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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1章 chapter 31

    5月2日, 星期五。

    看著雙手抱胸守在網(wǎng)球部門口等著自己的柳生比呂士,仁王雅治的表情那叫一個淡定。

    “怎么待在外邊?”仁王雅治往他身后看了看,“門開著嘛。”

    柳生比呂士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剛剛柳和我說, 只有正選才需要提前半個小時趕到網(wǎng)球部內(nèi)進行訓練,你對此就沒有什么想要和我說的嗎?”

    誰料, 仁王雅治反倒是露出驚訝的表情來:“居然是這樣嗎?我不記得了耶。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臨近地區(qū)預賽,正選的訓練量相較于平常的訓練量又往上提了提, 像是早上提前半小時部活,下午部活時間延遲,都是另類的加訓體現(xiàn)。

    當然, 這些和目前還是第一天進入網(wǎng)球部的新人——柳生比呂士, 是半點關系都沒有的。

    這家伙。

    仁王雅治一把攬住了還想要說些什么的柳生比呂士, 帶著人往正選訓練專用場館走去。

    “聽柳說你昨天很好地做完了非正選的部活訓練?帶上你的網(wǎng)球拍,讓我看看你的訓練成果。”

    “就訓練了一個下午,能有什么成果來嗎?”柳生比呂士刺了他一句, 將仁王雅治的手從自己肩頭上扒拉了下去,拍了拍有些褶皺的肩膀,看上去就像是個優(yōu)雅的貴公子,“我自己會走。”

    柳蓮二看著跟著仁王雅治走進來的柳生比呂士, 一點也沒感覺到有多意外。

    仁王雅治的這張嘴,向來是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活的說成死的。以柳生比呂士的水平,尚且還不能給仁王雅治造成什么太大的壓力。

    柳蓮二看著正在看柳生比呂士訓練的仁王雅治, 立馬就意識到這家伙把柳生比呂士一大早忽悠過來的目的。

    不由咋舌。

    這也太看重柳生比呂士了。

    所以說,柳生比呂士當真不會影響到仁王雅治嗎?

    招呼著柳生比呂士做了好幾項的基礎訓練后, 仁王雅治不知道從哪里找了一張訓練表進行現(xiàn)場修改。

    柳生比呂士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看著認認真真給他修改訓練表的仁王雅治, 表情十分的復雜。

    這家伙,居然真的會給想要更進一步的非正選專門修改訓練表嗎?

    仁王雅治修改了訓練表上的幾個數(shù)值,就將表格遞給了柳生比呂士。

    “現(xiàn)在這就是你未來兩周的訓練表了,如果做完這些訓練后還感覺有余力那就再做一遍。最多一天只能做完訓練表上的三倍,偶爾可以,長期做就對你的身體會造成額外的負擔。哪怕你覺得自己可以做到,也最好不要強行去做。”

    “三倍?”柳生比呂士下意識地開口,表情有些驚訝,“你的訓練表還能額外給自己加到三倍的?”

    “為什么不呢。”仁王雅治聳了聳肩膀,“訓練表歸根結底只是給出了最適合你的訓練量,但并非身體的極限。想要加訓或者因為干了什么事情被罰加訓,都可以加的嘛。”

    像是想到了什么,仁王雅治面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的微妙:“你要真想提一下你的訓練菜單也不是不行,只是這樣的訓練表最后是會上交上去的,被教練知道是會報告到學校去的。”

    嚴格來說,網(wǎng)球部并非外界想得那樣完全沒有教練管。只是這里的管理制度確實要更偏向于學生自理。給網(wǎng)球部分配的教練身上還有好幾個運動社團需要管,精力平攤下來就不太方便管那么多了。

    柳生比呂士很快就明白了仁王雅治的未盡之語。

    訓練表上的內(nèi)容主要還是上交給教練學校來看的。至于學生私底下的訓練內(nèi)容主要還是看學生自覺和學生管理層的要求了。

    柳生比呂士看著手中屬于自己的訓練表,發(fā)現(xiàn)上面幾處改動基本上都是數(shù)量往下減了不少,但哪怕是減少后的數(shù)值,比起他昨天的訓練量還是往上提了不少。

    “這個訓練表該不會是你的訓練表吧?”

    “當然不是啦。”仁王雅治輕快地說道,“這是幾個正選候補的基礎訓練量。”

    “我對你的要求很簡單,在關東大賽之前,你的基礎訓練值要達到這個水平。沒問題吧?”

    柳生比呂士睜大了雙眼。

    “我想要你現(xiàn)在的訓練表。”

    “欸?野心這么大嗎?”仁王雅治輕笑出聲,但是手上的動作倒是沒停,從兜里掏出了另外一張訓練表。

    如此輕易就拿到了仁王雅治目前最新的訓練表,柳生比呂士看向仁王雅治到底表情十分復雜:“你早就知道我會來要你的訓練表?”

    仁王雅治答非所問道:“這張訓練表你可要收好,別被其他人給看見了哦,那樣可就糟糕了。”

    柳生比呂士沉默了,下一秒就將訓練表還給了他:“我已經(jīng)記下來了。”

    看著背著網(wǎng)球袋離開了場館,似乎要去非正選所在的地方訓練的柳生比呂士,仁王雅治歪了歪腦袋。

    “噗哩,跑那么快,還想說要不要留下來訓練呢。”

    非正選那邊的條件哪里比得上里面啊。

    “仁王。”幸村精市站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地方,朝著他笑得溫和,“我好像看見你把你的訓練表給柳生君看了?”

    仁王雅治下意識地后退一步,眼睛睜得大大的:“噗哩,幸村你怎么在這里?”

    幸村精市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我都在這里看了你好久了,毛利前輩都要跑到我這里哭訴搭檔被人拐跑了。”

    “噗哩,問題也沒那么嚴重啦,起碼短時間內(nèi)不會。”即便是被人暗示偏心偏太過,仁王雅治也絲毫沒有感到不好意思,“早上欠的訓練我下午會補上的。”

    幸村精市的表情變得有些無奈:“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即便仁王雅治成天翹訓,幸村精市也沒有擔心過這家伙會不好好做完訓練。

    一個人到底有沒有認真訓練,他的身體數(shù)值增長幅度是不會騙人的。

    整個網(wǎng)球部唯一一個會對這家伙翹訓頗有微詞的,也僅僅只有一個嚴格遵守部規(guī)的真田弦一郎而已。

    “放心好了,我對我做的事情都有數(shù)的。”

    看著仁王雅治一臉信誓旦旦的模樣,幸村精市到底還是沒有繼續(xù)說什么。

    “那就等著你后天的表現(xiàn)了,可要給我一個漂亮的結果啊。”

    仁王雅治朝著他做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噗哩,我會將勝利帶到你身邊的。”

    5月4日,星期日。

    昨天地區(qū)預賽正式開始,立海大抽中了第一輪的輪空簽,當天并沒有來到比賽場地。

    今天一大早,部里就包了兩輛大包車,正選加上一些想要來看比賽的非正選趕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在學校內(nèi)集合,柳生比呂士也包括在其中。

    仁王雅治混在正選的隊伍當中,看著前邊拿著一張表格念名字的真田弦一郎,思緒不自覺開始飄忽到了明年。

    等到某個小海帶入學后,他們的集合時間就開始不斷提前,不然就能出現(xiàn)因為正選人數(shù)不齊失去比賽資格這樣的大笑話。

    毛利壽三郎用手肘撞了一下疑似走神的仁王雅治,仁王雅治回過神后就看見真田弦一郎凝視過來的目光。

    不過還沒有等他說什么,真田弦一郎就十分迅速地收回了目光然后繼續(xù)念下一個名單。

    “你最近是把他怎么了嗎?”本以為會看到這兩個人再來一場言語上的極端拉扯的毛利壽三郎表情奇怪。

    “噗哩,我能對真田做什么?”即便走神被發(fā)現(xiàn)也沒讓仁王雅治產(chǎn)生心虛的想法,反而是拉長了語調(diào)聽上去頗為的懶散。“那可是我們親愛的副部長,我真要這么做,那還不得被他暗地里穿小鞋嗎?”

    毛利壽三郎到底還是沒有忍住笑出聲:“不好意思,不知道為什么,一聽到你管他喊副部長的樣子,我就很想笑。”

    這也不能怪他,誰讓仁王雅治基本上沒有喊過真田弦一郎副部長呢?

    毛利壽三郎突然開口:“要不然你再說一遍吧。”

    “什么?”

    “就剛剛那句話,我想要錄下來給真田聽。”

    仁王雅治頓時被惡心到了:“不要。”

    拒絕得非常果斷。

    毛利壽三郎笑得更加開心了。

    因為今天是立海大初次在地區(qū)預賽上所有正選亮相的時間,因此即便對手平平無奇,今天場外也來了不少的圍觀群眾。

    仁王雅治甚至在看到了不少上輩子眼熟的其他學校的正選。

    都是想要趁著這個時間來收集立海大的資料的。

    立海大隊伍里面四個正選全部都是陌生的一年級這件事情,引起一眾場外人員的小聲驚呼。而連著兩場雙打都是一個高年級正選帶一個一年級正選就更是讓對手都將其認定為立海大的突破口。

    跟著毛利壽三郎上場的時候就享受了這樣待遇的仁王雅治忍不住哂笑。

    “有柳這樣的前車之鑒,居然還能讓我被認為是軟柿子嗎?”

    他們立海大的校訓可是勝者才有話語權,這群人到底是怎么長的腦子,才會覺得他們一年級就能當上正選的人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啊?

    毛利壽三郎倒是絲毫不覺得意外:“這群人就是記吃不記打啦,每年都會這么來上一遭的,把他們打趴下就老實了。”

    “說得也是,那就先來個漂亮的亮相好了。總不能在上場的第一場比賽,就隨便當個混子混過去吧?”

    毛利壽三郎看著笑得特別開心的仁王雅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這個白毛小鬼頭,肚子里面又在打什么壞主意了。

    就如同他想象的那樣,在比賽結束后,他們的對手滿臉的恍惚,完全搞不懂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輸?shù)袅诉@場比賽。

    裁判喊比賽結束的時候,他們的表情還停留在難以置信上。

    “6——0,立海大勝!”

    “惡劣,太惡劣了。”毛利壽三郎唏噓道,“小仁王你的行為簡直太令人發(fā)指了。”

    抓著一條毛巾隨意擦了擦頭發(fā)的仁王雅治回頭望向他,表情看上去相當一本正經(jīng):“毛利前輩,你要知道,對對手仁慈,那才是對自己殘忍呢。為了不要對自己太殘忍了,我只是轉移了殘忍目標而已啊。噗哩~”

    被他的花言巧語搞得一愣一愣的毛利壽三郎笑出聲,一把將他的肩頭攬了過來:“好一個轉移殘忍目標。”

    這邊兩人嘻嘻哈哈走下球場,對手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完全灰暗下來。

    他們在前兩局雙打當中,連一分都沒能從立海大的手上搶下來,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今年的比賽就已經(jīng)止步于此了。

    球場下,幸村精市看著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兩人也點了點頭。

    “干得不錯,那我們就爭取在前三場內(nèi)拿下這場比賽的勝利吧。”

    他的身后,是拿著球拍走上球場的前輩。

    聞言十分順從地開口:“既然我們部長都發(fā)話了,那我現(xiàn)在要是再不拿出我的真本事就不太禮貌了。等著吧,我一定給你們帶來一個6——0回來。”

    也有不少圍觀群眾在立海大休息區(qū)附近看比賽,一聽到這位前輩要拿出真本事,幾乎有不少人眼神亮了亮,當下就開始打電話讓周圍看比賽的朋友趕緊過來。

    和身后那群忙碌地呼朋引伴的觀眾不一樣,幾乎所有聽到他這么說的正選們都不由笑出聲。

    一個地區(qū)預賽,哪里就用得上他們用出真本事才能拿到6——0呢?

    也不是沒人發(fā)現(xiàn)這位前輩只是在說笑,但大多數(shù)的人都被他的話給欺騙了。因此沒等多久,這個場館內(nèi)的圍觀群眾就多了不少,說這一場比賽是關東大賽決賽都有人信。

    對面學校的人顯然是沒有見過這種架勢的,基本上前輩上去打了沒幾分鐘,就有隊長扛不住壓力直接和裁判投降了。

    被拉過來看比賽的柳生比呂士也不禁愣了一下。

    “對面的網(wǎng)球部的部長,也太扛不住壓力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摸到他身邊看比賽的仁王雅治并不覺得有什么意外的。

    “事實上他哪怕不投降,也是拿不到出賽機會的。等到關東大賽的時候,像這樣的對手就會少很多。”

    所以也不是他們立海大對地區(qū)預賽不重視,實在是地區(qū)預賽里面草臺班子一樣的隊伍實在是太多了,有些學校臨時湊上來的隊伍,甚至是整個網(wǎng)球部就那么幾個人,但凡哪個出了點意外,連一個替補上來的候補都沒有。

    “好了,我們今天的比賽就這么結束了,回去訓練吧。”

    柳生比呂士的表情一愣:“今天不是比賽的時間嗎?怎么還要訓練。”

    仁王雅治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塊表遞給他看。

    “現(xiàn)在我們回去的話,還來得及做完今天規(guī)定的訓練。”

    柳生比呂士看了一眼四周,只見除了一些新入部的一年級,所有非正選都十分自覺地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學校一起訓練。

    這下柳生比呂士是真切意識到王者立海大的含金量了。

    別的學校用來打上大半天的比賽,放到他們這邊就宛如來打個卡,回頭還能接著進行訓練的啊。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茫然,仁王雅治笑嘻嘻地攬住他的肩膀:“這還是第一場比賽呢,之后的比賽都會是這樣的。”

    就如同仁王雅治所說的那樣,地區(qū)預賽對立海大來說除了周末兩天早上集合的時候把所有人帶到比賽場地周圍看比賽,回頭就會回去接著訓練,和其他的時間并沒有太大的分別。

    柳生比呂士也從一開始的吃驚到最后比賽結束后跟著大部隊回學校,行動逐漸開始熟練了起來。

    今年神奈川的地區(qū)預賽的最終結果無疑是立海大取得了冠軍。

    外界有關于立海大的各類消息幾乎每天都會霸占每個相關雜志的頭條,尤其是幾個一年級當上正選的家伙,更是大大出了風頭。其中作為部長和副部長的幸村精市跟真田弦一郎,更是雜志當中頭版的頭版。

    不過這些事情除了讓來立海大網(wǎng)球部附近晃蕩想要收集正選情報的人更多,每天不定時巡視四周的真田弦一郎火氣更旺以外,對立海大其他人來說,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

    沒過多久,新一輪的正選選拔賽也開始如火如荼地開始預熱了。

    柳生比呂士看著手中新發(fā)下來的訓練表,抿著唇拒絕了丸井文太拉著自己一起去參加正選選拔賽的邀請。

    “不了,我離正選位置還差得遠,就先不去參加了。”

    “這種事情不去試試怎么知道?”

    因為都在非正選的隊伍里面,每天還要進行額外的加訓,丸井文太和柳生比呂士之間除了吐槽仁王雅治之外,也逐漸多了些別的話題。

    起碼一起訓練也有伴了不是嗎?

    而且柳生比呂士日后也是要跟著仁王雅治打雙打的,部內(nèi)的那些非正選教導柳生比呂士哪有他手把手教導一下來得有效果呢?

    抱著這么一個想法,丸井文太愈發(fā)理直氣壯地拉著柳生比呂士一起訓練,偶爾的時候還能再撞上一個明面上翹了訓練實際上跑來找柳生比呂士的仁王雅治。

    柳生比呂士搖了搖腦袋:“我現(xiàn)在的訓練量還比不上五月初那會仁王雅治的訓練量,與其去參加這個,還不如拿來加訓呢。”

    摩擦拳掌準備在這一次的正選選拔賽上一雪前恥的丸井文太愣了愣,最后一臉不好意思地詢問他要仁王雅治的訓練菜單。

    柳生比呂士滿臉平靜:“我沒拿那張表,但是你要是想問你們之間的差距的話,那你的訓練量也比不上他。”

    丸井文太不由張大嘴:“可惡,被仁王騙過去了。”

    “我還以為這家伙天天翹訓是每天的訓練量都很低呢,結果居然那么卷的嗎?”

    看著相當真實情感地認為仁王雅治在訓練上不上心的丸井文太,柳生比呂士也不禁說不上話來。

    “你也不好好想想,要是仁王真的做不完訓練導致水平下降,幸村還能那么縱容他嗎?”

    丸井文太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我明白了,那我這次就跟著你一起加訓吧。”

    胡狼桑原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當即同樣表示自己也跟著一起加訓。

    幾個一年級的正選也再次為此開了一個小會。

    這次的會議內(nèi)容是如何安排這次的選拔賽的參賽分組。

    仁王雅治再次在會議上打了個哈欠。

    “正選單獨抽簽,塞到幾個隊伍里面不就好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幸村精市點了點頭,很快就將其放到一邊,“比起這個,我更好奇的是,這次選拔賽的報名名單上,有幾個我原本預估會來參加比賽的人選并沒有報名這一次的選拔賽,仁王你是什么看法?”

    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總算是打起了一點精神,伸出手接過了那張其實已經(jīng)寫好大半的分組名單。

    “柳生,丸井還有桑原他們都不在啊。”

    “是的,我想著這幾個人你要比較清楚。”幸村精市笑了笑,“所以你知道這里面是有什么問題嗎?”

    柳蓮二嘴唇微勾:“不出意外的話,和仁王月初給柳生君看的他的訓練表有關系吧?”

    真田弦一郎擰著眉頭看向他:“你怎么能把自己的訓練表給別人看?這是違反部規(guī)了吧?”

    仁王雅治歪了歪腦袋,表情那叫一個無辜:“嗯?部規(guī)里面有這么一條嗎?”

    真田弦一郎深吸一口氣:“真是太松懈了,部規(guī)里面當然有這條。”

    仁王雅治:“那這部規(guī)上的限制未免也太大了吧,應該說是不能給校外的人看才對。難道你會覺得柳生會把我的訓練表傳給校外的人知道嗎?”

    真田弦一郎擰著眉:“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但你——”

    “那就無所謂啦。”仁王雅治一聽,立刻把腦袋扭向另外一邊,“再說了,給他看看我的訓練表怎么了,這不是很有效果嗎?不信的話你去問問柳?”

    被他喊住的柳蓮二點了點頭:“柳生君這段時間到底身體素質(zhì)進步的幅度很快,而且每天加訓量也很多,基本上是非正選最晚回去的那一批。”

    仁王雅治雙手合十,表情相當嘚瑟:“這不就很有用嗎?”

    “你!”

    幸村精市咳嗽了一聲,表情恢復如常:“既然柳生君是因為訓練表的事情,那另外兩個應該也是受到了柳生君的影響了。”

    確定了幾個有潛力成為正選的非正選并非什么特殊理由沒能參與這次的選拔賽,幸村精市總算是放下了心。

    “今天的會議就先這樣吧。”

    幸村精市一開口,另外兩個針鋒相對的家伙立馬就安分下來。

    柳蓮二拿著幸村精市遞交過來的名單,適當開口:“那我先整理一下這份名單,等會就貼到公告欄里去。”

    第032章 chapter 32

    正選會議結束后, 下午的部活仁王雅治又開始翹訓練了,將本就在正選會議上與他有點小爭執(zhí)的真田弦一郎再次氣得不輕。

    “這家伙,以前還會先做完訓練才早退, 這次居然點完名字就跑。”真田弦一郎的臉色那叫一個漆黑無比,他看向幸村精市的目光當中帶著些許的哀怨, “這次不管幸村你說什么,你都不能再繼續(xù)偏袒這家伙了。”

    仁王雅治這家伙, 那是給點顏色就能直接開染坊的人。這次再不給他一個教訓的話,那下次他豈不是連點名都不來了?

    幸村精市這會正拿著手機在看什么,聽到真田弦一郎的聲音, 莫名咳嗽一聲。

    “這個嘛, 今天仁王和我請假了, 說有點事情要辦,欠下的訓練他會補上的。”

    “他這個每天閑得沒事找事只會惡作劇的家伙,能有什么事情要干?總不能是去買他那些惡作劇道具吧?”真田弦一郎擰著眉毛, 表情倒是舒緩了很多。

    幸村精市遲疑了一下:“這個嘛……”

    真田弦一郎即將走遠的步伐突然停頓:“說起來,這家伙請假是去干什么?需要幫助嗎?”

    幸村精市這下完全收起遲疑,看向他的表情似笑非笑:“沒想到真田你還挺關心仁王的嘛。”

    真田弦一郎臉色漲得通紅,大踏步往另外一邊走去:“說什么呢, 只是這家伙居然沒做完訓練就請假,有點奇怪,我擔心會影響之后的比賽罷了!”

    “嗯嗯,我知道, 真田你其實一點也不關心仁王的。”幸村精市笑吟吟地提醒,“還有, 真田你走錯路了,那邊是離開網(wǎng)球部的路。你是準備光明正大早退嗎?”

    真田弦一郎的腳步猛地一僵, 下一刻十分生硬地往旁邊拐去。

    幸村精市在他身后笑得特別開心,真田弦一郎臉色漲紅得宛如一個紅番茄。

    此刻翹訓的仁王雅治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早退請假后,網(wǎng)球部居然發(fā)生了如此精彩的一幕,他拉著被他拽出來的柳生比呂士,興致勃勃就朝著商場里面跑。

    被他莫名其妙拉出來的柳生比呂士木著一張臉,委婉地提醒這個似乎是玩瘋的家伙:“今天你不用訓練嗎?怎么出來這么早?”你不訓練他還是要訓練的。

    仁王雅治理直氣壯地說道:“因為等訓練結束過來買的話,時間上就有點來不及了。”

    柳生比呂士:“你要買什么東西,還要折騰你一整個下午的時間?”

    仁王雅治一臉思考的表情:“嗯,惡作劇道具?”

    柳生比呂士當即掉轉身就想走,表情看著很冷漠:“那我回去了。”

    仁王雅治快速走向前,拉著他:“哎哎哎,別走啊。我們今天是來買禮物的。”

    這下,柳生比呂士總算是停下了腳步,看向仁王雅治的目光帶著點震驚:“不是,你給人買禮物是準備挑惡作劇道具?”

    仁王雅治目光飄忽:“難道不可以嗎?”

    柳生比呂士這下是徹底服氣了:“你都有想要買的禮物款式了,還找我過來做什么?”

    仁王雅治摸了摸下巴:“因為是真田的生日禮物?”

    柳生比呂士和他面面相覷。

    “真田的?生日禮物?”

    “噗哩,是的呢。”仁王雅治想了想,“就在明天來著。這不是剛好想起來嘛,就順便拉上你了。”

    柳生比呂士表情看著分外的糾結:“你想和他送禮物,你喊上我做什么?”雖然他和真田弦一郎有著同班同學這一層的關系,但是要論更親近的話,應該還比不上仁王雅治和真田弦一郎?

    畢竟他都不知道真田弦一郎的生日呢。

    “噗哩,都說了是湊巧才想起這件事情啦,快走快走,知道這件事情的你就已經(jīng)是我的同謀了哦?”

    “誰答應要做你的同謀了?你的同謀找得如此草率的嗎?”

    說是這么說,但是仁王雅治拉著他走的時候,柳生比呂士卻沒有拒絕。

    5月21日,星期三。

    真田弦一郎今天一大早起來,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即便是生日,也阻擋不了真田弦一郎早晨四點就趕到祖父的道館和祖父練習劍道。

    在經(jīng)過半個小時的訓練后,得到他祖父的夸贊以及今天的生日禮物。

    真田弦一郎拿著最尊敬的祖父送給自己嶄新的黑色帽子,眼睛難得閃閃發(fā)亮。

    即便是經(jīng)常被自家孫子這么看的真田弦右衛(wèi)門也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我看你之前的那頂帽子有點小了,就給你換了這頂大一點的。”

    真田弦一郎立刻站得筆挺:“是!之前的那頂是稍微有點戴不下了,多謝祖父的贈予。”

    最常陪伴他的那頂黑色帽子是真田弦右衛(wèi)門早年送給他的,但隨著時間的增長就開始變得有些小。即便幸村精市偶爾會笑著說他應該換一個新帽子,但由于意義非凡的原因一直沒換。

    不過現(xiàn)在祖父給他重新送了一個新的帽子,真田弦一郎認認真真地將手上的帽子和腦袋上戴得有些緊的帽子完成了置換。

    嗯,這個以前的舊帽子,就收進柜子里面好好保存吧。

    真田弦右衛(wèi)門看著他十分滿意這次的生日禮物,也點了點頭。

    原本他今年還想給弦一郎送他的書法大作的,不過妻子前幾天和他提及弦一郎的帽子有點小了,他就干脆臨時跑了一趟以前給弦一郎買帽子的店鋪,找了許久才將這個稍微大一號的同款帽子找出來。

    看著真田弦一郎非常開心的樣子,真田弦右衛(wèi)門也十分的得意。

    那個店老板還一個勁給他推薦其他款式,說什么年輕小男孩更喜歡他說的那幾款帽子。

    他的孫子他還不知道嗎?他就喜歡這一款的!

    晨練過后去吃早餐,真田弦一郎同樣從其他家人那里得到了一份今天的禮物。

    一切似乎都和平日里沒什么區(qū)別,除了會收到禮物這一點以外。

    不過真田弦一郎還是懸著一顆心。

    說不定還有什么東西在后面等著呢?

    七點整,真田弦一郎趕到學校,率先趕到網(wǎng)球部開始今天的部活訓練。

    他的目光在場館內(nèi)巡視一圈,今天的大家都很安分,就連仁王雅治和毛利壽三郎也在老老實實地訓練,看上去似乎并沒有什么問題。

    八點整,真田弦一郎開始進行校園巡邏,沒有發(fā)生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八點二十五,真田弦一郎趕到教室,準備迎接今天第一節(jié)的上課。

    坐在距離他好幾個座位的柳生比呂士不知道為什么用非常復雜的目光看向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下課的時候,他跑去詢問柳生比呂士,柳生比呂士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只是面帶微笑地祝福他生日快樂,然后十分迅速地塞給了他一個禮物盒。

    “生日禮物。”

    他們的動作很自然,但還是吸引了不少班上同學的注意力。

    于是原本沒想讓班上同學知道的真田弦一郎就這么被班上同學你一句我一句的生日快樂道賀,他也下意識去回話:“同樂同樂。”

    等到應付完這些熱情的同學,已經(jīng)重新打響了上課鈴。

    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中午吃飯,真田弦一郎慣常是和幸村精市一同用餐的,同樣得到了來自幸村精市的生日祝福和禮物。

    用餐完畢,真田弦一郎回到教室,看到柳生比呂士不知道為什么站在他的課桌旁邊,看到他的時候還伸手朝著他打招呼。

    “真田君,生日快樂。”

    “謝謝。”真田弦一郎下意識地回答,然后臉上露出些許困惑的表情。

    不是早上已經(jīng)說過了嗎?

    下一秒,他的懷中又出現(xiàn)了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

    “知道你的生日時間有點晚了,這是我臨時買的禮物,希望不要介意。”

    真田弦一郎欲言又止:“禮物,但是早上?”

    柳生比呂士語調(diào)輕快地說道:“那個啊,好像是仁王君讓我轉交給你的。”

    “哈?”真田弦一郎一下子就皺起眉來,“那家伙能給我送什么東西?”不會是什么惡作劇的東西吧。

    “這個嘛,誰知道呢。”

    “算了,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拆禮物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拆仁王雅治送的禮物!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真田弦一郎感覺面前的柳生比呂士似乎是朝著他勾了勾唇,但下一秒看過去,表情又恢復如常了。

    下午部活的時候,真田弦一郎的目光忍不住一直在仁王雅治的身上打轉。

    多次抓包后,仁王雅治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道:“你再這么看著我,我就要和幸村說你目光騷擾我了。”

    本來還想問問這家伙怎么會知道自己生日還提前給他準備了生日禮物的真田弦一郎立馬收回了目光,然后反應過來這家伙到底說了些什么。

    “真是太松懈了!”

    他只是有話想要問他而已,什么叫做目光騷擾啊?

    想是這么想,真田弦一郎還是沒有時不時再去看仁王雅治。

    部活時間不方便聊天,部活結束后,真田弦一郎想要去找仁王雅治,卻發(fā)現(xiàn)對方早早找準機會溜了,讓真田弦一郎有些泄氣。

    幸村精市發(fā)現(xiàn)他情緒不對,笑道:“怎么了?是仁王送你惡作劇玩具當生日禮物整到你了嗎?”

    “你怎么……”

    幸村精市歪了歪腦袋:“我沒說嗎?他昨天提前請假,就是為了給你買生日禮物的,好像還帶了柳生一起。”

    柳生不是說他的生日禮物是今天臨時買的嗎?

    真田弦一郎有些困惑,最終還是沒有提這件事:“你提醒我了,今天晚上我拆他禮物的時候會小心的。”

    “這家伙,連送禮物還要讓柳生來送。”

    這下幸村精市是徹底沒忍住笑出聲:“真有他的,不過話說回來,仁王生日的時候你不會也要我?guī)兔D交吧。”

    真田弦一郎這下身體一僵。

    仁王雅治都給他送生日禮物了,按理來說等到對方生日的時候,他肯定也是需要回禮的。

    但是一想到要親自面對面給仁王雅治送生日禮物還要祝福他生日快樂,就莫名感覺哪里怪怪的。

    但是幸村精市就站在旁邊,他不由按了按帽檐:“這種事情,我一個人也行。”

    他才不是仁王雅治那家伙,連生日禮物都不敢當面轉交呢。

    不知道為什么,真田弦一郎有種說不上來的自豪感。

    幸村精市拍了拍他的肩膀,悶笑道:“嗯嗯,真田真的很棒,連生日祝福也能當面說出口。”

    “幸村!”

    “嗨嗨。”

    晚上回家,真田弦一郎將今天收到的所有禮物都放到書桌上面擺成一排。

    除了某個連生日禮物都要別人轉交的家伙以外,比較熟悉的人都給他送上了一份禮物,包括那幾個高年級的正選前輩們。

    他將仁王雅治給的禮物放到了最邊上,準備等其他的禮物拆完了再做好嚴謹?shù)臏蕚洳饘Ψ降摹?br />
    幸村精市送了他一條和他同款但是不同顏色的吸汗帶,其他人給他送的禮物也和網(wǎng)球用品相關。有兩位前輩想到一塊去,都給他送了不同顏色的手膠帶。

    雖然送的東西撞了,但是這種東西對于他來說屬于日常消耗品,因此也被真田弦一郎好好收下了。

    只是當真田弦一郎拆開那個屬于柳生比呂士的禮盒的時候,猝不及防地,真田弦一郎被一個從盒子里彈射出來的拳套砸中了臉。

    那個被他拿開的禮品盒盒蓋內(nèi)側上面還有一條留言,熟悉的字體和落款讓真田弦一郎忍不住在家中發(fā)出怒吼。

    哎呀,看看這是哪個連送禮的對象都認不清的家伙啊?

    “仁王雅治!真是太松懈了!”

    第033章 chapter 33

    5月22日, 星期四。

    一大早,仁王雅治就看見真田弦一郎黑著一張臉看著自己。

    一看到他這副模樣,仁王雅治就知道昨天變裝成柳生比呂士給對方送的那個惡作劇玩具絕對是正中紅心。

    但是他還是露出稍顯驚訝的神色來。

    “這不是真田嗎?你看上去狀態(tài)似乎不是很好的樣子, 怎么了,是昨天的生日過得不愉快嗎?”

    真田弦一郎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昨天過得怎么樣, 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仁王雅治聳了聳肩膀,表情那叫一個純良無害:“這可不好說, 畢竟你拆禮物的時候我又不在場。”

    “你。”

    幸村精市一進來就看見這兩個家伙又開始每天的針鋒相對,他不由咳嗽了一聲:“真田,你昨天不是說要謹慎拆開仁王的禮物嗎?”

    怎么還一副被坑到的樣子, 仁王應該不會做得太過分才對。

    不是很想被幸村精市知道自己昨天傻乎乎地被玩具拳套砸中臉的丟人事跡, 真田弦一郎木著一張臉:“沒什么, 是我自己不小心。”

    拳套砸中臉的力度不算大,但沒有任何防備讓玩具拳套砸中臉這種事情,已經(jīng)足夠讓真田弦一郎丟臉丟到想要原地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幸村精市懷疑的目光在他的身上上下打量著, 沒能從真田弦一郎的身上看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好吧,看上去確實沒有多大的問題。

    仁王雅治歪了歪腦袋,表情很無害:“噗哩,確實挺不小心的, 不小心和拳頭臉貼臉了嗎?”

    立馬知道仁王雅治額外給真田弦一郎準備的驚喜是什么的幸村精市哭笑不得。

    “真田……”

    真田弦一郎:“真是太松懈了!”

    是他沒有想到這家伙居然會調(diào)換柳生比呂士給他準備的生日禮物,將真正的禮物都放到那個標明了仁王雅治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盒里,再將原本柳生比呂士送的禮物換成了惡作劇道具。

    “我下一次一定不會被你這些無聊的小伎倆給欺騙到的!”

    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表情很無辜。

    “噗哩, 那我等著。”

    搞得好像你哪次分辨出來過一樣。

    下午部活時間,有關于這次正選選拔賽的名單總算是被貼出來了。

    仁王雅治依舊是等著公告欄前面的人散了之后才慢悠悠往前走。

    看著和自己一組的人, 仁王雅治忍不住哇哦了一聲,玩笑般說道:“這個分組, 可以提前投降嗎?”

    跟他站在一起的幸村精市雙手環(huán)胸笑著看著他:“你可以試試。”

    仁王雅治果斷將之前的話吞回肚子里:“我開玩笑的,怎么會呢?”

    毛利壽三郎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將整個身體掛在他的身上,腦袋擱在仁王雅治的腦袋上,笑嘻嘻地說道:“現(xiàn)在知道和前輩在一組的好了吧,需不需要我到時候給你準備一副擔架呢?”

    “前輩還真是幸災樂禍啊,看到我和幸村一組就那么讓你開心嗎?”

    身上莫名多出了一大坨重量,仁王雅治試圖將他從身上推下來,沒成功。

    仁王雅治想了想,給出了個回答:“雖然贏下幸村是不可能了,但是想要讓幸村滿意的話,這個還是能稍微給一點驚喜的。”

    噗哩,好歹也在幸村精市手上待了那么多年,沒道理越前龍馬都能做到的事情,他做不到的對吧?

    “啊?”毛利壽三郎露出茫然的表情,不明白仁王雅治到底要怎么給幸村精市一個驚喜。

    趁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仁王雅治快速從他的手底下掙脫出來,隨即朝著他揮了揮手,溜得十分迅速。

    毛利壽三郎看著光明正大翹訓的仁王雅治,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看到了幸村精市望過來的目光。

    幸村精市朝著他笑了笑:“我也很想知道仁王給我準備了什么驚喜呢。對了,前輩是想去什么地方呢?”

    莫名感覺后背一冷的毛利壽三郎瞬間站得筆挺:“不不不,沒什么,我現(xiàn)在就回去訓練。”

    翹訓居然被幸村發(fā)現(xiàn)了,小仁王你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咯。

    這會正在朝著俱樂部所在的方向趕去的仁王雅治猛地打了個噴嚏。

    俱樂部的費用仁王雅治不僅沒有找人退掉,反而是花了攢了許久的零花錢加錢開了個會員。

    會員有單獨的場館,也可以選擇不要求陪同教練,自己獨自訓練。

    仁王雅治將身上的負重全部卸下來,沉重的負重砸在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音。

    自從當上正選后,仁王雅治就開始逐步給自己的身上加著負重。直到目前為止,他的實力水平起碼恢復到上輩子國二的程度。

    這樣的進步增長速度可以稱得上是飛速,但想要因此給幸村精市帶來一點別樣的驚喜,還是太想當然了。

    好在除了上輩子的經(jīng)驗帶來的外掛以外,還有精神力這一塊。

    重生到年幼的自己身上,未來多活16年的精神力也一并轉生到了這具身體里。即便身體素質(zhì)這塊上依舊拖著后腿,但靠著這么一手精神力,仁王雅治依舊能夠簡單用出一部分上一輩子學會的技能。

    仁王雅治揮舞著球拍,強行打出了一個零式發(fā)球。

    這就是他明明已經(jīng)成為正選,網(wǎng)球部內(nèi)有更好的發(fā)球機,他依舊沒有退掉俱樂部的續(xù)費反倒還花更多的錢氪了會員的原因。

    再厲害的天才,有些招式出現(xiàn)也是有預兆的。

    先在這一次的正選選拔賽上先一步暴露出精神力方面的天賦,然后緊接著隔段時間,將幻影“研究”出來,再封印一些當事人還不會的招式,剩下的招式也可以一點點搞出來。

    將未來兩三年的“實力進步路線”劃分出來的仁王雅治心情相當不錯。

    等到這次的正選選拔賽結束后,他還可以靠著研究新招式,有明面上的可以請假的理由。這下即便真田弦一郎的臉色再臭,也沒有辦法拿他怎么樣了。

    似乎已經(jīng)能夠幻想出真田弦一郎的臉色一般,仁王雅治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隔天,正選選拔賽下午開始,第一天和第二天的比賽只要涉及正選相關的比賽,都結束得相當快。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差不多又到了正選內(nèi)部之間的對決了。

    四場比賽當中,仁王雅治和幸村精市的這場比賽,無疑是最吸引目光的。

    還沒有上場,仁王雅治看著周圍那一圈的滿臉激動的非正選們,表情一下子就拉下來了。

    “看來大家都很想看我倒霉的樣子啊。”

    “畢竟部長的比賽都很難看見嘛,前面兩天的比賽結束得都很快。”自己沒有比賽但是來看仁王雅治比賽的柳生比呂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比起那種靠著基礎發(fā)球就碾壓的對手,自然還是高水平的對決更有觀賞興致。”

    因為對手都很弱的關系,在正式比賽上面幸村精市很少有出場的機會。

    雖然幸村精市平日里也會有和正選打練習賽的時候,但是由于正選和非正選不在一塊訓練,非正選也很少能夠看到幸村精市在球場上的英姿。

    和上一次的選拔賽還用了三次滅五感后,這次的正選選拔賽上幸村精市僅僅靠著一些基礎發(fā)球和揮拍就贏下了比賽。

    第三天的幸村精市和正選比賽的場合,這群非正選自然而然地就匯集過來了。

    上一次正選選拔賽上相當?shù)姑古錾闲掖寰校粶缥甯兴腿バat(yī)院躺了許久的丸井文太看似關心實則幸災樂禍都要從眼底溢出來了:“放心好了,狐貍。你這次要是倒下了,我一定會幫你喊個擔架過來的。”

    這可是難得能夠看到仁王雅治這家伙倒霉的時候啊,他敢說,現(xiàn)在場外圍觀的群眾有大半不僅僅是為了能夠看到幸村精市的比賽,也是為了能夠看見仁王雅治倒霉的場面。

    畢竟誰沒有被仁王雅治坑過呢?

    仁王雅治似笑非笑地看了丸井文太一眼。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啊。”

    不知道為什么有些背后發(fā)涼,但終究還是看仁王雅治熱鬧占據(jù)上風的丸井文太挺直了胸膛,表情正色:“這都是我作為一個前桌該做的,如果你非要謝我,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啦。”

    準備的時間在幾人插科打諢當中混過去了,很快仁王雅治就拎著球拍朝著球場走去。

    幸村精市看著面前的仁王雅治輕笑出聲:“仁王這個月的翹訓次數(shù)也很多呢,想到什么讓我‘遺忘’這件事的方法了嗎?”

    聽出幸村精市的言下之意的仁王雅治忍不住笑出聲:“噗哩,那我不得再努力努力?”

    幸村精市看上去心情更好了:“看來你已經(jīng)有所準備了。”

    幸村精市握緊球拍,干脆利落打過去了一個發(fā)球。

    球速很快,但依舊屬于能夠被仁王雅治接住的程度。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是沒有辦法讓我改變主意的哦?”

    “噗哩,那總得給我一點準備的時間吧?”

    幸村精市彎了彎唇角,沒再說話。

    比分開始朝著幸村精市的方向一面倒。

    偶有仁王雅治積極拿到一分,但很快就被幸村精市壓了下去。

    從四歲到十二歲的每天不間斷地練習,并非仁王雅治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就可以追上的,尤其是在絕大部分的招式都被封印的目前。

    但是仁王雅治還是給幸村精市展現(xiàn)出來這兩個多月的進步。

    “不錯,要是今天面對你的是毛利前輩的話,定然不會再贏得那么輕松了。”

    “噗哩,突然提他做什么?”

    場外早早結束了比賽,已經(jīng)趕到球場外的毛利壽三郎剛好聽到這句話,忍不住露出困惑的表情。

    “欸?我是錯過了什么重要的劇情點了嗎?明明這次打得非常努力。”

    被努力的前輩這會就站在他的旁邊:“我說毛利,你在說這話之前好歹也要看看我好嗎?”

    他今天可是被打得非常慘啊?

    “抱歉抱歉。”口中是這么說著的,但是毛利壽三郎臉上一點抱歉都沒有,“前輩也知道的嘛,我可是很想看到小仁王的比賽的,誰讓我們的比賽和他們的剛好撞上了呢。”

    “你還是別說話了。”搞得他更心塞了。

    在比分進行得差不多后,幸村精市看著仁王雅治露出了一抹笑。

    “雖然你進步的頻率超出我的預估,但是想要從我這里拿到特權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哦。”

    此刻,他的對面,仁王雅治已經(jīng)停在原地,眼神飄散,一副進入滅五感的招式的狀態(tài)中。

    這副模樣的仁王雅治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場比賽差不多就要到此為止了。

    “放心好了,我會盡快讓你去休息的,當然事后加訓也不會少哦?”

    場外,丸井文太招呼著校醫(yī)院的人拿著一個簡易擔架放在一邊,一副隨時都能沖上去把仁王雅治“救”下來的模樣。

    而此刻的仁王雅治,則是進入了熟悉的漆黑空間里。

    雖然這輩子的仁王雅治還是第一次遭遇到滅五感這樣的招式,但是上輩子的仁王雅治可是滅五感的常客。曾經(jīng)有次為了能夠準確cos成幸村精市,他專門找上門,連著兩個月天天承受滅五感的舒爽感。

    到了最后,仁王雅治甚至對滅五感有了點抵抗力。

    不過這輩子嘛,這具身體顯然沒有繼承那點抵抗力,幾乎是很輕易地,仁王雅治就進入了這片空間。

    看著這片熟悉的空間,仁王雅治甚至露出了些許懷念的神色來。

    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突破滅五感的招式他當然知道,但是那不應該是現(xiàn)在的仁王雅治應該知道并使用的。

    因此仁王雅治非常努力地將自身的精神力從中牽引出來,然后對著周圍的這片空間發(fā)出進攻姿態(tài)。

    雖然這樣的進攻招式在他看來非常的粗糙,但是嘛,他現(xiàn)在可是初學者啊!就是要靠著一股蠻勁直接往前沖才對!

    已經(jīng)準備隨意打幾個球結束這局比賽的幸村精市突然發(fā)出疑惑的聲音。

    他當然能夠發(fā)現(xiàn)自己構建出來的精神力空間被人用精神力開始朝著某個點猛猛砸。

    他的目光猛地盯住面前看似一動不動的仁王雅治,突然嘴角露出一抹笑。

    本應該打出去的球也沒再繼續(xù)打過去了,而是非常干脆利落地站在原地。

    “居然是精神力嘛,還真會給我?guī)眢@喜啊,仁王。”

    幸村精市這邊突然停下了動作不再繼續(xù)發(fā)球,球場中央的裁判看著光明正大違規(guī)的部長,表情很懵逼,但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不是,誰能告訴他,這場比賽到底要不要繼續(xù)打下去啊?

    第034章 chapter 34

    還在用精神力去戳滅五感的空間的仁王雅治可不知道外邊裁判的欲哭無淚。

    不過他的精神力相對于目前的幸村精市來說, 的確是過于龐大了。

    因此在用精神力戳了幾十下后,仁王雅治總算是從那片感受不到任何東西的漆黑空間掙脫出來。

    然后一睜眼,就看見幸村精市嘴角掛著“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笑容看著自己。

    說真的, 這挺可怕的。

    仁王雅治克制住想要后退的欲望,扭頭去看場外的計分板, 眼中不由出現(xiàn)了一抹意外之色。

    比分居然和他預料中的并沒有太多的變化。

    總不能剛剛幸村精市一直在等他從滅五感當中掙脫出來吧?

    幸村精市看著仁王雅治的行為簡直就要笑出聲來。

    “我不得不說,仁王你確實會給我?guī)眢@喜。”

    雖然從滅五感當中掙脫出來花費了一定的時間, 場外的裁判都快要哭出來了,但是只要一想到就連真田弦一郎在他的滅五感面前都找不出解決辦法。

    想到這里,幸村精市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球場外, 震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真田弦一郎的身上, 忍不住發(fā)出“嘖”的聲音。

    “好吧好吧, 看來我要收回今天的話了。”

    處于滅五感狀態(tài)中并沒有聽見之前幸村精市的話的仁王雅治:“噗哩,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現(xiàn)在看來我的運氣不錯?”

    “也可以這么說?總歸你今天在我這里過關了, 現(xiàn)在差不多可以結束比賽了。”

    “欸?”精神力在剛剛突破滅五感當中消耗大半的仁王雅治表情呆了一瞬。

    一時之間分不清到底是在滅五感當中的時候被幸村精市三兩下打完比賽好還是掙脫出來后再被對方往死里打好。

    這不是根本就沒有什么區(qū)別嗎?

    對此,幸村精市也只是朝著他眨了眨眼睛,表情很是揶揄:“稍微打起一點精神啊,我可不想再次反悔。”

    仁王雅治能說什么呢?還不是得打起精神來和幸村精市比賽然后輸在幸村精市的手上?

    從球場上下來的時候, 朝著仁王雅治這邊走來的有許多,不過他最終還是走到了丸井文太的身邊,看著對方旁邊放著的那個擔架忍不住發(fā)出贊嘆之聲。

    “文太豬,這是你提前為自己準備好的嗎?”

    丸井文太不由抽了抽嘴角。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仁王雅治都從滅五感的手底下活下來了,看到他拿了擔架過來, 又怎么會不來嘲諷他?

    丸井文太干巴巴地說道:“哈哈,是, 最近是稍微有一點累了。”

    他敢說這會要是他說這是為了仁王雅治準備的東西,即便這個擔架不是為他自己準備的,也很快就是了!

    這個小心眼報復心很重的混蛋!

    不過好在,因為今天仁王雅治實在是大出風頭,即便他最終輸在了幸村精市的手上,但是幸村精市的滅五感可是所有正選的痛,能夠從滅五感的手里上光榮活下來的仁王雅治注定就是今天最引人注意的人。

    所以在和丸井文太聊了沒幾句后,仁王雅治就被其他人給拉走了。

    就比如現(xiàn)在站在仁王雅治面前雙眼發(fā)光的毛利壽三郎。

    “小仁王,剛剛你是怎么做的?”眼里就差寫滿了教練我想學這個了。

    “找準方向,用精神力對著某個方向砸就可以了。”仁王雅治倒是不介意直接把解決辦法告訴大家。

    不過嘛,他的解決辦法的答案,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都不是什么很適用的答案。

    果不其然,在仁王雅治說完這句話后,周圍的一群人的表情當中都帶著點暈圈。

    仁王雅治聳了聳肩膀。

    就是這樣,能夠?qū)⒕窳\用到網(wǎng)球招式上的人,整個網(wǎng)球部里面,也只有他和幸村精市兩個人而已。

    “看來仁王你對精神力方面還是很了解嘛。”幸村精市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湊了過來。

    仁王雅治這副表情看上去更無害了。

    “這個嘛,稍微研究了一下,但是也沒有太過深入。”

    幸村精市笑得眉眼彎彎:“這個嘛,歡迎你之后來找我啊。”

    他還是蠻開心的,這個網(wǎng)球部里面居然會有和他一同玩精神力的人。

    仁王雅治對于幸村精市的話并沒有感到意外,畢竟上一輩子他研究出幻影的時候,幸村精市也蠻高興的,甚至連他想要更好cos對方專門找上門,也絲毫沒有保留地和他打練習賽。

    因此這輩子幸村精市再次提出和他的邀約的時候,仁王雅治也用非常輕快的語氣回應著:“好啊,有需要的話,我會的。”

    雖然他想要幻影成幸村精市打出滅五感甚至是更上一層的夢境也不是不能搞出來,但他可是專業(yè)級別的欺詐師啊,要想cos成對方,怎么可以在一些基礎設定方面出現(xiàn)問題呢?

    不管怎樣,能夠根據(jù)打出的球難度和當事人不一樣就被人第一時間分辨出不是當事人,那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敗筆。

    想到這里,仁王雅治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當然是需要去找幸村精市的,等到他認為他需要cos成幸村精市之前。

    圍繞在這兩人周圍的一群人,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感覺冷意包裹著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毛利壽三郎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后戳了戳仁王雅治指了指自己。

    仁王雅治朝著他笑了笑:“毛利前輩的話,要不要試試多和幸村打打練習賽,說不定哪天就有抗體了呢?”

    仁王雅治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問題。

    精神力抗體而已,他可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即便未來版本的幸村對他這么一個又能玩轉精神力又對精神力方面有極高的抗體的人產(chǎn)生極大的興趣,那會想要研究他的想法都快要到達頂峰。

    不過仁王雅治終究還是仁王雅治,只有他折騰別人的份,即便臺風尾刮到他那里都能在短時間內(nèi)轉移注意力的人,很快就讓幸村精市的目光放到了真田弦一郎的身上。

    聽到他的話,毛利壽三郎猛地抖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看著也有些勉強。

    “啊?這樣不太好吧。”讓他去和幸村精市多打打,多感受幾次滅五感?真的假的,這和要他命有什么區(qū)別?

    他來問你解決辦法,不就是為了能夠避免被滅五感搞得渾身虛脫只能躺到床上成為一個被榨干精力的可憐蟲嗎?

    你還想要他直接去找幸村精市送死?

    毛利壽三郎瘋狂搖頭。

    看到他搖頭,仁王雅治還挺遺憾的:“真的不需要嗎?我感覺你挺需要的啊。”

    等到毛利壽三郎升上高一不久,他就會和隔壁冰帝的前部長越智月光組成雙打搭檔,而這位冰帝的前部長,最出名的招式不就是精神力方面的招式嗎?

    能夠在國中的時候就把精神力抗體搞出來,等到高中后,面對這位前輩,毛利壽三郎私下和人打練習賽的時候也能好過一點啊。

    毛利壽三郎用盡身上最后一絲力氣朝著仁王雅治怒吼道:“不!我不需要!”別以為他沒有看出來,你就是想要折騰他這個可憐的前輩!

    幸村精市臉上也出現(xiàn)遺憾的神色:“真的不需要嗎?我感覺仁王說得很有道理啊。”

    他的視線在周圍一群人身上轉了一圈,每個接觸到他視線的人都感到一陣的冷意,不由自主往身后退了幾步。

    “你們也是,要不然從明天開始,每天的部活內(nèi)容再加點練習賽好了。”

    “不,不用了。”

    “這也太麻煩你了吧部長。”

    “對啊對啊,而且我們這么多人呢,哪能都麻煩小部長,這種苦,不是,這種福利還是讓給毛利來享受最好不過了,他剛剛不還特別感興趣嗎?”

    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們前段時間和幸村精市打練習賽的時候已經(jīng)受夠了幸村精市的滅五感了。

    退一萬步來說,他們也都是一些國三的老前輩了,打完今年的全國大賽后沒多久也該準備畢業(yè)了,像這樣的福利不管怎么看,也是應該讓毛利壽三郎來享受才是。

    他可是二年級生啊,還要和幸村部長他們相處時間多一年呢。

    看著這群毫不猶豫就把自己賣掉的前輩,毛利壽三郎震驚地瞪大了雙眼,不敢想平日里還算關愛自己的前輩們怎么在這個時候不約而同就把自己推入火坑。

    你們看看你們的行為,到底哪里有點前輩樣子啊!

    圍觀著這群人互相推諉的模樣,仁王雅治則是摸了摸下巴,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個稍顯微妙的表情來。

    他伸出手拍了拍毛利壽三郎的肩膀:“毛利前輩,我可是為了你好啊,你趁著這段時間和幸村多打打練習賽對你還是有好處的。”

    等過段時間,他把單方面同調(diào)“研究”出來后,作為他的雙打搭檔,毛利壽三郎可沒有什么擺脫他的機會了。趁著這個時間把精神力抗性刷上去,和他組隊雙打的時候難受程度可以稍微輕松一點呢。

    然而在這個時候,毛利壽三郎并不能體會到仁王雅治的良苦用心,而是覺得這是一件仁王雅治慣用的坑人把戲。

    “絕對不要!”

    然而某些時候,可不是毛利壽三郎口中說著不要就會有個好結果的。

    仁王雅治只是將目光落在了幸村精市的身上,就聽見這位向來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部長用極其歡快的聲音將這件事情做出了決定。

    “總之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柳,記得之后的部活增加練習賽這塊。”

    一直沒參與發(fā)言站得遠遠的但還是被人點名的柳蓮二:“……好。”

    他能說什么呢?仁王雅治你這家伙實在是害人不淺。

    5月26日,星期一。

    上課的時候,班主任在課堂上告知了這學期的期中考試時間。

    驟然得知如此悲傷的事情的丸井文太整個身體不由趴在了課桌上,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

    “怎么會這么快就到了期中考試的時候了?”

    就不能再給他一點準備的時間嗎?這段時間他都忙著訓練了,根本就沒有花精力在考試上面啊。

    身后的仁王雅治毫無同伴愛地看似安撫實則往他心上扎刺。

    “哎呀,這種事情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反正不管是考砸還是沒有考砸,都對我們網(wǎng)球部造成不了什么太大的影響不是嗎?”

    只有正選才有不及格不能參與比賽的規(guī)定,至于普通的非正選,本來他們就沒有辦法去比賽。

    丸井文太幽怨地看向仁王雅治:“狐貍,你太過分了啊!”

    這種安慰的話他才不要聽呢。

    什么叫做他考好還是考差,都對網(wǎng)球部沒有任何影響啊?

    他可是天才耶!

    雖然很想這么講,但丸井文太很快就又將腦袋埋在雙臂之間。

    嗚嗚,的確沒有什么影響,除了考砸之后會被媽媽耳提面命一番以外。

    看到他如此沮喪的模樣,仁王雅治咳嗽了一聲,微微抬起了下巴。

    “怎么樣?這次需不需要我的幫忙?”

    方才還趴在雙臂之中,一副今天就要趴在這里誰都無法改變他的主意的丸井文太原地將腦袋抬起來。

    “要!仁王大人,你最好了,快來救救我吧!”丸井文太轉過身,雙手合十看向仁王雅治,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看上去非常能夠激起人的保護欲望。

    然而仁王雅治卻是整個人的身體往后仰了仰。

    “可以了,稍微有點惡心到我了。”

    “嘿嘿。”丸井文太下意識露出得意的笑,然后在仁王雅治視線望過來的時候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

    仁王雅治扯了扯嘴角,有些沒好氣地說道:“把你數(shù)學書給我。”

    丸井文太有些疑惑:“為什么不是把你的數(shù)學書給我?”他對著劃一下重點不就好了?

    仁王雅治挑了挑眉,把自己的數(shù)學書丟了過去。

    丸井文太宛如至寶地接住了這本書,然后小心翼翼地翻開,陷入巨大的沉默,然后猛地站起身。

    “你你你!”聲音聽上去悲憤欲絕,“天底下怎么會有你這樣的人!”

    仁王雅治:“噗哩,都說了,把你的數(shù)學書給我,我?guī)湍銊澮幌戮秃昧恕_有你買的那些沒什么用處的數(shù)學習題。”

    丸井文太無奈地將自己包里的數(shù)學書和習題一起打包遞給了他。

    “有你這樣的得意弟子,真不知道數(shù)學老師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哪有上了半個學期的課了,數(shù)學書上面干凈得只有一個名字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玩意剛剛發(fā)下來呢。

    平日里上課的時候也不是很用心的仁王雅治:“噗哩,這種課本上的知識,考試前隨意突擊一下不就好了。”

    他平日里也是很忙的,尤其是為了盡快提升實力,不斷調(diào)整訓練表。

    要不是被老師看見了可能會被喊起來罰站,他連在課堂上補眠的想法都產(chǎn)生過。

    感覺被凡爾賽一臉的丸井文太:“……”可惡,他也想在考前隨意突擊一下,然后就能輕輕松松考個好成績啊。

    仁王雅治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心思:“別一副你平日里對數(shù)學課很上心的樣子啊。”

    被老師喊起來罰站多少次,心里能不能有點數(shù)。

    即便這么說,丸井文太看著他的神情依舊哀怨,直到仁王雅治將劃完重點的數(shù)學書和習題本丟到他面前。

    “這次的考題范圍差不多就在這一塊了,你把這幾個題型死記硬背一下吧。”

    這下丸井文太再也不提什么喪氣話了,他簡直就是在周圍人艷羨的目光當中如獲至寶地將其抱在懷中。

    “愛死你了,狐貍。”

    仁王雅治不禁吐槽:“算了吧,你的愛,我也不是很需要。”

    除了丸井文太這邊,其他人那邊也開始了緊張的復習階段。

    尤其是真田弦一郎,就差拿一塊白布上寫著一雪前恥然后對著題海沖刺了。

    面對這樣學習風突然加劇的場面,幸村精市的表情也有些無奈。

    “那就先給大家一周準備時間好了。”

    好在比賽方也知道這個時間段基本上都是期中考試的時候,距離縣大賽開始的時間,還有三周左右的時間。

    這也是幸村精市毫不猶豫給大家一周時間備考的主要原因。

    哪怕賽方不做人,非要在期中考試結束后比賽他這時間也得給啊,不然考砸了參加不了比賽,那他按著這群人不讓他們?nèi)土曔有什么意義?

    即便是減輕了一周時間的訓練量,也沒能讓網(wǎng)球部的這群人露出什么喜悅的神色。

    如果能夠給他們選擇,讓他們對著苦手科目的重點筆記以及習題本埋頭苦干,他們寧愿待在網(wǎng)球部內(nèi)再給自己加上一倍的訓練量。

    沒有人能夠笑著迎接期中考試,沒有人!

    第035章 chapter 35

    一周訓練量的減輕, 仁王雅治反倒是第一個感到不習慣的那個。

    “總感覺哪里不得勁。”

    跟著他一起訓練的毛利壽三郎匪夷所思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已經(jīng)學習到腦子糊涂了?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

    仁王雅治看著他的表情古怪當中帶著點輕松。

    “學習?那種東西我已經(jīng)復習完了啊。”

    這才想起這家伙是個學霸人設的毛利壽三郎突然感覺腦子有點疼。

    “算了,小仁王你先不要和我說話,我現(xiàn)在有點頭大。”

    你不需要復習, 他可是要的!

    仁王雅治:“噗哩。”

    看著只是完成了基礎訓練就想要溜走的毛利壽三郎,仁王雅治總算是撿起了些微不足道的搭檔情誼, 決定稍微幫他一把。

    “要不然我?guī)湍銐阂幌逻@次的考試題型?”

    還在為這次復習發(fā)愁的毛利壽三郎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國二的你也能幫我復習?”

    國二又怎么了,講得好像他上輩子沒學過一樣。

    想是這么想, 但面上仁王雅治的表情看著還是蠻正經(jīng)的。

    “噗哩,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反正這會也沒什么事情做。

    仁王雅治強行忽略掉今天他給自己規(guī)劃好的新的訓練表其實還沒有做完的事情。

    噗哩,獨自訓練哪有看前輩的熱鬧好看?

    總不能還比切原赤也還難搞吧。

    好在世界上是真的沒有比切原赤也還要難搞的人, 只不過明明是給毛利壽三郎來做一次考前復習輔導,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人數(shù)一不小心就擴張到整個正選, 然后幾個目前是熟人的非正選也參與進了這次的復習聚會當中。

    嗯,最終復習聚會的地點甚至也轉移到了一個他比較熟悉的地方,那就是真田家的道館當中。

    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 仁王雅治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又穿越了一次時間。

    其實他不是來給毛利前輩壓考試題順便輔導對方一些其他科目的難題,而是這個道館里面藏著一個背著大書包,里面放著所有科目的試卷等著他們排著隊復習的名為切原赤也的小惡魔對吧?

    幸村精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仁王?怎么還站在外面, 不是說要在真田家復習嗎?”

    “不過你是第一次過來,還是先跟著大部隊吧,免得之后迷路。”

    噗哩,他才不會在真田家的道館迷路呢, 上輩子聚會的時候都不知道來過幾次了。

    想是這么想,但是在幸村精市朝著他招手的時候, 仁王雅治還是跟了上來。

    “怎么突然變成集體聚會了,不是各自復習嗎?”

    上輩子他們湊在一塊復習還是明年地區(qū)預選賽之后的事情, 剛成為正選預備役沒多久的切原赤也因為考試全部低空飄過震撼到了一批前輩們。

    為了防止出現(xiàn)等到毛利壽三郎升上高中,切原赤也因為不及格這件事情被迫從正選里面除名這種悲慘的事情,考試前一周在真田家的道館里面聚會順便復習才開始固定下來。在此之前,他們基本上都是給一周復習的時間,然后自主復習的。

    這輩子如此早就湊到一塊聚會復習,讓仁王雅治忍不住回想起上個月所有正選的成績單。

    也沒有出現(xiàn)過像切原赤也這樣的牛人啊。

    哪怕是丸井文太,沒有他的幫助,靠著自己死記硬背,都能勉強及格線上擦過去,更別說這次有他幫忙押題,起碼拿個優(yōu)秀的成績還是可以的吧?

    仁王雅治在這里懵逼著,幸村精市的心情反倒是非常不錯。

    “這段時間大家不都是要復習嗎?湊在一塊復習方便大家互幫互助嘛,我看你最近給丸井君壓的題目就很不錯的樣子,”說到大家互幫互助,幸村精市的語氣明顯見好,“最近真田都忙著他的復習進度了,我這邊都不太好找他幫我輔導一下我的難題了呢。”

    聞言,仁王雅治立馬就明白了為什么這輩子的聚會湊一塊復習的事情會提前這么早。

    還是他上個月太造孽,導致真田弦一郎為了能夠超過他,拋棄了幸村精市,導致幸村精市一時間找不到能夠幫他輔導化學的冤大頭。

    然后這會剛好看到丸井文太拿著他給壓的數(shù)學題,立馬意識到除了真田弦一郎以外,網(wǎng)球部里面其實有不少可以為他解決目前困境的學霸。

    比如柳蓮二,又比如他前段時間才拉進網(wǎng)球部的柳生比呂士。前者直接喊就行,至于后者走他這邊的關系再額外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就不會顯得他只是單純逮個學霸過來輔導學習。

    搞明白問題后,仁王雅治看著幸村精市目前笑得挺高興的臉,也說不出什么拒絕的話。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不就是需要輔導的對象突然變多了嗎?沒問題的,上輩子就已經(jīng)發(fā)生過一次了。

    比起明年的地獄難度,這會只不過是一道開胃菜。

    因為不是第一次參與進這樣的組團復習,仁王雅治在這次的聚會當中混得還挺如魚得水的。

    國一生這邊的數(shù)學考試范圍只要等丸井文太復習完畢之后一傳一就行,在和丸井文太打完招呼之后,仁王雅治坐在了毛利壽三郎的身邊,拿起對方的數(shù)學試卷就開始批改。

    一開始還在看熱鬧的毛利壽三郎,等到仁王雅治將批改完的卷子丟給他后,立馬發(fā)出咋咋呼呼的聲音。

    “不是吧,國二的題目你還真會啊?”

    毛利壽三郎的聲音頓時吸引了幾個在數(shù)學題目面前愁眉苦臉的前輩們,很快他們也都竄到了毛利壽三郎的身邊。

    剛被轉交給毛利壽三郎手上的試卷,沒有多久就被轉移到了其他的前輩手上。

    “哦哦,真的耶,這邊修改得都沒錯。”

    “這么簡單的題目,毛利居然錯了,嘖嘖,一看就是上課的時候沒有認真聽講。”

    看著這群一拿到自己剛寫完的試卷,就開始在言語上對自己指指點點的無良前輩們,毛利壽三郎先是傻了一下,隨后就是從座位上跳起來。

    “說得好像你們的成績好到哪里去,趕緊把試卷還給我啊!”那上面可是有小仁王給他糾錯后的答題思路啊,你們這群已經(jīng)用不上還霸占資源的混賬!

    很可惜,他的反應除了吸引了更多人往他這邊擠以外,對拿回卷子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作用。

    而另外一邊,仁王雅治扒拉著他的數(shù)學書,也忍不住嘖嘖稱奇。

    “你們老師沒有給你們劃一個大概的考試范圍嗎?”

    毛利壽三郎的表情也有些心虛:“應該是有的吧,但是我忘記劃了。”

    這下即便是仁王雅治,表情也有些無奈。

    他伸出手撓了撓后腦勺:“那你這個押題的范圍有點不太好壓啊,你們數(shù)學老師是誰來著?”

    毛利壽三郎不明所以,但還是報了他的數(shù)學老師的名字。

    這下仁王雅治眉心是徹底松開了:“這樣啊,我明白了。”

    然后毛利壽三郎就看見只是問了一個名字就開始低著腦袋唰唰唰地在一張白紙上面寫出了好幾個題型。

    毛利壽三郎睜大了雙眼,表情也逐漸傻了:“不是在數(shù)學書上面劃考試范圍嗎?”

    仁王雅治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誰家押題是在數(shù)學書上面劃考試的范圍?當然是靠著從出卷人出題的習慣然后寫幾個題型賭一把解答題啊。”

    數(shù)學試卷上不就后面那幾道大題能夠拉分最多嗎?只要能夠多賭對幾道解答題,加上前邊選擇題的分數(shù),想要將分數(shù)拉到及格線上就輕松多了。

    仁王雅治輕松地說道:"這個世界上還能有比數(shù)學更好拉分的科目嗎?"

    方才還熱熱鬧鬧的后院宛如死了一般寂靜。

    丸井文太面無表情地說道:“時常會覺得狐貍居然和我在一個班級上真是倒了血霉。”

    看看這家伙,嘴里說出的那能叫人話嗎?

    柳蓮二若有所思地看向仁王雅治。

    作為一個優(yōu)等生,他倒是對仁王雅治剛剛的發(fā)言沒什么太大的想法,畢竟數(shù)學也算是他擅長的科目之一,只是另外一件事情比較讓他關注。

    “仁王,你對國二數(shù)學組的出卷老師很熟嗎?”這家伙只是聽到毛利壽三郎念了一個名字后,就開始寫今年的押題了啊。

    雖然他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也能夠猜到這位老師是國二數(shù)學組的出卷老師,但是這種情報,仁王雅治這家伙又是從什么地方知道的?

    仁王雅治:“這個嘛,因為他剛好和我們班上的老師很熟。”

    他們數(shù)學老師的性格他還不知道?教學水平太低的數(shù)學老師,這家伙根本就看不上。

    “有時候我會去找他要點難題做做,會在他辦公室里面碰到那位。”仁王雅治朝著柳蓮二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揶揄,“前段時間訓練那么多,稍微減輕一下自己的負擔嘛,那位老師偶爾也會喜歡給我出一些題目。”

    這么一來一往之下,對方喜歡出什么題目那不就是明擺著的嗎?

    柳蓮二頓時了然。

    幾位前輩忍不住戳了戳丸井文太:“你能聽懂他們說了什么嗎?”

    丸井文太面無表情地說道:“這家伙找老師要了一些難度比較高的題目,做完后就理直氣壯不交任何數(shù)學作業(yè)了。”

    仁王雅治表情謙虛:“主要還是老師太難搞了,其他科目直接不交就行。”

    還想要從他這里參考一下如何減輕學業(yè)上的負擔小技巧的柳蓮二和柳生比呂士頓時收回了目光。

    不是沒有操作性,而是這種事情他們完全做不出來啊。

    第036章 chapter 36

    注意到他們的表情, 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神色看著無害極了。

    “你們真的不想去試試嗎?”

    自從他不用交作業(yè)后,每天訓練時間都可以多訓練兩個小時左右。

    仁王雅治自認為是個熱衷分享的人, 然而在場人當中沒有一個人能夠體會到這種優(yōu)良品德,紛紛搖了搖頭。

    而幾個做不到和老師談條件的家伙則是一臉艷羨地表示自己也想這樣, 然后被幸村精市笑瞇瞇地趕去復習了。

    獨自復習跟與一群學霸待在同一個空間隨時都能詢問他們解答問題的思路,兩者之間的復習效率是完全不同的。

    起碼在感受了一次后, 幸村精市就愉快地宣布以后每逢復習周,都要這么聚會一次了。

    仁王雅治對此沒有任何的意見,反正等到明年, 給某個小海帶復習的時候, 他們也是要聚在一塊的。

    因為太過地獄難度, 單個人給對方復習簡直就是對身心的一個巨大折磨。

    柳生比呂士稍作思考,很快也同意了在下次復習周的時候也參與進這次的聚會當中。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訓練,他對于自己在網(wǎng)球上面的天賦也稍微有點底了, 只要他能夠堅持繼續(xù)訓練下去,成為正選也只是時間問題。

    既然目標都是成為正選了,那么跟著這群人一起聚會復習也沒什么,和未來同伴打好關系也是基礎中的基礎。

    考試前一周聚集在一起復習帶來的最終結果確實是不錯的。

    成績出來后, 參與進這次復習的人成績比起上次月考來說,或多或少都有所提升。

    只不過真田弦一郎臉上的表情依舊不是很好,他這次的成績,依舊沒能考過仁王雅治。

    丸井文太的心情倒是尤其不錯。

    這次數(shù)學考試, 幾道解答題全是仁王雅治給他壓的類似題目,他將解答過程記下來去找仁王雅治對了一下答案, 答案也都正確。而這次的考試排名出來后,他更是比之前月考的排名提升了幾十個名次, 還得到了從不輕易夸獎學生的數(shù)學老師的夸贊。

    仁王雅治也挺開心的,他朝著丸井文太揚了揚下巴:“我就說,數(shù)學是能拉你分最快的一門學科了。”

    只要壓對題目,記得住解答思路過程,想要拿分還不簡單?

    丸井文太這回堅定地站在了他這邊:“你說得沒錯。”

    這可是能一次性拉了他二三十分的強者,不就是昧著良心吹噓數(shù)學嗎?那簡直就是小意思。

    6月14日,星期六。

    今天是縣大賽開賽的日子。

    比起之前的地區(qū)預選賽,來看縣大賽的人數(shù)明顯要比之前要多出一倍,當然來打探立海大這邊的情報的人也逐漸增多了起來。

    縣大賽立海大第一場的對手是一個不太出名的小學校,他們幾乎沒花什么時間就將對方解決掉了。

    在比賽正式結束后,幸村精市習以為常地招呼著隊友們準備回學校訓練。

    不過還沒有等到他們回到大包車上,他們這群人就被人給攔下了,攔下他們的人,仁王雅治倒是蠻熟悉的。

    在看見某個極其騷包地帶著一群人攔在他們回去到底必經(jīng)之路的時候,仁王雅治下意識在心里吹了一聲口哨。

    冤大頭上線了。

    跡部景吾,一個開學第一天就宣布自己是冰帝的帝王并且前往網(wǎng)球部將所有正選都打倒靠實力成為部長的家伙。

    不過大眾對于他的印象更多的還是過于騷包,出場伴隨著玫瑰,后援團,響指和尖叫的家伙,是個不折不扣的財團大少爺。

    看上去似乎不是很好接近,不過實際上嘛,只要是能夠被這家伙放在心上的朋友或者是對手,能夠在跡部景吾這里享受到的待遇都蠻好的。

    就比如說青學的手冢國光,在和跡部景吾打完那一場吸引了整個國中界著名的雙部之戰(zhàn),分明手冢國光的手肘受傷與他無關,也并非他強硬要求手冢國光必須留在比賽場上與他對決,但是在賽后,他依舊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幫人把最好的治療手臂的醫(yī)生推給了手冢國光。

    甚至人家從德國回來之后,還花了時間去給人舉辦了歡迎會呢。當然,這里面甚至還有某個真田弦一郎的身影。

    幸村精市和跡部景吾的會面,吸引了不少原本都要散場的觀眾們,兩個同樣都是網(wǎng)球豪門學校并且一年級就成為部長的初次相遇,拍下來甚至能夠當場上這周當期雜志的封面。

    也正是因此,在察覺到對面是誰后,原本還稍微有些散漫的立海大眾人幾乎是下意識地將胸膛挺得愈發(fā)筆直,爭取在周圍記者的拍攝下呈現(xiàn)出最好的效果。

    不僅僅是立海大,過來攔人的冰帝一行人也拿出了今天最好的狀態(tài),爭取用氣勢壓倒他們。

    在這樣雙方的無聲爭鋒之下,造成的結果嘛,也確實很好被拍下來。

    仁王雅治挑了個比較靠后的地方,多方位調(diào)整了位置,總算是找到了一個自認為合適的地方。

    他從兜里掏出了一個手機,遺憾地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手機款式實在是太差了,即便勉強拍攝,也無法拍攝出他想要的后果。

    柳生比呂士看著這個原本在正選堆里面,結果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擠到隊伍最后面的家伙,最終還是沒忍住往后面擠。

    大多數(shù)的人的目光這會都在前面正在交談中的幸村精市和跡部景吾的身上,倒是沒多少人關心后面發(fā)生的事情。

    “你現(xiàn)在不應該在前面嗎?湊到這么后面來真的沒問題嗎?”

    他這邊一說話,仁王雅治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什么地方。

    不過他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坦然,絲毫不覺得自己偷溜到后面來有什么不對。

    “沒關系的啦,反正跡部出來也只是為了能夠和幸村對上而已,前面有部長撐著場面,我這種小嘍啰不在也沒什么影響吧?”

    柳生比呂士有些無語:“幸村有你這樣的部員,有時候也蠻可憐的。不過你對冰帝的部長很熟悉嗎?”

    除了高爾夫以外最大的愛好是看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偵探小說的柳生比呂士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推理發(fā)燒友,他很快就從仁王雅治短短一句話當中就察覺到了仁王雅治對冰帝的現(xiàn)任網(wǎng)球部部長的感官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沒有哦。”仁王雅治聲音輕快,表情看上去沒有一點不對勁,“冰帝可是我們立海大的基友校嘛,而且一年級的網(wǎng)球部部長耶,這種事情換做是你難道不會去關注嗎?”

    柳生比呂士承認,在加入網(wǎng)球部之后,他關注網(wǎng)球相關的情報,的確比在這之前多很多,而跟幸村精市有著同樣的野心只是遭遇完全不一樣的跡部景吾也同樣在他的關注當中。

    不過他看著手上拿著一部手機,似乎想要做些什么的仁王雅治,最終還是沒忍住出口提醒。

    “幸村精市和跡部景吾是完全不一樣的。”

    哪怕跡部景吾去的不是冰帝而是立海大,按照他的節(jié)奏這么一搞,即便是強者才有話語權的立海大,那些前輩估計也得跑掉大半。

    仁王雅治詭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感嘆:“沒想到柳生你還會在這里吃代餐啊。”

    柳生比呂士:“???”

    “噗哩,我當然知道他們兩個不一樣啦,難道我會因為他和幸村都是一年級的部長就會因此高看他一眼嗎?”

    你不是擱這將人當代餐吃,那你在這里多方位調(diào)整角度總不能是為了觀賞跡部景吾的臉吧?

    柳生比呂士差點就想這么說,最終還是硬生生憋在心里。

    他就是多余和這家伙搭話。

    躲在后面偷懶摸魚的仁王雅治最終還是被幸村精市叫到了前邊去。

    看著一個轉眼就不見人影的仁王雅治,幸村精市一副頭疼的樣子:“你跑到后面去做什么?”

    差點就以為今天仁王雅治還沒有回學校就準備翹訓了。

    “看著剛剛的場面感覺有點意思,想要拍個照片。”仁王雅治笑瞇瞇地說道。

    他這次可是難得沒有說謊呢。

    剛剛那個場面,確實很值得留一張照片作為紀念的,可惜就是手邊沒有一個好的設備,他也不想拿著手機隨便拍一張高糊的照片。

    幸村精市懷疑地看了他一眼,認為這是仁王雅治為了翹訓專門找的借口。

    “是嗎?照片呢?”

    “跟柳生在聊天,忘記拍了呢~”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弦一郎忍不住開口,“你就是想要翹訓吧?”

    仁王雅治瞥了他一眼:“說得好像我翹訓了,你就能把我逮回來一樣。”

    他要真翹訓,還能躲在后面等這群人過來找自己?

    真田弦一郎不由噎住。

    幸村精市好氣又好笑,但也不得不承認仁王雅治說得沒錯。

    這家伙翹訓水平爐火純青,還相當擅長拿捏某個人的心理承受的底線。

    該翹訓的時候他能夠避開所有人的耳目翹訓,想算賬的時候又能夠精準地察覺到,并給出一個無法拒絕的請假理由。

    想到這里,幸村精市不由感嘆:“有時候真想看看仁王你翻車時候的樣子呢。”

    這家伙翹訓太過游刃有余了,真想找個機會好好給他一個教訓啊。

    專心和真田弦一郎對線的仁王雅治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他宛如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往身后退了一大步。

    “啊?”

    他的反應逗樂了一群前輩,前輩們紛紛點頭同意。

    “沒錯,小仁王真是太過分了。”

    “如果小仁王哪天真的翻車了,請務必邀請我現(xiàn)場觀看一番。”

    “……”

    毛利壽三郎一把將仁王雅治攬在懷中,表情感嘆:“小仁王,看看這群人,是不是還是覺得前輩對你最好了?”

    這個網(wǎng)球部,恐怕只有他們兩個是同一戰(zhàn)線的啊!

    仁王雅治的表情看著十分的微妙:“噗哩,那可未必。”

    第037章 chapter 37

    即便毛利壽三郎的表情看上去相當誠懇, 但仁王雅治也不相信他嘴里的一句話。

    尤其是其余人都想著看他熱鬧的時候,這家伙單獨表示站在他這邊。

    哈,看上去更可疑了啊, 毛利前輩。

    看著仁王雅治這副將不信任他的表情表露出來的模樣,毛利壽三郎心痛地捂住了胸口, 呢喃道:“居然如此不信任我,我們之間的搭檔情誼居然如此脆弱的嗎?”

    就當其他人覺得仁王雅治會被毛利壽三郎忽悠過去的時候, 只見仁王雅治輕輕一笑。

    “怎么會呢?這自然是相信你的表現(xiàn)啊。”

    圍觀這對搭檔你來我往表演的一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紛紛感嘆他們立海大的搭檔關系不太正常。

    誰家搭檔關系是這么互不信任的啊!你們不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嗎?

    仁王雅治一點也不覺得這樣的搭檔關系有什么不太健康的。

    哈,上輩子他和柳生比呂士不就是這樣只要找準機會就會坑對方一把嗎?

    這種互坑的關系怎么就不太健康了?不是很健康嗎?他們未來還會成為立海大的第一搭檔呢!

    今天上午幸村精市和跡部景吾的會面的事情果不其然飛快上了這期的網(wǎng)球周刊。

    如果不是編寫雜志內(nèi)容也是需要花時間的, 仁王雅治相信這群記者拍完這張照片后當天就想要將照片直接印在雜志上然后被網(wǎng)球愛好者買到脫銷。

    沒有哪個網(wǎng)球愛好者能夠拒絕買下一本有著目前為止關東最強的兩所學校, 一年級網(wǎng)球部部長初次見面對峙的照片的雜志。

    幸村精市和跡部景吾對峙的場面果不其然出現(xiàn)在雜志的封面上。

    就如他所預料的那樣, 這張照片里面并沒有出現(xiàn)他為了調(diào)整一個合適的角度,在人群當中肆意穿梭的場面。

    確定自己的臉沒有出現(xiàn)在這張照片上面后,仁王雅治就開始以自己專業(yè)級別的攝影水平批判著這張圖的拍攝角度以及光線不太行, 沒有將立海大和冰帝兩方領導人對峙場面的最佳角度拍攝出來。

    就是可惜,這輩子的他還沒有辦法搞到上輩子的專業(yè)設備,不然以他的拍攝水平,將昨天那副場面拍攝下來再把照片賣給各大雜志社上, 定然是能夠賺到一筆不小的零用錢。

    想到這里,仁王雅治也不禁嘆了一口氣。

    這輩子受限于年齡,合理收入來源只有每周父母給的零花錢,根本就沒有別的渠道可以為他提供創(chuàng)收啊。

    雖然也不是不可以靠著超出時代的眼光在投資方面賺上一筆錢啦, 但是這不是沒有本金嗎?

    寫軟件倒是也能賺到一筆錢啦,也能夠靠著幻影給自己制作出一個假的身份, 但是他沒有這個時間。

    哪里來的時間呢,每天又是要上學又是要訓練又是要整部內(nèi)正選們的訓練表的, 即便有柳蓮二的幫忙,工作量也很大啊。

    一群正選陸續(xù)走入正選休息室,就看著仁王雅治看向手中雜志的表情混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憂郁感。

    “是雜志上面在亂寫什么東西嗎?”毛利壽三郎有些奇怪,走上前從仁王雅治的手中將那本引發(fā)仁王雅治憂郁的雜志抽了出來,迎面對上的就是那張幸村精市和跡部景吾面對面露出微笑實則挑釁滿滿的圖。

    毛利壽三郎審美可沒有仁王雅治那么的刁鉆,幾乎是立刻,他的目光就亮了起來:“昨天的事情上了雜志啊,這張圖拍得還是蠻有感覺的嘛。”

    仁王雅治瞥了他一眼。

    “就這樣嗎?我感覺一般吧。攝像師水平不行,能拍好看純靠雙方顏值能打。”

    毛利壽三郎看向他的表情帶著一股茫然,然后再低著頭去看雜志封面上的大圖,不能理解仁王雅治的反應:“一般嗎?我覺得還好?”

    只是基于仁王雅治的辛辣評價,這句話顯得尤其不確定。

    “什么東西還好?”跟在他后面進來的前輩只聽見他們交談的后兩句話,看到毛利壽三郎手上的是這期的雜志,眼前一亮連忙從他手上抽了過來,對著上面的照片就開始夸贊,“哦哦,這張照片居然這么快就上了雜志啊!小部長的樣子還蠻上鏡的,看看這副君臨天下的樣子,氣勢完全可以壓過對面嘛。”

    前輩毫不猶豫地夸贊,讓后面幾個跟著進來的家伙連忙湊在他的身邊,想要一起觀看。

    “什么?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我還沒看完呢,前輩你就這么搶過去真的好嗎?”毛利壽三郎一個不留神,手上的雜志就已經(jīng)不見了。

    聽見前輩和自己差不多的評價,他先是松了一口氣,隨后又是去看坐在椅子上的仁王雅治。

    這會的仁王雅治光從臉上看,那是一點不對勁都看不出來的。

    但是毛利壽三郎莫名覺得這會的仁王雅治心情不是很好。

    “小仁王?”

    聽到他略顯試探的聲音,還在想著如何給自己創(chuàng)收的仁王雅治總算是抬頭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嗎?毛利前輩。”

    毛利壽三郎湊到仁王雅治的面前,下意識抬起手按了按仁王雅治的額頭,再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嗯,確認沒有發(fā)燒。

    仁王雅治被他的行為整得非常好笑:“做什么呢,我可沒有生病。”

    毛利壽三郎也朝著他笑了笑:“說得好像小仁王你生病了就會和我們說一樣。”

    仁王雅治先是回想了一番自己有沒有帶病在部里訓練的歷史,發(fā)現(xiàn)還沒有后,表情就有點理直氣壯了。

    “毛利前輩你在說什么呢?我生病了當然不會隱瞞不報,這種事情肯定是需要和幸村爭取一個假期才對。”

    毛利壽三郎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表情回望他:“是嗎?你是這么覺得的就挺好。”

    仁王雅治:噗哩,這家伙什么時候也一副謎語人的樣子了。

    剛走進來的幸村精市有些茫然:“生病?仁王你生病了嗎?”

    瞬間就感覺整個休息室的人都在看自己的仁王雅治神情愈發(fā)無奈了:“我當然沒有啦,有什么事情我都是會提前說的。”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口中說著一個只有自己知曉的地獄玩笑:“退一步來說,就算我們這群人真的有人生病,會因此隱瞞大家?guī)Р碛柧毜娜耍峙乱仓挥姓嫣锖托掖迥惆桑俊?br />
    在場人果然沒有人能夠聽懂他話語當中只有他能夠聽懂的地獄笑話。

    幸村精市輕笑:“生病隱瞞不報嗎?真田還好說,這家伙從小到大就是一個哪怕生病了也要堅持四點爬起來訓練的人,至于我?能夠給自己一個休息的時間,我為什么不去休息呢?”

    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表情更無害了:“真的嗎?如果是一個非常嚴重的病呢?”

    幸村精市不明所以,但還是認真回答了他的問題:“人總不能為了訓練,連身體都不顧及了吧?沒有一個好的身體,未來怎么打網(wǎng)球?”

    仁王雅治暗暗心想:幸村你最好是這么想的,等明年你要還是什么都憋在心里,那就不要怪他拿這句話當回旋鏢來堵你了。

    其他人紛紛應和幸村精市的這句話。

    有一個好的身體是打網(wǎng)球的基礎,如果為了訓練不去修養(yǎng)身體,那他們未來還能打網(wǎng)球嗎?

    雖然幸村精市已經(jīng)給了仁王雅治一個解答問題的答案,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回望仁王雅治,臉上掛著慣常的笑意試探著開口:“不過我還以為你會拿這個問題去問真田呢,畢竟這家伙有時候脾氣犟得要命。”

    仁王雅治已經(jīng)收起了所有的小心思,聽到幸村精市的聲音也只是做出了一個鬼臉:“難道我會去關心一個黑面神的身心健康嗎?”

    說著,他還將目光放到了真田弦一郎的身上,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怎么了,真田,你已經(jīng)慘到需要我來關心關心你了嗎?”

    真田弦一郎下意識黑了一張臉,他直接往身后退了一大步,以實際行動表明了對仁王雅治的抗拒:“真是太松懈了!”

    頓時空氣當中蔓延著快樂的歡笑聲。

    只要不被仁王雅治惡整的人不是他們自己,那每天的日子還是非常有趣的。

    隨著立海大和冰帝的一路連贏,這群記者們簡直就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越來越喜歡將立海大和冰帝放到一塊來寫。

    只是由于立海大這邊每一次比賽都是三局內(nèi)獲勝,并且立志刷新每一輪比賽的最短時間紀錄,每一期雜志上有關于立海大和冰帝的綜合實力最強的學校,大多數(shù)都偏向了立海大。

    仁王雅治對這種現(xiàn)象的發(fā)生完全不意外。

    在立海大和冰帝在下個月關東大賽上碰面一決高下之前,這樣的宣發(fā)會一直源源不斷地拿出來反復提及,順便拉足了路人和全關東所有學校的網(wǎng)球部正選的好奇心。

    同樣的一年級部長,同樣的正選隊伍里面超過半數(shù)的一年級新生,他們這兩所學校里面可以拿出來對比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以他對跡部景吾的了解,這樣的場面,指不定不少小報的大肆宣揚當中就有著跡部景吾的默認。

    他甚至能夠想象得到,立海大和冰帝的初戰(zhàn)上,場外的觀眾恐怕除了一些正在比賽的學校,其余人都會混到他們的球場外圍觀。

    而拿下這一局比賽勝利的,差不多就是關東這片區(qū)域的霸主。

    在這樣的氣氛下,除了對未來的發(fā)展心知肚明的仁王雅治尚且還能保持著冷靜的態(tài)度,即便是幸村精市也不由加強了眾人的訓練量,以及在部活開始前發(fā)表一下宣戰(zhàn)的引言,讓眾人的情緒一直維持在興奮以上。

    不出所料的話,等到關東大賽和跡部景吾對上后,這股子戰(zhàn)意能夠讓冰帝的一伙人好好看到未來王者之校的風采。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即便是日常將翹訓如同吃飯喝水一樣自然的毛利壽三郎和仁王雅治,也不由安分了一段時間,每天老老實實地等到部活結束的時候跟著大家一起離開。

    神奈川的縣大賽和東京的都大會幾乎是同時結束的。

    兩所目前稱得上是網(wǎng)球雜志的寵兒的學校也在所有人的矚目當中分別拿下縣大賽和都大會的冠軍。

    于是接下來的一周時間里,網(wǎng)球周刊上有關于這兩所學校的消息又開始刷屏。

    而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這次立海大拿了冠軍的場面被放到了頭版,冰帝的消息則退一步放到了第二頁。

    率先一步拿到了這次的雜志的仁王雅治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差別。

    他先是捧著肚子無聲地笑了一遍后,緊接著在幸村精市疑惑的目光看過來之前,保持著一種看似無辜實則幸災樂禍的模樣,表示這一次的關東大賽抽簽的時候,一定要叫上他。

    平日里對這種抽簽的無聊活動他自然是不太感興趣的,但這可是跡部大少爺?shù)臒狒[,他不去看的話,那豈不是太不禮貌了嗎?

    看著仁王雅治一副掩飾不住想要看熱鬧的心思,幸村精市沒多猶豫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既然如此,那真田你就剛好留在網(wǎng)球部看他們訓練吧。”

    真田弦一郎對幸村精市的要求自然是沒有絲毫意見,只是對于仁王雅治突如其來的要求保持著一定的懷疑。

    “你不會是想要避免訓練才想著和幸村去抽簽的吧?”

    仁王雅治的反應則是露出驚訝的表情,仿佛被真田弦一郎猜出他的想法很是不可思議的樣子:“哎呀,被你看出來了,不過幸村已經(jīng)答應我了哦,你又能把我怎么樣呢?”

    真田弦一郎的拳頭蠢蠢欲動,很想給這個總是在故意挑釁他的人腦袋上砸上一拳。

    可惜幸村精市對這家伙護得很緊,幾乎是在察覺到他的想法的那一刻就出來打太極。

    “好了好了,抽個簽的事情,也要不了多久。到時候我會好好把仁王帶回來的。”

    這次的關東大賽抽簽的地方恰巧是冰帝學園,等到幸村精市帶著仁王雅治趕到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得差不多了。

    每次正規(guī)比賽都是一號種子隊的立海大不管來還是不來,位置都是固定不變的,即便在這種時候晚到,負責人也不會說什么。

    都種子隊成員了,一點點小特權而已,根本就不算什么。

    兩人走進來的時候,其他學校的人差不多都已經(jīng)到場,這兩個人直接從大門里面走進來的樣子極其顯眼,讓人想注意不到都難。

    仁王雅治雙手揣著兜,散漫地跟在幸村精市的身后,毫不意外聽到一伙人竊竊私語這一次和幸村精市固定來抽簽場地的人居然不是真田弦一郎。

    本來來抽簽的人也就沒規(guī)定必須是部長和副部長的搭配,只是他們網(wǎng)球部的人對這種抽簽的場合大多數(shù)都不是很感興趣,所以才顯得跟固定搭配一樣。

    仁王雅治也沒有和這群無關人員解釋什么的意思,一進場目光就在四處亂晃,很快就在最顯眼的地方看到了跡部景吾的那張臉。

    跡部景吾顯然沒有因為網(wǎng)球周刊上將立海大的采訪位置比冰帝前面的事情感到不滿,在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還非常好心情地朝著他們點了點腦袋就當打招呼。

    至于會場內(nèi)的其他的部長副部長們,則被他光明正大地無視掉了。

    顯然,對于這會的跡部大少爺來說,值得他重視的對手,只有立海大這一所學校而已。

    仁王雅治忍不住輕笑出聲。

    剛還在和跡部景吾打招呼的幸村精市的注意力第一時間就被他吸引。

    他只是稍作思考,就意識到仁王雅治到底是為什么而過來的。

    “所以你就是純粹過來看熱鬧的?”

    仁王雅治回頭朝著他眨了眨眼睛,神態(tài)無害得要命:“噗哩,這么有趣的熱鬧,不看豈不是太可惜了一點。”

    幸村精市失笑:“沒想到你對他的感官還不錯,上次見面怎么避開了?”

    仁王雅治自有他獨一套的行為邏輯:“哎呀,又不是來找我挑釁的,我隨便找個地方圍觀不就好了。”

    幸村精市無奈。

    “被真田知道,又得和你吵一架了。”

    仁王雅治:“噗哩,我會怕他?”

    兩人輕松的竊竊私語自然是吸引足了在場人的注意力。

    然而冰帝有了跡部景吾后愈發(fā)的財大氣粗,只是臨時給他們撥出來的會場空間大得就足以容納上千人的大禮堂。

    幸村精市和仁王雅治單是站在那里的氣質(zhì)就足以讓人不敢輕易去搭話,就更不知道這兩個人在場館里面聊天的居然不是什么之后會遇見哪所學校一起比賽,而是內(nèi)部的吵架問題。

    即便有人給自己加油打氣,準備悄悄摸過去聽一聽這兩人到底在說什么,但講臺上的負責人咳嗽了一聲。

    “關東大賽抽簽會正式開始,首先……”

    第038章 chapter 38

    仁王雅治無聊地左顧右盼, 擺明了一副對這次的抽簽大會不感興趣的模樣。

    第一年來到抽簽大會上的人,仁王雅治大多數(shù)都不太認識,不過偶爾也從這群陌生人旁邊看見幾個熟悉的略顯青澀的臉。

    青學在越前南次郎畢業(yè)之后實力急轉直下, 到了這會已經(jīng)不在種子隊里面了。

    經(jīng)過幾輪的抽簽后,仁王雅治相當幸災樂禍地發(fā)現(xiàn), 今年真田弦一郎要想在正式比賽上碰到手冢國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青學如果運氣不錯的話, 在第二輪比賽中還能撞上冰帝。

    當然前提是某位不良部長能夠扛得住壓力,在正式比賽上能把他身邊的那個冰山丟到球場上去。

    即便是負傷狀態(tài)的手冢國光,在面對幾個不入流的網(wǎng)球選手, 拿個保底的勝利那也是沒有問題的。

    至于他們立海大和冰帝的比賽嘛, 恐怕得等到這次的決賽上了。

    仁王雅治咂舌, 尋思著這次的抽簽對戰(zhàn)表透露出去,那群記者估計會更興奮也說不定。

    關東決賽對上的未嘗一敗的兩所學校,不僅是話題度, 連比賽時機都透著一股子恰到好處。

    回程的時候,兩人坐在公交車上,幸村精市歪著腦袋,笑著問仁王雅治對這次的抽簽有什么樣的感想。

    仁王雅治:“噗哩, 整得好像上課的時候老師的突然關心。”

    對仁王雅治來說,這樣的突然關心還蠻頻繁的,尤其是被數(shù)學老師捉到走神的時候。

    但是這種不定時的提問,最后也因為在老師那邊開小灶的次數(shù)太多, 察覺到國中的數(shù)學題對他來說基本上沒難度后,仁王雅治就沒再享受過這種老師的突然關心了。

    幸村精市也笑了:“看來你還挺受老師喜歡的。”

    仁王雅治慣常不要臉的:“那是。”

    但幸村精市可沒有忘記自己的問題:“不許打岔。”

    “挺無聊的。”仁王雅治相當耿直地說道, “下次還是讓真田陪你來這約會吧。”

    幸村精市哭笑不得:“去你的,就你嘴貧。”

    雖然沒有跟著一起來抽簽, 但是第二天,柳蓮二就將對戰(zhàn)對手和他們相關的資料打印出來傳到他們幾人的手上了。

    仁王雅治捏著手上的資料,饒有興致地翻閱。

    看完之后也不得不感嘆,不愧是柳蓮二,不管在什么時候收集到的資料,準確性都那么高。

    不僅把第一場的對手資料給搞出來了,甚至把之后幾場可能會撞上的對手也給推算出七七八八來。

    “柳,永遠的神。沒有你我們該怎么辦啊。”

    柳蓮二顯然還不適應如此張揚明顯的吹噓,坐下來的動作有一瞬的僵硬,隨后靠著強大的自制力繃住面上的表情。

    “我只是做到了我能做到的。”

    真田弦一郎冷哼了一聲:“油嘴滑舌。”

    仁王雅治臉上的笑容不變:“怎么?你嫉妒?”

    真田弦一郎的面色頓時猶如喝了一整杯的特調(diào)乾汁,五彩斑斕的。

    “你在做夢嗎?”

    仁王雅治沒再說話,但是他只需坐在那里,就足以讓真田弦一郎閉上眼睛平復心情了。

    柳蓮二不由將目光放到了幸村精市的身上,然后看見對方似乎還朝著他笑了笑。

    “怎么了嗎?柳。”

    “不,沒什么。”柳蓮二試圖讓自己能夠以更正常的心態(tài)面對這兩個家伙的事情。

    作為部長的幸村精市都沒慌,他慌個什么?總不能這兩個家伙還真能在會議室里面打起來吧。

    事實證明,即便再怎么看仁王雅治不順眼,真田弦一郎在忍耐這塊還是修煉得非常到家。

    而某個時不時就會挑撥一下真田弦一郎的情緒的仁王雅治也沒再作妖,好好讓這一次的會議圓滿結束了。

    這也更讓柳蓮二堅定自己需要養(yǎng)出一個良好穩(wěn)定的心態(tài)。

    這兩個家伙不是好好的嗎?他擔憂個什么勁。

    即便是到了關東大賽,對于立海大來說,每輪比賽似乎也只是他們刷新最短用時比賽的決勝場,至于對手是誰并沒什么區(qū)別。

    雖然沒有明確規(guī)定要在場,但是每一輪比賽柳生比呂士都沒落下地看了一遍。

    “感覺我和他之間的距離,還有很遠。”

    從加入網(wǎng)球部到現(xiàn)在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但柳生比呂士根據(jù)自己的進步頻率估算,自己在半個月后,別說去參加所謂的正選選拔賽了,他連丸井文太都沒有辦法打過。

    而被他用來充當與仁王雅治實力估算的測量單位的丸井文太,則是一副受不了他的模樣。

    “我是上輩子得罪你們兩個了嗎?”丸井文太大叫大嚷道,“這輩子要我承受你們的折磨?”

    跟著丸井文太胡狼桑原一起坐在非正選觀戰(zhàn)席位上的柳生比呂士這才意識到自己在不經(jīng)意間說了什么,他立馬露出歉意的神色:“不好意思,我……”

    其實一開始他也沒有將丸井文太看作是和仁王雅治實力估算的測量單位,奈何有個向來不怎么做人的家伙看他訓練的時候,笑嘻嘻地將他學了一個月網(wǎng)球就把丸井文太按在地上打。即便丸井文太跳腳拒絕承認被仁王雅治按在地上打,但這件事情也在柳生比呂士這里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嗯,只能說他真的很對不起丸井文太。

    不過柳生比呂士并非某個逗完人不負責的家伙,他顯然相當擅長在不小心招惹完人后進行順毛摸,從而不影響到自己在他人心目中的印象。

    很快,他就以一個丸井文太最近最愛的限量款蛋糕,成功哄得丸井文太再次露出笑容。

    不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用了和仁王雅治一樣的哄人手段的柳生比呂士看著丸井文太露出開心表情的樣子,成功松了一口氣。

    他還是蠻喜歡和丸井文太待在一塊的,一起訓練的時候也很合拍,完全不想因為一點口誤就和對方產(chǎn)生口角。

    這樣的人,怎么就已經(jīng)有了雙打搭檔了呢?

    胡狼桑原在這一刻猛地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危機感,他左看看右看看,硬是想不到居然有人在距離他不到三米遠的地方想要搶他搭檔。

    球場上,正在逗貓一樣逗弄對手的仁王雅治打了個噴嚏。

    毛利壽三郎笑嘻嘻地說道:“小仁王該不會是缺德事干太多了,被人在背后罵了吧?”

    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

    但仁王雅治看著莫名笑得開心的毛利壽三郎,露出了個笑:“毛利前輩笑得這么開心,不會在背后偷偷罵我的人就是毛利前輩吧?”

    “喂喂,瞎?jié)娕K水可要不得啊。”

    立海大這邊的第一雙打疑似內(nèi)訌,被仁王雅治整得偏頭疼都要犯了的對手目光明顯一亮。

    “趁著這個時候,反超他們!”

    “哦哦!”

    聽著這兩個家伙光明正大在球場上說要反超他們的仁王雅治:“……”

    這兩個家伙,是當他聾子嗎?還是覺得他聽不懂日文?

    “完全被小看了啊。”毛利壽三郎唏噓道,“小仁王你到底行不行啊?”

    仁王雅治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在這種時候問我這個問題,難道毛利前輩你在球場上就起到一個裝飾的作用嗎?”

    他應該不是來一挑二的才對。

    一直都在偷懶中的毛利前輩嘿嘿直笑:“我不是給你一個發(fā)揮的空間嗎?”

    偷懶只是順便啦順便,誰讓和仁王雅治一起雙打的時候,真的很適合用來偷懶呢。

    小部長,你讓他來和小仁王一起打雙打真是再英明神武不過的決定了,他愿意在這個位置上常待下去!

    “好歹打起一點精神吧?小心賽后被拉去加訓哦?”

    仁王雅治抽了抽嘴角,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

    毛利前輩早晚會因為太懶,被幸村揪著開始每天加訓不斷的日子的。

    不過仁王雅治到底還是太低估了幸村精市。

    因為在球場上發(fā)揮的時間比預估的要長上幾分鐘,等到兩人下來的時候,面對的幸村精市就是一副笑得特別危險的模樣。

    “球場上玩得很開心啊,你們兩個。”

    剛剛還在球場上閑聊的兩人這會安靜的宛如一個木偶人,整齊地站在幸村精市面前低著腦袋,垂頭喪氣的樣子比對面那兩個輸了比賽的對手還要沮喪得多。

    收到了幸村精市眼神暗示的真田弦一郎頓時往前走了一步,十分大聲地說道:“真是太松懈了!你們兩個今天的訓練翻倍!”

    天知道這個時候,真田弦一郎說這話的心情有多爽。

    這可是能夠光明正大讓仁王雅治加訓的機會啊!他當然開心。

    即便立海大的比賽向來都是一邊倒,但是來看他們比賽的人數(shù)依舊不少。

    看到剛剛還為立海大拿下漂亮勝利的雙打組一下場就被懲罰加訓,一大群人倒抽一口冷氣,感嘆立海大的部規(guī)嚴苛。

    “贏了比賽都還要加訓,太慘了吧?”

    “慘的難道不是他們打完比賽還要回去訓練嗎?除了立海大還有哪個學校打完比賽還要回去訓練的?”

    “還好我沒考上立海大。”

    “說得好像你考上立海大就能成為正選一樣。”

    “……”

    7月13日,星期日

    今天是關東大賽決賽的日子,不出仁王雅治預料,今天決賽場上趕來的觀眾,比起之前幾次的比賽要翻了個倍。

    全是一伙過來看熱鬧的。

    即便是決賽,一群人坐在公交車上閉目養(yǎng)神,絲毫沒有想要提前進場的意思。

    直到坐在車門邊上的柳蓮二突然將筆記本合上,發(fā)出一絲微不可聞的聲音。

    方才還一副昏昏欲睡的正選們立馬睜開眼睛,神色清明站起身,跟在幸村精市的身后朝著賽場走去。

    周圍還有著不少的人流,是過來看今天的這場決賽,看到他們的時候,所有人不自覺地給他們空出了一條可以順利通過的通道。

    等到這群人趕到比賽地點,報了名走進球場內(nèi),剛好趕上裁判吹哨,提醒比賽即將開始的聲音。

    他們對面,冰帝的后援團已經(jīng)開始預熱,鼓舞吶喊聲震得人耳朵有些暈乎乎的。

    真田弦一郎冷哼了一聲:“花里胡哨。”

    靠著和仁王雅治的關系不用在后面跟著人群擠,而是混進了正選隊伍的丸井文太眼神亮晶晶地看著對面。

    “冰帝的啦啦隊,看著好威風的樣子啊。”

    一說話就被打臉的真田弦一郎被他的話一堵。

    旁邊還有一個仁王雅治在開口慫恿。

    “區(qū)區(qū)一個啦啦隊而已,我們學校又不是沒有。”他轉著眼珠子,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下次就讓真田帶著一群女生在后面喊,反正他也不怎么上場。幸村你看怎么樣?”

    幸村精市只是稍微腦補一下,眼底就蔓延開了笑意:“嗯……這個嘛。”

    真田弦一郎還沒有去收拾不干好事的仁王雅治,就聽見幸村精市似乎很猶豫不決的聲音,立馬難以置信回望過去。

    “幸村,你……”

    讓他帶領啦啦隊給立海大助威?開什么玩笑!

    稍微有點心動的幸村精市聽到他的聲音,不由有些心虛。

    他立馬咳嗽了一聲,故作嚴肅道:“我們王者立海大,向來是不需要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難道沒有啦啦隊在后面加油助威,我們就贏不了比賽了嗎?”

    話是這么說啦,但是誰又能夠拒絕得了啦啦隊呢?

    一群正選目光不斷漂移。

    真田弦一郎鐵青著一張臉:“你們真是太松懈了。”

    這群人每天腦子里面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東西!

    丸井文太表情無辜地說道:“可是,啦啦隊這種東西好像每個學校都有吧,而且也不需要副部長你親自帶隊啊?”

    只是他們立海大因為嫌棄這群人的聲音太吵,沒讓這群人來。

    仁王雅治捧著肚子無聲地笑個不停。

    被仁王雅治和幸村精市的反應搞得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這回事,滿腦子只有自己不能去當這個啦啦隊隊長的真田弦一郎漲紅著一張臉。

    “真是太松懈了!丸井文太訓練翻倍。”

    “欸?”沒想到自己只是說了實話就遭到無妄之災的丸井文太瞪圓了眼睛,表情委屈得要命,然而在場人一點同胞愛都沒有,絲毫沒有過來解救他的想法。

    罪魁禍首更是笑得東倒西歪。

    柳生比呂士沉默了一下,拍了拍丸井文太的肩膀權當安慰。

    “仁王雅治也是,訓練量翻倍!”

    聽到這話,丸井文太被傷透的小心臟總算是被治愈了不少。

    而每天都要做將近三倍的訓練量的仁王雅治絲毫沒有將其放到心上。

    真田弦一郎心知這樣的懲罰對于仁王雅治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但也沒法想出其他有效克制對方的懲罰措施。

    立海大這邊和樂融融,似乎完全不關心正在比賽的隊友。

    而冰帝那邊的狀態(tài)就明顯緊張得多。

    忍足侑士皺著眉頭看向那邊還在嘻嘻哈哈的立海大一群人,低聲道:“立海大的那群人,未免也太囂張了。”

    比賽姍姍來遲也就算了,比賽都開始了,那群人連比賽都沒看,就在那里閑聊,這根本就是在瞧不起他們。

    跡部景吾坐在椅子上,表情穩(wěn)得要命,聽到忍足侑士略顯不平的聲音也只是看了他一眼。

    “你在慌什么?這只是第一局比賽而已。”

    “如果連你也在第一局比賽的時候,心態(tài)就已經(jīng)被立海大的人搞得心態(tài)不平衡的話,那么等到你比賽的時候,你的情緒還冷靜得下來嗎?”

    忍足侑士猛然一驚,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愧色。

    “我有點被他們影響了。”

    跡部景吾已經(jīng)有點想要嘆氣了。

    “冰帝和立海大打過太多次交道了,這群人的性格就是這樣,喜歡在各種地方搞一些能夠讓你心態(tài)破防的事情。等到上了賽場后,要是還無法從他們的所作所為當中將情緒抽離出來,全心全意放到比賽場上,你知道會有什么樣的結果。”

    忍足侑士將放到那群嘻嘻哈哈的立海大正選的目光放到球場上,表情愈發(fā)的苦澀。

    “我,我明白了。”

    不僅僅是場下,球場上的立海大成員也在用他們的言語以及表情朝著冰帝的成員展露出輕視的一面。

    經(jīng)過跡部景吾開學的大洗牌,冰帝的正選換代比立海大要更為徹底。

    一個全新的,未曾經(jīng)歷過各大賽事洗禮的隊伍,在一路連贏到關東決賽面前,還沒有碰上過實力遠超于自己應該如何去打逆風局,被幾個小勝利哄出來的自尊也無法讓他們能夠忍受被無聲輕視的目光。

    沒有經(jīng)歷過全國大賽這樣的經(jīng)驗,也沒有體會到對手在賽場上玩弄情緒方面手段的兩個一年級正選被對面玩得團團轉,情緒跌宕起伏,甚至漏了幾個本該能夠接得住的球。

    忍足侑士又忍不住把目光放到跡部景吾的身上。

    想要從這位冰帝帝王的身上得到新的指引。

    賽場上的接連失利,讓原本激昂的啦啦隊的呼喊聲音逐漸降低。

    才組織起還沒有三個月的隊伍顯然還沒有兩年后逐漸成熟,對跡部景吾有著絕對信任,哪怕失敗也能毫不猶豫相信他能夠帶領大家走向最終勝利的時候。

    要說跡部景吾對這樣的場景沒有預料,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哪怕再重新給他一個機會,再看到之前的那支隊伍,跡部景吾也會毫不猶豫再次將那些眼高于頂?shù)募一锶看蚺肯隆?br />
    “慌什么,即便我們這次比賽輸了,全國大賽的入場門票我們也是拿下了,比起那群連全國大賽入場券都沒拿到的人好多了。”

    跡部景吾揚了揚下巴:“本大爺可不是什么接受不了失敗的人,吸取教訓,下次贏回來就好。”

    兩人的聲音并不大,尤其是在身后有著一大片的啦啦隊的呼喊聲下,除了他們以外幾乎沒有人能夠聽到他們在講什么。

    就連忍足侑士也是仗著距離跡部景近才去搭話的。

    聽到跡部景吾居然已經(jīng)做好這次關東比賽輸?shù)舻臏蕚洌套阗客椎卣穑坪跸氲搅耸裁矗骸澳潜O(jiān)督那邊?”

    他們冰帝可是有著只要輸?shù)舯荣悾x位置就會被薅下來的傳統(tǒng)!

    該不會這次比賽結束后,會被撤掉一批正選吧?

    那之后全國大賽怎么辦?現(xiàn)在這批人本來就是網(wǎng)球部里面最優(yōu)秀的一批了。

    跡部景吾絲毫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反倒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榊監(jiān)督不接受無意義的失敗,你明白我說的嗎?”

    被安排在今天比賽的單打三的忍足侑士:……

    “緊一緊你的皮,今天上場的時候給我好好打。”

    要是跟場上這兩個笨蛋一樣被人輕而易舉玩弄手掌心,就老老實實按照流程去當非正選吧。

    在仁王雅治預備上場的時候,幸村精市看著他,突然嘆了一口氣。

    “仁王,你下次要不要試著上一下單打?”

    和毛利壽三郎勾肩搭背朝著場上走的仁王雅治差點沒被他這句話嚇得跌一跤,他扭過腦袋看向幸村精市,臉上是實打?qū)嵉拿H弧?br />
    “啊?為什么?”

    仁王雅治回想了一番自己這幾個月的戰(zhàn)績,依舊是全勝沒錯啊。

    怎么幸村精市突然就想要把他往單打丟?

    雙打不是缺人嗎?

    “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說你的嗎?”看著全然很茫然的仁王雅治,幸村精市難得生出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不就是吹噓他雙打很牛逼嗎?

    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好像沒什么?”

    他就多余和這家伙說話。

    場上裁判在催促,幸村精市揮手示意,讓他趕緊上場。

    幸村精市說一半留一半的行為反倒是勾起了仁王雅治的好奇心,他一反常態(tài)沒有在比賽上面多浪費什么時間,而是和毛利壽三郎比了個手勢,示意這場比賽速戰(zhàn)速決。

    本以為可以繼續(xù)偷懶的毛利壽三郎眨了眨眼睛,簡單伸了個懶腰。

    “行吧行吧,真是會使喚前輩啊,小仁王。”

    仁王雅治這邊一改往日作風打得兇悍,將對面的向日岳人和另外一個二年級正選搞得原本制定的計策一團糟。

    向日岳人咋咋呼呼地說道:“對面怎么突然打得這么兇了,和資料上的完全不一樣啊。”

    和他一同搭檔的二年級正選滿臉苦笑。

    資料也不過是給他們提供一個參考性,對對手有個最基本的防備,但資料并不完全準確,在某些方面留一手再使用殺手锏,能夠起到絕佳的效果。

    不過這位二年級生不由看了一眼仁王雅治。

    根據(jù)方才對面兩人的行動和聊天,很明顯這個白發(fā)一年級生是在這一場當中占據(jù)主導位的。

    那么這突如其來的改變打法,是否又是他們的殺手锏呢?

    第039章 chapter 39

    其實只是想要知道幸村精市到底想要和他說些什么所以打得格外兇殘的仁王雅治一點也沒有顧及對面兩人想法的打算, 快速給對面削了個6——0后,敷衍地和他們打完招呼就溜達達地朝著幸村精市那邊走。

    被仁王雅治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盯梢,幸村精市也不由有些好笑。

    他揮了揮手, 示意真田弦一郎趕緊上場后,就拉過仁王雅治開始聊這段時間他的想法。

    “雖然我們立海大缺雙打選手, 但是非必要的時候,也用不著你經(jīng)常上雙打一。”

    聞言, 仁王雅治的表情有些抗拒。

    “欸?就不能一直打雙打嗎?”

    幸村精市有些哭笑不得:“你知道現(xiàn)在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說你的嗎?雖然柳也被安排打雙打,但是他也不和你一樣除了雙打一以外就沒上過其他位置。”

    立海大出場順序并非固定,但每次出場的時候, 仁王雅治都會占一個雙打一的位置, 然后還拉上了一個毛利壽三郎在雙打一上常待。

    毛利壽三郎好歹去年在全國大賽上風風光光打下單打全勝的戰(zhàn)績, 那群人編排的時候也不會說什么,但仁王雅治可不是。

    國內(nèi)向來覺得打雙打的成員必定比單打選手弱。

    再加上仁王雅治學網(wǎng)球的時間本來就不是很長,當初的正選選拔賽上和他打比賽的正選除了毛利壽三郎以外也本就是雙打選手。

    有關于仁王雅治的實力不濟只能打打雙打的發(fā)言傳得沸沸揚揚。

    仁王雅治立馬明白幸村精市到底在為什么而郁悶著。

    他隨意地擺了擺手:“為什么要為一些無關的人員的發(fā)言頭疼呢?不管他們說什么, 難道還能改變事實嗎?”

    像是想到了什么,仁王雅治樂得要命:“再說了,這種發(fā)言也沒說錯嘛,我的確是一年級正選里面最弱的。”

    幸村精市沒好氣地說道:“只是短時間內(nèi)的事情, 你也好意思拿來說?”

    仁王雅治進步幅度實在是太快了,就連柳蓮二這段時間,都有點危機感,開始自覺給自己加訓了。

    仁王雅治打著哈哈:“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說啦, 我對雙打一這個位置還是很滿意的,短時間內(nèi)并沒有讓出去的打算呢。”

    看他堅持, 幸村精市也沒再說什么,只是瞥了他一眼。

    “如果以后需要你去上單打的話。”

    仁王雅治舉起雙手:“那我還是會去打的, 但現(xiàn)在還是先讓我繼續(xù)在雙打位置上玩玩吧。”

    兩人的交談并沒有吸引太多的人注意力,實在是真田弦一郎出場后,吸引了所有觀眾的注意。

    在看到對手是真田弦一郎的時候,忍足侑士就有點苦哈哈了。

    跡部景吾將他放到單打三的位置上,就是希望他能夠從立海大那里拿到一分。

    只是今年立海大為了能夠在關東決賽上拿下冠軍,出場的也是極其漂亮的陣容。

    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單打二的位置上待著的真田弦一郎空降單打三的位置上。

    因為立海大經(jīng)常三把定勝負,有關于真田弦一郎的資料冰帝這邊收集到的并不是很多。

    但作為立海大的副部長,這個職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已經(jīng)證明了這家伙在立海大的正選戰(zhàn)力排名當中是No·2的人物。

    根據(jù)面前的人寥寥幾次出場單打三的錄像,忍足侑士也知道面前的家伙并不是什么可以小看的人物。

    但錄像歸錄像,只有真正面對真田弦一郎的時候,才能夠感受到撲面而來的龐大壓力。

    這種壓力,即便是面對跡部景吾,也不遑多讓。

    想到上場之前,跡部景吾和他的交談,忍足侑士叫苦不迭,連忙拿出平日里面對跡部景吾的十分精神。

    即便輸?shù)暨@場比賽,他也要用盡全力從對方手上拿到起碼一分啊!

    不然跡部景吾真的會把他丟去當非正選的。

    在忍足侑士艱難在真田弦一郎手底下討生活的時候,跡部景吾的表情也很是不爽。

    “哼,本大爺就知道這家伙平日里懶散的樣子根本就不是很用心。”

    這不是能打起精神在一開始就認真十足嗎?怎么輪到和本大爺打練習賽的時候就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了?

    回去后就再加幾場練習賽吧,總不能和真田弦一郎的實力相差太多,不然他們拿什么來打敗立海大?

    跡部景吾的目光掃過其他神情沮喪的正選,皺了皺眉。

    “都這副樣子做什么?難道我們今天輸了比賽后就不用再準備接下來的全國大賽了嗎?”

    “所有人訓練量翻倍,希望在全國大賽到來之前,能夠看到你們好好表現(xiàn)。”

    “是!”

    立海大以3——0拿下了這屆關東大賽的冠軍。

    他們以自身實力向所有人證明了王者立海大不管面對的敵人是誰,都能夠漂亮地贏得勝利。

    剛拿下了關東大賽十四連冠,但立海大眾人并沒精力去舉辦什么慶功宴。

    贏得了關東大賽勝利又能如何呢?距離期末考試的時間只剩下短短一周,要是沒辦法在接下來的期末考試取得一個好成績,那么下個月的全國大賽,也可以和他們宣布拜拜了。

    于是剛剛拿下關東大賽冠軍獎杯的少年們,隨手將獎杯往社辦到底獎杯陳列處一塞,緊趕慢趕開始了這周的復習周。

    對于仁王雅治來說,期末考試并不是什么值得苦惱的事情。

    只不過嘛,經(jīng)過上一次考試押題的準確率高達90%以后,這次的復習周,復習數(shù)學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望向了仁王雅治。

    “仁王先把這次的期末的數(shù)學題壓一下?”幸村精市輕笑出聲,“有你的押題,省了我們不少的工夫呢。”

    毛利壽三郎表情恭敬地將自己的數(shù)學書遞到了仁王雅治的手上,這次他有記得給自己的數(shù)學書上面劃了考試重點。

    “小仁王,前輩的幸福生活就拜托你了!”

    其余幾位前輩看向他的目光當中帶著羨慕。

    他們也好想學習毛利壽三郎,把自己的數(shù)學書丟過去啊。

    只要讓仁王把解答題一壓,然后他們只要在選擇題和填空題上多拿點分,這次的數(shù)學及格就穩(wěn)了啊。

    仁王雅治滿頭黑線:“我知道了啦,前輩你別靠我這么近。”

    難道他還能不給你押題嗎?

    幸村精市看向仁王雅治的目光帶著點惆悵。

    “好想讓仁王順便幫我把化學題給壓了。”

    雖然柳蓮二壓題的準確率也蠻高的吧,但他需要背的知識點也很多啊。

    仁王雅治忍不住吐槽道:“怎么不干脆讓我?guī)湍惆鸦瘜W考了算了。”

    幸村精市輕笑:“我倒是想。”

    埋頭苦學的真田弦一郎抬起頭,露出不贊同的目光:“幸村,這種行為不可取。”

    而且老師也不是瞎的,不至于分不清你和仁王雅治。

    “嗨嗨嗨,我只是開玩笑的。”

    沒人注意到,仁王雅治在聽到這兩個人的話的時候露出思考的表情。

    要說到給幸村精市考化學,他還真行。

    只是被真田弦一郎知道,估計又要被訓斥一通了。

    幸村精市不知道自己究竟錯過了什么,只是將腦袋擱在書案上,一邊嘆氣一邊去看化學書。

    為期三天的期末考試結束后,學校也沒有挽留這群一心放假的學生,相當爽快地讓這群人放假了。

    與此同時,網(wǎng)球部也迎來了新的一波退社熱潮。

    除了還在正選的三年級生以外,其余還是非正選的三年級生差不多全都退社了。

    沒辦法成為正選拿到一個好的成績,想靠著體育特長獲得加分直升這塊基本上可以不用想了。

    與其在網(wǎng)球部繼續(xù)浪費著時間,還不如退社在學習上多加努力呢。

    對這群人的想法心知肚明的幸村精市在收到大量的退社申請書,也沒在這方面卡著他們,十分干脆利落地放人走了。

    距離全國大賽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幸村精市看著這群被復習周和考試折磨去了大半精神的部員們,最終還是爽快地放了三天假。

    只是這三天假并非沒有代價的。

    某個看著長著一張非常溫柔很好說話的部長,溫聲細語地說道:“雖然按照規(guī)定來說,暑假期間不需要參與社團活動,但是全國大賽在即,相信大家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都應該做好了全天都待在部內(nèi)訓練的準備了吧?”

    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那就是一個多月的暑假時間,被幸村精市強行縮短到只有三天的休息時間,三天一到,別管在干什么,都得老老實實回來訓練。

    看著幸村精市笑得溫柔的模樣,一群人不知道為什么打了個寒顫,半點想要反駁的心思都沒有,立馬原地站好大聲應和。

    不僅要和幸村精市簽下一個多月假期變成三天的霸王條款,還要面帶微笑表示幸村部長實在是英明神武。

    混在正選隊伍當中的仁王雅治揪著自己的小辮子,為自己失去的假期哀嘆,但讓他光明正大上前去吐槽幸村精市的安排不行,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還沒有這個膽子去挑釁幸村精市的權威啦。

    暑期霸王條款只限制了正選,非正選并不強制參與幸村精市定下的暑期訓練。

    真田弦一郎皺著眉頭想要找幸村精市改變主意。

    雖然訓練在哪里都能做,但是他一點也不相信這群人的自制力。

    讓非正選一個多月不參與部內(nèi)訓練,等到暑假結束后,他們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明顯。

    然而幸村精市一點也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

    “真田,有關于非正選的訓練表也都給他們發(fā)下去了,再不濟他們也能趕到學校和我們一起訓練。別太把自己當老媽子看了。”

    看到真田弦一郎絲毫沒有醒悟的目光,幸村精市嘆了一口氣。

    “你也不想因為你的心思放太多在管理網(wǎng)球部的事務上,被仁王拋到身后吧?”

    想到最近仁王雅治新的身體數(shù)值,真田弦一郎立馬沉默了。

    “我明白了。”

    他絕對不會給仁王雅治踩到他頭上的機會的。

    幸村精市聞言,表情很是滿意。

    一年級四個正選當中,仁王雅治向來是那個不怎么愛管事的。同時也是進步幅度最快的。

    幸村精市不相信他們幾個在網(wǎng)球上的天賦要比仁王雅治低,最后也只是覺得他們的精力大多數(shù)都到了管理網(wǎng)球部上面。

    在察覺到了這個問題后,幸村精市立馬就調(diào)整了對管理網(wǎng)球部的作戰(zhàn)方針。

    比起管理好一個網(wǎng)球部,他還是更希望能夠?qū)⑺姓x的自身實力提上去。

    于是原本打算一起拉著非正選訓練的事情被他移開了計劃,順便還打消了有這個想法的真田弦一郎。

    管那么多做什么?有這個時間精力還不如提升一下自身的實力。

    第040章 chapter 40

    7月24日, 星期四。

    一個多月的暑假時間被縮短至短短三天,仁王雅治當然有將這件事情告知給父母。

    然后得到他們吃驚的表情。

    仁王雅治聳了聳肩膀,用一種輕松的口吻說道:“哦, 別這么驚奇,畢竟很快就要到全國大賽了嘛, 總是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去訓練的。”

    “那你們的訓練還真是挺嚴苛的。”仁王媽媽這般嘟囔著。

    仁王爸爸反倒對這樣的場面相當?shù)淖院溃骸芭叮蓜e這么說, 親愛的,畢竟雅治可是他們網(wǎng)球部的正選之一啊,為了贏得冠軍, 這些都是最基本的不是嗎?哪怕是天才, 也斷沒有在全國大賽前夕這般重要的時間點, 還能躺平下來,什么訓練都不去做的。”

    “我還是覺得很驚奇。”家里最小的弟弟一邊往嘴里扒飯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即便家里并沒有什么食不言的規(guī)矩, 他這副樣子還是讓仁王媽媽伸出手指微微曲起敲了敲他的小腦袋,“從雅治哥開始學習網(wǎng)球才多久?立海大就這么快讓他當上正選,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哼,你懂得什么?”仁王爸爸瞥了他一眼, 似乎是不滿他如此快就打斷他的話,“懂不懂什么叫做天才啊,像你爸爸這樣的人物,生出了一個天才兒子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仁王弟弟這下沒再開口, 而是老老實實吞咽著口中的米飯,那雙與仁王爸爸酷似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就好像在說“這話你自己說出來難道就不會覺得很虧心嗎?”

    仁王雅治差點在飯桌上笑出聲。

    他家的飯桌笑話向來都很齊全,只是非常可惜的是, 這樣的場面也只有在放假的時候才能看到,平常這個時段的他基本上草草對付幾口就會去訓練,根本看不到幾次這樣的場面。

    仁王媽媽沒有再去注意飯桌另外一頭兩個幼稚男人的爭論聲,而是將目光放到了仁王雅治的身上。

    “好吧好吧,鑒于你們網(wǎng)球部如此嚴格。”她輕嘆,“那就趁著這幾天休息時間好好玩一下吧,不許拒絕,看看你最近這段時間被網(wǎng)球迷成什么樣子了?”

    剛想開口說些什么的仁王雅治閉上了嘴,手不自覺地摸了摸手腕上藏著負重的腕帶。

    好吧好吧,反正他也不是找不到時間去訓練。

    “正好最近的時間剛剛好。”像是做好了什么重要的決定,仁王媽媽舉起雙手拍了拍,餐桌上的竊竊私語也隨之停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個家里最有話語權的女人身上,“三點之前大家都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三點之后我們就要出發(fā)去大阪參加這次的天神祭,記得將你們的浴衣都帶上。”

    剛剛還在餐桌上談天說地的男人們頓時發(fā)出歡呼聲,轉瞬間他們就朝著各自所在的房間跑去。

    仁王媽媽的目光看向了仁王雅治:“別再帶上你那球拍了。”

    仁王雅治眨了眨肖似她的祖母綠的眼睛,歪著腦袋說著那句誰也聽不懂的奇怪口癖:“噗哩?”

    仁王媽媽頭疼地按了按眉心,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滾:“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趕緊去收拾你的吧。”

    “噗哩。”

    仁王雅治絲毫沒有愧色地朝著房間走去。

    他可什么都沒答應,不是嗎?

    上一輩子的仁王雅治第一學年的暑假也是參與過這樣的假期之旅,不過那個時候的理由就不是因為暑假霸王條款的原因。

    他記得上一世他做了什么?似乎是在某個小攤上賺了一大堆的溜溜球?

    這輩子他也不會心慈手軟的。

    坐在仁王爸爸開的車里,仁王雅治將外套整個蓋在自己腦袋上,心思早就不知道飄到什么地方去了。

    天神祭作為三大夏日祭之一,人流量是相當高的。

    每年的7月24日~25日,這兩天大阪的各處旅館均需要提前預訂。

    因此在仁王雅治發(fā)現(xiàn)明明是臨時起意趕往大阪卻依舊找到一處有空房旅館辦理入住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一次的家庭旅行看似臨時決定,實際上早早有所計劃,即便立海大沒有趕在這之前放假,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嘆了一口氣。

    仁王爸爸樂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愣在這里做什么啊?趕緊去房間把衣服換了啊,我們可是要在這里玩兩天呢。”

    仁王雅治只是瞥了他一眼:“我能請問一下,你們是什么時候預訂旅館的嗎?”

    猝不及防的提問讓仁王爸爸還沒有做好掩飾的準備:“一個半月以前吧。”

    仁王雅治面無表情。

    很好,那個時候他們學校還沒有透露風聲說什么時候放假。

    即便他重活一遍,但也不會去記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

    仁王雅治朝著他露出一個假笑:“您還真是我們的好爸爸啊。”

    要是他們姐弟三全都沒放假,是不是這三天家里只有他們?nèi)齻小的?

    仁王姐姐嗤笑一聲:“你難道還會對這家伙抱有什么期待嗎?”

    仁王雅治聳肩:“我得承認,這是我做得最失誤的決定之一。”

    仁王爸爸臉上的笑容頓時有點掛不住了:“你們夠了啊,帶上你們還那么多話?”

    幾個小孩頓時嬉笑著離開了旅館大廳。

    仁王雅治穿著一身浴衣出門了。

    雖然說是臨時收拾行李,但實際上根本就沒什么好收拾的。

    來參加夏日祭,難道他們還能穿上除了浴衣以外的衣服嗎?

    所以他身上的這件浴衣是上個月仁王媽媽給他買的新浴衣。

    那會的他還滿心訓練和比賽,完全忘記了這碼事,現(xiàn)在想了想,仁王媽媽早就已經(jīng)給了他提示,只是被他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除了尚且還是小學生,還需要跟在父母身邊出門的仁王弟弟,仁王家另外兩個孩子均開始獨自出門玩耍,不去打擾父母名義上的家庭旅行實際上的父母約會。

    他們才不要跟在那兩個家伙身邊當一個不受關注還要被硬塞狗糧的倒霉蛋呢。

    對于夏日祭來說,這會的天色尚早,但周圍已經(jīng)開始多了不少推車出來擺攤的商販。

    仁王雅治慢悠悠地在這條街晃悠,準備憑著感覺去尋找上輩子那個讓他血賺的小攤。

    不過在此之前,仁王雅治在這條街上發(fā)現(xiàn)了好幾個熟人。

    或者說,他單方面的認識的人。

    不過他只是意外了一瞬,就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畢竟這里是大阪嘛,在大阪的地盤里面看見未來的四天寶寺的正選們,也不是什么很讓人意外的事情。

    仁王雅治并沒有在這個時候湊過去和他們交談的打算。

    先不說和他們根本不是很熟,收集情報也不是他的活嘛。

    這個時候還是找點有趣的樂子,順便豐富一下最近的收藏更為要緊不是嗎?

    于是,在閑逛期間,仁王雅治避開了那么五六七八個四天寶寺的正選,甚至還有其他學校的若干正選后,他一邊在心里吐槽自己這輩子怎么就和這群打網(wǎng)球的家伙那么有緣,然后在看到一個射擊攤子準備上前碰碰運氣的時候,目光頓時被另外一個人吸引去了。

    仁王雅治再三在心中默念:他對其他學校正選在夏日祭里玩什么都不是很感興趣,但是這可是毛利壽三郎耶!人都看到了,這還不跟上去就不太禮貌了吧?

    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對于禮貌的定義和大眾認同的釋義有什么不同的仁王雅治相當理直氣壯地跟上了那一道身影。

    隨著仁王雅治在這一條街上的瞎逛,街道上的人流肉眼可見的開始塞滿了這條街道。

    不過這對于仁王雅治來說,并非什么大問題。

    為了不被毛利壽三郎發(fā)現(xiàn),仁王雅治還特意動用幻影將自己變幻成不同的穿著浴衣拿著一大堆東西閑逛的路人。

    實際上只要毛利壽三郎再仔細觀察,把看臉的視力放到他附近游客手上抱著的那堆東西,他就能發(fā)現(xiàn),好幾個距離他不遠不近仿佛只是剛巧同路的路人,手上的東西基本上就沒變過。

    毛利壽三郎有點煩躁不安。

    幸村精市放了他三天假期,回家他將這件事情和父親一說,沒多久父親就開始小心翼翼窺探他的神色,說著公司給他放了幾天假期,問他要不要回大阪玩幾天。

    哈,那么清楚他對轉學的抗拒,怎么當初為了避開他母親狼狽逃離大阪的時候那么堅定呢?

    看著那個男人,毛利壽三郎的心中就忍不住泛起了一絲的惡意,但又在那雙黯然失色的目光下沉默不語。

    不就是回大阪玩幾天嗎?回就回唄,反正對這地方糾結痛苦的人,也只有你一個而已。

    抱著這樣可笑的甚至可以說得上賭氣的心理,毛利壽三郎最終同意了一起回大阪玩幾天的事情。

    然后就是被塞了一套浴衣趕來夏日祭里面閑逛了。

    說是讓他在大阪玩幾天,還真就是讓他在大阪玩幾天啊?

    毛利壽三郎深吸一口氣,卻也沒辦法轉頭去和那個不靠譜的男人算什么賬,相當自暴自棄地換上了浴衣在夏日祭里面閑逛。

    夏日祭這樣的祭典嘛,一年也就舉辦那么幾次,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大阪人,除了去年沒能參與以外,他幾乎年年都要來逛一圈。

    只是這次他再也沒有想要在這里玩一晚上的念頭。

    原本只是想要在祭典上面轉上幾圈打道回府就算了,結果卻偏偏讓毛利壽三郎在祭典上碰見了幾個根本不想在這個時候碰到的人。

    即便在被發(fā)現(xiàn)之前,他立馬利用周圍的人群掩飾自己然后換一條路走,但是某種被窺視的感覺如影隨形跟著他。

    不是,到底是誰看見了他又不上前來和他打招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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