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023
小時候在福利院長大從不會有人跟他說這種話,長大后學習成績優異的他不被認為需要他人的保護,再后來車禍之后他成為了保護者的角色。即使是不為人知的那段時光,弱小如螻蟻的他也沒體會過被保護的滋味,甚至在他有機會體會被保護者這個身份前,他自己已經堅強努力地成長起來。
就連他自己都習以為常地站在了所有人面前。
可是現在,相處半個月都不到的生身父親,明明自己都是個膽小害怕的性格,卻說出了要保護他的話。
不管是身體還是意識都因為這句話一愣,意識遠在天邊修理防護網的蕭清長一愣,他透過身體的雙眼看見了面上流露出害怕的高大男人。健身鍛煉出來的強壯身體擋在他的面前,蕭清長能看見對方因為害怕而顫抖的身體,第一次被普通人擋在身前保護的他垂眸,遮住了眼中瞬間的動容。
這就是……父親嗎?
蕭清長垂在身側的手指微顫,他有了出手解決這次意外的想法——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讓父親受傷。
“嘿,不是食物就別帶進餐廳了先生。”突然出現的卡里棍擊倒了在餐廳門口大呼小叫的闖入者,從天花板上翻滾下來的夜翼連同另外三人制伏了犯罪分子,“大家不用驚慌,警察馬上就來!”
紅頭罩從腰帶里拿出足夠牢固的繩索,在那些讓人手腕還有腳踝上纏繞了幾圈,確保犯罪分子失去了活動能力之后,紅頭罩連同著羅賓開始尋找餐廳里其他的可疑物品。
看見夜翼他們的布魯斯松了口氣,謹記著自己現在身份和性格的布魯斯在蕭清長面前演繹著‘害怕但決心會保護自己孩子的好父親’的形象,布魯斯轉身朝著卡珊德拉還有蕭清長張開手臂,“別害怕,義警來了我們就安全了。”
卡珊德拉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三個義警,又扭頭看眼神情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過去的蕭清長,她率先在蕭清長面前做了個表范。挪動位置來到布魯斯旁邊的卡珊德拉縮到了對方懷中,同樣假裝自己很害怕還有受到驚嚇后的難過的少女動了動肩膀,讓自己看起來像是抽噎一般。
看到了示范的蕭清長也挪了過來,在縮進來自父親的懷抱前,衣服后領處猛地出現了一股大力。眼前的景象唰的一下往后退,發現自己離布魯斯越來越遠的蕭清長張開嘴巴,在發出聲音之前被一把刀抵在了脆弱的脖子上。
“嗚。”發出了非常僵硬的一聲哭咽的蕭清長不得不承認,這種事情讓他意識來做確實不如身體的自然反應,反正夜翼就在旁邊身體不會出什么事情,蕭清長放心的收回了意識把接下來的事情全權交給了身體。
拿回了控制權的身體在餐廳所有人的注視下爆發出了足夠響亮的哭聲。
被哭聲嚇得抖了一下的劫匪不耐地用刀把擊打著蕭清長的肚子,他朝著人兇狠道,“再哭一聲就殺了你!”
“嘔。”發出了干嘔聲的蕭清長臉色慘白,他咬緊嘴唇努力不發出聲音不激怒劫匪,通紅的眼眶上掛著眼淚的模樣誰看了誰不心疼,“嗚。”
為了劫財而來的劫匪才不會心疼自己手上的人質,他用蕭清長的性命威脅那些義警,“把我們放了!不然我就殺掉他!!”
看著弟弟在自己面前被打的夜翼和紅頭罩,表情不由得兇狠起來,他們對視一眼心中的想法與對方不約而同地契合起來。
敢打他們家唯一一個乖巧聽話的弟弟?
等會揍個半死吧:)
在看到蕭清長被歹徒挾持住的布魯斯眼神晦暗不明,他想起了一切的開端也回憶起來當初找到杰森時的情況,神情變得難看起來的他深吸口氣努力保持自己的理智。那是他不能邁過去的重要邊界,即使是現在他也要保持足夠的理智與冷靜,布魯斯努力想著能狗解救蕭清長出來又不會讓他受到傷害的兩全辦法,身邊的卡珊德拉握住了布魯斯的肩膀。
相信他們。
卡珊德拉的眼神中說著這樣的話。
……他該相信自己的孩子的,不論是迪克杰森提姆還是達米安,他們越來越成熟一定可以完美解決現在的事情。
恢復冷靜的布魯斯坐回了位子上,不過他的雙眼就沒離開過蕭清長還有劫匪。
“好好好,我們放你們走,別傷害人質。”夜翼解開了之前被制伏的劫匪同伙的繩子,他和紅頭罩還有羅賓后退幾步,把出去的道路都讓了出來。
之前被捆綁起來的同伙呲牙咧嘴地站了起來,他們活動著手腕朝著義警們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看著夜翼他們顧慮人質而不敢做出什么實質性的動作之后,同伙們的膽子愈發大了起來。他們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麻袋,等挾持人質的同伙歸隊后,他們拿著麻袋裝起來店內的現金,今天的客流量不差吧臺內的紙幣一下子就塞了大半麻袋。
滿載而歸的劫匪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表情,“走!讓我們走,等安全了我們自然會把人質放下來的。”
三人沒有阻攔,他們后退一步給足了劫匪安全感。
有人質就是好!這么想著的劫匪拉開了通往自由的大門,只可惜大門背后不是自由,而是將他們送到警局的正義制裁。
一直沒露面的紅羅賓用鉤鎖抓住蕭清長衣服,從屋頂上跳下來前他一根麻醉劑扎在了劫持人質的匪徒手上,趁著對方無力的瞬間紅羅賓利用鉤鎖和自己交換了位置,他替代蕭清長飛向了劫匪并一腳把人踹到了后面的空桌子上。
同時出手的夜翼紅頭罩和羅賓三兩下就把劫匪揍到失去了行動力。
“看來留一個人在外面還是很有必要的。”夜翼邊說著邊借來了樓梯把送到屋頂上的蕭清長接了下來,擺出了最有親和力的笑容的他關心起來蕭清長的狀況,“你還好嗎?壞蛋都被抓起來了,不用害怕。”
蕭清長愣愣地點了點頭,他的視線越過夜翼落在處理后續的紅羅賓身上,對方正用著手機處理什么事情,滿屏幕的代碼不自覺的看的人腦袋發脹。沉默片刻后蕭清長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那個……他是紅羅賓是嗎?”
沒想到自己被提起來的紅羅賓眼神疑惑。
“謝謝你救了我。”蕭清長站在紅羅賓面前向對方表達自己的謝意,左右看了看的蕭清長最后拿出了餐廳的紙巾,他小心翼翼地把紙巾遞了出去,“可以、可以給我一個簽名嗎?”
差點沒忍住笑意的紅羅賓努力維持著自己正經的形象,他用隨身攜帶的鋼筆在紙巾上面留下了簡單的簽名,“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了!”臉上一臉驚喜的蕭清長把紙巾當成了寶貝,放進了自己上衣的口袋里,和另外幾位義警道謝后回到了布魯斯與卡珊德拉身邊,“父親!卡珊德拉!”
“你沒事吧?”布魯斯上下打量著人,又扯著蕭清長轉了幾圈仔細觀察了一陣子,等他確認完真的一點傷口都沒留下來后,他才松了口氣有余力去思考別的事情。布魯斯沒錯過剛才蕭清長站在紅羅賓面前說了幾句話的事情,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的布魯斯問著蕭清長剛才在做什么。
得到了答復的布魯斯不是很明白蕭清長要簽名這個行為,“我記得清長你之前都認不清他們吧,怎么突然要簽名了?”
只是在被救的時候覺得紅羅賓很帥氣才去要簽名的蕭清長:?
沒有很多心眼的蕭清長老實回答道,“他很帥,還救了我,是個認真負責的超級英雄,我有點想粉他了。”
單獨賣安利沒賣出去,還看著紅羅賓輕而易舉讓人喜歡上自己的夜翼 and 今天特意帶人出來準備讓蕭清長喜歡上蝙蝠俠的布魯斯:……
差點沒笑出來的紅羅賓在兩人的注視下忍住了笑容,免得自己在夜訓的時候被穿小鞋或者私下拉去訓練室浪費他休息的時間,紅羅賓飛快地低下腦袋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手中的手機之上。
噗嗤。
絲毫不怕這兩人的紅頭罩笑出了聲音,他不是很明白夜翼還有蝙蝠俠突然出現的幼稚的攀比心,對他來說等之后大家身份揭開之后,以蕭清長的性格而言一定不會厚此薄彼,而那個時間估計也不會離得太遠,所以杰森不打算去爭這種勝利無法維持幾天的事情。
“那、那蝙蝠俠呢?清長你覺得蝙蝠俠如何?”布魯斯不動聲色地試探道。
“不知道,沒見過。”蕭清長誠實地搖了搖腦袋,“不過不是說父親在哥譚出事的時候蝙蝠俠會立刻出現?怎么沒有出現?難道是因為父親和蝙蝠俠鬧矛盾了?”
蝙蝠俠、本名是布魯斯的一位哥譚富豪,面對著最近剛回家的小兒子的問題,布魯斯陷入了無言的沉默之中。
他該怎么在不揭穿身份的基礎上解釋,蝙蝠俠沒出現解救其他人是因為蝙蝠俠自己就在人質之中?!
24 024
◎入v更新◎
在旁邊看著的卡珊德拉覺得現在更重要的應該是, “你從哪里看到的布魯斯和蝙蝠俠的事情?”
她有些擔心蕭清長會不會瀏覽了一些不健康的網站。
要知道布魯斯資助蝙蝠俠的事情是整個哥譚人都知道,但是也不是每一次蝙蝠俠都會幫布魯斯解圍。這倆個身份歸根到底還是同一個人,在一個場合下接替出現得太頻繁的話會容易暴露, 只有偶爾布魯斯不被注意的時候會用蝙蝠俠的身份解決現場危機。
然而會把這兩個身份放在一起討論, 卡珊德拉只能想到一些博人眼球的小報, 更別說蕭清長的說法是哥譚小報最喜歡編造的一個謠言。
“我是在網上瀏覽的時候看到的。”蕭清長把自己看到這些消息的途徑說了出來, “在被接回來的時候, 我想了解父親還有家里的其他人,就去搜了與‘韋恩’有關的新聞和報道,還有網民論壇上的討論, 這些都是在那里看到的”
還是那些小報的錯誤。
立刻就斷定了是誰把蕭清長帶壞的卡珊德拉也無可奈何, 胡亂報道的小報只求眼球和關注, 他們再怎么有錢、怎么封鎖這些小報總會有渠道讓他們發表一篇篇毫無事實依據的八卦。
當然, 不能解決源頭不代表他們不能限制蕭清長的網絡瀏覽, 只要對方搜不到這些東西就行。
布魯斯的想法和卡珊德拉是一樣的。
那邊在把劫匪交給晚了一步趕來的警察,四人在其他人的注視下離開,又悄摸摸地從小道回到了游樂園里擺放了臨時維修牌子的廁所, 在里面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迪克勾住從他和布魯斯之間撿漏將要成為蕭清長最喜歡的義警英雄的好兄弟, 雖然還是一副笑瞇瞇的大哥模樣, 但是楞誰都能看出來迪克不怎么美妙的壞心情,“提姆。”
“……咳,”提姆穿上外套的手一頓, 努力挽救一下自己將要被大哥小小報復著的肩膀, “小孩子的喜歡來得快去得也快, 說不定后面蕭又喜歡上別的義警了。”
“你是說, 他會喜歡夜翼?”迪克挑了挑眉毛反問。
達米安在旁邊抱著手臂, “你也太幼稚了, 格雷森。你真想讓蕭喜歡上夜翼,直接告訴他你就是夜翼比任何行為都有效,那小子的性格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
“可是,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了吧。”杰森忍不住發出來嘲諷的笑聲,單手叉腰意有所指,“就那老家伙的性格,沒有一年兩年的才不會告訴清長——尤其是前不久才懷疑過清長是斗篷人這件事情。”
確實,杰森說得也是事實。
這么一說提姆想起了正常狀態下的蕭清長處理公司事務的速度,為了他能盡早從那能把人淹沒的事情中脫離出來,提姆抱著公私結合的心建議,“在這之前我們該處理的應該是蕭身上的那個古怪詛咒吧?一直維持這種時而成熟時而幼稚的狀態,對蕭日后的生活非常不便,他不可能一直都待在莊園里,總是要自己出去闖蕩的。”
一直這副模樣的話,布魯斯和阿福也不放心讓蕭自己出門。
知道一些事情的迪克攤手,“斗篷人是一個很好的解惑對象,但是布魯斯不放心對方的立場和安全性,所以拜托了扎塔娜還有戴安娜她們看看有沒有其他古籍記載過解決類似詛咒的辦法。”
只是其中時間還要多久就又是一個問題了。
話題討論得差不多了的幾人從廁所翻了出去,又裝作一副匆匆會合的模樣趕到了主題餐廳,他們一副后怕的表情圍在了蕭清長三人身邊,七嘴八舌地關心著他們的情況。有了餐廳遇見劫匪這個突發事件,他們一家也沒心思繼續在游樂園里游玩,立即就回了韋恩莊園。
……
披上了斗篷的蕭清長按照之前看到過的信息來到了哥譚的酒店,韋恩旗下的酒店員工正做著晚間的收場工作,緊閉的大門不對外開放,安保人員站在酒店里面嚴陣以待。門外招牌上燈光調低了亮度,在哥譚其他招聘的映襯下毫不顯眼,但細看還是能看出來酒店的名字,能吸引外來的旅人來這里住宿。
沒打算走正門的蕭清長在空中站立,手心處留下來的語句化作了指引的標識,為他指明了那兩人的房間所在。推開沒有上鎖的窗戶他進入了房間,房間里的天使準備好了甜膩的熱奶茶,還有一小碟配套的點心,坐在沙發上的惡魔檢查旁邊準備好了的東西,那都是等會需要使用的物品。
“好久不見。”掀開了兜帽的蕭清長露出了別人的臉,臉上仍然附有模糊類的法術,他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亞茨拉斐爾還有克勞利。”
克勞利摘下了自己臉上的墨鏡,金黃色的蛇瞳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蕭清長,“你戴了一張假臉,還有混淆的魔法?嗯……我記不住你的臉長什么樣子了。”
“一些小小的保障。”蕭清長攤手,他端起亞茨拉斐爾準備好的奶茶,在被里面過多的糖分粘到了舌頭后,他沉默著把熱奶茶重新放了回去。
為了不讓亞茨拉斐爾發現不對,他立刻把閑聊的話題切入正軌,蕭清長不是很明白有什么事情值得這天使和惡魔同時找上自己,“自古以來你們西方的事情我們東方從不參與,這回是什么要滅世的大危機值得你們一個天使一個惡魔來找我?先說好,若只是天堂和地獄開戰的小事情,那我可就先走了,我可不插手別人的家務事。”
剛巧把泡茶的茶具都清洗干凈的亞茨拉斐爾走了過來。
擦干凈雙手的他喝了口熱奶茶,整個天使仿佛從頭到翅膀都放松起來,渾身仿佛都飄著小花的亞茨拉斐爾開口向蕭清長講述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以及他們求助于對方的緣由,“是這樣的,撒旦之子降生在地球上,天堂和地獄想要因此開戰。我和克勞利打算阻止這一切,在對方小時候好好教養對方,但最近時間快要到了我們才發現出生后的撒旦之子被換到了另一個家庭。”
“這個家庭如今去了哪里?我們不知道,而且找起來還需要一點時間,可是天啟四騎士不會等我們找到撒旦之子。”說到這里亞茨拉斐爾嘆了口氣,滿臉愁緒,“所以希望您能給予我們一點幫助,能幫助我們最快找到還是少年的對方。”
第一反應是這邊神系真混亂,蕭清長不由得為這邊的普通人感到了艱辛,內有天堂地獄開戰外有其他維度試圖入侵,在這里生活還真是不一般的辛苦。
說起來他是不是該建議一下父親他們搬家?至少東方那邊沒這么混亂。
又一次為布魯斯他們的安慰擔憂起來的蕭清長朝著克勞利伸出手,“給我吧。”
他就說為什么會準備一個世界地圖,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呢。
“真是感謝您的幫助,有什么需要的我和克勞利也會盡力幫助您的。”亞茨拉斐爾讓克勞利把準備好的東西交給人,他滿臉期待地看著蕭清長,希望能得到一個有利的結果。
拿著地圖和應該嬰兒襁褓的布料,蕭清長的動作一頓,他想到自己確實有件事情需要二人幫忙。
短暫的思索過后確認確實需要第三方介入的蕭清長抬眸,“你們知道正義聯盟嗎?”?
克勞利和亞茨拉斐爾對視一眼,他們都能看見對方眼中的迷茫。
和天使惡魔達成了交易的蕭清長很快就算出了結果,那個被他們所尋找的還是個孩子的撒旦之子此時正在紐約,雖然不知道對方到紐約是為了什么,但克勞利和亞茨拉斐爾仍然松了口氣。
因為紐約有不少的超級英雄,天啟四騎士真的想要在地球搞事的話,超級英雄就是他們最先要面對的敵人。
離開酒店后的蕭清長披上了斗篷,走了沒兩步的他被熟悉的聲音喊住,回過頭就發現夜翼從隔壁的大樓跳了下來。下意識在對方的落地范圍內放下一個增強彈力的法術,然后站在原地的蕭清長目睹了夜翼完美落地后又被彈回了大樓地全過程,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后蕭清長挪開了視線,并在三秒沉默之后飛快收回手并把法術撤走。
堅決不能承認剛才的意外是他造成的!!
莫名又跳回了頂樓天臺的夜翼:?
發生了什么?他不是應該以最完美的姿態落在地上了嗎??
忽視掉耳麥中爆發出的笑聲,夜翼再度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行為,這回他落在了地上沒有發生剛才的事故。不用動腦子他都知道剛才的意外會是誰做的,夜翼快步追上了斗篷人,“你不該解釋一下嗎,斗篷人?”
“解釋什么?”聲音無辜的蕭清長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仿佛剛才把人送回去的不是自己一般,“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那你還記得今天晚上我們本來要做什么的嗎?”夜翼壓抑著自己的怒氣,他注視著明顯忘記了那件事情的蕭清長,已經氣到手中的卡里棍蠢蠢欲動,“你放了我鴿子!三個小時!!讓我像個笨蛋一樣在天臺上等了你三個小時!!”
真的不記得今晚還有事情的蕭清長:……
他已經心虛到沒辦法直視夜翼,在看眼馬上就要升起來的太陽,臉上滿是尷尬可是夜翼一點都看不見,蕭清長提議,“今天有個突發事情,不如,我們今晚繼續原計劃?”
夜翼雙手環胸,“你不會又放我鴿子吧?”
蕭清長連忙擺手,他承諾對方今晚一定會準時到達的,“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撤,馬上天要亮了。”
夜翼目睹著斗篷人離去。
沒有阻止對方離開的夜翼轉過頭,他仍然記得剛才看見斗篷人是從這家酒店離開的,偏偏湊巧的是這個酒店隸屬于韋恩集團。摁住耳麥的夜翼詢問管理著韋恩產業的紅羅賓,“紅羅賓,你能查到酒店的入住名單嗎?房間大概在面向街道的單號房間,5到8層左右。”
“給我一點時間。”紅羅賓給出了充滿信心的回答。
說著需要一點時間的紅羅賓很快就查了出來大致的房間號,他看著等級在酒店網絡中的信息,身后是靜靜等待著自己消息的其他人,紅羅賓把這幾個人的信息放到最大,“這是最可疑的幾間房間入住名單,酒店外面的監控前幾天被不知道哪里飛來的東西擊歪了一些,這幾天都沒人及時修理,所以只能確定斗篷人從窗戶進入的一個大致范圍。”
“在根據夜翼的描述后我盡可能將房間鎖定在了這六間,到底是哪一間就要看入住人員,”紅羅賓指著自己公權私用得到的名單,上面只有簡單的身份信息,而更深一些的隱私都是他一個一個翻墻查出來的,“再根據這幾位房主和同住人的來歷,我又排除掉兩間只是來哥譚度蜜月的夫妻,現在只剩下這四間了。”
“亞茨拉斐爾、克勞利,皮斯,菲爾德還有懷特,他們五人是住在這四間房間里的。”
蝙蝠俠上前接替紅羅賓,他快速瀏覽著上面的信息,前面二人住在一起,同時和懷特一樣是剛剛來到哥譚沒多久的游客,白天在哥譚的著名景點游覽,晚上回來在房間里休息。皮斯和菲爾德都是商人,皮斯會住到韋恩集團下的大酒店是菲爾德安排的,兩人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經過菲爾德幫忙皮斯在哥譚站穩了腳步。
而且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最近董事會討論得項目中有一個就是和這位皮斯先生合作,看來他或者提姆有一個人該去和這位皮斯先生見上一面了。
“他們都很可疑,先暗中觀察看斗篷人后期會不會繼續和他們接頭。”爭分奪秒地蝙蝠俠注意著時間,他們要趕著在蕭清長起床之前回屋,提姆和達米安更是要換好衣服坐在餐廳里吃飯,在蝙蝠洞里時間拖延得越久,他被發現的概率就越大,“先出去吧,不能讓雛鳥發現不對勁。”
以為他們會慢悠悠地走出去的蝙蝠俠一轉頭,發現原本站在自己身后的幾人早就沒了蹤影,只有一空間的空氣被留了下來……哦,還有他們快速奔跑時揚起來的灰塵。
蝙蝠俠:。
杰森提姆和達米安只用了五分鐘就完成換衣回房的動作,在房間門口站著等待時間的三人聽見了來自蕭清長房間的把手轉動聲,站在門口的三人立刻打開門,臉上是剛睡醒的朦朧表情。三人演技分外出眾,他們下樓像是往常一般吃早飯的吃早飯、沖咖啡的沖咖啡,在見到二樓出了門的蕭清長后,提姆朝著人微微點頭,“蕭,早上好。”
“早上好。”精力十足的蕭清長回道,他主動接過提姆手中的杯子,“提姆哥哥,我來幫你吧。”
“謝謝。”提姆帶著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瞥了一眼和蕭清長完全不同的達米安,一個回來時差點沒把韋恩莊園拆了,一個對哥哥禮貌又溫柔,“明明是差不多的基因,為什么性格天差地別呢。”
被內涵的達米安捏斷了手中的刀叉,他冷笑著看向了家中的‘二哥’,“陶德,德雷克是個乖弟弟嗎?”
想起他們這三代羅賓交替時那拳拳到肉的見面禮,杰森不由得沉默了片刻,雖然很不想站在惡魔崽子那一邊,但顯然這才是他們蝙蝠家特有的招待禮,“只有清長是特殊的,提姆。”
不過是第一次見面時對待兄弟的方式,還是隱瞞的身份,蕭清長都是蝙蝠家族、韋恩中最為特殊的那一個。
給提姆沖美式的蕭清長:?
“哥哥?你們在說什么?”蕭清長端著咖啡走了過來,他把自己沖泡出來美式放在提姆面前,又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不是很明白三人話題的他問出了自己聽得一知半解的疑惑,“我是特殊的?難道……是因為詛咒嗎。”
說到后面蕭清長低下頭,聲音中充滿了忐忑與委屈。
眼看著人越來越低落,提姆知道要是他們不能在阿福從廚房出來之前把哄好人,不用想都知道阿爾弗雷德會用什么表情無情地剝奪他們兩三天的小甜餅份,并且會勸著他們要兄友弟恭不要欺負弟弟/哥哥的時候把小甜餅全部投喂給蕭清長。
但現在提姆也想不到什么能哄弟弟的話,所以他選擇了禍水東引,“蕭,今天叫布魯斯起床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這是每個人每周輪流做的事情,這周輪到的是你哦。”
“德雷克,父親不需”達米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提姆用桌上沒吃完的面包塞住了嘴巴,在他下一步反抗之前旁邊的杰森也來幫忙,用肌肉緊實的手臂勒住了達米安的上半身。
仗著自己的身高把達米安從椅子上抱起來的杰森和,抓著達米安雙腳的提姆默契地往門口走去,騰不出手來的兩人這回只口頭上和對方告別,“我們先出門了,清長/蕭,記得去樓上叫布魯斯起床!”
才抬起手臂的蕭清長還沒回應就看見三人的背影猶如道風般消失在眼前。
上班、上學需要這么著急嗎?
蕭清長看了眼時間,距離往常三人出門的時間點還有半個多小時,他對三人異常的行為心中產生了一絲疑惑。在他深究之前,廚房里走出來的阿福打斷了他的思緒,回過頭的蕭清長朝著端出來熱奶油湯的阿爾弗雷德道了聲早安,“哥哥們還有達米安匆匆出門了,他們好像都挺緊急的?達米安還是被杰森哥哥提姆哥哥抬出去的呢。”
阿福猜測著三兄弟估計是鬧了什么不能告訴蕭清長的矛盾,他沒有細究三人之間的事情,反而問起蕭清長今日打算做什么,“清長少爺今天有什么打算嗎?如果需要出門,我可以陪清長少爺一起出去的。”
“唔……”蕭清長思索了一會,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在身邊一直有人跟著的情況下他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于是他想到了臨走前提姆拜托他的事情,“提姆哥哥說,這周是我叫父親起床,我是現在上去嗎?”
低頭看了眼手表的阿福為了自家老爺的身體和睡眠時間著想,他禮貌地建議蕭清長可以下午再去。
家里已經有個靠咖啡提神的提姆,就沒必要再多出一個把咖啡當水喝的人了,不然阿爾弗雷德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去深層次地去醫科大學進修一下養生和身體調理類專業。
沒有了事情做的蕭清長又坐在了老位置上看著書,就連書籍都和上一次坐在這里時看的一模一樣,就好像是網絡游戲中定時定點刷新的npc。而他這么一看愣是看到了中午阿福準備好午飯,在房間里睡了個回籠覺的迪克和卡珊德拉從二樓下來,看見蕭清長安靜地坐在椅子上讀書地兩人就‘蕭清長是蝙蝠家中最乖的弟弟’這件事情上達到了共識。
“迪克哥哥,卡珊德拉。”蕭清長合上了書,“午飯差不多要準備好了,需要叫父親起床嗎?”
這個時間點……?
兩人動作一致地看向鐘表,以他們對布魯斯的了解,這個時間絕對是沒有辦法把人從床上喊起來的,即使是阿福也做不到。不建議蕭清長去做無用功的迪克搖頭,“布魯斯沒這么早起來,下午三四點的時間段會更合適一些。”
“好晚啊,父親這么貪睡的嗎?”蕭清長露出了擔心的表情,他扳著手指一點一點算著布魯斯睡了多長時間,“父親十點就進屋了,可能入睡沒這么早大概要十一點,然后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十幾個小時的睡眠時間!父親這樣子真的沒問題嗎?”
這個睡眠時間堪比動物界的樹袋熊啊。
沒有把自己的驚嘆表達出來的蕭清長,只是用著充滿擔憂與緊張情緒的雙眼深深凝視著迪克和卡珊德拉,而這副模樣落在二人仿佛被套上了一層朦朧柔和閃著細碎光亮的濾鏡,兩人眼中的蕭清長都變得可愛起來。
迪克想了想把他們之前為了叫布魯斯起床而買回來的道具交給人,他叮囑著蕭清長該如何合理有效的使用它,“布魯斯沒這么容易叫起來,你可以用這個幫忙,再加上一個每個人房間里必備的鬧鐘,這樣布魯斯一定會起來的!”?
蕭清長看了眼手中不知道最大音量是多少分貝的喇叭,在這一刻他的腦海中閃過了‘父慈子孝’。
沒有使用迪克友情提供的道具的蕭清長在兩人的注視下走進了布魯斯的房間,他輕輕敲了敲床頭,用微小的聲音試圖叫醒在睡夢中熟睡的成年人。
可惜他得到的只有把被子蓋過了腦袋的布魯斯。
不得已蕭清長又換了一個辦法,這回他選擇打開鬧鐘并把即將在下一分鐘振動的鬧鐘擺放在布魯斯的床頭柜子上,后退幾步的蕭清長提前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鈴聲響起,鬧鐘在布魯斯的床頭柜上快速瘋狂地震動著,那聲音和頻率仿佛能穿過耳朵直擊大腦。
瞬間驚醒還以為莊園被襲擊了的布魯斯猛地坐了起來,差點就要用不符合花花公子的速度穿好衣服拿出手木倉自衛,可是當他看見床尾站著蕭清長后,布魯斯就猜到這應該是還在家里的幾人聯手想出來的餿點子了。
為了能把他從床上叫起來。
布魯斯不得不承認,經過這么一嚇他確實沒什么睡意了。無奈地靠在床頭的他問著自己聽話懂事的孩子,“這個主意是誰想的?”
“迪克哥哥想用喇叭,可是這對父親的耳朵不好,所以我拒絕了迪克哥哥。”蕭清長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非常誠實,一五一十地把迪克和卡珊德拉給自己提過的建議全都說了出來,“我試過不用任何工具去叫父親您,但是父親睡得是在太沉了,我便把阿福買的鬧鐘打開放在了床頭。”
然后,經過特殊設計調高了振動頻率和鈴聲分貝的鬧鐘,差點沒把房間里的兩個人一起送走。
想說什么只能頓住的布魯斯,他若是不想接下來幾天自己的餐盤里被綠色蔬菜塞滿,有些話還是別說為好。就算他能在夜巡途中吃點不怎么健康的垃圾食品飽腹,那也無法平息自己三餐的盤中都是綠油油的蔬菜的痛苦,布魯斯咳嗽一聲主動揭過了這個話題。
告訴蕭清長自己打算換衣服的布魯斯讓人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站在門外的蕭清長和滿臉好奇的迪克與卡珊德拉對上視線,蕭清長不明所以地看著在樓梯口鬼鬼祟祟的二人,微微歪著腦袋的他問道,“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沒做什么。”迪克攤開手,他看了眼蕭清長身后緊閉的房門,“布魯斯呢?他起床了嗎?”
蕭清長點了點頭。
眼前驟然一亮的迪克和卡珊德拉對視一眼,卡珊德拉尋了個理由把蕭清長帶到一樓去,留下來的迪克站在布魯斯的房間門口不知道搗鼓著什么,只知道等布魯斯和迪克兩個人都下來,時間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早就和卡珊德拉一起吃完了午飯的蕭清長正小口小口喝著湯,布魯斯翻開報紙,借著報紙的遮掩看向已經在公司的提姆發來的消息。
內容過多的短信上記載了提姆在公司里發生的事情。
他今天有碰見來談合作的皮斯和菲爾德,能察覺到皮斯和菲爾德之間的合作關系并不如想象中牢固,兩人互相有所隱瞞。但不管怎么看皮斯和菲爾德都是普通的經商人,提姆發出短信告知布魯斯他暫且放下了對這二人的懷疑,將重點放在了另外三個人身上。
如果布魯斯不信任他的調查,可以自己再背調一番。
真的只是商人嗎?
同樣沒有證據的布魯斯只是沒放下自己的懷疑,他要再三驗證過后才能真的相信他們二人是普通的商人,如今的哥譚、哥譚之外更是危機重重,布魯斯寧可多花費時間和精力也不愿意看見有什么危險人物真的潛進了哥譚。
能算是危險人物之一的蕭清長打了個噴嚏。
就在這個時候布魯斯的手機響了起來,看著來電人名字的布魯斯下意識瞥了一眼蕭清長,發現對方正專心致志地喝著湯后松了口氣,他起身輕輕地往后走了幾步才接通這個電話,“小扎?你打電話來是有消息了嗎?”
“本來沒有,但是我發現了一本不知道是誰留下來的筆記。”電話那頭的扎塔娜翻著泛黃紙張變得脆弱不堪的本子,她細細研讀著上面的一字一句,“這上面記載了十幾年前□□降生的事情,也記載了從很早以前倫敦有一家天使開的書店,那是一位仁慈而心善的天使。而天使的書店一直有一位惡魔光臨,天使與惡魔是很好的朋友,他們親近人類認同人類,時常會幫助他們所贊美的人類完成一件事情。”
布魯斯沉默了一會后應了一聲,他相信扎塔娜不會只因為一本筆記就打電話過來,能告訴他這件事情說明扎塔娜確認了這天使和惡魔的身份的真實性。
“所以,我該準備飛機飛往倫敦了?”
“不、不用。”扎塔娜瞥了眼自己用來檢驗天使與惡魔的真實性使用的魔法水晶,把她臨時駐扎起來的帳篷炸得全是玻璃碎片,晚上之前要是收拾不干凈她就要在外露宿一夜了,“我剛剛確認了他們正在哥譚。”
未免有些太過于巧合。
聽著電話的布魯斯想道,但這是難得出現的能解決詛咒的辦法。看了一眼蕭清長的他閉了閉眼睛,“小扎,那你知道他們現在在哥譚哪里嗎?”
“嗯……雖然我也很想知道,但下一次占卜得明天來,布魯斯。”扎塔娜表明了自己遇到的情況,“他們是天使和惡魔,被別人隨便占卜都是一種冒犯的行為,只是炸了一個水晶球還算好的。不過我可以幫你再找找看,說不定還有什么信息隱藏在這些古籍之中。”
眼前赫然有了條即將能看見的道路的布魯斯松了口氣,他承諾扎塔娜這次所有費用他都可以報忙報銷,還能再提供不小的資金以供對方換一套新裝備。
掛斷電話后布魯斯整個人的心情都好上了幾分,放松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夜巡。
戰斗緊身衣替代了常服,在夜晚恪盡職守的小鳥們嘰嘰喳喳地圍在一起,他們討論著究竟是什么事情會讓蝙蝠俠看起來十分高興,紅頭罩和紅羅賓的視線投向了白天待在家里的孤兒。同樣白天在家的夜翼此時在跟著他的那個臨時搭擋再滿哥譚地亂跑,根本抓不到夜翼的兩人只能把目標放在了孤兒身上。
而剛回來的孤兒卻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發覺這條路走不通的大紅小紅:。
唯二知道內情的夜翼正和斗篷人游走在哥譚的街道上,他們上次意外發現了那個刺客聯盟里的刺客,還在對方身上看見了斗篷人的目標。雖然后來意外去到了其他世界線,回來的時候刺客也死狀凄慘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報,但總歸給夜翼還有斗篷人提供了一個不錯的方向。
——他們開始尋找在哥譚的刺客聯盟里的人。
本來前一天晚上就要開始這個行動,但夜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放了幾個小時的鴿子,不得已他們的行動只能延后一天。
連闖好幾個刺客聯盟據點的夜翼與斗篷人之間的默契程度直線上升,近身戰斗為主的夜翼在前面和刺客兵器相接,身后擅長魔法的斗篷人見縫插針地擊倒越過夜翼而來的刺客,斗篷人保證了夜翼身后足夠安全。經過幾場戰斗,兩人在戰斗習慣上磨合得差不多,已經沒有出現第一回‘攻擊落在自己人身上’的情況。
——當然,接替犯這種錯誤也完全說不出自己真的是不小心的這種話。
拿著零錢買了紗布和飲料的夜翼把東西分了一半給人,夜翼坐在斗篷人身邊給自己身上的傷口進行簡單處理,疼得呲牙咧嘴的夜翼為了轉移自己對痛覺的注意力主動開啟話題,“嘶!你、你下手還真狠。”
“什么下手狠?我只是不小心攻擊歪了。”語氣無辜的蕭清長露出了自己手腕上的淤青,方形的淤青痕跡在他那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難道你是故意用你那個卡里棍打我的?”
“咳,我也是不小心。”夜翼笑了兩聲,不過他的笑聲怎么聽怎么尷尬,“你不處理傷口嗎?我買了化瘀的傷藥。”
蕭清長見狀輕輕拂過手腕上的淤青,逐漸褪去的青紫色緩緩與周圍肌膚相融,夜翼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就發現他用卡里棍打出來的傷痕已經恢復如初。驚嘆于對方這一手的夜翼有些好奇能不能對別人起作用,“那你可以這樣給別人治傷嗎?”
“當然可以。”這么說著的蕭清長當場做了示范,他把手放在夜翼腰上被冷兵器差一點貫穿的傷口,只輕輕一拍,破碎的衣擺下的肌膚還沾著鮮血的血液,可是剛才猙獰的傷口如今光潔如新,若不是那些血和疼痛感還殘留著,夜翼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受傷、
表情夸張地夜翼驚嘆著對方這一手,心中卻是暗暗將這個特殊能力記了下來,為蝙蝠電腦中‘對付斗篷人的plan’文件夾添磚加瓦。
這個想法只在他腦海中閃過了一瞬,夜翼抬眼就看見斗篷人的兜帽距離自己不過十幾厘米,他若是快速伸手有一定的可能性掀開對方的兜帽看見斗篷下的真面目。還有一定的可能性是斗篷下有其他遮掩面容的東西,就像是他們的多米諾面具。
——所以他要不要動手?
在這種時候陷入了糾結之中的夜翼覺得應該聽從心靈的選擇,他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抓住了那近在咫尺的兜帽,眼前一亮的他覺得自己有希望揭穿斗篷人的身份。
啪。
蕭清長抓住了夜翼的手腕,兜帽下的雙眼凝視著對方,“松手,夜翼。”
互相桎梏的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作者有話說】
入v了,v后隨榜更新大概一周五章,超過的或者是當天雙更的都會算是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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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斗篷人僵持不下的夜翼緩緩松開手, 為自己的行為找理由的義警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們魔法師的反應沒這么快呢,居然能一下子抓住我的手。”
蕭清長把被帶起來一些的兜帽又壓了下來, 他彎起嘴角發出了極具嘲諷性的話語, “呵。”
“反應太快沒讓你把兜帽掀開嗎?”
摸了摸自己鼻子的夜翼看著又開始戒備起來的斗篷人, 為了之后還有不少時間的合作關系只能道歉, “不會有下次了, 這次純屬個人好奇。”
“希望如此。”蕭清長故意壓低聲音做出一副不悅的模樣,但實際上他并不在意這件事情,因為他做了雙重保險, 就算夜翼看見自己的臉看到的也不過是另一張皮, 更別說還有模糊類的法術——夜翼不會記得自己看到的臉長什么模樣。
然而, 總該借此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以此來杜絕蝙蝠后續數不清的糾纏。
閃身到另一端的蕭清長坐在欄桿上, 懸空的雙腳平穩地踩在連五厘米都沒有的天臺邊緣,等夜翼跑過來后他身形一晃已經到了對面大樓。這讓剛剛準備做下來再道歉的夜翼不得不拿出自己的鉤鎖,表情苦哈哈的青年利用鉤鎖躍了過去, 等他再抬眼, 夜翼發現對方又閃到了另一棟大樓上。
夜翼:……
放棄掙扎的夜翼在平臺上坐了下來, “不追了不追了,這么追下去很累的。”
本意就是表明態度的蕭清長也沒動,他站在樓頂上看著眼前的哥譚市地圖, 這是他以小店鋪老板那里買來的地圖為藍圖構建出來的基礎平面模型, 他把他們兩人去過的地方統統打了叉。即使這兩天高強度的搜尋, 仍然有四分之三的地方空著沒去過, 為現在的效率而不滿的蕭清長決定明天要再勤奮一點。
要是還能有一個人來幫忙就好了, 眼饞蝙蝠俠身邊眾多小助手的蕭清長頗有些羨慕。
“哇哦, 這也是魔法嗎?”撲在欄桿上的夜翼隔著不小的一段距離朝著人喊道,大聲喊叫的夜翼似乎不怕會有人注意到他們,他朝著對面看過來的斗篷人揮手,“這個地圖很帥的!”
蕭清長用自己的視線丈量了一下對面大樓到自己腳下這棟樓的距離,不算很遠對于經常戰斗的已經來說,是可以用助跑就能跳過來的距離,完全沒必要做出這種喊話的笨蛋舉動。一言不發的蕭清長忘記了自己現在的情緒可能無法被夜翼捕捉到,他只是在沉默中凝視著夜翼。
雖然蕭清長的動作幅度不是很大,身上又又一件斗篷擋住了他的表情與視線,但是夜翼還是根據那小幅度的兜帽尖尖晃動猜到了對方的想法。夜翼隨口嘀咕了兩句,“幸好我兜帽語滿分……斗篷人!不是你在生氣嗎?我過去了的話你肯定會躲到旁邊大樓的。”
同樣有兜帽的羅賓抖了抖肩膀。
“嘖,這樣子就不擔心會把別人吸引過來嗎?”蕭清長重新出現在夜翼身邊,注意到大樓中有好奇心重的民眾打開窗戶用手機偷拍的他摁住了夜翼的肩膀,在繼續被拍攝下來前他帶著夜翼出現了蝙蝠俠身邊。
立刻警惕起來的蝙蝠俠摸向腰帶,那里藏匿著各種各樣用來對方超級反派的東西,也有不少是他們儲存起來的能保護自己的道具。
把還在暈暈乎乎的夜翼往前一推,蕭清長半舉起手來表示自己的無辜,“只是把人給你們送回來,沒必要這么緊張。”
再一次和斗篷人面對面的蝙蝠俠認真打量著對方,光是對方身上披著的帶兜帽的斗篷看起來就造價不菲,除了偶爾露出來的雙手和雙腳外,蝙蝠俠就再也看不出來其他與對方白天身份有關的東西了。再次推理失敗的蝙蝠俠只能從夜翼那里了解更多對方的情報,加以整理后從中得出對付斗篷人的辦法。
站在兩人中間的夜翼捂著腦袋抬起了頭,他被斗篷人這么一整之后倒是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那是比斗篷人出現得還要早的特殊人物。
叫停二人的夜翼問道,“斗篷人,你們來了哥譚的魔法師有幾位?”
“怎么說?”蕭清長反問,他并沒有直面回答夜翼的問題,避重就輕地開始反問對方,“難道你們還見到了除我以外的魔法師?”
“我問出來不就是因為見到了嗎。”夜翼攤開手故意把現在的情況說得嚴重了一些,以此來詐對方的情報,“你要不通知我們一下就來人,B會很生氣的,也會增加我們夜巡時間。”說到這里夜翼虛假地摸了一把眼淚,“紅羅賓都為此好幾晚沒睡覺了,他白天還要上班,那黑眼圈任誰看到不得說一聲慘啊。”
莫名被cue的紅羅賓:原來你們也知道啊(假笑.jpg)
這個描述……是巧合嗎?這個描述聽起來跟提姆未免有些太相似了。
心中生疑的蕭清長想要驗證這個想法非常簡單,只需要讓身體做出一副做了噩夢尋求幫助的模樣就好,到時候挨個門敲過去,房間里面要是空無一人,他的猜測就是對的。
雙手環胸的蕭清長扶著下巴思索,看起來像是在深思評判著什么,他發出了格外顯眼又虛假的遲疑聲,“咦……?好像確實有人比我早來,但你們說的是不是他我也不能很篤定,不如你們先說說他做了什么吧。”
和蝙蝠俠互相看了一眼的夜翼講起了另一個人做的事情。
另一位魔法師是在斗篷人之前出現的,出現的時間僅僅是早了半個月,出現次數也不多,一周也就有三四天的夜晚在哥譚現身。他們發現這位魔法師是在平時的夜巡任務中,對方不僅順手救下了路邊遭遇危險的居民,還把綁架犯捆到了電線桿上,匆匆忙忙趕來的紅羅賓處理著對方沒有收拾的殘局,也沿著線索調查了對方的身份。
紅羅賓什么都沒有調查到,除了收獲幾個G內存的戰斗視頻外,沒有丁點收獲。
“戰斗視頻?”蕭清長攤開手,“你們肯定研究了吧,這幾天我又和夜翼掃蕩了幾個據點,你們這些蒙面義警肯定有收集我的戰斗數據。”
蕭清長非常坦誠,坦誠到語氣中有股無可奈何的意思,“說說吧,得出了什么結論。”
他們也沒得出什么結論來,就攻擊方式來看一個是常規的遠程法師一個是有點物理幫身的近戰法師,不過怎么看兩人每次離開現場的動作幾乎一模一樣,用的法術也都是原理與空間跳躍有關的,蝙蝠家這才肯定兩人之間應該有什么關系在。
“你背后或者說跟你同為魔法師的同僚,是不是也來到了哥譚?”夜翼這么問道。
自然是有人跟他前后腳一同來到哥譚,但這些事情蕭清長并沒有打算和蝙蝠俠夜翼說清楚,終歸只是臨時合作的關系,全盤托出才是什么的才是愚蠢舉動。帶著兜帽的蕭清長連表情都不用做,只要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很疑惑就能蒙混過去,“同僚?我不知道,應該是沒有的,他們都不太愿意出國來著。”
魔法師嗎?對他們這種使用著非人類手段的常規稱呼?懶于糾正這個無傷大雅的錯漏之處的蕭清長挪開了目光,誠懇的聲音從兜帽中傳了出來,“如果你們不介意,我可以跟著蝙蝠俠一起夜巡,若是碰到了那個讓你們懷疑身份的魔法師也能第一時間辨認出來。”!!
沒想到得到這么一個重大訊息的蝙蝠俠和夜翼眉頭緊鎖,與斗篷人沒有關系的第四方勢力嗎?還有之前得知的天使惡魔——現在這個哥譚可真熱鬧,匯聚了人類和非人類、普通人和非普通人,再這樣下去哥譚怕不是能取代紐約成為新的旅游景點。
即使心中想著無數個預防哥譚遭到破壞的計劃,蝙蝠俠也還有心思回答斗篷人好心的提議,“你還是盡快完成自己的任務吧,哥譚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
在徹底信任斗篷人之前,蝙蝠俠拒絕讓對方與其他的小鳥有過多的接觸。
“好吧。”蕭清長聳了聳肩膀,他本來也只是禮貌性地客套兩句。
他自己的事情一直都毫無頭緒,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完成,哪有時間去管別人的閑事。這么想著的蕭清長完全沒想到,他真的碰見了對方口中的另一位魔法師,在第二天和夜翼一起到達刺客聯盟的據點時遇見的。
夜翼看著平時怎么都追不上的魔法師,又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旁邊沒有聲音的斗篷人,沒有沉默很久的他開口嘗試著緩和一下他們之間的氣氛,莫名的有種劍拔弩張之感——不過這都是那個魔法師散發出來的,而目標是他自己。視線在斗篷人和魔法師之間逡巡著的夜翼握緊了背后的卡里棍,隨時都能抽出來應戰的青年問道,“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刺客聯盟嗎?”
魔法師瞥了一眼身后被自己錘到地上、墻上,總之動彈不得的刺客們,他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目光直直地看向了夜翼身后披著斗篷的人,“我是為他而來的。”
“他?斗篷人?”夜翼疑惑地看了過來,“你不是說不認識的嗎?”
“不認識?”魔法師的聲音瞬間變得委屈起來,在斗篷人有下一步動作之前他難過的質問道,“您還要躲我躲到什么時候?”
“父親。”
夜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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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斗篷人匆匆分開的夜翼回到了蝙蝠洞。
在阿爾弗雷德的幫助下喝上了熱乎乎的麥片的迪克摘下了自己的偽裝, 只穿著緊身戰斗服的他坐在蝙蝠洞中那把舒適的辦公椅上,身后是被搶了椅子只能換個椅子坐著的紅羅賓。幽幽盯著蝙蝠洞中穹頂讓自己放空的迪克聽見了身后紅羅賓的抱怨聲,他沉默了一會后把自己經歷的事情說了出來,
“剛才, 我和斗篷人碰見了魔法師。”
紅羅賓手上摁著電腦敲擊代碼的動作不停, 一心二用的他順嘴問道, “嗯嗯, 然后呢?魔法師聯合斗篷人把你揍了一頓嗎?”
“比那個還要恐怖!!”迪克雙手捂住臉遮去了表情,“我聽見魔法師叫了斗篷人一聲‘父親’。”
敲擊鍵盤的紅羅賓第一反應沒覺得有什么問題,等他再一次細想之后紅羅賓頓住了, 他磕磕絆絆地說道, “魔法師還有斗篷人是父子關系?!我以為斗篷人應該和我們差不多年齡, 魔法師甚至只比B小上幾歲!!”
那么問題來了, 如果魔法師是斗篷人的兒子, 那斗篷人如今年齡多大?
——五十歲?六十歲?反正肯定不會比這個低!
“好了,現在蕭的嫌疑徹底洗清了。”紅羅賓喃喃自語,他想起自己和布魯斯一起做的試探計劃abc就眼前一黑, 仿佛打工人熬夜寫的計劃還沒等用就被告知方案內定了, 一晚上的辛苦全部打了水漂, “十幾歲的少年怎么也搞不出來三十多歲的‘兒子’吧。”
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的迪克震驚了,“不是說已經打消斗篷人的嫌疑了嗎?!”
“嗯,你知道的, B只是證明斗篷人和蕭沒什么關系, 但他沒有驗證蕭與斗篷人沒有關系這件事情。”紅羅賓攤開手, 像是不明白為什么迪克會有這種懷疑。
迪克:……
威威張大嘴巴的迪克像是沒反應過來紅羅賓在說什么, 他在短暫的沉默之后撇開頭, 放棄繼續糾結下去決定對自己的邏輯和腦袋好一些, “算了,當我沒問吧。”
看著兩人鬧騰的阿露出一個和藹又無奈的笑容,他把早就準備好的曲奇餅干端了出來,數量均勻地分在了五個盤子中,其中其中兩個盤子被阿福放在了迪克和提姆面前。維持著自己作為管家姿態的阿福笑著把提姆的咖啡換成了更溫暖的牛奶,“紅羅賓少爺即將結束夜巡變回提姆少爺,打算回到房間入睡的您一定不會再去喝這些提神的不健康的飲料吧?”
在阿福強大的氣勢下提姆露出一個弱弱的笑容,他乖乖捧起電腦一邊吃著餅干一邊繼續給蝙蝠俠指引敵人的方位,同時一心二用的他也在注意別墅里監控,這是自從蕭清長回到別墅后他們夜間多出來的活動之一。通過監控查看別墅內是否安全,也是借此來觀察晚上的蕭清長的行為是否有異樣,又一次注意著監控內容的提姆看見了揉著眼睛走出來的蕭清長。?!
“不好,雛鳥出了房間!阿福你先回去看看能不能拖住對方,”提姆說完把目光轉向了目前蝙蝠洞內唯一沒什么事情的大閑人,他用眼神示意著對方接下來的行動,“迪克,你該去做點必須做的事情……”
或者去轉移對方的注意力,別讓他發現他們幾人每一個在房間里。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的迪克活動著手腕,“你說得對,我是該做一些必須做的事情,”話還沒說完,迪克在提姆反應過來前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一用力把人從椅子拉扯出來的迪克替代了替代的位置,但是提姆反應也迅速,一下就手腕翻轉過來反抓住迪克的,沒有讓人真的把自己甩出去。
在操作臺附近過起招來的二人誰也不肯讓誰,乒呤哐啷地把操作臺上的杯子盤子打落在地上,若不是操作臺足夠地沉重,就兩人打斗的形勢,怕是連操作臺也難逃一劫。
最后以半拳勝出的迪克坐在椅子上,成功接替提姆成為了蝙蝠俠的助手,而提姆只能出去看看蕭清長半夜起來是什么原因。
換上了睡衣的提姆看著鏡子中完全不需要偽裝的疲憊的面容,他的雙眼困頓得都快要睜不開,這副模樣誰看了誰會不相信這是一個‘剛剛起床喝水’的人。
提姆非常放心地走了出去,他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聲音還帶著沒睡醒的迷糊,“阿福?蕭?半夜怎么不睡覺站在走廊上?”
“提姆哥哥。”蕭清長抓緊了自己的衣角,他扭扭捏捏好一會才神情窘迫說出了自己半夜離開房間的原因,“我、我做了個惡夢,有點害怕……提姆哥哥可以給我講個故事嗎?”
并不是很想做這件事情的提姆還沒來得及拒絕,就看見阿福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表情溫柔地注視著自己。
到了嘴邊的話都被提姆咽了下去。
瞬間改口的提姆拿出了做哥哥的模樣,他牽著蕭清長往房間里面走去,路上不忘記問對方想聽什么故事。即使內心還是百般擔憂夜巡事情的提姆面上仍然一片耐心,坐在床邊的提姆拿著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來的故事書,他看見躺在床上的弟弟一臉期待,“事先說明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念得不一定很好。”
“沒關系,提姆哥哥,你能在旁邊陪我就很好了!”蕭清長懷著好奇與期待的心閉上了雙眼,強撐著困意想要聽完一個小故事,他聽見提姆的聲音念出了故事的開頭,如對方所言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提姆語調死板,仿佛是在課堂上被點起來念課文一樣,猶如一潭死水一點也不催眠。
握緊被子的蕭清長打算等一個故事講完就裝睡騙過提姆,然而講故事的聲音斷在了中途。
悄咪咪睜開眼睛的他看見了提姆握著書,仰著腦袋靠在床頭上睡了過去,輕微的鼾聲從對方口中發了出來。對此蕭清長只能無奈地在打開被子,小心翼翼地蠕動著往床尾去,打算下床去叫阿福來幫忙的蕭清長還沒挪動幾下就被提姆用被子重新蓋住。
睡意朦朧的提姆只知道自己在好心幫弟弟蓋被子……對!蓋被子!
困到眼睛都睜不開的提姆還記得自己要回去繼續夜巡 ,他不能把事情都拋給迪克,蝙蝠俠也還在等待他的幫忙!提姆剛起身掙扎了兩下就徹底死機,整個人仿佛被拔掉了電源線的超級電腦,直接眼前一黑以臉朝下的姿勢栽進了床墊里。
蕭清長:……幸好他的床不是純正的木板床,不然提姆這張帥臉一定會毀容的。
沒辦法放任不管的蕭清長把人調了個位置,又好心讓出自己的枕頭被子給看起來更加辛苦的提姆,只用被子角蓋了個肚子的蕭清長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然后
他被身上和旁邊驟然多出來的重量和呼吸聲驚醒。
好沉!?
他難道被鬼壓床了——等等?有、不對,沒有鬼了啊,他不是把鬼都送去輪回了嗎?!
那身旁的壓力來源于哪里?
懷著疑惑與迷茫的心思,他悄悄睜開了眼睛,黑色的眼珠從那一點點的縫隙中往外看去,旁邊躺著的提姆不知道什么時候滾到了自己旁邊,一只手臂壓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二另一邊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迪克睡在了那里,和提姆左右夾擊把他夾在兩人中間。
被兩人健碩的胸肌悶到的蕭清長試圖用手臂把兩人推遠一點,剛抬手就發現自己和迪克之間還夾了一個小孩子,達米安睡了他們中間并且用握緊的拳頭和深長的手臂給他的兩位哥哥造成了不小的創傷。
他是不是該慶幸杰森那體型沒有強硬地插入進來,而是睡在提姆旁邊?不然……
蕭清長懷疑那個時候的自己可以直接重開了。
動彈不得、怎么都沒辦法從眼前這情況逃開的蕭清長只能閉上眼睛,寄希望于能直接一覺睡到天亮,那個時候身邊的幾人都會陸陸續續的起來,他也不用再被手臂或者拳頭創得睡不好覺了。
可是嘴角掛著笑容的蕭清長怎么都睡不著,這種家一般溫暖曾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雖然很不想叫醒各位少爺,但是再睡下去就要到晚上七點了。”悄無聲息地站在床頭的阿福提醒著還沒睡醒的幾人,看著難得會擠在一張床上制造兄弟時光的孩子們,阿福露出了屬于長輩的無奈,“而且扎塔娜小姐請來的貴賓已經在樓下等候了。”
本想演個剛剛睡醒的狀態的蕭清長眼睛還沒睜開,就聽見耳邊傳來刷刷刷地幾聲,睜開眼睛的蕭清長看見上一秒還在床上穿著睡衣的幾兄弟現在穿戴整齊,就連頭發都打理得一絲不茍,甚至還有心思在自己的襯衫上打領結或者領帶。
還穿著睡衣頭發亂糟糟的蕭清長:?
“重要的客人已經來了,蕭你不能再睡下去了!”迪克和提姆對視一眼,他們雙雙出手以一種一人抬一邊的方式把蕭清長從床上抬到了洗手間,“刷牙洗臉應該不需要幫忙吧,如果需要幫忙我們也不會介意的!”
看起來情緒頗為高昂的迪克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電動牙刷在他的手中發出了刺啦刺啦的刺耳聲響,落在蕭清長耳里哪像是幫忙的模樣,更像是要把他洗漱干凈送上餐桌似的。
捏緊了衣角的蕭清長差點沒被迪克嚇哭,聲音中已經帶上哭腔的他喊道,“嗚、嗚嗚,阿福嗚哇——!”
閃現現場并把另外兩人制裁了的阿福扶額,“別嚇清長少爺了,扎塔娜小姐請來的解除少爺詛咒的兩位客人還在等著呢。”
【作者有話說】
養父子!!清長以前活了那么多年!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戀愛關系
以及明天上夾沒有更新,下夾后更
更新頻率是隔日更,因為作者三次工作確實不怎么輕松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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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扎塔娜請來的兩位貴賓出現在韋恩莊園后, 布魯斯就換上了一件比較正式的西服坐在了一樓的沙發上,和扎塔娜還有對方請過來的兩人交談著。雖然布魯斯信任扎塔娜的能力和看人的眼光,但他仍然是自己試探了一番對面兩人的真實身份, 表情擔憂的布魯斯看向對面的兩位男性, “聽說你們可以幫助我的孩子?這位、額……”
布魯斯還不知道他們姓名, 他停頓了一下, 將求解的視線投向了旁邊的扎塔娜。
坐在他對面的雙人沙發上的兩人對視一眼, 他們的特征還挺明顯的,稍胖一些的男人看起來暖融融的,像是被蜜糖與陽光包裹著, 一眼就能讓普通人放下自己的戒備心。而胖乎乎的男人身邊的同伴身材勁瘦, 帶著副墨鏡看起來放蕩不羈的樣子, 無論是動作還是神情都是漫不經心的。
兩人給人的觀感相差非常大, 讓布魯斯一下就能分清哪個是惡魔哪個又是天使。
讓人感覺更溫暖一些的男人開口, “布魯斯先生,你可以稱呼我亞茨拉斐爾,我身邊這位是克勞利。如扎塔娜小姐所說, 我是天使他是惡魔, 我們分別屬于天堂和地獄。”
“抱歉, 我只是有點好奇。”布魯斯表現得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個第一次聽到惡魔與天使是真實存在的普通人,從眉毛到眼睛嘴巴無一不用夸張的動作來表現自己的震驚與驚訝, “天堂與地獄不是對立的嗎?”
“當然只有我們兩個是特殊的。”克勞利攤開手, 他一手勾住亞茨拉斐爾靠近對方, 另一只手挑起墨鏡露出了冰冷的蛇瞳, 身為惡魔的卡勞里聞到了熟悉的他們最愛的一種味道, 他微微勾起嘴唇, “你身上有……謊言的味道。”
瞳孔緊縮的布魯斯還沒來的及說什么,他就見旁邊的天使手動制裁了對方,而后那位亞茨拉斐爾天使朝著自己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克勞利是惡魔對這方面比較敏銳,請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吧。”
為了更快地跳過剛才不愉快的經歷,亞茨拉斐爾把話題引向今天的主角,也是讓他們主動找上扎塔娜毛遂自薦的幕后主使,“不知道那個孩子現在在哪里?”
——那日在詢問過他們是否知道正義聯盟之后,蕭清長就用‘接觸并認識正義聯盟的人,尋找機會與蝙蝠俠或者蝙蝠俠熟悉的英雄交好,借這層關系被引薦給正在尋求能破除詛咒的布魯斯·韋恩,幫助對方解除他身上的詛咒’,這一件流程有些繁瑣的事情與二人想要知道的撒旦之子的具體位置進行交換。
亞茨拉斐爾和克勞利在拿到位置之后就開始著手與正義聯盟的人接觸,發現其中有魔法師的兩人想辦法和他們接觸,沒想到很早之前隨手留下來的日記本幫了他們一把。
再之后的事情發展得就非常順利了。
布魯斯仿佛什么都沒察覺到一般抬起頭,他看著時鐘喃喃自語,“這個時間點也該起來了。”
“他們昨天晚上不是搞了兄弟之夜?”卡珊德拉聳了聳肩膀,坐在布魯斯身旁的女孩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不過剛才我看阿福已經上樓,估計很快就能下來。”
在他們說話期間,樓上打理好自己的蕭清長亦步亦趨地跟在阿爾弗雷德身后走了下來,在二人的身后是因為鬧得太過被蕭清長拒絕同行的迪克與提姆。杰森和達米安在他們身后小聲說著話,明里暗里的話題都圍繞著剛剛被阿福批評了的兩個人身上。
語氣中難掩幸災樂禍的達米安嗤笑一聲,“明知道以某人膽小內向的性子一定會被嚇到,還這么勇敢地去嘗試最壞的結局,不愧是勇敢的格雷森。”
“等會詛咒解除,清長主意識回來,回想起剛才的事情肯定對兩個哥哥的印象差極了。”知道怎么最能戳人肺腑的杰森勾起嘴角,臉上帶著笑意繼續說道,“到時候別說接管公司了,估計直接包一拎直接回華國繼續去讀大學。到時候布魯斯痛失親子……”
他會失去最乖最聽話的一個弟弟,迪克沉思,雖然還不確定主意識的蕭清長是不是像現在這般乖巧,但是失去一個弟弟就是難過痛苦的一件事情——不論是生理上還是情感上都是這樣的。
而他要繼續義警和少總裁的雙重身份,在十二個小時的各種會議之后還要保護哥譚每天夜巡,提姆眼前一黑仿佛能看見自己身體里徹底流淌著血液和咖啡的日子。
兩人一同握緊拳頭下定決心:絕對!絕對不可以讓蕭討厭他們!!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蕭清長背后一寒,他晃動著腦袋左顧右盼,仿佛不明白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帶著蕭清長來到一樓阿福朝著在座幾人點頭,“這位就是需要二位幫助的清長少爺,詛咒一事還要麻煩兩位多上點心,希望能盡早讓少爺恢復。”
緊張地捏緊了衣角的蕭清長左右看了看,他往卡珊德拉的身后縮了縮,只有對方才能給他一點安全感。
看著從表情到肢體語言都在表現自身的膽小與害怕的蕭清長,亞茨拉斐爾和克勞利哪怕提前知道對方會做出一點與眾不同的偽裝,但他們沒想到即使有了心里建設但在親眼看到的那一刻,仍然不由得為這真實的偽裝而驚訝。亞茨拉斐爾雙手十指交叉,他支吾了兩聲后挪開了視線,“啊、嗯……克勞利你看下,是不是那個詛咒?”
在差點露餡之前亞茨拉斐爾把話題拋給了旁邊的惡魔,需要時間來接受蕭清長身上反差感的天使默默閉上嘴巴,免得暴露什么然后把事情徹底搞砸。
“對沒錯,是那個詛咒。”克勞利很快就反應過來,他順著天使的話說了下去,不動聲色補上了剛才亞茨拉斐爾狀態不對的理由,“沒想到從伊甸園之后還能看見這個,真是讓惡魔驚訝。”
“所以說人類是個創造力豐富的種族,居然能把這么隱蔽的東西都淘出來。”
聲情并茂按劇本演繹著的克勞利扭過頭,他湊到亞茨拉斐爾的耳邊小聲說著什么,表情正經的看起來像是在研究什么重要的東西。
然而,接收的亞茨拉斐爾聽見的是克勞利在和自己商量等會去哪家甜品店吃甜食,晚上又去哪個有名的餐廳打卡。在那一瞬間差點沒繃住的亞茨拉斐爾抿進嘴唇,他回了一句,“你確定?”
“當然,只有那個(餐廳)最合適了。”克勞利聳了聳肩膀。
這幾句話落在布魯斯還有其他人眼中就是蕭清長的詛咒非常棘手,棘手到即使是天使和惡魔都要再三斟酌考慮,他們不由得緊張起來。
下意識捏緊了拳頭的迪克看了眼布魯斯,他最先開口問道,“雖然不像打斷你們,但是蕭身上的這個詛咒……你們有辦法解決嗎?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說真的很重要。”
演到這個地步應該差不多了吧?
克勞利瞥了眼蕭清長,對方在他的視線下沒有任何回應放到是還往卡珊德拉的背后躲了躲,得不到提示的惡魔只能繼續往下說,“可以解決,但是解決詛咒的材料有些難尋找,你們確定要花費這么多的精力嗎?”
“是的,我確定。不論這個材料有多難尋找,我都愿意花錢花精力卻找。”布魯斯眼神堅定,他看向蕭清長地視線中有愧疚有自責也有對這個剛剛回來的孩子的關心,“我錯過了他十幾年,好不容易找到他,又怎么能因為解咒的困難而放棄他。”
順著說下去的克勞利解釋了解咒的材料有哪些,“天使的羽毛惡魔的鱗片什么的我可以幫你們搞定,有些東西反正壓箱底我也用不到,能拿出來解除詛咒也算是發揮了它的作用。不過,”
“有一個東西是必須你們來提供的。”
臨時起意增加了內容的克勞利按住了驚訝的亞茨拉斐爾,按照原本的劇本他們只要拖個兩三天再來解咒就可以了,可是現在克勞利并不想繼續按照原劇本來走。在布魯斯身上問道了些許不對勁味道的他增加了解咒的難度,克勞利取出一個空瓶子并將瓶子交給了布魯斯,“這個東西就是你們對解咒者的感情,愧疚、自責或者是愛……等等都可以,主要是你們的情感要能填充滿這個瓶子。”
“足夠多的感情可以增加解咒的成功率。不過你們這么多人,怎么看都不會裝不滿這個瓶子吧?”克勞利說得輕松,條件看起來確實容易,但實際結果布魯斯無法給出準備的保證。
他愛自己的孩子,但他也在懷疑對方,布魯斯心中有著更多的猜測與警惕。這個感情在解咒的時候是否會讓解咒之人感受到?若是情感不那么正面甚至是負面的類似仇恨的感情,是否意味著解咒將失敗?
他有太多的疑惑與不解,也有很多衍生出來的各種推測但這都不是布魯斯韋恩會去問的事情。
接過瓶子的布魯斯只是沉重地回應道,“我知道了,你們解咒需要多久?”
……
…
躲在別人身后的蕭清長看起來懵懂茫然,不是明白他們話中的意思,實際上一直在暗中窺伺查看進度的他沒忍住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可是他也不能這么沖上去讓克勞利別亂加戲。
驟緊眉頭的他嘆了口氣,“我不想”
“我不想知道這些啊。”
【作者有話說】
不是……為什么打了殺蟲劑還有蟲?碼字碼一半去和蟲子搏斗去了qaq
救救我救救我,怕蟲還皮膚敏感的蠢作者要死在房間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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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蕭清長非常近的卡珊德拉聽見了丁點聲音, 但是又沒聽見對方說了什么的她轉過頭,眼神疑惑地看著對方,“清長你剛才說什么?”
蕭清長搖了搖腦袋, 他小聲囁嚅著回答, “沒、沒什么, 只是有些害怕……他們真的可以破除詛咒嗎?”
“總要試一試。”卡珊德拉鼓勵著人, “失敗了也不用害怕, 我們會保護好你的。”
說話間她有注意到克勞利和亞茨拉斐爾已經交代完布魯斯,天使與惡魔還需要一兩天的時間回去收拾一下解咒的材料,他們婉拒了阿爾弗雷德送客的行為, 一轉眼就從沙發上消失了。而帶他們過來的扎塔娜并沒有離開, 留在大廳里的她眼神擔憂地注視著布魯斯, “收集情感的要求你看起來有些猶豫, 是在擔心什么嗎?”
布魯斯瞥了一眼蕭清長, 即使現在的蕭清長是個內向聽話的好孩子,他也不想在對方面前說一些懷疑和會破壞他們之間感情的話,更不想讓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人的孩子知道, 他所愛的家人正在懷疑他的身份。
所以布魯斯叮囑著離人最近的卡珊德拉把人送回房間。
“好吧, 也許你該坦誠一點, 布魯斯。”聳了聳肩膀的卡珊德拉起身。
她帶著蕭清長往二樓走去,每走幾個臺階就會注意到蕭清長停下腳步,對方輕輕側過腦袋緊張又糾結的視線落在一樓的布魯斯身上, 對這段愛與防備糾纏在一起的父子關系插不上手的卡珊德拉只能輕輕拍了拍蕭清長的肩膀, “相信布魯斯……恩, 我是說, 你要相信他一定是愛著你這個孩子的。”
雖然布魯斯很少會去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感情, 但他愛著韋恩莊園的每一個人。
蕭清長捏緊了自己的衣角, 咬緊下唇的他用力地點了點頭。
“你在房間里等一會,我去樓下看看布魯斯說什么。”為了活躍氣氛讓明顯還在害怕的蕭清長放松下來,卡珊德拉不太熟練地朝著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她露出了一個歡快的笑容,“想吃阿福做的華夫餅嗎?我去廚房給你從別人那里多拿幾個?”
華夫餅嗎?
尚且不知道阿福手藝的蕭清長小幅度地點頭。
關上房門的卡珊德拉邁出了一步,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她好像不小心把水果派說成了華夫餅,而阿福的華夫餅廚藝是除了布魯斯能硬著頭皮吃下去外,其他人幾乎是聞風色變。
——她還是拿水果派吧。
但凡換個對象,卡珊德拉一定會選擇用華夫餅去惡作劇一番,然而目標是看起來逗一下能哭好幾天的蕭清長,還是很有姐妹愛的卡珊德拉并沒有去迫害對方。
于是發現自己的水果派莫名變成了華夫餅的迪克:?
所以就來迫害我了嗎?!
吃掉了一個水果派的布魯斯把視線投向扎塔娜。
得到了阿福現做曲奇餅干投喂的女魔術師還享受著一壺上好的紅茶,在韋恩這里吃到了悠閑下午茶的魔術師撐著臉頰,與布魯斯對視上的她攤開手解釋,“我也沒想到會這么迅速,在我找到他們并表明來意后,他們幾乎沒有考慮就答應了這件事情。”
“看起來像是有什么人囑托過他們。”
“你的意思是,有個人在知道布魯斯韋恩在找能破解詛咒的人?并且猜到了布魯斯韋恩會找到天使與惡魔?”把身份脫離開來的布魯斯站在了第三者的角度上看待事情全程,發現確實整個過程輕松得仿佛被按下了加速器一般,這意味著還有一方參與進來,而這一方是誰他們完全不知道。
適時插話進來的杰森提供了一個比較可以的懷疑對象,“斗篷人?與魔法有點關系,這段時間又與蝙蝠俠和夜翼有所關聯,在調查過后順水推舟給正義聯盟背后的韋恩集團送個人情也不是說不通。”
有所思索的布魯斯確實在考慮這個可能性。
“那他為什么不自己來,能知道克勞利和亞茨拉斐爾有解決辦法的他一定也有方法破除詛咒,這件事情若是他自己親自來不是更好嗎?”窩在單人沙發里的提姆反問,他指出了杰森的說話中的問題,“送人情這種事情親自來送不是更合適,還能借機與正義聯盟的其他人認識,這才是更合適效益也更大的方案吧。”
仿佛接龍一般,提姆否定了杰森,而達米安pass了提姆的說法,“斗篷人那性子會與蝙蝠俠或者正義聯盟達成合作嗎?要不是格雷森有哥譚本地人這個身份,斗篷人在最開始絕對不會搭理他的。”
提姆與杰森:。
掙扎著在華夫餅的制裁下張開嘴巴的迪克補充道,“我、我覺得小D說得更對!”
……
還是那個酒店,還是那個房間,披上了斗篷的蕭清長出現在亞茨拉斐爾與克勞利的房間里。來興師問罪的蕭清長渾身氣勢銳利,他的視線跳過了什么都沒做的亞茨拉斐爾,壓力都給到了旁邊的克勞利,蕭清長緩緩開口說道,
“你不該做多余的事情。”
“我不覺得那是多余的事情。”克勞利承受著來自對方的壓力,萬萬沒想到對方的實力遠遠超過了他們二人估計的范圍,額頭上冒出細微冷汗的克勞利補充了自己的解釋,“不論是那位布魯斯先生還是閣下,都不像是對對方沒有絲毫感情,這個小小的測驗難道不應該是促進感情前,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嗎?”
況且如果蕭清長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這段關系,他自然不會對‘情感儲存滿瓶子’這一環節有任何異議,甚至可以一笑而過絕不會放在心上。
然而他并不像自己口頭表達那般毫不在乎。
“總之,你做了一件多余的事情。”匆匆略過那個話題的蕭清長指責道,他不愿意承認自己對這段父子關系之間的期盼,他就該像以前一般孑然一人,“你這樣只會拖慢計劃,按照原計劃應該今天‘我’就可以恢復原樣的,而不是再等幾天。”
虛假。
隱隱約約察覺到蕭清長這句話背后的本質的克勞利挑起了眉毛,他對這對父子產生了好奇,父親的謊言與孩子的虛假……他們兩父子就不能坦誠相待嗎?
話說什么時候人類的家庭關系變得這么惡劣了。
蕭清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知道該怎么繼續和對方溝通的他沉默了片刻,把前不久才知道也來到哥譚的魔法師喚了過來。總是有意無意錯過魔法師孺慕目光的蕭清長微微抬起下巴,手指指向了克勞利,他叮囑著魔法師注意克勞利的行動,“讓他們盡快推進計劃,不要再在一些無用的過程中浪費時間。”
“蕭平,你能做到的吧。”
穿著魔法師服飾的男人出現在蕭清長身旁,他揭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容——那是一張提姆會很熟悉的臉,他們在不久前剛剛達成了一次雙贏的合作。
沒錯。
魔法師就是不久前來到哥譚發展的商人平,他真名為蕭平是繼承了蕭清長姓氏的養子。來到哥譚后為了不給蕭清長添麻煩,蕭平隱瞞了自己的姓氏用自己的單名進行日常交往,即使這般小心他也是在前幾天故意制造偶遇才能見到心心念念許久的父親。
如同幼時那般順從聽話的蕭平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認真完成任務。
“既然這邊有你盯著,我去外面繼續搜尋那個東西了。”轉身準備離開的蕭清長推開了窗戶。
在他即將翻出窗戶前,他聽見身后的蕭平用著遲疑的語氣小聲問道,“我可以去見見父親白天的身份嗎?”
還以為是什么大事情的蕭清長同意了對方的請求,他沒有其他要求只有一點需要蕭平做到,“你要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去見‘我’,更不能讓父親他們察覺到‘我’的身份有所不對。只要你能做到這一點,不用告訴我也可以自己去的。”
得到準許的蕭平眼睛微微睜大,他控制不住地從臉上流露出高興的神情,在目送著蕭清長離開后,蕭平轉身走到克勞利面前,堅定著要完成囑托的蕭平拿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炯炯有神的目光緊緊盯著克勞利,仿佛只要對方有一點出格舉動他自己就會有一些略顯過激的行為來阻止惡魔,在可能會出現的過激行為前蕭平率先朝著克勞利道歉。
“抱歉,這是父親的要求,若是有什么冒犯的我先向你道歉了。”
沒有辦法動作的克勞利靠在沙發上,金黃色的蛇瞳注視著在一旁忙碌著的亞茨拉斐爾,偶爾他會分出一點注意力給對面的蕭平,克勞利問道,“你是他兒子?但是不論從身體年齡還是長相上,怎么看都看不出來任何一點血緣關系啊。”
“我是被父親收養的,是父親救下了在剛剛出生的我,不然我會被餓死在那個時候的。”一提起蕭清長還有當初的事情蕭平就滿臉感激,眼神之中充滿了仰慕與懷念,“也是父親親手把我養大,教會了我在亂世生存下去的本領。”
聽起來對方像是和蕭清長相處過很長時間,有了這個想法的克勞利繼續旁敲側擊,“這么說你也活了很長時間?那為什么之前沒怎么在他身邊見過你。”
沒想到會被問到這件事情的蕭平抿了抿嘴唇,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解釋那件事情,“父親……有些事情,把我交給別人撫養了。”
他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見過父親,也不想再被丟下。
好吧,看起來他的問題戳到對方的傷心事了,于是克勞利換了一個問題去問對面看起來老實巴交的青年,“那他的情緒一直都這么冷淡嗎,對親生父親都這么……這么不在乎?”
在這件事情上蕭平就格外有發言權了。
他算是看著蕭清長逐漸變化成如今的模樣,這一切都還么發生的更早的過去,蕭平還記得自己的父親是會抱著尚在襁褓之中的自己輕聲哄著,是會和自己的朋友喝酒行酒令的普通人。而父親變成這副模樣都是因為那件事情,蕭平捏緊拳頭又緩緩松開,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之前一樣,
“父親修的無情道,自然不在意這些。”
這是他們千年來對外統一了的標準回答。
【作者有話說】
9.2編:下次一定不熬夜寫了qaq后面寫的一團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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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道?
克勞利有在地獄隔壁鄰居交流時有聽到過這個詞, 似乎是東方那些道士修行的道路之一,不過因為條件嚴苛至今修行成功的只有兩人。一個以身合道成了東方天道的代言人,一個行走世間行蹤飄渺不定, 現在看來就是他了吧, 也難怪會對感情這般抗拒。
畢竟是修行道路上最嚴重也最大的一個弊端。
等等, 克勞利察覺到其中存在的不對勁之處, 傳聞中修行無情道的那位可是活了很長時間, 而那位韋恩看起來最多四十歲。他也確認過這位韋恩真的是一個普通的沒有任何超能力的人,就不存在借助超能力在過去留下自己的孩子這一假說,那么——
一位四十歲的父親如何會有年齡上億的孩子?
克勞利陷入了沉思。
看著對面的惡魔陷入了沉默, 一副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的模樣, 蕭平也不由得轉動著自己的腦子, 想要找一個足夠合適的理由和途徑去見蕭清長。路上偶遇或者是借著合同上門拜訪都不合適, 那他還有什么辦法去見父親的一部分?
他可是從陸任嘉那里聽說了, 失去父親意識主導的身體可是一個超級乖的孩子!
還沒見過父親這副模樣的蕭平為自己鼓勁,不過是什么危險還有困擾!都不能阻止他收集、不是、去見父親一面!
一定、一定要想一個合適的辦法!蕭平握緊拳頭,在心中為自己加油鼓勁。
要不他試試英雄救美?
想著反正哥譚事故頻發, 多出一次有所預謀的綁架案似乎也沒什么的蕭平搖了搖腦袋, 苦笑一聲的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可能會讓他被罰抄的想法, “算了……父親說過,不能做壞事的。”
然后,
和提姆蕭清長一起被綁在了椅子上的蕭平看著對面蒙面的劫匪, 整個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也不用這么言出法隨吧?!!
照舊陪著提姆去公司上班的蕭清長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他記得提姆今天早早地完成了工作, 他們打算早一點回家結果在前往車庫的路上被人用麻布袋蒙住了腦袋, e人麻布袋里似乎有什么會讓人昏睡的藥粉。就這么昏睡過去的蕭清長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反正他醒來就看見那幾個蒙著臉的劫匪在用非常老舊的座機和什么人通話。
離得太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的蕭清長索性扭過頭, 他看見了垂著腦袋似乎還在昏睡中的提姆, 再一轉頭又看見了一副生無可戀表情的蕭平——這個他從意識口中聽到了無數次名字的孩子。
注意到旁邊人視線的蕭平演出了一副淡定的模樣,事實上整個人都快被‘見到了另一種性格的父親’這件事情所帶來的喜悅充盈,但他面上愣是要壓住不斷上翹的嘴角,不讓劫匪還有那位提姆看出來自己的不同尋常。蕭平故作穩重地開口道,“我有在韋恩的宴會上見過你,你是韋恩剛剛找回來的那個孩子……我記得是叫蕭清長?”
“嗯,是、是我。”蕭清長點了點頭,反綁在椅子后面的雙手動了動,但是束縛著手腕的繩索非常緊讓他沒有辦法靈活地掙脫開,“我們是被綁架了嗎?”
兩人肆無忌憚地交談聲把劫匪吸引過來。
認為自己被小瞧的劫匪們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他們一腳踹在了中間的那把椅子上,把椅子還有椅子上的人踹了個仰倒。一腳踩在凳子腿上地劫匪瞪著兩人,“把這里當成你們這些富豪的交流舞會了嗎,誰再多說一句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嗚,好疼。”眼淚說來就來的蕭清長委屈地抿進嘴唇,成為選中的幸運兒的他被迫仰躺在地板上,他的后背與堅硬的水泥面碰撞在一起發出了沉悶的聲音,覺得疼痛的蕭清長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蕭平驀地瞪大了眼睛。
父親居然……哭了?
——這個認知讓蕭平握緊了拳頭,反綁的手臂繃緊了肌肉,困住手腕的繩索發出了細微的不堪重負的刺啦聲。
“嘖,在這里還以為自己是個小少爺嗎。”劫匪朝著蕭清長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對方的衣領把人拖了起來,“正好需要個人質和大家打聲招呼,就你最合適了。”
‘適時’醒來的提姆在看見眼前的場景后急忙出聲,“你們放開蕭!他還是個孩子,有什么沖我來!”
其實很早就醒了過來的提姆一直在家裝昏迷,打算看看這群劫匪是想做什么,單純地綁架要錢還有被誰蠱惑來綁架他這個韋恩少總裁出氣。
已經經歷了不少次這種事情的提姆對于如何處理駕輕就熟。
只要先確認周圍有沒有監控或者有沒有攝像頭在工作,如果沒有他就可以自己解開繩索然后人揍到失憶,如果有他就只要按下手表上的求助鍵,等待蝙蝠俠或者其他人來營救自己。
誰叫他對外身份是普通的韋恩家少爺呢。
但提姆沒想到和自己一起被綁架的蕭清長居然和另一個倒霉蛋就這么聊了起來,還引起了綁匪的注意力。沒辦法看著家中唯一一個普通人受難,提姆出聲打斷了綁匪的舉動,但這讓他自己被那些人盯上了。
聽到提姆化的劫匪們對視一眼,他們嬉笑著靠近了提姆,“一個剛回家的小少爺哪有我們少總裁的影響力大呢,果然還是應該請我們的德雷克總裁來和大家打招呼呢。”
解開提姆腿上束縛的幾人推搡著對方,在把提姆按在座椅上后,有人走到對面的攝像機前調整著位置,確保鏡頭既能拍下提姆整張臉又不會暴露周圍的環境。
他們可不想在一分錢都沒拿到的前提下被那只大蝙蝠給揍個半死不活的。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帶著遮了半臉面具的劫匪頭頭不耐煩地雙手環胸,渾身肌肉虬結的壯漢看起來一點也不好惹,不過也確實是這樣的。附屬于刺客聯盟的壯漢是被指派來在哥譚暗中駐扎的小隊長,每天都在哥譚搜集著與蝙蝠俠和羅賓有關的資料,白天則是休息做著自己的事情。
原本以為這個任務至少要持續到羅賓長大的那一刻,壯漢怎么都沒想到新來哥譚的外地人,居然聯合夜翼連端他們好幾個窩點!即使夜翼秉承著不殺原則沒有奪走那些刺客的性命,那也不代表他們不需要時間休養身體,更有可能在康復之后又被夜翼還有那個外地人掃蕩一波!
所以,再請示了上級之后,幸存的壯漢還有他的小隊決定綁個有些重量的人物,好給哥譚的蝙蝠俠一點小小的警告。
被挑中的三個幸運兒對此表示:……
當然現在還不知道真實原因的提姆戒備著對方,與像是臨時起意綁架人的劫匪們相比,眼前這位更有話語權的頭目身上散發出了一股殺過人的血腥味,整個人仿佛即將出鞘的利刃。
最重要的是,他在這人身上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剛剛回到韋恩的達米安。
達米安……?難道是刺客聯盟的人嗎?
有所懷疑的提姆暫時將這些壓在心中,慘白著一張臉的他聲音微微顫抖,提姆像是一個普通的被綁架的人一樣向劫匪求饒,“我們是韋恩的少爺,你們是想要什么?不管多少錢韋恩都付得起,只要、只要你別傷害我們兄弟二人。”
“真巧,我還就不要錢。”壯漢冷笑一聲,丟出了一個黑色的蝙蝠玩偶,“我們要給蝙蝠俠一個警告,他得管好自己的小鳥,別跟著外來者跑到我們的地盤上胡來。”
原來是你啊,迪克。
瞬間明白對方說的是什么事情的提姆沒忍住露出了個死魚眼,等他回去一定要狠狠地坑一把迪克,要不是因為迪克他和蕭說不定現在都回到莊園吃著阿福準備好的下午茶了!
……對了,蕭呢?
察覺蕭清長有很長時間沒說話的提姆看了過去。
蕭清長正目光凝滯在那個頭目的身上,沒什么表情的少年只是一直盯著對方,似乎那個劫匪頭目的身上有什么值得他關注的事情一般。
“看見了。”蕭清長呢喃著這句話,他清澈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我看見了。”
與不明所以的提姆不同,蕭平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他順著蕭清長的目光看了過去,又飛快地收回了視線。
將注意力全部放在蕭清長身上的蕭平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三、
二、
一!
在眼前的場景如同雪花屏幕一般扇動前,蕭平崩開了牢固程度一般的繩索整個人撲到了蕭清長身上,緊緊抱住對方的蕭平不敢松手。他記得在來之前自己的二師父叮囑過,在這種時空維度發生變更的情況下他們會被隨機傳送到不同的時空,足夠幸運的話有可能在一個世界,不幸的話就會被傳到不同世界不同地方去。
至于能不能回到原世界那都是個未知數。
無法想象和蕭清長永遠分開的蕭平也不能接受這種事情,他緊緊抱著對方就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不會、不會再給父親丟下自己的機會!
“松開一點,你抱得我好疼。”輕輕拍了拍蕭平手腕的蕭清長抬起頭,他朝著表情怔愣的人彎了彎眼眸,“這應該是這種狀態下‘我’和你的初次見面吧,平兒?”
【作者有話說】
這周榜單完成!
明天如果還有更新就算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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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蕭清長會這么說的蕭平有片刻的呆愣, 這和他聽到的以及了解到的情況完全不一樣。按照教導他的師父所言,在主意識離體之后,被留下來的身體還是能正常的行動, 可是與正常的時候相比心智會有一定的弱化情緒波動的也會非常明顯。
最重要的是, 身體只是身體, 不可能說出‘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這種具有主觀意識的話。
蕭平臉色驟變, 想要質問什么的時候被蕭清長彈了腦門, 只見做出這個熟悉動作的少年指了指兩人腳下懸空的空間,“平兒,再不做點什么我們可就真的要刷新回‘復活點’了。”
沒有絲毫出力意思的蕭清長只是看著對面多年不見的養子, 他想要借著這次危機考校對方的能力, 離開他的幾千年有沒有認真地跟著其他仙家好好學習法術。
畢竟這孩子小時候的頑皮他可是好好領略了許多年。
“父親!我不是小孩子!”反駁蕭清長的蕭平看起來有些無奈, 他一手托起蕭清長一手捏了個簡單的法決, 隨著身形閃動他們二人出現在了一處無人的街道巷子中。
蕭平把蕭清長放了下來, 比少年高出了個頭的青年微微俯身,他認真地注視著父親的身體和內里的意識,在察覺到什么值錢他看見蕭清長抬起手指向了身后。?
不明所以轉過身的蕭平看見了正對著自己的監控攝像頭, 機器的開關上閃著紅光證明它是一個完好的正在工作運轉的機器, 蕭平抬手炸掉了這個不知道被誰用來監視他們的攝像頭。想要和蕭清長繼續之前話題的蕭平轉過身, 眼前空空蕩蕩的哪還有蕭清長的蹤影,就連他們身后的街道上也不見對方離去的痕跡。
父親偷溜了嗎?看來真的隱瞞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眼中閃過深思的蕭平嘆了口氣,在心中出現這種猜測之后他就一陣不安, 也不知道是情緒作怪還是真的第六感, 但是現在更重要的是把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父親找到。
這里……不是他們的世界啊。
抬頭瞥了一眼不遠處明亮大屏幕的蕭平轉身消失在小巷子里, 讓匆匆趕過來的蝙蝠俠落了個空。
“他們不見了。”這個世界的蝙蝠俠摁住耳麥, 跟耳麥對面的那人說道。
耳麥中傳來沉著冷靜的女聲, 間歇性傳出幾聲噼啪的摁鍵聲, “B,那兩個人消失了……暫時沒有在周圍的監控中看到他們。”
是超能力者?
有所懷疑的蝙蝠俠頭疼地扶住額頭,現在的哥譚并不怎么安寧,前不久小丑更是從阿卡姆里逃出來大鬧了一場,雖然后面被他還有羅賓關了回去,但這并不意味小丑給這座城市帶來的傷害能在一夜之間好全。
“你該休息一會了,你的身體會撐不住的。”對面的女生聲音中充滿了擔憂與關心,這段時間一直是她在為蝙蝠俠提供一些技術支持,自然知道蝙蝠俠這段時間有多么勞累,“我知道你在擔心他的安全,可是你累垮了就更難找到人,至少、至少今天好好休息一晚。”
蝙蝠俠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而偷偷離開的蕭清長站在哥譚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他茫然地看著周圍來去匆匆的人流,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里。蕭清長發現自己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兜還比臉干凈,可以臨時應急的飾品也一個都沒帶。
在短暫的沉默過后他打算去自己的隨身倉庫里摸點珠寶來換現錢,只要臨走之前再買回來就好。
他記得倉庫立方了不少……等等,為什么倉庫都打不開了?!
蕭·一分錢也沒有的窮光蛋·清長默默轉身,他在路邊的垃圾桶里撿起來一個紙盒,又穿過幾個街道走到另一條路上。他把紙盒放在自己面前,在用石頭壓住免得被風吹跑之后,蕭清長蹲在墻角用隨處可見的落葉開始了自己賣藝賺錢的第一天。
接到韋恩莊園出了事情消息的迪克騎著自己的摩托穿行在哥譚的街道上,心中藏著事情的他眉頭緊鎖,雙眼的焦點落在眼前的道路上可他又不是非常專心。至少有一半的注意力都在另一件事情上的迪克差一點闖了紅燈,在紅綠燈前猛摁剎車的他及時地穩住了自己的摩托,從摩托上直起腰的迪克煩躁地等待著通行燈的亮起。
突然,輕盈悅耳的音樂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耳朵捕捉到這股聲音的迪克好奇地看向音樂傳來的方向,他看見了不少人圍著一個墻角,從人群的縫隙之中迪克瞥見了一個破舊曾被使用過的紙盒還有一個個子不高的少年人。
以為是誰在那里用自己擅長的小技能賺錢的迪克收回視線,在通行燈亮起的那一刻,迪克摁下了油門。
然后他聽見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嗓音。
“謝、謝謝支持!”蕭清長向旁邊的圍觀群眾道謝,用樹葉吹曲賺錢的他靠著音樂贏得了不少人的贊賞和小費,也為自己空空如也的錢包帶來了零星的錢財。
等圍觀的人散去,蕭清長才有空去數紙盒里賺到的錢,高興地翹起了嘴角的蕭清長知道他今天晚上不用睡馬路和餓肚子,也知道自己之后幾天可以用什么辦法賺到餐費和房費。他開始琢磨如何更好地利用這筆錢,“先去吃漢堡,剩下的能住個一般般的旅館……一直住旅館太花錢了,再攢一些就去租房子!”
還沒了解過哥譚房價的蕭清長暗中祈禱著價格不會太離譜。
“喲,看起來賺了不少錢啊。”早就注意到這里情況的小混混們及時地圍了上來,他們的時機選得非常巧合,既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又能在蕭清長離開前堵住人。晃著藏匿在袖中的小刀的混混威脅著蕭清長,這個在他們眼中是外地來的小少爺,“不想受傷的話就把錢乖乖交出來!”
緊緊抓著剛剛賺到的錢的蕭清長習慣性地后退一步,他的臉上布滿了害怕與緊張
——事實上蕭清長只是在想,如何該用一個正常的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把這些小混混們給趕走。
不屑地扯起嘴角的混混直接伸手抓住了蕭清長手中的紙盒,“松手!”
“應該是你松手才對吧。”從旁邊橫插進來一只手抓住了混混的手腕。
比對方鍛煉得還好的手臂粗壯有力,那人握住混混的手腕稍稍用力就讓對方臉色痛苦地扭曲起來,沒堅持幾秒混混就已經手指無力地松開了。
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混混丟下幾句狠話就跑掉的蕭清長看向了幫助自己的人,他故意表現出一副驚訝的模樣,又似乎是不經意間喊出了那人的名字,“迪克哥……抱、抱歉!我認錯人了!”
并沒有錯過那聲熟悉稱呼的迪克瞳孔微縮,他不敢相信眼前活生生站著的人,是有人特意偽裝還是……其他世界?
迪克用舌尖頂住上顎的方法讓自己清醒一些,他朝著眼前看起來被保護的很好、仍然會相信別人的蕭清長,努力地露出了一個正常的笑容,“你叫什么名字?是和自己的家人走散了嗎?我是個警察,說不定能幫上你。”
“我叫蕭清長。”蕭清長露出了一個靦腆又難過的笑容,他總是在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看向迪克,又在兩人對上視線的下一秒收回了目光,“我和我的家人好像走散了,我……找不到他們嗚。”
……
在蕭平尋找著蕭清長、蕭清長用精湛的演技演著某人的時候,與他們在同一個綁架現場同樣被傳送到其他世界線的提姆,終于在一片黑暗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周圍昏暗的光線讓提姆以為自己還在綁架現場,他毫不費力地就掙脫開不知怎么又捆綁了手腳的繩索,提姆撐著地板起身打算找一找蕭清長還有合作伙伴皮斯。但是周圍的環境太黑了,仿佛一點光芒都透不進來的地下密室,提姆不由得點開了眼鏡的夜視功能。
一地的尸體映入眼簾,墻壁上是用血畫出來的小丑圖案,隨著時間的流逝在墻上凝固成了暗色的痂塊。
提姆嫌惡地挪開了實現,他更擔心蕭清長的安全了。
該不會在他昏迷的時間里被小丑抓走了吧?!
一想到整個事情會走向這個結局的提姆表示自己急需氧氣,他可不想失去一個即將能讓他脫離文件海洋的好幫手,也不想在厚重又狹窄的棺木里見到可愛的弟弟。
杰森·陶德的事情發生一次就夠了。
這么想著的提姆撿起了地上不知道誰或者小丑故意遺留下來的撬棍,他想著房間里唯一能通往外面世界的樓梯走去,垂落著的撬棍做好了隨時往人頭上來一下的準備。
“哈哈哈,我們新來的小小鳥看起來很想在小丑叔叔頭上來一下呢。”笑聲尖銳又扭曲的小丑摁住了旁邊的少年的肩膀,皮膚慘敗又畫著紅唇的小丑在少年耳邊低語,“小蝙蝠的助手可真多,居然有這么多羅賓鳥,你說——小蝙蝠還記得你嗎?不然為什么不來救你呢?”
少年的臉上露出了痛苦掙扎的神色,他不想聽從小丑的命令去傷害無辜的人。
“真是不乖呢,難道蝙蝠俠不要你了。”突然暴起的小丑抓住少年的腦袋撞在了面前的操作臺上,他對少年臉上的傷痕恍若未見,只是自顧自地拿起了新的棍棒,“算了,小丑叔叔去抓新的小小鳥,他肯定比你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