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這話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二樓。
待看清立在一旁的俏生生嬌艷女郎后,霎時人群中便開始出現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這個大美人便是謝二爺的賭注?!”
“今日誰贏了那豈不是賺翻了!”
“謝二爺在哪兒找的人啊,冀州何時出了此等絕色!”
“今日這賭注新鮮啊!我也要下注!”
見今日賭注是如此美貌的女郎,霎時樓底下都一群男人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作為冀州最大的酒肆賭場,每月十九,夜間亥時都會有一場珍寶局,而起中賭注必是各地罕見且難尋的稀世奇珍。久而久之這珍寶局便吸引了許多東魏權貴的注意,所以往往參與這場賭局的的人皆是各地的豪紳貴族。
此刻聽聞今夜賭注是一絕色美人,各坐雅間的達官顯貴也紛紛開始露面。
其中一身材臃腫,約摸四五十歲的男人尤為醒目。
不為其他,而是跪在他身邊伺候的貌美女子的脖子上竟是套著一道不粗不細的金項圈,那項圈上還接著一條鎖鏈,而鎖鏈的另一頭就牽在了那肥胖男人的手上。
肥胖男人坐在一把檀木椅子上,而脖子上鎖著鏈條的女郎只能跪趴在他的腳邊給他輕輕捶著腿。
此人名叫李申,乃是豫州有名的富商。其人尤為好色,平日里最愛搜尋各地美人,聽說家中的貌美女子已經數以百計了。
而李申此人可不是一般的好色之徒,他除了貪圖美色外,還有一隱秘癖好,私下極喜蹂躪美人,其手段之毒辣,為人所不齒。
傳言被他納入府中的女子通通都躲不過他的毒手。雖不會因此喪了性命,但往往也會被其折磨得精神恍惚,人不人,鬼不鬼的。
“看樣子,這李老板又要出手了啊。”人群中有人看到李申,忍不住開口議論道。
“若是落到他手上那這小美人可就慘嘍,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這李老板手下可是有好幾個賭場老手,今日怕是對這美人志在必得了。”有人搖頭嘆息,似是預見了貌美女郎的遭遇。
而李申在看到二樓的尤今今后,那雙渾濁的綠豆眼果然瞬間就亮了。
看到如此絕色美人,他頓時覺得身邊這只最近最為得寵的“愛犬”也味同嚼蠟了。
是的,李申將他院里的所有女子都稱之為“犬”,平日里都會用鏈子將她們鎖在院中,以表約束。最為得寵的用金鎖鏈,一般得寵的用銀鎖鏈,平平無奇不得寵的便用銅鎖鏈。
而那些已經遭他厭棄逼瘋的女子則用鐵鎖鏈牢牢鎖住,除了每日會送以果腹的飯食外,便是永不見天日了。
現下他身邊的這個套著金項圈的女郎,便是李申近日里最喜歡的,到哪兒他都會帶上她。
可此刻看到二樓上的尤今今,李申那變態心思又開始在心中翻騰了。
此等絕色,才最應該套上金項圈,被他金鎖鏈鎖牢牢鎖住后,成為他的“愛犬”。
似乎是想到了美人帶著項圈匍匐在他腳下的情形,李申的目光愈發激動興奮起來,看向尤今今的目光盡是志在必得。
越來越多的人被賭注吸引,紛紛加入賭局,男人們貪婪的目光紛紛朝尤今今匯聚,下流露骨的議論聲不絕于耳。
此刻看著樓下那群宛如饑腸轆轆的鬣狗般的人群,尤今今忍不住臉色發白,有些不寒而栗。
尤其是那肥胖男人的眼神,渾濁淫邪,此刻黏膩陰濕地盯著她,好似毒舌一般,讓她四肢發涼,無比惡心。
尤今今的心跌到了谷底。
她想要說些什么,可此刻的她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賭局很快開始,下了注的人依次搖起骰子。
李申坐在靠椅上不慌不忙,看著一個個落敗而歸的賭徒,眼底的興奮更甚。
他手底下的李四,可是混跡賭場的老手,這種賭局,輕輕松松便能替他贏下。
待李四上場,那搖骰子的動作果然異常嫻熟,一個來回便輕輕松松地將點數搖到了三十。
看著骰盅下的五個六點,眾人紛紛大呼。
“五個六,這也太厲害了!”
“這怕是不用賭了,點數最大就是三十,誰還能贏得過他啊!”
“可惜啊可惜,這么個大美人就要落入虎口了。”
周圍已經有人開始恭喜起李申,李申也十分得意,起身看向二樓的謝之驍。
“謝二爺,這輸贏已經分明,今日這賭注也該歸我了吧!”
說罷李申便看向尤今今,眼中的淫邪急色已然藏不住,嗓音黏膩,“我還等著這只美人當我的新愛犬呢!”
說完男人便是看著尤今今大聲□□。
尤今今忍不住發抖,她看著李申身旁那個跪趴在地上套著金項圈的女子,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
方才她已經聽到了其他人的議論,這個李申的變態程度根本難以估量。
梁珩也雖然好色,但并不會以折磨府中女郎為樂,可這個李申卻行為古怪,手段狠毒,尤今今只怕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此刻見李申又拿了五個滿點,小女郎頓時如墜冰窖,臉色煞白。
謝之驍聞言眼皮微抬,神色有些懶散。
“賭局還沒結束,李老板未免有些太心急了。”
說罷便是一聲輕笑,那漆黑的瞳孔看不出情緒。
李申聞言頓時不服,挺腰揚言:“我已是滿點,誰還能比我高?難不成謝二爺今日想賴賬?”
謝之驍起身,一旁驚恐尤的今今瞬時以為他是要認下賭注,立刻驚慌失措地扯住了他的衣袖。
“郎君不要!”
尤今今想到要被李申折磨的駭人景象,就忍不住全身發抖。
她不要做那個李申的愛犬,她才不要過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陰間日子。
“求求郎君……不要丟下我……”
女郎的眼圈泛紅,仰頭看著謝之驍的一雙水潤杏眼泫然欲泣,豆大的淚珠在眼眶中晃蕩,好不可憐的模樣。
柔弱無依,似乎此刻的他才是她唯一的求生浮木。
謝之驍呼吸微窒。
他垂眸,漆黑的瞳眸審視著面前扯住自己衣角的女郎,薄薄的眼皮下壓,眼底帶著幾分說不明的晦澀意味。
“哭什么,賭局可還沒結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