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熾樹抱起來,雙腳也不著地,克里琴斯無處憑依,抓不穩(wěn)重心,只好還是往熾樹的身上靠。
如此一來,就好像他整個人被熾樹控制住了。
說不上是支配權(quán)的淪失,還是過于強烈的身體感受,克里琴斯覺得恥辱至極。
這本應(yīng)是他來主導(dǎo)的實驗。
既心慌,也后悔。
計時器被打翻在地,不知道是撞到了哪個鍵,發(fā)出模擬金木時鐘的滴答聲。在提醒著他,時間流逝,約定的日程安排在一秒一秒接近。
首先要讓熾樹從易感期的狀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啊!
alpha的易感期對應(yīng)omega的發(fā)情期。
當易感期到來的時候,alpha會對信息素格外敏/感,并且有較為旺盛的x欲。
可應(yīng)當不至于像這樣失控。
尤其是對他們來說。
他和熾樹作為alpha,確實有易感期這玩意兒,偶爾會來,但打這輩子沒出現(xiàn)過這么離譜的情況。
克里琴斯倒是在小說、漫畫、電視劇等作品中曾經(jīng)見過alpha在易感期失控。
他都看膩了。
現(xiàn)在有時候看到類似的情節(jié),他還要吐槽一句真俗套。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親身體驗到。
也萬萬沒想到失控的人會是熾樹。
要知道,熾樹是出了名的冷靜自持啊!
熾樹的機甲駕駛風(fēng)格就是細致溫柔,就算是在最混亂的局面下,熾樹也總能做到有條不紊。
只有在極少數(shù)、不正常的狀態(tài)下,alpha的意識才會像這樣,被交/配的欲/望給淹沒。
其實,克里琴斯此時也已經(jīng)大約猜到為什么會造成這種情況。
該怎么說呢?
不太想承認……可能,也許,大概,還是得怪他自己。
他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拉著熾樹強制進行實驗了。
回憶一下的話,熾樹的易感期大概是在這幾天,天天被他刺激,他還催個不停,出現(xiàn)失控也不能說全是意外。
閉嘴——不要問他為什么會知道熾樹的易感期會在哪幾天!
他們搭檔了五年,他又不是傻子,隨便就記住了啦。
熾樹把他翻過來,面朝著自己,讓他坐在盥洗臺上,期間一直沒有完全離身。
這使得克里琴斯雙腿一陣酸軟。
不等他緩過來,熾樹捏住他的下頜,迫使他抬起頭來,承受濃密的接吻。
克里琴斯又慌又羞,又急又氣。
被親了三四回,他缺氧的腦子記不太清,才終于找到機會去推熾樹:“你清醒點啊!”
熾樹則一刻不停地要追著他親,還說:“喜歡你,我好喜歡你。”語無倫次地說個沒完。
克里琴斯:“喜歡我就給我停下!”
熾樹:“不要。我好喜歡你。”
克里琴斯:“停下!”
熾樹:“不要。我想要你。好喜歡好喜歡。”
真是個沒用的alpha,居然被本能給控制了。
克里琴斯郁悶地想。
才幾次啊,居然就這樣了,還是我比較厲害,我就完全保持住了自我。
克里琴斯意識到現(xiàn)在用言語是沒辦法喚醒熾樹了。
為今之計,只能自救。
幸好他自己也是個alpha。
他的抑制劑和抑制藥放哪呢?
對,在床頭柜里。
克里琴斯只得摟著熾樹,跟對方說:“去床上,我想去床上,你抱我去床上。”
一向?qū)λ月犛嫃牡臒霕鋮s并不立即照辦,反而不悅地緊皺眉頭,也不停止放慢動作。
克里琴斯被弄得說不上是不是難受,打著顫,帶哭腔地對他說:“去床上。……你先,放開我。”
“不放開。”熾樹聞言,忽地俯身下來,用力地一把把他撈了起來。
克里琴斯掛在熾樹的身上被抱去臥室。
水沿路滴落一地。
熾樹剛把他放下,便重新覆身上來:“還是床好。”
兩個人的體重讓床墊往下沉,彈了一彈。
畢竟是軍人,就算是在意識混亂的情況下,身體也下意識地能使用出擒拿搏擊的技巧。
而克里琴斯被強占先機,就這樣被壓制住了。
他夯足力氣,想要掙扎翻身起來,卻沒能成功,硬生生被壓了下去。
克里琴斯?jié)q紅臉,罵道:“你個王八蛋!”
話沒說完,又被吻給堵住了。
總算是到了床鋪這個地方。
那么,下一個問題來了。
他要怎么在被熾樹緊抓著的狀態(tài)下去翻柜子?
而且,似乎熾樹的癥狀變得更糟糕了。
熾樹抓著他的雙手呢!
克里琴斯氣瘋了,狂飆各種臟話。
“混蛋!!!”
“畜生!!!”
“停下!停下!!!”
“你沒玩沒了的是吧?!!!”
暫且無計可施的克里琴斯甚至自暴自棄地想了一下,要么不管算了,等熾樹這陣子過去,估計就好了。
忍一忍,忍一忍。
克里琴斯忍都沒法忍,被翻來覆去地折騰到小聲哭出來,眼前也一陣一陣地發(fā)花,時不時地感覺強烈到失神恍惚。
而這時,熾樹看到了他在流淚,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力氣變小了一些,還低頭來親吻舔卷他臉上的眼淚。
熾樹哄他說:“別哭,別哭。”
克里琴斯抽噎地說:“還不是因為你?”
“我?”熾樹迷茫,“我喜歡你。”
克里琴斯看他那傻子一樣的狀態(tài),又是一陣心煩,嘟囔:“你是只知道說這個嗎?”
“還想……”熾樹掐著他的腰抵向自己,補充說,“還想讓你給我生孩子。”
克里琴斯:“……”
克里琴斯心想:還不如不說呢!
他意識到,當他反抗沒那么激烈的時候,熾樹的桎梏也會變松。
于是,克里琴斯干脆淺淺地順從了片刻,然后趁著熾樹變溫柔時,體內(nèi)的成結(jié)也小了下來時,連忙往外逃。
克里琴斯才爬了兩步,匆忙從床頭柜里翻出了alpha抑制藥,拿在手里都沒空拆開,他就又被熾樹攬腰拖了回去。
繼續(xù)未完的實驗。
“你別逃。”熾樹把他的手臂反剪在背后,按住他。
他現(xiàn)在一點也不喜歡背后的姿勢了。
克里琴斯嗚嗚地想。
太深了,好可怕。
克里琴斯面紅耳赤,他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暴脾氣,耐心地,幾乎是撒嬌地說:“你讓我看著你好不好?我要親你。”
狂躁的熾樹一下子就被安撫好了,又把他翻面過來,朝向自己,迫不及待就要親上去。
克里琴斯說:“讓我親你。我來親。”
即便是這個失控的熾樹,在聽到這句話時,也被迷得暈頭轉(zhuǎn)向,突然間乖順地停止住,癡癡地注視著克里琴斯坐起身來,摟住自己的肩膀,微微歪頭湊近過來,獻上親吻。
克里琴斯第一次主動親吻熾樹。
柔軟的唇瓣相貼,熾樹一動不動,僵住了。
熾樹的懷抱燙的驚人。
克里琴斯早就覺得,好像要被他過熱的體溫融化了。
為什么不動了?這都怎么一回事啊?
你不是很會親嗎?
可惡啊。
非要我主動嗎?
這一剎那,熾樹又變回了純情模式,只是因為被他主動親吻,便激動得微微戰(zhàn)栗,不知所措。
沒辦法,克里琴斯只好生澀地撬開熾樹的牙關(guān),舌尖輕輕把將alpha抑制藥給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