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鏈接發(fā)我。”
宋婼言目光堅定,毫不害羞。
青年的笑容已經(jīng)有些搖搖欲墜,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個漂亮的小姑娘臉皮這么厚。
宋婼言翻了個白眼,端起橙汁就想走。
青年一急,想去拉她的手,不遠(yuǎn)處卻突然傳來一聲暴喝:“劉遠(yuǎn)書!!你在干什么!!”
劉遠(yuǎn)書一抖,立馬就想溜。
一個身穿鵝黃色禮服的女人立馬上前,揪住他耳朵罵道:“你在干什么?又在外面勾搭野女人!你別忘了我們已經(jīng)訂婚了!!”
此語一出,再加上宋婼言還站在這,這一處角落瞬間成了眾人目光的聚集地。
劉遠(yuǎn)書很害怕自己這個脾氣暴躁的未婚妻,但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女人擰耳朵,實在是有些太沒面子。
他惡向膽邊生,叫嚷道:“不能怨我啊小寧!是這個女的先勾引我的!”
他堅定地指向宋婼言,大聲說:“她剛剛拿出手機就是想加我微信!”
宋婼言:“?”
小寧聽劉遠(yuǎn)書這樣說,竟然還真信了,把她那便宜未婚夫丟到一邊,拉住宋婼言就是一頓罵:“你這個花里胡哨的狐貍精!不知道他有未婚妻嗎?”
宋婼言大驚失色,超大聲地喊道:“什么?!他有未婚妻?那他剛剛找我咨詢男/模是干什么?”
周圍一片嘩然,不少人都繃不住笑了出來。
聽見周圍此起彼伏的笑聲,劉遠(yuǎn)書面色漲紅:“你瞎說什么?!”
宋婼言不理他,對小寧說:“真的呀,我剛剛拿手機就是給他推薦男模,他還特意要了尺/寸比較可觀的,哎呀您未婚夫真會玩~”
小寧看她說的煞有介事,竟然信了半分,臉一陣紅一陣白,嘴唇顫抖著舉起手就要往劉遠(yuǎn)書臉上扇!
那劉遠(yuǎn)書卻將身一扭,反從她胯下逃走了。
劉遠(yuǎn)書打不過未婚妻,跟個靈活的猹一樣溜走了,留下小寧站在這,受著其他人的指指點點。
宋婼言接著叭叭:“嗨呀,我也沒想到咱哥玩的這么花,不僅要大的還要會扇人的,說最喜歡有人扇他了,姐你也別傷心,這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嗎?姐姐你還年輕肯定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要多試試不同的樹,找一棵吊的最舒服的,你要不要男/模?加個微信我也給你推?”
小寧一邊哭泣一邊加微信,一邊對宋婼言說的話深信不疑:“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宋婼言滴地掃了一下,添加好友,設(shè)置備注:老了找她賣保險。
她渾身綻放著圣潔的光輝,暖心地安慰小寧:“別傷心了,這宴會廳這么多美男帥哥,沒準(zhǔn)你下一秒就能遇見命中注定的克rua洗。”
小寧先是理解了一下“克rua洗”是個什么單詞,然后聽話地抽泣著抬頭環(huán)視了一圈。
接著眼神一亮。
宋婼言:“?”活爹你又看上誰了。
她順著小寧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見一個185西裝帥哥朝著這邊走來。
冷峻的眉眼,逆天的長腿,矜貴的氣質(zhì),很帥。
但他是秦止。
宋婼言看見他就想翻白眼。
小寧卻像著了魔一樣,一看就是秦止的瑪麗蘇光環(huán)又生效了,她露出癡迷的眼神,看看宋婼言,看看秦止,又看了看手里的紅酒。
系統(tǒng):【哈?她不會想潑你吧?】
宋婼言緊急防御:“臥槽我禮服很貴的。”
結(jié)果下一秒,小寧一揚手,將半杯紅酒全潑在了自己的身上。
宋婼言:“?”
此時秦止剛好走到這里,小寧立馬柔弱捂住心口,泫然欲泣:“啊,姐姐,你為什么要潑我?”
宋婼言:“?烙鐵我喝的是橙汁。”
還有,她還未成年啊怎么就是你姐姐了!
小寧抽泣的聲音詭異地停了一瞬,然后不放棄地睜著雙楚楚可憐的淚眼不住地看向秦止。
秦止微微皺眉,看起來面色不善,責(zé)備地看了一眼宋婼言。
系統(tǒng):【他不會又要顛倒黑白吧?】
宋婼言:“他要是敢,我就潑他。”
秦止冷笑一聲,道:“她要是能在兩秒之內(nèi)把橙汁轉(zhuǎn)化成紅酒,那真不愧是當(dāng)代化學(xué)巨擘,諾貝爾都得親自給她頒獎,但據(jù)我所知,她化學(xué)和生物都才剛剛及格。”
宋婼言嘖了一聲:“你不損我?guī)拙淠芩朗前桑俊?br />
秦止沒理宋婼言,冷冷地瞥了小寧一眼,道:“是要我請你走嗎?”
小寧被他的眼神凍了個激靈,趕緊將身一扭,也逃走了。
跟劉遠(yuǎn)書逃跑的姿勢一模一樣。
周圍的人看沒瓜可吃,猹也跑了,慢慢就散去了。
留下宋婼言跟秦止大眼瞪小眼。
秦止仿佛有話要跟她說,但是又開不了口,張開嘴,又合上,張開嘴,又合上。
宋婼言關(guān)懷道:“你顳下頜關(guān)節(jié)紊亂了?”
秦止閉了閉眼,努力用平靜的語氣道:“上次的事是我錯怪你了。”
宋婼言:“哪次?你錯怪我可不止一次。”
“害你寫檢討那次。”
系統(tǒng)在腦海里放了個煙花:【慶祝一下我們的男主眼睛終于好了。】
宋婼言也欣慰地?fù)u搖頭:“你的眼睛終于好了,在哪里看的?”
秦止的教養(yǎng)是真的很良好,都這樣了還能心平氣和地跟宋婼言說話:“這次是我錯怪你了,我替桑榆跟你道歉。”
宋婼言:“?替桑榆跟我道歉?桑榆有做錯什么嗎?你又是她的誰啊能代替她跟我道歉?”
面對這一連串的問題,秦止的臉色也掛不住了,他擰眉道:“你別得寸進(jìn)尺,桑榆是……”
宋婼言火氣也上來了,笑道:“我得寸進(jìn)尺?難道不是你莫名其妙?上來就自來熟似的替人道歉,她沒有做錯什么事就不說了,你這自然而然把她當(dāng)做自己所有物的語氣是怎么回事?你尊重過我們兩個中哪怕任何一方嗎?”
“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了!你這種人只有黃金礦工見了會喜歡!”
宋婼言罵完就溜,跺著小高跟怒氣沖沖地走了。
秦止氣得在原地緩了半天才回過神,拿出手機搜索“黃金礦工喜歡什么”。
跳出結(jié)果:神金。
秦止:“……”更氣了。
不遠(yuǎn)處,注意著秦止一舉一動的藍(lán)發(fā)少女看著他的臉色,有些擔(dān)憂地走上前去。
“秦哥哥,”季斯甜輕輕扶上秦止的手臂,關(guān)切道,“你沒事吧?”
秦止深呼吸了幾下,淡淡地將手臂抽走,道:“沒事,不用擔(dān)心。”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季斯甜的手懸空在原地,緩緩收回,捏緊了拳頭,神色不明。
“甜甜!甜甜你怎么在這啊……讓叔叔好找……”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搖搖晃晃地過來,伸手要攬住季斯甜的肩膀。
季斯甜笑容一僵,又想起這是家里特意囑咐了要好好招待的商業(yè)合作伙伴,只能忍住惡心,禮貌地甜甜一笑:“鄭叔叔,你喝多了,要不要去休息?”
鄭乾卻以為自己聽出了弦外之音,露出促狹的笑容,對她眨眨眼道:“我懂,叔叔我懂,樓上702是我房間,甜甜要不要……”
“鄭叔叔,你再開玩笑,我就不理你了!”她佯裝生氣。
鄭乾立馬哄她:“叔叔不是那個意思,叔叔就是想疼你!”
季斯甜做出害羞的模樣,眸中卻沒有溫度:“叔叔,我家管得嚴(yán)不讓談戀愛,但是我有一個很漂亮的朋友,她一直都想找一個叔叔你這樣又帥又多金的男朋友呢。”
鄭乾聽的有些飄忽,忙問:“誰啊?給叔叔介紹一下唄!”
季斯甜露出乖巧溫柔的笑容,輕聲道:“她呀,喜歡浪漫,叔叔你等會拿著這杯酒再去跟她說話,給她講你酒莊的發(fā)家史和背后的故事,她一定會被你打動的……”
——
宋婼言跺著小高跟噠噠跑遠(yuǎn),一路上風(fēng)卷殘云,看見什么好吃的就拿。
偏偏她吃的很優(yōu)雅,旁人根本挑不出毛病。
宋婼言:“總算離開那個區(qū)了,那塊地方怎么只有甜品啊,膩死我了。”
系統(tǒng):【你吃完八盤了才覺得膩?】
她端著一只超大的生蠔,拿著叉子準(zhǔn)備下手:“那小蛋糕一個就倆硬幣大,我吃八十盤都飽不了。”
戳了半天依然沒有吃到嘴,反而把生蠔的內(nèi)容物戳出來了。
宋婼言:“……”不想吃了。
眾所周知,吃生蠔只能一整個吞下去,不能看里面有什么。
她沉默一會,覺得不能浪費,于是舉手:“服務(wù)員,給我來雙筷子。”
立馬有人笑出了聲,還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說“真是沒見識”之類的話。
系統(tǒng)實時轉(zhuǎn)播:【宿主,他們說你沒見識,不會吃西餐,不國際范。】
宋婼言:“服務(wù)員,來雙chopstick。”
系統(tǒng):【加個s。】
在宋婼言演出更多小品之前,穿著侍應(yīng)生服裝的桑榆及時出現(xiàn),給她遞了一雙筷子。
宋婼言震驚:“還真有?”
桑榆平靜地說:“我去后廚給你偷的。”
宋婼言感動極了,終于把那個生蠔吃到嘴了。
她拆了個蟹腿夾給桑榆:“吃不?”
桑榆搖搖頭:“侍應(yīng)生不讓吃東西。”
宋婼言:“你們侍應(yīng)生是不是要有求必應(yīng),聽客人的話。”
桑榆:“……是。”
宋婼言夾起蟹腿塞她嘴里:“那我命令你吃了。”
桑榆:嚼嚼嚼。
反正目前也沒人喊侍應(yīng)生干活,宋婼言干脆拉著桑榆往角落里一靠,開始炫飯。
牛排軟嫩多汁,刺身鮮甜無比,貝類肉質(zhì)彈牙,兩人吃的不亦樂乎。
可是偏偏有人喜歡打擾別人干飯。
一個啤酒肚大得像六月懷胎的男人湊到桑榆面前,被她精致的笑臉驚艷了一瞬,接著露出笑容:“小妹妹,有沒有興趣跟哥哥喝一杯?”
鄭乾將手中的紅酒遞過去,等著她接。
負(fù)責(zé)吐槽和畫外音的npc又上線了:“天哪,鄭總主動給一個侍應(yīng)生遞酒?”
“我天,這侍應(yīng)生是撞大運了。”
“人家小姑娘不是很愿意吧?”
“不愿意?不愿意她擠破了頭來這里當(dāng)侍應(yīng)生干什么?這樣的女孩我見多了!都是為了傍大款!”
鄭乾也露出有些嘲諷的微笑:“妹妹,就別裝矜持了,我不吃那套。”
桑榆眼神冰冷:“我不喝酒。”
鄭乾呵呵一笑:“哥哥今天請你喝酒,是給你面子。”
“小甜跟我說過,你家境不好,跟了我是最好的出路,我能給你錦衣玉食的生活。”
“要是不同意的話……我家的企業(yè)基本上壟斷了帝都的餐飲,你如果以后不想要工作了,可以試試。”
桑榆的眼睛掩藏在有些長的劉海下,身體微微顫抖,手伸出去,好像要去拿那杯酒。
但是有一只手更快,宋婼言一把接過那杯酒,作勢就要潑出去。
鄭乾又驚又怒,連忙要躲。
結(jié)果宋婼言手腕一翻,那杯酒結(jié)結(jié)實實地倒在了桑榆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