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031
蕭清長坐在了哥譚警局里, 他的對面是神情嚴肅的迪克還有被電話叫過來的布魯斯,盡責的老管家站在兩人身份,他看著蕭清長的神情中帶著顯而易見的難過與悲傷。
雙方之間只隔著一張桌子, 可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儀器, 采集血液的針管、收集毛發的無菌袋還有能現場進行快速檢測的小機器。作為見證人的戈登局長抿了抿嘴唇, 和布魯斯私下交情挺不錯的局長自然知道對方家中最近發生的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一個本應該在土里安眠的孩子突然活了過來, 還在哥譚的街道上吹了首曲子。
不論是布魯斯還是蝙蝠俠都會格外關注這件事情。
戈登清了清喉嚨,在蕭清長看向自己的時候收斂神情,嚴肅得仿佛即將進行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接下來會由我們局里請來的醫生為二位進行親子鑒定。”
“請放心, 醫生是我們專門從醫院里請過來的, 過程全程保密無外人接觸, 所以韋恩先生不用擔心醫生會被收買。”再次重申了這點的戈登往后退了一步, 他把位置空了出來留給檢測醫生。
站在醫生后面圍觀對方操作的戈登視線輕輕一轉,他看見看似淡定的布魯斯與滿臉忐忑的迪克,就連管家阿爾弗雷德也不是很平靜的樣子。
也是, 那兩個孩子的死亡和失蹤給本來就雪上加霜的韋恩帶來了更加沉重的打擊。
暗中嘆氣的局長又把目光轉向另一個當事人, 與他們所認識的那個自信聰明的孩子不同, 眼前這個‘蕭清長’看起來要更柔弱和乖巧。
“唔?”注意到戈登視線的蕭清長側過腦袋,他目光疑惑地與人對視著,“我、我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不, 沒什么, 只是你看起來和我們記憶里的有些不同。”戈登實話實說道, 他就差沒有直說‘你不是我們認識那個孩子’這句話了。
蕭清長不覺得奇怪, 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性格本來就不是原本的, 大部分都是演技, 會與這個世界的‘蕭清長’不同,也只能說明這個世界是個非常幸運的同位體,沒有經歷那些痛苦的事情。
但他仍然要繼續在不是他自己的父親與兄弟面前演著這性格。
已經能信手拈來的蕭清長咬緊下唇,半闔的眼簾擋住了眼中的落寞,他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慶幸著說道,“說明這里的‘我’過得很幸福。”
這倒也是,在達米安回來之前一直作為家中最小的孩子被哥哥們照顧……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突然反應過來的迪克瞪大了眼睛,他一下子按在桌上整個身體前傾,差點沒直接把臉湊到蕭清長臉上去。不敢相信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居然會對弟弟不好的迪克驚訝,“‘我們’對你不好?”?
蕭清長疑惑地摸了摸腦袋,“不是啊,我意思是能從小在父親還有迪克哥哥身邊長大真好,我、我從小在福利院,最近才知道原來我的父親還活著。”
總感覺有些奇怪,但細細品來又沒什么不對勁的布魯斯垂下頭,很快他抬起頭認真地看著蕭清長,“對于你的過去我深表遺憾,但是可以說一說你是怎么回到韋恩莊園的嗎?”
“是盧修斯叔叔帶我回來的。”蕭清長的表情同樣困惑不解,他微微抬起頭眼睛看向天花板像是在回憶著什么,“福利院每年例行身體檢查,檢查過后就有個叔叔找到我說我是父親流落在外的孩子,然后也像現在一樣進行了很多檢查……后來叔叔就把我送回家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期間,醫生用最快的速度采集了二人的血液與毛發,在韋恩集團提供的儀器的幫助下檢測完成得非常快。眼中仿佛冒著光的醫生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若不是旁邊的戈登咳嗽一聲,他差點都忘記自己來這里是為了檢測兩人血緣關系而不是說服布魯斯把儀器投入市場進行大規模的推廣。
咳嗽了一聲的醫生也是一副嚴肅的神情,他把最后得出的報告一式兩份放在兩人面前,醫生解釋著上面過于冗雜的各種專業論述,“綜上所述,韋恩先生與這位少年確實有著親緣關系。”
一切塵埃落地的布魯斯閉了閉眼睛,即使他是‘蕭清長’也不是他從小照顧到大的那個孩子了,他的孩子已經長眠于地下。
“在你找到回去的路之前,先來莊園里住吧,我想你應該很熟悉這里?”布魯斯朝著蕭清長伸出了手,他這么做不僅是為了方便照顧對方,也是為了監視對方探究一個普通人是如何穿越的世界線,“杰森還有達米安也在莊園,他們在等著你。”
布魯斯絕口不提提姆的存在。
但是蕭清長還記得自己不是一個人來的這個世界,蕭平的存在暫時不方便說,可提姆是不能忘記的。當然,主要也是為了確認提姆有和他落在同一條世界線里,若是在不同的世界線——
只能希望對方降落的是一個比較安全、和平的地方。
“其實,我不是一個人意外來到這里的。”蕭清長小聲地說道,“提姆哥哥也許是和我一起來的?”
迪克下意識問道,“也許?”
摸了摸腦袋的蕭清長同樣神情困惑,“因為在來之前,我和提姆哥哥被綁匪綁架了,然后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一眨眼就出現在這里的街道上。既然我在這里,那提姆哥哥應該離這里也不遠?”
沒想到還有一個外來之客的布魯斯和迪克:?!
他們不由得想起了跟‘蕭清長’一同失蹤很多天了的提姆,‘蕭清長’被發現死在哥譚的角落里,那同時消失的提姆呢?如果幕后黑手又看見了一個健康的提姆出現在哥譚,是不是還會動手甚至會有更嚴峻和恐怖的結局?
已經無法再承受失去另一個孩子痛苦的布魯斯握緊了拳頭,他能猜出眼前的蕭清長肯定是不知道他們夜晚身份的,布魯斯也無意去戳穿自己的同位體精心隱瞞的謊言,他只是朝著戈登微微點頭就要帶著三人從哥譚警局離開。
雖然知道想要在哥譚活下去就要學會不該聽的別聽、不該問的別問,但是幫助他們做檢測的醫生沒忍住插了一句嘴,“不好意思插入你們的對話,但是現在不是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嗎?既能抓到曾經害死了韋恩先生孩子的兇手,又可以找到至今下落不明韋恩少總裁?”
沒有反應過來的戈登迷茫地看向四人。
視線在接觸到蕭清長地那一刻,戈登就明白了對方是什么意思,他并不認可用一個孩子做誘餌的辦法,尤其這個孩子看起來非常的弱小。
布魯斯和迪克同樣不贊同這個沒有明說的辦法,為能再次看見活生生的蕭清長而高興的老管家出聲反駁了對方的提議,“他只是個無辜的孩子,不應該因為我們這些成年人的無能而被牽扯進來,他不該承受那些本不應該出現在自己身上的痛苦。”
“不好意思,是我失言了。”醫生誠懇地道歉道,“我不該提出用現在的孩子做誘餌的辦法。”
他做誘餌?
真的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可能性的蕭清長想到了更多,比如,他的世界的提姆是不是可以看到?如果對方也在這個世界的話,一定會過來找他的。
于是他自告奮勇,一副打算幫忙的樣子。
“我、我愿意的!”蕭清長認真地舉起了手,像是在老師的課堂上一樣。
仿佛在為自己能幫上忙而感到高興的蕭清長彎起了眼眸,因為緊張而抓緊了衣角卻又很快松開,滿是汗的手心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層薄薄的印記。蕭清長驀地仰起頭,他去看房間里唯一有話語權的布魯斯,“我可以……我可以幫到你們的!請讓我試試吧!”
請讓我試試吧,父親。
好像聽見了那個孩子年幼時滿是堅定的聲音的布魯斯神情恍惚,那個倔強的、想要跟在自己身后前行的孩子,也曾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著要成為羅賓的話。
布魯斯緩緩閉上了眼睛。
嗓音沙啞的他沉默了很長時間,在蕭清長以為布魯斯不會答應自己的時候,對方才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但同樣的布魯斯也擺出了自己的條件,“你可以去,可是有一個你必須完成的條件——”
“你要活著回來。”
不要失去了呼吸、面如死灰地出現在他們面前,布魯斯想看見的永遠是自己的孩子活蹦亂跳地,哪怕惹出了天大的麻煩也好過再也睜不開眼睛。
蕭清長答應了布魯斯的要求。
在跟著戈登離開去做誘敵的準備之前,蕭清長回過頭注視著布魯斯,這一瞬間猶如褪去了所有偽裝,只留下內里被磋磨得不得不神情平和的青年,他意有所指地開口說道,“要是能早一點遇見你們就好了。”
這個世界的他真的很幸運呢。
32 032
不管是布魯斯迪克還是阿爾弗雷德, 都只以為蕭清長說的是自己在福利院的事情,他們對這個來自其他世界線的蕭清長的過去充滿了感慨。布魯斯的視線落在了身邊的迪克身上,他在短短的沉默之后開口, “迪克, 你明面上是布魯德海文的警察, 之后他引誘藏在暗處的兇手時, 你多加注意別讓他受傷。”
“我知道了, 我一定會保護好他的。”迪克這么承諾著,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正想承諾的是誰。
身為大哥的他沒有在任何一個弟弟需要自己的時候出現,還三次失去了他最愛的家人, 即便他再怎么開導自己, 心中也有道坎難以越過去。
而布魯斯自己既要用韋恩的身份參在警局看著監控, 注意著蕭清長周圍可能出現得不太正常的哥譚人, 又要在晚上穿上蝙蝠俠的衣服進行夜巡。過于繁忙行程看得阿福止不住地搖頭, 即使是杰森和達米安輪番勸阻也無法讓布魯斯停下來,每次面對幾人的勸說布魯斯都是那個回答,
“提姆還在等待救援。”
而且他也做不到讓另外一個世界的蕭清長, 又因為自己而陷入險境。
完全不知道這個情況的蕭清長根據戈登的安排出沒于各個人流量較大的商場、街道或者是什么展覽, 還會在電視節目中偶然路過出鏡, 即使這樣也沒有獲得一絲一毫與幕后黑手有關的線索,反倒是有人注意到他和不久前剛上過‘韋恩親子死于街頭’的新聞中的韋恩家少爺長得一模一樣,這讓聞到了頭條味道的記者們蜂擁而至。
被多到把他圍了起來的記者嚇到, 蕭清長在長槍短炮的鏡頭和話筒面前支支吾吾, 像是被嚇傻了一般不知道該做什么。想要求助警察和幫手的蕭清長摸向了手腕處新戴的手表, 他想要通知警察過來幫忙驅散記者們, 誰料聽見了耳麥中傳來戈登的下一步計劃, “接受記者的采訪, 借用他們的報道大肆宣傳,迪克·格雷森已經望你那里去了,你們可以一起在鏡頭前表演一下。”
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個答復的蕭清長愣了一下,緊接著他左顧右盼像是在尋找什么人一樣。
被蕭清長的動作所吸引的記者也開始紛紛四處環顧,擠在最里面的那群人看不清楚外面的情況,但一開始沒有擠進來只能在外圍站著的小報記者們發現了不遠處的迪克。認出來對方是誰的記者們大喊,“是格雷森先生!快!他一定知道情況!”
剛準備帥氣殺進人群里把里面懂事聽話的蕭清長就出來的迪克,在這一瞬間倒吸口涼氣,一邊戴著一個耳麥的他仿佛聽見了警局還有兩個好兄弟沒人住的嘲笑聲。即使迪克很想證明自己在記者面前可以淡定自若地回答問題,但他還是沒忍住后退幾步避開了瘋狂地為了獎金沖過來的頭部記者,又在剩下的人前仆后繼之前連忙沖進人群撈起了蕭清長。
迪克把人夾在胳膊下向著反方向逃跑著。
明明一點也不矮,可這個時候愣是在身高上嘗到了挫敗感的蕭清長:……
蕭清長非常熟悉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年和一排兩米高的妖族、修行者站在一起,每次跟他講話這些人就會半彎著腰或者低下頭,更過分的就會像太一那家伙直接把他抬起來,保持著平視之后才開始聊天。
果然,他還是應該多補補身體:)
等到被放了下來,蕭清長和迪克對視著,目光控訴著對方行為蕭清長越想越委屈。
“事出緊急,你應該”剛剛解釋了半句的迪克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就看見眼前的蕭清長委屈地癟了癟嘴巴,眼淚在下一秒就從從眼眶中滑了下來,完全不給他任何的反應時間。從來沒見過‘蕭清長’會這么哭的迪克沒忍住口中的臟話,又在下一句話自己提醒自己注意語言,他手忙腳亂地想要安慰著蕭清長。
可是沒有絲毫反應。
已經沒了辦法的迪克捂臉,“你別哭了啊——”
望而卻步紅頭罩和羅賓在不遠處駐足。
兩人看起來震驚實際上真的震驚,紅頭罩開口說話的聲音都輕飄飄,像是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的樣子,“羅賓,我們現在是醒的嗎?”
“紅頭罩,我們確實是清醒的。”同樣有些深思不屬地羅賓回了一句,他發出了濃重的鼻音之后繼續說道,“hmm……我剛回來時和我打得手臂骨折都沒哭的人是誰?”
紅頭罩聳了聳肩膀,“事實上,我剛回來的那段時間找了紅羅賓不少麻煩,那家伙知道后跟我硬剛了好幾晚,回回我們都是重傷也沒見他哭過。”
“事實上,我也沒見過。”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兩人身后的蝙蝠俠神情嚴肅,黑色的披風包裹住了他的身體,讓他能更好地與陰影處融為一體,“他很堅強,即使第一次接受訓練和夜巡也沒有這么哭過。”
蝙蝠俠關注著蕭清長的情況,他用了一些小道具仔細打量著對方臉上的表情,除了眼淚和哭紅的眼眶外,他就沒有再看見其他傷心難過的情緒了。
看起來像是在假哭。
有著十多年照顧‘蕭清長’經驗的布魯斯得出了這個結論。
這邊是手忙腳亂地安慰人和圍觀新奇景象,那邊來到這個世界的提姆在小丑的隱秘地下室里待了有一天左右,自從第一天被小丑抓到后提姆就被困在了凳子上。所幸小丑因為想要研究兩人同樣的人到底有什么區別,而沒有對提姆造成任何精神毀滅性的打擊。
不過失去了自由只能被塞進面包或者流食的提姆看向了對面的人,那個與自己有著一模一樣長相可此時眼神空洞的德雷克。
提姆猜測著自己是來到了其他的世界線,而眼前的是自己的同位體,一個不知道為什么會被小丑抓住管在這個地下室里的小小鳥。同樣,提姆在發現對方神情空洞的那一刻也明白了,‘他’站在崩壞與墮落的邊緣,再不被救出去‘他’就真的會變成自己最厭惡的存在。
“哈哈哈哈,新來的小小鳥,”小丑像是把玩木偶一般調動著德雷克的身體,享受著掌控人性命快感的小丑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你看這個新玩具怎么樣?”
“小丑叔叔想再做一個送給小蝙蝠,你一定愿意提供幫助吧。”
被不知道用什么布堵住了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提姆:。
小丑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他夸贊著提姆是一個好孩子,手中襲擊了兩任羅賓的撬棍打算在第三個羅賓身上留下什么痕跡。
高高舉起撬棍的小丑看見了提姆眼中癲狂的自己,他的笑聲更加刺耳了。
“別怕,別怕,很快的嘻嘻。”這么說著的小丑落下了棍棒。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的小丑女推開大門跑了進來,她的臉上還彌漫著驚訝與懷疑,“電視、阿卡姆電視里的新聞放出了之前被殺死的小鳥視頻,那只死掉的羅賓鳥又活了過來!”
就像是那個曾經真的死了一回的二代一般。
在敲中提姆之前收手的小丑表情看起來很不耐,他丟掉棍子雙手插兜向門外走去,小丑打算自己親子看一眼所謂的又死而復生的小小鳥。在離開房間前小丑嘀咕著蝙蝠俠不合常理的幾個羅賓,“怎么一個都殺不死呢,這樣不是送的禮物就沒作用了嗎!”
罵罵咧咧的小丑離開之后,神情空洞的德雷克神情有了少許波動。
唯一還算是有些力氣的提姆在思索著小丑女說得是誰。
是杰森?
可是年齡不太對,而且對面的自己看起來應該是已經成為了紅羅賓的時期,所以不應該是杰森。
“你還是清醒的嗎?”自己想不通的提姆打算直接問德雷克,“小丑說的死掉的羅賓鳥是誰?紅頭罩嗎?”
眼神之中有了波動的德雷克僵硬地轉動著脖子去看提姆,與對方短暫對視之后像是被什么都沒經歷過的提姆觸動到的他垂眸,他張開嘴緩慢地回答著問題,“是清長。他被小丑給……!”
蕭?!
這個世界的蕭已經死了嗎!!
——不對,蕭那個性格布魯斯怎么會同意讓他做羅賓?
瞬間反應過來不對勁的提姆不可置信地向德雷克求證,“羅賓鳥是蕭嗎!?他不是才從福利院被尋找回來,B會這么快就讓他參加夜巡?!!”
這回輪到德雷克滿頭問號了。
他像是沒辦法理解提姆所說的內容,在短暫的沉默的措辭之后,德雷克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什么叫做從福利院里被尋找回來?清長從小就在莊園里長大的,他的母親在把孩子送過來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國家,這么多年都是B和便士一一起拉扯長大的。”
“而且清長的體術非常厲害,B曾經也夸贊過他在這方面的學習速度與進步,他在夜巡這件事情上有著出眾的天賦。”
33 033
所以是因為經歷的事情不同才造就了性格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天差地別的同位體?
提姆思索著其中存在的與自己記憶中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一個是最開始的生長環境,另一個則是之后接觸的教育和遇到的人,所以從根源上塑造出來的同一個人有著不同的性格。還想要再問些其他事情比如說這個時間‘蕭’的死亡, 可是提姆還沒開口就想到了另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這個世界的‘蕭清長’確認了死亡, 那現在在小丑女口中出現的豈不是蕭!”提姆冷靜的神色之下是對自己弟弟生命安全的擔憂, 他的世界里的蕭清長可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真要被小丑抓到就只有死路一條的份了, “糟糕!蕭他沒有一點戰斗能力!”
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稱呼的德雷克一愣,他沒想到另一個自己會是這么生疏地用姓氏去稱呼蕭清長。因為他和蕭清長年齡相差不大,在來到韋恩莊園前就有所接觸, 后來搬進莊園與蕭清長一起長大, 他們之間關系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這可是迪克杰森還有達米安都比不了的感情!
但是現在德雷克在另一個自己身上看見了生疏與防備, 就好像他們并不是很熟悉, 像是自己剛剛來到韋恩莊園時蕭清長對他的態度一般。
“你世界的清長是……才回家嗎?”德雷克問了出來。
提姆點了點頭后將一個月內發生的事情濃縮, 在精簡之后告訴對方,“蕭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因為他的母親在生育過程中不幸離去, 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堅強地長大。在回家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情身中詛咒, 現在只有身體和少部分的意識在維持著基本生理活動。”
“……我很抱歉。”德雷克輕聲道歉, “我明白了你之前的意思,不過相信B還有夜翼他們吧,他們肯定能先小丑一步找到蕭的。”
同樣如此希望的提姆也沒放棄自救, 哪怕他的手腕被粗麻繩磨得紅腫, 又留下來道道深淺不一的印記, 可提姆仍然在解著手腕上的繩結。況且背手的動作很大程度地消耗了他的體力, 額頭上止不住冒出汗水的提姆小小地喘了口氣, 他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有在手臂處藏一把伸縮刀。
至少能讓他現在的工作輕松一些。
一樣被束縛住的德雷克手指微動, 嚴重的創傷應激讓他害怕在雙手背縛的情況下動作,即使強撐著活動手腕也會出現雙手顫抖得不成樣子的情況。
德雷克只能暫時放棄這個行為。
另一邊繼續著計劃的蕭清長沒有再被記者們騷擾,而原因是布魯斯親自下場出席好幾個舞會,把鏡頭得焦點全都凝聚到自己身上,比起身份不確定的蕭清長,哥譚甜心的花邊緋聞才是哥譚人最愛的日常。
所以蕭清長輕松下來,但他在看到那些花邊新聞的時候難免心中有些無語,蕭清長不免懷疑布魯斯是不是既達米安之后還能再給他搞出弟弟來。
“父親……是不是也該絕育了?”腦海中閃過這個想法的蕭清長在下一秒被自己逗笑,又不是小貓小狗,怎么能隨便決定別人是不是該絕育。扶額搖了搖腦袋的蕭清長把目光投向了旁邊的冰淇淋,他看了眼冰淇淋頂上綠油油的果醬,又一次回憶起上一次經歷過的恐怖事情。
蕭清長猛地晃起了自己的腦袋。
“終于找到你了,可愛的小鳥。”
身后傳來的說話聲讓蕭清長下意識回過頭,他看見一個穿著紫色西裝染著綠色頭發的奇怪男人,對方朝著自己露出了驚悚又恐怖的笑容。
然后,高高舉起的棒球棍落在了他的頭上。一陣劇痛之后,蕭清長倒地不省人事。
準備拖著蕭清長的腳離開的小丑注意到了對方身上藏著的定位儀和監控,稍加思索明白這是故意引誘自己上鉤的,但小丑根本不害怕這種事情,他甚至想要蝙蝠俠來找他、小丑拿起監控朝著里面可能在圍觀的人揮揮手,就像是尋常朋友那般見面打招呼,“他我就先帶回去了,想要回來就讓蝙蝠俠來找我吧。”
“地點嘛,老地方見咯,小蝙蝠。”
小丑和蕭清長消失在了戈登還有其他人眼前,他們兩人留下來的痕跡也在幾分鐘后經過的人權所毀去,徒留下匆匆趕來的迪克對著一切空白的環境大腦一片混沌。
這下真的糟糕了。
……
…
上一秒還在和對方確認蝙蝠俠也就是布魯斯會好好保護蕭清長的兩人,在下一秒就看小丑和小丑女拖著個猶如麻袋樣的東西走了過來,隨著麻布解開露出了里面神情緊張的蕭清長。
德雷克和提姆分別陷入了PTSD還有驚恐的情緒之中。
“你放開他!”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個被關押在地下室里,不斷地被迫看著自己的兄弟被折磨毆打到奄奄一息的時候,德雷克瞪圓了眼睛,他顫抖著聲音也要阻止小丑再干出那種事情,“放開清長!”
“那可不行,他可是我的新玩具。”小丑說完環視著周圍的環境,想好該怎么布置直播現場情況的他打算先把復數件處理一下——也就是提姆和德雷克。
他只需要一個小紅鳥,多出來的那個得藏起來下次玩。
嘀咕著要藏起來哪一個的小丑繞著兩人轉了幾圈,他最后站在提姆這個沒怎么好好照顧過的小紅鳥面前,“就決定是你了。”
拖拽著提姆離開的小丑毫不在意地把蕭清長和德雷克留在原地,似乎篤定蕭清長就算清醒過來也沒辦法從這里逃走。
德雷克不斷地呼喊著倒在地上看起來似乎是被打昏過去的蕭清長,挪動不了位置的他只能不斷喊著對方的名字,德雷克希望眼前的少年能逃離小丑的魔爪。
他已經失去了一次弟弟,不能再看著弟弟的同位體也死在自己面前。
“嗚……提姆哥哥?”蕭清長下意識用熟悉的方式應對德雷克,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蕭清長就發現這個德雷克不是自己要尋找的德雷克,瞬間神情一變的他問道,“我的提姆哥哥呢?”
德雷克看向了通往地下室的大門。
不在嗎?
那一切就好辦了。
收斂起哭唧唧表情的蕭清長神情冷靜,那怕眼眶因為之前的假哭還是通紅一片,可是整個人的氣質變得與之前直播中截然不同。
這讓德雷克有些幻視,仿佛看見了那個自己更為熟悉的‘蕭清長’。
“演了這么久也挺累的,真是……”主意識總是會給他這個可憐的分意識一些奇奇怪怪又沉重的任務。
感慨良多的蕭清長解開了的德雷克身上的繩子,在對方開口前輕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今日發生的事情你不可以告訴別人,否則”
“你將會一輩子都要處理永遠處理不完的韋恩集團公務,死后也要繼續。”
嘶——
倒吸了一口涼氣的德雷克神情震驚,“一輩子都處理不完的文件?!”
那豈不是意味著日后不會有人接班,意味著他再長大一點還要一邊夜巡一邊處理集團事務?!!
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真的被這個詛咒內容震驚到的德雷克表示自己一定會遵守諾言不告訴別人,“太恐怖了、這個違約懲罰太恐怖了!”
成功拿捏德雷克并且確保自己的身份不會被透露給提姆,蕭清長四處看了看撿起地上被丟下的棒球棍,他可記得小丑那個家伙用這個敲了自己的腦袋。那一下小丑沒有收力,落在他腦袋上還是挺疼的,蕭清長自認為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他受的傷肯定是要從小丑那里討回來的。
“你要做什么?”德雷克看著蕭清長的動作有所明悟,“你要捶小丑?”
掂量了兩下棍棒的蕭清長露出一個無害的足夠無辜的笑容,“不是捶小丑,是將要被傷害的人對作惡者的反擊,并且不小心下手過重致人死亡。”
德雷克:??
“好了,他快要上來了,你先安靜一下。”手動給德雷克禁言的蕭清長提著棍子,他站在通往地下室的入口處,朝著從里面走出來的小丑揮了揮手,“嗨,就是你剛才打了我一下吧。”
還沒回答對方的小丑看見了從蕭清長手中的棒球棍,聽見了急速揮舞時呼嘯的風聲。
在一聲球棍與人臉親密接觸的巨響聲之后,德雷克親眼看見雙眼冒著金星半邊臉頰上都是紅痕的小丑倒在自己面前,而用了一棍出氣的蕭清長拍了拍手臂上沾染到的灰塵。
“放心,他還活著。”蕭清長丟掉自己的武器,他半蹲下來戳了戳小丑的臉頰,“一時半會他還醒不過來的,你要不要也來幾下出出氣?”
德雷克搖了搖頭,“不了,我怕把他打死,雖然我真的很想殺死他,但這樣的話我就邁出那條界線了。”
之后殺死了小丑的他還真的能做回那個紅羅賓嗎?
他不知道。
“把他交給蝙蝠俠吧,他會處理好小丑的。”德雷克抿了抿嘴唇這么說道,他轉眼去看蕭清長,想看看之后對方打算做什么,結果入眼是蕭清長開始變得模糊的身形,“你的身體……?”
聞言低下頭的蕭清長露出了毫不意外的神色,一副仿佛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的樣子,“沒事,只是在被這個世界拒絕。”
因為每一個世界不會允許兩個‘蕭清長’存在的。
34 034
“真的沒有關系嗎?”德雷克目光中充滿了擔憂, 他凝視著身形越來越單薄的蕭清長,第一次接觸到這種情況的德雷克應對方案不多,而且那些應對方案都是如何把人趕回自己的世界, 可沒有一個是把人留在自己世界里的。
束手無策的德雷克覺得自己以后做那些plan abc的時候, 要多做一手, 不管是防范還是幫助都要留一手, 要是再碰到現在這個情況又只能干看著了。
蕭清長低下頭估摸著自己在這個世界還有多久的時間。
估計還有幾分鐘?他本身并沒有對這個世界做出任何毀壞, 現在只是因為世界無法容納兩個同樣性質的人才會選擇排斥他,想明白了的蕭清長打算小小地幫助一下德雷克。
即使,這有可能會坑到自己的同位體。
“德雷克, 我來之前有從布魯斯那邊聽過一個消息, 一個關于這個世界的我死亡的訊息。”蕭清長說話的速度非常快, 仿佛就像是在趕著徹底消失之前一定要把話說出來一般, “去他的墳墓看看吧, 那里會有一個驚喜等著你。”
“還有,記得見到他后先給他一個擁抱。”
“他一定、一定很想你們。”
在徹底離開前把心中的話都說完了的蕭清長沒忍住露出笑容,發自內心的為另一個幸運且幸福的自己感到開心的笑容, 他同樣沒忘記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拿起不知道從哪里得到的刀抹向了自己的要害。
世界只是排斥他一個人, 總不能還把提姆和蕭平留在這里吧,蕭清長閉上眼睛熟練地等待時間的重置。
完全不知道他的這個行為可能把唯一的目擊證人德雷克給嚇到了。
……
重新出現在被綁架地的蕭清長看見了在地上躺著的提姆蕭平還有那些綁匪,也不知道綁匪經歷了什么, 居然有幾個命喪黃泉, 剩下來的幾個倒是活得好好的。來不及多想些其他事情, 蕭清長再度閉上眼睛假裝自己還在暈倒, 他等待著其他人清醒過來。
不管是繼續被綁架, 還是提姆蕭平醒來報警都行, 反正只要從頭到尾這件事情他都只是個受害者就行。
蕭清長豎起耳朵開始聽旁邊的動靜。
他聽見了兩邊有了衣物摩擦的沙沙聲,打算靜靜等待的蕭清長聽見兩人小聲說著什么,“這里太危險了,我們要先報警。”
“不行,等會他們醒了追上來也很麻煩的。”
“那你說該怎么辦?”
“不如我們先把人捆上,等會逃跑也不用擔心他們追上來。”
說到做到的兩個人用著能找到的繩子把還活著的綁匪捆在一起,主要是捆住他們的手腳,在完成任務之后兩人動作一致地拍了拍手上的木屑。緊接著轉過身背起蕭清長,提姆背著自己不知道為什么還沒醒來的弟弟往外走,身旁的蕭平一副好心的模樣護在著蕭清長,像是怕少年從提姆身上翻下來一般。
走在下樓的樓梯上的提姆和蕭平都各懷心思,提姆懷疑著蕭平的身份,為什么在綁匪都沒醒過來的時候皮斯醒了?這個清醒過來的時間又是否是和個人身體素質掛鉤,如果真的有所關聯,那……
皮斯的身份有很大的問題!
蕭平看似認真地保護著蕭清長,實際上眼睛一直瞄著提姆看起來脆弱不堪的脖頸,要是他一手刀下去把提姆劈暈,他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把父親帶走了?不過之后父親肯定是要回韋恩的,到時候他和韋恩集團的合作事務肯定難以繼續進行下去,也沒有理由可以白天去看父親了。
真是可疑的人!/真是難以抉擇的事情!
明面上還在維持和諧的兩個人還是禮貌地朝著對方笑了笑。
等跑出地方很遠之后,提姆才用電話報了警,他能聽見對面的警員利索的回應聲,也能聽見警局在他這一通電話之后開始忙碌起來的聲響。等他掛斷電話打算原地等待警局救援的時候,提姆回過頭就發現幫他攙扶著蕭清長的皮斯不見了蹤影。
同樣的,蕭清長也失去了蹤跡。
提姆:……
“聽說提姆你和清長一起被綁架了?怎么樣,需不需要我現在來救你?”終于打通了電話的杰森絕口不提自己之前擔憂的態度,他調侃著對面明明有不錯的身手卻受困身份只能被綁架的提姆·德雷克AKA紅羅賓,“現在能接電話了說明你們也逃出來了吧,記得早點回去,阿福準備了點心迎接你們。”
電話那端還穿出來另一個稚嫩又具備囂張感的回答,“德雷克!聽說你和蕭被綁架了?”
“人沒事吧?人沒事就好,布魯斯還在等你們呢!”另一個年輕非常具有活力感的聲音插了進來。
好幾次想開口都被打斷的提姆:。
“我打斷一下,”提姆講著電話的同時扶額,他的臉上寫滿了無奈和對自己居然放松到這種地步的自我懷疑,“我們逃出來了不錯,但是蕭被同時綁架的人給帶走了,就是之前布魯斯讓多加注意后來又因為天使惡魔主動上門,而被抹去可疑性的皮斯。”
對面的三人同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電話那頭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后,接電話的又換成了一個低啞穩重的男聲,“現在在哪里?我查一下附近的監控,你跟著我的提示追上去。”
“好。”提姆看了眼周圍的環境,確認沒有其他人在后他在暗處套上了紅羅賓的衣服。
另一邊遵從想法帶著蕭清長從提姆身邊離開,蕭平沒有繼續往前跑他順勢上了一輛的士車,指揮著車子往自己這幾天臨時購置的房子開去。
司機透過后視鏡看見了蕭平與蕭清長兩人的狀態后,平靜地撤回視線仿佛什么都沒發生的一樣,不過如果沒有在蕭平扶著蕭清長下車后連門都等不及關就一腳油門而去,或許更能說服他的冷靜。
完全來不及解釋的蕭平只能繼續攙扶著蕭清長進了屋子。
踏入別墅的第一眼,蕭平對已經打掃干凈的整個別墅很滿意,原先缺少的家具也在別人的幫助下一一補齊,現在這個別墅完全可以做到拎包入住的地步。不用擔心自己居住問題的蕭平難免開始暢想之后父親住過來的情況,雖然少了很多熟悉的父親的朋友,可也算是還原了最開始他們父子相依為命的場景。
感覺到自己進入了房子,周圍監控的窺伺感也少了不少的蕭清長睜開眼睛,看見蕭平和一棟新房子的時候蕭清長不得不承認自己一點也不驚訝,他在沙發上做了下來,“平兒,這是你的房子?”
“是的,父親!”蕭平的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蕭清長,想要從父親那里得到獎勵的蕭平像是一個小孩子般趴在對方的膝蓋上,臉上寫滿了‘求夸’,“父親有時間也可以主導這里的,平兒會一直給父親留著一間房間。”
蕭清長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他才會在當初把這孩子交給別人帶。平兒以前就十分黏他,現在千年過去看起來反倒是不退反進了。
他試圖去說服蕭平,“現在情況你也看到了,我主要還是在韋恩那邊住著,平兒你不必做到這種地步的。”
“這是父親真實的想法嗎……也是,你是父親的自我尸,一言一行都是父親心中所想,怎么會在這種時候欺瞞于我。”蕭平委屈地趴在蕭清長的腿上,他垂下眼眸像是被蕭清長的那番話傷到了一般,聲音哽咽的蕭平繼續說道,“我找了父親好久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父親的……我真的、真的很想念……”
沒想到蕭平會這么說得蕭清長低頭,他看著在腿上無聲哭泣著的蕭平,輕嘆一聲后蕭清長忍不住伸出手放在蕭平的后腦勺上,柔軟的發絲穿過手指,蕭清長沒忍住向對方坦白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其實我并非真的不喜歡。”
在蕭平充滿震驚的視線中,蕭清長緩緩解釋道,“我并非只是身體,如你所料,我是他的自我尸。三尸證道中斬去善惡自我三尸便可以如鴻鈞老子等人證道飛升,善尸惡尸好理解,這個自我尸則是他從內心中斬出來的最貼近真實自己的分身,他只差最后的自我尸就能證道,可是一直都在拖延遲遲沒有完成最后一步。”
“不過這么多年來,我也算是知道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蕭清長撫摸著蕭平的頭發,他的目光變得慈祥又和藹,“其實他從來沒有覺得你是累贅,當年之事事出有因才將你托付給好友,這么多年來其實他也很想念你的。”
蕭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像是沒先搞能從自我尸這里聽到這番言論。
“順便小小的提一嘴,其實他最喜歡你了。”蕭清長攤開手心把主意識埋在心中多年的話全都說了出來,他也不害怕后面主意識會不會找他麻煩,打算說更多的事情的時候,
匆匆趕來的主意識把他給ban了。
35 035
◎加更1◎
察覺到自我尸再說一些不該說的話的蕭清長匆匆而來, 在瞬間就把自我尸重新關了禁閉,然而接手了身體記憶之后不得不承認,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該說的都說了, 不該說的也吐了一半出去。
蕭清長忍不住扶額, 睜開眼睛的瞬間下意識和趴在腿上的蕭平錯開了目光, 不斷抿緊嘴唇又松開的他緩緩吐出口氣, “總之, 這么多年辛苦你了。”
沒想到能親耳聽見父親說出這句話的蕭平睜大了眼睛。
下一秒蕭平激動地抱住蕭清長想像小時候一樣賴在人懷里撒嬌,可是他完全忽略了現在兩人在體型上的差距,尤其是蕭清長現在已經不是當年健壯的成年人身形。
完全承受不住一個成年人體重的蕭清長:……平兒這小子是不是該減肥了。
蕭清長無奈地伸手擰住蕭平的耳朵, 打算讓對自己體重一點數都沒有的家伙趕緊起來, 他還沒開口就見別墅窗戶被外面闖進來的人一腳踹碎。闖進來的紅色身影落地都還沒站穩腳跟, 就腳下一拐沖向了蕭平, 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來的長棍精巧地插入二人之間。
長棍一挑, 逼著蕭平不得不后退幾步遠離蕭清長。
而那道紅色身影擋在了蕭清長面前,“混蛋。”
“紅羅賓?你這是私闖民宅。”蕭平也很氣憤打擾到自己和父親的外來之人,咬了咬后槽牙讓自己鎮定下來的蕭平沒有暴露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他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被闖入民宅的普通人一樣, “我這里可沒有罪犯!”
“呵, 你自己不就是嗎。”紅羅賓微微側過頭瞥向自己身后的少年,“韋恩家的孩子怎么會在你這里?!”
確實是趁著提姆不注意把人帶過來的蕭平一時語塞,“我又沒做壞事!”
總覺得讓這兩人繼續說下去會出現一些審核不太喜歡的事情, 蕭清長從沙發上起身, 掛起熟悉的略顯天真之感笑容的他越過紅羅賓擋在了蕭平身前, 眼神看起來非常堅定又充滿焦急感的蕭清長說道, “颙圭哥不是有意的!他只是想我了, 才沒有告訴提姆哥哥把我帶過來。”
蕭平, 字颙圭,早在現世不用字號之后,就沒再使用過這兩個由蕭清長親手取的字了。
被解圍的蕭平滿是感動地從身后抱住蕭清長,他挑釁地瞥了一眼沉默下來的紅羅賓,還在無意間炫耀一下,“怎么,哥譚的義警連哥哥弟弟之間敘舊都要管?”
“還是趕緊回去找你自己弟弟去,別在這里耽誤我們兩人敘舊。”
得意洋洋的蕭平身后仿佛有條看不見的尾巴歡快地搖動著,他也就只有對蕭清長這般和顏悅色,換做其他人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要是本來就沒什么好感的更是能直接把人揍得半身不遂,對此曾撞到蕭平手中的某些罪犯深有感觸。
紅羅賓聽見蕭平的話默不作聲地收起了長棍,雙手環胸的他很想在此刻給對面那個表情十分礙眼的家伙回一句——你抱著的是我弟弟。
可惜他們至今還沒有把身份告訴蕭清長,布魯斯也沒透露之后的打算,紅羅賓只能一句真相都說不出來自己一個人離開了別墅。
離開之后他才打開了耳麥,與那頭等待消息的其他人通話,并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有個好消息,伙計們。”
“什么?你找到了雛鳥嗎?”迪克最先接話,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期待與喜悅,“他在哪里?需不需要蝙蝠車過去接你們?”
“不是這個,夜翼。”紅羅賓說道,在說出好消息前他先確認了布魯斯在不在附近,“B在啊,那夜翼你讓蝙蝠俠接通隊內通道。”
不明所以的蝙蝠俠還在根據紅羅賓的位置翻看附近的監控,接入隊內通道的時候他還有些心不在焉,“什么事情,紅羅賓。”
忍不住冷笑一聲的紅羅賓回道,“沒什么,就是想告訴你你剛找回來的的兒子有個關系更不錯的哥哥,現在人家兄弟二人在別墅里兄弟情深呢。”
蕭/清長哪來的哥哥?!
完全沒聽過一丁點消息的布魯斯陷入了沉默,他懷疑著是不是蕭清長自己被迫說了什么護花,又一邊找到之前福利院的對接人,再一次詢問著蕭清長過去的生活是怎么樣的。在他得到準確的答復之前,蕭清長先答案一步帶著蕭平回了家。
站在莊園大門門口的蕭清長不安地低著頭,腳尖在地毯上猶豫地摩擦著,做了很久的心里準備后蕭清長才走進去,他才剛剛踏進大門一步就看坐在沙發上神情陰沉的父親和幾個哥哥。陡然被嚇了一大跳的蕭清長開始打退堂鼓,以小碎步的方式往后挪動,試圖在他們發現自己之前跑出去。
哐當一聲。
離大門還有幾十步距離的蕭清長聽見了身后傳來的沉重的大門關閉聲。
咽了咽口水的他只能又重新往屋里面走,蕭清長略有些心虛地垂著腦袋,他用非常小的聲音喊了一下布魯斯,“父親,沒、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就先上樓了?”
不是,為什么主意識自己不來,要讓他一個自我尸來面對這種恐怖氣氛啊——!
在心底默默控訴著主意識的自我尸默默落淚,太恐怖了、太恐怖了!原來父親還有幾個哥哥生氣都這么兇惡的嗎?!就連小弟生起氣來也看起來非常不好惹啊!!
“你和提姆一起被綁架了,后面逃脫之后又被其他人擄走,你知道這在哥譚是多么危險的一件事情嗎?”稍稍收斂一些情緒的布魯斯露出了擔憂的表情,就像是每一個擔憂自己孩子的父親一般,如同寶石般的藍色眼眸沉重地凝視著蕭清長,“不管哪個人是誰,一聲招呼都不說強行帶走你都是不對的。”
布魯斯的臉上是控制的非常好的表情,一點屬于蝙蝠俠的氣質都沒露出來。
蕭清長抖了抖肩膀,“對、對不起……颙圭哥只是擔心我在新家過得不好,他沒有惡意的。”
“可是你忘記了,今天是說好解除詛咒的日子,克勞利和亞茨拉斐爾先生已經等了你很久。”迪克順著布魯斯的話說道,擰緊眉頭的他看著蕭清長,像是在看一個搗蛋不懂事的孩子,“算了,現在接觸詛咒最緊急,你上樓收拾一下就趕緊下來吧。”
“好、好的!”蕭清長急忙小跑著上樓。
進房間關門前他瞥了一眼樓上還在沙發上坐著的幾人,啪的一聲過后他關上了房門。
果然他沒感覺錯。
白天擋在自己面前的紅羅賓,那情緒看起來可不僅僅只是在保護一個普通的市民,倒是更像是護住了熟悉的還比較親近的家人或者朋友——與剛才的幾人表情看起來非常相似。
所以紅羅賓或者說他與他背后的蝙蝠家,是不是和韋恩還有贊助與被贊助之外的關系?
還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的蕭清長看了眼鏡子里倒映著的自己,很快就收回視線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下樓。
依約來到韋恩莊園的亞茨拉斐爾和克勞利也帶來了之前所說的東西,是為解除詛咒而準備的祭品,其中多是奪目的珠寶和亮麗的擺件,少有的比較珍惜的是二人貢獻出來的天使與惡魔的羽毛。亞茨拉斐爾拿著羽毛筆和紅色墨水在地上別墅外的空地上畫著符文,屋內的克勞利在向布魯斯解釋著這些東西的作用和價值。
這總歸是一場天使與惡魔用來蒙騙普通人的障眼法,所以這些東西的價值僅僅存在于克勞利的口中。
“是的,這些東西非常得昂貴,不過別擔心,是天使出于善心打算幫助你的兒子,所以這些東西我們分文不取。”克勞利差點沒被自己的話惡心到,維持著表面的和諧的他注意到了站在樓梯中間的蕭清長,順勢把話題引向了對方,“看來我們的主角也準備好了,我去看看外面還差些什么。”
蕭清長走完了最后的半截樓梯,他站在布魯斯面前眼神中充滿了糾結與不舍,“父親……父親還在生氣嗎?”
“不,我沒有。”沒有承認自己還在生氣和糾結‘皮斯’與地方關系的布魯斯回答道,即使是這樣的狀態他也有注意到蕭清長看起來格外緊張的情緒,表情無奈的布魯斯松開了自己擰在一起的眉毛,略顯柔和的表情與眼神落在了蕭清長身上,“別害怕,我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布魯斯的眼睛還在偷偷瞄著旁邊抱臂的杰森。
迪克提姆達米安:。
好消息,布魯斯長嘴了。
壞消息,只對著唯一的普通的孩子長嘴。
說這句話的時候,布魯斯你倒是對著真的想說的對象啊!再次操心起來的迪克選擇去看自己乖乖巧巧的弟弟,還是清長好,聽話懂事不過好像也沒怎么對他們這些家人打過直球吐過真情。
蕭清長:?
自我尸:……其實這個還真不是很會。
千年才得了幾句真情流露的蕭平:我能作證他說的是真話。
【作者有話說】
榜單字數完成了,這兩天更新都算加更……
36 036
◎加更2◎
被布魯斯好好安慰一通之后的蕭清長看向了亞茨拉斐爾, 他在對方的示意下走進了法陣,按照要求在法陣中央躺好閉上了眼睛。閉上眼睛之后看不見發生了什么的蕭清長只能聽見亞茨拉斐爾的聲音,不知道用什么來糊弄布魯斯還有其他人, 他聽見對方吟唱著聽起來挺神圣的歌謠。
身體里被暖融融的力量游走著, 沒有抗拒力量的蕭清長按照一開始說好的計劃緩緩睜開眼睛。
他現在的眼神看起來與主意識一模一樣, 不過也是, 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是的, 在克勞利多嘴問了一句話、給了一個裝情感的瓶子之后,主意識就不再打算進行自己的原計劃,可是一切都已鋪墊完成, 就這么浪費掉也不太好。所以主意識想到了另一個辦法, 把自我尸的意識塞入身體, 由對方代替自己和親人相處。
既不浪費之前的布局, 又能與自我尸配合著保護家人與完成任務, 屬實是個好辦法。
蕭清長看向布魯斯,眼神冷淡的他輕輕點了點頭,表情似是有些感激, “父親, 真是麻煩您了, 不過也真是多虧父親請來的幫手,我許久沒感受到靈魂如題輕盈了。”
“清長?”布魯斯看見了蕭清長神采奕奕的雙眼,沉著的表情讓他看起來有了快成年的感覺, 不像之前那般幼稚, 但是布魯斯總覺得有什么不太對勁的地方, 可他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來是什么原因。
“是我, 父親。”蕭清長再度點了點頭, 他的視線掃向了在場的其他人, “阿福、迪克、杰森、提姆還有達米安,距我們第一次見面也過去了不少時間吧,我想我應該說一句‘很高興能再見到你們’?”
布魯斯把待解的問題交給了亞茨拉斐爾和克勞利這對天使惡魔,把擔憂孩子的父親的形象演得淋漓盡致的布魯斯看向他們,“清長身上的問題真的解決了嗎?那個詛咒……究竟是緣何而起的?”
不會說謊的亞茨拉斐爾把目光投向了旁邊的惡魔。
按照蕭清長給出的劇本照本宣科背誦的克勞利回答道,“事實上并沒有,他身上的詛咒來自于另一個人充滿邪惡的詛咒,那個人想要奪取他的身體才會將靈魂困于深處直到時間消磨掉身體原本的主人。然后詛咒他的人就可以獲得一具空殼,并且替代他成為他。”
在說道最后的時候,克勞利的目光落在了仿佛一無所知的蕭清長身上。
很快收回視線的惡魔朝著布魯斯聳了聳肩膀,“雖然現在解除了詛咒,但是那個人總會重新下詛咒,繼續去奪取這位小先生的身體,最好的辦法應該是找到幕后的人然后把人交給天使?超能力者?總歸是能桎梏對方的人。”
一開始就知道事情沒怎么簡單的布魯斯沒想到這背后的真相如此殘忍,他扭過頭看著自己險些就見不到的孩子,心疼對方的經歷之前,布魯斯想到了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我該如何辨別回來的真的是我的兒子,而不是那個想要搶走他身體的強盜?”
亞茨拉斐爾在這時插話進來,“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依靠你對自己孩子的熟悉程度。不過這種永久奪舍的事情,聽起來似乎是東方那邊的秘法,如果布魯斯有人脈可以往東邊查查看。”
完成了自己任務的惡魔與天使向韋恩一家告辭,兩人很快就從布魯斯他們面前消失。
恢復正常的蕭清長被熱情的兄弟們圍在中間、好吧,只有迪克杰森還有提姆在身邊,達米安走在兩步遠的位置,臉上是不爽的表情看著他們四個人。不在意對方不太好態度的蕭清長靠近達米安,在和迪克對視一眼達成了某種共同的決定之后,蕭清長與迪克一同湊過去把達米安扯進了包圍圈內。
在提姆和杰森嫌棄的表情下,迪克從幾人身后冒了出來,并艱難地嘗試著用自己的雙手環抱住幾人。
被擠在最中間的杰森面無表情,他能感受另外四個人被迫貼在自己身上的壓迫感,總覺得以自己的體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杰森勸阻著兄弟愛泛濫的打藍鳥,“迪克,松手,不然你留在廚房里的麥片一定會在今晚變成我的晚飯。”
尷尬地松開了手的迪克活動著自己拉疼了的手,“咳,果然四個人還是有些艱難的。”
“不過沒想到,蕭你也會和我們一起胡鬧。”迪克說話的同時看向了蕭清長,他注意到了對方眼中閃過的笑意,“畢竟一開始見面的時候你看起來挺冷漠自持的,總覺得你不會對一些比較幼稚的家庭活動感興趣。”
蕭清長愣了一下,緊接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我對家庭活動都感興趣,以前在福利院體會不到這些家庭活動,現在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還有了好幾個兄弟,那肯定是要把以前沒經歷過的都好好經歷一下。說起來,我看網上都說會有兄弟活動,我們家的兄弟活動是什么?”
“打游戲?野炊?還是什么?”
他們家的兄弟活動?
好像不論是兄弟活動還是家庭活動,都是蕭清長參與不進來的夜巡?
想起這件事情的提姆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身后的背對著他們的布魯斯,克勞利和亞茨拉斐爾已經離開,可是布魯斯仍然沒有轉過身來。總覺不能再這樣下去的提姆脫離了隊伍,他返身向著布魯斯走去,輕聲呼喊著對方名字的提姆問道,“他們說了什么嗎?你的表情看起來可不輕松。”
被提姆打斷了思緒的布魯斯回過神,他轉過身子面朝提姆,表情沉著冷靜的布魯斯瞥向了蕭清長的方向,他把剛才天使惡魔所說的話轉述給提姆,“你覺得,他現在是‘蕭清長’還是那個想要奪走‘蕭清長’身體的人。”
難以判斷。
即使是相處了十多年的熟人都有可能會認錯,更何況他們這些真正相處連一周都沒有的陌生親人,提姆也給不出一個準確的回答。他只是提出了另一種有可能解決這一切的方法,“除非你能看見對方身體里的靈魂,布魯斯。”
但是,他們都不可以。
看來必須要找到辦法才行,布魯斯垂下眼眸開始思索該如何確認蕭清長或者其他人的身份,畢竟他要做好幕后之人把目光換到了其他人身上的辦法。
……
…
在布魯斯尋找著辦法的時候,夜晚的巡邏時沒有辦法停下的,他也要保證哥譚內的安全。
再度與夜翼一同站在了天臺之上的蕭清長仍然披著那件斗篷,他靠在天臺邊緣防護用的圍欄上,蕭清長并不像之前那般一來就催促著夜翼與自己一同去進行調查。這回倚在欄桿上的蕭清長目光放在夜翼腳尖前,他緩緩抬起視線掃過對方,目光最終鎖定在夜翼的耳麥上。
“紅羅賓,也是你們蝙蝠家的人。”蕭清長用著肯定的語氣說出了自己疑惑的事情,他也不在乎也已會不會對此生起什么防范之心,反正夜翼只是他最早不熟悉哥譚時尋找的向導。
如今對哥譚逐漸熟悉起來的蕭清長不覺得自己還需要這位向導,留著對方也是為了方便蝙蝠俠能對自己稍微放心一些,讓他不用把時間浪費在應付蝙蝠俠身上。
夜翼陷入了沉默,沒想到既雛鳥之后還有人會對他們這些哥譚義警陌生至此,然而斗篷人不是雛鳥,夜翼自然不像對雛鳥那般耐心解釋。用最快的方式解釋清楚他們這幾個已經關系的夜翼看了眼鐘表,夜翼詢問著,“還不繼續之前掃蕩的活動嗎?你不是還沒有找到那樣東西的存在。”
“暫時不急,我倒是對紅羅賓挺感興趣的。”蕭清長抬手托住下巴,夜翼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聽見他帶笑的聲音,“我沒記錯的話你們都要進行夜巡,跟著我這么長時間布魯德海文的事情落下了不少吧,不如之后讓紅羅賓來‘監視’我怎么樣?”
“斗篷人你……!”夜翼的聲音中難免帶上了幾分驚訝,“你了解的還挺多的。”
斗篷人既然知道他的存在除了一同參與行動外還有監視的作用,又為何會主動提起換紅羅賓來監視他?夜翼可不相信對方說的什么讓他有空回布魯德海文,真要是這么想,早在一開始就不該找上他這個早就單飛到隔壁城市的義警了。
難道是因為小紅身上有什么吸引斗篷人的?
暫時沒有想通關竅的夜翼瞥了一眼對方,視線中帶上了警惕與懷疑的他打開了對內通道,“紅羅賓,斗篷人想要日后由你來和他一起行動。”
我?
紅羅賓的表情疑惑,腳下踩著罪犯的他一邊給人扣上手銬一邊回復耳麥那頭的夜翼,“發生了什么事情嗎,一直和斗篷人行動的不是夜翼你?怎么會突然找上我。”
emmmmm……
其實他也有這個疑惑。
再度轉身瞥了一眼斗篷人的夜翼語氣茫然,“我可以說我也不知道嗎?要不紅羅賓你還是先來一趟?”
“還是在老地方。”
【作者有話說】
你有一個父親
你覺得自己是父親最好的助手
你是在被父親照顧大的,被父親吸引走上了同一條道路
你的父親有好友也有敵人,曾失去過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人,他困于家庭帶來的傷害
那么你是——
迪克/杰森/提姆/達米安?
NO
是蕭平噠!
37 037
站在天臺上的蕭清長等到了紅羅賓的出現。
借著鉤鎖蕩過來的紅羅賓利索地落地, 他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在旁邊的夜翼臉上,得到對方隱晦的搖頭后又將視線放在斗篷人身上。算是第二次和對方正式見面的紅羅賓手臂垂落在身側,他向著斗篷人的方向走了兩步, “斗篷人, 你找我?難道夜翼不是一個貼心的同伴嗎?”
“貼心, 但”蕭清長看向紅羅賓, 在白天有了猜測之后他現在再看紅羅賓, 怎么看怎么覺得他像提姆,“我對你更感興趣。”
不論是身高、身材、肌肉線條還是那股穩重又被咖啡浸透的氣質,都會讓蕭清長聯想到提姆·德雷克, 可他不會光憑一個感覺就去斷定紅羅賓是提姆·德雷克這件事情。想要證明對方的身份, 必須找到能說服自己也能說服旁人的那種證據, 要是能直接當場拆穿最好。
蕭清長再度瞥了一眼紅羅賓, 他轉頭對著合作了不少日子的前行動同伴夜翼說道, “這里似乎不需要你了,夜翼你也應該去接替紅羅賓維護哥譚的治安了吧?”
“……行吧,你可真是一點舊情都不留。”夜翼小小地吐槽了一句, 他在無動于衷的斗篷人還有眼神古怪的紅羅賓的注視下轉身離去。
夜翼去接手紅羅賓沒處理完的攤子, 而紅羅賓留下成為斗篷人半同伴半監視的隨行者。
紅羅賓瞥了一眼離去的夜翼背影, 他轉過身打量著斗篷人,嘗試著從對方透露出來的微小信息中分析出真實身份,“夜翼離開了, 那么你現在打算去哪里?”
“繼續之前沒進行完的掃蕩?”
蕭清長沒有回答, 他在想該如何證明紅羅賓=提姆這個等式, 以及如何引導家里的兄弟還有父親的認知。
沒得到回答的紅羅賓眼神困惑, 又因為看不見蕭清長的表情只能做出一些猜測, 或者他可以……有了大膽想法的紅羅賓靠近了蕭清長, 只走了兩步的義警謹慎地停下腳步,觀察一會發現對方似乎沒發現什么之后再度靠近。
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快要接近到朋友家人才會有的距離后,紅羅賓抬起來想要掀開斗篷人的兜帽的手臂被對方一把抓住,還沒等紅羅賓想到解釋的理由就見斗篷人自己率先松開手往后退了一步。他尷尬地咳嗽一聲,年輕的義警支吾兩聲想要挽回一下他們剛開始就可能要game over的搭檔關系,“我以為、以為你在走神,過來想問你等會計劃去哪里尋找那樣東西。”
“計劃有變,刺客聯盟已經掃了不少的據點,但至今都沒有碰見過第一次見過的情況,所以我想換一個地方試試。”蕭清長縮回斗篷下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微不可見的磷光從指尖落下,然而這一切都被寬大的斗篷擋住,無法被紅羅賓所捕捉到,“混亂的地方是那個東西最喜歡的,你知道哥譚什么地方最混亂嗎?”
阿卡姆精神病院?黑門監獄?
第一反應是這兩個地方的紅羅賓沉默地挪開了視線,混亂確實混亂,但也不是現在能隨便帶斗篷人去的地方。他們還無法確定對方的來歷、身份與立場,而阿卡姆和黑門監獄又關押著一群超級反派,蝙蝠俠還有他們無法肯定這二者碰撞一起會是怎么樣的反應。
是找到了斗篷人需要的東西,斗篷人收回之后不再出現哥譚,還是借口為此的斗篷人與反派聯合起來,把哥譚攪了個天翻地覆?
他們沒辦法確定會是哪一種結局。
就算真的要去,那也是等他們找到能對付斗篷人的辦法,一切能掌控在自己手中才行,就像隔壁大都會的超人害怕氪石,而蝙蝠俠會隨身攜帶它一樣。
思索了好一會的紅羅賓才給出了一個比較安全中肯的回答,“企鵝人開的冰山餐廳還有黑面具手下的那些賭場與□□生意?這都是混亂的地方,說不定里面就有可能出現你需要尋找的人。”
冰山餐廳還有□□生意嗎?感覺不像是足夠吸引那個東西的混亂,或者說只是一些小打小鬧,不過蕭清長也無法如此篤定,畢竟他第一次碰見那個東西是在一處足夠安靜偏僻的沙灘上。
“后面幾天再去那里吧,今日到此為此。”蕭清長轉身,不等紅羅賓出聲質問就從對方眼前消失了。
被留下來的紅羅賓:?
把他叫過來就只為了說幾句話嗎?這也未免太過簡單,還是說有什么被瞞著的事情發生了不成?
不等他細想或者是看剛才特意留在對方斗篷上的定位儀位置,紅羅賓的耳麥中響起了便士一充滿無奈的聲音,只聽便士一在隊內通訊頻道中說道,“紅羅賓,雛鳥在您的房間門口敲門,似乎有什么事情找您。”
“便士一,先把雛鳥勸走我等會就來。”紅羅賓同樣有些驚訝,按著耳麥的他皺著眉頭,“雛鳥不是恢復正常了嗎,怎么還會在半夜尋人?”
“雛鳥說自己在溫習功課,有段時間不做題目了很多地方都忘記,想向您請教學業方面的問題。”便士一的語氣多了一絲欣慰,他繼續說道,“我暫時把雛鳥攔在門口,再不快遞回來的話雛鳥怕是會等得急自己闖進去。”
這要是闖進去,發現房間里面空無一人,到時候他該用什么理由糊弄蕭?再說現在的蕭可不是以前那個聽話好糊弄的人了,他們隨口編的前后不通的謊言指不定會被對方拆穿,越想越覺得自己似乎必須回去一趟的提姆甩起了鉤索。等他落地從蝙蝠洞的通道來到庭院,提姆看了眼自己居住的二樓房間,又不得不開始攀爬墻體在窗戶之間來回跳躍直到他站在了自己房間的窗戶上。
……
…
蕭清長在提姆房間門口已經被阿爾弗雷德用各種理由阻攔了好一段時間,秉承著尊老愛幼習慣的他沒有拒絕回答阿福提出來的每一個問題、更沒有推脫對方希望自己幫忙的事情,但他在完成每一件事情之后都會重新站在提姆房門口,輕輕敲了敲房門希望里面熟睡的人能給一點反應。
已經阻攔了不少次的阿福:……這鍥而不舍的模樣可真像老爺小時候。
已經快要沒有理由的阿福只希望提姆能抓緊時間回來,就算闖進去發現沒人,只要提姆及時出現在一樓或者外面庭院,他們都有合理的解釋能向蕭清長解釋一切。
“阿福,提姆真的在房間里面嗎?我們剛才在外面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為什么父親還有其他兄弟都沒有一絲反應,連一聲抱怨聲都聽不見?”蕭清長滿腹疑惑,在提姆身份的秘密揭開之前,他都快要對其他人隱藏的秘密產生好奇心了,“他們真的在家嗎?”
該不會這些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吧!
盡職盡責為其他人打掩護的阿福笑著回道,“老爺和其他幾位少爺自然是在家的,不過是睡得熟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當然——這一點也是多虧了莊園的隔音門。”
隔音門?
仍然有所疑慮的蕭清長還沒繼續說什么就見到了打開的房門,終于和所謂的在屋內熟睡的提姆見面的他第一時間去看對方的手臂,蕭清長尋找著主意識留下來的標記。
因為在主意識在與紅羅賓手臂接觸時,他就將難以被捕捉到的細微蝴蝶身上的磷粉抹在了紅羅賓手臂上,這是為了給自我尸分辨二者的最后的標識物。
然而
蕭清長沒有看到任何磷粉的存在。
奇怪,難道他真的弄錯了嗎?紅羅賓與提姆沒有任何的關系,并且紅羅賓擋在身前保護自己只是出于一名義警的責任感?
“蕭?”提姆故意做出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他微微垂著頭看著蕭清長,“這么晚……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瞥了一眼老管家的蕭清長點頭,他拿出了為了演全套戲而準備的高數卷子,“其實我想恢復之后繼續大學生活的,但是父親在哥譚我再回華國有些遠,所以想補一補阿美利卡這邊的學業。提姆,你能幫我看看這張卷子在這邊算是什么難度嗎?”
剛結束夜巡以為自己要演戲的提姆,怎么都想不到不是演戲而是要熬夜做試卷!!
他估摸著蕭清長能力范圍內的試卷難度,怎么都沒想到入目是每一位學子都會非常痛恨的高等數學,提姆并不覺得這很難,只是頭疼為了解題而不得不動的腦子還有繁雜的解題步驟。
……等一下。
提姆恍惚間想起了被自己遺忘多時的事情,他的表情逐漸變得驚恐,“之前的論文沒寫完,糟糕!”
上次寫論文寫到一半去處理街道上突發犯罪事件,后來又被蕭清長回家、斗篷人還有沉重的公司事務纏身,事情一多他就忘記了最開始沒做完的論文。
可是現在距離他的論文最后交稿日期還有一天
不到。
看了一眼已經走向零點的時鐘,提姆不得不承認,距離掛科他只剩下八小時了。
【作者有話說】
事實上只是在爬墻的時候被蹭掉的磷粉:。
38 038
布魯斯是最后在飯桌上才知道, 提姆這段時間忙到連自己的學科論文都忘記了的這件事情,他瞥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看起來十分正常的提姆,想問的話在口中轉了兩圈才吐出來, “提姆, 你的論文完成了嗎?”
“八個小時可沒辦法寫出來一篇能讓那位德國教授滿意的論文。”提姆臉上露出完美笑容, 但餐桌上的每個人都能看出來對方笑容底下難以掩藏的崩潰與絕望,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誠懇與希望, “不過教授在知道我是為了照顧新回家的弟弟,還有又一次做劇烈運動扭傷了腰的老父親后,好心多給了我一天的時間寫論文。”
不過這樣的話就有一個問題了,
“所以布魯斯, 今天公司的事務就要你自己在家處理了, 我需要抓緊完成論文。”
布魯斯·笑了兩聲后打算拿出父親的身份勸誡提姆的·韋恩:啊?
已經恢復正常的蕭清長仍然記得之前提姆說的話, 他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并且不動聲色地往體型健壯的杰森身后貓了貓。
杰森微微側頭看著在自己身后躲著的蕭清長,打算給新來的弟弟展示一下兄友弟恭.韋恩ver,他果斷出聲, “其實還有個人、”!!
瞬間明白杰森想要做什么的蕭清長慌張地瞪圓了眼睛, 他扯住杰森的夾克做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眼眶里還轉著幾滴擠出來的淚水。
好吧……他現在明白為什么鏟屎官會對做壞事的貓咪再三容忍了。
猛地轉過頭的杰森面對著其他人打量的視線,面不改色地改口說道,“還有個人有辦法——迪克, 作為大哥也是時候該盡些責任了。”
“啊?”突然被點名的迪克表情茫然, 他在家里其他人的注視下指了指自己, “我?我能做什么?”
“公司文件什么的只能說會, 可不像布魯斯還有提姆這么擅長。”
被提到這件事情的提姆覺得是時候該為自己正名了, 他將雙手放在餐桌之上, 像是在參加一個發布會一般正經,提姆還特意扯了扯自己休閑襯衫的領子,“我也不是一開始就擅長的,是處理得多了才擅長的。迪克,我相信你在公司多做幾天,一定能更早地接布魯斯的班。”
迪克:……
“咳,今天和芭芭拉約好去圖書館的,我有事就先走了。”迪克一拍桌子椅子被他自己撞得往后滑了好一段距離,在被其他人攔住或者抓住之前,迪克一溜煙似的跑了出去,留下幾個人面面相覷。
從廚房里出來的阿爾弗雷德手中還拿著給達米安、提姆準備的上學點心,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的老管家十分疑惑,“發生什么事情了嗎?迪克少爺呢?”
杰森指了指門外,“剛剛跑了出去呢,在知道有可能被留下來處理集團事務后。”
“是這樣嗎,我還準備了給芭芭拉小姐的點心呢。”阿福有些苦惱,微微皺起眉毛的他思考該怎么把準備好的禮物送到人手中,“迪克少爺沒走遠的話也許還能回來一趟。”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有事情要忙的。
上學的達米安和提姆,被迫在家‘養傷’還有處理集團事情的布魯斯,和斯蒂芬妮約好了逛街的卡珊德拉,打算去自己的基地整理裝備奪回冰山餐廳的杰森。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且是一時半會無法結束的事情。
得知這件事情的老管家不得不嘆口氣,“看來自只能我自己去一趟了,在我回來之前,希望老爺你能善用那些廚具。”
“阿福!我可以去嗎?”從杰森身后探出了個腦袋,幾人定睛一看發現是蕭清長,對方說著這話的時候臉上溢滿了激動與好奇,“雖然我不是很熟悉哥譚,但是我擅長搜索!”
不過也是,蕭清長自從來到哥譚后就沒認真逛過這里,不是莊園內待著就是跟著提姆在公司和莊園之間兩點來回,唯一一次脫離這兩個地方行動還是因為被綁架,并在綁架之后莫名其妙去了別的世界。
布魯斯能理解蕭清長對哥譚的好奇心,他想起來自己在對方身上放著的定位儀還有生命跡象檢測之類的小型儀器,對此非常放心的布魯斯同意了蕭清長這次的出門。他扭過頭朝著阿福點了點頭,“先問下迪克他們等會打算去哪里,讓清長去試試吧,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得到了一個人出門機會的蕭清長非常高興,興高采烈地上樓換了身衣服。拿著打包好的盒子的蕭清長在或是驚訝或是擔憂或是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離開,完全不知道他走后屋內幾人對突然轉了性子的布魯斯誠懇地表示出他們的震驚。
“你居然不擔心清長一個人出去會不會出事?!”曾深有體會的杰森和提姆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監視的最恐怖的那段時間也是他們內部矛盾最嚴重的時候,他們至今都忘不掉那一段時間的事情。
在蕭清長身上放了堪比當年數量和質量的監測儀器的布魯斯低下頭,他在沉默之中挪開了視線。
……
從韋恩莊園出來之后蕭清長站在通往市中心的馬路上陷入了沉默,以他的目測這段路程完全不是憑雙腿一時半會就能走出去的,也難怪莊園里會準備那么多交通工具。可是他現在回去好像也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什么會開車或者騎摩托,蕭清長沉吟片刻,在走出去和回頭之中選擇了第三條道路——
搖人。
被搖過來的蕭平帥氣、的反義詞,非常穩妥的停下自己的摩托車,本來想在父親面前耍個帥的他敗倒在那個‘你違反交通法規’的眼神下。
“f、清長。”蕭平老老實實的喊了聲人。
“麻煩颙圭你送我出去了。”坐上摩托后座的蕭清長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不、要、飆、車、哦。”
開過來時一百八十邁拐彎還甩尾的,現在開出了四十的速度拐彎還會減慢速度,蕭平感覺自己每扭動一次油門就能感覺到身后審視的目光。被嚇得完全不敢開快的蕭平心里早已淚流滿面,父親帶來的壓迫感沉重地壓在背上,讓他身臨其境地感受到什么叫做‘父愛如山’。
他下次絕對、絕對開汽車接父親!!
非常滿意這個不會太慢又極具安全感速度的蕭清長看向周邊的倒退的景色,他撫平耳邊被吹起來的碎發,雙眼毫無焦點地注視著自己的膝蓋,內里已經和主意識開始討論自己發現的與家人有關的不對勁的地方。
“提姆手中確實沒有磷粉的存在,當然也不排除紅羅賓再趕回來的時候不小心從哪里蹭掉了這玩意,”自我尸攤開手,他不是很理解一直聰明的主意識為什么會用一個最不適宜的追蹤道具,“為什么是磷粉?就是你自己揍人一拳得到的淤痕都比這玩意有用。”
不是很把蝙蝠家放在心上的主意識冷淡回道,“證明了也沒什么用。”
“沒什么用?”自我尸才不信這家伙說的話,“你我信你這句話嗎,你要真的能這么冷漠無情,我就跟你姓!”
主意識:?
“你本來就跟我姓,我們連名字都是一樣的。”主意識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自我尸,在這瞬間主意識有懷疑過自我尸是不是單純只保存了情感與記憶,智商什么的都被當垃圾一樣丟掉了,“反正一切按計劃進行,你應付父親他們,我應付晚上的蝙蝠俠……不管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
還想在說些什么的自我尸還沒開口,就被主意識一彈指給扔了出來。
氣急但什么都做不了的蕭清長雙手環胸,神情變得不耐的他把透過后視鏡悄悄觀察的蕭平嚇個半死,飆到了一百八的車速又重新回落到四十。
“嘿,你車看起來真不錯,有興趣來比一下嗎?”同樣帶了人的另一輛摩托追了上來,看起來對方已經觀察了蕭平許久,“剛才那個甩尾真的超級”帥!
騎著摩托的人還沒說完話,他就和坐在蕭平后座的人對上了視線。
沒料到竟然是熟人的他:“蕭?!”
那不就意味著,前面這個騎車的很有可能是,那個千里迢迢從華國趕過來搶弟弟的皮斯?!
“迪克?!”同樣很驚訝的蕭清長看見了在對方后座的女孩,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扭頭開始教育敢偷偷背著他飆車的蕭平去了,“颙圭!不是說要遵守交通法規的嗎?!”
“等等,蕭你先解釋一下你怎么在他的車上?”迪克騎著車靠近了蕭平那輛,他側過身去問蕭清長。
后座的女孩拍了一下迪克的后背,她提醒對方注意安全,就算再怎么驚訝也不能罔顧交通安全,“也許我們可以在路邊停下來,等事情說清楚了再繼續騎車。”
表示贊同的蕭平連忙剎車穩穩地停靠在路邊,同樣的,迪克也把車停在了對方車子旁邊。
在扶著女孩重新坐在折疊輪椅之后,迪克走到了蕭清長還有蕭平的面前,打算好好和兩人說道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空氣中的溫度驟然下降。街道的櫥窗在陽光的照射下凝結出了漂亮的冰花,不遠處的噴泉里的水也無法再流動起來,噴泉水都被凍成了巨大的冰柱。
凍了個哆嗦的迪克和女孩不約而同道了聲糟糕。
39 039
“好、好冷!”
蕭清長被驟然下降的溫度凍得哆嗦了兩下, 他捂著自己的手臂向蕭平靠近了一些,看樣子是想靠對方身上的溫度暖和自己,這讓原本想好好關心一下弟弟來贏過某人的迪克不爽地撇了撇嘴角。不知道迪克心思的蕭清長視線在旁邊透明的玻璃櫥窗上停駐, 他看見了玻璃上凝結出來的冰晶與細細碎碎的冰碴子。
“結冰了?!”不知道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蕭清長聲音驚訝, “剛才不還是大晴天嗎?”
就像是最開始對蝙蝠俠和他的幾任助手羅賓都不了解一樣, 蕭清長對哥譚的反派認知同樣有限, 他不知道有反派能做到影響環境和天氣的地步, 甚至可以說他對哥譚反派所掌握的任何一門技術都沒有準確的認識。
所以,他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什么超出人類的東西參與進來。
不經意間提起來的蕭清長瞥向哥譚的兩個本地人,“這是為什么?”
“是急凍人, 他為了能保存妻子的尸體研究了冰凍技術, 并希望在醫療更加發達后喚醒妻子治療對方身上的病癥。很可惜, 實驗室的意外讓他的身體發生了不可逆轉的變化, 正常溫度下急凍人會死去, 所以他會攜帶能迅速給周圍環境降溫的機器,現在……”迪克和旁邊的芭芭拉對視一眼,他示意芭芭拉趁機給其他人發消息, 趕緊過來把逃出來的急凍人帶回去。
原來如此, 難怪附近的溫度下降這么快。
不過,
這些反派掌握的技術未免太過先進了。
這么想著的蕭清長扯住蕭平的衣角,他放低聲音整個人被凍的聲音發顫,“颙圭哥, 好冷!我們先找個店鋪躲進去吧?”
“好。”能感覺到寒冷的蕭平不動聲色地往蕭清長的位置挪動了兩步, “臨街店鋪大門看起來都被凍住了, 現在只能暫時找商場躲一躲。”
蕭平自己也被因急凍人而驟降的溫度凍得難受, 就算他修行有所小成也逃不開寒暑侵襲, 只是耐寒耐熱程度比起尋常人類有所提升。站在溫度在零度以下的街道上他也能撐一段時間, 但時間一長蕭平就有些難以忍受了,他現在迫切地想要進到一個四面不透風的房子里,然后抱住溫暖又不燙手的蕭清長。
——事實上在場四人之中,蕭平不得不承認最不怕這個溫度的應該是父親。
因為父親身上有著金烏一族贈送的尾羽庇佑,而這點小溫度對金烏來說不過是開胃小菜,隨便哈兩下都能回暖。
芭芭拉在給還在韋恩莊園的幾人發完消息之后順手查了下周圍,她很快就找到了距離他們最近還來得及躲進屋子里面的大樓,直接提出建議的紅發少女向三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成果,“這附近幾百米的距離還有一棟大樓,我們可以到這里面暫時避寒。”
“好,小芭,我們去這里。”迪克走到芭芭拉身后推動有些沉重的輪椅。
這把輪椅經過他們親手改造之后與普通輪椅有了很大區別,輪椅的輪胎在這種冰冷的天氣里不用擔心凍住或者變得僵硬不好轉動的問題,座椅上也增加了更加舒適的固定身體功能,坐在上面的芭芭拉不用害怕自己會不小心顛簸出去。
有了理由抱起蕭清長的蕭平走在迪克身邊,不用自己趕路的蕭清長向他好奇了許久的芭芭拉打招呼,“你就是阿福口中的芭芭拉小姐嗎?阿福讓我把迪克落下的點心盒送給芭芭拉小姐,這是我們的一點小心意。”
聽見蕭清長這句話迪克總算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什么。
偶爾習慣了的芭芭拉聳聳肩膀,她正視著還是第一次見面的雛鳥,之前在通訊頻道內聽了很多次其他人的描述,芭芭拉對蕭清長有一個初步的認識。當她今天第一次見到蕭清長后,芭芭拉算是明白為什么會對華國人有刻板印象了——畢竟他們看起來確實比本地的青少年聽話懂事。
不過芭芭拉也有觀察到迪克口中的‘以前的哥哥’與蕭清長的相處方式。
與其說是蕭清長更親近蕭平一些,倒不如說是這位‘以前的哥哥’蕭平要更黏蕭清長。
暫時記下了這些疑點的芭芭拉在迪克的幫助下進入大樓,他們站在一樓大廳的角落里互相幫忙拍掉了身上的冰渣,不遠處又有個窗戶能方便他們觀察外面的情況。而大廳正中央是烏泱泱的人群,每個人都穿著自己的衣,和朋友朋友或者家人在大廳里暗中祈禱著不要繼續大風大雨。
一時之間裝修豪華的一樓大廳里被小聲的祈禱聲所充斥。
趁著迪克去附近接熱水的功夫,蕭清長把手中裝了點心盒的小手提包交給了芭芭拉,“現在算是圓滿完成阿福的任務了,不過……要等外面的天氣回暖才能回莊園啊。”
抱著手提包的芭芭拉稍微打開看了一眼就重新蓋上,她的注意力更多地還是落在了緊緊跟在蕭清長身后的那個人身上,明明是個成年男子可是黏起人來像極了小孩子。
——她也無法排除對方會不會是存在一些古怪癖好的人。
“你為什么一直跟在蕭身后?難道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嗎。”視線往一樓大廳的人群看去的芭芭拉意有所指,大廳里剛剛進來的人幾乎是立刻就會在飲水機前排隊,他們都準備打一些熱水暖暖身子,“迪克去接熱水了,我有從他那里聽過你們的名字,方便再講講你們認識的過程嗎?”
表情看起來有些無奈的芭芭拉補充道,“畢竟你們看起來年齡差有點大,與其說是的兄弟倒不如可能是養父子。”
“這個……”猝不及防問起了這件事情的蕭平有些支支吾吾,說兩個字就會看一眼蕭清長,只要對方沒露出什么不贊同的目光,蕭平就會把下面幾個字說出來。
本應該一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事情,愣是讓蕭平說了五六分鐘。
同樣很無奈的蕭清長:你忽悠提姆還有集團里其他人簽合同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的啊。
“所以是因為皮斯先生以前也是福利院長大的,現在工作了也會時常回福利院幫忙照顧小孩子,時間長了就和蕭熟悉起來?”芭芭拉總結了一番蕭平那結巴又含糊的回答。
又一次瞥向蕭清長的蕭平得到了對方同意的許可,“啊、對,就是這個意思。”
蕭清長扶額長嘆一聲。
在芭芭拉繼續問下去得到更多的情報之前,蕭清長率先搶話問道,“芭芭拉小姐,這個急凍人平時都關在哪里?這回他跑出來會不會傷害到普通的居民?”
“這種反派一般都關在阿卡姆,不過從阿卡姆里跑出來的反派一直不少。”回答的不是芭芭拉而是站在蕭清長身后的蕭平,有好好調查過哥譚的蕭平嘴快解答了蕭清長的困惑,“他們一直在和蝙蝠俠拉鋸,玩著你跑一回我抓一回的游戲。”
蕭平攤手不著痕跡地蛐蛐這座城市,“誰叫這里沒有死刑,無論犯下多么嚴重的罪都可以活下來,然后關進阿卡姆或者黑門——哦對,要是能證明自己是精神病,就可以被關進阿卡姆精神病院,有機會就可以跑出來禍害禍害哥譚市居民。”
“所以哥譚居然這么危險嗎?”蕭清長側過頭看向芭芭拉,他向著本地人尋求一個答案。
知道蕭平說得也是實話的芭芭拉無奈點頭。
從小生活在哥譚的他們自然知道這座城市在外面的人看來有多么危險,可是他們也無法放棄這個城市真的在罪犯與黑暗之中沉淪下去,他們自始自終都愛著這座城市。
于是,蝙蝠俠誕生了。
羅賓與蝙蝠少女追隨著蝙蝠俠的腳步一同保護著哥譚。
“我沒說錯嘛,哥譚就是如此危險,你該跟我一起回華、嗷!”話還沒說完的蕭平被蕭清長踩住了腳尖,疼得叫了起來的蕭平翹起腳,一時無話只能俯身趴在蕭清長的肩膀上緩解疼痛。
適時阻止了蕭平可能會引起眾怒的話,蕭清長朝著芭芭拉笑了笑,他的笑容中充滿了歉意,“不好意思,他有些心直口快,你別放在心上。他的話說得有些不好聽,不過這些罪犯也能算是哥譚的城市特色了吧?就像網絡上常說的那句,”
“民風淳樸哥譚市,人才輩出阿卡姆?”
這句話流傳的這么廣泛了嗎。
同樣有在網絡上刷到過的芭芭拉眼神有片刻的游移,很快她收回飄在外面的視線,認真地注視著眼前這個還不知道自己家里人夜晚身份的少年,“其實哥譚還是挺好的,也許你該認真地從莊園里出來和外面的人交流?”
“或許你該去上學了?”
表情驟變的蕭清長仿佛聽見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般,他猛地后撤一步像是這樣就能避開芭芭拉提出來的意見一樣,“不用了!我已經拿到畢業證書了!!”
他拒絕再去學校、再和論文打交道——!
在蕭清長后撤的過程中又一次被踩到了的蕭平:qaq
【作者有話說】
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被迫斷了一天,目前還是有點問題卡卡的
評論也被吞了qwq
本來應該按時更新的,晉江晚上又崩了一回(自閉.jpg)
40 040
排隊裝熱水的迪克端著四個一次性杯子走了過來, 準備招呼幾人喝點水的他看見了炸毛了的蕭清長還有抬著腳的蕭平,迪克確定自己看見了對方皮鞋留著兩個只有一半的腳印。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的他決定問問芭芭拉,在此之前迪克把手中的杯子給三人分了分。
有幸也領到了一杯的蕭平一瘸一拐地往墻邊走去, 似乎打算靠在墻上緩緩腳背上的疼痛感。
雙手捧著熱水的蕭清長小口小口喝著, 他緩緩嘆出一口冷氣, “謝謝迪克。”
“不用謝, 不過剛才你們和小芭說了什么嗎?”迪克好奇的目光在蕭清長還有芭芭拉之間轉悠, 他想不明白芭芭拉怎么做到第一天見面聊了幾句話,就讓蕭清長那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跟每次達米安不想去學校的表情一模一樣。
當事人之一的蕭清長扭開了視線。
芭芭拉攤開手把事情經過告訴迪克,“只是我勸蕭去外面多接觸一下哥譚的居民, 不要被網上一些評價迷惑了眼睛。”
“這樣嗎?那你是建議……”迪克仍然不解。
只是這個原因的話, 為什么蕭會那么緊張?
“上學。”芭芭拉眼神誠懇, 她的語氣也非常真摯, “提姆不都還在上大學嗎, 蕭如今恢復正常,自然也要繼續學業才行。”
對哦!
陡然反應過來他們都忘記什么事情的迪克也看向了蕭清長,“是要上學, 不能把學業丟下啊, 回去是應該跟布魯斯說說, 讓你回到校園里。”
完全不想回到校園被學校和老師限制住行動的,蕭清長思索再三把在旁邊休息的蕭平叫了過來,“颙圭哥, 我的畢業證書應該在你這里吧?”
畢業證書?
眼神閃過一絲迷茫的蕭平和蕭清長對上了目光, 瞬間明白對方意思的蕭平順勢點頭, 他淡定地說著仿佛真的是他拿了畢業證書, “對, 你的畢業證書在我這里, 我都給你好好收了起來。怎么”蕭平的目光越過蕭清長看向迪克,“你們需要清長的證書嗎?”
迪克眼中有了些許不可置信。
他抬起手指向蕭平,“為什么、這個東西會在他那里?”
“我們是一家人,當然是由我來保管這些重要東西。”蕭平眼神挑釁地睨了一眼迪克,他故意這么氣著對方。
在迪克和蕭清長都打算接話的時候,門外響起了砰的一聲。
聲響巨大,連帶著大廳的地板都顫抖了一瞬,天花板上懸掛著的裝飾物都晃蕩了兩下。而在風雪和低溫之下變得冰冷的玻璃,也很快碎了一地散落在地面之上。
踩著玻璃殘渣走進來的男人渾身上下只有一個腦袋能看出來是個人,身體被冰冷沉重的機器所替代,每揍一步都帶來極低溫度的男人在門口停下腳步。即使他與躲在建筑物里的其他人保持了一定距離,那些人都被接近零度的溫度凍得瑟瑟發抖,男人并不在乎這些他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你們有通訊設備吧。”他的目標是這座大樓里的工作人員,“用你們的電話練習哥譚警局,告訴他們我要見蝙蝠俠,不然這里面的普通人都會承受不住我的溫度而凍死。”
慌張的工作人員連忙用電話去聯系警察,他們緊張地看著唯一的逃生口被對方緊緊把持著,余下的工作人員對視一眼選擇和大部隊站到一起,只有這里溫度還算暖和一點,他們不用擔心會被凍死的事情。
“這就是急凍人?”
站在人群最后面的蕭清長問著旁邊表情不怎么好的迪克和芭芭拉,他們一開始進到最里面是為了能放下輪椅,也是因為這里是唯一比較空曠一點的地方。現在所有人為了遠離急凍人都在往后退,原先空曠的環境逐漸變得逼仄起來,同時空氣逐漸暖和起來。
芭芭拉回應道,“是,他就是急凍人。他能承受低溫、只能在低溫環境中生存,急凍人站在這里越久我們就會慢慢地支撐不住,逐漸失溫然后死亡。”
唯一能讓他們慶幸的是,現在紅頭罩紅羅賓孤兒羅賓都在,蝙蝠俠可以把周圍同樣需要營救的普通人交給他們,專心致志來對付急凍人。
因為在現場不能借口離開,又沒辦法向蕭清長蕭平解釋太久時間不出現的原因,迪克和芭芭拉必須在這里扮演著受害者的角色,隨著人群一起等待來自警方或者蝙蝠俠的營救。
從本地人口中得到了肯定回復的蕭清長打量著急凍人,他的視線主要是落在對方那副鋼鐵做成的身體上,努力解析著對方身體構造的蕭清長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閉上眼睛,讓自己布滿紅血絲的雙眼休息一會。急凍人身體的構造對他來說不是理解不了的事情,但完全理解所耗費的時間心力非常多,蕭清長就靠閉上眼睛的這段時間整理自己所得并且小小的休息一會。
在急凍人看著手表掐著點宣布第一波受害者要出現的時候,蕭清長也才剛剛解讀完了30%左右的,解讀出來的都是非常基礎簡單的知識點,更重要的全部藏在剩下的70%之中。
可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繼續花費時間解讀身體構造以此來尋找弱點,大廳中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而死去。
蕭清長認為有這個時間去浪費,還不如想辦法縮短不知道現在在哪里的蝙蝠俠路程,讓對方快一點出現在這里救出其他人。
或許,
還有一個辦法。
想起了某個人的自我尸這么想到。
……
…
披著斗篷站在古一身旁的主意識正在用小法術逗弄著黑暗生物,從防護網的缺口處源源不斷跑出來的其他維度的黑暗生物能力強大智力卻一般,被主意識的法術作弄著開始互相殘殺。抽空停下手的主意識看向旁邊認真修補著防護網的古一,他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問題,“黑暗生物應該不是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吧。”
“這些只是他們用來消耗你力量的先頭兵?”
古一補了大半防護網后才開口回答,“真正危險又聰明的還在潛伏著,他們在搜尋著我的弱點,并等待著我的死亡與至尊法師的交接。”
“但你看重的那個繼任者還不足以接過這個位置。”主意識輕而易舉地捏碎了那些入侵者,他幫助古一完成了最后一點的防護網修補,“而你的壽命還能支撐多久呢?”
不知道,但古一已經不打算再用以前的辦法續命了。
主意識還想再說些什么的時候感受到另一個自己傳遞過來的訊息,發現自己真的不得不過去一趟的主意識無奈嘆氣,“你這斗篷借我一下。”
說這話的主意識指的是自己身上那件土黃色的長袍,稍稍改動用夾子夾上一些就又成了一個臨時斗篷,也算符合夜翼還有蝙蝠俠他們給自己的備注。
做完這些之后主意識一個閃身就從古一身旁消失,留下古一一人對著金燦燦的防護網無奈搖頭。
匆匆趕過來加班的蕭清長站在大樓門口,不等進去他就能看見門內在向無辜市民逼近的急凍人,他瞥了一眼站在人群最后面的自我尸和蕭平,轉而出聲阻止急凍人前進的步伐,“蝙蝠俠沒有來,換一個人如何。”
“你是誰?”剛剛才從阿卡姆越獄出來的急凍人并不知道斗篷人的存在,畢竟對方沒有做出一個對哥譚有任何影響的事情,唯一能值得說道的也是他和夜翼的合作。
不過這篇小報道并沒有激起任何的水花,在被急凍人注意到之前就隨著時間流逝早已成了一張廢紙。
“斗篷人,蝙蝠俠這么稱呼我的。”蕭清長聳聳肩膀,他攤開手一副自己非常無奈的樣子,“只是路過的路人罷了,為了保護一些比較重要的材料,不得不出手來阻止你。”
“別來參合我和蝙蝠俠的事情!”急凍人的聲音中充滿了不耐煩,他遙遙指著受困于自己的人群,“你可以把你看中的材料帶走,然后別立刻離開!別來打攪我與蝙蝠俠之間的斗爭!”
蝙蝠俠的魅力居然大到這個地步了嗎?為了不被干擾都愿意放棄自己手中的幾個人質。
但是,
蕭清長并不是真的來帶走人質,相反帶走人質才是與他的目的背道而馳。
他眼眸一轉提出了一個非常過分的要求,“那我可要把在場所有人都帶走才行,畢竟使用珍貴材料之前要用一些普通材料鋪墊。”
“不可能,你只能帶走幾個!”急凍人咬牙切齒,他也是個科學家自然知道材料有多少才是最合適的,現場這么多人都能成為好幾個實驗的輔材了,“貪得無厭的家伙是會被冰凍起來成為標本!不想落得這樣的下場,就趕緊帶著你的材料離開。”
可他就是要不斷和急凍人說話,而且蕭清長說得一句話都是精挑細選,一定會踩在急凍人最討厭的地方上。
與此同時,自我尸也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彎下腰往迪克的身后縮著,像是在害怕什么人的樣子。
迪克不明所以但還是伸手扶住了對方,“蕭?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嗎?”
“迪克、迪克哥,擋著我,不要、不要讓他看見我……”顫抖著雙手的自我尸垂下了腦袋。
【作者有話說】
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