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歸零了,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李隨真不再怨恨他,不再憎惡他,再也不會主動找他茬了。
李隨真就見被自己撫摸頭頂的夏星驛,突然啊了一聲,還露出了驚喜的狀態,反倒愣了一下,縮回了手,“……不要緊吧?”
夏星驛笑容燦爛,“我沒事,我挺好的。”
李隨真打趣道:“還以為給你摸短路了。”
“……”夏星驛怔了怔,不知該如何回答,不過既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那就不要繼續談話了,“時間不早了,我得回樓下去了。”
李隨真忍不住驚異地說:“夏星驛,我好歹是你上司,我都沒說趕時間呢,你竟然敢先走?怎么,和我聊天,你覺得浪費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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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別啊別啊!怎么又降回去了?!夏星驛悲痛地搖頭,“絕不是。我是怕耽誤你的時間,畢竟咱們在聊和工作無關的話題。”
李隨真一眼就瞧出夏星驛在胡說八道,“你以為我會信嗎?”
“……”夏星驛內心悠悠嘆氣,真是的,非得逼我給你一個理由是吧,他便裝作無奈的樣子說:“其實我想找個衛生間,把頭發整理一下……”
李隨真笑著起身,伸手又揉了揉夏星驛的頭發,“那你去梳吧!”惡作劇得逞后,笑著迅速離開了闖禍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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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驛坐在原處,一邊整理頭發,一邊恨恨地想,你給我等著狗東西,反正現在歸零了,老子以后不用伺候你了!
他起身朝電梯走去,按下按鈕,靜靜等待著電梯上來。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他正準備踏進去,卻與從里面出來的人打了個照面。
兩人一愣,目光在空中交會。
竟然是許躍。
當時他利用時間回溯,阻止了一個孩子橫穿馬路,將許躍從車禍肇事中救了回來。
沒想到,許躍一眼認出了他,臉上露出一絲驚喜:“是你?原來你是豐琪的員工?”
夏星驛一愣,心想貴人不是都容易忘事嗎?當天晚上光線昏暗,他們不過匆匆一面之緣,沒想到許躍還能把他認出來。
他連忙解釋:“呃,我不是人販子,這點警察已經證明了。”
許躍笑了笑,語氣溫和:“我知道的。”隨后問道:“你在哪個部門工作?叫什么名字?”
“我是市場部的夏星驛。”隨即裝作對許躍身份一無所知的樣子,笑著說道,“沒想到你也在這里工作啊,哈哈,真巧。”
許躍點點頭,語氣平和地說:“嗯,我也在這里工作。”
“那你忙吧,我得走了,再見。”夏星驛笑著踏進電梯,與許躍揮手告別。
電梯門緩緩關閉,隨著逐漸遠離的樓層數字,夏星驛長出一口氣。
他先去了衛生間,對著鏡子又整理了下頭發,忍不住在心里暗罵李隨真這個欠爪子。
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渾身上下透著說不出的輕松。
沒想到,這一天終于到來了,比想象中的要早呢,當初最絕望的時候,甚至還以為得跟李隨真熬上幾個月才行。
不過,為什么0這個數字還沒有從他視線內消失?
沒關系,應該是午夜凌晨才會更新。
他正思考著,就見林主管朝他走來,他這才想起,提案完成后沒有主動找他倆匯報進程。
唉,一怪李隨真,二怪自己因為好感度歸零而太過激動,顧此失彼了。
他忙站起來,不好意思地說:“我正要去匯報,您怎么就來了。”
林主管笑著擺擺手,“沒事,我走動走動對身體也好。”很明顯了,夏星驛已經被總監重點培養了,以后說不定自己要在他手下干活,雖然很不甘心,但可不敢給他甩臉子。
“真對不住,您坐。”夏星驛讓出了自己的座位。
“不坐了,就是問問提案匯報還順利嗎?”
“沒有發生任何意外,董事長說下周再開會宣布最后的決定。”
林主管笑著點點頭,“我相信憑小夏的能力一定充分傳達了提案的內容,不會有問題的。”又說了幾句鼓勵的話,隨后轉身離開了策劃組辦公區。
夏星驛松了口氣,正準備坐下,卻發現張一丁在電腦后鬼鬼祟祟地瞧他,被他鎖住視線后,對方便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今天組長替咱們整個市場部完成了提案,咱們請組長撮一頓吧。”
張一丁很清楚,夏星驛明顯前途無量,不趁著他還在身邊,抓住機會消除他對他們的怨恨,等他升職了,那就沒機會了。
孫蕊見狀,趕緊附和,“我知道一家烤肉店不錯。”
閆笑笑也十分同意,“組長,會去吧?去吧去吧,我們請客。”
武寧也不停地點頭。
嗯哼,你們啊……還是這么真實。夏星驛猶豫了一下,一口答應,“好啊,去吧。”
既然他們愿意請客,那么他也不會推辭。
下班后,一行人一起出發,恰好周嘉宸來找夏星驛,便叫上他一起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策劃組聚餐了。
聚餐上,大家把場面話拉滿,氣氛其樂融融,彼此都給了對方充分的情緒價值。
而且夏星驛已經擺脫了李隨真的刁難,心情說不出的快樂,更是帶動了整體氛圍,大家聊得熱火朝天。
散場后,周嘉宸提議送夏星驛回住處,心情大好的夏星驛沒有拒絕,坐在副駕駛上,哼著小曲,并用指尖拍著大腿打拍子。
周嘉宸用余光瞥他,忍不住笑道:“你怎么這么高興?”
“因為明天將是我的新生之日。”
“你要洗心革面了嗎?”
“我覺得這個成語不是這么用的。”夏星驛說:“不過,沒關系,我理解你的意思。”
看著夏星驛高興,周嘉宸的心情也變得出奇的好,反正不管什么時候,和夏星驛在一起都很開心。
夏星驛揮別周嘉宸,回到自己的房間,把包一扔,躺在床上,“原來要刑滿出獄是這種感覺嗎?”
他沒有按照往常的時間入睡,而是等到24點,他要看著系統刷新,見證那惡心人的好感度從他的視線中消失的瞬間。
“……6、5、4、3、2、1……”夏星驛跟著手機上的時間倒數著:“0!”
但是視線中的好感度沒有消失,仍舊明晃晃的顯示著:0(-1↑1)
他有不好的預感,但是人類在遇到悲慘狀況的時候,傾向于無視現實,自我麻醉,“……大概是我沒睡覺吧,或許睡一覺醒來就會更新了。”越嘀咕越自信,“沒錯,是因為我自己沒有更新,我得睡一覺更新一下自己才行。”
拉過被子,帶著微笑閉上了眼睛。
沒關系的,醒來一切都會正常的。
等夏星驛再次有意識,他一直緊閉雙目,不敢睜開眼睛,最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微微睜開一條縫隙,然后一眼就瞧到了那個該死的數字0。
可惡!可惡!夏星驛在床上一邊抱著枕頭,一邊又捶它。
沒有消失!竟然沒有消失!
為什么?李隨真對他的怨恨不是已經消失了嗎?!
突然,他想到了父親所許的愿望:和李隨真成為好朋友。
好朋友?如果按照這個標準,歸零肯定是不夠的。
可是,要成為朋友,還是好朋友,那得多少好感度?別告訴他是100。
不,不可能是100,這種程度,得赴湯蹈火,兩肋插刀,應該不是正常人的好朋友范圍,那就是50?60?
話說他是從-50開始進入循環的,難道要刷到+50,搞個整整100點?
“天啊……殺了我吧。”夏星驛悲痛地哀號,同時害怕吵到舍友,只能把聲音埋在枕頭里。
他徹底沒心情去上班了,在家挺尸,什么都不干,當天就這么過去了。其間李隨真給他發信息,說要事叫他去一趟辦公室。
媽的,老子班都沒上,誰要去你辦公室啊。
直接發過去:凸,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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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死狗屌的電話就到了,夏星驛想都沒想就給按掉并拉黑了。
就這樣,活生生給自己放了半個月假,甚至有一次還把所有存款都取出來,在街上遇到路人,隨機發放,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千金散盡還復來。”
不過,每天都會接到李隨真的消息:你過來一趟,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實在太煩了,所以從第四次循環開始,一睜眼就是把李隨真各種聯系方式都拉黑。
就這樣,等到同一天的第十六次循環,他實在無聊了,才意興闌珊地去上班。
坐在工位上,一想到自己還要討好李隨真50點好感度,終于懂了什么叫作“人外表看起來還挺好,但其實內核已經瘋了”的感覺。
而這時,他又收到了來自李隨真的企業消息:到我辦公室一趟。
煩死了,煩死了,這都第16次了吧?!
他完全沒動力過去,甚至有點后悔今天來上班了,就應該在家再躺一天,治愈心靈。
李隨真(市場部):人呢?趕緊過來,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好吧好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天天發,沒完沒了!
因為對李隨真究竟抽什么風有好奇心,他才雙手撐著桌子站起來,去往李隨真辦公室。
—
半個小時前。
季度業績回顧會的最后一頁PPT在屏幕上閃過,主持人宣布散會后,會議室內的氣氛松弛了幾分。
與會人員們陸續起身,手里的文件夾被草草合上,低聲的談話漸漸充滿了整個空間。
李隨真剛準備起身,走向門口,卻聽到身后一個聲音喊住了他:“隨真,等一下。”
他回過頭,見是許躍朝他快步走來。
“什么事?”李隨真停下腳步,語氣里帶著幾分好奇。
許躍顯得有點躊躇,低聲問:“那個,你們市場部是不是有個叫夏星驛的?”
“夏星驛?”李隨真怔了怔,“怎么突然提起他?”
“我聽說了他的一些表現。”許躍微笑著說“我覺得他是個優秀的人,想把他調到我身邊,做我的秘書助理。不過,這得你點頭,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割愛。”
李隨真有些訝異。市場部的新人和首席運營官之間,似乎沒有什么交集才對,“這個……我得先問問夏星驛的意見,他好像剛適應現在的工作。”
“嗯,我等你的好消息。”許躍點頭,語氣里充滿了期待。
“好的,再聯系。”李隨真一轉身,就不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到底怎么回事?他倆是怎么認識的?
一回到辦公室,他就給夏星驛發消息叫他到辦公室一趟,想問個清楚,但等了一會,辦公室的門始終沒被敲響。
于是他不耐煩地又發了一條,這一次,才見到了姍姍來遲的夏星驛。
夏星驛站在李隨真辦公桌前,表情中難掩不耐煩,“什么事?”
李隨真不禁皺眉,奇了怪了,他怎么這個德行?難道是記恨自己昨天弄亂他的發型?還是說他知道可以跳槽去許躍那邊,都懶得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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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驛看到好感度再次變成了負數,連絕望大喊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幽幽嘆了一口氣。
李隨真不滿地問:“你這是什么態度?”
“我能什么態度?就是累了唄。”夏星驛無力地問:“李總,你叫我有什么事嗎?”
“你每天都精神飽滿,怎么就今天這么疲憊?去新崗位不是該更有精神才對嗎?”李隨真酸溜溜地說,連自己都意識到不對勁了,清了清嗓子:“當然,想有更好的發展,跳槽也正常。”
他確實不怎么想放人,但他倆也鬧騰了這么久了,如果夏星驛愿意被調去許躍那里,有了更好的發展,也算給兩人的積怨畫上了一個還算圓滿的句號。
“我能跳到哪兒去,離開你,我哪有明天啊。”夏星驛頗有幾分陰陽怪氣地說。
李隨真不知內情,只覺得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夏星驛這話很是叫人受用,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滿意地哼笑了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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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夏星驛還是覺得云里霧里的,“我不明白你口中的‘跳槽’是什么意思,我沒打算離職。”
“是咱們集團的COO許躍跟我說,想叫你去給他當秘書助理。”
“啊?”夏星驛怔了怔,心里已經大致了猜到了原因,肯定是許躍意識到,是他阻止那孩子跑到馬路上,挽救了他們的人生,所以想提拔他去他身邊。
先做秘書助理,如果能力足夠,變成秘書,那前途就有亮了,以后轉為管理崗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薪資不是普通職員能比的。
夏星驛當然想去,但真去了的話,他就更見不到李隨真了。
于是他想都沒想,直接婉拒,“雖然不知道許總為什么青睞我,但我是不會去的,我要留在市場部。”
留在你這個狗東西身邊!直到讓你把我當做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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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真的變成正值了,原來0之上,真的還有空間……
多么痛的領悟。
李隨真很滿意夏星驛的態度,但還是追問道:“為什么要拒絕呢?去許躍身邊是個好發展。”
說來奇妙,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夏星驛的確不想去許躍身邊,沒有騙他。
“哪有比你身邊更好的去處呢。”夏星驛嘆氣。
李隨真挑挑眉,“說得沒錯。”
按照他祖父的正常規劃,五年內就會把他提拔成CEO,然后再過一段時間,祖父會把董事長的職位也卸任,然后去安享晚年。
不出意外,到時候,他就是董事長兼CEO,夏星驛跟著他,從長遠看,的確更有前景。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籌劃了這么遠。
夏星驛道:“這件事需要我直接去回絕許總嗎?”
“不用,我替你轉達。”
“那沒什么事了吧,我走了。”夏星驛木然地說。
“慢著,我話還沒說完,你要去哪兒?”究竟是誰上司啊,昨天也是,夏星驛想結束對話就結束對話。
“當然是回去工作啊。”說來絕望,他現在是既不想休息,也不想工作。
“你不用回去你的策劃組了,我會跟人事部說,把你安排成我的秘書助理,你先跟陳韞學習一段時間,表現好的話,就當我的秘書。”
“……”夏星驛的腦袋加載著這些信息,并嘗試快速處理:雖然每天都和李隨真高密度接觸很煩人,但是這是個能快速讓好感度增加的有效途徑。
總結:劃算!
50點的話,兩個月時間怎么也搞定了。
而且這后半程不會比前半程困難,因為李隨真對他已經沒有負面惡感了,或許以后的日子會越來越好過?
“謝謝李總的信任。”夏星驛突然覺得生活又有盼頭了,近水樓臺先得月,說不定整體時間比想象的還要短,瞬間覺得身體又充滿了能量,“我愿意接受這個機會,會努力學習,盡快熟悉新的工作。”
輪到李隨真無語了,他算是親眼驗證了什么叫作原地滿血復活,剛才還半死不活的夏星驛,突然就充滿了能量,又變得生機勃勃了。
每當他以為自己多少了解夏星驛的腦袋里在想什么的時候,他總能弄出新花樣。
“……人事會聯系你的。”李隨真想了想又說:“你交接一下工作,然后就回去休息吧。”
“休息?”
“你不是很累嗎?”雖然突然間滿血復活了,但總叫人聯想到回光反照。
“……好的。”夏星驛退出了李隨真辦公室。
而李隨真等夏星驛一離開,就撥通了許躍的電話。
“嗯,是的,我問過了,他表示更想留在市場部鍛煉,希望你能理解他的職業規劃。嗯,好的,回頭見。”
李隨真掛斷了電話,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雙手疊在腦后,舒暢地笑道:“誰叫夏星驛更愿意跟著我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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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很多小天使期待好感度變成0,之后小夏可以跑路。
但是不行啊,李隨真還沒徹底愛上小夏呢(就像今天這章許躍要小夏,李隨真雖然覺得可惜,但也可以接受放人)。
不能就這么放過李隨真,必須得讓他為了小夏咣咣撞大墻才行。
0是個分界點,之后小夏那邊的天平會越來越重。
而且有了之前獲得50點的經驗,之后的發展,小夏會更多把時間循環當做金手指來用。
第42章
夏星驛站在秘書辦公室的門口,看著門牌出神。之前他還在策劃組埋頭寫方案,現在卻要來當秘書助理,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
“來得挺早。”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夏星驛轉身,看到于昊微笑著朝他走來。他倆也算是熟人了,之前去分公司出差的時候就短暫共事過。
“小夏,歡迎歡迎,以后咱們就是同事了。”當于昊聽說夏星驛被調來當秘書助理,心里有種“果然會這樣”的感覺,就知道他和李總交誼匪淺。
關系要好的話,哪有不放在身邊的道理。
于昊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吧,帶你熟悉一下環境。”
這是一間寬敞的辦公室,靠窗擺著三張辦公桌。于昊指著其中一張:“這是你的位置,就在我旁邊。這樣有什么事情可以及時溝通。那張是陳秘書的,他應該也快到了。”
“我負責處理李總的日常事務,你協助陳秘書負責行政類的工作,當然,也不是那么絕對,工作內容也會有交叉的。不過,不管怎么說,秘書處的工作和策劃組很不一樣,需要更細致的耐心。”
夏星驛頻頻點頭。
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表情沉靜地看向夏星驛,“你就是小夏吧,歡迎來秘書處。”
“陳秘書,您好。”夏星驛趕緊打招呼。
“不用見外,以后叫我陳哥就行了。”作為李隨真的大秘書,他當然知道夏星驛和李隨真關系匪淺。
“陳哥,不怕你笑話,我之前是策劃組的,對秘書的工作不是很了解,還得您和于哥多多指點。不過,我保證,我會虛心學習的。”
“你放心,沒什么難的,最重要的是細心,還有永遠把李總的利益擺在第一位。”陳韞道:“先熟悉一下我們的文檔管理系統。這些是常用的分類標準和歸檔流程,需要你掌握核心文件的存儲位置,確保隨時可以調取。別緊張。我來教你我們的分類系統。”
夏星驛人聰明,一學就會,幾個常用的系統,他已經熟悉掌握了,而且陳韞也把李隨真接下來一周的會議日程全部發給他了。
夏星驛一瞧,日程安排得還挺滿的,今天下午就有一個重要會議。
“小夏,下午兩點的會議你跟我一起陪李總參加。你也記錄一下要點,會后我們對照著看看,讓你熟悉一下我們的會議紀要格式。”
“是。”夏星驛趕緊點頭應下。
他今天還沒得到李隨真的好感,這無疑是一個絕佳機會。為了下午和李隨真見面有充分的能量,他中午決定多吃點。
一到飯點,就奔向了餐廳。
在這里,他遇到了等他的周嘉宸。夏星驛雖然調到了秘書處,但是飯搭子不能扔,兩人在微信約好了中午還是要一起吃飯。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會跑去給李隨真做秘書,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有種海綿寶寶搬去撒哈拉的感覺。”周嘉宸還是有點不能接受夏星驛的調任。
其實夏星驛本人也覺得這件事有點玄幻,“不過賺得倒是多了。”
“李隨真到底怎么想的?”周嘉宸有些不滿地抱怨,“缺人的話,從外面招就是了,為什么非得選你。”
“別說他了,影響食欲。”
“那說點別的,周末去看電影怎么樣?”
夏星驛在腦海里搜索了一下李隨真的時間安排,“好像不太行,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叫我隨行。畢竟這是我第一周當秘書,這樣吧,等到我的工作內容穩定了,咱們再周末出去玩。”
周嘉宸表情說不出的失望,但也沒辦法,只得道:“說話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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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45,夏星驛先去李隨真辦公室提醒他開會,這是他今天第一次和他打照面,也是當秘書助理后第一次見他。
李隨真一見夏星驛就笑了,“新工作怎么樣?適應嗎?”
“這才是第一天,不好說。”夏星驛走上前,幫李隨真攜帶需要的資料,“李總,兩點的代言人評審會議即將開始,得去會議室了。”
“……嗯,走吧。”李隨真率先拉開門走了出去,往會議室去了。等他們到的時候,陳韞已經到了,并簡單的整理了李隨真的位置,夏星驛便把帶來的資料擺到了桌上。
然后兩人選了一個不顯眼,但能看清所有人的位置坐下,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這是一個關于產品代言人更迭的討論會。
豐琪旗下的飲料產品,根據實際情況,并不是每款都有代言人,而且有代言的人也會根據市場效果做出調整,這次會議就是一款果汁代言人的討論會。
李隨真坐在主位上,聽取匯報。
夏星驛一邊聆聽,一邊快速記錄。
總體來說,明星那邊是希望繼續續約的,并且還拿出了業績數據做支撐,但是豐琪這邊的考慮是最近風評不太好,有卷入婚外情的危險,正值合約馬上到期,不如就此不再續約。
“那么候選人都有誰?”李隨真問。
于是匯報人立即展示了其他幾個候選人,都是接觸過,有意代言的人。
大多時候,代言高奢,就是賺個面子,真金白銀的收入,還得看快消品的代言。當然暢銷的快消品也不是誰都能代言的,健康的形象和國民度缺一不可。
大多數時候,廣告主們對明星們也只知皮毛,全靠匯報人給出的資料判斷。
難怪明星要搞一堆實績,畢竟數據是最直觀的。
最后,李隨真敲定了一個外形甜美,叫作楚雅嵐的女明星。
這女星,夏星驛有點了解,因為他小姨家的表妹很喜歡她。
為什么他知道呢?因為有一次,去小姨家吃飯,表妹飯桌上還拿著手機跟黑粉吵架,被她媽罵了一頓,沒收手機24小時。
“我們會聯系她的經紀人,進一步確定合作細節。”
李隨真點點頭,“那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散會吧。”他起身離開,夏星驛趕緊把桌上的資料都整理了,連同自己的物品一起帶走。
把屬于李隨真的東西送回他的辦公室,整理好后,夏星驛回到了秘書辦公室,跟陳韞對比兩人的會議紀要。
陳韞仔細看完后,露出一絲贊許:“做得不錯,果然人聰明,學什么都快。不過,還得稍微修改一下,比如這里的格式,還有這部分內容,要更凝練一點,然后就可以歸檔了。”
“是。我這就修改。”
才修改完會議紀要,陳韞就又告訴他:
“小夏,登錄一下辦公系統,查看各部門的日報,篩選重要信息后形成簡報,從以下維度進行篩選:一是經營數據,二是重大項目進展,三是市場反饋,四是潛在風險。大約提煉20個核心要點。我這邊也會做一份,然后對比一下。”陳韞放下手中的會議紀要,轉向夏星驛說道。
一聽這個任務,夏星驛就覺得壓力不小。這顯然是每日固定工作。“好的陳哥,這份簡報是用來……”
“給李總過目的。”陳韞解釋道,“集團這么大,李總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重要信息提煉出來,幫他把握全局。”
夏星驛點開了企業信息管理平臺。下午三點是個分水嶺,這時各部門的日報都已經陸續提交完畢。一般的中層主管只需要關注分管條線的信息,但作為未來的繼承人,李隨真確實需要全盤了解。
“那個,陳哥,”夏星驛猶豫了一下,“分公司的信息要包含嗎?”
“分公司的情況不用日報,周度匯總就可以了。”
就是說周五還得做分公司的簡報。
好吧,這就是秘書助理的工作之一。
同時夏星驛也知道為什么有的領導看起來像是智障了,因為他們平時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獲取外部信息的時間有限,多數都是看一眼秘書提供的簡報。
那么問題來了,秘書會給他提供什么信息呢?多數時候,肯定是挑好消息吧。
這就是為什么有的時候,人越當領導層越傻逼的原因。
這種傻逼不是智力上的問題,而是因為信息繭房,脫離大眾,認知上的虛浮。
但這和夏星驛沒有關系,反正他和系統解綁后就會辭職跑路。
這時,他就看到手機一亮,有一條微信消息,打開一看竟然來自李隨真的私人賬號:過來。
夏星驛便起身對陳韞道:“李總叫我過去一趟,紀要得一會才能修改。”
陳韞一愣,尷尬地笑道:“沒關系,不用跟我匯報的,你去吧。”
夏星驛這才離開秘書室,來到了李隨真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他低著頭,握著筆在紙上畫著什么。
李隨真頭也不抬地說:“過來,到這邊來。”
夏星驛便走過去,在這個過程中,他逐漸看清李隨真應該是在畫畫,而且是在剛才開會的資料上。
他這才想起,剛才開會的時候,李隨真就偶爾用筆在紙上劃著什么,看運筆不像是寫東西,沒想到是在畫東西,現在顯然是在繼續完成他的“作品”。
夏星驛認為李隨真可能是中意楚雅嵐,這會畫的是她,并叫他欣賞一下。
正好今天的好感度還沒到手,夏星驛迅速在腦海里捧場的畫,準備一會恭維卻不肉麻地說出來,贏得好感。
但誰知走近了一看,就發現李隨真畫的竟然是一只狗,畫風極為潦草,屬于《蠟筆小新》的風格。
更無語的是狗的腦袋上畫了一顆星星,還在閃閃發光。
“……”夏星驛咬唇,這都是不小學生行為了,這是幼稚園行為,剛才準備的話,此刻全都化為了想要噴薄欲出的:你是傻逼嗎?
李隨真微微挑眼,觀察到了夏星驛無語又慍怒的表情,沒繃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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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個世界有掌管無聊的神,祂都得拜李隨真。夏星驛無奈但平和地問:“您叫我來有什么事兒?”
“你喜歡楚雅嵐?”
“啊?”
“剛才開會的時候,介紹她的時候,你好像盯著她的照片走神了?”
你到底認沒認真開會啊,有閑心畫畫不說,還有閑心觀察我。夏星驛確實走神不假,但那是在回想表妹的追星表現。
面對公司未來可能的新代言人,他總不能說討厭吧,便笑著說:“誰不喜歡又漂亮又可愛的人呢。”
李隨真聽聞,別有深意地笑道:“你猜我為什么在會上有閑心畫畫?”
我上哪兒知道去?!你不務正業唄!夏星驛搖頭。
“因為代言人其實已經內定了。楚雅嵐是我一個哥們的女朋友。當然她的形象也的確合適。”
“哦,原來是這樣。”夏星驛故作恍然大悟地點頭。
“你是她粉絲?”
“我算不上楚雅嵐的粉絲。不過,您放心,我不會泄露她有男朋友的信息的。”
“作為品牌方,對接的時候,你見她一面很簡單。不過,等有機會,讓你私下見她一面吧。”李隨真隨后轉移了話題,用筆尖點了點自己的畫作:“你覺得畫得怎么樣?”
“很漂亮啊。原型擺在那兒呢,怎么畫都漂亮。”夏星驛直言道。
“是嗎?那原型是誰呢?”李隨真忍住笑,明知故問,然后在小狗旁邊寫上了贈予夏星驛,又落款了自己的名字,最后十分精益求精地看了眼手表,將小時分鐘都寫上了。
夏星驛主動拿過這張紙,面無表情地說:“我一定會裝裱,懸掛起來的。”然后道:“這里沒有我的事了吧,我回去工作了。”
“等一下,我周五晚上有什么安排?”
“您和勛亞視頻平臺商務合作部的何總經理有個飯局,初步定在7點,地點在聚香閣,但更具體的細節,對方應該會在周三周四進一步確認。”
豐琪作為平臺廣告投放的甲方,是大客戶。
李隨真眼眸低垂,看著夏星驛的腳踝,“你的腳怎么樣了?”
“已經沒大礙了。”
“那周五跟我去一趟。”
有病吧你,非得把我帶上?唉,算了,就當作去蹭飯吧,“是。”
“好了,這里沒你什么事了,回去吧。”李隨真笑著說:“對了,你說會把畫裝裱對吧?我會上門檢查的。”
“……沒問題,我會按照您說得做的。”夏星驛道:“您還有其他吩咐嗎?我得回去工作了。”
李隨真微微仰頭看他,一個念頭清晰地出現在了腦海里:夏星驛現在真的直接聽令于自己了。
自己也真是的,怎么早沒想到把他調來當秘書助理這點呢。
越想越得意,手也收不住了,抬手捏了夏星驛臉頰一下,“真不想到,你小子居然以后每天都要在我眼前晃了。”
哎喲臥槽,李隨真你太得意忘形了吧?!夏星驛感到自己額頭出現了一條青筋,怒火直沖頭頂,一個沒忍住,抬手也去掐李隨真的臉頰,還是兩只手一起上,往兩邊使勁扯。
“咦——笨蛋,好玩嗎?感覺怎么樣?”
李隨真根本沒料到夏星驛居然會做這種事,一時竟懵了幾秒,被掐著臉,呆呆地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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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過神來,掰開夏星驛的手腕,氣得發笑,“我是不是最近給你臉了?”
夏星驛可不管這些,照準李隨真右手吭哧就是一口,叫他吃痛放開了自己,然后頭也不回地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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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驛,你真的是狗吧!”
夏星驛就聽李隨真的聲音就在腦后,知道跑不遠,一個閃身就跑回了秘書辦公室,然后將門反鎖。
才把門鎖上,就見門把手晃動,李隨真的聲音在外響起,“于昊,你把門開一下。”
于昊就見夏星驛靠著門,使勁朝他搖頭,一時為難:你們這是在做什么,叫我怎么辦?
“于昊,陳韞,你們倆誰把門打開一下。”
陳韞嘆氣,起身朝門走去。
夏星驛眼見沒辦法,只得采用老辦法,大聲說:“不能開,我今天得不到李隨真的好感度,我就沒法進入下一天。”
白光吞噬了一切。
夏星驛又來到這個純白的空間,坐在地上,先是嘆氣反省,“以后千萬記住,不能把自己拉到和李隨真一樣無聊的水平線上,然后犯傻。”
然后躺在地上,琢磨了一會,“以前是著急擺脫循環,才每天絞盡腦汁地討好李隨真,現在有經驗了,或許可以不用那么急了,利用系統做點別的事……”
比如……
上三天班,循環四次用來休息,再上三天班,然后正常時間線休息一天。
而在這個四次同樣的循環里。
“或許……可以約幾個外教,練練口語什么的……”
而且是零花費,真正意義上的白嫖。
第43章
夏星驛重新站在了李隨真跟前,手里拿著他的“墨寶”,唯一和上次不同的是,站得很遠,拿東西都是一步跨出去,取回來,再站好。
李隨真擰眉打量他,“你站那么遠做什么?”
當然不想被你捏臉,也不想捏你的臉嘍。
“我只是覺得這個距離更得體。”夏星驛笑瞇瞇地說。
“……”李隨真擺了擺手,“你去吧。”
“是。”
夏星驛回到秘書辦公室,著手整理簡報,然后把自己的,跟陳韞整理的,對照了一下,幾乎大差不差,這證明他在對事情輕重緩急的判斷上,基本合格。
弄好了簡報,也差不多要下班了。夏星驛故意磨蹭,確定李隨真離開了辦公室,他才離開。
給李隨真當秘書的好處是,他不用再想辦法蹲點他,每天都有接觸機會,所以電梯業務和咖啡業務都停了,本來以為李隨真還會詢問他為什么不殷勤了,但奇怪的是,他并沒有。
夏星驛思來想去,歸結為,好感度變成正數后,這家伙也不以折磨他為樂了。
當然,也可以理解為,他成為了他的秘書,需要他殷勤的地方變多了,所以不在乎電梯和咖啡那點分量了。
就比如:像李隨真之間交代的那樣,他得陪他參加飯局。
但因為對自己的日程表做出了調整,所以用0.5好感度熬過周三后,夏星驛就自動給自己放假了,按照原計劃,跟外教練起了口語。
連續薅了“三天”課程后,夏星驛覺得還是去上班比較好。
星期四毫不費力地又拿到了0.5好感度后,便進入了星期五,而這一天傍晚,他得陪李隨真參加勛亞視頻商務合作部組織的飯局。
“唉,穿什么呢。”夏星驛打開衣柜,選了自己最貴的一套衣服,指著它,命令道:“就你了,跟朕出征。”
—
夜幕漸深,包廂被柔和的燈光籠罩,透著一股溫暖的雅致,背景中傳來的古箏樂聲如涓涓細流,氛圍愈發靜謐又不失精致。
李隨真一踏入包廂,早已等候的何經理便笑容滿面地起身迎接,“李總,您來了。”他主動伸出手,言辭熱情。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李隨真彬彬有禮地與他握手,然后在主座落座,身旁的夏星驛也悄然坐到隨從的位置上。
菜品陸續端上,香氣彌漫,夏星驛和對方的隨行人員有條不紊地調整著菜肴的擺放。
李隨真則和跟何經理看似尋常地聊起了天,直到菜都上齊,倆人是只字不提合作的內容,話題圍繞的是何經理夏天登珠峰的感悟。
“珠峰啊,現在幾乎成了網紅打卡點。我剛站上登頂平臺拍照,后面就有人催著趕緊下來。那隊伍排得跟節假日的景區似的。”何經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苦笑著搖頭。
李隨真聞言一笑:“等我有空了,也想試試,到時候可要向你請教你經驗。”
“別請教了,我也是被人拉著爬上去的,完全談不上專業,真怕誤導了你。”何經理打趣著,語氣頗為自嘲。
李隨真轉頭問夏星驛:“你有興趣嗎?”
夏星驛一愣,思索片刻才明白他指的是登珠峰。他連忙搖頭,帶著幾分敷衍的笑意:“算了吧,我可沒那能耐。”極限挑戰對他而言吸引力幾乎為零。
何經理眼見此時氣氛正好,話鋒一轉,笑著說道:“爬山沒興趣,那下海呢?我們平臺正在籌備一檔真人秀節目,叫《一起去無人島》。已經確定參加的明星有幾個,我報給你聽聽,都是些一線大咖。”接著,他提了幾位明星的名字,果然都是夏星驛耳熟能詳的。
“當然了,也需要一些素人參與。雖然名字叫‘無人島’,但其實拍攝地是一個淡季度假村,淡季幾乎沒什么游客。小夏,如果你有興趣,可以以度假村服務人員的身份參與,不僅能上鏡,還能玩玩。你長得這么帥,鏡頭一給,說不定能吸一大波粉絲呢。”
何經理說得熱情洋溢,語氣輕松中帶著幾分引誘意味,目光落在夏星驛身上,明顯在期待一個積極的回應。
窮圖匕見,勛亞這位經理果然是為了真人秀的贊助而來。夏星驛偷偷瞟了眼李隨真,卻見他一臉看熱鬧的表情,竟還饒有興趣地問他:“想去玩嗎?”
玩個屁啊,我怎么可能離開你,嗚嗚嗚。臉上則掛著一抹無奈地笑,推辭道:“算了吧,我不行的。我大學拍過學生作業,那時候還出過鏡,結果整個人渾身僵硬,表演痕跡太重,慘不忍睹。”
何經理似乎早有準備,笑道:“不用表演啊。我們的工作人員不會干涉嘉賓,你也一樣,就當自己真的在度假村打工。攝影師很專業,完全能做到你不知不覺中就被拍下了。”
見夏星驛態度未松動,他又補充道:“不過也不用現在定,窗口期很寬,哪天改主意了隨時告訴我。”
夏星驛只是客氣地搖頭,內心早已決定:完全不可能考慮!去了無人島,怕是真的要在島上‘無人生還’了。
之前長假時,絞盡腦汁獲得好感度的痛苦還歷歷在目。
這時,何經理像是才反應過來,拍了下腦門道:“哎呀,我差點忘了,李總,這位是您的秘書吧?要是我帶走了,那您身邊不就少個使慣了的人了嗎?”
李隨真不以為意,笑得坦然:“沒關系。只要他想去玩,我一定放人。”說著還轉頭看向夏星驛,語氣帶著點逗趣的意味:“真的想去,就直說。我還蠻想在節目里看到你的。”
反正你就是想從我身上取樂是吧?夏星驛只得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明確道:“李總,別打趣我了,我是真的不行。而且我這人玻璃心,和明星一起的話,難免會被粉絲罵。如果看到了惡評,我一定難受到不行。”
李隨真見他態度堅決,無所謂地說:“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何經理也適時打了個圓場,笑著說:“那下次有更好玩的節目再喊你。”然后話鋒一轉說:“對了,這有一件禮物忘了拿出來了。”笑著從身旁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個長方形的木盒,遞向李隨真,“李總,這是小小的心意,還請您笑納。”
夏星驛跟著搭了一眼,從這盒子的外形和做工便看得出,這東西不簡單。
李隨真也略顯好奇地問:“什么東西?”
“您別嫌棄就行。”何經理笑道。
李隨真打開木盒,里面是一幅精美的刺繡,圖案正是一只姿態悠閑的貍花貓,微微蜷臥,毛發層次分明,神情靈動得仿佛隨時會抬起頭來,喵喵叫兩聲。
刺繡工藝細膩得令人驚嘆,連貓咪眼中的光澤都栩栩如生。
夏星驛著實被震撼到了,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刺繡也能有3D效果,而且這貓他認得,正是李隨真的寵物貍花貓。
“這是我的貓?”李隨真抬眼看向何經理,語氣里明顯帶著幾分驚喜。
“沒錯。”何經理點頭笑道,“我特意找了蘇繡師傅,把您朋友圈貓咪的照片繡成了這幅作品,希望您喜歡。”
“難為你費心了。”李隨真微微頷首,“確實很像,尤其是眼神,繡得特別到位。”
確實到位,夏星驛想,尤其是那股“不屑與愚蠢的人類打交道”的勁兒,活靈活現。
李隨真將刺繡遞給夏星驛,“收好,回頭裱起來。”
夏星驛連忙接過,一邊將木盒重新合上,一邊說道:“知道了,回頭就聯系裝裱匠人。”
何經理見李隨真喜歡,心里松了口氣,“我是不懂藝術,但想著您八成會喜歡。”
這時,服務員端上一道熱氣騰騰的大棗燉牛肉,濃郁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何經理主動招呼:“李總,這道菜可是他們店的招牌,牛肉酥爛入味,大棗的香甜融進湯汁里。據說這道菜還上過國宴呢,您一定得嘗嘗。”
夏星驛就見李隨真拿起筷子,毫無顧忌地伸向這道菜,正準備夾一塊牛肉。
不是吧,你難道真要吃?
“李總。”坐在一旁的夏星驛忍不住出聲,“這道菜里有大棗,您不能吃。”
李隨真手上的筷子頓了一下,抬眼看向夏星驛,神色間帶著一絲意外,接著恍然道:“差點忘了。”
6(4↑2)
你怎么不把自己是人類這事給忘了?!夏星驛都無語了,一個人竟然連自己的過敏食物都能忘記。
不過,勉強解釋的話,作為男人,日常飲食很少接觸大棗,以至于掉以輕心,還有,因為周邊會有人幫他記著,或是保姆,或是秘書。
夏星驛就被于昊特意交代過李隨真的過敏食物,大棗是一個,另外一個則是菠菜。
雖然他很樂于見李隨真倒霉,但問題是,他不知道丫過敏程度如何,萬一過敏嚴重,直接掛了,這個攻略目標消失,他一輩子都得困在循環里了。
“是過敏嗎?”何經理聞言也愣了一下,趕忙道歉:“哎呀,李總,是我疏忽了。”話雖這么說,但眼神責備的卻是身邊的助理,“趕緊將這道菜撤了。”
李隨真道:“不怪你,畢竟連我自己都差點忘記了。菜不用撤,你們吃就好了。”
何經理在一旁笑著打圓場:“李總有您這樣的秘書,真是省心啊。這么細致的人,換誰都會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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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驛一怔,原來別人夸自己也管用啊,看來水軍還是有用的。
夏星驛忙謙虛地對何經理說道:“您過獎了,這本來就是分內的事。李總事務繁忙,有些事由我們幫忙記著,是應該的。”
李隨真笑看夏星驛,“還是你細心,看來以后去哪兒都得帶著你了。”
滾!夏星驛笑看對方。
李隨真似乎也感覺到了來自夏星驛的怨念,笑得更開心了,主動說:“大家嘗嘗菜吧。”
飯局接近尾聲,等服務員上了茶水,李隨真看了眼時間,輕聲說了句:“差不多了。”
何經理會意,也沒再多留,寒暄了幾句,幾人起身準備離席。
夏星驛站起身時,不小心碰到桌邊一把伸出來的勺子。
那勺子搖晃了兩下,連帶著殘余湯汁一同灑下來,淋在了他的衣服上,濺出了一片明顯的污漬。
夏星驛趕緊拿起紙巾想要擦拭,但油漬黏膩,紙巾不僅沒擦掉,反而將污漬抹得更開了些。
為了跟李隨真出來應酬,他可是差不多把自己最好的衣服穿出來了,結果就這樣弄臟了。
李隨真看出夏星驛眼神里的心疼,便催促道:“算了,別擦了,趕緊走吧。”
確實擦也沒用,夏星驛放棄了,跟著李隨真他們出了門。
“跟我去車上。”李隨真低聲說道,語氣溫和卻不容拒絕。
夏星驛便夾著那幅刺繡,跟著上了李隨真的車。向何經理禮貌道別后,車子平穩地駛上了馬路。
李隨真一邊專注地開著車,一邊說:“幫我找張銀行卡,應該在手套箱里。”
夏星驛打開副駕位前方的手套箱,他先仔細檢查了專門放卡片的卡槽,又翻看了夾層,卻都沒有發現任何卡片的蹤影。
“這里沒有。還記得上次用這張卡是什么時候嗎?”夏星驛問道。
“……”李隨真微微皺眉,似乎在回憶,目光注視著前方道路:“……反正……應該就在這車里,你再找找看。”
夏星驛伸手打開中控儲物格,翻找起來。在一些零碎物品中,他終于找到了一張銀行卡:“是這張嗎?”
“是它。”李隨真語氣輕快了些,“這里面應該還有點錢,你正好拿去裝裱刺繡。對了,我給你的畫也一并裱了吧。還有,你那衣服不是臟了嗎,用它買幾件新的吧,要是不夠,再跟我說。”
“好。”反正是陪李隨真吃飯,才把衣服弄臟的,夏星驛心安理得地將卡收好,突然想起關鍵問題,“對了,密碼是……”
“我生日。”李隨真簡短地回答。
夏星驛心里一陣犯難:我怎么知道你生日?但他只是謹慎地問道:“……具體的日子呢?”
“我比你大三個月零五天,你自己算。”
“好的,我知道了。”夏星驛應道,心里已經開始默默計算起來。
車內一時陷入沉默,片刻后,李隨真突然開口問道:“為什么不想去真人秀?”
“我要是去了,那是不是現場就得答應對方的廣告投放要求?怎么能因為我影響商業談判。”夏星驛認真地解釋道。
李隨真聞言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原來也有你想不明白的事情啊。我問你,如果我沒有合作意向的話,我為什么要答應對方赴約呢?”
夏星驛一怔,恍然大悟。是啊,李隨真這種身份,答應出席,本身就已經表明態度了,否則根本沒必要來。而且對方也深知李隨真的合作意向,所以連答謝禮物都準備好了。
“所以你不用考慮業務上的事兒,想去就去。”
“我真的不想去。我說了,我在視頻里,真的渾身僵硬。”夏星驛坦白道。
“那就算了,本來想著,如果你愿意,就放你幾天假叫你去玩的。”李隨真語氣平淡地說。
夏星驛微微瞇起眼睛,心里暗想:你會那么好心?嘴上卻道:“還是算了,我喜歡按部就班的生活。對了,李總,這裝裱框,你想要什么材質的?”他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你看著辦吧,反正掛在厚厚屋里,它不嫌棄就行。”李隨真漫不經心地回答。
“厚厚?它叫這個名字呀,真可愛。”夏星驛由衷地夸贊道。
“可愛?你知道厚厚是什么意思嗎?就說可愛?”李隨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大概是……肚子肥嘟嘟的,很厚?或者耳朵厚?”夏星驛試探著猜測。
“差不多,是腳墊厚。”
夏星驛心里冒出一個念頭,好想摸一摸,但立刻克制住了這個想法。他太了解李隨真了,要是表現出這種興趣,對方指不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看到前面的路口,他開口道:“李總,在這兒把我放下就行,剩下的部分我打車走。”從這里開始,他和李隨真的住處完全是相反方向。
李隨真略作思考,“也行。”說著把車靠邊停下,還不忘叮囑:“小心點,別被人打劫了。”
“我一定英勇搏斗,誓死保護厚厚美咪圖。”夏星驛故意裝出一副英勇無畏的樣子。
“……行,你就用你的二逼嚇退歹徒吧。”李隨真挑眼看向窗外的夏星驛,一腳油門開走了。
夏星驛站在路邊,借著昏黃的路燈,又檢查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油漬,忍不住嘆氣:“也不知道卡里的錢除去裝裱費,夠不夠買衣服的。”
要是不夠的,難道再朝李隨真要?別了吧?不想開口。可是不開口,自己就要受損失。
第二天下午,在去裝裱店鋪的路上,夏星驛順便查看了一下銀行卡的余額。
看著顯示出來的數字,他愣了一下,這銀行卡的余額有七位數。
“呃……夠了……”
第44章
在字畫一條街,綜合各種指標,夏星驛選擇了一家裝裱店。
當他拿出貓咪刺繡,店老板不由得夸獎,“夠精致,夠上檔次,這技法太了不得了。您放心,我一定給您好好辦著,保證掛在哪里都有排面。”
然后等夏星驛拿出李隨真的畫作的時候,他明顯看到老板的嘴角抽了抽,仿佛在說‘你在開什么玩笑?這破玩意也要裝裱?’
夏星驛硬著頭皮說:“麻煩給它也找個畫框。”
但開門做生意,哪管客戶要裝裱什么,只要不犯罪,對方肯掏錢,都能裱,老板微笑道:“沒問題,保證您滿意。那這邊移步,看看中意哪個框架。”
夏星驛便順著自己的喜好挑選了畫框,付了款項,約定明天上午十一點取貨,便離開了店鋪。
等車的時候,給李隨真發信息:刺繡和您的墨寶已經都送去裝裱了,明天取貨。
7.1(7↑0.1)
雖然看到了好感度的提升,但是直到夏星驛坐上網約車都沒看到李隨真的回復。
不過也好,已讀不回,總比亂回強。
翌日,夏星驛按照約定時間去取貨,刺繡被裝裱畫框后,更顯得精致典雅。
原本就精致地走線,在潔白襯紙的映襯下愈發生動,暗紅色實木畫框既不會喧賓奪主,又為整幅作品增添了幾分古樸的韻味。
“不錯。”
老板點頭微笑,“必須得讓您滿意。”
然后夏星驛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一旁的李隨真“墨寶”,不知道是不是偏見所致,只覺得在畫框的襯托下,越發丑陋,上不得臺面。
老板似也覺得自己裝裱了這么個玩意很掉價,連提都不提,只關注自己裝裱好的刺繡。
夏星驛給李隨真發信息:貨都取回來了,我明天帶到辦公室嗎?
李隨真的回復來得很快:不用,直接送我家來吧,我聯系物業,叫保安送你上來。
夏星驛想了想,才回復:好的。
其實他想“擺譜”,推脫自己下午還有事的,但轉念一想,李隨真了解他的人際關系,就不存在什么重要的事情,能大過老板的吩咐的。
而且,今天的好感度還到手,過去一趟吧,有棗沒棗打一竿子再說。
李隨真事先打過招呼,因此夏星驛順利地來到了他家的電梯廳。他掏出手機,正準備聯系對方,門卻在這時打開了。
李隨真道:“進來吧。”
“你居然在家?”夏星驛滿臉震驚。他原以為李隨真不在,所以才敢過來。早知道他人在家,他一定會找個借口,比如謊稱腳疾復發,絕不會私下單獨見面。
李隨真皺起眉頭,“你這是什么表情?”
“嗯?什么表情?”夏星驛趕緊打馬虎眼,笑瞇瞇地舉起手里的無紡布袋,“都裝裱好了,你看看吧。”說著,邁步進了屋。
李隨真順手關上門。
上次來的時候,天氣陰沉,窗外的景色被厚厚的云層遮擋得模模糊糊。這一次卻不同,陽光明媚,夏星驛透過整面落地窗,將窗外的景色盡收眼底,心中不由感嘆:視野真棒。
“我看看,裝成什么樣了?”李隨真漫不經心地問道。
“有美工刀嗎?”夏星驛把物品從袋子里抽出來,因為外面包著牛皮紙和氣泡膜,他抬頭詢問。
“書房有,你等一下。”李隨真轉身走向書房,片刻后,手里拿著一把美工刀回來,遞給他。
夏星驛熟練地拆開層層包裝,露出里面裝裱好的刺繡。他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李隨真的臉上,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捕捉一絲滿意的跡象。
“裱得不錯。”李隨真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我的那幅畫呢?”
“哦,在來的路上,正好路過宿舍,我就順手帶回去掛上了。”夏星驛立刻心領神會,順著他的意思接話,“也裝裱得很漂亮。”
“那就好,”李隨真輕笑了一聲,低頭仔細打量刺繡,隨后抬頭看向夏星驛,“等哪天去你住處,我可得好好看看效果。”
天啊,你說的是人話嗎?為什么要去我宿舍。夏星驛裝作沒聽到,不搭腔。
李隨真拿起裝裱好的刺繡,對夏星驛說道:“走吧,我們把它掛到厚厚的房間里去。”
“打算怎么掛?如果不打孔的話,我這邊有免釘掛鉤。裝裱店老板送了幾枚,我自己在字畫街也買了一些。”說著,他從袋子里翻出四枚掛鉤遞給李隨真。
“你想得倒是挺周全。”
“伺候您老人家,我能不周到點兒嗎?”夏星驛嘴上調侃著,感覺到對方不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趕緊轉移話題,“我們去掛上吧。”他主動朝貓房走去,“是在這邊吧?”
李隨真快步追上來,打開房間的門。
貓房里,厚厚從貓爬架上輕巧地跳下來,邊叫邊走到他們腳邊,隨后親昵地蹭了蹭李隨真的褲腳。
李隨真彎腰把貓抱了起來,把它轉向夏星驛手里的刺繡,故作認真地說道:“來,厚厚,你看看,這像不像你?”
貓咪翠綠的眼睛專注地盯著刺繡中自己的模樣,然后“喵喵”叫了兩聲,仿佛在認同。
“厚厚都認可了。”夏星驛夸張地贊美了一句,目光四處掃了一圈,“那這畫掛在哪里?”
李隨真把貓放下,“除了門、窗和貓爬架的這三面墻,只剩這一面了。”他說著,確定了位置,把掛鉤貼到墻上,按了按,“你別抱著畫框了,先放到一邊吧。掛鉤得靜止幾個小時才能承重。”
哦?你居然知道這種生活常識?夏星驛把畫框靠在墻邊。
厚厚趁機湊過來,用頭蹭了蹭他的手腕。夏星驛見狀,蹲下并順手擼了擼貓。
“它多大了?”他隨口問道。
“不到一歲。”李隨真答道,“去年冬天收養它的時候,寵物醫生說它大概只有一個月大。”
夏星驛好奇地揚眉,“收養?說實話,我還真沒想到你會養這么普通的貓,有點超出我的意料。”他很想捏一捏貓的小腳腳,但在李隨真面前,他“做賊心虛”,終究是沒有下手,只是簡單地捋著貓毛,以待來日。
“去年冬天,天氣很冷。我早晨上班繞車檢查的時候,看到它蹲在車輪邊,凍得瑟瑟發抖。當時并沒打算養它,但晚上回來的時候,發現它還守在我的車位上,我就把它帶回家了。”李隨真回憶著,語氣比平時柔和了幾分。
夏星驛一邊撫摸厚厚,一邊忍不住感慨,“看來真挺有緣分的。”
李隨真站在夏星驛身邊,發現這高度實在太適合摸他的發頂了,手一癢,忍不住摸了一把。
7.6(7.1↑0.5)
又來?!夏星驛皺眉,李隨真剛才是摸了他的頭頂了吧,是吧是吧?
他擼貓,然后貓主人擼他?
他抬頭看他,眼中既有疑惑也有不滿。
李隨真有點尷尬地縮回手,急忙岔開話題:“你中午吃飯了嗎?”
“沒吃呢,給你取完刺繡,就直接過來了。”夏星驛站起來:“你一說,我都餓了,我該回去吃飯了。”
“不是,夏星驛,當我問你‘中午吃飯了嗎’的時候,我是想:A.下逐客令,暗示你得回家了。B. 我們可以一起吃。你覺得是哪個?別告訴我,你一個做秘書的,連這點都看不透。”
我當然能看透,所以才裝傻啊,誰想跟你吃飯啊。夏星驛說:“我昨晚還剩了點飯菜,回去熱熱就吃了,免得浪費了。”
7.7(7.6↑0.1)
啊?為什么好感度又上漲了?夏星驛正納悶,結果就看到了李隨真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憫,不由得一怔,難道這家伙覺得我回去吃剩飯可憐?
難道這就是人性未泯么。
“你想吃什么?說吧。我請客。”李隨真催促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夏星驛不客氣地說:“海鮮,我要吃海鮮火鍋。”
“我上次去的一個海鮮姿造店還挺不錯的。我們走吧。”
夏星驛爽快地說:“好,走吧。”反正你請客。
除了路上有點堵車外,一切都算順利,在路上,夏星驛還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李隨真聊天。
為了防止好感度下降,他每一句話都要斟酌,因此很是消耗大腦的能量,肚子也越來越餓,發誓一會一定要好好大吃一頓。
一踏入店內,就見天花板上掛著巨大透明的水箱,幾只體型夸張的龍蝦和珍稀魚類在其中緩緩游動,中央也是巨大的海鮮展示池,里面裝滿了鮮活的海產。
被服務人員引導進入包廂后,夏星驛廢話不多說,開始點餐,手指在選項上游走,龍蝦、帝王蟹、東星斑都要,和牛也不能放過。
反正是李隨真付款,非得宰他一頓不可。
但忽然想到,自己放肆地點海鮮,對李隨真來說,傷害度大概就跟一般人吃麻辣燙多加丸子似的吧,可能還遠不到那個級別。
一瞬間,點菜的熱情消失了大半,而且秉著不能浪費食物的想法,便也沒有多點。
等待上餐的過程中,夏星驛忽然想起了李隨真放在他這里的銀行卡,忙掏出來還給他,“對了,銀行卡還給你。”
“夠嗎?”
“非常夠。”夏星驛嚴肅地報出了余額:“我買衣服用不了這么多。”
李隨真輕描淡寫地說:“就放你那里吧。以后可能還會有叫你裝裱字畫這種事。況且你一會手機進水了,一會腳扭了,一會衣服又臟了,我總不能每次都給你轉錢吧,我又不是你會計,哪有這個功夫。對了,你陪我出入一些場合,也免不了也置辦一些東西,需要的話就從這里刷吧,不夠的話再說。”
要不是李隨真對他的現在的好感是正數,他都要懷疑這家伙是不是要故意陷害他,才把這筆錢放在他這里的,叫他揮霍,還不上,再報警抓他。
“……”夏星驛半開玩笑地說:“你以后還叫我做什么?殺人越貨的事兒我可不干。”
“少胡說八道了。”李隨真皺眉,“你會打高爾夫球嗎?不會的話,就報個班學學。”
“我……我上大學的時候,選過高爾夫球的選修課,學過一個學期的皮毛中的皮毛。”他們學校的體育課,經常有一些不可思議的課程,像釣魚、高爾夫、攀巖等,當然學生自己也需要出一些錢,但總體花銷絕對低于市場價格。
只不過名額相當有限,能不能選上全靠運氣。
“喜歡嗎?”李隨真問。
“不喜歡。”夏星驛實話實說:“我覺得很無聊,我雖然只下過幾次場,但單純的不喜歡,不適合我,我更喜歡激烈點的運動。”
“不激烈嗎?一場下來也得三四個小時呢。”李隨真笑道。
“適合喜歡散步的人吧,我感覺那天自己走了快上萬步了。”夏星驛連連搖頭,“反正不適合我。”
8(7.7↑0.3)
誒?只是吐槽高爾夫,為什么李隨真的好感度上升了?難不成他也討厭?
李隨真挑眉,“你得讓自己試著喜歡。你得陪我去跟重要客戶打球。”
夏星驛頗有感觸,“聽著像是要被迫跟高爾夫球做朋友,明明不喜歡,還得花時間和它接觸,馴服它,掌握它。好慘。”
李隨真感覺夏星驛話中有話,但又想不透他到底在暗指什么,最后只能當作夏星驛偶爾的思維跳脫胡言亂語處理。
正好,這個時候,擺盤陸續被端上來,夏星驛的注意力被吸引走,李隨真便也沒再繼續高爾夫的話題。
夏星驛見這些海鮮的擺盤極為精致,甚至不光是海鮮,連蘑菇們都被擺成了山巒的造型,不由得感慨這幫家伙死得真唯美。
但不管它們是什么造型,都不影響夏星驛下筷子,夾了一片東星斑,在湯底里迅速涮了一下,就送進了嘴里。
同時,他再次確認了他的飲食偏好,海鮮偶爾嘗一下是很美味不假,但他骨子里還是更喜歡吃有鍋氣的菜。
“你喜歡吃海鮮?”李隨真問他。
夏星驛總不能說自己就是為了宰他,才來吃海鮮的,其實并不是很喜歡,“還行。你呢?”
“我嗎?我更喜歡吃酸甜口的東西。”
夏星驛只覺得有點荒誕,他倆口味居然一致,八成能吃到一塊去。
“哦,是嗎?我不喜歡,我就喜歡吃海鮮。”
李隨真只當夏星驛說的是真的,笑道:“那你就多吃點兒吧。”
夏星驛也不跟他客氣,反正不是他掏錢。
吃完飯出來,夏星驛便跟李隨真分開,獨自打車回了住處,一想到明天他倆還得再見,就感到一陣疲乏。
“這么定了,明天翹班去打高爾夫吧。”
雖然不喜歡,但聽李隨真的語氣,早晚要用到這項技能的,提前重溫一下玩法和場地很有必要。
一想到明天不用上班,他就渾身舒暢,早早睡了。
第二天,像過往無數次翹班那樣,撂挑子什么都不管,直接跑去打球了。
他早年學過的那些皮毛基礎,都忘得差不多了,還得從揮桿基礎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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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夏星驛在教練的指導下,揮出一桿,正好看到了下降的好感度,不由得暗笑。
這八成是李隨真發現他翹班了。
反正今天也會重置,夏星驛懶得搭理他。
一天下來,沉到記憶深處的關于高爾夫球的知識都逐漸想起來了,夏星驛便打道回府了。
傍晚,他回到住處,才一進門,就見坐在沙發上的王羽站了起來,朝他走來,焦急地問:“你去哪里了?你知道今天李總派人去我們部門找我,說讓我回家看看你是不是發生意外了嗎?”
“啊?”夏星驛一愣。這種情況以前都沒發生過,之前他不想上班就不上班,頂多是周嘉宸和林主管發信息問一問而已。
“然后我就趕緊回來了,結果發現你不在。你不上班,好歹請個假啊,你上司拼命找你呢。”王羽皺眉,“你沒發生什么事吧?”
“沒有,我就是不想上班,出去玩了。”
王羽語塞,半晌伸出大拇指:“牛,服了。”
夏星驛說了句不好意思,王羽搖頭,“行了,下次記得打招呼,突然一聲不響地就消失了,怪嚇人的。”說完,徑自回自己房間去了。
夏星驛回到自己房間,關閉手機的飛行模式,瞬間涌入了許多信息,多數來自陳韞和于昊,少數來自李隨真,只不過后者的措辭更嚴厲,但也只是前幾條。
最后一條來自半個小時前,語氣明顯有點慌:
——你到底去哪里了,好歹回個信,報個平安。
“唉,真麻煩。”
反正時間也要重置的,并不想聯系李隨真。但是又擔心他一會再找過來。
夏星驛無奈地給李隨真發了一條消息:我沒事,就是不想上班,跑去玩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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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好感度下降的同時,手機屏幕上就顯示了來自死狗屌的呼入來電,嚇得夏星驛趕緊按掉。
然后微信的消息隨后就來了,他略略掃了一眼,是個長達30秒的語音,他皺著眉毛,轉成了文字:
——夏星驛你有心嗎你?!連個招呼都不打,大周一的,就跑出去玩了?!我還以為你遇到什么事了呢!差點叫人去查各個醫院新入院名單有沒有你!氣死我了!你室友說你有個其他公司的女朋友,你去她那兒了嗎?夏星驛你可真行,撇下工作,翹班去約會?!虧得你干得出來!提前打聲招呼你能死嗎?你眼里還有我嗎?!
夏星驛趕緊把手機給關了,感覺他要是懟回去,李隨真就能打上門來,靜默處置比較好。
“……沒想到折騰了這么多人,真是的,下次再翹班,還是給于昊發個信息,告訴一聲吧。”
第45章
夏星驛睜開眼睛,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星期一,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去上班吧。”
做了李隨真的秘書,以后連翹班也不能自由自在了,避免他搞出動靜來,還得提前通知一聲。
當了一個星期的秘書,夏星驛基本摸清楚了自己的基本工作,總之他就是李隨真的掛件大腦和執行力,天天圍著他轉就是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和李隨真私底下更熟的關系,有些事情,他更愿意叫他去辦。
是覺得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嗎?
當然了,夏星驛更愿意相信李隨真是看上了他的能力,畢竟迄今為止他沒有掉過鏈子。
好感度,穩中有升,已經來到了11點。
這一日,李隨真帶著他去和一個重要人物打高爾夫球。
按照夏星驛此前的了解,這位叫作陸哲的投資公司的董事長,經歷極為豐富,學者出身,但在企業和政府都待過,后來成立了自己的投資公司,是一位人脈頗廣,頗有建樹的人物。
這么說,如果不是跟著李隨真,恐怕夏星驛這輩子都靠不上前去。
因為之前復習了一定的高爾夫球知識,所以此刻的夏星驛哪怕作為隨從,也不會看起來一臉懵逼,完全不懂這幫人在干什么,而是很完美地融入了場合內,這對他的角色來說就夠了。
如果適時的根據雙方的發揮水平,來個恰到好處的捧哏,那就完美地履行了自己角色的任務。
草坪如茵,天空漂浮著淡灰色的云朵,是個沒有太陽炙烤的涼爽天氣。
“老爺子身體最近怎么樣?”陸哲一邊調整著揮球的姿勢,一邊閑聊,“上次見,還是他老人家做壽,那時候人也多,都沒說上幾句話。”
“我爺爺聽說你要和我打球,還埋怨你呢,說怎么不去和他下棋。”李隨真笑著說。
陸哲笑道:“可饒了我吧,一盤圍棋下來,都下得我低血糖了。”
“啪”的一聲,陸哲揮桿擊球。白色的小球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地落在了球道中央。兩位球童已經準備好了測距。
“陸董這一桿,怕是職業選手也不過如此吧!”這時,陸哲的隨行人員拍著手,鼓掌稱贊道。
夏星驛側目此人,心想你就是硬夸啊,都沒一點鋪墊,可以嗎?
結果陸哲還真就認下了這夸獎:“打多了自然就熟了。”然后看向李隨真,“該你了。”
夏星驛就見李隨真姿態沉穩,身體微微側轉,輕松揮桿,球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地停在洞口不遠的地方。
“哎呀,這不是高爾夫,這是精準制導吧!”夏星驛也開始夸,情緒價值拉滿,反正陸哲的助理都夸了,他也不能落于下風。
總之,他和對方的隨行人員都是氣氛組,自然要熱烈一些。
而且,也不能光夸自家上司,得根據實況,做適當的調整。
就這樣,一行人邊走邊聊,氣氛輕松愉快。夏星驛注意到,雖然偶爾會談到一些投資和市場的話題,但更多是在聊高爾夫和生活上的事。
這種場合,本就是以放松交流為主。
來到果嶺,陸哲的推桿技術顯得更為出眾。球穩穩地滾進洞中,贏得了這一洞的勝利。
“哇,陸董在果嶺上的發揮真令人嘆為觀止。”夏星驛說道,并輕輕鼓掌,做出一副完全被征服的模樣:“好厲害,真就是職業選手水平。”
引用對方人員之前夸獎的話,充分表達自己的心悅誠服。
陸哲高興地哈哈笑道:“還行吧,也不枉我花在它身上的時間。”
看起來遠比自己人夸他,要開心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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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驛暗暗挑眉,就是說李隨真也認為他這話說得好,氣氛組很合格。
“確實。”李隨真也說,“陸哥對距離的把控非常精準。”
陸哲笑道:“可能是最近多練習了一些短桿吧。”
就在這時,啪嗒,夏星驛感到后脖頸一涼,有水滴落在了皮膚上,緊接著,他就意識到下雨了,雨滴像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掉落。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越來越多的雨點從天而降,密集得像針一樣。
“下雨了?”眾人都感到不可思議:“都這個月份了。”
但天氣不根據人類的意志為轉移,它想下就下。
夏星驛心想,這淋了雨非得感冒不可,得趕緊避雨。但讓人絕望的是,高爾夫球車離這里還隔著好幾個球洞,根本來不及跑過去。
況且,這暴雨是裹挾著風來的,就算進入高爾夫球車,也不頂事,被淋透不可避免了。
“哈,好久沒淋過雨了。”李隨真語氣輕松地說道:“這體驗也不錯。”
其他人也都跟著笑著附和。
剛開始,大家還努力維持風度,試圖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當作一次別樣的趣味體驗。但很快,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因為夏星驛注意到在雨水的沖刷下,陸哲的衣服迅速被浸透,貼在身上的布料開始變得透明,若隱若現地露出了里面的條狀內衣。
“……”夏星驛眨了眨眼睛,心想這玩意是不是叫作捆綁束縛內衣?
他覺得自己的脖子僵硬了,用后腦勺對著陸哲,不敢動彈。
要命的是,他此時和李隨真竟然對視上了,而從對方的震驚眼神中,顯然也發現了問題。
太尷尬了,究竟要怎么處理這件事?
陸哲尷不尷尬,他不敢看他的表情,反正夏星驛知道,其他人是尷尬死了。
都當作沒看到嗎?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終于有其他球童帶著雨具跑了過來,給大家遮擋住了風雨,但也沒什么用了,因為雨水很快就停了。
而眾人也走到了高爾夫球車跟前,沉默著,都像啞巴了。
氣氛實在太令人窒息了,首先受不了的李隨真朝夏星驛使眼色。
你看我干什么?夏星驛看了回去,我就不信這地球上有能化解這種尷尬的牛人。
這時,陸哲的隨行人員突然暴怒開口,罵的是來送傘的球童:“你們是怎么照看客戶的,看到下雨了,也不拿件厚衣服來擋風寒,趕緊把你衣服脫下來。”
那球童嚇得瑟瑟發抖,估計沒料到會目擊這樣的情景,害怕早晚被滅口,顫顫巍巍的要脫掉自己還算干爽的衣服,脫給對方。
夏星驛望天,心想重開算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呼——”他長舒一口氣,然后轉身道:“我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隨真眼睛一亮,以為夏星驛已經想到如何化解眼下的尷尬了,頗為期待地看著他。
卻不想就聽夏星驛大聲道:“雖然說性-癖是自由的,但陸董,你能不能悠著點,雖然不知道你在玩什么play,但你既然敢玩,就要做好預防工作吧。
現在算什么啊?不知道你尷不尷尬,反正我要尷尬死了。而且要命的是,我們老板還把壓力給到了我,你覺得這是我能化解的尷尬嗎?你能不能注意點?還是說你其實挺爽的,真就尷尬的是別人唄?拜托,能不能放過我們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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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隨真就見陸哲滿臉通紅,不知道是害臊還是氣得,但血壓升高是肯定的了。他趕緊去捂夏星驛的嘴巴:“你給我閉嘴!”
沒想到夏星驛一把甩開他的手,大聲道:“放開我,我辭職了,老子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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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了這么大禍,你要一走了之?”李隨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也太不負責了!”
“沒錯!”夏星驛指著李隨真的鼻子,“沒錯,老子不干了,不伺候了。不服就告我去吧。”說罷,率先跳上高爾夫球車,把所有人都撇下,自己開車跑了。
“你給我回來!”
夏星驛從后視鏡中看到李隨真氣得直摔高爾夫球桿,不由得笑了起來:“哈哈,你們自己玩吧。”
看吧,只要豁得出去,尷尬就是別人的。
反正他逃離了,叫李隨真陪陸哲待著去吧。
開著高爾夫球車,一路高歌猛進,把這些人越拋越遠。
等冷靜了,為了防止回過味兒來的李隨真找他復仇,夏星驛離開了高爾夫球場后,不僅把手機關機了,連住處也沒敢回,愣是在酒店躲到了午夜。
……
再次睜開眼睛,他罵罵咧咧地坐了起來,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氣,嘟囔道:“行吧,今天記得租雨衣就行了。”
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唯一的不同是,在下場前,夏星驛租借了四套雨衣塞進包里,一路拎著。
李隨真不理解他的行為,“至于嗎?”
“我看天氣預報了,這個地區今天有10%的降雨概率。雖然10%很低,但落到咱們頭上就是100%,我只是防患于未然。”夏星驛例行公事般地回答。
“不嫌麻煩,你就帶著吧。”李隨真也沒當回事,都這個季節了,怎么可能還下雨,而且看這樣子,就算下的話,也是毛毛雨。
一會給你最破最丑的那件!夏星驛跟在推著高爾夫球袋的球童旁邊,慢悠悠地走著。
因為一切都發生過一遍了,所以這一次甚至不用動腦,按照之前的路數重演一遍就行了。
就在陸哲果嶺打出完美一球之后,雨點如期落下。
“啊,還真下雨了。”李隨真伸手接著天空的雨點,他剛說完,手上就多了夏星驛發放的雨衣,并且看到了對方眼中露出的‘嘖嘖,瞧瞧我說什么了’的得意。
11.4(11.5↓0.1)
喂喂喂,好感度怎么還下降了呢?!是感覺被打臉了嗎?這賴我嗎?夏星驛都無語了,但此刻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他趕緊把第二件雨衣塞給了陸哲,鄭重地說:“這是您的,請穿上吧!”
“好、好的。”陸哲立即打開雨衣穿上了,剛穿好,這雨轉眼間越來越大,遠超他的預料。
他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這要是沒有雨衣,高爾夫球車又離那么遠,他肯定被淋透了。
而他的特殊秘密也會在眾人面前曝光。
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只是一片云彩的威力,等它飄過去了,雨也停了。
沒有被曝光的陸哲,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他看向了夏星驛,忍不住夸道:“隨真啊,你的秘書可真了不得,這也太細心了,年紀輕輕,辦事就這么穩妥。沒他,今天咱們都澆成落湯雞了。”
13.4(11.4↑2)
李隨真笑道:“我剛才還說他多此一舉,沒想到老天爺這么快就證明他是對的。”
“你可得給他升職加薪。”陸哲打趣道,但能聽得出來,言語中頗有幾分認真。
“我正有此意,可不能把他放跑了。”李隨真說著,還拍了拍夏星驛的肩膀。
夏星驛微笑:“多謝陸總和李總的夸獎,其實這都是我分內的事,本就該做好,可不敢貿然領功。”
加薪可以,升職就免了吧,反正這個崗位他待不了多久的,幾個月后搞定李隨真,他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最終目標,竟然是跟李隨真做好朋友,就想死一死。
因為這場大雨,高爾夫球局提前結束,夏星驛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之后,一行人一起簡單吃了飯。席間,陸哲掩蓋不住對夏星驛的青睞,見縫插針地又夸獎了他兩三次,弄得夏星驛都快找不到謙虛的措辭了。
等散席了,夏星驛幫李隨真拉著高爾夫球具,一起來到了停車場,等把球具放好,坐進了副駕駛,就見李隨真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微微側身對著他,眼神不停地上下掃視。
“……”夏星驛想忽視都難,只得問:“我有哪里不妥嗎?”
“我在看你是否真的有那么優秀嗎,畢竟陸哲夸了你得有四五次了。”
啊哈哈,畢竟我可是避免了陸哲的社會性死亡。夏星驛道:“或許他是說給他的助理聽的,在提醒他的助理要增進業務能力。”
“不像,他好像真的喜歡你。”李隨真坐正身子,一打方向盤,開出了停車場。
夏星驛莫名感覺氣氛有點壓抑,便語氣輕松地說:“陸總不愧是做投資的,慧眼識珠。”剛說完,就見李隨真用余光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下,他不禁一愣,狐疑地回看了回去。
“……陸哲……有一些傳聞,不,那都不是傳聞,應該就是事實,他喜歡男人。”李隨真沉著臉道。
“哦,他是個同性戀。”夏星驛挑眉,一點不意外,還屬于玩得花的那類的。
“那你還說他慧眼識珠?”
“性取向和當伯樂沒關系吧?”
13.3(13.4↓0.1)
又怎么了?哪里說錯了?夏星驛不服氣地想,頗為不忿地瞄李隨真。
“你是笨蛋嗎?他對你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怎么看都是想睡你,你不僅毫無察覺,還在那兒念叨什么慧眼識珠,蠢死了。”李隨真哼道。
“啊哈?”夏星驛頗為吃驚,“謝謝你承認我的魅力,但是我不認為陸哲會看上我。”
“誰承認你魅力了?!算了,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有的時候,你蠢得簡直像草履蟲。哪天陸哲單獨約你出去,你是不是也要去?”李隨真越說越氣,“他別的不多,就是錢多,砸也把你砸傻了,真被他搞到手了,你不完了?”
夏星驛越聽越不對勁,也生起氣來,“且慢,你憑什么先給我安一個‘無知青年被金錢誘惑墮落’的人設?然后對著這個人設進行批斗啊!”
“因為見得多了。再說,你不是喜歡錢嗎?他的長處正對你軟肋。”
夏星驛的火氣噌地就上來了,“你他媽要不是在開車,我非得給你兩拳!你平時使喚我就算了,還侮辱我的人格是吧?我在你眼里就是為了錢能賣身給老男人的膚淺家伙吧。趕緊停車,否則我就跳下去!”
車很快就拐上了一條小路,靠邊停下了。夏星驛剛要拉開車門走人,就被李隨真一把拽住的手腕,“……別走,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夏星驛生氣地質問。
李隨真死死拉住他的手腕,不許他走,說道:“因為這種事見得太多了,我只是怕你受到傷害而已。人有的時候,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堅定。再說了,像陸哲那種老手,肯定不會上來就拿錢打你的臉,叫你同意。玩的都是套路,隔三岔五送個禮物,三天兩頭表達一下自己寂寞,再偶爾帶你見識一下他那個階層的富貴,人都是慕強的,弄不好落入圈套的人還會沾沾自喜能被他看上。到頭來,他把你一踢,又去找下一個樂子了。我不是看低你的人格,我只是不相信人性,任何人的,包括我自己。”
“行了,先放開我。”夏星驛沒有再急著離開,甩開了李隨真的手,但仍舊生氣,“可你之前說的意思,分明就是說我會向金錢屈服,進而出賣自己。”
“是我太著急了,表達出現了誤差。”李隨真猶豫了一下,抿了抿嘴唇,才說:“我真的只是擔心你,想提醒你而已,并沒有惡意……如果傷害了你……對不起。”
夏星驛震驚地看著李隨真,回過神來,迅速掏出了手機。
李隨真不解地問:“你做什么?”
“記錄一下李隨真人生中第一次向夏星驛道歉的時間。”夏星驛盯著屏幕:“北京時間16點24分……我估算一下,事發時間應該是5秒之前,那就是46秒……啊!”沒等說完,就被李隨真一把摟住。
“你真跟我混熟了是不是?”李隨真用臂彎夾著夏星驛的脖子,笑道。
第46章
夏星驛只覺得自己被李隨真一拽,整個人都向他那邊傾斜了過去。掙扎中,手機脫手,直接掉了下去。
“快放開我,手機掉了!”
李隨真這才松了手。夏星驛立刻彎腰撿起手機,也不知道是剛才的動作太激烈,還是因為彎腰的緣故,他的臉頰微微發紅,粗喘了幾下才平復下來。
李隨真見狀,抬手幫他整理了一下微亂的發絲,語氣卻是鄭重:“總之,如果陸哲聯系你,你別回應。如果覺得應付不了他,就告訴我。”
夏星驛看得出來,李隨真的確在為他著想,但總覺得這份關心缺了點真實感。
他猶豫了一下,低聲開口:“其實,我真的沒想到你是認真地在擔心我。我還以為你是抓住了我財迷的弱點,用陸哲的事來侮辱我……”
這話讓李隨真愣住了。
12.3(13.3↓1)
誒?怎么回事?好感度為什么下降了?
“哼,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個壞人,沒事就想侮辱你。”李隨真有些惱火,語氣不善。
夏星驛一怔,顯然意識到,李隨真的好感度下降,是因為覺得自己的好意被辜負了,被誤會了,覺得委屈。
他便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有點驚訝你對我的反應……”
“別解釋了。”李隨真賭氣道,“你這人就是分不出好賴話。等哪天你真掉坑里了,估計才知道誰是為你好。”
話落,直接發動汽車,再次上路。
車廂里的氣氛頓時沉悶下來,過了一會,李隨真語氣里又帶了點懊惱:“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帶你出來了。”
夏星驛整個人籠罩在李隨真的低氣壓之下。
他想了想,決定找個臺階緩和氣氛,便擠出一抹笑說道:“沒關系吧,就算你帶我出來,你也能保護我,不是嗎?”
這話一出口,他就覺得自己下巴有點發酸。雖然說過不少違心恭維的話,但剛才那句絕對可以排進前幾名。
14.3(12.3↑2)
夏星驛想癱一癱:天,這家伙真是樂于扮演上位者,自己真的能跟這種性格的人做成朋友嗎?
李隨真原本緊繃的嘴角緩緩放松下來,瞥了夏星驛一眼,語氣也緩和了些:“那倒是。所以我才說,陸哲要是糾纏你,你可以告訴我。”
夏星驛點頭:“我會的。”
他心里還是覺得李隨真的反應有點過了。
陸哲頂多是單純欣賞他的辦事能力,畢竟之前幫忙讓他化險為夷。他本能地感覺到,自己不是陸哲的菜。
不過,李隨真擔心自己,多少也算他有人性的一面。夏星驛決定收下這份破天荒的好意,沒再說什么讓對方不愛聽的話。
就這樣,兩人一路無話,直到李隨真把夏星驛送到了他住處樓下。
夏星驛下車后,笑著揮手,“您慢走。”
李隨真盯著夏星驛,做最后的叮囑:“如果被我發現你和陸哲聯系,你倆都死定了!”
夏星驛笑道:“那還是他先死吧。”
李隨真瞪眼。
夏星驛老實承諾:“絕不私聯。”這才把李隨真給送走了。
—
又到了給自己放假的時間,上午照例約一個外教練口語。
下午的時候,他去租了跟李隨真車型相似的車輛,上路練習。
他有駕照,只是大學考下來之后,并沒有真正開過幾次,所以先練練手。
幾次循環下來,他覺得自己已經充實了,可以結束循環,進入正常的時間流速之中了。
他之所以練車,并不是自己想買車,他到時候可是要跑路的,沒打算在這座城市購買任何資產。
他是想開拓新業務——給李隨真開車,進行好感度創收。
新的一天,一上班,他就發現于昊不見了,據說是出差去了。
雖然少了一個人,夏星驛也沒覺得工作量變多,可能因為李隨真是個高度自理的上司,許多事他能自己辦也不會麻煩秘書和助理,當然,故意找碴折磨人的時候另說。
但現在他對他好感度已經是正向的了,也不會主動找碴了。
夏星驛除了每天多少要討好李隨真一點外,日子過得還可以。
好感度也邁過15點大關來到了15.5,而于昊也出差回來了。
這天早晨,一進秘書處的門,夏星驛就看到陳韞和于昊一起低頭在看一件東西。
見他來了,于昊朝他招手,“你來得正好,給你也看看,我馬上就要包起來了。”
“什么啊?”夏星驛走過去,只見一張帶有簽名的NBA球星的卡片,躺在一個透明的卡盒里。
“我出差就是去拍這張卡,外加找人鑒定去了。”于昊笑道:“你猜就這個卡片多少錢?”
“幾萬?”
于昊搖頭,“六位數。”
“這么貴?”
“美金。”
“什么?”夏星驛聞言,馬上彎腰,讓臉近距離貼近這張球卡,“真的假的?”看著材質也不像是黃金,就算是黃金,也不值這個價。
“真的。”于昊感嘆,“就這,還是內部拍賣,都不在大眾面前出現。而且,根據資料,頂級球卡七八位數美金的都有。”
陳韞推了下眼鏡,“趕緊包起來,給李總送去吧。”
于昊點點頭,三下五除二,麻溜地把卡片打包,系好緞帶,就給李隨真送去了。
夏星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腦海里回憶著那張球卡,心里嘀咕,那八成是李隨真送給別人的禮物,畢竟他要是自己收藏,沒必要用禮物包裝。
如果真是要送給別人的,是不是意味著他晚上有約?如果那樣的話,他可能早退。這就意味著今天得早下手獲得好感度,免得夜長夢多。
正好,有個合同需要李隨真簽字,夏星驛從陳韞那里接過任務,去敲李隨真辦公室的門。
一進去,他就注意到于昊打包好的禮物盒被李隨真放在了桌邊,看樣子,隨時都能拿著走人。
夏星驛微笑,“這份合同請您簽一下。”擺放到李隨真跟前,候在一旁等待。
李隨真一邊翻閱合同,一邊問:“你晚上沒事吧?”
夏星驛有不好的預感,“也不能說完全沒事……”
李隨真斜眼看他,暗示他有話直說。
“加了個夜跑群,今晚上約跑了。”
“大晚上亂跑什么,辦個健身卡不好嗎?”
“怕健身房跑路。”夏星驛心想,以為誰都像你呢,自家就有器械。
李隨真一怔,似是想起了什么,“對了,一會幫我給拳館打個電話,取消會員,你跟負責人說下個月的訓練課程,也不用準備了。”
“……”夏星驛心說你別告訴我,你這個拳館是為了揍我才去的,現在咱們和解了,你才取消的。
“就是你想的那樣。”李隨真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
“哈哈……”夏星驛干笑了兩聲。
“你既然晚上沒事的話,那陪我去一個聚會,是我一個哥們過生日。”李隨真一邊簽字,一邊說。
“既然是私人聚會,我去不合適吧?”夏星驛對李隨真的私人社交毫無興趣。
“去吧,你不會后悔的。”李隨真把簽好的文件合上,主動遞回給夏星驛,笑瞇瞇地說。
“……是。”
既然晚上要和他參加聚會,那就意味著接觸的時間大把,沒必要非得在工作時間獲得好感度,一下子心里輕松了不少。
回到辦公室,找到了拳館的電話,打了過去,交談很順利。對方聽到李隨真可能不會再去了,表達了惋惜,并表示隨時歡迎李總有時間再去玩。
掛了電話,夏星驛好奇的查詢了下拳館的信息,發現創辦人是在UFC混過的。李隨真就算只得他十分之一的真傳,單挑普通人就跟玩一樣。
唉,你這家伙,干嘛這么認真。夏星驛摸了摸脖子,幸好現在誤會解除了。
話說現在好感度已經邁過了15點,李隨真帶他私人聚會,應該沒憋壞水吧。
才下午四點,李隨真就把夏星驛叫上,一起離開了公司。
“李總,我來給您開車吧。”夏星驛微笑,“自己開車多累啊。”
李隨真一口回絕,“我習慣了,留學的時候就自己開。”
“……”那我不是白點亮技能了么,夏星驛道:“習慣也可以改,還是我來吧。”
“不用。”李隨真面無表情地回答,態度很堅決。
夏星驛只好坐進副駕駛,心道既然你愿意當司機,那你最好認真開,老子在副駕駛上最危險了。
忽然,他一怔,猛地想到了李隨真的父親就是車禍去世的,說不定當時就是司機開的車。
李隨真是覺得父親去世,是因為司機沒把車開好嗎?
所以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說點別的,轉移話題吧。
夏星驛坐在副駕駛位上,那個裝著球卡的禮盒就放在他腿上,“你那個朋友收集球卡嗎?”
“杜驍還喜歡玩表,都是節省空間的愛好。”李隨真話鋒一轉,“你不問問我喜歡什么?”
沒興趣。夏星驛微笑,“這屬于你的個人隱私吧,我就不過問了。”
“那你怎么問我朋友的愛好是不是收集球卡?”
“因為我不尊重他,所以打聽。但是你不一樣,我尊重你。”
夏星驛說完,感到李隨真瞥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很快車子駛向了一處鬧中取靜的別墅區。
夏星驛下車后,抬頭望了望眼前這棟燈火輝煌的別墅。
“禮物拿了嗎?”李隨真提醒道:“別忘了。”
夏星驛捏著禮物盒朝他晃了晃,李隨真點了點頭,領著他走向別墅大門。
門口早已站著一位服務生,見到他們便微微鞠躬,恭敬地將門推開。
室內的熱鬧氣氛撲面而來,燈光璀璨,香檳塔和精致的甜點陳列在寬大的餐桌上,輕快的音樂聲和人群的笑聲交織在一起。
“隨真,來了!”一個年輕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來,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其他人見狀,也都安靜下來,目光朝這邊看來,有幾個人也跟著男子起身,一起過來寒暄。
夏星驛估摸這人就是杜驍了,趕緊把禮物遞給李隨真。
李隨真便拿過,笑著塞進杜驍的懷里,“給你的。”
“這個形狀、大小,難道是……”杜驍笑著嘀咕:“不行,我忍不了,我現在就得拆了。”說著,幾下就扒掉外包裝,亮出了里面的球卡,雙眼放光:“真的假的,這張卡一直都沒現身來著。”仔細瞧了瞧,確定是真的,激動地說:“哥們,你這禮物太頂了吧?”
李隨真笑道:“你這壽星滿意就行。”
杜驍高興地對旁邊一個女人道:“寶貝,陪我去把它放起來。”
夏星驛一瞧,這人不正是楚雅嵐么,李隨真說得對,這位當紅女星果然有男友。
楚雅嵐卻一撇嘴,“我不去,對你破玩意沒興趣。陪你去,又得給我上課了,從這人出生貧民窟講到拿大滿貫是不是?”這番話引得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這時另一個男人主動對杜驍說:“算了,我陪你去。”
杜驍聳聳肩,一邊低頭欣賞球卡,一邊說:“這位可不是出身貧民窟。”
楚雅嵐也認識李隨真,笑著打了招呼,然后目光就落在了夏星驛身上,饒有興致地問:“這位是?”
“我一個弟弟,我媽干姐妹家的孩子,叫夏星驛。”說完,李隨真笑看他,“這位不用我介紹吧,你肯定認識。”
“當然認識,楚小姐主演的電視劇,哪一部不是刷屏的爆劇。”夏星驛說道。但心里忍不住嘀咕,當初是誰說不是我哥的?這么快就自打臉了?還是你認為你擁有最終解釋權?
楚雅嵐笑道:“哪有,李總,你這弟弟嘴巴可真甜。”
李隨真對夏星驛道:“不想合照嗎?我給你們拍。”
夏星驛一怔。
哦,想起來了,當初敲定代言人的會議上,李隨真覺得他看楚雅嵐的資料出神,以為他是她的粉絲。
雖然不是粉絲,但誰不想和大明星合照呢。
“當然想了。”
楚雅嵐便主動走到夏星驛身邊,擺出甜美的笑容,微微歪著頭,跟對方合了影。
待拍好了照,楚雅嵐道:“都快坐吧。”剛說完,旁邊就有一堆人接話,簇擁著李隨真和夏星驛入座。
夏星驛能看出來這群人都一副跟李隨真很熟悉的樣子,但李隨真和他們關系怎么樣,就得打一個問號了。
杜驍不在,幾乎都的注意力就都在李隨真身上了,連夏星驛都沾光了,想喝點東西潤潤喉嚨,手才伸出去,就有不知哪位的手幫他遞上了香檳。
難怪富人活得長呢,先不講醫療條件的差距,就是每天獲取的情緒價值也拉滿了。
果然功成名就后,身邊都是好人和好聽的話。
夏星驛不由得想到他當初暴揍李隨真的情景,估計這家伙當初都懵了,眾星拱月長大的自己居然就這么水靈靈地挨揍了。
然后懵逼的時候,又挨了幾拳。
“這真是你弟弟?素人?還以為是哪個等出道的弟弟,帶來打算在雅蘭電影里露臉的。”一個漂亮的女人笑道。
夏星驛覺得這人也十分眼熟,但就是記不得演過什么,但肯定是個小明星。
李隨真便問楚雅嵐,“你那電影還沒拍完呢?”
“沒有!”楚雅嵐一副窒息的表情,“整天就‘再來一條吧’‘我們再來一條吧’‘我覺得還是第一條好’,天啊,我快崩潰了。”
這時,杜驍正好回來,聽到這句話,笑道:“人家導演精益求精,也是為了你好。攢這次局不容易,你好好拍。”
“我哪兒沒好好拍了。在湖邊一坐就是一天,就為了一個鏡頭,那北風吹的啊,你看我的手。”楚雅嵐亮出了自己的手,“還磕了下,都破皮了。”
“哪兒呢,我看看。”杜驍牽起女朋友的手,瞇起眼睛。“來人,拿朕的顯微鏡來。”
楚雅嵐便捶了他一下,“討厭啊你。”
杜驍一邊擋著女朋友,一邊笑著坐下,問李隨真,“你最近這就這么忙啊,我這要不是過生日,都沒法把你叫出來。”
“工作上的事兒脫不開身。”李隨真道:“對了,你上次提到的那個礦,怎么解決了?”
夏星驛在一旁安靜地聽他倆聊天,雖然是私人聚會,但他畢竟還是李隨真的秘書助理,老板說話的時候,做個聆聽者就好。
過了一會,他逐漸捋清了談話內容。
大概就是杜驍在海外買了個礦,結果被當地人找碴說手續不合法,然后他在國內聯系了A,A跟他爸B說了這件事,B找到了該國議員,把事情解決了。
之后倆人就順勢聊起了這個A,李隨真道:“他最近忙什么呢?昨天打電話叫我出國看他,神神秘秘的,還說給我個驚喜,我問他要干什么,也不說。”
“我知道,跟我說了,丫考下飛行執照了,說要開飛機載我。不跟你直說,是怕你不赴約。”
“那可算了吧。他開車都亂七八糟的,我那山莊的大門就是他撞壞的。他下次再邀請我,我就告訴他,等我學會跳傘,我就過去看他。”
因為李隨真和杜驍聊起來了,有些人也實在插不上話,就逐漸離開去一邊和其他人玩去了。
夏星驛注意到有一個楚雅嵐的小姐妹帶著幾個人,有男有女,在不遠處玩游戲。拿著空酒瓶轉圈,瓶口指向誰,誰似乎就得按照命令行事。
夏星驛也想找點事做,怎么著,都比在李隨真身邊干坐著有趣。
仿佛對上了腦電波,等夏星驛再次看向他們的時候,其中一個漂亮的女生朝他笑著招手,他見李隨真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就趁機溜走了。
他一靠近,其他人就自覺地給他讓了一個地方,夏星驛便坐下,好奇地問:“你們在玩什么?”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招呼他過來的那個女生甜笑道。
“可是我沒看到你們有任何冒險行為。”他確實沒見到他們中任何人有過任何移動。
一個卷發的女生咯咯笑道:“因為我們所有人都選擇了真心話。”
所以你們本質上還是在聊天吧。夏星驛挑眉。
“好了,該我轉酒瓶了。”說罷,扭動瓶身,不偏不倚,瓶口就對準了夏星驛。
夏星驛一怔,“我也選真心話。”
“你初夜是哪一年發生的?”
“我改成大冒險可以嗎?”夏星驛一本正經地說,逗得在座的好幾個女生捂嘴笑。
夏星驛也不知道他們在笑什么,不過,如果他說他依然保持童真,估計這群人會笑得更厲害。
“那好吧,你的大冒險就是展示自己的手機通訊錄!”
夏星驛一愣,這算什么大冒險?轉念一想,可能對這些來說,存了哪些人的電話是大事,但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他爽快地解鎖,并交出手機,“沒問題,隨便展示。”他的手機通訊錄都是按照名字保存的,就是他爸也是存的大名夏維浩。
這些人就拿過夏星驛的手機,都湊過去看,很快就有個男人打著哈欠說道:“好無聊,都是人名,連個‘寶貝’‘老婆’之類的都沒有。”
“誒,這里有個異類,‘死狗屌’是誰啊?”
夏星驛愣怔,笑容凝固,臥槽,怎么把這茬忘記了!當初太恨李隨真了,打破自己常規習慣,把他電話存成了這個蔑稱。
“好了,還給我吧。”他趕緊把手機搶回來,暫時松了一口氣。
這要是被他們發現存的是李隨真的電話號碼,可就完蛋了。
“哈哈,怎么這么緊張。”有人一針見血地笑道:“死狗屌是誰啊,你一定恨死他了,畢竟其他人都是人名,就他特殊。”
夏星驛擺手,“真沒誰。”
忽然感到背后涼颼颼的,有陰影逐漸逼近。
“我也很好奇,這個‘死狗屌’是誰?夏星驛,你能告訴我嗎?”
夏星驛聽到李隨真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脖子僵硬地抬眸,正對上對方陰沉拷問的眼神。
第47章
夏星驛硬著頭皮,解釋道:“是一個快遞,態度特別差。”
“……哦,原來如此。”李隨真拽著夏星驛的胳膊,將他拉走,“既然他這么可惡,我替你打電話罵他。”
“不用不用,真不用。”但見拗不過李隨真,只得對其他人道:“我一會兒就回來。”
“他不會回來玩了,你們繼續吧。”李隨真斬釘截鐵地說。
在眾人面面相覷中,夏星驛無奈地被李隨真拽進了一條走廊,打開一扇門,推了進去。
夏星驛一進去,就被過分明亮的燈光照的感覺自己被曝光了,他皺眉,“這衛生間的光也太亮了吧?”
李隨真站在門口,堵住去路,掏出手機,開始撥打夏星驛的手機號碼。
幾秒后,夏星驛手中的手機開始了震動。
李隨真冷笑,“是誰來電?能給我看看你的手機屏幕嗎?”說罷,上前一步,奪過對方的手機,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看到屏幕上明晃晃的死狗屌,還是氣得眼前一黑。
12.5(15.5↓3)
“你聽我解釋,這是你和我關系不好的時候,我存的。平時也不打電話,就忘了改了。”
李隨真把手機還給對方,順便揪住他的衣領,眼神中憤怒,但也竟有幾分哀怨,“忘了?你還有什么是不能忘的?!”說罷,才將夏星驛推開,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夏星驛留在衛生間內,無語地嘆氣,“得,今天又完蛋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才走出了衛生間,回到了客廳。
他一露面就感覺李隨真朝他瞪了一眼。
夏星驛徑直朝李隨真走過去,坐到他旁邊,在眾目睽睽之下,輕慢地拍了拍的肩膀,“我承認那個蔑稱是我親手存的,但你也該反思一下,你當初的行為是不是跟這個稱呼很般配?!而且你心里也明鏡似的吧,否則為什么上趕著認領?”
12(12.5↓0.5)
在眾人的愕然中,李隨真也用不可思議的眼睛瞪向夏星驛,“哪些話是能在外面說的,哪些是不能的,你心里沒數嗎?”
楚雅嵐看看李隨真,又看看夏星驛,然后手悄無聲息地伸向果盤,取了一個草莓放在嘴里,默默吃著:這是有好戲上演了。
夏星驛已經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無所謂地一攤手,“我說錯了嗎?你以前就是配得上死狗屌這個稱呼,勉強說的話,你也就是最近才算初具人形,勉強算你是半個人類。”然后對杜驍和楚雅嵐道:“其實我根本不是什么任云娜干姐妹的兒子,其實她是我后媽。李隨真是我的便宜哥哥!”
眾人皆是一怔,場面瞬間安靜。
10(12↓2)
李隨真怒道:“你給我閉嘴!”
“我偏不!李隨真五年前跟我打過一架,我贏了。結果今年我一個不小心入職了豐琪,他就開始找我麻煩,絞盡腦汁整我……唔——讓我說完……”
夏星驛被李隨真捂住嘴,干脆不客氣地咬了他一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咬他了。等對方放手了,大聲繼續道:“你們評評理,給他的電話存成死狗屌,冤枉他了嗎?”
誰敢評理啊,都愣怔地看著他們,杜驍先反應過來,“夏星驛喝醉了,你們誰扶他去露臺透透氣。”
“我沒醉!我比你們誰都能喝,對了,李隨真當初還讓我故意去陪客戶,只是這傻逼沒想到我挺能喝的。”
李隨真捂著被咬的手掌,冷冷地看著夏星驛,“我就問你,閉不閉嘴?”
“不要。”
李隨真被氣笑了,“你是打定主意,想三堂會審李隨真了?”
“如果大家愿意當陪審團,當然可以。”
杜驍和楚雅嵐等一眾人員都陷入了“不想牽涉其中”和“我想吃瓜”的糾結狀態,一時間都不發聲。
李隨真咬牙切齒地看著夏星驛,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端起桌上的香檳一飲而盡,朝他冷笑道:“好啊,要不要我親自展示,我還對你做過什么?一并叫他們審判。”
夏星驛有不好的預感,不等他起身逃跑,就被李隨真一把抓住手腕,將他扯到跟前,“要不咱們再親一次?”
“你別發瘋!”夏星驛要炸毛了。
“是你先瘋的!”李隨真另一只手摁住夏星驛的后腦,強力拉近兩人的距離。
夏星驛立即喊道:“告訴大家一個秘密,我當天得不到李隨真的好感,我就需要再過一遍!”
不等說完,他已經被白光籠罩,在完全進入白光前,他看到了表情近乎石化的杜驍和楚雅嵐,還有近在咫尺的李隨真的面龐。
“媽呀,好險。”夏星驛雙手撐地,心有余悸,“……真是個癲王。”
他自己能重置時間,破罐子破摔很正常。
李隨真呢?他不在乎社死嗎?
他瘋起來沒下限嗎?
夏星驛慶幸有白色空間熔斷機制,否則他簡直無法想象會發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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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驛回到現實世界,第一件事就是把李隨真的保存稱呼,從‘死狗屌’改成了‘尊敬的李總’。
修正了這顆潛在大雷,他就照常去上班了。
依舊是于昊帶回了球卡,依舊是讓李隨真簽合同的時候被要求取消拳館的訓練,還有陪他去杜驍的生日聚會。
而夏星驛也和之前一樣,趁著李隨真和杜驍聊天的時候,去參加了真心話和大冒險的游戲。
原因很簡單,他修改了稱呼,必須得讓正主知道。
“好無聊,都是人名,連個‘寶貝’‘老婆’之類的都沒有。”
“誒,這里有個特例,‘尊敬的李總’?”
夏星驛微笑點頭:“是的,特殊待遇。”
邀請夏星驛參加游戲的女生,看著他身后,笑道:“說李總,李總就到了。”
夏星驛感受到了身后的視線,滿面笑容地抬頭:聽清楚了嗎?不是死狗屌,而是尊敬的李總哦。
沒想到,對視上的還是李隨真的帶著幾分不悅的眼神。
為什么?不是蔑稱,而是尊稱,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難道要把你才存成上帝你才甘心嗎?夏星驛不解地挑挑眉,笑容不變。
“把手機拿上,跟我來一趟。”李隨真吩咐道,轉身先走了幾步。
夏星驛取回手機,跟上了李隨真的腳步,令他吃驚的是,來的居然還是上次的衛生間。并且李隨真一進門,就把門反鎖了。
夏星驛不由得也好奇起來。他自認為做得很好,不懂李隨真怎么還是不高興。
“你怎么能把手機給他們看?”
“在玩游戲,曝光通訊錄算是懲罰。我又沒什么見不得人的,隨便看。我手機沒有秘密。”
“傻瓜,他們是變著法的要看你的本機號碼。瞧著吧,很快就會有人聯系你。”
“……”夏星驛蹙眉,無言以對。
“怎么不說話?”
“為我在你眼中的魅力感到震驚而已。”
“什么?”
夏星驛斜看向衛生間的一角,作思考狀,“陸哲就不說了,這里都是你的朋友,你難道也擔心有人害我?”
“不是害你,是纏著你。”
“那也是沖著你去的,不過是想通過我認識你罷了,放心吧,我會做好護城河,幫你擋住不必要的騷擾的。”
夏星驛自信滿滿地說,沒想到換來的卻是李隨真更加緊皺的眉頭,“就不該帶你來。”
“迄今為止,我做錯什么了嗎?”
李隨真確實挑不出夏星驛行為的錯處,但莫名的就是不愉快,沒好氣地說:“不是做錯,是失誤。瞧著吧,今天晚上就會有人給你發消息了。提前給你提個醒,這些女孩不是你能養得起的。”
夏星驛聽了,頓覺不滿,哼笑道:“就不能她們養我嗎?長得好看,還能提供情緒價值的小哥哥不想要嗎?”
李隨真只覺得怒火攻心,一臂摟過夏星驛,把他困在懷里,另一只手戳他的腦袋,“竟然理直氣壯的要說吃軟飯?!”
“還沒吃過,想嘗嘗怎么了?”夏星驛不服氣地說。
“你再說?”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快放開我!”
投降了之后,夏星驛才被放開,不滿地一邊看李隨真,一邊揉腦袋。想到今天的好感度還沒到手,還得討好這個喜怒無常的家伙,不由得心煩意亂,顯示在臉上就是朝李隨真瞥了一眼,還咧了下嘴。
李隨真表情仍舊嚴肅:“有些玩笑,不能開,你不知道嗎?”
夏星驛可煩死他這管天管地的德行了,敷衍地說:“知道了知道了。”
偏這時,他手機震動了一聲,不等他查看,李隨真就眼疾手快,奪了過去,邊查看還邊說:“我看看是誰這么心急。”待看清上面的消息,挑了挑眉,“……是發貨信息,買的眼藥水?”
麻痹的,給你當秘書用眼過度,滴點眼藥水不是很正常嗎?夏星驛伸手去搶手機,“好了,還給我。”
“等一下,剛才他們查看你通訊錄的時候,你給我存的名字是什么來著?”
夏星驛等的就是這一刻,積極地說:“你自己看。”
李隨真點開通訊錄,一直劃到最后,微微皺眉,“不好,憑什么我排在周嘉宸后面。”
“……這不是重點吧。這可是尊稱。除了您之外,其他人都只是簡單的名字。”
李隨真不買賬,“我要排在最前面。”說著,手動進行了修改。
等手機被還到夏星驛手上的時候,他發現‘尊敬的李總’被修改為了‘1李隨真’。
名字前面加了數字,排在了最前面。
“……”夏星驛竟不知該說什么。
好感度為負數那會,李隨真做的事,不管怎么說,叫他心里開罵是沒問題的。但隨著好感度變為正數,他做的事情叫他連罵都罵不出來,就是無語。
李隨真似是想起了什么,“我的微信備注是什么?”
“……我給你置頂了。”
“這還差不多。”李隨真滿意地笑道,下意識地拍了下夏星驛的臉頰。
16(15.5↑0.5)
這0.5獲得的真是艱辛,夏星驛只覺得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道:“我們出來也有一會了,回去吧。”
“又不是我過生日,再說你不覺得這群人亂哄哄的嗎?”
夏星驛勸道:“回去吧,一會切蛋糕了。”
“饞狗。”李隨真以為夏星驛想吃蛋糕,拍著他的肩膀笑道,“那回去吧。”
“……”懶得解釋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了,夏星驛點頭,跟著李隨真出了衛生間。
推測得不錯,他們出去就發現大廳的吊燈已經被調暗,馬上就要吹蠟燭切蛋糕了。
楚雅嵐也招呼李隨真,“差點去找你們了,馬上要切蛋糕了。”
隨著燈光微微暗下,聚會的喧鬧逐漸平息,保姆推著一輛放著三層蛋糕的小車緩緩走到大廳中央。
蛋糕頂部點綴著閃爍的蠟燭,映照出溫暖的光芒,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來來來,壽星許個愿吧!”有人喊道,引得周圍的人一陣附和。
杜驍站在蛋糕旁,他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許下了心愿。
蠟燭的火光搖曳,他輕輕一吹,火苗瞬間熄滅,周圍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
“好了,現在切蛋糕!”楚雅嵐從一旁遞來一把小刀,調皮地笑著,“我今天要把一年的碳水量都吃光,給我切塊大的。”
杜驍哈哈一笑,接過刀,先是象征性地切了幾刀,然后轉身遞給保姆,叫她來切。
保姆動作利落地切出整齊的蛋糕塊,分發給在場的客人。
夏星驛接過屬于自己的那一塊,心無旁騖的吃了起來,他是很想一口氣都吃掉的,但是發現其他人都是吃了一口,或者幾口就放下了,他也不想太顯眼,被迫違心地也把餐盤放下了。
這還不是最令人不爽的,最令人不爽的是,李隨真竟然把胳膊搭在了他肩膀上,這也就算了,過了一會,手不閑著,居然開始揉他的耳垂。
“……”夏星驛斜眼看他,意思很明顯了:你爪子怎么回事?
李隨真好像根本沒意識到有任何問題,反而笑道:“你耳垂肉嘟嘟的,真好玩。”
這時,杜驍目光從夏星驛身上,移到李隨真身上,“忘了問了,你這弟弟是做什么的?”
“最近在給我做秘書助理,帶在身邊歷練歷練。”
“看來是你在公司里的心腹了。”杜驍笑道。
心腹?那得達到上司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什么意圖的程度。夏星驛雖然一直在研究李隨真,但也頂多能摸到一點皮毛,常常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甚至有的時候,好感度都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莫名其妙就獲得了。
而且就拿這次聚會來說,他就不懂為什么李隨真會帶他來見他的朋友。
這時,香檳開得越來越多,而且杜驍也在滿酒,眼神不忘瞟李隨真,“你不能喝酒,你弟弟怎么樣?”
夏星驛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沒錯了,這就是帶自己來的用處,是來喝酒的,或者來說表演節目的,叫他們看看李隨真身邊千杯不醉的奇人。
呵呵,好吧,這的確也是秘書助理的工作之一。
“他還不如我呢。”李隨真道:“你們可不許灌他酒。”
嗯?你確定你沒調錯語言庫嗎?夏星驛震驚,忍不住用余光偷瞄李隨真,但見他表情嚴肅,不像在說反話。
杜驍笑道:“你都發話了,誰敢啊。來,喝果汁吧。”
夏星驛的肝,意外地避免了酒精的污染,他不可思議的捉摸著,難道這就是好感度16的待遇?
應該是了,-61的時候,那可是特意指派他去陪趙經理喝大酒的。
“唉——”自己這一路走來,真是不容易。
李隨真就聽到夏星驛長嘆一聲,并且品得出來不是隨便的嘆氣,而是包含著更深層的感情。
這讓他頗為意外,也十分好奇,于是等聚會結束,他倆才在車上單獨相處,他就忍不住問道:“不讓你喝酒,你嘆什么氣?沒喝上酒,覺得可惜?”
“就是感慨你居然會體諒我,畢竟當初恨不得往死里折磨我。”夏星驛靠著車窗,如實回答。
李隨真皺眉,瞇起眼睛,“說來奇怪,我是什么時候對你改觀的呢?之前確實想打死你來著。”
“現在呢?”
“現在嘛,打個半死就夠了。”李隨真說完,笑著去拉夏星驛,又把他往懷里抱,“說吧,從哪兒開始打。”
夏星驛掙扎道:“別鬧了,我手機來消息了。”
“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物流更新了嗎。”
“萬一是要事呢,我得看看。”
李隨真這才放開夏星驛,等他看屏幕的時候,也瞅了一眼,就見屏幕上竟然是一張照片,還有一條信息:我是之前跟你一起玩游戲的元元,小哥哥,加個VX,改天出來玩呀。
李隨真瞥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氣道:“就說你傻,把手機交出去了,叫別人偷看到你主機號碼了。”然后氣道:“趕緊刪除拉黑。”
夏星驛盯著屏幕感慨,“真的好漂亮,平時根本見不到這種級別的美女。”說完,抬頭見李隨真陰沉著臉在看他,無奈地說:“知道了知道了,我養不起人家行了吧。”
“你能不能長點心,小心被騙財騙色。”
“我又沒財。至于色,怎么能叫騙呢,這叫互利互惠。”
李隨真咬牙,半晌,才道:“你也知道她是美女,就算她一段時間內只和你交往,那你想過沒有,她的追求者和前男友們會怎么看你?別到時候,惹了麻煩又找我幫你。我說的你養不起,可不是單純指金錢上。”
夏星驛也深知爭風吃醋的恐怖,馬上道:“我就是過過嘴癮,腦子還是很清醒的,利弊我都知道,我不會理會的。”
李隨真這才滿意,開車離開了別墅區,但過了一會,他就見夏星驛又在盯著屏幕,不由得問道:“是物流更新了嗎?”
“……有人約我爬山……叫谷世杰,這是誰啊?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你聚會上的人嗎?”
“那個雙插頭的大傻逼,他哪里是要爬山,是要爬你。”李隨真怒道:“你給我打他電話。”
夏星驛照辦,撥通了對方的電話,然后把電話遞到李隨真嘴前,對方一接通,就聽他一陣“友好”的輸出,“傻逼,你他媽瘋了吧?我弟弟你也敢勾搭。”
“我、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交個朋友……”對方驚慌的聲音傳出聽筒。
不等對方慌亂地解釋完,李隨真就道:“少他媽廢話,離他遠點,聽到沒有?”
“你真得聽我解釋,我沒那么意思,我就是……”
李隨真給了夏星驛一個眼神。
他心領神會掛斷了電話,然后把這個人給拉黑了。
李隨真肺要氣炸了,這就像自己有個好東西,帶出來跟其他人顯擺一下,本質上只是想叫他們瞧瞧,不是讓他們上手的。
“挺惡心的吧?”過了一會,李隨真試探著問。
夏星驛平靜地說:“還好,他又不是第一個。”再說,這些人,無論男女約他,最終目的,都是奔著巴結李隨真來的,否則誰認識他啊。
“也對,陸哲是第一個。”
“他也不是。”
李隨真感覺自己握方向盤的手,莫名地緊了許多,“那是誰?”
“不記得了。大學還有一個差不多跟蹤了我一學期。”
“跟蹤?”李隨真感覺自己語調都提高了。
“嚴格來說,也不能說是跟蹤,就是選了跟我一樣的選修課,平時系里公共課也會來旁聽。”
“你沒找人收拾他?”
“收拾什么啊,我又不是惡霸,況且我也沒資源。再說他也沒做出什么出格行為,就是默默注視著我,就算報警也拿他沒辦法。”夏星驛回憶著,話鋒一轉,饒有興致地問道:“你猜,后來我怎么擺脫他的?”
“被你另一個追求者打了?”李隨真沒好氣地說。
“……我被你給打了,整張臉腫得都不能看,等我回過神來,他就已經不見了,之后再也沒見過他。估計我在他心中的帥氣形象稀碎了。”
“你也算因禍得福了。”好一會,李隨真才繼續說:“……那次……你沒留下什么后遺癥吧?”
夏星驛一怔,“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李隨真恨道:“不是關心你,是在關心狗。”沉默須臾,又惱道:“廢話,我詢問你有沒有后遺癥,當然是關心你了,還能是什么。怎么,你又要驚訝于我會關心你嗎?”
說罷,斜眼瞅夏星驛,就見他理所當然又帶點懵懂地說:“不會啊,你最近關心我的次數還蠻多的,我怎么會驚訝這一點。”
17(16↑1)
李隨真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連忙壓了下去,故作冷淡地哼了一聲:“還行,你不是不知道好歹。”
第48章
夜晚的公路上,車燈像一條蜿蜒的光河,卻遲遲無法流動。
堵車了。意味著和李隨真的相處時間又延長了,夏星驛無奈地靠著車窗,斜眼看外面的景色,有點變相翻白眼的意味。
李隨真則繼續聊剛才的話題,“既然你習慣我的關心,為什么還擺出震驚的樣子?”
“因為你剛才問我有沒有后遺癥,觸及了核心議題。我不能把它和平時那些尋常的關心等同視之。畢竟我以為咱倆五年前的過節是你的逆鱗,碰不得呢。”夏星驛說的是實話。
李隨真的眼神直視前方汽車的尾燈,其實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問出了這個問題,他本應該很忌諱的。
“我都把你這個人形逆鱗留在身邊了,還會害怕提及過去的事情嗎?”李隨真終于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說來奇怪,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好像并不在意曾經的過節了。
果然時間是最好的療愈藥方,可以撫平一切。
他回過神來,發現夏星驛精神懨懨地靠著車壁,眼睛半睜不睜的,不禁納悶地問:“你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有點困。”夏星驛深吸一口氣,本來他是想打哈欠的,硬是憋回去變成了深吸氣。
可恨,自己在跟他聊過去跟和解,他竟然困了。李隨真皺眉,不滿地瞪向對方。
16.5(17↓0.5)
看到好感度下降了,夏星驛可就不困了,馬上坐直身體,揉了揉眼睛,“抱歉,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所以有點困。”
“這才幾點,你就困了?你是小學生嗎?”
“很多小學生都睡得比我晚。”夏星驛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結果才把腰挺出去,就被李隨真拍了一下肚子,他便趕緊縮起身子,抱怨道:“你們怎么都這樣?”
李隨真笑容凝固,“‘你們’?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拍你肚皮?”
夏星驛有種感覺,此時并不適合講出其他同事的名字,于是道:“是我小姨他們。”忽然間,他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得后悔得直皺鼻子,“糟糕,怎么給忘記了呢。”
“怎么了?”
“我表妹是楚雅嵐的粉絲,應該朝她要簽名照的,剛才怎么忘記了?”夏星驛不由得后悔。
“我還當是什么。”李隨真笑道:“你表妹叫什么?發到我手機上。我幫你和楚雅嵐說。”
“可以嗎?”夏星驛說著已經把“易思童”的名字發給了李隨真。
“有什么不可以的,小事一樁。”
這個時候,堵得水泄不通的交通還是緩慢移動,過了一會,越來越通暢,車速又起來了。
夏星驛看位置差不多了,對李隨真說:“在前面把我放下就行了,否則你就不順路了。”
“我送你回去吧。黑燈瞎火的,你再崴腳,又不是沒有前科。”
你愿意送就送,反正我是坐車的。夏星驛心安理得地想。
很快,到了樓下,夏星驛下車關門,跟李隨真默默地揮手告別,目送他的車尾燈消失,才打著哈欠上樓去了。
睡得不錯,第二天精神奕奕地來到了辦公室,他坐下不久,于昊也到了,直徑過來朝他打聽,“你昨天跟李總把那張卡片送出去了嗎?”
夏星驛點頭。
“對方沒說什么吧?比如挑剔品質不好,有劃痕之類的吧?雖然我知道沒有。”
夏星驛搖頭,“沒有,李總的朋友很高興地收下了。”
“那就好。”于昊看得出來也松了一口氣,畢竟那張卡是他經手操辦的,出了問題他是第一責任人。
夏星驛很理解于昊,如果這件事落在他身上,估計他得比于昊還緊張。
陳韞來了之后,跟夏星驛對齊李隨真今天的行程,其中最重要的是下午兩點有一個高級別會議,叫他準備需要的材料,并到時候提醒李總。
這對已經基本熟悉秘書生活的夏星驛來說,算是一件尋常的事情,表示記住了。
上午過半的時候,夏星驛接到了李隨真的召喚,叫他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夏星驛便奉命過去了,一進門,他就看到李隨真桌上擺著一個女式拎包,他不禁有點好奇。
“剛送來的,楚雅嵐的簽名。”李隨真指下了包,“你收一下吧。”
夏星驛小心翼翼地拿起包,發現皮包的背面,不算光滑的皮面上是楚雅嵐的簽名,并且明確寫了贈予:易思童。
“……我以為會是張簽名照。”夏星驛沒研究過奢侈品,但耳熟能詳的哪幾個品牌logo還是認識的,這個包就是其中之一。
“畢竟是送給你表妹的,簽名照那么寒酸怎么拿得出手。”李隨真道:“而且她說了,這個包是她最近正在用的,算是二手的,叫你表妹別嫌棄。”
“……可是,我表妹只是個大學生,給她這個東西,她該怎么處理?”
“那就隨便她了。”
好吧,沒脫粉就擺著看,脫粉了就擦掉簽名,當皮具使用。夏星驛道:“謝謝她。”
“這就完了?”李隨真勾唇笑問。
“當然,更得謝謝您。”夏星驛笑容可掬地說。
18(16.5↑1.5)
李隨真嫌棄地說:“笑得跟什么似的,就這么高興?”
“總之謝謝您。”
“不用謝了。”李隨真道:“她現在拍的那個電影,我也是出品方之一。”
夏星驛略顯驚訝,“你還投電影?”
“跟著杜驍湊局的。不過,我毫不期待,因為九成九會賠。”李隨真道:“不過沒多少錢,杜驍出的才是大頭。”
“明知道會賠也要投嗎?”
你們交朋友可真貴。但轉念一想,其實道理都差不多,就像朋友賣保險,抹不開面子買了一份,或者朋友開了一個微店,怎么著也得買一點。
“怎么,看起來,你還挺心疼我的錢打水漂的?放心吧,沒多少。”李隨真笑道:“別愣著了,把包收好吧。”
“那……我周日得回趟我小姨家了。”夏星驛道,雖然目前為止,李隨真的日程表上,周日并無任何活動,但還是提前和他說一聲比較好,免得他突然心血來潮安排事宜。
真是的,做了秘書之后,反倒更不自由了。
“對了,你小姨家不在本市。我原本還想約你爬山呢,那算了,你去吧。爬山改天再說吧。”李隨真有點失望地說。
敢情你原本還真有計劃啊!夏星驛心道。不讓我跟谷世杰爬山,但是跟你就可以?
他拿起包,用桌上應該跟這個包一起來的無酸紙,將它輕柔地包了起來:“那我走了。”
“等一下,我把你和楚雅嵐的合照發給你。”李隨真拿出手機。
對啊,有自己跟楚雅嵐的合照,給表妹送簽名包的時候更有公信力,夏星驛保存了照片,喜笑顏開,“謝謝您,我走了。”
李隨真點點頭,等夏星驛走了,盯著自己手機里的合照,怎么看怎么別扭。
“……呃……手機里存哥們女朋友的照片不好吧。”便把合照里的楚雅嵐裁掉,只保留了夏星驛這一側的圖像。
這回順眼了。
—
夏星驛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把包放在了桌子一角。
他在查看皮包價格的時候,順便搜索了一下楚雅嵐新電影的信息。
難怪李隨真十分確定它會撲街,因為這就是個文藝片,就是奔著賠錢賺吆喝去的,導演奔著拿獎,演員想要證明自己的演技。
夏星驛對電影行業了解不多,但也聽過這個導演的名字,而且這次配置的攝像也是拿過獎的。
楚雅嵐,希望你能成功。畢竟給自己表妹一個簽名的名牌包,雖然可能是沖著李隨真的面子,但是論跡不論心,結果來看,她是好人。
說回這個包,到了午休的時候,夏星驛犯難了,放在辦公室怕丟了,但又不能拎著它去吃飯。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真的丟了,大不了過去臭罵李隨真一頓,讓時間回溯。再說,誰會精準地跑秘書辦公室偷東西。
立即就不擔心了,大步流星地去吃午飯。
李隨真的午飯一般是于昊負責,有的時候會訂飯店的外送,有的時候會去公司餐廳,有的時候不吃,就喝點咖啡,全憑他心情。
今天,李隨真沒提前知會他,那應該不會是去餐廳了,所以夏星驛就自己去吃飯了。
他點了一個蛋包飯,才端著坐下,他身邊就坐了一個人,一瞧,是周嘉宸。
午飯時間,是他和周嘉宸的見面時間。
“你秘書助理當得怎么樣?這就不回策劃組了?”周嘉宸關心地問。
“大致上是適應了,至于回不回去,也不是我說了算的,不過,短時間內夠嗆。”夏星驛聳肩。
“你就算回來,應該會空降成……經理?”周嘉宸托下巴,打量夏星驛,“給李隨真做秘書助理開心嗎?”
“開心談不上,但也不算太糟心,沒有太大的壓力。”
李隨真自打好感度變成正數,病情越來越穩定了,除了偶然發癲,大多數情況還過得去。
“……”周嘉宸道:“那就好,你不是說你和李隨真有過節嗎?我怕他為難你。”
“不用擔心,我挺好的,你怎么樣?”
“就那樣唄,行尸走肉地上班。就是以前還能晚上下班和你吃頓飯打發時間,你現在做了秘書助理,都沒時間留給我了。”
這個倒是真的,許多時候,只要李隨真晚上有應酬,就會帶上他。夏星驛笑道:“就這段時間忙,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吃完飯,午休還有點時間,咱們去頂樓透透氣吧。”周嘉宸晃了晃一把鑰匙。
夏星驛想起第一次見周嘉宸的情景,那個時候他就拿了一把鑰匙問他抽煙與否,原來他是去頂樓露臺抽煙。
夏星驛點頭,“好啊。”
他還沒去過頂樓露臺,要不是周嘉宸有鑰匙,他都不知道有這么個地方,能一睹芳容,還有點小激動。
才一推門進去,夏星驛就感到迎面的大風,吹得他衣服全透:“這風真大。”不得不說,頂樓的露臺是真寬敞,舉行足球比賽綽綽有余。
而且能看得出來這個頂樓以前是使用過的,比如地面是有裝修痕跡的,但不知為什么廢棄了。
“據說以前員工可以在這里閑聊,抽煙啊什么的。”周嘉宸說:“后來,好像有人在這里打野戰,還被錄像了,之后這里就鎖了。”
“破壞大眾福祉的家伙,不講究!”夏星驛好奇地問:“你怎么有鑰匙?”
“賄賂大廈保安得到的。在這里抽支煙,發發呆,感覺這個人都放松了。”
“不過,你不覺得太空曠了嗎?”夏星驛走到邊緣,雖然有鐵絲網攔著,但稍稍一探頭,就感到頭暈目眩,趕緊退了回來。
周嘉宸遞給夏星驛一支煙,“你抽不抽?”
他搖頭。
周嘉宸便自己抽了,然后跟夏星驛閑聊,從新聞上的大事到公司的一些八卦傳聞。
“時間不早了,咱們得回去了。”夏星驛眼看午休時間要過去了,催促道。
“那你先走吧,別回去晚了,被李隨真罵。”周嘉宸道。
“他最近已經不罵我了。”夏星驛挑挑眉。
“那你是優秀,他挑不出錯吧。你還是小心點比較好。”說完,和夏星驛一起離開,鎖了門,回了各自的樓層。
夏星驛回到辦公室,發現陳韞和于昊都不在,但幸好楚雅嵐的皮包還在,他才坐下,就聽到了陳韞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他走過去接起,傳來一個溫和但帶著權威的聲音:“陳秘書嗎?我是毛總的秘書小韓,公司的網絡好像出了點問題,只能口頭傳達了。剛剛接到通知,下午的Q4季度營銷預算調整方案會議時間推遲到3點。請及時告知總監。”
是CFO首席財務官毛毅的秘書。
“好的,謝謝你。”夏星驛掛掉電話后,陳韞也回來了,聽到這個消息,便讓把這個消息通知總監。
夏星驛把會議延遲的消息告訴了李隨真,對方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看樣子在思考重要的事情,他就知趣地退出了。
等把材料都準備齊,時間也差不多了。
他就跟著李隨真按照既定時間出發,搭乘電梯的時候,李隨真嗅了嗅空氣,皺著眉,目光最后落在了夏星驛身上,“你不是不抽煙嗎?”
“是不抽。”
李隨真湊近夏星驛,先聞他肩膀,又聞他耳后,“那你身上怎么一股煙味兒?”
夏星驛就覺得他跟個緝毒犬似的靠近了自己,下意識地向后縮了縮身體,“可能在哪里染上的。”
“樓里禁煙,你看到誰抽煙了?”
“真的有煙味兒嗎?”夏星驛聞了聞自己的袖子,“奇怪,我也沒看到有人抽煙啊。”
“午休你都去哪兒了?”電梯門一開,李隨真就走出去,閑聊似的繼續盤問。
“在餐廳吃完飯,然后隨便逛了逛,消消食。”談話間,已經快到了會議室前,兩人都不再說話,但同時心里也升起了一絲疑惑,怎么會議室的門關著。
剛到門口,突見會議室門被打開了,一個女人焦急地推門而出,一抬頭看到了李隨真,松了一口氣,尷尬地笑道:“我正要去找您呢。”然后把門打開,讓李隨真和夏星驛進去。
夏星驛一進去,就發現眾人已經都到了,并且看樣子就在等李隨真了。
這是怎么回事?他們還早出來了呢,只早不晚。
會議桌上,毛毅看到李隨真走進來,笑道:“正要派人去找你呢,快坐吧,會議開始了。”
李隨真已經意識到他們來晚了,狐疑地看向了夏星驛,而夏星驛則鎖定了韓秘書,對方閃躲開了眼神。
很明顯,如果對方不是故意下絆子,就是通知錯了時間。看對方那心虛的表情,八成是后者,就是工作失誤。
李隨真不動聲色地在桌尾拉開椅子,語氣平靜:“抱歉,剛才在確認一些數據,耽誤了時間,開始吧。”
會議過程中,夏星驛不時瞧一眼韓秘書,但對方都不和他對視。
呵呵,你這家伙,打算裝死了?
但沒想到,會議一結束,等會議主要人員都走得差不多了,韓秘書卻主動攔住了夏星驛道:提醒道:“下次注意點,別再搞錯時間。”
“哈?是你打電話過來說會議推遲到3點的吧?要么一開始通知的時間就是錯的,要么會議又提前了半個小時,可你卻沒再通知我。總之,鍋是你的,別給我。”
韓秘書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是你記錯了。”
夏星驛哼笑一聲,“你要是這么無恥,就沒意思了。行,你不是要證據嗎?我一定會給你。”
“怎么了?”
夏星驛一看,是許躍在看他們。
“會議都結束了,怎么不走?”
韓秘書搶占先機,“許總,沒什么大事,就是他搞錯了會議時間。”
夏星驛真是受不了了,把手里的資料夾一摔,“倒打一耙是不是?”說完,抓著對方的衣襟,“走,內線電話都有錄音,咱們去查。”
反正想怎么鬧就怎么鬧,大不了今天白過罷了。
韓秘書奮力掰夏星驛的手指:這小子看著文質彬彬的,怎么脾氣這么暴躁?
并且不服輸地道:“并不是所有的內線電話都有錄音。這點小事,你非要鬧大嗎?”
夏星驛四處搜索李隨真,會議一結束他就先離開了,這會人不知道在哪里。
不過沒關系,一會罵他幾句,時間回溯,下一次循環就錄音,就算查不到內線電話的錄音,也沒關系,看對方還怎么狡辯。
“你說沒有就沒有嗎?先查了再說!”夏星驛不松手,把人往外拽。
“鬧什么呢?”李隨真的聲音響起,“夏星驛,放開人家。”
解個手的功夫回來,一進門就看到自己的秘書助理在薅另一個秘書的衣領,不管怎么說,工作場合不能動粗。
夏星驛氣道:“他通知錯了開會時間,反倒怪我記錯了。我要帶他去查電話錄音。”
“你先放開他,這里又不是角斗場。”李隨真頗有幾分無奈地道:“有問題,擺事實講道理。”
夏星驛想想也有道理,畢竟許躍也在,便放開了韓秘書。
李隨真直接說結論:“韓秘書,小夏是莽撞了點,但你工作疏忽推給他,不對在先,你道個歉,以后遇事好好溝通。”
雖然嘴上說要講事實,但他哪有時間等他們去查錄音,而且這件事,一聽就不會是夏星驛會犯的低級錯誤。
不是夏星驛的錯,那就是對方的錯。
韓秘書一怔,李隨真這是一點不打算各打五十大板,直接袒護自己人。
“小韓,干什么呢,這么慢?”這個時候,毛毅在會議室門口探頭,尋找自己的秘書。
李隨真道:“沒什么,就是他和小夏有一點誤會,正要道歉。”
毛毅擰眉,催促道:“那趕緊的吧。”
韓秘書不得已低聲對夏星驛道:“對不起,這次是我疏忽,以后多溝通。”并伸出了手。
夏星驛微笑著狠狠捏了他手掌一下,“好的,我接受你的道歉。”
韓秘書吃痛,皮笑肉不笑地點頭,等夏星驛松開他的手,低頭跟著自己上司走了。
李隨真這才伸手輕撫了下夏星驛的后背,笑道:“別生氣了,可以走了吧?”
第49章
許躍看著表情還頗為不忿的夏星驛笑道:“想不到小夏還是個硬脾氣。”
“受委屈了唄。”李隨真瞥了眼夏星驛,見他還是滿臉的不高興,不由得摩挲了幾下他的肩膀,默默安撫。
夏星驛能感受到李隨真是想安慰他,但說實話,效果不大,畢竟他對這家伙也沒什么好感。
許躍笑著,也拍了下夏星驛的肩膀:“韓秘書也道歉了,你就別氣了。”
夏星驛抬頭微笑,“我知道,再說他也道歉了,以后還要合作呢,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會調整好情緒的。”
我安慰你沒反應,許躍說句話,你就回應了,嘁。李隨真暗暗挑眉。
告別了許躍,他倆一進電梯,李隨真就摟住夏星驛的肩膀,笑問道:“還生氣呢?用不用把姓韓的捆來,給你跪下啊?”
夏星驛沒料到李隨真會介入,讓韓秘書直接給他道歉,他的想法是拽對方去查錄音,反正不管怎么鬧,他都能重置時間。
但現在,他做出了揪對方衣領的舉動,顯得他沖動又暴力,對他的形象不利。所以猶豫著,要不要惹怒李隨真,重置時間,明天更優雅地讓韓秘書認錯。
“倒也不必。我只是有點后悔……太沖動了,不該揪他衣領。”
“你還知道啊。我要是不出現,你是不是就要打人了?你打我就算了,連同事也要打?”李隨真調笑道。
這時電梯到了他們的樓層,夏星驛還是在考慮要不要惹怒李隨真,重置時間,更新自己的形象。
但轉念一想,反正也沒打算在這里長干,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今天就這樣過去也挺好,心里頓時釋然了許多。
“我當然不會打他,主要是做出個強硬的態度,證明我很生氣。”夏星驛道。
“別生氣了,這么點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對了,以后要是再碰到類似的情況,而我又不在場時,面對還是更高級別的領導,比如韓秘書的上司,你不好直接硬剛,你可以直接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就說我當時臨時接了個電話,你已經催了好幾遍,但我還是沒處理好。”
夏星驛驚異地看向對方,“可以這樣做嗎?”
“要不然呢?在原地挨訓嗎?第一時間找個合適的借口脫身,然后去找我,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好的,我以后都把責任推你身上。比如在餐廳,把菜湯灑到其他人身上,我也說是你指使的。”
19(18↑1)。
李隨真被逗笑了,“不是讓你這么用的!”
同時他也知道,夏星驛開始說“胡話”,有心思開玩笑,就說明他已經不生氣了,連帶他的心情也明朗了。
“那怎么用?我懂了,就說‘李總監還在等我’,然后迅速逃離現場,去找你。”夏星驛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兩人先后進入,然后關上了門。
“找我干什么?帶著你去賠錢嗎?”李隨真笑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回來找你,這不是你說的嗎。”夏星驛語氣輕松地說,然后看了下時間,“您忙吧,我得回去了。”
李隨真道:“下班后,我們去吃飯吧。你不是愛吃海鮮么,還是上次那家餐廳,你覺得怎么樣?”
夏星驛自己立的喜歡吃海鮮的人設,得堅持住,“真的嗎?好期待。”
其實并不怎么期待,當然也不能說不喜歡,畢竟偶爾吃一頓還是非常好的。
……
跟李隨真吃完飯回到宿舍,夏星驛看了眼時間,已經可以洗洗睡了。他現在除了睡覺時間不跟李隨真在一起,其余時間都要見面。
當然,好感度就是這么入賬的,因為接觸時間長,加上他對這家伙越發了解,有意無意表現出他喜歡的樣子,就會有好感度。
隔日,星期六,雖然只上半天班,但是他也混到了0.5的好感度,并且還婉拒了跟李隨真晚上去一個私人聚會的“邀請”。
“我不想去……”夏星驛蹙眉,苦著臉,“這個也是你朋友圈的聚會吧,要是碰到上次給我發消息的那兩個人多尷尬啊。”
李隨真有點動搖,覺得對方說得有道理,但同時隱隱地還是想把夏星驛帶給更多人認識,一時猶豫不決,“你真不想去嗎?有很多好吃的。”
我是動物嗎?還用食物引誘我?!夏星驛還是老借口,“我就怕食物沒吃到,又被奇怪的人發信息。”
李隨真不情愿地點頭,認可了夏星驛的說法,但同時也警醒了起來,“對了,陸哲跟元元沒再聯系你吧?”
“沒有,不是都拉黑了嗎。”
“陸哲倒是提起過你,最近我倆的通話,我看他不是想聊生意上的事,就是借機問你的情況。問我給沒給你升職加薪,還說他那里有職位,我這里沒合適的位置,可以去他那里。”
“……”
“我明確說我對你更長遠的規劃,他就不再提了。”
夏星驛倒是好奇了,“什么更長遠的規劃?”
“目前只是個構思,還得看你的后續表現。所以暫時保密。”李隨真故意賣關子,并饒有興致地看夏星驛,“好奇嗎?”
夏星驛搖頭,“我尊重您的決定。”然后說:“那么我下班了。”
李隨真深吸一口氣,瞇起眼睛,“你是故意的吧?”然后走過辦公桌,又用起了老招數,一手的臂彎摟著夏星驛的脖子,另一手捏他的臉,笑道:“快說你好奇。”
“好了,好了,我好奇,快放開我。”
李隨真這才放開他,然后拍了拍手,“好奇也不告訴你。”
你就是為了說這句話吧?你可真夠無聊的。夏星驛裝出期待的樣子說:“如果我跪下抱著你的腿,懇求你告訴我呢?”
李隨真挑眉,笑道:“你會嗎?”甚至有點期待地看著夏星驛。
“我怎么可能做那種事。”夏星驛吐出一截舌頭,然后在李隨真來追他之前,迅速逃離了辦公室。
20(19↑1)
李隨真看著門,想到夏星驛逃走的背影,忍不住哼笑道:“下次再敢吐舌頭,非得給你揪住不可。”
—
周天一早,夏星驛就帶著帶有簽名的包,回到了小姨家。
他提前一天,已經告訴表妹有禮物送她,叫她周日回家。
所以他一敲小姨家門,表妹易思童就過來開了門,笑道:“快進來。”然后扯著嗓子喊:“爸,媽,是哥來了。”
姨父從沙發上起來,“你小姨在廚房給你燉雞呢。”說話間,夏星驛的小姨拿著馬勺從廚房探出頭,“我剛才還想,人怎么還不到呢。快坐吧,飯一會兒就好了。”說完,縮回了身子。
夏星驛將買的水果放在茶幾上。
姨父說道:“都是親戚,買這些干什么,你剛工作,手頭也緊。”
“不打緊,工作挺順利的。”夏星驛說著,將那簽名的包拿了出來,“童童,這里有個禮物,是楚雅嵐的簽名包。”
易思童眼睛一亮,“真的假的,你哪里弄的?”
“她是我們公司產品的代言人。我這還有跟她的合照呢。”
姨父不解地問:“不都是簽名照嗎,這怎么是簽名包?”
“天!”易思童不可置信地反復確認,“真給我了?”
“是楚雅嵐自己的包,也不知怎么就簽在了上面。”
易思童臉貼在簽名旁,“還是姐姐的原味包呢。”
“你怎么年紀輕輕就像個老變態似的。”
姨父只覺得這兄妹兩人的言辭都太得體,但最后只訓斥了自己的女兒,“有點大學生的樣子!去幫你媽收拾碗筷。”
“爸,你怎么不去?”
“今天浴缸和馬桶都是我刷的。”他擺出了自己的資本。
易思童便噘著嘴,“我想第一時間欣賞一下姐姐的簽名嘛。”然后沖表哥雙眼冒星,“哥,你也混得太好了吧?”
“是我們老板面子大。”夏星驛道:“你好好欣賞簽名吧,我洗洗手,幫小姨擺碗筷。”
“死丫頭,叫你哥干活,你閑待著!”姨父無奈地搖頭。
“因為哥寵我,你沒哥慣著你,你嫉妒我。”易思童大聲道,說得她爸直瞪眼。
“沒事,小童新得了好東西,叫她多玩一會吧。”夏星驛笑道,走進了廚房。
小姨做的都是家常菜,味道也跟大飯店沒法比,但夏星驛卻吃得很香,就在他要咽掉一口飯的時候,就聽小姨說:“你今天還去見你爸嗎?”他差點咬舌頭。
“不打算去。”夏星驛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抗拒,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對了,我爸和那個女人是怎么認識的,你知道嗎?”
小姨只撇嘴,“你媽去世后,你爸說他抑郁了,去看什么心理醫生,據說是在那里認識的。那女人不是洪江人,但娘家在這里,據說老公死了,就回娘家了。反正倆人就看對眼了,叫人受不了。”
原來是這么認識的……
李隨真八成也不知道這層隱情,那會他在地球另一邊留學。
姨父道:“星驛,你也別和你爸鬧得太僵,一年好歹也得說幾句話吧。”
小姨則白了丈夫一眼,“星驛這么大人了,想見誰,不想見誰,心里能沒數么。”
這時,易思童盯著夏星驛看了一會,忽然道:“哥,我好像感覺你更帥了,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談女朋友了?”
“沒有。”夏星驛笑道。
“肯定談了,可能還是個小富婆,你這衣服牌子,我逛街的時候看過,可不便宜。”
夏星驛道:“我月光族。”
并不是,工資都存起來了,目前靠李隨真的銀行卡購買一些物資,誰叫李隨真總是叫他私下里陪他去一些聚會,穿得寒酸,他也沒面子。
姨父就感慨地說:“年輕的時候,工資全花了,那真是都花在自己身上了。”引來了妻女的側目,忙又嚴肅地道:“星驛啊,你不能一直這么大手大腳的,得攢起來為未來謀劃啊,交女朋友,結婚都是用錢的地方。”
夏星驛笑著點頭,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聽說夏星驛在豐琪工作,都鼓勵他好好干,爭取徹底站穩腳跟。
他也只能表示會努力的。
吃完飯,又聊了一會天,夏星驛就拿上小姨準備的冷食小菜,返回了臨南。
表妹一直送他到小區門口,看他坐上網約車,才揮手作別。
夏星驛一下動車,就接到了李隨真的消息:回來了嗎?
他懷疑他研究過動車車次,推斷出他坐這一趟,時間上是最合理的。
他實話實說:回來了,正在回宿舍的路上。
消息發出去,就如同泥牛入海,再無音訊。夏星驛也沒管那么多,可當他看到李隨真的車停在宿舍樓下,他就有點繃不住了。
他就直奔李隨真的車走過去,遠遠就見他坐在里面,正在低頭看手機。
夏星驛敲了敲車窗,李隨真一怔,看到他的瞬間,就笑了出來,立即打開車門,一下車就笑道:“我剛想給你發消息,問你到哪兒了。”
“你怎么在這里?”
“我嗎?來這里參加一個會議。”李隨真平靜地說完,靜默幾秒,突然生氣地說:“當然是來找你的了?否則呢,來開會的嗎?”
“我的意思是你來找我做什么?”
“你是什么政要嗎?找你還得預約嗎?”
“能不能別抬杠啊!”夏星驛不服地大聲說:“我不是怕你有重要的事情嗎?問問怎么了?”
“沒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能來找你嗎?”
“當然能。但你畢竟是我老板,看到你的瞬間,我還以為是工作上出什么事了,嚇了我一跳。你要是因為私事找我,早說啊。”
其實李隨真也沒什么私事要找夏星驛,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得知他正在回宿舍后,鬼使神差就開車過來了。
“你手里是什么?”李隨真看到他手里拎著一個塑料袋,里面似乎裝著盒子。
“我小姨給我帶的一點涼菜副食,像雞蛋卷、醋香蓮藕什么的。”
李隨真道:“我還沒吃晚飯。”
“那上去吧,再點一些其他飯菜,就著小菜吃一頓吧。”夏星驛直白地問:“你是不是這么打算的?”
“你這叫什么話?好像我是來蹭飯的。”李隨真哼道,但身體很誠實地跟著夏星驛上了樓。
夏星驛在開門前都設想過,如果王羽看到李隨真會是什么場景,但幸運的是他不在。可能是周天出去聚會了。路大哥則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住了這么久,沒見過他幾回。
夏星驛把小菜放在桌上后,掏出手機,“你想吃什么?”忽然,突發奇想地問:“你吃過快餐嗎?”
“當然。”
“我是說在國內。”
“當然也吃過。”李隨真皺眉,“我要是告訴你,我還吃過辣條,你是不是更驚訝,真是,你把我想象成什么真空生物了?”
也對,有錢人只是選擇多,從一元到億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那咱們吃快餐吧,全家桶。”
李隨真嫌棄,“這不健康吧。”
“反正我吃全家桶,你想吃什么自己點。”夏星驛把手機扔給李隨真。
“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我秘書吧?訂餐不是你的分內事嗎?”
夏星驛面無表情地說:“今天又不是工作日。你要是不吃全家桶,就把雞蛋卷都吃了吧,這個健康。”
“我只是說不健康,又沒說不吃。”
“那好,訂完了,等著就行了。”
李隨真道:“有水嗎?我有點渴。”
一會餓,一會渴,事兒還真多。夏星驛腹誹著,打開自己的房門,“我這里有瓶裝水。”
走向墻角的迷你小冰箱。這是他最近添置的,主要用來冷藏礦泉水。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了用場。
他走過去打開冰箱,取出一瓶水遞給李隨真:“水。”
李隨真接過水瓶,低頭一看,立刻露出一副不滿的神色:“為什么不是咱們企業的?你對咱們的產品有什么不滿嗎?”
“絕對沒有。”夏星驛趕緊搖頭,“我只是想公私分離,下班后不接觸任何跟工作相關的東西。”
李隨真斜了他一眼,似乎在權衡這理由靠不靠譜,最終擰開瓶蓋喝了一口,然后四下張望,看到了自己送給夏星驛的那副涂鴉,真的被他裝裱了,還掛在床頭上方,不由得笑道:“你還真給掛上了?”
“您老人家的吩咐,我哪敢違背。”夏星驛陰陽怪氣地說,他坐到了椅子上,手臂隨意搭在桌子上,不小心碰到了鼠標,電腦屏幕亮了起來。
“誒?我沒關機嗎?”夏星驛坐正身子,握住鼠標開始操作電腦。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身后有動靜,轉頭一看,就見李隨手里拿著墻上那幅墨寶,走到了他身邊。
李隨真把畫框立在電腦旁,笑著說道:“你不覺得放在這里更合適嗎?掛在床頭上方,你不管是睡覺,還是玩電腦,根本看不到。”
夏星驛眉頭一皺,心里一動:所以我才掛在床頭辟邪啊。
然而,他什么都沒說,畢竟嘴硬可能換來好感度的下降。
今天的好感度還沒得到,開門黑可不好。
不過,雖然今天的好感度還沒到手,但是他卻不怎么著急,因為一會還得跟李隨真吃飯,肯定有機會得到。
李隨真繼續道:“不過,無所謂了,掛在床頭上方也沒關系,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說著,他非常自然地伸手摸了摸夏星驛的發頂。
夏星驛斜眼瞪他:摸狗呢,你又來是不是?!
沒想到李隨真還有更過分的舉動,他竟然又雙手捧起了他的臉頰,揉了揉,笑道:“你最近真的很好。”
22(20↑2)
夏星驛不情愿地扭動臉龐,想要擺脫對方的手,但是李隨真哪能叫他逃脫,捧得更緊了,還笑了起來。
“快放開,否則我咬你了。”算了,好感度下降就下降吧,只要不降超過2點,就有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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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驛瞪大了眼睛,反復看了好幾遍,才確認的確是好感度上升不是下降。
李隨真,你耳朵出問題了嗎?我說我要咬你。
為什么反倒漲好感度了?
第50章
李隨真更加不能放手了,“瞧瞧,小狗要咬人了,哪天得給你買個嘴套。”
“你才戴嘴套呢。”夏星驛皺著眉,掰開李隨真的手,揉著臉,疑惑地看他:這家伙是不是出什么故障了?說要咬他,居然好感度還提升了,這是抽什么風。
李隨真以為夏星驛生氣了,笑著刮了他的鼻梁,“開玩笑的,怎么還真生氣了?”
“我沒生氣。”
“那笑一個。”
“好吧,我生氣了,你給我笑一個,我就不生氣了。”夏星驛斜眼看他,才說完,就被李隨真摟住,搖晃著笑道:“呦呵,膽肥了你。”
天啊,誰來個電話把李隨真叫走吧,忒煩人了。夏星驛無奈地掙扎,好不容易從對方的臂彎里解脫了。
接著李隨真又發現了一件事,開始挑理,“怎么我站著,你坐著。你趕緊起來,叫我坐一會。”
夏星驛不甘地反抗,“不是還有床嗎?你想坐,就去坐啊。”
“我要坐椅子,快起來!”李隨真說著,又去抱夏星驛,要把他從椅子上薅起來。
夏星驛整個人都無語了,怎么感覺好感度提升了的李隨真比之前更煩人呢。
他不得已站起來,“好好好,您老人家坐。”氣呼呼地跨出幾步,來到了床前坐下。
李隨真如愿以償地坐在了椅子上,得意地朝夏星驛笑,還轉動了一圈電腦椅,“舒服。”
“……”夏星驛便索性往后一倒,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床上,“還是這樣舒坦。”
李隨真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又不坐椅子了,跟著夏星驛一并躺下了。
夏星驛閉上了眼睛,因為害怕睜著,被李隨真發現他在翻白眼。
李隨真見夏星驛不說話,便側臥著,單手撐著腦袋,朝向對方。
他本是無意在看夏星驛的側顏,卻一不小心專注地觀察起來,他長長的睫毛輕顫,鼻梁挺直,嘴唇薄而潤澤,唇線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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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驛驚嘆:不是,又發生什么事了,為什么好感度又上升了?
就說他不懂李隨真吧,之前是無緣無故地降好感度,現在是無緣無故地增長好感度。
“夏星驛,你還真是長得人模狗樣的。”
“……”夏星驛皺眉,“你知道這個是貶義詞,對吧?”他就聽李隨真輕笑了兩聲,心想笑吧笑吧,無聊的家伙,接著他感到李隨真輕拍了他一下,并說:“糟了,我有個東西給你,落在車里沒帶上來。”
“我提前告訴你,我是不會特意下去取上來的。”夏星驛已經猜到李隨真的打算了。
“是給你的禮物。”
“那就一會我送你下樓的時候,再拿。”夏星驛翻了個身,哼唧唧地說:“我真累了,不想動彈。這么趴著真舒服,我感覺我能睡著。”說完,就感覺李隨真在他大腿上使勁拍了下,氣惱地說:“那你趴窩吧,死狗!”
感到周圍的床墊回彈了,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李隨真已經起身,正朝屋外走。
夏星驛忙問:“你要走了嗎?不是要一起吃晚飯嗎?”
李隨真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繼續走。
夏星驛聽到開門聲,但是沒聽到關門聲,便知道這家伙沒走,應該是去樓下拿那個所謂到了禮物去了。
他就繼續躺著,過了一會,聽到了關門聲,很快,就聽到李隨真沒好氣地說:“臭狗,給你的。”接著有什么東西落到了床上。
夏星驛一打眼,見是個小盒子,拿過來一瞧是款香水,有點莫名其妙,“為什么是香水?”
“總好過聞你身上的煙味吧。”
夏星驛打開香水,在手腕內側噴了一下,低頭輕嗅,然后抬頭看李隨真,“……”
“怎么不說話?”
“我說不喜歡的話,你會打我嗎?”
李隨真失望地問:“為什么不喜歡?”
“因為聞起來……特別像你……”見李隨真開始黑臉,夏星驛便解釋,“這會讓我感覺隨時都在你身邊待命,一直在上班。”
“給我。”李隨真面無表情地拿過香水,瞅著夏星驛哼了一聲,然后突然變臉,笑著朝他身上撲來。
夏星驛一見,知道不妙,立即要爬起來逃走,但被李隨真摁住,壓在他背上,手拿著香水對著他的脖頸就來了一噴。
頓時,香味彌漫。
李隨真還低頭聞了聞,才滿意地從夏星驛身上下去,“聞起來像我,多好。”
夏星驛揪著床單,瞪向對方:這下好了,衣服和床單都得洗了。
這時,傳來敲門聲,夏星驛忙坐起來,“是外賣。你去取。”
“憑什么我去,我可是客人。”李隨真理所當然地說。
你是不速之客。夏星驛一聲不吭地去取了外賣回來,放到了廚房桌子上,招呼李隨真,“吃不吃了?”
李隨真從臥室走出來,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挑眼看夏星驛,笑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的時候就想惹你。”
夏星驛有的時候都懷疑這破系統的指數有問題,對他好感度二十多的李隨真,變得更討人厭了是怎么回事?還不如10以下那會好呢。
“哼!”夏星驛朝他皺鼻子。
23.5(23↑0.5)
李隨真單手托腮,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摸不清楚的夏星驛都有點不敢輕舉妄動了,行情太好了,漲幅甚至有點叫人害怕。
他把小姨給他的小菜取出來,“我覺得雞蛋卷挺好吃的,你嘗嘗。”
李隨真就夾了一筷子,贊同地點頭,“不錯。”
“對了,我把楚雅嵐的簽名包給我表妹了,她很喜歡,激動得差點蹦起來。這件事還得感謝你。”
“這么點事,你都謝多少次了,是沒有別的話跟我說嗎?”
當然了,你以為呢。夏星驛咬了一口雞塊,眼睛一亮,“真好吃。”
李隨真笑道:“每次都來這招是吧?”借著食物好吃,強行轉移話題,不過,無所謂了,反正夏星驛這個姿態,并不叫人討厭。
夏星驛雖然不想和李隨真聊天,但不得不說,他倆共同話題還是挺多的,光是公司的事情就能聊一堆,何況李隨真還孜孜不倦地打聽夏星驛上學時候的事,聽得津津有味。
所以哪怕吃完了飯,李隨真又坐了好一會,直到有人開門,王羽走了進來,他才看了手表,“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我送你。”
“不用。”
“順便扔個垃圾。”
李隨真瞇起眼睛,“你小子扔垃圾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冤枉我了,絕對不是。”其實還有去快遞柜取快遞。
李隨真便朝門口走去,夏星驛拎著垃圾袋緊隨其后。
王羽站在客廳內脫外套,一開始沒認出李隨真,畢竟這人按照常理是不會出現在這里,等他走近了,才認出來,但又不敢肯定,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李隨真從他跟前走了過去。
等李隨真跟夏星驛出了門,王羽還在琢磨,“究竟是不是他?”
夏星驛把李隨真送到樓下,目送他上車離開后,才去丟了垃圾,然后去取了快遞。
等他一回去,王羽就問:“剛才那個是李隨真吧?他怎么來了?”
“工作上的事情找我。”
王羽略作思考,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但忍不住嘀咕,既然是工作上的事,怎么是他來找你?究竟誰是上司。
夏星驛拆了快遞,越聞越覺得自己味道糟糕了極了,洗了澡之后,把床單也給換了。
但或許是有氣味分子殘留在了空氣中,晚上,夏星驛竟然夢到了李隨真,具體夢到了什么,在醒來后忘得一干二凈,但他還是忍不住評價,“晦氣。”
再晦氣也得去上班,周一上午比較忙,他和李隨真都忙著工作,沒有多余的交流。
午休時,夏星驛在吃完飯后,又受到了周嘉宸的邀請,“去天臺嗎?”
夏星驛想了想,“你又去抽煙嗎?那我不去了,上次染了煙味,李隨真還問我是誰在抽煙。不過,你放心,我沒透露半個字。你要抽的話,你自己去吧,我可受不了他挑刺。”
“……”周嘉宸靠在椅背上,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哼了一聲,然后掏了掏口袋,取出一個香水棒,“手來?”
“干什么?”
周嘉宸抓住他的手腕,在他手腕內側涂了一下,“你聞聞,你喜歡這個味道嗎?我新買的。”
夏星驛聞了一下,“還挺好聞的,很清香。”
周嘉宸便起身,坐到了夏星驛同側的座位,“那這里也抹一點。”說著,就在耳后涂了幾下。
夏星驛擺了擺頭,“行了,別弄了。”等他說出口,周嘉宸已經做完了,正朝他笑。
最終,夏星驛也沒陪周嘉宸去頂樓的露臺抽煙,而是在餐廳多坐了一會聊天。
下午照常工作,陳韞派他去給李隨真送一份資料。
夏星驛覺得這會是他今天拿到好感度的機會,便欣然拿著資料去找李隨真。
“這是你要的調研報告……”他剛把資料放下,就被李隨真抓住了手腕,他不禁一驚,“干什么?”
李隨真抓著他的手聞了聞,皺眉道:“不用我給你的香水就算了,亂抹的什么東西,味道怪怪的。”
你這狗鼻子還真靈敏。
“護手霜的味道。”
李隨真站了起來,湊近他的臉頰聞了聞,哼道:“護手霜也擦臉嗎?坦白吧,我早上見你的時候,你還沒有這怪味道呢,午休的時候見了誰,誰給你抹的?”
大哥你誰啊?怎么一副審訊間諜的口吻?!夏星驛覺得挺可笑的,“我自己的香水棒,怎么了?”
“是嗎?”李隨真雙臂交疊在胸前,冷笑,“那香水棒在哪兒呢?拿不出來就是別人給你抹的。”
“不是,我為什么要自證啊?拿不出來又如何?這是什么很嚴重的事情,需要刨根問底嗎?”
這反倒把李隨真問住了,是啊,他為什么這么認真,這的確是一件小事,愿意用什么香氣,是夏星驛的自由。
但是不用自己送的,還是好氣。
他深吸一口氣,略微煩躁地說:“我討厭亂七八糟的味道,在我身邊工作,少抹這種東西。”
“知道了。”夏星驛道:“我回去工作了。”
李隨真雖然告訴了自己,這是一件小事,但心底不知為何還是沒法釋懷,不情愿地道:“嗯,回去吧。”一直盯著夏星驛的背影消失,緊皺的眉頭都沒松開。
他拿不出香水棒,所以那東西就是別人幫他抹的。
是誰呢?難道給他寫情書的那個家伙賊心不死,又和他勾搭上了?
可是夏星驛每天大量的時間和他在一起,他哪來的時間約會?難道每天就指望午休這點時間約會?
夏星驛管理時間有一套啊。
就這么心不在焉地思考了許多,越想越煩躁,打定主意,晚上約夏星驛出來吃飯,一定要盤問清楚。
有了這樣的想法,不由得期盼起下班來。
因為夏星驛喜歡吃海鮮,所以一下班,就帶他去上次他們一起吃過的那家海鮮火鍋店。
夏星驛因為今天還沒得到好感度,欣然赴約,再說是李隨真請客,何樂而不為。
不過,他也太清楚李隨真是不是對有好感度的人都這么大方,反正他對他的慷慨超乎意料,難道這就是正向好感度帶來的益處?
而且,夏星驛發現李隨真心情似乎不錯,跟下午時討厭香水棒時的表現,簡直判若兩人。難道他身上發生什么好事了嗎?
“對了。”李隨真見時機差不多了,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你原本策劃組的時候,不是有人跟你寫情書么,她最近又聯系你了嗎?”
哦呵,原來這在等著我呢。夏星驛一眼就看出這家伙還在忌諱香水棒的事兒,因為他身上的香味是寫情書那位弄上的。
唉,李隨真,你對我的好感度不是已經變為正向了嗎?為什么還要阻止我談朋友呢?難道真得好感度刷到100,你才能把我當真朋友,由衷祝福我的幸福嗎?
“就那么一次,我們早沒聯系了。”夏星驛道:“我可是嚴格遵守公司規章制度的,不允許辦公室戀情,我就絕對不會破壞規則的。”
李隨真笑道:“我就是隨口問問。”
“雖然你問得隨意,但是我的回答可是很認真的。我發誓,我絕對不會破壞公司規章,從自身做起,杜絕辦公室戀情。”
“哦,就是說你在公司內沒有戀人,對吧?”
“公司內外都沒有。要不然我能隨時隨地聽從你的召喚么。”
以前周六周天還能休息,自打成了李隨真的秘書助理,全無假期,當然看在錢的分上,也不是不能忍。
25(23.5↑1.5)
誒?居然漲了1.5?這筆好感度可不小。
夏星驛明白了,自己聲稱沒有任何戀人,那就表示無牽無掛,可以24小時聽從召喚,“伺候”他了。
李隨真,你這個壞東西。
夏星驛忽然生出一個想法,憑借他跟李隨真現在的好感度,打聽一下他的私事,應該不會太降好感度吧,如果降幅在1.5內,他也可以接受。
他便問:“你有女朋友嗎?”
李隨真爽快地回答:“沒有。”又脫口而出,“高興吧?”
夏星驛反問:“我為什么要高興?”以為我像你那么無聊又惡毒嗎?恨不得死對頭一輩子打光棍。我恨不得你廣開后宮,這樣就沒空折騰我了。
李隨真一怔,竟被問住了,“……沒什么,口誤。吃飯吧。”
吃完飯,夏星驛要自己叫網約車回宿舍,不用李隨真送。
“你買輛車不好嗎?”
“不買。”
“那張卡里的錢花光了嗎?”李隨真說著,在身上摸了摸,“錢包在車上,等一會……”
你要做什么?難道要給我另一張卡?!快給我住手!夏星驛忙道:“我覺得打車挺方便的,不用考慮車位和保險。”
最重要的是,他可沒打算在這座城市繼續經營,買了車,又要上車牌,那就有成本了。
李隨真道:“那就買個車位。”
“啊,有司機接單了。”夏星驛盯著屏幕說,似乎完全沒聽李隨真的話。
李隨真輕咬嘴唇,但轉念一想,夏星驛也不是第一次因為不想繼續聊天,就強行岔開話題了,無奈地嘆氣,“愛買不買,隨你便吧。”
夏星驛只當做耳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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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照常上班,午休的時候,自然又是和周嘉宸在一桌吃飯的。
周嘉宸還為他帶來了最新資訊。
“我聽人說,你仗著有李隨真偏袒,脾氣可大的,竟然上手直接揪住韓秘書的衣襟理論,根本沒在怕的,是真的嗎?”
“怎么會有這么離譜的傳言?!”夏星驛用手背扶額,這傳言其實也不算很離譜,他的確揪了韓秘書衣領,李隨真也的確偏袒他了。
“那事實是什么樣的?”周嘉宸一副洗耳恭聽的耐心模樣:“你沒揪,還是李隨真沒偏袒你?”
“事出有因,很復雜,而且李隨真也不是偏袒,他只是看清我是占理的一方,進行了正確裁決罷了。”
“……哦。”周嘉宸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東西,緊鎖眉頭,目光直直看著夏星驛身后。
24.9(25↓0.1)
不是吧?夏星驛有不好的預感,剛想回頭,就感覺肩膀上多了一雙手,接著李隨真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星驛,在跟朋友吃飯呀?”
夏星驛一怔:慢著,星驛是什么鬼稱呼?!
他只覺得渾身僵硬,下意識地抖動肩膀,想甩掉李隨真的兩個爪子,可惜無果,對方按得更牢了。
夏星驛抬眸,虛笑道:“啊,是李總啊,您坐。”說罷,就想站起來。
“我不坐了,就是有份重要文件,你得回去處理一下。”李隨真微笑,語氣溫和地說,并且和夏星驛對視。
夏星驛納悶,重要文件都是陳韞管的,你去問他好了,而且不至于親自跑一趟來找我吧,發信息就好了。
李隨真當然知道找不到人,可以打電話或者發信息,但是那樣的話,怎么知道夏星驛午休時間跟誰在一起呢。
在看到他跟周嘉宸坐在一起的時候,運動會兩人互相喂水果的畫面如閃電一般出現在腦海里,頓時就感到胸悶,整個人都不悅起來。
但也不知為何,他卻沒法當面表現出來,越是生氣,臉上越是想掛著笑容。
沒錯了,夏星驛身上的煙味和香味都是這家伙的杰作。
李隨真微微瞇眼,打量周嘉宸:你小子不學好,竟然還敢勾搭夏星驛抽煙?
周嘉宸被李隨真打量根本不怵,對夏星驛道:“看起來你很忙,午休時間都得被抓去工作。”
夏星驛本能地感覺到自己身前和背后這兩位,都很討厭彼此。
不好,不能叫李隨真針對周嘉宸,畢竟周嘉宸有違規去頂樓吸煙見這個小辮子,被李隨真抓住可不妙。
怎么辦,得想個辦法結束這個局面。
就在這時,李隨真的電話突然振動,他拿出來掃了一眼,是不認識的號碼,他狐疑的接了起來,“喂?”
夏星驛抬頭看他,就見李隨真的表情越來越凝重,等掛了電話,思考了一下,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說:“……你得陪我走一趟。”
夏星驛被他拉著就走,無奈地朝周嘉宸抱歉地揮揮手。
周嘉宸郁悶地將筷子一放,也沒胃口再吃了。