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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1章 chapter 51

    在與冰帝的練習賽結束的第二天, 仁王雅治恰巧撞上了這次練習賽的后續。

    前一天在與丸井文太的比賽上睡著的芥川慈郎,在今天下午的部活時間再次翹掉訓練,或許還有下午的課?在立海大部活時間趕到了距離網球部不遠處的地方, 一臉可憐兮兮地抱住了丸井文太的胳膊開始哭訴昨天比賽上臨時睡覺不是故意的。

    其實早就原諒了他的丸井文太十分無所謂地說道:“這個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啦, 昨天就已經原諒你了哦?”

    聽到偶像不計前嫌原諒自己,芥川慈郎眼中立馬爆發出極其刺眼的亮晶晶閃光。

    “真的嗎真的嗎?居然這樣都原諒我, 文太你簡直就是天使!”

    即便早就對芥川慈郎夸獎人的水平有一定的準備,但是聽到的時候還是讓丸井文太有些不太好意思。

    主要是面前這家伙并不是在陰陽怪氣,而是真的覺得他是個超級好的人啊!

    “也沒有這么夸張啦。”

    芥川慈郎一來就被擠到一邊的胡狼桑原眼睜睜地看著丸井文太在芥川慈郎的吹噓下, 一聲聲地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文太QAQ。”

    明明他才是文太的搭檔, 怎么會變成這樣!

    跟在他們的身后前往網球部的仁王雅治雙手插兜, 差點沒能笑出聲來。

    “噗哩,文太還真是受歡迎啊。”

    聽到仁王雅治的聲音就感覺有些頭皮發麻,但丸井文太看著旁邊滿心都是自己的小粉絲, 還是抬頭挺胸去和大魔王對歭。

    “哈,本天才會受歡迎這一點,難道不是公認的嗎?”

    “是嗎?”仁王雅治不以為意地說道,“難道不是因為對方母愛泛濫的關系嗎?”

    丸井文太特別受年長女性歡迎的這點, 從他交往的女友當中就可以看得出來。

    這家伙未來每一任的女友全都是學姐啊。

    丸井文太長大嘴巴,想要反駁仁王雅治的話,但相當可悲地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反駁。

    這家伙好討厭!

    很快, 丸井文太強行將放到仁王雅治的注意又收了回來,攬著芥川慈郎的肩膀往旁邊多走了幾步。

    “我們不要靠近這家伙了, 會變得不幸!”

    仁王雅治:“噗。”

    芥川慈郎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他往旁邊走了幾步。

    “文太要出去玩嗎?我有查過附近好像有家新出的甜品店。”

    芥川慈郎很符合丸井文太的交友標準, 尤其是這兩個家伙有著共同愛好和喜歡的甜品的時候。

    在聽到新開的甜品店的時候,丸井文太相當可恥地心動了。

    作為甜品愛好者,在芥川慈郎說的那一刻,他就意識到這家伙說的是哪家店鋪了。

    “我倒是有那家店鋪的優惠卷啦,前陣子出去玩的時候接到了他家的優惠卷,拿著優惠卷去有折扣。”但是他還有訓練沒有做啊!

    芥川慈郎眼前一亮:“那還等什么?我們快去吧!”

    能夠入學冰帝,芥川慈郎的家庭條件絕對是小康以上的水平的。

    但是因為某些原因,他的家長會控制他的零花錢,防止芥川慈郎吃甜品把自己的牙齒都吃壞掉。于是在聽到丸井文太手上有優惠卷的時候,本來就想去的心就更加強烈了。

    能打折耶!這還不吃就太虧了吧?

    “我還有訓練……”丸井文太先是喪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過來,“說起來,你這個時候怎么會在立海大?冰帝這個時候不要訓練的嗎?”

    冰帝怎么說也算是關東這邊的豪強了,再怎么樣也不會對訓練如此不上心吧?

    “啊,這個嘛。”芥川慈郎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去看丸井文太。

    “你又翹訓了啊。”丸井文太撓頭。

    胡狼桑原立刻就從喪氣階段恢復過來,他的表情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神采奕奕:“翹訓是不好的哦,文太我們去聯系跡部把他送回去吧?”

    聽到要聯系跡部景吾將自己送回去,芥川慈郎從原地跳了起來。

    “啊?要把我送回去嗎?文太不要!”

    被擠在兩人當中的丸井文太:“……”

    救命,事情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將目光放向了停留在原地沒走看熱鬧的仁王雅治。

    “噗哩。”

    絲毫沒有打算幫忙的意思呢。

    丸井文太咬牙切齒:好壞一人。

    完全忘記了在仁王雅治倒霉的時候,他通常也是站在一邊看熱鬧的一員。

    丸井文太的糾結并沒有維持太久的時間,因為身邊兩人根本沒有給他預留糾結的時間啊。

    “要不然,慈郎你先去甜品店等我?”丸井文太糾結了一下,最終給出了解答方案,“等我訓練結束后一定會過來的。”

    胡狼桑原顯然對這一解決方案不是很滿意:“文太,這樣不好吧?翹訓可不是什么好行為,還是聯系跡部把人送回去吧,幸村他們也不會愿意芥川君在立海大附近晃悠的不是嗎?”

    想想之前幸村精市是怎么處理這件事情的!明明直接把人送回去最好!

    讓人待在甜品店算什么事情?這不就是單純的把問題往后拖延了嗎?

    胡狼桑原一點也不希望在部活時間結束后他還要看見芥川慈郎的臉。

    明明這個時間段文太都是和他一起過的!

    丸井文太:“呃……”

    芥川慈郎本來還想爭取一下能不能讓丸井文太一起翹訓陪他去吃甜品,但是胡狼桑原的話一下子就轉移了他的注意力:“翹訓怎么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翹訓了。文太你去吧,我會好好在甜品店等你的。”

    丸井文太張了張嘴,又閉上了:“行吧。”

    他還能說什么?芥川慈郎這不都已經同意了這個決定了嗎?

    丸井文太一把捂住了還想說些什么的胡狼桑原的嘴,努力朝著芥川慈郎擠出了一個笑容。

    “那事情就這么決定了,之后我就去甜品店找你哦。”

    “嗯!”

    沒想到事情的結果居然是這么發展的胡狼桑原瞪大了眼睛。

    可惡,他不同意啊!

    沒想到這個看上去那么單純的家伙小心思居然這么多,他一定是知道只要他退讓一步,文太就一定會心軟的吧?

    簡直是太有心機了!

    看完這三個人交鋒的仁王雅治也快要笑死了。

    他現在是真切覺得重活一遍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要不是重活一遍,他怎么會看出如此精彩的一幕呢?

    這多有意思啊。

    丸井文太看著笑得十分開心的仁王雅治,謹慎地走到他的身邊:“你不會是想要偷偷告密吧?”

    仁王雅治瞥了他一眼,笑意盈盈:“怎么會呢?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我去告密啦。”反正跡部景吾這會估計已經發現芥川慈郎翹訓的事情了,距離他推出芥川慈郎這會的目的地就在神奈川,然后在周圍的甜品店上轉上一圈花費的時間,實際上也要不了多久啦。

    哪里需要他多此一舉去告密呢?

    丸井文太上下看了仁王雅治一眼,算是相信了他的話。

    “你不告密就好。”丸井文太咳嗽了一聲,“反正讓他來這么一次就算了啦,下次我一定會勸他回去訓練的。”

    丸井文太覺得自己還是很清楚芥川慈郎會悄悄趕到立海大的原因的,還不是因為昨天的練習賽的結果根本就沒有打到最后?

    換做是他也會糾結的。

    仁王雅治只是微微低下腦袋湊在他的耳邊說道:“說是這么說,難道你會因為要和他再打上一場就違背部規嗎?”

    和外校打練習賽就算了,但私下和外校的人比賽可是違反部規的行為。

    被真田弦一郎他們知道,絕對會給丸井文太好果子吃的。

    丸井文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這話說得,難道我是什么知法犯法的人嗎?”

    仁王雅治已經慢悠悠晃到網球部門口了。

    “噗哩,這種事情,我怎么會知道?”

    丸井文太翻了個白眼。

    就如同仁王雅治所預料的那樣,根本就用不著他悄悄告密,跡部景吾就已經在第一時間發現芥川慈郎翹訓的事情,很快他就帶領了一群人沖到神奈川這邊將某個正在甜品店大吃特吃的芥川慈郎給捉走。

    看到跡部景吾的那一刻,芥川慈郎睜大眼睛,抱著甜品店的椅子不放手。

    “我要在這里等著文太,我已經答應文太要等他的。”

    跡部景吾打了個響指,一個身形壯碩的少年立馬上前一步,將芥川慈郎從椅子上扒拉了下來。

    “我已經聯系了幸村,他會轉告丸井君你被我帶走的事情的。”

    被拎在半空中的芥川慈郎:“QAQ,小景真是太壞了。”

    他只是想要和偶像見一面,他能有什么錯?

    跡部景吾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昨天就已經讓你們打了一場練習賽了,是你自己在球場上睡著的。”

    但是他會在球場上睡著的罪魁禍首分明是你啊!

    芥川慈郎很想大聲質疑,但是看到跡部景吾的那張臉,最終他還是垂頭喪氣起來。

    “我回去就是了,嗚嗚嗚。”

    這會要是得罪小景的話,他以后就再也沒有翹訓找文太的機會了。

    跡部景吾并沒有欺騙芥川慈郎,他真的有和幸村精市聯系,并和他說了這件事情,甚至他能夠這么快找到芥川慈郎的原因,也是從幸村精市那里得到的地址。

    不過這種事情就沒必要告訴芥川慈郎了。

    他雙手環胸看著垂頭喪氣的芥川慈郎,在心中冷哼。

    立海大的那群人,即便是看上去單純的丸井文太,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當幸村精市過來找自己的時候,丸井文太就知道芥川慈郎來找他的事情暴露了。

    看著幸村精市溫柔的目光,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出賣了芥川慈郎。

    不是偶像不努力,實在是敵方太強大了。

    第052章 chapter 52

    體育祭臨近, 班上運動社團的學生幾乎都被班主任耳提面命必須參與這次運動項目。

    丸井文太趴在桌面上:“所以說,我們真的不能報名自家的比賽嗎?”

    體育祭的那些比賽項目,基本上都是由各大運動社團自己舉辦的。

    就連場地都是現成的, 十分方便。

    只是在報名這塊,學校有規定不允許社員報名自己所在社團的比賽。

    仁王雅治對此見怪不怪:“要是我們報名的話, 其他人就別想拿到準備的獎勵了。”

    會被舉報我們網球部自產自銷暗箱操作的,你醒醒。

    丸井文太嘆了一口氣, 看向仁王雅治:“所以狐貍,你想好你報名什么了嗎?”

    給個參考啊!

    仁王雅治隨意地說道:“這還不好選嗎?你就選個三千米長跑不就完了。”

    丸井文太打了個寒顫:“那和繞網球部跑圈有什么區別?那也太無聊了吧?”

    似乎聽到了什么有趣的話,仁王雅治突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沒有get到他的笑點的丸井文太表情茫然:“怎么了嗎?”

    他說得有什么不對嗎?

    仁王雅治趴在桌面上, 朝著他擺了擺手:“不, 沒什么。”

    只是他突然想起青學的那個冰山部長, 未來最喜歡的懲罰方式就是讓部員繞著球場跑xx圈。

    至于他們立海大?干得最多的懲罰方式基本上都是訓練量翻倍。

    這么一看,青學的懲罰未免也太輕松了吧?

    當然讓仁王雅治去像那群人一樣繞著球場傻乎乎地跑圈是絕對不可能的。

    訓練方式那么多,真的沒必要和跑圈死磕到底。

    “跑圈不行的話, 你就隨便找個紙條抽一下簽不就好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仁王雅治突然坐直了身體,“抽簽好像也很有趣的樣子,要不然讓幸村來干這種事情好了。”

    只要能夠讓幸村精市同意這件事情, 其他人的意見就完全不需要考慮了。

    因為幸村精市會讓所有人都同意的。

    在聽到幸村精市的名字從仁王雅治的嘴里說出來后,丸井文太打了個冷顫。

    “告訴幸村這種事情,還是不要了吧?”

    本來只是一個體育祭,他們隨便找個運動項目混混也就算了, 但是告訴幸村精市,那就是拿第一的下場啊。

    到時候幸村精市不得把他們這群人分散到不同的運動項目當中, 然后笑瞇瞇地讓他們拿個第一回來,拿不到就是給網球部丟人嗎?

    “噗哩, 但是……”

    “沒有但是!”丸井文太表情相當堅定,“這種事情還是不要麻煩幸村了!”

    “什么事情不要麻煩我?”

    幸村精市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丸井文太僵硬地轉頭,發現幸村精市正好站在他們班級的走廊上,正透過窗戶朝著他打招呼。

    “我剛剛好像從你們的對話當中聽到了我的名字,介意告訴我是什么事情嗎?”

    他能說不能嗎?

    丸井文太的目光當中透著一點絕望。

    仁王雅治忍不住笑出聲,最后還是在丸井文太的目光下將他們剛剛聊的事情告訴了幸村精市。

    果不其然,在聽到仁王雅治的提議的時候,幸村精市先是思考了一下,隨后很快就點了點頭。

    “聽上去很有意思啊。”幸村精市笑彎了眼睛,“抽簽的話,確實能夠避免一些選擇困難癥方面的問題,而且每個人寫一個運動項目抽簽的話,也不用怕到時候大家都撞到一起呢。”

    聽到這里,丸井文太幾乎已經猜到了幸村精市后面想要說些什么了。

    “王者立海大沒有死角,即便是其他方面的運動,大家也要勇奪第一啊。”

    丸井文太將腦袋砸在桌面上,發出沉重的碰撞聲。

    “丸井,你的腦袋還好嗎?”

    “我很好。”丸井文太的聲音當中帶著一點哽咽,“我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怎么就這么倒霉,和仁王聊天的時候,剛好就撞上了幸村精市路過他們教室門口呢?

    幸村精市的行動力相當強,下午的部活時間,他就將正選集合在一起,然后說了這件事情。

    其他人不知道這件事情當中有仁王雅治的參與,幸村精市一公布這件事情,一群人就開始紛紛同意了這件事情。

    “抽簽嗎?我沒問題。”毛利壽三郎站在仁王雅治的身邊,“不管是哪項比賽,我都能拿下第一的啦。”

    真田弦一郎冷哼了一聲:“既然我們都分開比賽了,那都拿一個第一應該也是輕輕松松的事情才對。”

    “這個說得也是呢。”柳蓮二的目光不知道為什么落在了仁王雅治的身上,“仁王你覺得呢?”

    “我?我當然沒有意見。”仁王雅治的表情十分正色,“只是一個校內比賽罷了,難道還會有人連第一都拿不下嗎?你說對吧?文太。”

    被cue的丸井文太:“……”

    他一點也不想說話。

    你們這群人是不是忘記了,他們立海大可不止他們網球部一個運動社團啊?其他社團的那群猛人都不被你們放在心上的嗎?

    仁王雅治:“噗哩,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啦,但是運動項目那么多,又不是本場比賽,總會有點削弱嘛。”

    說是這么說,但是在某些拼身體素質的運動項目上,這種削弱也不會削弱多少。

    真田弦一郎冷笑了一下:“要是連學校其他人都比不過的話,那就訓練加倍吧。”

    仁王雅治:“噗哩,我沒有任何意見哦。”

    區區加訓,根本不放在心上的。

    丸井文太:不,他還是很在意要不要加訓的,不要你代表所有人啊!

    在全票通過之下,一個簡單的抽簽筒很快就做好了。

    一群人排著隊伍在幸村精市面前抽小紙條。

    仁王雅治翻開手上的小紙條,眨了眨眼睛。

    “噗哩,還好還好。”乒乓球和網球,應該還是有一點共同點的吧?

    丸井文太看著手中的三千米長跑,眼前一黑。

    他是被仁王雅治詛咒了嗎?他一點也不想去跑三千米長跑啊。

    幸村精市打開最后一個小紙條,輕笑了一聲,隨后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既然都已經分配好項目了,那么我就等著大家凱旋的日子了。”

    “是!”x7

    11月14日,星期五,下午。

    今天是體育祭開始的日子,為了舉辦體育祭,今天所有社團的部活全部都無需參加。

    仁王雅治跟著網球部的眾人將網球部的場地收拾完畢,將裁判的工作交給了其中一個非正選,隨后就跟著人流朝著其他運動場地走去。

    他今天的目標是在乒乓球社舉辦的比賽當中拿下第一。

    因為是臨時參加一次的比賽,乒乓球社并不要求到來的所有人都自備球拍,而是征用了球社其他人的備用球拍提供給今天來比賽的所有人。

    仁王雅治趕到乒乓球社的時候,里面的人數不少。

    仁王雅治經過一部分已經開始比賽的場地,還能發現幾個來回打球結果沒有一個接到球的人在比賽。

    這種顯然是平日里不怎么運動,想著乒乓球相較于其他運動需要花費的力氣不會太大,所以有不少的人都想著在這里一輪游,混過第一場比賽就結束。

    仁王雅治將報名表遞交了過去,然后接過負責人遞過來的號碼牌。

    “現在比賽的人已經滿了,我們這邊的臺子暫時不夠用,你可以在附近晃悠看一下比賽,等到我們喊你的時候你再上場。”負責人看了一眼那一大群人,似乎是擔心仁王雅治會被這樣的場面嚇到,又很快解釋了一句,“放心好了,雖然這會的人比較多,但是有不少結束得都很快的。”

    顯然,這位乒乓球社的負責人也知道,有不少的不怎么運動的同學跑到他們球社參加比賽,就是因為他們這邊比賽不怎么費勁的原因——指不在意勝負的時候不費勁。

    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笑著看了一眼手上的號碼牌:“這樣嗎?我明白了,這邊是都可以逛嗎?”

    負責人點了點頭,毫不在意地說:“都可以,你出去看看其他運動比賽都行,但是需要在喊到你的時候回來,五分鐘內不到場就算你比賽輸。”

    “噗哩,我明白了。”仁王雅治低著腦袋找了一張紙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和班級名字,“如果快到我的話,可以麻煩你打個電話嗎?要是我這次沒有拿到名次,會被罰得很慘的。”

    這下,原本沒當回事的負責人多看了他一眼,隨后露出心有戚戚的神色來:“原來你們部長也——”

    “我明白了,網球部的仁王雅治是吧?”負責人神色堅定地點頭,“我會在快輪到你的時候給你打電話的,但是最遲二十分鐘內你必須要趕到這里。”

    仁王雅治雙手合十朝著他眨了眨眼睛:“那就再麻煩不過了,噗哩。”

    和負責人聊了聊天,仁王雅治抓著手上的臨時號碼牌,毫不猶豫地離開了乒乓球社。

    反正還來得及,他肯定是要去看看其他人的比賽情況的。

    仁王雅治的第一站,就是趕到了田徑社。

    和乒乓球社那邊人來人往相比較,田徑社這邊的報名人數就明顯少上那么一大截,但是就仁王雅治在附近掃上這么一眼,就看見了好幾個比較眼熟的,其他運動社團比較出名的明星球員。

    “哎呀,看來文太今天的比賽不是那么很好混啊。”

    丸井文太的比賽即將開始。

    他在球場邊上做著熱身運動,轉頭就看見某個熟悉的白毛這會正在球場邊上圍觀著他們這場的比賽。

    丸井文太差點沒被他嚇了一跳。

    “狐貍,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第053章 chapter 53

    隨便找了一處距離丸井文太比較近的看臺的仁王雅治一點也不意外自己被對方發現。

    “我那邊的比賽還沒有開始, 等輪到我估計還要一段時間,就先過來看看你們的。”

    丸井文太咋舌:“你就不怕時間到了趕不上,主辦方宣布你棄權?”

    體育祭可是面對全校的, 那么多人,比賽時間只有一天時間, 要是在看其他人比賽上面忽視了自己的比賽時間,那可是會被主辦方直接宣布棄權的。

    仁王雅治絲毫不慌:“這邊離乒乓球社最近, 而且我已經和人溝通好了,快輪到我的時候會有電話提醒的。”

    丸井文太這下是徹底服氣了。

    “不愧是乒乓球社,居然還能給你預留出看比賽的時間。”

    “嗯, 你加油跑啊, 文太。要是拿不到第一, 你可是要加訓的。”

    “不要提醒我這么悲慘的事情!”

    他好不容易忘記這件事,又被這家伙提醒了。

    仁王雅治只是笑,并不說話。

    丸井文太先是詫異了一下這家伙怎么一反常態, 直到裁判吹哨他才反應過來。

    草,忘記熱身了!

    “該死的狐貍!太狡詐了。”

    這也是你坑我的一環嗎?

    聽到他的罵聲,適當保持沉默的仁王雅治:“噗哩。”

    他可是都不說話了,這樣你還沒有發現問題, 難道你就一點沒錯嗎?

    賽前的熱身運動沒有準備好,加上同一時間段和自己比賽的有著其他運動社團的明星成員,丸井文太拼死拼活,最后還是只拿下一個第三。

    看到自己的排名的時候, 丸井文太感覺眼前一黑。

    要死咯。

    三千米太長,仁王雅治看了一半就差不多已經預估出丸井文太的比賽結果了。

    正常來說, 丸井文太的體力肯定是能夠跑得完三千米全程的,但誰讓同組和他比賽的人當中有著其他社團的正選呢?還是實力相當不錯的明星級別的選手。

    在賽前本來就沒做好熱身運動的情況下, 中途又因為想要拉開前期優勢消耗大量的體力,后期體力跟不上拿不到第一次的名次,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當仁王雅治趕回乒乓球社的時候,這邊的比賽也進展大半,那邊的負責人也快要叫到仁王雅治了。

    因為都是被部長要求拿到第一的人,負責發號碼牌的負責人對他還是有著不小的印象的,很快就朝著他招了招手。

    “馬上就要輪到你了,喏,那個臺子就是了,你再等個十分鐘左右就差不多了。”

    “謝了。”仁王雅治朝著他揮了揮手,順著負責人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得不說,這個負責人還是有點水平的,起碼在預估比賽時間這塊,還是很準的。

    仁王雅治一走過去一看,就發現排在自己前邊的這兩個家伙是兩個沒接觸過乒乓球的初學者。

    十分鐘后,臺子旁邊的裁判就對著他招手,示意他可以上了。

    “噗哩。”仁王雅治下意識地伸出手指繞了繞自己的小辮子,另一只手接過了裁判遞過來的球拍。

    “咦,又一個左撇子啊。”

    只是順手左手接了拍子的仁王雅治面色不變:“噗哩,有什么問題嗎?”

    裁判隨意地擺了擺手:“沒什么,只是我們部門也有個左撇子。”

    那這個世界上,左撇子還真夠多的。

    仁王雅治在心中吐槽了一下,面上卻帶著笑意:“是嗎?那還真是巧啊。”

    說著,他就把球拍轉到右手上。

    剛想和他搭話的裁判:“是……”

    這要他怎么接?你是故意的嗎?

    “噗哩。”

    雖然并沒有玩過乒乓球,但是在昨天晚上的時候,仁王雅治還是翻過乒乓球的規則的。

    那不就和打桌上網球差不多嗎?

    十分堅信自己想法沒什么錯的仁王雅治就這么拎著球拍開始上了。

    和他對決的這個對手,明顯是有一定的乒乓球學習基礎的,只是他不巧在第一局的時候就碰上了仁王雅治。

    一局比賽完畢,仁王雅治獲得勝利。

    看完這場比賽的裁判也不禁把目光望向仁王雅治:“你們打網球的……”他的話猛地停頓了幾秒,隨后滿臉的誠懇,“那什么,你有轉部的意向嗎?”

    他感覺他們乒乓球社也不是不能爭一下人啊。

    雖然打得炫目了點,但還是拿到分了嘛!

    沒想到來乒乓球社打個比賽還能慘遭挖角的仁王雅治:“噗哩,不要。”

    他一點也不意外自己會被認出是網球部的正選,只是他一個能拿到全國冠軍的人,為什么要來打乒乓球!

    是打網球沒前途嗎?

    在說出口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挖角會失敗的裁判也嘿嘿一笑:“試試又不吃虧。”

    說不定就能挖成功呢?

    仁王雅治沒有和他繼續交談這個話題下去:“下一局比賽要等多久?”

    “這個快了,大概是十分鐘后吧。”裁判的語氣輕松了不少,“你知道的,第一局總是會刷下去一大批人的。”

    新手是刷最快的,還有一些就是因為人太多溜出去看別人的比賽,結果因為輪到自己又來遲了,被自動棄權。

    靠著有人提醒才在第一時間趕回乒乓球社的仁王雅治點了點頭:“那我就在一邊等著好了。”

    和最開始報名的時候相比,這會的乒乓球社里面的人,粗略估計少了有60%~70%左右。

    而在等了大約有15分鐘后,另外一個比賽臺上的裁判開始喊著仁王雅治的號碼牌了。

    “噗哩,看來今天要在這里花費不少的時間啊。”仁王雅治唏噓了一下,身體卻非常誠實地走了過去。

    打都打了,還能半途而廢不成嗎?

    打了好幾輪比賽下來,仁王雅治最終還是靠著一手桌上網球技術拿下了乒乓球社舉辦的比賽的第一名,同時也婉拒了好幾個乒乓球社的部員的挖角申請。

    你們這群人,怎么那么喜歡別人部門里的苗子!

    不怕幸村精市找你們算賬的嗎?

    拿到第一的獎勵后,為了擺脫這群蠢蠢欲動試圖挖角的人,仁王雅治溜得十分迅速。

    乒乓球社這邊的比賽結束得不算早也不算晚,他在路上看見了好幾個已經結束了比賽的隊友。

    幸村精市看到手中抱著一堆獎勵的仁王雅治,笑得眉眼彎彎:“看來仁王你今天的收獲不錯。”

    “噗哩,是不錯。”仁王雅治心想,就挖角申請這塊,他收獲得蠻多的。

    從他的表情看出了什么的幸村精市眨了眨眼睛:“看來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有趣事情。”

    仁王雅治簡單思考了一下,歪著腦袋說:“比如,文太豬今天沒拿到第一?”

    幸村精市:“噗,他剛剛還在和我吐槽你賽前去打擾他,干擾他的比賽狀態呢。”

    仁王雅治絲毫不承認壞事自己干的:“現在流行輸了比賽在別人身上找原因嗎?怎么不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幸村精市十分贊同地點頭:“所以他接下來一周的訓練量都翻倍了。”

    兩人對視一眼,笑容的幅度驚人的相似。

    從幸村精市這里得到了好消息的仁王雅治很快就和他告別,轉而溜達到其他的場地里去。

    柳生比呂士抽簽抽到了鉛球比賽,仁王雅治趕到的時候柳生比呂士的比賽才過半,并沒有結束。

    仁王雅治看著老老實實站在不遠處等著比賽開始的柳生比呂士,溜達達地朝著柳生比呂士所在的方向走去。

    “比賽比得怎么樣了?”

    說著這話,仁王雅治的目光倒是在場中掃視了一圈。

    柳生比呂士的抽簽運并不是很好,作為一個全能型的選手,他在力氣這塊并沒有太大的優勢。而仁王雅治掃視了一圈場地,很快就在里面看到了幾個身強力壯一個能頂兩個柳生比呂士的壯漢。

    “噗哩,你的運氣并不是很好的樣子啊。”

    “倒也不能這么說。”柳生比呂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你看到的那幾個家伙,是剛過來報名的,和我并不在同一組里。”

    畢竟是全校性質的體育祭,前期在社里面當裁判和接報名表的那批人也是需要參與比賽的。

    就像仁王雅治,乒乓球社的比賽現在還在比,但是第一輪報名的那輪已經結束了,現在開始的是第二輪。

    想到這里,柳生比呂士望向仁王雅治:“說起來,你比賽結束了怎么不回部里?現在部里應該還很忙吧?”

    “噗哩,總是會有人回去的。”

    意識到這家伙要翹掉之后的活的柳生比呂士無言了一瞬:“真田要是哪一天被你氣得千里追殺你,我一定不會意外。”

    仁王雅治:“噗哩,這種事情,還是等他先把幸村精市逮回去在門口收報名表再說吧。”

    “你看見幸村了?”

    “噗哩。”

    柳生比呂士懂了。

    “那我也翹了好了。等比完最后一輪,我就回學生會里去。”

    比起在網球部給一群沒接觸過網球的家伙傻坐著當裁判,還是回學生會處理那些文件更好一點。

    仁王雅治拉住他:“那就再帶我一個吧,見者有份!”

    柳生比呂士:“不要學到一個詞語就在這里瞎用。”

    見者有份是這么用的嗎?

    “怎么不算呢?”仁王雅治的聲音輕快,“你就說你帶不帶吧。”

    柳生比呂士沒有任何猶豫:“成交!”

    于是在柳生比呂士的比賽結束后,翹掉下午回去頂班的人員又多了一個。

    與此同時,網球部內,結束了第一輪比賽拿到第一的真田弦一郎和一個部員交換班,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一個熟悉的人。

    真田弦一郎:“真是太松懈了!”

    這群人都是怎么回事?

    前一天翹掉下午交班,第二天早上的部活時間,真田弦一郎果不其然站在最前面將所有翹班的人員都點了出來。

    只是,當翹掉交班的人幾乎是所有人的時候,這場點名幾乎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尤其是他點一個名字,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幸村精市的時候。

    眾望所歸的幸村精市歪了歪腦袋:“嗯?昨天難道沒有人回去干活嗎?”

    網球部的人那么多,要說沒有非部員回去當裁判當那接收報名表的負責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只是正常來說結束比賽就該回去干活的正選們,除了真田弦一郎以外沒有一個回去罷了。

    柳蓮二輕聲咳嗽了一下:“我去收集資料了。”

    柳生比呂士:“學生會臨時有事,我回學生會了。”

    仁王雅治:“嗯?我肯定是去找柳生了啊,有什么問題嗎?”

    毛利壽三郎:“欸?要回來干活嗎?我不知道啊。”

    “……”

    感覺被無聲排擠了的真田弦一郎:這個網球部真是越來越不好管了。

    最后,真田弦一郎的數落再也說不下去了,于是前一天沒能在體育祭上拿到第一的人員名單又被他念了出來:“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你們下周的訓練量翻倍。”

    丸井文太:“啊?”

    真田弦一郎擰著眉毛看向他:“有什么問題嗎?”

    前一天才從幸村精市那邊被罰了一次的丸井文太顫巍巍地舉手:“幸村已經罰過我一次了。”

    真田弦一郎冷笑一聲,并不放過他:“翹掉下午的排班,罪加一等,翻倍的訓練直接累積上去。”

    那你怎么不把其他人也給加訓了!

    丸井文太十分的憤怒,他憤怒地看向了其他人,憤怒突然消失,開始垂頭喪氣:“行,行吧。”

    他早就應該認清自己了,他就是網球部內的最底層,嗚嗚嗚。

    同樣倒霉沒能拿到第一的胡狼桑原默默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

    丸井文太這才意識到,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一個倒霉人,立馬嚶嚶嚶抱著胡狼桑原哭訴。

    “嗚嗚,杰克,現在只有你跟著我一起加訓了。”

    找了理由同時拿到第一的隊友們則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這邊還有兩人哭訴衷腸一樣,各自散開做各自的訓練去了。

    真田弦一郎站在原地,看著這群十分自覺去訓練的眾人,張了張嘴,最后十分憋屈地回去訓練了。

    這個網球部,未免也太難混了!

    11月21日,星期五。

    學校組織了一場校外實習,班主任給了好幾個實習地點要求學生在周末兩天內選擇一處地方進行至少為期一天的實習。

    “下周一的時候要交一份實習心得上來,課代表記得收。”

    班主任的最后總結,讓原本還在討論著要去什么地方實習的同學們發出一聲哀嚎聲。

    不用待在家里和朋友在一起實習一天還能拿工資固然很不錯,但如果實習結束還要交實習心得,那就不怎么友好了。

    “要交心得的話,那我寧愿待在網球部里面訓練。”丸井文太趴在桌面上發出哀嚎,他扭頭看著在將幾個實習地點寫在紙上挑選著明天實習地點的仁王雅治,“狐貍,你想好要去哪里實習了嗎?”

    仁王雅治摸了摸下巴:“這個嘛,我倒是很想去馬戲團玩玩。”

    上輩子的校外實習,他就是去了馬戲團參加了為期一天的實習。里面的工作人員待人非常熱情,實習結束的時候,他還能濤到一些馬戲團用不上的小道具贈品,大大豐富了他的收藏。

    正因如此,哪怕上一輩子參與過這樣的一次實習,仁王雅治也依舊能夠保持熱情再去一次。

    他是不會拒絕這樣能夠光明正大豐富自己收藏的機會的!

    “馬戲團嗎?不愧是你。”丸井文太想了想還是不和仁王雅治待在一塊,馬戲團加仁王雅治的組合,不管怎么看都非常危險,“我準備去問問杰克,他們班給了那些實習地點,看看能不能湊個隊。”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仁王雅治突然笑得十分開心。

    “其實比起馬戲團實習,我反倒是更想去鬼屋那邊實習。那樣的話恐怕會更有意思一點吧?”

    不知道為什么感到背脊發涼的丸井文太看向仁王雅治的眼神當中都帶著一點驚恐:“狐貍你又想做些什么?”

    這家伙又想搞些什么東西出來了?

    “怕什么?”仁王雅治的聲音聽著十分的溫柔,溫柔中又透著一股詭異感,“難道文太你很怕鬼嗎?”

    丸井文太的聲音當中都帶著些顫意:“什么怕鬼?我膽子這么大的人,肯定不會怕鬼啦。”

    “是嗎?那下次我們找個時間去鬼屋玩怎么樣?”

    和仁王雅治去鬼屋玩?那和送自己下地獄有什么區別?

    “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丸井文太突然站起身來,“不用送我了!”

    看著很快就逃之夭夭的丸井文太,仁王雅治若有所思:“本來還想說沒打算整你呢,不過現在嘛——”

    下次出去玩的時候,想辦法把丸井文太給帶上吧。

    丸井文太的運氣不錯,他去找胡狼桑原和他對實習地址的時候,發現兩個班的實習地址有一處重合,并且這個實習地點不是仁王雅治想去的馬戲團。

    于是丸井文太非常果斷地拋棄了仁王雅治,選擇了和胡狼桑原去同一個地方去實習。

    第二天的馬戲團實習,仁王雅治玩得十分的開心。

    和那些正正經經實習的同學比起來,仁王雅治進入馬戲團后簡直就是如魚得水。

    明明上一次來馬戲團的日子已經過去很久,但是當他重新走進馬戲團的時候,那些在馬戲團實習的日子好似又回到腦海。

    于是這一整天,仁王雅治幾乎都跟著馬戲團的主事人的身后閑逛。更甚至在馬戲團的人上場演出的時候,主事人都慫恿他換上道具服,跟著那些工作人員一起上場。

    “反正只是一些簡單的劇目,哪怕出點錯,其他人也會幫你遮掩住的。”

    面對這樣能夠親自上場演出的機會,仁王雅治會拒絕嗎?

    當然不會。

    于是在同學們都在打雜的時候,仁王雅治在短短半天內,就已經三級跳從干雜工的臨時工,成為可以上場的學徒了。

    在比賽場上都能把四人的比賽劇情肆意玩弄于手掌心的仁王雅治自然不會在這樣的場合下出錯,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出彩。

    這也導致他下場的時候,主事人拍著他的肩膀說要給他提職位順便談了加薪的事情。

    看著主事人一副要無限說下去的樣子,仁王雅治覺得自己要再不開口阻止,主事人給他花的大餅都要到再干幾年就可以接替對方的職位了。

    “那什么,叔叔。我是立海大的學生,只是過來實習的。”

    方才還滔滔不絕的主事人頓時卡住了。

    “啊?”他的視線在仁王雅治的身上上下打量,一副很快就要暈厥過去的模樣,“你居然還是個學生?”

    情緒上頭的主事人的目光在周圍臨時在他們團里面干雜工的屬于立海大的學生們轉了一圈,目光又停留在仁王雅治的身上。

    這下他的聲音中帶著一點小心翼翼:“真是立海大的學生啊?”

    和仁王雅治同班的同學都要被主事人卑微的表情笑死了。

    “叔叔,我作證,仁王是我們班上的同學來著。”

    “沒錯沒錯。”

    主事人: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不是,你上手那么快,我還以為你是干了一段時間的合同工呢。”

    他們團里都沒有這么好的苗子!

    怎么就是個學生呢?

    仁王雅治無辜地歪了歪腦袋:“噗哩?”

    看著他這副模樣,還有很多話想說的主事人頓時就啞了火,非常糟心地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你走吧。”

    然后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對另外一個人說道:“把他的工資再提一下下吧。”

    這家伙干的都不算是雜工的活了!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的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多謝叔叔!”

    小金庫增加了!

    周一,課代表來收實習心得的時候,向來連作業都沒交的仁王雅治難得拿出了一個嶄新的本子。

    都已經做好略過他的打算的課代表都發出驚訝的聲音。

    “咦,仁王你寫了?”

    頓時就吸引住了才開始補實習心得的丸井文太的注意力。

    “欸?狐貍居然寫了嗎?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快速過了一遍仁王雅治寫的實習心得,丸井文太的表情十分的復雜:“你這實習的一天,過得還挺多姿多彩的。”

    同樣都是實習,你的實習是否有點過于精彩了?

    “那肯定是比不上你,實習期間怕是和小粉絲出去偷溜吃甜品了吧?”

    “哪有!我分明是實習結束后才去的!”丸井文太反駁很快,然后就看見仁王雅治意味深長的目光。

    “你還真去了啊。跡部知道你拐帶他家正選嗎?胡狼看見了都要哭上好久吧?”

    丸井文太:“……”

    這家伙是在他身上裝攝像頭了嗎?怎么什么都知道?他們兩個實習的地方根本不在一處啊!

    第054章 chapter 54

    今年的寒假自12月20日開始放假, 一直放到1月11日。

    向來喜歡在假期帶著一群網球部一起訓練的幸村精市在這個時候一反常態地給他們放了長假。

    只是這個長假僅僅限制在不用組團前往網球部一起訓練,但所有正選都在的社交群里,有關于正選們寒假期間的訓練表, 依舊會按照每周更新一次的頻率進行更新新的訓練表。

    看上去和在網球部內訓練沒什么區別,不過大家依舊會為這樣的假期歡慶鼓舞著。

    雖然訓練量不變, 但是就整體而言,白天的時間安排都可以自由規劃了。

    大部分人訓練基本上都是自己做自己的, 但是對于仁王雅治來說嘛。

    這樣的訓練安排,不就是為了給他一個在假期還能夠合理騷擾搭檔的機會嗎?

    作為被他騷擾的這個搭檔,柳生比呂士不得不在每天的任意時間都能接到來自仁王雅治的電話。

    “所以你知道, 我們兩個的雙打訓練完全可以等到寒假結束后一起的對吧?”

    凌晨五點就開始給柳生比呂士打電話的仁王雅治聽著電話那頭帶著點困倦的聲音, 對此避而不談:“真田每天四點就醒來開始訓練了, 你在這個時間段怎么睡得著的?”

    真田弦一郎每天的作息情況對于網球部的正選來說并不算是秘密,因此柳生比呂士也不能指責仁王雅治在撒謊。

    “他在這個時間段起床和我有什么關系?”

    說是這么說,尚且還在睡眠中的柳生比呂士最終還是從床上爬起來。

    前一天晚上值夜班, 這會才從醫院回來的柳生爸爸剛脫下大衣,就看見自家兒子已經換上一身的運動裝背著網球袋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他一臉驚奇地將人喊住:“你這個時間段,就要出門訓練了?”

    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碰上他的柳生比呂士待站在原地,最終還是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是, 我的搭檔已經聯系我一起出門訓練了。”

    “這樣啊。”柳生爸爸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你對除了高爾夫以外的球類項目這么在意呢。”

    柳生比呂士不明白他想要說什么,最終也只是站在原地仿佛面前有一堵無形的墻壁一樣。

    或許每一個男孩和父親都會有這樣的面對面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的時候。

    只是剛巧撞上兒子聊了兩句的柳生爸爸將把大卦放到玄關的落地衣架上掛著,回過頭就看到柳生比呂士還愣在原地的樣子。

    “你不是要出門嗎?”怎么還站在原地。

    柳生比呂士微不可聞地松了一口氣, 幾乎是僵硬地和滿臉疲憊的柳生爸爸交錯而過,總算是走到玄關處換好出門的鞋子。

    只是臨出門的時候, 輕輕地將門給扣上了。

    出門的插曲并沒有給柳生比呂士帶來什么影響,等到他和仁王雅治在約定的地方見面的時候, 看上去和平日里并沒有什么區別。

    仁王雅治似乎已經在路邊等了他許久,在柳生比呂士走過去的時候,還從仁王雅治的手上拿到了一份早餐。

    “我猜你還沒有吃早餐?”

    柳生比呂士接過他的早餐,在周圍看了看,并沒有找到一處能坐下來的路邊椅。

    仁王雅治一眼就看出他在找什么東西,笑了笑:“這個點路上又沒什么人,你直接蹲著吃不就好了?”

    柳生比呂士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選擇仁王雅治給出的解決方式。

    仁王雅治也沒生氣,只是又從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張看上去皺皺巴巴的紙。

    “噗哩,這是今天的訓練菜單。”

    柳生比呂士一手拎著早餐一手接過他遞過來的訓練表,快速地掃了一眼上面的訓練安排,再和自己記憶中的最新訓練表對了一遍:“你又在改訓練了。”

    “是哦,所以要一起嗎?”仁王雅治一點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語氣聽著格外的輕快,“你知道的,人的靈感來的就是那么不講道理。”

    這就是你昨天晚上剛上傳了新的訓練表,早上就又調整出新的訓練表安排的理由嗎?

    柳生比呂士沒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口,但他的眼神已經將這話表現出來了。

    “哎呀,下周的時候再把更改后的訓練給他們補上就好了。”

    “你早晚有一天會被他們套個麻袋揍的。”尤其是丸井文太。

    他記憶沒出錯的話,仁王雅治給出來的訓練內容,還包括著上一次特訓里面的內容。

    他真的不會被人套麻袋揍一頓嗎?

    “又不在學校里面訓練,有這些比較‘特殊’的訓練內容也很正常的,對吧?”

    柳生比呂士懶得和他說話。

    兩人都沒有說什么新的訓練表和群里給的表格有部分不同,還是做群里給的表格之類的掃興話,在拿出這個訓練表的人就是每周給部里安排新的訓練表之一的人的時候,該做哪個訓練表都不是什么需要糾結的事情。

    反正又沒人追在他們的屁股后面,拿個表格看他們做完一個訓練就在上面劃一道橫線。

    柳生比呂士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你之前翹訓那么多次,不會就是因為你每天的訓練內容和交上去的表格都不一樣吧?”

    “噗哩,這種事情,偶爾也會做出一些新的嘗試嘛。”

    要是沒有親自做過一次,那么部里的那些特訓內容又是怎么來的呢?

    12月31日,星期三。

    結束了一天的訓練,仁王雅治回到家后就被推搡著換上新的和服。

    “今天晚上我們要去廟里祈福。”仁王姐姐已經換上了嶄新的和服,化了漂亮的妝面,“你還有兩個小時解決你身上的問題。”

    仁王媽媽從廚房里面端上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芥麥面:“趕緊去洗個澡,然后過來吃面。”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在大晦日的晚上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蕎麥面了。

    倒也不是仁王媽媽不允許他回家,只是自由職業沒有固定的上下班時間,休息的時間更是顛三倒四和所謂的雙休日毫無關系,對日期這方面并不是很敏感。

    除了一些重大的國際賽事,他會卡著點乘坐飛機前往目的地看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除此之外基本不關注日期。

    通常等到他反應過來,手機里面已經多出了滿滿的未讀消息,某些特殊的時間段也早早被他睡過去,或是干脆就在深山老林里面,翻遍行李箱也找不出一點食材做一碗芥麥面。

    仁王雅治算一算自己上一次吃到芥麥面的時間,居然還是大學畢業那一年和父母說自己以后就決定長期當一個自由的攝影師,雖然和父母大吵了一架,但是在除夕日當天晚上,他依舊從仁王媽媽的手上接過了芥麥面。

    見他傻乎乎地待在原地,仁王姐姐疑惑地喊了他一聲:“雅治?”

    “沒什么,我現在就去。”回過神的仁王雅治應和了一聲,很快就背著網球袋進了房,拿了換洗衣物后就朝著衛生間里面沖。

    半夜,仁王雅治跟著父母和姐姐弟弟來到了距離家不遠處的寺廟。

    大晚上和他們有著同樣想法的人還不少,人們不約而同摒棄了坐車出行的方式,選擇和父母一起步行朝著寺廟的方向走去。

    倒也不能說他們不想坐車,而是在除夕這樣的人流下,坐車出行去寺廟,那也未必會有步行來得快。

    人們在寺廟外站定,零點一到,寺廟的鐘聲開始一聲聲敲響。

    仁王雅治雙手合十,跟著周圍一群人閉上眼睛,許愿明年萬事皆順。

    仁王雅治并不覺得步行來到寺廟對著神佛許愿真的有多靈驗,只是想到了明年即將發生的事情,即便是他,在祝愿的時候也難免帶了一點真心。

    如果世間真的舉頭三尺有神明,并且能夠聽得到他的話。

    那么他真切希望,明年幸村精市能夠平平安安度過去。

    1月1日,星期四。

    仁王雅治起來的時候,家里的人還都在睡夢中。

    等到他出門做了一圈的訓練,準備回來洗個澡的時候,仁王媽媽已經做好了一大桌子的飯菜。

    看見他從外邊回來,也絲毫不感到驚訝地朝著他揮了揮手。

    “瞧瞧你這出的一身汗,趕緊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就來吃飯吧。”叮囑完仁王雅治,仁王媽媽扭頭朝著另外一邊幫她收拾廚房的仁王爸爸喊到,“阿娜達,你去喊另外兩個起床。”

    仁王爸爸將剛洗好的菜板放回原位,應和了一聲:“好嘞。”

    等到仁王雅治洗了個戰斗澡后,就看見自家弟弟已經打著哈欠在門口等著他了。

    “雅治哥,你起得好早。”

    仁王雅治側過身讓他進去:“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起得太晚了?”

    作為家里的唯一女兒,仁王姐姐擁有著臥室自帶一個獨立衛生間的特權,無需在大早上爬起來的時候跟兩個弟弟爭奪廁所使用權。

    仁王弟弟回想起自己每次被喊起來都要等仁王雅治洗澡的場景,十分確信地說道:“是你起太早了。”

    而且就算他早一點起,也是需要等仁王雅治洗完澡的,沒什么區別。

    “噗哩,那是你沒有見過起得更早的家伙。”仁王雅治話音驟停,沒有繼續和他細說什么的欲望,拎著臟衣簍就朝著陽臺所在的方向走去了。

    傻站在廁所門口等著仁王雅治繼續說的仁王弟弟歪了歪腦袋,最后困惑地走進了廁所。

    仁王雅治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聽著仁王弟弟手舞足蹈地跟著父母說著昨天晚上做了一個怎樣的美夢。

    最終他還來了一個總結:“如果不是爸爸今天早上來騷擾我,我起碼能吃到滿漢全席。”

    仁王媽媽被他逗得直樂:“要是爸爸不來喊你起床,你就要錯過媽媽今天做的愛心早餐了。”

    還在糾結被打斷的美夢的仁王弟弟這才意識到不對:“是哦!”

    夢中的滿漢全席說到底也不能填飽肚子,但媽媽做的愛心早餐是可以的。

    吃完飯后,仁王媽媽給一個女兒和兩個兒子分別包了兩個紅包。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媽媽。”x3

    仁王爸爸一臉可憐:“難道我就不配擁有你們的新年祝福了嗎?”

    “當然不會缺少您的。”仁王姐姐上前一步抱了抱裝可憐的仁王爸爸,“新年快樂,爸爸。”

    “新年快樂,爸爸。”仁王雅治瞄了一眼仁王爸爸,最終拒絕學習自家姐姐的做法。

    嗯,有點太粘人了。

    仁王弟弟的想法就沒有仁王雅治那么復雜,他歡歡喜喜地湊上去和爸爸貼貼后,非常快速地拋棄了自家老父親,選擇出門:“我要去找朋友他們玩了,爸爸媽媽再見!”

    仁王雅治也拎起自己的網球包:“噗哩,那我也。”

    仁王媽媽看著幾個孩子都收拾好東西一副隨時能出門的樣子,隨意地揮了揮手:“去吧去吧,今天就和朋友他們好好玩玩。”

    仁王爸爸開口嘟囔著:“你確定是好好玩玩?雅治這副模樣,一看就不像是正經玩的。”

    仁王雅治下意識看了一眼手上拎著的網球袋:“噗哩,反正他們也會拿網球袋出門的。”

    出門不帶網球拍都會感覺怪怪的。

    “網球少年啊。”仁王爸爸唏噓,“你們這個年紀,就應該談一個戀愛才對。”

    “哦,你是說姐姐她——”仁王雅治的話驟然停頓,方才還笑嘻嘻說著年輕人就應該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的仁王爸爸當場翻臉。

    “戀愛?你姐姐不許談戀愛!她敢談戀愛我就打斷她的腿!”

    已經走到門口準備出門的仁王姐姐:“所以這又關我什么事?”她可沒說她準備談戀愛。

    成功將仁王爸爸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轉移出去的仁王雅治已經背著網球袋繞過她走出去了。

    這會的時間還很早,但由于新年的關系,外邊已經有了不少的人。

    大多數都是一些小孩湊在一塊聊著只有他們才懂的話題。

    當仁王雅治趕到約定好的地點,已經來了有不少的人。

    大家湊在一塊的時候下意識都笑出聲。

    “你們怎么也帶著網球拍?”

    幸村精市一臉的苦惱:“原本是想要在過年的時候湊在一塊好好玩玩的,但是出門的時候下意識就帶上網球拍了。”

    柳生比呂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家里要走親戚,我為了提前脫身,就說仁王約了我一起訓練。”

    仁王雅治這家伙在假期里面經常約他出門,因此他拿出這個理由來的時候,柳生爸爸也沒有懷疑,頂多是嘟囔了一句網球部的訓練量真的很重,哪怕是過年第一天也要訓練。

    幸村精市不由笑出聲:“那可真是冤枉仁王了,明明我們一號到三號這幾天根本沒有布置訓練。”

    畢竟是過年期間,網球部的訓練再繁重也沒有必須天天都訓練的程度。

    當然,就他自己來說,即便這幾天沒有規定需要訓練,空閑下來他也會找機會做幾組基礎練習的。

    被柳生比呂士充當了離家理由的仁王雅治對此見怪不怪:“沒關系,就當我還債了。”

    畢竟他扣在柳生比呂士身上的黑鍋也很多。

    柳蓮二笑道:“那你這還債速度,恐怕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那可未必。”仁王雅治輕描淡寫地說道,“你未免也太高估柳生了。”

    柳生比呂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并未多言。

    真田弦一郎冷笑了一聲:“難道你覺得柳生會和你一樣,天天沉迷一些無聊的惡作劇然后把鍋扣在你頭上嗎?”

    仁王雅治微妙地看了真田弦一郎一眼:“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你!”不知道為什么有些被氣到的真田弦一郎瞪了仁王雅治一眼。

    幸村精市笑吟吟地打斷這兩個一見面就吵架的兩人:“好了好了,大家對今天有什么安排嗎?”

    仁王雅治勾了勾唇:“要不然趁著人齊,把我新搞的訓練表做一做?”

    丸井文太一臉的驚恐:“大年初一還搞這個,未免也太慘了吧?難道不能去其他地方玩嗎?”

    “噗哩,我開玩笑的。”

    然而其他人一點也不覺得仁王雅治在開玩笑。

    寒假期間,仁王雅治更新訓練表的速度比在學校快多了。

    于是,最后仁王雅治的意見被這群人默契地無視掉了。

    感覺自己被排擠的仁王雅治:?

    他真的開玩笑的!

    然而沒有一個人聽他的。

    最終在商討過后,他們最終決定先做完今天的訓練,然后就一起去美食街逛上一天。

    即便是過年,也是有不歇業的店鋪的。

    “所以說,最后還是沒有逃掉訓練啊。”丸井文太唏噓地跟在隊伍的最后面,與仁王雅治吐槽著。

    “想開一點,起碼你帶著網球拍了不是嗎?”仁王雅治倒是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勁的。

    說到底,他們這群人湊在一塊的時候,那注定就和集訓逃不了關系。

    單獨約著出去玩還好說,但是一旦聚集所有人,身上又帶著球拍的話,最終都是逃不掉訓練的。

    別說這個時候了,等到他們畢業后聚會的時候,聚餐結束都會喊著要不要在街頭網球場上打幾球呢。

    想開一點,網球少年離不開網球的。

    在做完今天的訓練后,一群人很快就朝著正在營業中的美食街匆匆趕去。

    比起平日里,大年初一這會還能開業的餐館明顯少了很多,但街上依舊很熱鬧。

    這一路他們甚至看到了不少一家人趕到這里找了家餐館就餐的。

    “比起在家里做一大家子的菜,還是出門花點錢請別人做要更省事一點。”

    新年餐館的菜肴價格要比平日里稍微貴一點,但今早上才拿到了壓歲錢的少年們顯然都沒在意這一點。

    不過目前的擺在他們面前的難題可不是什么餐館的菜價比平日里要貴,而是出門來玩的人和游客太多,他們連著走了好幾家餐館都沒有看見一個有空位的餐館。

    全都擠滿了人。

    不過嘛,柳蓮二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

    “我已經提前預定好了餐館,我們這會過去后,再等個十分鐘左右就排到我們了。”

    差點被這滿街人嚇退的隊友們紛紛歡呼。

    “好耶!參謀不愧是參謀。”

    在吃完飯后,一群人下午又跑到了游樂園玩上了一圈。

    路過賣面具的攤子的時候,仁王雅治不知不覺地溜出了隊伍,幾分鐘后,一個有著貓耳朵的發箍落在了柳生比呂士的腦袋上。

    柳生比呂士下意識扭過腦袋想說些什么,迎面就是仁王雅治拿著手機對著他的模樣。

    反光燈讓刺激的柳生比呂士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仁王雅治!”

    罪魁禍首早就逃之夭夭了。

    聚會結束后,在今晚睡覺之前,柳生比呂士收到了來自仁王雅治的郵件。

    是今天下午他們逛游樂園的時候仁王雅治給他拍的照片。

    他那會只顧著去阻止仁王雅治搞一些惡作劇,沒發現那時候他的身后剛好有人在放煙花。

    他帶著有著貓耳朵的發箍,閉著眼睛,身后是一束正好綻開的煙花。

    不提腦袋上可笑的貓耳朵發箍,就這抓拍的照片,看上去還挺唯美。

    柳生比呂士忍不住磨了磨牙齒:“仁王雅治這個家伙。”

    這是生怕他忘記這件事情嗎?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虛,或者是想要藏起那張照片,接下來幾天柳生比呂士再也沒有接到來自仁王雅治約他出門的電話。

    與之相反,正選群里,除了定時更新的訓練表,莫名其妙多出了幾張照片。

    除了那張大年初一仁王雅治抓拍的一張柳生比呂士戴著貓耳朵頭箍的照片以外,還更新了另外幾張。

    比如說丸井文太滿臉奶油的照片,還有胡狼桑原的哭泣表情包。以及不知道為什么被一群人追著跑的毛利壽三郎風中凌亂的照片。

    最后一張則是一張真田弦一郎試圖喂貓結果被貓一臉嫌棄抓了一爪子的照片。

    真田弦一郎:???

    真田弦一郎:你怎么會拍到這張照片的!

    仁王雅治:噗哩,是命運的饋贈!

    幸村精市:好圖,保存了。

    真田弦一郎:???

    柳生比呂士立馬明白了仁王雅治這幾天沒有約他訓練是在做什么了。

    這家伙的假期還真是豐富多彩啊。

    不過柳生比呂士也不是什么被坑了還能笑吟吟面對仁王雅治的人。

    于是等到寒假結束后,習以為常在幾個常待的地方投喂學校里面的流浪貓的仁王雅治沒待多久,就被巡視校園的真田弦一郎給逮住了。

    當天下午,丸井文太就在群聊里上傳了一張仁王雅治坐在課桌前老老實實寫檢討的照片。

    無人憐憫他。

    第055章 chapter 55

    4月1日, 星期三

    開學第一天固定沒有晨訓。

    仁王雅治難得一次賴床晚起,慢悠悠晃到學校的時候,還能聽到身后有個冒失鬼。

    “讓一讓, 讓一讓!快要遲到了啊!”

    仁王雅治順著聲音望了過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海帶頭幾乎是擦著他的身體跑過。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樣幸運避讓開了, 于是仁王雅治又能聽到對方一邊奔跑一邊心不在焉地和人道歉。

    哎呀,這個階段的切原赤也, 看著還蠻有禮貌的嘛。

    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幾乎是一眼就辨認出這是他在心中念叨了有一整年的小學弟。

    真田弦一郎一定會很開心吧?部里可是難得冒出一個能夠讓他欺負到的小學弟啊。

    在心中吐槽了一遍真田弦一郎在部內的尷尬地位,仁王雅治面上倒是不急不忙地朝著學校走著。

    然后就看見切原赤也三步做兩步輕松地爬上了學校圍墻。

    “我要成為立海大網球部第一人!”

    少年人的聲音清脆響亮, 傳遍了校門口附近, 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仁王雅治:“噗哩。”

    就很有活力啊, 切原赤也。

    仁王雅治一邊在心中算著切原赤也這句話會在多短時間內傳遍整個網球部,手上倒是非常迅速地拿出了手機,在校門口保安大爺出聲趕人之前, 快速抓拍了一張切原赤也神采飛揚站在圍墻上說出宣言的模樣。

    不提他的那句挑釁話語,這張抓拍的照片還是相當精神的,將少年人的精氣神整個都抓拍在其中。

    自從領悟到了抓拍隊友黑歷史上傳到群聊的快樂后,仁王雅治再也沒有抗拒目前的手機像素太差的問題。

    在抓拍出了這張照片后, 他十分開心地將這張照片發到了部門群里。

    這個時間段群里還是蠻活躍的,在他上傳照片后,很快就有人回復了。

    丸井文太:狐貍你也在校門口?沒想到你對這個小鬼頭還蠻關注的。

    雖然仁王雅治捉弄人的時候可不管對方是誰,只要關系不錯都逃離不了他的魔爪, 但是能被這家伙拍下來傳正選群里的人選,實際上也就群里的這群人了。

    仁王雅治:噗哩, 不覺得這個小鬼頭蠻有意思的嗎?

    柳生比呂士:被你親自認定有意思,那可真是這家伙的不幸呢。

    仁王雅治:噗哩。

    仁王雅治低著頭在群里和其他人閑聊了一會, 很快就又抬起頭朝著班上走去。

    這會的切原赤也已經被大爺從墻上趕下來了。

    今年他依舊和丸井文太是前后桌。

    他們幾乎是前后腳進的教室門。

    看著一來就在桌面上趴著宛如一具尸體的仁王雅治,丸井文太不由發出一聲嘖聲:“你昨天晚上到底是幾點睡的?怎么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拍下那張照片會很精神呢。”

    仁王雅治抬起腦袋:“噗哩,有趣的照片當然是刻在靈魂上的自動抓拍啊,還需要我精神十足去拍照嗎?”

    丸井文太是不是有點太看輕他作為一個專業的攝影師的自我修養了?

    莫名其妙感到一陣寒意從背脊升起的丸井文太一激靈,用謹慎的目光在仁王雅治身上打量,可怎么也沒有從仁王雅治的身上看出對方想要捉弄自己的預感。

    “我說,狐貍,你說那個傻小子能夠通過開學一周的魔鬼訓練走入幸村他們的視線嗎?”

    在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丸井文太停頓了一秒又猛地開口:“不對,那家伙在上墻頭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恐怕就已經走入你們的視線了。”

    畢竟是能夠被仁王雅治抓拍上傳到群里的人。

    “還沒有開始正選選拔賽呢,你怎么就知道那家伙能夠進幸村他們的眼?”仁王雅治打了個哈欠,一副困倦的模樣,“不過有那家伙進入網球部,肯定是能夠看到不少樂子的。”

    狂妄到直接站在大門口上對全體網球部的人宣戰,這十多年來可就切原赤也這傻小子一個人。

    “聽上去你已經給他的后路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啊。”

    “噗哩,怎么會呢?”

    仁王雅治拒不承認這一點:“我看上去很像是控制欲強的人嗎?”這種人設怎么看都是幸村精市的才對。

    丸井文太:就你的控制欲還不強嗎?

    最終,丸井文太還是沒在仁王雅治面前說出這句話來。

    他可不想在某個時間段,莫名其妙就被安排了一場加訓。

    哪怕面前這家伙從來不會開口讓誰去加訓,這也不代表仁王雅治想不到辦法讓真田弦一郎給他加訓。

    仁王雅治一點也不知道丸井文太在心中吐槽他,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太過在意。

    等到中午的時候,他就和丸井文太分開了,一個去找柳生比呂士,一個去找了胡狼桑原。

    在第三學期的時候,柳生比呂士就從上一屆學生會會長的手上拿到了會長的位置,同時真田弦一郎也接任了風紀委部長的職位。

    “雖然上個學期你才拿到學生會會長的位置,但是干的活一點也沒見增多呢。”

    之前的那個學生會會長從柳生比呂士進入學生會后,基本上就成為了一個混子,直到快要畢業了才舍得將會長的位置移交給了柳生比呂士。

    柳生比呂士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在這里明目張膽地吐槽上一任會長一樣。

    他只是低著腦袋看了一眼仁王雅治飯盒里幾乎沒怎么動過的便當,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你今天就吃這一點?小心下午訓練的時候撐不住。”

    仁王雅治挑食的毛病整個網球部的人都心知肚明,對方還是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訓練狂人。

    為了防止出現仁王雅治訓練過頭攝入不足倒在網球部內,所有人都養成了隨身攜帶一些小零食的習慣,偶爾看見這家伙臉色稍微不太對,就在訓練中途給對方塞上一點的零食。

    就連真田弦一郎,偶爾的時候也會在身上準備一點巧克力。

    所有人都對部規里說訓練的時候不能吃東西這塊視而不見。

    仁王雅治隨意地擺了擺手:“今天可是開學的第一天,訓練不會很重的啦,而且還要去招新呢,問題不大。”

    柳生比呂士的表情這才好過不少:“這樣啊,下午的訓練我估計要缺席,學生會這邊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安排,沒辦法缺席。”

    要他還是一個小部員,那請假也沒什么,但是作為學生會會長,就不太行了。

    畢竟開會的主事人是他,他溜了,這個會也不用開了。

    “畢竟新學期嘛,這個時間段總是最忙碌的。”仁王雅治笑嘻嘻地說道。

    柳生比呂士看了他一眼,隨后嘆氣:“幸村怎么沒把你拉去干活?”

    仁王雅治:“?我干了的。”

    柳生比呂士面無表情地說道:“是嗎?但還是感覺你很閑的樣子。”

    要干活的人,就是看不得有閑人在身邊晃悠。

    仁王雅治:“噗哩,怨氣深重啊,紳士君。”

    下午的部活訓練,基本上只要做上一部分,剩下的時間就全被挪到招新上了。

    仁王雅治趕到網球部轉悠了一圈后,看到了毛利壽三郎朝著他揮了揮手。

    沒有一點點猶豫,仁王雅治很是愉快地跟了上去。

    訓練結束后抓壯丁干活的真田弦一郎一點也沒有察覺到這兩人的半路溜號。

    真田弦一郎在網球部內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仁王雅治和毛利壽三郎的人。

    “那兩個家伙又去什么地方了?我好像看見他們過來訓練了啊。”

    柳蓮二:“這個啊,他們做完今天的訓練就溜號了,說是干活的人已經夠多了不差他們兩個。”

    真田弦一郎瞪圓了眼睛,很是不可置信:“什么叫做干活的人已經夠多了不缺他們兩個?你看看這像是不缺他們兩個的樣子嗎?”

    柳蓮二也不由沉默了一秒,最后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權當安慰:“他們走就走了吧,總好比干一半活轉頭就溜好。”

    那他們不僅需要重新安排人去干活,還要再安撫等著急的新生們的情緒。

    這下真田弦一郎也不由啞然。

    這種事情,那還真像是那兩個家伙能夠干得出來的事情。

    尤其是已經有了個前車之鑒干出過這樣的事情。

    他可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毛利壽三郎被抓去干招新的活,結果沒干多久就半路跑路,讓一大群新生在那邊等著,他也是其中之一。

    去年還有仁王雅治去將毛利壽三郎逮回來,今年連仁王雅治都跟著一起跑了。

    分身乏術根本沒時間去逮人,找也不一定找得到的真田弦一郎深吸一口氣:“算了。”

    還是放過彼此吧。

    第二天的課間,仁王雅治收到了來自于切原赤也的挑戰信。

    看著昨天還在校門口見到的后輩這會用相當驕傲自信的模樣將挑戰信拍在自己的桌面上,大放厥詞說著要打敗他的話。

    仁王雅治幾乎想盡了這輩子所有的傷心事,才沒有在切原赤也的面前笑出聲來。

    不過這種克制也僅僅維持在切原赤也離開之前。

    在丸井文太一臉興奮詢問仁王雅治是什么感想的時候。

    仁王雅治笑得直捧腹:“你不覺得他剛剛那副樣子,真的很好笑嗎?”

    沒想到仁王雅治居然是這樣的反應的丸井文太微微一愣,隨后也點了點頭:“確實看著蠻有意思的,不過也蠻難哄的。”

    仁王雅治瞥了一眼他:“讓你沒控制住在后輩面前大放闕詞,被討厭了也是意料之中吧?”

    丸井文太滿臉驚恐:“你怎么知道這件事情?”

    他記得昨天新生迎新會上仁王雅治翹掉了啊!

    仁王雅治:“噗哩,這種事情,只要和柳一打聽就知道了吧。”

    丸井文太這才想起,仁王雅治經常和柳蓮二交換對訓練表安排的意見,聊得比較多是肯定的。

    丸井文太悻悻地說道:“那家伙怎么什么都和你說啊?”

    “噗哩,我受歡迎唄。”仁王雅治非常肯定地說道,“不然你以為我干嘛要憋笑?”

    知不知道他克制住在切原赤也面前笑出聲有多難?

    切原赤也會在開學的時候陸續去挑戰三大巨頭的事情,仁王雅治當然是不會忘記的。

    只是在看到切原赤也這輩子給自己也準備了一張挑戰信的時候,仁王雅治才驚覺。

    原來這輩子他也是被切原赤也挑戰的角色之一。

    哎呀,這可是難得能夠當上大魔頭被后輩單刷的機會呢。

    仁王雅治很快就確定了今天下午的安排。

    “我要去找幸村。”

    丸井文太還沒有意識到他的打算。

    “你找幸村做什么?”

    仁王雅治朝著他晃了晃手上的手機:“另外幾個也收到了這樣的挑戰信,我準備和幸村討論一下如何給我們的后輩一個記憶深刻的回憶。”

    聽到那句記憶深刻的回憶,丸井文太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被這兩個大魔王盯上,是你的不幸的開端。

    “你未免也太重視那小鬼了吧?”丸井文太不明白切原赤也身上有什么值得仁王雅治這么關心的,“用得著嗎?”

    仁王雅治自然是清楚自己在隊友們面前表露出對切原赤也的重視有點過頭。

    但這可是這一年當中唯一一個值得他們重視的后輩,他再關心一點,應該也沒什么大問題的對吧?

    但面上,仁王雅治還是要為自己的行為稍微敷衍一下的:“我只是覺得那家伙有意思而已,開學可是很無聊的。”

    丸井文太沒再說些什么。

    別管切原赤也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仁王雅治注意的,只要這家伙能夠不將目光放到他身上就可以了。

    他可不想做那個被仁王雅治玩弄手掌心的小可憐。

    仁王雅治說干就干,在結束下午的課后,他果斷摸到了幸村精市所在的班上。

    看到仁王雅治在班級門口探頭探腦的樣子,幸村精市忍不住發出輕笑。

    “仁王?你來是為了那個后輩的事情嗎?”

    “噗哩~”

    “我知道了,正好現在不怎么著急,我們邊走邊聊?”

    仁王雅治乖乖點頭。

    兩人一邊朝著網球部走,一邊聊著有關于切原赤也的話題。

    因為在路上聊天的關系,兩人趕到網球部的時間要比往日里慢上許多,同時也看到了網球部內癱倒了一圈,以及球場中央某個拿著球拍大放闕詞的少年。

    “這就是全國第一的學校嗎?怎么全都這么弱啊?”

    幸村精市面上的笑容一僵。

    “仁王。”

    仁王雅治乖巧應聲:“嗯?”

    幸村精市笑得那叫一個溫文爾雅:“你剛剛的提議,我同意了。”

    仁王雅治在心中默默給切原赤也點上了個蠟燭。

    挑釁挑到大魔王頭上了,真是可憐啊,小海帶。

    但面上他倒是非常開心地應下了:“好嘞!”

    可憐后輩的時間頂多一秒,不能更多了。

    幸村精市凌厲的目光在球場邊上圍聚著看熱鬧的人群中掃了一眼。

    柳生比呂士和真田弦一郎正在學生會開會,柳蓮二去簽收新的訓練器材,另外幾個家伙則是混在人群當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熱鬧。

    幸村精市深吸一口氣,笑得更加開心了:“看來大家今天都很清閑的樣子呢。”

    居然能夠讓一個剛進網球部的新生將正在訓練的非正選打趴下一批,還沒有人去管這件事情。

    并沒有參與進這件事情的仁王雅治幾乎沒有思考就開始了火上澆油。

    “這群人真是太松懈了。”他假惺惺地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一定是訓練量太少了的關系,給他們訓練加倍吧。”

    幸村精市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圍在球場邊上看熱鬧可和訓練量重不重沒什么關系,要知道仁王雅治每天訓練量可以排進網球部內前三,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這家伙每天擠出時間去搞那些惡作劇。

    但目前的事情確實和仁王雅治沒什么關系,幸村精市也不介意按照仁王雅治說的解決方式去做。

    “那就按照你說的,這些人的訓練量全部翻倍。”

    沒過多久,柳蓮二真田弦一郎姍姍來遲。

    然后就聽見幸村精市云淡風輕地說道:“我記得這家伙不是想要挑戰我們嗎?那就滿足他好了。”

    在球場上威風得意的切原赤也很快迎來了幾個前輩愛的教育。

    刺激過頭的小海帶想到了自己開學第一天在全校面前的放話,接受不了被四巨頭削零的事實,很快就漲紅著一張臉跑走了。

    丸井文太想了想,非常主動地走上前來,試圖為自己減重:“我去找他吧。”

    反正迎新會上都哄了人了,他也不介意在這個時候再哄上一次。

    幸村精市點了點頭,揮了揮手。

    仁王雅治歡快地玩著自己的小辮子:“小后輩還真是受寵啊,這可是幸村的親自關照呢,噗哩。”

    就在他身邊的柳生比呂士聞言忍不住多看了仁王雅治一眼。

    心想:這種關注還不是你仁王雅治帶來的?若不是開學第一天你就將切原赤也的照片發到了正選群里,想必切原赤也也不至于受到如此大的關注度。

    最起碼在切原赤也拿著球拍挑戰網球部的時候,還是會有人去給小學弟一個教訓的。

    大概。

    自從切原赤也從網球部里面逃離,就再也沒有見他來網球部訓練了。

    不止是切原赤也,同樣沒能來網球部內訓練的還有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

    對于這樣的異常,幸村精市等人完全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柳生比呂士很快就意識到了什么,他看向了最有可能知道發生了什么的仁王雅治。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仁王雅治一點也不慌:“沒問題的,我們心中有數。切原那小子這會正在和丸井他們搞特訓,為了能夠打敗我們幾個呢。”

    似乎是嫌自己說的話不夠刺激一樣,他很快就又補充了一句。

    “他的特訓內容都是我和柳弄出來的,絕對沒問題,還有丸井他們看著呢。”

    意識到什么的柳生比呂士神情十分的復雜。

    親手教導后輩特訓如何打敗自己,也就只有你們這群人能夠做得出來了。

    仁王雅治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勁的:“所以完全沒問題,哪怕不來部里訓練也沒關系,反正每天的訓練量做夠就行。”

    柳生比呂士復雜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然而仁王雅治像是誤會了什么一樣,笑嘻嘻地看著他:“說起來,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們小后輩特訓得怎么樣了嗎?”

    還能這樣的嗎?

    “既然是特訓,我們這會就跑過去看不太好吧?”

    仁王雅治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為什么不行?還是說你以為那小子能夠靠短短幾天的特訓,就能夠進化到將我們四個全部打敗嗎?”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柳生比呂士嘆了一口氣:“現在還是部活時間,而且真田正在瞪著你。”

    搞清楚一下現狀啊,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翹訓跟喝水一樣自然嗎?

    “好學生柳生。”仁王雅治唏噓,隨后嘆了一口氣,用一種“那我就讓讓你”的姿態說道,“行吧行吧,那我們就等部活結束的時候再去,反正他們特訓的時間比較久。”

    柳生比呂士:“……”

    雖然仁王雅治一副老師們看了都頭疼的壞學生姿態,但是這家伙到底記不記得他的成績其實也屬于他口中的好學生行列中的?

    不要這么理所當然將自己歸類于壞學生的行列中啊!

    有時候真的覺得他能夠跟仁王雅治混在一塊真是個奇跡。

    柳生比呂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無奈道:“那就部活結束的時候去看看吧。”

    嚴格說起來,他其實也只是和切原赤也遠遠打了個照面,恐怕對方對他還沒什么印象呢。

    “不過你這張臉出現在他的身邊真的沒問題嗎?”

    仁王雅治語氣輕快地說道:“那就換一張臉去找他不就完事了?”

    柳生比呂士此時尚且不知道仁王雅治說的什么意思,直到部活結束后,他眼睜睜地看著仁王雅治在自己面前靠著一頂假發就把自己“變”成了跡部景吾模樣。

    柳生比呂士:“……我算是知道去年真田生日那會,他為什么被你騙得那么慘了。”

    那會柳生比呂士也只是知道仁王雅治需要借用一下他的身份給真田弦一郎送一下生日禮物,真田弦一郎為什么會被對方騙得那么慘了。

    他只是知道仁王雅治變裝他的樣子很像是他,但是沒想到是直接變成他的樣子啊?

    柳生比呂士看向仁王雅治的表情十分的真誠:“其實我覺得,你這個假發也可以不戴的。”

    感覺這已經不是化妝帶來的效果了啊!這家伙是戴上假發后直接變成他的模樣的樣子了啊!

    “一點點的精神力的靈活運用罷了。”

    “你就使勁編吧。”要是精神力能夠做到這個地步,他怎么沒看見幸村精市能夠隨意變成其他人的樣子?

    “這有什么好編的,幸村不也能靠精神力讓人五感全失嗎?”

    那他能用精神力變化成其他人的樣子不也挺合理的?

    柳生比呂士很快就被他的話說服了:“你說得對。”

    于是今天下午,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帶著小學弟做特訓的時候,迎面走來了跡部景吾和柳生比呂士這樣的詭異組合。

    正在喝水的丸井文太被水嗆得直咳嗽。

    不是,仁王雅治只和他說,他跟柳生比呂士今天會過來看看小學弟特訓的成果啊?跡部景吾過來做什么?

    柳生比呂士抽了抽嘴角,似乎是想要嘆一口氣。

    他就知道會變成這副樣子。

    跡部景吾版本的仁王雅治幻影成跡部景吾后,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就好像跡部景吾本人真的從東京那邊趕過來了一樣。

    “丸井文太你那是什么不華麗的表情?”

    就像是這樣。

    柳生比呂士木著一張臉看著“跡部景吾”和丸井文太聊天。

    明明看著還是跡部景吾的模樣,柳生比呂士卻在這一刻好似幻視了仁王雅治嬉皮笑臉的模樣。

    有時候成為仁王雅治的搭檔,他也是挺無助的。

    他甚至不知道仁王雅治到底在背后頂著他的臉,給他扣了多少黑鍋。

    難怪這家伙在過年那會被他扣個黑鍋也不生氣,只說就當是在還債。

    他還以為那家伙只是在口嗨,沒想到這家伙居然難得說了句實話啊?

    根本就不知道跡部景吾是誰,連考上立海大也是因為雜志上說立海大是去年的全國大賽冠軍才朝著這個目標努力進發的切原赤也自然也不知道面前這家伙是前幾天那個拿著球拍把他削了個零的家伙其中一個。

    他一臉茫然地拉扯了胡狼桑原的衣袖:“跡部景吾,是誰啊?”

    胡狼桑原呃了一聲,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解釋,最后也只是簡單說了一下:“是冰帝的網球部部長。”

    網球部的部長?那實力一定很強吧?

    本來還沒什么想法的切原赤也頓時來了興致,他立馬沖到了“跡部景吾”的面前。

    “那什么帝的部長,你應該很強吧?來和我打一場!”

    不知道事情到底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的柳生比呂士頓時覺得自己似乎并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然而“跡部景吾”已經很干脆利落地同意了:“好啊,就讓本大爺來看看,你這幾天的特訓成果吧。”

    丸井文太都要瘋了:“赤也,網球部成員是不能和外校的人比賽的。”

    切原赤也嘟囔著:“那又怎樣?反正我也不是網球部的成員吧?”他都輸給那幾個大魔頭了,又在入學第二天在網球部對部長說了那么挑釁的話,誰會收他進網球部啊?

    在場幾個前輩都不禁沉默了一秒。

    你不是網球部的成員誰是網球部的成員?難道他們是做慈善的嗎?每天屁事不干就過來盯著你,又是制定特訓訓練表又是安排人哄你和特訓的。

    柳生比呂士則是知道的更多一點。

    什么跡部景吾啊,分明就是仁王雅治這家伙一時興起想要看看小學弟目前的實力水平,還小心眼不愿意把身上的遮掩去掉。

    即便是真田弦一郎就在這里,也不能說他們違反部規。

    看著切原赤也一副不想和他說話的樣子,丸井文太眼前一黑。

    這個傻小子,他這幾天陪玩陪練是都陪在狗身上了嗎?怎么看到一個人就想著去挑戰啊?能不能考慮一下你可憐的前輩脆弱的小心臟?

    最后他非常哀怨地看了一眼柳生比呂士,想要讓他來處理一下這個被他拉過來的“跡部景吾”。

    柳生比呂士到底還是不忍心看他被耍得太慘,湊過去低聲道:“這是仁王。”

    丸井文太沉默了一下,在心中暗罵:該死的仁王雅治!你提醒他一下會死啊?

    第056章 chapter 56

    柳生比呂士忍住嘆息的欲望:“他沒有告訴你, 我們要過來嗎?”

    丸井文太沉默。

    告訴了是告訴了,但是沒說仁王雅治要變成跡部景吾過來啊。

    這邊的丸井文太不再阻止,胡狼桑原不明所以, 但是看見丸井文太的臉色好過許多,最終也沒再說話。

    切原赤也則是完全沒注意幾個前輩暗中打的交鋒, 目光一直盯著“跡部景吾”不放。

    仁王雅治從網球袋里面掏出了自己的球拍,慢悠悠走上了球場。

    “來吧。”

    丸井文太抽了抽眼角, 目光匪夷所思:“精神力居然還能用在這方面嗎?”

    球拍都變成了跡部景吾常用的款式了!

    柳生比呂士嘆氣:“立海大隊服都變成了冰帝隊服了,你還糾結這個嗎?”

    現在發生在仁王雅治身上的事情,哪件看上去正常的?

    “說得也對哦。”

    胡狼桑原依舊不明所以。

    球場上的比賽一觸即發。

    仁王雅治相當遵循人設, 就連一些行為上的習慣都極其偏向跡部景吾。

    他前世本來就和跡部景吾很熟悉, 更是幻影成對方搞出過不少東西, 這個時候幻影成對方相當得心應手。

    若不是丸井文太已經被劇透過事實,恐怕都要以為這會在球場上的人就是跡部景吾了。

    他可是去看過那位大少爺的比賽的。

    柳生比呂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提醒著丸井文太:“與其說他幻影成的是目前的跡部景吾, 實際上幻影成的是全國大賽最后一場的跡部景吾的狀態。”

    冰帝最后一場比賽,立海大眾人自然是在現場的,也看了那一場冰帝是如何輸掉的。

    丸井文太覺得目前球場上的人就是跡部景吾,何嘗不是因為目前的仁王雅治正在用去年里的跡部景吾的數據在打球嗎?

    不過能夠如此輕松地就cos成跡部景吾還能夠打出讓他們都差點以為是跡部景吾本人的球, 本身就已經代表著這個時候仁王雅治的實力已經遠超去年全國大賽時候的跡部景吾了。

    不過即便是去年全國大賽那會的跡部景吾,本身的實力也是切原赤也難以打敗的。

    柳生比呂士忍不住嘆氣:“和這家伙搭檔雙打,真是一件相當有壓力的事情呢。”

    這和跟幸村精市或者真田弦一郎組雙打去參加比賽有什么區別?

    丸井文太憐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辦法,誰讓這家伙有天賦又努力呢?”

    柳生比呂士點了點頭:“你提醒我了, 等我回去后就去加訓。”

    丸井文太一時語塞:“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們網球部的訓練狂已經足夠多了, 你還要上來一起卷嗎?

    柳生比呂士輕笑:“不卷怎么能在立海大活下去呢?”

    球場上的比賽結束得很快。

    即使仁王雅治有意放水,但他和切原赤也之間的實力差距在那里, 即便放水了也對結果并沒什么改變。

    部里的那四個家伙還沒有打敗,轉頭又輸給了一個其他學校的部長,這讓切原赤也也不禁有些上頭,雙目赤紅。

    “再來!這次我一定不會再輸給你的。”

    很久不見了啊,赤也的紅眼狀態。

    仁王雅治可不想在這里和他再打上一天,將腦袋上的假發取了下來,瞬間就變回了原樣。

    球場上大變活人的一幕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剛想對著他放狠話的切原赤也睜大了眼睛:“你,你是那個!那個白毛!”

    剛想和他打招呼的仁王雅治皮笑肉不笑將切原赤也的腦袋揉得一亂團:“哈,你這個海藻頭還好意思給別人起外號呢?”

    這副模樣的切原赤也實在是太久沒見,記憶中的切原赤也基本上已經被那個見到他們會乖乖叫前輩的切原赤也填滿,讓仁王雅治一時間對這樣的切原赤也有些不太習慣。

    至于開學前囂張地對網球部挑釁的切原赤也,那不很正常嗎?未來的切原赤也在面對其他學校的人,基本上都是這副張揚樣子。

    丸井文太三步并兩步地走上前,捂住了某個嘴里不說人話的后輩的嘴巴。

    十分沒好氣地說道:“什么白毛啊,給我老老實實叫前輩!”

    切原赤也不斷在他手底下掙扎,最后還是對仁王雅治說出那句話。

    “你是過來看我笑話的嗎?”

    看出丸井文太對這小子的維護的仁王雅治咋舌:“什么看笑話?你的笑話還需要我專門過來看嗎?我只是過來看看你這段時間的特訓成果而已。”

    就目前來看,這幾天的特訓增長幅度看著還在他跟柳蓮二的預期中,如果達不成他們的要求,他今天晚上就要臨時加班再整出一張訓練表了。

    “哼,我的特訓內容和你有什么關系?”切原赤也說話的聲音頓了一秒,“不對,等我特訓結束,我一定要把你們全部打敗,還有另外三個大魔頭!”

    仁王雅治樂個不停:“好啊,那我等著。”

    丸井文太沒有捂住切原赤也的嘴,最終相當頭疼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你還是省省吧,你的訓練量根本就比不上這家伙的。”

    你連特訓的訓練表都是人家特意花時間給你單獨定制的啊!就這樣在人家面前大放厥詞真的好嗎?

    切原赤也不相信:“你說什么呢?這家伙這個時候就已經結束訓練了,那肯定是我的訓練量更高啊。”

    只要他每天按照這個步調繼續訓練下去,打敗那四大巨頭根本不是夢。

    仁王雅治樂個不停:“好啊,我等著你過來打敗我們。”

    說著他還順手揉了切原赤也的腦袋一把。

    雖然切原赤也的腦袋看上去毛毛躁躁不好上手,但真的上手的時候就會發現他的發質相當柔軟,摸得十分舒服。

    看仁王雅治摸得那么開心,就連丸井文太也有點心癢癢。

    不過切原赤也可不是那種會站在原地任由人摸頭的人,很快他就一臉謹慎地退后三步,避開了仁王雅治摸頭的范圍內。

    “我和你很熟嗎?你就在這里摸我的腦袋?”

    “怎么不算熟呢?”仁王雅治一臉訝異地看著他,“你連特訓的訓練表都是我熬夜給你寫的呢。”

    切原赤也詫異地看向了丸井文太,得到了一個肯定地點頭。

    切原赤也十分不能理解。

    怎么會有人會專門花時間去培養一個自己的勁敵啊?

    閑得沒事干的話,完全可以去再做一組的訓練啊?

    不過仁王雅治完全沒有給他解釋什么的打算,而是一把摟住了切原赤也的肩膀:“看你最近實力提升得不錯,今天我請客,想吃什么?”

    丸井文太詫異地看了仁王雅治一眼。

    雖然最近的切原赤也的實力是提升很高,但是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仁王雅治這家伙居然會在這里夸獎切原赤也。

    拜托,這可是仁王雅治耶?當初他和這家伙比賽的時候,都快被他嘲諷得腦袋都要抬不起來了,他這輩子都沒有想到居然還有看見這家伙夸獎人的一天。

    雖然這段時間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幾乎是變得花樣來夸獎切原赤也,但是這兩個家伙的夸獎全然沒有這會仁王雅治的夸獎來得這么讓切原赤也高興。

    “欸?真,真的嗎?但是我還是輸給了你。”

    這場比賽輸了后,切原赤也無疑是沮喪的,尤其是在發現打了自己6——0的家伙還是之前那個將自己削0的其中一人。

    他真的實力有提升嗎?為什么還是沒有辦法在這家伙的手上拿到一分呢?

    仁王雅治克制住想要嘆息的欲望,繼續rua著切原赤也的腦袋。

    或許是他剛剛的夸獎實在是振奮人心,這會的切原赤也完全沒有察覺到腦袋上多了一只手,相當執著地看著仁王雅治。

    “我當然沒有騙你。”仁王雅治挑著眉,“你沒有發覺自己的實力提升,完全是你選擇的挑戰對象有問題。”

    逮著幾個實力最強的打,差距太大,根本就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拉上去的問題。

    “欸?”

    仁王雅治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雙手一拍,發出相當開心的笑聲:“這種事情,等你吃完飯,跟我一起去一個地方就知道了。”

    “啊?哦。”切原赤也表情呆愣地點頭,“那我們去什么地方吃飯?”

    “這就要問你咯。”仁王雅治輕快地說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今天我請客,你們想要去什么地方吃?"

    切原赤也的表情有些猶豫。

    有人請客吃飯這固然很好,但是在場可是有五個人啊,運動少年本來吃得就比尋常人要多,這位前輩請客吃飯真的不要緊嗎?

    比起切原赤也還會猶豫一下,丸井文太就絲毫沒有這種想法了。

    “快選地方,宰這家伙一頓大的。”丸井文太歡呼雀躍,“這家伙可以承擔得起的,你放心點。”

    能夠宰到仁王雅治的機會可不是很多。

    切原赤也瞪大了眼睛,表情有些羨慕:“仁王前輩的零花錢很多嗎?”

    他每個月買幾個游戲,零花錢就差不多見底了,根本就不夠用的。

    “我零花錢應該和你們差不多?”仁王雅治摸了摸下巴,回想了一下,“不過我平日里零花錢方面的開銷不是很大,加上獎學金,我存的錢還是蠻多的啦。”

    “獎學金?”切原赤也瞪大了眼睛,“等等,你居然是學霸的嗎?”

    作為一個學渣,切原赤也對那些成績好的學霸一向是敬而遠之的。

    出于某些刻板印象,切原赤也一直覺得那些成績好的家伙必定是戴著厚厚眼鏡,每天除了抱著那些書以外什么都不會的書呆子。

    “你看上去不太像啊?倒是跟著你一起過來的那個家伙看上去更像是好學生。”

    “這是什么很讓你驚訝的事情嗎?”仁王雅治低著腦袋看向切原赤也,突然勾了勾唇,“勸你這個時候對我的態度好一點,等到考試期間,你會很需要我的。”

    切原赤也下意識地看向了丸井文太。

    丸井文太表情十分沉痛地點了點頭:“這家伙在押題這塊很準的,國一到國三的數學題都能押。去年三年級的前輩們靠著仁王押題,數學都考得不錯。”

    切原赤也瞪圓了眼睛。

    “那么厲害的嗎?”

    丸井文太聳了聳肩膀:“整個立海大國中部除了剛入學的新生以外都知道,仁王雅治的押題,誰用誰香。”

    但凡仁王雅治肯出價,每逢考試周,他都能靠著押題賺得盆滿缽滿。

    切原赤也眼睛發亮:“哇!”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然而幾位前輩都沒打算就這個問題繼續深聊下去。

    “想好吃什么了嗎?沒想好的話就隨便買了。”仁王雅治瞄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切原赤也,而這邊的丸井文太已經迅速無比點上了單。

    切原赤也一蹦三尺高:“我,我要點的!”

    因為每個人都點得不一樣,最后是分散去買,買完打包去找一處沒什么客人的店鋪一起用餐。

    一群運動員的動作都相當快,丸井文太直接拉著切原赤也:“你跟著我一起去。”

    切原赤也表情懵逼:“為什么?我們不是吃得不一樣嗎?”

    “你又沒有他們的聯系方式,當然是仁王買完東西后找地方聯系我們再集合啊?”

    切原赤也恍然大悟。

    很快一群人就聚集在一處沒什么客人的小餐館里。

    老板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在仁王雅治說了離開之前會負責處理掉打包盒后就沒有管他。

    用餐前,仁王雅治將餐費報銷給了其他人。

    切原赤也捏著錢:“還真會報銷啊。”他還以為是騙人的呢。

    丸井文太見怪不怪:“雖然狐貍的嘴里是不怎么說人話,但是這種時候還是不會忽悠你的啦。”

    “不過你怎么會這么謹慎?難不成被仁王忽悠過嗎?”

    切原赤也抓了抓腦袋,非常單純道:“沒有啦,只是姐姐對我用過這一招,說反正我的零花錢最后都會被我用來買游戲,還不如讓她給我買點習題冊。”

    說到習題冊,切原赤也就有點憤憤不平:“原本說是她手上沒錢,借我的買一下下學期的習題冊,事后再還給我。結果最后結賬的時候才告訴我,是買給我的。”

    “那些東西買給我有什么用?我又不寫。”切原赤也一臉的煩躁,“而且說是事后會把錢給我,也沒給。”

    眾人沉默了一下。

    仁王雅治笑吟吟地點了點頭:“你姐姐做得對,你確實需要這些沒什么用的習題冊來做一做。”

    切原赤也:“啊?”

    他是不是聽見這個白毛前輩說習題冊沒什么用來著?

    丸井文太咳嗽了一聲。

    吃完飯后,一伙人非常自覺地將桌面上的打包盒全部給收拾了。

    若是他們在這家店就餐還好說,但他們是外帶食物進來的,那就需要收拾自己造成的垃圾了。

    將打包盒丟進路邊上的垃圾桶后,仁王雅治朝著切原赤也挑了挑眉:“走吧,我帶你出去晃悠兩圈。”

    柳生比呂士疑惑地看向仁王雅治,低聲道:“你要帶他去什么地方。”

    仁王雅治雙手揣兜,一副神秘的模樣。

    “放心好了,我還能把他賣掉不成?”

    最終他們來到了一處人比較多的街頭網球場。

    切原赤也疑惑地看向了仁王雅治:“帶我來這里,就有用處了嗎?”

    仁王雅治將他往前推了推,答非所問:“難道你沒有自信將這些人都給打趴下嗎?趕緊去。”

    切原赤也順著他的力道往前走去,準確無誤地走到了球場正中間。

    這一刻,整個街頭網球場都安靜了。

    “喂,你們這里最強的家伙是誰?有沒有這個膽子來和我打一場?”

    丸井文太默默捂住臉:“怎么有一種開學第二天的場景重現?”

    仁王雅治那是一點也不帶慌的:“什么場景重現?現在可沒有幸村帶著他的小啰啰出來阻止赤也了。”

    柳生比呂士:“所以你為什么要把自己歸類于小啰啰的行列當中?”

    仁王雅治:“噗哩,在幸村面前,我怎么不算小啰啰呢?”

    胡狼桑原:“仁王,帶他在外面挑釁真的好嗎?不是不能和校外的人比賽嗎?”

    仁王雅治:“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這件事?”

    走進來的時候切原赤也還懵懂的,但是從開始挑釁,到將源源不斷上場的人全部打趴下的時候,他就開始越來越興奮了。

    “還有誰?你們怎么這么菜,連我一球都接不住嗎?”

    丸井文太默默對仁王雅治比了個拇指。

    “干得漂亮。”

    仁王雅治:“噗哩。”

    被幾個前輩帶著到街頭網球場上大殺四方,顯然很能讓切原赤也迅速打起精神。

    尤其是比賽結束后,仁王雅治拍著他的肩膀,十分鼓勵地告訴他,只要再這么訓練下去,他就一定能夠將四大巨頭全部打敗的時候,更是讓切原赤也目光發亮。

    “我一定會努力的!”

    完全忽視了另外幾位前輩看向仁王雅治的目光帶著十足的復雜。

    重拾信心的切原赤也也沒再到處找地方跟著丸井文太他們進行特訓了,因為仁王雅治告訴他,只要他進入網球部,就會有實力更強的前輩和他對練,這可比跟著丸井文太他們訓練有效果多了。

    覺得他說得分外有道理的切原赤也歡快地點了點頭,非常信任地朝著仁王雅治挖的坑跳了進去。

    于是第二天,切原赤也很快就跑到了網球部內,決心在網球部內做完一天的訓練。

    就跟仁王雅治說的那樣,切原赤也進入網球部內,沒有一個人露出意外和鄙視的目光。

    這也讓切原赤也更加信心十足了。

    突然,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目光發亮地走到了對方的身邊。

    “是真田副部長嗎?我這幾天的訓練可是提升了很多的,你等著吧,我一定會努力訓練,然后打敗你的!”

    “很有精神。”真田弦一郎看了他一眼,突然板著一張臉,“但是你今天晨訓來晚了,也有好幾天翹掉訓練,現在繞著球場跑五十圈!”

    “欸欸?”沒想到真田弦一郎居然是這么一個反應的切原赤也猛地睜大了眼睛。

    “真是太松懈了,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還不趕緊去跑?”

    “是!我現在就去!”切原赤也下意識站得筆挺,然后乖乖地開始繞著球場開始跑圈。

    而在他離開之后,真田弦一郎突然從腦袋上拽下了一頂假發,露出了一頭的白毛。

    變成真田弦一郎的樣子忽悠后輩去跑步的仁王雅治:“噗哩,昨天都知道我能幻影成其他人了,怎么還會受騙?”

    真正的真田弦一郎這會兒才剛剛走進網球部的大門,抬頭就看見了仁王雅治欺騙學弟的總過程。

    “真是太松懈了。這家伙到底在干些什么東西?”

    忽悠后輩就那么讓這家伙有成就感嗎?

    幸村精市站在他的身邊發出輕笑聲:“這不是很有趣嗎?而且切原也被仁王給哄回網球部了。”

    聽出了幸村精市的言下之意,真田弦一郎哼了一聲,最后還是沒有對仁王雅治說什么。

    能夠讓離部出走的后輩回來,這次他就當沒看見好了。

    直到跑完五十圈,切原赤也也沒有發現自己放狠話放錯了人。

    柳蓮二看準他跑完五十圈后,十分自然地湊了過去,然后將手上的新的訓練表遞給他。

    “這是新的訓練表,之前的那個訓練表作廢了。對了,等會兒先跟著我去領取負重。”

    一般來說,非正選訓練的時候都是不需要帶負重的,但誰也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切原赤也,他也不覺得哪里不對勁,非常乖巧地應下了。

    “啊?哦,好的。”

    切原赤也難得乖巧的樣子讓柳蓮二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這副模樣跟一周前在網球部里面大放厥詞要將他們所有人打敗的模樣看著可愛多了。

    柳蓮二的表情也和緩了不少:“放心好了,你之前沒有戴過負重,所以你的負重會慢慢加上去。”

    切原赤也點頭,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了腦袋:“對了你們之前打我的時候,有沒有戴上負重?”

    柳蓮二點了點頭,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面隱瞞他:“一般情況下,我們不會取下負重,比賽的時候也是一樣。”

    切原赤也猛然睜大眼睛。

    “那你們也太變態了吧?”戴著負重都要削他一個0。

    柳蓮二似乎是輕笑了一聲:“你以后也會這樣的。”

    切原赤也快樂地點了點頭:“嗯!”

    戴著負重把人打個6——0耶,聽上去就超酷的好嗎?

    第057章 chapter 57

    這次的正選選拔賽上, 仁王雅治和真田弦一郎分到了一組。

    這個分組一出,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仁王雅治看著公告欄面前圍著的一圈人,扯了扯嘴皮子, 有些無奈。

    “我說你們也該看夠了吧?不就是我和真田的比賽嗎?”

    這群人再盯下去,還能把這個看出花來?

    丸井文太咳嗽了幾聲, 克制住眼底的興奮:“說是這么說,但這可是你跟真田的比賽耶。”

    仁王雅治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好吃驚的。

    他和真田弦一郎又是沒比過賽。

    只是距離上一次和真田弦一郎交手, 也過去了大半年。

    仁王雅治一琢磨就琢磨出味來,他輕笑:“是想看我將他打趴下嗎?”

    丸井文太很想說,不管這場比賽是誰勝利都很有看點, 但是看到仁王雅治身后的真田弦一郎, 最后他還是默默地往旁邊縮了縮。

    “想打敗我?你還差得遠呢。”真田弦一郎站在仁王雅治的身后, 發出冷哼。

    從丸井文太的反應中就猜出什么的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神色無辜極了。

    “這種事情,不去試試怎么知道呢?”

    真田弦一郎哼笑了一聲:“我等著。”

    至于切原赤也, 同樣也參與了這一次的正選選拔賽,只是他的運氣就不是那么好。

    因為和這家伙一組的人,是幸村精市和柳蓮二。

    “正好看看他這段時間的特訓成果。”幸村精市輕笑出聲,“而且他不是很想和我們比賽嗎?剛好可以讓他一次性遇上兩個。”

    這就是根本沒給小學弟一點打入正選選拔賽的機會啊。

    不過其他人對此都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

    畢竟今年的正選配置, 的確還用不上切原赤也來插入其中。

    先不說以切原赤也目前的實力來說,尚且打不過任何一個前輩。就算他能夠打得過丸井文太,胡狼桑原和柳生比呂士這幾個人的其中之一,幸村精市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把他放到正選行列中了。

    沒辦法, 經過測試發現,這家伙根本就沒有一點雙打天賦, 而他們單打選手在這一塊也已經滿了。總不能拆掉其中一對固定雙打給他騰位置吧。

    切原赤也就完全沒有想到前輩們排出這次的正選選拔賽安排陣容考慮得方方面面了。

    能夠在正選選拔賽上和幸村精市跟柳蓮二對上,他可是異常興奮。

    即便無法打敗他們, 但也是給他增加一些對敵經驗了。

    總而言之,這次的仁王雅治和真田弦一郎的比賽,還是十分受歡迎的。

    在他們比賽那天,幾乎所有的正選都在場外圍觀這一局的比賽。

    而球場上,仁王雅治也在思考這一次他需要交代出多少出去。

    “大家真的很關注我們的比賽啊。”仁王雅治下意識地抓著自己腦袋后的小辮子把玩著,“稍微有一點受寵若驚了呢,噗哩。”

    真田弦一郎哼了一聲:“剛好過來看你被我打得凄慘的模樣罷了。”

    仁王雅治玩著小辮子的手微微一頓,臉上揚起了一抹笑容:“哦?是這樣嗎?”

    “沒想到你還對自己挺自信的,平日里也經常愛這么給自己加油鼓勁嗎?”

    在嘴皮子這塊,真田弦一郎向來是罵不過仁王雅治的,再次被仁王雅治氣得要命的真田弦一郎這次打定主意不再開口。

    他會用實力向所有人證明他的實力的。

    大多數時間都在翹訓中的毛利壽三郎這會難得地蹲在球場外,以身作則地蹲在更靠近仁王雅治所在的場地。似乎要以此證明自己十分堅定地站在仁王雅治這一邊。

    “不愧是小仁王,比賽開始就能讓小真田氣得火冒三丈呢。”

    “還能有什么他做不出來的嗎?”柳生比呂士對此見怪不怪,“這家伙不一直這么擅長惹人生氣嗎?”

    “哎呀,雖然我很喜歡小仁王啦,但是在這種事情上,果然還是說不出什么辯解的話啦。”

    柳生比呂士挑了挑眉:“還以為毛利前輩會更堅定地站在仁王那邊呢,畢竟平日里就很寵他的樣子。”

    毛利壽三郎哼哼一笑:“畢竟小仁王的性格真的很符合我的胃口嘛。不過放心好了,我也很喜歡你們哦?”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仁王今天會用什么面對真田,雖然丸井那邊透露了一點,但這家伙向來愛藏著掖著誰也不告訴了。也不確定這個時候會不會用。”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起了前段時間仁王雅治幻影成跡部景吾和切原赤也對練的場景的柳生比呂士神情恍惚了一瞬。

    “說不定是在球場上變成其他人的樣子,打出對方的成名技呢?”

    柳生比呂士的話頓時吸引住了毛利壽三郎的目光。

    毛利壽三郎倒抽一口冷氣:“小仁王還真是喜歡你啊,小柳生,都是雙打搭檔,原來只有我是被排擠的那個。”

    柳生比呂士十分快速地反駁了他:“不,與其說是喜歡我,不如說仁王要更喜歡那個名為切原赤也的學弟吧。”

    畢竟幻影這招,就是為了去逗學弟才拿出來了。

    毛利壽三郎表情不變:“這難道還不能證明他更在意你嗎?他都沒帶我去耶。”明明他才是那個經常和仁王雅治一起翹訓的好搭檔啊!

    這下即便是柳生比呂士也說不出什么話來。

    這會球場上,仁王雅治還是用著他自己的那張臉和真田弦一郎打得不分上下的。

    但是很快,他就突然打了個響指:“今天就給你們看一點不太一樣的東西吧。”

    真田弦一郎頓時就打起了精神。

    就在仁王雅治打完那個響指過后,白光一閃,出現在真田弦一郎面前的,就從仁王雅治變成了跡部景吾。

    這對于眾多第一次見識到幻影這一招式的眾人,無疑是十分驚掉下巴的。

    然而看到這一幕,真田弦一郎的腦子里卻不禁回想起了去年生日那會的事情,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這個招式,應該不是你近期才研究出來的新招式吧?”

    “跡部景吾”揚了揚下巴:“這自然是本大爺準備了許久的招式。”

    事實上如果仁王雅治愿意,第一次和丸井文太對打的時候,他就能用出這一招了。

    不過那個時候苦于能夠用來幻影的對象稀缺,根本就沒用上這一招。

    等打完了全國大賽后倒是有機會能用一部分人的幻影,但那時候他又滿腦子去整所謂的同調。拖著拖著就一直拖到現在。

    仁王雅治是打算在今年的比賽上用出單方面同調和幻影的,不過嘛,如果他不在這些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新招式,想也知道等到比賽結束后,仁王雅治會被質問得有多慘。

    這也是仁王雅治執意在這次比賽中用出這一招的原因,同時跟幸村精市和柳蓮二從丸井文太他們嘴里知道他在切原赤也那邊用出了幻影也有不小關系。

    若不是想要知道他的幻影到底能夠做到什么地步,他怎么會那么巧合地和真田弦一郎分配到一組去了呢。

    看到“跡部景吾”出現在球場上的時候,幸村精市目光發亮:“看著真的很像呢,不過仁王是不是對跡部太關注了?之前和切原比賽的時候,好像也是幻影成了跡部。”

    柳蓮二奇怪地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仁王平日里對跡部并沒有太高的關注。”

    “或許是他覺得跡部景吾和真田弦一郎的實力差不多的關系?”

    “我還以為他和真田比賽的時候,會更傾向于幻影成我呢。”幸村興致勃勃地說道,“畢竟我和真田比賽的時候,向來都是百分百的戰績。”

    幸村精市的話讓柳蓮二有一瞬間的卡殼。

    “這……”他的聲音難得帶著點吞吞吐吐,“可能是因為幻影成你難度太高了?”

    “是嗎?”幸村精市的目光落在球場上的兩人身上,聲音也帶著一點輕飄飄的感覺,“我倒是覺得,仁王幻影成我,指不定要比幻影成跡部要更容易一點。”

    倘若仁王雅治能夠聽到球場下幸村精市和柳蓮二的對話,他定是要為幸村精市的猜測點一點頭的。

    就幻影難度這一塊,幻影成幸村精市的確是要比幻影成跡部景吾要容易得多。

    先不說彼此相熟,以及平日里私下里的交手也絕對不算少,就拿幸村精市目前最擅長的滅五感,他上輩子也不是沒有幻影成幸村精市用過。

    而且再怎么說,他也高強度訓練一年了,有著上輩子的經驗,加上他訓練量也要比上輩子的他要大上許多,他早已經不是那個剛重生回來,連參加正選選拔賽都需要考慮進入正選隊伍的最佳時間的人了。

    至于仁王雅治為什么沒有在一開始就幻影成幸村精市,而是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幻影成跡部景吾。

    哈哈,在開始的時候就展現出自己實力可從來不是他的性格啊。

    真田弦一郎閉上眼睛又睜開,面前的“跡部景吾”一點也沒有變回仁王雅治的樣子。

    他很快就恢復面上到底表情,冷笑了一聲:“你不會覺得只是把自己的外貌變成其他人的樣子,就會讓我產生其他的錯覺吧?”

    自然是不會的。

    兩邊的比分開始交替上升,真田弦一郎打得越來越不對勁。

    丸井文太也不是沒有說過仁王雅治最近用出的新招式。

    只是對方也就簡單提及了一下宛如跡部景吾本人。

    就這一句話他還能猜出什么東西?

    那會的真田弦一郎還以為丸井文太藏著掖著,還想著自己找個時間去和仁王雅治約比賽,好好看看對方的“幻影”。

    沒想到丸井文太那短短一句話居然一點水分都沒有摻進去。

    這還真是宛如跡部景吾再臨啊!

    再次看見和自己比賽的“冰帝部長”出現在球場上,輸了兩場比賽無緣正選席位的切原赤也臉上沒有一點落選帶來的失落,反而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球場上的仁王雅治。

    “仁王前輩這個招式未免也太好用了吧?他還能不能幻影成其他人啊?要是可以的話,那豈不是和他一個人約比賽就等于和所有跟他比賽的對手比賽了嗎?”

    距離切原赤也不遠處的所有前輩全部陷入沉默。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仁王雅治第一次和自己比賽的模樣。

    丸井文太語焉不詳地說道:“你說得沒準還真沒錯。”

    不僅是和仁王雅治所有對手比賽,還是那種打完一場比賽立馬更新版本的對手。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切原赤也羨慕地看向丸井文太,他可不知道這是仁王雅治第二次在眾人面前使用幻影這一招。

    “真好啊,丸井前輩肯定和仁王前輩打過很多次了吧?”

    頓時被所有人注視著的丸井文太噎住。

    看他做什么?他這是第二次看見仁王雅治使用幻影啊!

    幸村精市輕笑:“看來丸井你還有很多事情幫仁王隱瞞著啊。”

    毛利壽三郎緊急插隊:“本以為柳生是那個頂替我位置的人,沒想到仁王居然更喜歡和小丸井你玩嗎?”

    丸井文太直接跳腳:“什么叫做更喜歡和我玩?他分明就是專門來耍我玩的!”

    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將這個位置轉移給切原赤也。

    后輩好后輩妙,后輩這么可愛一個人,怎么忍心可憐的前輩飽受仁王雅治的折磨,一定會很高興能夠在大魔王的手底下將他保住的吧?

    切原赤也猛地打了個大噴嚏。

    最終這群人還是沒有繼續將目光放到丸井文太的身上,說不定也和球場上的比賽正白熱化有關。

    不管怎么說,丸井文太都松了一口氣。

    和一年前,仁王雅治還只能在真田弦一郎手底下靠著練習指導賽,拼盡全力才能從對方手上拿到幾分,現在的仁王雅治的進步幅度可以說是坐火箭一樣快。

    幸村精市突然說道:“你們覺得誰會贏?”

    在一片安靜下,幸村精市的開口讓安靜的眾人猛然熱鬧了些許。

    “真田吧?”

    “為什么不猜是小仁王,是小仁王不配嗎?”

    “仁王。”

    “嗯……我選狐貍。”

    “欸,居然對小仁王這么有自信嗎?”

    “其實我更想選真田的,但是總感覺狐貍在這個時候要更能創造奇跡一點。”就跟最初的時候,只學了一個多月的仁王雅治就那么輕飄飄將他打敗,又拿下正選的位置一樣。

    切原赤也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眼睛瞪得老大,不明白這群前輩怎么就更傾向于仁王雅治會贏。

    “為什么這么說?”他語氣又急又快,“真田副部長不是副部長嗎?”

    他一直覺得,能夠成為網球部的部長和副部長一定是最強的兩個人。

    然而這群人大多數卻認為,真田弦一郎會輸給一個只是正選的仁王雅治。

    切原赤也的表情是大大地不解。

    最后這個問題還是幸村精市回答他的:“如果你要說去年的話,真田確實是要比仁王的實力更強的,但是今年就不一定哦。”

    要說網球部內誰是最卷的那個,絕對是仁王雅治莫屬。

    這家伙真的是將一天的大多數時間都放到了訓練上,哪怕經常翹訓,也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是跑到什么地方進行他新研究出來的特訓了。

    切原赤也瞪大了眼睛:“欸,是這樣嗎?”

    那這個白毛前輩,也太厲害了吧。

    球場上,真田弦一郎的神情并不因為場下賭局并不傾向于自己而生氣。

    雖然仁王雅治是非常認真訓練不錯,但是他也未必差到哪里去。

    “如果僅僅只是這個地步的話,那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噗哩,是嗎?”仁王雅治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變回了自己,“可是我沒準備這么容易就將勝利拱手相讓啊。”

    此刻,仁王雅治的身形又開始發生變化。

    場外頓時發出倒抽冷氣的聲音。

    柳蓮二也不禁看向了幸村精市:“幸村,你……”

    居然連仁王雅治會幻影成你的樣子,也預料到了嗎?

    “雖然早就有預料。”幸村精市并沒有因此而露出氣憤的神色,仿佛球場上站著的“自己”并沒能給他帶來別的想法,“但是這樣的比分,我可從來沒有打出來過。”

    球場上的比分已經被拉鋸到4——4了。

    從幸村精市學習網球到第一次和真田弦一郎比賽,他就沒有打出過這種勢均力敵的比分過。

    除了最開始的驚訝,柳蓮二很快恢復如初:“那可不,這都‘跡部景吾’打出來的。”

    本來還想說點什么的幸村精市被柳蓮二的話給逗笑了:“你這話也不能算是錯。”

    他的話鋒一轉:“不過這個比分還是太難看了。”

    等比賽結束后,就用這個理由去找仁王雅治算賬吧。

    不知道幸村精市這會就在球場外暗戳戳地計劃著要如何收拾他的仁王雅治趁著剛幻影成幸村精市的時候,真田弦一郎恍惚的那一秒,速度拿下一分。

    拿完后還要歪了歪腦袋:“怎么了真田,在球場上發呆可不好哦?”

    哪怕剛剛在仁王雅治手底下漏了一個球,也沒有此刻讓真田弦一郎來得沉默。

    他揉了又揉眼睛,但就跟之前的跡部景吾一樣,面前的幸村精市沒有半點變化。

    真田弦一郎氣得要命。

    “抱歉,不過我會很快讓你知道,你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那可不一定,噗哩。

    因為這句話實在太ooc,仁王雅治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而是用幸村精市慣常的微笑在真田弦一郎面前笑了笑:“是嗎?”

    場外的人忍不住搓了搓剛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像,太像了。

    跡部景吾還好,嚴格來說大家也只是賽場上見過幾次,練習賽上見了幾次,除此以外的私交都一般。

    但幸村精市可是這一年來除了寒假那幾天以外每天都能見到的人。

    要不是幸村精市就站在他們的身邊,他們恐怕真要覺得這是一場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的對決。

    而此刻真正的幸村精市卻突然走神了一下。

    “說起來。”

    柳蓮二下意識接了他的話:“怎么了?幸村。”

    “我突然想起來,仁王幻影成我的樣子這么相似,那他是不是真的能夠替我去考試啊?”

    這句似曾相識的話,瞬間讓在場眾人回想起第一次復習周,真田弦一郎對幸村精市說沒人能夠替他考試的一幕。

    只有剛入學的切原赤也對此表情茫然:“啊?什么替人考試?仁王前輩還能幫別人考試的嗎?”

    他的目光猛然一亮。

    柳蓮二就像是知道他要說些什么,猛地將他的嘴巴捂住,表情十分冷酷地說道:“不要想了,仁王自己也有考試要考,不會給任何一個人考試的。”

    在場眾人,有那么幾個表情難掩遺憾。

    柳蓮二:……

    有時候真的感覺自己進錯了地方。

    這種事情也值得你們遺憾的嗎?

    眾人的腦回路很快就偏移了,但球場上可不會因為他們這邊走神就停止比賽。

    仁王雅治十分熟練地使用滅五感,將真田弦一郎整個人都變得渾渾噩噩的,完全感受不到外界。

    “所以說,真田完全不行啊。”已經變回自己的仁王雅治唏噓,“怎么能夠因為其他學校的對手不會滅五感,就完全沒有考慮過如何從滅五感當中掙脫出來呢?”

    球場外的幸村精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仁王說得對啊,目前為止,部里唯一能夠從滅五感當中掙脫出來的,也只有仁王雅治一個而已。”

    幸村精市這話一出,幾乎所有人宛如被寒風狠狠揉搓過一樣凄慘。

    “正好仁王也可以用,那剛好我們兩個就可以一人一半了。”

    一人一半是更方便讓他們更迅速地寄掉是嗎?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仁王雅治看了一眼躺在地面上的真田弦一郎,沒有任何同伴愛地往場下走去。

    場下,幾個一年級生彼此推搡了一下,最終還是走出來兩個小心翼翼將真田弦一郎搬運到社辦的桌子上休息。

    好在社辦上用來開會的桌子足夠大,即便真田弦一郎整個人躺在上面,也綽綽有余。

    仁王雅治走下來的時候,就看見場下的眾人都是一副霉運慘淡的模樣,就連剛入學沒多久的切原赤也也是如此——幸村精市和他說他也要參與進這種訓練里。

    本來還非常開心的仁王雅治的表情頓時謹慎許多。

    “剛剛是發生了什么嗎?”

    他應該沒有錯過什么重要的劇情吧?

    幸村精市語氣十分的輕松:“沒什么,只是我覺得仁王你說得沒錯,這群人對滅五感的適應能力還是太差了一點。”

    想到去年幸村精市這么想之后會發生什么事情的仁王雅治:“噗哩?”他應該不需要參與進這件事情吧?

    “你就和我一組,跟這群人訓練吧。”

    仁王雅治:“好啊,求之不得。”

    眾人臉上的表情更加慘淡了。

    第058章 chapter 58

    正選選拔賽結束后, 正選的名單并沒有任何變動。

    沒有一個人在意不久之后的縣大賽,緊隨其后的復習周讓所有人再度聚集在真田弦一郎家里的道館。

    而切原赤也,也參與進了這次的復習周。

    只是, 切原赤也總覺得,仁王雅治看向自己的目光, 帶著點無法明說的復雜。

    仁王雅治這會的心思確實很復雜,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說出來。

    就是他們目前唯一一個一年級新生, 實際上全科都不是特別擅長的事情。

    他掃了一眼很是緩和完全沒有正在復習中的氣氛的隊友們,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放任這群人繼續這么輕松愉快下去。

    很快他們就會知道, 這一次的復習, 絕對不會是表面上的那么簡單。

    毛利壽三郎湊到仁王雅治的身邊, 低聲道:“小仁王,你怎么了?”一副馬上就要完蛋的樣子。

    “我有一種想要逃離這里的預感。”仁王雅治嘆了一口氣,“但是我有預料, 幸村不會這么輕易放過我的。”

    不明白他到底在發愁些什么,但毛利壽三郎很快就拽住了仁王雅治的手臂,朝著他咧嘴笑道:“或許也用不上幸村?你是不可能逃離這次的期末復習周的!”

    有仁王雅治在場,他們的數學基本上穩過及格線!

    然而仁王雅治用十分憂郁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最后還是嘆著氣往前走。

    丸井文太不明所以道:“狐貍到底在發愁些什么東西?之前不也是這么來的嗎?”

    總不會是這家伙突然嫌棄給他們這群人押題太費時間了,所以想要溜出去吧?

    然而他到底還是猜錯了。

    仁王雅治只是不想被幸村精市抓著去給切原赤也補習而已。

    不過好在仁王雅治提前知道輔導切原赤也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于是在分配給切原赤也考前輔導人選的時候,向來不怎么參與話題的仁王雅治突然抬起頭,表情認真地將真田弦一郎給推出去了。

    “就讓真田去吧, 他不是所有科目都很擅長嗎?”

    幸村精市沒有任何猶豫地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真田, 你有問題嗎?”

    根本不知道前頭是個巨坑的真田弦一郎下意識感覺到哪里不對,但是看到幸村精市望過來的目光,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沒有問題。”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仁王雅治快速地縮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默默從包里拿出了幾張已經寫滿了題目的草稿紙,分批開始送了出去。

    而切原赤也的那一份,仁王雅治想了想最終還是遞給了真田弦一郎的手中。

    沒想到自己也會拿到一份來自于仁王雅治的押題草稿的真田弦一郎有些茫然地抬起頭,聲音當中帶著幾分不確定:“這是給我的?”

    “是切原的。”仁王雅治表情自然,“你不是要給他輔導嗎?那這個就給你了。”

    真田弦一郎還是沒有搞懂為什么給切原赤也準備好的押題最終會直接送到他這里,一般不都是直接給當事人的嗎?

    這個困惑直到真田弦一郎走到切原赤也的身邊,低頭詢問:“你的偏科科目是?”

    切原赤也撓了撓頭:“啊?”

    真田弦一郎懷疑地在切原赤也的身上打量著:“難道你沒有弱勢科目的嗎?”

    誰料,切原赤也不知道為什么默默往后退了一步:“那什么,全部?”

    真田弦一郎難得睜大眼睛:“哈?”

    “你把你平日里的作業給我看一下。”真田弦一郎感覺到一絲不妙,接過了切原赤也的書包,開始翻看對方的平日作業。

    然而這個作業是越翻火氣越重。

    “你這個作業到底是怎么寫的?寫得一塌糊涂!”

    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真田弦一郎就氣勢弱一頭的切原赤也縮了縮脖子:“那什么,對不起?”

    不過他不是進到底是網球部嗎?為什么進網球部也要被關學習啊?

    切原赤也覺得自己有些委屈。

    他一直以為像這樣的考前復習階段,只有在入學前大半年才有呢。

    沒想到正選選拔賽一結束,這群前輩就把他給喊到了真田副部長的家里,美其名曰考前復習周。

    都要比賽了,考前復習什么啊考前復習,難道不是應該趁著這個時候好好在部門里面進行特訓嗎?

    然而剛入學的切原赤也尚且還不清楚,在他的這群前輩眼中,考前復習在某種程度上可是要比地區預選賽要更重要。

    畢竟后者的勝利板上釘釘,前者要是過不去,那衍生出來的新聞可是會讓這群在外人面前相當有偶像包袱的一群人丟足了人。

    真田弦一郎的話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唯獨仁王雅治,不僅沒前進一步的欲望,反而往身后縮了縮。

    今天早上就察覺到仁王雅治不太對勁的柳蓮二在去看真田弦一郎手中屬于切原赤也的作業到底時候,極快地掃了仁王雅治一秒。

    不對勁,仁王雅治的行為簡直就是把不對勁擺在明面上了。

    難不成這樣的場景,這家伙已經早就預料到了什么?

    柳蓮二接過真田弦一郎手中的作業本有些停頓,但真田弦一郎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瞬間的停頓,反而十分貼心地將作業本往他的手中遞了過去。

    不僅僅是柳蓮二,就連其他湊過來的人有一個接一個也從真田弦一郎的手上拿到了一份作業。

    要知道切原赤也剛剛可是說自己的弱勢科目是全部啊!

    于是真田弦一郎很果斷地將其他科目自己還沒有看的作業全部分發出去了。

    這個舉動讓除了仁王雅治和切原赤也以外每個人手上都至少拿著一門切原赤也的作業本。

    然后就是連續不斷地抽氣聲。

    “這個作業,切原你真的有認真做過嗎?”丸井文太扒拉了一下作業本,表情很是感嘆。

    “當然是做過了啊丸井前輩!”切原赤也瞪大了眼睛,“如果沒做過,你看見的肯定是空本子啊!”

    丸井文太扶額:“不,我不是說這個。”

    他的意思是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做過作業啊!這個水平的作業很明顯是早上第一節課課代表喊著收作業的時候臨時瞎補補完的作業吧?

    作為經常補作業的人,丸井文太自覺還是在這方面很有話語權的。

    幸村精市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這下可就麻煩了啊。”

    即便是幸村,在這個時候都不禁開始想:切原赤也到底是怎么進的立海大。

    要知道,立海大不僅在網球方面是神奈川知名的豪強學校,在文化科目上也是實打實的重點中高大一體的大學。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學校,居然會出現像切原赤也這樣全科弱科的學生。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跡。

    切原赤也撓了撓頭,不明白這里面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對勁的,他的神情相當坦蕩,完全沒有將一次小小的月考放在心上:“不就是一個考試嗎?隨便考考不就過去了。”

    反正他以前也是這樣的,只要不是期中期末考試,他在父母面前完全可以輕松忽悠過去!

    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感覺到不對勁的切原赤也神情有一瞬的無措,他左看看右看看,十分小心翼翼地說道:“有什么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了。”躲在最后面的仁王雅治輕笑出聲,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逗弄小學弟的欲望,“你猜我們為什么要整這個考試復習周呢?”

    難道是不喜歡訓練嗎?

    還不是因為考試成績直接關乎著能不能參與之后的比賽?

    丸井文太則是認真地打量了一下表情茫然的小學弟,十分頭疼地捂住了腦袋:“這種事情不是每個學校都差不多嗎?為什么你一副第一次聽說的樣子。”

    切原赤也一臉的天真單純:“啊?有什么問題?”

    仁王雅治已經捂著肚子無聲地笑個不停了。

    在場的其他人則是一臉頭疼地和切原赤也解釋他如果以后不及格哪怕成為正選也沒有辦法去參加比賽。

    驟然得知如此殘忍的事情,切原赤也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啊?這么嚴格的嗎?”

    為什么?他選擇打網球不就是為了不動腦子嗎?怎么還在比賽前要求他文化課成績的?

    “因為即便你在網球這方面一直走下去,未來去打職業,但運動員這碗飯終究還是不長久的。”

    好歹文化課上考個好成績,未來考個好大學,以至于等到不打網球的時候,還能靠著一份好學歷未來找一份好工作啊。

    向來天真單純只顧眼下的切原赤也當然是沒想那么遠的,但是考試不及格就沒有辦法參加比賽這塊他還是清楚地認識到了。

    他很快就又重新打起了精神:“但是我現在不是正選啊,那考試不及格也沒有關系吧?”

    在切原赤也看來,這次的考試只是一個小小月考而已,只要他不和爸爸媽媽說,他又不是正選的前提下,哪怕考砸了對他也是毫無影響的。

    難道幸村精市還會讓他一個非正選上場比賽嗎?

    幸村精市自然沒準備在這個時候就將剛發現的好苗子直接推上賽場,被那群收集情報的留心然后收集到切原赤也的情報。

    但是不上場歸不上場,給切原赤也一種只要沒成為正選,那就可以隨意放任自流隨便考試及格不及格這種想法,那是萬萬不行的。

    “重新給你規劃一下補課老師的事情吧。”幸村精市很快做了決定,他沒有忽略仁王雅治在聽到他的話的時候很快就露出遺憾神色,在心中狠狠記了對方一筆后,面帶微笑朝向其他人,“我不希望以后會有我們立海大一年級新人是一個全科不及格的學渣的消息會從其他學校的正選口中傳到我這里。”

    頓時,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就連仁王雅治也不自覺地往后縮了縮。

    然而幸村精市第一個就沒放過他。

    “仁王,赤也的數學這塊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仁王雅治在其他門科目上比較了一下,還是數學這塊他擅長一點,于是他點了點頭:“沒問題。”

    幸村精市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還是沒有從仁王雅治那看似無辜的表情中看出哪里不對。

    “真田負責國文,柳負責管管他的英語,柳生就歷史……”幸村精市最終還是放棄從仁王雅治的臉上尋求答案,一點點地把其他科目的任務全部下發了過去。

    真田弦一郎很快就從切原赤也的書包里面拿出了他的國文書:“那就先從我這里開始,一點點輪著來吧。”

    雖然任務分發下去,但切原赤也只有一個。就只能排班一樣先排著來了。正好在真田弦一郎給切原赤也補習的時候,其他人也能把自己需要復習的科目復習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樣的安排沒有問題。

    然而事情就從真田弦一郎給切原赤也補習后,真田家的道館內的怒吼聲就沒有停過。

    真田弦一郎沒有想到,只是給切原赤也復習有一個國文,對方都能如此難搞。

    “真是太松懈了!這樣的一些只需要死記硬背的知識點,你為什么還能記錯?你上課的時候到底有沒有聽課,下課后又在干什么?”

    切原赤也十分熟練地將手捂住腦袋,然后在真田弦一郎的視線逼迫下慢慢將手放下來。

    “上課的時候我當然有好好聽,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些知識點在大腦皮層上面轉了一圈根本就記不住一點嘛。”

    “哈?你就算找個借口,也給我找個好的!”真田弦一郎一點也不相信切原赤也的鬼話連篇。

    什么背不下記不住的,根本就是沒有認真背。

    他很快從書上劃了幾個必背的知識點,冷冷地擺在切原赤也的面前:“給你十五分鐘的時間,把這個記下來,十五分鐘后我就會抽背。”

    切原赤也瞪大眼睛:“等會兒,我沒聽錯吧?十五分鐘?真田副部長,你這個是不是有點太快了?”十五分鐘給的時間未免也太少了吧?他怎么可能記得住啊?

    周圍的笑聲似乎更大了一點。

    真田弦一郎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只要你上課的時候稍微用那么一點心,你就會知道,我給你劃的這塊完全是你們老師讓你們每天必背的詩詞之一。”

    他還是看在切原赤也國文太差才給的這15分鐘,要不然他都是直接讓人背的。

    切原赤也看了看真田弦一郎手指向的地方,沒敢說對方指的這塊他根本半點印象都沒有,一臉苦哈哈地點頭。

    “我,我知道了。”嗚嗚嗚,副部長看著好可怕的樣子啊。

    十五分鐘后,切原赤也背得磕磕絆絆,除了第一句還稱得上是書中原句,后面的每一句都讓真田弦一郎十分的陌生。

    似乎是真田弦一郎的表情給切原赤也帶來了十足的壓力,切原赤也背到后面越發地小聲甚至是沒有聲音。

    切原赤也:大腦一片空白。

    真田弦一郎深吸一口氣,恨不得打死對方:“你就只能記得住第一句嗎?”

    切原赤也表情很是茫然:“啊?只有第一句對嗎?”

    真田弦一郎:比仁王雅治更欠揍的家伙出現了。

    仁王雅治抱著肚子笑個不停:“哈哈哈哈哈哈!”

    真田弦一郎閉上眼睛:媽的,毀滅吧。

    真田弦一郎冷著一張臉往切原赤也面前砸了一下桌子,發出極大的聲音。

    “心思給我都放在學習上,你看他們做什么?他們臉上有參考答案嗎?”

    真田弦一郎和切原赤也的互相折磨維持了兩個小時,然后折磨就傳到了仁王雅治這里。

    仁王雅治手撐著腦袋,看著切原赤也直嘆氣。

    “果然就是報應啊。”

    被真田弦一郎打擊得兩眼淚汪汪的切原赤也:啊?他是報應?

    仁王雅治扒拉了一下自己剛剛寫好的幾張寫滿題目的草稿,遞到切原赤也的面前:“喏,先寫幾個題目看看,摸一下底。”

    切原赤也咬著筆頭皺著眉看著面前的題目,兩眼暈圈。

    經過方才真田弦一郎單方面罵切原赤也的一幕,丸井文太往仁王雅治的身邊一坐:“你就這么把題目丟給他,他真的會做嗎?”

    如果之后的給切原赤也輔導都是這么一個流程,他感覺今天除了幸村精市這個根本沒給自己頒布任務的人以外,不會有一個人能夠笑著走出真田家的道館。

    哦,可能仁王雅治這家伙除外。

    丸井文太盲目地認為,沒有什么東西能夠讓仁王雅治愁眉苦臉的。

    仁王雅治語氣輕松地說道:“大概不會吧,實在不行就只能讓切原把解答過程背下來了。”

    丸井文太立馬閉嘴了。

    換作別人他還要質疑一下,但是作為天天蹭仁王雅治押題的那個人,他還是非常信任仁王雅治的押題水平的。

    然而他卻忽略了說這話的時候,仁王雅治臉上的表情并不是很輕松。

    只是背一些押題當然還是很輕松的,但是奈何有些人在考試前能夠背下,考試的時候全忘記啊!

    仁王雅治:實在不行,就只能讓真田上手揍一下切原赤也了。他記得上輩子每次真田揍一頓切原的時候,切原的記憶力都會在短時間內好上不少。

    雖然效果頂多持續到考試結束那會,但差不多也夠用了。

    正在苦思冥想寫題的切原赤也猛地打了個噴嚏。

    正在暗中算計著切原赤也讓他多挨幾頓揍的仁王雅治默默移開了目光,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在偷偷讓對方準備挨揍有什么不對。

    哈,這都是為了切原赤也好啊。

    他有什么錯呢?

    不出仁王雅治所料,在45分鐘后,仁王雅治去拿切原赤也寫的草稿紙的時候,發現上面寫的題目,那根本就是沒幾個對的。

    仁王雅治嘆了一口氣,目光憂郁地看向切原赤也:“切原啊,你這樣讓前輩很難辦的。”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副樣子的仁王雅治,切原赤也此刻要比面對真田弦一郎的時候要更加心慌。

    “怎,怎么了嗎?”切原赤也連說話聲音都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我都做完了。”

    聲音越來越小。

    其他人好奇地往這邊走,接過了仁王雅治手中已經批改好的草稿紙。

    “20個題目里面,切原你就對了3個啊?”丸井文太面露震驚之色,“這不比我還差嗎?”

    他數學科目也很苦手,但是如果對比對象是切原赤也的話,他的數學成績居然還能稱得上不錯。

    這種對比不要啊!

    仁王雅治嘆了一口氣,很想就這么放棄教導切原赤也算了,但是想了想放任切原赤也的結果,他還是打起了精神。

    然而有些人注定了不會教導人。

    在仁王雅治開始教導切原赤也的時候,大家還好奇地湊過來打算看看仁王雅治是如何被切原赤也折磨的,十分鐘后,他的周圍少了一半的人,再等十分鐘,他的身邊就只剩下一臉暈圈的切原赤也。

    仁王雅治低著頭看向切原赤也:“這下聽懂了嗎?”他拿著放在一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看著切原赤也滿頭暈圈地點頭模樣,將手上重新抄了一遍題目的草稿紙遞過去,“那你再重寫一次吧,題目還是剛才的。”

    最開始還一臉不情愿地寫題目的切原赤也這下是飛快地將仁王雅治手中的草稿紙拿走,似乎是想要擺脫什么。

    “我開始了!”

    看看這學習勁頭,能夠讓所有盯著切原赤也的前輩們感動。

    然而接下來的45分鐘里,切原赤也復刻了之前的舉動。

    然而,哪怕題目還是上一張的題目,切原赤也寫完后讓仁王雅治修改的結果居然是正確率反而掉了。

    看著只有一個題目正確的草稿紙,仁王雅治的面色很不好看。

    “切原。”仁王雅治目光幽幽地看向切原赤也,“你看著這個成績,有什么想說的嗎?”

    切原赤也縮了縮脖子。

    這下什么都說不出口了。

    其他人都震撼了。

    “同一份題目,第二遍做居然還能將之前做對的題目做錯嗎?”

    丸井文太反倒絲毫不意外這一點:“以狐貍的教學,恐怕切原的腦子都要糊涂了吧。”

    大量知識點塞到腦子里面,反倒讓之前已經學會的知識點忘個干凈,怎么不算合理呢?

    丸井文太的話讓所有人都不禁沉默了,同時想到之后自己也要面對這樣的切原赤也。

    眾人:有點想逃跑了。

    仁王雅治站起了身,從真田弦一郎那里將他之前寫給切原赤也的押題拿了過來。

    “這個差不多就是我對一年級的數學押題,赤也你要不要先把這個做一遍?”

    切原赤也目光一亮,但是想到什么又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讓我自己做嗎?”就沒有什么答案給他?

    一眼看出他想法的仁王雅治都笑了。

    “你要不要去問問真田,看看他會不會直接把答案放到你面前呢?”

    切原赤也下意識眼前一亮,目光看向了真田弦一郎,在對方冰冷的視線下默默將腦袋縮了回去。

    “我,我自己寫。”

    嗚嗚嗚。怎么這樣啊!

    讓切原赤也連著做了好幾次題目,正確率都沒能提多少。

    仁王雅治感覺自己的血壓都要上來了。

    他默默地將視線往身后一轉,目光看上去安分極了,實際上每個接觸到他目光的隊友們都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好似被猛獸盯上:“說起來,應該輪到下一個了對吧?”

    他怎么就感覺他的輔導時間已經超時了呢?

    排在他身后的即將給切原赤也輔導英語的柳蓮二默默看了一眼手中的定時,神情看著相當堅定。

    “鬧鐘還沒有響,仁王你還是繼續輔導吧。”

    怎么辦?他有點想臨陣脫逃了。

    仁王雅治站了起來,走到柳蓮二的附近掃了一眼他手上的計時器,神情格外堅定:“就剩十分鐘了,這十分鐘內說什么都不夠,還是柳你上吧。”

    “我不……”他的拒絕在這個時候聽上去格外的無助,被仁王雅治堅定地朝著切原赤也所在的方向推,然后在之前仁王雅治坐的地方坐下來了。

    柳蓮二感覺此刻宛如火燒屁股一樣坐不安分。

    這恐怕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這么想要臨陣脫逃的一刻。

    在仁王雅治手上飽受折磨的切原赤也抬起頭,兩眼婆娑地看著他,一副馬上就要哭的模樣:“柳前輩……”

    柳蓮二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心軟了。

    尚且還沒有在英語這塊受到折磨的柳蓮二并不知道在輔導切原赤也中,英語這塊的難度絕對是所有科目之最。

    “我來輔導你吧。”

    這句話說出還沒有半個小時,柳蓮二就已經想要把仁王雅治拖回來繼續輔導切原赤也數學。

    時間都沒過去,這家伙怎么可以半路逃脫!

    柳蓮二默默扭頭,然而仁王雅治已經見勢不妙地躲在了幸村精市身后。

    柳蓮二:……

    鬧鐘響起來的那一刻,柳蓮二就好像聽到了世間最美妙的聲音一般站起身來,跟下一任倒霉蛋交替。

    唯一一個不需要給切原赤也當臨時輔導老師的幸村精市看到這一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復習周也不是那么輕松的事情。”

    明明去年開始,復習周還是大家湊在一塊,非常開心地互幫互助,怎么就隔了一年,就完全大變樣了呢?

    在他身后躲清靜的仁王雅治默默吐槽道:“這種話應該由我們來說才對。”

    你心累做什么?看著心累嗎?

    幸村精市則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仁王雅治一眼:“是嗎?我倒是覺得仁王你今天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們啊,不準備和我好好解釋什么嗎?”

    仁王雅治一臉坦然地看向幸村精市,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不對:“我可是欺詐師啊,有事情瞞著你們不是很正常嗎?”

    自從去年的全國大賽結束,他們四個一年級正選幾乎人人頭上都頂著一個稱號。

    幸村精市的神之子,真田弦一郎的皇帝,柳蓮二的數據狂人,以及仁王雅治的球場上的欺詐師。

    除了仁王雅治提前當上正選的位置拿到了這個球場上的欺詐師的名頭,其他的似乎什么地方都沒有改變。

    看著仁王雅治那一副“對,沒錯我就是有很多事情瞞著你們而且我也沒打算和你們坦白”的樣子,幸村精市就覺得頭痛。

    幸村精市:“我要是記得不錯的話,你的稱號是球場上的欺詐師才對。”

    他在球場上加深了語氣。

    仁王雅治絲毫不慌:“所謂的欺詐師,當然是不管什么時候都能維持這個人設啊。要不然你去看看柳,除了網球以外的數據他也收集了呢。”

    已經結束了給切原赤也輔導的柳蓮二:“我要是真的什么都收集,我定然是要將給切原輔導英語的事情轉交給你的。”

    仁王雅治:“噗哩,你還不如給柳生呢。我擅長的分明是理科啊。”

    被他拖下水的柳生比呂士:不要什么事情都拉上他,他多無辜啊。

    另一邊,給切原赤也復習的“任課老師”已經換了一輪,每個人臉上都很發愁,沒有一個能夠笑著離開。

    幸村精市看了一眼時間,也有些頭疼:“明天繼續吧。”

    說是復習周,實際上以前他們只要三個晚上就差不多復習完畢,之后還能順便做一做訓練。

    但是自從切原赤也入學后,不僅今天的復習時間延長了一倍,就連明天也要持續一遍今天這樣的折磨。

    他們不會真的要和切原赤也互相折磨一周的時間吧?

    倘若幸村精市將他的想法和他旁邊的仁王雅治一對,仁王雅治會肯定地跟他點了點頭。

    是的,上輩子他們給切原赤也復習的時候,幾乎每次都是折磨了一周左右。

    第059章 chapter 59

    進行了為期一周的互相折磨復習周, 這次的月考,切原赤也總算是全科及格了。

    在柳蓮二特意從國一的老師那里要來了切原赤也的成績單,看到切原赤也沒有一門科目掛科, 幾乎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的程度。

    “總算是不用丟人了。”仁王雅治唏噓了一聲,“這次的復習周, 過得比全國大賽還累。”

    在場幾個經歷過全國大賽的隊友們默默點頭。

    打比賽的時候他們只需要考慮一下怎么贏下比賽就夠了,但是給切原赤也輔導學習, 他們還要讓切原赤也務必學會他們教導的知識點。

    不是正選但還是被真田弦一郎拎到社辦來開會,或者說等待可能會到來的訓斥,切原赤也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什么嘛, 明明是我這周過得更辛苦才是。”

    這群前輩輪著給他輔導學習不說, 柳蓮二甚至聯系了他到底父母, 每天不定時地在他周圍附近出沒。

    他買的那些游戲卡帶,可是被全部沒收了啊!

    他這還不夠苦的嗎?

    仁王雅治一眼就看出了切原赤也的心中所想,他聳了聳肩膀:“要是我們沒有沒收你的游戲機, 就算我們這幾天抓著你復習都是沒用的。”

    真田弦一郎譴責地看向切原赤也:“考試前期你還想著玩游戲?等到期中考試前,我也會聯系你媽媽的。”

    切原赤也大驚失色:“啊?副部長不要啊!”

    真田弦一郎毫不猶豫往他腦袋上一拍,手動制止了切原赤也繼續說下去的欲望:“你有什么問題嗎?”

    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是不會對切原赤也動手的,只是在口頭罵了幾次, 又被仁王雅治口頭慫恿,真田弦一郎很快就發現,對著切原赤也動手可要比口頭上說幾句有效果得多。

    果不其然,在腦袋上挨了不輕不重的一拳后, 切原赤也立馬就變得更加乖巧許多。

    “我,我沒有問題。”

    在簡單教育了一下后輩后, 很快大家的目光就從他的身上轉移了。

    來看切原赤也的成績單只是這次會議的其中之一的選項,實際上這次會議的重點是接下來的地區預選賽的比賽安排。

    “我在考慮, 這次的地區預選賽讓非正選出場。”幸村精市咳嗽了一聲,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地區預選賽的對手的實力一般,但是這種對手讓給部里的那些非正選們上更能起到練兵的作用。”

    去年他們沒有讓非正選出場比賽,是因為去年最值得培養的新生本身就已經是正選,其中兩人更是網球部的部長和副部長。

    總之,當時一心打出成績的幸村精市完全沒有想到要拿地區預選賽練兵的事情。而本該在會議上開口提醒他的前輩們也因為隊伍中有著將近一半的正選新生的關系,完全忘記這點。

    畢竟一個年級當中值得花時間精力培養的非正選好苗子一般也就那么幾個,等到他們意識到除了幸村精市他們以外網球部還有幾個好苗子需要拉出去練兵的時候,人家自己就已經在網球部內經過大量練習實力提升不少。

    于是那會的地區預選賽基本上都是正選們親自上的。

    等到后面意識到這群人缺少面對除了自己人以外的對手經驗的時候,就只能拉著這群人參加一些其他方面的比賽了。

    比如去年九月份丸井文太參加的新人賽,就是幸村精市讓他們去參加的。

    但是今年嘛,一年級新生當中,切原赤也的天賦無疑是其中最強的,其他天賦不錯的新人也有,但是就實力來說要比切原赤也差上那么一大截。

    聽到這次的地區預選賽,這群人準備讓非正選上場比賽,切原赤也的目光猛然一亮,從座位上站起來:“我也有機會上場嗎?”

    “不,你不上場。”幸村精市十分迅速地拒絕了他的要求,“最起碼在這次的比賽上,你不用出手。”

    地區預選賽的對手基本上都沒什么值得太在意,放任切原赤也出場比賽不僅帶來不了任何練兵作用,反倒還會讓切原赤也提前走進其他學校那群收集資料的家伙的眼中。

    雖說只要實力足夠強,足以無視對手所有的算計。

    但就目前切原赤也的實力來看,尚且不足以讓他忽視這一點。

    不自覺就開始為下一屆的看好苗子考慮的幸村精市在這一方面,反倒要更加謹慎一點。

    在聽到自己這次比賽沒有出場機會,切原赤也不由露出沮喪的神色來。

    丸井文太趁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沮喪什么?只是不能和其他學校的人比賽而已,對內訓練還是有比賽安排的啊。”

    “對哦。”

    很輕松就被哄好的切原赤也又開心了。

    地區預選賽說是讓非正選出場,給非正選一個出場機會,但幸村精市最終還是沒有將這件事情全部丟給非正選。

    起碼這次的帶隊人還是正選之一。

    只是這個人選,最終落到了龜縮在最后邊看熱鬧的仁王雅治的身上。

    完全沒有想到這里面居然還有自己的事情的仁王雅治指了指自己:“這次讓我帶隊?”

    他的目光在真田弦一郎的身上轉了一圈,意外發現真田弦一郎對幸村精市的決定居然一句話都沒有反駁。

    要知道即便真田弦一郎大多數的時間都是站在幸村精市那一邊,這也不代表他會無條件聽從的,起碼在這個時候他還是會說些反駁意見的啊。

    “真田為什么不去?”

    就算是幸村精市難得想要偷懶,退一步求其次也應該選擇真田弦一郎去當這次的帶隊人啊。

    真田弦一郎的表情平淡,一點也不覺得仁王雅治越過自己去當這次帶領非正選參加比賽的帶隊人有什么不對。

    “你不想去?”

    “噗哩,能選擇我當然不去啊。”仁王雅治身體往后縮了縮,“而且不管怎么看,幸村不去的話,也該輪到你上才對。”

    幸村精市的表情平靜:“因為真田自然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怎么,仁王你不想帶隊嗎?那我就讓柳去。”

    社辦內說話聲不由自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幸村精市和仁王雅治身上打轉。

    本來已經做好了和仁王雅治吵架準備的真田弦一郎見狀,什么都沒說坐了回去,仿佛這件事情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仁王雅治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上輩子這個時候,地區預選賽也是由立海大的非正選出場的,甚至他就是其中之一。

    他依稀記得那時候的帶隊人是幸村精市,然而這時候負責帶隊的人突然就從他和柳蓮二之間選擇。

    仁王雅治也不好去當著所有人的面去詢問為什么這次幸村精市不帶隊,更不好揪著真田弦一郎不放詢問對方到底要在地區預選賽的時候去做些什么才能讓對方沒時間來當這個帶隊人。

    自重生以來,被他改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最終仁王雅治退后一步,接過了這個帶隊的責任。至于幸村精市的想法,則是之后需要去打探的。

    在這次的正選會議結束后,幸村精市也不意外會看到仁王雅治的身影。

    “是來問帶隊人的事情的?”

    仁王雅治站在幸村精市面前看著他沒吭聲。

    看著一句話都不說只盯著他的仁王雅治,幸村精市也有些無奈:“你總不能一直都在雙打位上蹲著吧?”

    仁王雅治有些無辜地看向幸村精市:“這和帶隊去參加地區預選賽有什么關系?”

    他們今天來討論的不就是這個嗎?

    “這個嘛,我們原本是打算讓你接任真田的位置的。”幸村精市冷不丁放了個大雷,然后就看見剛剛還在好好和他聊天的仁王雅治宛如踩中了一根針一樣往后跳了一大步。

    反應極大。

    幸村精市哭笑不得:“你還真的是。”

    仁王雅治表情十分的驚訝:“真田這家伙難不成是瘋掉了嗎?讓我當這個副部長,我可不能保證我能夠當好。”

    “好吧,我得承認,真田的確是發愁過這一點的。”幸村精市聳了聳肩膀,并沒有隱瞞仁王雅治的意思,“畢竟你平日里的表現放在那里,他也很難相信你能夠當好一個網球部的副部長。”

    雖然網球部內并沒有明確規定,網球部的最強者一定要當上部長和副部長的位置。

    但是由于他們起義的時候,就是靠著打敗上一任的部長和副部長才接過的職位。

    本身就有點慕強的真田弦一郎自然也考慮了仁王雅治在正選選拔賽上打贏了自己,所以當天晚上真田弦一郎就聯系上了幸村精市,兩人就仁王雅治究竟能不能當好這個副部長的論點聊了一個多小時。

    最終結果當然是不適合,且連將副部長的位置移交到仁王雅治的手中都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連一個地區預選賽帶隊人都不怎么樂意去當的仁王雅治,又怎么會樂意去當這個網球部的副部長呢?

    前者還能拿真田弦一郎那段時間有事臨時塞到對方頭上,后者恐怕仁王雅治聽到這個消息會做出連續大半個月翹掉部活,根本不出現在真田弦一郎的面前。

    仁王雅治雙手舉過頭頂,一副討饒的姿態:“放過我吧,這種事情我實在是干不來啊。”

    網球部的副部長需要做些什么?對內上要關注正選下要負責非正選,對外還要有各種的交接,對其他學校的網球部的,還有對賽委會的,對一些亂七八糟的雜志新聞記者的。

    這些事情,仁王雅治只是想想就會覺得頭疼。

    倒也不是說以他的能力做不到這些,只是能做到是一回事,連著五年做這些事情足以讓仁王雅治逼瘋掉。

    一旦他從真田弦一郎的手上接過副部長的位置,不出意外的話等到高中的時候這個職位也跑不掉。

    他是真的對這些東西沒什么興趣啊。他要是喜歡做這些事情的話,那為什么不直接去加入學生會,然后跟柳生比呂士爭奪學生會會長的位置呢?

    還不是嫌做這些事情太麻煩?

    幸村精市被仁王雅治這副干脆利落認輸的模樣逗笑。

    “這種事情我們當然也是要參考你的意見。但是你都能打敗真田了,繼續干你那點編寫訓練表的事情,就有點大材小用了。”

    畢竟干這種事情也僅僅只有立海大內部的人才知道,其他網球部的人甚至覺得干這種事情的人只有柳蓮二!

    “我又不在意這點。”仁王雅治想說些什么,但是幸村精市抬了抬手阻止了他。

    “但是我們在乎啊。”

    仁王雅治頓時說不出話來。

    “雖然干這些事情會讓你變得更忙碌一點。”幸村精市慢悠悠地說道,“但是我們越表現出重視你的樣子,其他學校的人就不會小看你。”

    似乎想到了什么,幸村精市樂個不停:“你現在可不是去年那個時候了,應該不需要我用對待切原的態度對待你吧?”

    仁王雅治撇過了腦袋,嘟囔著:“我才不用。”

    “那關于這次你當這個帶隊人,還有什么問題嗎?”

    仁王雅治哪敢說自己還有問題?

    他再說下去,恐怕真田弦一郎都要把自己手上的活移交到他身上了。

    “沒有。”

    幸村精市滿意點頭:“那么這次出賽的非正選名單會由柳交到你的手上,這次的出賽安排就交給你了?”

    仁王雅治頭皮發麻:“沒問題,我能辦到的。”

    這次正選會議上他滿腦子都是會議結束后如何把這次的工作推出去了,現在仁王雅治才反應過來,這次的出場名單幸村精市根本就沒有安排。

    也就是說,他不僅要當這個帶隊人,連出場人員和人員安排都交給他了啊。

    雖然干著每周更新訓練安排表的活,但實際上仁王雅治也僅僅對正選負責而已,像是一些實力不錯的非正選他則是完全沒有關注過。

    做完一天的訓練他就溜走了,哪里會分出時間去關注一下那些天賦不錯的非正選?

    在仁王雅治的眼中,關注這些非正選的都是幸村精市他們會做的事情。

    不過現在因為要面對接下來的地區預選賽,仁王雅治也要干這些事情流量。

    于是第二天晨訓的時候,切原赤也很快就發現,向來都在正選那邊的場館訓練的仁王雅治,今天居然不見蹤影。而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則完全像是沒注意到這點一樣。

    他悄悄摸到了和他關系尤其不錯的丸井文太的身邊,想要從這個和仁王雅治同班同學的前輩的口中打探到這件事情的起因。

    看著跑到自己這邊打探情報的切原赤也,丸井文太先是驚訝了一瞬。

    “沒想到你會對這個感興趣,不過這件事情我倒是清楚。他跑到非正選那邊去看其他人訓練去了。估計訓練會推遲到后面做吧。”

    丸井文太自認為自己已經講得足夠詳細,但切原赤也還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仁王前輩去那邊做什么?那邊又沒有什么值得關注的人。”作為一個開學第二天就在網球部踢館全然沒有自己申請入部是網球部的成員的自覺的切原赤也對那群非正選還是有著一些印象的。

    也不是說弱到不可救藥,只是和他比起來還是差太遠了。

    看著這么快就遺忘了昨天會議上發生了什么的切原赤也,丸井文太有點恨鐵不成鋼。

    “那你忘了嗎?這次的地區預選賽是仁王帶隊,他當然是去熟悉那些非正選里面的好苗子去了。”

    “欸?是這樣啊!”切原赤也恍然大悟。

    真田弦一郎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他的身后。

    “真是太松懈了!切原赤也,你今天的訓練量翻倍!”

    切原赤也轉頭就被真田弦一郎嚇了一跳,下意識發出哀嚎,然后就轉頭想要去看丸井文太,卻發現對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出好遠,一副認認真真訓練的模樣。

    欸?什么時候!

    真田弦一郎似乎是冷笑了一聲:“你在看什么東西?還不趕緊去訓練!”

    發現居然只有自己被懲罰的切原赤也還來不及沮喪,立馬站得筆挺。

    “是,我現在就去。”

    真田弦一郎目光在丸井文太的身上打量了幾秒,最終還是挪開了。

    差點以為自己要暴露的丸井文太憋著一口氣,直到眼角余光發現真田弦一郎離開這里才松了一口氣。

    “真是嚇人,真田逮人的水平愈發提升了。”

    雖然訓練都會老老實實做完,但是訓練中途總會走神和人聊天的丸井文太早早就察覺到真田弦一郎的到來。

    要是在這方面他沒點保命的水平,他恐怕得被真田弦一郎罰地做完訓練都沒力氣回家。

    “可憐的小切原,在這方面,你還是要好好練練啊。”

    在地區預選賽開始前,仁王雅治花了幾天的時間以及柳蓮二提供的資料,總算是將他這次的隊伍給摸清楚了。

    不過他也并非獨自干活,作為他可憐的搭檔,柳生比呂士在訓練中途也被他拉出來參加這次的地區預選賽。

    “反正幸村也沒說過,這次的比賽只能有我一個正選啊。”

    本來已經做好了這個月都在部里訓練,偶爾來看看仁王雅治領著非正選去比賽的柳生比呂士很快就認命了。

    “怎么?在這個時候你也要拉著我去打雙打嗎?”

    “這倒沒有。”仁王雅治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特意組織兩對雙打出來啦。至于你,只要在單打二上占個位置就好了。”

    “哦,對,還要再幫我一點小忙。”

    柳生比呂士很快就知道,仁王雅治要他幫忙的這點小忙是什么了。

    5月9日,星期六。

    地區預選賽開始。

    跟在仁王雅治的身后的柳生比呂士看著仁王雅治交上去的出場安排表。

    仁王雅治占據著單打一的位置,他則是單打二。他們身后那些被拉過來的幾個非正選則是占據著其他位置。

    柳生比呂士徹底服氣了:“所以你是拉著我過來保底的是嗎?”

    有他們兩個在場,只要這群人能夠在前三局內拿下至少一局,都不會在地區預選賽里面翻車。

    只是,仁王雅治什么時候是一個這么保守的人了?

    然后柳生比呂士就看見仁王雅治語氣輕快地說道:“如果比賽要讓你出場,他們這群人的訓練量就翻倍,拖到我出場,訓練量就翻兩倍。”

    “至于柳生你,你不是本來就做好過來看比賽的準備了嗎?那就順便幫我占個位置。我只挑了這幾個人。”

    被充數拉過來的柳生比呂士:“不愧是你。”

    而看到這次帶隊的有兩個正選,又看見這兩位正選打算出場單打二和單打一就有點放松下來的幾個非正選們被仁王雅治這事到臨頭才開始說的懲罰事項,頓時打起了精神。

    有個性格外向的非正選走上前,十分大大方方地詢問:“仁王前輩,據我所知,正選們比賽輸了只需要輸了比賽的人訓練翻倍,為什么輪到我們就要全體翻倍呢?”

    仁王雅治掃了一眼這個人,就從腦海當中翻出了對方的信息。

    對方是一年級里面除了切原赤也以外天賦最高的那個,若不是因為他們這群二年級實力更強,這家伙也不至于會被拖到等他們三年級集體畢業后才成為網球部的正選。

    還是個對自身實力相當有自信的家伙,難怪會在這個時候對他質疑。

    不過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對他質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對他本人的帶隊能力有意見。

    仁王雅治的目光在所有非正選的身上掃了一圈,大多數在看見他的時候下意識后退一步,有一個想要拉住說話人的衣袖,但是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快速地收回去。

    仁王雅治:哇哦。

    “這是你的想法還是其他人的想法。”

    這位一年級新生皺了皺眉頭:“當然是我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其他幾個非正選紛紛梗著脖子說道:“仁王前輩,我們沒有任何意見!”

    “你們——”

    仁王雅治:“噗哩。看來你們之間的想法并不是很統一啊。”

    仁王雅治突然來了一句:“看來你并沒有來看之前的選拔賽的比賽?”

    雖然正選選拔賽是面對內部的,但是并非所有人都會去圍觀比賽。

    而比賽結果最終也只是會給出正選八人名單,而不會把比賽勝負輸贏貼在公告欄里面讓所有人都看見。

    而面前的這位,明顯就沒有去看這次的比賽,同時在網球部內的人際交往上也相處得一般,甚至是被排擠了。

    仁王雅治總算是意識到了為什么幸村精市會要求他來做這次的地區預選賽的帶隊人了。

    合計是在新生這塊上出了問題啊。

    這位新生并不能算是個蠢貨,去年立海大的比賽也是場場不落地追了下來。

    仁王雅治和真田弦一郎的比賽他也確實沒有去看,因為在他們比賽的前一天,他和切原赤也比賽的時候,大比分輸給對方,導致他這段時間下定決心把時間放到了訓練上。

    能夠出場這次的地區預選賽他也蠻開心的,在仁王雅治去盯著他訓練的時候,態度也很安分。

    唯一讓他跳出來質疑的也只是仁王雅治的懲罰措施而已。

    “沒有又如何?幸村部長給出的懲罰措施,即便是仁王前輩,也不能隨意更改吧?”

    看到居然有新生跳出來打斷仁王雅治的話,柳生比呂士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只是最終他還是忍下上前一步的欲望,聽著這兩人的對話,直到聽到幸村精市的名字,他才頓時說不出一句話來。

    都已經做好了教育一下刺頭的準備的仁王雅治也沒想到這家伙跳出來的原因居然是因為幸村精市的關系。

    他先是蹲在地上捂住肚子無聲地笑個不停,在對方困惑的目光下慢慢站起來。

    然后仁王雅治沒好氣地揉亂了這家伙的頭發。

    “什么叫作我隨意更改幸村的懲罰措施?你們連正選都不算,也想按照正選的標準來?”

    “總之,三場內拿不到勝利你們就等著加訓吧。”仁王雅治咧嘴笑道,“我覺得我還是對你們很友好的,起碼我并沒有要求你們打出的比分不好看就加訓不是嗎?”

    嚇死他了,這個網球部還是原汁原味的滿腦子幸村精市嘛。

    那就沒事了。

    被他揉亂了頭發的新生表情傻了一下,琢磨了一番仁王雅治的發言,覺得其中并沒有太大的問題,連忙對著仁王雅治鞠躬道歉:“對不起,是我失禮了,仁王前輩。不過我會努力按照正選的標準要求自己的!”

    仁王雅治:“噗哩,非正選加訓看你們自覺咯。”

    柳生比呂士無言地看了他一眼。

    說是非正選加訓全看自覺,那你給出的懲罰措施難道還是嚇唬他們的嗎?

    然而被仁王雅治忽悠的新生完全沒察覺到仁王雅治話語中的陷阱,非常高高興興地應聲了:“是,非常感激您的諒解!”

    第060章 chapter 60

    將幾個非正選哄得腦袋暈暈的仁王雅治很快就帶著這幫人朝著比賽地點走去。

    而圍觀了一場疑似立海大內部不合的圍觀群眾的路人面面相覷, 根本看不懂事情的發展經過。

    等到這支隊伍趕到比賽地點,比賽也快要開始了。

    作為帶隊人,仁王雅治下意識坐在教練席上。

    只是在他坐在教練席上后, 不管是他還是他身后的那群非正選,都感覺這場面有點古怪。

    沒過多久, 仁王雅治就有點坐不住地朝著柳生比呂士招了招手。

    以為他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說的柳生比呂士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怎么了嗎?”

    然后就聽見仁王雅治一臉感嘆:“失誤了,我今天就應該在下來之前幻影成幸村的。”

    反正以他的水平, 就算幻影成幸村精市,只要本人不往這邊跑,基本上就不會有人察覺到不對勁。

    雖然也不是不能現場變, 但是那樣帶來的效果卻不是他想要的。

    柳生比呂士沒想到他說的是這種事情, 不由無言以對:“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坐在這里一點事情都不搞嗎?”

    普通帶一個隊你也要想整點活?

    仁王雅治:“但是很無聊嘛。”

    柳生比呂士從身邊的包里面翻出了一頂帽子, 抬手將其扣在仁王雅治的腦袋上。

    “后輩可都在身后看著你呢,好歹也表現成熟一點,不要當個壞榜樣。”

    五月份的太陽不算很曬, 但不太喜歡陽光的仁王雅治也沒有拒絕柳生比呂士遞過來的遮陽帽。

    他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身后,幾個非正選聚在一塊距離他們的位置不遠不近,但每一個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就是一副明明感覺渾身上下都不是很對勁,但是就是要好好待著的乖小孩模樣。

    這下即便是仁王雅治, 都不禁感到良心有點痛了。

    “好像是有點不太行。”仁王雅治小聲嘟囔著。

    平日里混在幸村精市他們身后渾水摸魚也就算了,這會他是帶隊人,好像是應該表現成熟一點?

    柳生比呂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辜負幸村對你的期望。”

    “那這期望未免也太沉重了些。”

    他到底還是沒再繼續作妖,而是老老實實待在教練席上坐著。

    柳生比呂士也沒走到后面去, 而是站在他的身邊偶爾陪聊一下。

    和正選比起來,立海大的非正選的實力在仁王雅治的眼中無疑是低很多的。

    但這只是他眼中的想法, 對于他們所在地區的其他學校比起來,能夠被仁王雅治帶出來練兵的這些非正選們放到他們學校, 那都是部長級別的人物。

    不過雖說都贏下了比賽,但多多少少都讓對面拿了一分兩分。

    早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的仁王雅治對此絲毫不覺得有多意外。

    “既然你們都完成了目標,那加訓就免了吧。”仁王雅治拍了拍手掌,“下午沒有我們的比賽了,現在都回去訓練吧。”

    那個賽前和仁王雅治說他不應該改變幸村精市定下的懲罰措施的非正選在這一刻又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堅定地看向仁王雅治。

    “我今天的發揮不是很好,請仁王前輩允許我賽后進行加訓!”

    有他的帶領,其他人面面相覷了一秒,最終還是十分主動走上前,表明自己的發揮也不是很好,需要加個訓提升一下自我。

    仁王雅治挑了挑眉:“當然可以,你們回去的時候自己按照訓練表做訓練就可以,當然我不會主動過來查看你們的訓練情況。”

    “有沒有做完訓練,你們自己應當清楚。”

    所有人站成一排,大聲應和。

    “是!”

    仁王雅治揉了揉耳朵,有點不太適應這么一大群人站在自己面前大聲喊的狀態。

    “那就先回去吧。”

    仁王雅治挑了一個最后面的位置,其他人不約而同擠在最前面。

    他和柳生比呂士對視一眼,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樣。

    “沒想到當這個帶隊人這么無聊。”

    以往作為立海大固定出場的雙打一選手,仁王雅治很少有待在觀眾席或者教練椅上守著一群人直到比賽結束都沒有上場機會。

    柳生比呂士對此見怪不怪:“要是他們真的把比賽拖到你出場,幸村知道絕對要發飆的。”

    “噗哩,說得也是。那柳生你明天還來嗎?”

    柳生比呂士想了想還是拒絕了:“要不然你找真田?他應該比較擅長應對。”

    幸村精市打定主意不帶領隊伍出場,將事情移交給仁王雅治,但只是讓真田弦一郎跟著仁王雅治一起出來那還是沒啥問題的。

    雖然比不上幸村精市,但真田弦一郎也是經常在球場邊上坐冷板凳的人。

    有些人,不是替補勝似替補。這就是成為立海大正選的宿命。

    讓仁王雅治和真田弦一郎湊在一塊帶隊,場面估計會很好看。說不定幸村精市會對這樣的場面很感興趣呢?

    “找真田我還不如去問問其他人。”仁王雅治覺得這完全不行,“和真田待在一塊,那就完全是對自己的純純折磨了。”

    讓他和真田弦一郎湊在一塊帶隊,他們不得從早上吵到晚上?即便真田能夠顧全大局忍下來,仁王雅治也不覺得到時候對內氣氛能有多好。

    “那你就老老實實帶隊吧。”柳生比呂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表情平淡,一點也看不出他剛剛還在思考如何算計仁王雅治的想法。

    仁王雅治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比呂~那你明天也會跟過來的對不對?你要是不過來的話,我這邊就真的湊不齊人了。”

    柳生比呂士被仁王雅治難得的膩歪以及昵稱惡心得打了個寒顫:“別這么叫我,而且你還能找不到一個陪你過來比賽的正選嗎?”

    “別的不說,毛利前輩肯定會很高興地湊過來吧?”

    柳生比呂士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仁王雅治的唯一必選項。

    “那怎么能行?”仁王雅治一臉信誓旦旦,“現在你才是我的雙打搭檔,我們兩個得共存亡才行。”

    柳生比呂士忍了好久才沒笑出聲:“還共存亡呢,上次跟冰帝的練習賽,你不還跟著毛利前輩一起出場雙打一嗎?”

    他可都還記得呢。

    仁王雅治則是從記憶里面翻了翻,才反應過來柳生比呂士說的是哪回事。

    仗著毛利壽三郎不在場,他十分大膽地開口發言:“毛利前輩都三年級了,打完今年全國大賽就要畢業了,就讓讓他吧。”

    柳生比呂士目光復雜地看了仁王雅治一眼:“仁王你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個腳踏兩條船的渣男。”

    這家伙到底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說出這種渣話的?

    “噗哩。”仁王雅治滿臉的無辜,“這種事情我也不想的。”

    這種既視感,更像了。

    柳生比呂士朝著他微笑:“那你就去找你的毛利前輩陪你吧,我不奉陪了。”

    “欸欸欸?”

    一時興起玩尬的,結果慘遭翻車的仁王雅治戰術后仰。

    然而柳生比呂士打定主意不能讓仁王雅治太得意,拒絕了他的要求。

    而非常倒霉的是,毛利壽三郎不知道怎么的也知道了這件事情。

    “既然柳生也不愿意陪你去,那我也不去。”毛利壽三郎滿臉憐愛地rua了一把仁王雅治的腦袋,“小仁王現在還來得及去非正選那里去找找還有沒有好苗子能和你上場哦?”

    本來已經做好了去非正選那里再找人的仁王雅治反倒是勝負欲起來了。

    “噗哩,毛利前輩都這么說了,那我還非要拉個正選陪我去地區預選賽才行。”

    “欸?小仁王該不會是打算去找小真田吧?”毛利壽三郎起哄道,“你們兩個的話,那倒也不是不行啊。”

    誰要去找他啊!

    仁王雅治目光在場館內轉了一圈,所有被他盯著看的正選都避開了他的目光。

    幸村精市倒是不閃不避地朝著他露出了個笑:“怎么了?還想要拉著我去不成?”似乎覺得這個場面也不錯,幸村精市還真就點了點頭,“好像也不是不行,到時候你坐在教練席,我站在后面怎么樣?”

    幸村精市這話一出,他還沒怎樣,聽到他的話的其他人反倒都打了個冷顫。

    仁王雅治往身后退了一大步。

    “不,不用了。幸村你還是待在部里訓練吧,跟著我去賽場的人我另有他選。”聲音聽著鏗鏘有力,堅定地仿佛下一秒就能入黨。

    幸村精市面露遺憾:“欸,居然被嫌棄了嗎?”

    仁王雅治默默往后再退了一步。

    遭不住,撤了撤了。

    最終第二天被仁王雅治揪著跟他一起去賽場的人是丸井文太。

    原本丸井文太也想隨一波其他人跟著鴿掉仁王雅治的。

    奈何執意不想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的仁王雅治可不是那么輕易就能被他婉拒的。

    最終被捏著把柄的丸井文太一邊嘆氣一邊跟著仁王雅治前往地區預選賽的賽場。

    “怎么還搞威脅呢?你對柳生和毛利前輩也是這樣嗎?”

    仁王雅治格外輕快地說道:“噗哩,那倒是沒有。只不過這招對文太你來說格外有用罷了。”

    丸井文太:“……”

    算了算了,他早該認清這家伙的。看在這家伙被兩任搭檔都拋棄的份上,他還是憐愛一下吧。

    不過這種想法在下周新的一輪比賽開始前,丸井文太收拾好東西提前趕到集合地方,看到上次婉拒和仁王雅治一起去賽場的柳生比呂士的時候,震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你們,柳生你不是不和仁王去湊人數了嗎?”

    看到丸井文太,不知道為什么感覺有些心虛的柳生比呂士摸了摸鼻子:“啊,這個……”

    仁王雅治則是坦然多了,一點也沒有被揪著質問的當事人之一的自覺:“文太你怎么過來了?我這次沒提前喊你啊。”

    這幾天仁王雅治逮著柳生比呂士不放,硬是讓柳生比呂士答應了這次比賽的繼續去賽場上和他湊人數。

    丸井文太不由哽住。

    他當然是知道最近仁王雅治一直和柳生比呂士混在一起的,不過這兩個家伙自從湊在一塊搭檔后,就經常湊在一塊。

    誰能想到一周的時間還沒有過去,柳生比呂士這家伙就能如此輕易原諒了仁王雅治啊!

    丸井文太默默轉身準備走進校門:“不,你看錯了,我是準備去部里訓練的!”

    下次他還是不要管這家伙了吧?

    不過沒走幾步,他就被仁王雅治給拉住了。

    “回部里訓練做什么?先去看看比賽啊。”仁王雅治詫異地看了丸井文太一眼,仿佛丸井文太被什么東西附身了一樣,“我倒是不知道你這會如此喜歡訓練了?”

    早早上車的毛利壽三郎則是從車窗那里探出一個腦袋來。

    “小丸井一起去看比賽啊。”

    丸井文太嘆為觀止。

    “合著你拉過去湊人數的還不止一個啊?”

    仁王雅治:“怎么會?毛利前輩只是去看比賽的啦,柳生倒是要和我一起在出賽名單上。”

    反正幸村精市也沒規定正選不能過去看比賽啊。

    丸井文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我喊上杰克一起去。”

    仁王雅治慫恿:“快喊快喊,我順便把柳和幸村一起喊上。”

    正在給胡狼桑原打電話的丸井文太停頓了一下,簡單地算了算跟著仁王雅治一起去賽場的正選,面色十分復雜:“我懷疑你在暗中排擠真田。”

    這和直接拉了個正選隊伍一起去賽場有什么區別?

    “不用懷疑。”仁王雅治拿出手機給人發消息手速飛快,表情那叫一個坦然自若,“我分明是光明正大地排擠他啊。”

    丸井文太在心中可憐了真田弦一郎沒一會后,就十分自然地將其拋到腦后。

    “你聯系幸村他們的時候,記得讓他們不要告訴真田,要不然幸村絕對會把真田帶上的。”

    “哈,我還需要你在這里提醒我?”

    柳生比呂士看著這兩個家伙聊了沒一會就狼狽為奸排擠真田弦一郎,默默拿出手機,下一秒就被仁王雅治眼疾手快按住了手。

    “噗哩?”

    “知道了,我不會給真田打電話的。”攤上這么兩個部員,也不知道真田你上輩子到底造了多少孽,這輩子才會遇見他們。

    也不知道仁王雅治到底怎么和幸村精市跟柳蓮二說的。

    總之等到他們徹底集合完畢的時候,除了真田弦一郎以外,其他人都到場了。

    至于某個慣會遲到的切原赤也,仁王雅治則完全沒有等這家伙的意思。

    直接讓他睡醒后趕到賽場看比賽后,就直接領著一群人趕往了地區預選賽的現場。

    立海大這邊正選八個一下來了七個,立馬吸引足了其他學校的注意力。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雖然立海大這邊人到得差不多,但實際上出賽名單上,前面三場比賽里面,依舊都是非正選,只有單打二和單打一是柳生比呂士和仁王雅治。

    因為幸村精市也趕過來看比賽,在比賽開始前,他很快就被仁王雅治推上了教練席。

    幸村精市看著仁王雅治挑了挑眉毛:“我記得你才是這次的帶隊人吧?就這么讓我坐在這里真的好嗎?”

    然而仁王雅治自有他要詭辯的理由:“我是帶隊人不說,但是這里是教練椅子啊。我們立海大的教練不都默認是幸村你嗎?”

    幸村精市不由失笑:“按照你這么說,倒也不能算錯。”

    于是最后,仁王雅治還是讓幸村精市老老實實坐在了教練椅上,沒有出現仁王雅治坐在教練椅上,幸村精市站在他身后這樣的以下犯上事件。

    仁王雅治敢說,自己要是真的在幸村精市在場的時候坐上那張教練椅上,哪怕讓他去坐椅子的是幸村精市本人,他們身后那群盯著他們不放的非正選都得用視線殺死他。

    指不定還有幾個正選。

    差不多在幸村精市坐在教練椅上沒有多久,幸村精市就接到了來自真田弦一郎的電話。

    幸村精市看著手機上顯示的真田弦一郎的名字,露出思考的表情沒多久,十分自然地接通了電話。

    “幸村,今天網球部怎么這么空?你們去哪里了?”

    幸村精市還沒有說話,真田弦一郎就已經聽到電話這邊的聲音聽著十分的雜亂,甚至還有立海大的啦啦隊在身后為立海大加油吶喊的聲音。

    沒有等幸村精市回話,真田弦一郎就立即意識到了他這會正在哪里。

    真田弦一郎難以置信地大聲質問著:“你去了地區預選賽的現場看比賽了?”

    “其他人呢?不會也跟著一起去了吧?”

    幸村精市輕笑:“不出意外的話,除了你以外的人,大概都在這邊了呢。”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弦一郎第一時間就鎖定了造成網球部里正選隊伍只剩下他一個人的罪魁禍首,“是仁王喊你們去的?還單獨沒帶上我?”

    幸村精市笑了笑,還沒有說話,他的身邊就湊過來了一個腦袋。

    幸村精市十分自然地將手機遞給了仁王雅治:“喏,找你的。”

    仁王雅治也毫不見外地接過了手機。

    “哎呀,到底是誰沒有比賽看今天要待在部里面單獨訓練的呀,真田你有什么頭緒嗎?”

    仁王雅治沒有聽到真田弦一郎的回應,他說完的下一秒,對面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他低著頭看著被掛斷的手機,當機立斷將其塞到幸村精市的手上,一副義憤填膺為幸村精市發聲的模樣:“真田居然自作主張將幸村你的電話給掛斷了,這簡直就是太不將幸村你放在眼里了。快,現在打電話過去,給這家伙加三倍的訓練。”

    而他們身后,看著仁王雅治倒打一耙試圖讓真田弦一郎加三倍訓練的模樣,丸井文太忍不住吐槽道:“仁王現在越看越像是皇帝身后暗害忠良的奸臣了。這家伙連慫恿加訓都是直接三倍起步啊!”

    毛利壽三郎看著似乎真要考慮考慮仁王雅治的話的幸村精市,唏噓道:“他慫恿加訓倒是沒什么,只是更悲慘的是,小幸村似乎真的在考慮這件事啊。”

    柳蓮二倒是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事實上,就算幸村不開口,根據真田近日的習慣來看,他要是不趕過來看比賽的話,他今天的訓練加起來差不多也有三倍了。”

    至于為什么是近日的習慣,那就得說到正選選拔賽的時候仁王雅治幻影成幸村精市打敗真田弦一郎了。

    經常輸給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一點也不覺得有什么,但是自從輸給了仁王雅治版本的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訓練的動力一下子就拉上去了。

    不得不說,靠著仁王雅治一個人,網球部的加訓風氣真是越來越好了。

    同樣是看著真田弦一郎最近訓練的情況的丸井文太聳了聳肩膀:“休息日的時候訓練量三倍倒也不算什么,反正該做的訓練都得做。但是狐貍慫恿幸村去給真田來了這么一個懲罰。嘖嘖,我都不敢想真田會是一個什么表情。”

    其他人對此對視一眼,全都一副等待看戲的模樣。

    往常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他們被真田弦一郎到處喊著各種加訓,真田弦一郎被幸村精市懲罰加訓的場面倒是很少碰見。

    “希望幸村能夠等比賽結束后回部里訓練的時候再將加訓的事情告訴真田。”

    其余人都點了點頭,十分贊同。

    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看到真田弦一郎的表情的變化,那么仁王雅治這次慫恿差不多效果就去了一半。

    正如同他們想象的那樣,幸村精市答應了仁王雅治的要求,但是沒有在第一時間就給真田弦一郎打電話。

    坐車趕到比賽場地的切原赤也站在邊上聽著這群前輩們討論如何坑真田弦一郎一把,眼睛瞪得溜圓。

    “你們這樣對待真田副部長,良心都不會痛的嗎?”

    擠在他的身邊的一干非正選默默點頭,然后在一群正選望過來的時候緊急后退了一步。

    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切原赤也表情懵逼:“欸,你們后退干什么?”

    丸井文太一把攬住切原赤也的肩膀,笑得宛如誘哄白雪公主吃下毒蘋果的巫婆繼母:“小赤也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切原赤也憤憤不平地說道:“我可都聽見你們打算在背后算計副部長了,這怎么能是我的不對?”

    “是嗎?那我們就從頭來說,慫恿幸村給真田加訓的是不是仁王?”

    “是啊。”

    “所以你怎么能說我們不對呢?這分明就是仁王的過錯啊,你應該去問問他的良心會不會痛才是!”

    “對噢!”

    一群看著他被丸井文太忽悠的無良前輩們笑得前俯后仰,一點也沒有試圖去和被丸井文太帶歪的切原赤也解釋的打算。

    被丸井文太哄得找不到北的切原赤也立馬去看向仁王雅治。

    仁王雅治只是一句話就直接封殺了切原赤也:“反正有沒有這個懲罰,真田都會加訓的。我為什么要良心痛?”

    仁王雅治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切原赤也的肩膀:“當然,你喜歡和真田享受一下同等待遇,我也不是不能滿足你。”

    回頭他就給切原赤也的訓練表加量!

    切原赤也滿臉驚恐地快速搖頭:“不,不用了。”

    兩倍訓練就已經很累人了,三倍訓練的話,他明天真的會起不來的!

    仁王雅治樂個不行:“怎么連三倍訓練都這么怕?不是還想打敗我們嗎?”

    切原赤也想了想,覺得仁王雅治說得非常對,很快他就打起雞血:“仁王前輩說得沒錯,那我回頭也去加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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