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出門后,最后一個出門的古欣反手把門拉了過來。
確定張梅珍三人聽不見,王耀南迫不及待地開了口,“你們不是說是張梅珍三人想弄死那小鬼所以故意編了一套鬼故事出來嗎?”
情況和他們猜得簡直南轅北轍。
聞言,臉色最難看的當屬李希和古欣,他們確實是那么認為。
“那現在怎么辦?”王小寧不安地開口。
李希他們說過,他們想要活下去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保護即將死掉變成鬼的那個人,讓他沒有機會變成鬼。
可如果那小女孩本來就不正常,那這計劃就毫無意義,他們就只能等死。
“真的可能存在這種事嗎,醫院都沒辦法,念兩句咒喝一碗符水就能懷上?”古欣看向易文玉。
李希亦看去。
李季夏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跟著看了過去。
易文玉從出門起就一直若有所思,被詢問,沉默片刻后才開口,“我師父曾經跟我說過一種叫作種魂的手段,簡單來說就是把已死之人的魂魄拘留下來后種入八字極陰已孕女人的肚子,十月之后魂魄就會重生成人。”
“但我和我師兄弟們都只是把這當恐怖故事聽,畢竟這就不可能實現,且不說怎么把魂魄種進一個活人的身體,光是拘魂就是不可能的事。”
“人死之后靈魂會變成無的狀態,看不見摸不到也聽不到,根本不可能抓住,更不可能讓魂魄按自己的意愿行動。”
“可總有道行高深的人吧?例如那些道士和尚,電視上不都這么演?”蘇蘇推推眼鏡。
易文玉搖搖頭,“面對鬼魂,就算命格特殊的人最多也就是覺得不舒服罷了,普通人就算花上一輩子最多也就做到這程度,否則這世界早就亂了!
見易文玉說得如此肯定,人群再次陷入沉默。
如果不是種魂,那現在這是怎么回事?
那小女孩明顯不正常。
想不通,李希直接看向李季夏要讓李季夏拿主意,“接下去怎么辦?”
古欣也看去。
見狀,王耀南幾人神情復雜地對視一眼后也都看向李季夏。
李季夏之前被王耀南嚇到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他們實在不明白李希和古欣為什么會聽李季夏的。
被注視,李季夏猶如被架到火上烤。
他不是原來的李季夏,現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新人,讓他拿主意……
李季夏深吸一口氣,“分兩隊行動,一部分人去查查那大仙看到底怎么回事,另一部分人留下來為晚上做準備,不管她到底是人是鬼我們的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她不能傷人。”
今天已經是他們被拉進副本的第三天,也就是說只需要再堅持四天。
如果那小女孩一直維持人類的姿態,對他們來說倒未必是壞事,畢竟有實體的東西可比沒有實體的東西好控制多了。
李希、古欣和易文玉、時牧四人對視一眼,都點點頭,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確定完接下去的方案,一群人重新回了屋內。
張梅珍三人正焦急不安地等待著,見他們進門立刻看來。
李季夏看向三人,“關于那大仙,你們盡可能詳細地說說!
徐如不安地看看幾人,“我婆婆和人閑聊的時候聽說有這么個人就想試試,他規矩還挺多,不見生人只見特定的人,我婆婆就寫了我和我老公的生辰八字托人送了過去。”
“大概是半個月之后那邊才回了消息,說是可以見一見。時間是他定的,而且規定我們必須夜里零點之后才能上山。”
“大半夜的,又是山里,我們折騰了一兩個小時才總算找到地方。那就是一個很破的廟,看著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陰森森的!
“那大仙什么模樣?”李季夏插嘴。
“五十多歲吧,男的,干瘦干瘦的,穿著電視劇里那種長長的粗布衣服,話不多。”
“他問了兩句后就讓我在廟前跪下,然后就開始念咒燒符,整個過程十來分鐘就結束了,后來他就讓我們下山了,再之后的事你們就都知道了!
聞言,李季夏一群人蹙眉沉思。
照徐如這么說起來,除了半夜上山奇怪了點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那個神龕呢?”李季夏問。
被提醒,一群人都回頭看去。
神龕還是之前的模樣,光是看著就讓人瘆得慌。
“我們臨走的時候他給我們的,他讓我們每天上一次香,說是只要足夠誠心,我們所求之事就會應驗!毙烊缈戳搜叟赃叺膹埫氛,“我和我老公都不怎么信這些,所以一直都是我婆婆在拜!
“你說后來你們又去找過他?”李季夏道。
徐如道:“對,一年前恩寶、就是我女兒情況開始不對之后我們就去山里找過,但根本找不到人,后來我們就去找了那個幫我們遞生辰八字的,一打聽才知道那人在我們上山之后第二個月就搬走了!
“就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我才更加覺得這事有問題!
“那座山離這邊遠嗎?”易文玉問。
“不遠,過去也就兩個多小時車程,就是上山麻煩些!秉S毅安道。
“能帶我們去看看嗎?”易文玉道。
“可以是可以,但那邊除了破廟什么都沒有……”
“現在就去吧,現在去的話天黑之前還來得及能回來。”易文玉道。
黃毅安看看幾人再看看他女兒的房間,起身拿了鑰匙。
易文玉和時牧同時起身。
李希和古欣對視一眼后都看向李季夏,李季夏只得硬著頭皮起身。
黃毅安帶頭,四人向著樓下而去。
黃毅安自己有一輛代步車,就停在街道上。
易文玉直接坐到副駕駛,李季夏只能和時牧一起坐到后排。
一坐下,時牧立刻看向李季夏。
黃毅安心神不寧沒心情說話,易文玉不是話多的人,李季夏假裝沒注意到時牧的視線側過頭看著窗外,車內一片安靜。
半小時后,車子出城。
附近一片地勢山多,且都是高聳入云的大山,駛出郊區后車子就徑直上了山。
一連翻過兩座山,兩個小時后,李季夏這個不怎么暈車的人都開始頭暈了時,車子總算在一處山凹處停下。
“就是這邊!秉S毅安下車后很快在不遠處找到一條被雜草覆蓋的幾乎看不見的小道,看得出來他們這一年多來沒少來這邊找人。
李季夏幾人下車后,跟著黃毅安向山上而去。
前面一段還能勉強看見路,越往上路就越不明顯,后半段時腳下已經只?萑~和雜草。
山很陡峭,一不注意就會打滑,好些地方甚至需要用手扒拉著巖石雜草才能爬上去。
黃毅安一路停下確認了好幾次方向,才總算在上山一個多小時后把他們帶到半山腰附近的一間破廟前。
停下,李季夏一邊汗流浹背地喘著粗氣一邊打量。
那廟與其說是廟,不如說就是個已經坍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舊瓦房。
已經長到屋頂的雜草,坍塌屋檐下滿是青苔看不見臉的佛像,別說是大半夜,就算是大白天也讓人瘆得慌。
“我們就是在這里舉辦的儀式!秉S毅安走到廟前的樓梯上,附近也就那片地方還能看,其它地方不是雜草就是碎瓦殘墻。
緩過勁,幾人散開來四處查看。
易文玉彎著腰向著廟里而去,李季夏繞著廟轉圈,時牧在附近看了看后向著樹林中而去,要去樹林里看看。
聽見他逐漸遠去的腳步聲,李季夏猶豫要不要把人叫回來。
“放心吧,他是將軍命,一般小鬼不敢近身!币孜挠竦穆曇魪睦罴鞠纳砗髠鱽怼
李季夏看去,易文玉不知何時從廢墟里鉆了出來。
“將軍命?”李季夏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我沒跟你說過嗎?”易文玉有瞬間的茫然,“將軍知道吧?征戰沙場殺過成千上萬的人也救過成千上萬的人,所謂將軍命簡單來說就是祖上出過不少將軍,近幾代里也有先人是將軍,自己命里也該是將軍的人!
“這樣的人往往位高權重,但也因為殺伐心太重所以通常會不得好死,也因為殺氣太重,一般小鬼都會怕他,厲鬼之類則都會把他視作眼中釘!
李季夏啞然。
不過想想時牧那張臉,李季夏倒是又覺得這說法倒挺像那么回事。
時牧雖然一身書生氣,但一看就不是那種輕聲細語柔柔弱弱的人,反而應該相當強勢。
李季夏看看身后的廟,再看看周圍因為常年無人而泛著青黑的樹林,照易文玉的說法,如果這地方真有問題,那時牧單獨行動不就很危險?
樹林里已經看不見人。
“時牧!崩罴鞠某鴷r牧離開的方向開口。
樹林中一片安靜。
“時牧!崩罴鞠募哟舐曇。
時牧離開的方向依舊沒有動靜。
“時……”李季夏正準備再加大聲音,一道人影就從他們右邊的樹林中屁顛屁顛跑了出來。
回到廟前,時牧看看易文玉再看看李季夏,小跑到李季夏面前站定。
對上那雙亮閃閃的眼,李季夏一時間有點忘了自己剛剛想干什么,“……別亂跑,一起行動,萬一你走丟了我們還得找你。”
“嗯!睍r牧垂眸,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