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我要舉報他,舉報他因私廢公!
江墨染怒氣沖沖地來到了A大實驗小班,他在門口叉著腰等了很久,才看到江塵予的身影從教室里走出來。
江墨染就好像看到了殺父仇人似的,他快步走上前,尖著嗓子質問道:“江塵予!你個小賤人!你以為自己是黑社會啊,你居然帶著人來我家把我爸打了一頓,你這是犯法,你知道嗎?”
江塵予神情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江墨染臉色鐵青,眼中閃爍著憤怒與不懷好意的兇光,聲音里也帶著明顯的指責和不滿。
其實,他這次是有備而來的,在他左手的口袋里,放著一根錄音筆,只要江塵予一承認,他就帶著證據去警局告他們去。
“你說話啊,你啞巴了?”江墨染繼續尖著嗓門喊著,“聽說,你還帶了個警察去我家打我爸?那警察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許青霖的叔叔吧?我要舉報他,舉報他因私廢公!”
江塵予完全不被他帶節奏,而是冷漠道:“你爸被打關我什么事?你怎么不想想會不會是你爸壞事做多了,仇家找上門了啊。”
“你!”江墨染氣得雙手握拳,江塵予這淡定的反應襯托的他像個小丑一樣,于是他干脆高聲叫嚷起來,“大家快來看啊!A大實驗小班的江塵予不僅是個同性戀,還是黑社會,他帶著人去我家把我爸打得頭破血流的啊!大家都來評評理啊!”
江墨染這么撒潑一鬧,把周圍的學生都吸引過來了。
他們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把兩個人圍成了個圈,豎著耳朵在聽八卦。
江塵予扶額,心里暗想這江墨染的手段真是低俗,講道理講不過自己就打算比比誰更能丟臉是吧?
江墨染繼續自說自話:“大家聽好了!你們的同學江塵予,也是我重組家庭的哥哥,一直都不喜歡我,在家里就處處排擠我,昨天他還帶著人去我家把我爸給打了!我爸真是太可憐了!”
周圍的同學面面相覷,開始小聲議論。
“小江班長做事這么霸道嗎?”
“是啊,看不出來啊,這個人是誰啊?會不會是在說謊啊?”
“不知全貌,不予置評,再看看。”
A大的學生還是很清醒的,不會輕信一面之詞。
江塵予本來沒想把話說的那么難聽,但江墨染卻還在死纏爛打,于是他也就高聲道:“同學們,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這本是我家的家務事,沒想占用公共資源的,但既然我這個名義上的弟弟想讓大家評理,那我也不得不反駁幾句了。”
眾人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他們根本不覺得被占用資源啊。
吃瓜,是刻在中國人骨子里的DNA。
江塵予繼續道:“首先,我不得不承認,我的確不喜歡我這個弟弟,試想,面對一個剛見面就遞給你一個暗含著針的蘋果的人,誰能喜歡的起來?”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外校的男生,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心思這么深沉,說是心如蛇蝎也不為過。
“其次,在我高考完的暑假里,我這個弟弟和我高中談的男朋友勾三搭四,又對我現在的男朋友釋放愛意,等被拒絕后又滿腹委屈,我的確是同性戀,但我不偷不搶,光明正大。我能做到,你能嗎?”江塵予問。
江墨染渾身不自在,周圍的人對他指指點點,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最后,關于我那個繼父,分明是他先醉酒后家暴我媽媽的,我媽媽受不了他們家,所以選擇和他們一刀兩斷,這難道有什么錯嗎?”
圍觀的人里有聰明人,站出來說:“我看明白了,這個外校的是欺負咱們A大沒人了,竟然來到咱們學校里面欺負咱們同學了!”
和江塵予一個班的同學更是護著江塵予,激動道:“班長,你別生氣,我這就去找門衛,把這人叉出去!”
“你你你!你們都是一伙的!”江墨染指著周圍的學生,激動地說。
“你什么你?”實驗小班的學生道,“我們當然是一伙的,我們都是A大的,你如果有理,現在為什么說不出話了?”
“我和你們沒什么好說的!”江墨染見在這里討不到一點便宜,就垂著頭推開人群跑了。
回到家里,江春友見兒子蹭了一鼻子灰回來,就知道沒問出來江德琴的住址。
江春友嘆了口氣,道:“墨染,行了,我就知道指望江塵予是指望不上的,這不,我給他大姨打了電話了,讓她打電話勸勸。”
江墨染的眼珠子轉了轉,他是知道江塵予的大姨的,那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農村婦女。
當初就是他大姨極力把江德琴和自己爸爸撮合到一起的,那時候拿了他們家多少的好處啊,現在兩口子吵架了,當然得由她大姨出面勸和勸和了。
不過,江墨染想到江塵予那囂張跋扈的態度,心中就有些犯嘀咕:“她去勸……能有用嗎?”
“誰知道呢,說是能勸回來。不過咱們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江春友搖搖頭道。
這邊,江德琴的親姐姐江德芬剛剛在豬圈里喂完豬,兩手都是油渣,就聽見自己的手機鈴聲在響。
她把手往身上綠色的圍裙上蹭了蹭,然后接起電話。聽了一會兒,江德芬大致明白事情的經過了。她心里非常震驚,江春友家里多有錢啊,她那個傻妹妹鬧什么鬧,居然還學年輕人跟人家提分手?!
誰家兩口子過日子能沒有矛盾的?還不是忍忍就過去了!她妹妹到底在裝什么清高啊!
江德芬對勸妹妹回心轉意很有信心,于是跟江春友打了包票:“江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妹妹肯定就是一時鬧脾氣,你放心,我勸勸她,她保準就好了!她如果還不想回去,我就算抬也把她抬回你們家去!”
跟江春友掛了電話,江德芬接著就按鍵打給了江德琴。
電話那頭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江德琴聲音有些小:“喂,姐。”
江德芬則上來就劈頭蓋臉道:“喂,小妹啊,剛剛我聽妹夫說,你們吵架了啊?怎么回事啊?你心里有啥不痛快的,跟姐說說。”
“沒什么,都已經過去了。”江德琴不想再回憶那些讓她不舒服的事情,同時,她也不想讓擔心自己的人傷心,于是她就不想再提了。
“過去什么呀過去?我跟你說啊,小妹,你別犯糊涂。”江德芬語氣急切道,“江春友家里多么有錢啊,你要真的不和他過了,那你以后在城里的生活怎么辦?”
“我可以自己打工的。”江德琴語氣很堅決,“就算去當服務員,我也不想再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了。”
“傻妹子,你就算能打工,但你總不能一輩子都打工吧?咱們女人,最后還是要找個人嫁了的。姐姐年輕的時候就是糊涂,選了個農民,現在就只能當一輩子的農民……”江德芬說到一半就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問道,“妹子,你是不是遇到更好的男人了?”
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的,雖然她們倆是親姐妹,但長相還是有很大差別的,江德芬隨父親,長得只能算普通,而江德琴隨母親,年輕的時候長相就極為出眾。
或許,她在城里遇見了什么厲害的男人,所以才選擇和江春友分開的也不一定呢?
“我沒有,我現在也沒有要找男人的打算。”江德琴嘆息道,“姐,其實人生很短的,嫁不嫁人,根本不重要,有時候嫁錯人還不如一輩子不嫁。”
江德琴聲音雖小,但語氣非常堅決。
江德芬噎住了,她絞盡腦汁地想了想,猜測自己妹妹很有可能是還沒有消氣,于是她問:“那好吧,那你跟姐說一下你現在住在哪里啊,等明天我坐車去城里看你。”
“不用了,不用麻煩了,我現在一切都還沒有安頓好。”江德琴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兒,姐就是擔心你,想去看看你,你就告訴我唄。”江德芬說話很懂進退,故意問道,“難不成你還防著你親姐不成?”
“那好吧。我現在租了朋友的房子,一個月租金一千,房子在市北。”江德琴也不再推辭,毫不設防地就把自己目前的位置給江德芬說了。
“好,我知道了。”江德芬掛了電話,很無奈的“嘖嘖嘖”了起來。
她這個妹妹,從年輕的時候就傻,竟然從來都不知道女人的美貌其實就是一種稀缺的資源,可以用美貌換取好的生活。
年輕的時候,嫁給一個滿身正義感什么錢都沒有的警察;現在好不容易熬到嫁給個有錢的男人了,還非得鬧脾氣。
“哎,現在住在一千塊錢一個月的屋子里,條件能有多好啊?”江德芬想象著那種場景,估計就是個小破屋子,平時連個風扇都沒有的,甚至可能廁所和浴室都是要和別人共用的!
想到這里,江德芬把自己平時不穿的舊衣服帶了幾件,她還有些舍不得呢。這些衣服可都沒穿幾次,要不是因為自己的身材圓潤了,她才舍不得送給妹妹呢!
82.霸道總裁愛上我媽?
這邊,江德琴掛斷電話后一直若有所思,她又拿出來老照片開始翻看。
照片已經泛黃了,但江德琴看得很仔細,忽然,她的指尖在一張照片處停下了。
照片上,她抱著年幼的江塵予,笑容燦爛,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此刻,江德琴的眼神卻顯得有些復雜,仿佛在思考著什么重大的決定。
此時,江塵予剛好推門而入,他看到江德琴沉思的樣子,于是輕手輕腳地走到江德琴身邊,好奇地問:“媽,你在想什么呢?”
江德琴抬起頭,溫柔地看著江塵予:“沒想什么呀。”
“對了,媽,咱家院子里的狗是怎么回事啊?”江塵予好奇地問。
“哦,那是你許叔叔帶來幫咱們看家護院的,它叫可樂。”江德琴介紹。
“看家護院?他能行嗎?”江塵予表示懷疑,“剛剛我過來的時候,它一聲都不叫,還沖我搖尾巴呢,感覺傻傻的。”
“不會啊,你許叔叔說可樂是警犬退役的,所以很通人性,它不對你叫,肯定是聞到你身上有這個家里的氣味了。”
“哦,這樣啊。”江塵予不以為意,而后指了指江德琴手里的相冊,問,“媽,你怎么又開始看舊相片了啊?”
“在家里閑得無聊唄。”說到這里,江德琴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予予,媽想跟你說件事。”
“好啊,媽,你說吧。”江塵予坐在江德琴身邊,認真地聽著。
“經過了那件事之后,媽就一直在想,我是不是應該出去找份工作。”江德琴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透露出一種不易察覺的緊張。
江塵予愣了一下,隨即露出驚訝和欣喜的表情:“找工作?媽,你想出去找工作了嗎?”他覺得自己不容易啊,這么久的勸告終于起作用了。
江德琴卻微笑著點點頭道:“是啊,你許叔叔說,人總是待在家里雖然也挺好,但會失去一些追求夢想的機會,我剛剛看照片,才想起來,我年輕的時候,也是有夢想的。所以,我打算出去找工作了。”
江塵予:“啊?”
合著他勸了那么久不要做全職主婦,長時間呆在家會和社會脫節之類的大道理他媽媽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啊!
而且,他媽媽這是什么新的口頭禪,怎么動不動就“你許叔叔說”?
該不會……江塵予腦洞大開,難道媽媽和許叔叔也有可能湊成一對兒?這是什么“霸道總裁愛上我媽”的情節啊!
還別說,居然還真有些刺激!
“怎么了,予予,你不支持我出去工作嗎?”江德琴問。
“當然不是啊,媽,我當然支持你出去工作了,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一直支持你!”
江德琴欣慰地點頭:“謝謝兒子,媽打算明天就出去找工作。”
“明天?”江塵予想起了什么,問道,“可是你不是說明天大姨來咱們家嗎?”
“你大姨家離這里遠,到這里也該是下午了。媽用明天上午的時間去找工作。”江德琴此時干勁滿滿。
“好,那就祝我老媽旗開得勝吧!”
然而第二天,一切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江德琴最開始是想去應聘飯店的廚師,但是飯店的大廚都是男的比較多,很少有女廚師。
她又只好降低標準,打算應聘個服務員,可惜,服務員大多被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占據了,江德琴又碰了一鼻子灰。
可她不氣餒,依舊一家飯店,一家飯店的打聽。
“不要不要!我們飯店不缺人!”前臺的胖子穿著白色襯衣和黑色皮鞋,趾高氣揚地把江德琴從頭到尾打量個遍,“大媽,您年紀也不小了,你睜眼看看這里是你能來的地方不?我們這可是五星級飯店!你一個都沒見過我們這里飯菜長什么樣子的農民,還是回家種田去吧!”
“小伙子,你可以幫我問問經理嗎?”江德琴態度很謙卑。
“我問啥問啊我,”胖子很不耐煩,“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們這不缺人,經理來了也是一樣的說法的。實話跟你說吧,就算我們這兒缺人也不要你這樣的。大媽,您要是能在這里工作,那我今天就辭職走人,明白不?”
“好的,小伙子,你這樣說,我就知道了。”江德琴也不生氣,只是和善的笑了笑,說了聲“那打擾你了啊”就轉身出門了。
江德琴這個年紀,早已經不是睚眥必報的時候了,她處世的智慧就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江德琴剛從飯店里出來,就發現不遠處一群服務員正圍著一個地方在議論著什么。
江德琴好奇,也走過去看。
“唉!怎么辦啊!客戶剛剛吃完飯出來,手機不小心掉進這里了,眼看著就要下雨了,還是弄不出來啊。”幾個年輕的服務員和中年保安大叔表情愁悶不展。
江德琴越過他們,看見了人群中間原來有個排水系統。而且不是帶井蓋兒的那種,排水系統的上面有幾條縫,看來手機就是從這縫里不小心掉下去的。
這手機的走位很特別,得多巧才能從這小縫里掉進下面,這位掉手機的客戶也太倒霉了吧。
“要不我們試試這蓋子能不能打開吧!”一個穿著保安服的壯大叔,上前用指甲用力的扣了扣,結果排水系統周圍根本沒有插手的縫隙,更別說打開它了。那保安試了幾下就放棄了。
“不行啊,要想打開這個,還得找專業修下水道的人來呢。”
“我有個法子,”一個年輕的服務員拿著掃把,在那掃把的棍子一頭綁上了一個布網子,興奮道,“我把它撈上來不就行了!”可惜她舉著網子,嘗試了半天也沒成功。下水道底下太平坦,網子又太軟,只能在表面蹭過,還是沒法兒把手機撈上來。
“唉。這下子真沒辦法了。要是這手機外殼是鐵的,咱們還能給它弄上吸鐵石。可惜它也不是鐵的啊。”幾個人圍著那下水道一籌莫展。
江德琴看了一會兒,忽然靈光一閃,在自己的包里拿了瓶什么東西。然后她到人群中間,問道:“可以讓我試試嗎?”
“大妹子,你有辦法啊?”保安大叔看了江德琴一眼,趕緊讓開了空,“快快快,你來試試吧。”
“嗯,好。”江德琴拿著一根木棍,然后往木棍上倒了些東西,接著把木棍放到細縫中,彎腰奮力的去勾手機。
江德琴奮力的勾了一會兒,手機終于慢慢的接近排水系統邊緣了,她也不嫌臟,伸出手迅速的扣住了手機。 而后她換了個手,手機就被拿出來了。
“哇,真的弄出來了,大妹子,你很厲害啊。這次多虧了你了。”保安團的大爺們自發的鼓起了掌,江德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手機遞給他們。
“大姐,你太厲害了,你是怎么把手機弄上來的啊?就憑一根棍子嗎?”年輕服務員好奇地問道。
“沒有,”江德琴謙虛地笑笑,“我剛剛看了看,手機剛好是背面朝上,我就想起來我今天買了個502膠水,我就把膠水涂在木棍的這頭,然后粘住手機背部,很容易就粘上來了。”
“學到了。”年輕的服務員都笑了-
飯店里,許衛民饒有興致地看著外面的這一幕,他都忘記了動筷子吃飯了,很明顯,窗外的插曲讓面前的山珍海味都變得索然無味了。
坐他對面的男人順著許衛民的目光往窗外看去,好奇道:“許警官,在看什么看得這么入迷啊?連和我這個老同學敘舊都走神了。是在看我們店里的服務員嗎?看上哪個了,跟哥們兒說,我幫你撮合啊。”
坐在許衛民對面的男人是他的大學同學兼好友,這家飯店就是他名下的產業。
“不是,只是遇到了個朋友。”許衛民指了指窗外的某個方向。
“哎?那不就是個普通的婦女嗎?不過倒是有些小聰明的哦。”男人看了看許衛民,后者一言不發,滿臉在乎。
于是,男人心領神會,他抬手叫來一個服務員,道,“你把前臺小胖叫來,我有點事問他。”
服務員過去傳話,小胖一路小跑著過來,到了許衛民和男人的面前還在氣喘吁吁:“老板,您叫我啊?”
“小胖,我問你,剛剛那個女的來前臺干嘛的?”男人喝了一口紅酒,很好奇地問。
“嗐,她啊,來咱們這兒找工作的唄!老板,您說,她可真敢想啊,她居然跟我說,她想來咱們這里當廚師!”小胖眉飛色舞,十分得意,“我一下就給她拒絕了,我跟她說讓她走遠點,別說廚師了,就算是服務員也不可能!”
許衛民臉色陰沉,陰云密布。
男人一副看戲的表情,道:“是嗎?你都是怎么說的啊?”
“我就跟她說,什么樣的人配什么樣的工作,如果她能來咱們五星級酒店上班,我就當場辭職!”小胖滿臉的得意,甚至連頭發絲都透漏著得意。
83.予予小可憐給青霖哥叫老公了
男人嘴邊浮起一抹笑容,點點頭道:“好啊,我支持你。”
小胖一愣,緩緩問道:“老板,您說什么?”
“我說,你可以辭職啊,你辭職了之后,工作不就空出來了么,空出來的前臺崗位正好給人家嘛。”男人笑得意味深長,看向對面的許衛民,“老同學,你說是不是?”
聽了這話,許衛民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些,點頭附和道:“是啊,前臺代表的是一家飯店的門面,當然要選一個靠譜負責的人了。”
小胖難以置信,目瞪口呆。
等周圍人都走了,男人才轉頭問許衛民道:“許警官,怎么樣,要不要去跟那位女士說一聲,是您幫了她?”
按正常情況,當一個男人追一個女人的時候,如果私下里為她做了什么事情,肯定是要說出來增加女人好感度的啊。
結果,許衛民卻搖搖頭道:“不用了,她很珍惜這份工作機會,我不想讓她知道是我幫了她,增加她的心理負擔,就讓她開開心心工作吧。”
男人很吃驚,這絕對是真愛啊!看來,許警官這次是千年的鐵樹開花真動心了啊!-
江墨染今天閑得沒事干,在大街上溜達,就看見眾人圍著一個地方在討論什么,江墨染也好奇地走過去,結果,就發現人群正中間的江德琴正拿著個棍子,彎腰弄什么東西。
周圍觀者如堵,江墨染擠不進去,就只好拿起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等人群都散了,江墨染想上前找江德琴說話的時候,江德琴又被一個胖子叫走了。
江墨染氣得原地跺腳,他等了一會兒,遲遲不見江德琴出來,于是他只好作罷,但想到剛剛拍下的照片,江墨染不禁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忽然,一個絕妙的好主意在他的腦海中成型了。
“叮咚。”手機響了,好像有一個彩信。
江塵予以為是廣告,結果他打開一看,震驚得直接站了起來!
短信內容:
江塵予,我是江墨染,你媽媽現在跟我在一起,如果不想她再挨打的話,就來A市南路598號,給你半小時的時間,不然,我保證你以后再也見不到你媽媽。
短信后面,還附帶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果真是江德琴沒錯。
江塵予當時腦袋就炸了,他第一反應是快給江德琴打個電話,可是這邊,江德琴正在面試,根本沒時間接聽。
江塵予更著急了,他誰也沒來得及告訴,拎起書包就往外跑,他現在的大腦已經不容自己思考了,他想不明白,為什么媽媽說上午出去找工作了,可現在卻在江墨染那里。
他打了個車,來到了江墨染所說的地點,下了車,江塵予有些奇怪,這里……
這里怎么是GAY吧?GAY吧,顧名思義,就是為同性戀者設立的酒吧,來這里玩的默認都是喜歡同性的人。雖然上輩子江塵予曾經在酒吧兼職過服務員,但他打工的地方都是正規酒吧,說實話,他前世今生,都還沒進過GAY吧呢。
江塵予忽然想起上次在臥龍村拐賣婦女的案子里許青霖的做法,于是他也學著青霖哥的樣子,提前發了條消息報備了一下。
手機又響了,又是一條短信。
短信內容:
江塵予,你還來不來啊?要是你不來的話,那我可不等你哦,我走了喲。
江塵予看著那短信,憤憤地握了握手機。
不管了,直接去吧!
江塵予才剛剛進入酒吧,就被里面超大聲的音樂震得天旋地轉,舞臺上,有個男生穿著女人的衣服在扭動身姿;舞池里,隨處可見男生和男生貼在一起,隨著勁爆的音樂節奏舞動著身體,整個酒吧的氣氛非常熱烈。
江墨染的目光一直盯著門口,他看到江塵予來了,于是沖他招招手:“喂,我在這兒!”
江塵予聽到聲音,發現江墨染正坐在吧臺上,手里拿著一杯深色的雞尾酒,臉上帶著一抹不正常的興奮在沖他揮手。在江墨染周圍還有很多打扮妖嬈的男生,在不懷好意地沖他笑著。
江塵予快步走過去,語氣冷漠地問:“江墨染,我媽呢?”
這話一出,周圍的男生笑得更猖狂了,其中有個穿著黑色汗衫,帶著夸張項鏈的男人直接道:“小帥哥,我們這里沒有什么媽媽,如果你真想找媽媽,男媽媽你要不要啊?”
江塵予瞬間就想把吧臺上的飲料灑到這人的臉上。
江墨染卻堆笑著道:“哥,你別著急嘛,來,先喝一杯酒冷靜冷靜。”
“不用了,你快告訴我,說完我就走。”
“你急什么,喝完這杯我就告訴你。”江墨染道。
江塵予不疑有他,接過那杯酒就喝了一口:“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可以啊,其實呢,我今天是在街上看見阿姨的,她啊,好像在助人為樂吧,然后呢,這一幕就被我拍下來了,再后來她就被人叫走了啊,至于她現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江墨染東扯西扯地說了一堆廢話。
江塵予怒了,心中升騰起一股無名火,這小子,合著在耍自己呢!
他揪起江墨染的衣領,但很快他的手就有些使不上力氣,奇怪,怎么剛剛還滿身力氣,現在卻渾身覺得軟綿綿的,眼睛也有些睜不開了。
酒……剛剛江墨染遞過來的那酒有問題!
“哈哈,看來,藥效發作了。”江墨染的臉上露出一個陰險的笑,他舔了一下嘴唇,道,“哥,你還是雛吧?今天我這個做弟弟的,就好心幫幫你,我這里哥們兒可多了,你挑一個。”
“你,你!”江塵予覺得天旋地轉,很不清醒,他只好用指甲狠狠地摳掌心,才能抵擋內心的騷亂。他臉色蒼白的滲人,表情猙獰卻隱忍,他沒想到今天中了江墨染下三濫的招了。這個江墨染竟然做到這種份上!
江塵予覺得他不能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不然后果一定不堪設想。于是他起身,顫顫巍巍的就要往門外走去。
結果,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身影,是剛剛的那個穿黑色衣服的男人,這黑衣男人笑了笑,道:“小帥哥,你要去哪啊?我帶你去啊。”一邊說著,這男人還一邊摟住了江塵予的腰。
江塵予立刻一陣反胃,他用盡力氣把纏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扳開,冷冷道:“滾開。”
“呵呵,你就嘴硬吧。”黑衣男人又把手搭在了江塵予的肩膀上,順勢把人摟在懷里,低聲道,“告訴你吧,你喝了這藥,一會兒就會哭著求我靠你近點了。快,先讓我親親。”這黑衣男人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
“你!走開,走開!”
一旁的江墨染笑了:“哎呀,力哥,這外面全都是人呢,你快帶他去里面包間里啊,你倆進去了,還不是想怎么親就怎么親。”
“有道理,小染,還是你想的周到。”那個叫“力哥”的黑衣男人早已經迫不及待了,他直接像抗獵物似的扛著江塵予就進了包間。
江塵予意識模糊,只覺得頭痛欲裂。
再清醒過來,是被這黑衣男摔到沙發上給痛清醒的。
“嘿嘿,怎么又睜開眼睛了啊?小帥哥,是不是有感覺了?”力哥的臉上帶著色瞇瞇的笑。
江塵予確實有些難受,身上好燙好癢,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在藥物的催使下,江塵予這么清高的一個人,甚至都有一種誰都可以的錯覺。
不,絕不可以!
黑衣男看著江塵予玫紅色的可愛嘴唇,忍不住地把嘴湊上去,想淺嘗一口,可還沒覆上去,就被江塵予狠狠地咬了一口。血直接從力哥的唇邊流了出來。
“你他么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力哥怒氣沖沖地抬起了巴掌。
可預料中的疼痛卻并沒有傳來,江塵予只覺得自己身上一輕,再抬眼時就發現力哥已經被人像丟垃圾一樣丟到了門口了。
許青霖來了,他臉色陰沉,深潭般的眼眸明滅不定,緊繃的下頜線顯示出他此時的憤怒。
“嗚嗚,青霖哥……”江塵予看到了許青霖,好想哭出來。
許青霖看見江塵予臉色緋紅,眼眸水光瀲滟的樣子,怒火更盛,轉身就要往那黑衣男人身邊走。
“別……”江塵予主動拉住了許青霖的胳膊,“青霖哥,別走。”
許青霖蹲下來,撫摸著江塵予的臉,心疼道:“我不走,我就在這里陪著予予。”
此時,卸下了防備的江塵予,感情泛濫地再也憋不住,好像決堤的洪水,把他所有的矜持和理智都沖走了。
他貪婪地捧住許青霖的臉,接著,一個疾風驟雨般的熱吻便落在了許青霖的唇上。
許青霖身體一僵,不知如何是好。
江塵予則跟隨著本能,兩只小手緊緊地抱住許青霖的后背,好像要把人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許青霖聲音沙啞,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予予,你,你這是怎么了?”
“嚶…我難受,幫幫我……”江塵予心里沒來由得一陣委屈,眼淚都流出來了,而后口不擇言道,“老公……幫我……”
84.如果你不幫我,我才會恨你
這個稱呼如一股強電流,從許青霖的耳畔竄起,直擊大腦,此刻他已經無法思考了。
但他還保存著一絲理智,他知道,現在的江塵予意識還在模糊中,有些事情并不是發自內心的,許青霖害怕等江塵予醒來會后悔。
“予予,不行,現在不行,你會恨我的。”許青霖極力克制自己。
江塵予眼圈通紅,委屈道:“嗚嗚,青霖哥,如果你現在不幫我,我才會恨你……求你,求你了……給我……”
江塵予的聲音委屈又可憐,可愛的小尾音非常性感,還帶著撒嬌的感覺。
叔可忍,嬸不可忍!!!
這種情況下,許青霖如果還都不上,那肯定就是坐實了“不行”的謠言了。
許青霖快步走到門口,把地上的黑衣男子單手拎起,然后扔出了包間,而后“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包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嘈雜的音樂被擋住了,連帶著光線也被隔絕。小小的包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
許青霖到了江塵予身邊,伸出好看的手,撫摸上了江塵予的臉,喉結,接著解開了他T恤最上面的第一顆紐扣。
……
早晨的太陽溫柔地灑落在江塵予的睫毛上,江塵予醒了。
他微微地半睜開眼睛,首先入眼的是在他頭頂上方,房間天花板上晃動的陽光,然后他抬臉又暼到了坐在床邊背對他而坐的那個高大熟悉的身影。
我靠?!什么情況?!
江塵予簡單回憶了一下昨天上午的事,他先是被弟弟江墨染騙到了GAY吧里,喝了帶那種藥的酒,而后又差點被黑衣男人污了清白,接著……
接著青霖哥就來了,他先是替自己打跑了黑衣男,然后又再自己的主動下,決定幫自己……
我去啊!江塵予想到這里,不禁小臉通紅。而且,離譜的是,他們在包間里覺得不盡興,又轉戰了現在的酒店!
江塵予永遠都忘不了昨天江墨染看著許青霖抱著自己從包間里出來的震驚的神情。
自己怎么可以那樣啊!!
忽然,許青霖的身影動了動,江塵予心里一緊,慌忙地把眼睛閉好,心“砰砰砰”的跳了起來。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江塵予心里默念。
“予予,你醒了?”許青霖轉過身,顯然發覺江塵予已經醒了,他貼心地問,“你覺得怎么樣,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江塵予心里一驚,身體??!!
喂!大哥,你看不出來我不好意思嘛?能不能不要這么直白啊喂!
被許青霖這猝不及防、突然而來的問題嚇了一跳,江塵予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啊?奧……我的身體啊?完全沒事呢!一點都沒事……好得很,very good!”
許青霖點點頭,而后有些擔心的,試探的問道:“那你不會怪我吧?”
江塵予幾乎是條件反射道:“這種事本來就是你情我愿的啊!而且昨天明明是我主動的,我怎么會怪你呢!我……咳咳……”
說到一半,江塵予才發現自己的這個回答似乎有些太不“矜持”了,昨晚兩人交織纏繞的畫面又浮上他的腦海,他說到半截,就忙拉起被子,擋住了臉。
江塵予轉移話題道:“青霖哥,你是不是也剛醒啊?我去樓下找點早飯吧。”
許青霖:“我剛剛點了外賣了,順便還買了些藥。”
江塵予奇怪:“買藥做什么?”
許青霖有些不好意思:“昨晚上,我有些過火了,你身上……”
聞言,江塵予低頭,然后就發現了自己脖子上的吻痕和身上一塊塊的青紫。
“這個啊,沒什么的!我都沒什么感覺呢!”江塵予很是吹牛道。
許青霖聽到這話,忍不住深深地看了江塵予一眼,這已經是江塵予第二次說“沒事,沒感覺了”。
許青霖的眼神別有深意,問道:“真的?”
“真的啊!”江塵予直起身子,想展示一下自己健壯耐焯的身體,結果他直起身子時動作太快,以至于酸軟的腰又傳來一陣刺痛……
望著可可愛愛的江塵予,許青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他主動湊到江塵予旁邊,故意調戲道:“如果予予真的沒感覺,或許我還可以讓你再想起來。”
聽了這話,江塵予小臉爆紅,他把紅透了的小臉埋在許青霖的頸間,然后雙臂溫柔的環住后者的脖子,撒嬌道:“不要,青霖哥,你就別欺負我了……我都走不了路了……”
“沒關系,我抱予予去洗漱。”許青霖柔聲道。接著,他竟真的像抱小孩似的,用公主抱輕輕地抱起江塵予,慢慢走向洗手間,江塵予也偷懶地躲在許青霖的懷里。
有一句歌詞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還有一個定律是“男人將你得到手之后,就不會再珍惜你了”。
但很顯然,這兩句話在許青霖同學身上都不成立。
昨天分明已經徹底將江塵予占為己有了,可是,今天為什么自己心里只覺得更愛他,更珍惜他了呢?
許青霖現在就是寵江塵予寵得不行,真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恨不得連牙膏都給予予親自擠好遞到他嘴邊-
再說江德琴,她被那胖子叫到了飯店里,胖子對她的態度竟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從原來的趾高氣揚到現在的卑躬屈膝,胖子甚至還有些委屈地說道:“大姐,你說你有關系有背景怎么不早說啊!”
胖子冤啊!他還真以為江德琴就是個沒什么倚仗的普通農村婦女呢!
誰知道連他們經理都向著她,如果她從一開始就說自己認識經理,胖子也絕對不可能隨便奚落她啊!
江德琴卻有些懵懂:“什么意思?什么關系和背景啊?”
“行了行了,算我倒霉,”胖子把江德琴請到了前臺那里,宣布道,“從現在開始,前臺這個工作就是你的了。”
“什么?”江德琴很意外,問胖子,“那你呢?”
“我?我回家唄!”胖子翻了個白眼,農村來得女人就是沒見過世面,情商真低。
他心里偷偷想,就算江德琴有了這份前臺的工作,她不會圓滑處世,左右逢源,肯定早晚也得被投訴,被辭退。
這么一想,胖子心里才算平衡了。
江德琴一上午都在飯店里,跟著其他小姑娘學習怎么當好前臺。
比如,要有良好的溝通和人際交往能力,要有應對突發事件的能力,還要有“顧客至上”的意識,靈活的解決客人的各種小問題。
江德琴借了飯店的紙和筆,她寫字不好看,但是她依舊很認真的傾聽了他人給出的建議,筆記上已經被她歪歪扭扭的記了四五頁要點了。
飯店中午十二點到兩點是最忙的時候,下午三點下班,休息兩個小時,然后五點又要開始忙起來了,因為這兩個時間段是飯點。
趕著休息的時間,江德琴匆匆回到了家里,隔著老遠,她就發現江德芬已經等在她家門口了,手里還拿著兩包東西。
江德芬穿著一件褪了色的衣服,上面還沾染著泥土和灰塵,頭發也雜亂無章的,顯得很凌亂。
她可能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于是她用手擤了一下鼻涕,又將鼻涕抹到了鞋上。
看見這一幕,江德琴笑著搖了搖頭,她這個大姐,從小就不愛干凈。
“姐,你等很久了嗎?對不起啊,我有點事耽擱了。”江德琴很抱歉的說。
“嗐,”江德芬不以為意,“你能有什么事啊?妹子,這是你租的房子嗎?你真別說,這房子從外腩砜面看還挺氣派!”
“是我租的,多虧了朋友幫忙,不然也不可能租到這么好的房子。”江德琴一邊說著,一邊掏出鑰匙把門打開。
剛把大門打開,可樂就搖著尾巴沖江德琴撒嬌的汪汪叫。
“哎喲,妹子,你怎么還養了條狗啊,”江德芬尖著嗓子道,“還是個大狗!”
“沒事,它不咬人的。”
“嘖嘖,真是稀奇,要我說啊,有養狗的這功夫,還不如給自己弄點吃的。養貓啊狗啊這些畜牲沒半點用處。還不如養些雞鴨鵝,你看你,這么大的院子,不養點家禽可不就浪費了么!”
江德芬眼珠子一轉,她想,如果她這個妹妹愿意替她在這里養些雞鴨鵝就好了。
那樣的話,她不僅不用花時間喂雞喂鴨,還省了來城里路上的顛簸,那樣多好啊!
不過,江德芬還是把這話先擱下,她今天來可是帶了任務來的,那就是,勸妹子回心轉意,回去和江春友和好。
想到這,江德芬還等不及進屋,就把手里的兩個塑料袋放到地上,她彎腰,把其中一個袋子打開,里面是她自己種的一些黃瓜和青菜。
“妹子,你看,還得是你姐想著你吧?我今天起了個大早,特意去地里給你摘得菜呢!”
江德琴從小就不吃黃瓜,但是她還是笑著謝了姐姐的好意。
江德芬繼續翻另一個袋子,接著翻出幾件半新不舊的衣服,道:“我知道你離婚了,生活肯定不好過,這是我的衣服,現在我長胖了穿不了了,特地給你拿來送你的。”
江德琴也很珍惜地接過那幾件舊衣服:“謝謝姐。”
85.他們兩個怎么可能嘛!
“跟親姐還說什么謝謝啊!姐姐嘛,不就是要事事為妹妹想著嘛!”江德芬爽朗地笑起來,而后道,“妹子,其實,我這次來,是有正事要跟你說的。”
江德琴警惕起來,但想著自己之前已經三番兩次的拒絕過了,就想著姐姐不會再提那件事。
誰知,江德芬上來就道:“還是江春友的事,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嘛?”
江德琴扭過頭去:“我不想,他打了我,還背叛了我,在他對我動手的那一刻,我就再也不會回頭了。”
“哎喲,聽聽,你這是什么思想啊?”江德芬大呼小叫道,“一家人過日子,哪有沒有矛盾的啊!牙齒和嘴唇整天在一塊兒還有打架的時候呢,更別說是兩口子了。你退一步,我讓一步,日子還是要往下過得嘛。”
“姐,可是,他出軌啊。”江德琴以前也是和江德芬一樣的思想,覺得這輩子很短,忍忍就過去了。
但最近江塵予整天在她耳邊跟她洗腦,跟她說,就是因為人的一輩子很短,所以更不能凡事都選擇忍耐,江塵予的原話:大家都是第一次當人,憑什么你要讓著他。
“出軌很正常啊,男人嘛,好色是本性,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證你姐夫一輩子不出軌啊。”江德芬很是理直氣壯道,她好像根本沒有發現這男人的雷點,就是鐵了心的要把親妹妹往火坑里推。
“我……我不干。”江德琴笨嘴拙舌的,說不過性格外向的江德芬,只撂下一句不同意,就隨江德芬說去了。
“你咋還不干呢?”江德芬見勸不動妹妹,無奈道,“你這是自私的表現啊,你想想,你要是真離開他們了,那他們兩個男的,一個沒了老婆,一個沒了媽媽,多可憐啊!”
江德琴還是低著頭,垂著眼,一言不發。
她可能沒看出來這就是年輕人經常說的“pua”和“道德綁架”,但江德琴心里想,既然選擇了離開,那江春友和江墨染對自己來說就是陌生人了,陌生人怎么樣關自己什么事。
江德芬急了,口不擇言道:“妹子,你跟姐說實話,你是自己找到新對象了嗎?”
“沒有,真沒有。”江德芬連忙否認。
這時候,大門口剛好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有人在家嗎?”許衛民在門口問道。
自從許衛民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從此再也沒有叫過江德琴“大姐”。他要追這個勤勞樸實的女人呢。
許衛民知道飯店上班的時間的,他害怕江德琴會遲到,所以特意開著自己的越野車來順路捎著江德琴。
江德芬聽見是個男人的聲音,八卦之魂立刻燃燒起來,她沖江德琴擠擠眼:“還說沒找新男人,男人這不就來了么!”
江德芬比江德琴的速度還快,她快步走到大門口,然后把門打開。
門一開,她傻眼了。
外面站著的不是什么大腹便便、一看就很有錢的老板,而是個身姿挺拔、長相帥氣的中年男人。雖說能看起來不再是少年人了,但他身上依然有少年般的熱情。
“你是誰啊?”江德芬好奇地問。
“許警官,你來了。”落后一步的江德琴道。
“嗯。你有客人?”許衛民仔細觀察了一下兩個女人,好像眉目之間有些相似,但她們的氣質卻截然不同,一個溫婉可人,一個粗枝大葉。
“這是我姐姐。”江德琴介紹道。
許衛民沖她點點頭:“哦,你好。”
說罷,還十分貼心地問:“對了,你們應該還沒吃飯吧?要不要出去吃?我請客。”
“不用了,許警官,這怎么好意思麻煩您呢。”
江德芬聽著兩人你來我往的說著話,越來越肯定,兩人之間百分之百有貓膩。她很粗獷地打斷許衛民的話:“行了行了,我們是不會跟你出去吃飯的,還有,這里是我妹子租房子的地方,她一個女人住在這里,我建議你,以后沒什么事的話,還是少來吧!孤男寡女的,傳出去多不好聽。”
江德芬聽到“許警官”這三個字就嗤之以鼻。
又是個警察,找個當警察的男人有什么好的,工作危險又沒錢,平時還忙得找不到人影。
江德芬低頭問妹妹:“妹子,這個男的,不會是你包-養的小白臉吧?你可千萬別犯糊涂啊。”
這個男人看著外形條件就優越得很,似乎也比江德琴要年輕許多,所以,江德芬懷疑,許衛民很有可能是吃軟飯的。
“什么?包-養?”許衛民被氣笑了。
江德芬振振有詞,咄咄逼人的來了個三連問:“是啊,不是**是什么?當警察工資能有多少啊?難不成這個別墅小院是你的?我告訴你,你以后離我妹子遠點,想請我吃飯,門都沒有!”
江德芬沒說,但她現在心里酸溜溜的,有點嫉妒妹妹住在這么寬敞這么豪華的房子里,還有個如此優質的男人來獻殷勤。
所以她心里就忍不住惡意揣測,妹妹會不會是一邊用著江春友的錢,一邊又勾搭著小白臉呢?
江德琴沒有聽出姐姐話里的意思,許衛民聽出來了。
如果這女人不是江德琴的親姐姐,許衛民肯定早就把人給轟出去了。
許衛民點點頭,淡淡道:“對,這房子還真是我的。”
“……什么?你說什么?”江德芬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哎呀,姐。”江德琴扯了扯江德芬的袖子,“我就是租得許警官的房子,許警官人家好心把房子租給我,平時還很照顧我,你就少說兩句吧。”
“這房子還真是他的?!”再次得到肯定的答復后,江德芬臉色就跟唱戲似的變了又變。
“哈,哈哈,誤會,都是誤會。”江德芬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許同志啊,是我誤會你了啊。我以為你是那種輕浮的人,怕你欺負我妹妹,沒想到,你人這么好。”
許衛民懶得理這假惺惺的女人,而是轉頭繼續對江德琴道:“你上班時間還來得及嗎?”
江德琴想回答,卻被江德芬攔下來,她搶白道:“來不及!肯定來不及!許同志,你剛剛不是說要請我和小琴吃飯的嗎?這話還作不作數啊?”
江德琴臉上一紅,她姐姐今天是怎么了,哪有上趕著讓別人請吃飯的,萬一許警官要面子不同意……
許衛民看了江德琴一眼,點頭道:“算數。”
“那好啊!”江德芬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心中大喜,看來這男的對自己小妹的感情還挺深的,待會兒等吃飯的時候,她一定要好好打聽打聽這男人的底細!
“那咱們快走吧。”江德芬拉著江德琴就往車上坐。
許衛民搖了搖頭,覺得江德琴有這么個姐姐也挺慘的。不過他為了江德琴能多吃點好吃的,還是發動了越野車,往附近的小飯館里去-
越野車最終停在了一家農家小院門口,小院紅墻黑瓦,古色古香。
大門的正上方寫著“喬家大院”四個字。門口周圍還種著些麥子和蘭花,一素一雅,相映成趣。
江德芬一下車就有些失望,果然越有錢的男人越摳門啊,還以為會帶著她們倆去什么高級的大飯店吃飯呢!沒想到就來這么一個小破院子。
江德琴卻絲毫不介意,跟著許衛民的腳步就進了院子。
院子的老板似乎和許衛民很熟悉了,沖他點點頭道:“許隊,來吃點?”
“嗯。帶我朋友來。還有包間嗎?”許衛民問。
“有,這邊。”老板讓服務員暫時看著,他親自帶著三人來到了一間名為“如意廳”的地方。包間的設置也很簡單,墻上掛著些江德芬和江德琴欣賞不懂的字畫。
老板把空調打開,又確認了菜品,就離開了房間。
江德芬才剛剛坐下,就開始打聽了:“許同志,剛剛那個老板跟你喊許隊,你在警察局里,是什么職位啊?”
“哦,我是刑警隊的,暫時是刑警隊隊長。”
“哇!隊長啊!”江德芬眼睛睜大了,這好歹是個官呢,她迫不及待地問道,“那你一個月的工資肯定老多了吧?”
“不多,比普通的警察高不了多少。”許衛民誠實回答。
“啊?”江德芬沒聽到想聽的答案,有些失望,“那你怎么買得起那么大的房子啊?”
“家里支持了些。”許衛民是許青霖的親小叔,許衛民的爸爸就是許青霖的爺爺,許家老爺子年輕時候很厲害,家產頗豐。
后來,許青霖的爸爸繼承了許老爺子的部分生意,而許衛民的志向不在生意場上,也一直沒有成婚,許老爺子心疼自己的小兒子,于是給許衛民置辦了不少房產。
“哦~呵呵。是,那你家里肯定很有錢。”江德芬毫不避諱的說著。
“姐,你這么打聽許警官做什么。”江德琴總覺得自己姐姐今天有點太過火了。
“姐還不是為了你好?要幫你打聽清楚啊!”江德芬大聲道。
“什么?”江德琴被說的臉通紅,“你誤會了,我們倆不是那種關系,我們倆不可能的。”
請假條
今晚上看歌手2024去了,俺偶像亞當來了!今天請個假哈寶寶們!周末快樂!
這本書五月份會堅持日更完,六月七月作者要忙三次元,所以可能不能日更啦,七月份放暑假前這本完結開新文哈!
好期待暑假,好期待新文嘿嘿嘿!
86.你的下半輩子,我承包了
在江德琴心里,許衛民這樣的男人,就是高不可攀的,外貌好,家境好,眼光高。而自己外貌普通,家境不好,還死過丈夫,帶著兒子。自己和他就是云泥之別,他們兩個怎么可能嘛!
這時候,菜已經上了幾份了。
許衛民見江德琴不好意思了,于是道:“好了,不說這個了,快吃飯吧。”
江德芬心想,這里的飯菜能有多好吃啊,看起來也是一些素菜和魚,她在老家也經常吃啊……等等,江德芬才吃了一口眼睛就開始放賊光,真的好好吃!
這道酸甜可口的風味茄子和她在鄉下做的燉茄子味道完全不一樣,就好像是用的兩種食材似的。
這個飯店的魚肉怎么那么嫩滑,居然一根刺都沒有,江德芬還沒有吃過酸菜魚,她就以為城里人會享受,連吃個魚都精心把魚刺挑走。
接著,又上了幾道硬菜,鍋包肉,麻辣小龍蝦,地鍋雞。
江德芬吃的滿嘴都是油,只專心大口地吃飯,也沒有心思去說話了。
江德琴雖然廚藝很好,但這桌上也有很多菜是她第一次吃到的,她一邊吃一邊在思考怎么才能復刻這些美味的食物。
許衛民很關心江德琴,問道:“怎么樣,這些菜還合你口味嗎?”
江德琴點點頭:“很好吃,如果我也能有這么好的廚藝就好了。”
“你做飯已經很好吃了,”許衛民道,“如果你好奇的話,我和這里的老板是朋友,等會吃完我帶你去后廚問問大師傅,讓他教教你。”
“真的可以嗎?”江德琴很驚喜地抬起頭。
“嗯。”許衛民的眼神里是無盡地欣賞。
江德芬的嘴里啃著骨頭,心里跟明鏡兒似的:妹子和這男的明明就是郎情妾意,早就互相喜歡了,這倆人還死鴨子嘴硬的不承認。
瞧瞧,這帥氣多金的男人對妹子多百依百順啊,又給妹子夾菜還說要帶人去后廚看看,再想想自家的那個邋遢男人,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今天真是奇幻的一天,江德芬真想就住在城里不走了,可惜她還得坐城鄉公交回去,家里的男人一點都指望不上,家里還有一大堆活等著她干呢!-
酒店里,許青霖抱著江塵予來到了衛生間。
洗手臺前,江塵予從許青霖身上下來,雙腿軟綿綿的沒力氣,他穿好拖鞋,接過許青霖遞過來的牙刷,慢悠悠地刷起牙齒。
江塵予心想,這個江墨染上輩子壞事做盡,這輩子也在針對自己,但是還好這輩子他沒有占到自己的什么便宜。
而且這次,江墨染居然還弄巧成拙,讓自己和青霖哥的關系有了質的突破。
并且由于藥物的作用,自己發現,昨天晚上疼的感覺很少,全是酥爽的快樂。
說起來,自己還得“感謝”江墨染呢!
想到這里,江塵予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接著他抬頭,發現鏡子里的許青霖一直在深情地看著自己,目不轉睛的。
江塵予有些害羞,那點小心思好像被發現了似的,他不好意思地問:“青霖哥,你看我做什么。”
許青霖從背后抱住江塵予,而后吻了吻他的側臉,低聲道:“予予,昨晚的事,我一定會為你負責的。”
江塵予的笑意更甚,問:“好呀,那你要怎么負責呀?”
“帶你去國外登記,領證,我們一輩子在一起好不好?”許青霖的大手溫柔揉了揉江塵予的腰,沉聲道,“總之,你的下半輩子我承包了,以后我就只為予予一個人服務。”
江塵予剛好刷完牙,正在漱口,聽到這話,忍不住被逗笑了。
“那你說說,具體怎么服務?”
“經濟上,以予予為中心,把我賺的所有錢都交給予予管;生活中,多為寶貝付出,不能讓予予干活;情感上,只喜歡予予一個人,給足予予安全感。”許青霖極為認真道。
江塵予知道許青霖說的這些話都是真心的,所以心情很好。
不過兩個人在一起,一定是要相互付出的,哪能真的讓青霖哥做所有的事呢!
“好啦,知道你對我好,不過你賺得錢還是你自己收著吧,我自己好歹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孩子,我也有夢想,也想有自己的事業。”江塵予的眼神里全是對未來的向往。
“寶貝真好。”許青霖忍不住在江塵予的側臉上快速的親了一下,而后道,“待會我帶你去買個禮物。”
“什么禮物啊?”江塵予問。
“跟我走就知道了。”許青霖神秘道,“算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外面,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兩個人穿著隨意就出了酒店。
許青霖帶江塵予來到一家珠寶店,櫥窗里,是璨爛奪目的鉆戒和黃金。
他倆一身休閑的學生打扮,而這家珠寶店又是高端的奢侈品牌店,目標顧客是那種成功的商業人士或者是打扮華麗的女人。
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店員看了看兩人的穿著,眼中閃過一絲漫不經心。
兩個少年雖然長得都很帥氣,但是,他們真的消費得起這里的珠寶嗎?
女店員打著哈欠,走到兩個人面前。
她的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語氣卻帶著明顯的怠慢:“歡迎光臨,請問兩位是想看點什么?我們這里的珠寶都是為了真正欣賞它的人準備的呢。”
女店員的言外之意,你們兩個男的來奢侈品店是要怎樣?要給自己的女朋友買戒指嗎?那怎么不帶著女朋友來,怎么兩個大老爺們就來了啊。
“謝謝,我們就隨便看看。”江塵予完全沒聽出來女店員的弦外之音。
許青霖的眉頭則皺了皺,他感受到了這女人的不友善,如果不是江塵予表現得很好奇,他早就拉著予予轉頭走了。
他壓下心中不快,平靜道:“你好,我們想看看店里的男戒。”
“男戒?”女店員懶得招待他倆,像這種還沒進社會的小屁孩,直接拿出來貴一點的戒指把他們嚇跑就行。
于是女店員靈機一動,帶著兩個人來到店里面,指了指一對兒戒指道,“看見沒?那款情侶對戒好看吧?好多新人拿這對當婚戒呢!這對戒指可價格不菲呢!我看二位的打扮,還是……”
她沒有說下去,但話中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江塵予此時也聽懂了,臉頰有些發燙,尷尬地轉頭看了看許青霖。
許青霖卻很直接道:“我們不需要女戒,麻煩你拿出來那個男戒我們試試。”
“你聽不懂嗎?這位同學……”女店員剛要說話,許青霖從簡簡單單的運動褲里掏出來一張黑金卡,接著他又把話重復了一遍。
“請幫我把那個男戒拿出來。”
這是啥?黑金卡???
女店員看著那張黑金卡,眼中的嘲諷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訝和敬畏。
黑金卡是什么東西?在國外,黑金卡又叫無限卡,里面的金額是沒有上限的;在國內,雖然有額度限制,但額度也是在二百萬以上。
擁有黑金卡的人,家庭肯定是非富即貴的,因為沒有相應的資產和社會地位是辦不下來黑金卡的。
女店員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變得慎重,她連忙接過卡,恭敬地說:“啊,請您二位稍等。”
很快,女店員就將那枚男戒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托盤上,遞到了許青霖面前。許青霖沒有接過戒指,而是將它推到了江塵予面前,溫柔地說:“試試看吧,我覺得它很適合你。”
“是啊,這個戒指很適合你呢!”女店員立刻介紹道,“這款男戒低調簡約又奢華有內涵,外面鑲嵌了最純凈的七顆小鉆石,搭配著鉑金的戒圈,非常適合年輕男士佩戴。就是價格……”
女店員想起了剛剛許青霖遞過來的黑金卡,立刻話鋒一轉,“當然了,您是不會為了價格發愁的。”
江塵予本來第一反應是想拒絕的,但是那枚戒指實在是格外好看,讓他移不開眼睛。他拿起那枚戒指,而后輕輕地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戒指在無名指上流轉,散發著迷人的光芒,手指間好像落滿了星辰。
“好看。”許青霖真心地贊美,“就這款吧。”
江塵予也羞澀點點頭:“謝謝青霖哥。”
“哎呀,真的很好看呢!顧客,今天是您的生日嗎?”女店員好像忘了剛剛自己的行為有多么失禮,她不僅沒有道歉,反而還上來套近乎。
江塵予呆萌地搖了搖頭:“沒有呀,不是我生日。”
許青霖道:“買著玩的。”
女店員傻笑一聲,尷尬地對江塵予道:“哦哦,我以為是你生日呢!哎呀,不是生日,你哥都對你那么好啊。”
江塵予又呆萌道:“他……不是我哥。”
女店員懵了:“你們是朋友?”
有錢人有錢沒處花了嗎?對普通朋友都這么大方啊?
“不是朋友……”江塵予不知道怎么接話了。
女店員:“誒?”
許青霖則道:“小姐,麻煩再拿一個一模一樣的男戒吧。”
“啊,好好好。”女店員動作麻利地拿了個來,許青霖隨意試了試,他那樣修長好看的手,戴什么戒指都顯得很合適。
接著,許青霖刷了卡,然后在女店員驚訝的目光中牽起了江塵予的手,走出了珠寶店。女店員目送著兩個少年離開,嘴巴大張著,好像沒反應過來。
87.“當年,江叔叔是因為救我才犧牲的。”
天空萬里無云,天幕上,好像是被誰打翻了墨水瓶,深藍淺藍的,藍色的墨潑了滿天。
許青霖帶著江塵予回到了家里,因為他聽說父親忙完公司的事情回家了。
許青霖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的愛人介紹給全家人認識。
“爸,媽,我們回來了。”許青霖開心地帶著江塵予進了屋。
“青霖,這就是你談的那個對象么?”許衛東從沙發上起身,穩步走過來問。
許衛東,和許衛民長得有些像,但是兩個人的氣質很不一樣。
許衛民給人的感覺是警察這份職業賦予他的直爽正義和他本身自帶的痞氣;而許衛東,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久了,在嚴肅之外,多了些圓滑和貴氣。
許青霖一直牽著江塵予的手,點點頭,很驕傲道:“是的。”
江塵予則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擔心許衛東接受不了男兒媳婦,因此他不敢看許青霖爸爸的眼睛。
許衛東目光如炬地看著兩個少年,從兒子臉上的幸福再到這個小男孩的害羞神情,最后他的眼神落到了他們緊緊牽著的雙手和他們手指上戴著的戒指上。
看來對待這份感情,兒子是認真的。
“嗯,挺好的。”許衛東開口道,“既然談了,那就要認真對待這份感情,不能欺負別人,知道嗎?”
“放心吧,爸,我哪舍得欺負予予啊。”許青霖笑道。
“哎呀,好了,你們也別站在門口了,快進來吧。”許媽媽怕許爸爸再多說幾句會嚇到江塵予,趕緊把人往屋里領。
江塵予放下心,此時他才終于抬起了頭,打了個招呼:“許叔叔好。”
許衛東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只這一眼,許衛東就呆住了,臉上的表情凝固起來,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物。
江塵予疑惑,心想:怎么了,是自己臉上粘了什么東西了么?
許青霖也有些奇怪地看著自己爸爸。
許衛東的眉頭卻越皺越深,他原本嚴肅的眼睛里竟然泛起了水霧,嘴里呢喃道:“像,實在是太像了!”
許青霖問:“恩?像什么?”
許衛東欲言又止,最后斟酌用詞道:“你這個對象,長得很像我年輕的時候見過的一個英雄,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江塵予的心一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而且還用“英雄”二字形容,那許叔叔說的人,十有八九說的就是自己的父親了。許青霖也聽出了父親話里的意思,難道……
許衛東小心翼翼地試探地問道:“予予,你,你姓什么?”
江塵予乖乖回答道:“我姓江啊。”
許衛東聽了江塵予的回答,瞳孔驀然放大,眼里裝的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沒想到過去這么多年了,竟然還真的能遇到!
許衛東快速道:“你父親是不是警察,多年前因執行公務犧牲了?”
江塵予點點頭:“是啊。許叔叔,請問……您認識我父親嗎?”
許青霖此時心情非常復雜,松開了江塵予的手,滿臉的愧疚和不知所措。
“青霖哥,怎么了?”江塵予有些怔愣。
“天啊,怎么會這么巧……”許媽媽也覺得造化弄人,如果予予知道了當年他父親就是因為救許青霖而犧牲的,那予予還會和青霖在一起嗎?他會不會恨青霖呢?
許青霖臉色鐵青,他內心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全部。
面對江塵予的疑問,他本可以隱瞞所有,但他還是選擇說出事情的真相,因為,予予也有知情權,只有說出來,才是對雙方的負責。
“予予,對不起……其實,江叔叔的犧牲,和我有關。”許青霖低聲說。
“什么?青霖哥,和你有關,是什么意思?”江塵予不懂,但此時他的小臉變得煞白。
許青霖眼神黯淡,醞釀了許久,才艱難地開口說道:“當年,江叔叔是因為救我才犧牲的。”
江塵予驚訝地后退一步,搖頭道:“不會吧?青霖哥,你確定嗎?”
許衛東點點頭:“是的,江警官是個很優秀的人,當年青霖被歹徒劫持,是江警官救了他。”
江塵予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顛覆了,如果他現在不是被三雙眼睛看著,他此時真想當場暈過去。
“予予,你,沒事吧……”許青霖見江塵予小臉煞白,毫無血色,擔心地問。
“青霖哥,對不起,我現在覺得頭有點暈,我先回去了。”江塵予維持著基本禮貌,快速道歉,然后轉身跑出了許家,許青霖見狀,趕緊追了上去。
身后,許媽媽重重地嘆了口氣。
“唉,怎么會這樣啊,予予他……應該接受不了吧。”
許衛東也很難受和無奈:“命運弄人啊。”
門外,江塵予拿出手機,顫抖地打了一輛車。
他現在腦袋很亂,他覺得周圍的世界都變成了虛幻的,前世今生各種記憶向他襲來,他快要承受不住。
“予予,你沒事吧。”許青霖追上來,他面色凝重,眼神里充滿了愧疚和不安。
“青霖哥,對不起,”江塵予沒有轉身,語氣決絕而顫抖:“我現在暫時不想看見你,對不起,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知道這樣很不講道理,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是你讓我失去了我的父親……”
江塵予緊咬著自己的嘴唇,盡量不讓自己哭出來。
本以為凡事都可以鎮定自若面對的許青霖,此時似乎難受得都要碎掉了。
許青霖難受得發現,自己的存在,竟然會讓自己最愛的人這么痛苦。
可是,這對他難道就公平嗎?
這樣的情況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啊!
“予予,我知道,你現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這種局面,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真的對不起。”許青霖繼續道,“江叔叔的犧牲讓我一直都很愧疚和悲痛,我愿意盡我所能去替江叔叔愛你,我會彌補……”
“彌補?”江塵予抬起頭,清秀的臉上掛著未干的淚痕,他聲音顫抖道,“你彌補不了的,那是我最親近的人,是我的家人。”
許青霖這樣優秀和驕傲的人,這一瞬間,他第一次感到“無助”是什么感覺。
他知道,自己的任何解釋和承諾在此時都顯得蒼白無力。
這時候,一輛汽車來到了江塵予面前。江塵予拉開車門上去,走的時候道:“這段時間,我們還是暫時不要聯系了。”
許青霖聞言,如墜冰窟。
江塵予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發現家里空無一人。現在這個時間,媽媽應該去上班了吧。
江塵予徑直往自己的臥室走去,簡單洗漱后就上了床,把自己陷在被窩里蒙起了被子。
晚上,江德琴下班回家,發現大門是沒上鎖的,可是小院里卻沒有一點光亮,她奇怪地敲了敲兒子的房門。
“予予,你在屋里嗎?”
江塵予沒有掀開被子,聲音悶悶地回應:“嗯。”
江德琴把房間外面的燈全打開,而后又敲敲門道:“你晚上吃飯了嗎?媽給你弄點菜吃點吧?”
“不用了,媽,我現在不餓。”江塵予聲音嗡嗡地道。
江德琴關切地問:“予予,你怎么了,你的聲音不對勁啊,是感冒了嗎?”
“嗯,有點吧……媽,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先睡了。”江塵予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媽媽。
江德琴作為最懂江塵予的人,非常敏銳的發現江塵予今天很不對勁,于是她假裝頭疼道:“哎喲,予予,我怎么覺得我的頭又疼了。你快出來幫媽媽看看。”
“啊?”江塵予不疑有他,快速地從床上起身,然后打開了房門。
他關切地看著江德琴:“媽,你哪里不舒服,我看看。”
江德琴則抬頭審視著他,她望著江塵予那紅腫得像兩個核桃似的眼睛,很驚訝道:“予予,你這是怎么了?”
江塵予低下頭不說話了。
“和小許吵架了?”江德琴十分關心地追問,“小許他欺負你了嗎?”
“不是。”江塵予搖搖頭。
“那是怎么了?是江墨染又找你了?”江德琴擔心。
“都不是,媽,你別再問了。”江塵予不耐道。
江德琴嘆了口氣:“予予,你也知道媽媽的性格,如果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今天晚上是肯定睡不著覺的。”
江塵予猶豫了,確實,他媽媽就是那種遇事,總愛想最壞情況的人。
江塵予的頭垂得更低了,他開口,緩緩道:“媽,我覺得我還是該聽你的,我不該和青霖哥談戀愛的。”
“啊?為什么啊?是有人說你倆閑話了嗎?”
江德琴急了,其實,經歷了自己家暴事件,然后許青霖和許衛民來營救自己之后,江德琴已經在心底認可許青霖了。
如果自己的兒子這輩子的性取向就是喜歡男生,那許青霖還真是個很靠譜的對象人選。
“不是。”江塵予道,“是……是今天我去他們家……”
“怎么了?小許的爸媽不同意你嗎?”
“也不是。”江塵予忽然抬頭問,“媽,我想問你,當年爸爸因為救人犧牲了,你恨不恨那個爸爸救了的小孩?”
江德琴被江塵予的話給問懵了。
88.凌晨,一個帶著血腥味的吻
江德琴想了想道:“我的心里肯定會難受,但是,也不至于恨別人。”
江塵予揉了揉眼睛問:“為什么?”
江德琴自己也說不清楚,于是她道:“予予,你等一下,我給你看樣東西。”
說著,江德琴便轉身進了屋子,過了一會兒,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個老舊且破損的筆記本。
“這是什么?”江塵予問。
“這是你爸的工作日記,里面都是你爸工作時的所思所想。”江德琴遞過來,“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問題,你打開看看這本日記吧,這里面或許有你想要的答案。”
“好。”江塵予十分慎重地接過了那筆記本。
他回到自己的臥室里,打開筆記本,映入眼簾的,是筆記本里泛黃的紙張上父親那凌冽的字體。
江塵予不舍得摸了摸父親的字,好像父親透過時光的縫隙在和自己對話。
江塵予一篇篇的翻閱著日記,最后,他被父親的一則日記吸引住了目光。
父親在日記里寫道:
【某年某月,星期日,晴。
今天陽光格外燦爛,天空湛藍如洗,仿佛所有的塵埃都被這光芒洗去。
我站在警局的窗前,手中握著那支陪伴我多年的鋼筆,思緒萬千。
我是一名警察,我的職責是守護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生命,維護社會的安寧與和諧。每當我穿上這身制服,一種強烈的使命感便油然而生。因為我知道,它不僅僅是一件制服,更是我的信仰,我的驕傲。在日復一日的工作中,我見證了太多的悲歡離合,也經歷了無數的挑戰和考驗。有時,我會因為案件的復雜而苦惱,會因為犯罪分子的狡猾而憤怒。但每當我看到受害者眼中的無助和期盼,我就覺得自己的這份職業是有價值的,是愿意拿出生命作代價的。】
江塵予的指尖顫抖。
愿意拿出生命作代價嗎?
江塵予紅著眼睛,看完了整本日記,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
他似乎明白了父親的信仰,父親只不過是希望,他所守護的這片土地上,少一些罪惡,多一些幸福的人。
江塵予忽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他真想現在就看到青霖哥。
江塵予猶豫了片刻,最后拿出手機,給許青霖發了一條微信,問他在不在。
許青霖似乎是還沒睡,居然秒回了消息。
許青霖:【在。】
江塵予還在打字,許青霖就又發來了第二條消息。
許青霖:【予予,我在你家門口。】
“什么?!”看到這條消息,江塵予瞬間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青霖哥他為什么要等在自己家門口,如果自己今晚想不通,不給他發這條消息,那青霖哥是不是就一個人在外面等上一夜?青霖哥怎么不告訴自己他來了呢?
江塵予的心里有些難受,也不顧自己只穿著睡衣和拖鞋,就著急地跑出門。
門外,許青霖的身影在路燈下顯得修長又落寞。
江塵予站在門口,呆呆的望著許青霖。
他攥緊了拳頭,也揪緊了心。
這該死又糾結的現實啊,上一秒,還想著再也不會和青霖哥有任何交集了,但是看了爸爸的日記之后才知道,自己的父親一直把救死扶傷當成最崇高的理想。即使不是許青霖,換成任何一個小孩,父親都會義無反顧的去救人的!
“予予。”許青霖憔悴的臉上有一雙無辜的狗狗眼,在夜幕的籠罩下,看起來可憐極了。
這一刻,江塵予所有的憤怒和狂躁都沒了。
許青霖看見江塵予穿的那么單薄,忍不住皺著眉頭走近,他微微俯身,望著江塵予的臉,然后伸出好看的手,輕輕地揉了揉江塵予的手臂。
許青霖關切道:“予予,你怎么穿這么少就出來了,冷不冷?”
江塵予沒有回答,反而鼻子一酸,眼圈紅了。
“予予,怎么了,你別哭啊。”許青霖最害怕看到江塵予的眼淚,一時他不知所措-
許青霖擔憂的臉近在咫尺,溫潤好聽的聲音直擊耳膜,江塵予在心里的設置的最后一道防線也終于崩塌。
“嗚嗚嗚……”江塵予主動撲到許青霖的懷里,死死地抱著許青霖的脖子,而后把小臉埋在許青霖的懷里,像受了很大很大的委屈似的放聲哭了起來。
江塵予的心像是被人撕裂,說一點不難受是假的,如果自己的爸爸還能活在世界上,他的童年也不會過的如此蒼白無力。可是……父親的犧牲也真的怪不到青霖哥身上。
“予予,你怎么了?”許青霖見江塵予哭得那么兇著實嚇了一跳,他拉了拉懷里的人,江塵予卻把許青霖抱得更緊。
江塵予帶著哭腔道:“青霖哥,別推開我……嗚嗚,我已經失去我的父親了,我不想再失去你。我喜歡你。”
許青霖聞言,身體一僵,任由懷里的人將眼淚落在自己的懷里,心上。
哭了一會兒,江塵予抬起紅撲撲的臉,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許青霖道:“青霖哥,求求你,親親我。”
許青霖有些跟不上江塵予跳躍的腦回路,他愣愣地問:“親你?”
江塵予的眼淚像決了堤的水,連綿不絕,他臉色蒼白道:“對,親親我,我,我怕我會一直想不好的事情……求你了。”
望著梨花帶雨的江塵予,許青霖心里一軟,他捧起江塵予的小臉,溫柔地吻掉他臉上咸咸的眼淚。
江塵予則像一只小狼似的,對著許青霖湊近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
這個吻攻擊性十足,纏綿悱惻,纏繞索取。最后江塵予的牙齒在許青霖柔軟的唇上停了半秒,然后狠狠咬了一口。
鐵銹味在兩人的口腔里散開,血順著許青霖的嘴角滑下來。
許青霖沒有躲開,只是任憑江塵予肆意妄為。
凌晨,一個帶著血腥味的暴力的吻,消融了兩個少年之間的嫌隙-
這邊,夏知遠和王云灼自從確認關系后,便進入了熱戀期,每天兩個人好得像連體嬰似的,天天膩歪在一起釀釀醬醬。
夏知遠自從聽說許青霖跟江塵予約定好了要去國外領證之后,他就時刻心癢難耐。
夏知遠對待感情是很認真的,可他有些懷疑灼灼同學似乎只是想隨便玩玩。
雖然夏知遠同學是名副其實的1,但實際上在感情里,兩個人關系的主動權還是掌握在灼灼女王大人的手里。
一天,夏知遠和王云灼在家里一起打完游戲,兩個人躺在沙發上吃零食,畫面溫馨又美好。
夏知遠捉住王云灼放在自己腹肌上的小手,問道:“灼灼,你聽予予說了沒?許青霖跟他商量結婚的事情了。”
王云灼點點頭,漫不經心地說:“知道呀,前陣子是聽說了呢。他們的速度還挺快的。”
“也不是速度快吧,愛一個人,肯定就想和他永遠在一起呀,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夏知遠道。
“嗯嗯,予予終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真為他開心。”王云灼也隨口道。
“那……如果我說,我也想和你結婚,你愿意嗎?”夏知遠很真誠地問。
“哈?”王云灼嚇了一跳,手里的零食全掉了出來,紅毛也都快要炸起來,他高聲道,“夏知遠同學,你學什么不好,學人家求婚,我可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呢!”
夏知遠就猜到灼灼會這么回答自己,他心里有些失落,覺得灼灼只是饞自己身子,根本就不愿意和自己共度一生。
果然,灼灼同學就是傳說中的那種說走就走,毫不留戀的抬!屁!無!情!受!
夏知遠表示很不開心:“你為什么不想結婚啊?”
“就算我和你結婚,你家里能同意啊?”王云灼道,“你爸媽要知道了我的存在,估計得給我掃地出門,我才不想面對那種局面呢,所以我建議,咱倆干脆就別出柜。”
夏知遠道:“那我和你一起被掃地出門,反正我要和你站在一條戰線上。”
王云灼忍不住笑了:“好啊,不過呢,即使家里人同意,我還是不想結婚。”
“為什么啊?”夏知遠不理解。
“因為結婚沒什么好處唄。”王云灼一副自由自在的樣子,“像我們現在不也挺好的嘛?結了婚,各種事情一大堆,好麻煩的。而且,我也懶得照顧別人。”
王云灼在這段關系里,是被壓的角色,所以灼灼同學就自然而然地把自己往女性化的角色里帶入。
他想起在華國,女人結了婚那可是要照顧老公的,灼灼同學才懶得伺候老攻呢。
夏知遠“噗嗤”一笑:“原來你怕這個?我答應你,結婚之后,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嗯……”王云灼打量著夏知遠同學,勉強點點頭道,“可以,不過我現在還不能答應你,給你一段時間的試用期,等試用期過了再說結婚的事吧~”
“好,我會好好表現的!”于是,夏知遠同學就時不時地和許青霖聯系,向他請教一些如何把自己對象寵上天的技巧。
89.童話般的去國外領證了
許青霖告訴夏知遠,寵媳婦兒這種事,需要自己慢慢去悟。
許青霖最近很開心,因為許衛東不知從哪里弄來了兩張國外的旅游簽證,送給了他,說是讓他等著放假的時候帶著江塵予出國玩玩。
許青霖就在心里悄悄盤算著,打算帶著江塵予去國外領證。
他問江塵予:“予予,過幾天放假了我們去國外把證領了吧。”
原本以為予予會有很多顧慮,不答應自己,可沒想到,江塵予居然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好啊。”
許青霖喜出望外,高興道:“予予,你這么快就答應我了啊?太好了。”
江塵予非常單純地說道:“嗯,是呀,我聽說結婚證可以在大學里加學分!”
許青霖:“……”
等等,國外的結婚證也可以在大學里加學分嗎?
許青霖欲哭無淚,誰懂啊,老婆答應和自己領證居然只是為了學分,這讓他找誰說理去!-
很快,兩個人翹首以盼的假期如約而至,兩人帶了一些簡單的行李,迫不及待地來到機場檢票。
許衛東非常貼心,給他們兩人買的座位剛好是挨在一起的。
到了飛機上,兩個少年肩并著肩坐在一起,江塵予是第一次坐飛機,興奮得很,他看著飛機從低到高升空,然后隔窗的景色也在變化,從草地變成了松軟的棉花糖似的云朵。
這一切美得好像童話一樣,有些不真實。
從國內到國外的航班需要坐很久的時間,中午的時候,整個飛機上的人都閉上眼睛開始休息,江塵予也過了第一次坐飛機的興奮勁頭。他也有些困意了。
許青霖則有些反常,他好像還很興奮,他一會兒按按江塵予的大腿,一會兒又揉揉江塵予的胳膊。
江塵予懶洋洋的:“青霖哥,別動了,我睡會兒。”
許青霖卻把頭靠在江塵予的肩膀上,用一種撒嬌的語氣道:“予予,我好開心啊,再過幾個小時,我們就是合法夫夫了。謝謝你不生我的氣了,謝謝你愛我。”
江塵予打了個哈欠,覺得耳朵癢癢的。
許青霖看他這么可愛的樣子,有些忍不住想親親他,但礙于飛機上人還是很多的,于是許青霖起身。
江塵予問:“青霖哥,你干嘛?”
許青霖把外套脫掉,他里面穿了一件黑色健身工字衣,由于衣服是貼身的,所以把許青霖的胸肌和腹肌襯托得十分明顯。
許青霖道:“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江塵予點頭:“好,去吧。”
“你陪我一起。”
“為什么啊?”
“沒有為什么,就是想和你一起唄。”
“好吧。”自己的男人自己寵,江塵予只好起身,和許青霖一起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空姐見有兩個乘客離座,于是她象征性的過來提醒了一下:“兩位先生您好,飛機行駛中有些顛簸,如果沒有要緊的事情建議不要離開座位。”
許青霖微笑地沖空姐點點頭:“好的,謝謝提醒,我們去趟廁所,馬上回來。”
空姐被許青霖的顏值給驚艷到了,立刻表示理解放行。
沒辦法,她的三觀是隨著五官走的。
空姐羞澀道:“好的先生~您請。”
江塵予聽著這話,心里有些小醋意。
到了洗手間門口,江塵予故意學著剛剛空姐的樣子,打了一個“請”的手勢沖許青霖道:“好的先生,您請~”
許青霖不禁笑出聲來,他攬著江塵予低聲道:“過來讓我親親。”
江塵予疑惑:“你不去廁所啊?”
許青霖一本正經道:“不去,就是在座位上有些忍不住了,想親親你,那邊人太多了,不方便,這邊人少。”
接著,許青霖的吻便覆了下來,江塵予只覺得一陣腿軟。
兩個人做完“壞事”又手牽手回到了座位。
打扮好看的空姐沒看出來兩個人是那種關系,又想到許青霖身邊套近乎。
“先生您好,剛剛忘了問你了,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您的聯系方式?”空姐吞吞吐吐的,想了一個蹩腳的理由,“我們需要客人的一些線下好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幫幫我。”
許青霖直接牽著江塵予的手向空姐晃了晃,道:“我們這次出國,其實就是去領證的。”
空姐被嚇了一跳,小臉通紅道:“哦哦,對不起,打擾了,那祝你們幸福!”
說完,她就一溜煙兒跑了,整趟旅程里,她再也沒來過-
飛機落地的時候,剛好是國外的夜晚。
天上的星星好像鑲嵌在黑色幕布上的寶石似的,一閃一閃的,好看極了。
兩人在人來人往的大馬路上肆無忌憚的拉著手,在異國他鄉,誰也不認識誰,而且同性情侶也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
所以許青霖和江塵予即使是想在街頭擁吻,也不會有很多異樣目光。
許青霖訂了一個酒店,酒店外面是一個大型的LED顯示屏,上面投放著一些視頻廣告。
江塵予看著那個顯示屏,不禁看呆了:“哇,這個做的好好啊。”
A市的酒店,大多都是固定的燈,江塵予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那么炫酷的顯示屏。
許青霖望著那塊顯示屏若有所思,最后他帶著江塵予在這里辦理了入住手續。
江塵予發現酒店里的環境也很豪華寬敞,許青霖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后,對江塵予神神秘秘道:“予予,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江塵予疑惑:“去哪啊?”
“就在樓下隨便轉轉。”許青霖笑得很有深意。
江塵予好奇,不過還是跟著許青霖坐著電梯出了門。
酒店外面,許青霖的腳步忽然頓住,他捏捏江塵予的手,柔聲道:“予予,回頭,你看那是什么?”
不就是剛剛看過的巨型LED廣告牌嗎?
江塵予疑惑的轉頭看去,剛剛的廣告牌變了,變成了一個情書樣子的圖片,白色的信封上,還有一顆粉色的愛心。
接著信封緩緩打開,里面跳出來一個信紙,上面用漢字寫著:予予,你是上天賜給我最美好的禮物。
江塵予一下子激動起來,緊緊地握住許青霖的手。
巨型廣告牌下聚集的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有金發碧眼的,也有黑皮膚的,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抬頭望著那個大熒幕。
屏幕上忽然出現了四個人的臉。
江塵予認出來了,那四個人是許爸爸許媽媽,和江德琴許衛民。
四個長輩有些局促地站在一起,他們的臉上都帶著親切和藹的笑:“青霖,予予,希望未來的日子里,你們兩個人可以風雨同舟,一起走下去!”
接著,屏幕上出現了兩個少年,一個紅發張揚,一個妖孽好看,他們靠得很近,異口同聲的說到:“予予,祝你新婚快樂!要幸福哦!”
紅發少年還補充了一句:“許青霖,你一定要對我家予予好,不然我會揍你!”
然后鏡頭又一閃,來到了兩人的老師和同學那里,他們全在祝福著兩個人:“祝你們新婚快樂啊!”
這一份份真心為江塵予的那顆小心臟輸入一陣又一陣暖流。
不知不覺,江塵予的眼中已經滿含淚水。
圍觀的觀眾們也看出來了,廣告牌上播的是一則關于領證結婚的視頻記錄,而且視頻的主角,還是兩個男孩子。
但那又怎樣呢?真愛從來不問性別。
觀眾們都十分捧場的發出一陣歡呼聲,紛紛上前鼓掌,用各國語言祝他們幸福。
許青霖則拿出一張很特殊的結婚證,上面用花體寫著“結婚證”三個字,然后下面貼了一張他和江塵予的合照。
再下面是證婚人——那是很多很多人的簽名和祝福,那些熟悉的名字,用不同的書寫風格寫在那張紙上。先是長輩的名字和寄語,接著是他們的共同好友和老師的,甚至輔導員懟姐也寫了幾句話。
許青霖很真誠道:“予予,我可能給不了你盛大的婚禮,也沒辦法邀請所有人來見證我們的幸福,但是,我相信文字是有力量的。這里是我們的家人朋友給我們的祝福,希望這次的領證之旅,你沒有遺憾。”
一旁的群眾們都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感動在那一刻決堤。江塵予撲過去緊緊抱住許青霖,輕啄了一下他的嘴唇,低聲俯在他的耳邊說:“青霖哥,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走過了多少彎路才來到了你身邊,我真的很珍惜我們的這份感情,我沒有遺憾,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此生就無憾了。”
許青霖的眼睛亮亮的,他回吻了江塵予,接著,他俯下身子,用公主抱把江塵予攔腰抱起,引得人群發出一陣陣掌聲。
“啊,”江塵予一驚,低頭埋在許青霖懷里,“青霖哥,你要帶我去哪里?!”
“帶你回屋,和你過夫妻生活。”許青霖笑著低聲說著,抱著江塵予撥開人群向房間走去。
身后的人群,自發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揮舞著光亮,原本漆黑的街道一瞬間變得閃閃發光,燈火輝煌。原來,由平淡再到燦爛,只需要注入一份真摯的愛就夠了。
90.守護你,愛護你,直到永遠。
第二天,陽光透過薄薄的云層灑落在異國他鄉的床上。
江塵予懶洋洋的睜開眼睛,許青霖在他耳邊柔聲道:“予予,走吧,今天和我一起去市政廳領證吧。”
于是,兩個人精心整理了一番,他們都換上了很正式的西服,儀式感十足。
等他們出了門,才發現這座國外城市這么美,既有都市繁華,又有人文風情。
街道兩旁的鮮花店窗臺上擺滿了鮮艷的玫瑰和郁金香。
許青霖和江塵予手牽手,走在異國他鄉的街道上,步伐略顯緊張但堅定。
他們來到了小鎮市政廳,這里是他們夢想成真的地方。
市政廳的外部神圣且莊嚴,內部的裝飾則簡潔而溫馨,柔和的光線從吊燈中灑下,給整個空間披上了一層光環。
此時,許青霖和江塵予的內心如同翻涌的潮水,既緊張又充滿喜悅。
江塵予的內心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他想象著以后與許青霖共同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那些平凡而溫馨的瞬間在他腦海中逐一展現,讓他極為向往。
許青霖則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責任感。他知道婚姻不僅是兩個人的結合,更是一份承諾和責任。
想到這,許青霖把江塵予的手握的更緊了,他半開玩笑半是認真道:“予予,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江塵予卻更緊的回握住他的手,很是霸氣側漏地說道:“才不會后悔,我永遠都不會后悔的,而且,青霖哥,你也別想后悔,這輩子你就是我的人了!”
兩個俊俏明朗的少年手牽手來到登記處前,他們的面前是一位面帶微笑的牧師。
牧師捧起本子,詢問他們是否愿意成為合法夫夫。他們很堅定的點頭,表示愿意。
接著,來到了宣誓環節。
考慮到兩人是來自異國他鄉的,于是牧師特許他們用自己國家的語言宣誓。
周圍靜謐而莊重,只有他們的聲音在宣誓臺上回蕩。
江塵予的目光清澈而溫柔,眼中充滿了愛意與信任。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聲音略帶顫抖:“許青霖,我愿意成為你的愛人,與你攜手共度人生的每一個時刻,無論風雨還是晴天。”
許青霖則緊握著江塵予的手,給他力量與支持。聽到予予的誓言,許青霖心跳加快。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我也愿意,予予,我愿意成為你的愛人,與你相守一生,不離不棄。我將用我的全部力量,守護你,愛護你,直到永遠。”
許青霖的眸子閃閃的,像藏了千萬的星光點點,他聲音低沉又認真:“予予,嫁給我,好嗎?”
江塵予很調皮地笑:“不好。”
許青霖擔心:“啊?你不會是后悔了吧?”
江塵予搖搖頭:“我要娶你。”
許青霖黑了臉,予予寶貝還真調皮……
“好吧,我答應你。”
算了罷,不計較了!只要在床上夠聽話,其他無論怎樣,都依著媳婦吧。
寵媳婦,這可是一個好老攻必備的素質啊。
當牧師宣布他們是合法夫夫,并且遞給他們結婚證的那一刻,兩個少年感到了無比的幸福,從此,天上地下,一生一世一雙人。
領完證,他們來到了海邊,這里有不少新人在拍結婚照的外景。這個地方是個三面環海的海邊城市,空氣清新,環境優美,是旅游度假的絕佳勝地。
海上波瀾起伏,水面在陽光照耀下顯得波光粼粼,那些海水就像鑲嵌了一層水晶的綢緞迎風起舞一般,歡迎著這對遠道而來的客人。
長期處在內陸地區的他們,對神秘的大海有著莫名的好感。
江塵予和許青霖加入了海邊的新人隊伍。
他們兩個脫了皮鞋,就這么穿著一身西裝,光著腳丫在沙灘上肆無忌憚的跑起來。
他們像兩個孩子似的跑著,笑著,一下子偌大的天地間仿佛任何人和事全都不存在了,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他們踩在柔軟的沙子上,在閃亮的星星下,親吻著對方,耳邊是海浪的聲音,舌尖纏繞著的是最愛的唇齒。
“咔嚓——”遠處,有個攝影師看呆了,把這溫馨美好的一幕記錄了下來-
兩個人領證回國之后,幾乎天天都要膩在一起,上課在一起,吃飯在一起,睡覺更在一起。
由于江媽媽和許小叔談起了戀愛,所以江塵予同學就成了沒人要的小可憐。
許媽媽干脆就讓江塵予繼續住在他家里,一家人在一起很熱鬧。
江塵予挺喜歡這種日子的,每天醒來都能看到溫暖的陽光,能聞到充滿香氣的被子,一個轉身就能擁抱到赤果性感的許學霸……
他們兩個人經常一起同進同出,上學放學的路上打打鬧鬧,兩人之間的愛意太濃,難免溢出來,滲透到他們的舉止微笑里,飄浮在他們周圍的空氣中。
時間久了,鄰里之間也難免出現風言風語,老太太們都喜歡八卦,而許青霖跟江塵予的事也就成了他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哎,你們聽說了嗎?許董的兒子帶他班里的男同學回家了,倆人還住在一起了!”
“嗨,這有什么稀奇的?他們倆不是本來就住在一起的嗎?兩個少年關系好,這有啥奇怪的!”
“不不不,可不只是關系好那么簡單,人家那叫……什么來著,奧!他們倆是同性戀!”
“同性戀?”沒聽過這詞的老太太們稀奇的瞪大了眼,懷疑起來,“同性戀是什么東西呀?”
“就是男的和男的在一起談戀愛唄!”
“啊?兩個男的在一起啊,那能長久嗎?”老太太們都搖頭嘆息,“多好的兩個年輕后生啊,不各自找個對象也就罷了,居然還互相浪費!”
在她們心里,男的跟男的搞在一起,根本就不正常,是不被正經社會的主流認可,她們覺得,等兩個少年的感情新鮮感過了,早晚得分手。
這種話,許青霖的媽媽一開始還權當沒聽見,但是聽到的次數多了,許媽媽就有點不舒服了。
你們這群老太太,說我兒子可以,但是說我兒媳婦,就肯定不行!
于是,許媽媽再聽到這種話就會理直氣壯的懟回去:“男的跟男的又怎么了?同性戀吃得是我家的大米,我就愿意支持他們,誰也管不著!”
“那你不怕家里香火斷了啊?”
“只要兩個孩子開心,香火算什么,我家又沒有皇位要繼承。”許媽媽非常無所謂。
眾老頭老太太聽了許媽媽的話兒,也都理解過來,似乎是這么個理,日子終究還是別人的,別人喜歡就好嘛-
不知不覺,兩個人到了大三的關鍵時期,大一大二他們學的都是一些基礎類知識,大三就會出現學生分流的狀態。
有的學生選擇進實驗室,繼續在學業方面深造,有的則選擇參加創新創業,早點適應社會,賺大錢。
許青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他那高智商的腦子,如果不用來學習,那真的就是暴殄天物。
而江塵予則選擇了后者,他想創業,想擁有一份屬于自己的事業。
由于兩個人的規劃不同,都在打拼自己的事業,所以經常白天見不著面。
一天晚上,許青霖有些悶悶不樂地坐在沙發上,等著外出的予予回家。
等到晚上快十二天,忙了一天的江塵予終于回來了,看到沙發里的人,江塵予嚇了一跳,問:“青霖哥,你半夜不睡覺做什么?”
許青霖老實回答道:“在想你啊。”
“想我?”江塵予把自己的書包往沙發另一邊一扔,過去抱住許青霖問,“有多想我?”
“很想很想,我現在也很想你。”許青霖把江塵予抱得更緊了。
江塵予笑起來:“青霖哥你就會騙我,我現在就在你懷里呀,你還想我啊?”
許青霖垂下眸子,很認真的說:“真的,不騙你,我幾乎每天的空余時間都用來想你了。我上課的時候也想你,吃飯的時候也想你,即使在離你最近的距離時,我還是很想你很想你……”
“這么想我啊,那怎么辦?”江塵予問。
“還能怎么辦……只能我們靠得再近一點了。”許青霖眼底涌動著別樣的情愫,接著,他的手從江塵予的背上緩緩下移,來到了那處肉肉十足的部位,溫柔地揉捏起來。
江塵予不滿地扭了扭身子:“不行,不做,我明天還有事呢,我約了幾個客戶談合作!”
“不會耽誤你明天工作的。”許青霖像一頭餓了好久的小狼,叼著江塵予這塊肥美的肉就舍不得松口。
“那也不行!”江塵予義正言辭地拒絕,“上次你也說輕輕的淺做一下,結果直接把我弄得腰酸背痛走不了路!這次我才不要信你!”
許青霖卻直接霸道地抱住江塵予:“予予你忘了,我們可是合法夫夫,你得履行夫夫義務~”
江塵予小臉通紅,掙扎了兩下,奈何力量實在是太懸殊,實在掙扎不過,只好從了許青霖同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