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戀愛
哪怕牧俞很想忘記過去的種種, 可實際上他對于蘇鳴雪還是心生隔閡。
太討厭了,怎么能這樣?
蘇鳴雪很會看臉色,他敏銳察覺到牧俞冷靜下翻滾的情緒。
他變得更加可憐、更加小心翼翼, 一舉一動都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愛。
為了讓牧俞原諒自己, 蘇鳴雪開始學(xué)做早餐。
牧俞一早上就被廚房的煙氣給熏醒。
要炸了?要炸了?!
鞋子都沒來得及穿, 牧俞就老道廚房內(nèi), 只見蘇鳴雪穿著圍裙, 纖細修長的身體像是被披了一層光紗, 在陽光下散發(fā)溫暖的光芒。
聽到聲響, 蘇鳴雪轉(zhuǎn)身看向牧俞, 墨色眼眸倒映著牧俞身影。
他揚起嘴角, 將鍋里的不明物體呈現(xiàn)給牧俞看, “我今天早上起來給你做早餐,最近都是你來照顧我, 真的辛苦了!”
蘇鳴雪神色驕羞, 捧著不明黑色物品給牧俞看, 眼里仿佛發(fā)著光, 亮的驚人。
美人在前,面色嬌羞,還愿意為你洗手作羹湯。
牧俞腦子嗡嗡嗡的, 從蘇鳴雪害羞神色下, 他腦子中第一個浮現(xiàn)是懷疑。
太奇怪了,如果蘇鳴雪家里都不喜歡他, 為什么蘇鳴雪不會做飯?
壓下內(nèi)心的懷疑, , 牧俞看著蘇鳴雪盤子里面的東西,雙腿微微發(fā)抖。
這東西, 能吃嗎?
牧俞臉色黑了黑,生存本能下,他的胃里翻江倒海,苦澀感涌在舌尖,舌尖發(fā)麻。
“謝謝。”牧俞艱難道謝道。
打開手機一看,牧俞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才早上凌晨五點。
牧俞長長嘆了一口氣,訕笑幾聲后,他詢問道:“怎么起那么早,不休息一下嗎?”
無論蘇鳴雪怎么樣,他絕對不會讓蘇鳴雪再次摸一下廚房!
牧俞臉上神情落到蘇鳴雪眼中,又變了另一層含義。
哼,他可是特意起了一個大早給牧俞做飯,牧俞不得被他迷死!
“還好呀,沒事的。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不要緊的。”蘇鳴雪道。
他將盤子呈現(xiàn)在牧俞面前,輕笑道:“來,牧俞,吃了吧,吃了就好上學(xué)。”
原本嬌羞的美人變成地獄羅剎,說出口每一句話都是無形催命符。
“牧俞,你閉眼做什么?你睜眼呀。”
蘇鳴雪看著緊逼眼眸的牧俞,嫵媚多情的臉浮現(xiàn)出一抹閃感,眉目流淌的多情和嘆息轉(zhuǎn)為一條小蛇纏在牧俞心頭。
“你是不是覺得我自作多情了?”
“我……我還以為你會喜歡呢?”
牧俞哪怕只是逼上眼睛,那股奇怪食物的味道依舊能無孔不入地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翻滾著他的腸胃。
他微微偏頭,依舊不敢看蘇鳴雪,額頭沁出汗水一滴滴落下。
他壓低聲音對著系統(tǒng)道:“蘇鳴雪是不是故意想整我?”
系統(tǒng)咽了咽口水,生怕牧俞將它列為和蘇鳴雪一類的,趕緊道:“宿主,我不造啊,我真沒想他給你做這個吃!”
它只是想蘇鳴雪和宿主貼貼,再趁機獲得點能量,真的不至于想害死牧俞!
可蘇鳴雪靠在牧俞身上,他柔弱無骨地靠著,不時發(fā)出像小獸般抽泣聲。
這些日子,他也懂得如何拿捏牧俞了。
牧俞這人吃軟不吃硬。
可他一如既往的法子不管用了,牧俞看都沒看他一樣,閉眼道:“我昨天晚上吃太飽了,今天還不餓。”
牧俞腦子轉(zhuǎn)的飛快,他又道:“我現(xiàn)在要去上課了,我先走了!”
蘇鳴雪:“???”
牧俞跑的很快,如同一團風(fēng)般在蘇鳴雪面前溜走,只留下蘇鳴雪獨留在原地。
“不吃我做的飯,你想吃誰的?”
蘇鳴雪自顧自說著,一個恨之入骨的身影又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
他又道:“一個人吃兩家飯,也不怕吃壞肚子。”
走出房門后,牧俞才松了一口氣,他要是繼續(xù)待下去,能不能好好活著都是一個問題。
回想剛剛被蘇鳴雪做出來的東西,牧俞又是長久的沉默。
長的那么好看,做飯怎么……
而在學(xué)校那一邊,蘇安玉的幾個狗腿子擠在一起。
清晨的冷風(fēng)搭載人身上,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刃般刺入骨中,冰冷無比。
從小溫室長大的少爺們從沒受過這些苦。
他們眼神復(fù)雜地看向中央的少年,沒有明說,但眼里已經(jīng)多久幾分抱怨。
發(fā)癲呢?大清早不睡覺,把他們叫到這里。
蘇安玉一臉愁色,他眼下是濃重的黑眼圈,俊美的臉上帶著幾分憔悴。
他眼神掃射在他的小弟上,眼神輕飄飄又帶著無盡壓力。
無形利劍高高懸掛在他們頭頂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下,殺得他們骨肉分離。
小弟們害怕極了,臉上還是本能掛上討好的神情。
“蘇哥,你今天叫我們有什么事兒嗎?”
“就是就是,有什么事情微信不能說。”
“你們都閉嘴,讓蘇哥說話。”
學(xué)校對蘇安玉都是一致好評,唯獨他們這些從小和蘇安玉長大,以蘇安玉為馬是瞻的人知道蘇安玉有多難相處。
什么好脾氣、什么貴公子、什么天上人,瞧瞧那些每天滿腦子都是瑟瑟的人在想什么,這些詞和蘇安玉有什么關(guān)系嗎?!
蘇安玉眉頭緊鎖,他墨黑色的眼眸跳躍著一抹火花,他身體和大腦卻過度活躍,興奮到不能自抑。
他已經(jīng)好久沒合眼了,每日每夜都在想那件事。
蘇安玉喉結(jié)上下滾動,微微起伏的喉嚨,壓抑著洶涌的情緒,透著少年無法平復(fù)的情緒。
他壓低聲音,眼中的火花再次跳動,沉默又忍耐。
“我有一個朋友,他是男的,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也喜歡另一個男的,怎么辦?”
冷風(fēng)如到,狠狠刺過蘇安玉的臉頰,留下一道紅痕,墨色的發(fā)絲也隨著風(fēng)搖晃。
在清晨冷風(fēng)中,蘇安玉眼睛亮的驚人。
堵在他心里那么久的話,他終于說出了。
以為是什么大事的小弟們:“……”
他們的千言話語最終都化成一句話。
就這啊?
蘇安玉抬起下巴看著他們,臉上神情更冷了些,“說話。”
小弟們像是被老鷹抓住脖子的小雞,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們卡出幾個字道:“好的,我們說話。”
怎么有人談個戀愛還要他們命啊?
第82章 遇見
怎么說, 說什么話又是別的講究。
小弟們壯著膽探出頭來說出口的話那是想了又想。
“蘇哥,你朋友喜歡的人知道你朋友喜歡他嗎?”
“蘇哥,你也給我們講講來龍去脈, 我們也好給你分析啊。”
“一般談戀愛彼此也有點感應(yīng), 說不定對方早就喜歡上你朋友呢?”
少年的心事自以為是剛剛說出個頭, 不被人看見, 殊不知周圍人早就看得真切。
誰討厭一個人會每時每刻看對方啊?
小弟們都是人精, 他們早就看出來蘇安玉喜歡牧俞, 就算沒懂的也被同伴們暗示到懂了, 更何況蘇安玉早就把我TMD喜歡你掛在臉上。
想到平日里蘇安玉不正常的表現(xiàn), 小弟們又打了一個寒顫。
蘇安玉抬起下巴, 墨色眼眸靈動轉(zhuǎn)動著, 他矜持地抿了抿唇,從小到大嬌生慣養(yǎng)的貴氣不自覺流露而出。
“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蘇安玉剛剛還是我的朋友, 現(xiàn)在又變成我了。
小弟們見怪不怪, 像一只只嘰嘰喳喳的小雞各自出主意。
“要我說, 蘇哥你先冷淡他幾天, 然后對別人好,他肯定會吃醋!”
聽完小弟A的計劃,蘇安玉又重新皺起眉頭, 俊朗臉上覆蓋著一層陰霾, 眼神如刀般朝著小弟A刺去。
自從蘇安玉明白自己對牧俞心意后,一股奇怪的責(zé)任感無聲爬上他肩膀, 反復(fù)提醒著他要時刻保持冷靜。
他和牧俞以后會有一個家, 他必須擔(dān)當(dāng)起責(zé)任。
蘇安玉以前對權(quán)利那些不感興趣, 天天想著怎么逗弄別人。
不過……現(xiàn)在要養(yǎng)另一個人,又是不一樣了。
思緒百轉(zhuǎn)千回, 蘇安玉看著眼前的小弟A,就像看一個傻子般,“你當(dāng)我蠢?我要是不對他好,他跑了怎么辦?”
小弟A:o.O,他真嘟不蠢,他很聰明的。
小弟A趕緊將求助的目光放在小弟B身上。
小弟B腦子也堵住了,他將求助的目光放在小弟C身上。
小弟C還想看下一小弟,不料對方已經(jīng)將腦袋埋進衣領(lǐng)里面當(dāng)起了鴕鳥。
于是乎,小弟C無奈對著小弟B搖搖頭,小弟B對小弟A搖搖頭,大娃套小娃,一娃又套一娃。
蘇安玉看在眼里,深深的無奈感在心中蔓延開來。
他真是瘋了,怎么會問出那么幼稚的問題。
“算了,我讓我朋友自己想吧。”蘇安玉道。
這時候,他又想起哪個根本不存在的朋友了。
小弟A急中生智,他從手機中找到昨天看到的東西遞到蘇安玉面前。
“蘇哥,包學(xué)會的!”
蘇安玉打開一開,標(biāo)題清楚寫著幾個大字:
《丈夫的容貌,妻子的榮耀》
下面小標(biāo)題:做一個清茶,讓她/他再也離不開你!
蘇安玉眉頭緊鎖,可他翻看手機的手卻是沒有停下來。
旁邊小弟眼睜睜看著蘇安玉臉上神情從一開始的冷漠變得漸漸認(rèn)真,最后眼眸甚至浮現(xiàn)出幾分癡迷。
不知看了多久后,蘇安玉清了清嗓子,朝著小弟A丟去一個眼神。
與之前的眼神不同,這次他看著小弟A的神情多了幾分贊賞。
“回去發(fā)給我,知道不?”
小弟A連連點頭,回想著那個文章寫的內(nèi)容,心頭發(fā)顫。
不是吧,寫的那么離譜,蘇安玉真看得下去啊?!
……
牧俞走出家門后就有些后悔了。
清晨冷風(fēng)吹在身上,樹葉發(fā)出嘩啦啦聲音,葉子彼此拍打著彼此的聲音成了天地間唯一的聲音。
牧俞捂住自己的眼,他看著滿街蕭瑟的街道,輕聲嘆息道:“我應(yīng)該吃點再出來的。”
冷、餓交加。
可這些加起來都不如蘇鳴雪給他做的黑暗料理恐怖。
牧俞現(xiàn)在很懷疑對方是不是早就看他不爽,故意搞他了。
走在去學(xué)校路上,牧俞覺得一路上實在是安靜地有些嚇人了。
他抬眼看向系統(tǒng),系統(tǒng)正睜著眼睛不知道看什么,不時還捂嘴嘿嘿嘿笑。
牧俞挑了挑眉,他伸出手指彈了彈系統(tǒng),低語道:“看什么呢,有那么好看嗎?”
系統(tǒng)愣住,它像是偷東西的賊被主人發(fā)現(xiàn)個正著,滿臉驚恐地看著牧俞,手里握的書也落了下來。
牧俞迅速接過虛擬書,很奇妙的感覺,那本書還真能被他碰到。
憑借著良好的視力,牧俞一眼就看到了虛擬書的標(biāo)題。
“霸道宿主愛上我,純情系統(tǒng)無處可逃。”
“第三百二十一章,他們終于有了一個孩子。”
這次輪到牧俞露出驚愕的神情,他擦了擦眼,依舊還是那些熟悉的文字。
“下次不要看了。”牧俞越摸越覺得這書拿的燙手,趕緊塞到系統(tǒng)手中。
他……一直將系統(tǒng)當(dāng)成寵物,系統(tǒng)怎么能有這種想法?
打了一個寒顫,牧俞也不覺得天冷肚子餓了,他只盼早點到學(xué)校,早點學(xué)習(xí)為好。
走到學(xué)校門口處,牧俞一眼就看到了門口樹林旁邊生起的燈光。
居然有人比他更先到?!卷,這就是卷?!
一股熊熊燃起的好勝心侵占了牧俞的心。
居然有人比他更卷,那個人是誰?
追隨著燈光,牧俞終于看到了對方的真面目。
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他下意識先去看自己最熟悉的人。
“蘇安玉,你怎么在這里?”牧俞道。
聚眾學(xué)習(xí)?!
牧俞眼里閃過一絲詫異,腦海第一時間閃過這個想法。
可很快,他有否定了。
這群人中只有蘇安玉最瘦弱,白皙的皮膚宛如暖玉,一碰就碎。
此刻,蘇安玉聽到牧俞聲音,臉上下意識擺出自己認(rèn)為最好的神情。
他咬住嘴唇,熬了幾天夜的眼眸死死看著牧俞,意外透著點純情。
“你怎么來了,牧俞。”
說完這句話后,蘇安玉又壓低聲音,感覺催促道:“你們現(xiàn)在快點欺負(fù)我,懂嗎?”
剛剛文章說了,一個男人最能引起女人好感的是激發(fā)對方保護欲。
牧俞以前不是在意自己欺負(fù)他嗎?
蘇安玉現(xiàn)在選擇將權(quán)利交給牧俞,也讓對方好好欺負(fù)一下自己。
無論牧俞幫他不幫他,他都能在牧俞心里留下濃重的一筆。
蘇安玉想的很好,可這一行為落在別人眼里,又變了一層含義。
小弟A:“?”
小弟B:“今天老大沒吃藥,感覺他萌萌噠!”
小弟C:“蘇哥腦子壞了,能不能換他做老大,他是一個有事業(yè)心的小弟C。”
第83章 痕跡
老大發(fā)話, 小弟哪里有能不聽的道理。
小弟們揚起拳頭就圍著蘇安玉揍了起來。
蘇安玉雙手護頭,硬是一聲不吭,濃密的頭發(fā)遮擋住他的研究, 只能看到他臉部線條干凈利索的側(cè)臉。
無論牧俞什么方向, 蘇安玉就跟安裝了雷達一樣對著他。
霸凌者落下的拳頭聲和呼吸停滯的聲音落入牧俞耳中, 掀起波瀾完千。
牧俞冷冷看著這一幕, 有種強烈的無奈感席卷心頭, 壓低聲音對著系統(tǒng)道:“蘇安玉編劇本的時候, 他不想想誰有膽子欺負(fù)他嗎?”
蘇安玉在學(xué)校順風(fēng)順?biāo)? 怎么可能有人敢打他。
系統(tǒng)默默將霸道學(xué)霸愛上我的劇本放下, 尬笑幾聲道:“確實哦, 蘇安玉一點不根據(jù)現(xiàn)實編劇本。”
“嗯。”牧俞道。
牧俞心頭剛剛被內(nèi)卷的心思又淡了下來, 直直朝著他們走去。
“夠了,沒必要這么演戲。”
牧俞握住蘇安玉的衣袖, 直直將對方提起來。
蘇安玉愣住看著他, 身體順著牧俞動作, 腦海中又閃現(xiàn)出一個新的想法。
如果牧俞在床上抓著他的頭發(fā), 會不會也會和現(xiàn)在的眼神一樣。
想到這兒,蘇安玉眼眸發(fā)暗,呼吸慢慢加滯, 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牧俞。
“你跟我來一趟。”牧俞道。
蘇安玉頭發(fā)凌亂, 身上衣服被牧俞拽拉著,偏偏他臉上還是一副迷茫的神情, 只不過看向牧俞的眼神實在說不上單純。
小弟們壓低聲音互相道:“蘇哥喜歡的人真的是老實人嗎?”
“看著他染的小黃毛, 總感覺是不愛學(xué)習(xí)的…”
“不要學(xué)歷鄙視啊!牧俞聽說學(xué)習(xí)成績很好的。”
“真的嗎?我總感覺他像是哪種會偷別人內(nèi)褲的猥瑣男。”
“啊, 這么一說的話,蘇哥不會是受吧?!”
“你這么一說, 我感覺好像啊,蘇哥不會是受吧?!不要啊!”
牧俞還搞不清楚到底什么情況。
系統(tǒng)滴滴答答開始通告他:
【恭喜宿主黃毛值加一,集齊五點即可開啟隱藏劇情。】
隱藏劇情?!
牧俞愣住,心頭肉像是被小貓爪子撓了撓,癢的沒辦法。
什么隱藏劇情?!好期待,好好奇,好想知道!
“怎么樣才可以增加黃毛指數(shù)?”牧俞對系統(tǒng)問道。
系統(tǒng)嘿嘿嘿笑了起來。
系統(tǒng)道:“宿主,你看過黃毛嗎?學(xué)著做黃毛就好!”
牧俞自動將黃毛與自己之前見過得校霸對上號。
校霸好像每天也不用做什么,揍別人和逃課就好了。
系統(tǒng)的意思是讓他欺負(fù)蘇安玉嗎?
牧俞對隱藏劇情又淡了幾分,他一只手按了按自己太陽穴,另一只手拉住蘇安玉衣服動作變得更輕。
欺負(fù)別人得到的隱藏劇情,一點意思也沒有。
蘇安玉看著牧俞潰散的目光,剛剛冒出的柔情又漸漸散去。
牧俞沒再看自己,他又在想著誰,誰那么值得他想?
蘇安玉聲音不自覺拔高,他質(zhì)問道:“牧俞,你想做什么?”
無論是打他還是罵他都可以接受,可為什么要當(dāng)他的面想別人?
“你做什么我都不會屈服于你的!”蘇安玉大喊道。
一旦牧俞給他摸摸小手,摸摸大腿、摸摸胸、摸摸……
蘇安玉保證,他什么都會做的。
“你別問那么多,跟我來。”
牧俞本來不想揍蘇安玉的,可是蘇安玉好賤耶,用這種傻子才會相信的計劃。
蘇安玉瞳孔地震,他小心翼翼抓住牧俞的衣角,顫巍道:“那你不可以對我做那種事情!”
文章剛剛寫的很明白,在妻子的面前,一個合格的丈夫需要學(xué)會矜持。
矜持!
這話落到牧俞耳中,那便是,你不要打我了,我害怕。
很奇妙的感覺涌入牧俞心頭,他焦躁地?fù)狭藫项^發(fā),銳利的頭發(fā)慢慢翹起,變得卷卷的,看起來像是小貓炸毛。
“總感覺哪里不對勁。”牧俞自言自語道。
他們兩個來到了一處空教室,清晨的太陽緩緩上升,散發(fā)出晨光。
牧俞知道,他時間不多了,他必須盡快更正好蘇安玉的想法,以免給自己的未來造出更多麻煩。
太奇怪了,過去的冷漠和爭吵都因為蘇安玉奇怪又無頭緒的舉動變得缺少秩序。
如果牧俞換成旁人的角度,他一定會找到合適的語句來形容。
【小情侶鬧別扭】
可惜牧俞和蘇安玉不是小情侶,牧俞也真的認(rèn)為自己以后和蘇安玉沒有任何別的交際。
一進門,為了破除那份不安感,牧俞問道:“你為什么想那些人打你,他們根本不敢打你,一直裝模作樣,雷聲大雨點小。”
蘇安玉縮著脖子不說話,墨色眼眸中燃上幾分水色,可憐巴巴看著牧俞:“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到底腦子轉(zhuǎn)的快,蘇安玉開口道:“我之前沒跟你說過,我家有一個私生子,他現(xiàn)在想回來報復(fù)我,我哥又受他蠱惑,可憐他,現(xiàn)在我在家都沒人愛,誰都不喜歡我。”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也僅僅只是在蘇安玉認(rèn)為的角度是真的。
猝不及防吃到一口瓜的牧俞。
他按了按太陽穴,腦子里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刺疼著,頭疼欲裂。
不是,這個小說世界很有那么狗血的事情啊?
“你會任他欺負(fù)?”牧俞反問道。
根據(jù)他對蘇安玉的理解,蘇安玉不欺負(fù)別人就算好了,怎么還可能被人欺負(fù)。
眼淚凝固在蘇安玉眼中,隨時隨地都可能落下。
蘇安玉用含淚的眼眸看著牧俞,白皙臉頰上還浮現(xiàn)出一道紅痕,宛如出水芙蓉,看起來可憐極了。
“他很會裝模作樣!我哥一來,他就裝成被我欺負(fù)的樣子,真的很過分!”
一字一句都是對私生子的控訴,單單中語氣中聽,牧俞也能窺探到蘇鳴雪對私生子的厭惡。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打你都是受你家私生子的命令?”牧俞詢問道。
經(jīng)過蘇安玉的一番解釋,牧俞暴躁的情緒慢慢消失,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蔓延全身。
“抱歉,我……我以為。”牧俞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他又道:“對不起,我想錯了。”
牧俞靜靜地站在那里,眉頭微蹙,眼神中閃著自責(zé)和愧疚,明亮的眼眸被一層濃霧籠罩,漸漸失去光彩。
意識到自己情緒不對后,牧俞咬緊下唇,本就紅艷的嘴唇更加飽滿紅暈,一絲殷紅的血絲被貝齒咬出,他卻渾然不知。
系統(tǒng)看著牧俞臉上的表情,探出腦袋詢問道:“宿主,你是不是經(jīng)常感覺自己心煩意亂,還想破壞什么東西?甚至老想著欺負(fù)蘇安玉和蘇鳴雪?”
完美符合的牧俞:“你怎么知道?”
“嘿嘿嘿,不用擔(dān)心,宿主,你這是青春期到了,渡過這個劇情點就好啦~”系統(tǒng)回應(yīng)道。
它跑到牧俞耳邊說悄悄話,“你看,你現(xiàn)在面前不就是一個好玩具嗎?宿主,你可以盡情欺負(fù)蘇安玉,他不在意的。”
牧俞吸氣又吐氣,壓制著血液翻滾的暴虐,壓低聲音對著蘇安玉說道:“疼不疼?”
聞言,蘇安玉擠出一個微笑,皮笑肉不笑道:“不疼啊,怎么會疼呢?”
他伸出剛剛被自己掐到青紫的手,“我只是受了點小傷,不礙事。”
□□上的疼痛比不上心靈的痛苦。
蘇安玉不懂,牧俞為什么每次和他說話時都會分神,和他說話有那么無聊嗎?
牧俞喉結(jié)一上一下滑動,愧疚的烏云籠罩心頭,他看著蘇安玉手上青紫的痕跡,低聲道: “一定很疼。”
蘇安玉抬起手給牧俞看,玻璃珠般的眼眸閃著光,“那你可以給我吹吹嗎?”
第84章 出軌
二周目劇情:
牧俞出去倒水, 卻覺得這個水倒得格外慢,每一秒每一分都仿佛有螞蟻在身上爬,難熬得要死。
在醫(yī)院的蘇安玉看著君凌沉, 他嘴角下壓, 冷冷道:“所以呢?你現(xiàn)在說這些想要干什么?”
與此同時, 君凌沉的催眠系統(tǒng)在他腦海中瘋狂尖叫。
“大哥啊!爹啊!蒼天啊!你能不能閉嘴啊, 你看看, 現(xiàn)在蘇安玉對你好感度降低了多少?”
“負(fù)50了!你是殺他全家了嗎?還是說你偷別人老婆了?蘇安玉現(xiàn)在就是捅你一刀, 我也不會驚訝。”
“你快送死吧, 我不管你了, 你死了我馬上綁定牧俞為宿主, 讓他開后宮, 讓他體驗每天有十個帥哥伺候他的美好生活,你就躺在棺材板上看著牧俞享受美好生活吧!”
催眠系統(tǒng)一開始說出這話原本是想恐嚇君凌沉, 說出口后仔細想想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是啊, 他要是綁定牧俞為宿主, 那些任務(wù)不就是信手拈來?!
催眠系統(tǒng)如同收到神的指示, 一秒沒聲,開始查看實行這個計劃的可能性。
君凌沉聽著系統(tǒng)的話,臉色越來越冷, 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如同起伏不定的青蛇。
通過催眠系統(tǒng)的判定,君凌沉很清楚蘇安玉不像他表面那般冷靜。
蘇安玉眼神定焦在君凌沉身上, 冷哼一聲, 抬起下巴看著對方, 一副完全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披在身上柔弱的外表被蘇安玉撕裂, 完全露出他本就惡劣、冷漠的自我。
蘇安玉冷冽道:“你這種人我見多了,仗著我家寶寶善良就不知廉恥黏上來,也不看自己長什么樣?”
君凌沉坐在椅子上,身體止不住顫抖,牙關(guān)緊咬,呼出的氣都帶著憤怒的信號。
很好,他們兩人都在彼此的雷區(qū)互相蹦迪。
蘇安玉冷哼幾聲,他冷笑道:“你敢打我嗎?牧俞只要進來,他就能看見你對我做了什么。”
他漂亮的臉上露出一抹惡劣的笑,“過去的事兒,你想讓牧俞知道嗎?他好不容易忘記,你就那么想他知道?”
蘇安玉表面上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神情,可鋒利的指甲刺入肉中,猩紅的血液從傷口處流出。
眼前這個賤人要是感對牧俞說一句過去的事,別想見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君凌沉冷冰冰看著蘇安玉,臉上的傷疤化為一條條毒蛇般隨時都想要將蘇安玉吞沒。
“吱呀”一聲,門緩緩打開一個小縫。
牧俞靠著墻偷偷往房內(nèi)看去,一個小縫隙,他也只能迷迷糊糊看到屋內(nèi)的一點內(nèi)容。
他壓低聲音對著系統(tǒng)道:“我都走了那么久,他們還沒有擦出愛情的火花嗎?”
系統(tǒng):“……”
蘇安玉和君凌沉沒打起來就不錯了,怎么會擦出愛情的火花。
好在系統(tǒng)最會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它道:“哎呀,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彼此深情地看著彼此了,周圍都是戀愛的酸臭味!”
牧俞朝著屋內(nèi)看去,不錯,蘇安玉和牧俞面對面,確實是在看著對方。
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么,牧俞卻能看到他們看著對方,一種想要吃瓜又無力的感覺。
牧俞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由于身份特殊性,隱秘的偷窺感讓他產(chǎn)生幾分說不出來的刺激感。
大概是系統(tǒng)平時給他講小黃文或者由于黃毛體質(zhì)影響,牧俞自動代入無用丈夫的角度。
無用的丈夫性能力不行,無法滿足饑渴難耐的妻子,妻子無奈之下只能紅杏出墻,對別的男人獻殷勤。
想到這兒,牧俞卡頓了一下。
蘇安玉作為“妻子”的角色確實是太過于饑渴了,他確實滿足不了他。
不過什么情況下,蘇安玉才會出軌?
一個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在他身邊,睡覺都要他親親才能睡著的蘇安玉會出軌嗎?
還是說,蘇安玉的時間和別人不一樣,蘇安玉一天其實有四十八小時,別人才二十四小時,不然蘇安玉是怎么擠壓出時間出軌的呢?
越想越不對勁,牧俞眉頭緊鎖,壓低聲音對系統(tǒng)道:“蘇安玉是不是太黏人了?我總覺得這樣下去應(yīng)該是我出軌吧?”
畢竟他□□上不能滿足欲望強烈的蘇安玉,也不能在精神上滿足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想要和他黏在一起的蘇安玉。
相比較之下,他身為男朋友實在是太過于遜色,有時候蘇安玉給他發(fā)的消息,他也是選擇性回一下。
當(dāng)然,正常人也很難回復(fù)的頻率和蘇安玉一樣頻繁。
無論何時何地,蘇安玉對于牧俞始終都是消息轟炸。
有時候,牧俞一睜眼就看到蘇安玉的長篇大論的小情書。
好多字,腦袋好疼。
系統(tǒng)露出o.O的神情,它一臉平淡道:“宿主,你不是早就當(dāng)著蘇安玉面出軌了嗎?”
牧俞聞言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天都塌了。
他什么時候出軌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牧俞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墨色眼眸滿是翻滾的情緒,握住門把柄的手都在顫抖。
他顫聲道:“我真的出軌了?”
系統(tǒng)點點頭,一副這有什么大不了的神情。
“對啊,宿主,你早就出軌了啊。再說了,開房錢都是蘇安玉出的,他怎么不知道。”
系統(tǒng)想不通,反正大家都是同一個人,宿主睡睡怎么啦?!為什么它的親親寶貝宿主還有一副天塌的表情。
嘿嘿嘿,不過宿主這個表情也好可愛啊,想貼貼。
這么想著,系統(tǒng)也決定那么做了。
它飛舞到牧俞面前用腦袋蹭了蹭牧俞的臉頰 感受皮膚細膩的觸感,系統(tǒng)開心得渾身通紅。
這是什么?!可愛的宿主,讓它貼貼!
再一次被系統(tǒng)話語重?fù)簦劣犭[約能看到天上漂浮的星星們。
冷靜,他要冷靜。
牧俞捂著臉,顫顫巍巍道:“我真的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情?”
系統(tǒng)點點頭,它道:“沒事的,蘇安玉已經(jīng)原諒你了,他當(dāng)時還問能不能加他一個呢!安心吧,他心態(tài)好得很。”
牧俞:“……”
系統(tǒng)說的是人話嗎,他怎么聽不懂。
第85章 帽子
卡機片刻后, 牧俞抬眼看向系統(tǒng),壓低聲音道:“那你能解鎖這一段劇情嗎?”
自從開啟二周目后,系統(tǒng)一直對上一周目事情閉口不談, 每當(dāng)牧俞想問些什么時就裝死。
系統(tǒng)眼睛咕嚕咕嚕冒了出來, 一雙雙紅色眼睛直勾勾看向牧俞, “宿主, 你真的要看嗎?”
它球一樣的身體被數(shù)不清的眼睛占據(jù), 遠遠看去眼睛已經(jīng)融入了它的身體內(nèi), 成為“皮膚”的一部分。
牧俞愣在原地, 過去系統(tǒng)主動和他貼貼的畫面重現(xiàn)在他腦海中。
他摸的是系統(tǒng)的球身, 還是系統(tǒng)的眼睛?
“看。”牧俞道。
突變的系統(tǒng)無疑給牧俞增加不少精神壓力。
不過好在一人一統(tǒng)也算彼此了解對方, 牧俞勉強接受了系統(tǒng)。
“好吧, 那宿主做好準(zhǔn)備哦~”系統(tǒng)開心地飛到牧俞面前,又是想要貼貼的預(yù)告。
牧俞面色不動, 指尖摩挲著自己的衣服, 冷汗從額頭沁出。
好多眼睛……
系統(tǒng)一直看著牧俞, 牧俞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在它視線中。
它趕緊收回自己的眼睛, 又變成了一個球。
系統(tǒng)對著牧俞溫馨提示道:“接下來宿主將會代入一周目劇情,請宿主做好準(zhǔn)備~”
牧俞輕輕點頭,一種奇妙的感覺涌入全身。
他的意識和五感似乎被柔和的力量抽離身體。
再一次睜眼, 牧俞腦子昏沉沉的, 很多記憶瘋狂涌入他的大腦。
那些記憶似乎就在他面前,可每當(dāng)牧俞伸手想要去抓時, 那些記憶前是無形的屏障, 牢牢擋在牧俞面前。
一次次失敗下, 牧俞也不想記起來過去發(fā)生了什么。
他似乎是醉了,全身沒多少力氣, 整個人像個玩偶般靠在另一個人身上。
哪個人是誰?
牧俞閉上眼睛,纖細濃密的睫羽輕輕顫動,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
他白皙的臉上還帶著淺淺的淚痕,兩眼通紅,眼睛還有酸澀感。
好難受,身體似乎被堵住了。
“好難受啊,我好難受…”牧俞自言自語道。
說著,眼淚好似短線的珍珠落了下來,一滴又一滴,宛如他破碎的心。
如果不是他的話,或許……或許什么?
之前的事情,牧俞記不清了。
他靠在誰的身上,感受著對方炙熱的溫度,那顆已經(jīng)死去的心臟又再一次跳動。
“你…是誰啊?”牧俞問道。
李光耀扶著牧俞,他兩只手死死囚住牧俞,墨色的眼眸露出幾分淡淡的憂傷。
他輕聲道:“學(xué)長,你醉了,你不能在喝酒了。”
如果不是他早點到了,那些人還不知道會對學(xué)長做些什么。
李光耀嘴角下壓,苦澀彌漫在心頭。
或許他們也會和自己一樣趁人之危。
“學(xué)長乖乖的,我?guī)W(xué)長去睡覺,好不好?”李光耀輕聲道。
被牧俞全心全意依靠的事實讓他渾身酥麻,牧俞靠的那塊骨頭似乎都是軟的。
牧俞半睜著眼睛,他似乎隱隱約約想起來什么,又什么也想不起來。
眼淚,還是無窮無盡的眼淚。
李光耀看著再一次落淚的牧俞,臉上不由露出幾分無奈。
他修長白皙的手一點點擦去積攢在牧俞眼中晶瑩透徹的眼淚。
擦去后,李光耀又用舌頭舔著粘在手上的眼淚,嫵媚多情的丹鳳眼露出幾分笑意,笑意越來越濃烈。
最后,李光耀忍不住笑道:“學(xué)長,你的眼淚居然是咸的耶!”
牧俞腦子轉(zhuǎn)的不太明白,可他也清楚人的眼淚本來就該是咸的。
他看向李光耀,眼里浮現(xiàn)出幾分迷茫。
怎么,你的眼淚還是甜的?
牧俞半闔著眼,濃密的睫羽垂落下的陰影堆積在眼中,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
可這雙平日里冷漠的眉眼此刻也隨了他的主人,透著幾分無辜和迷茫,缺少了攻擊性,堆積下來的陰影也化為了眼中的一股濃厚色彩。
李光耀看癡了,半響后,他咽了咽口水,刻意靠近牧俞,壓低聲引誘道:“學(xué)長,我可以親你嗎?我就親一下,不會多的。”
身為國內(nèi)頂級學(xué)校出來的學(xué)生,李光耀秉持著認(rèn)真、嚴(yán)謹(jǐn)、精細的態(tài)度,他說親一口,肯定只親一口,絕對不會多親的。
不過,他也沒說要親多久吧?
牧俞雙腿生鉛,身體也累的不行。
他抬眼看向李光耀,像是看一個白癡道:“親啊。”
想親就親,為什么要跟他說?
“謝謝學(xué)長給我機會,不過我是第一次,要是親的你不舒服了,你要說呀。”李光耀道。
他聲音溫和,如似上好的翡翠玉,又私春風(fēng)拂面,輕柔溫暖。
牧俞還沉醉在自己的小世界,自顧自悲傷著,還不懂自己隨意的一句話給自己造成了多大的麻煩。
親也是有講究的,李光耀沒學(xué)過,也沒有任何實踐機會。
他剛剛親上去,腦子像是放起五顏六色的煙花,刺激又絢麗。
李光耀的吻帶有強烈的侵占欲,撕開外表溫潤的偽裝,內(nèi)在也不過是一個剛觸情的毛頭小子。
他饑渴地汲取著牧俞的所有,像是疾風(fēng)暴雨般肆意又熱烈搜查牧俞每一寸的甜。
好甜,怎么那么甜?
李光耀緊閉著眼,抱住牧俞的手青筋暴起,全身都緊繃起來,硬的像塊石頭。
他沉迷其中,牧俞卻一點都不快活。
舌尖發(fā)麻,李光耀抱他也過于用力,兩條手臂似毒蛇般纏在他腰間,勒得疼。
剛剛的酒勁兒過去了些,牧俞意識清醒,李光耀卻是討好不止停,大有要和牧俞纏繞到死的意思。
牧俞現(xiàn)在別說要李光耀給他當(dāng)牛做馬了,就是打上李光耀幾巴掌,李光耀都要夸他好力氣。
牧俞被李光耀抱在懷里,實在是用不上力,他只能用指甲劃在李光耀衣服上,留出一道又一道長痕。
……
蘇安玉最近過得實在不快樂,按道理來說,像他這種有錢有勢又有事業(yè)的富二代,每天一睜開眼最大的煩惱就是怎么花錢。
可牧俞和他吵架了……前所未有的吵架。
為什么,就為了死了一個不相關(guān)的人?
事到如今,蘇安玉依舊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他唯一覺得自己錯的就是被牧俞發(fā)現(xiàn)了自己做的事情。
他當(dāng)初要是再聰明點,牧俞也不會發(fā)現(xiàn)。
想到這兒,蘇安玉眉頭緊鎖,他打開手機又是試圖給牧俞發(fā)消息。
果不其然,剛發(fā)出的消息馬上就石落大海,毫無回應(yīng)。
蘇安玉長長嘆了一口氣,默默將自己打包成快遞送到牧俞家門口的計劃又提前了些。
牧俞要是再不理他,別說活著了,蘇安玉覺得呼吸都是困難。
他冷著臉走進酒店,渾身散發(fā)生人勿進的氣質(zhì)。
有幾個眼尖的生意人一眼就看到了蘇安玉。
蘇安玉還沒進酒店門,他們就早早圍上來跟蘇安玉打招呼。
“蘇總好啊,久聞不如一見,您果然如傳聞般氣質(zhì)非凡啊。”
“蘇總,您現(xiàn)在有時間嗎?關(guān)于A市建筑器材的投資,您有時間和我說說嗎?”
“晚上好啊,蘇總,您居然有時間到這兒來!您需要什么?我馬上叫人給您弄來。”
蘇安玉沒想到自己今天只是剛出門就會被蒼蠅纏上,沒完沒了地在他周圍說個不停。
他抬起頭掃了一眼他們,臉上自動掛上客氣又不失距離的笑,“抱歉,我現(xiàn)在還要一些私人事情需要處理,恐怕很沒法和您細談…”
跟在蘇安玉身后的助理很有眼力勁兒,他馬上開口給蘇安玉解圍,代替蘇安玉應(yīng)付這些人。
蘇安玉拿著房卡走向電梯,眼眸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不見一絲波瀾。
他冷眼看著周圍的一切,嘴角微微下壓,與生俱來的疏離感幫他隔絕了一些特定的人,矜持又高貴。
下次,他是不會來這種不入流的酒店了。
從電梯口走出,蘇安玉目光朝著周圍掃去,隨后,他的腳步驀地停止,整個人如遭雷擊。
牧俞?!
哪怕牧俞化作骨灰,蘇安玉都能精準(zhǔn)找到他,更何況牧俞正完好地站在他的面前,甚至還在和另一個爛□□親吻。
蘇安玉雙手不自覺握緊,指節(jié)用力到泛白,手臂微微顫抖,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
他臉上剛剛浮現(xiàn)而出的假笑又消失不見,明亮的眼眸此時滿是陰霾,心也被撕碎成無數(shù)的形狀。
走到正在偷親的兩人跟前,蘇安玉無比確定爛□□在親自己的寶寶。
“停下來。”蘇安玉冷冽道。
牧俞現(xiàn)在還在男人懷里,蘇安玉害怕自己現(xiàn)在動手會誤傷牧俞。
李光耀依依不舍地停了下來,他將牧俞護在懷里,察覺到來者不善后,又用衣服將牧俞擋住。
他微微瞇眼,眼神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懷疑,“你是?”
李光耀對牧俞的事跡有所耳聞,他知道牧俞多情又海王,甚至同時交了好幾個男朋友。
不過那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牧俞只是被外面的那些壞男人引誘了,錯的都是那些壞男人,退一萬步來說,牧俞也沒有錯,如果不是壞男人們主動勾引牧俞,牧俞也不會搭理他們。
蘇安玉氣的臉都青了,他的呼吸都變得沉重,明明俊美溫韻如玉的李光耀在他眼中徹底化為一個爛□□。
他要是再和李光耀多說一句話,空氣都被污染了。
可沒辦法,他的寶寶還在爛□□懷里。
于是,蘇安玉屈尊開口道:“我是?!你還有臉說我是誰,我是牧俞老公,你現(xiàn)在知道了,知道了還不快滾。”
李光耀像看傻子一樣看蘇安玉,低頭小心翼翼對著牧俞道:“學(xué)長,有一個人自稱是你的男朋友,他是嗎?”
牧俞早就和蘇安玉分手了,那里還有什么男朋友。
他正睡的好好的,猝不及防被李光耀詢問,回答都懶得回答。
蘇安玉的目光定焦在牧俞身上,他臉上又換了一副神情,眼眸黯淡無光,眼神里滿是祈求和無助。
他顫音喊道:“牧俞,你還生氣嗎?”
牧俞剛哭過,他閉著眼睛靠在李光耀身上,精致漂亮的臉上帶著幾分恬靜,像個洋娃娃一樣。
他還是睡得不踏實,酒精上頭后帶來巨大的歡愉宛如夢境般,轉(zhuǎn)瞬即逝,隨后緊跟其后的就是痛苦和迷茫。
好冷……好冰,他想回家睡覺了。
寶寶不說話,那錯的一定是別人。
蘇安玉眼巴巴湊到牧俞跟前,壓低聲音,可憐兮兮看著牧俞,“我知道錯了,你理理我呀。”
他眉心擰成一個小結(jié),所有的情緒都被掌控在另一個人身上。
牧俞越不說話,蘇安玉越急。
蘇安玉低聲道:“我當(dāng)時真的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xùn)……你別哭了,你一哭我就心疼,你打我,罵我,不好嗎?”
“他一開始要是不纏著你,我也……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愿意彌補我過去的所有過錯…”
牧俞閉著眼,大腦放空,本該安安靜靜的環(huán)境突然多出一個蒼蠅,吵得要命。
他道:“閉嘴。”
話音剛落,世界一下子變得格外安靜,所有的喧鬧和爭吵都漸漸離牧俞遠去。
蘇安玉僵在原地,他沒多說什么,只是伸出手想要抱起牧俞。
“你在干什么?”李光耀對著蘇安玉做出口型道。
蘇安玉瞥了一眼,拿出手機,打開手機,手機屏幕清楚地呈現(xiàn)出他和牧俞兩人合照。
這是他們感情最好的時候留下的照片。
鏡頭前的牧俞還略顯青澀,身形單薄,臉上也沒什么肉,臉部線條干凈利索。
他盯著鏡頭看,眼睛格外明亮透徹,帶著少年特有的倔強和堅毅。
蘇安玉沒看鏡頭,他看著牧俞,眼眸中滿是綿綿的情誼,他手放在牧俞腰間,霸道又專一,像是依附于宿主生長的菟絲子。
兩人身上穿的是同一所高中的校服,曙光照耀在他們身上,似乎一切都那么美好。
那時候蘇安玉全心全意認(rèn)為他和牧俞以后會更好,他人生空白被牧俞填充,牧俞融入了他的生命,他也當(dāng)和牧俞般,以同樣重要的姿態(tài)融入牧俞生命中。
可一切都是假的……
蘇安玉眼眸覆蓋上一層陰霾,他對李光耀做了口型道:“看見了,滾?”
直到屏幕熄滅后,李光耀才依依不舍收回自己的目光,他沒關(guān)注照片主人公們之間曖昧的氛圍,唯獨牧俞的眼神,他記得清清楚楚。
充滿活力又青澀的學(xué)長,他還沒見過呢。
李光耀冷冷道:“學(xué)長剛剛說了不認(rèn)識你。”
蘇安玉又將目光移動到牧俞身上。
牧俞剛剛被李光耀衣服壓得悶熱,他自己探出腦袋來吸氣,幾縷發(fā)絲貼在他蒼白如雪的臉頰上,顯得格外恬靜。
蘇安玉的心也跟著牧俞心臟跳動的頻率跳動。
他伸出手想要理順那幾縷發(fā)絲,手伸到一半,李光耀手疾眼快拍開蘇安玉的手。
“你干嘛?”蘇安玉忍不住出聲道。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牧俞就跟身上按裝了雷達般,驀地睜開眼,惱火地看向蘇安玉。
“我說過了,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蘇安玉僵硬在原地,所有的冷漠和防備遇到最針對他的利器,片語內(nèi),透心涼的感覺席卷全身,沸騰的血液也慢慢冷卻。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寶,你開房錢有沒有,我給你出了吧。”
牧俞捂住著腦袋,頭疼欲裂,他從痛苦中找到一絲絲清明,“什么開房,我什么時候說開房了?”
蘇安玉勾起嘴角,他以不安的語氣道:“可是這只蛤…這個學(xué)弟說,他要帶你開房。”
牧俞眉頭更加緊鎖,他道:“不要,我要睡覺。”
很困,很困的感覺。
牧俞要不是旁邊有兩個人在嘰哩吧啦說個不停,他現(xiàn)在直接躺下睡覺了。
“那我?guī)闳ニX,好不好,寶寶?”蘇安玉輕聲道。
牧俞捂住眼睛,凌亂的發(fā)絲順著他的動作落下,長睫在眼瞼下透下一層陰影,墨色的眼眸更加幽暗。
再和蘇安玉接觸?
牧俞抿了抿唇,“不要,我要和他開房。”
李光耀一瞬間內(nèi)就被光給點亮,眼中翻滾的情緒全都消失不見,變得清澈無比,明亮得讓人難以完卻。
“學(xué)長,我?guī)闵先ァ!崩罟庖馈?br />
在場每一個人對這個睡理解的不一樣,不同頻道又能交流。
蘇安玉想和牧俞“睡覺”。
李光耀想和牧俞不脫衣服睡覺。
牧俞想一個人睡覺。
而蘇安玉和李光耀彼此都覺得對方心懷不軌。
蘇安玉看著牧俞跟著李光耀進入房內(nèi),腦子嗡嗡嗡的。
進入房內(nèi),兩人確實沒做什么,就是蓋著同一個被子睡覺。
可蘇安玉渾身難受,不斷給房內(nèi)打電話。
第一個電話是李光耀接的。
李光耀:“你好,請問你有什?”
他話說到一半,蘇安玉又迫不及待開口道:“寶寶,激情午夜,三缺一,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我是主動加入這個大家庭的。”
蘇安玉早就想好了,他是不會和牧俞分手的,牧俞現(xiàn)在氣頭上,他好好哄哄,該道歉道歉,該花錢花錢,該允許小三上門就允許。
男人,忍忍就過去了,這都不是事兒!
李光耀:“……”
壞了,遇到傻子了。
透著沉默無聲的電話,蘇安玉發(fā)現(xiàn)不對勁。
他趕緊澄清道:“我喊的是牧俞,你別壞我清白。”
李光耀:“……”
學(xué)長什么時候把這個傻子踹了,他上位啊。
聽到房間出現(xiàn)新的喧鬧,牧俞干脆用被子遮住腦袋,將自己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不露出絲毫縫隙。
他要睡覺,很困。
剛掛完電話,不知道過了多久后,房間內(nèi)的電話又嘟嘟嘟嘟響起。
李光耀看向電話,他拍了拍牧俞作為安撫,輕聲道:“好好睡覺,我來接。”
一接電話,對面果然是熟悉的聲音。
蘇安玉:“我來給你們送情趣物品了,我人在門外,你開門。”
李光耀長長吸了一口氣后又吐氣,低聲道:“他睡了。”
沉默片刻后,蘇安玉慢悠悠道:“你怎么這么快?廢物。”
李光耀:“……”
李光耀:“他困了,真在睡覺,別再打電話了。”
掛掉電話,屋內(nèi)終于徹底安靜。
李光耀睡在牧俞身邊,他看著沉睡在夢中的牧俞,心軟軟的,像是被柔弱的棉花糖給包圍住,又甜又軟。
“晚安,學(xué)長。”
……
脫離代入后,牧俞突破夢境,還能感受到當(dāng)時的他對蘇安玉的厭惡。
這件事肯定和蘇安玉有關(guān),蘇安玉或許還是主謀。
牧俞按了按太陽穴,他索性推開門,看看蘇安玉糾結(jié)在干什么。
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君凌沉將蘇安玉壓在身上,拽拉著蘇安玉的衣領(lǐng),神情壓抑又克制,他的外套也丟在一旁椅子上。
聽到聲響后,他們齊刷刷對著牧俞看去。
牧俞愣在原地,滿腦子都是。
我是黃毛,我現(xiàn)在好像真的被戴綠帽了,我該怎么辦?
第86章 打起來
牧俞面色不改, 他很快就發(fā)揮了一個“總攻”在看見自己后宮之間“亂搞”的素質(zhì)。
沒什么表情地關(guān)上門。
牧俞靠在墻邊,冷著一張臉對著系統(tǒng)說道:“這么快就搞一起了。”
他什么都沒說,系統(tǒng)卻似乎感覺到牧俞現(xiàn)在的情緒, 它嘿嘿一笑, 傻樂道:“宿主, 你現(xiàn)在是吃醋了嗎?”
它的話如同雷炸般落到牧俞耳中。
“怎么可能, 你不要亂想。”牧俞道。
他怎么可能有吃醋這種情緒, 這是任務(wù)。蘇安玉遲早會和君凌沉在一起, 這本就是安排好的結(jié)局。
話是那么說, 牧俞嘴角的弧度還是向下, 狹長的眼眸透著一層冰霜, 散發(fā)著拒絕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宿主, 你想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嗎?”系統(tǒng)對著牧俞道。
牧俞微微別過頭,他冷冷道:“不感興趣。”
為什么要那么快在一起, 蘇安玉好歹也掙扎一下。
牧俞腦海中不由蹦出來一個詞語, “奸夫淫夫”。
他眼尾染上一層紅意, 墨色眼眸波關(guān)流轉(zhuǎn), 心也跟著慢慢沉了下來。
無所謂,和他沒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的啊,宿主, 我們現(xiàn)在來開心一下啦。”系統(tǒng)對著牧俞說道。
牧俞眉毛微調(diào)挑, 細長的眼眸直勾勾看著系統(tǒng),眉宇間纏繞著一股桀驁不順, 看起來更加冷漠無情。
冷漠面具下的情緒越發(fā)澎湃, 牧俞覺得自己是有點生氣的, 可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生氣在什么點,他又是以什么資格生氣的。
“宿主, 你打開手機,我現(xiàn)在教你怎么操作。”系統(tǒng)對著牧俞道。
跟隨系統(tǒng)的話,牧俞打開手機,他進入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沒錯,宿主,你輸入AJOHIIO。對,這是邀請碼,賬號密碼用你常用的哪個就好。”
下載了三四個網(wǎng)站,牧俞白皙修長的手指按照系統(tǒng)的話在手機上敲敲打打。
“這是什么?”牧俞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對著系統(tǒng)詢問道。
系統(tǒng)笑道:“宿主,這是緩解個人情感上苦痛,發(fā)泄情緒的一個好地方。”
牧俞剛登進app,一個鑲嵌著金色花紋的通告彈出。
【歡迎用戶日賞十男,您已經(jīng)有23天沒有回來看看“我是小甜甜” “日夜不休”……】
【這次重逢,我們?yōu)槟鷾?zhǔn)備了歡迎大禮包,請到倉庫里看看吧。】
【對了。您的特別關(guān)心Q正在直播,喜歡的話快去看看吧。】
這是一個直播APP,牧俞判斷著。
還沒等他進去看一下軟件app里面到底有什么,系統(tǒng)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宿主,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起來了,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他現(xiàn)在去看什么,看他的情人和另一個男人上床嗎?
牧俞臉色不好,他抿了抿唇。抬起下巴看上面的天花板。有氣無力道:“不看,怕長針眼。”
平日里熱情如火,主角攻一勾搭就和別人跑了。
牧俞腦海中閃現(xiàn)出一個新的想法,如果下次有機會的話,他一定要將蘇安玉綁起來。
“算了,他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和我關(guān)系。”牧俞喃喃自語道。
殊不知系統(tǒng)說的打起來真是字面意思上的打起來。
屋內(nèi)的蘇安玉和君凌沉正和小學(xué)生般打成一團。
“賤人,我早就看出來你不是什么好東西。怎么,看我在我家寶寶面前出丑還高興嗎。我打死你這個狗東西。”
蘇安玉出拳很狠,他每一下都專門對君凌沉毀容的那塊臉揍去,動作狠毒又下手重。
老話說打人不打臉,兩人卻是專門對著彼此的臉打去。
“你以為你自己很好嗎?長著一張娘娘腔的臉,除開會在牧俞面前裝模作樣,你還會干什么?”
君凌沉早就看蘇安玉不爽了,這種不爽早就蔓延在心里許久。
平日里什么壞心思都能做出來,牧俞一來就裝成白蓮花,眼淚嘩啦啦掉。
可偏偏牧俞還很吃這一套。
兩人臉上帶著掛彩不少,蘇安玉抓準(zhǔn)時機又惡毒地揍了君凌沉一拳。
他冷笑道:“牧俞喜歡,我就喜歡,有本事你也裝啊?你要是裝不了,我也勉為其難發(fā)個教程給你。”
君凌沉下拳的速度慢了一拍,他下意識回復(fù)道:“真的,你怎么發(fā)給我?”
蘇安玉:“……”
想得美,他才不會把教程發(fā)給任何人呢。
兩人越打越狠,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拳拳到肉,屋內(nèi)傳來的噼里啪啦聲響透過門縫傳入牧俞耳中。
牧俞面色發(fā)青,冷漠的眼眸凝結(jié)著一層寒霜,冷冽對著系統(tǒng)道:“他們還挺激烈,真是不要臉。”
這算什么,他男朋友偷情,他還要在外面站崗嗎?
系統(tǒng)捂住嘴才忍住將笑給憋回去。
它道:“宿主,你要不要進去看看,他們真沒□□,你想錯了。”
聞言,牧俞微微側(cè)過頭,他安靜站在原地,聽著里面?zhèn)鱽淼某臭[聲,臉上神情緊繃又戒備,手指不自覺握緊,關(guān)節(jié)用力到泛白。
“不去,我進去是自取其辱嗎?”
系統(tǒng)在牧俞面前一頓好說,終于說服牧俞進去看看。
“不會啦,宿主,你想錯了,他們真的不是在干那種事啦~”
“你看看啦,看看就知道真相。”
“我要是騙你,我就是壞蛋系統(tǒng),以后不用兩只眼睛看你了!”
嘿嘿嘿,它其實有好多眼睛,就算不用兩只眼睛看宿主,它還有別的眼睛們呢。
牧俞情緒慢慢平復(fù),像是一面毫無波瀾的鏡子。
確實,他并沒有看到實際的進展,不能亂下結(jié)論。
牧俞又再一次打開門,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響,兩人馬上結(jié)束戰(zhàn)斗,又各自恢復(fù)成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表情。
開門,牧俞看向屋來,正好與兩雙頂著被揍出來黑眼圈的眼睛對視。
牧俞:“?”
再仔細看去,兩人身上各自都掛彩不少,整齊的頭發(fā)變得凌亂,身上衣服也變成碎片,露出里面有力又曲線優(yōu)美的身軀,每一寸身體都透著美感和力量感,不過一切都是基于忽略兩人臉上的熊貓眼而言。
牧俞愣在原地,好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他“碰”的一聲關(guān)上門,伴隨的還有一句,“抱歉,我什么都沒看見。”
關(guān)上門,牧俞靠著墻情不自禁哈哈哈哈笑出聲。
好丑哦,屋子里面有兩只“熊貓”耶。
第87章 臉
笑了一會后, 牧俞才打開房門進去。
牧俞抬眼看向兩人,笑道:“你們好了嗎?”
君凌沉和蘇安玉兩人隔得很遠,臉色多少有些難看。
他們不說話, 牧俞看向他們依舊不說話。
最終君凌沉打破沉默, 他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努力將幾塊破布網(wǎng)自己身上拉, “好了。”
“牧俞, 你聽我解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蘇安玉眼睛多出一層水霧, 凝視牧俞, 眼淚堆積在眼中, 隨時都會落下。
牧俞點點頭, 饒有興致地看向蘇安玉,淡淡道:“好, 你解釋一下。”
很好奇, 剛剛屋內(nèi)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怎么兩人臉上都掛彩。
蘇安玉戰(zhàn)略性先是看了君凌沉一眼, 又馬上低下頭,墨色劉海半遮他的眉眼,白皙的皮膚透著一抹薄紅。
“他想說你以前的事, 我好奇追問幾句……然后就是你看見的這樣了。”
蘇安玉說的含糊, 藏頭去尾,再加上他欲哭又強忍的姿態(tài), 好一朵出水芙蓉, 清純動人。
聽了一堆廢話的牧俞。
牧俞:“沒事, 我不在意。”
不在意,那就是完全沒將他放在心上。
蘇安玉臉色神情僵硬無比, 他怎么也笑不出來,眼巴巴看著牧俞,眼里的眼淚還真落了下來,沒有按照他預(yù)期那般保持最好的姿態(tài)。
“這……這樣啊。”
“是我多嘴了。”
“那我有事就先走了吧。”
訕笑幾聲,蘇安玉站起身來就朝著外面走去。
他身上衣服剛剛被撕的破破爛爛,現(xiàn)在這幅姿態(tài)出去,牧俞想想就頭疼。
“衣服。”牧俞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給蘇安玉,又接了一句,“以后別來找我了,我們就這樣到此為止。”
牧俞垂眼,長長的睫羽在眼瞼下投射出一層陰影,那抹陰影暈染開他眼中的情緒,最后只落下一片薄涼 。
按照黃毛人設(shè),他確實就是見一個喜歡一個人,再加上蘇安玉已經(jīng)和主角碰面,他也沒有繼續(xù)完成自己任務(wù)的必要。
“自從上一次見面,我就想說了,我對你沒什么感情,分開吧,對大家都好。”
蘇安玉怔住,眼淚一滴滴墜落,落在衣服上、皮膚上,砸出一朵朵盛開的花朵。
他抬眼看向牧俞,濕漉漉的眼眸像是小鹿的眼睛,清澈明亮。
那雙眼睛一向是充滿愛意地看向牧俞,從年少到現(xiàn)在功成名就,蘇安玉一如既往地喜歡牧俞。
不是都忘記了嗎?為什么還要說離開。
是誰搶走了牧俞?是哪個和牧俞開房的爛□□?是哪個偷偷給牧俞發(fā)隱私照的心機男……
太多人的臉一一從蘇安玉面前劃過,蘇安玉的心也跟著一次又一次的抽痛。
千言萬語堵在心口,最后化為無邊無際的苦澀,蘇安玉陷入苦澀的海洋中,找不出一絲甜蜜。
“好。”
簡單的一句話,輕而易舉地結(jié)束了兩人的感情。
蘇安玉穿上牧俞遞上的外套,外套很溫暖又很厚實,上面還有蘇安玉最熟悉的氣味。
這個結(jié)局,蘇安玉早就在午夜夢回中想過無數(shù)遍,日日夜夜猜測著牧俞會用什么姿態(tài)說出拒絕的話,會在什么地方說出來,會是誰站在牧俞身邊。
可最終,蘇安玉選擇接受這個現(xiàn)實。
他無法改變過去,也怪自己沒有做好一切。
穿上衣服,蘇安玉依舊還是蘇家小少年,金錢、權(quán)利,他應(yīng)有盡有。
他是人生贏家,他絕對不會回頭再看牧俞一眼,哪怕一眼也不會。
蘇安玉咬緊牙關(guān),一種極大的憤怒感沖上心頭。
什么垃圾教程,他再也不看了。
等到蘇安玉離開房內(nèi),屋內(nèi)安靜得嚇人,哪怕掉落一根針也能聽得見。
屋內(nèi)的安靜和君凌沉腦海中的喧鬧形成強烈對比。
催眠系統(tǒng)在君凌沉腦海中嘰嘰喳喳,像是快樂的小麻雀,每一句話都洋溢著快樂的氣息。
“天啊,他真的太帥了,我要被他迷死了!君凌沉,我命令你馬上去攻略牧俞,聽見沒有!”
君凌沉:“???”
他面色發(fā)青,臉上神色陰沉得像是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猙獰又散發(fā)著怨氣。
好在剛剛戴上的白色口罩遮擋住他臉上大部分的神情,暴露在外的唯有君凌沉緊縮的眉頭。
君凌沉對催命系統(tǒng)詢問:“你怎么突然轉(zhuǎn)性了?”
催眠系統(tǒng)嘀咕道:“帥啊,這才是一個總攻應(yīng)該有的豪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蘇安玉這種極品帥哥他也能說放棄就放棄,以后肯定會吃上更好的!”
換成旁人,牧俞這一番做法簡直是無情無義,莫名其妙。
落到催眠系統(tǒng)眼中那簡直就是太有范兒了,恨不得馬上綁定牧俞當(dāng)宿主,給牧俞開后宮。
君凌沉右眼直跳,“你亂說什么?”
“我怎么亂說了,你不覺得剛剛牧俞很迷人嗎?宿主,你不要撒謊,你剛剛心跳頻率很快,超出正常范圍了。”催眠系統(tǒng)回應(yīng)道。
君凌沉眼眸閃著暗光,以幾乎細微到看不出的弧度點了點頭,輕聲回應(yīng)道:“嗯。”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又透著一股壓抑和難耐,像是風(fēng)中悠悠傳來的風(fēng)琴聲。
君凌沉不知不覺又開始回應(yīng)牧俞剛剛臉上的神色。
剛進門時,牧俞心情還是不錯,眉眼含笑,如遇暖春,身上一向拒人與千里之外的冷漠消失不見,更加平易近人。
等到他拒絕蘇安玉時,牧俞依舊也是漂亮的,眼眸狹長冷淡,眼波流轉(zhuǎn)間宛如星河流轉(zhuǎn),艷麗又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遠。
牧俞做了決定從不后悔,哪怕拒絕的是蘇安玉,明明和蘇安玉在一起后,他可以過上一輩子衣食無憂的日子。
君凌沉猜測著,蘇安玉這個少爺,一輩子吃過的苦頭都是牧俞給的。
哪怕牧俞拒絕蘇安玉時,蘇安玉看向牧俞的目光依舊癡迷又充滿愛意。
“我喜歡他。”君凌沉驀地對催眠系統(tǒng)道。
催眠系統(tǒng)現(xiàn)在是越看牧俞越滿意,恨不得罵得踹開君凌沉,馬上和牧俞綁定。
現(xiàn)在還不是好時候,催眠系統(tǒng)也只能靜等時機,選一個好時機。
君凌沉在催眠系統(tǒng)心里的位置也是一降又降,從宿主變成牧俞的預(yù)備后宮。
催眠系統(tǒng)囂張道:“君凌沉,現(xiàn)在伺候好牧俞就是你唯一的目的,知道不!你們把日子過好,這比什么都重要。”
君凌沉眼眸發(fā)暗,他俊美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層陰霾,聽著催眠系統(tǒng)的話感覺哪里不對勁,可又實在說不出來。
“好,我知道了。”君凌沉道。
蘇安玉走了,君凌沉也不說話,牧俞也不是一個擅長社交的人,索性拿起手機玩。
他打開手機,找到一把椅子坐下,濃密如墨的劉海順著他的動作垂落。
接著這個機會,牧俞好用自己余光觀察君凌沉。
他壓低聲音對著飛舞在一旁的系統(tǒng)道:“我現(xiàn)在將機會已經(jīng)送到君凌沉手上,君凌沉不會把握不住。”
讓君凌沉搶走自己的后宮,這就是牧俞自始自終的目標(biāo)。
拒絕蘇安玉也只是為了任務(wù)完成而已。
牧俞臉色平淡,他將心里剛剛咕嚕咕嚕冒出來的幾分苦澀壓了下去。
系統(tǒng)道:“對噠,宿主完成得很好,君凌沉一定可以搶走你的后宮的。”
才怪,蘇安玉這小子要是真那么識相,一說就和牧俞分手了,它直播將自己的眼睛們挖出來當(dāng)球踢。
牧俞“嗯”了一身作為回答。
接下來的劇情和他沒關(guān)系了。
實在無聊,牧俞打開系統(tǒng)剛剛和他說的軟件。
他剛剛還沒看清楚,那個app是做什么的。
一打開APP,進入之后,一陣男人的喘息聲就從手機傳出,清楚地遞到屋內(nèi)每一個人的耳中。
牧俞看著手機屏幕上本該被打碼的男人們,腦袋中浮現(xiàn)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旁邊一直注視他的視線熱烈又筆直,牧俞根本無法忽略。
牧俞眼疾手快地關(guān)機,正好與君凌沉對視。
他從喉嚨眼吐出幾個字,“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嗎?”
君凌沉沉默不語,只是看著牧俞。
他腦海中的催眠系統(tǒng)眼冒愛心,渾身冒出無數(shù)粉色小愛心,“他真的好花心啊,我超級愛的!”
啊啊啊啊,它的統(tǒng)生一定要綁定牧俞!
君凌沉點點頭,他拉了拉自己的面罩,確保自己壞掉的半張臉不暴露在牧俞面前。
他道:“嗯,我知道。”
他從牧俞進來那一刻就是頭腦空空,像是踩在一團棉花上,棉花帶來的柔軟和歸屬感讓他失去思考的能力。
換句話而言,君凌沉不在意一切,他只會爭分奪秒地享受和牧俞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更何況,他現(xiàn)在和牧俞不熟,過度的占有欲很有可能被牧俞厭惡。
牧俞嘴角微微抽搐,得到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后,心靈的尷尬和愧疚非但沒有消缺,反而越燃越烈,最后到了坐立難安的地步。
君凌沉的指尖隔著白色厚重的口罩撓了撓自己的臉,眼眸好似毫無波瀾的寒潭,讓人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他眼眸微微上挑,眼尾處染上幾分紅意,他急于想要和牧俞拉進距離,聲音壓抑又克制道:“那我們一起看,好嗎?”
一個敢提,一個也敢答應(yīng)。
牧俞愣了一下,他還真答應(yīng)君凌沉的提議,兩個人聚在一起看色情APP。
身為黃毛,牧俞不愧是黃毛中的戰(zhàn)斗機,賬號等級已經(jīng)到頂,每進一個房間,里面的主播就舔了上來。
姿態(tài)之殷勤,語氣之曖昧,露肉之多,誰看了一眼都認(rèn)不出感慨,光天化日下,他們竟敢行此事。
君凌沉眼神閃過一抹復(fù)雜,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擋住肌肉男的重點部位。
“你喜歡這個?”君凌沉低聲道。
這些有什么好看的?
君凌沉對比了一下那些主播,全部都是夸大美化和虛假濾鏡,怎么看都是他好看。
他也有腹肌和肌肉,他的很漂亮的,他每天都有鍛煉,牧俞看見肯定更喜歡自己。
“要看看我的嗎?”君凌沉聲音沙啞道。
他呼出的熱氣打在牧俞耳根上,熾熱又充滿溫度。
牧俞耳根紅成一片,他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衣領(lǐng),那抹紅意順著耳根延續(xù)到脖頸,脖頸也紅成一片。
“我不看。”牧俞低聲道。
他腦子昏沉沉的,不自在的感覺蔓延全身,指尖到處亂點,又不知道點到了誰的直播間。
“歡迎我【日賞十男】哥,哥你都好久沒來看我了!我都想死你了~”
甜膩又曖昧的話語透過手機傳到君凌沉的耳中,惹得他冷笑一聲,眼眸更加漆黑,宛如暗夜。
“你就喜歡這種的?”君凌沉詢問道。
君凌沉眼神一瞥,主播的ID也清楚呈現(xiàn)在他眼中。
他念出小主播的名字:“卡哇伊也是1。”
聽到對方ID后,牧俞大腦也空白一片,自己的xp被朋友揭穿后的羞恥感席卷全身。
牧俞白皙修長的手指抬起捂住自己的臉,指尖泛白,可偏偏他渾身上下又覆蓋著一層紅暈,紅與白互相映襯,最后重重落入君凌沉眼中。
小主播很著急,他只有牧俞一個大哥,以前靠著牧俞手里流出來的一些錢也足夠他混吃混喝,還能在別的主播面前炫耀一下。
再加上這個大哥事情也不多,平時也不需要他聯(lián)絡(luò),一來就是酷酷給他刷米。
小主播不說快要愛死牧俞,他懂得有恩報恩,早就將牧俞當(dāng)祖宗供起來。
可不知道有一天是不是自己吃醋鬧脾氣讓大哥寒心,大哥再也沒來過,他也再也沒從別人的直播間看到自己的大哥。
小主播受夠人情冷暖,只盼大哥有一天能回來,起碼不用讓自己一次一次始終獨守空房。
“哥,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該吃醋,你以后想看哪個主播就看哪個主播吧。”
“你之前不是說我一個兄弟很帥嗎?我和我兄弟說了,他說他愿意,哥,你后臺給我發(fā)個消息,我把他聯(lián)系發(fā)給你。”
小主播說完這話后,心里壓著的那一塊大石頭才消失不見。
以前是他太不懂事了,老想著用身體捆綁住自己大哥。
他實在想得太單純了,畢竟大哥有錢又不猥瑣,稍微表露一點自己想找對象的想法,自然有一大堆人自己黏上來。
與其讓不三不四的男人找自己大哥,小主播更希望那個男人是自己挑選的,再加上他對自己兄弟知情知底,大哥也看上了。
小主播咬咬牙,還是努力說服了自己的兄弟為“愛”獻身。
現(xiàn)實生活中,牧俞聽到這句話,他恨不得地上能給他開一個洞,自己好鉆進去。
太尷尬了,太尷尬了。
系統(tǒng)在一旁看著自己全身上下已經(jīng)變得通紅的宿主,趕緊吶喊助威道:“宿主,沒關(guān)系的,黃毛就是這樣的,你見過哪個黃毛搞純愛的?我們黃毛就是要花心,每天睡一個!”
它說的輕松,牧俞卻是感覺自己的臉面無處安放,只能捂住臉,努力維持自己最后一點單薄的自尊。
“牧俞,你真喜歡這樣的嗎?”君凌沉壓低聲音詢問道。
他看了一眼屏幕,胃里翻江倒海。
惡心,又是和蘇安玉一樣的類型。
君凌沉捂住自己毀掉的那張臉,脫下口罩,他丑陋的臉會直接暴露在牧俞面前。
哪怕君凌沉已經(jīng)要求催眠系統(tǒng),當(dāng)牧俞看見他臉時,牧俞只會留下這個人是正常的記憶。
可是破碎掉的自尊心依舊難以維持、難再重新恢復(fù)原狀。
真惡心,他什么時候才能變得完美?
君凌沉想要修復(fù)自己臉的欲望又再一次達到巔峰。
牧俞察覺不到君凌沉的小九九,屋內(nèi)尷尬的氛圍幾乎要將他吞沒。
他強制關(guān)閉手機,對著君凌沉道:“我口渴人,我出去倒倒水。”
君凌沉:“嗯。”
門關(guān)上,屋里再一次陷入沉默。
君凌沉沖進衛(wèi)生間,他揭開面罩,一張毀掉的臉暴露在鏡子中,恐怖的疤痕如同肉蟲盤旋在他陰沉蒼白的臉上。
沒有被燒毀的臉稱得上俊美,可偏偏毀掉的部分太過于猙獰,襯得他像是地獄爬出來的羅剎,渾身散發(fā)著毀滅的氣息。
以前,君凌沉喜歡用濃密又長的劉海擋住那一塊兒傷疤,可現(xiàn)在,他無法再自欺欺人。
丑陋、沒用、垃圾,這些標(biāo)簽幾乎伴隨了君凌沉的一生。
君凌沉打開水龍頭,水龍頭嘩啦啦落下水,他低著頭改變姿態(tài),任由水花沖洗他早就腐朽的疤痕,水花四濺,順著他毀掉的臉向下落下,打濕了他鋒利的頭發(fā)。
凌亂的頭發(fā)貼在君凌沉額頭上,冷峻的臉透著一股股陰氣。
狹小的洗手間,燈也沒開,水花從他的額頭滑落爬到他高挺的鼻梁,滑下修長的鎖骨,最后落到一片黑暗中。
他一字一句對催眠系統(tǒng)道:“系統(tǒng),我的臉什么時候才能恢復(fù)?”
催眠系統(tǒng)現(xiàn)在理都懶理君凌沉滿心都是想著如何早點和君凌沉解開綁定,早日和牧俞待在一起。
它敷衍道:“不知道,看你積分嘍。不過你積分都花在牧俞身上了,你現(xiàn)在沒有積分了吧。”
“嗯。”君凌沉回應(yīng)道。
他墨色的眼眸閃過一抹病態(tài),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假笑。
鏡子反應(yīng)著君凌沉臉上的神情,他犀利的目光似乎要穿透某種空間,直直看著躲在他腦海中的催眠系統(tǒng)。
“系統(tǒng),你想離開我,綁定牧俞,對吧。”
這不是疑問句,君凌沉很肯定催眠系統(tǒng)在想些什么。
自己的小九九猝不及防被君凌沉說出,催眠系統(tǒng)語氣低了一些,心虛道:“我什么時候說的,你想的美。”
“不可以。”君凌沉道。
催眠系統(tǒng)大喊:“你說不可以就不可以啊,你以為你自己是皇帝啊?”
它就要綁定牧俞,就要就要!
君凌沉繼續(xù)洗臉,拖長的影子搖曳,每洗一次臉,他的眼神更加陰暗,如同一攤死水。
冷,好冷啊。
第88章 不會說,別搞
等到牧俞回來, 君凌沉渾身已經(jīng)濕透,頭發(fā)是濕的,衣服也是濕的, 唯獨臉上的口罩是干凈清爽的。
這個期間, 君凌沉換了不知道多少個口罩, 似乎在那一剎那什么都是可以變動的, 唯一不變的就是他安靜等待牧俞回來的真心和藏在口罩下的自卑。
牧俞一進門就看見濕漉漉的君凌沉, 君凌沉一身黑, 唯獨口罩是白色的, 黑白相間, 濕漉漉看向牧俞時像條落水的黑狗。
聽到牧俞回來的聲音, 君凌沉看向牧俞, 眼眸閃過一抹光,可隨后又馬上低下頭, 一言不發(fā)。
系統(tǒng)道:“宿主請看, 這是一只羞澀的小黑狗, 如果你可憐他、憐愛他, 你就拍拍他,將他帶回家吧!”
牧俞嘴角弧度變得平和,目光游蕩在君凌沉身上, 腦海的思路不由和系統(tǒng)的那句, 這是只羞澀小黑狗給對上。
君凌沉是狗?
牧俞覺得有些好笑,說實話, 君凌沉平時有些沉默, 可總不可能隨隨便便和狗扯上關(guān)系。
“不要亂講話。”牧俞道。
他向前走幾步, 本想表示禮貌的遞給君凌沉一杯水,可猝不及防看到君凌沉濕透的全身。
哪里來的那么多水?
“你怎么了, 怎么渾身都是水?”牧俞眉頭緊鎖,語氣染上幾分緊色。
太奇怪了,他剛出去時君凌沉還是好好的。
君凌沉抬眸看向牧俞,牧俞變成了他漆黑如夜的眼眸中承載著的唯一光亮。
他頭發(fā)上的水滴順著下來,劃過銳利且富有攻擊性的眉眼,最后砸落到口罩中,不斷跳動的心也跟著抽搐。
他道:“不礙事,我不小心弄濕了。”
話,牧俞沒聽進去,滿腦子只有唯一的印象。
君凌沉,他眼睛很好看。
漂亮又如同永恒的黑夜,寂靜又柔和。
沉醉在自己情緒中的牧俞沒聽見君凌沉說了什么。
牧俞決定按照自己想法來,他將自己的上衣脫下遞給他,“你穿我的吧,別挨凍。”
系統(tǒng):“????”
它的寶貝宿主就這么水靈靈將自己衣服送出去了?
“宿主,你為什么要給他,你不怕他偷偷用你的衣服做壞事嗎?”系統(tǒng)大喊道。
每當(dāng)夜深人靜,君凌沉說不定就會握著宿主的衣服,像個變態(tài)般舔來舔去,更糟糕點,君凌沉說不定會用宿主的衣服Z/W,留下一攤糟糕的痕跡。
牧俞眉頭微微蹙起,眼尾向上帶著幾分冷色,漂亮的臉在清冷白熾燈照耀下仿佛好像發(fā)光。
他低聲回應(yīng)道:“你不要亂說,君凌沉不喜歡我,更何況一個正常人也不會那么變態(tài)。”
系統(tǒng)真想呵呵呵噠。
正常人確實做不出這種事,可問題是君凌沉不是正常人。
系統(tǒng)無奈,“好吧,宿主,你不要太天真就行。”
牧俞極小弧度輕輕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上又不是所有人都是男同,他和系統(tǒng)都沒必要那么緊張。
至于剛剛君凌沉說讓牧俞看腹肌,牧俞也只覺得是朋友之間的嬉笑打鬧罷了。
君凌沉手握著牧俞的衣服,眼神卻直勾勾看著牧俞的上半身,藏在頭發(fā)下的耳根紅成一片。
好漂亮,想舔。
牧俞體型修長,比例如同天賜,皮膚嬌嫩白皙如同冬日初雪,兩個粉色小點則是盛開在雪上的梅花,嬌艷欲滴,惹人遐想。
他的身體并不弱氣,牧俞有每天健身的愛好,身上覆著一層薄薄的肌肉,清雋又不失英氣,色氣更加渾然天成,叫人移不開眼。
單純的柔弱讓人想要占有,漂亮又充滿美感的讓人想要征服。
無疑,牧俞屬于后者。
牧俞挑了挑眉,對于一直看著他的君凌沉不解道:“你為什么一直看著我啊?”
“好看”兩個字在君凌沉舌尖上打轉(zhuǎn),他又怎么也說不出口。
臉上仿佛有火在燒,心臟跳動速度實在太快,快到君凌沉飄飄欲仙。
好喜歡…想帶回家。
君凌沉舌頭抵在上顎,牙齒發(fā)癢。
現(xiàn)在,他總想咬點什么。
對于一直站在原地,像塊石頭的君凌沉。
牧俞不解道:“你不冷嗎,還是說,你不想穿我衣服?”
牧俞心向下沉落至谷底,懊惱感堵住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確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穿別人的衣服。
牧俞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剛剛嘗試釋放好感又突被人拒絕的感覺壓在心頭,有苦難言。
可下一秒,君凌沉又和他想的不一樣,爽快地將衣服穿上,壓著聲、紅著臉道謝。
“謝謝,我很喜歡。”
兩人身高不一樣,對于牧俞還算合適的衣服對于君凌沉而言實在過小,一塊兒腹肌還露在外面。
形狀漂亮、曲線優(yōu)美的腹肌半遮半掩地露在牧俞面前,牧俞不由被吸走視線。
不知道是有意無意,一雙修長白皙的大手又努力將衣服往下拉,似乎想要遮擋住彌漫出來的春色。
純情的動作又因為君凌沉實在過于純情而顯得有些色氣。
君凌沉垂頭,他的手擋住一小塊兒腹肌,不好意思道:“抱歉,衣服有點小了。”
作為一個正直的人,牧俞不可以一直看別人的身體。
可牧俞是一個黃毛,是一個無下限、無底線、貪財、好色的黃毛。
他的目光死死鎖在君凌沉身上,甚至還有余心觀察了一下君凌沉的本錢。
該說不說,催眠系統(tǒng)選定君凌沉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小君凌沉不像是性/愛工具更像是刑具。
君凌沉不安地站在原地,他的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衣服,強烈的占有欲和陰暗感席卷上心頭。
牧俞將他的衣服給了他,那這衣服就是他的。
哪怕是牧俞問他要,他也有理由不還。
一想到自己能夠擁有牧俞穿過的衣服,極大的幸福感包圍住君凌沉。
牧俞大腦空白一片,理智和欲望將他整個人切割成兩片。
理智告訴他,不要再看,再看你真變成gay了。
欲望操控他,君凌沉有一副好色的身體,這種身體生下來就是該被你看的。
好在,牧俞理智足夠強大,等到他意識到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后,立刻開口道:“抱歉,我等會會再買兩件新的衣服的!”
君凌沉只能支支吾吾,不情不愿道:“嗯。”
……
出去給牧俞繳費的李沉岸終于回來了。
他回來看見有些凌亂的屋子,神情上閃過幾分驚訝。
再看著衣服穿的不和他身的君凌沉,眉頭更加緊鎖,一個猜測浮入腦海中。
李沉岸憂心忡忡地看向牧俞,眼眸中交雜著數(shù)不清的情緒。
他柔聲道:“你們這是打架了嗎?又什么事情當(dāng)面說,不能打架啊。”
系統(tǒng)陰陽怪氣對著牧俞道:“不要打架啊~宿主,你聽到?jīng)],不要打架啊~”
“呵呵呵,你這個負(fù)心漢宿主,我就知道你心里沒有我,你只知道看君凌沉!我要生氣氣了,我要離家出走了。”
它剛剛在一旁看得真真切切,牧俞居然一直在看君凌沉的身體!
那么難看的人類身體有什么好看的,是它不好看嗎?它可是有很多很多眼睛,君凌沉有嗎?
它上個周目就覺得君凌沉不是什么好東西了,沒想到這個周目的君凌沉更過分。
氣死統(tǒng)了!
牧俞:“……”
他忽略系統(tǒng)的話,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對著李沉岸顫聲道:“沒有,我們沒有打架,只不過出了一點小小的事故。”
他最近一定是沒有休息好,不然他怎么會有那么可怕的想法。
做完這個世界任務(wù)后,牧俞決定將這個世界記憶給擅長,老實做人,從此遠離同性戀。
李沉岸表示明白,他也不好說些什么,只能獨自一人將屋內(nèi)整理干凈。
看著李沉岸光速打掃完的牧俞:“!!”
這就是男媽媽的速度嗎?好快!
收拾完一切后,李沉岸這才覺得屋內(nèi)舒服不少。
他看向牧俞,臉上少有地帶上幾分嚴(yán)肅。
李沉岸對著牧俞道:“你受傷和我脫不開關(guān)系,我會全權(quán)負(fù)責(zé),你放心吧。”
經(jīng)過他的提醒,牧俞這才回想起自己的劇情。
接下來,他需要對李沉岸強取豪奪,欺男霸女,最后為君凌沉創(chuàng)造機會。
不過,他該怎么說?
牧俞眉頭緊鎖,磕磕絆絆道:“這次受傷對我學(xué)業(yè)造成很嚴(yán)重影響,你家住在哪里?我上你家,你得親自照顧我。”
李沉岸靜靜看著牧俞,俊朗的臉上看不出情緒,“還有嗎?”
牧俞一下子犯難,身為黃毛,當(dāng)他想對一個人強取豪奪時,他應(yīng)該說些什么?
索性,牧俞準(zhǔn)者往更嚴(yán)重、更過分的方向說。
他淡淡道:“住在你家我也有要求,我挑食,還嬌氣,吃的喝的你都必須喂給我吃,不能讓我吃剩菜剩飯。”
牧俞放在身側(cè)的手指摩挲著自己衣角,整個人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
他說這些,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畢竟他自己在家每天就是點外賣,還有吃泡面。
君凌沉站在一旁很認(rèn)真聽著,如果不是場地不允許,他想拿出一個小本本將牧俞說的話全部記下來。
“好乖,想養(yǎng)。”君凌沉對著腦海中的催眠系統(tǒng)道。
催眠系統(tǒng)最看不起君凌沉這幅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它大手一揮,馬上給君凌沉頒布了一個新的任務(wù)。
【打聽牧俞的喜好】
【獎勵:500積分】
【進階任務(wù):和牧俞同居】
【獎勵:2000積分】
催眠系統(tǒng)對君凌沉道:“飯現(xiàn)在都喂到你嘴邊了,現(xiàn)在就看你接不接的住了!”
君凌沉眼眸一亮,他忽地出聲對牧俞道:“那你每天對吃喝有什么標(biāo)準(zhǔn)嗎?”
本就詞窮的牧俞:“……”
兄弟,我不會說話,別搞。
第89章 養(yǎng)胃
不會說就索性硬裝, 牧俞從這些日子的表演中也悟出幾分味來。
他薄唇輕抿,深邃的眼眸露出幾分思索,故作高深道:“不知道, 反正好吃的就行, 難吃的我看都不看。”
君凌沉眼瞼微垂, 細長的手指以某種節(jié)奏輕輕拍打著。
“嗯, 我知道了。”君凌沉道。
他別頭看向李沉岸, 對李沉岸的評價從老男人變成了伺候牧俞的仆從。
“照顧好他。”君凌沉道。
李沉岸站的筆直, 面容俊朗, 像是一顆常青樹。
“我會的。”李沉岸視線移動到牧俞身上, 心臟撲通撲通跳動, 性感的喉結(jié)也跟著一上一下滑動。
他來照顧孩子嗎?
這個孩子有些瘦, 不知道從小有沒有好好吃飯。
李沉岸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直勾勾看著牧俞, 眼神的光慢慢變得灰暗。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 臉上神情緊繃, 全身硬得像塊石頭。
“我不想和李沉岸住在一起。”牧俞壓低聲對系統(tǒng)道。
系統(tǒng)反問道:“為什么?”
為什么?
因為李沉岸無論從什么角度看都很無趣, 生硬、不近人情,就連衣服上所有扣子都要扣上。
牧俞微微蹙眉,一股反抗的精神驀地沖上他心頭, 惹的他渾身不自在, 做什么都不開心。
好在,這股奇妙的氣氛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君凌沉又道:“牧俞, 你睡覺喜歡抱東西睡嗎?”
“不喜歡。”牧俞道。
君凌沉:“你喜歡吃甜的還是辣的?”
牧俞:“都行。”
許多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落下, 牧俞都一一回答。
兩人一個問的認(rèn)真, 一個回的認(rèn)真,還有一個待在一旁聽得認(rèn)真。
幾個問題下來, 君凌沉對牧俞也有了更多了解。
等問完后,李沉岸才開口對牧俞道:“醫(yī)生說你最好在醫(yī)院呆幾天,也可以提前出院,你準(zhǔn)備回去還是待在醫(yī)院?”
“回你家。”牧俞道。
……
到李沉岸家之前,牧俞對君凌沉搖搖手,“走了,再見。”
君凌沉輕微點頭,嗯聲回應(yīng)。
催眠系統(tǒng)懶洋洋道:“他走了,你跟著走不?”
“沒理由。”君凌沉道。
他現(xiàn)在和牧俞不熟,盲目跟上去反而引起牧俞戒備。
君凌沉微微低頭,眼眸露出一抹暗光,若有所思道:“你身上是不是也有系統(tǒng)?”
……
牧俞坐在李沉岸車上,車內(nèi)寬敞明亮,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他對系統(tǒng)道:“系統(tǒng),我還以為李沉岸很窮呢。”
畢竟根據(jù)系統(tǒng)的描述,李沉岸被公司開了,還要養(yǎng)兒子,怎么想也不是能買車的人。
系統(tǒng):“咕嚕咕嚕,劇情發(fā)生了一些偏差,與現(xiàn)實有些出入。”
意思是接下來發(fā)生什么,系統(tǒng)也不知道了。
牧俞:“……”
算了,他先完成自己任務(wù)就好了。
“我兒子現(xiàn)在在學(xué)校住,不過他不怎么回來,你住在客房,行嗎?”
男人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將沉醉在自己想象中的牧俞又再一次拉回現(xiàn)實。
牧俞瞳孔瞪得圓滾滾,他撓了撓頭,將自己原本整齊的頭發(fā)變得亂七八糟。
他明知故問道:“叔叔,你還有一個孩子啊?”
李沉岸握住方向盤的手更加用力,健壯的手臂青筋暴起,劍眉緊皺成川形。
他……有那么老嗎?
今天一天過下去,李沉岸也覺得自己是否太不正常了,怎么會突然將一個跟他兒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帶回家。
壓抑下內(nèi)心的慌亂,李沉岸沉聲道:“嗯,前妻留下的。”
那就是劇情中的小帥了。
牧俞腦中的思緒亂成一團,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臉部線條緊繃,俊朗的臉上纏繞一股憂郁。
原文中,李沉岸是沒錢,黃毛才能趁虛而入。
那現(xiàn)在呢?他靠什么?
牧俞回想起李沉岸雙開門身材,默默沉默。
強取豪奪是不可能的,他會被一拳打死。
兩人都不擅長與人交際,都不說話,車內(nèi)再一次恢復(fù)安靜。
牧俞別過頭看窗外的風(fēng)景,樹木成了一排往后倒退,影子在呼嘯、尖叫……
他的靈魂也仿佛融入樹木中,世界變得安靜,沒有任何喧鬧,一切事件都與他遠離。
牧俞托著腮看去,他慢慢閉上眼,呼吸慢慢平緩,陷入了一片寧靜中。
“嘟嘟嘟”的聲音驀地冒出,一聲刺著一聲,清脆聲如同一粒石頭落入平靜如鏡的湖面,打破原有的平靜,硬生生將牧俞從睡夢中醒來。
好在,那并不是一個美夢,牧俞醒了也不生氣,全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頹廢感將頭發(fā)隨意扒拉到上方才睜眼好好看是誰給他發(fā)了消息。
李沉岸聽到聲響,深邃的眼眸更加寒夜冷星,孤冷偏執(zhí)。
“你朋友給你發(fā)信息了?”
牧俞“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么。
在沒想到該怎么對待李沉岸比較好,牧俞是一句話都不想說。
好累,不想當(dāng)黃毛了,誰想當(dāng)黃毛就讓他當(dāng)。
牧俞羨慕別的npc,他還是很懷念自己當(dāng)初當(dāng)npc日子,簡直無憂無慮。
現(xiàn)在日子算什么,他算客服嗎?
找完這個后宮,接下來又找下一個后宮。
他是接待打開點,對每一個后宮強取豪奪,更好的就是對每一個后宮都難舍難分。
當(dāng)一個黃毛好累。
牧俞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名字,果不其然,不知道是他的第幾號男朋友。
“哥,你喜歡嗎?”
牧俞定神一看,原來是美好的□□。
照片很好看,身體也很誘人,可惜發(fā)錯了了,牧俞決定從今天開始準(zhǔn)備養(yǎng)胃。
小主播進行拍攝了一天才選出最好的一張發(fā)給牧俞。
他要著手指甲,眼神定焦在手機屏幕上,心像是快要跳動的小鹿,跳動頻率超快。
“你說我發(fā)這個,他真的喜歡嗎?”小主播對著一旁的好兄弟問去。
那一天大哥突然上線后又不上線了,小主播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簡直日夜思索,有苦難言。
一旁好兄弟看出他的緊張,趕緊安慰道:“沒事,說不定你大哥比較忙呢,我們再等等。”
身為一個小三的覺悟,那就是在合適的時間內(nèi)出現(xiàn)!
第90章 金幣
主播按耐下自己不安的心, 焦急等待著。
他握著手機,只覺得金錢似乎長出一對翅膀朝外飛奔。
情到深處,主播雙目赤紅, 滿眼焦急地看向自己的好兄弟, “怎么整, 他還沒回復(fù)。”
好兄弟戰(zhàn)略性撓頭, 他咳嗽了幾聲, 試探性詢問道:“你知道你大哥喜歡什么類型的不, 他忙什么的, 這個點是不是在忙。”
小主播一五一十全都告訴給好兄弟, 得出來的消息依舊了了無幾, 沒什么重點。
好兄弟嘆息一口氣, “算了,再等等吧。”
……
另一邊, 牧俞握住手機, 眼皮子上下打架, 精神上疲憊又無力。
他壓低聲音對系統(tǒng)道:“好無聊, 我能不做黃毛了嗎?很累,不想動。”
牧俞像是沒有骨頭旁側(cè)躺在后座上,清雋的臉上閃著倦色, 像只慵懶的貓, 尾巴一噠又一噠拍打。
“宿主,那你想做什么呢?”系統(tǒng)問道。
每一個剛剛失去戀愛的男人通常會表現(xiàn)出疲憊、勞累、痛苦、迷茫等各種情緒。
系統(tǒng)明白, 牧俞是被這些情緒的表象給欺騙了, 等他真正明白這一切都是無所謂時, 他就會走出來,突破這層情緒沼澤。
可憐的宿主什么時候才會明白呢, 情緒只是一時的,身邊人都會改變,陷入回憶和為別人痛苦只會加大這層痛苦。
系統(tǒng)情不自禁飛舞到牧俞手掌心上,它歪著腦袋看向牧俞,低聲道:“宿主,你是在為蘇安玉而難過嗎?”
過去的事情發(fā)生后無法改變,牧俞會為此痛苦,和別人一旦產(chǎn)生羈絆后,心里上又會舍不得。
愛和恨交織在一起,變成了說不出、逃不開的情緒。
系統(tǒng)對牧俞的憐惜幾乎快要洋溢而出了。
這些困難和痛苦,普通人忘記不了才會痛苦。
可它的宿主不需要面對這些啊,它可以幫助宿主忘記蘇安玉,忘記一切讓他痛苦或難過的情緒。
“沒關(guān)系啊,我可以幫你忘記,只要封鎖記憶了,你就不會痛苦啦,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樣。”系統(tǒng)道。
忘記記憶?他還不止忘記一次?
牧俞瞇起眼睛,剛剛還松懈又透著躺平的閑魚眼一下子變得犀利無比,冷漠又不帶一絲情緒的抓住系統(tǒng)。
他白皙如雪的手指微微用力,系統(tǒng)就變成了柔弱無比的球,只能可憐巴巴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
“你之前封鎖過我的記憶,我自己要求的還是你封印的?”牧俞冷冷道。
系統(tǒng)想裝成一個智障球,牧俞完全不給機會。
他垂眸看向系統(tǒng),再次冷聲道:“說話,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就不理我那些男朋友們。”
系統(tǒng):“!”
它抖了一個哆嗦,眼睛里積攢了的眼淚,嘩啦啦落下,“我的宿主寶寶,你不能這么狠心,這樣我怎么活呀。”
幼稚、無恥、下流。
牧俞眉頭更加緊鎖,他再次冷聲命令道:“說話。”
話說出口,牧俞也早有了答案。
系統(tǒng)自己主動封印他的記憶,為什么?
哪怕牧俞再怎么威逼利誘,系統(tǒng)硬是一個字都不說,只會哇哇大哭裝球。
整個過程,它只承認(rèn)了一件事情,確實是它封印了牧俞的記憶。
得到了已經(jīng)知道的消息,牧俞臉色難看到極點。
他坐起身來,腦海中慢慢思索著自己遇到不對勁的事情。
自從來到這個小說時間,他遇到了什么不對勁的事情?
牧俞腦海中閃過一抹紅暈,他瞳孔顫栗,喃喃自語道:“魅魔紋……”
哪怕這是一個無節(jié)操的世界,怎么想想也不可能有魅魔紋這個東西吧?
有了線索后,牧俞也有動力繼續(xù)調(diào)查上周目到底發(fā)生什么了的動力。
可這個世界,他只和蘇安玉搞過,根本沒有看見過別人身上到底有沒有這個。
他怎么和那些名義上的男朋友說,說我想看看你身上有沒有魅魔紋。
還是說,其實我是一個神父,我會治病,我現(xiàn)在可以來治療你身上不大符合道德常理的東西。
牧俞:“……”
好累,他還是躺平吧。
他打開手機還想繼續(xù)說什么,一入眼就是小主播給他發(fā)的消息。
小主播:“怎么不理我,是我,哥,我照片不好看嗎?”
牧俞:“看看腰。”
上次的照片他沒仔細看,這次他要認(rèn)真看看。
城市的另一邊,一直等不到牧俞回復(fù)的小主播幾乎心如死灰,天都塌了。
完蛋了,他當(dāng)不成擦邊主播,只能回去繼承遺產(chǎn)了。
小主播名叫張云青,平時沒什么愛好,就喜歡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當(dāng)擦邊男主播,沒事發(fā)發(fā)自己照片什么的。
后來他和家里吵架,索性直接當(dāng)男網(wǎng)黃,反正他沒臉沒皮,上鏡也戴個口罩,再說男人被人看看怎么了,他又不會少幾塊肉。
抱著這樣的想法,張云青拉著他的好兄弟一起出來剛網(wǎng)黃。
他們果然不愧是兄弟,兩人意見相合,一起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當(dāng)起了男菩薩。
聽到手機響起自己專門為大哥設(shè)置的特別關(guān)心聲音,張云青眼睛一亮,趕緊拿著自己的好兄弟一起研究信息。
“沈葉,你快滾過來看,他發(fā)消息了!”
張云青將手機上的聊天記錄給沈葉看,墨色眼眸是怎么也藏不住的興奮。
掃了一眼牧俞發(fā)來的消息,沈夜眼中閃過一抹猶豫,遲疑半響開口:“他多大,怎么一開口就透著一股猥瑣感?”
“實在不行,我們兩個就回去認(rèn)個錯,你還真想和不三不四的人一直糾纏在一起啊?”
聞言,張云青也面如難色糾結(jié)的情緒翻滾在他眼中,利索的短發(fā)凌亂地散在他的額前。
半響,張云青才壓著聲道:“我不知道。”
“我?guī)湍憔芙^他,別想了。”沈葉這么說著,他也確實那么做了。
他拿起手機,想要刪除這個大哥的心達到了巔峰。
另一只手擋在手機上,張云青聲音沙啞道:“再看看吧,能爆點金幣就包點金幣,實在不行就刪了他。”
不到萬不得已,張云青還不想更家里人服軟。
他們現(xiàn)在是這么想的,殊不知后面卻成了牧俞的私人ATM,天天想方設(shè)法給牧俞爆金幣,更何況牧俞現(xiàn)在身上也還沒什么錢了,怎么給他們爆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