她確實在想楚芷黎,今日還不算晚,若是現(xiàn)在離開香云樓,或許還能去楚府一趟。
“真被我說中了?”七皇女早習(xí)慣了沈晚的性子,也不在意對方回不回答,自顧自的說著,“沒想到你平時不聲不響,真的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還知道告訴我!
她又從盤子里夾了一粒花生米,嘴里小聲念叨著,“不容易啊不容易……”
沈晚聽到她話里的“喜歡”,又想起來了還沒有想明白的問題。
她輕聲問道:“什么是喜歡?”
七皇女似乎格外有經(jīng)驗,也熱衷于分享,說的頭頭是道。
“你想無時無刻見到對方,如果喜歡的人開心你也會開心,喜歡的人難過你也會難過……”
不過喜歡在皇家肯定是不存在的,最后又補充一句,“我也只是隨便說說,你就隨便聽聽就好。”
說完之后,她又反應(yīng)過來,拿眼前的人更容易講通道理,“比如我這幾天一提楚芷黎的名字,你就會走神,還專門寫信說請我吃喜糖……”
“不過你問我這個做什么?”她眼神里帶著幾分疑惑,看向沈晚。
“隨便問問!鄙蛲頂宽,不知道是聽到了心里還是沒有,站起身來,“我們走吧!
她現(xiàn)在有些想見楚芷黎了。
吃飽喝足,也沒有再留著的必要,七皇女和沈晚一起出了包廂門。
香云樓的包間隔音很好,一般經(jīng)過并不會聽到里面說話的聲音。
但是恰好經(jīng)過一間,包間的門是虛掩著,因此沈晚恰好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沈姐姐不讓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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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紈绔×世家嫡女8
七皇女還沒有見過楚芷黎,因此也聽不出來對方的聲音,不過她見沈晚頓下腳步,也慢下了自己的步伐。
“你認識里面的人?”
女孩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七皇女仍舊聽到了那句“沈姐姐”,也聽到了對方說的不讓喝酒。
若是在平時,她只會覺得這個人未免太聽她妻子的話,連喝酒都有人管。
但是現(xiàn)在看到沈晚的反應(yīng),不由得也猜測了起來。
沈晚的性子不是愛好多管閑事的人,甚至有些時候她聽到關(guān)于自己的傳言都不會很在意,淡漠的表示她聽到了,之后便沒有后續(xù)。
因此能夠讓她分出注意力的只可能是沈晚在意的人。
這么想下來,似乎答案也呼之欲出。
結(jié)合那句“沈姐姐”,七皇女再看向沈晚的眼神里也多了幾分戲謔。
她手里的折扇慢慢扇了扇,看好戲似的問道:“這應(yīng)該就是你的那位楚姑娘吧?”
雖然還是問句,但答案已經(jīng)毋庸置疑,反倒比陳述句肯定的意思還要明顯。
七皇女本名李逸,但是自然不能在外暴露身份,所以出來的時候,都會化名偽裝成一名普通的學(xué)士。
手里的扇子也是她用來偽裝的道具,不過沈晚提醒過一次,美人會在春天就拿著扇子四處招搖。
她應(yīng)該就是單純的喜歡扇子罷了。
沈晚短暫抬眼看向面前的包間,又收回視線輕輕點了點頭。
她迎著七皇女戲謔的目光,或許是聽到了楚芷黎的聲音,現(xiàn)在的眼神里還帶著幾分溫柔,聲音輕輕壓低,“不用打擾她。”
她和七皇女是單獨出來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知道。
所以哪怕沈晚現(xiàn)在認出了對方,不進去打擾對方也是最為穩(wěn)妥的處理。
“你身上是不是帶著幾顆玉石?”
七皇女還沒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不用打擾,不過聽到沈晚的問題還是點了點頭,“是有,你現(xiàn)在要嗎?”
她從袖中拿出來幾顆,這還是她最近淘到的青玉,雖然不是價值連城,但是在顏色方面足夠美貌。
剛才本想送給沈晚,不過她不需要只能自己再帶回去。
沈晚只拿了一顆,朝著楚芷黎的包廂門丟了一顆過去,玉石碰到門框,碰出不大不小的聲音。
見里面的人將門關(guān)緊后,沈晚頓住的腳步才邁下下樓的臺階。
雖然說楚芷黎可能只是出來吃個飯,但若真的被有心人聽到什么話,也難保不會有人為難。
七皇女愣了會,不由得感嘆沈晚的細心,才跟在她的后面下了樓。
“你剛才為什么不進去?”出了香云樓,七皇女比起在酒樓里內(nèi)也收斂了幾分。
不過她的好奇心反而愈演愈烈。
分明沈晚的行為是喜歡和關(guān)心對方的,怎么能路過還不進去打個招呼。
沈晚微微抬眼,看向七皇女,“進去之后,怎么介紹你?”
畢竟真正見過皇女的人也不多,所以今日她才能偽裝成沈晚的朋友一起出來吃飯。
“你就說,我是你的朋友唄!逼呋逝位问种械纳缺,她覺得就是沈晚小氣,不想讓她見到對方罷了。
“不過,你們現(xiàn)在關(guān)系進展真快,我可是聽到人家叫你沈姐姐,都這樣了你竟然還不讓人家喝酒,好狠的心!”
七皇女嘖了兩聲,沒想到沈晚這么冷的性子,還能有人喜歡上她。
沈晚看向已經(jīng)坐在馬車上的七皇女,開口:“有意見?”
她剛才說擔(dān)心七皇女身份暴露,也只是考慮的原因之一。
按著她對楚芷黎的了解,她應(yīng)該是本身便不愛喝酒,所以剛才聽到的話,也不過是對方的玩笑話。
若是真的進去找了對方,她估計能看到對方瞬間變紅的臉頰。
這樣想起來,還是幫對方留下面子比較好,尤其還是在其他人面前。
明明沈晚只是說了三個字,語氣也和往常一般,但是她總覺得這么好聽的聲音背后,有著隱隱的威脅。
仿佛她再說下去,對方便要她從馬車上下去。
“沒意見,沒意見!逼呋逝UQ,安分的坐在離沈晚最遠的位置。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她可不想走回府里。
把人送到府上后,沈晚又叮囑了一句才準備離開,“你記得這些時間多關(guān)注些三皇女。”
“知道啦,你們成親的時候,我再去見她。”
七皇女笑的瞇了瞇眼,今天沒有見到楚芷黎,之后成親的時候她總能光明正大的見。
——
“不知道是誰的玉石掉出來了。”
聽到聲音后,杜舒順手把忘掉的門關(guān)上,才起身把撿到的玉石放到桌上。
楚芷黎看到桌上的玉石,也能看出來幾分貴重,她問:“沒有看到是誰丟的嗎?”
杜舒搖搖頭,“沒有見到人,不過也可能是什么大富豪吧,連玉都能隨便丟!
能夠來這里吃飯的,肯定不可能是平民百姓。
“有可能,先吃飯吧!眱蓚人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吃完后便各自回家。
楚芷黎回到府中的時候,便聽到廳中傳來笑聲。
她走進去,才看清楚是剛才還在想著的沈晚,和楚父楚母聊著天,臉上浮著溫婉的笑意,幾人相處的格外融洽。
她回來時還在想著,今天時間已經(jīng)有些晚,說不定沈晚已經(jīng)休息,因此也歇下再去沈府的心思,沒想到現(xiàn)在回來還能看到沈晚。
“到多久啦?”楚芷黎的語氣里帶著驚喜,眉眼也彎起了幾分弧度。
不過顧及著楚父和楚母還在場,只是簡簡單單的和沈晚打了個招呼。
“剛來不久!鄙蛲碚Z氣溫柔。
她把七皇女送回府之后,僅僅猶豫了幾秒,還是讓車夫來了楚府。
畢竟上次楚芷黎和她說完之后,兩個人已經(jīng)數(shù)天沒有見面。
沒有見面事小,若是讓楚芷黎認為她在逃避,卻不是她想希望的。
不過現(xiàn)在看楚芷黎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沒有誤會。
楚母看到兩個人站在一起,格外相配,沈晚和他們聊天的時候,雖然說也能感受到她對待長輩的尊敬和溫柔。
但是和面對楚芷黎時候還是不同,仿佛全身的刺都軟了下去。
不過楚母樂見其成,笑呵呵的拍了拍楚芷黎,“你們兩個好好說說話,這幾天黎黎可是很想小晚,天天在我們面前說!
楚父也看熱鬧不嫌事大,在旁邊接著楚母的話添油加醋,唯恐楚芷黎不夠面熱臉紅,“對啊,我只不過讓她看了幾天書,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不讓她和你見面了呢……”
雖然說著打趣的話,但是楚父和楚母身臉上的笑意就沒有下去過。
楚芷黎撇撇嘴,“父親母親,你們也太夸張了吧,哪里有天天想……”
沈晚聽到楚父楚母的話,雖然知道是夸張,但彎起的眼眸還是能看出她此刻的愉悅。
楚芷黎被幾個人的目光看的臉熱,摸了摸自己耳垂,拉上沈晚的衣袖,準備帶人離開大廳。
“父親母親,我和沈晚還有話想說,先走了!”
她怕再待下去,自己的底都要被楚父和楚母揭光,她在沈晚面前還是想要些面子的。
天色完全變暗,夜色便顯得格外皎潔,即使她們兩個現(xiàn)在沒有點燈,也能看清楚面前的路。
逃離出來的楚芷黎終于松了口氣,步伐放慢和沈晚并排走著。
沈晚還記得剛才她的話,帶著點好奇的問:“有什么話和我說嗎?”
從剛才的熱鬧里出來,耳邊只有靜寂的風(fēng)聲,和沈晚清透的聲音。
楚芷黎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看向被銀輝籠罩的沈晚,覺得兩者的區(qū)別也不是很大。
她輕笑了下,聲音還帶著幾分苦惱:“沒有,只是父親母親未免話有些多,我沒回來的時候,是不是纏著你說了好多話?”
沈晚唇瓣微動,“還好,只是聊了聊家常!
她能夠理解楚父和楚母,哪怕剛才在她們嘴里,說著楚芷黎愛玩之類的話,也只是想讓她之后多照顧對方。
“那就好,不過你不好奇我下午去了哪里嗎?”
楚芷黎故作玄虛,微微偏頭看著沈晚,她本來以為對方會問的。
可能是剛才她步伐過快,耳旁的發(fā)絲有些落在了前面。
沈晚抬手,指尖幫對方輕輕撩到耳后,帶著說不上的柔意,才開口接話。
“去了哪里?”哪怕沈晚已經(jīng)知道,但是還是想聽她多說說話。
楚芷黎被她的動作微怔,反應(yīng)了一瞬才接話:“香云樓,和杜舒一起去的,我感覺里面的飯菜還是很好吃的,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一起去?”
沈晚又想起了下午楚芷黎的話,眼眸里帶了些笑,“喝酒了嗎?”
楚芷黎疑惑的皺了皺眉,難道是因為杜舒喝酒,她身上也沾了酒氣?
抬起自己的胳膊,努力嗅了嗅,也沒有聞到酒味。
她解釋道:“沒有,不過杜舒喝酒了,可能沾到了酒氣!
沈晚眉眼漾開些笑意,“應(yīng)該是,不過你想喝酒的話,不用在意我!
楚芷黎搖搖頭,“我只是單純不愛喝酒……”
她說到一半,忍不住仔細打量了下沈晚,為什么她總覺得沈晚的話意有所指,不像是單純的在和她聊天。
她遲疑片刻,還是決定再多問幾句,“沈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比如……她下午隨便亂說的話。
要不然,怎么可能沒一句回復(fù),都像是貼著她之前的話回答的一樣。
楚芷黎驚訝的時候,眼睛會微微睜大一些,微微嘟著嘴,像是炸毛的小貓。
格外可愛。
哪怕沈晚猜到,但親眼見到,還是忍不住摸摸對方柔軟的發(fā)絲,“沒有,下午發(fā)生了什么!
楚芷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對方的動作,歪頭蹭了蹭沈晚的掌心,“撿到一塊玉石,顏色很漂亮,要不要送給你?”
她把玉石拿出來,白日雖然已經(jīng)夠漂亮,但是此刻在月下竟然更多了幾分晶瑩。
沈晚道:“不用給我,很漂亮,可以去找店鋪做成首飾!
楚芷黎也不強求,她又把近日楚父的“暴行”和沈晚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以及她看了哪些話本,主人公最后有沒有在一起,屋后的桃樹這幾天剛好開花,杜舒還想邀請她去跑馬場……
一言一語中把自己的日常講的格外詳細,哪怕沈晚沒有和她見面,也仿佛親身和她一起經(jīng)歷了這些。
“所以我只能待在家里,想找你都不能,不過好在我表現(xiàn)良好,之后都能約你出去了。”
說到表現(xiàn)良好的時候,還驕傲的瞇了瞇眼,對自己十分的滿意。
沈晚看著眼前的人,心都軟了幾分,語氣里帶著幾分哄人的意味,“芷黎確實很乖,不過也怪我沒有來找你!
楚芷黎聽到對方的話,不由自主勾了勾唇,想說沈晚不需要說后面一句話,不用責(zé)怪自己。
不過她還沒啟唇,便聽到沈晚又開口。
“芷黎,我也有些想你。”
楚芷黎手上還拿著剛才的玉石,聽到沈晚的話,不由得蜷了下手指,指尖碰到硬質(zhì),思緒才沒有四處亂跑。
她的心跳現(xiàn)在正在慢慢變快,尤其是在看到沈晚臉上清淺的笑容。
“沈姐姐,你剛才說什么?”
她似乎養(yǎng)成了習(xí)慣,想要沈晚滿足自己愿望的時候,格外喜歡沈姐姐這個稱呼。
在這種時候,她不會在意沈晚把她當成小妹妹,也喜歡朝著沈晚撒嬌。
因為她知道,沈晚大部分情況下都會滿足她。
哪怕在她們見到第一面的時候,在她們都不互相了解的時候,沈晚也會幫她隱瞞。
在兩個人熟悉之后,她也更加肆無忌憚。
但是此刻,她的要求卻很簡單,她只是想要沈晚重復(fù)一遍剛才的話。
“我這幾日,因為在準備殿試的事,所以才沒有來見你!
沈晚學(xué)著剛才的楚芷黎,語氣不疾不徐,把自己這幾天在做的事情講給女孩。
她準備好了幾篇殿試上可能會遇到的文章,特意找了時間把成親的請?zhí)偷搅怂亩鲙熖,在路上看到家新開的糕點店味道還不錯……
看到有趣的事情她會想起來對方,看到小吃她會想對方會不會喜歡吃。
說到最后,或許是因為月色太溫柔,沈晚的音色仿佛都沾了點夜晚的風(fēng),顯出幾分遲遲的繾綣。
“芷黎,我也有些想你!
從前院到楚芷黎的院落,距離并不是很遠,說話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門口,但是誰也沒有再走一步。
楚芷黎極為緩慢的眨了下眼,好像明白了沈晚的意思。
但是也正是如此,她的心跳才跳的更快,為什么明明沈晚看著這么正經(jīng)……
說起情話來,卻如此撩人。
微微咬了下舌尖,楚芷黎感覺自己才能正常的發(fā)出聲音,“沈姐姐,怎么突然說想我?”
明明只是幾天沒見面,但是沈晚的話,卻讓她有種分別許久的錯覺。
沈晚柔聲開口:“或許我對你確實有和其他人不同的情感,所以我希望能讓你知道!
她或許沒有喜歡過人,但是只讓對方等待是不對的,她更希望對方也知道她在向前走。
向來話多的楚芷黎,此刻卻不知道說什么,明明對方是認真的模樣,卻讓她措手不及,只能一瞬不瞬的看著對方,似乎這樣才不會暴露自己的心跳聲。
“沈姐姐,要不要現(xiàn)在去看桃花?”
她眨眨眼,雖然晚上賞花確實不是好時候,但是現(xiàn)在她無端不想送對方走,總想再多和她待一段時間。
“好,上次來我記得還是花苞。”
上次楚芷黎送她的桃枝,她特意問了府里有經(jīng)驗的人怎么保存。
不過因為折的太過隨意,放到水中最后還是沒有開花。
最后被她放到太陽底下,曬干了放到了書架單獨的格子上。
等到花園后,兩個人找了位置坐下,楚芷黎的心跳才慢下來恢復(fù)正常。
才來得及想沈晚說的殿試和其他的事情。
在朝男子女子皆可為官,這也是本朝不同于其他國家的地方,現(xiàn)在朝中的一些重要官職也都有女子在。
“殿試,那是不是最近都要很忙?”楚芷黎問。
原主的記憶里,關(guān)于殿試這方面的了解很少。
桃花確實如楚芷黎所說的那樣,僅僅隔了數(shù)天,便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模樣。
桃花并沒有太過濃郁的香氣,唯獨在顏色上與其他的花草有區(qū)別,顯得格外稚嫩又格外鮮活,在月光下,花瓣都顯得有些晶瑩。
沈晚的視線從花上收回,看著楚芷黎的眉眼,溫聲回答。
“還好,只是皇上會問一些問題,我已經(jīng)準備的差不多了,不久后便可以知道結(jié)果。”
以沈晚的能力,通過殿試自然算不上什么困難的事。
不過也正是因為殿試,所以更加要看皇上的心思,現(xiàn)在皇上的心思難猜,她也不知道自己殿試的結(jié)果會是什么。
楚芷黎回憶了下原位面劇情,當時因為皇上已經(jīng)對沈家有了猜忌,所以沈晚在殿試后,并沒有收到重用,最后被分配了一個不是很重要的不大不小的官位。
不知道劇情會不會發(fā)生變化,畢竟她進到位面之后,只見到了三皇女。
“那就好,要不要去寺廟祈個福?”
祈福不重要,主要是她想要沈晚放松一下心情。
沈晚前幾日忙碌,之后幾天也可以放松下來,點點頭:“附近比較靈驗的寺廟是永安寺,我們有時間便去?”
楚芷黎回憶了下,“好像母親合八字也是在這里,到時候還可以再去感謝他們。”
沈晚提出來永安寺的時候,楚芷黎便覺得有些熟悉,隨即才想起來母親提過這個地方。
夜晚風(fēng)盛,桃花花瓣不時被垂落,飄飄揚揚最后落到了她們兩個人的面前。
楚芷黎伸手接住,還帶著夜晚的霧氣,她交到沈晚的手上,眉梢微動,“就當做是我今天送你來找我的回禮吧!
沈晚來找她是一份禮物。
所以這當做她的回禮。
兩個人僅僅是聊天,時間也過的飛快,沈晚看著手中的桃花,神情柔軟下來,“好,我會好好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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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紈绔×世家嫡女9
不過等到兩個人去永安寺,也是在沈晚真正結(jié)束殿試后。
永安寺坐落在城外的山上,和京城有些距離,所以兩個人出發(fā)的時間也格外早。
天剛蒙蒙亮,凌晨的霧氣還沒有消散。
出了城門后,便可以窺見幾分深色的遠山,永安寺便坐落在山上。
永安寺由皇家修建,凡是皇家遇到重大的節(jié)日和祭祀時,都是在永安寺舉行。
不過寺廟平日便放開香火,所有百姓都能前往上香祈福。
馬車內(nèi)沈晚看著楚芷黎努力睜開的眼睛,不由得失笑,“困不困?”
楚芷黎費力睜了睜眼皮,盡量沒有讓自己睡著,“還好……”
聽到旁邊沈晚的笑聲,她也放棄了這種掙扎,倚在馬車上鋪著毯子的地方,打了個哈欠,看向沈晚,“你不困嗎?”
沈晚還要比她早起一些,為什么看起來和平時沒有區(qū)別。
“還好,可能因為我從小便是這個時辰醒?”
沈晚能現(xiàn)在精通各種琴棋書畫,少不了時間的練習(xí),幾乎每天都有需要學(xué)習(xí)的內(nèi)容。
不過沈書幫她請的那些老師,白日要授課,她自己練習(xí)的時間只能推到早上和晚上。
所以早起也變成了她的習(xí)慣。
這還是沈晚第一次和她提小時候的事。
不過她也想起來,之前的早上,她去找沈晚的時候,對方也不在房中,而是和她在院外相遇。
“所以上次我找你的時候,你也是在練習(xí)?”
“對,早上會練一練簫,如果長時間不練的話,可能會生疏很多!
楚芷黎還沒有聽過她的簫聲,“但是我上次在路上好像沒有聽到簫的聲音,要不然應(yīng)該還能找你問問路!
沈晚語氣柔和,問道:“有時間吹給你聽?”
她之前也只是把這個當做愛好,沈母和沈父都很忙,很少真正的聽她吹完一首曲子。
沈晚點點頭,開玩笑道:“當然,畢竟我的妻子是才女,肯定能聽到些其他人聽不到的。”
她還在想剛才沈晚說的小時候,意猶未盡,又好奇地問:“那些老師是不是很嚴格,要不然怎么都不給你留下練習(xí)的時間?”
沈晚被她打抱不平的語氣逗笑,輕輕搖了搖頭,“有的老師不僅是學(xué)士,還在朝為官,所以大部分時候要跟著她們的時間來!
哪怕沈晚敘述的毫無波瀾,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楚芷黎的腦海中已經(jīng)有了一副畫面:還是小孩的沈晚,臉上嚴肅認真,低頭完成著自己的作業(yè)。
等到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又早早的起來,在院里練琴。
她突然有些可惜,微微蹙了蹙眉,看向沈晚,“要是小時候認識你,我一定會把你拉出來玩。”
小孩整日待在書房里,雖然知道沈晚不反感,也沒有被欺負,但是她的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
沈晚愣了一下,似乎也在聯(lián)想這個可能性,唇角微彎,“如果是真的,可能我確實會寫不完作業(yè)!
畢竟小時候的楚芷黎,應(yīng)該還是和現(xiàn)在一樣的活潑,她也不會拒絕對方。
雖然小時候她學(xué)的東西很多,學(xué)習(xí)和看書占據(jù)了她生活的全部。
不過這也并不是沈書特地逼迫的,只是因為她對自己有更高的要求,除了看書和學(xué)習(xí)之外,其他人喜歡的事情她都沒有興趣。
但是往日那些她不感興趣的,現(xiàn)在有了楚芷黎的陪伴,在她的眼中像是換了個樣子,格外五彩繽紛。
楚芷黎原本只是困頓的強撐著眼皮,但是慢慢和沈晚聊著天,她的困意也都消失的差不多。
還在興致勃勃的想著,“不過沒關(guān)系,之后一起玩也不晚!
沈晚見楚芷黎眼睛清明了幾分,將車中燃著的熏香熄滅,“好,以后有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陪你!
其實在認識楚芷黎后,她出門的次數(shù),相比往常已經(jīng)要多許多。
楚芷黎看到沈晚的動作,隨便問了句:“這是什么熏香?”
味道清淺好聞,不過因為她并不經(jīng)?吹缴蛲睃c熏香,也難得帶了點好奇。
沈晚愣了下,難得說話的時候有了些遲疑:“助眠的。”
她在出門的時候,便已經(jīng)在車上點燃了,想著若是楚芷黎困得話,剛好可以在馬車內(nèi)休息會。
不過她也沒想到,兩個人顧著說話,熏香便一直慢慢燃著,現(xiàn)在才想起來熄滅。
楚芷黎:。!
怪不得她上車以來一直都很困,原來是憑著自己強大的意志力克服的。
——
兩個人到達永安寺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亮起來了,霧氣消散,山腳下積聚了許多要上山的游客。
沒有其余的捷徑,哪怕是皇上來了也需要一步一步登山,更不用說其他人。
馬車只能停在山腳,沈晚和楚芷黎下車后,便看到上山的道路已經(jīng)變得擁擠,抬起視線遙望山腰,仍然能看到石階上的人。
好在上山的路并不遠,兩個人爬到山上時,還足夠輕松。
楚芷黎偏頭看向沈晚,“我們先去大殿?”
沈晚點點頭,“好。”
殿內(nèi)莊嚴肅穆,跪坐在蒲座的人,閉著雙眼雙手合十。
楚芷黎和沈晚沒有說話,找到側(cè)面的位置,微微仰頭看向前面的塑像。
許愿完之后放下香火錢,才走出了大殿。
永安寺各種建筑都很多,可以說是祈福的好地方,也是賞景的好地方。
紅瓦金色琉璃磚,在合適的位置,還能俯瞰到山下的人。
不過因為高度的原因,山下的人影便顯得格外小,渺小的像是海中一粟。
楚芷黎轉(zhuǎn)過頭想問問沈晚,要不要在山上逛逛,畢竟這山不能白爬,結(jié)果便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玄衣低調(diào)卻難掩自身的氣質(zhì),容貌精致,正是她前日所見的三皇女李真。
不自覺和沈晚靠的近了一些,楚芷黎開口:“李小姐?”
她看著三皇女的身邊,沒有帶其他的人,想來應(yīng)該只是自己來的,因此也沒有直接喊出來皇女。
沈晚同樣朝著三皇女問了聲好。
“我和楚小姐、沈小姐還真是有緣,想不到上次見完面后,今日竟然又遇到了。”
三皇女的臉上都是笑意,看不出她有其他的心思,但是這種沒話找話的行為,還是讓楚芷黎的心里有些警惕。
“確實,李小姐現(xiàn)在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們便先走了?”
只不過楚芷黎和沈晚還沒有邁出步子,便又看到三皇女開口。
“不用這么著急離開,上次見面匆忙,正好現(xiàn)在春光正好,不如一起逛逛?”
三皇女仿佛沒有聽到楚芷黎的言外之意,笑意盈盈地看著兩個人。
雖然是問句,但是也沒有給她們拒絕的機會。
楚芷黎雖然面上沒有變化,但是垂在身側(cè)的手輕輕勾了勾沈晚的手心。
有詐,絕對有詐。
先不說她們和三皇女本身便不熟稔,單單是她一個位面炮灰、一個位面反派,對上位面女主,怎么說也不會很愉快。
沈晚感受到楚芷黎的動作,以為對方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手指虛虛握了握對方,試圖傳遞些自己手心的溫度,讓對方不要擔(dān)心和害怕。
沈晚看著三皇女,替楚芷黎回答:“好,我記得前面有一處景色很好,不如去那里逛逛?”
達到目的,三皇女滿意的點點頭,轉(zhuǎn)身走在兩個人的前面。
看到三皇女轉(zhuǎn)過身后,沈晚也不著急跟上去,看和她已經(jīng)拉開些距離后,才問楚芷黎:“冷不冷?”
山上風(fēng)大,沈晚上來的時候特地拿了一件擋風(fēng)的披風(fēng),如今也有了用處。
楚芷黎心里還想著關(guān)于三皇女的事,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便看沈晚已經(jīng)展開披風(fēng)披在了她身上。
她張張唇,垂下視線看著沈晚的動作,喃喃道:“其實還好,不是很冷!
沈晚的手指修長骨感,或許是因為她更愛待在室內(nèi)的原因,膚色也更接近冷白。
“不用擔(dān)心,我會陪在你旁邊的!鄙蛲砺南抵L(fēng)上的帶子,小聲的安撫楚芷黎。
雖然不知道三皇女特意找到她們,是要說什么,但是現(xiàn)在總不會真的做什么。
系好披風(fēng)后,她將楚芷黎被繞在衣服內(nèi)的發(fā)絲,輕柔的帶出來。
她又想起來剛才楚芷黎勾她手心的動作,“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和三皇女說一句,我們現(xiàn)在回府便好。”
楚芷黎原本還在想為什么沈晚突然說這個,聽到她后面的話,也明白了幾分。
淺笑了下,楚芷黎緩聲:“我還不至于怕她,只是剛才我想著最好答應(yīng)她,想問下你的意見……”
好在沈晚理解的雖然有偏差,但是結(jié)果和她想的沒有偏差。
不過她還有個其他的猜測,只是現(xiàn)在時機和地點都不對,只能暫時壓在心底。
聽到楚芷黎的話,沈晚也放下心來,“那便好!
兩個人走到說好的地方,看到三皇女站在樹下,不過視線卻沒有落在樹上,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看著兩個人并排走過來,三皇女視線也收了回來,似笑非笑,感嘆似的說了一句:“兩位感情真好!
楚芷黎想起了自己紈绔的名聲,臉上掛了點笑,假裝什么都不懂,挽住了沈晚的手臂,“是啊,畢竟我們要成親了!
手指從胳膊的內(nèi)側(cè)穿過,并沒有很大的力度,但是存在感格外強烈。
沈晚也配合著她,寵溺的輕笑看了眼才回三皇女的話,“確實,多謝李小姐關(guān)心!
三皇女臉上的笑意還在,但是從語氣里已經(jīng)能看出幾分不耐,“兩位今日來這里做什么?”
在她原本的設(shè)想內(nèi),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沈晚和楚芷黎忍不住來問她,但是此刻兩人像是真的沒有意識到她的暗示。
只顧著在一旁你儂我儂。
楚芷黎也按著她的問題答,仿佛真的什么都不在意,“和沈姐姐合完八字后,特地過來感謝的!
說到沈姐姐的時候,唇邊自然勾起了一抹笑意。
沈晚看出了楚芷黎的玩心,分出了一個眼神讓她悠著點,別真的把三皇女氣跑了,不過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明明只是個簡單的問題,似乎楚芷黎都能回答到關(guān)于成親的事情上,仿佛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
三皇女心中冷嗤一聲,也不再說些無聊的話繞關(guān)子,“楚小姐和沈小姐確實相配,聽說近來沈小姐還在殿試,也可以順便祈一下福,永安寺的香火還是很靈的!
雖然是面對著她們兩個人說的,但是她的目光卻凝在沈晚的身上。
她之前特意了解過兩個人,楚芷黎是傳聞中的紈绔,本應(yīng)該更好騙,不過現(xiàn)在有個沈晚在旁邊,難度也加大了不少。
思來想去,若是能夠說服沈晚,楚家和沈家應(yīng)該也不在話下。
沈晚的語氣沉穩(wěn),“李小姐,雖然有些話在這里說不算合適,但是殿試的結(jié)果自然不必求得佛祖保佑,皇上和朝廷上的官員,自然會有最為公正的結(jié)果!
沈晚的話不帶棱角,只是陳述事實,但是也算回應(yīng)了三皇女的話。
哪怕三皇女現(xiàn)在的勢力已經(jīng)足夠大,但是起碼現(xiàn)在皇上還在位,自然用不上她來關(guān)心。
楚芷黎默默在旁邊聽著,若是現(xiàn)在有可以收音的東西,錄下來一份,她估計之后都不敢再來面前晃了。
三皇女剛才的話并不是威脅,“沈晚,以你的學(xué)識肯定會會有更好的位置!
未竟之意便是,如果沈晚選擇她的話,她也會幫沈晚。
沈晚不為所動,只道:“多謝李小姐的好意,不過我的學(xué)識也僅僅如此,是小姐過于謬贊了。”
三皇女知道此行不會那么順利,對沈晚也多了點耐心,“沈晚,你可以好好想想,距離出結(jié)果還有幾天,如果有想法可以來找我!
周圍的人并不多,她也不藏著掩著,幾乎是將好處攤在沈晚的面前。
說完之后這句話,或許是擔(dān)心有人看到留下把柄,便迅速的離開此地。
楚芷黎等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緊了緊身上的披風(fēng),看向沈晚,“她是想拉攏我們兩家吧?”
沈晚沒有和三皇女合作的打算,自然不會認真考慮她的話,但是在聽到楚芷黎的話時,還是稍微提起了些心,“你能聽出來?”
楚芷黎眉眼彎了下,“我雖然沒有接觸過朝堂,但總不能她說的這么明顯,我還聽不出來吧?”
沈晚眨眨眼,正色解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這些事情,你還是不要接觸比較好!
皇家爭斗,本來便是一灘渾水,凡是涉及其中的,只要踏進去泥淖之中,就不可避免的深陷其中。
贏家享受最后的王座,但是輸家,結(jié)局不過是變?yōu)橥跷幌旅娴膲|腳石。
她之所以和七皇女合作,也不過是在泥淖席卷所有人時,讓她關(guān)心的人能夠有容身之處。
楚芷黎眸眼里帶了些認真,搖搖頭否認,“但是沈晚,我們之后是整體,三皇女不會因為拒絕的是你,就不會遷怒我。”
她知道沈晚的意思,但是當掌握權(quán)勢后,內(nèi)心便會不可抑制的產(chǎn)生惡意。
記憶里也會變得格外好,一樁樁一件件曾經(jīng)被拒絕、被壓抑的事情,都變成了她擁有權(quán)勢、彰顯權(quán)勢的利刃。
沈晚不可能和三皇女合作,這是她從進到位面便知道和確定的事情。
但是她也沒有需要被沈晚保護到這種程度,原主或許還會相信所謂的桃花源,但是楚芷黎不需要。
沈晚微怔,她一直將楚芷黎當做需要保護的妹妹,但是現(xiàn)在她卻覺得,楚芷黎比想象中的要強大。
她一直將所有事情都算的清楚,此刻的發(fā)展出乎她的意料,但是心里卻沒有半分脫軌的感覺。
仿佛直覺在告訴她,本該如此。
是的,本該如此。
她會對楚芷黎特殊,因為對方可愛、會撒嬌、長得漂亮,但是這些都只是楚芷黎表現(xiàn)在外的特點。
楚芷黎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強大。
沈晚突然覺得,她所隱瞞的似乎也沒有那么重要,她頓了下,才把下面的話說出來。
“芷黎,其實我已經(jīng)猜到了這次的殿試的結(jié)果!
畢竟還是楚芷黎說的要來幫她祈福,現(xiàn)在說出來似乎顯得不太合適,但是她格外想在此刻,將一些事情告訴楚芷黎。
楚芷黎只是偏了偏位置,剛好擋住從山頂吹下來的風(fēng),“什么結(jié)果?”
“皇上現(xiàn)在對我們兩家應(yīng)該是猜疑的,所以并不會給我安排過高的位置,最有可能的應(yīng)該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位,接觸不到實權(quán),但是名聲上也不會太難聽!
沈晚說的和原劇情中的都相同,楚芷黎也知道。
不過她還是沒想到沈晚已經(jīng)敏銳到了這種程度,也怪不得在后來會成為三皇女的阻礙。
她接著沈晚的話分析下去,“這算是皇上對我們兩家的警告,最好不要有多余的心思,現(xiàn)在還是他說了算,你現(xiàn)在去什么位置都是由皇上來決定。”
沈晚點點頭,皇上的疑心和對策,不會比任何一個人少。
“對,原本這些本來沒有打算讓你知道,但是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鄙蛲磔p笑,剛才帶著幾分嚴肅的氛圍,也被她的笑意慢慢消解。
楚芷黎淺色的瞳孔微亮,明知故問:“所以是什么讓沈姐姐改變了主意?”
又是沈姐姐,她察覺出沈晚的轉(zhuǎn)變,也感受到她們關(guān)系的靠近。
所以哪怕知道原因,她還是想聽沈晚說情話,有些話甚至比情話還要讓她臉紅心跳。
披風(fēng)被微風(fēng)悄悄吹起,楚芷黎的裙擺下全都是落下的花瓣,格外唯美。
沈晚眼眸微動,柔柔的看了楚芷黎,語氣壓的輕而緩:“你會是我之后的妻子,這些自然應(yīng)該告訴你。”
和我并肩而行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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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紈绔×世家嫡女10
雖然碰上了三皇女,但是總歸了解她的目的后,也沒有被影響多少心情。
拜見感謝幫她們合八字的老和尚后,才離開永安寺。
楚芷黎想起剛才,她和沈晚見到老和尚,甚至都沒有開口,老和尚就說出了她們的名字。
面上慈祥和藹,但是楚芷黎對上他的眼睛,總有種他似乎知道什么的感覺。
感謝完之后,楚芷黎和沈晚本想離開,卻又被他叫住。
聲音平淡悠遠,聽起來倒真的有些世外高人的感覺,“現(xiàn)在要卜一簽嗎,當做老衲祝兩位新婚快樂!
楚芷黎挑挑眉,雖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既然是送的卜簽,也沒有拒絕的必要。
于是便和沈晚一人抽出了一支簽,隨后交給老和尚。
楚芷黎看老和尚久久不說話,只能眨眨眼主動問:“結(jié)果如何?”
沈晚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目光也落在老和尚手上拿的簽。
“兩位都是上上簽,只是……未免太過巧合,若是正常的因果,本是下下簽!
老和尚的年紀已大,眼睛不可避免的帶了些混沌,但是現(xiàn)在看著手上的兩支簽卻清明不少。
楚芷黎笑道:“哦?確實是挺巧合的!
但是她也僅僅感嘆了一句,完全沒有問巧合是什么,仿佛并不在意。
老和尚的眼睛看向楚芷黎,活潑靈動的女孩,此刻臉上卻沒有太多的好奇。
他手中轉(zhuǎn)動的佛珠,停頓了一秒才繼續(xù)轉(zhuǎn)下去。
世人皆喜歡窺探未知,只是世事又如何會一帆風(fēng)順,由好轉(zhuǎn)壞又或者由壞轉(zhuǎn)好,并非他故弄玄虛。
但是眼前的女孩,卻沒有再循著他這個問題問下去。
手中的佛珠又轉(zhuǎn)下一顆,老和尚看向沈晚,“這位小姐呢?”
沈晚輕聲,對著老和尚態(tài)度禮貌端正,“感謝大師解惑。”
也沒有問為什么老和尚話里的轉(zhuǎn)折意。
老和尚笑笑,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笑呵呵看著眼前的兩人,“兩位會幸福的!
楚芷黎喜歡聽好話,眼睛彎了彎,又多留下一份香火錢才離開。
下山的路要輕松許多。
“沈姐姐,你不好奇剛才老和尚的話嗎?”
楚芷黎回憶著剛才老和尚的話,她幾乎能猜出來他想說些什么。
畢竟她本身就是這個位面世界最大的變數(shù),但是沈晚卻不知道。
一般人聽到老和尚的話,應(yīng)該都忍不住想多問幾句。
沈晚輕輕垂眸,仿佛也想起了剛才的情景,“他已經(jīng)告訴我們結(jié)果了,所以并不是很好奇。”
她本身便不會相信簽卦之類,因此老和尚說什么她可能都不會追問,哪怕他說自己的卦是下下簽也是如此。
不過既然他說兩人有緣,沈晚便會將這個當做祝愿,坦然的接受。
楚芷黎聞言也笑笑,“是哦,反正之后是我們一起過,沈姐姐總不會欺負我!
沈晚頷首輕笑,也順著楚芷黎的話接,“不敢欺負我們芷黎!
——
回來的馬車上,楚芷黎不經(jīng)意又看到被熄滅的香薰,想起了早上的烏龍。
她坐在沈晚的旁邊,微微側(cè)了側(cè)頭,雙手撐在膝蓋上,下巴放在手心,唇瓣一開一合的說道:“沈姐姐,雖然知道你點助眠香是好意,但還是深深傷害了我!
沈晚是好意,不過這也不妨礙楚芷黎再提起來。
說話的時候,視線就沒有離開沈晚,眼睛里都是笑意。
沈晚當時坦白是助眠香之后,恰好馬車聽到了山下,楚芷黎便沒有再說其他的話,她以為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
她抿抿唇,回神看向楚芷黎,仿佛還能記起楚芷黎困頓迷糊的樣子,“那怎么才能彌補傷害?”
沈晚在面對她的時候,總是柔和凈澈,楚芷黎想過找形容詞來形容。
但是總覺得不是太過冷硬,便是太過表面。
前幾天偶然在家中發(fā)現(xiàn)楚母珍藏的白瓷,楚芷黎便覺得格外適合沈晚。
她漂亮卻又堅定,哪怕面對她這個初次相見的人,也能慢慢接受了解,不帶半分塵埃。
現(xiàn)在面對她的玩笑,也始終柔軟,像是滴清露從白瓷上滑下。
讓人忍不住想欺負。
楚芷黎下頷往手心壓了壓,觸感的力度讓她的思緒不會隨便跑偏。
她的視線看向沈晚,衣襟整齊,白皙的脖頸掩在領(lǐng)中,不染纖塵,“那我要好好想想。”
沈晚剛想開口,說不著急慢慢想,便感覺到馬車一陣顛簸。
兩個人因為靠得近,楚芷黎眼疾手快,攬住因為顛簸難以保持平衡的沈晚。
原本便披著沈晚的披風(fēng),現(xiàn)在兩個人又緊貼在一起,淡淡清淺的竹墨香仿佛要將她完全包裹。
楚芷黎攬著沈晚的手放在腰側(cè),衣服的面料柔軟繞過指尖,都掀起幾分溫柔的感覺。
她哪怕時常和沈晚黏在一起,但是從來沒有過越界的舉動,現(xiàn)在的偶然,將兩個人始終保持的距離拉近。
感受到馬車已經(jīng)平穩(wěn)下來,楚芷黎將扶著沈晚的手收回。
聲音放輕,微微垂眸看向沈晚,“沒事吧?”
沈晚很輕的蜷了下指尖,她微微斂住自己的呼吸,“沒事,剛才謝謝芷黎!
如果不是楚芷黎即使拉住她,可能下一秒便會撞到車廂壁。
楚芷黎能看出沈晚的不自然,以為是剛才她們兩個靠的太近,不過看到沈晚沒有撞到,也放下了心。
馬車停了片刻,外面車夫的聲音傳過來,“小姐,剛才突然有輛馬車從側(cè)路壓過來沒有躲得及,您沒事吧。”
沈晚不至于為了這點小事為難他,說了沒事之后便讓車夫繼續(xù)趕路。
——
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時間還早,楚芷黎和沈晚剛好去成衣鋪看她們剛剛做好的婚衣。
當時成衣鋪所說的半月期限,她們本該前幾天便來試衣。
不過因為沈晚還要準備殿試,楚芷黎特地交代了成衣鋪,說她們晚幾天再來。
走到成衣鋪時,剛好是上次接待她們兩個人的女孩,可能是當時楚芷黎對她的態(tài)度很好,她也就多了幾分熟稔。
看到兩個人到門口,便主動迎上去帶兩個人都存放婚服的位置。
“楚小姐,沈小姐,衣服就在這里,如果有哪里不對的話,可以試完之后再和我說!
十幾天前,楚芷黎離開的時候還僅僅是挑好了布匹,但是現(xiàn)在再看到便已經(jīng)是成衣。
紅色的顏色大氣端莊,繡紋華麗卻又不會太過招搖,單單是看上去便能感覺到一針一線的用心。
婚服被完整的展示在她和沈晚的面前,兩套婚服都是裙裝,僅僅是在一些細節(jié)上有差別,顯得格外相配又不會只是單純的在外型上保持一致。
放在一起哪怕還沒有上身,都能從婚服上感受到要成為妻妻的美好和希冀。
從進來后,楚芷黎的眼睛便被婚服吸引,以至于聽到女孩說的話,才不舍的把眼睛從衣服上移開。
楚芷黎和女孩真摯道謝:“謝謝,我很喜歡,如果可以的話也幫我和其他人道謝!
選布匹的時候,她還沒有如此強烈的真實感,現(xiàn)在真正見到后,楚芷黎卻覺得自己真正有了要成親的實感,比任何時候都要格外強烈。
女孩的年齡雖然不大,但是也在成衣鋪做了好多年,收到過其他人的感謝,也聽過不滿意要求重做。
但是此刻,楚芷黎不僅在感謝她,還感謝著那些繡娘,女孩的內(nèi)心也被觸動。
再開口的時候,祝福也多了幾分真摯:“兩位喜歡就好,相信楚小姐和沈小姐在大婚當天穿上,一定是最為漂亮的妻妻!
因為婚服復(fù)雜,通常情況下她都會留著幫其他人試穿,不過楚芷黎剛才已經(jīng)和她提了想自己試的要求,所以她也就不再打擾。
楚芷黎帶著珍惜意味的摸了摸婚服的衣袖,又不舍的放下手,再看向沈晚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叫了句沈姐姐。
沒有原因,只是想喊喊沈晚。
沈晚看著楚芷黎的動作,能感受她的小心翼翼和珍視,讓她本平靜的心也被充盈起來。
沈晚看著楚芷黎清透的眸眼,像是里面浮動著一汪清泉,“嗯,我在,要不要試試?”
楚芷黎的語氣里都是撒嬌,讓她忍不住想滿足對方的要求。
但是她偏偏不再提要求,似乎只是甜甜的喊她一聲,讓她的心都軟上半分,于是只能盡量保持平靜詢問著對方的要求。
婚服做好肯定要好好試,才能確定合不合身,但是此刻的楚芷黎突然有些后悔,她好像不應(yīng)該和沈晚一起來試。
她被沈晚哄著,語氣都軟了半分,“沈姐姐,我覺得現(xiàn)在好像試婚服不是很合適……”
“當時在挑選布料的時候,我便在想著婚服穿到沈姐姐的身上一定會很好看!
“但是現(xiàn)在真正做出來的時候,我卻覺得應(yīng)該在婚禮上看到第一眼才合適!
或許是楚芷黎有自己的儀式感,所以一切美好都想留在即將到來的婚禮。
沈晚來之前沒有想到這么多,但是她向來不會反駁楚芷黎的意見。
此刻清冷的面容上全是溫柔,她幫楚芷黎勾起耳邊的發(fā)絲拾到耳后,“可以,要不然我叫人過來幫你。”
婚服和平常的衣服相似,雖然更復(fù)雜一些,但是沈晚自己也能夠試穿。
但是她上次幫楚芷黎穿衣,也知道這對她是個挑戰(zhàn),所以便提出了讓剛才的女孩進來幫忙。
楚芷黎看向沈晚,目光流轉(zhuǎn),卻沒有答應(yīng)沈晚的話,“叫剛才的女孩嗎?”
她還記得上次量衣服尺寸的時候,沈晚主動將這件事攬到她自己的身上,現(xiàn)在卻為了她主動提出可以讓人進來幫忙。
沈晚頓了片刻,慢慢嗯了一句。
楚芷黎舌尖抿了抿略干的唇瓣,試圖從沈晚的神色中,看出半分不贊同和反對的意味。
但是沈晚并沒有。
同意的聲音落在空中,帶著塵埃落定,像是完全不介意。
楚芷黎只能在心中暗嘆一聲,纖細的手指放在沈晚的肩上,平視著對方的眼睛。
“姐姐,可是試衣會和上次量尺寸一般,你也不介意嗎?”
楚芷黎的聲音好聽,此刻卻像是帶著蠱惑,讓沈晚內(nèi)心隱藏的都從水面浮現(xiàn)。
紅色的婚服就放在她們的面前,沈晚在見到的第一面,同樣是喜歡的。
不僅僅是因為婚服漂亮做工精致,更是因為這是屬于她和楚芷黎的婚服,更像是一種擁有的暗示。
她上次以為自己做的隱蔽,沒有想到現(xiàn)在楚芷黎會明晃晃的問出來。
她確實不喜歡有人靠近楚芷黎,這種感覺隨著接觸,不僅沒有被克制,反而愈演愈烈。
楚芷黎似乎和春日的太陽一般,足夠吸引人,像剛才的女孩,楚芷黎僅僅是幾句話,便能夠用真心打動對方。
沈晚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吃味,她只是在想這么好的人,卻僅僅為她停留,那她便不會讓別人有機會搶走。
在半年前,七皇女和三皇女在爭奪前去賑災(zāi)的機會。
賑災(zāi)這件事,無論對朝廷還是對百姓都極為重要,如果能夠辦好,不僅能夠獲得朝中肱股之臣的重視,也能夠增加在民間的聲望。
當時如果辦不好,不僅會得罪地方官員,更會讓百姓寒心。
七皇女來找她尋求意見,沈晚認為這件事并不存在第二個選擇,對自己有益的,她從來不會放過,哪怕這件事會有風(fēng)險。
當時七皇女被她的果斷震驚到,緩了半天才回過神,只是說,沒想到她會這么果斷。
她沒有否認,因為七皇女沒有說錯,她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作出正確的選擇。
現(xiàn)在也是如此,她會滿足楚芷黎的要求,但是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希望能夠讓楚芷黎慢慢喜歡上她。
是的,她在學(xué)著喜歡楚芷黎,但是也希望對方能夠和她一般,喜歡上自己。
從某種方面來說,她或許確實當不上京城人口中盛贊的清高的才女。
她會有私心。
但是當私心被放在明面上的時候,卻沒有想象中的難堪和不知所措。
窗外的暖陽打過來,她看著楚芷黎漂亮的眉眼,她只能緩緩承認。
“芷黎,我介意,但是我希望能遵循你的意愿!
她看著楚芷黎的眼睛,像是將自己的內(nèi)心打開。
如果對方不問,或許這些話她永遠不會說出來。
楚芷黎聽到沈晚的話,雖然已經(jīng)早有猜測,但是聽到對方的話,還是忍不住彎了彎唇角,“那就不要她進來。”
沈晚微頓,但是打破楚芷黎的心愿也不是她想要的。
沈晚還想說什么,便被楚芷黎打斷。
楚芷黎眼尾染上些笑意,“我知道,只是唯一的方法不是只有別人幫忙!
婚服為了防止意外,一般都會多備一條衣服系帶。
備用的紅色衣服系帶,現(xiàn)在正掛在婚服的旁邊。
楚芷黎從衣架上拿起系帶,布料足夠柔軟,拿在手上便會極為自然的垂下,陷在手心里帶著微涼的觸感。
她將衣帶拿下,抬起手系在沈晚的眼睛上。
那雙總是泛著清冷的眸子被紅色的衣帶蓋住,紅色襯的膚色冷白,與嫣紅的唇瓣相同。
驟然陷入黑暗,沈晚茫然一瞬,唇瓣微張,潛意識想尋找定位點,手微微抬起摸到了楚芷黎的胳膊。
“芷黎……”她放在對方胳膊上的指尖微微用力,旋即又慢慢放松下來。
楚芷黎應(yīng)聲安撫:“姐姐我在,可以稍微委屈一下嗎?”
她知道沈晚為難的原因,是想要在她試衣遇到困難的時候幫忙,否則兩個人可以分別在不同的房間試衣。
明明是因為自己,沈晚卻不斷地幫她想辦法,所以她才說委屈沈晚。
但是她的話語里帶著幾分請求,讓沈晚自然無法拒絕。
“好,衣服的順序按照衣架上的來便好,如果不確定,可以拿過來讓我摸下衣領(lǐng)!
楚芷黎帶著沈晚找了個位置坐下,才開始試婚服。
沈晚指尖微微蜷縮,她沒有想到楚芷黎的辦法會是如此。
衣帶本身便帶著部分紗,她被遮住的視線也不是全都黑暗。
隱約可以透過光,能夠偶爾看到楚芷黎影影綽綽的身影。
或許是因為視覺被遮蔽,對各種聲音的接收變得格外敏感,像是安靜的空間將所有的聲音都擴大。
穿脫衣服的簌簌聲,猶豫時候的安靜,發(fā)絲垂下落在衣服上的聲音。
還有她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哪怕上次已經(jīng)幫楚芷黎量尺寸的時候,她還沒有像這樣,此刻她卻忍不住補上沒有看到的各種細節(jié)。
明明眼前有衣帶,她卻還是閉上了眼,指尖在指腹上微微用力,想隔絕不斷地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如夢初醒,她聽到楚芷黎說話的聲音。
楚芷黎走到沈晚的眼前,將紅色的衣帶輕輕解開。
剛才她只是打了個很松的結(jié),此刻只是稍稍用力,便能夠取下來。
沈晚睫毛輕顫,慢慢適應(yīng)眼前的光后,便看到已經(jīng)是穿戴整齊的楚芷黎。
“姐姐,我試好了。”
楚芷黎說話的時候,帶著些笑意,最后個字眼上揚,像是在求夸獎一般。
畢竟她之前并沒有穿過這個位面的衣服,也是最近才慢慢學(xué)會的,剛才還有些擔(dān)心。
沈晚看到已經(jīng)又被擺放好的婚服,“很棒!
不過現(xiàn)在她也好像理解了楚芷黎的要求,如果現(xiàn)在站在她眼前的是已經(jīng)穿好婚服楚芷黎,她會驚艷。
但是當成親的那天,或許她仍然會驚艷,但是留在她腦海里的印象總會是第一眼。
楚芷黎試完后,因為沈晚不需要幫忙,所以她便等在房間的門口,默默的等著她試衣完。
兩個人的衣服都在尺寸和款式上都沒有問題,和成衣鋪的老板說完后,兩個人便回了府,婚服之后會單獨送回她們的府邸。
——
距離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兩家人無論忙與不忙都把其他的事情放到一邊,全部關(guān)注著婚禮安排的進度。
沈晚和楚芷黎反倒成為了最為清閑的人,有時間便會出去玩,也尋到了幾處雖然不出名但是格外好吃的小攤。
但是按照傳統(tǒng)的習(xí)俗,新人在成親前三天最好不要見面。
雖然這個禮俗說不上原因,也找不到出處,沈晚和楚芷黎卻難得遵循。
不過在婚禮前四天,也是兩個人成親前能見面的最后一天,楚芷黎和沈晚請七皇女在香云樓吃了頓飯。
“為什么突然請我吃飯。俊崩钜輷u著扇子進到包廂,嘴角還掛著笑意。
她看到沈晚邀請她一起去香云樓的信,還以為是有人故意想釣出她和沈晚的情況,讓人把信件當做惡作劇燒掉。
后來沈晚沒有收到李逸的回信,又讓自己的丫鬟親自去了她府里,李逸才相信沈晚是真的想請她吃飯。
所以她還沒有推開門,詢問原因的話便出了口。
她還想問沈晚是不是準備在飯菜里下毒,要不然怎么可能突然轉(zhuǎn)性,主動邀請她出門,還說的是請她吃飯。
這些話在她從府里出來到香云樓的路上,已經(jīng)打了無數(shù)遍草稿。
但是當她打開包廂門,這些話還沒有出口便戛然而止。
包廂里除了她熟悉的沈晚,還坐著個極為漂亮的女孩。
這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兩個人為什么坐的這么近。
平時她和沈晚吃飯,都要隔著兩個座位沈晚才不會蹙眉頭。
她手里的扇子合上,心里有了答案,她看向沈晚問:“這是楚小姐吧?”
楚芷黎大大方方的和李逸打了招呼,“叫我芷黎就好!
這兩天,沈晚和她說了關(guān)于七皇女的事情。
她雖然記得這是劇情后期才發(fā)生的事情,不過也接受的很快,劇情總會發(fā)生變化。
李逸搖搖手里的扇子,“好,不過芷黎叫我名字就行!
她的性子灑脫,平時也不會要求沈晚喊她皇女這類的稱呼。
李逸之前一直在和沈晚說想見人,但是真正見到的時候,她卻不敢亂說什么話,唯恐嚇到楚芷黎。
畢竟她可知道沈晚的手段,也知道她對楚芷黎喜歡的程度。
因此只能挑著些不重要的聊,“你們的婚禮是不是在四天后,到時候我應(yīng)該也能去,應(yīng)該說我一定要去!
沈晚和楚芷黎都是朝中大臣的女兒,她作為皇女來,也不算太招搖,還能顯出幾分皇家的顏面。
她一直以為要等到婚禮上才能看到楚芷黎,沒想到還能提前幾天。
楚芷黎看出李逸的拘謹,主動開口,笑盈盈的回:“是,給你留了個好位置。”
李逸揚揚眉,她說兩句也藏不住自己性子:“那就好,不過我還是想問問,沈晚你怎么想起來現(xiàn)在請我吃飯的?”
沈晚淡淡回:“在婚禮之前,應(yīng)該要和對方的親人朋友都見上一面!
楚芷黎本來還不知道這個習(xí)俗,也是偶然和小玉聊天后才知道的。
當天便拉著沈晚和杜舒吃了一頓飯,盡管杜舒的性子和原主差不多,但是她也只是愛玩愛喝酒,其他的壞事也沒有多做過。
在她和三皇女的事情上,也能看出她對自己的關(guān)心,所以便有了今天的這頓飯。
沈晚和其他人都是點頭之交,并沒有和她們保持特別親密的關(guān)系,唯一交集比較多的便是七皇女。
七皇女本來聽到沈晚的話,還覺得自己在她的心里地位竟然還能稱得上朋友。
不過隨即才想通,沈晚話的重點根本就不在“朋友”兩個字上,全是在“成親”上,讓她現(xiàn)在有種被迫走形式的感覺。
“不管怎么樣,我也算見到了芷黎,你們成親的時候,我送你們一份大禮!”
說完之后,李逸朝著楚芷黎擠擠眼,像是不能讓沈晚知道一般。
沈晚雖然對七皇女的性格無奈,不過她來了之后,包廂內(nèi)好像都變吵鬧了不少,她在旁邊看著兩個說說笑笑,偶爾幫楚芷黎夾菜。
楚芷黎說話的途中,和七皇女說到了她們上次去永安寺遇到三皇女的事情。
“不過我當時在想,她是真的和我們恰好遇到,還是說故意去那里等我們的!
如果是巧合還可以解釋,但是如果是已經(jīng)知道她們要去永安寺,她便提前等在那里,那說明她已經(jīng)知道了她和沈晚的行蹤。
這樣的話,她們便不能不警惕。
沈晚也想起了當時的情況,她仔細回憶之下也無法確定,不過也能分析出來,“確實,不過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說明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急了!
七皇女也斂起來不著調(diào)的笑,看了眼門外確定沒人后才開口,“其實,父皇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很不樂觀!
“我前幾天去見過父皇,哪怕他在強撐著,也能看出來!
七皇女閉了閉眼,皇家沒有真情,更沒有父女之間的情誼。
但是即便如此,真正到這一天的時候,她的心里還是會有些難受。
楚芷黎和沈晚都沒有接話,讓李逸自己平復(fù)好心情才繼續(xù)往下聊。
七皇女捏了捏扇柄,看著兩個人關(guān)心的表情,也輕松了不少,“沒事,我剛才只是感慨一句,這一天總會來的,只是或早或晚的問題!
她如果僅僅想著這些虛無縹緲的情誼,只會死的更早。
楚芷黎接上話,“那三皇女的行為應(yīng)該也可以解釋了,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不怕皇上發(fā)現(xiàn),只想盡快給自己找好幫手!
她還想繼續(xù)分析,不過被七皇女打斷,她難得正色:“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不過現(xiàn)在不是和你們成親有關(guān),我們還是聊些輕松的,這些事成親之后再聊也行!
剛才沉默的沈晚開口,贊同七皇女,看向楚芷黎的眼神帶了些溫柔,“先吃飯吧,之后聊!
楚芷黎笑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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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紈绔×世家嫡女11
等到吃完飯后,李逸坐著馬車去了宮中,沒有和她們同路回去。
送走李逸,楚芷黎看著沈晚,和她揮揮手,聲音里帶著笑意:“沈姐姐,我們?nèi)旌笠!?br />
畢竟距離成親也只剩下三天,沒有要分別的不舍,卻比往常多了些不同的情愫。
沈晚輕應(yīng)了一聲,目送楚芷黎走后,她才登上馬車。
——
回到府中,夜色已深。
婚服已經(jīng)由成衣鋪送來,擺放在房間最明顯的角落。
為了喜慶,沈府上下凡是能夠掛東西的地方,都掛著鮮艷的紅綢,成親的氣息越發(fā)濃厚。
沈晚看著婚服,不經(jīng)意的又想起那日試衣的場景,手中的書頁已經(jīng)許久未翻閱。
燭光微微晃動,帶著細細的腳步聲,打斷了她。
沈晚看向門口,開口:“母親,您怎么現(xiàn)在來了?”
沈母近日都在準備有關(guān)成親的事,她體諒沈母,想幫著做些事,被沈母反駁,說她成親只有一次,自然不能和往日一樣。
于是她也只能盡量不給沈母添麻煩。
沈母看著沈晚,聲音柔和慈祥:“晚晚,看書呢?”
沈晚將手中的書放下,這只是她睡前的習(xí)慣,“只是隨便看看,母親這么晚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一般平日里,沈母如果有想交代的事情,都會盡早和她說好,不會在這么晚的時候還特地過來一趟。
她看向沈母,看出了沈母臉上的幾分不自然,于是便體貼的開口問。
沈母點點頭,她拉住沈晚的手,輕輕拍了拍,帶著幾分感慨,“好像昨日你還是要我抱的小女孩,今天便已經(jīng)要成親了。”
時間過的這么快,不出幾天,沈晚也算是有家庭的人。
沈晚輕笑,語氣安撫:“母親如果想我的話,我和芷黎會經(jīng)常過來看母親的!
楚府和沈府特地為兩個人在城中相看新的房子,不大不小,但是對于她們兩個人來說卻是恰好。
距離楚府和沈府的距離也都不遠,因此也方便兩個人隨時去看望父母。
沈母聽到她的話,不舍也少了幾分,她又和沈晚確認好成親當天的事情,才放下了心。
在沈母要離開的時候,她從袖中拿出幾本書,“晚晚,這些書你和芷黎可以一起看看!
沈晚接過,起身將沈母送走后,才有時間看向沈母送給她的書。
書的封面和她日?吹钠胀〞愃疲际巧钏{色封皮,只是這幾本書少了些目錄和書名。
她又想起剛才沈母的話,和芷黎一起看,所以可能應(yīng)該是話本之類的東西。
雖然有些奇怪為什么沈母會特地給她這些,但是到時候帶給芷黎,也說的過去。
她本想繼續(xù)翻開往下看,燭光卻忽然變暗,僅剩最后便要燃盡。
想了想猜出是話本后,也沒有必要再重新點燃支新燭,將書放在自己要帶走的書籍旁,便熄滅燭光睡覺。
——
三日后。
天還沒有亮,楚芷黎便被按到化妝臺前,負責(zé)化妝的小玉看著楚芷黎這張臉。
原本準備的信心滿滿的她,看了會此刻還是下不去手。
楚芷黎的皮膚本來便好,五官端正漂亮,她總覺得如果化得稍微有一點不好便是反作用。
楚芷黎看著小玉抬手半天沒有動,彎起了唇,主動開口,“不用幫我化太濃,比平時莊重一點便好。”
她不太喜歡妝感太重,但是今天畢竟是她一直盼望的日子,還是想認真對待。
小玉經(jīng)過楚芷黎提醒后,也有了方向,“好的小姐!
外面各種樂器聲已經(jīng)慢慢開始,能聽到外面有條不紊的腳步聲,但是屋內(nèi)卻沒有人進來,她還能得到片刻的安靜。
唇瓣微抿帶著水潤的嫣紅色,胭脂并沒有抹太多,只是將她的氣色提起,顯得更為精致漂亮。
睫毛纖長濃密如鴉羽,琥珀色的瞳孔通透如水,一顰一笑間能看出萬眾風(fēng)情。
小玉將最后一步落完,看著楚芷黎的臉怔了兩秒才回神,笑意盈盈的夸:“小姐今天真漂亮!
楚芷黎站起身穿上婚服,層層疊疊衣服系在身上,紅色帶著紗質(zhì)的系帶最后系上。
她聽到小玉的話,開玩笑問道:“難道我昨天不漂亮?”
小玉急忙搖頭否認:“怎么會,小姐無論什么時候都是最漂亮的!”
天色慢慢變亮,外面喧鬧的聲音也逐漸變大,楚母見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后,也敲門進來。
楚芷黎聽到聲音轉(zhuǎn)過身,看到人后乖乖的喊了聲母親,眼睛亮晶晶的,像還是她膝下的那個小女孩一般。
哪怕早已經(jīng)知道這一天會到來,但是真的見到楚芷黎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的心里又是激動又是不舍,只能抹抹眼尾的淚。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卻又都是高興,不想讓在這種時候讓楚芷黎分心,“黎黎,都準備好了嗎?”
剛才楚母的動作雖然小,但是楚芷黎也都看到了,心里像是被暖陽拂過。
楚父和楚母雖然會在某些事情上比較嚴格,但是出發(fā)點都是為了她,每件事都能讓她感到用心和溫暖。
現(xiàn)在或許是成親的氣氛,自然而然地讓她也有些感傷,不過更多的還是想安慰楚母。
她走過去手挽起楚母,臉上帶著笑意安慰道:“母親,不要難過啦,今天的日子要開心啊!
楚母沒想到女兒會這么細心,她之前總是會把對方當做小孩子,想盡可能的保護對方,讓楚芷黎能夠順遂平安的過一生。
所以剛開始聽到楚父要讓楚芷黎和陌生人成親后,她極力反對。
先不說楚芷黎的性子本身便是不服管教的,更不用說還是和她性格完全相反。
她不想讓楚芷黎之后的生活都是不如意和不開心,也不能讓好好的沈晚就這樣被綁定。
楚父知道她的憂慮,他也不想如此,但是不和沈家成親,也找不到更好的成親對象,萬一被皇上又或者是哪位權(quán)貴看上,女兒的生活只會更難。
但或許是天賜的姻緣,她能看出來女兒對沈家姑娘是真的喜歡。
她點點頭,幫楚芷黎理了理衣服,揉了揉她的發(fā)絲,眼睛里也有了笑意,“是,要開心,我們家姑娘今天真漂亮!
楚芷黎見楚母是真的開心,也放下心來,頭貼在楚母的肩頭,撒嬌的說:“肯定還是因為母親比較漂亮,我都是沾母親的光!
楚母的心軟成一片,剛才的傷心都因楚芷黎的插科打諢消散,指尖點了點楚芷黎柔軟的臉頰,笑了笑,“你啊……”
她和沈晚真正宴請賓客的地點在兩人的新府,所以兩個人要在差不多的時間,同時到新府門前。
她和楚母說了會話,便坐上婚轎出發(fā)。
后面跟著的吹鑼打鼓奏樂的聲音,也從楚府一直延續(xù)到她和沈晚的新府。
路人哪怕不知道是誰家的成親,但是也都紛紛停下腳步,將大部分的路讓出來,也說著祝福吉祥的話。
小玉在外面便給路人撒些糖果和碎銀兩,到處都彌漫著喜慶的氛圍。
楚芷黎坐在轎中,外面喧鬧的聲音依舊,但是她的內(nèi)心卻出奇的安定。
只是在想起即將見到沈晚時,心跳便會亂了節(jié)奏。
在試衣后,她在空閑的時候,總會想起沈晚穿上婚服的樣子。
或許想象力會把所有未見的景象放大,將所有的細節(jié)補充。
但是當真正可以揭曉答案的時候,內(nèi)心會有期待,會有探究的欲望,但是現(xiàn)在楚芷黎的心里只有愉悅。
垂眸摸了摸手上的暖玉鐲,或許是因為她一直在帶著,所以玉鐲的溫度和她的體溫相識,呈現(xiàn)著淡淡的粉色,瑩潤通透又足夠漂亮。
另一邊傳來的樂聲,以及馬車碾過道路的聲音,傳到她的耳中,她的思緒微頓。
楚芷黎放下衣袖將暖玉鐲遮蓋,轎子停下,她的心跳聲卻越來越大。
沈晚也到了。
“小姐,可以下轎了!毙∮駥⒒檗I深紅色的帷簾打開。
沈晚的婚轎和她的幾乎是同時到達的,在楚芷黎下轎站定的時候,沈晚也站在了她的面前。
身形清瘦挺拔,肩線清晰,如霧如墨的黑色長發(fā)落在身后,墨色與紅色的婚服將她的膚色襯托的更為冷白,像是一塊上好的沒有任何瑕疵的冷玉。
唇瓣的顏色比起平時要深上幾分,清絕的眉眼在看到她的時候也染上幾分笑意,像是夜晚才會綻放的花朵。
只為她綻放。
以往的一切幻想都在此刻有了影像,推翻了所有的虛影和迷霧,深深的留在了她的記憶里。
明明周圍都是紅色,喧鬧的樂聲還在繼續(xù),但是他們像是都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她的眼中只有這一抹紅,比她的任何想象都有美麗和漂亮。
楚芷黎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緩慢卻又堅定,一聲又一聲。
【反派黑化值下降5%,當前反派黑化值25%】
她走到沈晚的面前,抬起自己的手,不自覺的有了笑意,“姐姐,我們進去吧。”
沈晚睫毛輕扇,她剛才在轎中,也由緊張和期待,但是此刻看到楚芷黎精致的眉眼間都是笑意,卻覺得一切和她們相處時都相同。
她的手心搭在楚芷黎的手上,視線看向眼前的府門。
也是她以后和楚芷黎共同的家。
婚服繁瑣,兩個人的步伐都不是很快,但是一步一步卻走的很穩(wěn)。
楚芷黎的手和沈晚相握,寬大的衣袖可以遮住她們的小動作。
她輕輕勾了勾沈晚的尾指,感受到對方力氣稍微放松些之后,手指微動換了個方向,原本只是握著的手變?yōu)榱耸赶嗫邸?br />
沈晚的體溫總是要比楚芷黎的涼一些,因此她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動作。
修長的指尖拂過小片肌膚,慢慢找到合適的位置,然后她們的每個指尖相觸。
眼尾染上些笑意,她的指尖微動,卻是沒有阻止半分。
一拜天,二拜地,三拜父母,當是婚姻已成。
楚父楚母和沈父沈母便坐在府內(nèi)的廳中,看著格外相配的兩個人,臉上全都是笑容。
“你們今天也算是長大了,之后要互相扶持,遇到困難也要一起度過!
楚芷黎和沈晚對視一眼,帶著笑的應(yīng)了是。
按照傳統(tǒng),她們拜堂完之后,便要招待各位賓客。
不過到底因為兩家都和朝堂有關(guān),來的人士也不乏許多官員,為了不惹麻煩,這些人便由她們的父母招待。
她們只需要招待好和同齡人便好,因此拜堂出來后,便看到七皇女和杜舒她們。
但出乎意料的是,三皇女今日竟然也來了,并且和七皇女坐的位置相隔不遠。
楚芷黎的腳步微慢,微微壓低了聲音:“姐姐,三皇女也來了!
今日還有各位官員在場,她也不怕三皇女會做些什么過分的事,只是到底不能無視她,畢竟是皇女,該給的面字還是要給。
沈晚安撫道:“不用擔(dān)心,她應(yīng)該還是相同的目的!
而且今天朝中也有不少官員過來,對三皇女來說也是個好機會。
楚芷黎笑笑:“嗯,不過今天我們不和她計較!
誰讓她今天成親心情好。
沈晚讀懂了她的意思,唇角彎了彎。
楚芷黎的手中端著酒杯,和沈晚走到她的桌前:“三皇女,感謝您今天過來。”
三皇女還如往常,視線從不遠處的七皇女身上收回,“自然要過來,祝兩位新婚快樂!
無論她的心思是真是假,這些話沈晚也不會對她冷臉,“謝謝三皇女!
不過今天的三皇女,明顯看上去有些分心,現(xiàn)在的場合她也不能說什么。
打完招呼后,她們也沒有再和三皇女多說話,端著酒杯繼續(xù)走向其他的人。
李逸看到兩個人過來,都是笑意:“你們可算來了,我可是看著你們在那里卿卿我我很長時間了!
知道她是開玩笑,楚芷黎唇角彎起想接她的話,視線略過沈晚的時候,卻看到了她耳邊帶著些微紅。
她頓了下,想起剛才李逸說的話,卿卿我我,好像唯一過分的便是這個詞。
掩下笑意,她原本想說的話換了句,沒有否認,只是道:“我們之后可能要天天‘卿卿我我’,那你還要不要和我們見面?”
她的語氣含笑,但是唯獨卿卿我我,像是在她的舌尖滾過又落下,聽在沈晚的耳中總帶了些不一樣的意味。
她們剛才下轎時候握著的手,剛才已經(jīng)分開,兩個人分明沒有再牽起,但是又極有默契的始終保持著極為親密的距離。
和前幾日不同,像是真正有了明確的關(guān)系,于是潛意識里便要在眾人的面前展現(xiàn)。
時不時觸碰到的手,指腹略過手背帶起的溫度,心里的癢意像是隨著酒香和風(fēng)一起飄散。
楚芷黎看到對方耳邊的緋色加深,也不再過分的多說什么,不過彎起的唇角還是沒有下去。
李逸喝了口杯中的酒,難得討?zhàn)垼骸罢f不過你,剛才三皇女沒有為難你們吧?”
她自然也看到了三皇女,或不過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比冰都冷,來的時候也只是互相虛偽的打過招呼就坐到不同的位置。
三皇女能夠來這里拉攏人,她自然也能,也不必和對方多解釋些什么。
沈晚想起剛才的三皇女:“沒有,不過她可能知道我和你合作的事情了!
李逸聽到她的話,手里的酒杯差點掉到桌子上,“她怎么知道的,要不要我現(xiàn)在馬上走,假裝和你們不熟?”
雖然是事實,但是她還不想現(xiàn)在給沈晚帶來麻煩。
楚芷黎把她按在座位上,也能看出她的好意,“沒有必要,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不過是早和晚的區(qū)別。”
沈晚也補充:“我也只是推測而已。”
對方知道與否,都不可能對她們接下來的舉動有什么影響。
成王敗寇,她們只需要做最后的贏家便好。
李逸似乎也想通了這一點,穩(wěn)下心神,又恢復(fù)了剛才的模樣“那我還是多喝點酒吧,不能白來!
杜舒這時候也湊熱鬧過來,她剛才和七皇女坐在一起,兩個人的性子也相似,很容易便說上了話。
“對啊,今天的酒是真的不錯,感覺比香云樓的酒要好喝不少!
李逸想起剛才她和杜舒的聊天,旋即問道:“所以你剛才說的吃飯,是和芷黎一起去的嗎?”
杜舒點點頭:“對啊,當時還是我請她吃的飯,不過皇女你怎么知道的?”
她剛才并沒有和李逸提過這件事。
李逸想當然的認為沈晚將那日的事情告訴了楚芷黎,因此她口無遮攔回話極快,也沒有來得及看到沈晚阻止的眼神。
“我和沈晚那日也在香云樓吃飯,路過你們包廂,當時你們沒有關(guān)包廂的門,不小心聽到了你們說話……”
楚芷黎原本只是聽著李逸和杜舒說話,手中端著的酒杯只是做做樣子,不時輕輕晃動幾下。
聽到李逸的話,她手里的動作頓了下,看向李逸:“所以當時你們聽到了什么?”
哪怕她幾乎已經(jīng)可以確定,但還忍不住想再確認一下。
李逸說完之后,才看到沈晚的眼神,本能的讓她感覺到危險,回答的聲音都低了些:“沈晚不讓你喝酒之類的……”
楚芷黎眼神里帶著些玩味,看向她旁邊的沈晚,明顯感覺到她想說什么,語氣輕而緩:“確實是這樣……”
沈晚抿抿唇,但是現(xiàn)在的場合下,只能留到之后再解釋。
李逸聽到楚芷黎的回答,這才放心的和杜舒繼續(xù)喝酒。
——
白日喧鬧奔走,到了夜晚便只余下靜謐。
因為是月中,窗外的月亮也格外圓,像是一切都趕在了最好的時候。
臥室中燃著喜慶的紅燭,燭光都比平時的要熱烈許多,將這個房間都照耀的明亮。
卻又帶著暖色,不會讓人感覺到過分的空曠,反而顯得十足的溫馨。
楚芷黎打量著她的周圍,和平日不同的環(huán)境,帶著些陌生,卻又讓她對接下來的事情帶著些期待。
沈晚沐浴好進來的時候,便看到的是楚芷黎只穿著里衣坐在床邊。
哪怕之前已經(jīng)看到過,但是此刻不知為何,她的心底泛起些微微的異樣,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陌生卻又不排斥。
她走近過去:“芷黎!
沐浴后的清香絲絲縷縷的纏到她的呼吸里,楚芷黎觀察房間的視線收回,落向已經(jīng)沐浴完的沈晚。
上午的妝已經(jīng)卸掉,那份艷麗精致的感覺變?yōu)槿缤鹿庖话愕那謇洌锹曇魠s柔和。
沐浴后柔順的發(fā)絲還帶著絲絲的濕意,披在身后,將里衣靠近纖細的腰部的位置洇濕。
她的喉嚨微動,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姐姐,我再幫你擦擦頭發(fā)。”
她的動作雖然還帶著生疏卻極為認真,從發(fā)根到發(fā)尾,微慢的動作不會有任何的不適。
“姐姐,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幫我梳頭的事情?”
因為是背對著,所以沈晚看不到她的神情,不過卻能很清晰的回憶起那時候的場景,還記得當時楚芷黎說的話。
“你當時說,我們算不算是提前體驗婚后生活。”
她當時聽到內(nèi)心都有幾分燥意,因此沒有接話,此刻卻是能大方的講出來。
畢竟這句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現(xiàn)實。
楚芷黎將洇濕的發(fā)尾擦干,聽到沈晚復(fù)制當時的情景,也多了幾分笑意。
明明隔了段時間,卻仿佛在昨天,“是啊,我當時在想,沈姐姐這么漂亮還會照顧人,我能和沈姐姐成親也是真的幸運……”
她還沒說完,便被轉(zhuǎn)過身的沈晚的手輕輕捂住,玉白的脖頸上都染上了薄薄的緋色。
沈晚:“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們在一起也不是幸運!
楚芷黎也很好,她更相信她和楚芷黎是互相選擇。
哪怕是手心的溫度也不高,貼著楚芷黎唇瓣的位置,像是也帶了半分灼熱。
她說完剛才的話之后,不自然的想收回,卻感覺自己的腕上又覆上道力度。
楚芷黎圈著她白皙的手腕,聽到對方的話忍不住微微收緊幾分。
微微抿唇,她腕上的力氣放松,想起了成親的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
像是在解釋剛才自己的動作,楚芷黎看向沈晚,“姐姐,我們合巹酒還沒有喝!
好在上午的人沒有強迫她們必須喝酒,所以現(xiàn)在還清醒,不過合巹酒的寓意美好,因此她也不想錯過這個環(huán)節(jié)。
酒液慢慢浸入杯中,窗外的月光此刻恰好抬頭便能看到。
她卻完全注意不到任何外物,胳膊和沈晚的相互繞過,溫?zé)岬募∧w隔著里衣相互觸碰,她們兩人的視線相觸。
沈晚的目光流露出柔和專注,淺淡的琥珀色瞳孔盛滿了柔情。
像是帶著吸引力的漩渦,讓她忍不住垂下視線去看任何其他。
入口苦澀辛辣的酒液,觸碰到舌尖卻像是帶著前調(diào)的甜。
她看著沈晚放下酒杯,里面卻已經(jīng)喝空。
神色微怔,她以為只是走個形式,所以剛才倒進酒杯中的酒只多不少,如果是她自己的酒量,必然會醉,只是不知道沈晚的酒量如何。
她仔細地看了眼沈晚,起碼現(xiàn)在還是如常,只是臉頰比剛才多了些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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