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處在求偶期的珍珠鳥身體變得格外敏.感。
不過是被摸了幾下, 言言就軟成一灘。
屋內的燈都關了，只在床頭邊留了一盞臺燈，光暈邊緣被兩人的動作震得微微發顫, 言言坐在司景策的懷里, 仰頭乖巧地親了親他的臉。
“我很怕疼的哦。”言言再三強調著注意事項, 伸手不老實地勾著司景策的指尖, “從小我就對痛覺很敏感, 異變期的時候我天天哭到抹眼淚, 如果你弄疼我, 我會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理你的……唔！”
司景策低下頭, 堵住了他沒說完的話。
家養的鳥寶寶很嬌氣, 他是知道的。
上回言言變成小鳥站在電腦上打著瞌睡, 不小心摔下來砸到鍵盤上, 讓司景策哄了很久。
明白這點后, 司景策的動作更加輕柔, 捧著生怕小鳥化了, 可還是避不可免地弄疼了言言。
最開始言言還能夠忍耐, 緊皺眉頭, 小喘著氣。
到了后面, 鳥鳥的心態有些繃不住了。
身上衣服都亂了，臉頰緋紅, 不斷流著淚，用力咬住了司景策的肩膀。
怎么會比異變期還痛……
體內深處傳來冰錐刺入般的銳痛, 逐漸攀上脊背, 衣服都被冷汗洇濕。
“不……我不要了。”言言聲音發著顫，掙扎著想要逃開，不得不令司景策停了動作。
他扶著言言的腰, 空氣中的味道越發危險。司景策短暫收起獠牙，低頭安撫自己的小男朋友，親了一下。
過了幾秒，又親了一下。
細碎的親吻很好地偽裝了他的本性，言言的身體也慢慢放松，無力地攀住了司景策。
“如果受不住的話，今天就先這樣？”司景策低聲問。
言言擦了擦自己濕潤的眼睛，鼻尖都紅得可憐：“沒關系，做都做了，還是繼續做下去吧。”
他是一只雄壯的珍珠鳥，是不會怕痛的！
言言哆哆嗦嗦地瘋狂在內心安慰自己，誰知聽見男朋友在他耳邊輕輕笑了一下。？
這有什么好笑的？
言言當場不高興了，淚水糊滿全臉，絲毫沒有威懾力，他勾住了司景策的腰，兇巴巴地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巴掌大成年雄鳥的好勝心直接被勾了起來，他作死、又主動地動了動腰。
下一秒，不怕痛的珍珠鳥被弄得泣不成聲。
每片肌膚都像鋼琴鍵錯位，控制不住痙攣、顫抖，指甲緊緊嵌入司景策的肌肉，指尖都因用力泛著白。
不知道碰到了哪一處，言言忽然倒吸了一口氣，神經末梢自焚的灼.熱取代銳痛，逐漸變成難耐的酸癢。
契合之后，抱住他的男人胃口大開，是怎么也收不住了。
言言幾乎是更為乖順地配合他，手上冰冷的戒指觸碰對面之人的肌膚，竟然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印子。
司景策沒感覺到痛，握著那只手親了親，短暫地令小鳥放松警惕，不過暫緩片刻，又暴露了沖動的本性。
結束之后，言言實在累得抬不起手了。
果然，憋太久是會出事的。
越到了后面，司景策越控制不住本能……別說是他，連言言都還有些意猶未盡。
只可惜真的沒力氣了。
恨不得狂飲三瓶電解質水補充體力，再戰一回。
……也只是想想。
少年上下眼皮子都在打著架，迷迷糊糊感覺到身后一道溫暖的身軀貼了過來，輕輕吻著他潮.紅的臉。
言言無力地推著司景策：“不想要了。”
身后的男人輕微頓了一下，緩緩把他抱在懷里，吻著言言的肩頸，手上也沒停止動作，不輕不重地按他酸軟的地方：“現在哪里會不舒服？”
這是一個極為曖昧的姿勢，類似于鳥類踩背的動作。
言言搖了搖頭：“不會不舒服。”
他不自然地遠離司景策，卻因為自己的動作，兩人貼得更緊了。
唉。
言言幽幽嘆了口氣。
要不是沒什么力氣了，高低得試一試從后面……
司景策手里的動作忽然停了。
稍微的觸碰便可以知道言言在想什么，如今兩人的接觸更加深入……
一段曖.昧旖.旎的畫面直沖沖擠入腦海當中，少年伏趴在床上，漂亮的腰窩格外晃眼。
等恢復差不多了，言言便感覺身上黏.膩得難受。
他轉過身，輕輕踢了踢司景策：“你抱我去洗澡呀……”
腳踝突然被抓住了。
言言：？
他被猛地向后扯了一下，身體突然失去平衡，反應過來時，言言恍惚看見窗戶中的倒影——自己膝蓋深陷床褥之中，脊柱彎成好看的曲線，而腰間橫著一只手臂，才不至于讓他整個人都趴在床上。
司景策沉聲道：“再來。”
言言：？？
不是……等等！
小男朋友確實很喜歡這種方式，幾乎是比上回更加投入，連嗓子都叫啞了。
司景策也熟練運用自己的開掛系統，努力滿足言言一切想法。
直到言言渾身都是軟的，司景策再也聽不見他的想法時，才讓少年安然入睡。
甚至在失去理智的前一秒，言言還在想著一件事……
我和哥哥的腦電波也太容易對上了吧？
上一秒剛有什么想法，下一秒司景策就身體力行地實現。
弄得司景策頗有些哭笑不得。
他親了親睡著的言言。
等言言知道真相，估計又該睡不著了。
……
言言累了一宿，第二天下午才醒。
身上哪哪都痛，起都起不來，腰上還搭著司景策的手臂……
男人顯然比他早醒，有一點輕微動作都引起了司景策的注意。
他把言言抱得更用力：“醒了？已經幫你清理干凈了，還會不會難受？”
小鳥腦袋直接木了。
言言走神得厲害，直到酸脹感蔓延，腦中啪一聲響，他才回神。
退一步越想越虧，忍一時越想越氣。
言言直接拍開司景策的手，氣不打一處來，委屈又兇狠地罵道：“我今天都不想和你說話了！”
一開始就把他弄疼了暫且可以抵消，畢竟后面自己也是真的爽到了。
可是……
“我都說了不想來了，你還非要弄我，衣服都弄臟了，床單被子也弄臟了！”言言大聲喊：“你還把我也弄得臟兮兮的！”
司景策親了親他的嘴：“可是我后面幫你弄干凈了。”
言言直勾勾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還！好！意！思！說！”
是清理了，把他抱進浴室清理干凈后又弄了一遍，光是在浴室里耗費的時間，保守估計就有一個小時。
言言哼哼唧唧地往司景策懷里撞，他承認，昨天自己在浴室里是有點那什么……欲求不滿的舉動，但是他現在渾身都酸痛，全部都怪司景策。
“反正你要跟我道歉。”言言道：“然后保證下次不這樣了。”
“我道歉。”對于發小脾氣的小鳥，司景策樂意寵著哄著，“以后都不會這樣了。”
言言瞪圓了眼睛。
他只讓司景策保證下次不這樣，不代表著以后都不能這樣呀……
“算了。”言言猶豫片刻，勉勉強強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不能限制你的舉動……你、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沒事，我應該道歉的。”司景策被他這副口是心非的樣子可愛到了，沒忍住繼續欺負小鳥，“但是你也有錯。”
言言：……怎么還蹬鼻子上臉了？
“是你一直說還想要，我才沒有停下來的。”司景策道。
言言怒了：“你說胡話！我沒有！”
可昨天確實被弄得有些意識不清，什么臉紅的話、甜膩的稱呼都被哄著說了一遍。
不會真說了吧？
言言趕緊找補：“就算我說了也都怪你，我只是一只鳥，我懂得什么，你比我懂……然后你還不節制，就知道溺愛我。”
司景策抱著言言，把頭埋在小男朋友的頸窩，一直在笑。
“你當然沒在嘴上說過。”司景策緩緩道：“因為你是在心里想的，都被我聽見了。”
司景策考慮了很久，告訴言言自己有這個能力也無妨。
雖然到現在還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能夠聽見言言內心的想法，可言言不應該始終被自己瞞著。
這樣對小鳥很不公平。
“你在心里想……想試著從后面，坐在我身上，還要我抱著弄你。”
“想在地上，浴室里……然后我都聽見了。”
言言一陣心虛：“你別瞎猜了，我沒有。”
什么能聽見我的心聲，難道哥哥也不是人類，而是什么神仙？
司景策貼著他的臉：“我確實是人類，不是什么神仙。”
言言松了口氣，就是嘛……普通人哪里能獲得這個能力。
“我也在好奇，自己是從哪來的能力。”司景策應著他。
言言絲毫沒察覺到不對，思緒飄得遠遠的。
要真能聽見他想什么，豈不是一開始自己就完全露餡了？
“確實是一開始就完全露餡了。”司景策道：“剛見面就大著膽子蹭我的手，還喊著讓我收留你這只無家可歸的可憐小鳥崽。”
言言還記得司景策一開始沒打算養他呢，后面主動蹭蹭這個男人，他就突然答應了……等等？！
他驚愕地看著司景策，然后摸摸自己的嘴巴。
“哥哥……”言言心虛地咽了咽唾沫，“我剛才沒張嘴說話吧？”
第62章
被弄了一晚上, 言言今天整只鳥反應都有點遲鈍。
等明白司景策說的是什么意思的時候，言言徹底呆住了。
不會吧？
真能聽見？
面前男人看他一眼，點了點頭：“嗯, 能聽見。”
言言緩慢地眨了眨眼, 有些難以置信地盯著司景策看。
他悄悄地試了一下——
哥哥？
司景策應道：“怎么了。”
言言：…………
鳥鳥有點不想活了。
司景策真的能聽見！從自己被收養的那一刻開始, 他就一直能聽見自己心里的話。
言言不死心地問：“你……以前到底聽見了多少？”
司景策聽到的可就多了。
“你一邊偷吃薯片, 一邊在背地里罵我小氣鬼, 還天天明里暗里索吻……變成人后就更加猖狂了, 想盡法子占我便宜, 這時候就不僅僅是心聲了, 還會變成畫面傳到我腦海里。”
怎么還有畫面！
言言閉上眼睛, 不愿接受現實。
沒關系, 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當然……這個功能也不是萬能的。”怕小男朋友再次暈過去, 司景策說：“需要觸碰到你才能聽見你的想法……以至于你剛變成人那會兒, 我居然一時沒發現你是裝不會走路。”
這跟掉光了毛毛在司景策面前裸.奔有什么區別啊！
言言氣得瞪他, 把頭一扭：“我真的再也不想理你了。”
司景策湊過去抱他, 少年像個滑溜溜的魚, 一下子就掙脫開來。
他只好去揉了揉言言泛紅的耳尖, 捏捏臉頰。
真的不理了？
“我知道, 亂聽你的心聲是我的不對。”司景策這下不管了，直接強硬抱住人慢慢哄, “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把它關上。”
“總不能一輩子都不碰你。”
他故意道：“我的寶寶要是餓了怎么辦，渴了怎么辦, 晚上睡覺的時候覺得冷又怎么辦？”
言言輕輕哼了一聲。
見他有所松動, 司景策乘勝追擊：“如果你還是很生氣的話，那想要我怎么補償你？”
當然要補償，還得惡狠狠補償！
言言立馬說：“你以后必須什么都聽我的！”
“我要吃什么玩什么你都要順著我, 不可以說不行，也不可以阻攔，還有……”
他頓了一下，臉蛋紅撲撲的：“在床上，也要聽我的話。”
腰還很酸軟，沒什么力氣，某些地方更是還在隱隱作痛。
言言咬了咬牙，誰能想到……當時一時爽，事后簡直要了鳥命了。
“好。”司景策輕輕松松應了下來，“但是我要稍微和你對一下細節。”
言言：“你說。”
“聽你的話……是要聽你嘴上說的話，還是心里的話？”
小鳥腦子卡殼了一下。
“心里的吧。”
內心所說才是最真實的想法，萬一他哪天生悶氣，嘴上說著不要，司景策也沒什么表示呢？
司景策道：“那么，如果出現像昨天一樣的情況，你身體很累，已經不想做了，但是心里卻還想繼續……”
言言：“……那你還是聽我嘴上說的話吧？”
“那你突然害羞，口是心非了怎么辦？”
話題又繞了回去。
言言思維混亂，徹底打結，司景策仍繼續道：“你也說了，你只是一只鳥，什么都不懂，把控不好度……”
“這樣吧。”司景策裝作一副難為情的樣子，“以后在床上聽我的，其他地方都聽你的。”
言言認真思考半天，最終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
輕而易舉把人騙了過來，司景策拿起擱在床頭柜上的戒指，認真給他戴上。
昨天這枚戒指在他胸肌上不小心劃破了一道小口子，自己倒是沒多大反應，卻把言言心疼得不行，暫時取了下來。
言言躺在床上，伸著自己的鳥爪子，看著手上亮晶晶的戒指，小心地碰了碰。
好想還沒拍照紀念一下。
他慢慢爬起來，往床上翻找自己的手機：“哥哥，你有看見我的手機嗎？”
昨天把手機關機之后就不知道扔到哪里了，司景策找了半天，也只找到自己的。
他把手機遞過去：“先用我的吧。”
言言給手機開機，居然還卡頓了一會兒，稍稍等待片刻，一大堆電話和消息涌了進來。
司景策看了一眼：“你挑著幫我回消息。”
兩人失聯了半天，司景策微信后臺都要被塞滿了。
小鳥捧著手機，選了幾個熟悉的頭像回復消息。
[媽]：你二叔說找不到你人，這是去哪了？電話都不接。
[司景策]：媽媽，我和哥哥在酒店睡到現在，不是故意不接電話的OvO。
[媽]：哦哦哦，言言呀……怎么現在才醒，你們繼續睡啊。
[二叔]：年度之星……你去哪了？別的主播得了獎都在發微博慶祝，你怎么一句話都不說。
[二叔]：奇怪，人呢？
[司景策]：對不起二叔QAQ，我和哥哥不小心睡到現在，馬上就讓哥哥去轉發微博。
[二叔]：沒事言言，你和小司玩去吧：）
[云端]：哥，你已經消失一小時了。
[云端]：你已經消失六小時了！
[云端]：我草哥你別嚇我，你已經消失十二小時了！
[司景策]：我們才剛起床哦，你找哥哥有什么事情嗎？
[云端]：！！！
[云端]：對不起弟弟，打擾你們的好事了，你們繼續忙，我先麻溜滾了！
言言歪了歪頭。
這些人，怎么都是回了一兩句話就不吭聲了。
司景策在旁邊沉默觀看。
按照言言這種說法，恐怕過一會兒全世界都知道他倆昨天去干什么了。
回完消息，言言又扯著司景策給自己的戒指拍了幾張照片，最后才將手機還給了司景策。
而過了一會兒，他便在枕頭底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頒獎盛典已經過去了半日，網上依舊討論得熱火朝天，不是說哪個節目好看，就是在討論哪個主播穿著的禮服。
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司景策和言言，先不提兩人已經是明目張膽地出柜，昨天現場發生的事情確實夠讓人津津樂道了。
縱然后面云端及時幫著澄清兩人感情并沒有出現問題，愛看熱鬧的網友還是扒起了言言和司景策的蹤跡。
結果就是……兩人徹徹底底消失了半天。
微博不發，朋友圈沒聲兒，連慶功宴上流出來的視頻也沒看見這兩個人。
這可就奇了怪了。
司景策把手機關上。
等會兒再發個微博也不遲，現在最重要的是伺候好被自己折騰得下不來床的小鳥男朋友。
男朋友此時正擰著眉，呆呆望著天花板出神。
“餓不餓？”司景策問他，“消耗太多體力，吃點東西吧。”
“不想吃。”言言搖頭，摸摸自己的肚子，嘆了口氣，“這里全是你的蛋白質，要撐死了。”
司景策：……
看起來確實是撐到了，貪嘴小鳥都不愿意吃東西……
說完這句話，小男生猶猶豫豫地看他一眼，悄悄挪了過來，靠在司景策懷里。
“哥哥。”言言抿了抿唇，“你的能力，會不會有副作用啊？”
珍珠鳥變成人，付出了代價，經歷了較為痛苦的異變期。
想到這一點的言言立馬聯想到司景策這奇特的能力。
會不會有副作用？
會不會也像他的異變期一樣，很難受？
司景策輕輕摩挲著他的臉蛋：“目前暫時沒有發現。”
“第一次聽見你的聲音后我就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也沒瞧出什么問題來……后來又去問了小李，他也無法回答。”
司景策想了想，“或許就和你們的異變期一樣，我的身體也因為什么原因開始變化，獲得一些特殊的能力……只不過暫時沒能研究出來。”
聽見司景策說沒有副作用，言言松了一口氣。
“可一切都是未知的……”司景策笑道：“我也要努力試一試……不靠作弊，就能知道我的男朋友每天都在想什么。”
言言道：“也是，說不定真的沒有壞處，而且它還給我們牽了紅線呢！”
如果一開始沒有聽見珍珠鳥內心的聲音，司景策或許不會接手言言，又或者買下言言后，為他尋找一個更好的主人，兩人就此錯過。
冥冥之中皆有定數，他和哥哥就是注定要在一起的，誰都拆散不了！
想到這里，言言馬上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為了我倆這天定的姻緣，接下來我要好好讀書，努力去國外上學，然后掙錢掙錢掙錢！買婚房，辦婚禮，把哥哥帶回自己的鳥窩！”
“上學的事情先不著急。”司景策道：“先辦婚禮。”
言言得意地叼了他一口：“我就知道，你也等不及了。”
他馬上提出要求：“但是婚戒得我來定。”
他也要送哥哥一個戒指，把哥哥牢牢圈住。
這樣，言言就是一只有人類的小珍珠鳥啦！
……
深更半夜，寶石TV頒獎典禮的熱度快要消散之時，本屆年度之星總算上線，悄悄發了一條微博。
沒有文字，只有一張圖片。
網友們正犯著困，打著哈欠點開大圖，瞬間被秀了一臉——
象征著年度之星榮譽的水晶獎杯此時被塞滿了椰絲，完完全全被當成了舒適的鳥窩，始作俑者是圖片中央那只嬌小的駝色企鵝珍珠鳥。
小鳥看向鏡頭，兩點橘色小腮紅格外艷麗，腦袋上還頂著一枚鉆戒，活像一頂華貴的小王冠。
沒過多久，本屆最佳新人獲得者在年度之星的評論區跟著附上一張圖片。
兩人十指緊扣，原本在珍珠鳥頭上的戒指，此時牢牢戴在少年的無名指上。
在陽光照耀下，鉆石切面折射出漂亮的虹彩。
【全文完】
第63章
司景策和言言整整休息了一個多月。
兩人直播間安安靜靜, 每天都有人在此打卡等待回歸，而網上則被司景策那一條訂婚官宣微博掀起熱潮，爭相模仿……炫耀自己可愛的寵物和珠寶。
言言已經在網上看到了各種各樣的鳥把戒指當王冠戴, 貓貓狗狗的腿上掛著主人的金手鐲。
甚至還有人給自己的石頭寵物都配滿了首飾, 石頭上貼了兩顆小眼睛, 乖乖躺在自己的窩里, 項鏈一圈又一圈地纏繞住了它……
言言當即就說也想養一顆石頭, 那天傍晚兩人出去散步時, 小珍珠鳥蹲在花圃旁邊, 精心挑選中了自己的石頭寶貝, 洗干凈放進鳥窩里, 一有空就變成鳥抱著石頭睡覺。
起初言言還覺得新奇, 后面便覺得石頭冷, 還是抱著自己大男朋友睡覺更舒服, 將石頭留在鳥窩。
還央求著司景策又挖了一塊石頭回來, 給它作伴。
于是休息的這一個月里, 司景策除了忙訂婚的事情, 還忙著給家里的兩塊石頭一只鳥織新的小衣服……
訂婚這方面, 司景策也碰上了難題。
不管是訂婚還是婚禮, 都需要雙方父母共同參與。
言言的父母還都是小鳥，沒有變成人呢……
就算無法出席儀式, 言言好像也很久都沒有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了。
司景策把還在窩里睡覺的小鳥給挖了出來：“言言，你想不想見爸爸媽媽？”
睡得渾身毛毛凌亂的珍珠鳥：“啾啾啾啾？”
媽媽又做什么好吃的了嗎？
兩人已經實現了無障礙溝通, 不需要再為了聊天, 讓言言變成人類。
“不是。”司景策順了順他的羽毛，“是你的鳥鳥父母們。”
接著，他就看到小鳥直接在他手心中呆愣住了。
珍珠鳥一般在一個月大的時候分籠, 雖說是和父母分開了，也就是隔了一個籠子，偶爾鳥媽媽還會湊過來給言言塞吃的。
然后有一天言言從鳥窩里醒來，就看見自己的爸爸媽媽被裝在黑色布袋里，賣給了別人。
珍珠鳥也不說話了，很安靜地飛到自己的鳥窩當中。
直到晚上，言言鉆進被窩，抱著司景策說：“哥哥，我想見見爸爸媽媽，還有我其他的哥哥姐姐。”
分開那么久，親鳥不一定還認得到他，可言言還是想試一試。
至少要告訴它們，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小鳥啦，而是可以變成大人了！
司景策親了親他：“好，你有幾個哥哥姐姐？”
“我那一窩包括我有四個蛋，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言言嘻嘻笑了一下，“我雖然是最晚破殼的，但我可是里面長得最大的！”
言言生下來就比別的鳥更加強壯，也比較容易搶到吃的。
司景策“嗯”了一聲：“就只找這一窩的兄弟姐妹嗎？還想不想見其他窩的兄弟姐妹？”
言言沉默片刻：“那還是算了吧。”
要是準備全找回來，也不知道司景策還要找多久呢。
確定好目標，司景策便開始從言言口中搜集線索。
鳥媽媽和鳥爸爸是被一個小女孩一起帶走了，而兩只鳥哥哥一起去了一個醫生家里……只有鳥姐姐暫且不知道下落。
一整窩都是很漂亮的駝色企鵝珍珠鳥。
他立馬在微博上發了尋鳥啟事，倒也引發不少關注，網友幫忙一起轉發，倒還真的有人找上門來。
言言的前主人。
前主人按門鈴的時候司景策正巧在廚房忙活，是言言前去開的門。
那人站在門口，手中提著一大堆袋子，看著面前陌生少年發愣。
“您好。”前主人反應過來，趕忙同他打招呼，“請問司景策還住在這兒嗎？”
砰——
巨大的摔門聲震得門牌號都在發顫，前主人聽見少年扯著嗓子大喊：“哥哥！鳥販子來了！”
前主人：……？
司景策從廚房走出來，就看見言言手舞足蹈地跟他比劃：“那個賣鳥的鳥販子找上門來了！”
“哥哥。”言言嚴肅道：“我們快一起把他帶走。”
小男朋友對前主人極為排斥，畢竟每天一睜眼就是看見自己的家人被賣掉，送過來時鳥籠破破爛爛，連食盆都是空的。
司景策把言言擋在身后，準備出門趕人，突然又想到如果要知道言言親鳥的下落，或許找鳥販子了解準沒錯……
“你先進去吧。”司景策把言言推進房間，“我去找他問問你家里鳥的下落。”
啊，好像確實可以找他問問。
言言沒急著趕鳥販子走，一步三回頭地走進房間，悄悄留了個門縫偷看。
前主人站在門外不死心地按著門鈴，按到第五次時，門終于開了。
司景策沒好氣道：“說好了以后都不會再來打擾，你現在過來干什么？”
前主人也是一名網絡博主，平時就在網上發一些飼養小鳥的科普，在他把言言送過來之前，司景策曾以為他是個很正直的科普達人。
后面兩人談話中，這人所散發的一些觀念，實在讓他感覺到了什么叫做“塌房”。
前主人訕笑幾下，提起手里的袋子拿給司景策看：“我來回訪一下，順便看看言言。”
說完，他就準備走進屋內。
司景策嚴嚴實實攔在門口：“東西你拿走，有什么事你直接說吧。”
袋子里都是一些鳥窩和來源不明的鳥糧，言言已經不需要這些了。
見司景策真的不打算讓他進去，前主人只好作罷。
“啊，我是看見你微博，所以才找上門來的。”他討好地沖司景策笑了笑：“你最近是在找言言的鳥爸爸和鳥媽媽，還有和他同一窩的鳥？”
司景策點了點頭。
前主人小心翼翼地問：“是言言出了什么事情嗎？”
“沒有。”
他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我這里還保存著其他鳥主人的聯系方式，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發給你。”
司景策狐疑地看他一眼。
有這么好心？
前主人把手機拿出來，尷尬地道：“呃，你要不然先把我加回來。”
司景策重新加上他的好友，他竟真的直接將所有鳥主人的聯系方式發了過來。？
真的就這么輕松？
“哦，我這兒還有言言小時候的照片，你要不要看一看？”
他發了一張圖片過來，竟然是言言幼崽和他的家人。
五六只珍珠鳥擠在同一個窩里，為首的兩只大珍珠鳥羽毛干凈，小心護住了自己的幼崽。
小鳥們都還沒換羽，生得灰撲撲、圓滾滾的。
司景策一眼就找到了幼崽時期的男朋友。
果然是塊頭最大，最漂亮的一只小鳥。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詢問道：“還有照片或者視頻嗎？”
“有！”前主人猛地點點頭，“有可多張照片了。”
他挑了幾張可愛的發了過來，司景策一張一張仔細看了一遍。
有和哥哥姐姐們一起擠在樹杈子上張嘴等飯吃的言言，還有站在水盆里玩水的言言，還有被蛋小米埋住、吃得很幸福的言言。
司景策成功過了個眼癮。
“言言的爸爸媽媽們品相就很好，是我花大價錢從別人手里買過來的，生下的鳥寶寶們也是個頂個地好看。”
前主人笑道：“就是言言這一窩，社會化訓練沒有做好，尤其是言言……瞧著可愛好看，實際上兇得很，一看到人就躲到角落，一伸手就咬人，每個買家都被他啄了好幾口。”
司景策總算知道這么好看的小鳥，為什么會滯銷了。
當時前主人也沒提過言言會啄人，后續言言也一直很乖，不會搗亂。
“言言不兇。”司景策非常盲目地說：“是他們不討言言的喜歡。”
當初也被言言啄了好幾個傷口的前主人默寂一瞬，附和道：“對啊，所以你和言言有緣，這么兇巴巴的鳥，當時居然不會啄你。”
司景策找到嘩點：“所以你當時明知道言言會咬人，還試著讓我摸言言？”
前主人：“呃，這個。”
見他真說不出什么話了，司景策準備將人打發走。
前主人卻開口提及自己的真實來意：“我最近工作辭了，又搬回來了。言言是我很喜歡的一只小鳥，就是想問問，你可不可以把言言還給我？”
司景策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早就料到會有這一遭，司景策一開始便與他做好約定，不可以把鳥要回去。
“我是從你手里買下了言言，不可能讓你把他要回去。”
“我懂，我懂。”前主人連忙轉給他四百塊錢，“我現在把錢還你，重新從你手里買下言言。”
“我知道你現在不舍得小鳥，言言現在可紅了，商業價值高，但他畢竟是我養大的……”
司景策默默用手機發消息讓小區保安過來把人帶走，聽著他的話，逐漸琢磨過味來。
這是看言言鳥紅了，突然反悔，想要帶回去撈錢呢。
居然四百塊錢就想要把他的男朋友給帶回去。
如果只是養普通寵物，這些錢也是遠遠不夠的……更何況這人是來明目張膽地搶他的未婚夫。
他不動聲色地道：“你還有言言小時候的照片嗎？”
前主人忙把最后的庫存都發給了他。
“還有，都給你了，到時候可以留個念想，如果實在不舍得，我也可以賠一只品相更好的珍珠鳥給你。”
照片里是剛破殼的言言，渾身光禿禿的，沒睜開眼睛，像個小外星人。
司景策保存最后一張照片，再次悄悄地把他拉黑刪除，指了指門口。
前主人回頭看了一眼：“啥意思？你把言言養在樓道里了？”
也沒聽見鳥叫，難道是還在睡覺？
司景策不說話，只是一味地指著門。
前主人：“你還真把鳥養在樓道里了啊，你同意讓我把小鳥帶回去了？”
他說著，往樓道方向走去，電梯門打開，保安恰好走了出來。
“滾。”司景策面無表情地道：“別想搶走我老婆。”
說完，直接將門關了。
保安們聽到最后一句話，表情格外不對勁，目光聚集在這個陌生人身上。
哈，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搶別人老婆？！
前主人猛地瞪大眼睛：？？？
不是，神經病啊！
我只是想要你的鳥，沒想要你的老婆啊！
第64章
鳥販子被保安帶走, 在司景策這兒碰了壁，估計以后都沒辦法進入這棟樓里。
聽見關門聲，言言從房間里冒出頭：“他被趕走啦？”
“嗯。”司景策走過去, 抱住了言言：“他給了我四百塊, 想把你帶走。”
言言的價值根本無法用金錢衡量。
他把言言抱得更緊了, 生怕下一秒就有人沖進來把鳥搶走……
“四百塊錢？”
言言吃驚地道：“哇, 我還是這么貴嗎？駝色企鵝珍珠鳥好像用不著那么貴耶。”
如今市面上只要兩百塊錢以內, 就可以買一只親人又可愛的小珍珠鳥。
如果不是手養鳥, 那價格就更便宜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司景策一眼, 盡出餿主意：“要不然哥哥你把我賣給他, 拿到錢后我找機會再跑回來？”
司景策：……
他狠狠揉了一把言言的頭, 緊急掐滅他這種不成熟的想法：“我們家不缺四百塊。”
言言銀行卡里的余額都能把自家一窩鳥都買回來了。
少年往他懷里蹭了幾下, 似乎也想到這一點：“那我是不是可以花錢把爸爸媽媽和哥哥都買過來？”
司景策點了點頭。
但想法是好的, 其他小鳥也和自己主人有了很深的羈絆, 他們的主人不一定愿意將小鳥賣給別人。
他給言言打好預防針, 言言說道：“我知道呀, 到時候問問鳥鳥們的想法吧。”
珍珠鳥是集群繁殖, 單獨飼養容易導致鳥鳥抑郁或者行為異常, 如果能一家人聚在一起當然是十分好的一件事情。
可分開這么久, 他的家人們說不定也與其他鳥組成了新的一個鳥社會，自己現在是更加強大的人類, 出手干預有時候并不能帶來很好的效果，反而會害了它們。
“沒關系的！”言言看著他笑：“我有哥哥就很好啦。”
兩人商定好, 把言言同一窩的小鳥都召集起來聚一聚, 再讓桂雅英和司德見一見親家鳥（？）
司景策翻了翻剛才前主人發過來的聯系方式，竟意外看見一個有點眼熟的號碼。
言言鳥剛到家的時候，他無意間在腦海里聽見了言言的聲音, 便去掛了一個精神科的號，接診的醫生姓石。
石醫生當時并沒有看出什么，但是建議他后續記得要來復診……這么長一段時間過去了，司景策早就把復診的事情拋之腦后。
言言見司景策看著那串號碼發愣，詢問道：“哥哥，你認識他嘛？”
都過去那么久了，司景策也就把當初的事情當作笑話講給言言聽：“你剛到家的時候我去過一次精神科，就是這個醫生接診的。”
他皺了皺眉，忽然想起當時的一些細節：“他還和我說過當時他有個朋友也壓力大，整天疑神疑鬼，懷疑自己的搭檔是鵜鶘。”
言言：……
能變成人的鵜鶘，也就只有那一只了。
……
世界可真小。
前段時間桂雅英提過一嘴，某個商業合作人的兒子跑去養鵜鶘了，司景策現在才發現，石醫生嘴里和桂雅英嘴里說的竟是同一個人。
言言說得也沒錯，能變成人的鵜鶘只有那一只。
他本想借著復診將石醫生約出來，有這一層關系之后，行事都方便許多。
那只鵜鶘的對象姓商，叫商晚碩，商家和司家之間雖然有點商業合作，兩人之間卻不怎么熟。
言言這回變成小鳥，被司景策裝在了透明鳥包里一起去了商晚碩家。
剛一進別墅大門，小珍珠鳥便驚訝地張大了嘴。
好大的院子啊，和司家一樣大……
往里走了進去，一棵樹下居然還擺著一個鵜鶘鳥窩，白色大嘴鳥閉著眼在那邊休息。
“啾嘰！”
言言扒著鳥包的通氣孔，和鵜鶘打著招呼。
時愉睜開眼看了他一眼，言言還沒來得及高興，便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往一人一鳥這里走來。
眼前一黑，那個男人彎下腰湊近鳥包仔細看他，伸出一根手指逗鳥：“你就是和魚魚一起搞釣魚執法的那只珍珠鳥？”
當初為了抓到陳醫生，幾人偷偷行動，時愉沒有告訴自己的對象。
言言的視線不自覺追著商晚碩的手指跑，小鳥腦袋一晃一晃的。
隨后，珍珠鳥意識到他語氣里帶著幾分興師問罪的意思，渾身一僵，慢慢轉過身縮到角落，心虛地把自己團成了球。
司景策伸手捂住了鳥包，跟他打了聲招呼：“商先生。”
這個人的對象也是鳥變的，司景策便放心大膽跟他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言言。”
言言背對著他抖了一下翅膀，當作打了招呼。
商晚碩在會客室接待了兩人，司景策把言言從包里放出來透氣，那只鵜鶘——時愉就坐在自己對象旁邊，安靜地剝瓜子，逗言言玩。
等石醫生過來，言言肚子里被魚魚塞滿了瓜子仁。
“抱歉抱歉，剛下班，我來遲了。”
石醫生狼狽地提著兩個鳥籠走了過來，他把鳥籠放在桌上，見到司景策時還笑了一聲：“司先生，最近身體還好嗎？”
現在這種情況司景策還真不至于跟他說病還沒好，便直接一筆帶過：“已經不會幻聽了，或許前些日子真是我壓力太大。”
不明真相的石醫生擺出一副“你看，我就說吧”的表情：“現在大家都是壓力大嘛，多休息就好了。”
他繼續問道：“現在還是作息混亂，三餐不規律嗎？”
司景策：“早就不這樣了。”
要是前一天晚上很遲才睡，第二天肯定會被言言絮絮叨叨吵著要吃飯的聲音念醒，要么便是感覺到一團毛絨絨的生物飛到了臉上，用尖尖的鳥嘴啄著他的臉。
他這混亂的作息，因為有了言言，硬生生被糾正過來。
商晚碩在一旁挑了挑眉：“你又給別人當情感大師去了？”
“你以為大家都是你啊，我這是在正經上班。”石醫生白了他一眼。
他突然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轉頭看向司景策，詢問道：“我能和他說嗎？”
司景策：“……你說吧。”
面前的石醫生立即捂著嘴，和商晚碩嘀嘀咕咕起來。
商晚碩的表情逐漸怪異，最后瞥了司景策一眼，重重“呵”了一聲：“好詭計多端的追人方式啊。”
回旋鏢緩緩扎在了司景策身上。
石醫生拍桌狂笑，桌上正吃著瓜子不明真相的言言被震得一蹦一蹦的。
他看看司景策，又看了看其他人，誤以為司景策被欺負了，立馬兇巴巴地沖到石醫生手邊，仰頭大喊一聲：“啾嘰！”
“呦呵。”石醫生注意力立馬被言言吸引走了，好奇湊上前打量：“你的叫聲怎么和你的哥哥們不太一樣？”
珍珠鳥還有什么叫聲？
眾人將目光都落到了石醫生帶來的兩個籠子上，石醫生笑呵呵道：“來吧，去見見你的哥哥們，也不知道你們還認不認識。”
小珍珠鳥往前蹦了蹦，只見石醫生將黑布給扯了下來，籠子中正在睡覺的兩只珍珠鳥突然被吵醒，立馬張口大喊——
“啾咪啾咪啾咪啾咪！”
言言瞳孔地震：？
這叫聲，確實不太一樣。
“這兩只鳥一只叫芝麻，另一只叫湯圓。”石醫生介紹道：“可喜歡講話了，每天都在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每天在說什么。”
言言在一旁靜靜地聽完珍珠鳥哥哥們罵完石醫生……
鳥哥哥被帶走的時候，幾只鳥都還沒換羽，是灰撲撲的小圓球，如今都是漂亮的成年公鳥了。
言言仔細辨認一番，確定是自己的親哥們后，壯著膽子喊了一句：“大哥，二哥，好久不見。”
誰知湯圓聽了，皺著眉，冷冷地道：“誰是你大哥？”
言言心中咯噔了一下。
不是吧，認錯鳥了？
三只鳥的氣味是相近的，不太可能會認錯。
言言斟酌片刻，還沒來得及說話，湯圓直接不服氣道：“我的殼比他早裂三十五秒，明明我才是大哥！”
芝麻一點都不在意：“最早把蛋殼戳出一個洞的是我。”
湯圓：“但是后來我都探出來大半個身子了，你才冒出一個頭。”
芝麻：“哦，可完全破殼卻是我比你早。”
“我才是大哥！我才是大哥！”湯圓滋哇兒亂叫。
言言手足無措地安慰：“大哥二哥，你們不要吵了……”
聽見言言喊自己二哥，湯圓嚎得更大聲了。
不明真相的石醫生感動道：“看起來幾個小家伙還認得，果然是一家鳥。”
言言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炸了。
分開那么久第一次見面，兩個哥哥就吵了起來，桌上的小鳥慌亂無措地勸架：“你們不要吵啦，不要再吵啦。”
戰火燃燒到言言身上，湯圓直勾勾盯著言言：“四崽，你來說，誰是你大哥？”
言言：QAQ。
兩只鳥都不好得罪，言言默默鉆進司景策手心里，只留了一截短短的尾羽在外面。
石醫生：“呀，他還害羞了。”
沒辦法在言言身上得到答案，湯圓怒火中燒，悄咪咪湊近芝麻的籠子，伸長了身子狠啄一口。
“哎！”石醫生趕緊把芝麻的籠子提起來，“你們又趁我不注意偷偷打架！”
聽石醫生這語氣，兩只珍珠鳥還是慣犯了。
“一開始我還打算讓他倆合籠，結果每天都在那邊互相啄，鳥毛亂飛，把我嚇壞了。”石醫生無奈地笑了一下，“最后沒辦法，只能把芝麻和湯圓隔開。”
商晚碩道：“一模一樣的鳥你養兩只，也真是挺有意思的。”
石醫生梗著脖子說：“你管得著嗎，我樂意。”
隨即他便和司景策解釋：“我家老頭子平日里閑著沒事干就愛養鳥，芝麻和湯圓實際上是他養的鳥。”
說著，石醫生就找到了他爹養鳥的視頻。
一點開視頻全是聒噪的鳥叫聲，鸚鵡、文鳥、珍珠鳥，各種色號都集齊了，還每種色號都養了兩只。
商晚碩啞然半晌：“……令尊恐怕是頂尖的連連看高手。”
“都是一公一母的搭配。”司景策發現不對勁：“那你怎么會買兩只雄性珍珠鳥？”
雄性珍珠鳥湊在一起容易打架，有經驗的養鳥人都會注意避免。
“草！”提起這個，石醫生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就要問問那個鳥販子了！”
“騙我說湯圓是雌鳥！還騙了我一千六百塊錢！”
言言震驚地看向湯圓。
二哥，你怎么被當成雌鳥，還被拉去和大哥搞骨/科了……
第65章
湯圓快把鳥臉都丟光了, 不愿面對現實。
珍珠鳥在幼鳥時期性別特征不明顯，一眼望過去，全是灰撲撲的一團小鳥, 只有在小鳥六個月大之后, 才能夠分辨出來。
成年后, 雌鳥的鳥嘴顏色較淺, 通常呈淡橙色, 羽毛顏色也會比雄性駝色珍珠鳥的羽毛更柔和, 更明顯的區別是臉頰上的小腮紅, 雌鳥是沒有腮紅的。
“一開始都是幼鳥, 我也沒分出來。”石醫生罵罵咧咧道：“后來這兩只珍珠鳥成年, 我按照網上的教程對比, 感覺到不對勁, 就去問了那個鳥販子。”
他咬了咬牙：“其實剛買的時候一只湯圓才四百塊錢, 去問了鳥販子之后, 鳥販子說這是變異種, 更珍貴更稀有, 賣給我血虧, 讓我再給他一千二……”
石醫生被忽悠得一瘸一瘸的, 還真以為自己撿漏撿到寶，把錢轉過去。
桌上幾人都沉默了。
被騙第一次就算了, 還被騙了第二次。
直到石醫生把這只鳥帶到他爹跟前，他都還沒察覺出來不對勁。
石爹卻被氣壞了, 狠狠敲了他腦袋：“你是傻嗎？！怎么還公母不分。”
石醫生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騙錢了, 急著找鳥販子要說法，結果人家直接把他拉黑刪除一條龍。
后來司景策聯系上他，他才知道這不僅是兩只公鳥, 還是一對同窩的親兄弟……
“養都養了，難不成還直接丟掉？”石醫生道：“就是兩只鳥湊在一起實在愛打架，尤其是湯圓，動不動就去挑釁芝麻，然后被芝麻按著打，羽毛都差點被揪光光了，成為一只禿雞。”
“所以后來我才會把他倆分籠。”他撓了撓頭，“分籠之后情況就好多了，每天都隔著籠子聊天呢。”
言言覺得他倆不是隔著籠子聊天。
石醫生好奇問司景策：“對了，你的男朋友不是能跟寵物溝通嗎？把兩只鳥帶過去后，能不能讓他幫我看看，芝麻和湯圓每天都在聊什么啊？”
言言“啾”了一聲，你還是不要知道了吧。
“別這么麻煩，魚魚也能跟寵物溝通。”商晚碩道。
被點名的時愉一臉懵，抬起頭來：“一定要說嗎？”
石醫生期待點頭：“說吧說吧。”
“他們……”
時愉猶豫了一下，一口氣說了出來：“從進來到現在他們吵著要吃的，罵你是笨蛋，還爭辯誰是大哥誰是小弟。”
石醫生笑容逐漸僵硬。
怎么……還背地里偷偷罵他是笨蛋？！
言言：“啾啾啾……”
你看吧，非要刨根問底，現在弄得自己不高興了。
“沒事。”石醫生努力安慰自己，“魚魚是外行呢，肯定不準。”
握著言言的司景策：“他其實沒說錯。”
石醫生快碎了：“你也會寵物溝通？你肯定也是來騙我的……”
小插曲并不影響石醫生對兩只小鳥的感官，他把鳥交給司景策，事無巨細講了一遍芝麻湯圓的作息、喜好以及愛吃的鳥糧。
“說好的啊。”石醫生道：“一個星期后要把鳥送回來。”
司景策和肩上的珍珠鳥言言同時點了點頭。
芝麻湯圓還在爭吵之中，就被司景策帶回了家里。
言言變成人，乖乖蹲在鳥籠前面，給哥哥們添鳥糧。
芝麻認真地打量面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人，湯圓則是愣了一下，傻傻地說：“四崽，你怎么變成人了。”
“這件事說來話長……”見二哥還認得自己，言言把司景策扯了過來，給他們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
好長時間沒見面的四崽變成人，還找了個人類男朋友。
兩只鳥大為震驚。
“哥哥。”言言也扭頭給司景策介紹：“這是我的兩個哥哥，一個叫湯圓，一個叫芝麻。”
在鳥窩里的時候，他們的名字分別是“大崽二崽三崽四崽”，湯圓和芝麻是石醫生取的名字。
生怕哥哥們為了爭奪“大崽”姓名使用權又吵起來，言言決定還是用石醫生取的名。
司景策看著兩只長得差不多的鳥，頭一次覺得自己有臉盲癥：“哪個是湯圓？哪個是芝麻？”
“芝麻胸部的斑點顏色更深，湯圓就淺一點。”言言小聲對司景策講：“哥哥，你們一定要分清楚了，芝麻是我大哥，湯圓是我二哥。”
司景策愣是沒看出來芝麻胸部的斑點哪里比湯圓深了。
好像……還是一樣的。
“好，我記住了。”司景策道。
湯圓的鳥籠放在左邊，芝麻的鳥籠放在右邊。
勉勉強強記住兩只鳥的位置，司景策便進廚房給言言的哥哥們做無鹽薯片。
言言把鳥籠提到了陽臺，讓哥哥們曬曬太陽。
湯圓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
四崽變成人，四崽談戀愛，還是找了個公人談戀愛！
公人和公鳥也可以在一起嗎？不對！鳥和人也可以在一起嗎？
湯圓凌亂了。
司景策端著薯片從廚房走出來，便看見鳥籠位置變了。
司景策：。
他放慢了腳步，走到言言旁邊，卻見言言絲毫沒有要提示他的意思。
哪個是芝麻，哪個是湯圓來著？
好致命。
湯圓的鳥籠在左邊，芝麻的鳥籠在右邊。
司景策瘋狂在心中默念，拿出一塊薯片，先給了右邊的鳥籠。
“大哥，吃薯片。”
湯圓被這一聲大哥叫了回來，身上毛毛隨風飄揚。
不錯。
這個弟媳不錯！它代爸媽同意這門婚事了！
芝麻瘋狂在旁邊咬著鳥籠。
下一秒，兩只鳥又吵了起來。
言言趕緊用黑布把兩個鳥籠罩了起來，見不到彼此，兩只鳥逐漸閉麥。
世界總算安靜了。
他幽幽地看了司景策一眼：“哥哥。”
鳥籠里馬上飄出來兩只鳥的叫聲：“啾咪啾咪！”
你喊誰哥哥呢？！
言言捂著嘴，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為了防止再引起矛盾，司景策每時每刻都在努力認鳥，見到一只珍珠鳥就小聲喊“大哥”，維持了一段時間和諧。
接下來，就是要去把言言爸爸和言言媽媽接過來。
收養爸爸媽媽的主人是一個正在讀初中的小女孩，司景策和言言約好上門時間，趕過去的時候，她還沒有放學。
是這家的女主人接待了兩人。
他們住在老式的居民房里，樓道昏暗，墻壁上也貼滿了開鎖小廣告。
司景策按了一下門鈴，里面的一扇木門率先被打開，待女主人看清來人，才把外面的一扇鐵門打開。
她局促不安地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請進吧。”
言言跟著司景策進門，打量了一下環境。
屋子里的空間有些狹窄，卻打掃得非常干凈，白天陽光照不進來，也沒有開燈，暗得像是在晚上。
只有一縷陽光能夠照到陽臺，那個位置被一個鳥籠所占據，偶爾能聽見幾聲清脆的珍珠鳥叫。
這聲音……
一聽就是爸爸媽媽！
言言眼睛一亮，差點就沖了過去，被司景策按住了手。
司景策簡單向女主人介紹了自己，“我是電話里聯系您的那個人。”
“哦哦，我知道。”女主人點點頭。
她對這通電話印象深刻，畢竟很少有人會去幫自己的寵物鳥尋找家人。
“先坐吧，我女兒還沒回來。”女主人給兩人都泡了茶，“小鳥她可寶貝了，必須要征得她的同意才可以看。”
言言看了一眼時間：“那還要多久呀？”
“半個小時。”
那還要等好久。
言言的視線焦急地往陽臺上的鳥籠瞟，司景策按著他的手，和女主人聊天：“看起來小朋友很喜歡小鳥。”
“確實很喜歡。”女主人嘴角綻出一抹笑意，“每天都會惦記著給小鳥喂鳥糧喂水，吃飯睡覺都要小鳥陪著……這種品種鳥確實很貴，卻很值得。”
司景策微微一愣：“當時你們花了多少錢？”
“兩只……一共花了一千來塊錢吧。”女主人遲疑道：“我們也不懂這個，還是托人找關系才買到的。”
言言轉過頭來：“賣給你們鳥的人也太過分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珍珠鳥的價格就是很便宜。
像普通的白珍珠鳥，在花鳥市場上的價格也就二十多一只。
駝色企鵝珍珠鳥雖然熱門，再貴兩百以內也能拿下。
更貴一點的是親近人類的手養鳥……他們一家子都不是這種手養鳥。
該死的鳥販子。
女主人一愣：“我們也不懂，孩子喜歡就買了。”
鳥鳥一家硬是被這個鳥販子抬高了身價。
言言沒再說話，他對那天的印象很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小女孩一起過來挑的鳥，小女孩一眼就相中了他的爸爸媽媽。
聽到價格后，小女孩馬上就說不要了，她的爸爸還是努力殺了殺價，然后掏錢買鳥。
如果不是因為一只鳥的價格太貴，他們當時還想把四個鳥孩子一起打包買了。
那個時候的言言對金錢沒什么概念，整只鳥都懵懵懂懂的，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爸媽被人帶走。
或許是連續兩三次坑人都嘗到了甜頭，前主人還試圖把言言高價賣出，后面運氣可就沒那么好了，沒幾個人愿意接手這么貴的珍珠鳥，言言因此滯銷了。
直到最后，前主人急病亂投醫，找到了司景策，言言也總算安定下來。
沒關系，現在爸爸媽媽哥哥姐姐都活得好好的。
言言眼角微紅，小心抿了一口苦苦的茶，控制住了自己，才沒有當場失態。
“對了，兩只鳥鳥叫什么名字呀？”言言問女主人。
小主人這么喜歡鳥鳥，一定給他的爸爸媽媽取了很好聽的名字。
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有含義，因為愛說話，所以叫言言！
女主人道：“一個叫壯壯，一個叫美麗。”
言言：？
司景策：……？
言言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心翼翼問道：“你的意思是，公鳥叫壯壯，母鳥叫美麗？”
女主人搖了搖頭：“不是，母鳥是壯壯，公鳥是美麗……”
第66章
叫、叫什么名？
過了半天, 言言呆滯地問：“母鳥叫什么？”
女主人接話：“壯壯。”
“公鳥？”
“美麗。”
女主人絲毫不覺得哪里奇怪，滿意地說：“還有大名呢，我女兒姓何——”
哦不, 何壯壯和何美麗。
言言抹了一把臉。
沒事, 取這個名一定是有它的含義。
兩人在這里稍坐片刻, 終于聽見門口傳來鑰匙落鎖的聲音。
一個扎著高馬尾, 穿著校服的女孩走了進來：“媽, 我回來了。”
言言心情復雜地看了過去。
給他爸媽取名何美麗和何壯壯的人回來了。
女主人笑著上前迎接：“今天家里有客人來, 快打招呼。”
本來還很開心的小女孩臉一下就拉了下來, 看了兩人一眼, 不情不愿地喊：“哥哥們好。”
言言伸手跟她打招呼, 女孩直接書包往旁邊一放, 繞開兩人, 走到鳥籠旁邊。
被無視了。
言言和司景策對視一眼, 一同走上前去, 看見女孩認真往鳥鳥的食盆里填著鳥糧, 嘴中還念念有詞：“壯壯, 美麗, 我上學回來了, 你們想不想媽媽呀。”
小鳥“啾嘰啾嘰”地叫著，女孩幸福地道：“嗯嗯, 媽媽也很想你們。”
言言趴在玻璃門上，看著比自己矮好幾個頭的女孩發呆。
在十八歲的年紀突然多了一個十四歲的外婆, 鳥鳥蠻無助的……
“不能這么沒有禮貌。”女主人蹲下來和女孩交談, “這兩個哥哥養了美麗和壯壯孩子的人，我們要友好一點。”
女孩一聲不吭，一點都沒有散發友好氣息的意思。
沒有辦法, 幾個大人先回到了客廳。
“賣家和我們說過，如果不是從小養到大的鳥，基本上都很難再親近人類。”女主人為難地解釋：“但是我女兒無時無刻都陪在這兩只鳥的身邊，安安靜靜不去打擾它們，到后來兩只小鳥也慢慢信任她，愿意讓她觸碰。”
成年的珍珠鳥只有碰見信任的人類，才會敞開毛絨絨的翅膀。
女主人道：“前幾天你們說要把鳥帶走，她其實很傷心。”
言言確實是想花錢把鳥爸爸和鳥媽媽買回來，帶回家養老。
他緊抿著唇，有些無助地看向了司景策。
司景策拍了拍他的腦袋。
“先讓我們和她聊一聊吧。”言言道。
他和司景策一塊去了陽臺，小女孩邊賭氣邊逗鳥，頭也不抬一個。
鳥鳥爸是一只長相很標準的駝色企鵝珍珠鳥，臉上帶著特有的橘色腮紅，鳥鳥媽的毛色更淺，脫離了麻薯團子的范疇，更像是大只的糯米糍。
司景策站在旁邊，竟奇跡般地感覺到言言和這兩只珍珠鳥的相似。
言言也蹲了下來，和女孩一塊看鳥。
壯壯和美麗見到了這個男生，一下便認出了他是誰。
鳥鳥媽激動地道：“啾啾？”
四崽怎么被喂得這么壯實了？
言言很想現在就變成鳥撲進爸爸媽媽懷里。
他碰了碰鳥籠，又縮回手，轉頭看向女孩子：“你把他們養得好好的哦。”
鳥鳥爸和鳥鳥媽的毛毛以及鳥籠都很干凈，也每天都能曬得到太陽。
女孩“哼”了一聲：“那肯定的。”
她癟了癟嘴：“我是不會讓你們把壯壯美麗帶走的。”
“可我是把……”言言頓了一下，實在叫不出這個名字，“我是把兩只鳥鳥接過去和他們的孩子團聚，這樣不好嗎？”
女孩看著小鳥，眼圈漸漸紅了。
分離確實難以接受。
言言嘆了口氣：“而且我也沒有說要搶走你的鳥鳥呀，我們只是接過去讓他們團聚幾天，會送回來的。”
女孩一點都不信：“你們大人都是會騙人的，現在說得好好的，到時候就直接把鳥鳥帶走，再也不換回來。”
言言下意識道：“怎么可能，我們可以立字據，做約定的。”
我可是只誠信鳥，從來不會欺騙自己的長輩的！
面對小孩子，言言的確有些手足無措。
鳥鳥媽感覺氣氛不對，啄了一口正在埋頭苦吃的鳥鳥爸，讓他不要再吃了，接著小心湊上前：“啾……”
怎么哭了呀。
聽見鳥叫，女孩子擦了擦眼淚，鼻音略重，勉勉強強有所松動：“能讓我看看壯壯的崽崽嗎？”
“當然可以。”言言趕緊小聲催促著司景策：“哥哥，快放我的靚照！”
司景策把手機遞上前，慢慢給女孩看照片。
鳥崽子穿著司景策親手織的小裙子，兇巴巴地盯著鏡頭；小小的一團毛絨絨躺在巨大的床上睡得四仰八叉。
女孩看著照片，里面的鳥鳥每天都有新衣服穿，有各種各樣的舒服鳥窩。
她默默抱住了自己的鳥籠，“壯壯崽崽好漂亮啊。”
言言得意叉腰：“那肯定的！”
“你真的會把鳥鳥還給我嗎？”女孩再次問道。
言言瘋狂點頭：“嗯嗯，我真的不騙人的。”
只見她提著鳥籠站了起來，帶著兩人走回客廳，把門窗關好。
女孩把鳥籠打開：“那看看美麗和壯壯愿不愿意跟你走吧。”
話音剛落，鳥鳥爸和鳥鳥媽從籠子里飛了出來，往言言身上撲。
言言手忙腳亂地接住兩只珍珠鳥，它們卻順著往上飛，窩在了言言的頭發里。
“別……別扯我頭發。”
鳥鳥爸從上往下探出一個腦袋：“啾。”
是變成人的四崽！
言言：“我又看不見了……”
最后還是女孩上前解救了言言。
按理說言言是第一次和鳥鳥們見面，美麗和壯壯卻不約而同地飛到了他的身上。
女孩一手握著一只鳥，小聲問道：“如果壯壯崽見了兩只鳥鳥后又分開，壯壯崽會不會很傷心呀？”
她手里的兩只鳥忽然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言言。
“壯壯崽肯定會傷心的呀。”言言道。
可是他現在有哥哥了，不是孤單一鳥，傷心的時候也會有哥哥把他抱在懷里安慰。
聽完這話，女孩忽然咬了咬唇，下定決心：“那哥哥……你要不要把壯壯和美麗一起帶回去，讓它們一家團聚。”
鳥鳥媽盯著言言：“啾。”
言言反應過來，笑了笑：“不用啦，你和鳥鳥們分開，你也會很傷心呀。”
女孩愣了一下，慌忙低頭，淚水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直往下流。
女主人手忙腳亂抽出紙巾給自己的女兒擦淚水，女孩卻推開了她，一手抓著一只鳥，往自己眼睛上擦。
看見自己爸媽被當成紙巾的言言：……
他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再三保證：“我肯定會把鳥鳥還回來的。”
小孩子腦袋一根筋，總害怕自己的寶貝鳥會被別人搶走，尤其是看見司景策把言言養得那么好，覺得自己的兩只小鳥跟孩子一起住會過上比現在更好的生活。
“不要因為看見自己家的鳥鳥沒有別人家鳥鳥這么好的生活物質條件而自卑。”言言難得當起雞湯大師，溫聲安慰：“你也把鳥鳥養得……”
言言從她手里接過鳥鳥爸和鳥鳥媽，兩只珍珠鳥的毛毛都變得濕漉漉的。
他輕輕掂了掂，實心的，還挺有分量：“……你也把鳥鳥養得很好。”
鳥大了總要出窩，司景策都沒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呢，言言還不至于哭到撕心裂肺。
況且現在科技這么發達，平時打打視頻電話也是沒問題的。
廢了半天口舌，女孩終于相信他們會把小鳥送回來，放心把鳥鳥爸和鳥鳥媽交給他們。
現在還差一只姐姐。
回到家后，言言拍了兩只珍珠鳥的照片發給女孩的母親報平安，隨后將鳥鳥爸和鳥鳥媽以及兩個哥哥們都放出來玩。
四只鳥一窩蜂涌到了言言的身上，他僵硬地展開手臂，哭喪著臉找司景策求助：“哥哥救我。”
言言被當成了人形樹杈子，僵硬地往他這邊移動，司景策往桌上撒了一把鳥糧，幾只鳥又飛了下去。
只有鳥鳥媽待在他的身上，用鳥嘴順了順言言的頭發。
只是言言現在太大只了，順了半天也沒能梳理好他的頭發，鳥鳥媽只好飛了下去，給自己的大崽和二崽順羽毛，喂鳥糧。
喂完大崽和二崽，鳥鳥媽開始一點一點往言言手心里搬運糧食。
這么大只了，得吃多少鳥糧啊！
“可以了可以了。”言言生怕自己媽媽累壞了，趕忙道：“我自己會吃的。”
鳥鳥媽終于停了下來，緩緩看向司景策。
然后開始往司景策手心搬運鳥糧。
言言可開心了：“你也被當成媽媽養的人崽子了！”
司景策低著頭，看著鳥鳥媽：“謝謝媽媽。”
一家鳥難得團聚，整個屋子都要被吵得掀了頂。
司景策不打擾他們敘舊，繼續去聯系鳥姐姐的買家。
鳥姐姐情況有些特殊，似乎是身體上有什么殘缺，后續又被轉手賣了很多次，現在司景策終于聯系上這一任主人，他答應過幾天親自會送回來。
正想拉著言言說這件事，司景策一轉頭就發現言言不見了。
言言的衣服凌亂地扔在了沙發上。
桌上有五只珍珠鳥，其中四只長得一模一樣，跟復制粘貼似的，同時在那小雞啄米……
司景策：…………
起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